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寻人
沈周等人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如同隆冬之时在外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冰到脚,头部像是被陨石击中,停止运转。严大人还算理智,立刻吩咐人马上行动。
“阿成去请李时珍他们,师爷留步,请去安抚其他居民,我上个密折,这几天就对外宣称,应天城中有精怪作祟,我自请差事,苏木的事情我会周全。”师爷领命出去。严大人与沈周装备齐全前往码头。
“船上……无一幸免。”李时珍少有的面露凝色。
“这些尸体怎么处理?”严大人看了看那几具尸体问道。
“倒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还是要谨慎一点,我们几个已经叫人去准备药材去熬制,晚上派人分发给居民。”严大人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几具尸体。
“没有知府大人的音讯。没有消息就...
沈周等人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如同隆冬之时在外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冰到脚,头部像是被陨石击中,停止运转。严大人还算理智,立刻吩咐人马上行动。
“阿成去请李时珍他们,师爷留步,请去安抚其他居民,我上个密折,这几天就对外宣称,应天城中有精怪作祟,我自请差事,苏木的事情我会周全。”师爷领命出去。严大人与沈周装备齐全前往码头。
“船上……无一幸免。”李时珍少有的面露凝色。
“这些尸体怎么处理?”严大人看了看那几具尸体问道。
“倒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还是要谨慎一点,我们几个已经叫人去准备药材去熬制,晚上派人分发给居民。”严大人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几具尸体。
“没有知府大人的音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严大人听了李时珍的话默默点了一下头,就去巡察各处。
“他们还未到杭州就已经……,知府大人他们怕是……”阿朵有点担心。
“我娘子与知府大人都是神人,不会有事,我们守好应天苏州,安心等消息。”许宣拿着一份药材单子过来与李时珍等人商议。
“是我失言了,我过去帮忙了。”
众人在应天忙碌,知府大人这一边的情况却不太乐观。
“文徵明???徵明???醒醒!!!”知府大人今早醒来看见里上有血迹,文徵明在榻上昏迷不醒。
“他的情况有点不好大人,本身元神在幻境中被伤,这两日又是这样折腾,怕是抵御不住瘴气的侵扰了。我稳住他的心脉,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白素贞看着文徵明心下着急。
“这两天你我轮流出去,也损耗了不少,瘴气浓度你我都没有把握冲出去,一会儿你带着文徵明,我来布阵,你到时候只想法子往出跑就行,记得避开雷峰塔。”
“大人……”
知府大人开始着手阵法的事情,白素贞心下明白,他们只有这一条出路了,瘴气可以消散,但是等到瘴气散尽,援军进入,只怕他们早就凉透了。
“这个,帮我交给严大人。”知府大人递给白素贞一个香囊。“交给他。别不想我,等我回来。”
知府大人交代完,启动法阵,以自身开一条生路。
白素贞安全回到应天已经是一天一夜后的事情了,虚弱到连人形都没法维持,硬是撑到有人来,将知府大人托付的东西交给他,才晕厥过去。
这半月里,应天想尽办法让瘴气消散的速度加快,严大人受皇命名正言顺地死守应天。
“大人,今日便可以启程杭州。”师爷激动坏了。这半个月白素贞恢复人形之后,简单说了一些情况,被钟馗与玄奘大师带回苏州疗养,文徵明虽然没有醒但是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一切都在变好,但是严大人的心一直悬着,一天见不到人就一天安不了心,短短半月各种事压下来,人都瘦脱相了。
“严大人,吃点东西,带着人把知府大人接回来,您这么瘦,知府大人该心疼了。”师爷端来一碗羹递到严大人手里,这次他倒是听话,没有推拒。“大人慢慢去,应天有我跟阿成呢。”
“师爷,有心了。…………你说…………他是不是也瘦了?”
“肯定!他呀,忙起来啊就不会好好吃饭,肯定瘦得不成样子了,回来咱们一起收拾他,让他好好吃饭!”师爷咽下泪意,拿着碗又嘱咐了一句,“当然咱们也别太那么凶,他啊,越凶越来劲儿,行了,物资都准备好了,大人启程吧,都全全乎乎地回来。”
“好。”严大人拍了拍知府大人,转头去了码头。
是夜,严大人,沈周,唐伯虎,刘伯温等一行人踏上了去往杭州的路。
二十六章 杭州
沈周师爷等人在应天紧急商讨此事,沈周拿着江南大火未至之前的图猜测,这失踪的一行人可能会在杭州一带,但是杭州那么大具体在哪里还真不能确定,汪五直说他长年带着自己的弟兄出去,对这方面比较熟悉,于是,自动请缨去探路。沈周等人合计暂时先研究地形,江南大火,很多地方被烧毁。情形复杂,可能还会有瘴气,所以不可以贸然行动。
知府大人一行人在经历闾门幻境之后,一行人稀里糊涂地坐上一个老头的船,这艘船走了很久,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已经到了面目全非的杭州。白素贞去探路,剩下的人去州府看看有没有干净的水源与能吃的东西。
“只找到这些。”文徵明拿着只够众人三天的口粮跟知府大人两人瞪了一会儿大小眼。
“你身子比较虚,......
沈周师爷等人在应天紧急商讨此事,沈周拿着江南大火未至之前的图猜测,这失踪的一行人可能会在杭州一带,但是杭州那么大具体在哪里还真不能确定,汪五直说他长年带着自己的弟兄出去,对这方面比较熟悉,于是,自动请缨去探路。沈周等人合计暂时先研究地形,江南大火,很多地方被烧毁。情形复杂,可能还会有瘴气,所以不可以贸然行动。
知府大人一行人在经历闾门幻境之后,一行人稀里糊涂地坐上一个老头的船,这艘船走了很久,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已经到了面目全非的杭州。白素贞去探路,剩下的人去州府看看有没有干净的水源与能吃的东西。
“只找到这些。”文徵明拿着只够众人三天的口粮跟知府大人两人瞪了一会儿大小眼。
“你身子比较虚,你先躺会儿吧,那块儿我收拾完了。”知府大人计算了一下,在周围捡了一些能烧的柴火。
“大人,除了府衙这块儿,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往出走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瘴气开始加重,我感受了一下,没有地仙跟土行孙的痕迹。”白素贞表示很担忧,“杭州地形,我比较熟悉,瘴气的浓度使我们没法走到港口,就算走到港口,也没有船只接应我们。文先生的元神在幻境里受伤了,这里百景图的灵气被瘴气覆盖,对你对文先生都不利,必须尽快想办法。”
知府大人叹了一口气,“现在我脑子有点乱说实话,我并不了解杭州的情况,这些瘴气怎么消,我也不知道。”知府大人思考着问题,突然他摸到一些硬硬的东西。“有了,今日休整好,明日阳气最正时,利用女娲石做引,开一次净化法阵。神界某次大战中,就有人如此。有用。”
“可是那个法阵,您全盛时期也未必自己能完成,您这不是闹着玩儿吗?”白素贞劝解他,“也不一定非要用这个,应天苏州的人一定已经知道我们失踪的消息,只要有熟悉江南地形的人,就一定会猜到我们的处境,这样我们的粮食吃完之后,如果还没有消息,我到时候绝不拦你,你上次受伤,严大人快疯了,这次可没有麒麟药蛊救你,我们也就不救不了你。”
知府大人想了想,定了定神,听进去了白素贞的话,虽然情况紧急,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可以让知府大人贸然使用他的能力。
应天这边,汪五直魏九天秦南归等人出去打探消息也失踪了。沈周师爷急得满嘴燎炮。
“不能再让人出去了。一波又一波的。”沈周急得满府衙转。
“不好了。严大人来了。”
“他这时候来干什么?”沈周人麻了。
“快!赶快收拾!对口风,鬼门关异动,他跟白素贞去修补了。”沈周头脑风暴。
“沈先生,现在瞎话张口就来。可以!有进步。”师爷向他竖起大拇指。
“对了,马文才呢???”
“放心,马文才跟沈括去鸡鸣山看星星去了。”
沈周跟师爷对了一遍,然后就看着马文才跟严大人进来了。两人相视尬笑一番。
“几天了?”严大人看上去很冷静地发问。
“满打满算,三天,汪五直他们出发也有一天半了。”沈周很忐忑。
严大人正想开口,突然有人来报。
“沈先生,师爷,汪五直他们的船回来了。”
“大人他们呢?”沈周一时激动不已,摇晃着来报的居民。
“沈周你冷静一点。”师爷拉走激动的沈周。“大人安全吗?”
“…………船上…………船上……都是死人…………”
文徴明×吴黎
一纸折扇,一杯清茶;一对佳人,一副书画。
文徵明平生最爱作画,更偏爱作画于折扇之上。他将自己和吴黎的点点滴滴都记录在扇面,静观其画之时,不觉莞尔。
眼前的折扇即是他的得意之作,连师父沈周也对它亲睐有加,屡屡索取。
但不论是高价收购还是师父放下身价向他索求,文徵明一概拒绝。
“好徒弟,一把扇子而已嘛,送给为师有何不可呢?难道你我师徒一场,比不过那扇子?”
“拒绝。”
“徒……!”
“拒绝。”
其实一柄折扇并非重要到胜过他和师父沈周的感情,而其中缘由亦不在于是自己的得意之作;最重要的是:它是吴黎亲手做的。
因而文徵明对这把扇子格外珍视,授课时,...
一纸折扇,一杯清茶;一对佳人,一副书画。
文徵明平生最爱作画,更偏爱作画于折扇之上。他将自己和吴黎的点点滴滴都记录在扇面,静观其画之时,不觉莞尔。
眼前的折扇即是他的得意之作,连师父沈周也对它亲睐有加,屡屡索取。
但不论是高价收购还是师父放下身价向他索求,文徵明一概拒绝。
“好徒弟,一把扇子而已嘛,送给为师有何不可呢?难道你我师徒一场,比不过那扇子?”
“拒绝。”
“徒……!”
“拒绝。”
其实一柄折扇并非重要到胜过他和师父沈周的感情,而其中缘由亦不在于是自己的得意之作;最重要的是:它是吴黎亲手做的。
因而文徵明对这把扇子格外珍视,授课时,握在手心,行走时,别在腰间。睡觉时,亦在枕边。
画室里的学生笑话他,说他是个离不开夫人的小奶狗。
文徵明不气也不恼,依旧拿着那柄折扇在画室里授课。讲到精彩处,折扇轻挥,好似是吴黎也听得到一般。
但如今,那柄折扇孤零零地躺在书房的架子上。
文徵明走进,想拿起来看看,然而手停滞在半空中。良久,伴着一声哀婉的叹息声,他静静地离开了。
“阿明,啊~,张嘴。”
“啊~,嗯~,黎妹真好。”
每天傍晚,吴黎都会带着自己亲手做的吃食去画室找文徵明,两人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完全不顾旁边还有祖国的花朵。
久而久之,学生们也都习以为常。有时吴黎来的晚了,他们还会借机嘲弄文徵明。
“哟,小奶狗没人喂啦,可怜兮兮的。”
文徵明才不会搭理他们,他只在意他的黎妹。
可左等右等,吴黎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出现在画室,也没有喂他吃糯软的花糕。眼看着太阳要落山,文徵明心如同被千万只手在揉捏一般,令他喘不过气。
“会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要去找黎妹!”
说罢,文徵明头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赶去。
一到家,文志明顾也顾不得去和母亲请安,匆匆忙忙地叩响了吴黎所在的房门。
门是虚掩着的,文徵明轻轻推开,悬起的心终于落地。吴黎毫发未损地坐在床边,何事都未曾发生。
“黎妹,可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能出什么事!”吴黎没好气地回答道。
文徵明嘴角刚刚浮现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了,转念一想,准是吴黎和母亲又闹矛盾了。她们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吵来吵去。
他轻轻地走近吴黎,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吴黎一声不响地把脑袋靠在文徵明的胸膛上,格外安宁。
“好了,不要再生气了,我这就帮你骂她去!”
“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她欺负我夫人那可不行!”
说着,文徵明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好似母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般,要去一决生死。吴黎看他这副模样,掩面笑了起来,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行啦,哪有你这样的。”
第二天傍晚,文徵明一个人坐在河边的石桥上。手背在身后,手里藏着自己采的花束,打算给吴黎一个惊喜。
可太阳又要落山了,吴黎和昨天一样,依旧没有出现。他急忙赶回家,这次他没有先去找吴黎,而是径直去了母亲的房间。
文徴明的母亲精明强干。父亲离世后,府中上下都是母亲在管,大大小小事宜也都需要母亲首肯才被允许。
而母亲和吴黎,也向来不和,不知为何,母亲总是对吴黎置气。
“别找了,她被我赶回家去了。”
母亲一看到文徵明,语气冷淡地说道。她知道文徴明喜欢吴黎,但是一个寻常家的女子能自己的儿子带了什么好处呢,除了沉溺,一无是处。
她早已替文徴明寻好了新的妻子,因而将吴黎赶了回去。况且文徴明生性温和驯良,先斩后奏的事情,他会慢慢接受的。
“为什么?”
文徵明无法理解,明明吴黎那么好,可为什么母亲总是看不上她呢,处处要为难她,而现如今,竟把她赶回家去。她一个弱女子,万一在路上出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他一股无名火直涌心头,不是对母亲,而是怪自己。都怪自己没有用,母亲才要对吴黎置气。
夜晚,文徵明辗转反侧。
闭眼,吴黎的身影充斥他的脑海,睁眼,是记录了点点滴滴折扇。他坐起身,眼中暗淡无光,他不想忤逆母亲,但他也不想离开吴黎。
“黎妹……”
他打开房门,悄悄的牵上了一匹马。带着折扇,还有从母亲那里偷来的通关文牒。
一出城,他便朝着吴黎老家所在的方向快马加鞭。早一刻见到吴黎,他的心就少一分煎熬。
星夜兼程,文徵明终于到了吴黎的家。
他呆立在门前,旧时的记忆充斥了他的脑海。就是在这里,他遇到了吴黎。也正是从这里,他将吴黎娶回了家。
他记得那时的黎妹,身着杏红色的云丝长裙,簪一朵初开的桃花。笑意盈盈地向他走来。
黎妹将脑袋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起看着夜空中的星辰。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时的他眼中只有吴黎,而吴黎亦如是。
但是,他食言了,他没能维护自己的诺言。
任由母亲对她置气,甚至,甚至还将她赶出家门。他摸了把眼泪,神情恍惚地从马背上下来。
一不留神,被马镫绊住了脚。文徵明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起身,腰间的折扇被生生折断。
文徵明呆呆地看着,无奈,把它捡起来,继续别在腰间。
“找到黎妹要紧!”
吴黎看到文徵明的时候,文徵明不知道已经偷偷看了她多久。
她看着衣服脏兮兮、头发乱蓬蓬的文徵明,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日夜兼程令文徵明本就不好的身体愈发虚弱,人也憔悴了许多。吴黎心疼他,但他这副模样亦令人发笑。
“快过来坐。”
文徵明缄默不言,走到吴黎身边,紧紧地抱着她,全然不顾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吴黎依旧和往日一般,脑袋贴着他的胸膛。
“对不起,黎妹。”
“这不怪你,是我的错,我没能让母亲满意。”
文徵明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怀抱中的吴黎,直到她假装生气才逃离了他的怀抱。真是奇怪,平日里柔柔弱弱的书生,怎的忽然迸出如此大的力气。就像是绕在身上的铁箍,无法挣脱。
稍作休息后,吴黎带着他好好洗漱了一番,还给他置办了一身衣物。文徵明满心欢喜地穿上,顿时容光焕发,重归旧日的书生模样。
“扇子……”
“你说什么?”吴黎听他嘟囔了一句什么,但是没有听清。
“扇子,扇子坏了。”文徵明惋惜地说道。
吴黎这才看到那堆旧衣物旁,一柄拦腰折断的扇子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她拿起来,发现这是自己亲手做给他的折扇,上面的画还是她亲自监督他画完的。
“唔,没事,再做一把就好了。”
“不要。”
文徵明不知道哪里来的倔脾气,非要修好那柄折扇。吴黎说什么他也不肯听。但是折扇已经损毁到这种地步,与其修复,倒不如重新做一把。但文徵明不同意。
修着修着,文徵明的母亲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
愠怒、错愕,这是浮现在这位来势汹汹的妇人脸庞上的表情。
从生下他那一刻起,文徵明都是对她言听计从的乖孩子。可如今,为了一个吴黎。竟敢忤逆她的意愿,甚至还偷走了通关文牒,偷跑出来找吴黎。
她怒火中烧,恨不得把吴黎撕成两半。
她不知道吴黎到底哪里好,自己的儿子会对她如此痴迷。和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家联亲有什么不好?偏偏要和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厮守终生自断前程?
文徵明看着怒不可遏的母亲,心中慌乱,不知该如何处置。从小到大他都没让母亲失望过,除了吴黎这件事。
“和我回去!”
“我……我不回去。”
妇人伸出手,想要将文徴明拉过去。
文徵明躲闪,并把吴黎护在身后,他怕母亲伤害她。
“您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的,除非您答应让吴黎也一起回去。”
妇人更加怒火中烧,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她以为文徵明会和以前一样乖乖回去的,可事实不是,文徵明让她很失望。
“来人,把文少爷带回去!”
几个侍从应声而来,眼看着就要将文徵明带走。
“您要是再逼我,我就死在这!”
妇人回头,看到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搭在文徵明的脖颈处。而持刀者,亦是文徵明,他打算以命相逼。
妇人沉默,向着文徵明的方向走了几步。
顿时,鲜血从文徵明的脖颈处涌流。文人的骨气和偏执令人无法理解,自然他的母亲也无法理解,于是她停住了脚步。
“好,我答应你。”
“让吴黎也回去?”
“嗯。”
“你先放下刀。”
文徵明缓缓的放下手臂,吴黎心疼地望着他,然后替他包扎起来。妇人叹息,留下一些银两和几个侍从后便离开了。
她失望,因为文徵明不再和从前那样对自己言听计从,也不再信任她。
但她心中也莫名的欣喜,因为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不再软弱。刚才那一幕,也真像个男子汉该有的样子。
“老头子啊,徴明也有你几分气概啊!”
吴黎端着做好的花糕,一点点地喂给文徵明吃,就和从前那样,你侬我侬卿卿我我。
夜晚,文徵明一个人走进书房,书房的架子上是他费尽心思修好的折扇。虽然它很脆弱,已经不能随身携带,但它见证了自己对黎妹的爱,他觉得它不应当被遗弃,应该在这里。当他读书之余,看到它的时候,便能想起喂他吃花糕的黎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