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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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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uki

【明唐】将至·13

夜幕降临,唐寒浮光掠影蹲在向府花园中一处亭子的垂脊上,观察四周。

这里是和陆白约定好的地方,只需要等着就是。

至于陆白能不能跑出来,全靠他自己。

多余的事唐寒看起来确实是一点不愿意做。

“少爷……”

不堪入耳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唐寒耷拉着眼皮子,提不上半点兴趣,只是那一缕金色在夜灯的余晕映衬下,格外显眼。

唐寒挑挑眉,还是看了过去。

入眼的是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和陆白分毫无差。

那怀中的侍女被男人压在墙角,面带羞涩,倒是十分期待接下来的苟且之事。

啊,是蓝色的。

唐寒遗憾地收回视线,将抽出半分的千机又回压了半寸。

“遗憾什么?遗憾下面的人不是我?”

不知什么时候,陆白已经......

夜幕降临,唐寒浮光掠影蹲在向府花园中一处亭子的垂脊上,观察四周。

这里是和陆白约定好的地方,只需要等着就是。

至于陆白能不能跑出来,全靠他自己。

多余的事唐寒看起来确实是一点不愿意做。

“少爷……”

不堪入耳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唐寒耷拉着眼皮子,提不上半点兴趣,只是那一缕金色在夜灯的余晕映衬下,格外显眼。

唐寒挑挑眉,还是看了过去。

入眼的是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和陆白分毫无差。

那怀中的侍女被男人压在墙角,面带羞涩,倒是十分期待接下来的苟且之事。

啊,是蓝色的。

唐寒遗憾地收回视线,将抽出半分的千机又回压了半寸。

“遗憾什么?遗憾下面的人不是我?”

不知什么时候,陆白已经暗尘弥散飞檐走壁贴近了唐寒。

他抵在唐寒耳边说话,尾音粘腻,让人耳朵里嗡嗡发痒。

唐寒面无表情地抬手撇过他的头:“然后呢?”

并不去理会陆白的逾矩行为。

“他啊,叫切斯特,我弟弟哦~”陆白歪着头自顾自的说着,他清楚唐寒一心想结束任务,非不如他愿,“同父异母的草包一个。”

声音里的嫌弃倒是做不了假。

“嗯~怎样?有没有对深宅密辛提起兴趣?”陆白盘腿坐在了唐寒身边,凑近了压低声音说话,跟些江湖神棍一样。

“没有。”

唐寒斩钉截铁,不过心里却是对陆白这样费心费力回自己老家多了几分费解。

陆白自然没错过唐寒转瞬而逝的猜疑,忍不住从喉头溢出了几分笑意。

“我要拿到的是,一枚‘钥匙’。”陆白的手抚上唐寒的后颈,却被唐寒反手拍了回去。

没有再去注意唐寒闪过杀意的眼神,陆白握住了抵在胸前的弓弩头,又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庭院,“在那里。”

唐寒抬眼看了他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地消失在原地。

半晌之后,唐寒站在向府外的一棵大树下,默默看着坐在树上的陆白不停将一枚白玉牌抛向半空,又收回掌心,足尖微晃,看得出心情不错。

一路上都过于顺利,又或许是根本没人拦着。

陆白从一开始就是想逗曲墨那群人玩,本身实力更是在他们之上。

为了拉唐门,不对,这么说有失欠妥,是为了拉唐寒下水,不惜代价玩出了这样的把戏。

如今从自己家里拿到了任务中所提到的“想要的东西”,也算是陪人走完了最后一个流程。

总归是,任务完成。

唐寒已经做好了辞别的准备,却被陆白一眼看穿。

“别急,还有一个地方。”陆白笑了笑,从树上翻身落下,揽住唐寒的肩,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想着跑路。”

“不在任务之中,恕难……”唐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一纸契书堵住了嘴。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瞳孔微张,刚想抬手夺过契书仔细看,陆白就后退一步将契书收了回去。

那张白纸上的黑字分明。

唐门弟子唐寒的无期限外调令,任务期间一切听从雇主陆白的指令。

唐傲天亲自签的。

唐寒微乎其微的咬了咬牙,表情严肃了几分。

此时,他已经非常不满唐傲天。

唐门说的好听点还身处四大家之中,江湖颇有威望,说得难听点,正如唐老太太所言,早已有倾颓之势,尤其是唐傲天成为门主之后。

唐寒不太好评判唐傲天所作所为,毕竟功过留给后人说,可唐傲天确实一次次令门人弟子寒心,终究会是个隐患。

陆白盯着唐寒看,不想错过他每一分每一秒的情绪变化,甚至有种以激怒唐寒为乐的感觉:“你这样可更像个人了。”

陆白说着想伸手勾起唐寒垂在胸前的发丝,却被唐寒侧身闪过。

“……”

唐寒抿唇不说话,冷眼看着陆白。

陆白倒是不怎么在意,惬意地抬手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身轻轻吹了声口哨。

一只停留在远处山石上的巨鹰闻音赶来,落在陆白身旁。

陆白回头向唐寒递出手:“走吧。”

唐寒上前挥开了他的手,然后默默攀上了巨鹰的背上。

直到二人落在一株巨树之下,都没有什么交流。

跟着陆白跳下鹰背,唐寒看着面前的树默不作声,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为之感慨。

那是大漠白沙浪涛中非常寂美的存在。十人合抱粗的树干上是月光倾泻下显得蕴蓝透亮的枝叶,枝蔓轻垂,流萤飞舞。一阵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是低声呢喃。

“这里是三生树,大漠人定情的地方。”陆白一个人攀上了树下的石台,顺着一脉粗壮的树根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我母亲也是在这里和向庄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身。”

说罢,可能自己都觉得好笑,不禁自嘲般地笑出声:“没想到最后落了个这个下场。”

“……”唐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保持着沉默,当个不错的听众。

“别放在心上,我随口说说,”陆白终于顺藤摸瓜,在树底下挖出个盒子,脚步略显轻快地凑到唐寒身边,“我母亲好好的圣女不当,非要和中原人跑了,被明教的人捉回去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唐寒觉得这个话题过于沉闷,可又看不透陆白的不知何来的喜悦是否出于真心,还是准备开个口。

“我恨的呢,是没有没有能力守住人,还要装作深情娶了个和我娘长得八分像的小老婆的向家主。”陆白没让唐寒问下去,还是自己自言自语地开口说着,手上则是东摸摸西摸摸总算是打开了盒子,掏出了里面另外一枚白玉牌,“我娘呢,则是犯了不知道是不是天下女子都会犯的错,过于痴情,信了男人的鬼话。”

“别这么看我,从我记事起,我便是在明教长大的,那时候我娘已经被关起来了。”陆白抬头看了一眼唐寒,觉得他的目光中比自己的还要五味杂陈,于是耸了耸肩,“我也是听着她和其他长辈说的才知道我还有个便宜爹。”

“而且我恨的也不彻底,这也挺好看出来的,毕竟向府还是给我留了房间的。”陆白笑笑,手上动作不停,把两枚白玉牌拆解又重新组装,果然如他所说,成了一副钥匙的模样,“他挺愿意要我这个儿子,而且好说歹他也和圣女有过姻缘,明教和他之间也有些生意往来。”

“只是我不太喜欢,我还是习惯了待在明教,我从小就知道,力量,才是一切。”

“无论是想要的东西,还是想要的人。”

陆白将钥匙收回了内袋,站起了身,笑着回头看向唐寒:“唐寒,加入我,并非是我需要你,而是你不得不需要我。”

他笑的很狂妄,也很自大,可是有种说不出的信服力,好像正如他所言,唐寒除了他无人可依靠。

“江湖那么大,给你的地方却小的可怜。”陆白摆了摆手,看似无奈至极,而后再次向唐寒递出了手。

看着这只决定了他今后命运的手,唐寒依旧淡淡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白也不着急让他做出选择,只是说道:“你还有些时间。”

“我们去五毒吧。”

“为什么?”唐寒抬眼问道。

陆白笑出了声,挑挑眉揶揄着:“曲少教主恨不得把你绑回去那模样,你不去五毒见他一面?”

唐寒摇了摇头,开口:“先去纯阳。”

“纯阳是近一点,不过从纯阳去五毒的话,不可避免要经过唐门,你确定?”陆白也不问为什么去纯阳,只是看着刚刚掏出的地图,撑着头思考着如何规划路线。

“都是一样的,从成都绕道便是。”唐寒对于巴蜀附近的路比陆白熟上不少,从陆白手中接过炭笔,在地图上稍作修改。

纯阳-长安-马嵬驿-成都-五毒。

“万花呢,都到长安了,不想去万花看一眼?”

“……”唐寒毫不客气地给了陆白一个白眼,“你是去玩的?”

“也不是不行。”陆白勾了勾嘴角,笑的和偷腥的猫一样,“能和美人共游江湖,是一件快事。”

“……没必要。”

陆白只是笑笑不说话,可唐寒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些更深沉的,更无法捉摸的东西,自己的内心像是被陆白彻底看穿了。

唐寒执意要去纯阳,为了了却一些事情。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若是这一次不去纯阳,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枚树叶轻飘飘落在唐寒面前。

叶落知秋,江湖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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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少咯,有空咯,回来咯

歆鸢
没给大儿穿上阴暗老鸟毛之前,我...

没给大儿穿上阴暗老鸟毛之前,我是真不知道这次衣服背后还开了个口露了块肉(给猫猫摸摸(上身了发现鸟毛的新发型还挺好看…逐渐开始原谅一切(自我催眠

PS: 以及!喵喵新校服是长头发!!我是真的才发现!!上次画错的大家就当无事发生好吗!!

没给大儿穿上阴暗老鸟毛之前,我是真不知道这次衣服背后还开了个口露了块肉(给猫猫摸摸(上身了发现鸟毛的新发型还挺好看…逐渐开始原谅一切(自我催眠

PS: 以及!喵喵新校服是长头发!!我是真的才发现!!上次画错的大家就当无事发生好吗!!

格芮丝菌
  接着之前的故事,被偷袭之后...

  接着之前的故事,被偷袭之后……    

  “这是你的吧,还你” 

 “送你了,小美人”

  接着之前的故事,被偷袭之后……    

  “这是你的吧,还你” 

 “送你了,小美人”

梅花三弄
520我老婆想看,所以我画了—...

520我老婆想看,所以我画了——咳咳...

不得不说,湿扇笔刷真好用啊

520我老婆想看,所以我画了——咳咳...

不得不说,湿扇笔刷真好用啊

silence漠然

仿生猫咪会梦到电子鲸鱼吗(九)(完结)

赶在520前!

对800个心眼还戏多的小猫咪就是要打直球啦!

完结撒花宝宝们~

——————————————————————

09. 你喜欢我

岁灭撇撇嘴,把他玩摇摇乐开变声器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司南听得青筋直跳,简直恨铁不成钢∶“你他妈还能干出这种事情呢?忘了之前为啥死情缘了是吧?胆子是真的大,平时挺机灵一小伙子,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啊?”

岁灭还觉得委屈∶“师父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我哪边的?”司南快被他气笑了,徒弟这玩意儿果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撸起袖子,准备好好给徒弟一点关爱,“为师有没有教过你对待感情要真诚?”

岁灭摇头∶“真没有。”说完他又小声嘀咕,......

赶在520前!

对800个心眼还戏多的小猫咪就是要打直球啦!

完结撒花宝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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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你喜欢我

岁灭撇撇嘴,把他玩摇摇乐开变声器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司南听得青筋直跳,简直恨铁不成钢∶“你他妈还能干出这种事情呢?忘了之前为啥死情缘了是吧?胆子是真的大,平时挺机灵一小伙子,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啊?”

岁灭还觉得委屈∶“师父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我哪边的?”司南快被他气笑了,徒弟这玩意儿果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撸起袖子,准备好好给徒弟一点关爱,“为师有没有教过你对待感情要真诚?”

岁灭摇头∶“真没有。”说完他又小声嘀咕,“我也没有不真诚啊!我又没有玩弄别人感情,我是真的喜欢他呀,不过,谁让他是直男呢,他喜欢妹妹啊……”

司南被噎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行,今天就教你,什么是正确的找情缘。”

岁灭小声∶“可是你一直说是师爹主动的……”

“咳咳。”司南清了清嗓子,“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你师爹之前也没喜欢过男的啊,何况他是别的服的,最后还不是被我的真诚打动,才选择留下来……”

“可是我不想吃狗粮……”岁灭小声反抗,可惜反抗无效,只好看在巨无霸水果茶的份上勉强又把师父师爹的“爱情故事”听了一遍。

司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岁灭支着耳朵听师父讲故事,又分心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他室友被拉进了寒山雪帮会群里。

岁灭眼睛一亮,心说,成功了?

他点开群消息,果然,麦芽糖豆正在给大家介绍她的新情缘。

岁灭看着聊天记录,只觉得嫉妒中烧。

可恶啊,单恋小猫咪根本看不得这些。

岁灭恶狠狠地咬着脆啵啵,心说,完了,他的江寰词瘾要发作了。

他迅速地双开游戏,登上了摇摇乐。

 

江寰词还没到家。

他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网红卤煮店,江寰词观察了好几天,今天终于没忍住去买了一大份的卤煮,看到麦芽糖豆和道长情缘的消息时,他正在地铁上。

江寰词看着群里亲友们起哄,顺手抢了个红包。他拿着手机,大拇指摩挲着屏幕上连连刷过的消息,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向仿生橘喵求情缘的事。

江寰词低着头,盯着手机看了很久。

地铁呼啸着开往下一个站点,来来往往的乘客上了又下,突然,江寰词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是三刀。

三刀:老江!

三刀:貂貂后空翻.jpg

江寰词:怎么了?

三刀:就是那个,我来关心一下你。你和乐乐最近怎么样啊?

三刀:扭捏.jpg

江寰词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又是来八卦的,他倒是无所谓,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解释清楚,别污了人家小姑娘的名声。

江寰词:首先,我要声明一下

三刀:嗯嗯,你说

江寰词:乐乐对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对她也没有那种意思,我们只是单纯的亲友。

江寰词:单纯的,老油条带带萌新的亲友关系

三刀那边显示了很久“对方正在输入中……”

江寰词地铁到站,没来得及看他的回复,等到出了地铁站这才想起来看一眼:

三刀:行,我明白了

三刀:猫猫瘫.jpg

江寰词想了想,打字到:

江寰词:刀妹,你是不是跟岁灭还在联系

三刀:啊?

三刀:我没有啊

三刀:谁说的,别乱讲啊

江寰词:别紧张,你要是能联系上他的话,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三刀:啊?

三刀:什么忙?

 

岁灭开着摇摇乐晃了一圈。

他刚一上线就好死不死地撞见帮会里弹出自己室友和麦芽糖豆绑情缘的喊话,帮会亲友都在起哄,他脸上没有表情手上还是跟着复制了一波。毕竟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把摇摇乐这个号告诉他室友,他们俩只加了大号好友。

岁灭开着摇摇乐在成都逛了一圈,还亲眼目睹了刚绑了情缘的好基友在成都广场炸烟花,看的他越发心痒,简直痒得要死,奈何江寰词还没上线,也不知道人干什么去了,刚才帮会群里亲友们聊天起哄也没见他冒出来。

按理说这个点他应该早就下班到家了啊。

平常都已经上线挂着了,今天也没见他说有什么别的事啊。

岁灭焉头耷脑地切回大号,耳朵里听着师父絮絮叨叨的讲故事,偶尔应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没过一会儿,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叮”得响了一声,岁灭目光懒洋洋地看向亮起的屏幕,有人给他发来了微信消息。

是刀妹。

岁灭看到屏幕上的艾迪,微微一挑眉,拿起了手机。

刀妹∶岁宝,在吗?

岁灭∶猫猫嗯?.jpg

刀妹∶你在干嘛呢?

岁灭∶挂机

岁灭∶咋了

刀妹∶待会儿你有空呢?有点事找你

岁灭∶啊?啥事啊?

岁灭∶警惕的猫.jpg

刀妹∶干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岁灭∶怀疑.jpg

刀妹∶你等我一下,我这把战场出来组你。

刀妹∶大概五分钟

岁灭∶好吧

岁灭∶猫猫趴.jpg

岁灭按熄了手机屏幕,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也并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

正好这时司南的故事也讲到了结尾,岁灭十分捧场地附和了师父几句,便说有人找他先溜了。

正好司南的外卖也到了,随即点点头让岁灭自己玩去了。

岁灭暂时退了歪歪,他接了刀妹游戏里的组队,还没来得及问到底什么事,刀妹便神神秘秘地密聊喊他去晟江茶馆。

岁灭抱着好奇的心思神行了过去,刚落地就被刀妹拽着要传功。

岁灭脑袋上划过一排黑线,心说前面这么长铺垫就是为了喊他过来传个功?不是吧不是吧?

虽然心里吐着槽,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坐了下来。

岁灭抬手给对方打字追问到底有什么事,刀妹打着哈哈跟他兜圈子,就在岁灭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刀妹突然说到∶

【密聊】三刀∶其实是有个人想找你来着

岁灭一愣,正想问是谁,眼角余光一瞥,猛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站在他背后。

正好他和刀妹传功结束,岁灭猛的蹦了起来。

江寰词。

江寰词似乎是刚上线,身上还转着无敌的保护圈,好死不死地正正好站在岁灭身后。

岁灭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想去看对面的三刀,结果耳机里传来组队的声音。

【江寰词加入了您的队伍】

??

同时三刀头上顶出一个气泡框∶

【团队】三刀∶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俩聊,我溜了。

说完不顾岁灭的反应,三刀立马退了队。

岁灭脑子有点懵,心情有点复杂。

他愣愣地看着原本站在他身后的江寰词走到了自己面前。

【团队】江寰词∶聊聊?

阿词……

岁灭的脑子持续死机,他在心里默念那个曾经打出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真的在对方耳边喊出过的称呼,手忙脚乱地打字到∶

【团队】岁灭∶聊什么?

江寰词的目标选着他,这让岁灭有些莫名的坐立难安。

他心里涌出无数种猜测,挤得脑子都快炸了。

江寰词的作风向来干净利落,他不是一个喜欢暧昧的人,也不爱做谜语人,他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团队】江寰词∶聊聊之前情缘的事

岁灭脑子里警铃大响,在内心疯狂猫咪尖叫∶看吧看吧!他果然很介意!!!他还记着仇呢!!!

谁知对方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岁灭脑子完全宕机了。

【团队】江寰词∶这几个月我想了很久,但是说实话,当初知道你骗我的时候,是真的气昏头了,所以不是很理智。

【团队】江寰词∶事情过了这么久,我想现在我们都能理智下来了,所以就让刀妹找了你。

【团队】江寰词∶因为我发现我是喜欢你的。

【团队】江寰词∶这个喜欢无关岁灭还是仿生橘喵,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而已,无关你是什么角色。

他说什么?

岁灭只觉得这一瞬间头晕脑胀了起来,对方打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分明都认识,但却好像看不真切,整个人如坠云端,忽上忽下,似乎在做梦。

阿词说什么?

他说他喜欢他?

喜欢他?

不是喜欢仿生橘喵,也不是喜欢岁灭,是喜欢他这个人?

岁灭脑子里开始噼里啪啦地炸烟花,他甚至下意识地掐了自己一下,试图确认不是在做梦,他甚至怀疑江寰词这个号究竟是不是本人上的。

不过对方说话确实很有江寰词的风格,开门见山,直捣黄龙,不多哔哔。

江寰词打完那几段话便不再开腔,仿佛在沉默地等他回应。

岁灭心里转着一百个“他不是喜欢妹妹吗”“他到底是不是本人”“难道是什么恶作剧”的疑问,这导致他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打出了傻逼一样的问题∶

【团队】岁灭∶阿词

【团队】岁灭∶你是本人吗?

对方沉默了好长时间,回复到∶

【团队】江寰词∶你不是有我电话吗

岁灭一惊,他下意识地看向手机。

他确实有江寰词的电话,是之前给对方买礼物的时候存的,但他从来没主动打过,他之前怕暴露说过不喜欢打电话,江寰词很尊重他,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岁灭拿起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点开了通讯录。

那个名字放在通讯录置顶,却从来没有拨打出去过。

岁灭盯着江寰词的名字,手指微微一用力,点了下去。

对面几乎是秒接起电话。

听筒里传来和歪歪不太一样但仍然十分熟悉的男声∶

“喂?”

那声音有些冷淡,却像根羽毛一样不停地搔着岁灭的耳朵尖。

他张了张嘴,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磕磕绊绊地道∶“是是是我……阿词……”

“嗯?喵喵吗?”江寰词倒是听上去一点也不惊讶。

“啊……那个,我,你……你……”游戏里巧舌如簧上能装妹卖萌下能劫镖打哭小朋友的清纯男大磕磕绊绊地“你你我我”了半天还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江寰词坐在电脑前,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脑袋,眼神落在电脑屏幕上,他又喊了一声∶“喵喵。”

“嗯?”对方下意识地回应了。

若是岁灭在他面前,一定能看到江寰词此时无比认真的神情。

“岁灭。”江寰词换了个称呼,冷静又笃定地说道∶“你喜欢我。”

他说完,又用带着笑意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你喜欢我,是不是?”

清纯男大毫无心理准备地被暗恋的人先告白再戳穿小心思,只觉得脑袋炸了耳朵熟透了。

他脑子里不停地炸烟花,差点就要失去思考能力。

岁灭紧紧地抓着手机,他死死地盯着屏幕,喉结上下滑动,最终一字一顿地说道∶“是,我喜欢你。”

他说完,深深呼出一口气,压在心里那沉重的心事终于揭露在当事人面前,悬在头顶的剑终于落地,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岁灭很快意识到此时是个绝佳的好机会,立马语气一转,委屈又愧疚地说到∶“阿词,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江寰词冷冷淡淡地声音传来,“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正准备大篇长论解释道歉的岁灭突然被打断施法,整个人愣了一瞬,发出一声略显呆萌的“啊?”。

江寰词说道∶“你一没骗我感情,二没骗我钱,干嘛说对不起?”

这下换岁灭懵逼了,所以阿词的逻辑是这样的吗?

江寰词好心解释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也喜欢你,那就不是欺骗感情,顶多算是……交流不畅导致的一点小误会。”

岁灭小心翼翼地提问∶“所以你不介意我装妹妹了?”

江寰词摇摇头∶“还是有一点介意,但是,想想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他偏了偏头,其实江寰词早在死情缘后没多久就想明白了这件事。

他就是喜欢这个人。

无关他是岁灭还是仿生橘喵,无关他是喵哥还是喵萝,他喜欢的是背后这个人,又不是游戏建模,所以是谁都不重要,是他才重要。

而他一直没有做什么的原因是他拿不准岁灭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找个乐子。

毕竟事发后他死情缘死亲友的时候,对方表现的十分平静,一点也没有要挽回的意思。

而前几天他和摇摇乐玩,岁灭让三刀来刺探“敌情”的举动,才让他猛然发现岁灭是不是吃醋了。

只有喜欢才会吃醋啊。

这时江寰词才恍然大悟∶啊,原来他真的喜欢我啊。

如果他们都真心喜欢对方,那为什么要死情缘呢?

所以江寰词才会突然想起来找岁灭。

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儿,岁灭忍不住开口道∶“所以,阿词,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后半段话还没说出口,江寰词便直直地问道∶“所以要复合吗?”

“啊?”可怜的男大被直球砸脸,半天缓不过神来,“你,你说什么??”

江寰词对喜欢的人向来纵容又耐心,他轻轻的重复了一遍∶“我说,要复合吗?虽然感觉这样的剧情有点老套,但是我想了很久,我想对自己的感情负责。所以。”他顿了顿,又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想复合吗?”

“想!”这下被冲昏头脑的男大不在犹豫,把脑袋点成了啄木鸟,好像生怕晚了一秒对方就会后悔一样。

江寰词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露出了点笑意,他想起了几个月前,他向小喵萝求情缘时说的话,那时候他也是连着问了两遍“要跟我情缘吗”,那时披着仿生橘喵皮的岁灭防御也跟现在一样,愣了半响后立马答应了,江寰词想着想着,微微张开嘴,轻声说道:“好。”

 

————————————————————

一段小小的后续:

 

江寰词和岁灭复合了,他俩加回了游戏和微信好友,但他俩十分低调,就连三刀都是过了两三天才回过神来问起那天他俩神神秘秘地单独聊了些什么的时候,才被江寰词轻描淡写地告知他和岁灭复合了。

三刀当时整个人如遭雷劈,僵在原地,发出了一声充满疑惑的“啊?”。

 

岁灭刚复合,又不用瞻前顾后地装妹妹,整个人热情的像只快乐的小狗,黏人得不行,摇摇乐那个号更是被他扔在了脑后。直到一周过后他猛然在群里看见橙小可在和亲友们聊天提起他,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岁灭本来是不在意的,但那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响起他师父教育他的话,突然就觉得“摇摇乐”是个不定时炸弹了。他想了想,决定把号挂万宝楼卖掉,顺便摸上当初专门建的小号,给橙小可和江寰词都留了言,大抵意思就是现实生活太忙要A游戏,发完消息,岁灭干净利落地删掉了小号微信。

毕竟,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建个小号偷偷跟在他的阿词身边了。


合鸟Z

【明唐】猎(人鲛PA)

人鲛R

是节选,全文走红色3网站,搜题即可,海棠已补档,搜题即可

人×人鱼(鲛人),角色梗来自亲友,捏图皇帝陆言卿,文中的两个主角的名字也是陆言卿太太和她的情缘名字。是一篇答应写给亲友的文。

脑洞剧情是我自己的,不影响观看,可以当普通的明唐文看√

围脖 Z喵了个咩是合鸟 之后也会在微博发√

最后,年更少女终于又写文了!!!

感谢你能喜欢我的文√


正文节选———————————————————————

  陆言卿没想到这次唐门之行竟还有意外收获。

  那是一尾人鱼,或说是鲛人,宝蓝色的鱼尾在水流的衬托下...

人鲛R

是节选,全文走红色3网站,搜题即可,海棠已补档,搜题即可

人×人鱼(鲛人),角色梗来自亲友,捏图皇帝陆言卿,文中的两个主角的名字也是陆言卿太太和她的情缘名字。是一篇答应写给亲友的文。

脑洞剧情是我自己的,不影响观看,可以当普通的明唐文看√

围脖 Z喵了个咩是合鸟 之后也会在微博发√

最后,年更少女终于又写文了!!!

感谢你能喜欢我的文√


正文节选———————————————————————

  陆言卿没想到这次唐门之行竟还有意外收获。

  那是一尾人鱼,或说是鲛人,宝蓝色的鱼尾在水流的衬托下有些发亮,顺着鱼尾向上,是一副与人类无二的腰身,如同皎月一般皓白的皮肤,再往上依旧是一副与人类特征区分不出差别的面庞,只是这副面庞完美到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美到邪性动人心魄,他在对着陆言卿露出微笑,邀请的意思不言而喻却不低俗,尽显高傲。

  面对美人的邀约,陆言卿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不过常年行走刀尖的他也察觉到了在这诱惑背后隐藏的那一丝不祥的气味。

  此刻身处在嘉陵江边一处远离人烟的石洞里,跟踪单子目标来到此处却失了踪迹。周遭的空气充满了面前人鱼散发的异香,可显然这条人鱼可能得手太多略显大意,还是被陆言卿嗅到了一丝腥气,那是杀手最熟悉的人血的味道。传闻中鲛人最喜食人心肝,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捕猎不慎落水的人类,也有好斗些的会主动去袭击一些落单的渔民,也算是水中的刺客,杀人于无形。

  ……

  轻而易举跨过面前的水流,陆言卿装作是被诱惑的模样来到的人鱼的面前,人鱼显然对陆言卿来到自己身边的行为非常满意,尾鳍轻轻地拍了拍地面。

  “请问阁下的名字是?”陆言卿并不知道人鱼会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处于礼貌他还是问了一句。

  “…唐。”从来没有人问过人鱼的名字,人鱼显然愣了一下,但是马上他想到了上一个猎物似乎说过他叫唐什么,于是并不想暴露名字的他,便用了那个猎物的名字,虽然只有他记住了的一个字。

  陆言卿当然看得出面前得人鱼在说谎,但是他也没有要拆穿的意思,不过人鱼会说人类的语言让他很满意,浅笑一声,他侧身坐到了人鱼身前也回了一句:“在下叫陆。”

  ………

  丰富的经验让杀手发现了面前的人鱼在寻找自己的破绽,如此明显想来还是欠缺了一些,不如就给他卖个破绽看他接下来的反应自己再跟着应对。这么想着,陆言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将视线移向了别处,故意装出一副想张望洞口处的样子。

  就是现在!人鱼来不及细想直接出手,锋利的指甲直指陆言卿脖间暴露的破绽,但是就在指尖要接触到的一瞬间,陆言卿突然凭空消失了。并不清楚这是明教修习焚影圣诀弟子独有绝学暗沉弥散地的人鱼不知发生何事,他只感到一阵不妙,一时间竟无法静下心来去感知周围的空气,他开始环顾四周,企图找到猎物的踪迹,却在下一秒从背后察觉到了异样,可是已经为时已晚。陆言卿已经施展流光囚影出现在了人鱼的背后,人鱼的下意识自卫反应被一股诡异的巧劲化解,紧接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锁链紧紧地从背后锁住了人鱼的双手。人鱼拼命地挣扎却无果,陆言卿的力气显然比他要大一些,加上身体状态并不是最佳的时候,人鱼被背后的紧抓着锁链的手禁锢在原地无法挪动一步,尾鳍将地面拍打得啪啪作响。

  “松开。”人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

  “你想怎么样?”

  “明知故问,当然是做你邀请我的事情。”陆言卿回答的很快,显然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

……

这场略带荒唐的情事终于落下了帷幕。

  情事之后的旖旎并没有持续多久,还在回味的陆言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只手掐住,大意了。

  骁九不知何时挣脱了陆言卿的锁链,在挣脱的瞬间,就掐住了陆言卿的脖子,如果力气够的话,或许在挣脱的瞬间锋利的指甲就已经可以挖出眼前这个人类的心脏。

……

(节选结束)

————————————————

明唐人渴望可以认识更多可以交流脑洞得朋友!给个鸡会!!!!!

唐肆棠

——飞咕传信。

喵:多吃点多吃点,记得把心送到他手里~

炮: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胖?

肥啾:?

——飞咕传信。

喵:多吃点多吃点,记得把心送到他手里~

炮: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胖?

肥啾:?

唐肆棠

🐱:我哭了,我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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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堆堆bot

寻人

  陆昭赶到唐门的时候,蜀地恰好落雨。

  雨打竹叶,一切都湿漉漉的,好似和着水的黏糊。路上也没什么人,就算有,也是安静的、默不作声的。

  可陆昭是来寻人的,在人生地不熟的蜀地,寻他那肆意妄为的师兄,替师父给他捎上一封密信。

  但就寻人一事,陆昭却犯了愁。他只知晓前些时间师兄来的信里,提到自己遇见个有趣的人,会同人在唐门小住一段时日,至于住哪,似乎一字未提。

  自然,也许提了他也不知晓。毕竟这信是直接递到师父手里的,他也没亲眼见着。只是师父看罢信后,要他去唐门给师兄递上一封密信。

  师父说,出门是极好的,你总窝在教内,猫崽子似的,你师兄常说我给你惯坏了,连个架都不会打,就连挨...

  陆昭赶到唐门的时候,蜀地恰好落雨。

  雨打竹叶,一切都湿漉漉的,好似和着水的黏糊。路上也没什么人,就算有,也是安静的、默不作声的。

  可陆昭是来寻人的,在人生地不熟的蜀地,寻他那肆意妄为的师兄,替师父给他捎上一封密信。

  但就寻人一事,陆昭却犯了愁。他只知晓前些时间师兄来的信里,提到自己遇见个有趣的人,会同人在唐门小住一段时日,至于住哪,似乎一字未提。

  自然,也许提了他也不知晓。毕竟这信是直接递到师父手里的,他也没亲眼见着。只是师父看罢信后,要他去唐门给师兄递上一封密信。

  师父说,出门是极好的,你总窝在教内,猫崽子似的,你师兄常说我给你惯坏了,连个架都不会打,就连挨打也不肯喊疼。

  陆昭自然听话,安静垂着眼,把一切茫然小心掩回去,按照师父给画的路线出了门。好容易到了蜀地,才发现师兄不知从何寻起。

  雨下得算不上大,只是细细簌簌,怪抓人耳。

  “请问——”踌躇许久,他终究还是大着胆子拦下个过路的唐门弟子,“你认不认识,陆——”

  陆什么呢?陆昭又卡了壳。他想,师兄在中原行走,用的又是哪个名字呢?

  那唐门弟子眉头一皱,脸色倒是更冷上几分。

  “不认识。”他不动声色地压了下伞,快步走开。

  陆昭想,师兄定是在唐门惹了人,不然不会一提到姓,那唐门弟子就有这么大反应。可当他反应过来想要去追上那人时,人早就没了踪影,就连脚印都给雨水打得一干二净。

  他有些懊恼,心里也开始发苦。雨也像同他作对,下得越发起劲,打得脸有些轻微的疼。

  还得是先寻处地避雨。陆昭想,随便捡处檐歇会,等雨小些再去寻师兄。

  

  唐霁雨是极爱雨的。每到落雨的日子,他总是把屋子的窗打开,蒙一蒙湿漉漉的水汽。

  是条小鲫鱼。唐净秋点着他的鼻头,目光柔和,若是湿着衣裳,得早些去换,别着了凉。

  唐霁雨冲他吐舌头,不会,他说。

  后来唐净秋也不常来,就算难得回到堡里,也多是去唐易之那坐上一坐,就连给自己的东西,也多是托唐易之带来。

  只是方才,唐净秋终于来了一趟,打着伞,看起来似乎还是温和。

  唐霁雨问他,师兄,伤口还疼吗?

  唐净秋皱了眉,他问,小鲫鱼,你同我生份了?

  唐霁雨冲他笑,师兄,他说,师父给的小名可太不符合师兄你的气质,就连二师兄也不肯我叫他不甩了。

  唐净秋揉着他脑袋说,你若是死皮赖脸,他也拦不住的。

  唐霁雨起身去合了窗。唐易之几日前刚给他说过,唐净秋遭了伤,现在身子受不得寒。

  师兄弟简单谈了会天,唐净秋便要走。

  师兄?唐霁雨看向他。

  唐净秋说,若是不走,雨便要大了,小鲫鱼是离不得水的。

  唐净秋走得安静,习武之人,脚步声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藏在雨里,还叫人听不出一点差错。

  唐霁雨坐着发了会呆,又把窗户推开。

  他突然有些想饮酒。他想,他又想起来阿娘,碧绿的、柔和的眼眸,像是漂亮的绿宝石,在大漠的日光下,显得澄澈又璀璨。

  这时他看见了陆昭,那么大的个子,却被雨淋的蔫巴巴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茫然的气息。唐霁雨本不想理会他。唐门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他若是每个都去理会,岂不是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

  可那人身后背着两把极锋利的弯刀。而唐霁雨方才,偏就恰好想起来他的阿娘。

  于是他探出身子冲陆昭招呼:“哟,小猫,上来避个雨?”


  陆昭抬起头来。

  他想要去寻那个招呼他的人,只是雨有些大,他只得眯了眼,模模糊糊看见窗边坐着个蓝色身影。他使劲眨了下眼,这下连眼都给雨打得湿乎,像是哭了鼻子。

  唐霁雨自然是在窗边看他。雨那么大,可他偏就一眼捕获到陆昭的眸子

  ——一对漂亮的猫儿眼。

  唐霁雨等了好一会,才见陆昭上来。他回过头,见那人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想来是在屋外拧了水。

  怪傻楞的。唐霁雨不由得嗤笑出声,伸手招呼他在对面坐下。

  “你来唐门做什么?”说不好奇,自然是假的。唐霁雨一手支着下巴,一手逗弄着桌上转圈的机关小猪。

  陆昭说:“我是来寻我师兄。”

  师兄?唐霁雨抬头看他,既然是师兄,那自然也是明教弟子。

  陆昭说是。

  唐霁雨又问他,你在唐门寻一个明教弟子,自然比在唐门寻一个唐门弟子要容易,怎么偏就找不见人,还白淋那么大的雨。

  陆昭有些委屈地瘪了嘴,就连那对猫儿眼也失了光彩。

  “名字……给忘了,师兄也没提他住哪。”

  唐霁雨嘴角一抽。他想,总不会是明教觉得这猫傻得没救,就随便找个理由给扔来唐门吧,早知道就不该管这出闲事。

  但既然招呼上来了,硬着头皮也得帮一把。唐霁雨起身去取来纸墨笔砚,一列排开到陆昭面前。

  “那你可会作画?”他问。

  陆昭抬头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总算点了点头。


  陆昭的确会画,更是作得一手好画。

  陆行曾经给他师父抱怨,你说师弟又是过目不忘,又是能书善画,怎么偏就让人去单修明尊,白白浪费师弟一身好天赋。

  师父气得直崩他脑壳。

  “你舍得?你舍得你给教小昭儿焚影去,瞧你见着他那对猫儿眼会不会心疼?”

  挨了脑瓜崩的陆行捂着脑袋“哎呦哎呦”跑到陆昭屋内诉苦,陆昭听后不声不响,去抽屉拿来伤药就要给陆行擦。陆行自然是不要,抬头一瞧,陆昭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要哭,直接心也给慌了,连忙起身安慰起陆昭来。

  “懂得了?”待他回去后,师父问他,眉目间尽是了然,“小昭儿先天不足身子骨弱,偏又对万事万物充满怜悯,习焚影是无望,习明尊恰是适合。”

  窗外的雨小了些,但也还是绵连,像是雾。

  唐霁雨想,眼前这猫,还是有出彩的地方的。

  比如说,画得一手好画。而画上这人,他又恰好见过好多面。

  “你认得我师兄?”陆昭的猫儿眼登时亮起来,嘴角终于挂上一丝笑意。

  唐霁雨换了只手撑下巴。

  “自然认得。”他又扫了眼画卷,话里满是揶揄,“明日我带你去寻。现在这个点,也不好去打扰。”


  次日打了晴。唐霁雨悠悠醒转时,只见陆昭已经穿戴整齐,桌上甚至摆了些早点。

  “去集上买的?”唐霁雨打着哈欠问他。

  陆昭点头。

  “卖早点的阿婆说,你喜欢吃这个。”他有些讪讪地挠了下头,又小声嘀咕道,“其实我有点听不太明白她说了什么。”

  唐霁雨忍不住笑着挑了几样出来。

  “可惜这量是多了些,你要是也吃不下,就给你师兄带去。”他又冲陆昭眨眼,“等下我再去给我师兄买上一份。”

  吃罢早点,陆昭跟着唐霁雨往外走。

  唐霁雨带他进了一片竹林。因着落过雨,竹叶黏在地上,踩下去松松软软,漫出一些浑浊的泥水。光打叶缝里进来,倒是把林间的雾气照得越发迷蒙。

  “到了。”行了半刻钟,唐霁雨在一处竹屋前停下,又扬声喊道,“陆行?”

  小屋的门“吱嘎”一声推开,陆行大大咧咧走出来,身后跟着冷着脸的唐易之。

  “原来师兄也在。”唐霁雨故作不知,把手上还热乎的早点递过去。唐易之神色柔和了些,带着唐霁雨往屋里走。

  “小昭儿?”陆行见着陆昭有些惊讶,“你一个人来?”

  陆昭点头,把师父托给他的信递了出去,连带着他多买的包子。

  “师兄,先吃早点。”

  

spirit

  忘了咋来的脑洞,其实是个欢快向。之所以想起来,是因为去看《贝克街的亡灵》里面那句谜语人提示“不能不浴血而行”让我太有自己写的这个“却不能浴血见你”的既视感,而且同样的谜语人(笑死)

  忘了咋来的脑洞,其实是个欢快向。之所以想起来,是因为去看《贝克街的亡灵》里面那句谜语人提示“不能不浴血而行”让我太有自己写的这个“却不能浴血见你”的既视感,而且同样的谜语人(笑死)

一个甜九

恍然醒悟

■在某一个瞬间后知后觉的爱情


临毕业的时候唐延问陆华要不要和自己面试同一家公司,陆华思考了几天后拒绝了,他想好好找找自己的路。他家境好有充分的试错空间,唐延也就没有再多说,一天天忙碌的跑东跑西见不到人。

陆华毕业后就去旅游了,上山下海跑这960万平方千米,离开家才会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都有个根挂在那,陆华也就近回了趟家。母亲很高兴自己不着调的小儿子还能记得回家报道,揉搓着陆华的脸大喊“怎么又瘦了”;大哥正好送女儿回来过暑假,和他打了声招呼,问了问近况;父亲问他有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他摇了摇头说还在找 问他有没有心仪的人带回来看看,他没说话。

陆华一个人走到哪玩到哪,碰到江湖纷纷......

■在某一个瞬间后知后觉的爱情


临毕业的时候唐延问陆华要不要和自己面试同一家公司,陆华思考了几天后拒绝了,他想好好找找自己的路。他家境好有充分的试错空间,唐延也就没有再多说,一天天忙碌的跑东跑西见不到人。

陆华毕业后就去旅游了,上山下海跑这960万平方千米,离开家才会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都有个根挂在那,陆华也就近回了趟家。母亲很高兴自己不着调的小儿子还能记得回家报道,揉搓着陆华的脸大喊“怎么又瘦了”;大哥正好送女儿回来过暑假,和他打了声招呼,问了问近况;父亲问他有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他摇了摇头说还在找 问他有没有心仪的人带回来看看,他没说话。

陆华一个人走到哪玩到哪,碰到江湖纷纷事,遇见各色各样的人 唯独手机上和唐延的对话框始终置顶。其实他们没什么好聊的,陆华自由自在随风而去,唐延实习生活乱得一团乱麻,东奔西跑,往往凌晨给他抱怨下近况,似乎也不求陆华能回应,只当他是个树洞,只不过最近越来越少消息了。陆华没明白唐延是几个意思,只是将那些消息留着,偶尔看看。

母亲拉着他逛街给自己拎包,陆华左右无事扯过一顶帽子扣在头上,拖着步子跟上母亲,母亲往他背上掴了一掌强行叫他挺直腰杆。

临到商场,陆华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叫上自己,等着他们的还有母亲的姐妹和个漂亮的女孩。陆华皱着眉,从女孩脸上看到了相似的表情就明白了两人都是被迫的。

母亲和小姐妹有说有笑,两个年轻人根本融入不了,并肩走着怪尴尬的,女孩轻咳两声和他对上眼,电光火石间两人达成了革命友谊,一起浑水摸鱼。不过男的俊女的靓,并肩走着似乎还挺像一回事,陆华垂下眼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她的鼻子很挺,眼角微微上扬让他有种奇异的既视感,恍惚了一下他意识到这很像唐延。女孩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疑惑,陆华如梦初醒般,对女孩说了句抱歉,你很像我的朋友。正对着女孩的脸,那点既视感又消失了,陆华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他觉得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想到唐延。

陆华觉得自己似乎得抓住了什么,但是那种感觉很模糊他说不上来,直觉和唐延有关,可又说不清为什么是他。

似有若无的香气让陆华抽了抽鼻子,侵袭得突然,让他一下抽离出那种奇怪的想法,掩盖了即将抓住的灵感。往味道源头望去才发现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一家香水店边,导购在给一位客人试香,陆华嗅觉也确实好,隔着这么远也闻到了,是很熟悉的味道。

“对这个感兴趣?”女孩注意到他的不一样,悄声问了一句。还不等陆华回答,前面一直关注着两人动静的陆母以为是有了进展,没去深思自家儿子那点异样,趁着陆华还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就推着人进店:“去试试、试试!”


一进店陆华就觉得晕乎,瓶瓶罐罐样样精致,写着他猜不明白意思的标签,看着母亲和她的小姐妹还有那姑娘如数家珍的模样,不由感慨男人和女人真的很不一样。也或许不止男女不一样,男人和男人也很不一样,至少他觉得唐延在这肯定是如鱼得水。

唐延在他们这届是出了名的风流,身边姐姐妹妹从来不缺,间或也有男生追求,也交往过几任,虽然不长久但都是好聚好散没有人说他的不是。要陆华来说唐延多少是有点中央空调了,任何人和他相处都会舒服,女孩子们喜欢这样一个漂亮贴心的男闺蜜,虽然在男生那能听到不少羡慕嫉妒的言论但是也没人真讨厌他,分寸把握得紧,哪怕是陆华也忍不住和唐延这样的人亲近。

唐延过得还很精致,每周固定护肤,住宿那四年陆华都看惯了唐延贴着面膜打游戏。同样,唐延也会用香水,他的柜子里有不少,买了新的也会让喷一点在自己身上让陆华闻闻评价一番。他用的分量一向很巧妙,离的近了才能闻到隐约一点,而到了那个距离也就到了社交的边界,一点香味做诱,很容易让人踏过那条线,自我营造出虚幻的暧昧感觉。

这是唐延告诉他的。陆华人帅多金当然也不缺人追求,唐延每回都揶揄他,久了他也有点难以说出口的不爽,偶尔也会答应女孩说试试看。他是有责任心的,不敢说对女孩是不是真心喜欢上了,但既然答应了,做个二十四孝好男友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和女孩出去约会唐延比他本人更兴奋,积极地出谋划策。唐延挑挑拣拣半天给他手腕耳后都喷了点香水,陆华抽了抽鼻子觉得别扭。

唐延帮他整理衣服,垂下眼陆华能看见他的睫毛长而翘,掩住了他的眼瞳。唐延告诉陆华,人是最容易也最喜欢自我欺骗的,一点点暗示,人就会自我完善出一个骗局,就像我给你喷的这点香水。唐延一脸嘚瑟地冲他笑,像是个恋爱大师,陆华就笑骂他渣男,唐延一撇嘴,斜乜他一眼说如果不是本来就有那方面的想法,这么点香味又算得了什么?我们距离够近吧,你觉得我对你有感觉了吗?陆华想在嘲讽他两句,但一下被这话噎住,心里头梗着什么上不去下不来的东西,好像是不爽,又应该比不爽多一点。但是唐延催他快点去别迟到让女孩子久等,他就没理清当时那点不爽到底是什么。

所以对陆华来说,唐延是个很微妙的存在:他很喜欢唐延这个人,但直觉也告诉他这人是个大麻烦。偶尔他也会察觉唐延在小心维系着什么,他戳穿不了也觉得不应该戳穿就陪着唐延一起。唐延总是出现得恰到好处,既不让陆华觉得打交道越界惹人烦。又不让陆华忽略,时刻提醒着陆华身边有他。所以陆华是很认可唐延这段话的,毕竟那天他总也觉得领子上残存的那点香是唐延那传递来的。

回忆至此陆华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味道熟悉,那就是唐延最常用的款式,他不止一次见过唐延喷一点在身上,飞鸟一般轻巧穿梭在人群里。碰到陌生又曾有过些许缘分的事物总是会提起些好奇心,从前在宿舍他还嫌弃过味道太大被唐延赏了白眼,现在却是主动向导购询问了。


陆华分不清什么前调中调尾调,就觉得扑面而来一阵馥郁,低调优雅,男士的香烟雪茄、女士的口红粉饼,共同塑造出一场衣香鬟影的觥筹交错,木质香沉稳中混入果香的俏皮,摩擦出一片轻佻得体的清明,导购说这款叫做“绅士”。卓越、精致、心思缜密,从纷扰中截取出独特的礼貌,一点疏离一点动人。从唐延一贯的表现来看确实适合,对他来说确是锦上添花,但陆华就是觉得别扭。唐延确实是这样的,但不该只是这样的,只是这般礼貌疏离的绅士,那个亲吻不会那么炙热。

是的,他们有过一次吻,或许也不算是个吻,只是唐延单纯的献上双唇,与他紧贴。陆华甚至没有给一个回应。也并不是不想回应,只是那一瞬间陆华的大脑一片空白,口鼻间都是唐延身上的味道,一点香水混在浓厚的酒气里,偏偏就被陆华精准地捕捉,挥之不去。那时候唐延搂着他的脖子,满脸通红双眼迷离,冲他笑得几乎是稚气,他似乎很高兴,对陆华说:“你来接我啦!”还不等陆华说话,脸色难看弯下腰,一下吐在了陆华身上,酒精在胃里酝酿出恶心的酸臭,KTV里的人看到笑骂声顿时响亮起来,还算清醒的姑娘喊陆华给唐延领回去,陆华也就带着人告别了光怪陆离的K房。

陆华没有告诉唐延他们之间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他也不知道唐延是否还有记忆,毕竟当时他实在喝得多了,第二天醒来还是宿醉的痛苦。但是陆华始终不敢忘记,那人的唇瓣是柔软的、热烈的,和他淡然的外表截然不同,像是休眠的火山偶然惊醒,一瞬间的炙热足够融化一切;他也记得唐延对他说的那句话,只是他不知道那句话是不是对他,毕竟唐延当时打电话喊他来接的声音就已经浸满酒精,大着舌头话也说不清楚,约莫只是随便打了个电话喊人。

陆华下意识摸了摸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温软。

导购阅人无数又擅长察言观色,看着陆华的神色变化,揣测道:“先生不喜欢这款吗?其实您的气质也不太适合,或许您可以试试这几款。”她指着边上几款,开始烂熟于心的介绍。陆华不明白一瓶香水怎么能有这么多感受,被念叨得头晕,一下找不到借口离开眼神开始乱飘,掠过一排排香水,突然被一瓶吸引了目光,他打断了导购的话:“试试这个。”

精巧的玻璃瓶里装着的液体晶蓝,深沉透彻的蓝色在灯光下流淌着光泽,干净又带着点神秘。导购去过喷洒一点向陆华展示:“这是‘冷水’,也是经典香,无论日常还是正式场合都很适用。前调是……”事实上导购后面说的话陆华一句也没听懂,也没去听,味道向他袭来的那一刻,内敛的香气从鼻腔一路直通大脑,那点浓艳还没让人腻味就转变得浅淡清冽,萦绕不去,说不出的酣畅淋漓,不像“绅士”那样隐隐约约的勾人,是一种让人舒爽的轻快自然、陆华垂下眼看着那一小瓶冷水,心想:是了,这才是唐延。

唐延就是这样,明明看着是纸醉金迷里流连忘返的主,实际上只是一阵穿堂风,清醒地掠过,拂过诸色霓虹,沾染世间红尘,所有人都记得身边有风吹过,尽头处他依然独身一人,不为谁而停留。那点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悠长尾调,透过冷风勾起人心底一点儿念想,尚不注意就被冲淡消融,像初晨的雪一般。唐延没有那么多繁杂的色彩,剔除加注在他身上的各式标签,陆华看到的始终是初遇那天一件白T、水色牛仔裤,冲他伸手问好的唐延,少年人笑容阳光灿烂,干净清爽。就像这瓶冷水,纵使带上了撩人的冶艳,内蕴依然是沁人的爽冽。

“麻烦帮我包起来。”陆华指着那瓶冷水说,导购眉开眼笑开始包装,一小瓶香水包在一个大盒里,系上了深蓝的缎带。陆华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内心有点儿茫然,除了香味的联想,真的没有别的了吗?陆华心里明白的,看到那瓶冷水的时候他觉得那蓝色像极了唐延挑染的头发。他隐隐发觉有什么超过界限的情绪在滋长,他没有去深想,眼神再次看向那瓶“绅士”,莹黄的液体在光下显得温润,他垂下眼,觉得喉咙还是干涩,开口的话也不流畅:“这个,也包起来吧。”


“买了什么?”女孩手里也多了个袋子,显然也是挑好了自己的,好奇地看向陆华手中两个袋子,毕竟在她看来陆华和这些实在不搭。

陆华打开袋子让女孩看:“一时兴起。”陆华并没有说谎,如果不是那时候荒唐的想起了唐延,他就不会驻足那么久,也不会结完账才记起自己根本用不上这些。但他也没想去退,大不了送给唐延,他前两天给他留言说转正了,有空来聚一聚庆祝,正好作为礼物送他了。

“冷水吗?好像不是很搭诶。”女孩一根手指点着腮思考着适配度,“水香太清了,陆哥你不像啊,绅士又太沉了,也不是很合适啊。”

陆华并不想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嗐,瞎买的。”


回家后,陆华扑倒在自己床上,“大”字瘫着深感疲惫,因为这一下午的拎包?陆华心里知道不至于,他还沿着青藏线走过一大段,那时候也没什么。陆华转头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包装袋,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的,只是不肯深想,一直回避。他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分明没有用那香水,却始终觉得味道经久不散。木质沉稳轻佻、水感清冽爽利,交织在一起勾出了一个完整的唐延。

陆华旅游这一年见过一次唐延,他刚刚走出塔克拉玛干,心中多了点少见的信仰,天高云阔,仿佛世界无处不可去,他飞机转动车转小车再转双十一路,背着行囊风尘仆仆敲了唐延的门。他凭着直觉去找唐延,那人一身家居服闲适和风尘仆仆的陆华形成鲜明对比,在看到陆华的那一刻显然也是茫然的,怔在原地。唐延敛了社交时公式化的笑容,深灰色的眼睛不再含着暧昧的柔情,如箭矢一般充满了对真相锐利的渴望。

唐延问他:“陆华,你为什么来?”


当时陆华像是逃难一般回避,不知所言了些什么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唐延明显暗淡的眼睛,以及收留他那两天莫名的隔阂。陆华死死盯着天花板,像是要把房顶看穿,他问自己: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他可以有无数个理由,但是没一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朋友?太远了,只是朋友他不会跨越千里去见那一面,甚至是看到唐延的那一刻,陆华就已经知足了。他闭上眼,深呼一口气,像是平复过于躁动的心跳,他向自己询问,自己也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陆华问:我是不是喜欢唐延。


陆华的手机响了,是唐延难得的“日记”。内容和从前没什么区别,琐碎平凡的日常,一片一片的解构了唐延的生活,又在陆华面前拼凑起来,让陆华觉得自己从未远离过唐延,自己还在他身边看着一切。

陆华突然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他觉得唐延似乎不想自己和他的生活有太大的割裂。他就着这一下的灵感,冲动又慎重的打下一行字:唐延,你那天为什么吻我?

聊天框上方始终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却一直没有新的内容显示。陆华没有后悔这个提问,他从唐延的行为也判断出他对那个吻也是有记忆的,他既然做出了选择跨过那条河,也就做好了准备接受所有他期望或者不期望的答案。陆华知道自己至少还有那个灯光迷乱的吻,足够滚烫了。

过了半晌,陆华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明晃晃“唐延”两个大字,他深呼吸平复过快的心跳,接通了电话。

“陆华,你什么意思?”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就是声音,但是快一年没见,陆华对那个声音还是那么熟悉,听他说话的语气他甚至能勾勒出那人此刻的表情。

“就是字面意思,为什么吻我?”

对面沉默片刻,很轻地笑了声,开口沙哑苦涩:“陆华你个混蛋,为什么是现在?”

“现在很冒昧是吗?”

“是!”唐延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吻你的第二天你就该问,毕业那天你就该问,你来找我那天就该问!你从不回我消息,我整个青春就是现在的备忘录,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是过期的中奖券,除了遗憾我想不出其他的词!”

“对不起。”陆华垂下眼,觉得有点渴,他想喝点水,“但我还是想说我很想你。”

“……”

“你还在用那个香水吗?我买了送你,就当转正礼物了。”

“很早就不用那个了,但是谢谢。”唐延说得很急却也没掩饰住哭腔,匆匆挂断了电话,留下一片忙音。

陆华半天才放下手机,看着香水的礼品袋,觉得眼眶有点热又觉得自己不配,恍然意识到青春真的结束了。

一个甜九

唐哥

■一些别人眼里的故事


唐哥本名叫唐云起,是个长相和他名字一样大气有诗意的人,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大我两届,刚入社团的时候就是他带着我,后来我们关系也处得很不错,他毕业了也没断了联系。等到我毕业后进了家公司做实习生,带我的前辈又是他,我俩也成了处到现在的好哥们。

唐哥是我三十三年生命里最特别的存在,他是我学生时代一块儿嬉闹的学长,也是我职场生涯指路明灯的前辈,虽说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了,但当年教我摸鱼划水的他也会对我的偷懒睁只眼闭只眼。

我不敢说我这人多重感情,但是认识十多年的唐哥绝对是我最好的朋友,每当我说不过老婆的时候,就会去找唐哥聊点男人之间的天,得到唐哥的收留兼投喂,在他那我甚至......

■一些别人眼里的故事


唐哥本名叫唐云起,是个长相和他名字一样大气有诗意的人,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大我两届,刚入社团的时候就是他带着我,后来我们关系也处得很不错,他毕业了也没断了联系。等到我毕业后进了家公司做实习生,带我的前辈又是他,我俩也成了处到现在的好哥们。

唐哥是我三十三年生命里最特别的存在,他是我学生时代一块儿嬉闹的学长,也是我职场生涯指路明灯的前辈,虽说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了,但当年教我摸鱼划水的他也会对我的偷懒睁只眼闭只眼。

我不敢说我这人多重感情,但是认识十多年的唐哥绝对是我最好的朋友,每当我说不过老婆的时候,就会去找唐哥聊点男人之间的天,得到唐哥的收留兼投喂,在他那我甚至还会幻觉自己是当初那个熬夜王八开黑的年轻人。当然,我和我老婆很相爱,唐哥在我第一次求收留的时候就看透了,不止一次嫌弃我在他面前炫耀感情,但他每次还是会给我开门,顺便告诉我老婆。

当然,我也不是只有唐哥这么一个朋友,我次次找他除却和他关系铁以外还有个原因,就是他家没有女主人,我觉得自在很多。

唐哥今年芳龄35,盘靓条顺大长腿,有车有房有户口,收入可观是个标准钻石王老五,起初我以为人家是弯的,结果五年前他和个漂亮妹子闪婚闪孕,算是打了我的脸,可惜嫂子身体不好,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没挺过来,只留下了一个女儿,唐哥也没再动过结婚的念头,带着女儿过日子。

但唐哥在这事上洁身自好得属实超过我的想象。作为一个正当壮年的生理正常的单身男性,对漂亮妹子不假辞色实在是特别,周末干得最多的居然是打游戏。

之前有个实习生妹子,长得可爱声音甜,做事能力还不错,调到我们组之前那边组长对她是赞不绝口,后来来了我们组,被唐哥对待正事一丝不苟,无伤大雅时亲切随和的态度和成熟男人的该死魅力蛊惑,在打听到唐哥单身之后开始了追求。

结果是成了我们开盘打赌的新鲜血液。从前也不是没人追唐哥,但从没见过有人成功,我们看得多了就开始打赌妹子能坚持多久,感谢这个妹子的坚持,更感谢唐哥的不近女色让我成功赚了500。

大约是自己已婚了,就总想着劝人进这围城,虽然我也才三十出头,但已经娴熟掌握了催婚话术,唐哥说我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三句话就能扯到这上面,我就反驳他肯定比我先,怎么他也比大。但说实话,看唐哥四舍五入都四十了,带着个小姑娘实在不好嫁了,一个人过日子怪辛苦的。说来也怪,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基本没怎么听说过他家里的事,但是逢年过节唐哥也给家里买东西,带着女儿回家,毕竟是人家的事,我也没多问过。

我和我老婆当年能走到一块儿,唐哥算是头号媒人,她也总惦记着唐哥这点事,再加上在婚介所工作,职业病犯总爱给唐哥推荐她的优质小姐妹们。可惜碰到唐哥这个油盐不进的,弄得年年最佳员工的她大受打击,反而激起斗志,越战越勇,屡败屡战。唐哥虽然知道她是好心,但也着实是怕了她了,而我在一边看戏确实觉得可乐。

但你说我一点不好奇唐哥的感情经历,那也是假的,我和他认识那么多年,除了那位嫂子真没见过谁和他走得近。唐哥读书的时候不缺人追,但当时他对每个示好的女生都不假辞色,拒绝的干脆利落一点不留暧昧,很残酷也很好。他其实和我们社团一点也不搭调,我们一群疯逼男大,他呢,看上去有一股子书卷气,还戴着副眼镜斯文样满满,着实割裂。尽管我们后来发现他也玩得挺疯,甚至有点危险边缘试探的意思,但光看脸你真的想象不到。

但唐哥融入得很好,我没记错他和那届社长玩得很好,据说社长开始不想他进社团的,因为确实画风不合,但是唐哥是真的厉害啊,愣是给社长折服了,虽然学长学姐们也不太清楚具体经过,但是再想起来唐哥已经把他们社团经营得井井有条,无论是申请经费拉拢赞助策划活动,唐哥都能干,再后来他们说唐哥是架空了社长,实质上的社长是唐哥才对。

所以我对唐哥的校园只记得他很热衷社团活动,和社长跑东跑西筹办,每次活动都大放异彩,直到社长毕业、唐哥准备实习他才慢慢淡出视野。后来我们都拿唐哥当例子来教育后辈,虽然我们自己也做不到唐哥那样,但并不妨碍我们吹逼。

我其实能感觉到唐哥一直在追逐着什么,当然,这些年这个感觉淡了很多,我们还是二十几岁年轻人的时候,我能比较清晰地感觉唐哥心里有什么在追着,直到他结婚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

我曾经把这话跟我老婆说过,女人总是能一针见血戳穿感情上的纷杂事,她说唐哥心里肯定是有个白月光的,而且这月光绝对明亮,不然不至于他念念不忘这么多年。我没问过唐哥,也没跟唐哥提过这事,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我也还能记住初恋的某些瞬间。我当然很爱我老婆,但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的,很难形容,就是回忆那束月光的某一刻让我觉得我还是十七八岁咬着笔杆喝着汽水感慨数学真尼玛难的少年。这话我也没敢跟我老婆说,她会揪着我耳朵让我跪键盘。

 唐哥的女儿很乖,长得不太像他,更像嫂子,都有着有着细长妩媚的眼睛,绝对的美人坯子 ,没跟唐哥姓,随了她妈妈姓曲,唐哥为了说服父母花了不少功夫。我问为什么那么执着要姓曲,他说那是她生的孩子,当然要跟她姓。说这话的时候我老婆也在,他揪着我的耳朵说听听人家这觉悟,我们的孩子也得跟我姓!我当然依着她,毕竟我们生了对双胞胎,这个问题倒是解决了,但我也想过要是只有一个孩子,想起说服父母这种复杂事,我自觉没法像唐哥那样。

唐哥是独一份的,我没再见过他这样的人。


但我也知道唐哥一个秘密,他确实喜欢,或者喜欢过男人。当然不是唐哥自己告诉我的,而是一次社团聚会,唐哥喝多了露出了点苗头。

那次久违地见到了曾经的朋友们,大家都和记忆里大差不差,但都不一样了,唐哥算混得有头有脸的那种,大家都不意外毕竟他能力摆在那,刚巧那会儿他也刚升职,大家纷纷向他敬酒表示祝贺。唐哥酒量其实一般,但那天他并没有拒绝,一杯接一杯,他这人还不容易上脸,看上去好像还很清醒的样子。吃饱喝足自然不缺玩的摇骰子真心话、大冒险,不玩罚酒看起来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我都感觉自己又年轻了一回,感慨自己有这么一群朋友。

唐哥喝得多人有点迷糊连输好几把,选了个真心话问他大学时候有没有喜欢谁,他说有,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听说,毕竟那几年可没谁看出一点兆头,都觉得唐哥禁欲得要出家。再想问是谁,唐哥又机灵了说这是第二个问题,死活不松口。于是我们几个做扣出老千,好不容易让唐哥又输一把,结果人转头选了罚酒,一杯白的直接干,非常豪迈。

他大概喝得确实有点多,女生们在那K歌选,他也凑上去挑挑拣拣,这可是难得的事,毕竟那几年ktv团建麦霸都是社长,唐哥基本是坐在下面打call的气氛组,难得主动见他想玩,我们也停了一回合等唐哥。

平心而论,他个半醉的人唱歌真的很一般,但大家都有点喝高上头,各种起哄,我那阵子备孕跟大家说了没喝酒成了全场唯一一个清醒的,我很确定唐哥那天心情不对,至少不是他平时的样子。他乱七八糟唱了首粤语歌太不标准了,但是没人在意,反而被鼓舞得兴奋起来,唱完他还揉了两把脸好让自己清醒点,非常有范地冲我们致意,如果他的眼睛没有在灯光下反射出泪,我会觉得他真的开心。

唐哥去卫生间洗脸了,他的手机没带也忘记熄屏,明晃晃的聊天界面摆在那。我知道偷看人消息不好,但是那天唐哥的状态让我有点担心,担忧和好奇的驱使下我看了聊天记录。

我是震惊的,聊天背景是他和一个男人的合影,两人的肢体接触很亲密。他们的交流不多,最近的是今天,唐哥问他为什么没来,对面说抱歉,不敢见他。对面的人我也认识,我也有好友,就是当初那个社长陆起笙。

感觉一下全都说得通了,唐哥为什么非要来我们社团,为什么那几年对谁都不假辞色,人家身边分明是有人了。我慌乱给唐哥手机关了放回去,没忍住喝了一杯压压惊,毕竟唐哥都有孩子了,再去翻人家的旧账实在不应该。我也没忍住脑补了一出虐恋情深、现实阻力,毕竟他俩那个对话也不像是和平分手的样子,唐哥或许也有点余情未了,不然今天也不会这样。所以我看完后也没有去问过他。

我送唐哥回家的时候,他已经不清醒了,得我架着,在他家楼下我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陆起笙在他楼梯口站着,楼道的垃圾桶顶盖有不少烟头,明显等了很久的样子,我看到他很尴尬,毕竟刚刚撞破一点事。陆起笙当然猜不到我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是也没想到会见到我,这下我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唐哥不舒服想吐,一把推开我,但是人站不稳就要摔,我吓一下没抓住他,陆起笙却是三步并作两步一下接住了人,唐哥神志不清全吐在陆起笙身上了,酒精在胃里发酵混杂食物的反刍出来的味道实在恶心,但是陆起笙甚至没有皱眉,只是拍着唐哥的背帮他顺气。

我感觉自己应该赶紧走,说了句钥匙在唐哥衣服内袋里,麻烦了老社长照顾转头就跑。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虽然有段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唐哥,毕竟这件事对我的冲击挺大的,那天晚上陆起笙为什么会在,他为什么不敢见唐哥,之后他们又发生了什么,我虽然好奇,但是没敢问。听一个人的心声,背负一个人的秘密是很沉重的,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但如果唐哥哪天想说了,我会认真听下去的。

等唐哥告诉我关于陆起笙的事,已经是大半年后了,我在他那打游戏,唐哥点了个外卖,突然问我想不想知道他和陆起笙发生了什么。我吓得一个蹑云给自己摔死了,还没出阴阳!

我尴尬地笑,还想找什么话题给打岔过去,但是唐哥给我倒了杯水说那次我知道你送我回来,他也跟我说了你俩碰了面。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唐哥自己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打开,他说再跟你说个秘密吧,晓晓不是我的亲女儿。拿杯子的手微微颤抖,我看到唐哥冲我笑得狡黠,他感慨说出来果然轻松多了。我脑子宕机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唐哥冲我招了招手,我一愣,连忙给他翻出烟和打火机给他点上,大学的时候我经常这么给他打火,但突然有天他说戒烟了,然后就真戒了,直到现在。


唐云起入学的时候陆起笙是他们班的小导,他报道来迟了,就剩陆起笙一个人在那接待新生,月亮刚刚露出头,路灯也刚刚亮起来,陆起笙新染得头发在光下显得金灿灿的,看到唐云起热情地迎上来,帮唐云起拖过行李箱,领着人去宿舍。

唐云起来得晚,宿舍已经分完了,和陆起笙混宿去了,他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好事,四人间的宿舍一个本地走读一个考研外面租房,居然只有他们俩。陆起笙恭喜他,这种好事可不是常有。唐云起问他那为什么领他来着,明明可以给他塞给别人自己一个人独享。陆起笙笑说:你合眼缘啊。

可能是陆起笙头发太亮眼,也可能是他笑起来说话的样子太潇洒,唐云起莫名其妙觉得脸有点烫,这是他离家那么远接受到的第一份善意,他没办法忘记。如果只是这样的好感还不足以唐云起爱上,但是被陆起笙照顾得太好了,好得唐云起不自觉地贪心起来,他不想看到 陆起笙对别人好而忽略他。他查了陆起笙课表,了解陆起笙的爱好,悄无声息跟上陆起笙的步伐,追着人跑。

陆起笙不是傻的,他知道唐云起和他走得太近了,已经到了所有人都默认两人形影不离的地步,他知道这不是个“兄弟”的距离,觉得放任不好想要避开,但是两人一间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把握不住那个度让唐云起难过了。

陆起笙偶然看到了唐云起的眼睛,被他的眼神狠狠刺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疏远会让唐云起那么难过,他没忍住问唐云起为什么是他。唐云起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但他就是喜欢了,如果介意他可以去申请换宿舍,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他。

陆起笙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能想象没有唐云起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个又乖又靠谱,玩得还开的学弟。唐云起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等他的答案,陆起笙喉结上下动了动,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发现说不出拒绝的话。唐云起显然也读出了这个意思,笑了起来,握住陆起笙的手,手心是温热的,略显清冷的五官也明艳起来,他问可不可以亲一下。陆起笙依旧没法拒绝,那是他们第一个吻。

他们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吵架、约会、做爱,也将这份爱情好好地掩藏在“朋友”的名义下,然后陆起笙要毕业了,对唐云起提了分手。唐云起想不通为什么,他觉得他们可以走下去,但是陆起笙告诉他象牙塔要塌了,他没有准备好面对。唐云起不甘心,但他也理解陆起笙,答应了,那天他们做了一通淋漓尽致的性爱,陆起笙吻着他的唇说再见。然后陆起笙毕业了真的像消失了一样,唐云起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唐云起从开始的生气、难过、不甘到放弃,期间种种不足为外人道,刚步入社会的困难和感情的痛苦让他进退维艰,现在唐云起自己也只记得他有段崩溃的日子。把他拉出来的是他许久未见的青梅,也就是那位闪婚的嫂子,她陪着唐云起走过最困难的时间。曲小姐哪都好,就是运气不好,碰上渣男未婚先孕不想负责跑路,曲小姐纠结很久还是选择留下这个孩子,她不敢告诉父母只能求助唐云起。

唐云起仔细询问确认了她的想法,从钱包里翻出难得的百元大钞折成纸币,出租屋桌子上的泡面还冒着热气,手机刚刚收到工资到账的短信,他问愿不愿意嫁给他。曲小姐很意外,但她明白唐云起,他们是一样的,都是感情一团乱麻的人在抱团取暖。唐云起和曲小姐结婚了,本来打算好了等各自找到心仪的人就分开,谁想到命运实在不眷顾他们,曲小姐没有走到最后。唐云起抱着她刚出生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周围的人都在安慰他,说至少还有孩子,而他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决心将她留在世上最后的礼物抚养大。

这样过去了很多年,唐云起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可是陆起笙仍然是他微信置顶,那年陆起笙送他的戒指被他串了个链子好好戴在脖子上,他还是想问陆起笙为什么要走,如果他们都勇敢一点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唐云起再和陆起笙联系上是那次聚会,他收到邀请之后手比脑子更快地问陆起笙去不去,问完他就后悔了,但他没有撤回,他知道自己还是想要个答案。陆起笙不出意料地让他失望了,他不来。唐云起以前也是烟酒不忌,但他突然就觉得瘾有点上来了,捻了捻手指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出烟,陆起笙不喜欢他吸烟,所以他戒了,后来曲小姐怀孕,他也没想过再抽。

聚会上唐云起喝得有点多,其实也是放任自己,他整个青春都染上了陆起笙的颜色,那些印记经久不衰,即使他已过而立。他的青春结束得匆忙,句点画得慌乱,对他来说或许从来不算结束,那天是他迟来的冲动酒醉,他甚至在同学们起哄的时候上台唱歌,也是陆起笙那时候教他的,明明都是塑料粤语,但是陆起笙唱歌的时候范太足太自信,唐云起被他哄得一愣一愣,愣是把这错误的版本学会了。

他并没有醉得断片,虽然人很迷糊不舒服,但他知道那时候陆起笙来见他了,他委屈又高兴,吐了人一身骂人活该,陆起笙也不生气好好带他回家清理。吐了一顿清醒多了的唐云起看清了陆起笙,那天曲晓晓被他送到了父母家不在,他一个人的房子显得空旷寂静,陆起笙安静地看着他似乎也不想说什么,唐云起心里万般委屈,混沌的大脑组织不出语言,只能死死抓着陆起笙。

陆起笙叹了口气,手轻轻抚上唐云起的脸摸索,眼眶一瞬间热起来,眼泪根本忍不住,唐云起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顾着哭,他想问为什么,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陆起笙一直对他说对不起,却不说唐云起真正想听的,等唐云起哭累了,他把人哄上床,掰开唐云起抓着他的手跟他道别,唐云起很累,他抓不住陆起笙。他突然明白这次才是两人正式的结束,陆起笙来见他,来向他做告别,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被留在那年,小曲把他拉出来让他有了目标有所忙碌,没空去想那些混乱的感情,可是现在他要一步跨过时间,直面那么多年,他才直面自己的软弱。

他看着陆起笙的背影对他说再见,得到了似有若无的一声回应,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唐哥故事说到这就停了,我局促地拿着水杯试图靠喝水掩饰内心,唐哥看了我一眼问我要不要水我才发现我喝空杯子半天。

我问唐哥真的那么爱吗,他说他也不知道,但是那么多年哪怕不爱也舍不得放下,那大概只能称为爱了吧。我又问他之后有什么想法,他说没什么,继续过日子嘛,他还要养女儿。我给唐哥续了根烟,他的动作确实生疏了,没有以前那样行云流水,还被呛了一下皱着眉咳嗽,我也给自己点了根就当陪他,我深深吸了口烟,说哥,你为什么突然会向我说这些你明白为什么吗,你还是难过,对吗?

唐哥把烟掐了,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不甘心啊,我和他谈了三年恋爱,就那三年没有比那更炙热的,可是除了我和他没有人知道,我告诉你,至少曾有一刻我们见过天光。”

我没多说什么,问唐哥晚上想吃什么,他说烤鱼,我说好,我请。


唐哥还是唐哥,靠谱又有趣,那天对我的真情流露像是做梦一样,我也背负上了沉重的信任,这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唐哥还是我的好大哥,我希望他好,但看他那样仍然是没有走出来,我不介意做他的树洞,只是我也知道这并没有意义。

这就是我知道的关于唐哥的故事。

一个甜九

■田螺段子的后续

  

明尊哪里遇到过这种事,他想不到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人会在他面前哭得这么伤心,好像这辈子只能哭这么一回似的。本来官话就学得一般,一急家乡话给逼出来了,倒是让田螺愣住了,眼泪悬在眼眶要掉不掉的。

田螺年纪其实不小,但是巴蜀好山好水养得一身好皮肉,跟风沙里来的西域人不一样,明尊下意识以为他年纪不大,把人当小孩哄。明尊也是做大师兄的,从小带着师弟妹,给人擦眼泪呼噜毛的手法很熟练,嘴上还哄着说别哭,一摸口袋还揣着糖,拆了油纸塞田螺嘴里,跟他说吃甜的别难过。

明尊笑得很真诚,哄得田螺内心一片茫然,想不通这人是缺心眼的傻子还是来普度众生的好人,一下被明尊牵着走习惯性点点头。明尊...

■田螺段子的后续

  

明尊哪里遇到过这种事,他想不到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人会在他面前哭得这么伤心,好像这辈子只能哭这么一回似的。本来官话就学得一般,一急家乡话给逼出来了,倒是让田螺愣住了,眼泪悬在眼眶要掉不掉的。

田螺年纪其实不小,但是巴蜀好山好水养得一身好皮肉,跟风沙里来的西域人不一样,明尊下意识以为他年纪不大,把人当小孩哄。明尊也是做大师兄的,从小带着师弟妹,给人擦眼泪呼噜毛的手法很熟练,嘴上还哄着说别哭,一摸口袋还揣着糖,拆了油纸塞田螺嘴里,跟他说吃甜的别难过。

明尊笑得很真诚,哄得田螺内心一片茫然,想不通这人是缺心眼的傻子还是来普度众生的好人,一下被明尊牵着走习惯性点点头。明尊以为他冷静下来了,也松了口气,问他住哪送他回家,田螺犹豫了一会儿,但没架住明尊亮亮的一双眼睛,心里还在犹豫嘴上已经告诉人了。

明尊送他回去,点了灯看见田螺眼眶通红的一圈,老妈子心态,没忍住叮嘱他晚点记得拿热鸡蛋敷一下消肿。环顾四周看见这屋冷冷清清一看就不常住人没好好打理,又没忍住说了几句,刚说两句他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这爱管闲事的性子就是没管好,刚转头要跟田螺道歉,就见田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田螺也是做师兄的,师傅严厉,人是好人但性子冷淡不懂表达,后来做的生意也见不得光,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快忘记被人关心的感觉。明尊此时给他的体验是前所未有的。田螺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焚影的,那天龙门风沙太大,沙匪出现得太突然,而焚影当时恰好在他身边帮了他一把。

明尊没搞懂田螺在笑什么,但是看人不生气他也就放心了,挠了挠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回不好意思是他觉得田螺笑起来比刚才好看,看这人笑比看这人哭好。

明尊看人平静下来了准备告辞离开,田螺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问他可不可以多留一会儿。

  

田螺让明尊留下来想要个陪伴,明尊本来是要去找焚影的,就想拒绝,但是田螺看起来真的很可怜,明尊觉得自己要是拒绝他,他简直要死掉了。很夸张,但是明尊真的这么觉得。所以他对田螺说我现在有事,一会儿回来找你,相信我。还跟田螺拉钩约定。

田螺就在家等他,其实他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焚影从来不会守约,他都习惯了。但后半夜明尊确实回来了,其实明尊也不知道为什么田螺要留他,但是他不介意陪陪人,就坐在床边。田螺不开口他也不说话。

田螺内心就是一片澎湃,他根本没想到明尊会回来,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可以留住人。但今晚情绪大起大落弄得他脑袋都浆糊一团,混混沌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只觉得人都轻飘飘起来,踩不到实处一样。做的最大胆的事就是牵起明尊的手扣的紧紧的。

明尊很紧张啊,但是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他很受用,而且他觉得田螺挺好看的,心情也好,就没拒绝。

第二天田螺冷静下来就跟明尊道谢,然后闭门认真梳理对焚影的感情。但是明尊觉得自己有点心动了,想追人家,想起来这人是从焚影那出来的觉得两人认识,就去找焚影打听。

焚影看出来明尊的心思觉得不爽,但又不完全是吃醋那种,就很矛盾,他一方面觉得田螺付出的爱沉重无趣,一方面又舍不得,就恶劣地把他俩的事情告诉了明尊。

明尊听完到没有什么膈应,只替田螺生气,所以回去找田螺想说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

田螺本来不想见他,就回避,明尊就天天到他家门口等。田螺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主要是紧张慌乱,不懂怎么面对。

焚影问明尊这样值得吗?明尊说值得,他应该被认真对待。

明尊有段时间回明教述职,田螺好久没看到他,以为是明尊终于腻了,觉得那就这样吧,他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

谁知道第二天开门就见明尊风尘仆仆抱着三生树的花靠在门口睡得流口水。被惊醒了的明尊胡乱擦了擦脸,举着有些蔫了的花,认认真真对田螺表达感情。

田螺被这样的感情浸染这个人都蒙了,不懂该说什么,但他毕竟经验丰富,身体比心先做出反应,他勾着明尊脖子按下他的头吻了他。

然后是顺理成章HE

焚影坏咪其实对田螺是有感情的,但不多,对鲸鱼是真心的,但没舍得面。惊羽也是年轻骄傲的,他是喜欢焚影,但绝不可能跟田螺那样,两个人最终是错过的。

silence漠然

仿生猫咪会梦到电子鲸鱼吗(八)

清纯男大的烦恼.jpg

司南:给徒弟一点小小的父爱.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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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记吃不记打

江寰词看见了不远处一闪而过的岁灭,他愣了一瞬,再看向人群时早就看不见对方人影了。

橙小可和麦芽糖豆在歪歪聊最近跟糖豆玩的很好的道长。

江寰词挂在歪歪不说话,但也匀了半只耳朵听俩小姑娘聊感情问题。

“豆儿,你跟道长最近怎么样了?”橙小可八卦道。

麦芽糖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吐槽到∶“你不说还好,你一提我就烦。”

“咋了?”

“现在情况就很怪你知道吧。”麦芽糖豆似乎十分疑惑不解,“我们俩平时相处其实已经跟正经情缘大差不差了,但是吧,就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清纯男大的烦恼.jpg

司南:给徒弟一点小小的父爱.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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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记吃不记打

江寰词看见了不远处一闪而过的岁灭,他愣了一瞬,再看向人群时早就看不见对方人影了。

橙小可和麦芽糖豆在歪歪聊最近跟糖豆玩的很好的道长。

江寰词挂在歪歪不说话,但也匀了半只耳朵听俩小姑娘聊感情问题。

“豆儿,你跟道长最近怎么样了?”橙小可八卦道。

麦芽糖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吐槽到∶“你不说还好,你一提我就烦。”

“咋了?”

“现在情况就很怪你知道吧。”麦芽糖豆似乎十分疑惑不解,“我们俩平时相处其实已经跟正经情缘大差不差了,但是吧,就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橙小可惊讶∶“他没跟你求情缘吗?”

麦芽糖豆撇撇嘴∶“没有明说。”

“嗯?”

“就是之前不是暗示过他一次,但是当时他没有什么额外的反应,反正就是打着哈哈把话题揭过去了。”麦芽糖豆一边回忆一边说,“不过,第二天我徒弟不是来找我陪他刷英雄狼神殿,被道长知道了,他就有点不高兴,你懂吧,就有点吃醋的感觉,反正后来我们又聊了聊,但是我觉得他可能还是有点犹豫,真是个单纯的弟弟呢。”

橙小可竖起耳朵∶“什么?是弟弟?”

麦芽糖豆点点头∶“是呀,是清纯男大。”

“真好啊,我也想要清纯男大……”

一边黑听的江寰词眨了眨眼睛,心说,吃醋的清纯男大吗?

他又想起刀妹传的话,他不自觉地伸出左手摸了摸右手手腕,喃喃自语道∶“吃醋?”

 

岁灭感觉最近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他手里拎着食堂打包的午饭和在超市买的零食饮料,晃晃悠悠地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这才上午十一点过,还没下课,路上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岁灭今年大四,一个星期就两三节课,今天早上课上完这周就结束了,他不住校,在外面租了个公寓,正准备回去。

他一边走一边分心看着手机,他的大学室友给他发来了消息。

说起来他这个室友,前两年岁灭还住寝室的时候,试图抓兄弟们跟他一起打游戏,结果三个兄弟都表示没有兴趣纷纷拒绝了他,谁想到他搬出去住后,两年后其中一个人还是玩起了剑三。

室友说感觉自己最近对游戏里一个女生过于关注,心情十分苦恼,想找他咨询感情问题,问他中午有没有空去三食堂二楼小炒一叙。

岁灭和室友不是一个班的,所以早上并没有在一起上课。

他想了想,单手打字到∶

【我回家了,要不下午来歪歪聊聊?】

对方秒回∶

【也行,下午找你。】

岁灭给他回了个表情包,又问了一句∶

【对了,你在哪个服啊?什么时候认识的小姐姐?是个什么门派?】

室友背着他玩了三四个月剑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问三不知的萌新,很快得回复到∶

【XX服。嗯,她是个五毒,毒姐。】

岁灭一愣,心说这狗东西居然跟自己在一个服?玩了这么久还瞒着真是狗啊,不过,啧啧,毒姐啊,怪不得这狗顶不住。

手机上继续跳出室友发来的消息∶

【哎,怎么说,毒姐很活泼,声音也好听,性格也好,好像比我大吧,但也大不了多少,我对她挺有好感的,就是……就是……我老觉得她太好了,我有点配不上她】

岁灭打着字安慰母胎单身至今甚至平时都没怎么跟异性说过话的直男室友,不免又想到自己那同样没有着落的感情问题,心情一下子就不太美妙了。

还没踏入社会遭受磨炼的青春男大看了看身边一对和他擦身而过似乎是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又抬起头看向蔚蓝明媚的天空,不免感叹道∶

啊!爱情啊!真是令人发癫!

 

司南下班回来刚打开电脑挂上歪歪和游戏,就看见自己的倒霉徒弟一个人寂寞地挂在他的歪歪里。

小屁孩最近似乎很忧郁,天天挂着也不说话,司南都忍不住担心起徒弟的心理健康来了。

按理说这小伙子死情缘也好几个月了,之前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还是每天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没心没肺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半个多月前突然像是有了良心。

难道是迟来的悔恨?

真是搞不懂现在的男大学生。

司南摇摇头,他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又问了问昼夜晚上吃什么,啥时候回来。昼夜今天加班,说公司安排了加班餐,估计要八九点才能回家了。

司南回了句好,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给可怜兮兮的徒弟偷偷点了杯奶茶,他下完单溜进歪歪里,岁灭开着自由麦,能听到他那边敲键盘的声音。

司南清了清嗓子,打算关心一下小徒弟,便柔声问道:“在干嘛呢?”

“打JJC。”

司南愣了愣:“你散排?”

岁灭“嗯”了一声,没说别的,但司南从他那越发暴躁的敲键盘声音便能听出战况应当是十分焦灼,果不其然,没过几十秒,岁灭“啧”了一声,敲键盘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艹,散排遇到的都是些什么煞笔。”

看来是输了。

司南想了想,反正昼夜还没回来,干脆他就陪徒弟打打JJC享受一下难能可贵的“亲子时间”好了,于是他开口道:“输了?要不咱俩去组排?”

岁灭沉默了两秒,答应了。

 

司南陪着岁灭排了会儿22,他俩虽然都挂着歪歪,但交流也不怎么多,主要是岁灭一副不太想和人类讲话的样子,打了好几把后,司南看了一下外卖进度,发现快送到岁灭家了,这才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徒弟你今天怎么了?有心事?”

岁灭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司南接着问∶“咋了?别不开心啊,你这么消沉整得我都开始担心了,我活蹦乱跳的小徒弟呢?”

岁灭眼皮跳了跳,只觉得他师父自从有情缘之后人都不对劲了。

“也没有不开心啦……就是发生了点儿事……嗯?”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小黄人唱歌的声音,岁灭接起电话,愣了好半响,“啥?外卖?我没点外卖啊?啊,是我电话……但是我没……”

他一边纳闷怎么会有外卖,话没说完,就听到耳机里传来自己师父的声音∶“是你的,没送错,给你点了杯奶茶,快去拿。”

过了两分钟,岁灭提着一升的水果茶霸王桶回到了电脑桌前。

“谢谢师父,怎么这么突然,给我点奶茶。”岁灭吸溜着酸甜冰凉的果茶,口齿不清地问到。

司南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不是师父关爱你,对了,你刚刚不是说发生了点事,什么事啊?一个人搁这儿挂着偷偷散排吃苦?”

岁灭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挑挑拣拣地说道∶“嗯……是我之前的室友啦,他现在也在咱们服,然后呢,嗯,他是个母单直男你懂吧,就是不仅没谈过恋爱,平时都不敢和异性搭话,而且还是个恋爱观停留在幼儿园级别母胎单身男大。”

司南挑挑眉∶“哦?”

“对,就是这么一个清纯男大,入坑剑三三个月,一脚陷入了网恋。”

司南恍然大悟∶“合着你给人家当恋爱顾问去了?那为什么你这么消沉?不会是被好基友刺激了吧?”

岁灭嘬起一颗脆啵啵,又慢吞吞地说道∶“他是咱们服的,是个道长,然后,他喜欢的那个毒姐,是我们的老熟人了,师父你也认识的。”

司南一听立马开了兴致∶“什么?我也认识?谁啊?”

“就麦芽糖豆啊。”

“糖豆?”司南愣住了,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我知道那个糖豆吗?”

岁灭点点头∶“就是你知道那个。”

司南脱口而出∶“她不是喜欢江寰词吗?当初那可是……咳咳咳……”

他说道一半突然想起他徒弟还是江寰词前情缘,一个激动差点把自己呛到。

岁灭听到了,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略带惆怅地说起别的话题∶“说起来,师父,阿词他好像真的是直男。”

???

你才知道吗?

不是,倒霉徒弟这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都是直男啊。”司南脱口而出,完了他立马反应过来,警惕道,“你什么意思?你不会真喜欢他吧?像我喜欢你师爹那种喜欢?”

岁灭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问他,但总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狗粮噎住。

他小声哼哼道∶“我本来就喜欢他啊,不然我为什么要跟他情缘。”

司南震惊,声音都提了好几个度∶“我踏马以为你是闹着玩的!”

岁灭被他吼得一愣,下意识也跟着提高嗓音∶“我什么时候闹着玩过了!”

司南难以置信∶“你一天天那个样子,开着个女号到处卖萌,谁看了会觉得不是闹着玩的?”

岁灭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心虚地反驳∶“我有这么不着调吗?我没有吧……”

司南扶了扶额头∶“那现在你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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