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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pa 梵蒂冈黑心公司设定，老板当然是教皇。

米开视角。

今天我的同事累死了。我最重要的同事。

我不想去那个极尽奢华的葬礼。镶钻的棺材。光荣累死的优秀员工的最高荣誉。我更愿意回忆我们之间的事。我想起我第一次去参加公司的舞会，穿着最喜欢的漂亮衬衫傻站着。他看到了我，走过来问要不要跳舞。我听说他是我重要的新同事，倒是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答应了。我想他只是开个玩笑。

我忘了我们旋转了多少圈，被多少人围观了。“我们这样真的很怪。” 我小声提醒他，他却在我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别担心，没有人敢拿我们怎么样。” 他眨了眨眼，温柔沉静的眼睛里透出狠厉。我却有点胆怯了。

他坐我隔壁办公室，是我在全公司唯一的同级。我们上面就是老板和各大股东了。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们常常在电梯里遇到。某次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我刚来这里工作的时候明明是很多人一起做这个项目。但是老板很快把其他人都赶走了。只留下我要我完成一整个项目。”

“你很快就会习惯了。他叫我一个人重新设计整个公司的内部装修的时候比这还要蛮不讲理得多。”

“有时候我真的好累… 一直在接单接委托，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也许是我有点搭错，居然觉得他疲惫的笑容都那么温柔。

“想放松的时候来我这里坐坐吧。” 我鬼使神差地开口，还拍了拍他的肩。

在那之后他时不时若无其事地请我去他家玩。

某个万圣节，公司组团看恐怖电影。座位是严格按照工作分配排的，所以他坐在我旁边。看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待我转过身又放下了，“抱歉。”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不太习惯这种…剧情。”

于是我轻轻握住他的手。电影院里开着冷气，屏幕上又都是没来由的黑暗和血醒，但我怀里却一阵甜软，因为他不知什么时候像受惊的孩子似的扑到了我怀里。

“难受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我来和老板说。” 我下意识抚摸着他的头发。

“不用了。谢谢你。抱歉。” 我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糯的声音，好像是个被迫顺从的孩子。我听他的一个同乡说过他很早就父母双亡，成了孤儿，受到后妈的虐代，后来还被赶出家门。但由于自己的经历，我不觉得家人这东西有什么好，况且我听说他还有个愿意照顾他的叔叔，感觉也坏不到哪去。我希望如此。

在出影院的时候我给他拿了一颗糖，还被嘲笑了。“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我只是困了，你是个不错的枕头。” 

我把他按在墙上。

“怎么了？” 他的声音依然是平静温和的。我其实很佩服他在工作和与同事相处中能够永远保持冷静的能力。哦，除了看恐怖电影的时候。

“没什么，就是让你也来做做我的枕头。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他大笑起来。看着他天真的样子，我只好松开手。

他才来了半年，同事间就口传他开豪车住豪宅女朋友无数。我很晚才意识到并没有这回事。虽然真正的诗人也许会说，你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他的眼睛很深，感觉看进去容易迷路。我那时没有那个勇气，现在那双眼睛永远合上了又后悔不迭。

幸运的是，我还是在一起出差期间了解了传言的真相。陪酒的时候被问及是否单身，他很坦率地回答：“我觉得女孩子们都很美好，但是我不想交女朋友。我更喜欢就这样看着她们，不去打扰。” 他只是喜欢坐在公园长椅上向路过的女孩问好，然后再兴奋地拉着我和我谈论每个女孩的可爱之处。

他开豪车住豪宅这事倒是不假。可是他一边想着要精心装修自己的新房子，一边又碍于工作把装修计划无限期地推迟。但又因为“周边风景真好”忍不住提前搬过去住。所以我最后一次去他家的时候，他还睡在全无雕饰，四壁雪白的卧室里，活像个天使。其实这样倒好，他想要的奢华生活不适合他，或者说，配不上他。我这么和他说，他就笑着看我。其实是在看我很久没脱的靴子。可恶的家伙。

上个月，他喝醉了拉着我出去散步。一边说着终于想通了果然还是想谈恋爱之类的胡话，一边倒在我身上。我把他抱起来，他呼出的酒气扑在我脸上，我忍不住去堵他的嘴。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们嘴唇贴在一起好长时间。他家有密码锁，而他现在神智不清很可能说不出密码，所以我决定把他带回我家。一进门他就倒在床上，说想和我玩个游戏。大概也是莫名其妙的醉话吧，但我没控制住，我们就真的做了。后来我把他送回办公室，假装他下班后又自主加班累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然后老板表彰了他，又请他吃高级法餐又叮嘱他别累着。他啊，事后当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刚刚又有人问我是不是单身，要不要给我介绍对象，我才意识到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们什么都做过了，却什么都不是。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