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乙女】打断他的黑化进度条?
摸点小段子,内含诸葛亮/司马懿/马超/韩信/刘邦/司空震/明世隐/弈星
【诸葛亮】
天书的碎片告诉了军师什么?没人知道。
男人只是站在今春一场骤来的寒雨里沉默,任头顶翻卷不休宛若天命的层云重叠着压上自己的双肩。
你站在他的身后,垫脚把伞举的更高了些后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袖角,他顿了一刻,转身时恰好有缀在长睫的一粒冻雨落下,在面颊上留下一道水痕的同时划开了此时逞强般的笑脸,然后军师慢慢把衣料从你掌心拉出,替你接过接过了竹伞。
“戌时……戌时便回去。”终归是没有避开靠过来的你,他哑着嗓子承诺,按着你的后颈把你留在了怀里。
【司马懿】
在那星烛火在料峭春寒中瑟缩不已的时候时,军师下......
摸点小段子,内含诸葛亮/司马懿/马超/韩信/刘邦/司空震/明世隐/弈星
【诸葛亮】
天书的碎片告诉了军师什么?没人知道。
男人只是站在今春一场骤来的寒雨里沉默,任头顶翻卷不休宛若天命的层云重叠着压上自己的双肩。
你站在他的身后,垫脚把伞举的更高了些后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袖角,他顿了一刻,转身时恰好有缀在长睫的一粒冻雨落下,在面颊上留下一道水痕的同时划开了此时逞强般的笑脸,然后军师慢慢把衣料从你掌心拉出,替你接过接过了竹伞。
“戌时……戌时便回去。”终归是没有避开靠过来的你,他哑着嗓子承诺,按着你的后颈把你留在了怀里。
【司马懿】
在那星烛火在料峭春寒中瑟缩不已的时候时,军师下意识般看向了身侧空荡荡的位置——半旬前你动身去了稷下,算起日子想来现在尚在归途之中。
焚净手边记录着魏地又一场风暴的密信之后,蔓延开来的黑影像鳞蛇猎兽般一点点绞住了依旧明灭不定的烛芯,结果尚未收起对自己此刻心底那簇思念的嗤笑,月亮照进来的时候就与抱着一捧纤花探头翻窗的你四目相对。
提前赶回来的你连人带花向他扑过去,不出意外的被军师接在了怀里,他伸手护着你的腰,像黑猫一样安静的把脑袋埋进了你的肩膀。
【马超】
益城早至的春天叫西凉来的青年多添了一场来自回忆的旧梦。
在寨中长老哑着嗓子向青年预言他后半生在异乡的不休漂泊时,年轻人只是沉默着,嗤笑着,盯住了老人以及他背后在牢狱火光里扭曲不已的影子——看上去好似一头苍老不已的野狼。
他始终记得这一刻,记得那虚影化成的狼,就像他始终带着那四把冷晖枪一样。
然后,睁开眼睛的他看见了捂嘴偷笑的你,以及自己身上的落花。
“这是在躲懒吗?”你点了点他的额头。
“我想……是的。”他又阖上了眼睛,松了松眉头。
【韩信】
天?命?
城内养伤的将军握住了瓣从庭中古树树荫里飘下的细花,在屈辱中等待的岁月同此刻的赋闲在某一个瞬间重叠,于是抬头看着头顶一方天幕时男人慢慢收紧了手,城中智者那有关于他的预言与劝解叫他在不自觉之间发哂——这位自诩已然参悟阴阳之术的老朽根本看不见将要卷过整个大陆的风暴。
接着他挑了挑眉毛,把从背后抱着他的你转到了身前,扯了扯你的脸再一次警告这么做有多危险,毕竟在意识到身后气息的瞬间他首先摸到的的腰间的匕首。你对着他垂下的发尾图谋不轨,被他弹了下额头后淡定的表示下次一定。
【刘邦】
梦中蛇面的阴阳家竖瞳里烙印着痴妄的火,在吐出最后一句淹在喉中瘀血里的哀嚎前,它伸手攥住滚落于持剑青年脚边的金印,看着对方口型张张合合却终究是未发一言。
你想告诉我什么?权力?诅咒?还是说——野心家露出惯常的微笑,像这样对着那纠缠不休的亡灵毫不客气的发问。
然后?然后被你推醒的青年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面前桌案上小山般的书简,以及你带着点怒气的眼睛,于是他握着你的手腕把你拉的离他更近了一点,嘴唇贴着你的额头,熟练的倒打一耙,嗔怪你来的太迟,叫他做了好长一个噩梦。
【司空震】
他原先走在你身前两步远的位置,在觉察到你并没有跟上自己后又默不作声的停下,伸手与你相握,不容拒绝的使你同他并肩。你轻声的道歉,询问他是否仍在生气你去了乐坊,然后得到了否定的答复。
他知道琴师想告诉他的是什么,有关人心,有关与王道相异的霸道。
她向面色不善的自己行礼,丝毫不惧隐雷的暗响,指节挑过琵琶弦时清越的乐音像是一声短暂的轻笑,随后让开了身,于他径直走向另一半望着窗外出神的你。
“哎呀,司空大人!”你回头的瞬间,他在你眼睛里看见了长安的盛春。
【明世隐】
明啊——长安的春日里,在听见那声呼唤的瞬间,牡丹方士温和而莫测的微笑就这样僵在了嘴角,他回头,寻着声音慢慢望过去,像是在他乡辗转了太久的行客,异瞳里沉浮着无关阴谋与恨火的无措。
明啊——你就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笑着向他挥手,轻声道上一句好久不见。
明啊——在长城边一个又一个苦寒的长夜之中,被冻的难受的你小声念叨着他的名字,于是少年在带着点湿漉漉的困倦一点点睁开眼睛之前,熟练的翻过身用力拥住了你,温热的呼吸扫过你的发顶,胸膛之下传来令人安心响动。
“睡吧,”他说,慢慢把你抱的更紧了一点,“春天就要来啦。”
【弈星】
走散了——你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后知后觉叹了气,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在原地等上一等。
不过少年倒也没有叫你站太久,寻见你的那刻他几乎可以说是冲到了你的面前,胸膛因为跑动而剧烈的起伏着,一贯清冷的眉眼分明是写满了焦急,然后他用力握住了你的手,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不自然的改为牵紧你的衣袖,开口之前先憋出了一阵叫人心悸的咳嗽。
你抱住他,伸手像是帮猫儿顺毛那样拍了拍对方衣袍下单薄的后背。
“找到了,”你听见他带着颤音重复,“找到你了。”
“嗯,”你把脸埋进他的肩膀时,发觉他攥起了你背后的衣料,“你找到我啦。”
【明弈】旧情
长安来了一名棋手,专陪达官显贵对弈取乐。未食败果的棋手,在长安声名鹊起。他手下一局值千金,显贵们依旧竞相追捧。奉他为棋圣。
“弈棋圣。”明世隐掀帘而入,一开口就是揶揄。他身上浓烈的牡丹花香,熏得弈星眉头微蹙,着近旁小侍点燃四叶香。
明世隐:“如今你声名远扬,多少人想见你一面,千金难求。”他说着抚摸起矮几上的瑶琴,意有所指道:“瑶琴寄远思,莫非你还未放下我?”
“即便是你,也没资格和我谈论此事。”弈星垂眸,语气冷如寒潭。关于他的感情,任何人都不能置喙,包括涉事的另一方。
“是我惹你不快,我向你赔罪。”明世隐轻笑,语意却无半分歉意,“让我为你抚琴一曲,预祝你凯旋。你想听哪首...
长安来了一名棋手,专陪达官显贵对弈取乐。未食败果的棋手,在长安声名鹊起。他手下一局值千金,显贵们依旧竞相追捧。奉他为棋圣。
“弈棋圣。”明世隐掀帘而入,一开口就是揶揄。他身上浓烈的牡丹花香,熏得弈星眉头微蹙,着近旁小侍点燃四叶香。
明世隐:“如今你声名远扬,多少人想见你一面,千金难求。”他说着抚摸起矮几上的瑶琴,意有所指道:“瑶琴寄远思,莫非你还未放下我?”
“即便是你,也没资格和我谈论此事。”弈星垂眸,语气冷如寒潭。关于他的感情,任何人都不能置喙,包括涉事的另一方。
“是我惹你不快,我向你赔罪。”明世隐轻笑,语意却无半分歉意,“让我为你抚琴一曲,预祝你凯旋。你想听哪首?”
四叶香已将牡丹香驱散,弈星深吸一口,觉得灵台清明了些许,“广陵散。”在明世隐诧异的目光中,他闭上眼睛休憩,“弹吧。”
广陵散是绝唱。他想明世隐应该明白他的意思。这一次,他或许会死。
一曲未毕,弦先断了。朱红从明世隐的指尖滴落,他望着弈星,眼底的欲望同血液一般鲜艳。
隔着眼皮,弈星依旧能感受到他赤裸且炽热的目光,他心中不快却也未说什么。明世隐的决定总令他不快,现在计较,岂不矫情。
“这可不是好兆头。”明世隐说,“此行务必小心。”
每次任务前明世隐都会说这句话,弈星见过太多和他一样的“棋子”有去无回,明世隐根本不在乎棋子的命运。
琴弦崩短的刺耳之音招来小侍,小侍慌张地看着神秘莫测的明世隐,询问他手指的伤情如何。听到这里的弈星睁开双眸,扫了一眼琴身的血迹。
朱红已侵入琴身的木质纹理中,他抬眸与明世隐泯然众生的异色双目对上,那里面全是混乱的欲念,污了他的清白。
“把琴扔了。”弈星说。
小侍不解的啊了一声,茫然来回看着这对师徒。好在明世隐替他解围,“这没你的事,下去。”说完也不顾指上疼痛,抚弄着瑶琴,笑着说道:“既然要扔,不如送我。”
弈星紧紧盯着他的笑意未达眼底的冷眸,即使心中生怯,却始终不肯避开对方的锋芒。这是一场角逐,关乎过往情爱最后那场未分的胜负。
明世隐向弈星走去,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弈星略显苍白的嘴唇,留下满唇血迹,比胭脂红艳,“还是这样顺眼些。”
他袖间的牡丹香,瞬间侵占他的鼻息。这突如其来的接触,有几分胜似从前,令他不由怔了一瞬。弈星向后退了一步,“我说过,不准再碰我,若是做不到,我随时可以离开。”
“抱歉,谁让你我以前根本不是师徒呢。”明世隐的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真正的师徒,绝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你认为呢?”
过往更为深入的接触多到数不清,如今明世隐不经意的亲近,总提醒着他想起那些合该遗忘的记忆。明世隐是故意的,除了感情他又能凭借什么拿捏自己呢?
弈星回答他道:“我认为师父不必再费神试探我。我会帮你,仅仅是我的命是你给的。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不是吗。”
“然也。功成在即,一切都不重要。星儿,你果然是我最杰出的作品。”明世隐赞赏地点点头,“等你好消息。”说完后便走了。
小侍送走客人返回,瞧见方才说要扔的琴仍静静地横陈在矮几上,“郎君,这……”
“扔去我看不到的地方。”弈星的眼睛眨也不眨,依旧下达同样的命令。
【明弈】
是什么时候的事,恐怕弈星自己都不记得了。约是他来到明世隐身边后的第一个中秋。望着许愿的星灯徐徐升起,那孩子眼中却泛起了泪花。“怎么了?”明世隐蹲下身用手指为他拂去眼泪,没想到那孩子竟一下子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脸上印下了一个柔软的吻。“星儿…星儿会与师父永远在一起吗?”
明世隐无法形容尘封之心如何在一瞬间泛起涟漪。团月渐隐,星河旷远,越过趴在肩头的小团子,他感慨地望着这承载红尘万丈的不夜长安。他明世隐血管里流动的本就是忘川之水,原该如幽魂般孤独地穿过人间所有爱恨别离。然而在那隐匿于漫漫长夜的某个时刻,他竟在心头默念:若世不予我成全,便此生不信神佛,候此一人。
庭中牡丹已待过几世......
是什么时候的事,恐怕弈星自己都不记得了。约是他来到明世隐身边后的第一个中秋。望着许愿的星灯徐徐升起,那孩子眼中却泛起了泪花。“怎么了?”明世隐蹲下身用手指为他拂去眼泪,没想到那孩子竟一下子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脸上印下了一个柔软的吻。“星儿…星儿会与师父永远在一起吗?”
明世隐无法形容尘封之心如何在一瞬间泛起涟漪。团月渐隐,星河旷远,越过趴在肩头的小团子,他感慨地望着这承载红尘万丈的不夜长安。他明世隐血管里流动的本就是忘川之水,原该如幽魂般孤独地穿过人间所有爱恨别离。然而在那隐匿于漫漫长夜的某个时刻,他竟在心头默念:若世不予我成全,便此生不信神佛,候此一人。
庭中牡丹已待过几世轮回,当年躲在自己身后的害羞的小孩儿转眼已成为了风度翩翩的少年、名动天下的棋手。
明世隐沐浴出来,看见弈星穿着浴袍坐在床榻边等他,怀里还抱着他的法器,像小猫一样嗅着,幸福地眯起眼睛。
“师父,卦象可有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弈星盯着法球中永不凋零的牡丹花问道。
明世隐只一笑,拿开法器将弈星的双腕拢在一起轻轻压过头顶,俯下身去贴近这具柔软而敏感的身体。
“会的,星儿。”他哑声说着,落下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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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叻。咕。
【明弈/补档】若有光【完】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tag主页好像都是我,打扰了
我没听到他的下话,这个孩子早已熟睡多时。我则彻夜难眠,看着他想了很多事情。
在这漫长的生命里,我曾经拥有一个惺惺相惜的人,也许在往后的生命里能给我一丝慰藉吧。
窗外愈发寒冷,我便起身添了一件衣物才躺下。过了很久,也许没过多久吧,我看见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我急急忙忙地抓住他的手,可惜无济于事,他的身后长出巨大的白色羽翼,渐渐融进了空气里,面前只剩下几片羽毛随风飞舞。
我抓住一片羽毛,抬头一看,原来是天亮了。
被窝尚有温度,他却已经消失了。与此...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tag主页好像都是我,打扰了
我没听到他的下话,这个孩子早已熟睡多时。我则彻夜难眠,看着他想了很多事情。
在这漫长的生命里,我曾经拥有一个惺惺相惜的人,也许在往后的生命里能给我一丝慰藉吧。
窗外愈发寒冷,我便起身添了一件衣物才躺下。过了很久,也许没过多久吧,我看见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我急急忙忙地抓住他的手,可惜无济于事,他的身后长出巨大的白色羽翼,渐渐融进了空气里,面前只剩下几片羽毛随风飞舞。
我抓住一片羽毛,抬头一看,原来是天亮了。
被窝尚有温度,他却已经消失了。与此同时,他的容貌,他那双忧郁的眼睛,还有那头飞狮,甜葡萄酒,以及漫天飞舞的秃鹫……一切关于他的记忆,自从他消失的那一刻,都如同地面凹陷一般不断从我的心里流失。我害怕我就此把他忘记,连忙翻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找出纸和笔,在纸上潦草地写了字。
当一个人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时,上帝便会抹去人们对他的记忆。所以我不曾记得曾经与我相好的朋友,因为他们早已死去。
桌上的羽毛无火自焚,窗外被积雪深压的枝丫冒出一点新芽,我看见桌子上有一张写了几个奇怪的字眼的纸张,以为上面记录着折磨人的咒语,也没想太多,伸了伸腰,打算睡觉。
不对。我摇摇头,我应该有写咒语的记忆,可我没有。我的记忆好像出现了断层,我想起那张写了咒语的纸,猜测或许和这张纸有关,于是走到桌前,拿起那张纸,低头思索,却想不起来,仿佛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弈星……是谁?光与暗交接的地方……不就是那边的地狱之门吗?
门前的雪已经融化了。我才知道为什么后半夜比前半夜冷那么多,原来是化雪了。我走出门,却发现四周炎热,湛蓝的天很高很高。我去问了路过的信徒,来自天竺的信徒见我的穿着厚实的冬装,以为我是个疯疯癫癫的傻子,心生同情,很友好道:“现在是深秋了。昨夜是摩诃至那国的中秋,月亮很圆。”
我瞎晃悠了一圈,回到住所。早晨出门前的冰天雪地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与外界一样的秋景。枫叶如同飞花般在空中旋转,起舞,最后捻起裙子委身尘埃。
居然秋天了啊。有一瞬间我觉得心里仿佛升起了对美好的向往,我在庭院前坐着煮了一点淡酒,边喝酒边欣赏风景,看了一会儿纷飞的树叶,便觉得时光来去匆匆。
原来当初是我的心境让住宅周的围都变得寒冷了。
如今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占卜师,对待一草一木都平和如同亲人。我看着落叶纷飞,独酌小酒,想,这般美景,如果能有一友人共赏岂不美哉。我好像曾经拥有过一个朋友,如果他在的话,一定又会说我伤春悲秋了。
思念的味道顺着三杯两盏淡酒,一起灌进我的愁肠里,竟是如此绊我心思。
我似乎忘记了一个人。我想找到他,我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会被我记在纸张里。
这里没有拯救此地百姓的方法,我只得动身离开,自己去找。今早我去过那扇门,门已经关了一半,偶尔才有几个人打开门走进去,也没有半年前那种熙熙攘攘的情景。真奇怪。我想。
纸张上只有“弈星”和“光暗交接地”几个字,我猜我当初记下来是因为这个人就在所谓的光暗交接地那里。现在我能如此平静地对待万物,一定有他的一份功劳,所以他一定不会走进地狱的那扇门——他若是极恶之人我应当心生厌恶才对。可我没有。我想,他应该走向了天堂的楼梯。
我开始寻找走向天堂的路。可光与暗交接的地方在哪里呢?
在秋高气爽的气节,天气仍是炎热的。我路过田地,在树荫底下歇息,看见刚从地里劳作完来树底下避暑的农民,便去问他,他迷茫地摇摇头,说:“我只知道白天与黑夜,四季时令,种什么能填饱肚子,种什么能卖个好价钱,我知道去哪里可以祈祷神明保佑我们今年的庄稼能有个好收成,独独不知道光与暗交接的地方在哪里。”
我走到了荒凉大路,路边有一个驿站,我在那里歇脚,吃着我不久前买的干粮,这时,路过一位骑马送信的驿使,我便去问他,他摇头,说:“我行了万里路,只知道人们把感情寄托在这一封封信上,它们很沉重,也很热切。我知道我去过的每一个地方的地名,唯独不知道光与暗交接的地方在何处,我还没有去过那里。”
我推门走进商店,问经商的商人,他摇头,说:“我只知道如何用手段赚得盘满钵满,如何能让我的对手身败名裂,如何能得到美丽的女人,却不知道光与暗交接的地方是什么,也许是一种古董的名称,有些古董喜欢用古代的地名来称呼,那是个好名字,如果我找得到的话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我应该忏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我常常因一念之差而轻易捏碎别人的生命,我把自己当成是操控万物生死的神明,可我终究只是渺小的蝼蚁而已。神明是不会有恶毒的情感的,他们对众生充满大爱,其实那只不过是悲悯和淡漠而已。而我只不过是一位充满戾气的跳梁小丑,在狭小的天地里自娱自乐。
我思念一个人,为了寻他而踏过千山万水。一路上,我问了很多人,走了无数个地方,问了无数人,可他们都摇摇头,用各种各样的表情看着我。
每天夜里,我靠在冰冷的墙壁忏悔,白天我仆仆风尘,每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竟不知时光在和路人的一问一答中又度过了数百年。我马不停蹄地走遍脚下的路,走到最后已经无路可走。
我面向无边的海洋的时候,看天上展翅的海鸥,倦意逐渐麻痹着我。这一路我从未歇息过太久,我的身体已经非常疲惫。啊,我已经倒了下来。可我不甘心,我还没找到通往天堂的楼梯,我还不知道他的音容笑貌到底是何种样子,我并不想就此合上眼睛,只好拖着脚面向海洋,跪倒在地上。
脚下的沙滩散发着炽热的气息,波光粼粼的海洋染上了夕阳的颜色,暮色茫茫,海鸥叫唤着,四周只有海水打击岩石和沙滩的声音。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渐渐暗下来,夜晚即将来临。
就休息一会儿吧,就一会儿,等一会儿养足了精神再去找他。我悄悄对自己道。
我实在撑不住了,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条船上。天逐渐蒙蒙亮,水波荡漾,身旁的渔夫静静地划着船,目光坚毅地看向远方。渔夫看见我醒了,柔和道:“这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你就是那位天使口中所说的那位不惜从撒旦的地界追到上帝的地界的占卜师吗?”
我突然哽咽起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像捣蒜一样胡乱的点头。
“小鬼啊,你终于回来了。”
我茫然地看着渔夫,渔夫和蔼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他呀,以前是一只无忧无虑的鸟儿,后面不知为何死掉了,又转生成天使,却因太过贪玩,偷偷下人界玩又中了撒旦的魔法,困在了人类的身体里,死了还被困在撒旦的结界里。不说这个了,你的勇气可嘉,我想,你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一定忏悔过无数次,才找到了这里。邪恶的人是永远无法找到这片大海的,你是善良的孩子,现在我带你去那个地方。”
我终于想起来我还能说话:“请问是通往天堂的楼梯吗?”
“是。我将带领你走完。”
有了渔夫的引渡,我竟然离海平线越来越近,最后,面前只有一片光亮。
“这里很少人来。凡人有俗念,也会心生罪恶的想法,他们都来不了这里,都走向撒旦的门,来自世界各处的亡灵都走到那里,跨过那扇门然后得以转生。这里其实也一样,又有点不同。下船吧,我带你走走。”
渔夫苍老的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我茫然地走下船,脚的触觉竟不是海,而是软绵绵的沙砾。是沙滩。还能听到身后的海浪声,两边的白花肆意疯长,散发出沁人心的香味。
通往面前天堂的路一片光亮,身后却是无尽的黑暗。我走过的地方都长出了一朵白花,可我并不知晓。我走着,身体却越来越疲惫,最后只能单膝跪下。
渔夫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说:“好孩子,你快点走吧,不然来不及了。前面就是楼梯了,楼梯很长很长,他走得很慢,你赶快过来,或许还能追上他……”
我挣扎着站起来,跟上他的脚步,看见楼梯就跳了上去,我拖着脚走了几节楼梯,连声音都变了,“他……怎么样了?”
渔夫停下来,抬头看向天上的云,有一只黑色的鸟划过天空,渔夫接过飘飞的黑色羽毛,叹息道,“你是……你是……唉,我们终究来晚了一步。那天海上刮着飓风,我带着他出海,我跟他说,来了这里要自行断了念想,一定不能回头看,否则灵魂会被无情的飓风吹散,可他还是回头了。他应该还惦记着人或者物吧。”
踏上了楼梯,我的记忆终于清晰起来,“我以为他是恨着我的……”
“恨?怎么会恨?天使是最善良的……倒是不放心你在路途上颠簸多些。上帝把他的灵魂重新聚集起来,让他走完楼梯,这是最后一关,谁都不可以走捷径。走到顶端,就会忘记所有事情,天使可不会有任何烦恼。刚才啊,他踏出了楼梯的最后一步……太可惜了,你们还是没有碰上。”
“这里是光与暗交接的地方,是善与恶,正义与邪恶,天地的交界……”我抬头看着天上与我越来越近的云朵,喃喃自语。
“也是时间的起源地。这里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你找了他数百年,他却只是昨天上了楼梯,今天才走到楼梯的尽头而已。”
“哦……”我抬头看到了天上的云,云朵比刚才又近了很多,应该走过了一半楼梯,“撒旦呢?该不会隐去身形不问世事了吧?”
“……”渔夫没有回答。
我扶着楼梯艰难地爬行,很快就倒在楼梯上,眼皮沉重得快要合在一起。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双手合十,跪在地上。
“没关系,不记得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对我来说也是如此。那些过去的痛苦就让它继续掩埋在迷乱的风尘里吧。”
“我终于可以了结漫长的生命了,真让人欣慰。你最开始时说了让我疑惑的话,我猜,我曾经是这里的人。我的所作所为让我毫无颜面回去,就让我在原地忏悔我曾经做过的一切不光彩的事情吧。”
我低头,看见一双苍老的手。原来我也老去了。
渔夫看着侧躺在地上的遗体,在死去的占卜师的眼角处抹了一把,竟摸到了眼泪。他把手移至占卜师的心脏上方,不一会儿,一颗发光的红水晶便出现在手中。水晶出现的一刹那,地上的遗体也变成一团雪白色的蒲公英消散了。渔夫握紧璀璨夺目的水晶,叹道:“傻孩子,明明就差最后几步了。”
渔夫继续走,走到一片明亮的地方。他走向一所雪白的宫殿,把手里的宝石交给了上帝,上帝小心翼翼地接过捧在手心里,感叹道:“多么温暖啊!就像一颗赤子之心!我要把这颗心安在死去的鸟儿身上,让它在我的身边永远为我歌唱。”
有一只黑色的鸟停在上帝的手上,上帝拿出那颗红色的宝石放进鸟儿的身体里,黑色的鸟就变成了美丽的白鸟。它扇着翅膀高兴地在宫殿周围盘旋,偶尔吟唱出动人心弦的乐章。
——end.
一位天使好奇鸟儿没有心脏之后能否存活,便偷来了上帝最爱的百灵鸟掏了心。上帝大为心痛,罚这位视命如草芥的天使不老不死,将之降至人间。
——后记
…
碎碎念:另类追妻火葬场pro plus,但追妻未半而中道崩殂,开放性结局,可随意理解。
【明弈/补档】若有光【6】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有一位少年趴在窗台上看了我很久。孤独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雪停了,我该走了。黑先生,好像有人来找你,但愿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吧。”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孤独已经消失了。那个失踪了半年的小鬼现在正趴在窗台上看着我,也不进来。
“小鬼,今夜怎么想起要来看我?”我问。
“……没什么。”他欲言又止。
我叫他进来,他摇摇头。后半夜有大暴雪,让我心里隐忧。我给了他一个暖炉他仍然不愿意进来,趴在窗外直到天明才离开。
我想起那天他取物施咒。取物施咒不费力气,只有初学或者濒死的魔法师才会用如此简单的招式,这是规定。可我无法...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有一位少年趴在窗台上看了我很久。孤独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雪停了,我该走了。黑先生,好像有人来找你,但愿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吧。”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孤独已经消失了。那个失踪了半年的小鬼现在正趴在窗台上看着我,也不进来。
“小鬼,今夜怎么想起要来看我?”我问。
“……没什么。”他欲言又止。
我叫他进来,他摇摇头。后半夜有大暴雪,让我心里隐忧。我给了他一个暖炉他仍然不愿意进来,趴在窗外直到天明才离开。
我想起那天他取物施咒。取物施咒不费力气,只有初学或者濒死的魔法师才会用如此简单的招式,这是规定。可我无法相信他已经死了,我抚摸他的身体时感受到了温暖,也无法相信他是初学者。他能召开飞狮,使唤秃鹫,抬手制造无边无际的法阵,这不是见习魔法师能做到的事情。
晚上他又来了,他依旧趴在窗台上看着我。我便走到窗台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小鬼,我这里有温暖的姜茶,要进来和我叙叙旧吗?”
他无视了我虚情假意的邀请,朝我伸出手,道,“把手给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跟我说过晚上不能出门……”我指的是亡灵肆虐。
他笑了,抓起我的手不在意道,“它们畏惧我。”
有一股巨力把我拽出窗外,我握紧他的手,竟感到一丝温暖,之后有些舍不得松开,反握回去,他也感受到了,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他带我一路向北,穿过亡灵遍布的街道,亡灵居然给我们让出了一条路,穿过华丽的皇宫,值夜的骑士默然朝我行礼,穿过一望无际的荒原,地表却越来越热,我庆幸我今日只穿了件薄薄的衣服,否则我将大汗淋漓。
他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我也停下来,看向屹立在面前的残屋,门前那个破败长青苔的木门一下子把我拉进了回忆里。过了一会儿我才疑惑地问道:“吖星啊。这不是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暂时歇脚的地方吗?”
他点头,说:“是。我啊,今天就是要告诉你,占卜师,这里曾经是我的家。”
我莫名地开始颤抖,一个我不愿意承认的答案即将呼之欲出。他突然冲过来紧紧地抱着我,继续道:“别难过,我被困在门后的破房子很久很久了……”
“我度过了无尽的日日夜夜,听过孩童们在路上跑过时的笑声,看过无数战火把这块土地一次又一次地变得满目疮痍。历史的长河早已将我遗弃,永恒的时间只是可有可无的嗟叹。”
“感谢你。”他说,“感谢你打破了法阵救了我。”
“这就是你跟着我的原因?报恩吗……”我的声音细弱蚊蝇。
他抬起手,周围漆黑的天空瞬间明亮如昼,我睁开眼睛时,原来是已经回到家中。他离开我的怀抱正准备出门,我便拉住他,不让他往门外走,“雪停了再离开吧。”
他叹了口气,道,“好。请你把灯关了,我怕光。我有话要跟你说。”
室内的所有灯光都熄灭了。夜空晴朗,照着月光,我看见他的身体微微透明,似乎要融进空气里。他问我:“想解开咒语吗?”
“想。无时无刻都在想。我查过无数资料,解开咒语的方法是「贯穿身体」,也就是说,我要杀了你。”我做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创造这个法术的魔法师真是恶趣味。”
“法术的存在有它的意义。这个法术的名字叫做「救赎」,常用于母亲或恋人给病痛的孩子或爱人分担痛苦的,可以说这是个死咒。”他说。
“为什么?”
“没有人愿意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反正……”他咽了一下,“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动手。”
他张开双手,“只要有一方死去,这个咒语就可以解开。”
“说实话,我下不去手。”
“不应该啊……为什么呢?”
“那你对我下得了手吗?”
“……我也不行。”
我们又开始沉默。
“有没有第二种方法?”我又问。
他说,“有,第二种方法是,我们都得死,法术不解自破。”
“……殉情?”
“应该叫做鱼死网破。”
这下我们又开始漫长的沉默。
“你「爱」我吗?”我问他。
“不知道。”
“可我或许爱你。”我说。
“这是件好事。”
最后他倒下了,疲惫地靠在墙边。亡灵的咒语体系我涉猎过一些,大部分咒语都十分消耗体力,另外,强行暴露在阳光之下会加快身体的消散。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起初我以为是我看错了,等我抱着他的时候,发现他在哭。
我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安慰他,我试图动手把他赶走,可是我的身体却一动不动。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一下子就慌了手脚。以前我听过说书先生说过无数唯美哀婉的故事,可凡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的东西,离开了优美的故事和华丽的戏剧,俗世的面孔会变得更加复杂和黯淡。我用袖子擦干净了他的脸,坚硬的心终于软了下来。
“你比我想象中更孩子气,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
“那是天地的交界,是光与暗,善与恶,开始与结束交接的地方。”他低着头小声地说话。
“善与恶,光与暗,天地的交界吗?那是上帝居住的地方,名为天国。”我拿着毛巾给他擦干净身子,赶他回床上休息。房间漆黑一片,由于他是亡灵的缘故,畏惧光芒,所以不能生火。现在室内和室外一样寒冷,我只好捂着暖炉瑟瑟发抖。
“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去了。我被困在此地太过久了,久到神明担忧。”他转身看向我,缩到了角落里,发觉自己的行为很可笑之后,才叹了口气,“咒语会在明天失效,只要熬过今晚就好了。”
明明刚才已经在这里,在这暗淡的灯光下交换过身体,却依旧不敢靠近他,真是可笑。弈星想。
“啊啊,这种事情……如果你在的话就没关系啦。”
他最后还是咬咬牙靠近我,把我搂得紧紧的,埋在我的胸前低语:“以前我的家是一个教堂,神父先生曾经对前来祷告的人说过一句话。”
“凡有爱心的,都是由神而生,并且认识神,没有爱心的,就不认识神,因为神就是爱。”
恍惚间我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群相伴在我身边的孩子,他们的欢声笑语突然萦绕在我的耳边久久没有散去。所有的厌弃、绝望、痛苦、折磨、悔恨仿佛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长久地看着他的眉目,眼泪储满眼眶。
他点点头,笑了笑,悄无声息地转移了话题,“去那里的路遥远又漫长。”
我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睛,放低声音掩盖我颤抖的声线:“我也能去那里吗?”
“能,一定能。你能理解爱并非废品,并接纳我,所以啊,你能做到的。”他看着我在黑夜中的折射出浅淡光线的眼,“你救我出来的那天,我想拿走你的蜡烛做照路的灯,引导我去那片大海。可是我好奇救我的到底是什么人,就躲在暗处观察你……”
爱呀……
报恩呀……
拯救呀……
这些是我能想到的有限词汇。他虽身为虚颓的亡灵,却能以一己之力改变众人的归途。世人说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我会说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最终不过是殊途同归。
他是值得往生的天使。
爱呀。我咀嚼这个字,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明弈/补档】若有光【5】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不要用常人思维看待小明
我把他按倒在地,伸手放到他的身体上隔着衣物一寸一寸地抚摸。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在怀疑他对我用了不太高明的手段。果然,我在他的小腹周围摸到了微微凸起的长痕。我皱着眉头,手覆盖在他的伤口上感受那些凸起,故作惊讶道:“哟,小鬼,你把我身上的伤口转移到你身上了?这种伤常人无法承受,你赶紧解开。”
“可以啊,不过,我用你的血为引子施了咒语,解开咒语的方法是……”
“啊,很抱歉,我又没兴趣了……”我巴不得有人给我承受伤痛呢。我还没说完,他突然拽起我的下颚吻了我一下,起初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后想起来他......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不要用常人思维看待小明
我把他按倒在地,伸手放到他的身体上隔着衣物一寸一寸地抚摸。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在怀疑他对我用了不太高明的手段。果然,我在他的小腹周围摸到了微微凸起的长痕。我皱着眉头,手覆盖在他的伤口上感受那些凸起,故作惊讶道:“哟,小鬼,你把我身上的伤口转移到你身上了?这种伤常人无法承受,你赶紧解开。”
“可以啊,不过,我用你的血为引子施了咒语,解开咒语的方法是……”
“啊,很抱歉,我又没兴趣了……”我巴不得有人给我承受伤痛呢。我还没说完,他突然拽起我的下颚吻了我一下,起初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后想起来他身上的伤我便用力地吻了回去!
嘴唇是多么脆弱的地方,稍微磕磕绊绊就会流出血。他以我的血为引子施了什么咒语我不知道,但是,血液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东西,这或许是他刚才为什么能短暂读取我的内心想法的原因。他什么时候取到了我的血?我的回忆里没有互相攻击的场面,又想,这种古老的法术不是早就已经成为传说了吗?
以血为引的法术多数是恶咒,一旦契约成立,几乎要跑尽天涯海角搜集解药。我不想因此受限,也不愿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思及至此,愤怒早已冲垮了我的理智,使得我无法继续思考。这个疯子!绝对不允许你在我身上再下一次血咒!
他急于跟我争抢主动权却忽略了他现在这副身体比我年幼很多,并不能对我造成太大的压制。我抓住了这个失误,很快让他败下阵来。
他挣扎着推开我,面色因缺氧而发绀,我松开他,看着他狼狈地喘息,便忍不住笑,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好笑的意味,反而劫后余生之感居于其上,“好玩吗?”
“是了,我忘记我被禁锢在这副身体已经很久了。”他起身离开我,此时有一只秃鹫停在他的肩上,变回了一张树叶。他站起来,看向人群,一分眼神也不想分给我,也学会了说谎:“别当真。我只是模仿你的行为逢场作戏而已,感觉挺没意思的。”
“的确没意思。但我乐意这么做,用以消遣时光。”我勾了勾唇,“小鬼头,你可不许占我便宜。”
“好像有点可以理解你了,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你也是啊。世间万物,并无绝对对错,都是矛盾又复杂的,不然怎会造就这个万千世界呢?”
我边说着,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流露出来,像冰河融化,像飞花跌落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呵呵。” 他笑了笑,继续给刚才被我弄乱的头发编辫子。
我双手怀胸,靠在柱子上看着他,发自内心地笑了,嘴里还在瞎编唬他的话,“我承认你有皎皎君子的风范,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不过,比起你这个小鬼,我更喜欢美丽的舞女,那如花般的容貌,甜美的歌喉,妖娆的舞姿都是让人心生愉悦的事物。”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谬赞。”
远处的人群逐渐散开,朝这边走来,我看见受伤骑士和有身孕的公主坐在马上互相依偎着,国王慈祥地抚摸着胡子,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改当初互相憎恨的场面,我第一次料到自己的一念之差差点堕落成魔鬼的尤物,得到解救后心里仿佛有些东西在涌动着。
“你做了什么?” 看见喜笑颜开的人们,他突然转头问我。
“给所有人施加了一种名为「永生花」的咒语。”我淡淡道。
“让人们永远沉浸在幸福的氛围里,笑容像花儿一样灿烂……算是个不错的法术吧。”他喃喃自语道。只是过量就成毒花罂粟了。
“当然。这是我在禁书上学的,代价太大,我被取走了一些东西。”我指了指我那逐渐从黑变白的头发。
“你?!”
“我永生。容貌不会变。”
我转身就走。
他终于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法术不知何时被我掉包,事情却超额完成,于是急急忙忙跟了上来想找我讨个说法,“不是说叫做「否极」吗?怎么会……”
我很快就对他下了逐客令:“啊,有什么问题吗?管它是「永生花」还是「否极」,反正已经完美解决你的忧虑,这就是好魔法。我很忙的,也请你不要再跟着我。如果是想要向我许愿的话……我想想……你似乎总是独自一人……那么,上帝会保佑你遇见一个好伴侣。”
“……糟糕的占卜师,承你贵愿。”
他招来飞狮,跳了上去,很快消失在天空中。
天空中干净明朗,没有一片云朵,可他已经飞过,却不留痕迹。我心里好像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失去了宝贵的东西。也许我又在羡慕别人的幸福了,才对心里突然升腾起来的这种感觉。
如果刚才我能和他好好说话的话,也许能成为好友, 但是我没有。以至于在之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在国王的庇护下过着安稳的日子,我是占卜师,逢卜必准,游走于上流社会之中。白天我四处奔波替人占卜,到了夜晚我回到国王赐给我的住宅里抄写几篇经文静心便早早休息。国王给予我养尊处优的身份,却从未说何时把我进献给撒旦。我等到厌烦了,国王也没有任何举动,或许日理万机的国王早已忘却了那件事。
也罢,街上的人少了很多,我也不想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所以我也没有向国王提起。
有一天晚上,冬雪已经停了,室内烧着暖炉,温暖如春。难得放晴,天上的月光明晃晃的。我遣走为我奏乐的琴师,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如今生活安稳,纸醉金迷,我却想起以前那并不安稳的日子。恍惚间觉得人生如梦,一切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迷茫蚕食我的心,让我有些难以自持。
门外响起敲门声,我知道那位名为孤独的朋友来敲门拜访我了。我了打开门,他穿着一身黑色,拿下黑色的圆礼帽,抖落肩上的雪朝我彬彬有礼的行礼:“好久不见,黑魔法师先生。”
“你好。”
我点了点头,给他倒茶,坐在客厅的桌前开始叙旧。我说起了某天清晨路过一座孤城,由于下雨,我不得不在城里住了一段时间,可是城里的雨水永不停息,似乎天神终日以泪洗脸一般。城市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钟,每到中午十二点,这个钟都会准时敲响。看着这永无止境的雨,我听着那钟声都觉得像丧钟的声音,不知这里的人如何在阴雨连绵和瘆人的钟声下生活一辈子。
我很快就离开了,走进一个沙漠。这里干旱无雨,与“雨城”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尽管它们相隔不过百里。这里有一个国家,人们喜爱饮烈酒和大口吃肉,民曲粗犷张扬。我在这里认识一位弹胡琴的奇女子,容貌极美,笛子也吹得极好,可惜待谁都带着苍凉的目光,和她交谈许久,才知道她是只是一位优秀的人偶师留下来的人偶而已。她孤芳自赏,不喜言谈。我和她接触过很多次她才放下戒备跟我说话。
我曾经问过她为何家财万贯,家主视如己出却要在窑子赌场里头卖艺,她用塞外常有的琵琶召来了巨大的沙尘暴,看着荒无人烟的荒原黄沙满天,尘土飞扬,才淡淡道:“只有在这里我才能看见人生百态。我想感受人们的各种感情,所以我一直在模仿。”
我摸着她的手心给她占卜,说:“伯牙终会觅得知音。”
离开那座城市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点疑惑。明明只是个没有血肉之躯的玩偶,竟也拥有人类才拥有的孤独情感,她也有疑惑与烦恼。
我又去了很多地方,见过很多的人,有风情万种的舞娘,她思慕一位保家卫国的战士,我便拿出一把红豆给她占卜,为她推算战士归来的日子。
我遇到了一位喜欢打架的男子,他是风城的守护者,总是因为维护城里的和平而打出一身伤。我便给他占卜,何时城里才会和平下来,人们何时才会和平相处。
我又走过很多地方,过了一年又一年,我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名头却越来越响。我所到之处皆是一呼百应,只因他们把我当成实现愿望的工具。我对这个贪婪又无趣的世界没有太多的幻想,做完自己应做的事情,贡献出应有的价值,就会有人来收走我的生命了吧。
孤独听完我说了无数次的过去,轻抿一口茶,说:“其实不一定要这么想,这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那个「死」也不一定要赴,如果实在要踏上归途,在此之前也要过得有意义些,是不是?茶还是我喜欢的那种味道,也许我还会陪伴你很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我。”
“也许能,也许不能。”我点点头,“占卜师都是这样子的,孑然一身,到头来什么都拥有过,什么也不曾拥有。”
我已经存在于这个世上很多年,身体却永远定格在少年的模样。人们寻求仙术,吃各种所谓灵丹妙药,乞求永生,殊不知永生是一种无比痛苦的煎熬。我眼睁睁地看着昔日好友逐渐老去,走向死亡,我却依旧年轻,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一定是一种惩罚,于我而言,那是我需要不停承受的痛苦,一次又一次地体会撕裂的疼痛。尽管我的身体不会老去,也不会死亡——尽管我一次又一次地被当做献祭的祭品。
我抬头看向窗外,雪已经停了,天空晴朗,露出了满天星光。天河浩瀚,即使拥有漫长的生命,在这巨大的天地之间,我等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明弈/补档】若有光【4】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不要用常人思维看待小明,不然你会被气死的
无论是人类还是神明,亦或是魑魅魍魉,只要认定一件事,都将会赴汤蹈火,哪怕付出的代价极为惨重。真是奇怪,这种损耗自己的行为居然无人斥责,甚至无数生命选择趋之若鹜。
正如当下这位央求我放过无辜之人的家伙。
他咬咬牙,声音如同蚊蝇:“这种咒语本来就要施法者自己解开,你在为难我。所以拜托你……”
“我说了,求我。”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着看他放下尊严乞求我阻止这场杀戮的好戏,“时间差不多了。”
“求你。占卜师。”他紧绷着脸,面色不悦。
我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愉悦,“这是你求人的态度?还...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不要用常人思维看待小明,不然你会被气死的
无论是人类还是神明,亦或是魑魅魍魉,只要认定一件事,都将会赴汤蹈火,哪怕付出的代价极为惨重。真是奇怪,这种损耗自己的行为居然无人斥责,甚至无数生命选择趋之若鹜。
正如当下这位央求我放过无辜之人的家伙。
他咬咬牙,声音如同蚊蝇:“这种咒语本来就要施法者自己解开,你在为难我。所以拜托你……”
“我说了,求我。”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着看他放下尊严乞求我阻止这场杀戮的好戏,“时间差不多了。”
“求你。占卜师。”他紧绷着脸,面色不悦。
我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愉悦,“这是你求人的态度?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不喜欢。”
“你想怎样?”
“像神女一样取悦我。”
他愣神,明白过来后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我看向天,吹了个口哨,“午时三刻快到了。”
极阳之时行刑,亡者不会化鬼化妖,不过阴阳本就共生,物极必反,极阳之时必有阴从中诞生。极阳极阴,这个道理不知道国王能否理解啊。
他站在原地,又愤怒又无可奈何。最终他听从于我,跪了下来。他咬着唇,低着头,听话解开衣物。披风,外套,里衣,直到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少年的身体修长青涩,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般,神秘又引人遐思。
羞愤的红晕蔓延到他的耳根,让他看起来像一顿诱人的午餐。我捏起他的下巴,玩昧地勾起嘴角:“我承认你的能屈能伸让我心动了。如果你是姑娘家,我一定会很喜欢……噢,不,以前我的女人们也是这般模样的。”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也请你说到做到。”他扯着我的衣领,无视了我挑拨的话。他真乖,任由我揉捏他的脸,也不拒绝——对了,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毕竟人命在我的手上。
“抱歉哦,我可不是什么言出必行之人——我可是个糟糕的家伙啊。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满心欢喜地看着他如水般澄澈的眸子顿时波涛汹涌,玩昧心又起,“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帮这些闲杂人等……我就勉为其难地破个例吧。”
“世间万物各有各的归途,你修改一个人的命格,会导致其他人命格的改变,此为「蝴蝶」。”他颤抖着声音,像在数落我犯下的罪行般,眼神渐渐被坚毅取代。
“哈哈……这种可是不可多得的禁书上教的魔法。解决的办法就是将「蝴蝶」拆散再重新拼回一只完整的「蝴蝶」,反正也不是原来的那只啦……”被这种目光盯着有如洞穿之感,我有些不适地把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他,“你能理解我的意思的吧?”
他仍然咬着牙,不做言语。
“为美人服务是我的荣幸。现在,回应我。”我不言不代表我不语,我继续自言自语,在他的脖颈处上落下一个浅吻,之后看着他,静静地等待他说出答案。
他艰难地、忍着极度厌恶的、对我行以吻手礼。屈辱的泪水最终夺眶而出。
我笑了笑,吻上他的眼角,舔舐他眼角边的泪水,“拆散「蝴蝶」的过程与抽筋剔骨无异,于我于他们而言都相当困难,反正我从来只做不拆……说偏题了,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我想了想,又说:“啊,对了,我不应该用对待孩童的语气跟你说话,你的灵魂以及你的行为远比这副稚嫩的身体要苍老成熟很多……”
“别废话。”似乎嫌弃我话太多,他恶狠狠地盯着我,把我的话打断。
“好好好,真是心急呀。待会你命令秃鹫假装要攻击国王,出于对君王的忠心,侍卫会挣扎着上前护驾。就让秃鹫废掉他的一只手吧,越惨烈越好,最好的做法还是遍体鳞伤——用障眼法迷惑国王还是真的刺伤侍卫,选择在你。反正侍卫必须受伤,国王要看见侍卫重伤。喂,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不残忍点怎么获得国王的怜悯?国王念他护驾有功会破格把他晋升为骑士,封爵封地,还可以免罪。至于公主的话,国王一定会风风光光地把公主嫁给这位勇敢的骑士的。吖星啊,他真的,真的很勇敢,就连走向刑场的步伐也毫无惧意,我很佩服……吖星啊,你在秃鹫身上施加一个延时生效的咒语,我们就可以走了。能做到吧?”
“自然。”听完之后,他衣服的纽扣都没系好就急急忙忙地、跌跌撞撞地走向一堵破败不堪的墙,那里有一棵骆驼刺从墙缝里探出头来,他摘下几片叶子,将叶子往空中一抛,开始念咒。
叶片飞舞在空中,直刺三五成群的秃鹫。这时,树叶消失了,秃鹫多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叫声,让人群一阵骚动。
我看着他的施法动作,心生疑惑,之后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把他带离刑场。我们走了好远好远,听见了激烈的鼓掌声。我抬头望天上太阳的位置,此时已是午时四刻,料想这对苦命鸳鸯已经得救了,才松了一口气道:“你该不会不知道见血即破阵法吧,差点坏事了。”
他语气里终于有了温度,“我知道。这个名为「否极」的咒语为了防止施咒者的心不够坚定,需要两个人施咒。我没有想到你还会有心软的时候。”
“心软的明明是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的障眼法用得多顺畅。”我对刚才的立即离开刑场的行为有些疑惑,有些心虚地矢口否认。
“是你。”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如果你的心坚如磐石,你会站在原地看着秃鹫啄穿侍卫的手。”这个法术可不管障不障眼法,见了血就得失效。所以说,你啊,心底里还有个善良的家伙在和你游戏呢。”
他笑起来了,这种不谙世事的纯真笑容,只有在孩童的脸上才能看见,如同白花一般纯洁无瑕。
可我只是想……”我有点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连忙道,“现在没事了,我得走了。”
他动了动指头,我突然仰面倒下,动弹不得。
“还有什么事?”我笑着看他,“你要对我做什么?”
他没说话,在我的身边蹲下,用灵巧的手迅速解开我的衣服,抚摸我的胸膛上的瘀伤,说:“我知道你的秘密,每次借助占卜来替人修改命运,你的身上便会多一道伤口。这是两道新伤。”
“两条人命,自然是两道。”我勾起嘴角,指着自己的眼睛,微笑地看着他,“还有眼睛,这是学习这种占卜之术的代价。左边的眼睛,几乎没有视力哦。”
“你……”
他看着我异色的眸子,蓝色的眼眸暗了暗。接着解开了衣服上的一个盘扣,露出了一小节的脖子。他的脖子上有一大团漆黑印记,像被人掐过的一般。之后, 他指着脖子上的黑印道:“这是第三道。”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脖子上的淤青,心想居然也有算漏的时候。我动了动身体,发现刚才的定身咒已经过了时间,脸上突然绽放出笑意,坐起来穿好衣服,笑道,“去喝酒吗?我请客。”
他没有动。
“那么,失礼了。”
【明弈/补档】若有光【3】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前文翻合集
*小明第一人称
*不要用常人思维看待小明
我们在一大片空阔的地方悄悄着陆。这里静悄悄的,像人们都熟睡后的夜晚,秃鹫在荒原的天空上窃窃私语。残损的建筑随处可见,看那光景兴许这里以前也是繁华似锦,可如今麻木萧条,难以言状的孤独从着我的脚掌往上攀,直至蔓延全身。偶尔会踢到埋在泥土浅层的碎骨,七零八碎的骨骼早已攀上岁月的痕迹,屏息敛声,仿佛能听见千军万马的轰鸣声。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状的悲伤,脚下的每一寸土地,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悲伤的味道。阵阵血腥...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前文翻合集
*小明第一人称
*不要用常人思维看待小明
我们在一大片空阔的地方悄悄着陆。这里静悄悄的,像人们都熟睡后的夜晚,秃鹫在荒原的天空上窃窃私语。残损的建筑随处可见,看那光景兴许这里以前也是繁华似锦,可如今麻木萧条,难以言状的孤独从着我的脚掌往上攀,直至蔓延全身。偶尔会踢到埋在泥土浅层的碎骨,七零八碎的骨骼早已攀上岁月的痕迹,屏息敛声,仿佛能听见千军万马的轰鸣声。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状的悲伤,脚下的每一寸土地,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悲伤的味道。阵阵血腥味随着炎热的气温蒸腾至空气中,秃鹫群们似乎对血腥味无比兴奋,躁动不安地在天上不停地盘旋。我自言自语道:“这是古战场的遗址,再往前走就是刑场了吧?那座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断头台真是美丽得让我窒息了——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东西……像一堆会发光的金子。”
他把食指放在唇上,朝着我做出噤声的动作,而后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秃鹫群们很快安静了下来。我看向那座断头台,锋利的砍刀在刺目的阳光下仿佛早已照出了饥渴难耐的心思。这我不禁联想,不消一个时辰,这刀就能畅快淋漓地饮用鲜血。
单单只是遐想,心里便有一股难耐的快意升腾起来,我的嘴上却说:“我不喜欢这里,这荒凉的地方像极了我的前半生的颠沛流离。”
他并不想理会我,不明不白地扔下了一句话便开始沉默: “狡猾的占卜师……我甚至无法分辨出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究竟是真是假。”
一般情况下,我不会说谎,自然也不会完全说真话。我可是众人喜爱的「诚实者」啊。我伸手舔了舔指甲,露出了轻蔑的笑,并不作答。抬眼看见天上的秃鹫,我朝它们招招手,它们很快降落了,几只大鸟包围着我。我把口袋的面包喂食给饥饿的秃鹫,悠闲地和他耗着时间。最后他等不下去了,率先开口道:“我不想和你耗下去了。”
我道: “有事请讲。”
他问: “你为什么不阻止?”
“阻止什么?”我故作诧异地问。
“那件事。”他说。
我露出了恶劣的笑:“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他一字一顿道: “你知道。”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黑巫师,明世隐先生。”他几乎要急得跳起来揪我的衣服了。
我笑了一声,并不发表意见。空气似乎变得冷峻起来,我们就这样维持着一种可怕的平衡,仿佛谁先动口,谁就是自寻短见。
“占卜师,”他率先认了输,艰涩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回头是岸。”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弈星阁下,我劝你少管闲事。”
又过了好一会儿,远处的嘈杂声打破了对峙。望向远处,一位年老的长者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那象征着权力的皇冠上缀着无数珍宝,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国王亲临现场,身后是整个骑士团的人马,紧跟其后的是两位架在刑架被推糅着前行的两位犯人,一男一女,皆身穿囚服。再后面的是跟来看热闹的群众和维持秩序的侍卫,好不吵闹。
这里的居民真奇怪,知道有人要杀头了也没有畏惧感,反而成群结队地凑过来看热闹。
我们的脚下是一片平原,离断头台有将近千米的距离,很嘈杂的人声穿过这距离从远处传来。我并不想走,只想远远地看着好戏的发生,他却拉着我的手往人多的地方跑。
他跑得飞快,只消一瞬,便混迹在人群中。年老的国王在断头台前念完最后一句诉词:“……现就地执法,以洗脱皇族的耻辱。”
国王背对着两位年轻人,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了,但是我还是把目光放了过去。一位是昨日与我对峙的侍卫,细看眉目初展,眉宇间透露出坚毅,早已没有年轻人的迷茫。一位是容貌美丽的少女,能惊动国王来到刑场的,也就只有公主了。
很快就有一位穿着华服的老人捋了捋胡子,在国王面前跪下,苍老雄浑的声音响彻整个刑场:“尊敬的国王,请听微臣说句话。时辰未到,仍需静候片刻。”
能左右国王的思想的应该是国王的左臂右膀吧。我还在不亦乐乎地想。
国王听罢,甩袖转向即将行刑的两人,大声嚷嚷着什么。真奇怪。明明声音洪亮,我却理解不了任何一个字词的意思。尽管我我未能听懂,却能读出国王语气里的愤怒。我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热闹,他却已经把我拉出人堆,拉进了空无一人的小破巷子,低声道:“你还有机会赎罪。”
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语气里透露出几分讥笑:“地位的悬殊,让两人相爱本就是一场错误。从来都是如此,不是么?”
要怪就怪在侍卫拦住我的逆行离开的路吧。我和侍卫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我没有说他们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在一起哦?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说话的时候舌头几乎与牙齿相碰:“所以?你让他们死在一起?”
我戏谑道:“小小的助推波澜而已,这样不就永远在一起了吗?”
是的,我修改了他们的命格,设计了他们私会的故事,正如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齿轮的运作将带动其他齿轮转动,他们的恋情随着我更改的命运而暴露,随之召来了杀身之祸。谁让侍卫如此趾高气扬地对待我。
“明明趾高气扬的是你,恶语伤人的也是你。”他说。
我突然愣住了。被看穿、被忤逆、心里翻腾的戾气,薄情的冷笑,尖利的嘲讽通通被我压了下去,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调笑:“别读我的心……不对,这不是读心……你!”最后一个尾音逐渐变得恼怒,我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怒意——「引导」之术竟让我失了言!露出了深藏百年的暴戾本性!真是……意料之外的麻烦!
“我们俩想一块去了吗?”他充满疑惑的眼睛里似乎有亮晶晶的宝石,却让我心生厌恶。
从来没有人能够脱离我的算计,今天竟然反被将了一军。我心里好像破了个大洞,戾气疯狂地向外溢出。不对,不对,不应该如此。我习惯伪装,不能轻易露馅。我强忍着怒意笑道:“或许吧。”
“或许?”他转过身去,我看见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言语之中透露着压抑的悲痛,“相爱的人生死离别的时候是很痛苦的,爱不分种族与身份,朋友也好陌生人也罢,都有爱的产生。抛去这些,侍卫本来就是恪守工作,你还要反手报复,你不应该对一个无辜的人如此厌恶。”
“你管得有些多了。”我不以为意道,脑子里想的是不久之后的午时三刻发生在此地的事,这是比和身旁那位无聊的小鬼拌嘴有意思多了。
如果再碍事……管他什么魔法师还是人还是亡灵,以我的能力,不着痕迹的消杀也无比轻松。
“救救他们。”他转回身,微微仰头看着我。
“哦?要我救人?我厌恶别人用命令的语气来要求我做一件事。不过,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姑且可以稍作考虑一番。”我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哈啊~早上起得太早了,现在有点累了呢。待会儿我要好好睡一觉,再去找国王。”
他看我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位既贪婪的商人一般,既厌恶又无奈。最后他满眼通红地抓住我的手,语气里流露出一丝央求:“拜托你……”
他的眼里早已没有我们初次相识时的清高,现在这副模样仿佛坠落凡间的神,脆弱得想让人揉碎。
“求我。或者你自己解开咒语,我猜啊,你是比我更为强大的魔法师,也许能轻而易举地解开我下的诅咒。”我甩开他的手,拍干净了袖子,又重复了一遍,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时人群欢呼起来,我也跟着欢呼,如同花魁的仰慕者一般,完全不嫌事大,对自己这个始作俑者毫无愧疚之心。
【明弈】小寿星
轻轻推开门,入眼是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灯,还挂着些绸缎,树下有名湛蓝发色的弈者,周遭是散落的棋谱,少年低着头手执黑棋却迟迟没找到落脚点。
执子落子间,心中的渴望已悄然变化。他愈加精进棋艺,将自己封闭于黑白两色的世界,为了实现师父和伙伴的们的心愿而取得一次次胜利。
棋桌上是师父留下棋局,沙沙作响树叶终会落地成泥,少年执着的解局终是无解,枯坐着寻求着心中的想了无数次的答案。
随着夜幕降临牡丹花灯亮了起来,院中的人早已离去,三月份的天像婴儿的心情,树下是一盘未解的棋局。
看着面前伸出来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掌上分布着茧子,上面还沾着泥土,往上看去是一双异瞳,一红一金里...
轻轻推开门,入眼是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灯,还挂着些绸缎,树下有名湛蓝发色的弈者,周遭是散落的棋谱,少年低着头手执黑棋却迟迟没找到落脚点。
执子落子间,心中的渴望已悄然变化。他愈加精进棋艺,将自己封闭于黑白两色的世界,为了实现师父和伙伴的们的心愿而取得一次次胜利。
棋桌上是师父留下棋局,沙沙作响树叶终会落地成泥,少年执着的解局终是无解,枯坐着寻求着心中的想了无数次的答案。
随着夜幕降临牡丹花灯亮了起来,院中的人早已离去,三月份的天像婴儿的心情,树下是一盘未解的棋局。
看着面前伸出来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掌上分布着茧子,上面还沾着泥土,往上看去是一双异瞳,一红一金里面倒映着自己狼狈模样,可是是不由自主的握住,生怕这是个假象。
“星儿,还要坐多久 嗯~”
见明世隐的开口说了,弈星也不好一直这样,就着明世隐手站起来,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明世隐就牵着弈星的手往前走,时不时看一眼身后的人有没有丢。
弈星亦步亦趋的跟着身前的人,一路上的牡丹花灯照着前进的路,好像一辈子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不行,直到停下弈星都还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到明世隐背上。
抬头看着明世隐,哩喃的说着“师父”
“星儿,快来尝尝我刚刚做的饭。”
弈星拿起筷子,尝了尝,开口说到“嗯…好吃。”
裴擒虎撑在弈星左肩,明世隐站在弈星右侧,衣袖下上握着的手,杨玉环弹奏着琵琶,公孙离开心的跳起了舞,门外是牡丹花灯,身边是家人。
突然眼前被一只手遮住,弈星眨了眨眼睛,接着听见明世隐贴着他耳边说“等一下再睁开。”
弈星闭上了眼睛,站在原地没动,好像过了一会,又好像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明世隐握着,明世隐牵着弈星走。
“睁开吧,星儿。”
眼前星星点点的光,一点点扩散,眼前的人比自己高,一脸笑意,那双瞳孔里都是弈星,风吹起了明世隐的发稍,接着听见他的神明对他说:
“星儿,生辰快乐。”
***
写的不是很好,主要是两天内想得,没什么头绪,可能会出现一些杂乱,还有就是
星儿,生辰快乐
我刚刚开始还在想灯笼是什么样子的,我想可不可以是牡丹一样的,然后我查了度娘,还真有,好好看。(图片来自百度
【明弈/补档】若有光【2】
*前文翻合集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暂时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小明
白天来时,在路上总能听到传言:每到深夜,街上就有无数亡灵在街上游荡,它们如同贪食的饕餮,会攀附在出门忘记带灯的行人身上大口啃食人类的灵魂――这里的人普遍短寿,也许这是原因之一。我猜今早我看见的那些走向地狱之门的人都是死去的人的灵魂,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混迹其中。听说亡灵畏惧光,夜行的人如果带上灯就可以自保。于是我把蜡烛化作一提灯笼,拿在手里,迈出门,走到人烟稀少的街上。
其实我带灯不过是多此一举。我是占卜师,也是魔法师,通晓过去与未来,连权势滔天的人都要敬我三分,我有无数法术可以折磨与我...
*前文翻合集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暂时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小明
白天来时,在路上总能听到传言:每到深夜,街上就有无数亡灵在街上游荡,它们如同贪食的饕餮,会攀附在出门忘记带灯的行人身上大口啃食人类的灵魂――这里的人普遍短寿,也许这是原因之一。我猜今早我看见的那些走向地狱之门的人都是死去的人的灵魂,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混迹其中。听说亡灵畏惧光,夜行的人如果带上灯就可以自保。于是我把蜡烛化作一提灯笼,拿在手里,迈出门,走到人烟稀少的街上。
其实我带灯不过是多此一举。我是占卜师,也是魔法师,通晓过去与未来,连权势滔天的人都要敬我三分,我有无数法术可以折磨与我为敌的人与鬼怪,人与亡灵皆要敬我惧我。可我与它们都是孤独的,或许还是同类,或许没有畏惧的必要。
到了后半夜,天上早已乌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之兆。风很大,吹得我身上的衣裳飒飒作响,手上的灯笼也不安地闪烁着昏暗的光。我的手指敲了敲长长的木柄,安慰它不要害怕。阵阵呜咽的声音自远而近地遍布在我的四周,我猛地抬头,看见无数亡灵面目狰狞地朝我涌来,等我意识到他们是朝着我冲来时候,早已为时已晚。他们似乎仗着同类数量众多,把我推到在地,撕扯我的衣服,啃咬我手中的灯笼。
灯笼脱手了,弹跳出去很远。这时乌云又散去了,夜空无月,只有星光,可亡灵并不畏惧星光。他们抓了我,并不打算吃我,像猫抓了老鼠之后玩死了再吃一般。
也罢,也罢,我试试这样子能不能死掉。
我已经存在于这世上数百年,但这副身体依旧像少年一般年轻。肉体的疼痛于我而言不过是天上落下来的雨,雨后天晴又是新的一天。如果能就此死亡的话……那可是我最期待的结果。面对这种骇人的情景,心里也无任何畏惧之感。若我的灵魂能被啃食殆尽,也许我就能死去了吧。
我来这里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国王为了一劳永逸,重金寻找一位顶尖的占卜师进献给撒旦,撒旦会吃掉他的心脏,并以此为乐。只要顶尖的占卜占卜师到了撒旦手里,撒旦便会关上那扇通往地狱的门,不再蚕食他的子民。可那明明是抱薪救火,尔虞我诈,和恶魔做交易,会有什么好下场。我这副身体不知为何竟得以永生,国王若是把我献给撒旦,那等待我的将是永无边境的折磨。
我全神贯注地想着这位国王有多么愚蠢,全然忘记我已经被亡灵玩弄于鼓掌之中。不知从何时起,他把我从地上拖起来,给我披上了他穿在身上的披风。与此同时,我面前所有的幻觉都消失了,四周只剩下蓝绿色的法阵刻画出来的条条框框,构成了巨大又虚无的空间。
救我的人是一位少年,年龄比我小一些,目测不过舞勺之年。面容清秀,神情忧郁却坚定,仿佛早已历尽人世沧桑。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眸子,纯净如水,孤独成殃。就是这副与尘世无染的面庞,此时却像看待一堆过期的酸臭火腿一般,看着像流浪汉一样的我,轻声道:“这里晚上没人敢出来。”
他的声音有少年特有的稚嫩,温和又柔软的,像天上的天使。我也不由得放轻了声音,“我分明看见路上是有人的……”
“那是「诱饵」,骗人出来的东西,是恶魔的幻术。”他抬手,一头飞狮自天而降,“回去好好睡一觉,天亮了再出门吧。”
“啊……很抱歉呢。我是新来的。能否带走到处逛逛?”我冲着他卑劣一笑,打算赖上他。他应是本地人,能给我一些方便。
“不行。我立刻送你回去。”
他把我带回了那间破屋子里,在门口停下脚步。我让他进我的家里,他摇头拒绝了。跟我说,里面冷得如同极地的雪原,他宁愿在外面待着。
“你为什么不回家呀?”我问。
他愣了愣,随即说:“我没有家。”
我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明明是炎炎夏日,房子里却冷如冰窖。这个地方充满了悲伤的气息,我冷得心都颤抖起来了。后半夜我睡得并不安稳,便起身念咒生了火。
他感受到了光,便站在门口用强硬的语气道:“把火灭了,你想引来……亡灵吗?”
多年以后,我也会想起那个晚上。 如果那个时候我意识到他畏惧光……嗨呀。没有如果。
接近破晓,我伸了个懒腰,走出门,看见他靠在门边,蜷缩成一团,就着无尽的星光入睡多时。如果他会沾染了晨露受寒的话,就不好利用了。生病的家伙总是很麻烦的。于是我便脱去身上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他被这细微的动作惊醒了,看向我的眼里充满了警觉。
漆黑的夜空被野兽撕裂出一抹白色,我知道此时已是破晓,亡灵也隐在了暗处。我在他旁边寻了个位置坐下,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早上好,你……叫弈星是吗。”
他并不惊讶我能叫出他的名字,用手撑地一跃而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占卜师。推算人的未来相当于偷窥天机,没有神明的允许万万不能做,否则――等价代换,你也要付出一些东西。”
我仰着头掐媚地朝他笑了笑:“那你做我的神明,如何?近在眼前的神明,只要经过你的应允……”
“不。”
我眉眼弯弯,“我也没期待你会做出肯定的回答。”
他拧紧眉头,仿佛看着一位骄奢淫逸的纨绔子弟:“你是魔法师,也是占卜师。使用黑魔法尚且会侵蚀身体,更何况以占卜为由私下篡改别人的命格?你做了逆天而行的事情,必将受到撒旦的追捕。昨夜那些亡灵并不畏惧你,是因为它们更畏惧撒旦,人类隐藏的本性中尚且有慕强的种子,更何况居无定处的亡灵呢?”
“哈,亡灵而已,对于我这种强大的魔法师不足为惧。我身上本来就有一种惩罚,叫做永生。没有比永生更严厉的惩罚了。”那种惩罚让我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冷眼旁观。我看着他,眼里尽是调笑的意味。
“少拿永生当幌子,在很久很久以前人鱼族灭亡的时候这种法术也随之消失了。人因心生邪恶的想法,做了恶事,造就了无可挽回的罪业,死后将进入地狱饱受业火的焚烧,你也想这样吗?”
“孩子,很久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我拽着他的衣领,强迫他弯下腰靠近我,而后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你认真的样子倒是让我想到了以前路过东方私塾时读书的黄毛小儿。”
“孩子?我的年龄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种眼神像看向舞女一样肤浅。”
我笑了,“那好吧,小老头,你知道得可真多。”
他气得拂袖离去,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有如此糟糕的人。”
我拍了拍沾上灰尘的衣服,追上他说起了正事,“喂,我去见撒旦是迟早的事……我收到国王的邀约,只是拖着时间不去,用法术给自己做了障眼法,装作看不见皇宫的入口。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时限,到时候我再去。”
“胆大包天的占卜师,”他停下来,抬手唤来了一头飞狮,轻车熟路地跳了上去,朝我伸出手,“不和你计较那么多。上来吧,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在此之前,请你带我去喝一碗甜葡萄酒……作为路费。”
我扶着他的手跳了上去,从口袋里拿出一条花丝巾,念了咒,绑在他的眼睛前,笑道:“小孩子可不能乱喝酒,算我毁约。我带你去城外的林子里找一种白色的浆果给你做一串手链作为补偿,要在手链上施加一个让佩戴者健康长寿的咒语。听说小孩不允许走出城门,我只能设点障眼法让守城门的看不见你啦。”
未成年的孩子都被圈养在城里,原因不明。这座城的城门上施加了奇怪的魔法,只要出了城门,孩子们就会不约而同地迷失方向,在森林里一遍又一遍地走,最后饿死亦或者被野兽当成吃食。我无法驯服高傲的他,与其留着碍眼睛,不如把他骗出城丢进森林里,让他自生自灭。
“不,不。”他慌张地摆摆手,摘下丝巾,仿佛在害怕着什么,“我说过,我并不是孩童,可用不上那种东西……我只想喝甜葡萄酒。”
烈日炎炎,头顶上的太阳仿佛要把我灼烧出一个巨大的洞。他在和飞狮轻声交谈,偶尔会露出笑容,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有清脆的风铃在摇动。因为他,我也不用费劲走路了。他貌似还有一点价值,我也暂时放下了歪心思,无聊地盯着他看,似乎要在他脸上找出什么乐趣来。
飞狮盘旋了好几圈也没有落下,底下是一片荒原,并没有所谓的酒馆。他苦笑着挠了挠飞狮的下巴,低声自言自语:“罢了……“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吗。他很快又振作起来,朝我说,“噢,对了,我想起来我的身体并不好,忌酒和辛辣的食物。快到中午了,来不及了,占卜师,我带你去那个地方。”
【明弈/补档】若有光【1】
*写于2020年疫情时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小明第一人称
*时不时被屏,所以删掉了擦边,并分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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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到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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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站在光暗...
*写于2020年疫情时
*魔法世界的童话故事
*小明第一人称
*时不时被屏,所以删掉了擦边,并分开发
————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到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圣经》
————
我曾站在光暗交界处,面向一群沐浴在阳光下的孩子。身后是永恒的夜,面前是纯粹的光,向前,黑暗蚕食光明,退后,光明掠夺黑暗。我像个孤立无援的士兵麻木地坚守阵地,无法离开半步。许久,他们终于看见了我,雀跃地涌过来围着我一起做游戏。在他们接触我的一瞬间,身后的黑暗突然褪去,我也脱离了那个界限,融入了光亮之中。
后来,他们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消散在寒鸦呕哑的夜里。他们的的音容笑貌也逐渐模糊起来,仿佛尧舜时代的采桑女嘴里吐露出的优美歌谣,遥远又缥缈。
…
我游荡到了一个地方,打听到是与撒旦居住之地毗邻的地界。四面八方的人不紧不慢地走进城门,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我猫着腰溜上哨兵站岗的瞭望台,站在高处,发现他们都往同一个方向走。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门,背后不远处的地平线把明亮的天空和漆黑的大地分开,远远地看着,好像是光与暗交接的地方。
世间存在两个光与暗的交接地方,一扇是通往地狱的门,一条是通往天堂的楼梯。我没想到这里居然离地狱如此近,我曾听说,人只要走进这座城里就会变成毫无意识的木偶,这让我不由得飞奔下瞭望台跑出城门。
年轻的侍卫轻而易举地在汹涌的人潮中逮到艰难逆行的我,像猎人逮到一只受箭伤的野兔一样容易:“先生,只有占卜师才可以逆行,就当我没看见,你赶紧回头吧。”
“如果不是占卜师却逆行,下场会是什么呢?”我大有不怕死的勇气,用古怪地腔调反问他。
我如此明显的挑衅,年轻的侍卫也只是不太高兴而已:“先生,您可不能乱说话。您是异乡人吧,我得跟您说说国王的命令——未经许可,逆行者死,头颅悬挂于刑场之上,以示警告。无论你来自何方,只要到来这里就禁止逆行了,就当我什么也没看见,请回头吧,顺着人海走,走到那边去。”
我笑了,拿起他的手,嘴角勾起一丝嘲弄,“可我是占卜师。不信的话,在下愿意为您卜算一卦。”
他的工作是维持街道的秩序与安宁,手上戴着厚厚的护腕,手里拿着沉重的长枪。我嬉笑道,“阁下,请您把护腕脱下,我需要看您的手相,否则我将无法为您占卜哦。”
“抱歉,我还在工作期间,脱下护腕是有违规定的。你如果证明不了你是占卜师,我只能把你送到刑场了。”侍卫拿起冰冷的长枪,缀有红缨的枪头离我的脖子只有一尺之遥。
我的本意是想让他毁了规矩自己脱下护腕,没想到却被他反将一军,让我改占卜的规矩,还拿我的性命相要挟。他是如此无趣,让我不由得心生歹意。于是我挪俞地低声念起咒语,赔笑道:“那好吧。我换种方法给你占卜,我是魔法师,有的是办法呢……噢!就在今晚,在你换班的时候,你会遇到你的心上人,她说,无论如何都会和你在一起。”
“但愿如此。托您的福,您是料事如神的占卜师!”年轻的侍卫在惊叹之中终于收好长枪,脸上染上了幸福的红晕,像天边的火烧云般,“我只是按规矩行事,请您不要怪我唐突。听说国王邀请了一位强大的占卜师,想必就是您吧?皇宫并不在这座城里,您要走出这座城,走进一片森林,皇宫入口也许在树洞里,也许在河边的一条小船上,也许在草丛后方――入口并不是固定的。”
啧,这个糟糕的国王居然是个怕死鬼吗?我心里充满不屑,却笑眯眯道:“谢谢您,阁下。给您添麻烦了。”
我心里又想,或许国王是在害怕撒旦来打扰他,才想到了这种办法?不过具体如何我也无从得知。
我伸手变出了一只美丽的鹦鹉为我引路,顺着鹦鹉的飞行轨迹走了很远很远,也没有看见所谓的皇宫――我承认,为了摆脱年轻侍卫的纠缠,向他撒了一个无伤大雅的慌。
走出森林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森林里没一处歇脚的地方,我只好又一次回到城里,找了一间破房子暂作休息。很奇怪,我走进了城里,却没有变成毫无意识的木偶,想来是统治者散布了谣言,导致人们以讹传讹。这样也好,可以尽最大程度减少异乡者误入此地。
这里撒旦地界,生活在此地的居民本就宛如在刀尖上跳舞。我想,这儿一定也有很多规矩,统治者本就忙碌得像旋转的陀螺,可不想处理外来人员制造的麻烦。
如真是如此,谎言既阻止了外来人员进入,也统治了民心,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国王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我暂时居住的房子早已破烂不堪,长满暗绿色青苔,我得小心防止滑倒,不知名的蘑菇爬满半边木门,被我推开之后就倒在了地上碎成几块,窗户被木条钉死,很卖力才能透过木条缝隙里窥见窗外的风景。我是四海为家的游子,风餐露宿已成家常便饭,并不介意在这家破屋里暂时停留。
我打了一个响指,蜡烛便燃烧起来。在烛光的注视下,我一层一层地脱下了衣服,直到最后,露出了疲惫的身体。我照看胸前新添的两道淤伤,又看看布满淤伤的双臂,无声地笑了笑。之后我一件一件地穿回衣服,拿起蜡烛,照着屋里的四壁一寸一寸地走。墙壁上有腐烂的画纸一角,经过无数日晒风吹雨淋早已脆弱无比,像我小时候吹过的肥皂泡泡,一戳就碎了。地上有几枚美丽的鹅卵石,我捡起来仔细擦干净,发现这是一些黑白的棋子。我想了想,这种棋子叫做围棋,以前路过扶桑时的皇宫贵族们最喜欢这种游戏,他们说,这是从远洋传来的新奇玩意儿。
有画,有棋,房子的规模半大不小,想来曾经在这里住过的是富裕的人家。
屋里四面漏风,连天花板也破损得只剩一点。抬头可见满天星辰,我走上破烂的楼梯,上到了楼顶,靠在陈旧的阳台上欣赏这繁华无边的星光。夜色无边无际,星空璀璨明亮,也许这是我来到这里之后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除了进来时那扇关不上的破门之外,房间里有一个后门被封死了,我用力拧了拧门把手却打不开。仔细看看,发现上面有魔法的痕迹。出于好奇,我捏了个决,门把手自动开了锁,轻而易举地被我拧开。可开门的一刹那,一堆碎掉的建筑废料如决堤的洪水般把我吞没。
好一会儿我才从废墟中爬了出来,身体上布满了灰尘与伤口。我抹了一把满是灰尘的脸,直到脑袋没有那么晕,才缓慢起身。我打算捡起那支蜡烛,第一次居然抓空了。幻觉居然如此真实,眼睁睁地看见蜡烛穿过我的手继续挺立在原地。我相信那是幻觉,因为在第二次的尝试中,我把它捧在了手里。我拿着蜡烛走进房间里,突然,门“嘭”的一声立刻关上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用我的蜡烛也不能把这个房间照得透亮。不对,没有光也照不亮的东西,如果有,那肯定是用什么东西蒙蔽了光。我伸手探向黑色的东西,手的触觉是黑色的布,等我掀开它的时候,发现我已经站在了房子的外面。
有意思。我笑了笑,有点像鬼打墙,但我不打算继续深究。既然都出来了,那不妨到街上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