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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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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量

为什么我还在写文豪野犬同人

因为春河35老师的画技超人一等。

文豪野犬我从初中看到快上大学,对这东西的情感逐渐厌恶。从它自吹自擂的设定,倒自始至终的稀烂剧情,到几乎未遂的乳俄事件,再到动画平地一声雷的观感,剩下唯一纯洁的就是35老师的作画。我甚至不能明白,这玩意怎么还没被人骂死。


在这里指名道姓地说好了,我不懂为什么要把太宰治用作主角。对于太宰治这一作家,虽然不能苟同他对于生命的偏激,但他的人生经历无疑苦难的。再反观你文豪野犬对他的“自杀”的滥用,这简直是在亵渎他。常人不能理解的痛苦,就这样泛滥在你家某某动漫的设定里,还被吹捧起来,真的恶心极了。还没把作家和动漫人物联系起来的人,我建议你好好想想自己看了个什么东西;或...

因为春河35老师的画技超人一等。

文豪野犬我从初中看到快上大学,对这东西的情感逐渐厌恶。从它自吹自擂的设定,倒自始至终的稀烂剧情,到几乎未遂的乳俄事件,再到动画平地一声雷的观感,剩下唯一纯洁的就是35老师的作画。我甚至不能明白,这玩意怎么还没被人骂死。


在这里指名道姓地说好了,我不懂为什么要把太宰治用作主角。对于太宰治这一作家,虽然不能苟同他对于生命的偏激,但他的人生经历无疑苦难的。再反观你文豪野犬对他的“自杀”的滥用,这简直是在亵渎他。常人不能理解的痛苦,就这样泛滥在你家某某动漫的设定里,还被吹捧起来,真的恶心极了。还没把作家和动漫人物联系起来的人,我建议你好好想想自己看了个什么东西;或者去看一眼《人间失格》什么的。


我没看过太多日本文学家的书,除了村上春树的作品、太宰治的《人间失格》、芥川的晦涩难懂的《罗生门》,就是三岛由纪夫的几本书了。我对日本文学家的第一印象就是“偏激”和“自杀”,尤其是三岛由纪夫。这种强烈的耻感文化把我吓坏了。在了解了你家文豪野犬里其他的“文豪”之后,反正我是不忍直视的。但凡你朝雾卡夫卡把他们写的书都看过一遍,也不至于编出这样娱乐性的设定(也不至于剧情那么糟糕)。提到朝雾卡夫卡,说真的,他真的是编剧吗?我看不到三一律,看不到流畅的对话,看不到故事的逻辑呼应,看不到角色的成熟个性,说真的,你朝雾卡夫卡连会写作文的小学生都不如。不过这倒可以理解,因为2010年之后你们绝大多数日本漫画都低级如此。


再他妈的提一提辱俄这个问题。但凡脑子正常的,看到有人这样丑化普希金都会骂出声吧。普希金!他是普希金啊!你们日本人不会都不认识普希金吧?他的遗言是什么?“我的痛苦已经大于我的力量了”,和他的苦难比起来你们小日本人稀泥一般的抑郁算个屁,和他比起来你们小日本的牢骚文学算个屁!想起来就生气!你家文豪野犬里,为数不多的世界文豪就是几位俄国作家了,你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是反派?该骂啊他妈的。


和上面这些原则问题比起来,这个东西的剧情问题简直不足挂齿。我看不起它,因为它的同人圈的水准(尤指情节),已经远超原作了。说真的,我看着它的故事,我想起我小学六年级写的随笔。只能说,这个文豪野犬的剧情不能说是在金线之上,只能说是在红线之下——人均水准都没达到。再看它的角色塑造,“群像”。“群像”的核心是一群人构成一个复杂的集体,寥寥几笔就能勾画出某一角色的典型处。而你文豪野犬你的“群像”是一盘散沙。每一个角色都幼稚,没有成长,行为没有清晰的逻辑;朝雾卡夫卡这样表现他们,无异于幼儿摆弄木偶。这里进行一个踩一捧一嗷,您去看眼隔壁电锯人,每一个人物每一个疯狂的行为举止之间都有清晰的动机,而不是你家太宰治动漫形象“嗷世界真无趣我要去自杀”。特别特别好笑。


那么我已经这么讨厌文豪野犬了,为什么我还要写它的同人?因为我喜欢35老师的作画。喜欢的不得了,以至于我觉得她的画已经赋予人物灵魂了,给她一个这样的编剧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忍了,我再不去看剧情了,我买漫画是为了看画儿。


我喜欢35老师,希望老师越来越成功越来越受喜欢。




白字

翻译|机上雑然 徳田秋声

桌上杂然 德田秋声


所谓“窗明几净”,由此看来,桌面大概是一定要干净的吧。我的朋友中,正宗君和近松君是不太讲究这些的。上司君则稍微有些在意。泉君和芥川君两人很相似,他们的桌子都很小,并且不会在小小的桌子上乱摆杂物。泉君的桌子上,有一对供神酒的酒壶,里面装着水,以泉君的作风,或许是用来洗稿纸的。他还摆了一盏台灯,我曾笑他也会用电灯照明写作,因为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能在家里摆行灯(日本的一种灯笼)照明的样子。而红叶用的是大一点的有桌布的桌子。


孩提时期,我在大阪,用的是一张带抽屉的桐木凸花漆器桌子,后来我到了东京,跟随红叶,度过学堂生活,依旧用的这张桌子。之后,我买过一张又长又...

桌上杂然 德田秋声


所谓“窗明几净”,由此看来,桌面大概是一定要干净的吧。我的朋友中,正宗君和近松君是不太讲究这些的。上司君则稍微有些在意。泉君和芥川君两人很相似,他们的桌子都很小,并且不会在小小的桌子上乱摆杂物。泉君的桌子上,有一对供神酒的酒壶,里面装着水,以泉君的作风,或许是用来洗稿纸的。他还摆了一盏台灯,我曾笑他也会用电灯照明写作,因为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能在家里摆行灯(日本的一种灯笼)照明的样子。而红叶用的是大一点的有桌布的桌子。


孩提时期,我在大阪,用的是一张带抽屉的桐木凸花漆器桌子,后来我到了东京,跟随红叶,度过学堂生活,依旧用的这张桌子。之后,我买过一张又长又大的桌子,用了很久,最后送给了川崎长(太郎)。 不知道他现在还留着没有。那不是值钱的东西,大概还留着吧。 大正年间用的长条花梨木桌子给了一穗(※),我现在用着的是一张紫檀木方桌。


我的桌子上常常堆着烟灰缸、信件、常读的书和杂志,有时这些东西明明就在桌子上,我还是遍寻不到。妻子还在的时候,即使如此,谁的信件在哪里,会议的时间地点等,她都能很清楚的记得。如今,这些事情是女儿帮我记着。


本人的桌面,就像本人的头脑一样,杂乱无章。年轻时,混乱无序让我舒服,上了年纪之后,过于杂乱就会烦躁不安。然而,我实在不擅长整理桌面。 我对桌子也好,对其他东西也好,都不算讲究,只图方便,所以这一张桌子有时被当做茶桌,有时伏案写作,有时用来读书。 


总的来说,我喜欢椅子。工作间如果有椅子,我想会更开心。但因为房间太小,既是卧室、又是客厅、还是书房,椅子的愿望也不能实现。



 ※一穂(かずほ)…秋声长子、作家。

妖娆
【一からの伊勢物語】 短い歌だ...

【一からの伊勢物語】

短い歌だけど内包された修辞技法は3つに及んでんで忘れることをよけるために下記どおりにメモした。

句切れ:陸奥(みちのく)の しのぶもぢずり 誰(たれ)ゆゑに みだれそめにし?|われならなくに

修辞技法:比喩型序詞(乱れ模様に染まった「陸奥のしのぶもぢずり」という織物のようだと自分の乱れ心を喩える)、掛詞(1.しのぶ:信夫という地名·忍草(植物名。染料の材料)·「心の中に包み隠す」ことを意味する動詞「忍ぶ」;2.「...(v.連用)始める」と意味する接尾語「...(v.連用)そむ」·染(そ)む)、...

【一からの伊勢物語】

短い歌だけど内包された修辞技法は3つに及んでんで忘れることをよけるために下記どおりにメモした。

句切れ:陸奥(みちのく)の しのぶもぢずり 誰(たれ)ゆゑに みだれそめにし?|われならなくに

修辞技法:比喩型序詞(乱れ模様に染まった「陸奥のしのぶもぢずり」という織物のようだと自分の乱れ心を喩える)、掛詞(1.しのぶ:信夫という地名·忍草(植物名。染料の材料)·「心の中に包み隠す」ことを意味する動詞「忍ぶ」;2.「...(v.連用)始める」と意味する接尾語「...(v.連用)そむ」·染(そ)む)、縁語(「しのぶもぢずり」と、その中の「しのぶ(忍草)」)と、「みだれ」と、「そめ」が掛けた「染む」)

現代語訳:乱れ模様に染まった陸奥の信夫もぢずりのように、いったい誰のせいで私の心は乱れはじめてしまったのだろうか?自分自身のせいではないのに。やはりそれは、人知れず心の中で思い慕っているあなたのためなのだなー。

ポイント:

★縁語の訳し方について、掛詞の裏の意味(自然や事物)が互いに縁語になっているケースが多く、縁語絡みの掛詞の場合、縁語を訳す必要はないとかいうコツを目にした覚えはあるけど、わたし的には、もし、人間の気持ちなど当該歌のモチーフを引き出すのにはっきりと役立つ場合ならば適宜に訳してもかまわないと思うのです。この歌の口語訳で、忍草は省き、「染む」を残しました。

ps:しのぶずり/しのぶもぢずり:信夫産の忍草などの植物の汁によって乱れ模様に染まった織物。

もぢずり/ぢずり:乱れ模様に染まった織物

妖娆
秋(あき)去(さ)りて、つとし...

秋(あき)去(さ)りて、つとし往(い)なぬは、去年(こぞ)の花(はな)、露(つゆ)のみ垂(た)りて、返(かへ)りなきなり。

以下现代日语译文:

秋が去ったにもかかわらず、私がずっと去らないのは、春になってまた咲いた去年のと同じ花より、だけが滴っていて、私への返事が全然見えないためです。私が去年より恋し始めたあなたは、まるでその花のように、だけ誘ってくれているのです。

现代中文大意:

去年的花儿谢了又开,可从花上淌下的只有露珠,丝毫找不着她对我的答复,因此,即使秋天已去,可我依旧等在这里。从去年开始喜欢你,可你便如同那花儿,徒让我泪染两襟...

point:

★和歌韵律:57577...

秋(あき)去(さ)りて、つとし往(い)なぬは、去年(こぞ)の花(はな)、露(つゆ)のみ垂(た)りて、返(かへ)りなきなり。

以下现代日语译文:

秋が去ったにもかかわらず、私がずっと去らないのは、春になってまた咲いた去年のと同じ花より、だけが滴っていて、私への返事が全然見えないためです。私が去年より恋し始めたあなたは、まるでその花のように、だけ誘ってくれているのです。

现代中文大意:

去年的花儿谢了又开,可从花上淌下的只有露珠,丝毫找不着她对我的答复,因此,即使秋天已去,可我依旧等在这里。从去年开始喜欢你,可你便如同那花儿,徒让我泪染两襟...

point:

★和歌韵律:57577(但并非所有歌都为57577)

★此歌所用修辞:挂词(类似“双关语”“谐音”之类的用法)

★翻译技巧:遇到挂词时,该词所在此歌中表示的所有意思都应译出,未能直接于原文内体现的,则加译。译文中挂词的所有意思逻辑上应连贯。

★其他:在和歌的世界里以恋歌为基调者甚多,因此,此歌也是遵循恋歌基调而作。



尸米氏

《千年万年》小池真理子(自译)

[最普通的家庭主妇在穴位按摩师的手指上感受到忘情的愉悦。]

  

镰田美津代第一次访问岩井指压诊所时,正值盛夏。

自从结婚以来,美津代一直住在北关东地区的一个小镇上。只有一条商业街,勉强算是一条拱廊,以前有相当多的人流量,但几年前附近建了一家大型超市后,它就失去了热度。岩井指压诊所位于离商业街稍远的一个安静角落。

美津代没有在购物后回家的路上闲逛的习惯。她开着小车去超市买完东西,基本上都是直接回家。因为大部分东西都可以在超市买到。

但是,那天美津代没有去超市,而是徒步去商店街的洗衣店拿丈夫的领带。这条领带在一次宴会上被油弄脏了,她想把它洗干净。

要做事也就这些。天气很热,美津代正要......

[最普通的家庭主妇在穴位按摩师的手指上感受到忘情的愉悦。]

  

镰田美津代第一次访问岩井指压诊所时,正值盛夏。

自从结婚以来,美津代一直住在北关东地区的一个小镇上。只有一条商业街,勉强算是一条拱廊,以前有相当多的人流量,但几年前附近建了一家大型超市后,它就失去了热度。岩井指压诊所位于离商业街稍远的一个安静角落。

美津代没有在购物后回家的路上闲逛的习惯。她开着小车去超市买完东西,基本上都是直接回家。因为大部分东西都可以在超市买到。

但是,那天美津代没有去超市,而是徒步去商店街的洗衣店拿丈夫的领带。这条领带在一次宴会上被油弄脏了,她想把它洗干净。

要做事也就这些。天气很热,美津代正要转身回家时,目光突然停留在洗衣店旁边水泥墙上钉着的小招牌上。

上面写着:“岩井指压院。在这里右转,第一个十字路口左前方,可以提供上门服务”。那是一块老旧、锈迹斑斑的招牌。经过风吹雨打,上面的部分电话号码几乎消失了。

以前,她就记得那里有指压院的牌子。美津代想,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件事,但那天却被这件事吸引住了目光,也许是太累了吧。

那年夏天,住在东京的女儿和女婿带着孙子们回来了。整整一个星期,他们都住在老家美津代的房子里,在一个舒适周到的环境里享受照顾。

两个孙子都是男孩,大的四岁,小的三岁,正是吵闹的时候。当美津代和丈夫喜久夫一起带他们去逛集市的时候,他们在夜市上卖绿龟的摊子前不愿离开,无论如何都想要。被缠着不放,美津代只好给他们买了两只小乌龟。那是两只能放在手心里大小的小乌龟。

美津代拿出存放在家里衣柜后面的一个旧金鱼缸,把小乌龟暂时放在里面。孙子们很高兴地看着碗里的乌龟,并给它喂食,但第二天早上,乌龟不见踪影。

家里就不用说了,院子里也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因为乌龟不见了,孙子们放声大哭,哭声响彻了整个附近。美津代除了安抚他们,做好饭菜之外,就是到院子里四处寻找乌龟。

两天后的早晨,一只乌龟在树荫下的一块大石头下被发现,另一只在一盆牵牛花后面被发现。

然而,找到它们之后,孙子们就不再关心乌龟,对乌龟失去兴趣了。喜久夫从储藏室里拿出了一辆旧的电动机车,他们对此十分着迷。

到了回到东京的时候,女儿皱起眉头说:“我不想带乌龟回家,等它们长大了该怎么办啊。”孙子们似乎厌倦了在乡下的逗留,女儿趁机说出了这句话,不愿意带活生生的乌龟回东京漂亮的公寓去。美津代觉得很气愤,但因为是她自己买的,所以没有吭声。

结果,乌龟就这样留下了,女婿说:“岳母,请多多关照。”并递了五千日元作为乌龟的饲养费。

喜久夫生来就讨厌麻烦,他一边呆呆地窥视着台风过去后的家中金鱼缸里两只蠕动的乌龟,一边喃喃自语。“不是说鹤寿千年,龟寿万年吗?就当是得到了吉祥物就好了。”

“是啊。”美津代点点头,“想想看,乌龟自古以来就是长寿的象征啊。”

“给它们喂食,喂大一点,让它们享受长寿吧。"说完他就笑了,用食指轻轻抚摸着龟壳。

女儿一家一走,美津代顿时疲惫不堪。每天都觉得困得不行,全身酸痛。

看到“指压”这两个字,美津代突然觉得,正是这种时候,给全身按摩不就好了吗?经常听丈夫和身边的人说,累的时候,做一次专业的按摩感觉很好。然而,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花钱让一个陌生人按摩身体。

当时正值盛夏,商店街上的行人很少。几个年轻姑娘无聊地在一家卖刨冰的商店前闲逛。 那是一个炎热、慵懒的夏日午后,商店里正在以中等音量播放令人昏昏欲睡的音乐。一个中年男子一边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一边走来,他用一条与他本人毫不相称的印花毛巾使劲擦拭着脖子上的汗水。美津代看着这一幕,下定决心,在钉着招牌的拐角处向右拐。

美津代五十二岁。和常人一样,她也有过肩酸腰痛的经历,但从来没有到忍受不了的地步。稍有肩痛、头痛、腰痛,泡温水后早点休息就好了。不小心踩下自家的楼梯摔到腰的时候,也是粘上了沙龙通药膏,后来不知不觉就好了。

她的身体本就硬朗,很少就医,只在分娩时住过院。住处当地有提供免费的子宫癌和乳癌筛查,因为附近的主妇朋友邀请,她也决定去接受检查。虽然知道到了应该做血液检查的年龄了,但是因为身体没什么问题,所以不知不觉就一直拖着了。

女儿上小学的时候,因为感冒而患上肺炎,美津代几乎不吃不喝不睡地看护着女儿,还能安然无恙;儿子患上传染性肠炎的时候,她徒手收拾排泄物,却没有被传染。年长六岁的公务员丈夫喜久夫得了流行性感冒,咳嗽得厉害,在家疗养的时候,也没怎么戴口罩,却没有传染给美津代。

晚上她的头一沾到枕头就能陷入沉睡,直到早上一次也没醒过,睡得很香。每顿饭都吃得格外香,即使再来几碗也不够。

和女儿不同,儿子还单身,但在东京的公司工作,很少回来。美津代和喜久夫两个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她对于所要做的一切家务事都能轻松应付,但她却从早到晚在家里忙忙碌碌脚不沾地。

美津代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喜欢跑来跑去地干活。没有其他想做的事的时候,即使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看电视,也会很快厌烦。与其做这些事情,她更喜欢到花园里种菜,搅动米糠,清洗浴室,或擦拭厨房的油污。

喜久夫经常戏谑地说:“健壮的媳妇是最好的啊!”美津代自己也这么想,确实是这样。

她不爱打扮,对穿着和化妆也不感兴趣,做女儿时代穿的裙子和衬衫至今仍爱用。

她从来不穿牛仔裤和棉裤,穿的总是中长款的长裙。女儿不喜欢这些东西,每次回老家,她都会买些女人味十足的百褶裙,或色泽漂亮的喇叭裙,最近似乎放弃了,什么都不带了。女儿送的东西都珍藏在衣柜里, 美津代仍然只穿旧裙子。

她的头发越长越白,但她仍然没有去理发店。当它长长的时候,她就自己剪。她会把头发剪到肩膀周围,在脖子后面扎成一个粽子状,然后梳成一个发髻。 这样一来,活动起来很方便,不管有多热出了多少汗,只要用毛巾擦擦脸和脖子就可以了。

岩井指压院就在招牌上所说的位置。由于整体被茂密的树丛所包围,乍一看,好像是一间非常普通的民宅。那是一栋日西合璧式的平房,屋顶上铺着褪色的灰色瓦片。

 入口处挂着一块木质招牌,上面用黑色墨水竖直写着着 "岩井指压院 "的字样,旁边的白色塑料板上写着:"工作时间为上午11点至晚上11点,随时可以外勤"。

建筑物周围的树干上,油蝉发出闷热的鸣叫。美津代被那嘈杂的声音推着,一边用纱布手帕擦着流出太阳穴的汗,一边走近门口。

茶色的门镶着磨砂玻璃,让人联想到旧时代常见的牙医诊所,把手放在黄铜把手上,门发出潮湿的“吱吱”声,向内打开。与此同时,门上方的小电铃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一股淡淡的潮湿的霉味。不是讨厌的气味。在美津代出生和成长的乡下,比这里更远的山区,到处都有这种味道的房子。

好像没有客人,没有脱在地上的鞋子。用黑色记号笔横写着“岩井指压院”的黄色塑料拖鞋排成一列。鞋柜上的陶器里插着几枝紫色龙胆花,四周凉飕飕的。

 

没有人出来的迹象。美津代向里面喊了声“对不起”。

幽暗如墨的深处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传来“啊”的一声,一个女人出现了。她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粉红色、领口开得很宽的t恤衫,腰间系着一条有荷叶边的白色围裙,齐耳短发下晃动着银色的长耳环。苗条的体型让她看起来很年轻,但年龄也只是比自己稍微小一点而已,美津代这样想着。

“这里可以做指压和按摩吧?”

女人挑了挑双眉,露出微微嘲笑的表情。好像在说,为什么要问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美津代想,女儿偶尔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女人点点头,说“当然”,然后和蔼可亲地微笑。“欢迎光临!冒着这么热的天气前来!”

“那个,我没有预约,现在可以吗?如果很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没关系,现在大家都不在,马上就可以开始了。请进。”

美津代脱下脚后跟磨损了的棕色布制平底鞋,一边换上拖鞋,一边提心吊胆地问:“……费用是多少?”

“嗯,这里是价目表,有三十分钟的全身套餐,三十分钟的话两千五百日元,一个小时的话是五千日元。除此之外,还可以选择只做胳膊或只做腿的方案……”

女人把装在透明塑料盒里的价目表给美津代看,这样说明。

美津代想起女婿留下的五千日元,说是喂养乌龟的钱。她本想订三十分钟的套餐,把剩下钱的存起来,但转念一想,第一次体验奢侈的时候也没必要吝啬。于是美津代点了五千日元的套餐。

女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回到里面拿起夹在活页夹里的病历簿一样的东西。除了有写姓名、住址、电话号码、年龄的框格外,还有写身体哪个部位如何不舒服的空白栏。

美津代虽然不愿意在年龄一栏写五十二,但想着应该是治疗需要的,就老老实实地填好了所有的表格内容。

他把写好的东西递给女人,女人笑得更开心了:“那我带你去指压室。”房间位于入口向右延伸的昏暗走廊尽头。

房间很宽敞,开着明亮的日光灯,但没有窗户。中央并排摆放着两个指压床,用薄薄的土黄色窗帘隔开。指压床的脚边有一个大篮子。室内轻声播放着有线广播里的流行歌曲。

美津代被带到了里面的指压床。她困惑地问:“要脱衣服吗?”女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请坐在床上等一下。”

“对不起,我是第一次来,不太清楚。”

“是吗?今年真的太热了。空调是不是太强了?不要紧吗?”

“啊,没关系。”

似乎有什么事要做,女人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房间。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类似医生服的外套。除了额头微秃、面色苍白、眉毛淡薄、缺乏面部表情外,没有其他明显的特征,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

“是一个小时的疗程吧?”他问,美津代点点头说了声“是”,照他说的躺在指压床上。男人拉开土黄色的窗帘。

也许是是为了将空调的冷气引入窗帘内,天花板附近安装了小型电风扇。男人扯下绳子,打开电风扇的开关。

窗帘营造出的小小的空间里,传来了电风扇转动的声音。美津代感到只剩下自己和男人两个人了。

她想起自己穿了一条皱巴巴的碎花裙子,觉得很不好意思。她后悔没穿她女儿给她买的那条百褶裙。

“打扰了。”男人边说边把薄纱布毛巾贴在美津代脸上。毛巾很薄,所以可以自由呼吸。有淡淡的薄荷香。

美津代犹豫着该不该跟他闲聊,还是要保持沉默。她知道自己很紧张。

“你很僵硬啊。”男子开始按摩侧卧的美津代的脖子和肩膀后不久,以平静的语气说道。表情没有什么特别,声音上也没有什么特别。“你看起来很累。”

“果然是这样啊。因为女儿和女婿带着孩子们从东京来玩,让我陪着,累得筋疲力尽了。”

“是孙子吗?”

“是啊,我很早结婚,很早生孩子。这样的话,女儿也很早结婚,很早生孩子。所以,这么大的年纪已经有两个孙子了。我还有个儿子,如果儿子结婚生子的话,到六十岁之前,我就会有三四个孙子了……”

他明明没有说话,我却喋喋不休,一想到这里,美津代就觉得不好意思。她想那男人一定在心里嘲笑她,因为她说的都是些无聊的话。虽然肩膀、脖子和胳膊都被按摩着,但美津代并没有感到特别舒服,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第一次发生的情况,微微混乱起来。

男人沉默地按摩着美津代的身体。忍受不了这种安静,美津代想到了一个问题:“刚才那位是夫人吧?”

“什么?”

“负责接待的人,店是夫妻俩经营的吧?”

“不是不是,我是单身,那是我妹妹。”

“啊?这样啊。对不起。我还以为是你的夫人……”

“妹妹去年带着孩子离婚了,她说在找到工作之前,想在我这做接待工作。正好,我以前的一个员工刚辞职,就答应了她,但她要求星期二、星期四和星期天休息,还说晚上五点必须要让她回家。因为是靠这个支付工资的,所以她不在这里我反而更轻松。”

美津代笑得背部颤抖,稍稍缓过神来。

“这里好像很久以前就有了。”

“这家店原本是我父亲开的,他去世得很早,后来就由我接手了。”

“这样的工作很辛苦吧?从早到晚。”

“嗯,是啊,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

“休息日是什么时候?”

“基本上没有。”

“真的?”

“客人不在的时候会自动休息,如果来的话,随时都可以开工。”

“也要出差吧?”

“我会的,我开车去哪里都可以。”

“工作那么久,自己不累吗?”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看到男人闭口不言,美津代也没有再多问。男人的手渐渐移到美津代的侧腹,滑向一直保持侧卧姿势的美津代的骨盆附近。

当她用力挣扎的时候,一种可怕的麻痒的感觉蔓延开来。美津代在惊慌中僵住了身体,男人立刻放松了手的力量。

男人的手指又粗又厚,手掌有些潮湿,力度无可挑剔。十根手指和手掌似乎在按照某种固定的节奏运动,但也并不仅仅是规律的,它在某个瞬间突然变成了一种意想不到的、不规律的节奏。回过神来的时候,美津代感觉有什么像热水一样温暖的东西,从腰部渗透到腹部。

痒痒的感觉远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像波浪般涌来的不安感,一种让人无法平静的感觉在下腹扩散开来。美津代意识到,一种微弱的、无形的、快乐的火种正在孕育。

那感觉仿佛化作甜美无比的蜜,不断扩散开来。但是,当她下定决心将全身委身于蜜浪时,却被巧妙地绕过。被这么撩拨了好几次,美津代的下腹部开始隐隐发烫。

不行不行,虽然美津代心里这么想,但心情却越来越好。呼吸变得急促,无法逃开不断袭来的恍惚感。

室内播放着松田圣子唱《红色豌豆花》的甜美嗓音。这是美津代年轻时常听的曲子。

有个男人把装有松田圣子磁带的录音机装在自己的轻型卡车上,多次邀请当时才二十岁左右的美津代去兜风。他比美津代大三岁,做着修水管的工作。

夜里,美津代瞒着父母溜出家门,在河边或树林深处与男人发生关系。有时把车停在空旷的山路中间,在装货台上与他忄生交。月光微弱地照亮了躺在货箱后面的扳手、扳钳和沾满油脂的破布。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肉欲的快感,并发出了难为情的声音。

维持了半年左右的关系后,修理工找到了新的工作,去了东京。搬家的前一天晚上,美津代和修理工一起走进路边的情人旅馆。

因为是第一次去那样的地方,本以为会很兴奋,但有一种冷冰冰的东西沉淀在她身体深处,让她提不起劲来。最后还是想在轻型卡车的装货台上再做一次,但终究没能说出口。

最近,她和即将退休的喜久夫完全没有行房。在孩子出生之前,她有时会在傍晚抱住刚从机关下班回家的丈夫,然后把他拥入床上。孩子出生后,她也会在夜里爱抚累得睡着的丈夫的忄生器,与半睡半醒的丈夫忄生交。有时她会想,如果喜久夫没有那么小心翼翼地采取避孕措施,她和丈夫现在有一打孩子也不奇怪。

然而,随着冲动的消退,美津代与丈夫的性接触变得越来越少,最后,当她不再考虑这种事情时,欲望的风暴自然地在她体内平息了。如今,她几乎不再为那种感觉所折磨。

虽然偶尔也会在某个瞬间,有一股记忆中熟悉的感觉从腹部窜到胸口,但她也不会因此而感到困扰。忙忙碌碌地忙着处理家里没做完的工作,微小的忄生欲很容易就消失了,也就想不起来了。

男人的手以黏糊糊的动作在美津代的骨盆间来回移动,美津代被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所刺激,即将发出喘息的瞬间,男人仿佛察觉到了这一点,迅速把手移到脚边。当小腿、脚踝和脚趾开始被揉捏时,刚才那种强烈的快感迅速消失了。美津代松了一口气。

但是,那也只是暂时的。男人对他说:“好的,请向左侧躺。”换了姿势后,同样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

而且,右面朝下躺着时所感受到的感觉,以两三倍的速度反弹了回来。美津代受不了了,不由得扭了一下身子。

两只耳朵热得像火一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无法抑制,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美津代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被挤压的骨盆,用力推开男人的手:“对不起,那里已经……”

“失礼了。”男人平静地说。

与其说是绅士的说法,不如说是公事公办的机械性说法,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离开美津代骨盆的手理所当然地移到脚上。

在盖在脸上的纱布下,美津代一边对好不容易忍住的感觉叹气,一边想,他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反应呢?

是知道她是第一次接受按摩的女人,心生恶作剧吗?还是说,这家店原本就是提供这种“服务”的,他熟知女人的性感带所在?

但是,无论怎么想,这家古色古香、据说是上一代传承下来的指压院,都不应该会提供这种奇怪的服务。看上去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乡下指压院。给自己这样一个被太阳晒得细纹斑斑、赘肉遍地的中年女人提供这样的服务,对他来说不会有什么好处。

看不出那个男人有丝毫好色之处,甚至给人一种与性无缘的印象。即使因为职业关系隐瞒了这一点,他看起来也不像一个喜欢在自己店里的按摩床上让女顾客叫出声的人。

这一定是自己的体质使然吧,一想到这里,美津代就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虽然这肯定是自己的错,但即使没有恶意,她也突然讨厌起让自己有这种感觉的男人来,甚至觉得很肮脏下流。她想尽快从男人手中逃脱。要是只定了三十分钟的服务就好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有这么难堪的感觉了。

“那么,最后能仰面躺一下吗?”

被机械性地这么一问,美津代怀着对男人的憎恨,无可奈何地仰面躺下。男人的十根手指全都贴在美津代的锁骨上。手指无限地靠近乳房,但在危险的时刻又抽离了。脖子和胸口被挤压、按压、抚摸,被压抑的快感漩涡在她全身蔓延。

美津代感到很崩溃,真想大喊一声:无论如何继续做下去吧。不仅如此,她甚至想要在这里抚摸给自己按摩身体的男人。

但是,从美津代口中迸出的却是“请停止”这句充满愤怒的话:“够了,我要回去了。”

她自己扯掉盖在脸上的纱布,头发乱糟糟地爬起来,瞪了男人一眼。

男子面无表情,眉毛一动也不动,说:“怎么了?有什么疏忽吗?”

面对这种颇有职业范儿的说法,美津代不禁勃然大怒。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想。他知道这一点,但仍在保持他的专业风度,这个男人的态度令她感到恼火。话虽如此,但也不是认为他应该用粗鲁的语气说些什么下流的话。只是被他摆出这样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反而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总之,”美津代仿佛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把裙子上的褶皱扯平,从按摩床上下来。一直远离耳际的小型电风扇转动的声音,奇怪地响亮了起来。“不用了,我付钱。五千日元就好了吧?”

如果被要求多收服务费怎么办呢,她想。如果真的发生了,就立刻离开这里跑到警察局,控诉指压师进行忄生侵犯。

然而,男子对加钱一事只字未提。美津代从篮子里拿起购物用的环保袋,打开钱包将五千日元纸币递给男子,男子恭敬地鞠了一躬收下。

“谢谢,我现在就去拿收据,请稍等。”

男人走出了房间,小型电风扇发出单调的声音不停地旋转着,一个人在这等待有点可怕。美津代把环保袋揉成一团,抱在胸前冲出了按摩室。

自称是妹妹的女接待员一脸吃惊地站在美津代面前:“您怎么了?”

“没什么。”美津代说。她本想用“想借用一下厕所”之类的话来搪塞过去,但被那个男人按摩身体后还想去厕所,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所以作罢。

“这是收据,谢谢。请您下次再来。我有时会出差,到时候就按这张收据上的电话号码……”美津代从女人手中夺过收据,脚踩进穿旧的平底鞋,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以那一天为分界线,镰田美津代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脑子里只觉得这是一次“不愉快的经历”,但身体却有一种快感,即使想忘记,也忘不了在按摩床上尝到的感觉。

不管是做家务,还是和老公并排看电视,她的脑海里总是不断地重现男人对她做的事情。就这样,那样,循序渐进地再现,身体就会变得热乎乎的。多么可耻的事啊,她想,却停止不下来,感觉快要疯了。

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周二,美津代被一种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强烈冲动所驱使,再次徒步来到岩井指压院。美津代清楚地记得,每周二、四、日是负责接待的女人休息的日子。

她想,如果有别的客人,或者男人出差了,她就会从冲动里清醒过来。美津代站在被树林包围的瓦片屋顶的建筑物的玄关前,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一边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希望不是这样。

转动黄铜门把手,门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发出小小的门铃声,向内侧打开。里面一片寂静。鞋柜上的花瓶里插的不是龙胆草,而是红色的小菊花。

“有人在吗?”美津代向里面喊。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当场晕倒。

过了一会儿,传来拖鞋的声音,那个男人出现了。他穿着和上个星期一样的淡蓝色医护套装。稀疏的眉毛、逐渐后退的发际线、光洁白皙的皮肤给人冰冷的感觉,一切都一样。

“我是镰田,”美津代自报家门,她感觉自己好像要贫血了,“……现在有空吗?”

“有的。”男子直直地盯着美津代,礼貌得有些不自然。

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虽然无法想象男人在想些什么,但他看起来并不像在取笑这个恬不知耻贪得无厌前来的女顾客。

美津代稍稍放下心来,说:“那就拜托了。”

“知道了,今天的套餐选什么?”

“和以前一样,一小时的套餐。”

男人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那么,请往那边走。”

那天,在按摩床上,美津子向那个男人暴露了她的痴态。美津代把痴态暴露给了男人。虽然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但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男人的妹妹放假,这也让美津代更加大胆。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想象这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他为了什么目的重点揉按美津代的骨盆,目睹美津代魂不守舍、衣衫不整的凌乱样子,他又在想什么,做这种事有什么打算?

在这期间,美津代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既听不到室内播放的音乐,也听不到小型电风扇摇动的声音。美津代屏住呼吸,扭动着身体。

那天,她穿的是女儿送给她的那条崭新的米色百褶裙。男人的手从百褶裙的下摆伸了进来,想触摸她的胯部,美津代没有抗拒。她不愿意承认这是自己所期望的,也无法拒绝。

男人始终沉默不语,丝毫没有兴奋的样子。呼吸也不紊乱,连一声叹息都没有。

但是,美津代却忍受不了从自己喉咙深处漏出来的近似于尖叫的喘息声。她像在乞求帮助一样,用右手紧紧抓住男人穿着的淡蓝色医生套装上衣的下摆。美津代几乎像个婴儿一样扭曲着脸,甚至含着眼泪达到了高潮。

头上的血管膨胀起来,看起来就像要爆裂一样。高潮过后,花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男人耐心地在旁边等着美津代冷静下来。

美津代转过脸,调整着呼吸,渐渐找回了现实感。传来小型电风扇转动的呼呼声。室内播放的有线广播里,乡广美正在唱着恋歌。

美津代用手背擦了擦滚珠般的汗,艰难地坐了起来。“我回去了。”

“你没事吧?”男人问。声音很低,小得听不清。

如果说“不是没关系”,他会怎么做呢?她想,但没有说话。美津代别过脸去,微微地点了点头,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裙摆,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环保袋。她打开钱包,取出五千日元,递给男人。

男人说了和上次一样的话。“谢谢,我这就去拿收据,请稍等。”

慢慢走出房间的男人的背影让人觉得可恨,他的冷静令人憎恶。美津代觉得受到了侮辱。

美津代带着愤怒,对着男人的背影说道:“这里……是这种地方吗?”

他回头看了看,脸上露出不理解的表情,细长的眉毛扬了起来:“您是说这种地方?”

“现在,现在……”美津代忍着呼吸困难说道,“我的意思是,把刚才对我做的事情当作对客人做的事情。”

“怎么可能?”男人说。无力地叹了口气。“这怎么可能?你们也知道,这里只是指压院,我只是指压师。”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

“谁知道。”男人说。他有些困惑地向上看了美津代一眼。“我也不太清楚。”

“你说不知道?这到底是……”

“恐怕,”男人斟酌着措辞继续说。“镰田客人,也就是说……恕我直言,你的体质就是会有这种反应,所以我想我只是帮了那个忙而已。”

美津代带着愤怒低声怒吼道:“你在说什么呢,好像事不关己似的。这种事,我不记得有让你这么做......."

男人第一次对美津代露出浅浅的微笑,仿佛一个爬行动物在对她微笑。

“事到如今能怎么样呢?”男人像是在同情似的开导她,“如果您心情变好了,那不就行了吗?”

建筑物外疯狂鸣叫的蝉鸣声似乎突然变大了。美津代将注意力转向燥热、湿润、麻木的身体深处,沉默着。

我肯定会再次来到这里,一定还会来这里的,她想。会选择星期二或星期四来。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想,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男人强暴,被男人随意处置,不久就会被杀死。就算没到那种程度,也可能被丈夫发现,发生矛盾,被孩子们抛弃,被人尽皆知,无法再住在这里。

但是,这些不过是美津代为自己准备的极其真实的恐惧说辞。

美津代心中还有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恐惧。 那就是担心她不仅会要求一个男人来平息她的欲望,还怕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主动去追求男人。

在月光的照耀下,在轻型卡车的装载台上沉浸在与水管维修工的交媾里的那个自己还没死。等不及丈夫从市政厅回来,央求丈夫马上就抱她的那个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是一样的。

“不需要收据。”美津代说。说着,抱着环保袋走了。

男人什么也没说,为美津代打开了房间的门。油蝉的鸣叫声像轰鸣一样包围了整栋建筑。除了蝉鸣声,什么也听不见。

此后,美津代每个月都会去岩井指压院两次。每次去都是周二或周四。

如果有客人,或者男人出差了,就立刻返回,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她不想提前预约,只把它当作随缘的出行。

只有一次,发现门口的门把手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现在出差中,不能营业,请改日再来”。美津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了遗憾。但是,只有那一次男人不在店里。

在按摩室内所做的事每次都是一样的。当这成为一种固定的习惯后,当初那种心烦意乱的不安波动也逐渐少了。

相反,身体上的反应却毫不留情,甚至更加强烈。她既没有爱上这个男人,也没有喜欢他,也不希望男人喜欢上她。不仅如此,美津代还经常感到毛骨悚然,从生理上感到厌恶和憎恨。尽管如此,美津代一想到自己对男人的执着,就感到害怕。

喜久夫丝毫没有感到怀疑,她想自己死也不会做让喜久夫发现的事,但这种事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为了这种事,每个月浪费一万日元,想想也是愚蠢的。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会做的事情,更不用说一个男人,付钱只是为了平息自己的欲望。

美津代也很清楚,有很多人相信有孙子的女人是不可能淫乱的。也有很多人认为,不再是女人的女人就应该这样素寡地生活。

世上最忌讳已经不是女人的女人,却表现得像个女人一样去享受肉体的欲望。所以,女人即使不觉得自己不再是女人,也得在内心吐着舌头,表面上做出迎合的表情去参与生活。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但一想到万一事情公诸于众会受到怎样的对待,美津代就害怕得不得了。

她也有一种不安,这样下去,男人迟早会把美津代的事情告诉亲近的人。在酒席上,把家里有这样一位客人的事情告诉别人,对方很惊讶,说不定会产生兴趣,马上把这件事又告诉别人。

这么狭小的城镇,事情发展到那种程度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再来一次,再一次……在不停地去指压院的过程中,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了。进入十二月以后,美津代开始怀疑是不是只要给男人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就会提出忄生交的要求。

他既不会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美津代,也不会说下流的话,只是默默地为了满足美津代而动手,不知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还是相处得太久已经适应了美津代的身体,在按摩过程中,他常常鼻息粗重,发出难以忍受的喘息声,还抓住美津代的手,做出想要将它靠近自己忄生器的动作。

美津代确信,只要有一点契机,这个男人一定会和自己发生忄生关系。搞不好还会被袭击。这么一想,她就打从心底感到害怕,但另一方面,她也想看看将来会发生什么,不管它有多可怕。

不管是狗还是孩子,只要想闹就闹,最后哭累了总会安静下来。美津代想,这种麻烦的欲望或许也是一样的。越想控制火势,火势就越猛,越无法控制。如果抱着“随便吧”的态度的心情任其发展的话,也许不久就能平息事态,有好的结果。

 年末临近了,儿子通知说在三十日回老家。女儿一家也和往年一样三十日那天回来。今年又是一个大家聚在一起的热闹新年。儿子说想带女朋友来。丈夫说,那孩子一定是准新娘的人选,他几次提起这个话题,都在咧着嘴笑。

美津代振奋起来,比平时更加忙碌地工作。她一想到即将成为儿子媳妇的女孩终于要来了,就感到比女儿决定结婚时还要自豪。

儿子还是第一次把在东京交往的女孩介绍给家里。不管是什么样的孩子,都没关系,美津代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出自己的手艺来做一顿大餐。

像这样让自己忙碌起来,把自己逼入迎接岁末年初的准备之中,这种感觉很好。在这样的过程中,岩井指压院的那个男人似乎渐渐被忘记了。实际上,也有忘得一干二净,一天都想不起来的时候。

如果有时间回想男人对自己的忄生行为,让身体发热的话,就去煮用来保存的豆子,换拉门,晒孩子们用的被子,订做门松和挂串装饰。在这样的过程中,身体的燥热会渐渐平息。等美津代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边哼着歌,一边用抹布擦着玻璃窗了。

圣诞节结束,喜久夫所在的政府机关也要结束一年的工作了。二十八日,喜久夫的高中同学要举行同学会。说是同学会,其实就是在当地生活的平日里关系很好的五六个男人聚在一起,在附近的温泉住一晚,兼作忘年会的联谊场所而已。喜久夫每年都期待着参加这个聚会。

二十八日结束公事后,大家一起去温泉,按照这样的安排,喜久夫把替换的内衣和袜子放进小提包里上班去了。虽说只住一晚,但第二天从温泉旅馆退房后马上就回来。他们约好喜久夫回来后一起开车去买过年的食品。

早上,像往常一样送走了喜久夫,美津代被那天许多必须要做的事情忙得团团转。贺年卡早就寄出了,但想起还有人忘了送,就跑到邮局买了散装的贺年卡。亲笔写了贺年片之后,又去投寄,顺便也去了银行。

就这样,下午匆匆而过。冬天天黑得早,还不到五点,天已经黑了。

今晚只有美津代一个人吃饭,她想简单解决一下。晚上打算难得悠闲地看看电视,早点休息。

正当打开冰箱门想晚饭做点什么时,被从里面冒出来的凉气拂过脸颊的瞬间,美津代不知为何想起了指压院的男人,顿时僵住了。

果然没有忘记啊,她害怕起来。明明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内心深处却一直在想那件事吗?是在寻求吗?

把冰箱的门按原样关上,去点亮了玄关灯。在寂静的家中呆着,美津代变得不安,于是打开了客厅的电视。电视里重播着旧的时代剧,但在美津代的眼里却什么也看不见。

美津代想,要是喜久夫今年的同学会请假就好了。今晚要一个人待在空无一人的家里,这让她想起那个男人。如果丈夫在身边,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心情。

一旦回想起来,就很难忘记。她走到厨房,把一大块卷心菜切成两半,在砧板上麻利地切起了丝。但是,即使切成山一样的丝,也无法平复心情的动摇。

虽然觉得还早,但美津代还是开始为自己做晚饭。早饭剩下了米饭以及萝卜和炸豆腐的味噌汤。烤了一些喜久夫的办公室同事的给的鱼干,煮了菠菜做了芝麻拌饭,端上餐桌。

一边看电视新闻一边吃饭,吃完后马上洗碗。泡了饭后茶,剥了一个橘子吃,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晚报,美津代突然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快七点十分了。她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尽管如此,她也知道自己决不会承认。

美津代站起来,去给客厅一角水槽里养的两只乌龟喂食。乌龟比夏天时候大了不少。美津代想,自己是在把它们养在家里之后才认识那个男人的。

身体发烫,呼吸急促起来。明明恐惧和不安交织,美津代却借口似的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接下来自己会采取什么行动,美津代无法相信。

美津代用遥控器关掉电视。四周安静下来。远处有一只狗在叫,乌龟在水槽里活动,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美津代又看了一眼挂钟,快七点了。喜久夫现在应该正在温泉旅馆和朋友们一边煮火锅,一边喝热烧酒吧。

美津代拿起自己的手机,像年轻女孩一样晃晃悠悠地挂在身上的手机挂件撞到了手背。

然而她想起自己没有在手机里输入过那个号码。因为不想预约,所以觉得没必要记录号码。

美津代拿着手机走到厨房,打开餐具柜的抽屉,里面放着橡皮筋、塑料袋,以及店里带回来的一次性旧筷子等。她向里面伸出手,找出第一次去岩井指压院时,男人的妹妹给她的收据。

再次回到起居室,面向放在地毯上的暖桌坐下。喘了口气,按下收据上的电话号码。虽然紧张到了极点,但美津代感到自己很冷静。实际上,她确实很冷静。

电话铃声继续响着。没人接吗?正当她感到非常失望的时候,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让您久等了,这里是岩井指压院。”听起来像是从答录机里传来的声音,美津代喊了一声“喂”,对方就回答“是”。

“我是镰田。”美津代说。“是岩井先生吧?”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男人的姓。男人说了句“是的”,又加了一句“晚上好”。

“谢谢。”美津代说,“今天我想请你出差,你能来我家吗?”

有一个微妙的、无法辨认的短暂空白。男子停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了。我几点去比较好呢?”

“九点或十点,都可以。”

“是吗?那么,九点怎么样?”

“可以的。”

“好的,九点到您家。”

好像马上把记录单拿出来了。听到纸张摩擦的沙沙声,男子复述了美津代当时自己填写的家庭住址,“您的家在这里吧?”

“是的,你认得路吗?”

“车上有导航系统。”

美津代差点脱口而出,今晚我是一个人。男人可能以为美津代的家人在家,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吧。美津代想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但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并非自己恋人的人,或者是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呢?

“那就拜托了。”美津代说着,匆忙挂断了电话。

刚把手机放在暖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感就袭来了。美津代觉得浑身无力,无法起身,干脆趴在暖桌上。

她想,终于做到了,主动把那个男人引诱进来了。这样做真的好吗?不知悔改地继续发情,到底该怎么办呢?这将持续到何时?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美津代坚定地告诉自己。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结束后就脱身,全家人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只要保持沉默,谁也不知道。所以,完全没有必要为此感到担心焦虑。

但是,当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的时候,就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像一个玩笑的咒语。

听到乌龟在鱼缸里滑行的声音,美津代把目光转向乌龟,它们正懒洋洋地抬起上半身。

昏暗的鱼缸里,两只乌龟似乎在嘲笑她,一遍又一遍地嘟囔着 "鹤寿千年,龟寿万年"。

(end)

《ALL读物》二〇一二年十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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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个价位还是很满意的(小声:其实我的预算要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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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入水

  台湾 联合文学 杂志 2012 年九月的专题《芥川龙之介—诞生一百二十周年专辑》。

  

  【封面介绍】
芥川龙之介让我们想像一下:如果芥川龙之介是活在现代,他那些如刀锋利的名言警句会不会在脸书(facebook)、推特(Twitter)、噗浪(Plurk)乃至微博上疯传转贴?光是那句「人生不如一行波特莱尔。」想必轻易就能引来数千数万按赞分享,而他的推特或微博想来也当会有数千万追踪者时时点阅查看。
生涯最重要著作几乎都是短篇小说的芥川,在他只有三十五年的生命长度里,也如一篇才情尽露的短篇小说,完完全全对应了他的生命情调——彷佛早已布局好的开头,从处...

  台湾 联合文学 杂志 2012 年九月的专题《芥川龙之介—诞生一百二十周年专辑》。

  

  【封面介绍】
芥川龙之介让我们想像一下:如果芥川龙之介是活在现代,他那些如刀锋利的名言警句会不会在脸书(facebook)、推特(Twitter)、噗浪(Plurk)乃至微博上疯传转贴?光是那句「人生不如一行波特莱尔。」想必轻易就能引来数千数万按赞分享,而他的推特或微博想来也当会有数千万追踪者时时点阅查看。
生涯最重要著作几乎都是短篇小说的芥川,在他只有三十五年的生命长度里,也如一篇才情尽露的短篇小说,完完全全对应了他的生命情调——彷佛早已布局好的开头,从处女作〈老年〉出发,死亡的预感如影随形,遮蔽他全部生命的光,最终结束在怎麼算都不能算是老年的三十五岁。自死的芥川,早在〈致旧友手记〉透露了端倪,於是他再也不只是那个书里来书里去的鬼才作家,他把自己整个意志和生命都锻造成一篇历久弥坚的经典小说。
今年适逢芥川诞生120周年,尽管台湾过去出版不少芥川著作,至今仍然还未出现与时俱进的完整翻译。因此专辑邀来郑清文、赖香吟及林水福分别翻译芥川生命最后阶段的遗书和札记,也请李长声、林水福等勾勒评析芥川的人生、文学、行旅和影像的魅力所在。
芥川说:「人生像缺页很多的书籍。很难称得上是一部书,可是,好歹它是一部书。」但或许,那些缺页的部分,也更勾起了人们去探看这部书的想望。(编者) 

  

  编辑的话

月中,收到发行人转寄一封电子信件。是一位读者写来,指正我们的联合文学电子报有几期延迟出刊的问题。

特别的是,这封信不是单纯用文字写的,这位读者费心地制作了电子报的截图,再将几期截图影像组合起来,并以图像处理软体工整对齐地圈点标志出上头延迟发刊的公告说明,然后更进一步加上大片色块键入文字,以相当直接的用辞与口气指正我们。我甚至发现一个他颇为细心之处,那就是在某些文字设计上,制作了阴影效果,最后编辑成一个完整的图档寄来。其实这封信不只寄给了我们的发行人,也直接寄给我和几位出版社前辈、长官。虽然被骂了一定不开心,但是我仔细看里头的内容,资料方面非常清楚,说法也公允,我们的确是迟延发刊数期,该给人家骂,也该立即改进。发行人慎重地嘱咐我,这是人家对我们的关心,要谢谢对方。所以我打算直接回信给这位读者,不过一看原始信件的寄件人,这寄件人使用的电邮帐号有两组,一组是unitas@udngroup.com,另一组则是有些熟悉的gmail帐号。

我实在有点搞不懂为什麼,第一组电邮不就是联合文学自己的电邮吗?难道是公司同事自己寄出的信?但这说不太通啊,管理这组电邮信件收发的人,就是负责电子报制作出刊的同事,结果变成了他自己写信来痛骂他自己工作不力,然后还等著我来骂他?

另一组电邮我想起来,好像是属於一位作家的,奇妙的是,长期出版这位作家作品的出版社前辈,也收到了这封信,因此感到有些困扰,她对我说,联合文学电子报延不延迟出刊,关她什麼事呢?

是非常熟悉的朋友,我直接打电话给他。

「我收到一封很特别的信。」

「怎麼了?」

「信里面是说我们家的电子报常会延迟发刊,是你寄的吗?」

「没有啊。」

我谨慎地念了电邮给他,他说:「是我的没错,但很久没用了耶。」

是非常熟悉的朋友,我当然相信他。

因为网路运作过程、电子邮件如何寄送收取的事情我实在不懂,这当中是不是哪里偶然出了错,结果跑出了错误的寄件人名称,害我们只是乱猜一通,或者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谁,因此刻意使用了某种方法,变造寄件人身分寄出这信件?虽然询问了管理伺服器的公司,据说可能是作家朋友的帐号遭到盗用,但究竟是怎样谁也没把握。不过,稍微退一步看这整件事的状况,这不就是相当「罗生门」吗?简直就是把虚拟世界与实际世界交织在一起,景色与真相皆暧昧不清的「竹薮中」,嗯……非常芥川龙之介。

总之不管怎麼说,寄这封信来的朋友必定是我们忠实的读者,因此爱之深责之切,否则绝不会有如此长期观察,而且愿意花费如此多的时间与精力,制作这样一封图文并茂的信,所以我想这位读者也一定会读到这次的编辑室报告:

「在无法直接写信给您之前,请容我先在这里向您表达我们的谢意与敬重。而且我向您保证,《联合文学》杂志绝不会延迟出刊。」

◎作者简介

王聪威

小说家、现任联合文学总编辑。1972年生,台大哲学系、台大艺术史研究所。曾任台湾明报周刊副总编辑、marie claire执行副总编辑、FHM副总编辑。曾获巫永福文学奖、中时开卷好书奖、台北国际书展大奖决选、金鼎奖入围、台湾文学奖金典奖入围、宗教文学奖、台湾文学奖、打狗文学奖、棒球小说奖等。著有《师身》、《恋人曾经飞过》、《滨线女儿——哈玛星思恋起》、《复岛》、《稍纵即逝的印象》、《中山北路行七摆》、《台北不在场证明事件簿》等。

  

楼2013-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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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专栏∣空转小说家】
003 关於初衷◎森见登美彦∕作.郭凡嘉∕译
【专栏∣寻章摘句】
006 《鲁拜集》◎格非
【专栏∣父之】
008 粉红色男孩◎傅月庵
【专栏∣在路上】
010 命运分叉的路口◎郝誉翔
【专栏∣狡兔洞穴】
012 交换◎韩丽珠
【编辑室报告】
020 虚拟与真实交织的竹薮中◎王聪威
【当月作家】
022 陈雨航——六○年代小镇的微型历史◎叶佳怡∕采访
【专辑】
芥川龙之介
〔名作新译〕
032 遗书◎芥川龙之介∕作.郑清文∕译
036 致旧友手记◎芥川龙之介∕作.赖香吟∕译
039 侏儒语录(节译)◎芥川龙之介∕作.林水福∕译
〔芥川35年生涯〕
048 芥川龙之介短暂、灿烂的一生◎林水福
〔芥川文学全景〕
054 芥川不语似无愁◎李长声
〔芥川赏源流〕
060 谈芥川赏与直木赏◎林水福
〔芥川行旅〕
064 芥川的遁走之旅◎彭春阳
〔芥川映画〕
066 《罗生门》——人性的森林◎郑政恒
〔芥川年表〕
032 芥川龙之介年表◎管美燕∕整理
【全球文学快讯】
068 文学与音符的交缠——法国.美国.德国.波兰.智利.日本.中国◎竹笙、卢意宁、吴亿伟、林蔚昀、李文进、田家绫、郑政恒
【联文选书】
072 情书.天亮.备忘.金丝猿◎翟翱、神小风、希斯巴革、郭正伟、盛浩伟
【特稿】
076 专属於夏日的,故事——浅谈2012诚品小说节◎陈英哲∕采访.整理
080 我的阅读经验——「2012全国巡回文艺营」专题演讲(上)◎钱复
【专栏│爱情路线】
084 想像力不可缺乏的部分◎Hitonari Tsuji∕作.田家绫∕译
【专栏│再见,我的书】
088 一代「学霸」的兴衰关键——颜元叔的《鸟呼风》◎杨照
【专栏│向美的路上】
092 广岛生变◎蔡素芬
【专栏∣蔚蓝海岸】
096 身分◎林宜澐
【散文】
100 非想像花莲◎陈黎
【小说】
104 风筝◎多明妮克.艾蒂∕作.李焯雄∕译
106 深红幕前独白◎白哲
110 偷寺庙的贼◎张经宏
【联文讲堂】
〔文学创作工坊│大师预备班〕
130 我觉得好极了——再读瑞蒙.卡佛◎伊格言
〔国民作家相谈室〕
134 亮轩——故事催促著我◎居乐斯
〔大人的国文课〕
138 美感教育是一种情感教育——朱光潜《谈美》、《谈文学》◎凌性杰
〔影像焦点〕
142 候鸟再来的时候——导演蔡银娟╳小说家彭心楺对谈电影《候鸟来的季节》◎编辑部∕采访.钟诗婷、杨宛菱∕整理
〔表演特区〕
146 说传奇风雅——专访吴兴国◎编辑部∕采访.蔡雅婷∕整理
〔当代艺术〕
148 约翰.汤姆生一双认真的眼睛——专访高雄市立美术馆谢佩霓馆长◎郑乃华
152 浮生陶记——吕淑珍「心」的窥见◎李戊昆
〔灵感角落〕
162 安静的垂视◎吴妮民

  

  

  

尔虞(讨厌bsd的中原中也推,看到我请叫我去写文)

“少年的欢喜倘是诗,少年的悲哀也是诗。宿在自然的心里的欢喜若是可歌的,那在自然的心里低语的悲哀也是可歌的了。”

                  ——《少年的悲哀》国木田独步...


“少年的欢喜倘是诗,少年的悲哀也是诗。宿在自然的心里的欢喜若是可歌的,那在自然的心里低语的悲哀也是可歌的了。”

                  ——《少年的悲哀》国木田独步

                                      周作人 译

妖娆

p1&p2 考研上岸

p3~p5 我居然有奖学金!!!(这奖学金奖的是在该校硕招考试中成绩优异的外国新生,学院里就5个名额。我这个混吃等死22年只在小学拿过1次三好学生的屑人,真是不敢相信......)


p1&p2 考研上岸

p3~p5 我居然有奖学金!!!(这奖学金奖的是在该校硕招考试中成绩优异的外国新生,学院里就5个名额。我这个混吃等死22年只在小学拿过1次三好学生的屑人,真是不敢相信......)



尔虞(讨厌bsd的中原中也推,看到我请叫我去写文)

摄于《日本近现代文学作品选析》中的代前言《试论中日教科书里的日本二战小说——从文学批评的历史把握谈起》


推荐看代前言

摄于《日本近现代文学作品选析》中的代前言《试论中日教科书里的日本二战小说——从文学批评的历史把握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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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生活开炮bot

松枝清显为意想不到的情缘所困扰,饭沼勋为使命所虏获,金茜为肉体所劫持,那么你究竟被什么东西所擒呢?

——[日]三岛由纪夫《天人五衰》(陈德文 译)

松枝清显为意想不到的情缘所困扰,饭沼勋为使命所虏获,金茜为肉体所劫持,那么你究竟被什么东西所擒呢?

——[日]三岛由纪夫《天人五衰》(陈德文 译)

不重要开心就好

★★★
《太阳与铁》
三岛由纪夫  [著]
吴艳   [译]
天津人民出版社
散文集。
1.《太阳与铁》
寻找自己与世界能够沟通的语言,我寻找适合自我表白的题裁并发现了一个微妙暧昧的领域,因为我觉得很多内心幽微的感觉无法用小说这种艺术形式来表达,所以寻找一个更加适合的表达方式。
寻找这个方式的工具就是太阳和铁。
其实是我在讨论语言与肉体的关系,他认为于他而言,先有语言的到来,再有肉体的艰难跟进。所以形成了两种相反的倾向:一种是忠实地推进语言的腐蚀作用,并决心将它当做自己的事业;另一种是渴望在没有任何语言干预的领域想方设法走进现实。
无论我怎么实验,都不对劲,站在虚......

★★★
《太阳与铁》
三岛由纪夫  [著]
吴艳   [译]
天津人民出版社
散文集。
1.《太阳与铁》
寻找自己与世界能够沟通的语言,我寻找适合自我表白的题裁并发现了一个微妙暧昧的领域,因为我觉得很多内心幽微的感觉无法用小说这种艺术形式来表达,所以寻找一个更加适合的表达方式。
寻找这个方式的工具就是太阳和铁。
其实是我在讨论语言与肉体的关系,他认为于他而言,先有语言的到来,再有肉体的艰难跟进。所以形成了两种相反的倾向:一种是忠实地推进语言的腐蚀作用,并决心将它当做自己的事业;另一种是渴望在没有任何语言干预的领域想方设法走进现实。
无论我怎么实验,都不对劲,站在虚无的神明的立场弄来弄去,结果就是开始创作小说,也对现实和肉体的渴望越发强烈。
后来,通过好奇轿夫抬头望天这件事懂得了悲剧的定义,我认为悲剧就是“最平均的感性在某一瞬间拥有了使人无法靠近的特权性的崇高感时,此时便产生了悲剧性的情感”。
通过它们,我也相信了自身感性的普遍性,渴望也得到了治愈。
第一次与太阳邂逅是1945年那个战败的夏天,这太阳与那些全然的腐败与破坏息息相关。
太阳从没有与死亡的意向脱离。
1952年,在轮船甲板上再次与太阳握手。
铁如实地指点了我的精神和肉体该如何相互照应。铁通过微妙变化的操作,使得肉体内即将消失的古典性平衡得以恢复。这种古典性形成的尽头,潜藏着浪漫的意图。
探寻精神与肉体的边界。
我想寻找一个不被干预的存在,精神冒险和肉体冒险,世界内部和外部,我看到了蛇,那条蛇正在吞噬着自己不断相连的尾巴。
那是比死亡更大的环。
感觉这篇文章偏哲学,看的似懂非懂,不明觉厉。
2.我的文学
这一部分实际上讲述了作者与文文学的渊源,不仅娓娓道来写作的缘由,还分享对人生如困惑,也谈及创作方法,非常详细的描写了作者作为一个作家的经历,带着毋庸置疑的概括性,算是我们对作者的一些了解,也更加能了解那些作品的创作背景。
最重要的是,作者说自己缺乏适应性,所以他的文学来源于这种“先天不足”。
3.作家与婚姻
作家的妹妹因为高烧而昏迷和肠出血去世,女朋友最终嫁给了别人,这两件事成了作者创作文学的力量因素。
作者讲述了自己的气质与作品的关系。
冒牌诗人、写故事的人(《写诗的少年》1954年、《鲜花盛开的森林》1941年)
然后是冒冒失失写作,有意识与无意识掺杂,充满了暧昧的表达(《盗贼》1948年)
然后认识到自己的气质是自己的敌人,为了清算抒情、说谎和小说技巧而创作(《假面的告白》1949年)
接下来有意识的将气质和小说结合(《爱的饥渴》1950年)
为了脱离自己的气质而创作《青色时代》1950年。
然后将自己的气质彻底进行了故事化处理(《禁色》1951年)
想要把所有的一切塑造成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对立体(《骚潮》1954年、《沉没的瀑布》1955年)
最后想尝试完全利用自己的特质,使其结晶升华为思想(《金阁寺》1956年)。
接下来创作了以玩世不恭的不可知论为核心的、片面的通奸题材小说(《美德的诱惑》1957年)。
以上,基本就是作者整理的文学自传。
这本书中的散文其实是有助于我们了解三岛由纪夫,他的内省、呐喊、自白与思想的集大成都在《太阳与铁》中表现。
从这里才了解到把自杀写的那样唯美的《忧国》其实是作者美化了法西斯分子。
日本作家都给我一种感觉,那就是追求或者说是好奇死亡,以死亡为极致的美。
而读完这本书才觉得,三岛由纪夫的作品只是能表达他自我的一部分而已,他身上的困惑和矛盾感觉一生都没有如他所愿的完全表达出来。

不重要开心就好

★★★
《春雪》
三岛由纪夫
天津人民出版社
哲学与爱情
讲述了日本上流社会两大家族中的一对青梅竹马的青年男女的恋爱悲剧。
也不是因为时代和社会,也不是因为家族和其他,只是作者单纯的喜欢把美好撕碎了给读者看。
男主清显的那种迷茫和忧郁跟《金阁寺》里的沟口一样,都是有一种质疑感。
对生命有一种质疑,对哲学也有一些探讨。
三岛的语言确实够优美,但这本书中的故事却落入俗套,跟《金阁寺》比,个人更偏爱后者。
《春雪》的故事不令人致郁,也不令人激荡,如同冬日的大雪那样轻柔又冷冽。
清显和本多一个趋于天真浪漫爱幻想一个趋于务实本分,是矛盾的存在,但又是综合体。
禁忌和亵渎的快乐是构成他俩情感纠葛的主要元素。
清显与聪子的爱情也并不......

★★★
《春雪》
三岛由纪夫
天津人民出版社
哲学与爱情
讲述了日本上流社会两大家族中的一对青梅竹马的青年男女的恋爱悲剧。
也不是因为时代和社会,也不是因为家族和其他,只是作者单纯的喜欢把美好撕碎了给读者看。
男主清显的那种迷茫和忧郁跟《金阁寺》里的沟口一样,都是有一种质疑感。
对生命有一种质疑,对哲学也有一些探讨。
三岛的语言确实够优美,但这本书中的故事却落入俗套,跟《金阁寺》比,个人更偏爱后者。
《春雪》的故事不令人致郁,也不令人激荡,如同冬日的大雪那样轻柔又冷冽。
清显和本多一个趋于天真浪漫爱幻想一个趋于务实本分,是矛盾的存在,但又是综合体。
禁忌和亵渎的快乐是构成他俩情感纠葛的主要元素。
清显与聪子的爱情也并不感动我,毕竟男的傲慢笨拙,女的纯情无私。
一个不懂爱为何物的男主在女主和别人订婚后认为自己曾经鄙视过诋毁过的女主是真爱,一个从小一直小心翼翼喜欢着对方并且勇敢的追求真爱的女主。
俩人在偷偷幽会中对爱情答疑解惑。
最后自然是毁灭美。
只有被毁灭的美才是永恒的美。
读完三岛的两篇文,总感觉他对自我和世界是有些混乱的,是怀疑的,又有迷惑,他始终在寻找一个清晰的答案,不过并没有找到。
从他对美的毁灭里可以看出来,他没有找到他要的答案,所以他的孤寂无人理解。


由哟

中岛敦  D市七月叙景(一) 原文

原文来自《中岛敦全集》第二卷(筑摩书房,2001),日文识别软件加校对。保留旧假名,附全集注。

初次发表于1930年1月21日发行的《校友会杂志》第325号,标题中有“(一)”,末尾有“未完”,应是有继续写下去的构想,但现如今并未发现后续。

————————

D市七月叙景(一)

中島敦


「帽子!」 

「ステッキ!」

「オイ、さつさとせんか。」

それ等の言葉を吐き出す間にも、小さた吃逆(しゃっくり)が、とめどなく胃の底からとび出して來て、彼の言葉を妨げるのであつた。別に急ぎもしないのに、彼はしきりにいら〳〵して夫人や女中達を𠮟りとばした。彼自らも...

原文来自《中岛敦全集》第二卷(筑摩书房,2001),日文识别软件加校对。保留旧假名,附全集注。

初次发表于1930年1月21日发行的《校友会杂志》第325号,标题中有“(一)”,末尾有“未完”,应是有继续写下去的构想,但现如今并未发现后续。

————————

D市七月叙景(一)

中島敦

 

「帽子!」 

「ステッキ!」

「オイ、さつさとせんか。」

それ等の言葉を吐き出す間にも、小さた吃逆(しゃっくり)が、とめどなく胃の底からとび出して來て、彼の言葉を妨げるのであつた。別に急ぎもしないのに、彼はしきりにいら〳〵して夫人や女中達を𠮟りとばした。彼自らも、此の様な性急さは彼の樣な大總裁の態度としてふさはしくないことに氣がついては居たが、此の場合此の意識はかへつて彼を一層いらだたせるのであつた。彼は、その吃逆を胃の奥に閉ぢこめるつもりで、グッと強く唾液をのみこんだ。

所が玄關先に待つて居たパッカードに乘つて、クッションにどしんと腰を下した時、またしても執拗な横隔膜の痙攣が彼の全身に大衝動を與へるのであつた。彼はいま〳〵しさうに舌打ちすると、一時に腹立たしさを爆發させて運轉手にどなりつけた。

「早うせんか。早う。」

自働車は一度後に身を引くそぶりをした後さつとばかりに眞白な舗道に向つて走り出した。

 

此の様なひどい吃逆も珍らしいものであつた。そのために彼は昨日から食事も睡眠も滿足にとれなかつたのであつた。何しろ、昨夜が大變であつた。前日の晝頃から、ふと出初めた吃逆が不思議に續いて止まないのである。大抵の吃通なら五分か十分で止まつて了ふ筈であるのに此の場合には十時間も續くのであつた。全く、南滿洲の王樣も――事實彼は王樣に違ひなかつた。關東州だけの行政權を持つて居るにすぎない關東廳長官などの威勢は、とても彼の足下にも及ばなかつた。――此の痛烈な全身的の震動にはすつかり手古ずつて了つた。それでもやつとその日のタ方頃になると、どうやらをさまつた様子であつた。彼も安心したし、邸中の者もほつと息をついた。所が、その夜中になつて再び、この恐ろしい横隔膜の痙攣が突然、彼の安眠を妨げ初めたの

であつた。そこで邸中は大騒ぎになつた。夫人も女中も眠い眼をこすりながらウロ〳〵と立働いた。醫者も叩き起されて、あわてゝしやつて來た。醫者は彼に「××キニーネ」とかいふ白い頓服をのませた。が吃逆は仲々止らなかつた。誰かゞ、柿のヘたの煎じたのがいゝと云つた。ボーイが遠く迄使ひに走つて、やつと柿のヘたの干したのを買つて來た。直ぐに、それを煎じて飲んだけれどもとても靜まる所ではなかつた。惨虐で奇妙なこの發作は殆んど六十秒每に彼を襲ひ、彼の神經をおびえさせ、彼の全身の筋肉に震動を起させた。あまり頻繁なので終ひには胃の何處かに疼痛さへ感ずる樣になつた。第一そんなに、屡々出られては、とても眠れないのである。彼は怒つて無暗に女中達を𠮟りつけた。ある小間使は「吃逆」といふ言葉を面白さうに發音したといふかどで、いきなりどなりつけられたのであつた。こんな風で、前の晚は、その廣い社宅中のものが悉く徹夜をさせられたのである。

 

車はロシヤ町から敷島廣場の方に出た。

彼は一寸ネクタイを押へながら、眠さうな眼をしばだたいて硝子越に外を見やった。午近い外光が眠りの足りない彼の眼に眩しかつた。かつとした日ざしが白い舗道の照り返しと共にアカシヤの街路樹の薬を萎えさせて居た。その下に休んで居る黄包車には、口をあけたまゝ車夫がぐつたり後によりかゝつて眠つて居た。

彼は――M社總裁のY氏(會社でも此處は社長とはいはない)は――ぢく〳〵額から湧き上つてくる汗を手巾でぬぐひながら、片手で臆病さうに、みぞおちのあたりを押へて見た。

階段を上つて總裁室に入らうとすると、前の部屋からS理事がとび出して來て、叮嚀に頭をさげた。そしていそいで彼に話しかけた。

「どうもK時報は、いかんやうですな。」

「え?」

「どうやら、あの重大事件のことを又誇張して書いとる樣です。」

S理事の云ふ所によると、何でもその支那新聞は大きく初號の見出しで、有名な昨年の事件のことを書いてその下に、又しても例の打倒日本帝國主義を附け加ヘて居るのだよいふのそある。

「馬鹿な! そんなことが。」と總裁はあわてゝ、火でも消し止める様に手をふりまはしながら云つた。彼はこんな芝居にはなれ過ぎて居た。あまりなれて居るために、仲間同志の普通の場合にでも、つい、習慣的に芝居をして了ふのであつた。

彼はS理事に聞いた。

「もう關東廳の方からは何とか處置がしてあるぢやらうな。」

「えゝ、たしか、その筈です。だが何にしても、馬鹿なことを書く奴が居ますな。」

「うん、全く困つた馬鹿な奴が居るな。」

 

部屋にはひると、彼は先づ、右手をみぞおちの邊にあてゝ見た。先刻から吃逆が少しづゝ靜まつてきた模樣なのである。彼は恐る〳〵指先で胃の上部をそつと押して見た。どうやら、何ともない樣子である。彼はほつと息をついて、初めて椅子に腰を下した。長い間、拔けなかつたとげがわけなく、取れた氣持であつた。彼は手を伸して、卓の上の葉卷をとると口をきつて燐寸(マッチ)をすつた。

吃逆がでなくなると、今度は初めて暑さが分つて來た。ひどく風のない日だ。窓から見下す舗道のアスファルトは熔けさうに見える。いつの間にか汗でくつしよりになつたワイシャツをズボンの上にはみ出させて、彼は、部屋の眞中の氷柱と煽風器の間に椅子を寄せた。それから、キチンと疊んであつた卓の上の朝刊を膝の上に擴げた。

「ポクラニチャ附近に於ける露支の抗爭。」「王正廷氏の日本に對する辯明。」「北滿邦人の引上。」「M社線に並行する支那鐵道敷設計畫。」そして最後に、あらゆる方面から、かつてなかつた程の不評を蒙つたT内閣――それは彼を現在の此の地位に用ひた――の瓦解後に於ける後継内閣の迅速な成立。

ひととほり、日を通して了ふと、彼は年に比してひどく艶のいゝ頰や額の脂汗を手巾で拭つた。それからもう一度念を押して見る様に片手をみぞおちにあてゝ様子をうかがつた。大丈夫!たしかに大丈夫である。彼は解放された子供の様に嬉しくなつて、長々と伸びをした。すると葉卷の灰が絨毯の上にこぼれた。彼は鈴をならした。給仕がはひつて來て、うや〳〵しく頭を下げた。彼が指すと少年は手早く、その灰を掃きとつた。そして一禮して出て行かうとした。

「オイ、一寸。」と彼は呼びとめて附加へた。

「M君を呼んでくれ。」

「ハッ。」と少年はもう一度禮をして、左の踵を中心に調子をつけて、くるりと後にまはつて出て行つた。と、すぐに、秘書のM氏の眼鏡をかけた人の良さゝうな顔が扉口に現れた。そして一禮して、手をもみながら、「全く、暑くてやりきれませんですな。」とひとり言の様に云つた。

「君!あの原稿はもう出來とるかな。」

「はあ、大體できとります。一度御覽を願ひます。」

M氏はポケットから、小型の原稿紙を取り出した。それを受取ると總裁は大樣にうなづいた。

「や、ありがたう。もう、よろしい。」

M氏はつゝしんで出て行つた。

總裁は原稿を讀み初めた。

――社員諸君。本日諸君の來集を願ひましたのは、今回の政變により、私が不日現職を辭退致す決意を致しましたことを諸君に申しあげ、併せて、在任中諸君が不肖私に對し御與へ下さつた御信賴と御精勵とに對し深厚なる感謝の意を表したいが為であります。――

之は彼の辭任の挨拶の草稿であつた。彼はふだんから、彼の名前を不朽ならしめるために一つ、立派な演説を殘しておきたいと思つて居た。だから、彼はもう一週間も前から、できるだけ莊重な堂々たるものを作る樣に、此の草稿をM秘書に賴んで置いたのであつた。

――諸君。現下の日本の經濟的行詰りと社會的不安とを救済するものは滿蒙の産業的開発を以て最捷径とするのであります。而も、この大事業の根幹をなすものは我がM社であるとは、私の久しき確信でありましたので、私は應分の覺悟と期待とを以つて、此の地に赴任致した次第でありました。然るに實際について親しく社業を見るに及んで、私は遺憾ながら我社の營業振りが、所謂半官半民の組織なるため、やゝもすれば官僚式通弊に陷り、社員諸君の氣分も又、之を内地に比して稍々弛緩せる狀態と見ましたので、就任劈頭、先づ實務化、經濟化を高調し、昨年度の豫算に對しては合計六百萬圓に上る大削減を斷行して社内の反省を求めたのであります。――

之に續いて彼の就任以後の事業が列ベられて居るのであつた。

「なか〳〵見事な文章ぢや。實に堂々としとる。」と彼は讀みながら考へた。それからふと、昨年の春の總選舉に於けるS政黨の活動を思ひ浮べると口ジリに皺をよせて、ニヤリと笑ひかけた。彼は更に讀み續けて行つた。草稿は大分長かつた。時には彼がまるで知らない様な彼の事業までが書かれて居る所もあつた。

――又製油に於ては、第一期の「オイル・セール」は既に着手しましたが、第二期の計畫としては低溫乾溜と石炭液化の方法を研究中でありまして、今日では、之等も、もう、餘程具體的になつて居るのであります。特に石炭の液化は我國の經濟國策上重大な關係もつものでありまして、一噸の石炭を半噸の油に液化するのでありますから、我國の需要高たる百五十萬噸を製するには、三百萬の石炭を用ふれば足りるわけで、撫順の如き炭坑を有するのは眞に我國に與へられたる天惠の資源と見るべきであります。――

こんな事實は彼のまるで知らない所であつた。なるほど、一度こんな報告をうけたことがあるといヘば、その様な氣もしないではないが多分彼はそれを、すぐに忘れてでも了つたのであらう。とにかく、こんな風に彼の知らないことが、彼の在任中に於ける功績として、どん〳〵新聞に書立てられ、M社の歴史に殘るのかと思ふと、彼は翻俄かに子供じみた滿足を覺えるのであつた。彼は、てら〳〵した鼻の頭に溜つた汗の粒を手の甲で拭つてから、さて、滿足を以て一息に終りまで讀みつゞけた。

――要するに、根據なき消極論や悲觀論や退嬰主義は捨てねばなりませぬ。而して、我が國情は外にも内にも飽くまで積極方針を貫く覺悟を必要とするものであります。

終りに臨んで、私の諸君に希望致したき一事は、我がM會社の國家的使命と國際的地位とに就いて諸君が一層自覺留意せられて、我が社の滿蒙に於て有る特殊使命を全うすべく努力せられんことであります。則ち、今や、中國は國民革命進行の途上にあり、ソヴィエット·ロシヤの國情も全く安定したとは謂ふことが出來ません。此の不安なる兩國の間に介在する滿蒙の地は恰も大戰前のパルカン半島の如くに國際平和に對する脅威の中心地帶をなすといふも過言ではないのであります。現に兩國は、東支鐵道の問題を中心として、今や危く干戈を交へんとしつゝあります。吾々は帝國のため、世界平和のため、進んで此の地の治安と秩序雜持の責に任ぜねばなりません。國民的統一と利權の回收とに熱中するのあまり、ともすれば排外的となれる中國國民並びに東三省官民の言動に對しては、諸君がよく先進國民たるの襟度を示して、飽く迄も寬容を持すると共に、その分を知らざる驕傲の態度に對しては深く之を警め、我が權益の守るべきは之を固く守つて、中國國民が信を列強に失ふことを避けしめねばなりません。(「うまい、全く、うまいものだ。」とこゝで、彼は、ほとく〵感心した。)

又ソヴィエット・ロシヤに對しては、諸君はその國體を異にし國策を一にせざる所以を十分に自覺しつゝ、しかも之と相提携して北満竝にシベリヤに經綸を行ふことを期せねばなりませぬ。列國との協同によつて露支兩國を援けつゝ滿蒙及びシペリヤの豊富なる資源を開發することは、我國の永久重要政策であることは論を俟たぬのであります。――

 

讀み終ヘると、かなり疲れた彼は椅子の背中によりかゝつて、大きなあくびをした。

大した演説である。社員も悉く感心するにちがひない。

それに吃逆が止つたといふことは、彼に、實に、良い影響を與ヘて居た。つい今迄あんなに苦しまされた災難も、彼はもうケロリと忘れて了つて居た。彼は非常な上機嫌であつた。その證據に、彼は、今、鼻翼をいからせ、鼻孔を擴大して、疲れた眼をつぶつたま、氣持よさゝうに深呼吸をして居るのである。昨夜の騷動のことを思ひ出すと、彼は馬鹿々々しくなつて、急に笑ひだした。

「イヤ、實に、柿のヘたまで飲まされたわい。ハ﹅﹅﹅﹅。」

新しい葉卷に火をつけて、立上ると、兩手を後にくんで、災難の去つたあとの平和な氣持をしみ〴〵と味ひながら、部屋の中をあちら、こちら步き初めた。

と、その時、扉にノックの音が聞えて、給仕が頭を下げながら、はひつて來た。

「あの、市の陳情委員の方が見えられましたが。」

「イヤ、駄目、駄目、そんなものは。」と、彼は乞食でも追拂ふ樣に右手を烈しく振ると、その時、丁度、同じ扉口からはひつて來たM秘書官をつかまヘて云つた。

「君。また來よつたんぢやとよ。此の間の奴が。どうも仕方がないな。D遊園を民間に拂下げろちふんぢや。」そのDといふのは、今、M社で管理して入場料をとつて、入れて居る小さな公園で、一月計り前から、それを一般に解放する様にとの運動が此の市の中に起つて居た。それを云ふのであつた。「一般民衆に解放せいといふんぢやが、君。あれを見給へ、あれを。」と、その時總裁は、M氏に向つて、窓の遙か下の舗道を指した。その舗道の片隅には、半裸體の帽子さへかぶらない苦力の黄色く力の無い顏が二つ、ころがつて居る。此の眩い七月の日光の直射の下で、一人は、完全にくた〳〵眠つて居るらしい。もう一人は、しきりに蝿を拂ひながら、黄色く熟れすぎたまくは瓜を噛つて居る。「君。あれぢやよ。君。」と、彼は眉をしかめ拳で卓を叩きながら續けてM氏に云つた。

「いくら民間に渡しても、すぐにあんな奴等に占領されて了ふんぢやよ。みんな苦力共の寢場所になるんぢや。少しも民衆のためになんぞなりやせんのぢや。君。」

彼がそこ迄云ひ續けた時、丁度その時であつた。彼はハッと思つた。そして、あわてゝ雨手でみぞおちのあたりを押へた。が、もう遲かつた。又しても、あの恐るペき橫隔膜の痙攣が、數時間前の恐怖の記憶すら伴ひつゝ再び、突如として、彼の全身に急激なる震動を惹起したのであつた。

 

 

「まだ、いけないよ。手を動かしちや。」

海水着一つの五つ位の男の子は、すつかりまじめになつて、砂の上にさしのばした之も橙色の海水着一枚の姉の手に砂をかけて固めて居た。

「駄目だい。駄目だい。崩れちまふぢやないか。」

小さな姉は笑ひ出した。弟は併し、大まじめで、亀裂のはひつた砂のトソネルをあわてゝ固めなほした。

「さあ、もういゝ、そつとだよ。とても、そつとだよ。」

姉は恐る〳〵砂に埋れた右手を拔き出した。トンネルはどうやら崩れない様であつた。じつと息をこらして、しやがんで見つめて居た弟はほつと大仰な吐息をついて、それから、大きな聲で五間ばかり離れて立つたまゝ海を眺めて居る兄によびかけた。「兄さん。御覧よ。出來たから。ホラ。」

呼ばれた十八、九の身體の大きい青年は、一寸此方をふりむいたが、兄らしく鷹揚に少し氣どつた徵笑を見せると、又、日に燒けた兩腕をがつしりと拱んで、海の方を眺め初めた。

よく晴れた日であつた。海にも空にも一面に金色に光る無敷の微粒子が躍りながら充滿して居た。のぼせ上つた空は、遠く水平線近くに、ボッと立昇つた硝子の樣な水蒸氣の層を見せ、その下に、チカ〳〵して眼に痛い眞晝の海が細かく搖れ動く小皺を疊んで居た。まだ午食のすぐあとなので、海に浸つて居る人は少なかつた。が、砂の上には翠と朱黄の明るいオーヴァーを着けたロシヤの娘達が三四人、もう、日傘をぐる〳〵まはしながら步いて居た。はちきれさうに白く滑らかな彼女等の踵が濡れて光つた砂の上を踏む度に、その踏まれた箇所だけは、砂地が急に引緊り、水氣がいそいで逃げ出して、俄かに小さた艷のない白い洲ができるのであつた。

「徹ちやん。」と兄が振りかヘつて云つた。

「父さんは馬鹿に遲いね。どうしたんだらう?」

「うん。」と弟は答へて睫の長い大きな眼を兄の方に向けた。その時、横を向いて居た小さた姉が弟の肩をつゝいて脱衣場の方を指さした。「ほら。」

「あ、父さんだ、父さんだあ――」と馬鹿々々しく大きな聲を立てながら、男の兒は一散にその方に駈け出した。

「父さんだ、父さんだ、父さんだ。」

此の甘つたれた末つ兒は、いきなり父の身體にとびつき、やつと抱き上げられて首つ玉に噛りついた。

「ネ。早く、早くよう。みんな待つてんだよ。僕も隨分待つちやつた。」

「あゝ、ごめんよ。」と父親は輕く、少年のお河童の髮を叩いた。「いゝか。徹ちやんも釣るんだぞ。」

「あゝ、蟹位、わけはないさ。」

水際では支那人の船頭が煙草をふかしながら待つて居た。乘る段になつて、みんなは忘れ物に氣がついた。「おい、徹ちやん。大きい方の餌をとつてきてくれないか。お臺所に忘れてきたんだよ。どんなに徹ちやんが早いか見てゝあげるから、駈けてって、とつといでよ。」

「うん。長いお魚だね。」

少年は一散に砂濱を駈けて、脱衣場の簀の子の陰から家の方に曲つて行つた。女の子の樣なお河童がバサ〳〵搖れた。

やがて、又駈けもどつて來た少年は太刀魚を一匹かついで居た。

「やあ、ありがたう。〳〵、早いんだね、徹ちやんは。」

男の子が躍りこむと船は砂をかんで動き初めた。

 

可成の沖までくると、船をとめて、支度にかゝつた。魚を小さく切つて、もれを糸の端に結びつけるのである。めい〳〵、絲の端を握つて、水の中にそれを投げこむと、ゆるく獨楽(こま)の樣に廻りながら、暗い青みの中に消えて行つた。小さな男の子までが、矢張系の端を握つて舷から水を覗きこんだ。

馴れた青年の絲には、すぐに蟹が掛つた。彼は慎重に糸を手繰りながら右手で側にあつた手網をとつた。そして、餌の魚肉を挟んだまゝ水の下一尺ばかりに、それと分るまで上つて來た奴を、その網でさつとすくつた。無器用にもがきながら白紫色の腹をして黒い毛を生やした大きな奴が船の上にすくひ上げられた。

「やあ、とれたぞ。〳〵」と弟は嬉しがつて、その泡を吹く獲物の脊中を、こは〴〵つゝいて見た。

 

船頭と並んで、舳によりかゝつた父親は波の搖れるのをかすかに感じながら、自分も絲を垂れたまゝ、ぼんやり子供達を眺めて居た。

長男の逞ましい身體つきと日に焼けた横顏とが彼を微笑ませた。此の子はもう、來年は市の中學を出るのであつた。まだ聞いて見ないけれども、いづれ東京あたりの高等學校でも受ける積りなのだらうと、凡て当人任せの彼は思つて居た。兄の傍では、自分達の方の仕事は諦めて了つて、二人の小さな姉弟が兄の糸を見つめて居た。二人とも同じやうにお河童で、同じ樣に日にやけて、同じ樣に好奇心に滿ちた眼をかゞやかせて居る。

 

彼はふと、此處には居ない次男のことが氣になり出した。その子は昨タから少し熱を出して、今日は朝から母につれられて、D市の掛りつけの病院に行つたのであつた。決して子供を𠮟らないことにして居る彼の家では、子供達はみんな、すく〳〵と、素直に伸びて行つたが、それだけに又、それが少しでも病氣にでもなると大變な甘え方であつた。大きな奴までが「母さん」に病院に連れて行つて貰はなければ、すまないのである。彼の住居であるM社の社宅は、勿論D市内にあるのだが、夏の間ぢゆう、彼は郊外のこの外國人の多い海水浴場の近くに家を借りて居るのであつた。だから、病氣になるとわざ〳〵D市迄行かなくてはならないのである。次男は兄に似ないで、大變弱い子であつた。…………

 

「何だい。駄目ぢやないか。此奴め。」

「さうよ、徹ちやんが惡いのよ。大騒ぎしてのぞきこむんだもの。」

艫では弟が二人に小言をいはれて居た。男の子があまりさわいだために、水面近く迄來た蟹が驚いて逃げて行つて了つたに違ひないのである。

 

二十匹も釣れると舟をかヘすことにした。陸に上るとまだ澤山人々の泳いで居るのを後にして、彼等は家に歸つた。赤い屋根も綠灰色のギザ〳〵の壁も一面に蔦が青々とからんで居て、窓每に蠅除けの細かい網が張られて居る夏だけの小さな、貸別莊であつた。玄關の扉をあけると、病院に行つた次男も母と一緒にとび出して來た。

「どうだつた?」と彼は妻に聞いた。

「何でもありませんでしたわ。行く途中に、もうなほつて了つたんですつて。」と彼女は、その男の子の肩を輕く叩いて笑つた。「向ふで計つていたゞいたら、七度もなかつたのよ。」

そして、それでも貰つて來たのだといつて黄色い水藥の瓶を見せた。

「そりや,よかつた。」と彼もほつとして言つた。

その子はまだ、心持青い顔をして、下を向いてはにかみながら笑つた。病院へ行つたのが、何か自分の失策ででもあつたかの樣に。

すると一番下の弟迄が調子にのつて、父の眞似のつもりで云つた。

「なあんだ。何でもなかつたのか。」

病人は少し氣を惡くして、横眼で弟を睨んだ。

 

子供が又、みんな外にとび出して了ふと、彼は水衣のまゝ竹籠をもつて、裏の砂地の畑に出て行つた。西日の中に赤黒いダリヤの大輪がガツクリ頭を垂れて居た。彼はトマトの畝にはひつて行つて、大きた眞赤に熟れたのを十四五もいだ。今年は何時にない大出來の様であつた。とても自分の家だけでは喰べられさうもないので、此の間からしきりに近所の外國人達に持つて行つてやつて居るのであつた。

採つたトマトの籠を臺所口に置くと今度は彼は、素裸になつて湯殿に入り、眞白な瀬戸の浴槽にとびこんだ。

湯殿のすぐ外では、子供達が隣家のロシヤ人の男の子と一緒に石を蹴つてでも遊んで居るらしい笑聲が聞えた。臺所では妻が忙がしげに支那人のポーイを使つてタ食の支度をして居る樣子であつた。彼には、かうした夕暮時の、家庭的な騷音が好もしかつた。彼は湯に浸つて、じつとしたまゝ、しばらく外の樣子に耳をすました。

彼は、いつの間にか、もう十五年程前の東京での生活を思ひ出して居た。父親のなかつた貧しい彼は(之とてあまり裕でない)今の妻の家から學資を出して貫つて、やつと高等專門學校を出ると、すぐに、おきまりの下級會社員の生活であつた。電車の通る度にガタビシ搖れる裏町の暗い借家、間尺の合はない障子、破れた襖、裹の物干棹にかゝつたおしめ。その中で、彼は妻を貰ひ、最初の女の兒を舉げて、すぐにそれを失くした。それから、今の長男が生れると間もなく、知人の伝手で、此の苦しい生活から逃げる樣に滿洲にとび立ったのであつた。生活は豫想以上に樂であつた。收入は内地のそれに殆んど倍した。彼はそれ以來、此のM社を離れなかつた。そして今では此處の社員俱樂部の書記長を勤めて居た。内地で、一生、いくら勤めた所で、とても、今の自分位の生活はできなかつたらうに、と、彼自身時々、非常な滿足を以て考へて見る程だつた。併し、ずつと不如意な生活に慣れてきた者は、幸福な生活にはひつてからも、そんな幸福にほんとに自分が値するかどうかを臆病さうに疑つて見るものだ。そして、更に滑稽なことに、その幸福の保證のために、時々小さな心配や苦勢をさへ必要とすることもあるのである。で、彼のこの場合には、時々の子供の病氣だの、入學試驗の成績だの、又は裏のトマトの年々の出來だの、さういつたことが、その為に役たつて居るのであつた。よく、夜、子供達が寢て了つてから、もう、かなり小皺と頰のたるみを見せて來た妻が、彼との話の切れ目などに、ホッと吐息をつくことがあつた。それは安心のため息に違ひなかつた。まあまあやつと、來る所まで來てホッとしたといつた風な吐息だつた。彼女は、それを夫に見られたことを恥ぢ、何故ともなく、きまり惡げにそれを隱さうとした。が、又すぐに、その意味もない子供らしさに氣がついて、再び彼と顏を見合せては微笑むのであつた。

「…………」

「…………」

彼はその微笑の中に、いつも、和毛の樣なものを感じた。

かうして滿洲は彼にとつて、極樂であつた。にもかゝはらず、彼は、子供達がもう少し、成長するのを待つて、日本に歸らうとして居るのである。まだ日本を知らない子供達に、彼等の父の生れた國を見せるために、雨戸といふもの、阿屋、築山といふものを見せるために、それから、老年は、どうしても彼の故郷の蜜柑と小川と遠い海とのさゝやかな風景の中に小さな家でもたてゝ暮したいといふ彼自身の如何にも日本人らしい望みのために。

 

彼が風呂から出ると、まもなく夕食になつた。末の児は、ボーイに何度も呼ばれてから、やつと汗だらけになつて歸つてきた。食卓には、晝間の蟹が赤くゆであがつて列んで居た。

彼の家はクリスチャンであつた。で、食事の前に簡單な祈祷があつた。その間、末の子まで窮屈さらに頭を下げて、時々、上日で兄姉達の方を見ては彼等の膝をつゝいた。

日の落ちた庭には、さるすベりの木肌が青み、窓際には、シネラリヤが匂つて、如何にも季節らしい靜かな夕暮だつた。

祈祷が終ると、末の子はあわてゝ前の皿の蟹の甲を器用に剝ぎ初めた。そして鼻の頭に黄色い蟹の味噌をくつゝけながら、母親に書間の蟹釣の話しを初めた。しばらく、姉も兄も默つて蟹の足を折つた。長男は母親に今夜の納涼映畫會のことを告げた。

「何處でするの?」 「

プールの傍だつて、露天さ。」それから、末の子の方を向いて、

「徹ちやん、どう? 行く?」

「あ、母さんが行くんなら。」

 

所が、しばらくすると、此の子は、何か非常な發見をした樣調子で、大きな聲で、父親に向つて大變なことを云ひ出した。

「父さん。父さん。ねえ。お馬やお犬の尻尾は後についてるのに、ねえ。」と、少年は手にした蟹の足を離して、大まじめになつて訊ねるのであつた。「何故、僕なんかの尻尾は前に附いてるの?え? ねえ。」

けゞんさうな、みんなの眼と眼が互ひに見合つた。と、次の瞬間には、小さな、その質問者を殘して食卓のまはりがどつと笑ひ崩れた。

丁度その時、窓際に、鮮やかな日本語で、「コンバンハ。」と聲をかけながら、隣家の赤髯のロシヤ人の顏が現れた。彼は、此の有樣に驚いて、わけも分らずに眞似をして笑つた。それから、みんなが笑ひしづまるのを待つて、主に長男に向つて言つた。

「御飯すんだら、いらつしやい。ブリッヂしますから。」

さう言つて了ふと、人の良さゝうなその赭な顏が、もら一度会釈して、窓から消えた。するとまた、そのびつくりした様な顔付がをかしかつたといふので、一旦とだえた笑聲が再び起つた。

それが一しきり續いた。

 

 

港は七月の午後の日ざしにあヘいで居た。

棧橋につけられた四隻の老朽積荷船、と、それに隣つた大き青煙突の英吉利客船。そのスカッパー・ホールからごぼ〳〵濁つた海に落ちこむ灰色の排水、埠頭の二階から、ハッチの上にのぞきこんだ小型の起重機。塵と芥の淀みの中に繫がれて朽ちかゝつた、いくつかのサンパン。隣りのロシヤ波止場から戸惑ひして來た、一隻のジャンク。その檣上につけた赤い小さな三色旗。風の死んだ此の風景の底に、海は、はげしく日を照りかへして、油の樣にトロリと重く淀んで居た。

トロッコのレールを避けて、埠頭倉庫の日陰に荷揚苦力が二三十人も、ゴロ〳〵と死んだ樣になつて眠つて居た。みんな腰から上は、すつかり裸であつた。あたりの土の上には彼等の喰ひちらした瓜が吐き出したへどの樣にくつゝいて居た。その中に、たつた一人起きて居る男が居た。彼は右手で瓜のかけらをもつて噛りながら、左手では毛だらけの胸のあたりをボリ〳〵掻いた。そして、倉庫の鐵扉によりかゝつて、さつきからボンヤリと陸の方を眺めて居た。

埠頭事務所の七階建のビルディングの隣りには之も同じく七階位になるらしい、厖大な建物の鐵骨が足場に支ヘられて高々と組立てられて居た。その骨組の上からは鐵槌の音がするどく空に響き、金具が小さく日に光つた。その側には爐が白く灼熱して、足場に立つた二人の職人がその中から赤い鐡片を挟み出して、それを空にかざして見ては又爐の中につゝこんだ。爐の中からは、間をおいて、黄色い煙と共に、烈しい日にすつかり光芒を失つて、たゞ朱色にのび縮みする焰の舌がメラ〳〵と煽り出た。それを下から見上げて居ると、全く眼が眩みさうな暑苦しさであつた。

此の建物の眞下では、上衣をぬいで肩にかけた店員風の日本人が支那商人を相手に何か取引をして居る樣子であつた。彼等の側には大きた秤が置かれ、鐵材が高く積まれて居た。

しばらくすると、埠頭事務所の入口の扉硝子が内側から開いて、恐ろしく脊の高い痩せた苦力が一人、元氣なく出て來た。彼は、それでも感心に、破れて居るが、上衣を着けて居た。彼は自分の尖つた颧骨を拳で叩きながら、瓜をくつて居る男の方に步いて來た。

瓜を喰つて居た男は鈍い黄色い目を上げて、その男を仰いだ。

「?」

「駄目だつたよ。とても。」

「何處もか?」

「ウソ。それで、碧山莊へ行つて見ろ、だと。」

「馬鹿!あすこで仕事を呉れる位なら、こんな所へ誰が來るもんか。」

二人は互にがつかりした眼を見合せた。それから丈の高い方ももう一人と並んで土の上に腰を下した。彼は足下に長さ五分程の煙草の吸ひ殘しを見附けて拾ひあげたが、憐寸がないので大切さうに、それをズポンのかくしにしまひこんだ。

「んで、どうする? お前。」

「知らん。どうなるか俺にも分らん。」

二人は、ぐつたりして暫くの間動かなかつた。彼等の目の前を時々、トロッコがのろ〳〵と、ころがつて行つた。街路の方からは埃の匂ひと電車の響きが流れて來た。

脊の高い方が突然立上つた。

「オイ、何處かへ行かう。」

「…………」

「こんな所に居ても、仕方がないぢやないか。」

一人は、おくくふさうに伸びをして、喉から胸に傳はつた瓜の汁を掌で拭つて、それを惜しさうになめると、やつと立上つた。二人は並んで町の方に步き出した。

白く靜まりかへつたタール・マカダム道路に、街路樹は悉く萎え、その兩側には、夥しい馬車人力車の群であつた。馬は汗に全身の毛並を福らしてあへぎ、車夫は自分の車の中に、仰向けにふんぞりかヘつて寝て居た。

步きながら一人は、もう一度心配さうにたづねた。

「お前、どうする氣だ? ほんとに。」

「分らんよ。どうにか、なるだらう。」

「營口ヘでも行くか。步いて。あすこなら少しはいゝかも知れんぞ。」

一人は、それには答へずに、不機嫌さうな顔をして默々と步み續けた。

此の地方の主要工業製品である豆粕や豆油が、近来、外國のそれに、圧倒されてきたこと。殊にドイツの船などは、直接此の港から大豆のまゝを積んで本國の工場に持ち歸つて了ふこと。それに第一、肥料としての豆粕が、近頃は已に硫酸アンモンにとつて代られて居ること。こんなことを彼等苦力が知らう筈はない。七月に入つてから、このD市内の、バタ〳〵閉鎖して行つた油房の最後まで殘つて居たS油房が昨日の朝閉ぢることになつた時,彼等は全く途方に暮れて了つた。彼等は早速沙河口の鐵道工場や、硝子工勘に行つて見た。だが、空いて居る筈はなかつた。彼等は、それで波止場に来た。だが、今は一年中で一番ひまな時であつた。六月から十月迄、――之が此の港でいふ所の閑散期であつた。

 

二人は、ふら〳〵と露天市場の方に步いた。

市場のそこ、こゝの空地には、手品師や曲藝師の類が炎天にさらされながら客を呼んで居た。青龍刀と旗指物とをもつて、一人で芝居をする髯だらけの大男。珍らしく辮髪をたらして居る狡るさうな顏の手品師。七つ八つの子供を二三人使つて聲をからして𠮟つて居る輕業師達。彼等の額は汗に濡れ、眼は太陽の直射に赤く充血して居た。輕業師は子供を仰向きに砂の上に引き倒した。そして、身體を全く蝦折りにまげて、頭と足の爪先とを背中でくつゝき合ふ様にさせた。それから自分は片足をその子供の弓の様にそつた腹の上にのせて踏みつけながら、見物に金錢を求めるのであつた。少年の髮は砂に擦れ、その眼は汗に沁み、頬は小石にすり切れて細い血を出して居た。輕業師が足に力を入れて、腹部を踏みつける度每に少年は、かすかな悲鳴をあげた。客の投錢が少い時は、輕薬師は、その嶮はしい眼付きを意地惡く光らせて一層強く少年を踏みつけるのであつた。

此のあたりに特に多い賣春婦たちも、白粉の斑らた頰をして、之を眺めて居た。曲藝師の猥褻な口上の度每に、彼女達は面白さうに崩れた歯齦を見せて笑つた。

二人の苦力も暫く之を見て居た。それから、今度は、ひどく蒸れた尿臭のする狹い横町へ曲つて行つた。

横町を拔ける時、背の高いのが、もう一度云つた。

「硝子の方ヘ行つて見るか? な? もう一ペん。」

一方は、ものうささうに答へた。

「うん。だが、俺は疲れたよ。もう。」

二人は、そこで、切石の上に腰を下した。すぐ前が二階建ての青いぬりのはげた薬屋の建物で、痔疾や性病の藥の廣告の側に、破れた硝子に入れた疾患の局部の模型が列んで居た。うす赤く、肉色をして、所々黄褐色に爛れたその模型の下に、人々は集つて、珍しさうに見上げて居た。商人と、職人と、苦力と賣春婦と、片眼が三四寸もだらりととび出して下つて居る乞食と。彼等は、屠られた豚の血と、金蠅と、青くさく涸れた講と、黄や赤の煤けた招牌との間をのろ〳〵と暑さうに步いて行つた。道傍では「上海大戲場」と印した芝居の廣告ビラの下で、白い豚の腸を、のばしたり、ちゞめたりして、しきりに洗つて居る男が居た。それを見ながら、ぐつたりした二人の苦力達は互に、別々のことを考へて居た。一人は昨夕最後の金を出して買つた女の膚をぼんやり思ひ浮べて居た。その女の肌はこんな風に白くて彈力があつたのだが。…………もう一人は、それ所ではなかつた。彼は明日の日のことを考<て居た。一體、俺は、どうなるのだらう。また、此の前の時の樣に、三日間、飲まず食はずで、とう〳〵警察署の前で、わざと亂暴を働いて、やつと留置場で飯にありつける樣では、全く敵はないが、…………

丁度、その時、後の家の扉があいて、廚房の中から熱い臓物の揚げ物の匂ひが彼等の嗅覺を襲つた。彼等は急に腹がすいてきた。考へて見れば、今日は朝から何一つ撮つて居ない。

一人は到頭、立上つて云つた。

「行かう。はひらうぢやないか。」

だが、一人は一寸躊躇して、かくしに手を入れて見せた。が、それは、すぐに遮られた。

「馬鹿。何とかなるさ。喰つて了へば。」

 

入口に澤山豚を吊した酒場の腰掛に腰を下すと二人は、早速、赤く唐辛子をかけた、うどんをガツ〳〵くと啜りこんだ。それから臓物の揚げたのを無暗と詰めこみ初めた。高粱酒のコップを手にした頃には、もう彼等はひどく、いゝ氣持になつて居た。

 

二人のすぐ前に見える料理場では、今、俎に殺された計りの猫の死骸が乗つて居た。(猫と雖も此の界隈では珍重すベき食料であつた。)

料理人は先づ猫の頸のあたりの動脈を切開いた。血が勢ひよく迸り出た。それから彼は、その血だらけの猫の腹を巧妙な手つきで揉み初めた。そして一とほり血を側の桶の中に絞り出して了ふと、今度は廚刀の先端を猫の下顎に入れて、それをグーッと腹部から尻尾まで切り下げて、肉片のついた尾骨を叩き斬り、かへす刀で、皮と肉との間を二三度器用な廚刀を入れるともう、カバ〳〵の皮と眞赤な肉片とに分れて了つた。それから四肢の關節を外し、胸壁の中に指を入れて、肺臓をゑぐり出して、腸と一緒に、それを桶の中に投げこんでから、水で一洗ひすると、既に立派な食用肉が出來上つて居るのであつた。

二人の苦力は高梁酒をあふりながら、感心して、之を見て居た。彼等はもう、いゝ氣持になつて居た。久し振りのアルコホルが身にみて嬉しかつたのであつた。彼等は次第に氣が大きくなつて行つた。彼等は仕事のことも忘れて了つた。明日の飯のことも忘れて了つた。現在金錢もないのに飲食して居るのだといふ事實さへ忘れて了つた。そして、此の猫の料理を見て居る中に、ふと彼等の心の中には、何か、ひどく亂暴なことをして見たいといふ慾望が起つてくるのであつた。この残忍な快よい氣持の昂奮は殺伐な料埋が進行するにつれて段々昂まつて行つた。

つひに、彼等の一人は耐ヘきれなくなつた。彼は前後を忘れて立上つた。そして料理人が奥に引込んで居る間に濡板の所に行つて、眞赤な血の垂れる猫の肉を引摑むと、側の沸々とたぎつて居る釜の湯の中に、力一杯叩き込んだ。熱い水沫は四散し、肉は見る〳〵紫色から褐色に變って行つた。彼はそれを氣持よささうに眺めた。

と、その時であつた。彼は後からの大きな怒聲と共に、耳のあたりにガーンと一つ痛撃を感じた。よろめきながら振かへつた彼は、そこに料理番の髯面を認めた。

「何をしやがる。」

彼は、まけずに、それになぐりかゝつた。すると、今迄腰をかけて、高粱酒飲んで居た方の苦力までが出てきて、友達を援けて料理番をなぐりにかゝつた。そこで大喧嘩が初まつた。釜がひつくりかヘり、鍋が落ち、醬油瓶がこはれた。と、その中に、奥から、二三人の若者と共に、赫ら顏のブヨ〳〵太つた此の店の亭主も出て来て之に加はつた。到頭、二人の苦力は散々に打ちのめされて了つた。亭主は、打撃と醉のために、ぐつたり打倒れて居る彼等二人を見下して口汚く罵った。

「馬鹿奴!何をしやがるんだ。金錢でも置いて、さつさと歸れ。」

そして,彼は二人のかくしに手をやつて金錢を探つた。見當らないので、もう一つのかくしをひつくりかへして見た。そこにも無かつた。そして、二人を裸にしても何にも出てこないこが分つた時、亭主は、その赫ら顏を更に眞赤にして、どなつた。

「失せろ!この、いんちき野郎奴。」

彼は力をこめて、二人の腰のあたりを蹴とばした。二人は、だらしなく土間の上にころがつた。亭主は、それを追かけて、二人の襟首を兩手で摑むと、戸口から、眩しい往來にカ一杯抛り出した。

投げ出された二人は投げ出されたまゝの姿勢で,重なりあつて倒れたま〳〵、動かなかつた。彼等はいゝ氣持になつて居た。なぐられた節々のいたみを除けば、凡てが滿ち足りた感じであった。腹は張つて居るし、アルコホルは程よく全身につて居る。一體、之以上の何が要らう?

 

七月の午下りの陽が、じり〳〵と彼等の上に照りつけて居た。人がぞろ〳〵彼等のまはりに立ちはじめた。

 

二人は白い埃と彼等自身の顏から流れて居る血の匂ひとをかぎながら、ひどく好い氣持で、重なり合つたまゝ、昏々と眠りに落ちて行つた。(未完)

 

全集注

D 大連市がモデル。大連は中国遼東半島の南端、渤海に面した港灣都市。当時日本の租借地で日本の満州進出の拠点として発展した。

バッカード 米バッカード社製の自動車。

南滿洲の王樣 満州は現中国東北部一帯をさす旧称。もと民族名。王様はM社総裁(後出)の地位を諷している。

關東州 中国遼東半島南端。大連市一帯を含む日本の旧租借地の呼称。

關東廳長官 大連市にあった関東州を管轄する機関の最高責任者。

キニーネkinine オランダ語。キナの樹皮から製するアルカリ性の苦味のあるアルカロイド。マラリア治療剤。

頓服 症状に応じてその時一回に服用する薬剤。

ロシヤ町 大連市の北。大山埠頭のあたり。次の敷島廣場は大連市街の北東にある公共の広場。

黄包車 人力車。洋車(ヤン·チョー)。中国語で、主に当時の上海での呼称。

M 南満洲鉄道株式会社、略称満鉄がモデル。鉄道および付属事業を経営する目的で明治三十九年(一九〇六)に設立された半官半民の会社。植民地支配機構の一翼を担った。

重大事件 奉天事件。昭和三年(一九二八)六月の関東軍の謀略による張作霖爆殺事件。当時、真相を隠した日本政府が「満州某重大事件」と称した。

初號 活字中最大の大きさで新聞の見出しなどに使用。

氷柱 夏、室内を冷やすために置く大きな角柱形の氷。

露支の抗爭 当時の、中国黒龍江省東南部綏芬河と旧ソビエト、ニコリスク・ウスリスキー州グロデコフスキー区ボクラニチヤとの間で起きた国境紛争。

王正廷 当時の中国国民党政府外交部長。

北滿邦人 満州北部に入植していた日本人。

支那鐵道敷設計畫 連山灣の葫蘆島を起点とする三大幹線と支線網による中国政府の満鉄包囲線計画。

T内閣 田中義一内閣(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日—二九年七月二日)がモデル。

不日 近日、近いうちに。

滿蒙 満州と蒙古。

最捷徑 最も手っ取り早い方法。

劈頭 物事の一番はじめ、まつさき。

S政黨 立憲政友会がモデル。一九○○年結成以後、四十年にわたり主導的役割を果たした保守的政党。

オイル・セール オイル・シェールoil・shale。石油を含んだ岩石(油頁岩)のこと。またこれを乾留して石油を採取する方法。続く低温乾溜は石炭等を五〇〇℃ほどに加熱乾留して低温タールを得る方法。石炭液化の方法は人造石油製法の一。直接液化法、合成法などがある。

撫順 中国遼寧省にある鉱工業都市。世界有数の露天掘り炭田のある重化学工業地帯。バルカン半島ョーロッパ南東部。地中海と黒海の間に突き出た半島。一九一二年と一三年の二度、戦争が起こり、第一次大戰の一因となった。

東支鐵道 東清鉄道。中国東北地方の鉄道。現在の長春鉄路。日清戰争後にロシアが建設。

千戈を交へん 干はたて、戈はほこ。干戈は武器、転じて、いくさ。干戈を交えるは、戦争をするの意。

東三省官民 黒竜江・吉林・奉天(現遼寧)三省の官吏と民間人。

襟度 人を受けいれる度量、心の広さ。次の驕傲はおごりたかぶる、いばりかえる。

經綸 国家を治めととのえること。

苦力 ヒンディー語。もとインド・中国の下層労働者の蔑称。転じて、東南アジア諸地域での低賃金で肉体労働に従事する人を差別的に言った。

朱黃 元来は、書物の校正に用いる色をさす。ここでは明るい朱色のことか。

不如意 自由にならない、意に満たない。

阿屋 東屋、阿舎とも書く。庭園などに建てた、四方の柱だけで、壁がなく、屋根を四方に葺きおろした小屋をさす。亭。次の築山は庭園などに土や石を小高く盛り上げて山をかたどったもの。

シネラリヤ サイネリフ。キク科の多年草。観賞用。春から夏にかけて開花。蕗菊。

ブリッヂ トランプの遊び方の一。

スカッパー・ホール 船の甲板上に設けられた排水孔。次のハッチは船の甲板の舁降口。

サンバン 中国や東南アジアの川や港で使われる平底の船。三板(サンパン)。はしけ。ランチ。

ジャンク 中国の沿海、河川等で貨物や乗客を運ぶ小形の帆船。戎克。続く樯上はほばしらの上。

五分 ここでは通常の長さの半分の意。

かくし ボケット。洋服などについた物入れ。

タール・マカダム道路 大連市街の所々に設けられた広場を中心に放射状に延びる広く整備された道路。

營口 現中国遼寧省の遼河河口に位置する港湾都市。牛荘とも呼ぶ。

豆粕 大豆から油をしぼったあとの粕。飼料・肥料となる。豆油は大豆油。

硫酸アンモン 硫安。硫酸アンモニウム。空素肥料として用いる。

油房 豆油を搾る工場。房には家の意がある。

沙河口 大連の西郊にある工業地区。

靑龍刀 中国の刀。薙刀形の刀で、柄に接する部分に青い竜の装飾がある。

旗指物 小旗。昔、鎧の背中にさして戦場で目印とした。

辮髪 男子の髪形で、頭の周囲をそり、中央の髪を長く伸ばし、編んで後ろへ垂らしたもの。中国清朝の風。

招牌 看板。

廚房 調理場。

高粱酒 モロコシの一種を原料とする無色透明の蒸留酒。

厨刀 庖丁。

濡板 流し台。調理台。

————————

现生有些事,这周先更个原文,下周就更翻译~~

不重要开心就好

★★★
《鲜花盛开的森林》
三岛由纪夫
天津人民出版社
三岛由纪夫的短篇小说集。
这本书收录了三岛由纪夫的十三篇短篇小说,最精彩的居然是作者的后记,后记里不仅把每一篇小说的创作来由解释了还提到了作者自己的偏好。
我个人最喜欢的是《忧国》这篇,非常细腻的描写了主角夫妇自杀的各种心理活动和环境描写,很幽微的感觉。
就好像我们读《岳阳楼记》,感受“淫雨霏霏”的那种细微;读《醉翁亭记》,感受“树林阴翳”的那种细碎;读《滕王阁序》,感受“层峦耸翠”的那种细密……都是杳然渺茫的感觉。
但作者却解释了《写诗的少年》这篇是关于少年时代的作者与语言的关系,阐述了作者的文学出发点任性而宿命的成长历程。
其他的作品都有自己的独特风格......

★★★
《鲜花盛开的森林》
三岛由纪夫
天津人民出版社
三岛由纪夫的短篇小说集。
这本书收录了三岛由纪夫的十三篇短篇小说,最精彩的居然是作者的后记,后记里不仅把每一篇小说的创作来由解释了还提到了作者自己的偏好。
我个人最喜欢的是《忧国》这篇,非常细腻的描写了主角夫妇自杀的各种心理活动和环境描写,很幽微的感觉。
就好像我们读《岳阳楼记》,感受“淫雨霏霏”的那种细微;读《醉翁亭记》,感受“树林阴翳”的那种细碎;读《滕王阁序》,感受“层峦耸翠”的那种细密……都是杳然渺茫的感觉。
但作者却解释了《写诗的少年》这篇是关于少年时代的作者与语言的关系,阐述了作者的文学出发点任性而宿命的成长历程。
其他的作品都有自己的独特风格,虽然篇幅不长,但结构完整,读完仍旧觉得奇妙。
总的来说,这些短篇小说给我的感觉是日本作者独有的那种“探寻人们内心世界以及人与这个世界的关系”这种有点郁郁的体会。
同时也能感受到虚无的琢磨和内心孤独的归置。
那种孤独和寂寞不是旁人能感同身受的,也不是哲学能解决的,是伴随着人的一生,挥之不去的,三岛由纪夫从《金阁寺》写到了《细雪》再写到了《鲜花盛开的森林》,但无一例外都有一种作者无法解决、文字无法解决、读者也无法解决的心灵困惑。
让我不由得想起海子的诗: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日本作家那种极致“抑郁”的幽微心理确实能够从文字里流露出来,让读者能跟着怅惘起来,但是我觉得这是一种必要的心灵体验,让人们体验一下“世界无比孤寂,我比世界更加孤寂”的感觉也无伤大雅。
阅读不就是丰富自己的心灵的过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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