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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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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blind蜂盲

【德拜】超能学院大乱斗10-“狗”组集结

  自从上一回的冗余者入侵事件之后,主宇宙中那群所谓的“下注者”似乎消停了一段时间。诺伊尔猜想他们正在研究变种人中的不稳定因素,又或者只是单纯找不到更合适的消灭自己的方法。不过这也给了这个世界以喘息的时间,使所有人能够紧锣密鼓地安排接下来的对策。

  在这三个多月里,拉姆卸去了尖子班班长职务,转而进入德意志作战指挥部工作,目前正在接受灵活的战术设计和人员管理等培训项目。克罗斯和施魏因施泰格先后作为交换生前往国外,诺伊尔和穆勒则继任正副班长,理所当然地扛起了管理新成员的重任。

  “继续,尝试将自己的能力范围扩展到最大,注意力集中。...

  自从上一回的冗余者入侵事件之后,主宇宙中那群所谓的“下注者”似乎消停了一段时间。诺伊尔猜想他们正在研究变种人中的不稳定因素,又或者只是单纯找不到更合适的消灭自己的方法。不过这也给了这个世界以喘息的时间,使所有人能够紧锣密鼓地安排接下来的对策。

  在这三个多月里,拉姆卸去了尖子班班长职务,转而进入德意志作战指挥部工作,目前正在接受灵活的战术设计和人员管理等培训项目。克罗斯和施魏因施泰格先后作为交换生前往国外,诺伊尔和穆勒则继任正副班长,理所当然地扛起了管理新成员的重任。

  “继续,尝试将自己的能力范围扩展到最大,注意力集中。”阿隆索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努力掩盖住自己语气中的失望。

  基米希聚精会神地冲面前的测试仪吼出了一连串尖锐的声波,但得到的结果甚至还不如之前那一次。他有些懊恼地踹了一脚测试室里的椅子。

  “别急,试着将精力全部集中在技能本身而非外界,你一定可以的。”诺伊尔站在一旁,耐心地指导着对方。

  阿隆索见状,伸手关闭了连接着测试室广播的通讯设备,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很遗憾,他的持续力和爆发力都不算出彩,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刻苦学习的精神——”说到这儿,他突然话锋一转,望向身边的诺伊尔,“但你也知道,就他目前的能力和精神世界的稳定程度而言,要想成为你的继任者还远远不够。”

  诺伊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我当然清楚他的实力,只不过对于我来说,继承人是必不可少的存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万一某一天我和托马斯被主宇宙中操控着棋局的对弈者消灭,至少得让尖子班的未来能有最基本的保障。”

  “那倒不必如此担心,”阿隆索微微一笑,“过几天有一批我向上级申请的人员到达,负责战斗的后防线推进,一定可以帮到咱们不少忙。”

  “哦?”诺伊尔挑了挑眉毛,“难道是传闻中的‘狗’组?”

  阿隆索一愣:“这你都知道?”

  “托马斯打听出来的……”诺伊尔解释到一半,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虽然他们并不能对大局产生影响,但至少能让我更专注于眼前的计划。”

  “你可别小看了这几位,代号草率是一码事,实力是另一码事。”阿隆索正色道。

  “我当然不会轻易给人下定义,”诺伊尔笑着说,“那就……拭目以待了。”


  “大家好呀,我是‘狗’组成员之一,代号'萨摩耶',你们可以叫我Luki。”卢卡斯·埃尔南德斯站在讲台上,略显傻气地咧着嘴,露出那一口白花花的整齐牙齿,冲大家发射了一个纯真的微笑。

  格雷茨卡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偏过头和自己的同桌基米希咬起了耳朵:“我怎么觉得……这人不太聪明的样子?”

  基米希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你说谁不聪明呢?”讲台上的卢卡斯突然提高了声调,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不许说Luki的坏话,我都能听见哦。”

  “好了好了,Luki,还是我来吧。”刚才一直站在卢卡斯身边的另一位狗组新成员轻轻推了他一把,紧接着朗声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帕瓦尔,本杰明·帕瓦尔,代号比熊,以后就是你们的同学啦。”

  “另外还有几名成员,不过目前就暂时由我们代表‘狗’组前来支援。”卢卡斯大咧咧地一把将帕瓦尔搂了过来,亲昵地揉着对方蓬松柔软的头发。

  就在这两人没心没肺地做着自我介绍时,异变陡生!

  格策第一个发现了天边的异常情况,他“蹭”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有些结巴地指着窗外:“快……快看!”

  只见远处的天空竟好似一幅荒诞的油画,直接被一只不知从何处伸出的巨手撕裂开来。那只手像是某种节肢动物的桡足,镰刀状的锯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钩,令人毛骨悚然。

  “选在这个时间点……还真是凑巧呢……”诺伊尔若有所思地轻声念道。

  穆勒转头一看,阿隆索已经开始和他的上级通电话。这个巨大的怪物离他们最近,目前的优先之计只能是由德意志变种人学院的尖子生先顶住第一波攻击,虽然后援部队的大本营就设立在附近,但他们作为战备力量集合所需的时间同样不短。

  诺伊尔站在操场中央,微微眯起眼睛。

  那只形似水蚤的生物已经将大半个身体探出了时空裂隙。它的足节奇长无比,即使从很远的地方也能清晰地看见前方那两根摆动着的触须,在扭曲的空间外显得分外可怖。

  “Luki,要用‘那个’吗?”帕瓦尔有些紧张地说,身体不自觉地朝卢卡斯所在的方向蹭了蹭。

  “不着急,先等这玩意儿完全现身再说,”埃尔南德斯倒是无比镇定,“咱们的组合技可不是吃素的。”

  穆勒也跑到了诺伊尔身边。他们已经初步拥有了自己的简易型泰坦机甲,但目前还未能完全掌控神经连接系统,因此二人都未配备手环上的特殊召唤按键。

  “曼努酱,那位无所不知的女士怎么还没出现?”穆勒忍不住小声问道。

  “你说封盲?她只是一个程序,并非实时监测我们的上帝,更何况我猜想她在主宇宙中的本体应该也不属于人类范畴。”诺伊尔若无其事地说出了一些信息量很大的话来,“她没出现,有很多种可能——首先,这件事对时间线的影响程度还不足以触发她设定好的阀值;其次,这场入侵在她原本的的演算结果之外;当然,最坏的情况就是,身在主宇宙的本体发生了什么意外,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不过我还是要考虑进去。”

  “真是的……又是冗余者,主宇宙这群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净做些恶心的奇怪实验了是吧……”胡梅尔斯一脸嫌弃地皱起了眉头,冲身后若有所思的莱万挤了挤眼睛,“不过这回用不着你啦,罗伯特,那玩意儿不是单凭一人之力就能搞定的。”

  “无妨,我可以试试。”没想到莱万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件事,“虽然无法对那只新来的早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我作为诱饵和掩护还是比较合格的。”

  “喂喂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话音未落,天空上那只巨型不明生物竟发出了一连串古怪的叫声。基米希神色一凛,还未来得及出声警告,只见无数冗余者像是得到了首领的号召般,齐刷刷地掉转身躯,径直朝诺伊尔的方向扑来!

  “等等,曼努,中间那只……它好像是有自我意识的!”托马斯突然闭上眼睛喊道,“也许我能尝试着控制它,这样就能一次性解决全部冗余者了……莱昂,帮我一把!”

  格雷茨卡就站在不远处,听到托马斯的呼唤后,他立马以最快速度冲了过来,并释放出了自己的技能。

【姓名:莱昂·格雷茨卡】

【能力名称:勇气赐福(blessings of courage)】

【介绍:以使用者的精神力为支撑,提供对单个或多个对象的能力进行一定的增强,并在适当叠加随机的“进化”效果。作用范围内的目标能够感受到一种未知的鼓舞与振奋情绪,测试结果表明,施放者本人的主观意志并不会对能力的具体作用产生影响】

【破坏力:B】

【速度:B】

【射程距离:B】

【持续力:C】

【精密动作性:C】

【成长性:D】

  “Benji,我们也上吧。”卢卡斯跃跃欲试道,“合体飞上去,然后用'那个'消灭它。”

  “好嘞!”帕瓦尔露出自信的神色,两人用几乎完全同步的动作召唤出了属于自己的机甲——分别被称作“萨摩耶”和“比熊”的专属泰坦。

  莱万多夫斯基也已经就绪。他站到穆勒身边,摆出了展翼的姿势。

  无数模样狰狞可怖的冗余者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阿隆索率先使用了自己身为预言系的神之领域,冲在最前方的那一波怪物被其威压所震慑,纷纷惨叫着跌落下来,黑紫色的粘稠血液四处飞溅,将学院的教学楼染成一片浓郁的漆黑。

  诺伊尔屏气凝神,一堵巨大的叹息之墙倏然展开在众人面前,加上格雷茨卡技能的加持,这面空气屏障已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

  “曼努,保护好你们自己就行,不需要多费心思管我。”阿隆索按下了手环上的特殊按钮,只见远处一个黑色的物体正高速向此处飞来,这便是专属于他自己的机甲。

  天空上那名扫荡者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而凄厉的长啸,与此同时,托马斯也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缓缓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一句带有轻微呻吟的话来:“曼努……你是唯一的目标,别……别管……”

  那些冗余者们似乎有一刻莫名的乱了阵脚,但整体飞行的方向依旧没有改变。

  “托马斯,别勉强自己!”诺伊尔大声吼道,毫不犹豫地释放了刚才抵抗第一波冗余者冲击攒下的动能。

  一股纯净无比的能量力场从冗余者的包围圈中绽开,径直冲破了密密麻麻的怪物躯体,仿佛在黑夜中点亮了一颗超强功率的白炽灯泡,操场中央一下子空出了一大块缺口。

  卢卡斯和帕瓦尔操纵的飞行机甲在莱万的掩护下已经接近核心的扫荡者附近,就在此时,他们的耳机里传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嘿,二位居然偷摸着自己出任务,真不够意思!”

  合体后挤在同一个驾驶舱里的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笑,这是他们“狗”组的另一名成员,代号“金毛”的德里赫特那标志性的嗓音。

  既然他出现在这里,那说明另一个重要的人也来了。

  “唔……该死的,要是再近一点就好了!”穆勒半跪在草坪上,狠狠地一锤地面,隐约有鼻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没办法了,跑!”诺伊尔见状,果断做出了决定。

  格雷茨卡已经有了明显的疲态,再这么下去,众人经他增强的能力统统都得失效。诺伊尔并非随意逞强之辈,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出正确的决定,即使这会让自己狼狈不堪——更何况,大多数时候他的能力都是为了守护所爱之人。

  他这一生,也将为掀翻下注者面前的棋盘而努力。

  诺伊尔一把抱起穆勒,转过身朝着赶来的变种人部队飞奔过去,他看见拉姆也在其中。

  但是拉姆此刻的神态异常焦急,他正朝诺伊尔飞快地打着手势,动作幅度极大且毫无章法,完全没有了过去掌管尖子班时的说一不二与从容。

  因为他用技能看到了三秒后的未来。

  “曼努……小心身后……”被抱在怀中的穆勒用沙哑的声音勉强发出了几个音节,但为时已晚。

  一条巨大的手臂像是无视了这个时空的束缚般凭空出现,直直地从诺伊尔背后贯穿了他的身体。

  诺伊尔在最后一刻感知到了危险的降临,但他已经来不及转身张开叹息之墙进行抵挡,只能用最后的力气将穆勒推了出去。当他低下头时,腹部已经多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大洞。

  那条手臂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去,然后幽灵般地消失在瞬间打开的空间裂隙后面。

  诺伊尔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也随之流逝,他无声地向前跪倒。此时此刻,望着身下喷涌而出的鲜血,他并没有感受到别的什么情绪,只是有些悲伤、也有些遗憾。

  但是他听见一阵自己并不熟悉的脚步声在飞速靠近,紧接着,一个略显单薄的柔软身躯将他稳稳接住。

  “别怕,有我在。”来人低下头,黑色的长发拂过诺伊尔的眼睛。他只觉得自己浑身沐浴在一股神秘而难以抗拒的温暖当中,慢慢失去了知觉。

【姓名:扬·索默】

【能力名称:阿尔忒弥斯的拥抱(the embrace of Artemis)】

【介绍:罕见的治愈系技能,来自月之女神的赐福。在胸前形成一个半径约30cm的光球,沐浴在其中的人能够感受到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平静,同时,受损部位的细胞将以十倍于平常的速度逆转再生,直至恢复如初。该光球内部的构造和原理未知,并且无法离开使用者身前一米,否则将完全失效。国际变种人协会的测试结果显示,大部分非致命创伤(包括内脏)都可通过持续暴露在光圈下得到治愈】

【破坏力:E】

【速度:B】

【射程距离:D】

【持续力:A】

【精密动作性:B】

【成长性: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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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昨天莱万会对穆勒那么温柔——这就是原因

  莱万:不敢惹不敢惹,他背后谁我都得罪不起

  

  彩蛋是托马斯现在孩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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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仁疑云】案卷一:帕瓦尔失踪案(2)

特别感谢b站up主catcathhh授权许可!本案情节大多取自up主视频《拜仁疑云—消失的帕瓦尔》系列,原片非常带感,系列链接在第一章

目前up主仍未更新结局,本篇将完善尽可能多的细节,如后续出现出入将回收订正


⚠️慕尼黑警局档案室卷宗密封

⚠️涉及多位德甲豪门俱乐部拜仁慕尼黑球员

⚠️恶意造谣、诽谤者,严惩不贷


第二章


慕尼黑当地时间3月12日下午13点,专案组已派出现场取证组前往拜仁俱乐部进行现场调查,审讯组同时行动,按照正规程序传唤了与本案关联较大的嫌疑球员。他们到审讯室还需要一段时间,穆勒拿起三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看,诺伊尔放下手里的笔抬头问:“怎么...

特别感谢b站up主catcathhh授权许可!本案情节大多取自up主视频《拜仁疑云—消失的帕瓦尔》系列,原片非常带感,系列链接在第一章

目前up主仍未更新结局,本篇将完善尽可能多的细节,如后续出现出入将回收订正


⚠️慕尼黑警局档案室卷宗密封

⚠️涉及多位德甲豪门俱乐部拜仁慕尼黑球员

⚠️恶意造谣、诽谤者,严惩不贷



第二章

 

慕尼黑当地时间3月12日下午13点,专案组已派出现场取证组前往拜仁俱乐部进行现场调查,审讯组同时行动,按照正规程序传唤了与本案关联较大的嫌疑球员。他们到审讯室还需要一段时间,穆勒拿起三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看,诺伊尔放下手里的笔抬头问:“怎么了托马斯,又有什么发现了吗?”

 

“有,你看。”穆勒把三张照片平铺在已经满是照片和新闻材料的桌子上,诺伊尔凑近,发现是三名球员在赛后拖着黑色大型行李箱离开的照片,分别是格雷茨卡、基米希和德里赫特,其中磁鸡两人并肩而行。大队长比对了一下行李箱的尺寸,断定它们都有装下一个成年人的容纳量,也就是说这三人的嫌疑度在上升。

 

看来多了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第一个来到警局的却是面容憔悴的卢卡斯,诺伊尔有些惊讶地上挑了一下眉毛。作为失联球员的家属,着急也是正常情况,于是大队长朝副队使了个眼色,和卢卡斯连同一名笔录警员一起走进了审讯室。

 

没过多久,格雷茨卡和基米希也相继来到了警局,两人看似场上场下都是形影不离的样子,但此刻按照规矩就不得不分开了,基米希在被警员引导进入一个房间之前,意味不明地瞟了一眼格雷茨卡。

 

情景一:卢卡斯的口供

 

诺:您好,埃尔南德斯先生,我是警员曼努埃尔·诺伊尔。

 

卢:客气了,曼努,叫我卢卡斯就好。前不久我们还一起看过比赛的,没想到再见面却是这样……(哽咽)

 

诺(看时钟):谁都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正色)卢卡斯,在警局要按照规定的程序来,现在请详细描述一下报案前发生的事,好吗?

 

卢(低落):好的。我和Benji之间的感情就不赘述了,曼努你都清楚。昨天下午,我因为要复健就来不及去安联看Benji踢球,但他说赛后自己开车回家,说什么都不让我去接。所以我自己赶回家里已经接近晚上10点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没有回来,这太不正常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晚不回家过。

 

诺:直到那时候你都没有联系过他一次吗?

 

卢(着急):开赛前我专门给他打电话祝他顺利,他还很高兴的!(亮出自己手机的通话记录)中间在比赛,我当然也不会再去打扰他,可是直到赛后我们都没有再联系过,原以为他是在忙来不及理我,或者球队有安排,我就在家里等啊等,结果一宿过去了都杳无音信!

 

诺(皱眉):这样。

 

卢(几乎要哭出来):求你了,曼努,我知道这个案子是你和托马斯负责对不对?求你帮我找回他,哪怕有一点点消息都通知我,可以吗?我问遍了拜仁甚至能问到的所有人了,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诺(安抚):冷静点,Luki,他会没事的,相信我们。(合上笔记本)如果你想留在警局也可以,看你方便,总之有消息我们会联系你的,好吗?

 

卢(抹眼泪,带哭腔):好,太谢谢你们了。

 

看到平时总是开朗乐观的卢卡斯濒临崩溃,诺伊尔于心不忍,在他们离开警局的时候轻轻拍了拍法国人结实的肩膀。卢卡斯感激地回望了他一眼,启动了自己的汽车,诺伊尔目送着他离开,深深叹出来一口气。


虽然距离帕瓦尔失踪不到24小时,但他莫名感到棘手,以往逻辑缜密的大脑今天乱作一团,诺伊尔自己都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托马斯和格雷茨卡已经在审讯室了,不如我去会会这个年纪不大、脾气不小的基米希。

 

情景二:格雷茨卡的口供

 

穆:您好,格雷茨卡先生,我是托马斯·穆勒警员。(努力正经,忍住不笑)

 

磁:呃,托马斯,我想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客套,上次刚送了你签名呢。

 

穆(清嗓子):咳咳,但是这里现在是警局,莱昂,你是嫌疑人之一,希望你认真配合我的工作。

 

磁(不解):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是嫌疑人,我和Ben……呃,帕瓦尔,没有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穆(微笑):嗯?我们也没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既然你先提出,那不妨详细说说,案发前后你在哪,做了什么。

 

磁(恢复镇静):昨天下午我们对战奥格斯堡,总比分是5:3,你也知道的,对吧?我们所有人都为Benji感到骄傲。赛后就是正常接受媒体采访,接近晚上了,主教练纳格尔斯曼开完发布会又开了个队后的会议。毕竟下一场要对战勒沃库森,我们不希望把榜首让给多特蒙德。

 

穆(抑制住询问更衣室细节的想法):你最后见到帕瓦尔是什么时候?

 

磁(思索):我们的会议开到大概晚上8点左右了,嗯,只剩下我、约书亚和另外几个人在场,我想现在他们也都被传唤到警局了吧。(笑)一结束我就和约书亚一起走了,走之前跟Benji打了个照面,但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穆(好奇):你的意思是,你和约书亚,也就是基米希,晚上8点左右一起走的,那时候帕瓦尔还在。

 

磁(点头):是的。

 

穆(挠头):那么我能请问,你们两位提着的黑色行李箱是做什么的吗?(亮出照片)那玩意体积可不小呢,看着挺沉。

 

磁(愣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哦,行李箱啊,里面装的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之类,我在拜仁堆了太多的东西了,柜子乱七八糟,约书亚总是嫌弃我。

 

穆:到了要用大行李箱装的地步?(喃喃自语)那你们是一起开车离开的是吗?(抬头)

 

磁:是的,我们的车都停在地下车库,我邀请了约书亚来我家一起打游戏,所以是一起走的。

 

穆(喝了一口水,眼睛眨动):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呢?

 

磁(再次疑惑):我不理解什么叫做可疑的人,拜仁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进入的,更不用提地下车库。(放松)之后就没什么了,卢卡斯半夜打电话问的时候我们俩都洗漱完准备睡了,哪里想到失踪这码事。

 

穆(沉吟了片刻):明白了。那我能再问问,你和约书亚,还有你和帕瓦尔,私下是什么关系吗?(微笑)

 

磁(支吾):呃,这个问题多少有点私人了吧。(看着穆勒露出虎牙的笑容又无可奈何)好吧,我和约书亚是很好的……搭档,对,搭档。和Benji嘛,就是朋友,最近在场上关系挺好的,听到他失联的消息也很震惊。

 

穆:好,那我需要了解的目前差不多就这些,如果后续还需要配合,就要多麻烦你了,莱昂。以及警局对你们的搜查都是正当的哦,希望不要介意~(突然坏笑)

 

磁(笑):好,为了早日找到Benji,随叫随到,可以吧?虽然听起来不怎么妙。

 

和格雷茨卡路过隔壁的审讯室,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朝里看过去。穆勒率先反应过来,笑嘻嘻地问格雷茨卡:“我是在看我的同事进度怎么样了,你这怎么解释?”拜仁中场并没有惊慌或者被抓包的紧张感,同样淡淡地回应:“我也担心我的同事嘛,彼此彼此。”被堵得说不出话,一向机灵的穆勒居然罕见地没有回应,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别处。

 

情景三:基米希的口供

 

诺:您好,基米希先生,我是……

 

鸡(不耐烦地打断):诺伊尔警官,我认识你,你和你那位狂热的拜仁球迷副队都是安联和塞本纳的常客。

 

诺(礼貌微笑):嗯,是的,约书亚。很可惜我并不希望在这里见到你,来了就要按警局的流程走,不可以耍小脾气,如实回答我的提问。

 

鸡(依旧不满):我说你们慕尼黑警局,找不到犯人就随便抓人吗?有没有人管管啊?

 

诺(无奈摊手):你看,我们也没有拘留你吧?何谈抓捕呢,只是例行问询一些相关的问题而已,配合查案,没必要火药味这么重。

 

鸡(勉强):抱歉,警官。我没有被警局这样审问过,有点精神过敏了,您请问。

 

诺(打开笔记本):请描述一下你在案发前后所做的事情,注意尽可能说清楚时间地点,和什么人在一起,最后见到帕瓦尔是什么时候。

 

鸡(思索):比赛前他好像来挺早的,不是打电话就是在打字,不知道是在干嘛。比赛就不说了,赢得很漂亮嘛,然后我们庆祝了一阵,主教练留下我们几个开了个会。大概晚上8点左右?我和莱昂就一起离开了,Benji那时候还留在更衣室收拾东西。

 

诺(疑惑):为什么和格雷茨卡一起?

 

鸡(秒答):你觉得呢?还能有什么,莱昂邀请我去他家的嘛,比赛前我们打赌,要是赢了就一起去他家打一晚上游戏。结果开会开到那么晚,急死我们了。

 

诺(点头):哦,那就是8点左右你们一起走的,然后帕瓦尔还没离开,但是人还在对吧?

 

鸡:嗯,是这样的,之后我们就不清楚了。

 

诺(亮出一张照片):我能问问,你和帕瓦尔之间的关系吗?看起来你们两个有时候在场上不太和谐,比如这一张。

 

鸡(伸长脖子看了眼照片,叫了一声):哎呀我脾气不好,球场上经常吆来喝去的,其实从来没吵过架,Benji是个挺好说话的人,很温和。没你们想得那么糟,再说了即使吵架,我也犯不着把他绑走吧?更衣室里打一架不比这来得强?(自嘲)

 

诺(若有所思):有道理。那你离开拜仁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现象或者人?你和莱昂是坐同一辆车离开还是?

 

鸡(犹豫了一瞬):坐的莱昂的车,我想了想就没开自己的车,反正拿了换洗的衣服什么的。要说可疑的……我好像,恍惚看到一辆和卢卡斯的座驾很像的车在我们走的时候开了进来。没看见车牌,也没留意驾驶座。

 

诺(警惕):和卢卡斯的车很像?时间?

 

鸡:好像8点半前后?记不太清楚了,我只顾着和莱昂分析球赛和游戏了。

 

诺(颇为遗憾):好吧。不过没关系,之后我们会有专人去调查的,谢谢你提供的信息。(站起身)如果后续还需要你来警局配合调查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警局所展开的调查都是合法的,为了尽快查清帕瓦尔的下落。

 

鸡(乖巧):好的,警官。

 

几乎是刚出审讯室,四个人就撞了个正着。诺伊尔习惯性地站在穆勒身前一点的位置,而格雷茨卡也自动黏在了基米希旁边。仅仅半小时没见,格雷茨卡就似乎有些着急,频繁地看向基米希低垂的眼眸。

 

拜仁的后腰铁人并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偶尔回头看两眼跟在后面的大队长和副队。“这样,我们就不送了,有事再联系。”诺伊尔给了他们一个台阶,格雷茨卡答应下来,基米希只是点点头。

 

已经接近下午3点,穆勒打算放松一下神经,百无聊赖地捧起一杯咖啡,一边看墙上的时钟一边低声念叨:“怎么德里赫特和坎塞洛还没有到啊。”诺伊尔把两人的笔记本放在一起,对比着来回翻看,随口回答:“不急,刚刚巴斯蒂和米洛都给我发消息了,这两个人在配合米洛他们的调查。这会儿该结束了吧,大概很快赶到。”

 

“托马斯,你觉不觉得莱昂和约书亚有点问题?”被诺伊尔突然提问,穆勒愣了一下,茫然地说:“婚礼中场吗?他俩是挺被德甲球迷喜欢的,我也觉得他们有点什么。”

 

完全答非所问啊,大队长哭笑不得,拿笔杆敲了一下棕色的鬈发脑袋:“我是说他们俩的口供!过来看看是不是有出入!”

 

另一边负责现场取证的克洛泽首先带队赶到了拜仁主场安联,他接到新穆两人的通知,卢卡斯和磁鸡目前都在警局录口供。于是取证组长打算先来帕瓦尔失踪的现场看看,等大多数人的口供完成了再去他们家里调查。

 

应慕尼黑警局的请求,德里赫特与坎塞洛从塞本纳大街的大本营赶到了安联球场。克洛泽公式化地向两人了解了一下比赛当天一些简要的情况,德里赫特与坎塞洛给出的回答也几乎是一致的,但两人都有提到,帕瓦尔当天在上场前、比赛中和赛后的精神状态有明显的起伏。

 

“起伏?具体怎么说?”克洛泽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一边继续在安联内部走动,观察着更衣室。可惜工作人员按惯例早就在赛后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即使原本有点什么,现在恐怕也无从找到。

 

德里赫特耸耸肩:“不清楚,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这是他要踢的最后一场球一样。”坎塞洛撇了撇嘴,紧接着有些不安地说:“他看上去很紧张,可能收到了什么信息,中场和赛后闷闷不乐的。”

 

葡萄牙球员趁取证组长打开球员柜子查看的时候,暗中朝通往地下车库的走廊瞟了一眼。荷兰球员抱胸而立,与坎塞洛对视了两秒,立刻下移了视线。

 

为了更好地还原当晚的情形,克洛泽向安联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找来了工作人员询问。“很抱歉,警官,当天确实一切正常,我们在案发后第一时间也重新检查了安联,但没发现问题。”工作人员们的回答让克洛泽有些遗憾,他打算去地下车库看看,克罗斯还在查所有人的车牌与行进轨迹,大概还要一段时间。

 

如果那里都很难找到线索,还得去拜仁的大本营走一趟。

 

“对了,前段时间地下车库某些地方的监控坏了。”

 

此语一出,克洛泽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一旁的德里赫特与坎塞洛惊讶出声。取证组长回头看了一眼两名球员,并没有接话,只是示意他们可以先去警局录口供了。

 

所有在案件里出现的巧合,都不值得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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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生日拼圖

小新生日快樂🎂

早日康復 快點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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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糖

【新穆/诺胖生贺】托马斯的床头有一只泰迪熊

  *新穆双向暗恋

  *有玄学加持

  

  托马斯的床头有一只泰迪熊。

  不过他不会告诉你,他作为拜仁现任队长,居然买了这么“幼稚”的玩偶,是因为他训练结束回家路过商店的时候,看到橱窗里的小熊好像他的门将曼努。

  没错,就是那个托马斯已经几个月没有一起搭档的暗恋对象。

  

  虽然曼努有时也会到俱乐部来,甚至参加全队的聚会,但这种感觉对托马斯来说是不一样的。

  暗恋嘛,其实就源自对方打反击单刀,已经回防无望,那个人突然出击成功的安心。或者是和那个人共同经历了一个赛季的风风雨雨,最后一起在慕尼黑的市政厅前高举沙拉盘。又或者是十余年的足球生涯,旁人皆淡出,只余我和你。...

  *新穆双向暗恋

  *有玄学加持

  

  托马斯的床头有一只泰迪熊。

  不过他不会告诉你,他作为拜仁现任队长,居然买了这么“幼稚”的玩偶,是因为他训练结束回家路过商店的时候,看到橱窗里的小熊好像他的门将曼努。

  没错,就是那个托马斯已经几个月没有一起搭档的暗恋对象。

  

  虽然曼努有时也会到俱乐部来,甚至参加全队的聚会,但这种感觉对托马斯来说是不一样的。

  暗恋嘛,其实就源自对方打反击单刀,已经回防无望,那个人突然出击成功的安心。或者是和那个人共同经历了一个赛季的风风雨雨,最后一起在慕尼黑的市政厅前高举沙拉盘。又或者是十余年的足球生涯,旁人皆淡出,只余我和你。

  但是曼努因伤远离赛场后,这些也都随之远去了。

  也许在这段难捱的日子里,这只酷似曼努的泰迪熊可以当做安慰,托马斯想。

  

  于是,托马斯给他的小熊起名叫曼努。

  就像我的小马一样嘛,托马斯想,哼,绝不是因为我想他了。

  “曼努,晚安啦。我好希望明天我醒来去训练,你已经站在门前扑我的球啦……”

  

  不过有两件关于曼努的事托马斯还不知道。

  

  第一件是曼努其实已经暗恋安联的小王子很久了。可惜多年来,托马斯的前方总是有那么一个高中锋,他怎么会往后看呢?这份爱,更是难以说出口。

  本来这个赛季,上天已经给了他机会,却又用一次意外把机会残忍掐灭。

  他究竟该怎么面对托马斯?

  

  还好,第二件事是曼努也有一只泰迪熊。

  曼努有泰迪熊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可古怪的是,赋闲在家的曼努有一天意外发现,他的泰迪熊向他眨了眨眼。

  嗯?曼努顺着泰迪熊圆溜溜的黑眼睛看过去,眼前视线一闪,光影徐徐展开,等等!这是托马斯家里的样子!

  

  他看到托马斯活泼的笑颜里透露着一丝疲惫——承担起队里的大小事务,他一定很累吧。

  曼努听到他对自己说:

  “……

  曼努,我好想你呀。”

  泰迪熊软软胖胖的身子里悄悄绽放了一朵花。

  

  第二天,赛本纳大街迎来了一个久违的身影和阵阵惊呼声。

  托马斯走进训练场时,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心底掀起滔天巨浪。谁能想到,他的许愿竟然成真了!

  

  “托马斯,我也想你了。”

  

帮我交个作业

震惊!聚会竟变打架现场

涉及cp:裤袜玎、豆腐丝、新穆

震惊!聚会竟变打架现场

涉及cp:裤袜玎、豆腐丝、新穆

一只云

逢春(上)

预警:极度疼痛的青春伤痛文学,all穆,后文有豆腐丝提及,剧情狗血有,ooc有,混沌邪恶人可以来找乐子,不建议任何精神稳定的人迷阅读。

上是新视角下是穆视角,如果写的完结局的话是新穆he。

是过年以后熬夜看拜仁球的时候痛苦的产物,能不能完结可能要看未来拜仁状态好不好。

毕竟换了图图感觉完结不了的可能性更大(指希望拜仁能争争气别让我写了)

1.

穆勒在得知莱万转会的消息时很平静。

基米希他们认为这很正常,因为穆勒在面对正事时总是同样的态度,过分的冷静自持,过分的清醒明智,也正因为这样的性格他才能成为这支拜仁的领军人物,构成这红白之师的灵魂。

但诺伊尔却认为这不正常。

莱万最后一次......

预警:极度疼痛的青春伤痛文学,all穆,后文有豆腐丝提及,剧情狗血有,ooc有,混沌邪恶人可以来找乐子,不建议任何精神稳定的人迷阅读。

上是新视角下是穆视角,如果写的完结局的话是新穆he。

是过年以后熬夜看拜仁球的时候痛苦的产物,能不能完结可能要看未来拜仁状态好不好。

毕竟换了图图感觉完结不了的可能性更大(指希望拜仁能争争气别让我写了)

1.

穆勒在得知莱万转会的消息时很平静。

基米希他们认为这很正常,因为穆勒在面对正事时总是同样的态度,过分的冷静自持,过分的清醒明智,也正因为这样的性格他才能成为这支拜仁的领军人物,构成这红白之师的灵魂。

但诺伊尔却认为这不正常。

莱万最后一次回到塞本纳大街,与他呆了八年的地方告别。他与队友一一拥抱过去,也同样拥抱了穆勒,诺伊尔不死心地盯着穆勒的眼睛,却仍然没有看出他想象中躁动疯长的情绪来。

相反,那双浅色的蓝绿眼瞳被温和的释然与疲惫盈满,像是饱经风霜后微微佝偻着的背影,在漫天的飞雪中挥手道别,然后渐行渐远。

他意识到有什么正因为莱万的离开而发生改变。

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呢?

诺伊尔看着紧抱的二人分开,穆勒拍拍莱万的肩,二人耳语一阵又相视而笑,仿佛他们还是球场上那对最默契的搭档,球场下最模范的情侣。

莱万继续着他的告别仪式,穆勒在属于他的时间结束后便不再围在主角的身边,他灵活地退出包围圈,抬头正巧与最外围神色复杂的诺伊尔对上视线。

“曼努,你看起来好像比我还舍不得莱维。”穆勒眨眨眼睛,乐呵呵地开着玩笑,“我会吃醋的。”

诺伊尔并没看出穆勒所谓不舍的情绪来,真要说的话自己可能确实要比他看起来更符合送别的情绪,但他并没有拆穿:“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对啊,我们确实分手了。”穆勒的双眼看不出一点波动,脸上的笑容也不减,就像是真的不在意似的,“我又恢复单身了,曼努,你还愿不愿意像之前那样陪我再去喝一杯?”

“我之前说过了,只要你找我我就不会拒绝。”诺伊尔叹了口气,“说吧,几点。”

2.

“曼努……你愿不愿意陪我去喝一杯?”这样的对话发生在那日闹剧结束的几天后,小卷毛将毛巾盖在脑袋上,声音闷闷地朝他的门将搭话。

换作平时诺伊尔绝对不会想成为别人失恋时酒后吐真言的树洞,但那个人是托马斯•穆勒,于是他犹豫却毫无悬念地应承下来。

戈麦斯与穆勒,这对队内最甜蜜的情侣,连冷战缓冲期都没有地分开了,他们的恋情结束得突然,甚至连队内预测最短的时间都没能超过。

前段时间关于戈麦斯转会的传闻愈演愈烈,整个更衣室里的氛围都有些疑神疑鬼的压抑,众人表面上仿佛没被那甚嚣尘上的传言所动摇,而内里却都心知肚明,这绝对是山雨欲来的前讯。

这样的表面平静本可以维持到一锤定音之时,这大概也是所有人缄默的用意,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用事不关己的目光旁观这场变故。

穆勒的发难来的毫无预期,诺伊尔当时就在他的身边,训练的疲惫让他大脑宕机,等到他从断片的空白中回过神的时候,本来还勉强扬着笑坐在他身边念念叨叨企图改变沉闷现状的穆勒不知何时站在了戈麦斯的身前。

诺伊尔不知道在刚刚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习惯性地看向了穆勒的双眼,他看到那浅色的眼瞳中瞩目的血丝,也看到那总是亮晶晶的灵动恣意的眼眸上覆上的薄霜般的死寂,还有隐隐约约尚未浇灭的名为期冀的火种。

“这是真的吗?马里奥!告诉我,我想听你亲口说。”他询问他们的结局,明明是在等待着爱人的答复,却绝望得像是在等待死亡的宣判。

戈麦斯保持着沉默,双眼闪躲着对方的注视,他站起身来,诺伊尔几乎以为他是要逃开,而他似乎也在为选择犹豫着,低着头杵在原地。

他们在众人的注视下对峙了许久,久到诺伊尔开始怀疑这一切只是他出神时构想出的画面,是他太过于希望那样平和实质上却压抑着所有人的局面被打破的产物。

戈麦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仿佛在喟叹着什么的逝去,他抬手想要将穆勒揽进怀里,像是他们之前一直习惯的庆祝方式似地给他的爱人一个拥抱,穆勒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不可置信和理应如此,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同时跃现在他的脸上,将他整个人快要撕扯开,看上去滑稽极了。

他迅速地挥开了对方的手,吸着气退后两步。

“哦!我该想到……不,我已经想到的……”他压低的声音伴随着喉咙中呜咽的咕噜声,面对着自己的爱人,像是只怕生的野猫,耸起全身的毛抵抗着对方不明真意的接触,他没有理睬戈麦斯扶住他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挣开伸来的双手,踉踉跄跄地冲进淋浴室,而戈麦斯摔回了原先的位置,他颓唐地抱住头,眼神痛苦。

淋浴间响起水声,除此以外一片宁静。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人结束了。

3.

“其实事情并不该到这样的地步,我们都知道马里奥的出走是……”事后施魏因施泰格感慨道。

“他明明知道托马斯不可能接受。”对一切八卦都保持沉默的诺伊尔第一次在这种事上呛声。

戈麦斯在拥抱穆勒时手臂都在颤抖着,他了解穆勒,于是这份选择没有半分虚假。

“可……”

“我说,他知道托马斯•穆勒不会接受。”诺伊尔的声音发冷,面对自己的前辈,他几乎是用拒绝反驳的强硬口气下了结论:“这是唯一的结果。”

拉姆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是的,没有意义。戈麦斯已经离开了,而他们队内的小开心果则像是失了魂魄,这一切已经不可改变。穆勒这个冬天过得很差,曾经笼罩在全队的阴云随着戈麦斯的决意离去逐渐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他虽没有变得沉默寡言,但强打精神的笑容与刻意的开朗显然更让人心疼。

倒不如像那日酒醉后的歇斯底里。诺伊尔宁愿赔偿他砸碎的酒杯也不愿意面对如今更衣室里像是设定好的机器人一样说笑话的他,更是不敢直视他总是挥不去伤感却一直隐忍着的双眼,他祈求有什么能做出改变,无论怎样,他想不出比现在更糟糕的境况。

诺伊尔觉得自己需要缓缓,他和穆勒两个人不能被同一件事压垮,他需要酒精的麻痹让他逃离过分压迫着他的现实,也需要酒精帮助他找回他真实性情的穆勒,上次是穆勒拜托的他,但现在是他打断了穆勒的喋喋不休:“托马斯,陪我去喝一杯吧。”

穆勒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刹,诺伊尔没有漏过他摩挲衣角的动作,他在紧张的时候手上总会有这样的小动作。他在想合适的理由拒绝吗?诺伊尔知道穆勒自那次宿醉后便再没喝过酒,事实上他改变了很多习惯,为了逃避他不愿意面对的某个人。

“托马斯,算我求你。”诺伊尔没有给穆勒拒绝的机会,他在对方开口前封死了所有的退路,“你以后再找我我一定不会拒绝。”穆勒看起来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是什么迫使诺伊尔一定要去买醉,毕竟最近队里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都是顺遂而平稳的。

“……好吧,我答应你,曼努。”穆勒还是松了口,“几点去?”

4.

醉酒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穆勒醉的很真切,是诺伊尔一杯一杯亲手将他灌醉的,他自认为问心无愧,唯一带着些自我与邪意的心思也不过是不愿意看到清醒时对方眼里流不出的凝滞的悲伤。

但他半分的醉意却成为了自我审判的罪证,他的醉是三分的酒和七分的骗局,走出酒吧时的他还尚未失去理智与判断力,在慕尼黑这座城市里他甚至不需要思考,仅凭着肌肉记忆和某份隐秘的挂念都能从酒吧走到穆勒家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将人带到自己家里。

他肯定是贪恋了不该贪恋的东西,他并不像他所想的一样心无旁骛地站在托马斯身侧。

也有那么一瞬间,诺伊尔觉得这不能怪他,醉酒的托马斯脸颊红彤彤,趴在他肩上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是滚烫的,他停下了总是不断念叨的那张嘴,比以往任何时候表现得都要安静,眼睛微微眯起,就像是晒足了日光浴的小狐狸,有种柔软而娇小的生命特有的可爱。

有点像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托马斯顶着那头被揉得凌乱的小卷毛从人堆里钻出来,爽朗中带着些初识的紧张,绽开了笑容与他拥抱,托马斯的身形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娇小,但在他的面前仍然能够轻易地埋进怀抱,将下颚搭在他的肩上,十足的契合。所以即便被场上的托马斯弄得懊恼,但诺伊尔仍被场下的他吸引走了全部的关注与好感。

等到他从那无从抵御的害人的情热中恢复清醒的时候,事情已经失去了挽回的余地。敞开的窗户吹进冷风,他打了个寒战,连忙给穆勒盖上被子,又慌张地去关窗户——那本是为了散酒气临时打开的,却一开就是数小时,酒精的气味没散完,屋里的暖气倒是尽数飘了出去。诺伊尔想了想,将温度调高了两度,然后坐在床头,呆呆地注视着他们纠缠在一起凌乱地散落一地的衣物。

他的脑海里交替着闪过画面,时而是抵死缠绵的两人,时而是断裂的酒瓶和满地的碎玻璃,他感到荒诞,觉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觉得这一切很无聊没意思,但他却又不愿意放过自己就此入睡,或许那些纷乱的记忆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它们莫名地逐渐消散淡去,就像它们来时一般。

但它们不会放过我的。诺伊尔心想,因为记忆就是这样操蛋的玩意,它们总是这样恶毒。

报复来的很快,很轻,也很简单。

一双眼睛。

一双蓝绿异色的浅色眼瞳,什么情绪都明明白白写在上面的明亮窗户。它们就那样盯着他,哀哀地笑着。

他发出了什么声音,像是被枪支射下的乌鸦,尽管被他低低的压着却仍然显得凄厉。他将脸埋进掌心,等待着迫近的天明。

5.

穆勒推开酒吧的门,门上的铃铛立即叮铃铃地撞起来,他与诺伊尔并排走进这家街角的小酒吧,穆勒边走边抱怨起那坏掉的半扇玻璃门:“它都在那里呆了两年了。”

“想开点,反正要用半扇门挂告示牌,那边就是修好了一年也开不了两次。”

“那它是怎么坏掉的?”

“大概是告示牌两年前还挂在另半扇门上。”

穆勒用夸张的笑容回应了诺伊尔的幽默,两颗小虎牙让他的笑脸看起来格外真诚而富有感染力:“曼努你说笑话的水平都快要赶上我了啊。”

诺伊尔决定在此刻保持沉默。

初进屋的空间很狭长,诺伊尔小心地提防着自己的转身将门廊处的绿萝碰下来,穆勒则在还没看到吧台时便嚷了起来:“老板!两杯啤酒。”

还没入夜,酒吧里除了他们两个,便只有一个裹着大衣坐在角落一杯杯往下灌闷酒的家伙。

“他这么喝会胃穿孔的。”穆勒凑到诺伊尔耳边小声说道,做了个夸张的鬼脸,他们在离那人远些的位置坐下,等着自己的啤酒送过来。

“你……和罗伯特真的分开了?”诺伊尔看着面前轻松写意得不可思议的穆勒,思度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他没想到他有一日要在这样的问题上向穆勒一而再再而三地亲口确认,他自负在面对那蓝绿双瞳近十载后自己绝对读的出穆勒的情绪,但穆勒今日的反应却带给了他极大的挫败。

他真的切实地感受到了改变,这个他期盼了数年的虚无缥缈却重要非常的事物,但如今它的降临只为他带来了无限的恐慌,因为这变化并未在他的眼下进行,它悄无声息,在他未曾注意的角落发生了。

他究竟没有看到哪里?他不甘地盯紧那双眼睛。穆勒本来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餐巾纸和调料瓶,闻言惊诧地叫唤起来:“曼努!你上午刚刚问过一次,等等——”

他看上去正认真地思考,故意眯起眼睛打量着诺伊尔,他压低视线时最是唬人,而诺伊尔本就心虚,被他这样盯着看甚至不敢对视,于是转过头装作问起侍应生啤酒的事来。

“你难道和那群毛头小子一样,认为异地恋并不是什么障碍?”他发出了一阵笑声,像是锯子在锯铁丝,刺耳且尖利,诺伊尔分不出这笑声到底是讽刺更多些还是玩笑更多些,只能确定他确实因此想到了从前更衣室那次离别。

诺伊尔其实不愿意在穆勒面前提起任何和那日相关的事,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在那个话题下勉强维持哪怕是表面平静。

“你知道,我不能拥有一位不在慕尼黑的爱人。”穆勒说这句话时表现出一种不属于他的冷淡,诺伊尔觉得他不像在讨论自己的情感问题,反倒像在做法庭上的陈词。普通人大约会认为这是一人一城的某种执念,但诺伊尔却明白,这只是他特意留给某人的特权罢了——尽管他本人并不一定承认,能让穆勒不远万里还留有一分挂牵的人,只能有那一个。

诺伊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对他们两个人都算得上残忍,穆勒叹了口气,气氛似乎要就此冷寂下来,幸好及时端上来的啤酒救了他们。

“干杯!敬单身。”穆勒接过啤酒,与诺伊尔手中那杯撞到一起,纯白蓬松的泡沫溅出酒杯,跃到二人的腕口和斑驳的木桌上,麦香的柔和自然同酒精的刺激调和得正好,这样的啤酒无论是闻起来还是尝起来都是一种享受,两人都默契地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酒上,刚刚的对话就像翻过的书页,既有新篇章便只当不曾出现。

6.

事情的发展在坠入谷底后反而会迎来转机。

那一夜后,好像什么都缓过来了。先是穆勒起来后揉着惺忪的眼睛,笑着感谢诺伊尔好心的收留;随后的两三个月里,时间在渐渐洗去穆勒的疮痛,就好像春风在扫清隆冬的余雪般,随着慕尼黑步入那拥着艳阳的盛夏,他好像也又变回了安联上空永不黯淡的小太阳。

诺伊尔的忧虑与恐惧也逐渐融化在穆勒暖洋洋的笑容下,只是偶尔在深夜会被梦魇惊醒,但那相比之前彻夜无眠的状况要好太多了。

如果诺伊尔没有在意那天笑嚷并手舞足蹈着的混乱的大巴车上那一句悄声的“今天不想再听到你们的声音了”的话,如果他没有从足以迷晕他的狂喜的缝隙中搜寻到那一丝清醒的话,如果他没有在那个被绚烂的漫天烟花与醇厚的香槟气息灌醉的深夜里必然地撞破粉饰太平的完美伪装的话,他可能就真的认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了。

他将瘫在地上穆勒扶到楼梯边坐好,缴下他手里紧攥着的手机,又将他绵软无力却迷迷糊糊间本能地挥舞着抓到自己身上的爪子扒下来安置在他的膝盖上。被这一通动作催化的酒精给他带来了在微凉的夏夜里不那么自然的燥热,他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盯了一会老老实实蜷缩着靠在楼梯扶手上的穆勒,低头看向仍然亮着的手机屏幕。

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他又喝醉了,让马里奥接他的小朋友回去吧。”记得第一次进行牌友会聚餐,前辈们边摇晃着喝倒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穆勒,边将手机扔给他,他用顶级门将的素养稳稳地接住了飞来的手机,也用不符合常人记忆规律的速度记下了那一串杂乱无章的数字。

“嘟——托马斯?”

他鬼使神差地按下了通话键,他也不明白自己这番动作有什么目的,也不理解在电话被迅速接起的那一刻除了慌张之外的隐秘的满足感。

“抱歉,是我。”诺伊尔压低了声音,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沉沉昏睡着偶尔砸吧出几句梦话的穆勒,“他喝醉了——”

“我送他回房间,不小心误拨出去,打扰了。”

“我看了电视直播,祝贺你们。”诺伊尔没出声,在这样的一通电话里他不知道该对真诚而稀疏平常的祝福做出怎样的回应,“有个疯狂的夜晚吧?当然了这肯定是你们应得的。四星德意志,做的真漂亮!”

“谢谢。”

“托马斯睡着了是吗?我明天再拨过来……”

“我会转告他你的祝贺。”他听到听筒对面粗重的呼吸声,和嗡嗡的电流声与附近隐隐约约的蝉鸣风声一起,他们在相隔千里的对峙中沉默。

“好,好的。麻烦了—”是对方没来得及说完的半句妥协。

电话挂断的突然,是诺伊尔主动摁断的,穆勒的抬眼对视惊动了他,但小卷毛只是没心没肺似地朝他笑了笑,又阖上眼睛打起盹来。

诺伊尔删除了通话记录。

“喂,你还好吗?”诺伊尔走近穆勒,将已然是软绵绵一滩任人摆布的穆勒扶到自己背上,“我送你回去。”

穆勒乖乖地将下颚垫在诺伊尔的肩上,温热的吐息磨蹭过诺伊尔的脸颊与脖颈,像是情至深处时的耳鬓厮磨,惹得诺伊尔又想起了那个夜晚,沾染着丰收麦香气息的小卷毛与他相拥,契合地镶嵌在他的怀抱中,水、血肉、骨骼,属于生命的一切交融交缠,他们在绝对超脱的飘飘然中羽化,不再理睬除茧中合抱的对方外的任何世俗杂事。

穆勒还在轻声呢喃着,他睡的熟深却并不安稳,总是让诺伊尔怀疑他没有入眠,他偏过头去查看,耳廓凑近了穆勒的唇瓣,因而能得以揭开那微不可察的话语的真相。

“马里奥……”是会被风声轻易盖过去的呼唤,小心翼翼地揭露着笑嘻嘻的伪装下愈合不了的伤痕。

现在是仲夏,最炎热的天气。如果说春寒料峭时拂过的春风只是带来隐痛的话,那夏日汗水的浸染所带来的便是足以让抽气声从那张笑脸下溢出来的刺骨疼痛,是甩不去的附骨之蛆啃噬骨髓的钻心之痛。

他之前真的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的。

诺伊尔感觉到一丝凉意,滴到他的颈部又晕开,他以为是泪水,伸手去擦穆勒的脸颊,指腹却仍然是干燥的。

不管怎么样,先带他回去吧。

他将穆勒向上颠了颠,方便施力,又狠狠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模糊的世界一片清晰。

7.

关于莱万,诺伊尔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会成为穆勒的新爱侣,比炮友高一些,比伴侣低一些,他从一开始就看透了这段感情的本质。

世界杯结束后,他陪穆勒去塞本纳大街取东西,与他嬉闹了一路的穆勒在路过训练场的那一瞬蓦然地安静了下来,他顺着阳光看过去,在不似平日热闹的空旷场地中央,有一道身影——被笼在金色的光柱中,光晕模糊了他的样貌,仅仅能看到剪影似的轮廓,在那里独自颠着球。

他看上去只是在打发时间,一举一动颇为随性,但显然技术不赖,球就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一般被控制在他的足下,动作流畅潇洒,透露出他掌控全局的自信与写意。

从气质就能看出来,他是名优秀的球员。怀着儿时前锋梦的诺伊尔以欣赏的眼光观赏了半晌对方的表演,想开口去询问穆勒的想法时,却见他被蔓延而出的复杂情绪钉在原地,自欺欺人的喜悦和清醒理智的退却,他像是站在风浪中的船员,手放在船舵上面对着飘摇风雨,手指都被攥得发白,胃里翻涌着酸液,就为了一个左右的选择,他知道这决定了他的未来,道德感与爱意的劝慰下纠结不定的犹疑和难以忍受的疼痛的催促令其举棋不定。

“那是……谁?”他的声带颤抖着,发出的声音沙哑艰涩,根本不像刚刚还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休假的他。

诺伊尔摇了摇头,球队的保密工作做的足够好,他对这样一位优秀的新队友的人选其实是毫无头绪,但又想起了某不入流报纸的低可信度消息:“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多特的那个当家射手?”

“马尔科的男友?”穆勒皱了眉。

其实前不久刚分,诺伊尔想到近来更衣室里从鲁尔区接力递来的传闻,不知道穆勒知不知道这个消息,毕竟自从戈麦斯走后,穆勒就对所有桃色新闻失了兴致,别人也大多不在他面前提起。

但还没等他解释,穆勒已经率先将东西交到他的手里:“帮我拿一下,我去看看。”他没有像平时上训练场似的,不管多慢都一颠一颠的,像只无忧无虑咧着嘴傻乐的大狗,他走的每一步都很慢很沉,像是给自己留出犹豫退缩的余地,但他每走一步都更加的坚定,直到走到绿茵地上,走进那人的视线中时,他便再没有片刻的迟疑,径直地搭了话。

以诺伊尔的距离,连看都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自然不可能知道谈话的内容,而他们事实上也没有聊几句,最多不过五分钟的交谈充其量只能算作寒暄,但穆勒往回走第一步的时候,诺伊尔已经知道了这次闲聊乃至这段关系的结局。

他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小狐狸,他最挂念的柔软且脆弱的小生命,轻快地向他跑了回来,赠予他阳光照耀下健气灿烂的笑容,像是终于度过了隆冬,卸下了压迫着他不得喘息的严寒重担,尽管伤着病着,步子摇摇晃晃,但那双灵动而最是狡黠的眼中又燃起像他毛色般火红的逢春的希望。

 

 

 

 

 

   

无仞

照片 依恋与捣蛋鬼(下)

什么都不做也要把这篇生贺写完!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祝小新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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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托尼,曼努在哪里?”


“当然是和克里斯托夫吃饭去了,托马斯你是不是睡迷糊了?”


巴西训练营外的南美洲阳光今天依旧灿烂,托马斯·穆勒朝克罗斯做出一个怪异的表情,咽下了叼在嘴里的吐司。昨天他喝了一点酒,虽说违反球队纪律,但勒夫依旧默许了,毕竟昨晚的比赛他完成了惊为天人的帽子戏法,而今天他还有一项更伟大的计划——说服勒夫先生为他批准一架直升机,载他和巴斯蒂还有菲利普去打高尔夫,当然如果曼努也去就更好啦,不过印象中他似......

什么都不做也要把这篇生贺写完!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祝小新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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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托尼,曼努在哪里?”

 

“当然是和克里斯托夫吃饭去了,托马斯你是不是睡迷糊了?”

 

巴西训练营外的南美洲阳光今天依旧灿烂,托马斯·穆勒朝克罗斯做出一个怪异的表情,咽下了叼在嘴里的吐司。昨天他喝了一点酒,虽说违反球队纪律,但勒夫依旧默许了,毕竟昨晚的比赛他完成了惊为天人的帽子戏法,而今天他还有一项更伟大的计划——说服勒夫先生为他批准一架直升机,载他和巴斯蒂还有菲利普去打高尔夫,当然如果曼努也去就更好啦,不过印象中他似乎对这项运动并不感兴趣。

 

克里斯托夫……穆勒在心中默默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大约可以被归入关系不错的队友一类,不过两人平时交集并不算多,他不知道为什么曼努最近和他走得格外亲近。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巴伐利亚Alpha的心情,整个世界杯赛程期间,他的情绪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血液里的狼性令胜利驱使着他去狩猎另一场胜利,其余的都会暂时变得无关紧要。他依旧是队伍里最受欢迎的那一个,每天讲无数个笑话,和无数个人交谈,在赛场上尽情发挥着他进攻嗅觉上的天分,偶尔也会表演一些复杂但效果并不怎么样的任意球戏码,至于和曼努埃尔,他并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关系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与四年前的国家队训练营比起来,他们留给彼此独处的时间显著地变少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们一直是俱乐部的队友,以后还是要在一起的。

 

直到夺冠庆典结束后,巴伐利亚小狼才终于察觉到事情似乎早已向着他不曾预料到的方向发展。曼努和克拉默恋爱了,而且是极度甜蜜的热恋,世界杯决赛结束后,曼努几乎一直围着克里斯托夫转。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托米,火星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恋爱了好吗?”这次换托尼·克罗斯对托马斯做出了夸张的表情,他毫不留情地吐槽了这位一向以机灵聪敏著称的队友。

 

曼努,恋爱……托马斯·穆勒说不出当他最终确认这件事后心中涌起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他理应祝福曼努,祝福队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像他祝福菲利普和巴斯蒂那样,可是他讶异于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祝福的话,他所能做的就是一边吞咽下舌根泛出的没来由的苦涩一边回忆在巴西发生的点点滴滴。曼努和克里斯托夫并肩而行的背影,游船上听克里斯托夫唱歌时专注而温柔的眼神,大巴车上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保护……原来一切早有端倪,只不过是小狼发现得太迟了,胜利冲昏了他的头脑。

 

可为什么自己会如此难过呢?Alpha找到属于自己的Omega,这是最顺理成章不过的一件事。他和曼努是队友、是伙伴,当然也是彼此默许的炮友,但他们从未想过介入彼此的情感生活,他们都是Alpha,至少曼努是个取向为Omega的Alpha,那自己呢……

 

托马斯·穆勒第一次意识到,他对曼努的感情或许已经超越了他自认为的范畴。

 

或许,他有点喜欢曼努。

 

诺伊尔的那段恋爱甜蜜却也短暂,他成为队长,回归单身,按部就班地履行着更衣室中对Omega标记的职责。有时曼努埃尔会觉得这一切都发生得过于平静了,好像他就是这样顺理成章地走到了这一步,获得了他想要的几乎所有,然后再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唏嘘自己或许还是失去得更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香醇的赤松味变得浓厚而富有攻击性,他已经能轻而易举地凭借信息素掌控更衣室的全部秩序,再不是那个坐在队友的阴影下用尽全力释放信息素只为自己留住一席之地的新人门将。

 

队伍中陆续有Omega开始隐晦地向他寻求永久的标记,还有些大胆的会直截了当地向诺伊尔表达自己的喜欢和渴望归他所有的憧憬。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请求时,盖尔森基兴人沉默了很久。眼前的Omega脸颊红扑扑的,正在毫无保留地释放令Alpha欲罢不能的信息素,透过那双眼睛,更衣室中最具权威的Alpha读出寻求庇护的信号和一点点对权力的渴望。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追他的Omega遍地都是,可曼努埃尔的眼前却浮现出那张在记忆里已经泛黄而模糊的挂在更衣柜里的相片和一双氤氲着他从未在其他人那里感受过的依恋的眼睛,最后,混乱的思绪停留在身旁敞开的更衣柜上,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托马斯的名字,然后再次看向眼前的Omega,“现在就做出这种影响你一生的决定还为时尚早,你不需要通过我的标记赢得位置或是青睐,还是去找一个真正喜欢你的Alpha吧。”

 

曼努埃尔坐在更衣室的长凳上,忽然觉得无比空洞而寂寞,他抚摸着缠绕在手指上的绷带,看着明亮的更衣室里那一个个星光熠熠的名字,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做,可又有人谁会永远留在这里呢?这些人都会走的,没有人会为谁停留。

 

不久后他听到鬼鬼祟祟的脚步声,熊灵敏的鼻子凭借若有若无的信息素立刻反应过来脚步的主人,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叹了口气然后故意拉长声音说:“托马斯——”

 

“哦曼努你真无趣,我还想要吓你一大跳呢!”托马斯坏笑着走进更衣室,露出一对尖锐可爱的小虎牙。

 

“我的手套去了哪里,嗯?”诺伊尔将目光锁定在托马斯藏在背后的双手,眼神里流露出欣喜和无奈交杂的情绪。他原本以为更衣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却没有想到托马斯会再次出现。

 

小狼听到门将的发问,立刻将脑袋凑到曼努面前,用额头顶了顶大熊的额头,然后突然将身体缩回去,把藏在身后的手套丢到诺伊尔身上。

 

“什么都让你发现了,我还以为这次我偷得天衣无缝呢!”

 

“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捣蛋鬼!”

 

诺伊尔不留情面地使劲揉了揉穆勒的卷毛,然后揽过巴伐利亚人细瘦的肩膀,“走啦,今天请你吃饭!”

 

“嗯?今天不是我生日吧,也不是你的生日,训练赛我好像还进了你两个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想吃饭的话就闭嘴!”

 

05

 

你相信永远吗?

 

诺伊尔听到梦中的上帝这样问自己。他几乎毫不犹豫而坦诚地摇了摇头。

 

那么也许早该在一个适合的时间放手。

 

我不会放手。

 

即使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吗?

 

在所不惜。

 

诺伊尔从梦中惊醒,身旁的托马斯依旧睡得香甜,蓝绿色的眼睛不知为何蒙上一层水雾,他缓慢地移动着自己受伤的小腿,凑近托马斯毛茸茸的脑袋,专心聆听他的鼻息,闻他周身清冽的甘泉味道,一种大难过后的幸存感涌上身体。

 

曼努埃尔曾无数次这样从梦里醒过来,一个人在泛出惨白的天花板下轻叹一声,然后习惯性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再次进入睡眠。他不会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痕,因为一切都会被深夜隐秘的空气带走,留不到第二天清晨。

 

可是也有许多次,当他睁开眼会发现托马斯就睡在自己身边,安静的、沉稳的,不会轻易离开。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他们睡前只交换了一个晚安吻,小狼还安抚似的咬了一口,注入一些信息素,他们很少这样没有经过干柴烈火的情事就睡在一起,可是今晚,那只一直被门将藏在心里的小熊过于无理取闹,他渴望托马斯能陪在自己身边。

 

托马斯和自己不同,他喜欢Alpha,而将自己的情感加之于托马斯是不公平的。可是,他又如何否认一起走过的这些岁月,如何否认心中燃烧的全部爱意。

 

曼努埃尔想起失败的2018,忍着泪水对所有人说尽体面话,然后一个人闷在酒店房间里哭,托马斯走进来,红肿的眼睛明确地昭示着他也刚刚哭过,一向强大冷静的门将还是没有擦去自己的眼泪,只是沙哑着嗓子说:“托马斯,可以抱抱我吗?”

 

于是托马斯就把他的队长抱进怀里,两个人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心都跳得快极了,他们就这样拥抱在一起,直到房间变得漆黑,呼吸几不可闻。

 

曼努埃尔想起2020年捧起大耳朵杯,更衣室上下都快乐得过了头,他们在庆功宴上举起酒杯,而托马斯坏心眼地朝自己撞过来,用香槟泼了一身。而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门将把那双好看的异瞳吻了一遍又一遍。

 

曼努埃尔想起又一个失败的2022,输给日本队后的混合采访区,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发表失败感言,他照旧说着身为队长该说的体面话,而回过头的一瞬间,门将看见托马斯就站在自己身后,和自己一起面对着长枪短炮,嘴巴张张合合说着他那一套说辞,他们的眼神始终没有交汇,诺伊尔却觉得也许他命中注定还要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托马斯,托马斯,托马斯。

 

所有人都走了,曾经共事过的队友、和他们一起疯狂过的球迷,还有无法触及永远的爱人。只有托马斯走在曼努埃尔身边,叽叽喳喳讲着说不完的话,他不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孩子,不再一呼百应,他只是走在曼努埃尔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恰好曼努埃尔·诺伊尔对托马斯·穆勒也是如此。

 

你相信永远吗?谁知道呢。也许永远不是用来相信,而是用来证明的,而此刻曼努埃尔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具备解答这道证明题的资格。

 

他们都不再年轻,不再像从前那样有着漫漫无终点的前路,但他们也比从前的任何时刻都接近那个彼此都想得到的答案。此时更衣柜里的照片是否终有一天会被取下,爱人温柔依恋的眼神是否会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时刻移开都变得无关紧要,因为托马斯就在曼努埃尔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只需要伸出手,不放开。

 

他决定为这个小捣蛋鬼主动勇敢一次,毕竟一道完美的证明题只差他一个就是完美的答案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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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的话:

 

《更衣室老大和老大恋爱了?!》的全部正文和番外终于写完啦!拖延的我终于为这篇文和它杂乱的分支迎来了一个句点。

 

现在回想写这篇文的初衷,大概是:我想写ABO,想开车,而新穆大概是我觉得最有性张力的一对(嗯,就是很简单粗暴)。但在考古和收集材料的时候才发现我深深被他们十几年的相互陪伴相互扶持所打动,所以脑洞逐渐丰富,最终有了这些文字。

 

真的好开心在蹴鞠圈特别是新穆圈写文啊,大家的喜欢和反馈给了我超大的动力,我从未想过会认识好多好多善良又优秀的老师,也从未想过会和读到我幼稚文字的读者建立起如此奇妙而深刻的联系(原谅我擅自将这份关系称为深刻,因为这真的是我最好的写文经历没有之一),如果这些文字能让你们哪怕有一秒钟的开心那就太好啦!

 

最后,再次祝我心中永远的世一门生日快乐!

 

P.S. 大家快去网易云听《一号爱人》,填词和演唱都是一绝,如果让我听说还有新穆党没有听过《一号爱人》我都会哭的好吗?

如月影

点到为止

本来只是想约个贺图,结果那天被大数据推多了相关视频后,突然来了灵感。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篇贺文。

也希望诺大胖子生日快乐,早日康复!

新穆新无差,一发完。


=============这里是参考文献放在最后的分割线=============


1.

“您好,我是托马斯,托马斯·穆勒。在菲利普……我是说拉姆先生出远门的这段时间,暂时负责拜仁手工艺协会的人事工作。那么,请问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呢?铁匠?木工?”

穆勒笑眯眯地伸出手,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看起来高高的个子,健硕的手臂肌肉显然在说这人的工作需要充足的体能和力量,但他双臂均衡,并不像许多铁匠一样只有惯用手的单臂...

本来只是想约个贺图,结果那天被大数据推多了相关视频后,突然来了灵感。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篇贺文。

也希望诺大胖子生日快乐,早日康复!

新穆新无差,一发完。



=============这里是参考文献放在最后的分割线=============


1.

“您好,我是托马斯,托马斯·穆勒。在菲利普……我是说拉姆先生出远门的这段时间,暂时负责拜仁手工艺协会的人事工作。那么,请问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呢?铁匠?木工?”

穆勒笑眯眯地伸出手,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看起来高高的个子,健硕的手臂肌肉显然在说这人的工作需要充足的体能和力量,但他双臂均衡,并不像许多铁匠一样只有惯用手的单臂肌肉过于强健——穆勒目光下垂,落在他臀部侧方,这当然不是因为那地方在牛仔裤的包裹下过分显眼,而是绝大多数铁匠都会随身带一把刀剑之类的短兵器挂在臀腿外侧,特别是在他们需要自报家门或更换工作的时候——当然,那里现在也并没有挂任何东西。

至于说木工,穆勒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轻轻握住,手掌宽大,手掌和五指都有厚厚的茧,但手背上似乎有被酸蚀的伤痕,木工需要用到这个吗?

“曼努埃尔·诺伊尔,职业是修东西。”诺伊尔抽回手掌,“或者也可以说,修复工。”

穆勒抓抓脑袋:“修理东西?修……什么?”

“修复,不是修理。”诺伊尔纠正了一下他的用词,看着他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忽然有点想笑,“就是说,如果有什么很古老很破旧的东西,我可以试着修复成原本的模样。”

穆勒张了张嘴,将“是旧物翻新啊”几个字咽了回去。倒不是觉得这么称呼似乎对诺伊尔有些不敬的意思,只是他忽然之间,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一点额外的兴趣。在协会注册的人不可谓不多,但基本都是各类工匠,单说一门铁匠,便可分出刀匠、盔甲匠、蹄铁匠等众多门类,但不论哪种,做的最多的,是从无到有的创造类工作,即使要修理,往往也都是使用者们亲力亲为,自己收拾自己的各类工具,还真没想过会需要专门的修理工。至于说修复,在现在这个已经工业化的时代,他所描述这项技能,真的还有必要吗?

诺伊尔看着他的脸色,忍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我的推荐信,要不要看看?”

 

2.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在拜仁协会可以勉强称之为“圣旨”的,那赫内斯先生的推荐信绝对就是其中之一,谁能对着协会创始人兼任期最长的主席先生说不呢。穆勒一边揉着刚从地上捡起来装上的下巴,一边带着诺伊尔在镇上逛了起来。哪里是谁家的店,哪里又是谁家的作坊,一处处一间间,无不是如数家珍,至于公用的工坊更是直接向他敞开了大门。诺伊尔进去转了转,虽然这里并没有专门用于修复的工坊,但锤锯刀剪等常用工具基本齐全,用来除锈的喷砂、酸液,用于填补的原子灰,用于上色的各色油漆等等也都有存货,不由暗中点头,大感满意。

穆勒看看他的脸色,冲他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俩人又走了一段,来到一间木制棚屋前。

“镇上如果有废旧不用了的东西,都会放到这里,每月有专人来回收。”穆勒伸手一推,房门应手而开,一股陈旧的灰尘气味漫了出来,“工坊你已经看过了,或许你愿意从这里随便挑一件东西来修复一下?”

诺伊尔啧了一声,跟在他后面进了木屋。确如穆勒所说,被丢弃在这里的,大多为损坏至无法使用的工具,断裂的折叠刀、弯折的螺丝刀、锈蚀的扳手、停转的钟表,甚至还有一个被敲掉一半的铁砧。诺伊尔来回看了看,目光所及,以他的能耐,修复不难,但他却并不打算“随便”挑一件。穆勒的意思他明白,也并没有感到冒犯,他来到这里,更从没指望一纸推荐信就能顺利搞定一切。不过干他们这行的,信的是手艺,认的是作品,嘴上说的是毁誉由人,心里想的却始终是成败在己,又怎么会“随便”?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穆勒道了句歉,匆匆走了出去,没一会又快步走进木屋,“抱歉啊,我有点急事得去处理一下……”他冲诺伊尔比划了个“好了就来找我”的手势,又赶着往外走,“嗯嗯好的我这就过去……”

诺伊尔点点头,目光顺着他离去的方向,落在墙角一个木箱上。远远看去,箱盖上已积了一层薄灰,似乎已经在这里放了一段日子,诺伊尔信步走过去,打开箱子翻了翻,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3.

穆勒双手捧着眼前的一节玩具火车头,像是不愿意错过任何一点细节似的,翻转了一圈又一圈,仔仔细细观察着每一个部位。原本因磕碰和生锈而弯曲的铁壁经过细致的除锈和钣金校正后,重新恢复了坚实;因锈蚀而无法使用的连接件已被取下,并全部更换成了崭新的同款零件;原本车头上缺失的车钩也已出现在原位,显然是用铁皮比照着尺寸重做了一个,再参照别的零件镀上一层镍,并进行了打磨抛光;至于损坏的车轮,诺伊尔已经将它们完好无损地填补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用了冷焊剂;车体上原本多处剥落的油漆已被去除,取而代之的是色如烈火的纯红面漆,模糊不清的铭文和六位编号更是被涂上了金色油漆,对着光线一照,金芒闪动,光彩照人。穆勒翻来覆去地看着,又顺手戳了一下车头顶部的车铃。

叮铃铃,叮铃铃。

“你……”他终于抬起头,“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

“就在那间木屋里。”诺伊尔有一瞬间觉得他的眼睛似乎被火车的漆面映着,泛出一点轻微的红,“看形制,这套玩具应该还配有三节车厢及对应铁轨,不过我在箱子里只找到了这个车头和一套铁轨,原来的主人可能是因此才将它丢弃了吧。车头里的电机我也修复了,要不要试试?”

“不……我想不用了。”穆勒的脸上终于恢复了惯常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火车放在桌上,又郑重地向诺伊尔伸出手。

“拜仁手工艺协会欢迎您的到来——那么曼努,你想将你的个人工坊布置在哪里呢?”

 

4.

诺伊尔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夜之间就火了,尽管他所做的只是在入会晚餐上自我介绍了一下。但没过几天,工坊门口已经堆起来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小件如钻头、台虎钳,大件如咖啡机、面包机,甚至还有一台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专门切薯条的机器——诺伊尔自诩也算见过点世面,但对厨艺精湛的他来说,切薯条?机?

当然,比起这些五花八门的待修复工件,还有一件更意外的:他似乎多了个经纪人。穆勒的车间就在他的斜对门,诺伊尔当然不会承认他是看上了穆勒那台车铣一体的数控车床才决定把工坊安在这里,穆勒本人更没拒绝这一点,还一有空就跑过来帮他搬东运西,更通过他那协会第一的口才帮着抬了不少价——说起抬价诺伊尔就不得不佩服他的能耐,他好像能记得每一个人的需求,更能知道每一件物品的来龙去脉,两相结合的结果就是他在抬价时永远能找准对方的痛点,哪怕抬不了多少价,也总能有点额外的收获,比如说现在,他正拎着一袋咖啡冲自己比手画脚,极力宣传着弗兰克·里贝里家的种植园是多么的大,他家自制的咖啡是多么的香,那么帮他修复这台他爷爷留下来的咖啡机,怎么才能证明修好了?那当然是要来上一杯才成了,这不,看看这咖啡豆的成色,闻闻这苦香,再嚼上一粒,品品这烘焙的程度……

穆勒正兴高采烈地说着,忽然瞧见诺伊尔正看着那台薯条机皱眉,咧着嘴,将咖啡扔在桌上,过去拍他肩。

“罗伯特这台薯条机,说出来你可别笑死,他夫人你听说过吧?对就是那个健身教练,你知道她也会给学员推荐健康食谱对吧?那你猜猜谁是她的食谱代言人?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猜得到,一般人结婚前的单身趴,不都会彻夜狂欢什么的吗,但他俩结婚之前——对不起我先笑一会——咳咳,罗伯特的单身趴,他可是带了一群狐朋狗友们去吃薯条啊哈哈哈哈……现在他俩孩子都有了,你说这薯条机能不在家放坏吗……”

听他说话的功夫,诺伊尔已经麻利地将薯条机拆解成若干零件,分门别类摆在桌上,又将准备用来喷砂除锈的白刚玉准备好,终于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那他为什么还要修这个?想离婚了?”

穆勒给了他一个“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的眼神。

“罗伯特的裁缝手艺那是真没得说,要不是这一手本事,他能追上安娜?想得美!你是没见过他放在客厅里的照片,他俩结婚的时候,安娜那一身礼服都是他亲手做的,啧啧,太漂亮了。我将来要是……”

他忽然顿了顿,看了一眼诺伊尔,干咳一声,用“虽然你脑子烧坏了但我还是大发慈悲地指点你一下”的语气,强行把话题转回正确的方向:“能切薯条的机器,当然也能切黄瓜和胡萝卜,不是吗?”

诺伊尔将需要除锈的零件放入操作间,打开气压阀,戴好手套,又带上防护面罩,挡住了嘴角即将溢出的微笑。

 

5.

修复是一项什么样的工作呢?

或者说,打铁也好,木工也好,裁缝也好,他们这些手艺人的工作,应该算是什么样的工作呢?

对这种形而上的话题,诺伊尔向来不大擅长,不过如果按他自己的理解来说,他的工作应该是一项,需要耐得住寂寞的工作。和甲方的交流多在事前和事后,但在整个修复过程中,留给他的只有独自处理每一道工序的时光,以及与之相伴的,种种工具和待修复器具接触发出的机械声。既安静,也喧嚣,既无聊,也充实。

然而,这种生活已经随着穆勒到他工坊闲聊时长的日渐增加而一去不返。诺伊尔都不用抬头,就能听见他在仓库里对着一件件东西品头论足的声音,甚至还能脑内勾勒出他说话时的表情包。

“米洛居然把他爷爷传给他的刨刀也送来了?他当年可从来不让我碰一下——咦这个不是巴斯蒂小时候用的雪橇吗?现在谁还用这玩意,他这是怀的什么旧?哦天呐,约书亚这螺丝刀是从哪个垃圾堆翻出来的……”

诺伊尔抬起头,果然看见穆勒一脸嫌弃地走进工坊,一眼瞥见正在酸浸除锈的西班牙勾刀,愣了一下。

“这是……马里奥的?”

诺伊尔点点头,将刀上酸液仔细擦净,又将刀身放上工作台,找出400目的砂纸,开始一点点打磨。

穆勒吁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开始絮絮叨叨,这把西班牙勾刀多半是戈麦斯早期的作品,也不知道是不是从箱子底翻出来的,多年没动过了,嫌自己修太费事,才送来这里。其实他最棒的作品倒是一把鲍伊猎刀,看起来不是什么罕见的刀型,但打造的时候是锻造了足足了330层的大马士革钢,光设计图纸就画了好几天,成品刀身纹路如羽毛飘舞,谁见了都得夸一句绝。他本来还想送给巴斯蒂来着,只可惜……

这时诺伊尔已经用600目的砂纸打磨完毕,又抽了一张800目的出来:“什么可惜?”

穆勒抓抓脑袋,极其罕见地叹了口气,眼看着西班牙勾刀的刀身在诺伊尔的手下变得一点点光亮,忽然开口:“曼努,你是为了什么才想到做修复这一行呢?”

诺伊尔手上一顿。

“我是鲁尔区人。”

穆勒眨眨眼,没有接话。

“家里不少长辈亲戚,都是矿工,后来煤矿慢慢被采完,大家也因为种种原因,慢慢离开矿井。”诺伊尔稍稍调整了一下手上磋磨的频率,像是要和说话节奏相和,“大概是我十几岁的时候,有一天在家里仓库翻出一盏小矿灯,那时候不知道,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就做了一下简单的钣金校正,随便涂了点装修剩下的漆,又给换了两个灯泡,打算拿着出去玩。哪知道被爷爷看见,二话没说就拿走了,后来我才知道,爷爷那天约了好多老同事,喝了一晚上酒。我爸第二天早上才找到他,给吓得不轻,本来想打我一顿,又被爷爷拦了下来。那时候我就想,会不会有很多看起来不重要、甚至已经被遗忘的东西,其实也是很重要、或者至少不该被遗忘的呢?”

砂纸磨过刀身,发出低沉暗哑的声音。忽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诺伊尔知道穆勒一定听懂了。其实仔细想想,在如今这个世界,不要说他这种修复工匠,就算是木匠、铁匠,所生产的东西也未必不能被工厂里流水线上的造物所代替,但协会依然能够存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们这群人,在赚钱糊口之外,心中对这一份工艺有着额外的喜爱与怀念。就拿穆勒来说,他家祖传的马场足够他半生衣食无忧,但他还是跑出来当了车工,他手掌上不输于诺伊尔的老茧和种种磋磨伤痕足以说明他对待这项工作绝不是中二时期的一时冲动,他又怎么会不懂?

砂纸从1000目换成1500目,最后一直换到2000目,终于完成打磨。诺伊尔在毛轮上抛了会光,举起刀迎着照进工坊的阳光,刀刃已经被打磨得亮如明镜,寒光耀眼,完全焕发出了当年的光彩。他晃了晃刀身,想仔细看看还有没有瑕疵,镜面般的刀身反射出身后的影像,也反射出了穆勒的脸。他正注视着自己,一双眼睛在夕阳的映照下,似乎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亮亮的。

诺伊尔忽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

算算年龄,穆勒比自己也小不了两岁,可为什么忽然觉得他身上会有一种,如雨后萌芽的树木般、朝气蓬勃的感觉呢?

“托马斯,你有什么想要修复的东西吗?”诺伊尔顿了顿,“不要钱,就当谢谢你帮我介绍这么多生意了。”

穆勒眼睛弯弯,咧开嘴,笑了。

 

6.

穆勒两天没来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问题,诺伊尔又不聋,他就是坐在工坊里都能听见穆勒车间那台数控车床持续不断的工作声,估计是他接到了比较急的订单在赶工吧。但诺伊尔也同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折腾出了幻听,因为哪怕是车床声音在响,他也似乎可以听到穆勒在耳边用兼有八卦和惋惜的语气,讲述着戈麦斯、施魏因斯泰格和波多尔斯基之间的恩怨情仇。往好了说,经过前一段时间的训练,心有旁骛已经不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但往坏了说……

诺伊尔当然不是想听故事结局,他只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路过穆勒的车间,又顺路走了进去。工作台上摆着几个偏心轮,不知道是不是多车出来的备用品,还有似乎是用来蚀刻花纹的酸液和指甲油。偏心轮并不是多么常用的零部件,他在做什么?连接件?还是锁具?

车床的声音停了,穆勒边摘工作帽边从车间走出,看到诺伊尔,眼神一亮,从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送到他脸前。

“来得正好,这个给你。”

还真是一把锁。

诺伊尔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形制是那种老式的密码锁,结构并不复杂,锁体和锁芯都是不锈钢,锁体上套了一排六个黄铜环作为密码轮,轮上有蚀刻出的数字,还被穆勒用滚花刀做出了精致的压花。

“为什么送我这个?”

“过几天是你生日了吧?”穆勒脸上洋溢着大功告成的喜悦,“送你的礼物。”

夕阳穿过门窗,将整个密码锁映出柔和的金属光泽。诺伊尔一点点摩挲着手中的锁体:“那密码是什么?”

“你猜?”穆勒冲他眨眨眼,拿起水杯,做了个干杯的手势,“给你个提示,是一串对我比较重要的数字——某种程度上,对你也是。”

诺伊尔险些笑出声:“你知道我可以通过密码轮扭转时撞击锁芯的声音区别,来判断正确数字的吧?”

穆勒一口水险些从鼻子里喷出来,谁说不是呢,没有任何一个和机械打交道的手艺人可以抵抗开锁这门手艺的诱惑力,就拿他自己来说,如果没这两下子,他也不能在短短两天里用一个螺栓做出这把密码锁来。可是,可是……“不行!你不能作弊!”

“密码是六位数,就算我穷举试错,也不过就……”诺伊尔在脑子里迅速计算了一下,冲穆勒比划了一个“反正就是那么多”的手势,“也不是试不出来吧?”

穆勒哇哇大叫,以示不满,诺伊尔无视了他的抗议,笑着将密码锁放进口袋,顺手抓住他的手腕,拖着他走向了镇中的酒吧。

 

7.

那么,密码到底是什么呢?

诺伊尔躺在床上,来回把玩着手中的密码锁。穆勒是不会出一个自己无法破解的谜题的,所以密码应该确实是一个自己知道或者至少见过的数字。六位数,或许会是……一个日期?

诺伊尔感觉脸上在轻微地发热,他不太想承认自己是一个自恋的人,但他无法否认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日期,就是自己的生日。那么,如果穆勒真的拿自己的生日作为密码,这是在暗示什么吗?他有事没事就跑到自己的工坊来,还让自己随意使用他的车床,难道不是在表示什么吗?

诺伊尔把心一横,手指在密码轮上转动起来,2,7,0,3,8,6,又将锁芯一抽。

锁体纹丝不动。

诺伊尔觉得自己生气了,至于是气自己猜测错误还是气自己自作多情,或者是气什么别的,这时候也没工夫去详细分辨。反正,总之,如果不是自己的生日,那会是穆勒的生日吗?

1,3,0,9,8,9,再次解锁失败。

诺伊尔把密码锁扔在枕边,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两天前的场景。其实对他来说,修复工作的真正对象与其说是某个物件,不如说是物件的主人。同样一件旧物,是要修复成全新的模样?还是要保留一定的使用痕迹?是要完整重现原本的使用功能?还是修成一个摆件即可?

每一个问题对于每一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以诺伊尔的手艺,不论甲方的答案是什么,他都有信心能修成那个模样,而这种种答案汇集起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勾勒出一个人的性格和喜好。但那天他问穆勒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修复,穆勒笑完之后却摇摇头,拒绝了。

诺伊尔反手一巴掌拍到床头灯开关上,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8.

当穆勒再次熟门熟路地晃进诺伊尔的工坊,并笑嘻嘻地问他是否解开了密码锁时,余怒未消的诺伊尔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但他的脑子却在垮下脸的前一瞬间做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判断:决不能让穆勒看出来他猜不出密码,简而言之,丢不起这人。于是表情管理极佳的诺伊尔光速拉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且自信的微笑,表示最近工作有点多,实在没空管这什么密码,总之在生日之前猜出来肯定没问题。

至于他暗中决定要在自己的生日酒会上拿出压箱底本事,灌醉穆勒,好歹要从他嘴里把密码套出来,那是另一回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还没几个放在心里的小秘密?

于是诺伊尔现在就在领教自己乱下决心的后果,托马斯穆勒,或者说全天下的醉汉都是同一个模样,满口嚷嚷自己没醉,却走个直线都费劲,眼神倒是直勾勾盯着啤酒杯,身体却歪在诺伊尔身上,非要他去叫几杯酒来再喝一轮。诺伊尔无可奈何,好容易带着这个拖油瓶应酬走了各路亲友,再看穆勒还在嘟嘟囔囔,索性将他胳膊往背上一架,腰杆一挺,背着他就往车间走去。

一盏盏路灯从他俩身边经过,地上的影子长长短短的,穆勒带着酒气的呼吸吹在诺伊尔颈侧。

“那个,我说,托马斯,”诺伊尔咳嗽了一声,“密码是什么?”

穆勒发出一个介于哼和嗯之间的长音,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密码?”

诺伊尔不太确定他是真喝晕了还是装糊涂,但这时候似乎也没别的办法:“就是,你送给我的密码锁?”

穆勒忽然笑了起来,将脑袋埋在诺伊尔颈后,嘿嘿嘿的,笑得整个上半身都在抖动,到了家门口都没能让他停下来。

诺伊尔觉得自己又有点生气了,甚至考虑了一瞬要不要把他扔在床上就走,当然他考虑的结果是把穆勒放上床盖上毯子,还打算给他倒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托马斯,水壶在哪?”

穆勒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有听见,裹着毯子不知道嘟囔了句啥。诺伊尔懒得听醉汉胡扯,刚才进来时背上有人不方便,只开了车间的照明灯,就着灯光进了里间卧室,四处看了看,随手将台灯打开。

墙角的一抹火红映入眼帘,竟然是诺伊尔在协会最初修复的那节火车头。

当然更准确的说,现在摆在地上的是一组完整的玩具火车,原本应有的一节车头和三节车厢外加一组铁轨现在已被完整拼好,看起来还被接通了电路。车厢和铁轨虽然没经过诺伊尔修复,本身却没什么锈迹和磨损,足见主人对它的爱惜和保护。

所以,这个火车头,是穆勒的?

诺伊尔将车头背后的挂钩轻轻卸下,拿了起来。他修复的时候做过抛光,过了这几个月,车头外壳依然光洁如昔,显然穆勒自己也会时常清洁,诺伊尔学着他验收的样子,将车头翻转了一整圈,又看到自己当时以金漆涂画的品牌铭文。

以及六位编号。

诺伊尔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从口袋里掏出密码锁,将密码轮挨个旋转,1,3,0,5,2,5。

锁开了。

诺伊尔差点想看看表,看看时间过没过0点,看看之前给穆勒吹过的牛到底能不能兑现,不过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诺伊尔看着穆勒的睡颜,觉得之前那点反复且莫名的气似乎已经转变成烟花,在心里一簇簇炸开,一股莫名的自信冒上心头,哪怕他今晚就睡这里了,穆勒也一定不会生气。

原来他心里最想问的问题,早在他还完全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当然,诺伊尔的酒量确保了他的理智,不用着急,干他们这行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当务之急倒是如何告诉一个已经睡着了的穆勒他解开了密码锁,不过这个好办,诺伊尔将密码锁挂在车厢前端,再度锁好,又将车头拿在手中,凑过去在穆勒的头发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他明天就要听到这个火车的故事,并且要听穆勒亲自来说,他知道穆勒明天一定会手舞足蹈地跑到他的工坊,带着他的锁,还有他的人,他知道自己想听的一定会听到,想看的也一定会看到,他有这个自信,他就是知道。

 

END

 

几条后记:

1. 密码那6位数是13年欧冠夺冠的日期,因为不太想用生日当密码感觉有点俗套,好像诺胖哪次采访的时候提过觉得这次夺冠是很重要的日子,就拿来当密码了。

2. 听说前一阵有新入坑的作者太太把门将的人设弄成摄政王,结果被投稿到德厕?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此类杯具,这个梗我决定自己说了:一般来说,不要!把球员!设定成铁匠!尤其!不要!把前锋球员!设定成铁匠!

3. 铁匠这个梗最早是从篮球那边来的,在篮球比赛里,一般把“投篮击中篮板/篮筐且弹出”简称为“打铁”,后来这个梗被双厨们引入足球,就变成了“射门击中横梁/门柱且弹出”也称为“打铁”,因此说球员特别是前锋球员是铁匠,也是黑称!

4. 至于我为啥给戈麦斯设置成铁匠呢……主观原因当然是因为我是麦黑(咳),客观原因是那天看参考文献的时候觉得这把羽毛纹路的大马士革钢刀简直太帅了太帅了,然后我看多了锻刀大赛总想设置一个铁匠,于是只好委屈一下退役人员了_(:з」∠)_

5. 文中提过的道具基本都是有参考文献的,不过也不一定都是完全照抄啦,会根据需要改动部分设定。相关设定及参考文献如下(按照文中出场先后排序),有兴趣可以康康?

穆勒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火车

莱万家即将用来切胡萝卜和黄瓜的切薯条机

里贝里家三代单传的咖啡机

老K从师父那继承的木工刨刀

猪从小启蒙用的雪橇

被竹马不理不小心弄坏之后,鸡米花为了不被家长批评于是偷偷拿出零花钱准备修复的螺丝刀

麦子倾情打造帅到起飞的羽毛纹大马刀

穆勒手搓的定情信物螺栓制密码锁


贞子要挖坑

夜闯寡妇村25

  其实扎扎真是想多了,丁寡妇根本不稀罕他,仿佛跟个没事人似的,第二天照常烙饼,然后送哈宝上学。

  丁寡妇压根就没把图图和扎扎这俩当盘菜,想来也是,不然怎么跟图图缠这么多年。村里人都不细想,除了浓情蜜意的那几年,图图打了丁寡妇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图图这么些年哪里在丁寡妇这里讨到过便宜。

  而被大娘夸赞体格壮硕、很中用的小新现在想十分想打人。

  村里哪有什么秘密,莫寡妇上进这事儿穆寡妇是一万个支持,但要是放在罗寡妇身上,那他可就心肝都跟着疼了。

  为了避免罗寡妇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穆寡妇直接杀到家里,拉着罗寡妇不停的絮叨:“萝萝,你听二哥哥说,你可不能跟小莫学,公社里面坏人太多了,...

  其实扎扎真是想多了,丁寡妇根本不稀罕他,仿佛跟个没事人似的,第二天照常烙饼,然后送哈宝上学。

  丁寡妇压根就没把图图和扎扎这俩当盘菜,想来也是,不然怎么跟图图缠这么多年。村里人都不细想,除了浓情蜜意的那几年,图图打了丁寡妇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图图这么些年哪里在丁寡妇这里讨到过便宜。

  而被大娘夸赞体格壮硕、很中用的小新现在想十分想打人。

  村里哪有什么秘密,莫寡妇上进这事儿穆寡妇是一万个支持,但要是放在罗寡妇身上,那他可就心肝都跟着疼了。

  为了避免罗寡妇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穆寡妇直接杀到家里,拉着罗寡妇不停的絮叨:“萝萝,你听二哥哥说,你可不能跟小莫学,公社里面坏人太多了,你要是被人欺负了二哥哥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晨又要早起,晚上又要晚回,这指定是梅老七为了娶媳妇耍阴招呢,勾搭着小莫跟他出去,这样老黄家几个儿子就见不到小莫了,萝萝,二哥哥一天见不到你就吃不下饭的。”

  “就算小菲他养不起你,还有二哥哥呢,小新他身体好,晚上还能再上份夜班。”

  得,我打三份工,让你来罗寡妇家里交公粮是吧?这要不是在别人家,小新当场就要把人给办了。

  小菲瘪瘪嘴,“穆二哥,我养的起萝萝,我是咱村第一富二代!”

  “哼~”穆寡妇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那都是你爸的!以后你也得向小新看齐,五点起来打工,一天打两份工!”

  小菲不理他,别以为他不知道,一天打两份工?那媳妇一准不知道被谁勾搭走了。他严重怀疑穆二用这种方式压榨新哥,好有空闲来勾搭他媳妇。

  内寡妇很开心,吃过晚饭换了身新衣服,按着跟加大娘约好的,来了村后小树林。

  墙墙人如其名,壮的像堵墙。

  内寡妇脸上丝毫没有赶了很久的路刚回到家的疲惫,眼波流转,上下打量着小墙。

  小墙也不说话,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

  加大娘早就识趣的退场了,内寡妇大方的上前,轻轻推了小墙一把,没推动,调笑道,“是挺结实的。”

  天挺黑的,内寡妇看不清人长什么样,对着小墙轻声道:“你凑近一点儿,我看看你长得俊不俊~”

  得亏天黑,不然小墙他就算长得不白也能看出来脸红成什么样了。

  小墙不动,内寡妇也不放在心上,凑上前去,玉葱似的食指勾住小墙的衣领,把人往身前拉。

  小墙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内寡妇嘟着嘴春问:“你怎么不看我?”

  “你怎么不说话?不会说话吗?”

  小墙连忙摇头,“你……太好看了,我不敢看。”

  内寡妇笑出了声,“哦?你没见过比我好看的人吗?”

  小墙手心里都是汗,紧张的牙齿碰到一起打了个哆嗦:“没……”

  内寡妇松了他的衣领,食指在他的锁骨处点了一下,轻声道,“骗子。我不信你没见过罗伊斯。”

  小墙比内寡妇高一些,内寡妇吐出的热气儿正好喷洒在他的喉结上,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在这片小树林仿佛有回音。

  “他没你好看。”小墙认真的样子逗的内寡妇笑得花枝乱颤。

  “行,算你上道。”内寡妇满意极了,也不逗他了,领着人绕着小树林走了小半圈。

  “跟我相亲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里人的意思?我名声可不太好。”

  “他们闲的,好瞎说。”

  内寡妇好久没见过这么腼腆的小伙子,玩心大起,“哦,你怎么知道他们瞎说?我啊,就喜欢年轻力壮长得俊的小伙子。”

  小墙听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有力气。”

  “你怎么不说你长得俊?”

  “加大娘说,瓜婶子给你介绍了小皮,我没他俊。”

  内寡妇笑得更开心了,实诚成这样的也挺少见的,“皮克我见过,那你确实没他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他能干?加大娘说你有八块腹肌?这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要不你给我摸摸?”

  别看小墙也老大不小的了,可他哪招架得住内寡妇这风流样儿。

  内寡妇看他定在那里,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我逗你玩呢。”

  小墙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以前搞过对象吗?”

  话题突然正经,小墙这才长舒一口气,“没,我……我一直都想找你搞对象。”

  内寡妇看起来有些不满,轻踩了一下他的脚。

  “我记得你,怪不得约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呢,感情是不敢见人。”内寡妇掐着腰,开门见山。“去年夏天在河边偷看我洗澡的小流氓就是你。”

  小墙慌张极了,磕磕巴巴的解释:“我没……没偷看,就是……路过。”

  “而且……而且,我啥也没看着。”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被占了便宜的是他似的,“不是,就看着了背,光溜溜的……嫩的发光……”

  内寡妇又羞又气又觉得好笑,在他胳膊上结结实实地拧了一把,还挺满意,确实块头结实。

  然后跺了跺脚,“没看着就对了!”

  扭身去找加大娘,心里想,怪不得会有人喜欢逼良为娼,调戏处男可太有意思了。

  

  

  

  

  

  

  

  

  

  

曼特斯彻第一深情鼠

今天是小熊的生日,我也格外的想他,想到有点想哭,快快好起来吧,是自从磕了新穆这对cp之后,我才下定决心写文其实写的不咋地,但是我真的很磕也只磕新穆不磕有关两人其他的,我也很喜欢约书亚是新穆之子的设定,我心里最好的门将,加油吧,诺伊尔!早日复出再一次打脸那些乱玩梗的人

今天是小熊的生日,我也格外的想他,想到有点想哭,快快好起来吧,是自从磕了新穆这对cp之后,我才下定决心写文其实写的不咋地,但是我真的很磕也只磕新穆不磕有关两人其他的,我也很喜欢约书亚是新穆之子的设定,我心里最好的门将,加油吧,诺伊尔!早日复出再一次打脸那些乱玩梗的人

如月影
诺伊尔的生贺图,还是那句话:不...

诺伊尔的生贺图,还是那句话:不受伤,打比赛,拿冠军!

是约稿,水印是防盗的不要在意。

平台:mhs

画手id:诚信捧哏  @NULL 


诺伊尔的生贺图,还是那句话:不受伤,打比赛,拿冠军!

是约稿,水印是防盗的不要在意。

平台:mhs

画手id:诚信捧哏  @NULL 


乱码。

是大家期待的两位小姨中门对狙!谁还记得,哈内再多年前也算是“初代朱罗”啊,真时代眼泪了。小新在一群老婆奴里显得格外高大!最后带了嘴环保组,之后也会有别的CP来打个酱油的,毕竟Q了太子这么久,还是让他和太子妃出来溜一圈吧。这章以后就是“婚后生活”了,大概是一些“争上下”和“家庭和睦”章节了。

是大家期待的两位小姨中门对狙!谁还记得,哈内再多年前也算是“初代朱罗”啊,真时代眼泪了。小新在一群老婆奴里显得格外高大!最后带了嘴环保组,之后也会有别的CP来打个酱油的,毕竟Q了太子这么久,还是让他和太子妃出来溜一圈吧。这章以后就是“婚后生活”了,大概是一些“争上下”和“家庭和睦”章节了。

混乱邪恶
永远爱你 是约稿 画师:Rex...

永远爱你


是约稿

画师:RexHedge

永远爱你


是约稿

画师:RexHedge

颜料贩卖商
 祝世界上最好的小熊队长生日快...

 祝世界上最好的小熊队长生日快乐❤️❤️❤️ 

 一点点新穆

 祝世界上最好的小熊队长生日快乐❤️❤️❤️ 

 一点点新穆

淼瞐

[all穆]农场主日记(6)

星露谷物语au

all穆但可以当无差看

傻傻的大水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水出后续

包括克穆,新穆,猪穆,tmtk,戈穆,拉穆,托马茨,莱穆,索默穆,有在考虑加入歪,但是这章没有()

前文在合集

星露谷肝完100%了快写不出来了(?)

  大概是第二天上午,说早上有些晚,说中文又有点早了,托马斯终于清醒了过来。医院的白色灯光有些晃眼,他半眯半睁,昏昏沉沉好久才睁开了眼,勉强地支起身来。

  “醒了?”曼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搅拌杯中的咖啡,黑眼圈有点重,看上去就是一副没睡好觉的样子。

  “我这是怎么了?”托马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没适应好屋内的灯光,感觉大脑一片混沌。“我记得......

星露谷物语au

all穆但可以当无差看

傻傻的大水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水出后续

包括克穆,新穆,猪穆,tmtk,戈穆,拉穆,托马茨,莱穆,索默穆,有在考虑加入歪,但是这章没有()

前文在合集

星露谷肝完100%了快写不出来了(?)

  大概是第二天上午,说早上有些晚,说中文又有点早了,托马斯终于清醒了过来。医院的白色灯光有些晃眼,他半眯半睁,昏昏沉沉好久才睁开了眼,勉强地支起身来。

  “醒了?”曼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搅拌杯中的咖啡,黑眼圈有点重,看上去就是一副没睡好觉的样子。

  “我这是怎么了?”托马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没适应好屋内的灯光,感觉大脑一片混沌。“我记得我刚刚还在矿井挖矿来着的……哦对我的东西!”

  后知后觉的托马斯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包并没有在自己身上,旋转着上半身左顾右盼地寻找着,可是却并没找见背包的影子。

  刚清醒过来的人在床上表现得一惊一乍,曼努不由得被这场景逗笑了,放下了杯子,从病床旁的柜子拿出了那个背包,与此同时还有一顶草帽,递了过去。“这呢,给。”

  同样被递过去的还有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些药水,看上去计量并不小,瓶子还有些微微热,肯定是曼努熬夜新做出来的。“把这些药喝了吧,能恢复的快一些。”

  接过了东西的托马斯很开心,草草地翻看了一下,虽然说还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包中的东西,但工具以及自己的草帽甚至都还健在。笑嘻嘻地接过来药,微微点了下头表示感谢,喝完后仍然好奇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是罗伯特发现你在矿井晕倒了,然后送到了我这。”曼努接过被喝干净的药水瓶子,将它们放到了一边的桌台上,接着又拿起了咖啡杯喝了两口。哦,他真的觉得有些困,觉得大脑有些混沌。他正想着今天并没有人来体检,说不定一会儿还能小眯一会儿。

  打断他思绪的是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等曼努再转过身来,小农夫已经准备好走人了,连帽子都戴好了,正坐在床沿系着鞋带。一方面,曼努的药是真的很管用,另一方面,托马斯还真是有活力。

  他的动作也是真快,站定在曼努面前,翻出了自己的钱包:“谢谢你的照顾,治疗费是多少?”态度之诚恳,连眼神都在告诉曼努他不是一个白嫖的人。

  病床费,医药费,包括让他熬了一宿多让他喝的咖啡的钱,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怎么看都要快五千了。曼努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最终缓缓开口道:“1000,你放在前台那里就好。”

  托马斯也确实留下了1000块钱,他握着曼努的手,摇了好几下,以表达自己的感谢和敬意。但不得不说,这个动作让曼努想起来镇长来诊所视察,拽着他手客套地使劲摇晃,这感觉并不好。

  可这是托马斯,曼努甚至想让他再在这里多待会儿,甚至找好了理由,比如需要再观察观察什么的。

  但看上去好像不怎么需要观察了。

  曼努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和托马斯挥手说了再见。

  再三道谢后托马斯回到了自己的农场,晕倒后的生活也少不了浇水。他也检查过了背包,没有少什么,只不过自己要送马里奥的紫水晶丢了。

  哦,自己又丢失了一次送礼的机会,距离打折的目标又远了一步。

  他想着,也许也该给罗伯特和曼努送点礼物,毕竟算是帮了自己。曼努喜欢咖啡,那么可以去餐吧买一杯送他,至于罗伯特……

  “他就给我一把那么烂的破锈铁剑,我再怎么说也是星露谷现役唯一公会会员好嘛!”浇完最后一株草莓后的托马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给罗伯特送礼什么的,决定下次再说。

  看来星露谷的邮件送太慢了,罗伯特送他的那把弯刀还不知道在哪里,可能在路上,也可能还没发货呢。


……

  这是曼努的故事。

  作为离托马斯最近的邻居,他总能看见托马斯在镇上路过。诊所总是无人光顾,看着窗外的东西打发时间早已成为了他日常的一部分。

  有时候无聊极了,他真想从诊所走出去,去找托马斯说说话什么的,但是他是这里唯一的医生,自己要是离开,出了什么意外可不太好。所以,他最多也只是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床边,或者站在门口看他一次次走过。

  小到今天的土豆多收了两个,最大也就大到一天靠钓鱼赚了1000块钱,他都是从过往人的对话听见的。托马斯好像从不会缺少聊天的伙伴,在不大不小的星露谷,分明是新来的托马斯,但却和每个人都很熟络的样子。

  托马斯不会忘记他,当然,每天早上都会第一个和自己打招呼,却不怎么会和自己闲聊。毕竟自己是医生,自己开的是诊所,除了体检的人平常也不会有谁来,这其中也包括托马斯。

  他会去找巴斯蒂讨论什么植物利润高,去找菲利普询问饲养动物的经验,去找杨请教钓鱼的技巧,去找米洛规划农村,或者和托尼一起在图书馆跟孩子们在一起看书,或者就单纯的在餐吧坐坐,也少不了跟马茨聊天。甚至天天坐在店铺中的马里奥,远在深山的罗伯特,托马斯也总是跟他们有着联络。

  复活节过后,他能看见托马斯的头上总戴着那顶草帽,他当然也能听到过他和别人的谈话。总之就是他很喜欢这顶帽子,是他参与到鹈鹕镇后的第一个证明。所以,当罗伯特把他送来时,并没有带来那顶帽子,它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星露谷森林的最南边,有一家神秘的帽子商店,那里卖许多常见或稀奇的帽子,当然肯定不会少那样子的草帽,估计当时的作为奖品那顶八成也是在这里买的。

  将托马斯照料完后已经是凌晨了,在确认他状态良好后,才敢离开诊所,独自一人来到森林的最深处,去了那家神秘的商店,花不便宜的价格从商店买来了一顶和托马斯一模一样的帽子.

  这就是为什么第二天后,那顶丢失在矿洞的帽子会重新出现,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托马斯身上的花销,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桌边的花瓶插着的黄水仙已经几乎枯死了,曼努每天还会给它换水,暂时还没有丢掉它的想法。大概是自己也好久没有收到如此单纯的礼物了吧,少的东西总显得很珍贵不是吗?

  又是一天了,曼努又要去给花换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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