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老家乡间小道
一直想写一篇小时候漫步老家乡间小道的文章。近日在网上偶然看到这篇散文,眼前一亮,这山、这水、这路、这地名……,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在这里生活了20来年,从小学到初中,再从高中毕业回母校代课以及后来到公社担任甘蔗技术员,在这条乡间小道上往返,不知留下了多少脚印。尽管离开老家已近40年了,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坎还记忆如初,这可能就是故乡情结吧!文章不用再写了,就此转载留存。作者文笔流畅,文字优美,作文网以范文推荐,应是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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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写一篇小时候漫步老家乡间小道的文章。近日在网上偶然看到这篇散文,眼前一亮,这山、这水、这路、这地名……,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在这里生活了20来年,从小学到初中,再从高中毕业回母校代课以及后来到公社担任甘蔗技术员,在这条乡间小道上往返,不知留下了多少脚印。尽管离开老家已近40年了,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坎还记忆如初,这可能就是故乡情结吧!文章不用再写了,就此转载留存。作者文笔流畅,文字优美,作文网以范文推荐,应是名副其实!
今日得闲,欲回老家看望父母。以往懒得走路,都是乘车,今天突然来了兴致,竟选择了步行。
我独自一人,沿着渠江南岸,漫步回家。经明月沱、吴家河边、禹家河边和张家河边,一路东行。
天阴沉沉的,云而不雨。没有风,江面和溪谷弥散着丝丝薄雾。江水一改夏季的浑浊,变得格外清澈,水深不过一米的地方,可以直视河底的水藻。江面开阔,间或可见一两簇翠绿的竹排,随波荡漾,那是渔人布的浮网。没有行船,也没有渔舟,江上静悄悄的,一如岸上的竹林,见不到一个行人;也如岸上的田畴,很难见到劳作的农民。
渠江岸边,是连片的竹林。竹林苍翠茂密,一望十数里,蔚为壮观。林间,本是预制板铺成的小道,因涨水后未及时清洗,预制板被厚厚的沙土覆盖,人行其上,软绵绵的,感觉特别舒服。沙土之上,还覆盖着厚厚的枯竹叶,每迈动一次脚步,就能听到一阵沙沙响声。虽是一个人独行,却也颇不寂寞。竹林与竹林之间,裸露着的要么是岩石,要么是茅草疯长的沙地。间或蹿出一簇盛开的野菊花,金色的花朵一如摇曳的向日葵,显得格外惬意。
走过明月沱,离开江岸,来到吴家河边,总算有了人家和田畴。
大块大块的田都荒着,长满了杂草。这些原本都是水田,现在却都成了旱地。偶尔有一两个年过六七旬的老人,在田间除着草。他们的锄头,在青菜与萝卜、白菜与豌豆之间舞蹈。他们身后,是江岸上那一道由翠竹构成的绿色长城。他们的房屋,则被橙子树围得密不透风。树上挂着的那些金色果实,大得让人替那些橙树喘不过气来。树下,遍地都是掉落的橙子,没有人捡拾,更没有人品尝。也不知道是富饶得过了分,还是萧条得没了生趣。
禹家河边与吴家河边相似。路上很难见到行人,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华丽气派的房屋,在冬日里寂寞。院子里不见人影,却见遍地落叶。好不容易才在禹家河边的一片竹林里见到四个四五岁的小孩玩耍。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了春天,顿觉眼前生趣无限。
想当年读初中,每天都和一群二三十个同学在这条乡间小道上往返,笑看人们在田间地头劳作,那是何等的繁华与热闹。没想到时至今日,这条小道竟寂寞如斯,冷落如斯!
是什么力量繁华了都市,却冷落了乡村?是不是像我一样懒得步行的人,连这个问题都懒得去想起?或者仅仅因为还有年事已高的父母,我们才偶尔踏足这条小道?
想起年事已高的父母,我心中一凛,不由加快了脚步。(20130701)
【后记】随着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当地政府已将渠江左岸从张家河边、禹家河边、吴家河边直至下游的代家嘴渠江半岛一带打造成“明月风光,渠江画廊”,作为乡村旅游休闲目的地。昔日的乡间小道也经一而再、再而三升级成了如今的乡村旅游大道,不久前已开通了公交班车线路,方便了城乡往来。
据悉,西昆(西安至昆明)高铁的广安东站已选址附近的白鹤嘴,老家所属片区将规划纳入广安高铁新区,想必将来会建设得更加美丽漂亮。
20220518
忆“红五月”有感
曾记儿时五月天,
忙收忙种忙加班。
村中自剩童耆在,
田野屡见荒草欢。
常年伺农能几何,
断月打工也翻番。
国泰已得人丁旺,
民安尤应思粮安。
注:1.童耆,指儿童、老人。现农村大都青壮外出打工,老少守护家园。土地荒芜无人理,农民基本不种田。
2.断月,指农历正、五、九三个月。佛教宣扬在此三个月断荤食素以积德邀福。这里意指打短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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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记儿时五月天,
忙收忙种忙加班。
村中自剩童耆在,
田野屡见荒草欢。
常年伺农能几何,
断月打工也翻番。
国泰已得人丁旺,
民安尤应思粮安。
注:1.童耆,指儿童、老人。现农村大都青壮外出打工,老少守护家园。土地荒芜无人理,农民基本不种田。
2.断月,指农历正、五、九三个月。佛教宣扬在此三个月断荤食素以积德邀福。这里意指打短工。
田园野草疯长成草原
(2018年6月,成都)
后院
寒舍有一后院,不足半亩。说不上整洁,更算不上靓丽,却是我的钟爱。
院子的西北角,两丈见方,辟为菜地,是妻子劳作之所。到目前为止,种植成功的有豆角,西红柿,小萝卜,茴香等。尝试过茄子和韭菜,都不成功。小葱比较容易,一旦长成,吃不过来。受气候限制,适合种植的时间是从四月底到九月初。夏天最好,日照充足,温度适中。每天到豆角架里瞅瞅,看看成嘟噜的番茄,也是一种享受。
后院的大部分为草地,草坪绿草不甚健壮,杂草倒是皮实顽强的很。也曾尝试除去这些杂草,不成功,最后也就妥协了。等看惯了,也不觉得难看了。虽不能登大雅之堂,却也各有姿色,为庭院增添异彩。分批分期开花,从春到秋,连绵不断。夏日在树下乘...
后院
寒舍有一后院,不足半亩。说不上整洁,更算不上靓丽,却是我的钟爱。
院子的西北角,两丈见方,辟为菜地,是妻子劳作之所。到目前为止,种植成功的有豆角,西红柿,小萝卜,茴香等。尝试过茄子和韭菜,都不成功。小葱比较容易,一旦长成,吃不过来。受气候限制,适合种植的时间是从四月底到九月初。夏天最好,日照充足,温度适中。每天到豆角架里瞅瞅,看看成嘟噜的番茄,也是一种享受。
后院的大部分为草地,草坪绿草不甚健壮,杂草倒是皮实顽强的很。也曾尝试除去这些杂草,不成功,最后也就妥协了。等看惯了,也不觉得难看了。虽不能登大雅之堂,却也各有姿色,为庭院增添异彩。分批分期开花,从春到秋,连绵不断。夏日在树下乘凉,伏下身来,仔细端详这些野花野草,闻赏花草和泥土的气息,看着忙碌快乐的虫蚁,犹如一剂忘忧良汤,清凉畅快。
果树不多,无花果树是最踏实肯干的。每年八月后期,采摘一颗颗糖包,心里比蜜还甜。樱桃树尚年幼,但已显现出勤劳能干的本质,红黄两色,十年内必成大器。葡萄树有点儿华而不实,颗粒娇小,五颜六色,中看不中吃。不是我喊刀下留人,去年就被我妻砍杀了。今年再观察一年,如无长进,只好让她走人。苹果树是棵老树,果不大,酸甜口。可惜年年遭虫害,好好的苹果,被虫咬的遍体鳞伤。看着心疼,又不能使用化学武器杀虫。几年下来,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去年已经砍掉,腾出对方种新树。
这后院,就是心灵的乐土。常在院里走走,看春芽,夏绿,秋黄,冬雪。心中的愁云,听听花草的轻言细语,便消散了。思乡情切,看看殷实的菜园便缓解了。单调的生活,因为这些花花草草,点缀了不少斑斓秀色。
童年的故乡
对我来说印象最深刻的城市就是我的家乡——萍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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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长大之后也去过一些别的地方,但或许是因为个人比较迟钝,或许是因为作为一个城外人始终缺乏一种深切的体会。通常是去过一个地方之后,留在我记忆里的感受就只剩下“20xx年,我去过xxx。”萍乡这座城市虽然落地面积不大,作为一名资深的宅女加路痴,对于很多地方我依然是很陌生的。所以,虽然说这是一篇城市游记,但是涉及的范围也仅仅是我生活得最多的那个乡村。
从我家出发往镇上公路方向走,大约一百米...
对我来说印象最深刻的城市就是我的家乡——萍乡。
虽然长大之后也去过一些别的地方,但或许是因为个人比较迟钝,或许是因为作为一个城外人始终缺乏一种深切的体会。通常是去过一个地方之后,留在我记忆里的感受就只剩下“20xx年,我去过xxx。”萍乡这座城市虽然落地面积不大,作为一名资深的宅女加路痴,对于很多地方我依然是很陌生的。所以,虽然说这是一篇城市游记,但是涉及的范围也仅仅是我生活得最多的那个乡村。
从我家出发往镇上公路方向走,大约一百米处就能看到两条河,对于一个称职的农村孩子来说,她在童年掌握的本领中绝对是少不了下河摸鱼虾,但是在这些方面,我做的确实不太出色。
经过一条长长的马路就是一片宽阔的田野,如果是夏天,依稀可见田里满满当当的蔬菜、瓜果有了些成熟的迹象。小时候,漫长的暑假是最难熬的,所以,我经常到村口的那块大田地里开辟我的天地。初夏傍晚,池塘里的“呱呱”声,就是青蛙、泥鳅开始产卵的信号。
马路的尽头分成两条岔道,一条蜿蜒向上连着田野,一条竖直向下连接公路。等到六七月份放假了,就能在向上的岔道和田野的夹缝处那条又窄又浅的小溪流里看到一片片黑央央的蝌蚪。水流清澈见底,这个时候的蝌蚪对人还没有防备意识,手伸进去随意一捞,就有几只黑黝黝小蝌蚪在手里了,沾着顺手带上来的流水扭动着光滑的身子,稍微大点的还能看到眼睛处有两个带着疑惑的棕色小圆点,和尾巴根部两边刚刚长出的还在奋力扒拉的后腿。这时候通常应该在路边捡一个不漏水的破碗、破杯子洗干净,装入水,把蝌蚪“打包”带回去。若是想要找泥鳅,还要往田野中间走。于是就端着蝌蚪穿过窄窄的田岸,通常这时候走路都要小心翼翼,因为既要脚稳稳地踏在下一步就不知道通往哪个水坑的田路,又要保证手里的蝌蚪不洒出来,两只眼睛也闲不得,要在两边田地里来回扫视,看看哪里的水坑大,哪里准有小泥鳅。要是稍个不小心摔倒了,只是摔了个空还好,最怕的是两手或一头埋进了刚刚施了农家肥的菜坑里。突然,一眼瞄到了一个水坑,只是菜地又方又绕,走过去实在麻烦,小孩子又最是喜欢破坏规则的,经常是横横地穿过菜田,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顺手摸几个甜瓜、西红柿或黄瓜。来到水坑边,放下杯子,趴在田岸上,俯下身子,可以十分清楚地看见泥地里几个大小不一的洞,有时还能看见两根手指粗的泥鳅猛地缩回去的情景。我通常只能捉住小的,但看看也是好的,所以我经常趴在岸边一动不动,等待泥鳅再次探出头来。或许是因为经常“不小心”踩坏别人家的菜地,在一些辛勤劳作的人眼里,我不是什么好家伙。有一次,一个恶趣味的大叔在给菜浇水时,用粪瓢把水泼到我前面的水坑,恶臭的水溅到我身上。我抬起头,刚想叫嚷,他就先发制人,装作一副教育我的态度,生气地说道:“在这里抓蛇呀?还不走,告诉你奶奶。”虽然我非常确定这明明就是泥鳅,但在他一腔正气的表演下,我想或许是自己错了,于是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很少再像这样亲身观察过这里。
小时候常常往上面的岔道走。长大后就总是朝下走,因为我要在公路旁坐车去学校。或许是因为高中很少能回家,也可能是对紧张的学习节奏的抗拒,那段时间我对这里越发怀念。只是随着城镇化建设,这里少了些原来的味道。
而现在,即使是回家,去的最多的还是城里。从那里出门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就有一条热闹的娱乐街,白天还只有一些固定场所营业,一眼望去,中间是一条刻着浮雕的石阶,将河水隔成两边,漆红的木围栏就分别沿着两面的河水呈圆弧状延伸,池水倒映着高高的古楼,也颇有些典雅庄重的气息。等到傍晚时分,这里就显得不那么“正经”了,许多流动摊贩陆陆续续来了,当夜幕降临,还没有走进去就能看到街道在灯光的照耀下蒙上一层彩色的外衣,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在这众多的活动中古楼外的广场舞独占鳌头。有一次,或许是去得太早了,这里竟然成了孩子们的地盘,一个摊贩主瞅准时机,在这里叫卖,吸引了许多童心未泯的大人,一位大叔蹲在地上,两手拿着一只小狗玩具在仔细研究,突然注意到小狗尾巴处的细绳,轻轻一拉,“汪汪汪”,小狗一边发出警告似的叫唤,一边使劲摇晃身子,把大叔吓得跌坐在地,逗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此时,仿佛大人们都在追忆童年,那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长大了。
只是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小朋友们呢?”环视周围,我发现那些小孩大多拿着手机坐在一边。看到一旁的弟弟也如此,我有些了然,或许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光明正大地打几盘游戏。我有时候就喜欢静静地看着小朋友们嬉戏、打闹,我通常能从中寻找到一丝怀恋。只是,这次不一样了,手机好像把这仅有的一条通往孩童时期的小路堵上了。是只有这里如此吗?
为了寻找答案,第二天我早早地出门了,经过十分钟的路程来到城南站,坐上了车,急切想要找到那个能勾起我记忆中的童年的地方。到了家,和家人草草聊了两句,就拿着网兜出门了。我来到河边,站在围栏边俯视,清澈的河水静静流淌,水面映着天空,在太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我久久注视,一只早起的鱼儿探出水面,惊起一阵涟漪。可我记忆中的河流分明是没有这围栏的,它是被两面高大又繁密的芭蕉树包裹着的。于是我又顺着马路向下,到了分叉口,沿着那条久违的岔道往上走,那片田野依然广阔,只是比以前少了许多生机。田地有些荒芜,只有几家的老人舍不得,还零星种了些菜。这时的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在我忽视它的这些年,它早不是当时的模样,而我本该早些知道的,想来或许它也会感到失落吧。我找到那条小溪流,它被铺上了石阶,我蹲在岸边,静静地听着潺潺的流水声。
一连好几天,我时常到这来游荡,只是再看不见来玩耍的孩子。为此,我时常思索,到底是我已经长大,本不可能再找回那种童趣;还是这片我记忆中的土地不再承载着现在的孩子们的童年。
袁州·圆周
全文3k+
创意写作期末作业的契机·小组特别企划
“人间烟火气——我和我的故乡”(一)
感谢阅读·感谢支持
愿屏幕前的你也能温存这份故乡的记忆
阅读愉快:D
-正文
故乡是你想要回却永远回不去的远方。...
全文3k+
创意写作期末作业的契机·小组特别企划
“人间烟火气——我和我的故乡”(一)
感谢阅读·感谢支持
愿屏幕前的你也能温存这份故乡的记忆
阅读愉快:D
-正文
故乡是你想要回却永远回不去的远方。
——题记
我的故乡是赣西一座叫宜春的城市,确切的说,是袁州小城。
在我家,是没有所谓的“重男轻女”的。爷爷出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没念过几年书,长到十几岁的年纪便入了行伍,五十年代,随着部队从赣南到赣西。不过两年,奶奶也带着大姑北上,再后来,一家三代,十九口人,都在袁州扎了根。从幼儿园到大学,似乎我的成长经历之于袁州,也便是圆周了。时光悠悠二十载,多少同窗好友已于十八岁高中毕业那年延长故乡与远方之间的半径,而我却仍在袁州这个中心点上,兜兜转转,不曾离开。
圆周的起点是爷爷家的红砖楼。
二十一世纪初的袁州,城市的气息还不很足。我生命中的头五年,是在爷爷的陪伴下度过的。儿时的许多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仔细回忆后发现,残存的每一段记忆里,都有爷爷的身影。
即使走出那间从小长大的屋子已经十六年,即使那幢红砖房化作废墟再建新屋已经十二载,可我仍仔仔细细地记着她周遭的一切,记得她的构造——
这是凤凰菜场对面的一条不算太宽的水泥缓坡路,立在路口,左边是一颗每年深秋都会掉绛红色果子的树,往里走约二十步,便进入了居民区,红砖楼、白墙楼、土砖房,两三层的、五六层的、独栋的,交错着立在水泥路两旁。这个小区没有冰冷铁皮做的小区名字牌,只有一幢幢不那么整齐划一的楼房成口袋状装着这个叫“工农新村”的地方。沿着水泥路走完缓坡,不出十余步,便到了爷爷的红砖楼。这楼里是住着许多人家的,但我固执地认为这就是爷爷的红砖楼。那时的房子还没有单元门,我们家在一楼,有前庭,有后院,还有后花园。来来往往的邻居数我们家见得最多,上上下下的人们见了爷爷都要打招呼,作为一个懵懂小孩的我,大抵是觉得形形色色的人回家都要经过爷爷这儿吧,故而从心底认为这幢红砖楼虽是大家一起住,但管理权却只独属爷爷。
踏过三级水泥砌成的台阶,进入爷爷家的前院。院子左边是片不大的空地,前方的墙边靠着一张露出了黄色海绵的棕皮旧沙发,右边下两级台阶,是个不大的菜园。爷爷很爱干净,菜园闻不到农家肥的气味,一呼一吸,尽是泥土的清香;爷爷很浪漫,菜园的石栏杆上,放着几盆花,向阳的那面墙上,布满了朝颜;抬头,是丝瓜藤蔓编织的阴凉;低头,是菜园正中央那颗我常拔其叶子当作“武器”的铁树。
和前院口不偏不倚对着的,是爷爷家的大门,说是大门,其实也不过一扇普通的挂着牛头锁的向里开的红色木门,木门外面是一扇一年要更换好几次的向外开蓝色纱窗门。南方向来是蚊虫较多的,小孩向来是喜欢荡秋千的。包括大门在内,爷爷家的整体居室是要高出前院地面十余厘米的,这相当于又是一级台阶,故而每当纱窗门向外打开,整个门除门轴外便处于一个悬空的状态。纱窗薄,门板厚,嵌入门板的纱窗陷在门板里,被木条隔成上下两块,我时常用半大的手抓住门板中间的木条,一只脚蹋在纱窗和门板的衔接处,一只脚用力向身后大门的台阶处一蹬,“吱——呀——”我和纱窗门在前院画出一道弧线,快速荡出去又慢慢转回来,我记得有风从耳边吹过。
进大门后,右手的墙边摆着的是一张双人红木沙发,这是奶奶的沙发,她常躺在沙发上看小说;这是我的路,我常踩着沙发脊爬进那间离大门最近的房间。
爷爷是很疼爱我的。爷爷家不大,常住的有六口人。四居半室,三间在内,一间半在外。大门旁边的这间屋子,窗户外是前院菜园;和这间屋子平行的,是爷爷家最大的房间,冬不十分暖,但夏十分凉;正对着大门的是里屋,冬暖夏热,也安静。爷爷的房子里,除去那间要绕过后院才能到达的屋子外,每个房间我都住过——春天,爷爷说前院的花开了,早上醒来可以看见窗外五彩斑斓的院子,便带着我住在大门旁的房间里;夏天,爷爷说小孩儿怕热,怕着凉又不能总吹风扇,于是和奶奶一起带着我住在大房间里;秋天,爷爷说秋风起了,外面的屋子里都凉,院子里也没什么好景致了,便又带着我到里屋住;冬天,爷爷说南面的房子暖和,于是乎舍弃大房间和奶奶,只带着我住在大门旁的房间里。
客厅左前方是玄关。平日里,玄关上空挂着的是还未收进衣橱的衣服,爷爷素不喜把暴晒后的衣服直接放进衣柜的,他说衣服要接地气;年关时,玄关上空吊着的是熏肉熏鱼,腊鸡香肠。穿过玄关,就是奶奶的厨房了,还记得玄关尽头的门边,有一个不算高的四层的樟木镶玻璃扇形柜,每当我穿过客厅、玄关、厨房,在前院后门来回奔跑玩耍的时候,总能在这里找到奶奶放的一碗可以当零嘴的凉菜,起初,凉菜放在第二层,后来我长高了,凉菜便也长高了,到第三层去了。
我向来是不喜欢烟雾缭绕的厨房的,爷爷估计也不喜欢吧。姑姑们都说,爷爷煮的饭可口,奶奶炒的菜香甜。只有我知道,爷爷煮出的可口饭菜里,有奶奶对米和水比例的把控,奶奶炒出的香甜菜香里,有我和爷爷摘菜、择菜、切菜、配菜的智慧。又是一天中午,配菜完毕,爷爷弯腰揭去灶台下面的封火盖,有了氧气的加持,蜂窝煤变得红彤彤,待炒菜用的大铁锅底也变得微红,爷爷便招呼奶奶进厨房炒菜了,然后带着我撤出厨房,坐在院子里检查我的九九乘法表和古诗有没有背熟。
我不常在室内呆着。后院并不大,但也能放下我的四轮车、小滑板、以及各种“刀枪棍剑”。后院的门是常开的,外面是宽敞的天地,是红砖楼的后花园,是爷爷的后花园,是我的餐厅,爷爷常在后花园喂我吃饭。有时夏天实在太热,连后花园也无法安抚哭闹着不肯吃饭的我的时候,爷爷便从后院抬出那辆有些破旧的老二八自行车,将我抱起,固定在自行车座上,自己赤着上身,左肩搭上白毛巾,一手端着饭,一手推着车,就这么推着我来来回回在院子里走着,有时,一顿晚饭能从日色西沉吃到星光微聚。
每年的春节,大概是我在室内呆得最久的时候。除夕夜,全家老小欢聚一堂。大人们坐在里面的主桌,小孩儿们坐在离电视机更近的临时支起的小桌,同一份菜单,奶奶是会做两份菜的,大人吃什么,小孩儿也吃什么。可我不像哥哥姐姐们那般安分,我总会抱着碗在主桌小桌之间,在站着的坐着的姑姑姑父们之间窜来窜去,反复确认两边的的确确是同样的菜品后,才放心地吃起来。爷爷确是知道大人和小孩是吃同样菜的。可每每我跑到爷爷身边,爷爷都会把我抱到他的腿上,然后指着桌上的菜问我,想吃哪个?爷爷给你夹。每每这时,爸爸妈妈姑姑姑父总会嗔怪道:“爸,你就惯着她吧。”爷爷总是嘿嘿笑两声:“这有什么的,随她。”笑笑闹闹,大家围坐一起,目光却也时不时地瞟上几眼电视里正在直播的春节联欢晚会。那时的我们,是会一起守在不大的电视机前看春晚的。
长在红砖楼里的我,已足够恣意洒脱。可爷爷也常带我去周边走走看看,于是我的足迹遍布周围的公园广场,马路巷道。爷爷有午睡的习惯,他教会我认钟表,告诉我长针短针分别指向何处时可以叫他起床;爷爷是懂生活的,他会在带我出去玩的途中教我认广告牌上的字;爷爷是智慧的,他总是非常愿意听我说话,善于和我交流。
后来到了该上学前班的年纪。那是雾还没完全散去一个清晨,爷爷站在院子口看着我爬上妈妈骑来的红色电动车。自此,我和爸妈一起住在袁州城南的考棚路,圆周半径的长度第一次有了突破,但我一生中最快乐的童年时光却永远停在了爷爷的红砖楼。
再后来是中学时期,住进了城中市委大院的“学区房”。
如今宿舍成了近几年的常住地。巧的是,大学位于袁州小城的西边,和爷爷的红砖楼不过一公里的距离。西边的袁州小城,布满了我童年的足迹;红砖房里的爷爷,填满了我童年的记忆;现在的我有回到城西,在高校念书,充实自己。
袁州小城是我生命的圆周。我在这里度过了小学、中学、大学,见证了鼓楼路的兴盛,看到了老城区的“覆灭”;看过了城北曾经的“荒凉”,也看见了袁州新城的崛起。这座小城,从“青龙商厦”这唯一一个大型百货商场的单调到步步高广场、万达广场、天虹购物中心、润达国际、红林世界城等多个商业中心的繁华;从青龙桥、双桥、东门桥的泥泞到袁州大桥、明月立交、秀江大桥的多桥立交跨南北;从城北、城西、贸易广场汽车站的拥挤到宜春汽车总站、高铁站、明月山机场的路路亨通……这是二十年来袁州小城发生的巨变,时光给予这座小城更加舒适的购物体验,更加和谐的交通秩序,更加便利的出行方式,却也带走了我的童年。
我既想袁州小城发展地快一点,更快一点,变成像上海一样的大都市;我又想她变化地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再回到圆周的中心点上,再闻一闻空气里残存的小时候的味道,再看一看从小长大的袁州城……
故乡●父母●我
小时候
有父母
有故乡
父母在故乡
故乡在身旁
长大后
离开父母
告别故乡
父母在心里
故乡在远方
如今老了
故乡还在
父母去了天堂
想父母时
就想回故乡
回到故乡
才能接收到父母
从遥远天国发来的
安祐福光
父母在
家就在
句短意长
快读懂弄通
别等到
寸断肝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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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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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26,成都)
小时候
有父母
有故乡
父母在故乡
故乡在身旁
长大后
离开父母
告别故乡
父母在心里
故乡在远方
如今老了
故乡还在
父母去了天堂
想父母时
就想回故乡
回到故乡
才能接收到父母
从遥远天国发来的
安祐福光
父母在
家就在
句短意长
快读懂弄通
别等到
寸断肝肠
故乡(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20191226,成都)
关于故乡的一些杂谈(随缘更新…)
9.11
我想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办法把他乡当故乡的原因是,没有熟悉的乡音,没有旧时代的烟火味,没有早上洒水车路过时放的老歌……
这里我找不到曾经摸爬滚打的记忆,一路走走停停却四时常新的窃喜,孩童时无所顾虑自比天高的勇气。
很喜欢郑愁予那首《错误》,
“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9.11
我想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办法把他乡当故乡的原因是,没有熟悉的乡音,没有旧时代的烟火味,没有早上洒水车路过时放的老歌……
这里我找不到曾经摸爬滚打的记忆,一路走走停停却四时常新的窃喜,孩童时无所顾虑自比天高的勇气。
很喜欢郑愁予那首《错误》,
“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好像我不经意间闯进了你三月多愁难捱的梦里,我曾以这种方式来过,也留下了一个朦胧的念想。
陈家石坝
陈家石坝是母亲的娘家,也是我第一次远足的地方。那里曾经有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姨母表哥····,给儿时的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石天然,
坝地成,
石凿坝錾始姓陈,
深浅刻艰辛。
竹围院,
榕守门,
竹榕相依吐芳芬,
浓淡长相映。
老德勤,
少善斌,
崇德尚善承天运,
内外一家亲。
注:1.外公姓陈,系明末清初湖广填川移民后裔。华蓥陈氏一族班联为:时代尚汝国,玉正光佰长,文明天运启,崇学裕贤良。...
陈家石坝是母亲的娘家,也是我第一次远足的地方。那里曾经有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姨母表哥····,给儿时的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石天然,
坝地成,
石凿坝錾始姓陈,
深浅刻艰辛。
竹围院,
榕守门,
竹榕相依吐芳芬,
浓淡长相映。
老德勤,
少善斌,
崇德尚善承天运,
内外一家亲。
注:1.外公姓陈,系明末清初湖广填川移民后裔。华蓥陈氏一族班联为:时代尚汝国,玉正光佰长,文明天运启,崇学裕贤良。
2.榕,即榕树,老家叫黄葛树。
3.内外,指居住在石坝的陈姓家族和杨姓人家(石坝唯一的外姓人家)。
(20210906,成都)
车水马龙的繁华世界,我来过一次就够了
车水马龙的繁华世界,我来过一次就够了。
我又开始做那个重复的梦了,夜里我在繁密的荆棘丛里摸索着,乌黑得让我连痛觉也忽略了,只是心里有个愈来愈剧的声音。
……渴……渴急了。
我看见一口井,全然不顾遍体的伤痕猛扑了上去。果然,在我睁开眼撞上的前一刻,那口井变成了混凝土。...
车水马龙的繁华世界,我来过一次就够了。
我又开始做那个重复的梦了,夜里我在繁密的荆棘丛里摸索着,乌黑得让我连痛觉也忽略了,只是心里有个愈来愈剧的声音。
……渴……渴急了。
我看见一口井,全然不顾遍体的伤痕猛扑了上去。果然,在我睁开眼撞上的前一刻,那口井变成了混凝土。
有的时候我在想,若从开始便做一只井底之蛙就好了。
呵,可现在这不是最奢侈的遐想吗。
最痛苦的事情,不就是连闭眼装瞎子的机会都不给吗?
那个时候在我那口井里,他们给我说我头上的光是未来。等我费劲心思上来时,才发现,哪里来的什么光明,这不过是人类的白炽灯。
总有人在操控着世界的光明黑暗,而等我知道时,早已成为了光的奴隶,替它愚蠢地扮演着圣明的救赎者。却不知道它本身于我就是毁灭。
想念我那口井了。
上次回去我只有远远地望一眼,看它无力地汲取着干涸的河床上一点无言的泪水。我只有沉默,看它独自枯竭。
我好没用,连帮忙都没有勇气。
我真的好累啊,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繁华世界,感觉自己就是其中渺小得不容细看的一点,又或许我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我是不属于这里的!”见人我就大喊。
“我是不属于这里的!”我又叫着。
“我是不属于这里的!”我累了。
——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哪里来的什么井啊水啊
——疯子,不用理他
我一直知道的,是别人不懂这种苦。
世间难解相思之苦,思旧之痛。
这种毒从来就是解不了的。
有的时候就希望自己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哪怕就是让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也好。就一个人坐在山顶上,什么也不说,看一彻夜的星空。
在白炽灯打开的那一刹,我没有睁眼,这一次也没有刺痛的感觉了,可能是疼得麻木了吧。我沉沉地睡去,这次梦里没有荆棘,有我幼时玩耍过的小池塘,晨露和山泉将泥土浅浅地浸润,氤氲着藓草潮湿的芬芳,蟋蟀在淌着的水流边沉鸣。
我抬起头,天上霎地有极光,没有车水马龙。
这种世界,来过一次就够了。
下一次,就当只井底之蛙吧。
ps:抱歉又写得很伤感了,开学综合症(இдஇ; )
忆高中入学
明月何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七三苦夏秋长,
心比热锅煎。
九二五,
事如愿。
邀同榜七学君,
荷行李竹篓学具,
徒步一中广安。
风接风,
雨洗尘,
从此平桥两年。
注:1.明月,指明月小学附设初中班。当时高中招生按“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十六字方针,并综合考虑年龄、学习成绩等限额确定,僧多粥少,竞争激烈。
2.广安一中,即原广安县第一中学。学校源于1912年创办的广安州立中学堂,2003年恢复旧名广安中学。
[图片]
[图...
明月何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七三苦夏秋长,
心比热锅煎。
九二五,
事如愿。
邀同榜七学君,
荷行李竹篓学具,
徒步一中广安。
风接风,
雨洗尘,
从此平桥两年。
注:1.明月,指明月小学附设初中班。当时高中招生按“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十六字方针,并综合考虑年龄、学习成绩等限额确定,僧多粥少,竞争激烈。
2.广安一中,即原广安县第一中学。学校源于1912年创办的广安州立中学堂,2003年恢复旧名广安中学。
(20190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