【黑刀之夜】 pov07.菈妮
宴会总是从比武开始的,受过册封的骑士们用武器与祷告交流情感,过去可能素未谋面,但一两轮精彩热血战斗后总能让对手与观众记住自己的名字。
这也是为数不多能够在上流阶层前露脸的机会,但别忘了,在吃饱喝足的丰腴年代里,以表演的姿态展露出来的武技,其观赏性远远大于实用性。
前几排的大多数观众是贵族小姐与小男孩,他们享受庆典。长桌上有丰沛供应的坚果与各样鱼干,甜的低浓度葡萄酒,柠檬奶油蛋糕等,让视觉与味觉一起得到满足。
菈妮坐在最高一排的右半侧,看了看身边空荡的座椅,有些百无聊赖。下两层的贵妇交头接耳,低声交换着属于她们的秘密,年长一些的男士则对场下的战斗挥斥方遒,仿佛是自己在拼搏汗流。
她注...
宴会总是从比武开始的,受过册封的骑士们用武器与祷告交流情感,过去可能素未谋面,但一两轮精彩热血战斗后总能让对手与观众记住自己的名字。
这也是为数不多能够在上流阶层前露脸的机会,但别忘了,在吃饱喝足的丰腴年代里,以表演的姿态展露出来的武技,其观赏性远远大于实用性。
前几排的大多数观众是贵族小姐与小男孩,他们享受庆典。长桌上有丰沛供应的坚果与各样鱼干,甜的低浓度葡萄酒,柠檬奶油蛋糕等,让视觉与味觉一起得到满足。
菈妮坐在最高一排的右半侧,看了看身边空荡的座椅,有些百无聊赖。下两层的贵妇交头接耳,低声交换着属于她们的秘密,年长一些的男士则对场下的战斗挥斥方遒,仿佛是自己在拼搏汗流。
她注意到端坐在最左侧的高大女祭司,冗长复杂的纹路被仔细绣在那身长袍上,白色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但可以看见不属于平常肤色的精灵耳,皮肤上有棘刺的视感。交叉于膝盖的手部有着黑色的奇长指甲,像是野兽的爪。
女祭司聚精会神看场下打斗的眼神,就像人类在看鹦鹉打架一般。那颇有趣味的活动让她时不时发出轻笑声。
兰斯桑克斯。菈妮想起她的名字了,那黑色指甲的缝隙里时不时闪过红雷,是古老的古龙一族的力量。这只喜欢与骑士互动的古龙,常常化作人型作客罗德尔。
如果换作是我的血亲遗骸被放在宫殿门口当作战利品,自己可不会对这个地方有好感。菈妮这样想着,她觉得兰斯桑克斯对这里的生物过分亲切,但这也是黄金王子的魅力体现。战王与神祇的血脉有着宽仁与强大两种可贵品质,将会是一个合格的王选…
想到这里,菈妮终于十分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知道双指的话并不是欺骗,但为什么会提及拉塔恩,其中必有缘由。
“真意外,你居然先到了。”
是塔妮丝夫人的声音,菈妮耸了耸肩,回答道:“有些人不喜欢客人迟到。而更巧的是,我不喜欢被絮叨。”
“是谁?”塔妮丝从她身边走过,坐到为拉卡德安排的椅子上。她的声音带着和善的笑意,打趣道,“谁会念叨你啊,小公主…”
看来这位火山官邸的主人心情很不错,正好菈妮自己呆着无聊,也乐得同她交谈,“啊…作为长辈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教育晚辈算得上一个。”
菈妮冲她挤了挤眼,拿起酒杯示意道:“来吧夫人,庆贺我们永远不会衰老。”
她们大笑着碰杯,而此时拉卡德还在下方为他的骑士祝福,希望在这场比武中如愿得到好收获。
菈妮看见拉塔恩仍然固执的骑着他那匹小马,正在围栏边为武斗者高声喝彩,声若洪钟,挥舞的双臂就像两颗巨树。她安静下来若有所思。
这一轮的比武很快结束,轻甲骑士倒地的速度比剥开一枚松果还要快,场上发出的嘘叹声不绝于耳。在下一轮选手备战之际,抱着各类的乐器的歌手便填补了这个空档。
他们歌颂黄金树的赐福与女王的慷慨。新王带来的福泽,与黄金王子的英勇事迹。有穿着白纱头戴桂冠的少女伴舞,年轻的躯体绰约多姿,在赐福的照射下一览无余。让围观者对歌舞的喝彩更胜于比武。
真是会享乐的一群人,菈妮心想,比起雷亚卢卡利亚几近严苛的研究旅程,还是简单的视觉冲击更能让人感到兴奋。获取快乐的方式当然是越简单越好了,但这种快乐又能持续多久呢?
她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又问侍从续了一杯,白皙的脸颊泛起微红,眼中落寞却更胜一筹。
新王终于姗姗来迟,牵着几乎高过他的小女儿,走到台前向所有人致辞,他高谈阔论,说了许多话。引来一片掌声与欢呼,但菈妮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过去她经常见到这种场景,只是跟在父亲身后的是自己。
玛莲妮亚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等到拉达冈被其他贵族团团围住叙话时,她低着头想走向自己的座位,也并没有与他人交流的欲望。
只是她从菈妮身边路过时,长长的刀柄好像碰掉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轻响。她低头看去,地上躺着的是一枚戒指,中间有类似暗月的湛蓝宝石,神秘而冰冷的气息在里面流转。
玛莲妮亚抬头,便看见菈妮伸出纤长的手向她示意,空荡的无名指上有佩戴过戒指的挤压轮廓。
她明白过来,轻轻说了句抱歉,尽量不在意那双如水的眼睛里流淌的些微挑衅,将戒指捡起来递给她。
但菈妮仍然伸着手没有动,于是玛莲妮亚像骑士一样单膝弯下,执起她的手将戒指归还原处。
这动作自然到让戒指的主人有些惊讶,她挑了挑眉,望向这位与自己有着相同发色的女剑士。那眼眶周围的白色瘢痕像是某种蝴蝶的鳞粉,但十分干燥,连带周围的皮肤也有些脱落的痕迹。半醉的酒意让视线有些蒙尘,菈妮凑近了些,好奇的用手抚摸那些白斑。
冰凉的触感到达眼眶,抚平了腐败蠕动下的燥热,还闻得到呼吸中散发的酒气。这一瞬间皮肤的清凉倒激了她一跳,玛莲妮亚突然直身起来,就像触底的弹簧。她看见那双毫不掩饰打量自己的眼睛,又轻轻低下头去,沉默的没有发出声音。
这让菈妮觉得很有意思,她往后靠上椅背,用手撑着侧脸,认真的说:“你应该叫姐姐了。”
“……”而女剑士只是把头低的更厉害,掩盖着眼里的不知所措,她哪里见过这阵势,比剑招要难拆的多。她对这位“姐姐”的印象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总是有办法折腾身边的人,但对自己却是爱答不理的。
她记得那段时间自己很想跟菈妮交流,但也不太会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后面。而年少的卡利亚公主对任何事物的兴趣都比这跟屁虫要大。后来随着年岁渐长,彼此接触也就更少了。导致现下她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菈妮露出微笑,并不打算放过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阵风拦住。
“不要胡闹了,菈妮。”是拉达冈的声音,他走上前催促着玛莲妮亚入座,局促的剑士终于被解放,脚步很快的向前走去。
仿佛一颗巨大的陨石落入心底,菈妮重新坐好,偏过头去。“啊…好的,大人。”
拉达冈摸了摸她的头顶,那是熟悉的温暖触感。她感觉自己空洞的眼眸几乎要滴出水,于是把头更加侧了侧。
父亲在她身边落座,将卡利亚与黄金的坐席从中间隔绝开来,菈妮少见的沉默着,埋怨拉卡德为什么还在与骑士叙话。塔妮丝也像被那面具封住嘴一般,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假意醉心于比武。
“你知道…我被双指选中了吗?”她还是决定说点什么,抱有期待的问道。
“噢,那很不错。”拉达冈语气平淡回应着,让菈妮有些失望,余下的话被封在喉咙里。
场下骑士们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兵刃与祷告碰撞的响声不绝于耳。血液与汗水的腥臭味朝她脸上袭来,胃里翻滚出一阵恶心。
她匆匆说了句抱歉,像阵风似的离开了。
菈妮用一个小黄金树脚下的泉水洗了洗脸,随后魔力蒸干了水渍,她感到轻松了些,索性就坐在了旁边的悬崖石壁上。向下俯瞰着一座座青白色墓碑,碑铭有用通用字的,也有异乡的语言。她并不能认得齐全,但很知道能在黄金树脚留下痕迹的,必是有所作为的英雄。
也许是保护主人周全的骑士,也许是奋勇杀敌的战士,他们的魂灵业已归树,留存现世的只有这些碑铭。
她突然没来由的想到被这些人夺去归处的可怜生灵,譬如塔妮丝之流,那些人可不会认为他们是英雄。说到底还是立场不同。得以以英雄的身份归树,因为裁决者是黄金律法。
碑铭下的悬崖一望无际,跨越云层底部,那里藏了些什么?也许这里跳下去会抵达另一个世界…
她胡思乱想着,被风激的醉意上涌,脸颊绯红,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恶心的感觉褪去了,但眼前好像笼罩着一层雾气,视线里的东西都显得不真切。
远方的歌声时近时远,唱的是在紫罗兰色的月光下,人们彻夜舞蹈。恍惚中还听得见年轻女人的压抑的嘬泣声,越来越近。菈妮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眶,然后发现指尖有晶莹的泪滴。
拉达冈是在这个时候到的,他看见女儿坐在悬崖边,便下意识的想过去把她拉回来。但又怕惊着她,于是站在不远处,小心说道:“早些时候恩雅婆婆已经告诉过我了…你不太喜欢,不是吗?”
他认为自己对第一个女儿太过娇惯,导致她有许多坏习惯,譬如挑食、倔强,喜欢捉弄人和不合时宜的傲娇等,但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事实上这些有时候还挺招人喜欢的,尤其是他自己。
菈妮的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说这些了,大人。您应该去照顾其他客人。”
新王带着温和的微笑,走到她身边坐下,没有离得很近,侧着头看她。“但你好像更需要照顾…”他说,菈妮的红发继承了他,而白皙的肤色及魔法天赋则来源于母亲的血脉。
已经许久没有相见了,久到印象中还在玩着辉石魔砾的小姑娘长成带有月光气息的年轻女士。但与另一个女儿相比,她的个头仍然十分娇小。
她侧着头,看不清神情,只有同母亲相似的优雅肩部线条,很少见的安静着。拉达冈轻声询问:“在想什么呢?”
“一些你不会想知道的事…一些被你讨厌的事。”
“噢…小姑娘。”他挪了挪身子,好离女儿近一些。“你知道我永远不会讨厌你。”
菈妮有些委屈,她抿了抿嘴角,小声说:“等你知道了就会的。”
“无论那是什么,我都希望你遵从自己的心。”他一把将女儿捞进怀里,远离那处危险的悬崖。看着这自从她降生起便决定要好好保护的生命,语气自然而然的温柔。“我希望你快乐。”他这样说。
菈妮任由他抱着,抬头看了看那红发上属于黄金的荆棘王冠,沉闷了一小会,又抱有期待的问道:“你会跟我回去吗?”
父亲皱眉,叹了口气,但语气真诚,“很抱歉,小姑娘。我别无选择。”
菈妮很想反驳他,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她把脸埋入那健硕的胸膛,将衣领拽的紧紧的。感觉自己又快要落下眼泪。这话其实在她第一次来到罗德尔就想问,却又怕听到不愿接受的答案。
而今仿佛松了口气,但一股无名的、沉寂已久的巨大悲伤却来扼住喉咙,她只能用力喘着气。感受的到父亲温暖的掌心在轻抚背脊,似乎能汲取到平静。
她擦了擦湿润的眼睛,慢慢说着:“记得我小时候不喜欢那些辉石魔法吗?”
思绪回到过去,拉达冈微笑着说:“是的,你喜欢玩高你一倍的大剑。因此没少受伤。”
“学院的教授和妈妈都为此生气。‘卡利亚的王室应该精通各类魔法’,他们这样要求。拉塔恩在一旁大笑,觉得那把剑应该属于他。而拉卡德则是在旁边乖乖听着,一言不发。”
她看着父亲的金色眼眸,又轻轻笑起来,“但我看到你在笑…我就知道,不是我错了,是规矩错了。”
“我见过你的小宠物使用月光剑了…你一直都是很聪明的孩子。”
菈妮努力将父亲抱紧,像在是呼唤她再也回不去的童年。顷刻间泪流满面,带着泣声说:“如果我做了你无法原谅的事……”她不敢说出下句,害怕一语成谶。
父亲沉默了一小会,也用强壮的双臂回应着她的拥抱,并笃定的说:“我原谅你,孩子。我会一直爱着你。”
宴席大厅的木质地板被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缝隙中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可以很有效的祛除食物残渣的异味,以及一些不受欢迎的访客,譬如老鼠和害虫。且草药自带一股清香的味道,在晚宴肉沫横流的时候给鼻腔几分舒缓。
巨大的拱形天花板上雕有代表黄金树赐福与丰饶的纹路,而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格式武器,甚至不乏魔法师的法杖。永恒女王的巨型全身像被供奉在最前方,四周还有许多工匠精心制作的壁画,绘制着从古到今的一路征伐。
菈妮饶有兴致的盯着前几副画,里面有蛇身的黑发神祇,异色的瞳孔下笼罩着黑焰及她的使徒。但已经模糊不清了,菈妮很确定是刻意为之,因为对面的玛莉卡女王十分清晰,甚至能看清她金色长辫下的发尾。
看来这位神祇并不想让别人记住她曾经的对手。
拉达冈头戴王冠坐在最高处,但没有坐到主席上,他身边是空的,玛莉卡没有现身。也许她对自己的继任者们毫无兴趣,亦或是傲慢的觉得自己的时代永远不会消亡。菈妮这样想着,她坐在长椅最末端,等待侍从送来净手的水盆与丝巾。
而拉塔恩就没有那么讲究,虽然目前呈上的菜品还不多,他已经开始用刀切开硬面包,就着盐粒大吃起来。
“一个吃得饱的人永远不会被证明是懦夫。”他一边拍着身边的拉卡德一边说,还算健壮的男士也被这陨石般的手掌拍得抖了一抖。
拉卡德随口应了一声,将手擦干净了,才开始慢条斯理的分一只碳烤鹌鹑。部分拆解的极其仔细,然后将腿部送到了塔妮丝的盘子里。而塔妮丝却兴致缺缺的试图剥开一只核桃。
菈妮叉了一瓣苹果小口吃着,眼见侍从络绎不绝的忙碌,端上了带有酱汁的果盘,炖得十分软烂的牛肉以及熏肉。鱼类切片很是新鲜,一看便知是刚刚捕捞上岸的。还有许多四条腿的荤菜,诸如鹿、野猪、野羊等。最后上的主食显然观赏性大于可食性,是巨大卢恩熊的头颅。
正宴提供的餐品远比比武时的要丰富,制作过程更加复杂。面包师与烤肉师退到一旁,等待食客们的指令。
而与卡利亚对坐的方位却显得落寞,只有葛德文和玛莲妮亚。
“米凯拉在哪里?”也许是因为喝过酒的原因,菈妮的胃口不是很好,那一瓣苹果肉还没吃完,孤单站立在叉子上。
“唔,有些事情在他身上发生了。”接话的是葛德文,他说话的语气让菈妮想起拉卡德对骑士的训诫,彬彬有礼且带着疏离。她注意到他头上也戴有冠冕,在这里除去父亲,他是唯一一个。上面的纹路古朴而简单,并不是代表黄金的样式。
菈妮耸了耸肩,随意续道:“您可以说下去?”
“目前还很难说…只是最近你见不到他了。”
想必又是和双指有什么关系吧,但菈妮满不在乎,也不喜欢这种藏着掖着的对话,她话锋一转,“啊…可怜的小玛。”
经过武斗会上的事情,玛莲妮亚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她,于是把头埋下,认真享用厨师辛劳的成果。
但菈妮觉得开心,从前也没想过逗弄这个沉默的异母妹妹是这样有趣,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拉卡德适时的递来一盘奶酪馅饼,玛莲妮亚在心里悄悄道谢。
拉达冈干咳了一声,将六人的目光引向他,然后说:“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们。想必你们其中已经有人被指头召唤过了,那么此时便是需要新规制的时候。”
菈妮注意到葛德文的目光有些沉郁,想必他已经提前知道了些什么。
“蛮荒的时代已经离我们远去,而如今只需要按照规制行事即可。所以,我们将关闭所有斗技场。今日这种比武,以后也不必再办了。”
碎星将军的神情有些失落,但他是个听话的大哥,不会公然违拗新王。
而葛德文却有些不满,他说:“比武是古老的传统…那些斗士已经为此付出半生。您这样突兀的决策,叫他们何去何从?”
“古老,并且蛮荒。”拉达冈金色瞳孔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在律法的时代,蛮荒早该被摒弃。”他挑了挑眉,“那些斗士有一身好本事,就让他们去为归树的英灵守卫墓地。这是无上的荣耀。”
“在我父亲的时代…”
“您的父亲早已被放逐。”拉达冈打断了他,“我个人对战王十分崇敬,但他并不知道如何维持律法。再说一次,蛮荒的时代早已离我们而去了。”
某个瞬间菈妮觉得葛德文有些可怜,他是在场唯一继承女王发色的人,不会有人替他说话。但他依然试图发出声音。
“我并不认为尊重先辈便是保留蛮荒,大人。”黄金王子掷地有声,“历史应该被铭记,也是为后辈做出榜样。”
“是的,没有人会忘记历史。”拉达冈撑着头,淡淡回应着,“但老一套的方式需要改变,你不能拿对待巨人的方式对待活在当下的人。另外…”
他抬起头,菈妮又见到过去杀伐决断的父亲,“接肢这一行为也应当被禁止。回去告诫你的族人吧,葛德文。在我的统治下,不允许再现这种野蛮的陋习,否则他们将会面对最严苛的审判。”
绕是有再好的修养,葛德文也压抑不住眼中燃起的愤怒,但仍然仔细解释道:“接肢是战士们光明正大从对手的身上抢来的力量,并不是龌龊的行径啊。而且如今发生得少之又少,因为传承先祖而受到审判,是否有失公允?”
“这是告知,不是商量。”拉达冈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阐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却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
“文明和秩序,在座的所有人都应该为此努力。赐福给予你们永久的生命,你们也应当感激并有所回馈。为律法建立永恒王朝。”
他又看向葛德文,露出冰冷的笑意:“当然,为了玛莉卡女王无上的荣光。”
神祇的雕像展开双臂,投射出的阴影将新王笼罩其中,赐福的光洒落在那黄金王冠上,仿佛将红发染成金发。
葛德文不再接话了,其余人也安静的继续享用餐点。过不了一会,拉达冈起身离席,并示意乐手与舞女进来。
“享受这最后的盛宴吧。”他转身离开。
大门敞开,铃鼓和风琴奏响,外面等候的贵族及其眷属也纷纷涌入,他们在月色下起舞,有人搂着亲昵的恋人,也有与姊妹兄弟共舞的,蜡烛与草药的熏香在空气中飘荡。
红狮子骑士们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吞着烤肉,拉塔恩与他们有说有笑,回忆着过往的军旅生涯。
菈妮附在拉卡德耳边说了句什么,引得他皱眉,但又拗不过的点点头。
而葛德文在拉达冈之后也离开了,这倒不像他的作风,龙人女祭司和野兽祭司都在等他,但他没有赴约。
玛莲妮亚也准备安静的离席,不会有人注意到她,除了菈妮。
“来跳支舞吧。”她带着月光的气息,发来邀请。并伸出手握住她的持剑手,不容拒绝的将女剑士拉到篝火旁。
玛莲妮亚看见有类似花的蝴蝶被腐败吸引过来,但很奇特的落在了菈妮头上,并没有再接近自己。她有些僵硬的回应着姐姐的舞步,并且时不时需要甩甩头,抵抗想要吞噬视线的猩红光芒。
她不太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闭口不言。但这感觉有些微妙,与往常平稳的沉寂不同,她在乐曲声中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这就是…你的律法?”冰冷的触感再次触及皮肤,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但那冰冷似乎能暂时驱赶腐败下的灼烧,让她感到有些舒适。
“啊…它似乎想占据你。”菈妮微笑着说,并抓紧她的手拉近自己,以确保话语不会被嘈杂声掩盖。“别让它如愿啊,亲爱的小妹。”
玛莲妮亚低着头没有发出声音,感受到随着菈妮指节的移动,那灼烧逐渐被月光逼退,带来阔别已久的松快。
太近了,她想。甚至能嗅到那红色长发里的神秘气息,像是近距离抚摸月亮。
最后,菈妮按下高她半头的女剑士的肩膀,在被腐败侵蚀的眼眶边落下一个带有暗月气息的吻。
对“环学界”一些观点和《别人烧树我烧天》一文的驳斥
法环出来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我极其郁闷的发现,额,怎么说呢?按理来说,随着法环出来的时间的延长,对游戏剧情的认知应该也会逐渐加深才对,可是吧……“环学界”却给我一种在反向狂奔的感觉,尤其是先前在LOFTER上看到了下面那名作者写的一篇叫什么《别人烧树我烧天》的文章,里面的观点简直可以用荒谬绝伦形容,偏偏那篇文章的热度还高的离谱
[图片]
……算了,话不多说,直接开始怼吧
注:本人不认为自己算什么“环学家”,而且也不善言辞,下文提出的观点若有不赞同,请在评论区讨论
1.峡间之地生灵涂炭都是玛丽卡和菈妮造成的。
哦哟,真的是,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从来不想想这群小家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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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
法环出来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我极其郁闷的发现,额,怎么说呢?按理来说,随着法环出来的时间的延长,对游戏剧情的认知应该也会逐渐加深才对,可是吧……“环学界”却给我一种在反向狂奔的感觉,尤其是先前在LOFTER上看到了下面那名作者写的一篇叫什么《别人烧树我烧天》的文章,里面的观点简直可以用荒谬绝伦形容,偏偏那篇文章的热度还高的离谱
……算了,话不多说,直接开始怼吧
注:本人不认为自己算什么“环学家”,而且也不善言辞,下文提出的观点若有不赞同,请在评论区讨论
1.峡间之地生灵涂炭都是玛丽卡和菈妮造成的。
哦哟,真的是,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从来不想想这群小家伙们
中文翻译叫腐烂长生者,但我问过一名日本魂学者,其实这群小家伙们是叫腐烂亡者。
他们又不是死诞者,在黄金律法的鼎盛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啊?黄金律法将人们的死亡扭曲,让其缺失必然性,所导致的就是这些:投海自尽的人们,沉入毒沼的人们,被猩红腐败侵蚀的生不如死的人们,只能活着腐烂,活在几乎永久的痛苦之中,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痛苦的产生还是毫无意义的,还不如死了算了……黄金律法不仅没能抑制这种痛苦的滋生,反而还助长了这些灾难,把命定之死和火焰🔥封印了,外神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特别是腐败,而就在这时,我们最无能的黄金律法
到底在干着哪些狗血的事儿呢?答案是继续扩张拉人,继续坚定并逐渐更进一步的筛选,变本加厉的局限并固化价值观的要求,以此来直接决定哪些生灵是应该存在的,哪些原先存在的是应该消灭的(比如祖灵人民就是这么被从地
上驱逐的),而理所当然的,如果个事物,不管是物种还是个人,不论是有机或是无机,能够傲慢到这个程度,那么它一定离灭亡已经不远了。
居然还有人说什么“只要他们归树了就不会有这种问题”这种屁话???是没注意过墓地里那些树根上的人还是没走过海妲支线听过她讲的下面段话还是怎么回事?“那些给我葡萄的人, 虽然不成话语,但所有人在嘶喊说着:自己不是自愿诞生世上。”也不代入进去想想,对那些普通人来说,转生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被律法束缚的普通人因为归树,再次降生到世上后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但因为灵魂不灭,只能继续参与黄金树的轮回,等于强制诞生于世……我就想问一句,from社的作品什么时候给“永生”有过一个正面的评价?记得魂3里的蛆人吗?他们为什么会变成那副丑态?不是因为所谓的“转生”?魂3,只狼,对永生的讽刺不是随处可见吗?特别是只狼。黄金律法这狗屎玩意不崩没天理。
2.玛丽卡因为儿子死了才砸的环
“噢,拉达冈啊,黄金律法的忠犬啊,你还不是我,还不是神祇,我的半身啊,击碎彼此吧!”
我对这种观点不想做任何评价,就这一句话来驳斥,我觉得应该够了。(玛丽卡好样的)
3.大意志不在乎峡间之地的律法是什么
中文翻译的“无上意志”日文名『大いなる意志』,根本不是无上意志,只是“大”根本没有“无上”这一说,所以我下面会用大意志来称呼这个逼,而且他也压根配不上“无上”这个词。
我就很纳闷“大意志不在乎峡间之地的律法是什么”这种观点是怎么提出来的???“律の砕けは、許されぬ大過。それは当然の報いをもたらし……”“律法的碎裂是不可容忍的大罪”“那将带来理所应当的报应”这话是谁说的?就是拿双指做传话筒给主角传话的大意志吧?就上面这段话还看不出来大意志是个黄金律法大好?
还有身为叛律者的贝纳尔说的话:大意志啊,仔细听好,我“叛律者”贝纳尔继承了挚友的遗志,决意要让你溃不成形,我们不会沦为你手掌心的傀儡,你很快就能亲身领教。
这还看不出来大意志是坚定的支持黄金律法的?还看不出来他是幕后黑手?
众所周知米凯拉舍弃了自己的黄金律法,米凯拉连与生俱来的律法都能舍弃,菈妮有什么理由做不到?谁知道她自杀以前的律法是什么啊?还有女武神,谁说过猩红腐败是她的律法啊???她那明显是被腐败女神钻了空子好吧……
(宵眼女王是“被指头选中的神人”……不是被双指选中的神人,这也意味着她并非一定是大意志选中的神人,对于她的身份本人有一些猜测,以后有空写一篇文吧)
4.拉塔恩是黄金律法的忠犬
我愿称之为“环学界最响的一声pi”
哦哟……也不想想,为什么“身为黄金律法忠犬”的拉塔恩,他地盘上怎么会有一个神皮使徒啊?还看守着黄金律法的死敌宵眼女王的狩猎神祇大剑呢?为什么他父亲拉达冈,对自己的红头发绝望到称之为巨人的诅咒,而拉塔恩还以之为荣?为什么红狮子骑士还推着被黄金律法所忌讳的火焰的战车到处跑?甚至叛律者的大本营,火山官邸里还挂着“黄金律法的忠犬”的肖像画?来来来,恕我愚笨,持有这条观点的人跟我解释一下啊?
5.拉卡德迫害白金之子
我寻思着迫害白金之子这种事情不是黄金律法和杜鹃痞子那帮垃圾干的事吗?卡利亚王室不是和白金之子等种族是同盟吗?拉卡德个人有什么理由迫害他们?
另外,火山官邸里的白金之子都是第一世代的,以及整个火山官邸,除了基萨就没有几个穿狱卒衣服的人了。
我就问这么一句话吧,拉卡德立誓叛律之后,谁还会在往火山官邸里送罪犯啊?谁还有这个胆子啊?那些白金之子们不就是所谓的罪犯吗?
拉卡德曾经是什么人来着?司法官对吧?这个“法”除了黄金律法也没可能是别的法了吧?作中对拉卡德的描述是“严格,无慈悲的司法官”那么想必他是一位很严谨的法官吧?结合上面的话,拉卡德叛律之后的火山官邸,已经不是所谓的监狱了,拉卡德身为一位严格的司法官,那他难道不会对那些所谓的“罪犯”的罪名有所追究吗?当拉卡德在看到那些白金之子们的罪名是“活着”的时候,严格的他难道不会产生疑惑和动摇吗?我认为拉卡德个人是没有任何理由迫害白金之子的,说到底迫害白金之子们的还是黄金律法,而不是拉卡德本人(就看火山官邸没有二世代白金之子是什么意思)
6.菈妮的背后有外神支持,神人只是律法的容器
我就很好奇这么个说法是怎么来的?菈妮自己说过“我的律法”这个词,什么叫做“她的”律法???我就问一句如果是玛莲尼亚那样的腐败,也能够被称为她的“律法”吗?众所皆知,生来被赋予的律法都能够被抛弃,为什么就不能以自身的意志建立新的律法呢?菈妮知道黄金律法对玛丽卡的束缚,那不能够称为玛丽卡“的”律法,但在这个前提下她还是愿意称自身的律法“我的律法”,这不能够说明问题吗?如果神人只是律法的容器,那玛莲尼亚呢?她也是腐败女神这个外神的容器啊?那么在最后,如果她作为腐败女神觉醒,腐败律法的唯一神那不就成了“腐败女神玛莲尼亚”了嘛?(当然,幸好只是如果,实际她并没有完全作为腐败女神觉醒,大卢恩上面还有她反抗的意志)
另,外,『魔 法 不 要 求 信 仰』连信仰都没有,有个屁的外神,神之所以能够称为神,是因为有人叫他们神,为其奉献自身最虔诚的信仰,星星背后有什么东西鬼知道啊????不然辉石魔法闲的蛋疼探究“星之琥珀,群星之上的生命”,瑟濂老师说的话都当放屁了???不然古老的占星那是在占个屁啊……有外神的指引,给予明确的目标的话,还要个毛的探究???而且,“漫长的探究之旅”,这可是菈妮在星之世纪的时候亲口对主角说的,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谎言的可能性和必要性吗?
结论,我就一句话
“菈妮背后没有外神才能行!”
7.蒙格绑架米凯拉是为了吸引玛莲妮亚去打拉塔恩,最后害的女武神在盖利德开花
我就纳闷了,如果她不知道米凯拉在哪,还有那悠闲的功夫睡觉做白日梦等待?!?不是米凯拉之刃吗……😂😂
额,这么说吧,玛莲妮亚在跟将军战斗之前就已经没有完整的人格意识了,而且,在绝望中产生的行动已经不是一个人的选择了,或许说,这就是所谓“被逼迫到无选择余地的选择”,用一种更简单易懂的话来表达,就是“强迫”强迫不一定非要是别人所加的,有时也是来源于自我,比如用一种东西,就可以使人强迫自身,如一个“承诺”,玛莲尼亚的绝望的确是来自于米凯拉,但也是来自自身的承诺,不是因为找不到,而是因为在一起,为什么玛莲尼亚选择开花,不,从最初为何玛莲尼亚要攻打盖立德,这个问题就要说到,作中明确提及的,玛莲妮亚与米凯拉的“约束”那么这个强迫,令玛莲妮亚无论如何不能输,不能倒下的约束是什么?
其实作中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个答案源于人物的行动轨迹和状态,玛莲妮亚在开场动画之中有说过一句话,“只等待一个人”
这说明什么?不是找不到米凯拉,而是没有去找,这就是第二点,人物的“状态”,玛莲尼亚没有去寻找米凯拉,她所做的竟然是在圣树“做梦”,这时候米凯拉也是在梦境之中,但即便是在梦中,两人的梦境也没能够交织在一起,她说过她是米凯拉之刃,但却没有为其失踪付诸任何行动,这又是为何?当时二人的约束是什么?结合这一切描绘,相信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能够大体了解其轮廓了吧,最大的前提就是米凯拉去蒙格那百分之一百绝对是完全的纯属自愿,当时的约束就是在圣树的汇合,至少这是二人承诺的最终目标,如果米凯拉没有给她一个指令“在圣树等待我的回归”,她就不会在圣树冷静的等待,我相信如果她是知道米凯拉那方面出现情况了,绝对不可能会在那里类似盲目乐观的干等着,反而应该是焦灼的四处寻找,毕竟玛莲妮亚在圣树根源部的等待使得腐败直接蔓延了整个圣树,除非有对于米凯拉的绝对的信赖,就是米凯拉绝对会信守承诺,回到圣树,在那时自身的腐败和世界的腐败都将会迎来救赎的,近似盲信的信赖
那么问题来了,米凯拉为什么要跟蒙格走?
(仔细看圣树骑士的胸甲上棋样是圣血树芽)
“受米凯拉之血,神圣的发芽苗木”
如果这是米凯拉的圣树的本质、那么对应以下内容
“但其终究没能成为黄金树”
可以推测出米凯拉的最终目标是培育一个能够接纳一切众生事物的黄金树,或者至少接近黄金树的事物。米凯拉自身的圣血,自然是神圣至极的,但仅仅如此是无法完成圣树的的
“蕴含鲜血的,【未曾能够成长上的幼芽】据说,曾经,被给予幼嫩圣血养育的幼芽是其原种”
圣树衍生的这些幼芽已经明确反映了其状态,或者说,米凯拉生来不能成长的性质,在这时
以完全理解其为何被称为诅咒,在圣树之中沉眠的米凯拉或许就是因此才察觉到不论自身与圣树同在到何时都无法完成包容的圣树
那么,如何使其完整?我的看法是,米凯拉的圣树若想成长,所需要的就是蕴含了熔炉百相的祝福的恶兆之子的血,峡间之地的每个生灵的存在,都蕴含了原初黄金树的祝福,但是在黄金律法时代却受到了虐待和排挤。
有人可能会以“鲜血王朝建立在盖利德下方”来反驳,但我对于这个我也能给出解释,我的一位好友的看法是大龙餐教会就在盖立德,神秘补正=野蛮的补正,“吞食龙的心脏”,这种行为就非常野蛮,而就是因为这行为作为祈祷过于野蛮,龙餐才会有神秘补正的,那么我想很可能就是因为大龙餐教会,那在狭间之地最明显的“血”之神秘的聚集地的存在,所以无形之母选择了盖立德的地底深处作为了自身的巢穴之类的吧,毕竟也没人说那个地方是蒙格自己选的
8.群星结局是跑路,撒手不管了
……提出这种观点的人怎么就不想想?菈妮要是想逃跑的话,那在她杀了自己的双指之后就完全可以带着主角离开峡间之地了好吧?还用得着等主角击败艾尔登之兽?她有拖延症啊???
群星结局其实我觉得不算很难看懂吧……?废除了不平等的黄金律法,以冰冷的夜之律法取而代之,而菈妮的冰冷的夜之律法又不会在峡间之地存留,这样子的话峡间之地其他律法也无处生根,因为他们无法取代一个压根就不在于峡间之地的律法,这种看似不负责任到爆的行为,我倒是感觉是对峡间之地的一切悲剧的最好的收束。
……也别扯什么外神入侵了好吗?说的好像黄金律法抵抗了外神一样???是谁把腐败的敌人——火焰和流水封印了的??大意志和双指们心里没点逼数?群星结局黄金律法都被废除了,火焰自然能被释放了……无形之母剧情太少了,dlc可能会补充一些吧?不过她所支持的蒙格都已经被主角杀了,应该也掀不起什么浪了。
下面是杂谈
虽然我知道上面那个作者写什么《别人烧树我烧天》这篇完全胡说八道的文章的时候还是法环刚刚出售的那会儿,但我纳闷过了这么久了,这篇扯淡文章居然还在法环tag里有那么高的热度???作者说什么除了癫火结局其他结局看的ta如鲠在喉,我倒是看文章及其评论区看得是如shi在喉,说什么法环讲的就是葛菈玛家族斗争什么什么的,我呸宵眼女王和普拉顿桑克斯不是人???那按ta那说法,黑魂不也是葛温家事吗?另外三王不是人是吧?血源也就是几个爹妈的破事是吧?呵呵。
癫火和初火绝非同等存在,癫火绝不能也不应该和初火相提并论,当你有重新开始的选择时,你何必要选择去毁灭一切?
吞噬之森(交界地惊悚故事)
惊悚 心理 克苏鲁 杂糅风格 三篇故事 单元短篇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吗?褪色者。”破烂不堪的帽兜下传来的一个男人苍老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人还知道我为寻找而来?”
被称为褪色者的蓝发女剑士按着剑满脸戒备,厉声问。
“孩子,除了像你一样的人,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肯来这片森林深处了。”老人镇定自若的用树枝拢了拢火,火苗窜出斑驳火星。他头也不抬继续说。“已经很晚了还在这里徘徊,寻找可是个苦差事。还是坐下陪我说说话权当你也休息休息吧。”
蓝发褪色者依然按着剑柄...
惊悚 心理 克苏鲁 杂糅风格 三篇故事 单元短篇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吗?褪色者。”破烂不堪的帽兜下传来的一个男人苍老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人还知道我为寻找而来?”
被称为褪色者的蓝发女剑士按着剑满脸戒备,厉声问。
“孩子,除了像你一样的人,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肯来这片森林深处了。”老人镇定自若的用树枝拢了拢火,火苗窜出斑驳火星。他头也不抬继续说。“已经很晚了还在这里徘徊,寻找可是个苦差事。还是坐下陪我说说话权当你也休息休息吧。”
蓝发褪色者依然按着剑柄,走近火堆。她的语气像是审问一般。“这个树林可不是很好客,我能感觉到它想吞噬什么?你又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你也不是寻常之辈对不对?”
“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可怜的老者,自打我记事以来就在这里了,这里就是我的家。”老人展示了自己的诚意,一一回答了褪色者的疑问。“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叫安德拉德塞,朋友们都称呼我安德。请问您尊姓大名?”
“崔丝坦。”蓝发女人的神情稍微舒展,她孤独的旅程很少有能搭上话的人,那怕这老头看上去不是很正常,比起她那些吊诡的经历已经不算什么了。
“崔丝坦,不如听我讲讲我知道的一些故事吧。”安德提议。
“讲故事?”女褪色者脸上泛起一阵抵触,她早就不是听故事的年纪了。她倚着剑坐在安德对面“不用了,我休息到破晓就走。”
“我保证,我的故事对你后面的旅程很有帮助,你会感兴趣的。”显然,安德势必要讲出他的故事,不管崔丝坦回答是与否,崔丝坦心中已经后悔自己坐下休息这个决定了。她僵硬地保持着礼节点点头。
“我就说嘛,光是坐在这里多无聊,我的故事保证你闻所未闻,接下来,你可要听仔细了。”
责难者
王城的监牢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严酷,数着一间一间的牢房,尽头那间封闭的审讯室进入眼帘,加尔肯步履沉重。
审讯官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看起来他不乐意与里面那个人多待那怕一秒。
“还是什么也不说吗?”加尔肯问。
“我倒是更情愿他什么也不说。”
看来犯人又在胡言乱语了,他一回来就有人向他汇报他雷沙提克的事。他们说他疯了,满口胡言乱语。
加尔肯也只是听说,他固执地坚持行刑前见雷沙提克最后一面,他一定要弄清楚是何原因让充满荣耀感与正义信念的雷沙提克做出如此逆行。
审讯官摇了摇头,朝加尔肯示意下面交给他了。
沉默,或者风言风语,加尔肯也不知道哪种更好,其他人早在几天前就厌烦了审讯。
毕竟雷沙提克是他们曾经的同僚,与他们共事多年。
现在,他被判处了死刑,大家不想在一个叛徒与死人身上浪费时间,何况他还胡言乱语,像个疯子一样。
他推门而入,昏暗的房间中雷沙提克安然坐在审讯桌后,他低头写着些什么,褐色短发打理得当,但是那张脸比之前更加苍老,多了些伤疤,却依旧如往日那样英俊。
“雷沙提克。”加尔肯轻声呼唤。
“老友。”雷沙提克抬头确认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最好的兄弟加尔肯。“能再次见到你真好。”
加尔肯也想说这句话,但是他不能。雷沙提克背叛了他,背叛了赐福王蒙葛特,背叛了他们曾一齐用生命发誓守护的王城。他冷冷看着对方。“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像他们一样,你也是来责难的吗,老友?”
加尔肯在雷沙提克的眼中找寻不到一丝一毫的愧疚,他怎么能摆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加尔肯怒火中烧。“别再这样称呼我,从你做出那样的违逆之行后我们早就不是同路人了。”
“违逆之行?”雷沙提克笑了笑,并无任何得意,只有苦涩及加尔肯无法描述的东西。“他们没给你看审问的记录,对吧?”
“那些记录我不需要看,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何?”加尔肯痛苦地摇着头,他的好友为何堕落至此。那个充满荣誉与正义感的罗德尔骑士何时死去了。
“为何?为了黄金树。”雷沙提克轻声回答,即使这样了他的声音还是如以往那般坚决。“我对每个人都如实交代,为了黄金树。如果这也是罪行的话。”
“这当然是罪行,是滔天大罪。为了黄金树?你怎么敢如此玷污这个高尚的存在。你对一心守卫黄金树的赐福王暗下杀手,怎么还敢如此狡辩。”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伸出了捏紧的拳头。
雷沙提克看到他暴怒的样子甚至下意识闪避了一下,看来审讯中他没少为他的言论受责罚。
即使这样了,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加尔肯还是在心中对他过去的好友保留着一丝怜悯。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加尔肯。我知道你们看来我就是一个笑话,不过,也没什么区别了,我们发誓守护的正是黄金树不接受的玷污者,我们追随了一个被诅咒者,赐福王,一个被诅咒者。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雷沙提克爆发出了一阵大笑,他疯了,加尔肯想。他从没见过这个谦逊高尚的骑士展现这样的表情。
“我看到了。”雷沙提克颤抖着嘴唇“我看到了,他不是什么赐福王,那是一个怪物。加尔肯,那是一个怪物。他的存在才是对黄金树最大的玷污。”
“你没救了。”加尔肯摇着头。“雷沙提克,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等等。”雷沙提克神经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加尔肯停住了脚步。
“我知道那个怪物为什么没当场杀了我了,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在嘲笑我,这就是他的嘲弄。他在嘲笑我们,加尔肯。包括你。他嘲笑我们所有人。”
加尔肯叹息着转身离开,不论身后的雷沙提克怎么呼喊也不再回头。
雷沙提克疯了,他不再是加尔肯熟悉的那个人。
在这之后,加尔肯翻着审讯记录,回答的风格与往日雷沙提克说话的方式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涂改的痕迹。看上去再正常不过的一问一答,可是那每一行字诉说的过往都伴随着毛骨悚然。
黑暗审讯室内温度并不低,可他只觉得彻骨寒冷。
“马尔基特大人?”这只是礼节性的称呼,加尔肯从来不乐意与任何恶兆之子共事。可是现在,这个恶兆妖鬼的出现让他手上的记录沉重无比,看着这可怕庞大的身影怎么可能和赐福王相提并论。
“审讯进展如何?”马尔基特两只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非人的光。他高大的身躯完全遮住了身后的灯光。
“除了一些疯话,没有什么有用的内容。审判官已经判处了他死刑。”
“可惜了。”马尔基特淡淡评价,转身离开。
难道他不是赐福王的心腹吗?他为什么觉得可惜?为一个疯子可惜?
他嘲笑我们所有人,雷沙提克的声音再度响起。
相爱
尼娜与菲亚特即是夫妻也是合作伙伴。他们合作写了一些书,主要是贵族们的个人传记。其中有一些在交界地广富盛名。
前一阵子,他们收到了王室拉卡德大人侧室塔妮丝邀请,为拉卡德大人写一本个人传记。
事业上的春风得意并不能让两人的关系更上一层楼,其实,菲亚特很清楚他不再那样爱着尼娜,甚至她的一些毛病让他无法忍受。
“当然,这是我们的荣幸,夫人,我们会让您会满意的。”尼娜的热情并不是伪装出来的,她不会是真的由衷喜欢这差事吧。菲亚特对尼娜的排斥又多了一分。
拉卡德阴郁沉默,消瘦的脸上红色的胡子打理得一丝不苟。与画像上的他对比,显得不是那样威严。
虽然无法看到塔妮丝面具下的脸,但想必也是个大美人,不然拉卡德怎么会接受一个舞女哪怕是作为侧室。
“这种说法实在太过分了,而且会被人听到的。”尼娜警告他。
“没有谁会关心我们说什么,尼娜,那些大人物从不在意这些。而你满眼只有他们还有那些没用的格言。”
“他们的故事可以给很多人带去启示,与希望。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成功的原因。”
“他们成功只是因为他们生来尊贵,尼娜,我们一路上写的这些垃圾连我自己都不相信。那些贵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你再清楚不过了。”
“你今天情绪很不对劲。”
“我一直是这样,你才发现吗?”
两人低声的争论又是以不欢而散收场,他听到了尼娜离开关门的声音,他不愿意承认他确实因此忐忑不安。
第二天早晨他来到餐桌上时才发现尼娜已经在那里了,她与塔妮丝看起来聊的很尽兴,消瘦面颊的男主人缺席了早餐。
塔妮丝一眼看出了他心中想法。“很抱歉,拉卡德大人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处理,他还特意交代我招待好你们。”
拉卡德是否会特意交代,这一点菲亚特很怀疑。尼娜倒是完全相信了这个说法,有那么一瞬间,他痛恨她的单纯轻信。
“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菲亚特停下了书写,有一种恼人的摩擦声时不时出现在墙内。
“也许是老鼠或者其他的昆虫。”尼娜承认确实有些噪音。
菲亚特翻了个白眼,回头继续写着他的构思。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又来了,尼娜。”
“什么叫又来了。”
眼看着两人又要产生新的交锋,菲亚特突然回头,认真的说。“离开这里后,我们还是分开吧。我已经厌倦了。”
“这是什么意思?”
菲亚特忍不住笑了。“你总是一再问我,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就是我说的意思。”
后来这几天尼娜除了工作不再和他说话,他有些后悔自己说话过于直接。也许他该道歉或者求她原谅,他有把握获得尼娜的谅解,可是在一起之后就又是折磨与煎熬。
尼娜夜里叫醒他。“你听。”
菲亚特忍住发火听了一下,那种摩擦的响动越来越大,仿佛就在他们头顶。
“这里有什么东西?”尼娜的声音满是恐惧。“很不正常。”
“我们去看看。”菲亚特即害怕又兴奋,也许是什么秘密,他可以写在书中。
尼娜连忙摇头拒绝,并拉住了他。
“那我自己去看看,不会有事的。”菲亚特坚持起身查看,他来到楼上声音来源的房间门口发现门半掩着。
红色的光芒在里面闪闪发光,当门彻底打开时为时已晚。
那光芒是两只巨大的眼睛,那是蛇的眼睛。一直巨大怪异的黑蛇蜿蜒占满了整个房间。他无法移动,无法尖叫,只觉得像是噩梦一样这根本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一双柔软温热的手臂抱住了他。尼娜泪流满面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他们明白,再也不能离开这里了。
一切金光闪耀,高贵的背后总是掩埋着不堪。他没有错。
只是,他辜负了尼娜,在这一刻他才发现真正的宝藏一直在他身边他却自命不凡,愤世嫉俗。
怪物向他们扑了过来,两人紧紧相拥着。
“前一段你找来的传记作家去哪里了?”自从某个时刻后,火山官邸的主人很少再与谁聊天。
“死了,我并不想提起他们,相爱的一对。”塔妮丝惋惜的说。
拉卡德没再问原因,他的思绪又陷入了痛苦之中。
完美世界
下水道上方就是光辉耀眼的罗德尔王城,那是个完美的世界,德鲁纳心生向往。
可惜他并不能离开地下的监牢。
因为他生来就长满了着黄金树排斥的恶兆象征,与所有被放逐在下水道里的恶兆之子一样,他一出生就在这里了。
所幸他还活着,昏暗的地牢中,他与身上那些犄角一齐茁壮成长。
他憎恨这些特质,却没有胆量切掉。
德鲁纳对自己的父母没有印象,也没有任何外界的记忆。他的名字也是其他年长一点的同类起的。
与其他恶兆之子的聊天中他了解到自己至少是个贵族后裔,不然早就没命了。
仔细想想。他本该拥有的和他真正拥有的。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更加痛苦,更加憎恶自己背负的诅咒。
他多渴望能在地面生活,被黄金树神圣的光辉笼罩其中。
关于外界的消息,都是他在地下听地面上人们交谈得来的。
有时候会听到人们对地下的恶兆之子们的看法,然而,他们的存在在那些王城地面的人看来是错误,是诅咒,是对黄金树最恶毒的亵渎。
有些人都很忌讳聊起下水道的存在。甚至用些可笑的词汇来指代他们,仿佛直呼他们的名讳就会被感染到一样。
后来人们谈论的内容又变成了战争。他也不大明白确切的缘由。
再后面,那些被剥夺赐福的褪色者又再度回来。到处都是混乱。
他还见过几个光临下水道的褪色者,只是那时候他只敢远远瞧着。
说实话,德鲁纳很羡慕那些褪色者可以重新获得赐福,他不止一次想象着他身上恶兆的诅咒消失。
他明白,只要带着这些恶兆特征,无论怎样,人们都会憎恨他们。
梦想中的完美世界好像越来越远了。
就在德鲁纳以为他的生命会终结在经年累月的幽禁岁月时,他的同伴们告诉他新的艾尔登之王加冕了。
新的统治者很仁慈,他们这些恶兆之子可以自由离开下水道了。
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迅速在恶兆之子间传开,德鲁纳激动到无以复加。
然而,他从地下出口向上看去,才发觉罗德尔城的天空不再是往日刺眼的金色光芒。
一种阴暗诡异的红色弥漫了整个天空。
甚至把王城也映照成了暗红色,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在王城觐见新的艾尔登之王。
只是,抬眼望向人群,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每张脸都与他在下水道看到的无异。
甚至王座上那个新的统治者也是一样。
每个人脸上都长满了犄角。
“这就是你说的故事?”
“可以当做故事,也是过往与未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罗德尔的赐福王实际上是个恶兆之子?”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
“拉卡德与大蛇同流合污?”
“你很聪明嘛!”
“最后一个,我们的世界要如你所说变成那样?如果是瞎编的可就太过分了。”
安德沉默了,帽兜下他诡异的眼睛散发着令人心慌的光亮。
“你到底是谁?”崔丝坦站了起来,拔剑相向。
“如你所见,如你所说。”安德摘下帽兜,他的头部扭曲着无数人的脸。“你说的很对,褪色者,这个森林吞噬一切。”
利剑掉落,崔丝坦的冒险故事也加入了这片森林。
赐福王(认真)怒斥他的兄弟姐妹
黄金一族、受赐福的半神,共有五位,朕不得不敌对其中四位,六个军团,朕不得不宣叛其中三支。看看这七个人吧,哪个不是皇家贵胄;哪个不是黄金树的宠儿;哪个不是朕的兄 弟 姐 妹。
他们烂了,朕的心要碎了…
黄金律把江山交到朕的手里(并没有)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朕是痛心疾首。朕有罪于国家,愧对双指、愧对无上意志,朕恨不得自己罢免了自己!还有你们,虽然个个冠冕堂皇站在干岸上,你们,就那么忠诚吗?! 朕知道,你们有的人比这七个人更忤逆,朕劝你们一句,都像山妖一样把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
黄金一族、受赐福的半神,共有五位,朕不得不敌对其中四位,六个军团,朕不得不宣叛其中三支。看看这七个人吧,哪个不是皇家贵胄;哪个不是黄金树的宠儿;哪个不是朕的兄 弟 姐 妹。
他们烂了,朕的心要碎了…
黄金律把江山交到朕的手里(并没有)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朕是痛心疾首。朕有罪于国家,愧对双指、愧对无上意志,朕恨不得自己罢免了自己!还有你们,虽然个个冠冕堂皇站在干岸上,你们,就那么忠诚吗?! 朕知道,你们有的人比这七个人更忤逆,朕劝你们一句,都像山妖一样把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来!晒一晒、洗一洗,拾掇拾掇!
朕刚出生的时候,以为黄金一族最大的敌人是宵色眼女王,我妈平了命定之死,又以为最大的敌人是古龙,我爸、灭了普拉顿桑克斯,永恒之城又成了黄金律的心头之患呐。啊,无上意志毁了诺克斯,耶利尼亚又成了黄金一族的心头之患呐…朕、现在是越来越清楚了,黄金一族的心头之患不在外边,而是在交界地,就是在这罗德尔!就在朕的兄弟姐妹和父母叔侄当中。咱们这烂一点儿,黄金一族就烂一片!你们、要是全烂了,艾奥尼亚就得乐的背过气去,让咱们死无葬身之树呀!
想想吧,永恒女王玛丽卡被吊在黄金树上才几年呐?忘啦?那棵老歪脖子树还戳在罗德尔半空,天天地盯着你们呐!
朕、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老想着和大伙说些什么,可是话,总得有个头儿哇。想来想去,只有四个、字——
(反清复明)《一颗红心》
这四个字、说说容易,身体力行又何 其 难。这四个字,朕是从菈妮嘴里刨出来的,从拉卡德屁股下面挖出来的, 记着,从今日起,此殿改为《一曲忠诚的赞歌神殿》。
唉,好好看看,啊,你们都抬起头来好好看看,想想自己,给朕…看半个纪元为止(and not a souuuuuuuuuul to hear)。
律法长阶(八)
你在基甸书桌的对面搬了把椅子坐下。
“告诉我,火山官邸之主,司法官拉卡德的位置。”
基甸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拉卡德?他的身上有什么你在意的东西?你已经拿到了修复法环必须的大卢恩。”
“一件能帮助我释放死亡卢恩,彻底燃烧黄金树的东西。”你两手抱胸,“在黑刀阴谋之夜之前,拉卡德取得了这件物品,意欲利用它施行对黄金树的反抗计划。”
“有趣啊,这是连我也未曾知晓的情报。火山官邸的保密措施非常严密,我曾派去一些探子,但都没能接触到拉卡德本人的信息。”基甸头盔下的眼眯缝着,“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拉卡德的亲妹妹,月之公主菈妮。”你对发现了基甸的知识盲区感到得意,“我和她达成了某种合作,这是我......
你在基甸书桌的对面搬了把椅子坐下。
“告诉我,火山官邸之主,司法官拉卡德的位置。”
基甸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拉卡德?他的身上有什么你在意的东西?你已经拿到了修复法环必须的大卢恩。”
“一件能帮助我释放死亡卢恩,彻底燃烧黄金树的东西。”你两手抱胸,“在黑刀阴谋之夜之前,拉卡德取得了这件物品,意欲利用它施行对黄金树的反抗计划。”
“有趣啊,这是连我也未曾知晓的情报。火山官邸的保密措施非常严密,我曾派去一些探子,但都没能接触到拉卡德本人的信息。”基甸头盔下的眼眯缝着,“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拉卡德的亲妹妹,月之公主菈妮。”你对发现了基甸的知识盲区感到得意,“我和她达成了某种合作,这是我从她那里得到的最终报酬。你从未想过与一位半神合作吗,基甸?半神的价值并不只有大卢恩。”
“蒙受赐福的半神有他们的骄傲,褪色者通常入不了他们的眼。”基甸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如何和那传说中抛弃了大卢恩的月之公主取得联系,但这无疑是一次有价值的接触。我请求你继续与她的合作,这对圆桌厅堂的事业是大有裨益的。”
“可惜,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你耸耸肩,“她的目标……性质比较特殊。总的来说,她渴望达成的前景,是与圆桌厅堂的愿望有所悖逆的。她现在已经与我分道扬镳,甚至也许已经离开了交界地。你也不必再打探她的消息了。”
你知道基甸不会完全信任你,多半还是要派人去找。反正你的意思已经带到,接下来怎么办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好吧。言归正传,火山官邸之主,司法官拉卡德,那是位冷酷无情,如蛇一般让人胆寒的男人。虽然我不能指出他的具体位置,但我能确定,他本人仍坐镇火山官邸内部。至于火山官邸的方位,我可以为你提供西亚坛高原与格密尔火山的地形图,应该会有所帮助。”
这就够了。火山官邸再大也不够是做城池,大不了把那翻个底朝天,一位半神总不可能藏得找不到的。
基甸从满桌的文件中翻出一张递给你。你很快准备就绪,从亚坛高原出发,照着基甸的地图一路向西,深入格密尔火山,攀上岩壁,清理了一些巡逻的士兵,随手解决一头陨石身躯的巨兽,终于推开了火山官邸的大门。
红色的烛火并列门廊两侧,你沿门廊向前,一位戴面具的女人端坐着,她的背后站着一位持剑的……熔炉骑士?
“您好,没想到会有客人不请自来。我是这里的主人,塔妮丝。”女人对你说。
“你是这里的主人?”你疑惑地问,“拉卡德司法官呢?”
“哦……您提到了吾王……”你看不到女人面具之后的神情,但你感觉到她的迟疑。“吾王正在为对黄金树挥剑相向的亵渎事业做准备。我在此掌管火山官邸的事务,招募敢于与同胞开战的叛律者。”
“我要见拉卡德。”你对她的说辞并不感冒。你听说过叛律者,对他们的印象不算好。
“如果您愿意加入火山官邸,在狩猎同胞的战斗中证明自己的力量,我会亲自引荐您觐见吾王。”塔妮丝耐心地解释。
你没什么兴趣狩猎同胞,尤其不想浪费时间向眼前这个女人证明什么。你摊开手掌,三枚曾属于半神的大卢恩的虚影在其中浮现。
“你该认得这东西吧?我想它们足够证明我的力量。现在,烦请您带我去见拉卡德。”
“呃……”塔妮丝并未料到你会亮出如此夸张的东西来,“这是不合程序的。虽然您展现出的物件足以证明您的实力胜过半神,但火山官邸有严格的规矩,只有被认为是真心愿意狩猎同胞的勇士,才有资格被吾王亲自接见。”
你在失去耐心:“那好吧,我换种方式说话。”你手中法杖末端的辉石结晶开始发光,“如果您真的不愿意通融通融,那我只好用不太体面的方式,高效率地找出拉卡德的所在了。”
你看到熔炉骑士的双手紧握在剑柄上,但你并不在意。如果说击败葛瑞克证明了你拥有挑战一般半神的资格,战胜拉塔恩证明了你有能力在半神级别的战场上独当一面,那么击杀蒙葛特就代表你已经拥有能够比肩一位处于全盛期,甚至解放了底牌的强大半神的力量。即使梅琳娜在那场战斗中帮了你不少忙,你也自信,在取得蒙葛特的大卢恩后变得更强的你,面对火山官邸中的这些同为凡人之躯——大概没人能强过那位熔炉骑士——的对手,你有绝对的胜算。更何况,那些叛律者此时还不知道你的到来,只要快速解决眼前的塔妮丝和熔炉骑士,你的魔法可以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因此,你也握住了剑柄,时刻准备拔出充盈着魔力的骑士剑。
“慢。”千钧一发之际,塔妮丝举起一只手制止了熔炉骑士。她的声音失去了先前客套的虚伪,变得冷静而果断。“我是火山官邸的女主人,为你变通一下规矩也无妨——我的性命无足轻重,但为了程序赔上整座火山官邸就太不值当了。”
熔炉骑士重新把剑立在地上。嚯,这女人不简单嘛,你心中暗道。
“我会带你前往谒见之地。”她站起来,身后的熔炉骑士举起大剑扛在肩上。“请随我来。”
你跟在塔妮丝身后,手仍搭在剑柄上。熔炉骑士走在一旁,似乎在紧盯着你,塔妮丝本人倒是毫不担心的样子,拿出钥匙开门进入一间客房,在门对面的墙壁靠右的位置上轻叩三下,机械轰鸣,一扇暗门缓缓打开。
“前面会很黑,注意脚下。”她走进暗道,淡然地提醒。你伸出手,掌心飘出点点星光在身周环绕。熔炉骑士最后一个走进暗道,暗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暗道颇长,其中偶有些大蜗牛吸附在墙壁上,倒也没什么攻击性。塔妮丝领着你走到暗道的尽头,再次叩击墙壁,另一道暗门打开,眼前豁然开朗——这里就是格密尔火山的内部,熔岩流淌的……建筑区。
是的,熔岩流淌的建筑区。你未曾想过在格密尔火山内部炙热的山岩上还有一座城池——这里的居民是谁?只是在这里行走就让你的前额沁出细汗。
塔妮丝引导你走在城镇的道路上,你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一些造型怪诞的蛇人。它们生有手脚,直立行走,躯干却通体覆鳞,生着椭圆形的蛇头,吐着信子。不知为何,这样的形象不仅不像蛇一样让人感到恐惧,反倒有些滑稽可笑。
你跟着塔妮丝走了许久的路,从城镇走出,踏过凝固的熔岩,用形似铁笼的升降机升入另一片建筑群。这里的建筑比方才的城镇更加宏伟,倒有些像火山官邸外部的样子。塔妮丝推开一扇教堂似的建筑的大门,引导你走上一台升降机,升到顶层,一路到达一处阳台。
“到了。穿过这扇传送门,吾王就在门的另一端。”塔妮丝侧身为你让路,熔炉骑士在你身后,目送你触碰阳台中央的传送门。
“永别了。”身形消失前的刹那,你听到塔妮丝的声音。
你被传送到一处岩洞中,背后是传送门——毫无疑问通向刚刚的阳台。你的面前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一个发出红光的地方。你感觉这里的气温要比火山的其他区域要高得多,接近熔岩流旁侧的气温,你不得不放出一团冰雾缓解炎热。
“拉卡德就待在这种地方么……”你向前走去,心生疑惑。“搞不好是陷阱啊。虽说那扇门藏得那么好,应该是正确的路。”
当你走出窄道,进入其连通的巨大空间,看到那熔岩当中盘踞的巨蛇之后,你知道这事儿麻烦了。
“基甸告诉我拉卡德是个像蛇一样让人胆寒的男人……”你深吸一口气,看着那沉眠中巨物的身躯随呼吸一起一伏。“这叫像?他的情报真该更新了。”
你注意到身边的岩石中插着一把造型古朴的大矛。出于好奇,你双手将其拔出,发现它的重量竟意外地轻——甚至轻过你的骑士剑。你尝试向其中灌注魔力,矛身嗡嗡地颤抖起来,深蓝色的魔力流转着汇聚向矛尖蓄势待发。
你感受了一下那高度浓缩的能量强度,对这把大矛增幅魔法的能力大为震惊。捡到宝了啊,你咂咂嘴。
就拿这大蛇试试手吧,你回想起塔妮丝那句“永别”,认定完全没有与大蛇交流的可能。于是,你侧身横举大矛,猛地一记贯刺,魔力凝成的剑刃巨幅延长,暴涨的魔力如长虹贯穿半空,击中大蛇巨大的身躯。大蛇惊醒,尖利的嘶嚎响彻洞窟,刺痛你的耳膜,那金色的蛇瞳睁开来,冷冷地盯着你。
刚才那一击在蛇躯上留下一处深深的伤口,汨汨地流血。但那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伤口周围无数肉芽蠕动着,修复受损的血肉。
真麻烦,你心中抱怨,躲过大蛇从口中喷出的毒液雾气。和有自愈能力的它拖延下去显然不太明智,于是你再次运起魔力,连续挥动大矛,斩出携带寒冷力量的剑气。剑气本身效果不俗,只是冰冻效果并不显著,大蛇常年盘踞在熔岩中的身躯温度相当高,伤口处结出的薄霜几乎瞬间就气化升腾。
刚刚苏醒的大蛇行动稍显迟缓,你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你回忆着许久未用过的卡利亚迅剑的手法,连续挥砍,在蛇身上制造层层叠叠的伤口,血肉绽开,大蛇吃痛怒吼,却对灵活的你毫无办法。终于,蛇的细颈无法支撑那巨大的头颅,蛇头重重地垂落地面。
结束了?
你的直觉告诉你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看似失去生机的大蛇再次蠕动,无力垂下的蛇头被身躯牵扯着升起。大蛇的背部转向你,你看到那里的鳞片组成一张巨大的面孔。
“噢……还不赖嘛……”诡异的面孔睁开如蛇一般的竖瞳,含糊的话语从那口中滚落。
此刻你才注意到,那巨蛇的躯体两侧竟生有一双细长的手臂。半蛇的怪物将手伸进蛇头的巨口深处,从中硬生生拔出一把符合其尺寸的大剑来。那剑身上缠绕着无数蠕动的血肉,让人恶心。
“勇士啊,成为我蛇王的族人吧……让我们一起吞噬神祇吧。”那张鳞片面孔还在讲话。你觉得他一定不是用正常的喉咙在发声,因为他的嗓音实在极为含混不清,带有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滑腻感。
想来这就是拉卡德本人了,你紧握大矛,思考着你此行的目的。这样的拉卡德,还好好持有亵渎兽爪的概率恐怕不大——看来你的火山之行要白费功夫了。好在他还有大卢恩,你不至于一无所获。
你瞄准拉卡德的面孔刺出大矛。不出所料,效果不错,拉卡德不得不转移注意,躲避攻击——拉卡德意识的苏醒,反而暴露出他的致命弱点。虽然那奇形大剑的挥砍有些麻烦,拉卡德从口中吐出的燃烧怨魂也给你添了相当大的麻烦,持有神兵利器的你还是很快将其斩作两截。
“这武器真祂玛莉卡的强啊……”你凝视着巨蛇无力地贴紧地面的两条残躯,失去生命的它们正飞快地降解。“可惜,用一会儿就坏了。”
你手中已经只剩下一节矛柄。随着拉卡德的倒下,手中的狩猎矛也不堪重负地分崩离析,仿佛它的使命终于结束。想来是曾经挑战大蛇的勇士将它留在这里,只是不知拉卡德是何时与大蛇融为一体的。你懒得去猜,走向那高速腐烂的躯体中唯一还维持原状的一节,那是属于拉卡德的面孔。
“我不受任何事物掌控……蛇,永恒不灭……”拉卡德显然尚未死透,口中喃喃着些让你感到烦躁的话。你只是绕到面孔的背面,看着那纠缠的肌肉组织发愁。想剥夺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拉卡德身上的大卢恩很容易,可找出亵渎兽爪的所在就难了。周围放眼望去没有任何相关的迹象,难道你只能硬着头皮在拉卡德的脑袋里刨东西?这事儿还是有点挑战你的承受能力。
你还是咬着牙,用剑挑开蠕动的血肉,在那团东西里搅了十几分钟,最终宣布自己是个蠢货。亵渎兽爪要么不在拉卡德身上,要么已经被消化了。你希望是前者。
先离开吧,你回头钻进洞穴,触碰那传送门。塔妮丝和她的熔炉骑士还没有离开。
“我回来了。”你脸上挂着戏谑的笑,“你说的‘永别’是什么意思?”
塔妮丝比你期待得更冷静些,或许只是面具太好地掩饰了情感。
“看来……吾王战败了,真是意外。”你甚至听不出塔妮丝的感情波动,“也罢,吾王会战败,说明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
“你还真是……淡定。”你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女人。既然她自称女主人,那么她是拉卡德的夫人吧。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吾王行走在亵渎的道路上,自然也预料过这样的后果。”塔妮丝转过身,招手示意熔炉骑士跟上。“走吧。既然吾王已经陨落,火山官邸的任务也随之终结。引导你返回后,我会遣散叛律者们,我本人亦会离开火山官邸。”
你随她原路返回官邸。她前去与火山官邸的成员们交谈,而你直接推开大门离开。耽误的时间不短了,是该前往巨人山顶的时候了。
金色纸玫瑰(黑刀G向,拉卡德/拉达冈)
*由拉卡德行刑的黑刀G向
*拉卡德→拉达冈
Summary:
“您啊,我的父亲,在那悲哀的高处。
现在用您的热泪诅咒我,祝福我吧。”
作为刺杀葛德文的惩罚,黑刀将被公开处//决。她被展开的身体像一具验证痛苦极限的公共景观,由司//法官拉卡德亲自行//刑。王室中,是拉卡德一手敲定了罗德尔的法//律细节,也一向只有他最了解如何贯彻玛莉卡女王在法//律上的全部意愿。惩罚必须经过精准的痛苦规划和分步实施,证明它并不是怒不可遏、忘乎所以、失去控制。这只是一场体现惩罚权//力的有组//织的仪式。玛莉卡女王并不希望放纵暴力,也不渴望单纯的折磨肉体。女王总是沉默超然,她灿金的双眼......
*由拉卡德行刑的黑刀G向
*拉卡德→拉达冈
Summary:
“您啊,我的父亲,在那悲哀的高处。
现在用您的热泪诅咒我,祝福我吧。”
作为刺杀葛德文的惩罚,黑刀将被公开处//决。她被展开的身体像一具验证痛苦极限的公共景观,由司//法官拉卡德亲自行//刑。王室中,是拉卡德一手敲定了罗德尔的法//律细节,也一向只有他最了解如何贯彻玛莉卡女王在法//律上的全部意愿。惩罚必须经过精准的痛苦规划和分步实施,证明它并不是怒不可遏、忘乎所以、失去控制。这只是一场体现惩罚权//力的有组//织的仪式。玛莉卡女王并不希望放纵暴力,也不渴望单纯的折磨肉体。女王总是沉默超然,她灿金的双眼总是注视黄金树之上,她的嘴唇间说出的不是尘世法条的细枝末节,而是天上世界的运转规则,她一挥手便夺得命定之死,族灭巨人,驱逐上任艾尔登之王,决定其后千年的秩序,在其中人的肉体根本无关紧要。这和拉卡德是不一样的。他就很喜欢对肉体的折磨。38928030
【环】【欢脱全员家庭向】 Char 1 一个怨种哥哥和一对便宜兄妹
预警:现代AU
主OOC菈妮视角
全员OOC 有降智操作
画风尚不统一,跳脱得割裂
主【玛莲妮亚x菈妮】【双女王......
预警:现代AU
主OOC菈妮视角
全员OOC 有降智操作
画风尚不统一,跳脱得割裂
主【玛莲妮亚x菈妮】【双女王】
——————造孽————————
初秋开学运动会举行之前菈妮一般都在图书馆泡着,在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开始后图书馆会更清净一些,作为生物制药工程系最出名的学霸十分乐意见到图书馆限定清静期的到来,已经要顺利保研的二哥拉卡德最近也在图书馆写审核材料,二人偶尔会碰到一张桌子上面对面坐着做自己的事儿,但最近倒是有了意外,先是据说拉卡德和隔壁现代舞专业的学妹打得火热,最近又风言风语两人在闹分手,导致拉卡德在图书馆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也间接导致菈妮最近没法和二哥同行同出,大学三年都这么一如既往过日子的菈妮不太适应拉卡德最近的变化,虽然她对拉卡德的风流史不太关心但明显这一次的分手事件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太一样,菈妮常被身边的人说冷情冷性可骨子里还是很在乎家人,于是在第n次抬头看不见桌子对面身影后,她决定收拾书包去运动会上蹲个点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和拉卡德碰上。
塔尼斯,那个混血美女学妹不出意外将会参加艺术楼三楼场馆的现代舞表演赛,菈妮单肩背着黑色帆布包匆匆从图书馆出来,初秋的日头依旧很烈,脱离图书馆的冷气刚下台阶就起了一层薄汗,惧热的菈妮只得匆匆加快脚步,从馆前推了一辆共享单车往艺术楼赶,林荫道上比往日热闹,不同学院的学生三三两两结伴前往不同场馆,也有社团一起行动,她从各形各色的学生身边穿过,单车铃声清脆,微风吹过面庞散去周身热气,从十字路口转个弯就暴露在阳光之下,艺术楼后是新建的露天篮球场,今天上午没有篮球比赛而田径场正在进行三千米接力赛,所以下午全校田径赛做准备的人结在一起在这里做交流抽签预热,吵杂的人声和空气里的汗味惹得菈妮加快单车的速度,终于在出汗的粘腻感惹得自己破防之前赶到了艺术楼。
三楼礼堂爆发掌声,音乐声暂停,应该是一组表演结束,菈妮在楼道口撞上了坐在台阶上抽烟的拉卡德,法学系系草本人现在一副颓唐的阴郁模样——虽然拉卡德一向都很阴郁——头顶本来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红色卷发被自己抓的有些凌乱,阴郁的轮廓背着光在烟头明灭里显得和鬼片里的男鬼镜头一样,平日里整洁癖到丧心病狂的人现在压根不在乎这么坐修身西装裤会不会留下折痕,他甚至不在意裤子上会不会留下灰尘,烟灰都抖到了锃光瓦亮的皮鞋尖上了,菈妮摸摸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抬起手机唰的一下拍下了罪证,闪光灯一闪,陷入在自己世界里的拉卡德突然炸毛,狠厉的抬眼往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小逼崽子打扰他emo却猛地发现是自己妹妹,手里烟头一抖悄无声息灭了要刀人的气势:“菈妮?”他小妹顶着一头张扬到过分的蓝毛穿着校服衬衫和短裙走上台阶在他身边坐下,比正常人要更显苍白的脸面无表情像极了三无娃娃,斜眼看他:“被甩了?”
拉卡德想认真回答来着,但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更何况他更在意菈妮默默塞进口袋里的手机,注意到他的视线菈妮贴心的告诉他:“只是纪念,不会给妈妈看见。”谢天谢地,如果被老妈看见拉卡德觉得自己迟早被踢出家门自力更生。他绷着脸暗自舒一口气的状态被菈妮瞧得清清楚楚,小妹眯紧眼睛没说话,盯着他眼圈下一层重重的黑眼圈,忍不住嘴角微翘。拉卡德抹不开面子把烟头掐灭了别过脸去:“只是闹别扭。”“闹别扭把你闹得三天三夜没合眼?论文也不写?图书馆三天没见到人?”菈妮毫不犹豫戳穿二哥的遮羞布,肉眼可见拉卡德脖子上浮现一圈红印,像是又怒又急,但向来很有修养的拉卡德还是绷住了脸上的表情:“我以为她就是吓唬我才说要分手。”
菈妮叹口气:“你太惯着她了,所以才会被反将一军,哥你别忘了本来塔尼斯她哥哥就是想靠着她让你在学生会给他一席之地,不过这样也好,总是一群女孩对你投怀送抱不是什么好事,偶尔踢到块铁板也可以成长成长。”拉卡德被老气纵横的妹妹说得有些好笑,抬手就顺着妹妹重金染的蓝毛上揉了揉:“你懂得真多,怎么从图书馆出来了。”
菈妮把拉卡德不安分的手从头顶拍下,冷着脸扬了扬下巴:“怕你一蹶不振不去准备你那申研材料,虽然大概率稳了也不能保证你现在把自己弄荒了也能不靠妈帮忙混进去。”“好的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拉卡德打断菈妮故作刻薄的话,“我会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你不用担心我。”
菈妮顺手靠在二哥肩膀上,拉卡德留的长卷红毛在她眼皮下面很刺眼,但不妨碍拉卡德的肩膀靠起来很舒服:“塔尼斯结束了?”拉卡德身体微微一僵:“差不多能拿好名次吧,不重要了,刚才后台找她被拦下了,她应该确实不喜欢我,不强人所难。”菈妮对拉卡德这幅通透的模样表示质疑,她静静在拉卡德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所谓的不强人所难拉卡德可干不出来,强扭的瓜不甜也香,否则一开始怎么明知道塔尼斯是有目的做他女朋友他还是欣然接受,只不过可惜了,塔尼斯等会就能见识到拉卡德的偏执程度。
“走吧,午饭点了,一起去食堂。”拉卡德耸了耸肩膀提醒妹妹,顺便多了一嘴,“你看见那对兄妹了吗?”那对兄妹,菈妮罕见的皱起眉,拉卡德说的是新生入学时无比耀眼的一对兄妹,哥哥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妹妹更是鹤立鸡群,巧的是这对兄妹一个是金毛一个是红毛,都是菈妮不喜欢的颜色,更巧的是,他们其实是同父异母的手足,这件事有点恶心人的。
拉卡德知道她不想谈论那对明星新生兄妹,不过他对此倒是很有分享欲,阴恻恻的开口:“金毛的小子在法学院新生里倒是一鸣惊人,已经进了学生会,挺有眼力见,见面第一眼就温温顺顺的样子,看起来无害又讨人喜欢的很,真像他们家人。”米凯拉,那个双胞胎哥哥也是法学系,菈妮倒是忘记了这个,不过据说妹妹玛莲妮亚进的是体育系,才来一个月就打破了拉塔恩毕业前保持的新生一千五百米记录,菈妮想到这对学校冉冉升起的明星兄妹就忍不住皱眉。
他们兄妹一前一后下了楼,阳光更烈了一些,远远在篮球场的人堆里菈妮就看见了一抹张扬的红毛,这学校除了毕业的拉塔恩和现在的拉卡德,可没有第三个红毛了,拉卡德显然也注意到了,越过灌木看得见里三层外三层的篮球场一道年轻修长的身影高高跃起,红色长发在阳光下无比惹眼,篮球被扣进篮筐女孩身形惊鸿一眼消失在欢呼的人堆中。
拉卡德冷漠嗤笑一声,菈妮收回眼神目不斜视拽了拽兄长衬衫下摆,兄妹一前一后往林荫道上走,远远看过去倒是十分养眼。
菈妮确实很不喜欢四肢发达的人,当然她和拉卡德的大哥拉塔恩除外,于是图书馆静修第三天玛莲妮亚火爆全校的消息终于蔓延到这片净土时,菈妮在心底给当时惊鸿一瞥的人狠狠花了叉。田径一千五百米个人赛最好成绩,跳远单项记录,篮球三人组赛冠军,铁人三项今天举行,连图书馆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等着新生玛莲妮亚打破纪录,去茶水处接个水也能听见走廊有人在轻轻谈论那个男女通杀的小红毛,菈妮不得不承认,有点惹人讨厌,于是走神的时候被开水机烫到了手指。
拉卡德今天下午没事已经提前回家了,菈妮皱着眉自己前往校医务处,自从她入校前经历过长期抑郁症折磨整了一出自杀戏码后,带着治疗期进入大学生涯的自己作为校长掌上明珠在校务处呆的时间快赶上图书馆一半了。不过自从药物治疗在一年前停止之后,她也只需要固定来这里进行普通心里生理检查就行了。运动会期间受伤的学生不少,往日里还算清静的校医务处也挺热闹,医务处受她妈委托对她特别照顾的医生对她烫伤的手指简单处理到一半的时候,不速之客闯了进来,三个新生扛着个高挑的红毛焦急的敲门,菈妮眼尖看见红毛的一瞬间微微挑了眉,校医将烫伤药膏递给她后迅速折返去门口接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扛进来的玛莲妮亚,然后给那小红毛放在了往日她躺着的床上,菈妮悄无声息又重重的挑了一下眉。
窗外日光耀眼,斜照在小红毛脸上,菈妮才发现对方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即使在昏迷中也毫无血色的唇和灰青色的脸,看上去确实是一副重症要死的模样,巧就巧在,在那张轮廓熟悉到讨人厌的脸上看见这幅病态反而让菈妮感到非常微妙的愉悦,于是她甚至忘记给自己手指上药,自顾自欣赏玛莲妮亚痛苦的表情入了迷。
校医像是个热锅上的蚂蚁在疯狂转圈打电话,言语之间似乎在像谁征求意见,菈妮竖起耳朵听了听貌似听到了她妈的声音,微微僵住唇角,想到了传闻中的事,眉心重新结了霜。
罗德尔集团纯血继承人之一的玛莲妮亚身份如此尊贵,入校都能搞得全校轰动,何况运动会意外进个医务室呢,菈妮想着嘴角无趣的下撇,既然等不到小红毛挂掉她还是回图书馆更清净,也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床上的小红毛睁开了眼和她对视——
真像。菈妮眯紧了眼瞳,像是不怀好意的猫。
灿金的眼眸红色的长发,虽然她心里一直腹诽玛莲妮亚小红毛,但小这个字确实有点不符合客观事实了,刚成年的少女莫名其妙就长到了目测一米七八的个儿,光是那双腿就长的惹人注目,估计如果小红毛站起来能高菈妮大半个头——如果不是成年前药物治疗让她身体异常身高停止发育——菈妮莫名其妙的有点恼火,她不太能接受小红毛身高上的绝对优势,更何况对方此刻用迷茫无害的眼神呆呆看着她。
冷冰冰的人险些露出恶劣的笑容前,门又被人推开,穿得像现代版宫廷贵族一般的男孩子冲了进来,高束腰西装裤圆领雪纺衫,金色半长发和雪白精致的脸,不细看以为是个少女洋娃娃跑了进来,米凯拉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优雅得不染尘埃,小红毛瞧见了胞兄立马流露出了与她身形不匹配的委屈,像是个——不小心撞到头的金毛,菈妮冷漠地想。
米凯拉当然注意到她了,嚣张又低调的蓝色长发是染的,美丽冰冷的蓝色眼瞳也是贴了美瞳,如此嫌弃自己红发金瞳的人只有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美丽冻人的卡利亚继承人兼他们兄妹某种生物意义上的姐姐,嗯,也是众多血脉联系里唯一一个姐姐。但,不好惹,米凯拉近乎狡猾的对她进行了某种忽视,这倒让菈妮稍微顺心,她可不希望和名义上的弟弟妹妹做个家庭会议。
他们共有同一个父亲,在拉达冈没有抛弃自己母亲回归家族和自己表姐确定婚姻关系之前,菈妮还愿意喊他一声父亲,不过在那之后她就不这么想了,米凯拉的金发应该继承了他母亲,据说罗德尔集团现任的总裁可被形容成了女神般夺魂摄魄的美丽女性,最标志的就是一头灿金长发,那小红毛就随了他们共同的便宜爹了,倒是让菈妮感觉更不顺眼些。
校医从先前放过她私人药物的保险箱里拿出药盒,菈妮眼尖瞧见了药盒上的卡利亚制药工程公司图标,难怪校医先前要和自己母亲通话,如果猜的不错药盒里的药物八成和她妈现在的研究有关,菈妮对此不是很感兴趣,更何况她更愿意晚上回家与自己母亲稍微交流一下,于是毫不犹豫抬腿静悄悄出了医务室。
她母亲周五晚上居然有约?
菈妮望着餐桌上孤零零的拉卡德,二人对视一眼察觉到了家里匪夷所思的现状。管家伊吉老爷子按部就班上着餐盘,主座却没有往日雷打不动的身影。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拉卡德冲她遥遥比了嘴型,菈妮轻轻捏弯了银叉,完事儿冲拉卡德露出乖巧的笑容,拉卡德默默低头舀了一勺罗宋汤塞嘴巴里,不过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这个有约怕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便宜老爹拉达冈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外公外婆激烈反对导致这场婚姻做不得数,蕾娜菈——据说曾被誉为卡利亚最美继承人的老妈,年轻的时候居然也会叛逆到离家出走和对家罗德尔不得宠的旁系男性抱着厮守终身的想法私奔,当然户口本被外公外婆扣得严严实实结婚结了个寂寞,秉持着热恋新婚三年抱俩的态度,她妈七年抱了仨,其实是四,不过最小的那个在显怀之前就因为母体伤心过度夭折了。
卡利亚和罗德尔不对付那得追溯到多年前一场房地产开发事故官司里,本来就有钱有势的罗德尔靠着不光彩的手段控制了法院上下最后赢了官司,也间接导致了卡利亚接下来十几年的发展停滞,她妈被渣男蒙了心糊涂了七年,断交断的更明显了,不妙的是便宜爹死于一场交通事故之后才风平浪静几年,便宜爹和罗德尔现任总裁的双胞胎兄妹入学雷亚路卡利亚大学之前一个月,罗德尔集团突然公开捐赠了一笔巨额款项给学校——谁和钱过不去,他们老妈虽然清隽傲骨也有生活压力,向金钱恶势力优雅低了头——也怪转战医药领域的卡利亚集团在研发团队资源有限的情况下确实各项研究都不太顺利,不顺利到明明中年丧夫的美艳寡妇他们老妈甚至抽不出空和男人约会,虽然这可是件头等大好事。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什么呢,是新闻上频繁出现卡利亚和罗德尔集团的相关报道,甚至开始有媒体注意到没落卡利亚集团的女性领导曾经轰动民众的美貌,于是正经报道和花边新闻一起齐飞,不少人开始打起蕾娜菈本人的主意,追求者数量一夕暴涨,从学校公共信箱到家庭别墅对外公布的电子信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薄云笼罩在拉家兄妹头上。当拉卡德在私人家庭会议时间里和远在军队的拉塔恩提到这件事时,直男到癌晚期的拉塔恩居然电话宣称母亲有追求幸福与被他人追求的权利,某一瞬间菈妮看见拉卡德的表情宛若吃屎,于是冷冰冰的帮着二哥补刀:“如果追求者是罗德尔那边的呢?”
“劳资砍死他!”拉塔恩在长达二十秒的沉默后终于给了稍微让拉卡德脸色好看一些的答案。
拉卡德事后表示还好拉塔恩没有被罗德尔集团在军队的势力洗脑,否则他就是卡利亚最大的耻辱,他会在成功打入宪法机构高层之后对军队管理这块进行能力范围内的革新,以期削弱资本对国家政权的影响,虽然菈妮淡淡的在心里表示质疑,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谁都不想惹炸一个浪漫主义偏执狂。
这是本月第二次周五的家庭聚会日蕾娜菈被约出去了,而本月才刚过去两周,笑死,但没有完全死,拉家兄妹吃完晚饭早早站在阳台赏月,虽然他们眼睛都盯着别墅大门外的小路。盯了两个半小时之后拉卡德看了看表,十一点一刻,危险时间段,兄妹二人像是进入某个约定好的易爆走期,低气压酝酿在阳台那狭小可怜的空间里,好在汽车灯光及时出现,拉卡德瞥见妹妹上半身贴住栏杆,和自己一样竖起耳朵且听风吟状态,断断续续听见母亲婉拒的温柔声线和另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车不错。”送蕾娜菈回来的保姆车远去之后拉卡德和妹妹看着伊吉从门外迎回女主人不冷不热的评价一句,“如果没有罗德尔家的标志就更好了。”
庭院的草坪灯开着,月光之下蕾娜菈一身高开叉裸背晚礼裙简直惊艳四方,更别说还久违盘了发戴了名贵首饰,拉卡德抽了抽嘴角,并没有诚心诚意的感受母亲的美丽,而是更低气压了起来,菈妮听到了二哥磨后槽牙的咯吱声,不动神色瞥了拉卡德一眼,贵公子一样的老二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毫无形象的跳了脚,看起来比被塔尼斯踹了心情更糟糕,丢下一句别扭到死的“你打听打听消息”后蹿回自己房间了。
青春期的男孩子。菈妮叹口气。
蕾娜菈在卧室看见菈妮时倒是没有惊讶的表情,和往日穿着实验室白大褂遮住好身材的一板一眼模样不同,今夜赴约的卡利亚领导人颇为精心打扮了一番,光是那细软曼妙的腰肢看上去就不像是孕育了仨个孩子的样子,菈妮和她的亲亲好妈妈好不容易有了深夜母女时间,对她妈这幅艳丽四射的状态反而有些不安。
“你心情不好?我的宝贝儿。”梳妆镜前女人提着裙角优雅坐下,顺着镜子摘耳垂上的珍珠吊坠耳环时抬眼看了身后的女儿,理应是喝了酒所以声线少有的沙哑,菈妮皱眉顺着母亲视线瞧了瞧她妈看起来比往日红润许多的唇,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反而扯扯嘴角反问:“您喝酒了?”
蕾娜菈停顿了片刻有些闪躲女儿老成的审视目光,细长指节撩开鬓发去摘另一边的耳环,却不小心暴露耳垂上暧昧的嫣红,看上去倒像是谁的口红印蹭到了上面,菈妮差点崩碎了三无的表情:“旧友相约,还有些公事要谈,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吧,来找妈妈总不至于是想我了?”
回过头看着女儿,才发现她向来乖巧冷情的小女儿目光冰冷盯着她耳侧,兀自想到了什么,蕾娜菈巧妙伸手将长发拨到脸侧,矜贵的容颜挂上少有的窘迫。
也是造孽,菈妮顺着床尾的矮凳坐了上去,没有选择尖锐戳破她妈的掩饰:“拉卡德失恋了。”这时候把二哥拽出来是最无害的。蕾娜菈对两个儿子显然没有对女儿上心,但怎么说拉卡德也是两个儿子里少有更像她一点的,于是侧过身优雅的朝着菈妮投过疑惑的神情:“这会影响他生活吗?”还真是亲妈无疑了,菈妮慢悠悠双掌交叠在膝盖回答:“倒也没有,但他近来心情不好。”“亲爱的,我很感动你对你哥哥这么上心,但他比你大一岁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他自己去处理,倒是你,拉卡德的恋爱故事我听多了,却一直没听过你和拉塔恩的。”
他们老妈不愧是卡利亚的高岭之花,走心的态度敷衍的话术,顶着真诚的神态差点晃到菈妮,看来即使母女也是有间隙的,菈妮默默咬了后牙根面无表情:“您不打算和我说一下关于米凯拉和玛莲妮亚的事情吗,毕竟我还会在学校和他们一起生活至少一年半。”
“宝贝儿,如你所见,罗德尔的捐款学校很需要,罗德尔继承人的明星效应在学校也很符合主流营销手段,百里无一害的事情。”
“所以对方提了什么要求?”菈妮不相信对家能这么好心,罗德尔集团的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总觉得她母亲看上去就是一块肥美的鲜肉,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对家叼走。
蕾娜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即使对着女儿冰冷的脸也放不下身段,最后启唇:“你不用过于担心,这次是对方有求于我们,如果可以的话,在学校多关注你的妹妹吧。”
菈妮多少是有些迷惑的,以至于她离开母亲卧室推开拉卡德房门,看见拉卡德在喂食他放在观景箱里的巨大宠物蟒蛇时甚至忘记埋汰,她二哥顶着一丝不苟的红色卷毛眼神阴郁望着她,在对视一眼后,菈妮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拿捏,但没有完全拿捏。”
拉卡德也懵了。
周六上午的早餐时间,蕾娜菈不在餐桌上,据伊吉说一早就回实验室工作了,早上还来过不速之客,据说也是罗德尔的车标送来的人要顺路接蕾娜菈,稍微好受一些的是车库里她妈平时上班开的小车不在车库,看样子没让对方得手。
拉卡德吃完早餐就出门了,菈妮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学术杂志,盯着封面上卡利亚生物制药公司最新研究的板块发呆,蕾娜菈研究了大概七八年的基因缺陷病,怎么就这么巧,罗德尔就有事相求。虽然知道蕾娜菈不可能骗自己,菈妮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艺术楼下惊鸿一瞥的身影,高高跃过人群的少女四肢修长活力四射,和她妈提到的先天性小脑失调症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真是活该呢。昨天晚上拉卡德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回荡在耳边,菈妮闭着眼睛回忆自己当时的表情,很难确定自己是不是也跟着拉卡德一起露出恶劣的微笑。
“啊,高贵的罗德尔,金色血脉,纯血家庭,不靠近亲繁衍还能让别人玷污血统吗?哈哈哈,所以那个金毛小鬼基因缺陷长不大了,那个红毛小鬼小脑失调随时会瘫痪,怎么说来着,我得告诉拉塔恩这个笑话。”
菈妮轻轻叹了口气从昨夜的回忆里回过神,伊吉老爷子在她手边添了一杯红茶,不晓得为什么她总能想到母亲卧室里一直放在床头的小合照,合照里年轻的母亲被俊美得近乎女气的男人搂在怀中,脸上洋溢着明晃晃的笑容,那头热烈的红发烫到了菈妮的眼睛,以至于成年后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整头长发全漂染成了对立的冷色调蓝,她向来讨厌那带有侵略色彩的红,好不容易适应了拉塔恩和拉卡德,又杀出来个玛莲妮亚,医务室里莫名呆滞无害的女孩五官看上去少了几分罗德尔家的锐利,有片刻她似乎看见小红毛嘴巴在动,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就被推门而入的米凯拉打断。
卡利亚和罗德尔的对抗早在多年前的那场碰撞后就变得不再明显,为了避开锋芒她母亲将商业板块中绝大多数与罗德尔起冲突的部分都取消了扩张计划,经历了小十年的衰败期终于算是全部摆脱,连最能挣钱的房地产开发也都让出去了,只留下教育产业和医药研发公司做家底,好在罗德尔那边良心被狗吃了一大半后还留了点残余,不晓得是不是他们的便宜爹用死争取来的孤儿寡母心连心,罗德尔集团现任总裁玛莉卡留了他们母子四人不短的清静日子。可惜现在看起来来者不善,也不晓得究竟意欲何为。
菈妮把杂志贴在自己脸上,冰凉的纸张触碰到肌肤阻隔阳光,她可不会让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恶势力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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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像现代AU,听起来就像是乱糟糟的煞笔才会写
发散一些关于拉先生和塔女士的xp,有点G注意
。
力量可以由血肉获得。拉卡德起初并未想到以身饲蛇这一步。半神多疑而酷烈,意欲直接吃下大蛇。大蛇每日被截断身体又很快重生。火山官邸的主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被蛇零碎的身躯包围着。起初他只是用小刀片下肉片,慢慢的,他开始用上双手,然后是牙齿,又撕又咬地弄开蛇皮,把脸埋进血肉,拼命吞咽。黏滑的生肉进入食道,像活蛇一样蠕行,扭动,让他感到窒息和恶心。他终于开始呕吐,把手伸进嘴里想将那条该死的蛇拽出来。刺鼻的血腥味中他没有发现自己正在哭泣,叛逆律法的决心从未离他如此之远,就算怀抱再宏大的图谋,此刻也显得可笑。
塔妮丝找到的就是这样的丈夫,不高傲,不威严...
发散一些关于拉先生和塔女士的xp,有点G注意
。
力量可以由血肉获得。拉卡德起初并未想到以身饲蛇这一步。半神多疑而酷烈,意欲直接吃下大蛇。大蛇每日被截断身体又很快重生。火山官邸的主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被蛇零碎的身躯包围着。起初他只是用小刀片下肉片,慢慢的,他开始用上双手,然后是牙齿,又撕又咬地弄开蛇皮,把脸埋进血肉,拼命吞咽。黏滑的生肉进入食道,像活蛇一样蠕行,扭动,让他感到窒息和恶心。他终于开始呕吐,把手伸进嘴里想将那条该死的蛇拽出来。刺鼻的血腥味中他没有发现自己正在哭泣,叛逆律法的决心从未离他如此之远,就算怀抱再宏大的图谋,此刻也显得可笑。
塔妮丝找到的就是这样的丈夫,不高傲,不威严,跪伏在污物里绝望地干呕。她将拉卡德扶起来,替他擦去嘴角的血和油脂。与他的兄弟姐妹不同,司法官束额,蓄须,红发早早地泛起灰色;但他又与他的半神亲族一样,有着高大的身躯与卓绝的力量。女人跪坐在他的阴影下,看起来格外纤弱,仪态却很沉稳。拉卡德移开眼,不愿去看丢弃在地的蛇身,也不愿去看他的侧室。但塔妮丝冷静的动作制止了他。女人摘下银面具,捡起肉块,捧到嘴边,咬下,在丈夫震悚的目光中用力撕扯起来。她的力气不够,不得不摇动头颅来辅助撕咬。生肉拖出纤维,又被她纤细的手指捞入口中。蛇血让她的白袍变得腥臭,脸变得艳丽,而她本身却稳固坚决如同一座火塔。在火山隐秘的黑暗里,她咀嚼,吞咽,再一次撕咬,直到丈夫软弱的痕迹完全被破坏。她停止时大蛇的残躯已经露出脊骨。亵渎君王如枯树般沉默,看着白森森的蛇骨逼近他,一双手向他举起那块血肉。女人低下头,脸上头一次闪动起快乐。她的爱意正无比炽热地燃烧着,让她渴望向其献身,也让她知晓她爱的对象终将顺从她的意志。
霍格沃茨pa黑刀阴谋之夜——内含究极龙控葛德文,剧情不要细想。
葛德文夜闯禁林捡到一颗龙蛋(众所周知霍格沃茨学生天天夜闯禁林,而禁林什么都有),身为龙控当场就决定养它。龙蛋不能带回宿舍,葛德文只能把它悄悄放在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一周去看一次。最近龙蛋快孵化了,一周一次的频率无法关照龙蛋,只能悄悄通过打人柳密道接近尖叫棚屋。
菈妮夜观天象,发现葛德文总是狗狗祟祟接近打人柳,很奇怪,决定跟踪他;拉卡德夜观黑湖,发现菈妮总是狗狗祟祟接近葛德文,很奇怪,决定跟踪她,随后就是故事里发生的事——
最后是葛德文坚持称小龙被收走那天为“黑刀阴谋之夜”,因为黑刀特派员的“阴谋”,让身为龙控的他失去了人生中...
霍格沃茨pa黑刀阴谋之夜——内含究极龙控葛德文,剧情不要细想。
葛德文夜闯禁林捡到一颗龙蛋(众所周知霍格沃茨学生天天夜闯禁林,而禁林什么都有),身为龙控当场就决定养它。龙蛋不能带回宿舍,葛德文只能把它悄悄放在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一周去看一次。最近龙蛋快孵化了,一周一次的频率无法关照龙蛋,只能悄悄通过打人柳密道接近尖叫棚屋。
菈妮夜观天象,发现葛德文总是狗狗祟祟接近打人柳,很奇怪,决定跟踪他;拉卡德夜观黑湖,发现菈妮总是狗狗祟祟接近葛德文,很奇怪,决定跟踪她,随后就是故事里发生的事——
最后是葛德文坚持称小龙被收走那天为“黑刀阴谋之夜”,因为黑刀特派员的“阴谋”,让身为龙控的他失去了人生中第一只小龙(滑稽)。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拉塔恩没发现他的弟弟妹妹每天晚上狗狗祟祟?因为他一整天都忙着和玛莲妮亚吵♂架♂,累坏了。
味道 【菈妮中心向】
褪含量几乎为零
神女cp有
双女王隐晦一丢丢
拉家亲情向有
在最开始冰冷魔女还没将灵魂寄宿到人偶娃娃身上,她闻得到交界地里的各种味道,也能闻出身边每个人的味道区别,当年尚且稚嫩的月之公主将这个发现同半狼弟弟做分享,湖之利耶尼亚是清澈与湿润,和一些特殊的墓地铃兰的味道,而王城罗德尔就是干燥的树,还有藏得很深的快要腐烂味道。还未及魔女高的半狼也没成长成日后稳重骁勇的战士,连背在身后的王室巨剑也只堪堪拖到脚跟,狼耸着鼻子稍显讶然,他说他全部只闻到了前半部分,换来魔女姐姐轻飘飘的一句“笨。”
在这之前偶尔他们也会交流某些人之间的气味,半狼会从魔女口中听到,...
褪含量几乎为零
神女cp有
双女王隐晦一丢丢
拉家亲情向有
在最开始冰冷魔女还没将灵魂寄宿到人偶娃娃身上,她闻得到交界地里的各种味道,也能闻出身边每个人的味道区别,当年尚且稚嫩的月之公主将这个发现同半狼弟弟做分享,湖之利耶尼亚是清澈与湿润,和一些特殊的墓地铃兰的味道,而王城罗德尔就是干燥的树,还有藏得很深的快要腐烂味道。还未及魔女高的半狼也没成长成日后稳重骁勇的战士,连背在身后的王室巨剑也只堪堪拖到脚跟,狼耸着鼻子稍显讶然,他说他全部只闻到了前半部分,换来魔女姐姐轻飘飘的一句“笨。”
在这之前偶尔他们也会交流某些人之间的气味,半狼会从魔女口中听到,总喜欢溜达到卡利亚城寨的海摩教室学生其实没有那么讨厌,也许是因为卡利亚魔法的同源,海摩学生总和山妖骑士混在一起,身上早就没了学院阴沉沉的发霉书籍味,反而染上了山妖的味道,虽然对半狼来说统称猎物的味道——哦不,山妖是朋友,亲爱的伊吉先生一定不喜欢我这么想,布莱泽还会小小的为自己忏悔。
“我是什么味道?和路边的狼有什么不同吗?”蕾娜菈女士不出预料怀上第四子时,半狼在跟随觐见的路上没忍住好奇。那时的冰冷魔女还是月之公主菈妮,却在某种意义上也不是单纯的月之公主了,得到的答复是布莱泽的味道。像是敷衍的话,半狼还是忍不住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他的半狼鼻子里也确实是他自己的味道。
不像那个第四子,奇怪的味道。
在王夫拉达冈离开的那年,命运的第四子无缘降生,鲜血与隐晦的女性身体破碎的味道相辅相成,半狼和月之公主站在满月寝宫之外等到日落月起,那些痛苦的呻吟渐渐弱下。拉卡德在日暮时分从台阶下跑来,儒雅的脸写满了与平日相悖的恐慌,月之公主才发现比她年长不了多少的二哥鬓角竟已有了霜色,伴随而来的是第一次接触罗德尔内部的禁锢气息。
“看起来司法官不算什么好差事,你闻起来糟糕透顶。”
“我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我,我亲爱的菈妮,难道你的小鼻尖里没闻到这套司法官衣服下面你最喜欢的哥哥的味道?”
“拉塔恩会不高兴的。”月之公主翘了翘嘴角,也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
拉卡德的到来并没有让奇迹发生,无缘降生者死在这平淡的夜,满月最尊贵的女王也跟着死在这一夜,没有比这更坏的事情了。
那本来就是一个死胎,为什么蕾娜菈女士会如此悲伤?布莱泽望着守在母亲床榻边守夜的月之公主想,那本来就是一个死胎,为什么菈妮也会如此悲伤?
“我亲爱的孩子,亲爱的菈妮...”月亮的气息本身没有那么冰冷,蕾娜菈女士在窗外的月光映衬下依旧温柔美好,如此美丽到动人心魄的女人,即使残缺也不影响这份神秘,“去追寻属于你的月亮吧,走向属于你的黑暗...”
饱受摧残后的喟叹像是最后的清明,观星少女终于窥见了预言,死抓在手不放的保护既是母爱也是伤害。月之公主金色的眼瞳望进母亲暮蓝色的瞳孔里,她看见了少女的陨落,看见了一轮满月变成残缺,在那无尽的深空背后,在满月变得灰暗之前,孤独的观星少女脱下风帽成为女王,尊贵的女王弯下身姿牵起幼女,最后完成了传承。
月之公主伸手抚摸上母亲饱受痛苦后瘦削的面容,卡利亚最闪耀的宝石就在她手心,即使成为了陨落的流星,也是交界地最风华绝代的一颗。
那双暮蓝色的瞳最终在静逸里闭上,痛苦致使与灵魂一同湮灭的卡利亚女王再不复健康,唯独只剩下抱在腹部的那颗琥珀卵,死去的胎儿依旧被母亲紧抱在身前,作为梦境与现实唯一的链接,寄托着女王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当日升月落崭新的一天再次开启,满月女王也没有从酣睡中醒来,菈妮与布莱泽走出寝殿的门,看着身披重露形容憔悴的拉卡德抬起头,金色的眼眸彼此碰撞,台阶之下拉卡德慢慢打起了精神重整仪表转身向高原方向出发。
那是死亡和王城罗德尔的气息结合最紧的一次,从此以后,这味道便在魔女记忆里留下了烙印。
哥哥啊,今日之后,交界地将会注定要称我们为——不可饶恕的罪人。
王夫拉达冈在成为新任艾尔登之王后的不久,无人知晓的湖之利耶尼亚地区某处未能诞生他无缘的四子,而伟大的永恒女神在黄金树与交界地的赐福之下诞生了属于他的神之双子,王城罗德尔再一次向卡利亚王室下放了请帖,这帖子最终还是未能到达满月女王的手里。一封寄去了盖利德,一封寄去了司法官的官邸,一封在撕毁后被冰冷焰火吞噬成灰,最后一封将拆未拆,烫金的火封信角是满月女王的名讳,尊贵的谥号冰冷的夫妻情分,布莱泽守在魔法塔下与亚杜拉碎碎念着,雾气弥漫遮住了三姐妹塔,月之公主轻轻拆开信函,鼻尖贴过信封的开口,缓缓皱起眉心。
于是菈妮替代了母亲,前去王城奉上卡利亚王室的祝福。
布莱泽不是很情愿的跟着她,才会有气味交流时月之公主那一句不疼不痒的“笨”作为回应,当时他们穿过幻影树被黄金大树守卫引导,由正门穿过护城河,遮天蔽日的黄金树璀璨到月之公主半眯上了眼睛,赐福的碎片星点落下,布莱泽鼻尖沾上了不知哪里的花粉,在交界地最丰饶的地方半狼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月之公主翩翩然躲到被半狼鼻涕和口水溅射的范围外,半狼窘迫的小跑跟上。拉卡德就站在王城宫门内遥遥等着她,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那道自负桀骜但又熟悉到温暖的身影,哪怕换上了一板一眼的罗德尔司法官的衣服,火红的头发金色的眼睛也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认出。
“怎么会有这么多讨厌的花粉!这些人工培育的花,差点让我鼻子堵上了!”布莱泽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呼噜噜的,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菈妮只是轻轻抬手,淡蓝色的魔力顺着半狼湿漉漉的鼻头略过,阻隔空气里花粉的靠近形成不宜察觉的魔力盾。
拉卡德径直走来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即使同样身为半神拉卡德在半神子嗣中身形更偏羸弱温雅,对比疼爱的妹妹来说也高大不少,更何况月之公主除了发色和瞳色被父亲影响,其余生理特征都更倾向满月女王,在拉卡德怀中倒真的像是捧入怀中的新月一般。在双生子诞生之前,交界地唯一的王女终于踏入王城,容颜娇美身姿婀娜,侍奉花草的调香师驻足偷偷欣赏。
“我的确没想过你会来。”拉卡德的胡须蹭到月之公主的眼角,久违重逢她的二哥似乎变了也似乎没有变,菈妮舒展双臂回应拥抱,但身后大树守卫被身着重甲的人影挤开,接着爽朗的笑声盖住了拉卡德温声细语的轻笑,拉塔恩直接将他们两个人抱在了怀里,甚至掂了掂。
盖利德地区的灼热天气甚至都烙在了狮子铠甲之上,焦土和火焰,红狮子城信奉的最强将领,倒是与罗德尔格格不入,拉卡德怒气冲冲的斥责,拉塔恩不拘小节的爽朗笑声,然后狮子铠甲硌得修养很好的月之公主脸色微微难看,拉塔恩把拉卡德丢下打横抱起了妹妹,獠牙面盔之下轮廓分明的脸英俊温柔,她环抱着拉塔恩宽阔的肩甲,掌心之下是坚不可摧的盔甲和长兄,灼热驱散了所有,连月亮也温顺下来,“如果不是不想被说偏心,我是不愿意抱拉卡德那个笨蛋的,我只想抱抱公主殿下。”
很久很久以后,当时的月之公主,后来的冰冷魔女才意识到,这个不太舒服的拥抱是她与拉塔恩之间最后一次的拥抱,也是最后一次她与长兄如此亲密无间。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我的确不想新生的弟弟妹妹抢走了我们卡利亚公主的风头,你永远都是哥哥唯一的公主。”拉塔恩大概也是真的思念她了,短短的路甚至不愿意将她放下,现在倒是好了,整个罗德尔都知道卡利亚的那个外戚半神公主是个骄纵的人了。菈妮向着跟在拉塔恩身后的半狼微微眨了眨眼,半狼脑筋转的很快跟了上来,“拉塔恩将军,公主今天的身份是代替蕾娜菈女士,卡利亚王室的女王而来。”
拉卡德快步在前方走着,怨念不轻:“真该让母亲看看,你有多失分寸!”
哦,母亲,久病于闺阁不再面世的母亲,卡利亚璀璨的宝石,湖之利耶尼亚高升的满月。
缄默变成了讳莫如深的最优答案。
穿过觐见大教堂的台阶,高耸入云笼罩天际的黄金树藏在最后的宏伟建筑之后,雪白台阶与黄金雕像相得益彰,天空偶尔飘散黄金树的星光,一望无际的罗德尔远比想象中更加肃穆与强大。月之公主遥遥看向世界的根基,当她若有所思将目光移到除却黄金树入口外最高的塔楼上时,熟悉的味道穿过利耶尼亚夜幕的风雨,穿过并不久违的时空,进入了月之公主的鼻翼,初见之日她只看见了永恒女神玛莉卡的衣角而已。
彼时在黄金树大教堂外迎接他们的还是黄金王子葛德文,在悠久的记忆里哪怕魔女早已被孤独相伴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冰冷永恒,也清晰的记得这位兄长不同于自己二位兄长的魅力,金色的王冠,灿金的长发,俊朗亲和又不怒自威的天生王者,他们本没有血缘关系,却不知为何第一眼相见,菈妮就从那双金色眼瞳里看见了父亲的模样,啊不,这是不一样的,与红发俊美的父亲不一样的是,葛德文的眼底有着慰藉的温暖。或许他更像他的女神母亲一些,只有传说中的神才会如此让人无力抵抗。很久之后冰冷魔女与另一个交界地传奇谈到这段记忆时,对自己当初的想法感到幼稚又可笑。
那是月之公主第一次见到后来的圣树双子,那也是卡利亚王室与罗德尔王室扭曲亲情的开端。
“王夫已经走了。”黄金树大教堂前的台阶上,卡利亚的月之公主坐在地上,顺着目光所及远眺近在咫尺的黄金树,布莱泽悄无声息的停在她身后,不知道要不要也跟着她一样坐在台阶上。
菈妮伸出手远远的勾勒黄金树的轮廓:“你应该称呼他为艾尔登之王,但他不是我们卡利亚的王,他是女神玛莉卡的王。”半狼支支吾吾还是坐在了她身后,夹杂着黄金律法的风吹在月之公主锈红色的长发上,像跳动的火焰,却是冰冷的焰芯,总有一日要烧毁虚伪。
“如果母亲能够诞下健康的孩子,我或许也能看见自己的弟弟妹妹,可惜那个孩子除了母亲无人在意,不像米凯拉和玛莲妮亚。”
“你更喜欢谁?”“你觉得呢?”“玛莲妮亚。”
月之公主有些意外,她回过头看着半狼,半狼轻声的说:“我猜对了!”
“你靠什么猜的?”“味道。”
啊,是的,注定死亡的味道,和母亲那无缘降生的孩子一模一样的味道,不晓得永恒女神是否嗅得到,这让她母亲也无能为力的绝望,掺和进了枝繁叶茂的黄金树,变成了一股即将腐朽的难以言喻的味道。
“你还闻到了什么?”菈妮伸手虚虚盖住眼睑,透过指缝望向明亮神圣的树冠,黄金树的枝头曾经也挂过满月。
直到半狼再次说话,这些闲情彻底溺亡。
“蕾娜菈女士的味道。”
拉卡德找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要落了,作为贵宾卡利亚王室的公主应当要返程了,王城一去从亚坛高原乘坐迪可达斯大升降梯回到利耶尼亚地区,再赶回王室城寨可需要不短时间,拉塔恩已经早早随着红狮子们返程前往盖利德地区,他刚成为碎星将军仍旧需要不短时间巩固军威,拉卡德对此不予评价。
他们的父亲对外公开他们半神子嗣的身份,罗德尔王城之中是有各自的寝宫保留的,但只有拉卡德和拉塔恩在王城生活过,月之公主对王城并不是很了解。
“你这样可有损卡利亚王室公主的名号,时刻保持优雅。”拉卡德嘴上这么说,还是提起司法官长袍靠着妹妹坐了下来,“瞧瞧那边的解指们,我们会被嘲笑的。”
月之公主望向跪在不远处的解指们,红色的斗篷覆盖出一个个小丘一样的隆起,诚挚的怪物或许也可以理解为不详,她出乎意料勾起了唇角,似嘲讽般回了一句:“不,她们不会嘲笑我,她们不敢的。”拉卡德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自顾自的伸手拉住了妹妹的手。
她们定然是不敢的,不敢忤逆指头的选择,不敢忤逆无上意志的倾心,不敢忤逆神人月之公主菈妮。
他们坐在黄金树下互相依靠,看着星月被高束于黄金树上,最终被光芒隐去。
“哥哥,我们会是罪人。”
菈妮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女神是在米凯拉和玛莲妮亚的生日宴举办时,彼时卡利亚王室早已式微,满月的疯癫在湖之利耶尼亚传开,不知何人所为也不是意图为何,卡利亚子民会终日跪在岸边朝拜雷亚路卡利亚的方向痛哭流涕,蠢蠢欲动的杜鹃骑士和学院里心生异向的教授学生们也在暗自等待,卡利亚王朝的没落已经命中注定,但还远没有未来那么坏。
她对父亲的形象早已黯淡模糊,最后拉达冈这个名字成为了学院的珍藏,母亲的伤疤,罗德尔王城的标志,伟人,别人都是这样称呼新王的,至少整个罗德尔也是如此表现的,与初代王葛孚雷不同,她父亲似乎很受女神的器重与满意,拉达冈成了女神的代言人,而从此女神一直隐于闺中,就连她这个外戚公主也难以见到。这些“器重与满意”会在多年后真相大白时显得无比讽刺,也正是因为如此月之公主才会命运般成为“被选中的人”。
布莱泽又长高了些,半狼再跟着她进入罗德尔时已像座小山一般可以用影子将月之公主包裹,性格也逐渐沉稳很多。菈妮从宴会中途告退,在她之前她的父亲也因事先离席,这点是好的,至少菈妮不必为了维系卡利亚公主的身份对那些食之无味的食物表现出热衷,半狼像影子一般在她离开之后藏到了黑暗之中。
“你今天要早点回去吗?”半狼虽然不在她身边,话却清晰的传达到她耳中。卡利亚的公主穿过长长的台阶,路过的调香师们偶有停驻欣赏外戚公主的风姿,月之公主嘴角噙着疏离的笑容,脚下去转去了双子所在的塔楼。“啊,果然,你会去看看那两个小家伙。”
“他们俩可不太喜欢你。”
相对准确的来说,他们俩或许谁都不喜欢,但非要挑一个,米凯拉对葛德文似乎天生依赖,玛莲妮亚则对月之公主这位外戚姐姐更有耐心。
这是场例外的生日宴,结束之后双子将会被送到极北之地,放逐也好,散养也罢,看不清神与王的旨意只能是众人猜测,或许与双子身上天生的诅咒有关,最终最受疼爱和期待的双子也都成了被抛弃的弃子。
她走进塔楼庭院后半狼的气息就隐匿不见了,多年前还缩在襁褓中的双子早已长大,玛莲妮亚仍在,不见米凯拉,流水剑被纤小的孩童握在手中,一招一式刮得起风,剑光闪过的片刻稍稍长开了些的红发女童已从树梢落在菈妮身后,圆圆的剑刃划过魔法师姐姐的衣角,随后手腕被捏住,金黄色的树叶被风刮落,流水剑法使出来后的风在庭院刮出回旋,外戚的公主单手将神子揽在怀中,像抱小孩一般站在飘零的落叶里,似笑非笑。
此时的玛莲妮亚还没长出日后锋利的轮廓,但幸运的是她的双目还能视物,所以也很清楚的看见了外戚公主的笑容,“卡利亚的魔法师不止是孱弱的法师,不要小瞧我。”相同的红色长发,更显柔和美艳的五官轮廓,与王城格格不入的温润气质,月之公主的出现总能让肃穆的罗德尔增添一抹显眼的亮色。
小小的神子淡淡开口,尚算口齿清楚:“你觉得我练得怎么样,老师告诉我如果我能练好,就不会继续生病。”
月之公主垂眼去看怀里的孩子,与她父亲神似的轮廓让那视线变得冷淡,可在幼童肌肤之下却能清晰看见不健康的纹路,即将腐朽的味道——菈妮展颜温柔的笑,掩盖了残忍的真相,“很好,等你再长大些,姐姐也无法抓到你的时候,就不会生病了。”
“你在骗我,你只有骗人的时候才会笑。”卡利亚王室的礼仪修养教菈妮没有伸手将妹妹丢在地上,月之公主听到了半狼的笑声,她将女孩弯腰放下,指尖顺着那相似的红毛抚摸,“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轻易不会对人笑。”
“你经常对我笑。”“你应当感到荣幸。”
“我要看不见你了。”“不会的。”
“你又在骗人。”
玛莲妮亚皱眉的样子稍显滑稽的认真,日后会成为战无不胜的米凯拉锋刃的女武神如今也只不过是个奶娃娃,竭力去戳穿长姐的谎言罢了。
“等你长大,我们会在命运里重逢。”月之公主偶尔会假装观星者后裔扯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承诺,用来应付小孩子总是可以的,她的小妹妹还远没有日后那般锐利如刀。
菈妮将手覆盖在那软趴趴的头顶,黄金树的赐福笼罩她们,一个身不由己一个注定抛弃,布莱泽说错了,她从来都不是更喜欢玛莲妮亚一些,即将腐朽的气息,一模一样的轮廓,她的妹妹总在时时刻刻提醒她这些可以被共情的痛苦,促使她回忆母亲的折磨,可到最后玛莲妮亚确是她真的偏心的孩子,只因为如果是母亲,如果是她已经破碎的母亲站在这里,也会理所当然的更偏爱这个孩子,她就像那无缘降生的第四子,一念之差回到了卡利亚王室的月亮身边。
可惜玛莲妮亚不是夭折的第四子,月之公主重新垂下手掌。
对上了一双更为璀璨的金色眼瞳。
划过时空在记忆里重现的味道重新回到感官,菈妮向着对方优雅的行礼,温顺的向永恒女神请安,怀中抱着神子米凯拉的美丽女性也回以颔首,垂眸的菈妮能感到陌生又熟悉的视线游走在她的眉眼之上,尊贵的永恒女神是否知道,卡利亚王室无法驯服的月亮从未陨落。
或许永恒女神自庭院里看见了自己想看见的画面,幼小的红发神子依赖着轮廓柔美的卡利亚女性,金色的目光久久不曾从二人身上收回,直到月之公主安静离开。
童话故事的最后都有完美的结局,对冰冷魔女来说也不例外。
魔女与永恒女神只见过短短两面而已,这第一面是在双子面前,可第二面除了稀人一族无人知晓。据说半狼是神人的影子,魔女和自己的影子见证了一切。
交界地最后的味道是死亡和鲜血混杂,在火焰里半神的皮肉被烧焦,静止的星月封印了魔女的命运,在绝望里涅槃骨血剥离的味道,魔女在月之公主死去的那一刻熬过了漫长的回忆,这结局只达成了一半却用了近乎所有的代价。多年之后魔女会遇到另一个人,她将会帮助魔女将剩下的献祭收割,最后达成完美。
故事的后来,在一切重新开始之前,魔女造访过一些故人。
在群星回到本该有的轨迹之前魔女替自己找到了一具满意的身体,蓝色的人偶代表冰冷魔女重新回归交界地,她的影子同她诉说交界地的变故,黑刀阴谋之夜成了万恶的起源,黄金王子成为了受害者,在她步向死亡时这位兄长也与魔女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
听说永恒女神下落不明,听说法环破碎,听说王城罗德尔动乱,听说破碎战争打响,听说玛莲妮亚和拉塔恩在盖利德开战,无人胜出,听说不久之后褪色者们将回归交界地,她与她的另一位母亲终于达成了密谋的双赢。
早已没落的卡利亚王室由山妖与海摩魔法师在卡利亚骑士的指挥下死守城寨,终成为了破败残缺但依旧坚挺的样子,忠心耿耿的禁卫骑士在离开之前留下了最后的幻影镇守最后的防线,卡利亚的公主回到了故土,在那里飞龙亚杜拉从天际盘旋降落,隐藏着浓重的雾气里保护着王室最后的血脉。
魔女趁着清冷的夜色穿过雷亚鲁卡利亚的封印来到高塔,交界地的破碎成就乱世,早就濒临粉碎的王室政权被击垮,虎视眈眈的杜鹃们盘旋在封印之外,痴愚的法师们囚禁了女王,各有祸心形成均势,而高阁之上的母亲酣睡如泥。
月之公主是满月女王的骨血,却唤不醒陷入沉睡的母亲,蓝色的人偶站在大书库最中心的位置仰头望去,回忆里母亲最后的嘱咐竟是那一句“请步入属于你的黑夜。”她再也闻不到母亲身边奇怪的味道,来自王城罗德尔的永恒女神不会再出现母亲的身侧,或许女神也会思考这最后的代价是否太大,魔女用人偶的身体跪在母亲身下,让浸染了寒冷气息的暗月浮现,代替满月成为母亲身后最强有力的保护。
魔女在天堑的北方驻足许久,熔岩和坠星成兽将曾经的司法官官邸包围,从格密尔火山远眺熔浆里的官邸,她能察觉到血亲的联系变得微弱,拉卡德是月之公主见的最后一个人,她的兄长向来心思细腻慎重,到最后也困入了无解的局。
魔女将拉卡德留在学院的人偶刑具放在合适的位置,终有一天这刑具会履行拉卡德需要它们的职责,甚至如果时机合适,这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魔女还去了宁姆格福,窥探宿命根源的同时遇到了剑阵,阵上刻着黄金半神接肢葛瑞克的耻辱之战,战无不胜的玛莲妮亚轻而易举击溃黄金家族稀薄血脉的半神,葛瑞克跪在地上亲吻女武神的脚尖乞求活命。最小的妹妹终究还是成为了锐利的锋刃,率领追随她的尊腐骑士战无不胜,当年在庭院落叶里挥舞流水剑法却被长姐抱在怀里的神子,如今也成长成了真正的女武神。
等你长大了,姐姐抓不住你的时候,你就不会生病了。
等你长大,我们会在命运里重逢。
谎言在时间里被戳穿,魔女的命运从来都未曾与幼妹有过交点,唯独那点私心,恐怕也在年岁里被敷衍的谎言抹去,玛莲妮亚不再是会被轻易欺骗的小孩,她将她的兄长一同腐败在了盖利德的荒原。
但尊腐骑士未曾半步踏入湖之利耶尼亚,仿佛留有情面的顾全了长姐。
魔女无法再前往更遥远的地方,她的影子成为了魔女的剑刃开始四处探寻,魔女的人偶藏回利耶尼亚的深处,在那里魔女试图追溯悠久岁月之前的根源,试图寻找诺克斯人的踪迹,在最终魔女将会拿到隐藏在黑夜神域的武器,并用那把武器摆脱她身后隐于暗处时刻准备肃清异心神子的指头使者。
魔女菈妮走在自己书写的结局之上,最终她身边只留下了唯一的王,结局达成之时,“月之公主”菈妮也随着记忆和交界地一同逝去,这是完美的结局,不过代价太大,大到旁人会如此评价她——“疯子”。
她随了自己的母亲,稀人血统的那一位。
画不动了所以发了,接下来我将用十张图的时间展示本人细化能力之低下
p1p2 塔妮丝姐x拉卡德 拉卡德全图可以在魂厕搜1314或者看主页简介加我口口,预警拉卡德人头蛇身二设+蝉卵
p3-p6 拉家弱智同人
p7 小狗套的褪和小狗
p8p9 战王的狮子(们)
p10 我褪被死亡仪式鸟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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