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tag致歉
想了想应该再正经地打一次tag
应该没人看到但是我象征性讲一下
因为刚好平时学习生活比较忙乱再加上这个审核机制一天比一天离谱,所以接下来我大概率是不太会更了(应该是一定不更了来着)
但是可能会抽风写一些随笔放在wb(这个也随缘),愿意看我碎碎念的可以去大眼仔那边找我
[图片]
☝️
非主流id:小狗失眠日记
(三次元的友友看到了当没看到谢谢🥲)
快来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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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的倒霉哥哥?
文/Fyodor
作者:标题乱取的,玩霍格沃茨之遗的时候,突然有了这个脑洞,遂整活迫害忒哥(抱头逃跑)
“请帮帮我,我想见我的儿子。”说话的男人穿着一套灰色的长西装,窄翻领、双排扣,礼貌帽檐阴影之下的脸苍白而略显老态。
“不,你不只是想见你的儿子。”这是一名女巫,就像每个人想象中的巫师那样,她披着黑色的罩袍,低着头,兜帽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的声音非常年轻。
“什么?”男人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张。
“你想复活你的儿子。”女巫摆弄着桌子上的圆形印台,抬眼看向对方。
“……”男人也抬起头,心中一惊,他看不到女巫的眼珠,“你……你能做到吗?”
“血和灵魂。”女巫说。
话音刚落,......
文/Fyodor
作者:标题乱取的,玩霍格沃茨之遗的时候,突然有了这个脑洞,遂整活迫害忒哥(抱头逃跑)
“请帮帮我,我想见我的儿子。”说话的男人穿着一套灰色的长西装,窄翻领、双排扣,礼貌帽檐阴影之下的脸苍白而略显老态。
“不,你不只是想见你的儿子。”这是一名女巫,就像每个人想象中的巫师那样,她披着黑色的罩袍,低着头,兜帽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的声音非常年轻。
“什么?”男人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张。
“你想复活你的儿子。”女巫摆弄着桌子上的圆形印台,抬眼看向对方。
“……”男人也抬起头,心中一惊,他看不到女巫的眼珠,“你……你能做到吗?”
“血和灵魂。”女巫说。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紧接着,门被撞开了,有个人狼狈地向后跌倒在地上。
“额……我本想排队的。”这人迅速爬起来,拍着衣摆对女巫说。
女巫看向他,露出微笑:“年轻的傲罗先生,你恐怕还得再等一会儿。”
忒修斯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的魔杖从袖子里滑出,但不知为何,他的手一抖,魔杖完美地从食指与中指的缝隙间滑走,掉落在地上。
“……”有一瞬间,屋子里的三个人都看向了地上的魔杖。当忒修斯抬头时,女巫已经消失了,只留那个穿灰西装的麻瓜男子不知所措地望着忒修斯。
“一忘皆空。”忒修斯捡起魔杖。
“我们蹲了三天,整整三天!”魔法部的傲罗办公室里,一名傲罗大声地抱怨着。过去三天,几名傲罗一直在那个麻瓜俱乐部里,时刻不歇地与来来往往的麻瓜交谈,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了黑巫师的隐蔽据点,甚至向对方预约了一次通灵,打算“光顾”一下这位黑巫师的生意,结果没讲上一句话就暴露了。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忒修斯弱弱地道歉,懊恼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当时我们几个等在大厅里,然后……”写报告的傲罗边写边复盘,他的羽毛笔划破了纸张,家养小精灵默默地把傲罗身边一整篓筐的废纸收走了。
“头儿就摔……冲进了房间。”另一名傲罗一字一句地补充。
“我是在躲避一个莽撞的麻瓜服务生,他差点撞上我,我没想到后面的门是开的。”忒修斯弱弱地解释。
“我们也没想到,哪个黑巫师搞秘密交易不锁门啊?”
“后来呢?”
“我进去之后她就认出我是傲罗了。”
“她可能会摄魂取念。”
“但我们会大脑封闭术。”
傲罗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忒修斯等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继续说下去,“我想拿魔杖,结果手滑了。”
“你确定不是她用了‘除你武器’吗,头儿?”
总之,这次行动的整个过程都透露着诡异,主要是忒修斯,傲罗界杠把子居然在同一次行动中接连失误。当傲罗们把行动报告交给忒修斯检查“润色”时,他沉默良久,最终下决心用加倍的辛勤工作覆盖这一污点。
第一天,在码头,当傲罗们试图拦截一艘可能被黑巫师用以偷渡的货船时,忒修斯跌进了海里,正好掉落在一只马形水怪的背上,差点被一整个生吞了。
第二天,在巫师集市,当傲罗们试图端掉一家偷偷出售独角兽血液的商店时,忒修斯的魔杖突然出了问题,开始不间断地自动施展“火焰熊熊”,导致傲罗们的任务从端掉商店变成了为商店灭火。
第三天,在魔法部,当纽特第三十六次试图用忒修斯的脸混入档案室时,忒修斯成功地半路拦截了自己亲爱的弟弟,纽特下意识地举起魔杖,并没有施法,但是家养小精灵莫名其妙地从悬浮在半空中的木椅上跌落下来,连精灵带水桶一起砸在忒修斯的头上。
“头儿,要我说,你这几天就休假吧。”一名傲罗叹着气对忒修斯说,忒修斯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用右手按住额头上的冰袋,盯着天花板怀疑人生。
“休假?”他回过神来,试图爬起来,“我不能休假。”
“你可以,你必须。”旁边的傲罗把自家办公室主任按回沙发上,“你再这样干下去,不仅工作难保,性命也难保了。”
忒修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继续躺在沙发上怀疑人生,他猜自己一定是中了什么恶咒,才会让他厄运连连。终于,忒修斯打算出门买福灵剂。
当他走出家门时,纽特恰好站在楼梯上。这几天纽特住在他家,说是动物们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而纽特自己的住处被魔法部监控了,因为违法出境和逃避审讯。忒修斯怀疑,也许过不了几天,纽特的通缉令又会出现在魔法部的柱子上。
“纽特!你刚刚去魔法部干什么了?”
“找了点……”纽特说到一半,突然向上方望去,然后飞快地推了一把忒修斯,两个人一起摔在进门处的地毯上。走廊灯落在忒修斯刚刚站的地方,摔得粉碎。
“……恢复如初。”纽特坐起来挥了挥魔杖。
“这是怎么回事?”忒修斯的脑袋被家养小精灵砸了那么一下,现在又狠狠地磕在地上,一整个眼冒金星,纽特刚刚推他的力道完全不顾他的死活。但是忒修斯很高兴,因为摔倒的时候纽特主动“抱”了他,于是他的语气非常轻快。
“你没发现你最近不对劲吗?”纽特皱起眉头,不明白忒修斯为什么摔得七荤八素还容光焕发。
“如果倒霉也算不对劲的话。”忒修斯眨眨眼。
“大前天,你给我倒牛奶的时候接连摔破了两个杯子,而你自己喝牛奶被呛得咳了至少二十分钟,后来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麻瓜的汽车撞了,当时我在窗边目睹了全过程。前天晚上,你为了做饭几乎炸掉了我们的厨房,虽然你后来用了“恢复如初”,但我在手提箱里听得一清二楚,我还听到你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摔下来至少三次。昨天,我在嗅嗅的窝里发现了100个金加隆——你好几个月的工资,太多了,我不知道怎么还给你,所以暂时留在嗅嗅那里了。”
忒修斯很少听弟弟一口气对自己说那么长的一段话,而且每一句都是关于自己的,于是他全程都着了迷似地微笑着盯纽特的脸,直到他摸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啊,我的怀表好像也不见了。”忒修斯笑眯眯地说。
“……”纽特沉默了几秒,接着说,“我一开始没多想,后来意识到可能是软爪陆虾,今天在魔法部听说你前几天外勤的’光荣事迹’,我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软爪陆虾了。”
“什么软爪陆虾?”忒修斯脑中是霍格沃茨的魔药课,他们有一次使用了软爪陆虾的尾巴。
“我箱子里的软爪陆虾,被咬了就会倒霉一星期。”纽特简短地说,边说边从他的手提箱里拿出了一些药水,“福灵剂加上软爪陆虾尾部分泌的汁液,我没有试验过,但理论上会有一定效果。”
忒修斯想起来了,是那些“龙虾”。四天前的清晨,他起床做好早餐,结果发现纽特不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只有手提箱孤零零地平躺在床边。于是,忒修斯轻车熟路地进了手提箱。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里又多了一些他没见过的神奇动物。老朋友球遁鸟见到忒修斯,兴奋地蹿过来求摸摸,忒修斯左顾右盼没见到纽特的身影,便蹲下来招待热情的球遁鸟。就是在这时,地上爬过来几只“龙虾”,忒修斯抓住其中一只,另一只气恼地挥舞着钳子咬了忒修斯的食指。忒修斯没告诉纽特,因为这种小伤对于神奇动物学家的哥哥来说非常正常。事实证明,这确实很“正常”,“正常”到能毁坏这位战/争英雄的一世英名,“正常”到这位傲罗主任几乎要丢了自己的工作。
忒修斯伸出食指,盯着那道已经愈合的疤,感到委屈。“纽特……”他凑过去把伤疤给纽特看,用可怜巴巴的语气叫了声纽特的名字,对弟弟眨眨眼。
纽特突然紧张地后退几步,四下张望确保没有什么东西会下落或者爆炸,“我们最好保持安全距离,忒修斯,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忒修斯感到更委屈了,便一把拿过纽特手中的药水愤愤地喝下,纽特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这……额,不是用来喝的。”
“……”
“这可能也是霉运的一部分。”
“……”
“呼。”纽特舒了一口气,他好不容易才从忒修斯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并且好心地用魔杖变出了一块榆木。现在他亲爱的哥哥正对着那块榆木亲亲抱抱,口中唤着“小月亮”。纽特默默地钻进了自己的手提箱。
第二天一早,头疼欲裂的忒修斯决定从此远离纽特的动物。
【斯卡曼德】小狗
现实向
我有只小狗,叫忒修斯。
小狗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狗。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遇到他那年,我八岁。
忒修斯彼时早已长成少年模样,头发被小心地向后梳起,风衣衬得他愈发挺拔。他于我面前站定,三月的风从他身后匆匆而过。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大咧咧地停留在他身上,连发丝都透出一丝金黄。我恍若觉得他是从光里来的,或许他就是那太阳。
“你好。”他弯下腰,对上我惊慌失措的目光。
“我叫忒修斯。”
他说。
风在耳边打了个转,掀起不小的涟漪。
忒修斯像是自然而然地接过照顾我的任务,尽管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勉强称之为“生活”。
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于是那条......
现实向
我有只小狗,叫忒修斯。
小狗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狗。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遇到他那年,我八岁。
忒修斯彼时早已长成少年模样,头发被小心地向后梳起,风衣衬得他愈发挺拔。他于我面前站定,三月的风从他身后匆匆而过。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大咧咧地停留在他身上,连发丝都透出一丝金黄。我恍若觉得他是从光里来的,或许他就是那太阳。
“你好。”他弯下腰,对上我惊慌失措的目光。
“我叫忒修斯。”
他说。
风在耳边打了个转,掀起不小的涟漪。
忒修斯像是自然而然地接过照顾我的任务,尽管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勉强称之为“生活”。
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于是那条通往学校的看起来光秃秃的山路便成了我一人的修行。从前忒修斯不在的时候,我不觉得有多苦,而今亦是。可他知道的那一刻起,眼里分明多了些别样的情绪。
当天下午,我在学校门口看见了他。
只一瞬,因为下一秒我就溜走了。
我混在人群中,仗着自己身材矮小,没头苍蝇似的胡乱穿梭。
突然闯进的亲密关系,我承认我有些慌张。
路走到一半,良心才彻底苏醒。我开始懊恼于自己懦夫般的逃避,想忒修斯在学校门口孤单的身影。就这样心有不安的愧疚了一路,当我终于下定决心回去找忒修斯时,发现他就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那天是怎样结束了晚餐,又是怎样熬过漫长的夜,我自是记不得了。只知道忒修斯并未指责我,他仍像从前那样微笑着,嘴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
之后的几天,他一直这样跟在我身后,时间长了,反而给我一种安定的感觉。有时我暗自期待他能从身后追上来,肩并肩和我一起走,像很多要好的兄弟那样。于是我悄悄放慢脚步,等着他像莽夫一般撞上我的后背,或是踩到我的脚,再傻乎乎地跟我道歉。
可终究落了空。那天我们到家时,天都已经擦黑了。
我莫名地生起了气,故意将餐盘推出很远,纵然肚子饿得一通乱叫也不愿去靠近那渐冷的晚餐。忒修斯,他好脾气地蹲在我旁边,用他好听的声音说些笨拙的话,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
真是糟糕透了,我想。我理应是不依赖亲密关系的。
而后的生活,大抵是平淡了起来。忒修斯成绩很好,想必也很受欢迎,我依旧做着那个默默无闻的学生,偶尔忒修斯因为学校事务抽不开身来接我,我也能像从前那样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回家。
忒修斯已经一周没来接我了。我又开始习惯于只有自己的生活。路边的蚂蚁,踱步的鸽子,和无数长相可爱但声音不那么悦耳的鸟儿,都值得让我驻足。正因如此,到家的时间反而越来越晚了。
“你好像不再需要我了。”
这天回到家,月亮已然爬上树梢。
忒修斯坐在餐桌前,用他那双多情的眼睛看我。
我不愿细想这话里的情绪,只是匆匆应下,便逃离了餐桌。就像我第一次躲开他那样。
时间就这么没日没夜地过,不觉间忒修斯已经毕业了,得到一个较为体面的工作,众人夸赞。
而我还在那条窄窄的路上,自顾自地走着。有时我面对西沉的太阳,想我的未来。我自是不擅长读书的,但与其说不擅长倒不如说是不喜欢,于是成绩说得过去,但仅此而已。
我是爱自由的,我想,像夜晚的月亮,随意地落在天空一角歇脚。
可看到忒修斯,我又会做些不切实际的梦,仿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他那般体面。
风轻悄悄的,吹来得不露痕迹。
成年那天,意料之中的无人在意,除了忒修斯。
他似乎有些兴奋得过了头,忙活了一下午做出一大桌子的菜。
“许个愿吧”,他轻轻说。我们肩并肩坐在院落里,看门前的树,叶子在晚风中晃啊晃,于是那月光就被打碎,密密麻麻地落在地上。我闭上眼,只是一瞬,仿佛过了好多年。我不确定自己在想什么,到底有没有认真地许下一个愿望,只感觉忒修斯在我身边,他的影子好像都有了温度。
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两瓶酒,孩子气地让我也尝尝。
不好喝。
他醉了,酒量不算好,意料之中。但他好像更亢奋了,似乎成年的是他。
不出几年,我也毕业了。仗着忒修斯的关系,我勉强混了个闲职。这样一来,倒有机会一起上下班了。
我讶异于自己的适应能力,也讶异于忒修斯出现在我面前的频率。
他总是漫不经心地出现在我破旧的小办公室里,顺手拿起一份我面前的文件,装作认真地看。或是在去开会的途中假装一副公事公办地模样叫上我一起,尽管那跟我毫无关系。上下班的路上,我们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前一后了,而是肩并肩,甚至有时能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
如此一周后,我被安排和忒修斯共享办公室。
新办公室较原来的宽敞不少,忒修斯自告奋勇帮我收拾东西,跟着我忙前忙后。
“忒修斯,你们俩很像。”
下班的路上,我对忒修斯说。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用手指了指。
小狗,正跟在它的主人后面,带着一丝可爱的忠诚。
忒修斯没说话。
我认定他在为这事生气,实话说,他有时还是有些严肃的。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我们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眼不见心不烦。为了不去无休止地想忒修斯,趁着他开会,我干脆高高摞起书墙,隔绝开忒修斯的世界。
他心情似乎更糟了。
又过了几天,他没好气地敲敲我的桌面,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好像不再需要我了”。
他说。
可我从未需要过他。
——应该。
“我喜欢你”,这天他又喝醉了酒,说起胡话。
我认为他酒品不怎样,也许下次该劝他少喝。我从未注意过他对哪位女士倾心,只当是我这个做弟弟的过于麻木,以至于连哥哥的表白对象都没什么头绪。
“好好好”,我匆匆应下,只愿未来的嫂子不要怪我莽撞。
可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起来。
忒修斯好像清晰地记得昨晚的事,总之他清晨看到我时并未表现出宿醉该有的样子,而是有些高兴。他冲上来把我紧紧搂在怀里,猝不及防的,害得我差点闪了腰。
他实在是有些不对劲,热情得过了头。
路上,我终于没忍住,问他到底在激动些什么。
“你答应我了啊”,他说,现在倒显得有些委屈了,“我说我喜欢你,你说好。”
脑子轰的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喜欢你”。
一整天我都无心工作,可他却像没事人似的,在我旁边转来转去。
趁我不注意,靠近我耳边,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别开玩笑了”,我赌气般地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故意不去看他。
这算什么事啊。
但他并没有因此善罢甘休,反而变本加厉地对我诉说着他的爱意。一遍一遍,颇有破罐子破摔的痞气。或许这才是真的他,热烈而莽撞。
我讨厌一切虚伪且夸张的形式,例如开会,还有开会。大概没有什么比这更难熬的事了,我叹了口气,选了个无人能靠近的角落坐了下来。
忒修斯却不适时坐在我旁边,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就变得拥挤,我有些不满地盯着他看——
窗外的阳光洒进他湛蓝的眼眸,于是那云也就在他眼波间流转,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年三月,微冷的风披着一层绚烂的金光将他送到我面前。
这一刻,我承认自己有些动心。
可我太害怕了,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只想逃避。
在我刻意和忒修斯保持距离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紧跟在我身后,仿佛我们正在经历一条窄窄的路,路的尽头就是家。
“纽特”,这晚的夜色格外好,月光滴落在屋檐上,仰望天那边的星星。忒修斯从身后追上来,不知为何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喜欢你”。
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认定我会答应他。
树在摇它的叶子,街边的小狗也回了家。
关于纽特·斯卡曼德的博格特(三)
文/Fyodor
前文:
傲罗实习生在第三年开始参加外勤工作,纽特是在某天清晨醒来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躺在床上捧着双面镜,忒修斯没有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刚开始纽特还有一些窃喜,以为哥哥终于迟到了一次。直到他上完早课,回到寝室休息,才发现哥哥依旧没有出现,办公桌上的东西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是休假吗?”纽特自言自语着看了看下日历,不是任何特殊的日子。于是他像一条蛰伏的火蛇一样收起蛇信子,安静地等待。三天后,忒修斯重新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
在那以后,忒修斯总是消失,从一天到一周不等,回来之后又是在“文件围城”中埋头...
文/Fyodor
前文:
傲罗实习生在第三年开始参加外勤工作,纽特是在某天清晨醒来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躺在床上捧着双面镜,忒修斯没有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刚开始纽特还有一些窃喜,以为哥哥终于迟到了一次。直到他上完早课,回到寝室休息,才发现哥哥依旧没有出现,办公桌上的东西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是休假吗?”纽特自言自语着看了看下日历,不是任何特殊的日子。于是他像一条蛰伏的火蛇一样收起蛇信子,安静地等待。三天后,忒修斯重新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
在那以后,忒修斯总是消失,从一天到一周不等,回来之后又是在“文件围城”中埋头写东西,一页又一页。在麻瓜早已开始使用打字机的时代,巫师们依旧用羽毛笔记录一切。有时候,忒修斯会短暂地放下笔,离开双面镜的“监控”视野,带回一杯咖啡,或者一叠通缉令,或者几张犯罪现场的照片。同事们更频繁地来到忒修斯的办公桌旁,他们弯下腰,在忒修斯的耳边说着什么,忒修斯站起来,一边与他们交谈,一边在一张地图上圈圈画画。他们也有时候会争吵,忒修斯把文件摔在办公桌上,板着脸拉开办公椅,让纽特想起哥哥对自己生气的模样。
忒修斯时不时给纽特写信,时间间隔变长了,但从来没有断过。他告诉纽特自己正在协助调查欧洲的黑巫师,“麻瓜世界像以往一样动荡,自从德国和奥匈帝国的政府在3月用战争胁迫俄国让步之后,那里的黑巫师就开始蠢蠢欲动,他们非常希望麻瓜爆发战争。(有一段话被划去了)我很想与你分享我这里发生的一切,亲爱的弟弟,但是我签了保密协议,只有梅林知道魔法部有多重视保密工作。不用担心,我很安全。”接下来,忒修斯花了大量的篇幅询问纽特的在校生活,没再提及他自己的工作,而且随信附带了霍格沃茨二年级的课程笔记和复习资料。
莉塔从一开始就知道纽特很少听讲,便好心地把自己的笔记借给他抄,纽特也不拒绝,但总是在当天晚上或者第二天一早就还了回去。二年级上半学期期末考的前几天,莉塔在图书馆里看到纽特翻着一本厚实的笔记本,便凑过去看,本子上的字整整齐齐,还画了很多精致的示意图,每页都写得满满当当。
“我不知道你的字那么漂亮。”
“实际上,这是我哥哥的。”纽特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莉塔心想,我早该猜到。她再也没有把自己的笔记借给纽特。
纽特发现忒修斯消失了。一个月没有出现在双面镜里,一个月没有给自己写信。虽然纽特收到了妈妈的来信,还收到了父亲从纽约寄来的最新款望月镜,但是他没得到来自哥哥的任何消息。
一开始,纽特并不担心,忒修斯说过他的任务不包括与黑巫师决斗,即使傲罗确实需要频繁地做这件事。然而,随着时间流逝,纽特等不下去了,他做了一个噩梦。
纽特决定写信,他不常主动写信,送出去的大多数信件只是为了回应父母和哥哥的来信。现在,纽特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举着羽毛笔,不知所措。理智告诉他不能写自己在禁林里遇到的新神奇动物,那会花去过多的篇幅,说不定还会惹忒修斯生气。“梅林,你只身擅闯禁林?”他能想象出哥哥指责自己的语气。
最后,纽特只干巴巴地告诉哥哥,自己平安地度过了魔药课的实操考试,没有像上次那样爆炸,还和朋友(*指的是莉塔)一起看了周末的魁地奇比赛,“很可惜,赫奇帕奇是第四名,他们说,赫奇帕奇魁地奇队在你毕业之后就一蹶不振了,所以我试着想象了你坐在飞天扫帚上击球的样子。”纽特瞟了一眼呈现静止状态的双面镜画面,接着写下最重要的两句话:“你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纽特对这封信并不满意,但他还是去了猫头鹰棚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找到哈尔西恩,把信交给哥哥送他的这只猫头鹰。哈尔西恩非常熟悉这项业务,并且对自己能见到忒修斯这件事表示满意,拍拍翅膀飞走了。
接下来一周,忒修斯还是没有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纽特也没有收到哥哥的回信。
“斯卡曼德先生,请你来回答一下。”
听到自己的名字,纽特回过神来,看向宾斯教授。这位教魔法史的幽灵教授先前从来不点名,多半是因为记不住名字,但是他准确地念出了“斯卡曼德”,纽特怀疑对方把自己错认成了忒修斯,因为忒修斯说过他是那届唯一一个认真听完魔法史的学生。
没错,魔法史是最令人困倦的大课,四个院的二年级生都在,此时大家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茫然地来回看着纽特和教授。
“对不起,宾斯教授,您能重复一下问题吗?”大家都笑了起来,虽然他们自己也没有听见问题。
“中世纪欧洲巫师会议颁发过什么奖项?”宾斯教授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我不知道,教授。”大家又笑起来,虽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是英勇抗击神奇动物奖,他们颁发这个奖项是为了……”纽特举起了手,宾斯教授向他颔首,“请说。”
“他们为什么抗击神奇动物?”
“因为某些神奇动物有危险性。”
“神奇动物本身没有危险性,除非人们使用了错误的相处方式。”
“斯卡曼德先生,这里不是保护神奇动物课。”大家再次笑了起来。
下课后,纽特抱着厚厚的魔法史课本走出教室,莉塔追上了他,“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没有。”
“我看得出来。”
纽特把忒修斯消失的事告诉了莉塔。
“他可能是出国了,就像你父亲一样。”
“但是他不回信。”
“你在担心什么,纽特?”
“我不知道……我做了一个噩梦。”纽特说。
实际上,是每天都做同一个噩梦,它就像某种邪恶的预言,需要用无休止的重复增强说服力。堆满文件的办公桌,无人的椅子,从空中飘落的讣告。
“梦都是假的,你哥哥是个成年人,没必要担心。”莉塔说。
纽特终于等到了哈尔西恩,她看起来累坏了,在纽特的寝室里休息了好一会儿,纽特递给她一包小鱼干。这封信不是忒修斯写的,可能由他向某人口授,陌生的字迹,熟悉的语气。信里告诉纽特他那里一切都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无非是普通的外勤任务和事后无休止的报告写作。
“骗子。”纽特看了一眼床头的双面镜,伸手愤愤地把它塞回床头柜的角落。
几天后,纽特收到了母亲的信。信里说,忒修斯出外勤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被送进了圣芒戈医院,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无需担心。
斯卡曼德夫人是在医院照顾忒修斯时发现纽特寄给哥哥的问候信,忒修斯请求母亲帮他瞒着纽特,“我只是受了点小伤,没必要让纽特分心,落下课业。”“正好相反,你差点丧命,忒修斯。”“这是意外,妈妈!”忒修斯从病床上急急地抓住了妈妈的手腕,开始撒娇。
斯卡曼德夫人最后决定告诉纽特。“我觉得你有权知道。”她写道。
纽特放暑假回家时,在车站等他的忒修斯已经是一个没事人了,纽特远远地审视了一遍,确定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慢慢地走过去。
“小月亮!”忒修斯开心得像条摇尾巴的大狗,快步走向纽特,把他一整个圈在自己的臂弯里。然后,纽特用力地推开了哥哥,自己差点跌倒在地上,他说:“不要叫我小月亮。”忒修斯看到弟弟在哭。
纽特•斯卡曼德,你在人生中最畏惧的是什么?
在魔法部关于纽特的档案里,有这样一段记录:“曾因非法持有会危及人生命的神奇动物,违反《动物福利法》第101/304条而被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开除。”
那是五年级的事情。很多年后,当莉塔提起这件事,纽特说他实际上已经记不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莉塔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她当然知道纽特不可能忘记。后来他们开始聊别的事情,比如纽特的旅行计划,比如莉塔的晚餐邀请。再后来,忒修斯来了。
忒修斯来了。
纽特坐在自己的床上,一遍一遍地打开又扣上手提箱的扣子,扣子很快就被折磨得崩开了,纽特蹲下来重新试图安装它,没成功。于是他伸手取罩袍里的魔杖,抓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魔杖被魔法部拿走了。最后,纽特抱着手提箱走出了寝室。
忒修斯在走廊里等他,纽特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霍格沃茨见面,可能也是最后一次。纽特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兄长,于是他看到的是一只向上摊开的手。手指修长,节骨分明,指尖泛着红色。纽特把手提箱放在地上。
“坏了。”他简短地指出。他看到忒修斯蹲下来,仔细地检查手提箱的扣子,然后用力地推了推金属卡扣,卡扣的形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啪”的一声,箱子合上了,但扣子看起来还是摇摇欲开,再也没办法像最初那般完好无缺。
“我们回家。”忒修斯把勉强修好的手提箱放在一边,抱住了纽特。
没有人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莉塔和纽特。那个在图书馆复习间隙随处乱逛的斯莱特林高年级生误打误撞地解除了阁楼的屏蔽咒,进来却发现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两个怪胎正对着一只土扒貂说话,他瞪大眼睛,大惊小怪地叫唤着说要把危险动物交给布莱克校长。莉塔对他使用了昏昏倒地,纽特愣住了,看着莉塔又补上了一忘皆空。可怜的土扒貂受到了惊吓,大喊着“晦气!晦气!”冲出了阁楼。
……
“是的,我在猫头鹰棚屋后面的草地上发现了这只土扒貂,把它带回了阁楼……我想知道通过训练可以让它的语言能力达到怎样的水平。”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三级的神奇动物。实际上,无论几级,神奇动物都不危……”
“咳。”斯卡曼德先生打断了纽特,“它咬伤了学生,纽特。”
纽特抬眼看了一眼父亲,他坐在环形桌的右侧,脸色难看。坐在中间的是两位魔法部官员,左侧是布莱克校长和站在一旁的邓布利多教授。
“你对其他学生使用了魔法,对吗?”
“是的,当时我正在对土扒貂进行……额,语言实验,他闯了进来,我就使用了昏昏倒地和一忘皆空。”
“有目击学生说,你当时和莉塔•莱斯特兰奇在一起。”
“莉塔不知道我在做土扒貂实验,先生,她只是来邀请我一起下巫师棋。”
魔法部把这件事录入纽特的档案,让动物福利司重新安置了土扒貂。纽特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的责任,这导致他被学校开除,虽然邓布利多教授坚持为他辩护,布莱克校长也同意他返校借读,但纽特没有回去。
“为什么不回去上学呢?”忒修斯问他。
“我学不好。”纽特说。
“瞎说什么呢?我弟弟什么都学得好。”忒修斯拍了拍纽特的脸。
纽特回到家的第二天上午,忒修斯从魔法部带回了弟弟的魔杖。纽特心想,多半是顾及父亲的颜面,魔法部才同意自己保留魔杖。
“你不用上班吗?”纽特看着忒修斯在厨房和妈妈一起忙前忙后一整个下午,终于在哥哥为自己送来一盘司康时抓住了他的手腕,提出心中的疑惑。
“我请假了。”忒修斯笑容灿烂,纽特闻言放开了哥哥的手,忒修斯凑过来抱了抱他,又容光焕发地拿着食物去了马厩。说实话,纽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开除了,忒修斯却心情大好。
晚上,纽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想着土扒貂和魔法部的审讯。有人敲了敲门。
“谁?”
“是我,纽特。”是忒修斯的声音,“我能进来吗?”
“可以。”
纽特看见忒修斯走进来,穿着睡袍。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纽特盯着忒修斯,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梅林,自从自己上学、忒修斯成为傲罗以来,他们就再没分享同一张床了,自己长大了,忒修斯在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少。
“如果你……”“可以。”两人同时开口,哥哥咧嘴一笑。
忒修斯已经24岁了,6年的傲罗生涯给予他一副精壮的成年人身体。纽特只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往靠窗的地方挪了挪,继续发呆。
“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这是忒修斯躺下后的第一句话。
“……我不知道。”
“你知道,爸爸能给你安排魔法部的工作。”
“端茶倒水吗?”纽特讽刺地一笑。
“纽特!”
“我不想聊这个。”纽特的语气冷淡。忒修斯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弟弟变得像一只小刺猬,只要感受到一点冒犯就会伸出所有的尖刺,刺向对方。
兄弟俩共享了几分钟的沉默。
“爸爸很生气,早上我在魔法部和他吵了一架。”忒修斯说,他没有告诉纽特,父亲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他一巴掌,后来同事们还开玩笑说:“不知道的会以为被退学的是你。”
“我说了我不想……”
“你应该慢慢学会负起责任。”
“出去。”纽特背过身去,蜷缩起来,忒修斯没听,他想从弟弟的背后抱抱他,仿佛这样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请你出去,忒修斯。”纽特闭上眼睛,斩钉截铁,他听到关门声。
(未完)
关于纽特·斯卡曼德的博格特(二)
文/Fyodor
前文:(一)
很难说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
不是忒修斯第一次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之后。尽管3岁的纽特花了很长时间适应哥哥不在家的日子,但在暑假与圣诞假期间,哥哥依旧像往常一样牵着他的手进入树林寻找草药,年幼的孩子总被小动物吸引注意力,无论是普通的麻雀还是拥有魔法的神奇动物;哥哥也依旧陪他一起睡觉,夏天离得远些,冬天紧贴在一起,他听见哥哥有力的心跳,就像沉闷的鼓声。
不是忒修斯成为学校的魁地奇明星之后,也不是他当上级长或者学生会主席之后。纽特记得忒修斯七年级的圣诞假,哥哥笑得眉眼弯弯,把魁地奇的奖牌挂在弟弟的脖子上,又给他披上...
文/Fyodor
前文:(一)
很难说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
不是忒修斯第一次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之后。尽管3岁的纽特花了很长时间适应哥哥不在家的日子,但在暑假与圣诞假期间,哥哥依旧像往常一样牵着他的手进入树林寻找草药,年幼的孩子总被小动物吸引注意力,无论是普通的麻雀还是拥有魔法的神奇动物;哥哥也依旧陪他一起睡觉,夏天离得远些,冬天紧贴在一起,他听见哥哥有力的心跳,就像沉闷的鼓声。
不是忒修斯成为学校的魁地奇明星之后,也不是他当上级长或者学生会主席之后。纽特记得忒修斯七年级的圣诞假,哥哥笑得眉眼弯弯,把魁地奇的奖牌挂在弟弟的脖子上,又给他披上了自己的巫师袍,上面别着级长和学生会主席的徽章。9岁的纽特有些露怯,低头盯着地面,又忍不住偷偷抬眸瞟自己的哥哥。“你会比我更出色的,小月亮。”他说。纽特发现,自从哥哥长出喉结,声音变得低沉,需要在镜子前刮去胡须之后,他就时不时唤自己“小月亮”。但纽特对这个称呼不感冒,他觉得自己也长大了,不应该被冠以“小”。
就算忒修斯没有回家陪纽特一起过10岁和11岁的生日,纽特没能阻止动物们打碎双面镜,当时的变化似乎也没有那么明显。
傲罗办公室的实习生们终于在暑期获得了半个月的假期,忒修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弟弟。在某次餐后闲聊中,忒修斯小心地问出了憋在心里的问题:“小月亮,你还记得我送你的双面镜吗?”
把猫头鹰放飞后,忒修斯心不在焉了好几天,一直等着弟弟的消息,结果没有。于是他试着对镜子叫纽特的名字,对面依旧没有回应,他便继续心不在焉。直到……“斯卡曼德先生,怎么回事?你整理的这几宗卷轴顺序全错了。”一位傲罗把一堆文件扔在他面前。
“嗯……它碎了。”纽特犹犹豫豫地说,担心哥哥发火。
“怎么不告诉我?我当时在信里问过你,回信里没提到,我就不敢再问了,还以为你不喜欢。”忒修斯反倒笑了起来,向纽特张开双臂,“过来……过来!你没有哭吧?”
纽特在哥哥的怀里摇了摇头。
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或许,这只是像世界上的所有变化一样,漫长且悄无声息。星星在瞬间的熄灭之前,经历了数亿年的核聚变。
是纽特入学霍格沃茨之后吗?原本总是他目送忒修斯坐上火车,现在变成了忒修斯目送自己。开学那天,斯卡曼德先生又在国外出差,是斯卡曼德夫人和忒修斯把纽特送到国王十字车站。纽特当时谋划着把自己住着不少小动物的生态箱偷偷带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被忒修斯发现了,他阴沉着脸拿走了生态箱,看起来很生气。纽特后来躲着哥哥,只跟妈妈说了再见,逃也似地提着手提箱走向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忒修斯叫他的名字,纽特低头继续走,忒修斯拽住了弟弟的手。
“我会让哈尔西恩去找你。替我照顾好她,可以吗?”哈尔西恩是忒修斯养了八年的猫头鹰,纽特终于抬起头看向哥哥,微微点了点头。
忒修斯蹲下来抱住纽特,纽特尚且记着自己的生态箱和哥哥的黑脸,只僵直地站着被拥住,双手握拳。他觉得忒修斯好像往自己的外衣口袋里塞了些什么东西,小小的,暖暖的,会动。
“别被发现。”忒修斯在他耳边说,“是你的蒲绒绒和护树罗锅。图书馆内部的西南角有个暗门,我设置了屏蔽咒——总有人打扰我看书——挥两下魔杖,’quid pro quo‘,阁楼的光线很好。”
或许是在忒修斯有了第一个女友之后。纽特见过她,自己入学霍格沃茨后的第一个圣诞假,有个女孩来找忒修斯,在后花园的栏栅那儿等他。纽特隐约听见忒修斯匆忙的脚步,往后院的方向,于是纽特跑到二楼的窗台向下张望,他看见忒修斯与女孩拥抱、亲吻、贴着耳朵说话。纽特回到自己的房间。
也可能是在忒修斯开始抽烟之后。那是麻瓜最近才研发出来的新东西,一些年纪稍大的巫师可能会使用烟斗,但没有人抽这种纸盒包装的烟。忒修斯藏在屋后橡树的阴影里,靠着树干,火星在他唇边闪动。纽特凭直觉找到了哥哥,兄弟俩对望着,纽特发现忒修斯拿烟的方式就像拿着魔杖,对方掐灭了烟。
“你分手了吗?”纽特问。
“你翻了我的信?”
“你就那样放在桌上。”
“我本来就不喜欢她。”忒修斯耸了耸肩。
纽特突然觉得哥哥对自己的态度很随便,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防备,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忒修斯。
对于学校,纽特谈不上喜不喜欢。我是说,他确实挺喜欢在学校待着的,最好是人少的地方,如果有神奇动物,那就更好了。他刚入学的时候,有几位高年级的赫奇帕奇学长找过他,问他是不是忒修斯的弟弟,好心地告诉他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们帮忙。同年级的孩子们知道他是斯卡曼德家的孩子,主动与他讲话,虽然大多数人只是好奇纽特是不是跟着父亲去过全世界的所有国家。纽特和他们的交谈不超过三句话,他心想,忒修斯当初大概也遇到了这样的热情款待。
纽特按部就班地上课、练习魔咒、埋头挤出一英尺以上的论文。老师们很快意识到他是“纽特”,不是什么“斯卡曼德家的小儿子”,也不是“忒修斯的弟弟”,他就是“纽特”。邓布利多教授格外倾心于他,一开始只是出于对忒修斯格外疼爱的弟弟的好奇,后来这种好奇转为了真正的欣赏。“他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邓布利多对别的老师说。
在同学们看来,纽特是个十足的孤僻怪,他不观看魁地奇比赛,不参加舞会,在食堂用餐时也是一个人默默龟缩在角落。他们不明目张胆地嘲弄他,多半是顾忌斯卡曼德这个姓氏。但是流言在传播,因为纽特常常走进图书馆没一会儿就消失了,不在开放的藏书区,也不在任何一张阅览桌上,当需要上课时又会突然出现在教室里。有人说,纽特可能躲在禁书区研究黑魔法,另一个人则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自己亲眼看到纽特穿越了一面没有施加魔法的墙,“我想跟着他进去,结果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听起来像幻影移形。”
“但是,学校里不允许幻影移形,而且,那是七年级的课程。”
“所以这一定是某种黑魔法。”
“赫奇帕奇居然出黑巫师啦?这也太好笑了。”
斯莱特林的同年级生在他们的公共休息室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莉塔避开人群,记住了纽特的名字。
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第一次合班上课是二年级的天文学,深夜观测前的讲课让小巫师们昏昏欲睡。纽特站在学生中靠后的位置,咬着笔,心不在焉地听天文学教授讲解。莉塔站在纽特旁边,用荧光闪烁照亮自己的笔记本,写下恒星和星座的名字。
“你在想什么,斯卡曼德?”纽特的思绪被唤回,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是在叫我吗?”
“这里没有第二个斯卡曼德,教授已经瞪你很多次了,当心挂科。”
下课时刚过午夜,两个院的二年级生被赶回寝室洗漱睡觉。莉塔跟着纽特走下天文塔,从后面把自己的笔记递给他,纽特犹豫着收下了。
“谢谢你……其实,我刚刚是在想,如果麻瓜也发明了星座,那他们是怎么知道马人的存在呢?”
莉塔挑眉看了看纽特,“我以为你在想黑魔法。”
“抱歉?”
“你不知道?”
对方摇了摇头。
“无聊的流言,别管了。”莉塔说。
莉塔后来才知道,图书馆的西南角有个暗门,纽特的哥哥在那里设置了屏蔽咒,从图书馆神秘消失的纽特,是在照顾他的蒲绒绒、章鱼和一只受伤的渡鸦,他甚至为此拒绝回家过圣诞节。纽特把他的护树罗锅留在小溪边的榆树上,和其他的护树罗锅在一起。“它们也有很复杂的社交生活……只要你观察得足够久,就会意识到这点。”纽特对莉塔说。
纽特发现破碎的双面镜保留了画面通讯的功能。他一年级刚来的时候把勉强修补好的双面镜安顿在了床头柜的角落,有一次他打开床头柜翻找丢失的手表,突然在双面镜上看到了忒修斯的身影,这位傲罗实习生坐在自己的临时办公桌前,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文件,像一座围城,只留下中间的地带供他书写。
纽特喊了一声忒修斯的名字,没有回应,他猜哥哥是把他那张双面镜放在了身后较远的书架上,当作摆件。
纽特有了新的秘密。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第一次在课堂上接触博格特是在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这也是纽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博格特。说实话,他并不清楚自己最恐惧的是什么,可能性很多,死去的小动物、破碎的双面镜、一次又一次被普伦德加斯特教授退回的变形术论文……轮到自己时,他愣住了,面前是一张不大的办公桌和围城般的文件,几页纸从半空中飘落下来。这是忒修斯在傲罗实习期的临时办公桌。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邓布利多也愣了一下:“哦,这真是……不同寻常。”
——“所以,斯卡曼德先生,你在人生中最畏惧的是?”
——“被困在办公室里工作。”
纽特撒了谎,虽然他确实不喜欢被困在办公室里工作,但这肯定不是博格特看到的真相。
(未完)
关于纽特•斯卡曼德的博格特(一)
文/Fyodor
作者:在脑中盘旋了很久的想法,最终决定提笔写下。ooc怪我。因为太长,而且没写完,分开发。
关于纽特•斯卡曼德的博格特,也关于成长与爱。
——“所以,斯卡曼德先生,你在人生中最畏惧的是?”
——“被困在办公室里工作。”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第一次在课堂上接触博格特是在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虽然博格特是一种很常见的变形生物,在很多巫师,甚至是麻瓜的家里都会出现,喜欢躲在床底下吓唬年幼的孩子,但是纽特从来没有在自己家里见过博格特。在纽特最早的记忆中,他总是和哥哥睡在一起,哥哥的怀抱能驱逐一切恐惧。当然,斯卡曼德一家的生活并不拮据,反是称得上富裕,他们的乡间别墅有...
文/Fyodor
作者:在脑中盘旋了很久的想法,最终决定提笔写下。ooc怪我。因为太长,而且没写完,分开发。
关于纽特•斯卡曼德的博格特,也关于成长与爱。
——“所以,斯卡曼德先生,你在人生中最畏惧的是?”
——“被困在办公室里工作。”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第一次在课堂上接触博格特是在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虽然博格特是一种很常见的变形生物,在很多巫师,甚至是麻瓜的家里都会出现,喜欢躲在床底下吓唬年幼的孩子,但是纽特从来没有在自己家里见过博格特。在纽特最早的记忆中,他总是和哥哥睡在一起,哥哥的怀抱能驱逐一切恐惧。当然,斯卡曼德一家的生活并不拮据,反是称得上富裕,他们的乡间别墅有很多房间,不至于让两个宝贝儿子龟缩于一间卧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忒修斯的房间在纽特的隔壁,墙上总是贴满了从巫师或者麻瓜报纸上裁下来的新闻报道,大多数是关于罪犯案件的,危险巫师的通缉令或者残忍的麻瓜杀人案,也有关于巫师战争和麻瓜战争的笔记,那是忒修斯自己从某些历史书上抄下来的。斯卡曼德先生不太赞成这种爱好,好几次警告自己的大儿子别过分在意麻瓜的事情,忒修斯潦草地点头答应了,待父亲离开后把自己的一堆麻瓜侦探书籍锁进了书桌的左侧抽屉,他通常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放在那里。
纽特的人生前三年都没有使用自己的房间。他先是在父母的卧室度过了一年,又在哥哥的卧室度过了两年,相比妈妈在卧室里放的蔷薇薰香,他更喜欢哥哥卧室里报纸和书页散发的味道,忒修斯身上也有这种味道。纽特3岁那年,忒修斯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猫头鹰在窗外盘旋,阳光洒在它的翅膀上,泛着金光。纽特踮起脚尖,推开窗,信使轻轻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年幼的孩子兴奋地抚摸猫头鹰胸前的绒毛,转身对上了哥哥的视线,年长者微笑着,淡蓝的眼眸就像一汪清泉。在那个夏天之后,纽特开始使用自己的房间。
开学的前夜,纽特猫儿一般轻轻地走到忒修斯的房间门口,门开着,哥哥蹲在地上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提箱。棕色的,两个扣带,最普通的那种款式。他抬头看见纽特抓着门框局促地站在门边,便笑着对自己的弟弟招了招手。纽特跑了过去,蹲下来靠着在哥哥的身侧,素面长袍子和斗篷叠得整整齐齐,一根花柄的魔杖放在斗篷上。
“玳瑁。”忒修斯发现弟弟盯着自己的魔杖,“那是玳瑁壳,前天早上爸爸带我去对角巷买的,我们出门的时候你在睡觉。”
“我可以碰一下吗?”纽特问。
“你可以碰很多下,弟弟。”忒修斯说。
纽特腼腆一笑,轻轻握住了魔杖光滑的手柄,魔杖很快发觉这不是主人的手,略微颤动了一下才平静下来。忒修斯从书桌的左侧抽屉里翻出纽特的几张照片,小心地放入手提箱的夹层里,等到了霍格沃茨的寝室,他会把照片贴在自己的床头,只要起床便能看到。
“忒修斯,我不想自己睡觉。”纽特把魔杖放回原位,瞟了一眼箱子夹层里自己的照片。
“如果你害怕一个人,可以去找爸爸妈妈。”
“我不害怕。”
忒修斯合上手提箱,看着弟弟,微笑着叹了一口气。他牵起弟弟的手,领着他去了隔壁的房间。纽特绞着手指,不安地站在一边,看忒修斯为他整理床铺。一切都是新的,白纹绿底的枕头、柔软的床垫,鹅绒被上印着几只圆眼睛月痴兽——一种腼腆的神奇动物,就像纽特一样。
“来试一下。”忒修斯坐在床上,拍拍弟弟的床,见纽特不动,又催促了一下,“过来。”
纽特咬着唇局促地挪到哥哥身旁坐下。
“这是你自己的房间,纽特,拜托,别那么不自然!”忒修斯笑着把弟弟推倒在床上,自己也顺势躺下。纽特侧头看身旁的忒修斯,月光从窗帘缝中溜进来,洒在哥哥的半张脸上。忒修斯捕捉到了弟弟的目光,也侧头看向对方,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星星。窗外清冷的月光和房内温柔的灯光交叠在一起,铺满了整个屋子。
“忒修斯,你今晚会陪我吗?”纽特小心翼翼地拼出这一句话。
“啊……当然,当然。”忒修斯翻身抱住了弟弟,亲吻他的额头。
忒修斯在10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博格特。那夜,他从床上翻身下来,盯着角落里伤痕累累、正在哭泣的纽特,用身体挡住了床上睡得正香的真纽特。“你不是纽特,我知道你,妈妈说你是以恐惧为食的变形怪,我不怕你。”
博格特没有得到想要的恐惧,发出一声怪叫,很快变成了穿戴整齐的忒修斯。
“噗嗤。”忒修斯忍不住笑起来,“为什么你要变成……”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忒修斯版博格特打断了他:“再见,纽特。”这是纽特的博格特。2岁的纽特,最害怕与哥哥告别。
纽特没有在自己的家里见过博格特,那是因为忒修斯让父亲在自己和纽特的房间里布置了黑魔法屏障。“我不想让怪物吓到纽特。”他对父亲说。
斯卡曼德兄弟第一次分别的时候,忒修斯也不过11岁,他把自己的相框放在纽特的书桌上,用兄长的姿态告诉纽特:“看,纽特,我一直在这儿陪着你,你在家闹脾气了、闯祸了、哭了,我都能看到。”
“我不会做这些事情。”纽特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抬头发现哥哥也在抹眼泪。
纽特的博格特会成为现实,忒修斯自见到它那一刻起就明白这一点。
鉴于忒修斯对侦探小说、犯罪故事和黑巫师的喜好,斯卡曼德先生有一段时间怀疑他会是家族里第一位斯莱特林的学生,当大儿子写信回来说自己被分进了赫奇帕奇,斯卡曼德先生倒是松了口气,他本人也是赫奇帕奇的毕业生,斯卡曼德夫人则毕业于拉文克劳。
忒修斯无疑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不仅成绩优异,而且人见人爱——字面意义上的人见人爱。老师们夸赞忒修斯的课程论文,也惊叹于他对魔法的操纵能力。忒修斯在二年级加入了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斯卡曼德先生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儿子,用两个月的工资给他买了1901年最新款的飞天扫帚,他的儿子当然不负众望,成为了赫奇帕奇最优秀的追球手,并在三年级与斯莱特林的一次对决中一战成名。
这样说可能不太准确,实际上,忒修斯•斯卡曼德从入学以来就是霍格沃茨的风云人物,因为斯卡曼德先生是英国魔法部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的负责人,每次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峰会都有他的致辞,会后的报纸头条也总有他的名字。老师们一开始都叫忒修斯“斯卡曼德家的孩子”,一段时间后他才摆脱了父亲的光环,成为“忒修斯”。他想,等我弟弟来上学,你们会对我们斯卡曼德再一次刮目相看的。
“纽特,阿耳忒弥斯,我的小月亮……”赫奇帕奇的五年级男级长趴在床上微笑着自言自语,一张张翻去年圣诞节给纽特拍的照片,弟弟当时7岁,已经开始想方设法地躲避摄像头,忒修斯只能按着纽特,用青少年那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肌肉的胳膊锢住弟弟瘦小的肩膀。“妈妈,快拍呀!”忒修斯笑着喊。
室友突然推门而入,忒修斯一惊,转头看向室友,扬起眉毛,对方没有照惯例敲门。
“抱歉,我以为你在魁地奇球场。”室友指指寝室的挂钟,“训练时间。”
“我请假了,回来收拾行李。”忒修斯从床上坐起来,用下巴努了努桌上的手提箱,“你知道,我弟弟的生日。”
“啊,你居然说服了布莱克校长?不愧是你,斯卡曼德。”
赫奇帕奇的级长一歪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忒修斯一年回家三次:暑假、圣诞节、纽特的生日。最后一项是有代价的特权,他答应校长帮忙监考低年级四个班的魔法史小测,还被送到邓布利多教授那儿帮着改了几百份三年级黑魔法防御术理论考试的卷子。学校的师资力量常年紧缺,老师们甚至比学生还忙碌。
“所以,你请假回家是为了给弟弟过生日?”
“是的,老师。”忒修斯笑了笑,嘴角温柔地向上一抿。
邓布利多想起忒修斯的博格特—-他弟弟受伤落泪的场景,这倒也合情合理。他边想边抬头看了一眼斯卡曼德家的大儿子,后者正襟危坐,一字一句地看学弟学妹们的答卷。
“题干的说法是正确的。因为人的恐惧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博格特的形态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忒修斯的视线在这个答案上停留了几秒,落笔打了个勾。
纽特11岁生日那天,斯卡曼德夫人给了他一只护树罗锅作为礼物,他把新伙伴放进自己的生态箱里,主动为妈妈送上晚安吻。晚安是说了,但纽特睡不着。
哥哥和父亲都没有回家,去年也是。对于父亲来说很正常,作为英国魔法界的外交部,他们的国际魔法合作司总是忙着把员工们送到世界各地,父亲这会儿正在沙俄魔法部参加交流活动。但对于忒修斯来说,这太不正常了,去年缺席的理由是在备考N.E.W.T.s,他想成为一名傲罗,因此必须在最难的魔药课和算术占卜课考试中拿到高分;今年说是在魔法部的傲罗办公室实习,工作太多,没办法抽身从伦敦赶回家。
纽特一直知道忒修斯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年长者频繁的信件向家人——尤其是弟弟——分享了霍格沃茨的一切;纽特也知道傲罗实习期非常重要,如果表现不佳,很可能在实习期末收到拒信。
纽特认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离别,况且,他也有许多自己的事情要做,比如上课,他继承了哥哥的家庭教师,在去霍格沃茨之前,卢迪亚夫人会教他巫师进修必要的基础知识;再比如帮妈妈照顾家里的三只鹰头马身有翼兽,阿波罗已经愿意让纽特骑在自己的背上,虽然父亲不允许他们飞行,因为这会违反《国际保密法》;又比如充实自己的生态箱,妈妈为这个生态箱施加了无痕延伸咒,里面住了一只出生没多久的麻雀、三条金鱼和唯一一只神奇动物护树罗锅,他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的动物们付出。
“所以,纽特•斯卡曼德,你已经像忒修斯那样独立。”纽特躺在床上告诉自己。过了一会儿,他坐起来,承认忒修斯没时间来给自己过生日还是有点令人难过。
护树罗锅在生态箱里叽叽喳喳,纽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新伙伴从树上爬到他的手背上。“怎么了,小家伙?……不,我没有伤心……你真好……这事关于我的哥哥……”
纽特进了哥哥的房间,护树罗锅跳到书桌上,纽特在凳子上坐下,看着护树罗锅打开哥哥上了锁的抽屉。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抽屉里实际上没什么东西,最下面是几本麻瓜写的侦探小说,然后是一堆霍格沃茨的荣誉证书,最上面是一本日记本,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了,可能是忒修斯从很小就开始使用的。纽特拿起日记本,想了想,没有打开,只翻来覆去看日记本的封皮,结果从里面掉落了几张卡片。纽特捡起来,是自己以前送给哥哥的圣诞节卡片。于是他打开日记本的扣子,想把卡片重新夹回去,但他一下子就愣住了,日记本里贴着自己的画、自己随手塞给忒修斯的枫叶、自己的照片……很多关于自己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偷窥的罪恶感,纽特的心跳得很快,他急急地放好圣诞节卡片,合上了书。“我们没有做过这件事。”他对护树罗锅说,小家伙点了点头。
纽特在忒修斯的房间里睡了一夜,抱着哥哥的被子。第二天他推门出去,妈妈还不小心叫了他“忒修斯”——“忒修斯,我需要出一下门,早餐在桌子上。”纽特只应了声,没有纠正匆忙的妈妈,这不是第一次发生,在有兄弟姐妹的家庭里,老大的名字总是更顺口的那个。忒修斯比他先存在八年,这八年,仿佛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这天傍晚,当那只送信的猫头鹰急匆匆地冲进马厩时,纽特正在给阿波罗喂食,鲁莽的猫头鹰吓到了几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直到斯卡曼德夫人赶到。
猫头鹰带来了忒修斯的信,随信附带给纽特的生日礼物。它昨天就该到了,不知道在路上遭遇了什么,斯卡曼德夫人猜测是交通司的拦截检查。礼物是一张双面镜,忒修斯在信中说,这是他好不容易在魔法部搞到的,对角巷都不卖这个,只要对着镜子喊出对方的名字,两人就可以通话。
但是镜子碎了,因为猫头鹰和鹰头马身有翼兽引发的混乱,也因为纽特无法阻止这一混乱的发生,纽特没有告诉妈妈。他在马厩里找齐了碎片,把它们带回自己的卧室,小心翼翼地拼好,在裂缝间一点点挤入油桐果的汁液,然后放在窗台上晾干。做完这一切后,纽特把哥哥的相框挪到背对自己的角度,然后,趴在桌子上,哭了。
(未完)
浮生若梦
浮生若梦
单方死亡,但不🔪,大半夜码的,神智不清,文笔一般,请见谅,等有空了我再仔细改改♥️
♥️本来想写be,但没忍心💦💦
——————————————————————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影子,是在一个浪漫到近乎愚痴,灿烂到近乎疯狂的夏天,那一年我7岁。
那是莎士比亚的仲夏夜,舒伯特的小夜曲。油灯的黄晕打在乡间泥泞的小路上,我第一次看到赤脚走在草丛间的他——站在晚风里询问我烂漫的月光。
———————————————————————
讲道理,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更不知道他何时会离开。当然,这一切似乎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对于除神奇动物以外的事物,我...
浮生若梦
单方死亡,但不🔪,大半夜码的,神智不清,文笔一般,请见谅,等有空了我再仔细改改♥️
♥️本来想写be,但没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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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影子,是在一个浪漫到近乎愚痴,灿烂到近乎疯狂的夏天,那一年我7岁。
那是莎士比亚的仲夏夜,舒伯特的小夜曲。油灯的黄晕打在乡间泥泞的小路上,我第一次看到赤脚走在草丛间的他——站在晚风里询问我烂漫的月光。
———————————————————————
讲道理,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更不知道他何时会离开。当然,这一切似乎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对于除神奇动物以外的事物,我并不抱有那样旺盛的好奇。
但他似乎很悲伤。
这是我,作为词汇匮乏的孩童唯一能想到的较为贴切的形容词。显然,我并不知道我是如何看出来的。他只是一个轮廓,一团人型的黑色剪影,他甚至离着我有一只角驼兽的距离,甚至在这样接近20分钟的沉默中从未发出过任何声响,但我好像就是知道——他很悲伤。
“嗅嗅会爱上月光吗?”良久的沉默被风声打破,带着那声轻柔坠入我慌慌不安的梦。
“我想不会的,先生…不,我是说,兴许不会,我从未见过那样的案例”
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我想。嗅嗅喜欢亮晶晶的茶勺,喜欢金晃晃的腕表,但不会喜欢月光。月亮淡淡的光晕只会成为它收藏品上的点缀,衬得展品更为动人,也仅此而已。就像人不能没有太阳,但可以缺失月亮一样,这是个从来都不需要思考原因的问题。
而影子先生似乎并没有听到我小小的回应,只是一阵树叶晃动的沙沙声,那身影便消散了。
——————————————————————
再次见到影子先生,我12岁。
时光并未消磨我对他的印象。这很奇怪,我由衷地想,仅一面之缘,却又仿佛相识许久,像极了忒修斯编造的离奇又漏洞百出的睡前故事。
我少有的决定勇敢一次,没来由的,或许只是因为——他看起来很悲伤,与五年前一样的悲伤。
“先生…您还好吗?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抱歉,我是说…您看起来需要帮助”
我看着他,也感受到他正在看我。
“谢谢你的好意,请原谅我的冒昧”
他朝我慢慢的走进,步子很缓很缓,不时停顿着观察我的神情,让我不由地想起绕在我手心上的鸟蛇。于是,我带着笑向他走去。
他停住了。他似乎比五年前消瘦了,影子的轮廓也显得更加模糊,但意外的,我并不怕他。
“我能抱抱你吗?”
他试探性地向前挪了挪,堪堪停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微微弯腰张开双臂。
梅林在上!我发誓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他需要一个拥抱,所以我就这样凑过去,抱住了一团模糊的剪影。
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却又仿佛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就像初见时那样,缄默在不言中,心领神会的怪异默契。
他一直都是个谜,而我也从不追问。我从未想过那奇异的默契与熟悉从何而来,从未好奇过他来自何处,更没有追问过他的突然出现与悄然离去,似乎一切都顺利成章。相反,比起他出现的突然,更像我一直在等待,等一个我极为熟悉的陌生人。
这是个漫长的拥抱,直到身上留下的余温褪去夕阳,我才又一次发现他的离开。
——————————————————————
再见到他,我24岁。
那是伦敦的雨夜,我看到他站在一片墓地,任由暴雨侵蚀他渐显老态的身躯,固执地将伞罩住墓碑前的白色玫瑰。
我不知道那是种怎样的情绪,没来由的愤怒将我敲打的体无完肤,我冲了过去,想要警告这位模糊的黑色剪影先生,注意自己的身体,你也许会生病。但意外的是,我好像并不清楚影子是否也会生病,他只是一团影子。
然而,他却突然抬头看着我,猛的将我紧紧圈在怀里。
这无疑是种冒犯,但我很奇怪的并没有感到反感。
“亲爱的,你是来接我的吗?”他轻轻地问。
“我一直在想你,17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没有回答,但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开始疯狂地跳动。
“我梦到了我们的童年,你还是我亲爱的小月亮,而我是你身边的一团影子…一切都太美好了,我再一次陪着你长大,却只能默默站在角落生怕惊扰了这场美梦”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的捂住了我的双唇。
“不,阿尔忒弥斯,不要回答我。”
他垂下头将我搂的更紧,感受着他深深的颤抖。
“梦里的有那么一瞬,我曾看到7岁的你在向我打招呼,而后便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5年;12岁的你问我是否需要帮助又再次离开了我12年,那么,这次你又要抛下我吗?拜托了,不要说话,我的小月亮…我不知道这次我又要再等多久,我不知道该上哪找你,我要是再梦不到你,那么唯一的关联又断开了不是吗?你真的太狠心了纽特,活着时逃离我满世界地拯救你的动物们,就连现在,也依旧要躲着我吗?”
他哭了,我想,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开裂。
“纽特,我从未埋怨你因为你的动物们离开我。只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希望你平安,其实是在拯救我自己呢?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忒修斯·斯卡曼德,不能没有他最爱的小月亮?”
恍惚间,我看见影子先生身上的黑色渐渐褪去,一幅挺拔却又苍老的面孔浮现在我的眼前。那双雾蓝色的眼眸注视着我,连带着涌浪般的记忆冲击着我的大脑。
破碎的故事连成了一条银线,把所用的荒唐穿引的顺理成章,我才恍然发觉原来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17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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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格林德沃的决战中,我挡向打向忒修斯的魔咒。阿瓦达索命的剧痛穿透我的心脏,我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了像我奔来的忒修斯,他受伤了,我这样想着闭上了那双永远不可能再睁开的眼睛。
恶咒夺走了我的生命,同样撕裂了我的灵魂,于是我迷蒙的徘徊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一只残缺的魂魄寻找着脑海中一个模糊的身影。
命运使我奇妙的进入了忒修斯的梦境,在梦境中拼凑着我灵魂的模样,7岁时我本该悄然消逝,却因为对于寻找某个人的执念挣扎徘徊,直到我恍然出现在他的梦中才安然睡去;12岁的我因为灵魂碎片长时间的剥离而剧痛难耐,剧痛使我陷入绝境,我在消散的临界点却想到了那个悲伤的影子先生,奇怪而充满决心地要再见他一面,于是我撑过了灵魂拼接的撕心裂肺。
而现在,24岁的我,终于找到了那份等待,那个脑海里模糊的影像逐渐聚拢,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哭腔:
“忒修斯,我这次不会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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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动物学家纽特和他8岁的傲罗哥哥忒修斯
纽特去了一趟苏格兰,不,不是去霍格沃茨,是德利亚岛。在那之前,他用忒修斯的脸混入魔法部档案室,翻阅了关于五足怪的所有档案,档案里除了“极度危险”“不可驯养”以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于是纽特启程前往德利亚岛,打算亲自观察记录五足怪的生活习性。
纽特“顺利”地完成了这次考察,除了幻身咒失效被三只五足怪围攻差点丧命以外。“相比其他的肉类,更喜欢人肉,尤其喜爱猎杀巫师”,纽特一边指挥羽毛笔记录这一上午收获的新信息,一边脱掉外套,小心翼翼地撩起袖子,查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他知道自己的左腿也在流血,但在这个临时搭建的观测站里不方便处理,而且鲜血的味道很快就会引来那些杀人未遂又饥饿难耐的五足怪——他们...
纽特去了一趟苏格兰,不,不是去霍格沃茨,是德利亚岛。在那之前,他用忒修斯的脸混入魔法部档案室,翻阅了关于五足怪的所有档案,档案里除了“极度危险”“不可驯养”以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于是纽特启程前往德利亚岛,打算亲自观察记录五足怪的生活习性。
纽特“顺利”地完成了这次考察,除了幻身咒失效被三只五足怪围攻差点丧命以外。“相比其他的肉类,更喜欢人肉,尤其喜爱猎杀巫师”,纽特一边指挥羽毛笔记录这一上午收获的新信息,一边脱掉外套,小心翼翼地撩起袖子,查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他知道自己的左腿也在流血,但在这个临时搭建的观测站里不方便处理,而且鲜血的味道很快就会引来那些杀人未遂又饥饿难耐的五足怪——他们拒绝食用纽特给他们的鸡肉。考虑了几秒,纽特只草草地在伤口上撒了些止血粉,从箱子里放出了一只鸟蛇。
屋子里有人。纽特推门的手顿了顿,里面先是传出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是刀叉与盘子接触的清脆响声。纽特感到疑惑,他的住处有魔咒保护,没人能擅自闯入,忒修斯来拜访的时候也为他加固了魔咒,毕竟,这位哥哥是见不得弟弟有任何闪失的。难道是忒修斯?虽这样想着,纽特还是谨慎地拿出魔杖,缓慢地推开了门。
“纽特!”还没等纽特看清魔杖对准的那人是谁,“闯入者”便从餐桌旁跳起来,飞快地跑向他,一边唤着纽特的名字一边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纽特敞开的孔雀蓝外套里,纽特下意识地伸手环住对方的肩。
这是谁家的小孩?纽特惊讶地低头看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部以下的棕发男孩。完全不认识。这样抱着是不是太亲密了?但又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他张了张嘴,没能吐出一个字。
“你受伤了?”怀里的男孩先说话了,他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反复确认纽特身上的味道。孩子很快紧张起来,放开纽特的腰,退后一步,转而抓住他的右手臂想撩起衣袖。
“你看着很眼熟。”纽特终于看清了男孩的正脸,他忽略了关于受伤的问题,接着说,“你长得像个斯卡曼德,你是忒修斯的儿子吗?”
虽然纽特完全没有忒修斯有儿子这一印象,但在很久以前他和忒修斯就不再像幼时那般亲密地共享所有秘密了,如果忒修斯在哪里欠下了风流债没有告诉自己,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纽特也没有告诉哥哥,自己的行李箱里实际上有十二只鸟蛇,而非对方认为的两只。
男孩的表情有一瞬间是呆愣的,他下意识地点头,又飞快地摇头。
“但你不可能是我的儿子。”纽特倒是斩钉截铁。
“纽特!”男孩皱起眉头,“你认不出我吗?我是忒修斯。你怎么会觉得我有……”私生子?
“哦,忒修斯……你是忒修斯?”纽特有一瞬间也愣住了,但下一秒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像研究他的神奇动物一样蹲下来上下审视着缩小版的忒修斯,“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小的你。”
“我之前照镜子以为我至少有11岁,如果你没见过的话,那我可能只有8岁。”小忒修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并不开心。
“怎么回事?”纽特哄小孩一般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了一颗比比多味豆,递给忒修斯。对方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糖,拆开糖纸放进嘴里,很好,没有奇怪的味道。
“乳酪味的。”忒修斯照例给纽特一个反馈,就像小时候一样,他接着解释道,“我在爱丁堡调查一个黑巫师组织。”他的解释简短到仿佛没有解释,此时的忒修斯显然更关心纽特的伤,他边说边拉着纽特的手,把比自己大一整圈的弟弟安顿在沙发上。
“那是你之前……额,之后……无论如何,那是你的工作。”纽特耸了耸肩,他认为调查黑巫师并不会让一个人变小。而且,梅林的胡子,减龄剂也不会让人一下子年轻二十多岁,那得喝多大的剂量啊?
“是,那正是我现在的工作,不是之前,也不是之后。”小忒修斯还没到变声期,用小奶音严肃地谈论工作实在是有些滑稽,纽特难得对着自己的哥哥笑得那么自在。忒修斯抬眸看到弟弟的笑颜,心里暖洋洋的。虽然他变小了,再没法把纽特一整个揽在怀里,但是纽特似乎很开心,也不抗拒自己的拥抱,甚至很关心自己,忒修斯愿意永远维持8岁的形态。
纽特的手提箱放在桌上,忒修斯凑过去打开了它,弯腰探头进去,寻找白鲜和制作好的疗伤药剂。他上次来的时候伸手就能摸到顶部第三层的抽屉,但现在不行了,这段距离对于小忒修斯的小短手来说显然是有点远了,他懊恼地又往里面探了探身子。
纽特有些担忧地望着忒修斯在外面的三分之一个身体,“忒修斯,让我来。”说出口之后,纽特不禁在心中感叹自己居然开始用哥哥的命令式语气对哥哥说话了。
“等一下,纽特,马上就好。”箱子里传来小忒修斯闷闷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巨大的坠落声。忒修斯掉了下去,纽特扯了扯嘴角,他今天可能是体会了一把当哥哥的感觉。
而纽特的“你还好吗”还没说出口,下面就传来忒修斯急急的喊声:“一切都好,没有砸到你的动物们,我马上上来。”
行吧,一切都好,除了忒修斯流血的额角。
兄弟俩在餐桌上面对面坐着,忒修斯在纽特回来之前给自己热了三明治作为午餐,这会儿又给纽特热了一份,因为纽特的腿伤和手伤,忒修斯不允许他干活。男孩显然饿坏了,头也不抬地专心吃着并不好吃的速食三明治。纽特细嚼慢咽,同时忍不住瞄自己的哥哥,由于摔进箱子里而略显凌乱的蜷曲棕发、额头上的两枚心形创可贴、又白又嫩的小圆脸、沾上了草叶的衣服……哦,他穿了纽特的衬衫。
“我们需要给你买一套衣服,我的衬衫对你来说太大了。”纽特突然无厘头地来了这么一句。
“有那个必要吗?我认为我不会维持这个形态太久。”忒修斯有些不安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角,这衣服上充满了弟弟的味道,令人安心,他很喜欢。
“说起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变小的?”
“五天前。”忒修斯郁郁地说。
“……”纽特看着忒修斯,忒修斯直直地回望他,纽特很快低头移开了视线,不知道为什么,缩小版哥哥的眼神还是让他有些紧张、心跳加速,“然后你就一直待在我家?”
“不,我先去了魔法部,到档案室查找资料,那个组织卖非法的黑魔法药剂,被我发现之后偷偷给我下了药,那种药能让人变小。”实际上,根据忒修斯查到的资料,如果他当初把整杯果汁都喝下去,那就不是变8岁那么简单了,他会回归最原初的状态,然后死掉。不过这点没必要告诉纽特,纽特知道傲罗们是怎么工作的。
忒修斯用飞来咒拿到两个酒杯和一瓶葡萄酒,这是他们的父亲前些日子在西班牙“公费旅游”时寄过来的,结果纽特一连几周都没回家,父亲派来的猫头鹰差点撞破了阳台的门,幸好忒修斯及时赶到。忒修斯为此特地写信给父亲说别再往纽特家里寄东西,“如果您把礼品寄到我的住处,我有百分之二十十的把握能把它交到我亲爱的小弟弟手里。您知道的,没有谁弄得清纽特在哪里,请别再为难我们家可怜的猫头鹰了。”
“等等,你不能喝。”纽特挥了挥魔杖,让酒和酒杯飞到自己面前,他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鉴于你的身体只有8岁,你是不是也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
忒修斯瞪大眼睛,有些生气地拍了拍桌子,“我又不是真的8岁!我是傲罗,我可以喝酒,也可以用所有魔法!”
纽特笑起来,从冰箱里拿来牛奶,倒在玻璃杯里,给忒修斯推了过去,忒修斯乖乖地接过来抿了几口。
纽特想起了6岁那年的一个夏日,作为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主任的父亲在伦敦出席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峰会,母亲则带着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去了后山的树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只名叫阿波罗。所以那天,他和忒修斯在一起,天气很热,郊区的家距离最近的麻瓜店铺很远,小纽特眼泪汪汪地央求哥哥用魔法把牛奶变成雪糕。霍格沃茨的三年级生忒修斯·斯卡曼德想到自己的蛇院好友曾使用混淆咒把在校外使用魔杖的事情掩盖过去,便咬咬牙,拿出了魔杖,他从来不愿让自己的小月亮难过。第二天,他很荣幸地收到了魔法部的警告信和霍格沃茨的亲切问候。父亲十分生气,暂时没收了大儿子的魔杖,把他喊进书房谈话。纽特偷偷地把耳朵靠在书房的木门上,隐约听到了“开除”的字眼。纽特冲进了书房。
“纽特,纽特,你在想什么?”纽特一晃神,突然发现忒修斯已经来到了自己身旁,正踮脚伸手拍着纽特的脸,试图唤醒发呆的弟弟。纽特顺手捏了一把小忒修斯的脸,手感不错,他刚刚就想这么干了,因为现在的忒修斯对他来说就像某种可以摸摸揉揉的神奇小动物。他的哥哥一下子兴奋起来,眼睛亮闪闪、脸颊红扑扑,期待地转过另一边脸等着纽特捏。纽特默默地收回了手。
“没什么,我在想嗅嗅和皮克特,遭到五足怪袭击之后,他们就一直在我的箱子里,或许我该让他们出来了。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在看你。能不能等一会儿再让你的小动物们出来?他们好得很,我刚才‘走’下去的时候还被嗅嗅抢走了怀表。”小忒修斯不悦地皱了一下鼻子,顺势坐在了纽特的腿上,同时小心地避开了弟弟腿上被五足怪伤到、又由自己精心包扎的伤口。他想起小时候的纽特也是这样坐在自己的腿上,虽然此时的纽特比起当初的自己显得不自在多了。忒修斯接着说,“你说五足怪?我确实在档案室里看到了我自己的查档记录,很显然,你又用了复方汤剂……”
纽特抢先打断了忒修斯即将说出口的长篇大论:“是的,我拿了你的头发,权宜之计,很抱歉。但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动物考察,与邓布利多教授无关,甚至不需要出境许可,不需要担心黑巫师,不会波及麻瓜或者毁掉他们的城市,德利亚岛上除了五足怪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弄清楚那个传说。”
“可是五足怪袭击了你,你不知道你腿上的伤口有多恐怖,你真的能走路吗?你该是飞回来的吧!”
“是的,是鸟蛇带我飞回来的。”
“这不是重点,纽特!”
纽特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你又是怎么回事?首席傲罗变成一个8岁小孩,坐在我的客厅指责我?”甚至是坐在我的腿上,他咽下了这后半句话。
“我是在执行任务!变小属于工伤!”首席小傲罗转头瞪着弟弟,纽特照例移开了视线。
“我也是在做我的工作,忒修斯。”纽特的语气很平淡。
小忒修斯委屈地瘪起了嘴,用袖子干巴巴地抹了抹眼睛。纽特真的很怕哥哥突然哭出来,虽然忒修斯只是身体变小了,但纽特总觉得他这张小奶脸很像个哭包。于是,在叹了一口气之后,纽特伸手揽住了腿上的孩子,还低头闻了闻忒修斯蜷曲的棕发,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疗伤药剂的清香。忒修斯愣了一下,抿着唇紧紧地回抱纽特,贴着弟弟的胸腔,侧耳听他的心跳。
两人都沉默下来,不能激化矛盾,用拥抱化解一切,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默契。当然,很多情况下都是哥哥强制执行。
过了一会儿,小傲罗才语气闷闷地继续刚才被葡萄酒打断然后又严重跑偏的话题:“我在档案室里找到了解药的制作原料和方法,有一味原料只有罗马尼亚才有,他们不放心我自己去找——说真的,我不明白,我又不是真的小孩——总之,我的同事们让我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直到他们制作出解药。所以,如你所见,我来了你家。”
恩,安全的地方等于我家,纽特默默思考了一下这个逻辑推导的含义。不过,抱得有些久了,纽特终于不自在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毕竟不是某只神奇小动物,而是自己缩小版的哥哥,是一个人类。然而,当他试图拉开忒修斯时,对方却靠得更近了,纽特不得不直起腰,让自己能喘口气,他没想到8岁的哥哥也有那么大的力气。
“只是碰碰运气。我原本希望你会在家——别笑,我知道这是一种愚蠢的期待。我相信,只要我等下去,你就会回来的,我们总是需要彼此,不是吗,我的小月亮?”
【Thesewt】忒修斯的博格特
第一人称叙述 略微ooc
Summary:无时无刻不在被坑的心酸朋友见证忒修斯的高调暗恋史罢了
第一篇创作,感谢支持~😘😘
————————————————
在我平平无奇摆烂苟活的二十六年里,要说我最后悔的时候,我会迅即回忆起十一岁时和忒修斯坐在同一节车厢的那个瞬间,并想捂住我那个对他say hi的嘴。
忒修斯,当今大名鼎鼎的英国首席傲罗,是各大家族争相抢夺的热门女婿。可作为十几年来深受他毒...
第一人称叙述 略微ooc
Summary:无时无刻不在被坑的心酸朋友见证忒修斯的高调暗恋史罢了
第一篇创作,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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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平平无奇摆烂苟活的二十六年里,要说我最后悔的时候,我会迅即回忆起十一岁时和忒修斯坐在同一节车厢的那个瞬间,并想捂住我那个对他say hi的嘴。
忒修斯,当今大名鼎鼎的英国首席傲罗,是各大家族争相抢夺的热门女婿。可作为十几年来深受他毒害的可怜人来讲,我只想对天愤恨:那位表面人模狗样的“英国绅士”,实则是个心思深沉到难窥一斑的十足弟控!
在刚见面时,忒修斯就“不经意间”拿出他的怀表假装看时间,但是忒修斯,里面的照片都快戳我眼珠子里去了好吗!出于礼貌以及对自身的安全保护,我小心翼翼地发问:“斯卡曼德先生,这是——?”
“哦,你是在说我的弟弟吧?”他得意洋洋地把照片拿到我面前展示,“你也觉得他很可爱,不是吗?”
“ 对对对,确实很可爱。”我连连点头。
一路上,忒修斯都在喋喋不休对我讲述着他与他弟弟之间的温馨时光,并对抛下弟弟孤身来到霍格沃兹上学深表后悔。在此后的好多年里,我都被迫听着忒修斯不停地炫耀他的弟弟,虽未见其人,但纽特在我心中已经建立起可爱、善良、美好、诚实、勇敢、正直的小天使形象。
如果说,之前我还只是将忒修斯的疯狂炫弟行为理解为弟控,那在后来,我渐渐的意识到了忒修斯对他弟弟的“险恶用心”。
三年级时,就是我领悟的开端。
三年级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想好你们最恐惧的东西,记住咒语:滑稽滑稽!”说着,邓布利多教授便走上前去,打开衣柜,放出了博格特。
我特地站在忒修斯的前面,想待会儿看看这位完美级长到底害怕什么,方便我以后对于他的“恶行”做出反击。随着周围倒吸气声和哄笑声不断响起,队伍逐渐缩短,很快就轮到了我。在向面前正冲我大吼大叫的吼叫信嘴里扔了串烟花,且烟花飞旋到天花板上灿烂绽放后,我快步走到一旁,与身边早就等待焦急的同学一起观摩忒修斯的博格特。
然而,想象中奇形怪状,七扭八歪的可怖怪物并没有出现。当婚礼进行曲随着温和的月光倾泻而下时,我们看到了忒修斯的博格特——一场盛大、浪漫的婚礼。幻化的花瓣落在我的鼻尖,似乎还带有丝丝馨香。周围疑问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都不能理解为何忒修斯最恐惧的是一场婚礼。
但当时的我只好奇一个问题——为什么这场婚礼在晚上举行?
随着婚礼进行曲进入尾声,这场婚礼的主人也渐渐步入我们的视线。新娘容貌模糊,只看得出高挑细瘦的身形;新郎倒是面容清晰万分,浅棕卷发、灰绿眼睛,脸颊上星星点点的雀斑给他平添几分温柔的气质。
每个人都很好奇婚礼上的这两人到底是谁,就当主持人要念出新人的名字时,忒修斯抽出魔杖,懒洋洋的说了声:“滑稽滑稽!”登时,一只威风凛凛,张扬恣意的超大巴塞特猎犬闯进会场,将婚礼破坏得彻彻底底,然后跑到新郎旁边,亲昵的蹭着他,满眼都是求抚摸的神采。
“ 嘿,忒修斯!你那博格特怎么那么奇葩?”下课后,我就急匆匆挤到忒修斯身边寻求解答。幽深的苍蓝眼眸瞥了我一眼后,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秘密。”
五年级
在O.W.L.考试之际的学年,课业压力几乎压的我喘不过气,这是每个学生的常态,当然,并不包括那个优秀到变态的忒修斯。
“各位,今天我们学习五年级的最后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守护神咒。咒语比较高深,考试不做要求,所以同学们尽力而为就好。”随即,邓布利多教授就为我们示范起守护神咒的使用方法。“好了,同学们,大家两两一组开始练习吧。”
我面对着忒修斯,努力回忆着最快乐的记忆,模仿着邓布利多教授的动作开始练习。“呼神护卫!,我大声喊出,但杖尖却毫无反应,重复几遍,结果皆是如此。
"算了算了,休息一下!"我心想,抬头去看忒修斯的进度,看着他好像也毫无进展的模样,我心里宽慰了许多。谁知下一秒,一条高大威猛的巴塞特猎犬就朝我飞扑过来。我没有防备,猝不及防就躺在了地上。听着周围人的大笑,我深感丢脸至极,生气地大吼:“忒修斯,你等着!”刚准备反击,脑袋里却不自觉地想起三年级时,忒修斯的博格特中似乎也有这条狗。
真奇怪,难道是忒修斯想破坏那个男生的婚礼吗?不过也正常,他果然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心机boy。
六年级
由于我和忒修斯的目标都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傲罗,所以我们选择继续学习。
“作为傲罗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护好我们的思想。”为了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自己将来的职业,霍格沃兹特地请了英国首席傲罗来教我们傲罗必修课。“方法已经传授下去,本月的作业就是练习好摄魂取念与大脑封闭术。”
夜晚,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我努力的读取着忒修斯的思想。漫长的等待中,我并没有听到一丁点忒修斯脑海中的声音。突然,一声“笨蛋!”,暂且中断了我的摄魂取念。我转头四看,没有人说话,正暗自奇怪时,灵光乍现,那是忒修斯的声音!是他刚刚把脑海向我敞开,让我听到了他的思想。我气急败坏,在心中立下毒誓:一定要学好摄魂取念,让忒修斯的想法在我面前无处可逃!
从此,我苦练摄魂取念。终于,在圣诞节那天,我成功了!忒修斯脑袋里大量的想法争先恐后地朝我涌来:
“终于要放假了,好想回家看弟弟。”
“两个月没见,弟弟不会已经忘了他的哥哥了吧?梅林的胡子啊!可千万不要。”
“对了,弟弟交代我要给他带糖的,今天就去把蜂蜜公爵清场!”
“ 噢, 弟弟,弟弟,我的小月亮。”
…………
可恶,我那么努力干什么?这个满脑子都是他弟弟的人的念头,有什么可听的!?
但就在我收回摄魂取念之后,忒修斯脑袋里就出现了一些很“刑”的想法,可惜,我没有听到。
苦练摄魂取念的下场就是我的大脑封闭术几乎一点不会,给了忒修斯这个小人趁人之危的机会。时不时地,忒修斯就会把我脑袋里荒唐可笑的念头读出来公之于众,令我被大家笑得无地自容。
七年级
在霍格沃兹的最后一年,并没有因不舍而变得温情许多,恰恰相反的是,由于我们要参加N.E.W.T.考试,每个人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表情里隐隐约约含着仿佛马上要上战场的凝重与庄严。也因此,每一刻能够放松的时候,我们都会紧紧抓住时间尽情狂欢。忒修斯下周五的成人礼,就是这样的一个好机会。
“我说啊,忒修斯,听你夸了七年你的弟弟,这可终于要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了,我可真是迫不及待了!”在去的路上,我兴致冲冲的朝忒修斯说着。
“哦,迫不及待?”他一字一顿,仿佛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当然!”我并没有在意忒修斯的语气,只当是他的间歇性神经病又犯了。不过,今天他是寿星,我就暂且不跟他计较。
飞马拉着马车缓缓驶入斯卡曼德庄园,一下车,我就急切的东张西望,嘴里嚷嚷着:“纽特,亲爱的小纽特,你在哪里?”
“等一下。”忒修斯冷淡地叫住要迈进老宅的我。
“干什么?”我顿住脚步,疑惑地抬眉,一脸不满地问他。
“我想起我的成人礼中,厨房好像缺一个帮手,你去帮忙。”
我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你有事吗?忒修斯!我是客人哎,你有见过让客人去帮忙的吗?”我抓耳挠腮,气得上蹿下跳。
忒修斯一言不发,平静地注视着我。
“好,你很好,那我给纽特的见面礼怎么办?”我冷静下来,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你先让我把礼物送给纽特,我再去帮忙,算是好兄弟为你出的一份力,怎么样!”
“礼物我帮你送给他。”
真行,一点后路不让我走。也罢也罢,他这些年帮助了我不少,一点小忙而已,我这么宽宏大量的人,怎么会介!意!呢?
我拖着步子,缓缓走向厨房,没注意到身后的忒修斯拆开我的礼物,放进口袋。
满身沾着汗水与泡沫,我疲惫的走进会客厅,好个忒修斯,这哪里是小忙!?
我钻进人群中,想找他问个清楚,在我看到忒修斯时,目光却被他身旁清瘦娇小的背影吸引。不出意料,应该就是我的小天使纽特。
我欢欣地挤过去,抚了抚他的一头卷发,温柔地打招呼:“嗨,小纽特,我是你哥哥的好同学。怎么样?哥哥送你的——”随着背影慢慢回头,我清楚地看见了那双小鹿般灵动的灰绿色眼睛,以及脸颊上星星点点的雀斑。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里。
像是被人给了当头一棒,我脑袋晕晕乎乎地,只浮现出三年级时忒修斯博格特中那个新郎的面容。
我惊恐地扭头看忒修斯,询问的目光遇上纹丝未动的眼波,他没有解释任何事情。于是,我对他用了我发誓再也不用在他身上的摄魂取念,听到了那个我为之震惊一辈子的答案。
我持续呆滞,仿佛被人施了统统石化一般,一点儿也没有听到纽特稚气地询问:“哥哥送了我什么?”忒修斯轻声哄了几句,将我送的礼物拿给他。随后领着纽特去拿整整八大车的蜂蜜公爵糖果。
“冷静点,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路过时,忒修斯拍了拍我的肩,稍表安慰。
如果有人对我用摄魂取念的话,就能听到整整一个宴会,我脑子里只在重复一句话:
“ 梅林的蕾丝性感小吊裙啊!忒修斯!你可真“刑”!真!“刑”!啊!”
【Thesewt】非人
#忒修斯以为神奇动物对纽特的好感是源于纽特的善良、博学和勇敢,没想到在这背后,还有着更深的东西。
#作为世界上唯一的神奇动物学家,有些特殊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
纽特挥舞着他的小翅膀,从箱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很单纯地,和往日一样在给神奇动物们喂食,他忽然感到一阵头晕脑胀,然后就在动物们惊讶的目光中变成了一只小鸟。
好消息是,纽特发现他可以和动物们交流了。坏消息是,包括他的小家伙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忒修斯以为神奇动物对纽特的好感是源于纽特的善良、博学和勇敢,没想到在这背后,还有着更深的东西。
#作为世界上唯一的神奇动物学家,有些特殊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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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挥舞着他的小翅膀,从箱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很单纯地,和往日一样在给神奇动物们喂食,他忽然感到一阵头晕脑胀,然后就在动物们惊讶的目光中变成了一只小鸟。
好消息是,纽特发现他可以和动物们交流了。坏消息是,包括他的小家伙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纽特茫然地坐在地板上,瞅着房间里因为变小而显得巍峨可怕的家具,努力地捧起魔杖给房门施了个禁锢咒,他可不想工作回来的忒修斯给已经混乱的情况再添点麻烦。
这时候,纽特才感到开创一门学科的不容易——当你遇到疑难问题的时候,你甚至找不出第二个可能研究这个的巫师。
纽特鸟只能吭哧吭哧地扒拉自己亲手整理的资料,来找出自己可能是个什么情况,以及自己会是什么物种。
作为世界上唯一的神奇动物学家,纽特·斯卡曼德的足迹遍布全球,迄今已经发现三十多种从未被报道过的神奇动物新物种。
但,就如麻瓜寻找新物种的脚步从未停止一样,纽特肯定一定有些物种,在巫师还未得见的时候就灭绝了。
也许自己变成的小鸟正是那些濒危物种之一!
这样的猜想让纽特鸟心里高兴了起来。
“唔,蓝紫色的羽毛,橙红色爪子,绛紫色的弯曲长喙,中小体型,能够和各种动物沟通……”
纽特捧着魔杖指挥羽毛笔记录下自己的特征。一切描述似乎都指向一个答案——紫色银舌蜜鸟(Purple Silver tongue sunbird)。
可是,纽特瞅着自己胸口的白色绒毛,紫色银舌蜜鸟胸口可不是白色的,看起来手感十分不错,如果是还长着手指的自己碰到这种看起来柔软诱人的小家伙……
不论是和紫色银舌蜜鸟的亲缘关系或者干脆是一个新物种,这种发现都足够纽特喜悦的了。
要知道由于能和任何物种沟通的能力,已经几个世纪没人见过这种神奇的鸟儿,千年以前的巫师贵族间流行用这种鸟取乐和争斗,残忍无情。
这时候的纽特已经不再急着变回来,他现在一门心思地想着要怎么瞒过家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用这天赐的能力享受神奇动物的世界。
鉴于现在他和忒修斯住一起,所以这个家里人主要指他亲哥哥忒修斯·斯卡曼德。
纽特已经一个月没出过家门了。
困住他的不仅是资料整理工作,更是因为他上次差点交代在不丹,恼火的忒修斯亲自推动签发的禁足令。
他不止一次愤愤然地想,他哥哥作为傲罗办公室主任就是在明目张胆地以权谋私,无论是以前对他的纵容还是现在的禁足。
接近晚餐时间,忒修斯快要回来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把他的箱子变成可随鸟携带的大小,留张字条后溜出去。
快啊,加把劲!纽特瞪着只是蹦出一点火花的魔杖,鸟脸都憋红了。
谁能想到变形之后魔法能力也受到影响,缩小咒减重咒都使不出来,更别说其他。纽特累瘫在桌上,绝望地想,看来只能由着那个抱抱怪来了。
“阿尔忒弥斯,我回来了。”
忒修斯的声音里带着结束一天工作的愉快和些许疲惫。
纽特在楼上房间闷声闷气地回应:“欢迎回来……”
一如既往,忒修斯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楼看他的小月亮有没有乖乖待在房间里。
忒修斯敲敲门,转动门把手,发现门被锁住了。
纽特略微尴尬的声音响起:“忒修斯,现在,我这里出了点小问题,呃,我是说,我不是故意要锁着门的,只是想确保你看见一些东西之后不要太惊讶……”
忒修斯耐心地等在门口,这不是纽特和他那群神奇动物第一次搞出无法收场的问题,像以往一样,忒修斯会负责力挽狂澜,不论发生什么,保护纽特永远是忒修斯的第一反应。
所以他温和地开口:“别担心纽特,开门我看看,我不会做什么的。”
是啊不会做什么,除了上次冲过来打我屁股,上上次过度紧张地对着发怒的火龙用了涌泉咒语导致它一星期没有理我,上上上次……
纽特腹诽着,飞过去用体重压开门把手。
门被一把推开,躲避不及的纽特被门带着,凄惨地撞在墙上,零落几片蓝色羽毛。
忒修斯扫视着一片安宁祥和的房间。
“纽特?”
“在这里。”
门背后传来纽特疼得抽气的声音。
纽特没想到,这次忒修斯确实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做,自己却还是连照面都没打就受伤了。
纽特的箱子里找不到任何能把纽特变成鸟的神奇动物。
纽特对忒修斯试图在箱子里找嫌犯的举动表示不满:“我已经问过他们了,他们不会对我说谎的。”
在无数个咒立停和检测咒之后,忒修斯的面色凝重了起来,这说明纽特并没有受到任何巫师的魔法影响,那么他的敌对巫师还有什么方法对纽特不利呢?
忒修斯能想到的只有魔药了。
首席傲罗检查了纽特今天喝的所有液体和容器,并无异常。
飞在他身后的纽特迟疑地说,“我觉得这样也不错,能和任何动物交谈的能力是很有帮助的。”
忒修斯转过身来严肃道:“紫色银舌蜜鸟,你会遭到疯狂的捕捉,这种能力对那些折磨实验动物的黑巫师来说也很有帮助。”
纽特一缩,忒修斯总是知道纽特害怕什么,也许他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但绝不愿意神奇动物们身陷险境。
忒修斯微微叹了口气,他也只能强硬地用权力或者纽特的小家伙们绑住他了。
“待在家里好吗?我的阿尔忒弥斯,直到我们找出问题所在。”
就算不能接触到更多的神奇动物,光箱子里那些小家伙,就足够他花时间的了。
纽特点点头。
忒修斯在厨房做饭,脑子里把一切线索和可能性一一列出。不是咒语,不是魔药,一个月来足不出户,接触最多的是神奇动物。
他仰头朝楼上叫:“纽特,你是不是和什么东西许了愿望?”
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纽特一直以来对未知的神秘力量很谨慎。
晚饭中,忒修斯盯着纽特鸟啄食浆果和花蜜的样子。
他好像和神奇动物有一些冥冥之中的感应和共通之处,从小就展现了和动物沟通的不可思议的天赋,变成鸟的现在,也对爪子和翅膀适应良好,就像,就像他本该就是这样,是个人,又和神奇动物是同类。
一口没动的忒修斯咻地站起,他知道该去哪里找答案了!
他匆匆赶往斯卡曼德老宅,那里住着他们的父母。
纯血巫师家族都有着古老的历史和令成员骄傲的族谱,就像莉塔放在墓地密室中的家谱一样,庞大、记录着成员的姻缘与生死。
斯卡曼德家族却很神秘,忒修斯一直被父母告知,族谱在从德国迁徙至英国的时候就遗失了,所以忒修斯对祖上是什么情况没有过多了解。
现在结合纽特的情况,老斯卡曼德夫妇对家族史的含糊其辞就显得可疑了。
推开斯卡曼德老宅的门,忒修斯不断强调事态紧急,父亲才终于告诉了他历代家主口口相传的故事。
据说他们家族原先属于德国旧贵族的某一分支,在一次政变中家族覆灭,仅有碰巧出游英国的子嗣存活下来,代代定居英国,这才有了现在的斯卡曼德家族。
为了躲避可能的敌人,斯卡曼德假说族谱遗失。而家族覆灭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有变成银舌鸟(Silver tongue bird)说服任何与他们对话的生物的能力,在利益驱使下,他们被视作异类而不是人类巫师,在动荡年代遭到捕杀。
斯卡曼德的血统本被视作梅林的赐福,他们不像被迫失去人类意识、残暴无情的狼人,他们的变形是完完全全可控的,变成可爱的鸟类后仍然保留人类时的心智,却几乎引来灭族之祸。
“我猜在不断联姻中,血统淡化了,我才没有什么变化对吗?”
“斯卡曼德为了摆脱血脉的不利影响,在英国已经生活了很多代了。所以,是的。”
“我们之前看到纽特和神奇动物相处得那么好,还有些担心,好在如果成年之前没有什么变化的话,返祖概率就不高了。”
忒修斯感到有些头疼,“可是纽特现在变成了一只紫色银舌蜜鸟,在我们的房子里。”
忒修斯从斯卡曼德夫妇那里得到了引导纽特变回来的方法。
他回到家中。
“已经深夜了,忒修斯。”
站在门后的是恢复原状的纽特!忒修斯一颗心落地,跨步上前抱住他的阿尔忒弥斯。
纽特额发下的绿眼睛闪烁几下,最终羞涩地隐藏在阴影里,他轻声地埋怨道:“动物们告诉我了,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的原因——它们中有活了上千年的,知道斯卡曼德的特殊情况。”
哦梅林,听到纽特的声音,他更想把他的小月亮牢牢控制在手心里了。
他一动不动地忍耐着、盘算着,直到纽特不得已再次出声,“忒修斯,你抱好了吗?我困了。”
“好,我们上楼去睡觉吧。”
忒修斯在纽特的惊呼中把他整个地打横抱起来,纽特惊慌地拽住了他的衣领,惹得他轻笑一声。
“我的小阿尔忒弥斯,你今天可吓坏我了。”
纽特把红透的脸埋进他的衣服里,小小地发出一声鼻音。
他只是隐约感觉到今天的忒修斯不同寻常,气氛也有点怪怪的,心跳……似乎也快了那么一点。
忒修斯把纽特放在床上,心里感谢着梅林,幸好纽特没事,不然他真的没办法再告诉自己把纽特栓在身边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他在纽特额上印上晚安吻,就掩上门出去了。
他是哥哥,他要照顾好纽特,同时他痛苦地意识到他不可能永远把纽特置于他的羽翼之下,他必得放纽特孤身一人,到那些危机四伏的地方去。
忒修斯静静地坐在纽特的房门口,他在思考着那感情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