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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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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树仔

生死场

有刀,有刀,慎入。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

————————

1.0

丧钟已鸣。

 

死间计划第五日。

 

一桶冰水劈面浇在脸上,明楼不适地蹙紧眉,血肉模糊的手指动了动。

 

他的血混着冰水成溜地从脸上往下淌,砸在水泥地上一片焦黑,明楼眼皮沉重,努力了好几次才算睁开眼,眼前像虚焦的影子并不陌生,他张口,气若游丝,讲话自己都几乎听不清,“还有什么法子?接着来......”

 

“明楼,”藤田芳政张了张嘴,该说的话他说得自己都烦了,无效无果,一无所获,军部已经在责难他的低效和无能。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藤田退后一步,......

有刀,有刀,慎入。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

————————

1.0

丧钟已鸣。

 

死间计划第五日。

 

一桶冰水劈面浇在脸上,明楼不适地蹙紧眉,血肉模糊的手指动了动。

 

他的血混着冰水成溜地从脸上往下淌,砸在水泥地上一片焦黑,明楼眼皮沉重,努力了好几次才算睁开眼,眼前像虚焦的影子并不陌生,他张口,气若游丝,讲话自己都几乎听不清,“还有什么法子?接着来......”

 

“明楼,”藤田芳政张了张嘴,该说的话他说得自己都烦了,无效无果,一无所获,军部已经在责难他的低效和无能。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藤田退后一步,宪兵上前扯开了明楼的衬衫,粗布条是昨晚贴上去的,混着粗盐和刑伤后的血一并凝结在皮肉上。

 

他只给了明楼五秒的沉默时间,与这几日里成千上百次的五秒一样徒劳流逝。宪兵扯住粗布条的一角,手上一拽,刚长好的血痂一下子裂开了,血珠子跟着溅出去老远。明楼连叫都叫不出来了,他呼吸猛烈一滞,张着嘴停顿了几秒,浑身才开始哆嗦起来。

 

藤田不耐烦地闭上了眼,明楼是个深不可测的敌人,令他觉得可怕和屈辱。明楼多数时间并不说话,在高强度的刑讯过程中他没有太长时间是清醒的,在珍贵的清醒时间里他和藤田讨论了信仰,侵略者觉得幼稚,但在面对明楼时,这种感觉开始压倒性地令他惶然起来,世家公子,身居高位,竟然为了这种“信仰”决绝地走向一条“死路”,这的确令他们不解,以及恐慌。

 

“明楼,你只需要给我一个名字,或者一个地点,我可以向军部保全你。”藤田不得不重拾耐心,他的要求已经退让了许多,可惜明楼不为所动。

 

剩下的两根布条撕下来,明楼颤抖得更厉害了,从第三天开始,强心剂就没断过。

 

藤田示意将他放下来,宪兵解开了钉在刑架上的缚着他的手铐,接着是缠在颈间的皮带,松开的那一刻失重的明楼直接栽在了宪兵身上。他被带到椅子上重新绑好,是摆在审讯室的普通椅子,藤田在这把椅子上拔掉了他三块指甲,相比之下还是电椅强些,明楼的确对那把电椅有些打怵。

 

“有人来看你。”藤田瞥向审讯室的门,转身出去了。明楼的目光顺着看去,进来的是明诚,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裹在大衣里有些佝偻,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明楼,向上挺拔了些脊背,手里提着的医疗箱往前送了送,恭敬叫他,“大哥。”

 

1.1

明诚上前一步,拉开明楼的衣服。

 

左胸的枪伤已经有些溃烂,明诚转身搁下医疗箱,拿了一堆东西出来在桌上摊开,先将块干净手帕折起递到明楼口边。

 

“不用。”明楼疲惫地眨眨眼拒绝了。

 

明诚不强迫他,拿了麻醉剂给明楼注射,身后的日本军官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明楼还是开口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不准和他说话!”日本军官冲明楼吼道,明诚不满地抬眼瞪着他,眼神回到明楼的伤口上时有几秒的飘忽。

 

明楼笑了,认真打量了一圈弟弟的脸,侧头闭上了眼。

 

明诚太过不正常了。他伪装得足够出色,对必须要割席的“家人”点到为止的悲伤,算计未来得失的精明,他的确是“正常”的,在明楼入狱的巨大变故以后理应坠满了许多心事而显得忧心忡忡,他不应该是一夜之间就倒戈个彻底的白眼狼,他需要审时度势,外加一些“人性”,才足够真实到能叫敌人相信。明楼从见到明诚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如他所料地做到了,但作为明诚,作为被他养大的明诚,明楼还是能轻易地洞察他的破绽。

 

明镜来了,他们的姐姐在外面。

 

“唔!”钳子伸到伤口里边时还是逼出了明楼的一声闷哼,明诚按着他的肩膀,继续探索着在里面已留了好几天的子弹。

 

明楼脸色煞白,小剂量的麻药根本盖不住这种铺天盖地的能将人折磨死的剧痛,他咬牙忍着,旁边是明诚,外边是明镜,他没勇气再剜家人的心了。

 

金属在伤口里搅动的动静尤其清晰,明诚终于探寻到了那颗子弹,已经和血肉黏合在一起了。明诚把它夹出来的过程漫长而艰难,明楼几乎要昏厥,那颗折磨人的东西离开他的身体时明楼大口喘息着,他很缺水,汗液还是不要钱地顺着鼻尖往下淌。明诚给他简单包扎好,日本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出去见个人。”

 

“有水吗?”明诚把剩下的纱布丢在医疗箱里,“你不想他死了的话。”

 

 

2.0

明诚载着明镜离开宪兵司令部时天都快黑了,他不被允许见到明镜,藤田油滑地将他们姐弟三个分开了。

 

明楼的计划和王天风的一样凶残狠戾,在两人的计划里都没给自己留下活路,毒蛇更胜一筹,所以明楼拿到了被拉出水面成为英雄的机会。

 

他在主动暴露前安排好了一切,在同藤田以往的过招中大致能猜到这个并不算好对付的侵略者的招数,唯一的变数不是明诚,不是明台,而是明镜。

 

明楼的亲姐姐。

 

他本应如何对待明台,明镜就应该如何对待他。

 

留给明诚的时间并不多,他们不确定藤田会不会叫明镜去见明楼,以及什么时候叫他们姐弟见面。明诚只敢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一点一点地和明镜说明情况,明镜只悲哀地看着远方,末了拉过明诚的手缓缓问他,“就是说,我还有可能见到明楼,对吗?”

 

明诚在姐姐的目光下几乎喘不过气,他原以为明镜会哭,会骂,唯独没想到姐姐会这么平静,她不在乎明楼要她做什么了,她只想见明楼。

 

“如果,日本人真的找您去见大哥,大哥可能,情况不会很好,您......大姐,您得撑住。”明诚斟酌着词汇,明镜听到这儿还是忍不住无声垂泪。

 

 

“大姐,你还好吧......”宪兵司令部出来,姐弟两人都沉默着,明诚心里发毛,从后视镜中看向明镜,他的姐姐显然很疲累了,目光望向车窗外,满目悲哀荒凉。

 

“阿诚啊,你和这些人打交道,一定小心。”明镜沉默许久才开口,明诚口腔发酸,一时说不出话来。从王天风打到明楼办公室的那通电话起,明诚内心最隐秘的地方所担心和惧怕的一切发生了。

 

指挥权归属明楼,他有许多事要开始着手,步步为营不容差错,一步一步地将敌人引入坟墓,也一步一步将自己送到屠刀之下。明楼的确很忙,他没有时间再劝慰阿诚,唯一知晓他全部计划,和最后结局的人。

 

“大姐,你要好好安抚,别让她情绪激动,明台,送他走,他难免要耍小孩子脾气,也要和他谈明白,阿诚,我们家......”

 

明诚回想起最后一晚,如成百上千次他们的交谈一样,两个人在沙发上靠近彼此,明楼依旧语气沉稳平和,同明诚嘱托最后的牵挂,他最后没有说完,明诚垂着脑袋,肩膀抖动,指尖捏得发红,明楼抚着弟弟的脸为他拭泪,接着起身抱住明诚,听他在怀中终于发出压抑的哭声,明楼搂着他的头柔声安抚,“傻小子,不哭了。”

 

2.1

“怎么说?”王天风风尘仆仆地赶到,在赌桌前坐定,环视了一圈才抬眼盯住坐在对面的青年。

 

上一次坐在那儿的还是明楼。

 

“王先生......”明诚张张嘴,不自然地向上挺了挺脊背,斟酌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想救我大哥。”

 

王天风面无表情,眼睛细细打量着明诚的脸,这种审视的角度让明诚很不舒服,他还是忍住了,等待着王天风给他回应。

 

“如果在里面的人不是明楼,你还会来求我吗?”

 

明诚语塞,垂着脸不说话。

 

王天风起身要走,明诚急了,跟着站起来要拦,“王先生......”

 

“你他妈的!”王天风猛地回身,刀尖一闪,抵着明诚的喉咙将人压在了墙上。

 

“我告诉你,明楼最不希望你成为他,你听得见吗明诚?在巴黎时不希望,在上海时也不希望,他想让你当个正常人!他想自己一个人当英雄去!明诚,你既然走了明楼的路,就给我撑住了!”王天风逐渐歇斯底里,世人说毒蜂是疯子,明楼比他还疯,王天风眼里喷火,还是抵不住的疼,他和明诚一样的疼。

 

刀尖在明诚脖子上刺破了一小块皮肉,渗出几丝血迹来,他喉结滑动,擦着那刀尖过去,王天风谨慎地收回了刀子。明诚满眼的委屈和难过,终于叫王天风红了眼眶,这是明楼亲手带大的孩子,年纪轻轻的,会难过会疼,明楼,你还真狠得下心,王天风咬牙切齿,明楼,你他妈的。

 

 

3.0

明镜听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的一刹心都拧在了一起,她抬眼看到弟弟时心脏几乎停跳了几秒。

 

明楼却不看她,坚持自己走到桌子的另一侧坐下,这一小段距离已经叫他费尽了气力,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有烟么?”

 

藤田看了看明镜,目光又绕回明楼,示意宪兵给明楼烟。

 

藤田斟酌再三,还是不想让这场戏弄得太难看,明楼这里一无所获,叫他无法再挖到明镜那里,新政府需要实体经济,明楼的反叛已经造成了新政府经济政策上的塌陷,想借用明镜来撬动明楼,还不得不忌惮着上海这干企业家手里的命脉,况且明诚还在政府中,并第一时间表态明镜不会保明楼,其意不言自明,明楼已是明家的“弃棋”。

 

明楼很少抽烟,更不会在她的面前抽,他边抽边咳,就是不抬头看她。

 

明镜应邀来“劝降”,她看到她的亲弟弟遍体鳞伤浑身浴血,如何被粗蛮地弄醒,如何受刑,她眼睁睁看着明诚夹出了那颗子弹,她跟着明楼一起疼,疼得快喘不过气,撑到审讯室时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挺不住了,见到明楼的那刻却又生生直起了身子。

 

她不说话,明楼也不说话,明镜的眼神从他的指尖滑过,腕间血肉模糊,手背也都是些细小的伤口,另一只手搭在桌下,始终藏着,脸上也有伤,更多的是憔悴,面色极差,胡茬也凌乱地生出了些。明镜细细打量着他,颈上成片的干涸的血渍,动脉处还有针眼,不知注射过什么东西,往下就被衣服遮了,日本人给他换了件新的衬衫。

 

“明楼......”明镜开口,声音就发着抖,她不可能还保持冷静。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明楼抽完了烟,很快又点了一支,他得靠烟才能撑下去,也是不想让明镜能看清他。

 

一句话,冷漠决绝。

 

明镜几乎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明楼要演这场戏,她明镜纵是万箭穿心也要奉陪到底,况且,况且本就已无回头路。

 

“阿诚很听话,他每天都会回家的。”

 

你养大的孩子可以取代你的位置,无论在家里还是新政府中的“关系”。

 

明镜看着弟弟竟扬起一点笑意,只觉得心被捏碎一般难过,他的弟弟始终没有抬头看她,不肯,不能,也不敢。明镜字字泣血,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悲莫悲兮生别离啊。

 

明镜起身,毅然向门口走去,路过藤田芳政,也只丢下了一句话,“藤田长官,我很忙,日后若无要紧事,就不劳您兴师动众再找我了。”

 

 

 

3.1

明楼回家那日是傍晚,明镜不知道他们怎么将明楼弄出来的,或是新政府不想将这件算得上严重失职的“丑闻”闹大,明镜没有心力再去细想这些已过去的经过,明公馆人人落寞,明台明诚和医生一同从房间里出来,医生摇摇头,对明镜说,明长官在叫你。

 

疼得久了,明镜整个人都飘忽着,她身子打着晃,她听到明楼嘶哑着声音在唤他,走失了路的孩子般惊慌。

 

“姐......姐......”明楼有些失控地急切唤着明镜,寻着她的眼睛,他终于肯看她,一看就再忍不住了。残破的声音叫明镜像被捏碎了心脏一般的疼,她的弟弟啊,从来逸群之才处变不惊,此时慌怕至此,眼底热泪灼灼地望着她。

 

“不怕,明楼,姐姐在这儿呢,姐姐没有怨你,从来没有怨你。”明镜匆忙上前,攥着弟弟的手护在自己怀中,皮肉上伤口狰狞,她根本不敢用力。

 

明镜的眼神一刻不敢离了弟弟,明楼要说什么,在怕什么,她都懂。我的明楼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姐,别怪我,姐......”明楼眼底的光又暗了些,他明楼,无愧于国,无愧于两个弟弟,唯独,唯独一遍遍欺瞒长姐,他要沉塘,要保全家人,要完成计划,就要拉着明镜入伪装做戏的深渊,他污泥满身,也要明镜跟他一同受罪。明镜多么怕失去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啊,他保下了明台,还是让姐姐这么难过。

 

明镜望向弟弟的眼,清澈乌黑,她清晰地看到他们的少年时代,跟在姐姐身后的小尾巴,犯了一点错生怕姐姐不要他的小家伙,柔软的少年岁月如今却像一把冷箭,刺得明镜生疼,姐弟连心,她的灵魂跟着明楼一起回光返照。

 

“姐姐不怪你,姐姐都明白,好孩子。”明镜强忍着泪,将弟弟揽在怀中,明楼的喘息逐渐平静下来,他靠在明镜怀里,终于找到了一丝温存。

 

意识慢慢地消散了,明楼问,“姐,我回家了吗?”

 

“姐,阿诚和明台都还好吧。”

 

“姐,我......”

 

明镜大颗大颗的泪珠子落下来,她一句一句答着弟弟,“回家了,弟弟们都很好,姐姐在这儿。”

 

明镜太想留下明楼了,她想再祈祷留下她的弟弟,想唤起弟弟再坚持住,说完这句话时反而止住了,明镜见过太多的风浪,到这时反而找回了那股决绝之意,既无逆天改命的可能,她就要弟弟不再背负任何的不甘,内疚或怕,她是明楼的姐姐。

 

“明楼,累了就睡会儿吧,姐姐在这儿呢。”在明楼的头轻轻歪倒在她怀中时明镜彻底释然,她的弟弟太累了。

 

“不疼了,弟弟......”明镜低喃着,她此时出奇的冷静,指尖极轻极轻地抚过明楼颈上的针眼,横过一圈电到焦糊的皮肉,被钉穿的锁骨,最后抚着明楼的脸颊,“傻孩子,傻孩子。”

 

过了许久,明镜才平静地站起身,转动把手打开门,门外两个孩子同时疾步上前,神色失措,叫着大姐。

 

“明诚啊。”

 

“大姐。”明诚声音发颤,心如鼓擂,明镜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反应,这令他更如坠冰窟的恶寒。

 

“从今以后,你就是家里长子了,姐姐知道你是聪明孩子,如何行事不必我过多嘱咐吧。”

 

明诚愣了几秒,再回过神来已滚下一串泪来,他整个人忽冷忽热,被自己的呼吸声震得耳鸣,明台的哭声在身后传来,两条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咬得口腔发酸,周身沸腾着,强撑起来答着明镜的话,“我知道,大姐。”

 

他答着明镜,也是在答着明楼。

 

明诚不需要成为明楼,他要不负于一手教养他长大的明楼。死间计划在按照明楼的方案开始的那一刻,就是个起手无回的死局,人人都盼望绝处逢生,人人也都知再无生路。

 

“姐......大哥!”明台跟着跪在地上,压抑着哭声撕心裂肺地呜咽。

 

“明台,不要哭,你哥哥是为国捐躯......”明镜嘴唇微颤,扬起头来,眼里已多了分坚决,她接着说,“那么多人家的孩子都填进去了,我们明家人,世代忠良,死得其所。”

 

明台泪眼模糊,再抬起脸来,口腔里满是血腥味,明诚跪在他身前,明镜立于门口,脊背挺拔而僵直,像是雪中青松,撞在明台眼中直发着疼。

 

4.0

经年之后,明镜才想明白一些事,她问已同当年的明楼长到一般年岁的明诚,当真能叫我选,你哥哥未换下明台,我就会永不原谅他了吗?他真的换下了你弟弟,我真的好受些了吗?

 

明诚不说话,他选不了,明镜也选不了,死间计划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他那时同明楼说过,无论按照那种方案执行,您都要为结果承担痛苦,现在看来,承担痛苦的是他们整个明家。

 

“倘若我能选,能由我来替你大哥......”

 

“姐,”明诚焦急打断,“大姐,大哥希望我们好好生活,他知道您这么想会伤心的。”

 

“生逢乱世,我无法改变,你哥哥的抉择是要救民族于水火,我也不能改变,阿诚,你说的对,如今我怎样想,你哥哥都能知道的。”明镜目光由悲戚转为平和,在那一刻与明楼重合。

 

自那日起,明镜心中的雨便从未停过,淋漓不尽,有些事,有些痛,本就是理不清的,活着的人永远有疚有疼,只因她有亲人。直至如今她才能坦然走入潮湿,明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同样的温和沉稳,仿似能见他谦温乖巧的面庞,“大姐,明楼的心,您都懂吧。”

夏亦

【楼诚】别理那个姓明的7

(7)回去揍你大哥


阿诚有些诧异在女生宿舍门口看见接着电话的于曼丽,旁边还站着明台。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于曼丽把电话递给阿诚,阿诚看了一眼明台,想起之前于曼丽告状说明楼来打听他们住哪,因此他在于曼丽说电话那头是谁之前就已经猜出来了。

阿诚伸手拦住递过来的电话,正想挂掉,于曼丽说了一句:“哥,他们冤枉你杀人!”

电话那头,明楼头皮都麻了:我只是说阿诚有牵扯,什么时候说人是阿诚杀的了,这待会儿怎么和阿诚说话。

不容他多想,阿诚的声音从听筒透了过来:“什么杀人?”

“没有,没有,没有说你杀人,就是……”这要他怎么说,凡事都没有证据,都是凭自己的猜测和感觉。

“就是什么?”

“...

(7)回去揍你大哥


阿诚有些诧异在女生宿舍门口看见接着电话的于曼丽,旁边还站着明台。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于曼丽把电话递给阿诚,阿诚看了一眼明台,想起之前于曼丽告状说明楼来打听他们住哪,因此他在于曼丽说电话那头是谁之前就已经猜出来了。

阿诚伸手拦住递过来的电话,正想挂掉,于曼丽说了一句:“哥,他们冤枉你杀人!”

电话那头,明楼头皮都麻了:我只是说阿诚有牵扯,什么时候说人是阿诚杀的了,这待会儿怎么和阿诚说话。

不容他多想,阿诚的声音从听筒透了过来:“什么杀人?”

“没有,没有,没有说你杀人,就是……”这要他怎么说,凡事都没有证据,都是凭自己的猜测和感觉。

“就是什么?”

“电话里有些事说不清,我得和你当面聊。”

阿诚在电话那头轻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阿诚,你这次去香港是做什么?”

“跟船送货,顺便看看曼丽,怎么了?”

“去过皇家酒店吗?”

“去过那附近送货。”

“只是送货?”

“那你以为……这次也不全是,还看了场热闹,死了很多人的热闹。”

“你没事吧?”

“我只是看热闹,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这不是怕误伤你嘛,那你……”

明楼还没问完,被阿诚打断了:“我一会儿急着走,还要和曼丽说会儿话,你自便吧!”说完把电话递给了明台,牵着于曼丽走开了。

留下明台对着电话那边的明楼“面面相觑”。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别理那姓明的,离姓明的远点,怎么就不听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不想理他们的,可那明台他老是在校园里堵我,今天是找别人把我从宿舍叫出来,我看到他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拽去接电话了。”

“唉……”阿诚叹了口气,转身对着身后一个角落招了招手,明台从那个角落钻出来,小跑着赶到阿诚面前。

“阿诚哥……”

“我之前只警告过你哥,可能他没能给你传达清楚,那我这次也和你说清楚,我们家和你们明家一点关系都不想沾染,请你们离我们家曼丽远点儿!”

“阿诚哥,我是真的喜欢曼丽的。”

“喜欢?你懂什么叫喜欢?你要真的懂什么叫喜欢,就不会在这纠缠曼丽,而是和……”阿诚一激动差点说错了话。

“和什么?”明台抓住了这个没说完的重点。

“没什么!记好了,别再纠缠曼丽,也别跟着我们不放,不然我回去揍你大哥!”

说完,阿诚也不等明台回应,牵着于曼丽走了。

阿诚没在学校和于曼丽呆多久,陪她买了点东西,又叮嘱她一会儿,让她照顾好自己,别惹是非和姓明的。


几天之后,阿诚跟的船返沪,忙乎了一天,正奇怪明楼居然没有到码头去找他,就在自家门口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诚,回来了?”

“嗯,什么事?”

“不请我进去聊吗?”

阿诚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开了门,放明楼进来,多日未归,干净整洁的家具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明楼看着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后,进了厨房,不多时端出两碗面,递给了明楼一碗。

明楼吃了一口,瞬间哽住了,这个味道和上一世阿诚每晚做给自己的宵夜的味道一模一样,只可惜当年自己尝过好吃了之后,每晚都端给明台吃了,只有在明台不在家时,他才会留着自己吃,阿诚一直都知道,却怎么也不肯再多做一碗给他,现在想想这一举动里不知蕴含了多少失望。

“真好吃啊,真想天天都能吃到。”

明楼不说还不要紧,他一说反倒激起了阿诚的回忆,眉头轻微一皱,嘴里的面瞬间没了滋味。

顿了顿,也不理会明楼,忍着心里的不舒服继续把面吃完,起身去于曼丽房间拿了纸笔递给明楼。明楼抬头,有些莫名的看着他。

“我不识字,我说你写,我把怎么做的说给你,你记了带回去找厨师做来吃吧。”

闻言,明楼的心沉入湖底,一方面是因为阿诚闯荡多年,为了活下去,为了养活于曼丽,而放弃了自己接受教育,另一方面,阿诚已经不愿意再做吃的给自己了,他不想吃别人做的。

明楼没有接过纸笔,只是低头看着碗里的面,一根一根挑着吃,心里想着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吃阿诚煮的东西了。

不甘心的明楼抬头看向阿诚:“以后我能常来吃吗?”

阿诚很是抗拒的皱眉,丢开纸笔,坐在对面,忽略明楼这个问题,转而问他:“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能给我看看你的手吗?”

阿诚自然不会听话:“你想干嘛?”

“我看看。”

“理由?”

明楼不好说是想看看他手上是不是有枪茧,只能闭口不言,伸手拉阿诚。阿诚试图挣脱,却怎么也甩不开。

明楼用着特工技巧压制着阿诚,赌的就是阿诚有没有带着前世记忆。

最终阿诚不敌,被明楼紧握住双手。

这一瞬间,明楼不知道是该庆幸阿诚没有前世记忆,自己还有机会和他重新来过;还是该失落阿诚没有前世记忆,眼里心里不再只有他一人。

明楼摩挲着阿诚的手,在长期握枪应有茧的地方之外,整双手上都遍布着厚茧,明楼甚至记不起上次握住这双手是什么时候,但仍旧记得那双手的温润触感,如今再次触碰,却如刀割一般,只是不知道是手上的还是心里的。

“阿诚,留在我身边吧?你该有更好的生活。”

“我该有?现在这样才是我的生活,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来我身边好吗?”

“去你身边做什么?不也一样做仆人,至少现在还不用像仆人一样看人脸色。”

“谁说你是仆人?”明楼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怒瞪着阿诚。

阿诚在这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那个新春夜,那个唯一一次为他情绪波动的明楼。


Tbc.

@胭脂雪冷 辛苦啦


周岁安.

【第二十三章】明楼回上海

   上海有事情等他去处理,正好小妹也找到了,该回上海了。明楼回沪第一天就去了办公的地方处理事务。(明楼是军人行动处处长现代应该也有吧。)

   回家之后的明楼就把事情告诉了大姐,所以说那个女孩现在是军人?是这样的大姐。那明楼你还有亲人在吗?有母亲还在,不过因为一些事情现在在监狱。具体原因得等小妹想通了,我才会知道。

   是,是得给她时间,一个小女孩肯定吃了很多苦。你这个做哥的等妹妹来了我们明家,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能再让她受苦了。知道了大姐。我说姐你们在说什么啊,大哥怎么还会有妹妹呢?在上学的明台...

   上海有事情等他去处理,正好小妹也找到了,该回上海了。明楼回沪第一天就去了办公的地方处理事务。(明楼是军人行动处处长现代应该也有吧。)

   回家之后的明楼就把事情告诉了大姐,所以说那个女孩现在是军人?是这样的大姐。那明楼你还有亲人在吗?有母亲还在,不过因为一些事情现在在监狱。具体原因得等小妹想通了,我才会知道。

   是,是得给她时间,一个小女孩肯定吃了很多苦。你这个做哥的等妹妹来了我们明家,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能再让她受苦了。知道了大姐。我说姐你们在说什么啊,大哥怎么还会有妹妹呢?在上学的明台因为放假原因此刻在家呢,他不知道他哥和他大姐打的什么哑谜。

  这个啊之后你就会知道了,姐你告诉我嘛,好姐姐你就说嘛,打住,别撒娇了,我说还不行吗。大姐把前因后果告诉了明台,所以大哥现在找到了亲妹和家人了?是这样。

  东海真的有组建女特种兵啊,是。我当时还以为是假的,谁不是呢。直到我亲眼所见,才信了。大哥你小妹真厉害。那肯定。女特种兵想想就很飒爽。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你亲妹妹了,等吧,等她想通了自然会联系我的。给她时间吧。嗯,大哥到时候我能和你一起去东海接她吗,能,就看你到时候在不在家咯。肯定得在啊哥明台撇撇嘴。

注意:我现在补充说明下时间线,明家一家时间线是火凤凰里的时间线,一家依旧在上海,依旧是明公馆,大姐依旧管理着明家的集团而明台还是个学生这里明台依旧是港大的学生但没有被王天风带走。文笔不佳,见谅。

Constancegy

【如果明楼有妻】并肩(49)

阿愿受了惊吓,连着几天高烧不退,婴儿的哭声又尖又利,明公馆变得更加热闹,让人心烦意乱。阿诚夫妻忙着照顾婴儿,愁容满面地哄着自家儿子,生怕这唯一的宝贝有个好歹。

王庆琳躺在自己的床上,突然觉得疲惫不堪,昏昏沉沉地只想合上眼好好睡一觉。经此一次,她没觉得对不起那个啼哭不止的婴儿还有他忧心如焚的父母。此番,皆是眼下应受的痛苦,因为比起国家沦陷,亡国灭种,这些算不得什么。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出一身冷汗,脑子里闪现的这这话,从前绝不会在她这里出现。这话,应属于心硬如铁的明楼,而绝不是她自己。

然而那个心最硬的人,端着热牛奶走进来,默默坐在床边,轻轻地把妻子扶起来,顺手盖好被子,不让被子里的热气跑出去...

阿愿受了惊吓,连着几天高烧不退,婴儿的哭声又尖又利,明公馆变得更加热闹,让人心烦意乱。阿诚夫妻忙着照顾婴儿,愁容满面地哄着自家儿子,生怕这唯一的宝贝有个好歹。

王庆琳躺在自己的床上,突然觉得疲惫不堪,昏昏沉沉地只想合上眼好好睡一觉。经此一次,她没觉得对不起那个啼哭不止的婴儿还有他忧心如焚的父母。此番,皆是眼下应受的痛苦,因为比起国家沦陷,亡国灭种,这些算不得什么。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出一身冷汗,脑子里闪现的这这话,从前绝不会在她这里出现。这话,应属于心硬如铁的明楼,而绝不是她自己。

然而那个心最硬的人,端着热牛奶走进来,默默坐在床边,轻轻地把妻子扶起来,顺手盖好被子,不让被子里的热气跑出去。

“折腾了一夜,你也累了,趁热把牛奶喝了再睡一会儿。”明楼把温热的杯子塞在妻子手中。“我今天也不去办公厅,在房间里,咱们在一起。”

这…算是关爱或者仅仅只是下一个计谋中的一环。庆琳已经无法只单独地把明楼的温柔理解为温柔。恐惧而疲惫的心情让人发抖,她低下头把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抱着明楼的肩,把自己的重心放在明楼的身上,安静地,只是守着这个时刻。

“你不去上班,是不是显得在闹情绪,周公馆问起来,不好交代。”

“再好的狗,也有犯脾气的时候,太听话,就刻意了。”明楼慢慢抚摸着妻子的背,希望太太真的能放下恐惧,可他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和她商量的,是绝密的各处细节。

“家里煞气太重,我们也不能是什么都不怕的人。要不要,安排场法事。”庆琳推开他,赖赖地倚在床边,忧心地思考着,作为汉奸的妻子,她应该做什么才算正常。

“不如让阿诚他们一家三口出去住,你带着阿香回王公馆,我…我也跟着你回娘家。把明公馆空出来。这样,才算正常的。”

她默默地点头,却又缩进自己的被子里,小声嘟囔着,“想在自己家住着,怎么这么难。”

明楼倒是十分喜欢这句话,端起那杯热牛奶大口喝着,轻轻摸着太太的胳膊,心里已经答应了她,会有的,会有一个可以安生住着的自己家。

明太太勉强换了件体面些的旗袍,脸色憔悴到用香粉盖不住。她看着阿诚夫妻两个抱着婴儿外出求医才叫阿香去拎箱子。

“大少奶奶,周公馆递来的条子。”

她打开纸条,只看着简单的两行字,大概意思不过是请庆琳过去小坐。

小坐?如此暧昧的邀请,更让人迷惑。明明可以打电话,或者差人来请,却用了这种纸条。

“看来是不急,也怕被拒绝,才递了条子。”明楼拿过纸条,顺着纸张的折痕把条子收好。

她看着自己的上级,用眼神询问着,“去吗?周太太一定知道了昨晚的事,这种事让太太出头,说明他们也知道放在台面上。不好说的。”

“去,一起去。我们先回王家,晚间同他们吃饭。

“我家那里有你的长衫,你穿长衫显得温和些,穿西装看起来很凶。”

“太太安排就是了。”

明楼竟觉得知足,陷入这般险恶境地,至少还有庆琳愿意为他打算。

林桃的头发丝

金缕曲(番外短篇)【北平查案起波澜】

暗度陈仓

徐百川一行人到北平的第三天,三人在屋里安安静静的,吃饭都不下楼,所有的宴请都以“徐督察水土不服要休息”为由被鲁秘书推迟了。


北平站的人几次找理由想进门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但齐副官往门口一挡,连推都推不动。到了日落时分,齐副官才下来要两个人手,说是要去采购点东西。


“百货大楼都快下班了,这…”小特务有些为难。


“所以得赶快走嘛,我人生地不熟的,兄弟帮忙带个路,要不然督察怪罪我不好交代!”


从百货大楼买完东西,齐副官直接坐上了驾驶位,“劳烦两位带我认认路,明天督察要出门,我先熟悉一下。”


两个小特务面面相觑,只好答应,天黑后路上行人稀少,齐副官车开得飞快,两...

暗度陈仓

徐百川一行人到北平的第三天,三人在屋里安安静静的,吃饭都不下楼,所有的宴请都以“徐督察水土不服要休息”为由被鲁秘书推迟了。


北平站的人几次找理由想进门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但齐副官往门口一挡,连推都推不动。到了日落时分,齐副官才下来要两个人手,说是要去采购点东西。


“百货大楼都快下班了,这…”小特务有些为难。


“所以得赶快走嘛,我人生地不熟的,兄弟帮忙带个路,要不然督察怪罪我不好交代!”


从百货大楼买完东西,齐副官直接坐上了驾驶位,“劳烦两位带我认认路,明天督察要出门,我先熟悉一下。”


两个小特务面面相觑,只好答应,天黑后路上行人稀少,齐副官车开得飞快,两个小特务根本来不及指正路线,就这样看似“东闯西撞”地开进了东交民巷。


“这边银行都是洋人开的?”


“对,这原来是使馆区,齐副官您在这儿可得开慢点,这可是洋人的地界儿!”


“洋人?”齐副官冷笑,一边加大油门冲了过去,两个小特务吓地绷直了身子,“这银行又不是只有洋人的钱,什么洋人的地界,咱们是战胜国,这是中国的地界儿!”


这天晚上,北平站站长办公室除了马站长之外,还有一位跟齐副官年纪相仿的军官,两人听刚才两个小特务报告不禁皱起眉头,挥挥手让他们回去了。


“小陈,你可都听见了,徐百川肯定是猜到什么了,我前脚刚转移过去他就要查,幸好这两个不知情,要是真叫他试探出来,你和你们处长,咱们三个谁都跑不了!”


“您别急,再怎么说四哥也不是外人,那么多部门都搞接收,他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陈科长说着有点心虚,站起来缓了好一会。


“我说的又不止是东西!”马站长有些激动了,赶紧拉低音量,“是人!这事儿一翻出来金条能压得住嘛!”


“不让他翻到人不就得了,他要查,咱们就让他查到点什么,反正他们人手不够,到时候拖住四哥,等到美国人一走,他想查也来不及了!”


“人手…你觉得那个齐永泰没问题么?虽然跟重庆核实过了,但我这心里还直打鼓,你是临澧班出来的,见过郑耀先吗?”


“郑耀先…没怎么见过…嘶,哦对,他挂了个名号,但没教过我这期,您怀疑齐永泰的身份?”陈科长笑得有些浮夸,“怎么可能,那天四哥还跟我说,要不是他六弟新婚蜜月,还能一起来北平见见我们这些门生故旧呢,马大站长多虑了!”


北平所有军统系的人,竟无一人能认得出郑耀先。马站长还是老练些,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但因为找不到突破口,只得决定对齐副官再做试探。


徐百川派副官出去逛一圈就是为了敲山震虎,各个部门的接收大员们都争先恐后地“查封”日资,军统当然要分一杯羹,既然要分,分到私囊就不如分到“公囊”。


鲁秘书从军统内部的账户当然查不到猫腻,但既要装个样子,心里也得留个底。猜他马站长肯定在洋行留了后手,试图用洋人施压,但也早已想好了对策,只不过徐百川向来不喜得罪人,他知道自己已经抢了先机,查清楚是早晚的事,现在他想得是如何把影响控制在自己手里。


但是“齐副官”和“鲁秘书”来北平可不止这一个任务。别看陆汉卿就窝在嘉陵江岸边那一亩三分地上当郎中,他的记忆力和胆略早就出了千里之外。经过请示,延安的情报部指示,风筝在北平查贪腐的同时,要尽力保护文物,警惕流失日本,还有就是配合北平地下党全力清扫潜伏北平的日本特务。


老陆还加了一条,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


接下来的几天里,本来是马站长转移资产的大好时机,但徐百川没有给他们一点机会,挨家银行查保险柜,果然这些赃物还来不及换成现金,都躺在保险柜里。有人可能奇怪,就算有证据,只要马站长不发话,洋人的银行也不会让他们进去啊。


马站长确实想要阻拦,后来发现徐百川不愧是八大金刚里能活下来跟在戴笠身边的狠角,不听不理不在乎。他让齐副官强行押走了总务处长,这人出去没一会儿,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咒,乖乖地带着他们挨家银行开保险柜去了。


马站长一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徐百川在屋里一会生气地大骂,一会抱怨,一会又跟马站长谈起抗战不易,两人忆往昔、叹如今,最后竟开始抱头痛哭,弄得门外北平站众人一头雾水。而鲁秘书则安坐在车里,看着大院来往出入的人,暗自记下。


陈科长应该是“东窗事发”之后最害怕的人了,他按照约定向齐副官行贿,趁着和徐百川叙旧的机会,将金条塞到了齐永泰的包里,还自以为高明地“点拨”了他一番。


“小齐,我呢是从临澧班就跟着四哥了,现在马站长这边出事,丢的也是咱们军统的脸,四哥在气头上,我这做学生的人在北平,不好多讲,这小金鱼你拿着,劝劝四哥,同事之间还是要互相多体谅。”


但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这场令北平站人心惶惶的贪污案被查出来时,齐副官突然不知所踪,他在北平站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而且四哥和鲁秘书都没有找他,就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这说明什么呢?陈科长再笨也有做贼心虚这层敏感性,说明就在北平站高层都认为查到“钱”这一步已经足够严重的时候,徐百川尽管表现也如此,但他心里恐怕不是这么想的,那个消失的齐副官就是趁机去查徐百川真正想要的东西去了。


他紧张地手脚打颤,但马站长这时候正和徐百川“互诉衷肠”呢,根本没注意到齐副官不见了,陈科长急得在院里直打转,这副模样被鲁宁安尽收眼底。


齐副官当然不能再开北平站的车,他从北平驻军中的军校同学那里借来一辆吉普车。昨天那个两杠一角的斯文副官换上了棕黑色的皮夹克,黑咕隆咚的飞行墨镜挡住半张脸,让人一下子有点记不起来他的原来面目,制式皮鞋变成了类似战地军官穿的那种长靴,不过靴子的主人好像不太满意,应该是自己挑的更为考究的款式。



鲁秘书在到北平的第一天就登报发了寻人启事,联系了北平地下市委,为了保护身份,风筝只能单向传递消息,而远在延安的情报部早已考虑周全,指示北平地下组织一个专人负责接收风筝讯息。


而现在,齐副官提的要求是拿到警察局下属监狱的收监记录,本来他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按要求登报回应了。


风筝有些意外,因为对方登报时还附加了“可以面谈”的意思,没想到延安情报部对此人会如此信任,但商量过后,鲁秘书和齐副官决定相信组织。


约定地点在一条浅浅的胡同里,齐副官将车堵住门口,径直走了进去,他心里其实早已砰砰直跳,属实不愿意让自己的同志看见风筝的真面目。


院子里很干净,从门外能看到屋内衣架上挂起的一套警察制服,齐副官跨过门槛,听见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框里跳出来一个瘦高青年。没有想象中的握手或拥抱,两人几乎同时拔枪相向。

      

“明台,放下!”

“凭什么我放!”


虽然来人戴着一副美军飞行员的墨镜,可明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认出了他,上海一别已过五年,还有着自小打闹着长大的兄弟情,但就算是得到了延安准确的指示,明台的第一反应也是举枪。


齐副官摘掉新换上的墨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有再争执,合上保险,双手举起,转过身去。


明台迅速反手铐上齐副官,走出院子查看一番这才收枪。


“什么意思,延安没给你讲明白还是你听不懂人话?”


“你没资格教训我!军统六哥是风筝,你…让我怎么明白!”明台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五年前在上海面对大哥明楼时的感觉又一次出现,弄得他有些头晕目眩。


“我没时间哄明少爷玩过家家,赶紧带我去查我想要的东西,然后你想怎么闹我都奉陪!”齐副官把手铐绕了两圈解了下来,扔还给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最终还是不信他。在明台举枪的那一刻,齐副官心里难受地翻涌不停,他明白延安首长的良苦用心,最危难的时候,血浓于水的亲情就是最后的信任防线,不过两个人之中总要有一个率先冷静下来。


明台现在是监狱的警卫,为了这次任务,他特意和同事调了值班时间,伪造了通行证件和登记表,带齐副官进了监狱。查完收监记录,齐副官谨慎地拍照留存。


夜里的郊区安静极了,北方干冷的风刮在苍莽的荒原上,吉普车飞奔至城门停下,车里的氛围有些尴尬,齐副官率先打破沉默,“我不知道你在北平。”


“要让你知道,哼,我早就不在了!”


“你贵庚啊,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


眼看又要吵起来,明台突然欲言又止,齐副官见他没接话,便也不再苛责,“你想问什么,哥哥我知无不言。”


“谁认你当哥了…”明台斟酌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齐副官已经不耐烦了,“磨磨唧唧,什么毛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大姐在郑元卿那儿,挺好的,你那个疯子老师过得也还不错,曼丽也很好,别的细节不方便多讲…”


“那你呢,你怎么…怎么样…”从明台的嘴里说出关心的话,总是有点难度的。


不过被关怀到的齐副官开心地抽了一根老刀牌,“老子好得很,你别误杀我就谢天谢地啦!”


“是是是你了不起,在哪边都压我一头,郑长官还有什么指示,说吧!”


“今天晚上你就撤,换个身份先安顿下来,等风声过了找别的同志代替你来当这个狱警,最迟后天,会有人来警局查你”,他转过来把明台的领章摘下,举起来晃了晃,“你要是笨到能被人逮住,我可要大义灭亲了啊,明家不养大笨蛋!”


明台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天杀的鬼子六”便跳下了车。


齐副官在车里打了个盹,被冻醒的时候已经是拂晓时分了,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计划的行车线路,进城后一点时间都不耽搁,聒噪的喇叭声引起一阵惊慌,但又无人敢拦军车,于是他横冲直撞地拐到了从前日本商会最殷实的那片工厂区。


想必是四哥演技过于精湛,他们还没回过味儿来,齐副官顺利地找到了附近的一栋公寓楼,敲响了一位经理的房门,对方显然对这种硬闯的土匪态度十分反感,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让他请坐。


不过齐副官还算“体恤民情”,临走了还留下一笔搬家费,甚至还好心地提醒,“最好今天就搬家,要是不想无缘无故地消失,建议你别在北平待了。”


他上车后觉得自己好笑,这两天只要是见过他的人,都“被搬家”了。当了好多天的斯文人,不敢高声语,动作要轻缓,连抽烟都要含着口气,他恨不得赶紧把事情办利索,自由自在地做回那个被父母兄姊嫌弃的“兵痞子”。


阿茶

第三十九章 危机

  “大姐呢”明楼还是像往常一样穿好西装下楼,却没见到大姐

  “一早就出门工作去了”阿诚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最近家里生意很忙吗”明楼坐下来开始吃饭

  “是啊,天暖和了,买香水的人越发的多了,这几天店里的伙计请假的也多,当然忙了”阿诚细致的回答

  “过几天去码头找几个工人,帮帮店里”明楼吃好了饭,走到客厅里,顺手把昨天小家伙弄乱的沙发收拾了一下

  “大哥今天第一天上班一定要小心,我害怕藤田还会故意刁难”阿诚为他拿来了外套

  “他正忙不迭的寻找杀子仇人呢,哪有功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明楼满不在乎的接过外套

  “可那些日本人趁着长官焦头烂额,一到晚上,在街上烧杀抢掠......

  “大姐呢”明楼还是像往常一样穿好西装下楼,却没见到大姐

  “一早就出门工作去了”阿诚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最近家里生意很忙吗”明楼坐下来开始吃饭

  “是啊,天暖和了,买香水的人越发的多了,这几天店里的伙计请假的也多,当然忙了”阿诚细致的回答

  “过几天去码头找几个工人,帮帮店里”明楼吃好了饭,走到客厅里,顺手把昨天小家伙弄乱的沙发收拾了一下

  “大哥今天第一天上班一定要小心,我害怕藤田还会故意刁难”阿诚为他拿来了外套

  “他正忙不迭的寻找杀子仇人呢,哪有功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明楼满不在乎的接过外套

  “可那些日本人趁着长官焦头烂额,一到晚上,在街上烧杀抢掠,奸淫妇女,下到几岁的小姑娘,上到八十岁的老太太,都不放过,最近死了好多人”阿诚咬着后槽牙说道

  “一群畜生”明楼无奈的摇摇头

  在明家香的店铺里,明镜一席青色麻布衣,和一双简朴的布鞋,额前散落几缕秀发,手里拿着抹布,擦洗着柜台,放下抹布,又开始往柜台上搬运货物,偶尔擦擦豆大的汗珠继续干活,即便打扮的如此朴素,也丝毫遮挡不住她的美丽和身上散发的光芒,她虽然瘦弱,但是还真有把子力气,别看是个大小姐,却偏偏很能吃苦,在同龄的女子里,是很能干的

  “你们老板娘呢”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明镜把手里的抹布扔到污水盆里,顺势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手

  “在呢”明镜跑到门前,才看见那人正是王天风

  “怎么穿的比你家下人还差,我以为是店里新来的伙计”王天风拉着她进到里屋

  “你来干什么,我活还没干完呢”她说着又拿起抹布

  “这水这么凉,你个女人家的,怎么能干这些粗活累活,能不能打扮的像个大小姐一样啊”王天风抢过她手中的抹布,替她擦净了台面

  “喂,我穿的再好有什么用,干不了活,蹭的一身灰,到头来衣服还是要废掉,你有事没事啊,没事出去好不好呀,马上要开门做生意了”明镜要赶人出去

  “哪里有赶客人的道理啊,你脑子里怎么只想着做生意呀,我来是有事情的”王天风一脸严肃道

  “废话,不做生意那一大家子靠谁养活,难不成靠明楼和阿诚那一身狗皮啊,什么事情快说啊”明镜难得的坐下来聆听

  “后天,在我的私人会所,我要开一场沙龙,到时候带着你弟弟来啊”王天风发出了邀请函

  “我对沙龙不感兴趣,明楼或许喜欢,我会让他去的”

  “我那是沙龙,可不是单身派对,我需要一个舞伴,你愿不愿意啊”王天风继续邀请着

  “对不起,我不会跳舞”明镜依然是婉拒

  “你原来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王天风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下

  “先生小姐要不要买香水,这里有最新出的款式”明镜直接没有理他,转头去招呼客人了

  “几点下班,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最近外面乱”王天风坐不住了

  “真不好意思,我有司机”明镜摇摇头

  “这是邀请函,我放这儿了,去不去随你,我还是希望你能来看看”王天风放下两张邀请函便走了

  “大小姐,厂家来电话了,要我们现在去拉货”明家的司机小李急忙跑过来

  “那你去吧,晚上我走路回去,反正不远”明镜这边忙的不可开交

  “可是大小姐,大少爷吩咐…”

  “去吧,没事的”明镜坚持,伙计也只好走了

  待到店铺打烊,已经十点多了,明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沿着平日的小路回家,这条路她走了几十年了,连辆车都没有,死一样的寂静

  “(日)今天得找点姑娘玩玩”两个日本兵不怀好意的交流着今晚的话题,明镜听了不免发毛,环顾四周也没有人,她只好躲在一个废旧的戏园子里,回头看,戏园子正好有后门,她松了口气,转身要走,却听到一声惨叫,那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明镜欲走,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连同自己不也是这芸芸众生之中,需要躲藏的可怜人吗,何必要趟浑水呢,可听着女孩的哭喊,她移不动脚步,不忍的扒着门框向外望去,看着那两个男人兽性的行为,在没有酿成大祸之前,明镜还是忍不住了,她冲了出去

  “住手”随即一个耳光打在了士兵身上,挨打的人怒极反笑

  “(日)又来了一个,比那个还漂亮,你要哪个”那男人坏笑着

  如果此刻自己说出几句流利的日语,那么一定会幸免于难,日本人不会对自己下手,可是明楼说过,从执行完任务那天起就再也不能说日语了,否则一旦暴露,万劫不复,明镜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明公馆里,时钟再次敲响

  “大姐怎么还不回来”明楼看了看表,快十点了,是有些晚,不过他不以为然,因为这几日家里生意忙得很,姐姐凌晨回来都算是正常的

  “大哥,娘怎么还不回来”明天哭红了眼

  “怎么了我的小小姐,大姐不是每天都回来这么晚,今天哭什么,饿了吗”明楼耐心的把她抱在腿上

  “大哥,去找找大姐”明天哭的更伤心了

  “你这是怎么了,大姐晚些回来呀”明楼也疑惑着

  “哥哥,去找啊”明天一直闹着找姐姐,怎么哄都哄不好,她平日里不是这么不懂事的孩子

  “大少爷,大小姐还没回来吗”明家的司机小李听到哭声跑了进来

  “你没送她回来吗”明楼猛的站起来

  “今天货多,大小姐要自己回来”小李小声地说

  “混账东西,这大晚上的,大小姐要是出什么事,你几个脑袋够换的!”明楼一脚将人踢翻在地

  在街头,明镜把那个女孩护在身后,直面两个虎视眈眈的人,看着他们缓缓靠近,两个人拉住明镜

  “别碰我,滚开”明镜后退了几步,她的外套已经被扯碎,此刻她还真有点害怕,不过鼓足勇气,又是两记狠狠的耳光,两个日本人被抽懵了,刚才的欲望此刻变成了愤怒,他们掏出了枪,而明镜身后的女孩也害怕的发抖

  “明董事长”那女孩流着泪,认出了明镜,是啊,明镜年轻时候的轰轰烈烈,又有几个上海人不认识她呢

  “不怕”明镜努力的保持着镇定,挡在女孩前面,带着她缓缓后退

  “(日)前面那个,真漂亮啊”日本兵脱下帽子

  背后已是高墙,他们无路可退了

  “住手”这时候一声强有力的呼喊传了过来,不用看就知道,是明楼来了

  “(日)这女人你们不认识?”明楼掏出手枪反问道

  “(日)你是谁”日本兵看见此人单枪匹马并且来势汹汹

  “(日)那女人不认识,我你还不认吗,眼睛被狗吃了”明楼操持着一口纯正的日语,那两个日本兵也有些发怵

  “(日)明长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一个日本兵认出了他

  “算你识相,我姓明,她也姓明,我们姓的是一个明,你要是再不认识,我保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明楼这次换了中文,显然那两个人听懂了,并且连连后退

  “(日)对不起”

  “阿诚,先把他俩关起来,等我明天上班再发落”明楼招呼一声,阿诚就把二人带走了

  明楼回到姐姐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松了口气,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大姐,你说你大晚上的一个人出来多危险,还多管闲事,你长得多好看你自己不知道吗”明楼打趣道,为了调节气氛逗逗姐姐开心,可是大姐没有理会,只是原地发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姐姐披上,不小心碰到了姐姐的肩膀,她便害怕的一哆嗦

  “没事了没事了”明楼温暖的手掌搭上姐姐的肩膀,明镜的呼吸很快,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落在麻布衣服上,留下点点痕迹

  “姑娘,你没事吧”明楼又转头去看那个女孩

  “谢谢明董事长”那个姑娘反应过来,擦擦眼泪

  “没事就好,你家在哪里啊”明镜回过神来

  “就在前面那条街,我身上的钱都让那两个日本人抢走了,我是出来给娘买药的”那姑娘很是无助的蹲下来

  “没事”明镜翻找着自己的书包,掏出几张银票,随着掉下两张纸,明镜把银票交给那姑娘

  “去买药吧”明楼低头捡起来刚才姐姐掉的纸

  “邀请函,这是什么呀”明楼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觉得眼熟但是没写邀请人的姓名

  “哦,上午王天风来过,说要邀请我们参加他的沙龙,你要是不感兴趣就不去了”明镜从他手里拿过,又放回了包里

  “嗯,那我们先回家吧”明楼知道姐姐吓到了,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姐,您的身份不是您的保护伞,我总不能把您的照片贴在日军司令部里,告诉他们这是我大姐,以后你们见面得绕着走吧,总有些人是认不得您的,您长得不差,穿的更不差,晚上出门是很危险的”回到明公馆,明楼还是觉得不安心,非得再补几句不可

  “对不起”明镜依然像是失了神一般走回卧室,明楼便也回屋

  夜深了,屋外狂风大作,风雨交加,雷打的仿佛地都在震,明镜从小到大最怕打雷,一个原因是害怕潮湿阴冷的雷雨天,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父亲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雷雨天,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小的时候,每次一打雷,小小的明楼都会跑到自己屋里,用他那小肉手摸着她的背,告诉她,姐姐不要怕,明楼也能保护姐姐了,尤其是父母离去之后,明镜便更怕打雷,不过明楼长大之后就没再陪过她,他总是忙于自己的工作,学业,事业,每个下雨天,几乎都是不在家里的,她又梦见当年撞向自己的那辆车朝着弱小的明楼撞去

  “明楼!”一阵更大的雷声伴随着明镜的的叫喊声袭来,她猛的坐起身来,还好是场梦,一回头,明楼正坐在床边

  “哎哟你吓死我了,干什么呀大晚上的不睡觉,坐在我床头干什么”明镜捂着胸口缓了半天

  “打雷了,姐姐别怕”明楼依然学着小时候那样的语气,说着小时候的话

  “我如今再也不会怕打雷了,而是怕失去你呀”想起刚才的梦明镜叹了口气

  “喝口水吧”明楼端来一杯温水

  “你是让雷吵醒了还是根本没睡”明镜接过水杯

  “眯了一会儿”明楼揉揉眼睛

  “这样身体会垮掉的”

  “我每天都想着怎么和藤田斗智斗勇,生怕一睁开眼睛,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不敢合眼”

  明镜心疼的拉着他的手

  “不过刚才打雷,我怕姐姐会醒,所以想过来看看,看您睡得熟,想等一会儿再回卧室,在您床头我竟然睡着了,唯一眯了这么一会儿”明楼伸了个懒腰

  “后悔吗”明镜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了明楼的思路

  “后悔什么”明楼反问

  “后悔走这条路吗”明镜一字一句的说到

  “明楼走的任何一条路,都从未后悔过”明楼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又叫嚣起来

  “即便是付之全部,家庭,事业乃至生命?”明镜继续问道

  “是,因为我不想把今日之中国,让给我所鄙视的人,但唯独后悔,要是哪天我壮烈了,留姐姐在这世上独活,是不是很残忍”明楼却笑起来

  “那日王天风劝我回法国,我知道他是怕我成为你行动上的负担,但姐姐自私,还想你在行动时想想这个家”明镜叹了口气

  “这事明楼不能答应姐姐,作为一名特工,如果他有软肋,陷于纸短情长,那么他也就命不久矣了,我知道大姐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也知道我给不了您想要的日子,因为这个时代就没有那样的生活,但是站在痛苦之外规劝受苦的人,是件很容易的事,我理解您的苦,所以我不敢劝您体谅,只是希望您能放手,去法国哪怕是偷得几时安闲的日子,总比在这乱世中与我们一起受苦担心来的强,您本应该有更好的生活,现在反倒被我们兄弟三个拖累了”明楼低下了头

  “明楼呀,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另一个我,做着我不敢做的事,过着我想过的生活,所以哪有什么拖累,无论活成什么样子,都会有人说三道四,人只活一次,不一定非要做玫瑰,我可以背负一切,做一朵无名之花,只要不做垂头的草,我可以做千千万万”明镜的支持让明楼心里一暖

  “明明您比我还胆怯,却要为我挡这暴雨般的世界”明楼叹了口气

  

  

  

  

  

  

  

  

  

周岁安.

我可太喜欢伪装者里的台词了,特别是大姐说的我父亲留有家训明家三世不与你汪家结亲,结盟,结友邻!太霸气了好吧!大姐就是大姐!

我可太喜欢伪装者里的台词了,特别是大姐说的我父亲留有家训明家三世不与你汪家结亲,结盟,结友邻!太霸气了好吧!大姐就是大姐!

周岁安.

【第二十二章】继续寻亲

   “喂明楼啊到东海了吗?大姐,我到了,你别担心一有消息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这就好,那大姐我先挂电话了,好,你忙吧。”阿诚,大哥,查到什么了吗?目前并没有。嗯,速度要加快,我们在东海不能久留,上海还一堆事务等我回去处理,是大哥我一定加快速度。

   叶寸心随着大家回到了基地,跟着姐妹们去洗澡去了,刚回来身上肯定埋汰,清理清理在训练。你问我雷电最近怎么没出场?有他们什么事儿吗?雷电最近被老狐狸派去绕着基地极限越野去了。加练!他们总不能落后于火凤凰吧,这好歹也是曾经火凤凰的教官落后于她们恐怕不妥。所以他们趁火凤凰执行任务的时候加练去了......

   “喂明楼啊到东海了吗?大姐,我到了,你别担心一有消息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这就好,那大姐我先挂电话了,好,你忙吧。”阿诚,大哥,查到什么了吗?目前并没有。嗯,速度要加快,我们在东海不能久留,上海还一堆事务等我回去处理,是大哥我一定加快速度。

   叶寸心随着大家回到了基地,跟着姐妹们去洗澡去了,刚回来身上肯定埋汰,清理清理在训练。你问我雷电最近怎么没出场?有他们什么事儿吗?雷电最近被老狐狸派去绕着基地极限越野去了。加练!他们总不能落后于火凤凰吧,这好歹也是曾经火凤凰的教官落后于她们恐怕不妥。所以他们趁火凤凰执行任务的时候加练去了,没有任务他们也不能偷懒啊,不然怎么做到敌人来了之后“一击必杀有我无敌啊。”光靠喊口号有用吗?肯定没用。

  呼,洗了个澡舒服了,可不吗,不洗澡浑身难受死了,诶哟,我们少将还嫌难受啊,小列兵你是不是找打啊!才没有。哈哈哈,好了你们俩个刚回来别闹了,是!雷电呢?他们?貌似被老狐狸派出去极限越野去了,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

  哈哈哈哈老狐狸威武!果子说到,可谁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老狐狸,大家都洗漱完了,是!好了,别紧张,交代你们个事儿,老狐狸请说?雷神让你们在雷电回基地之前埋伏好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个好这个好,还不快去准备!是!

  于是火凤凰众人找了各自隐藏的地点,瞬时基地安静的可怕。雷电的回来了,火凤凰的偷袭他们,雷电众人几乎全军覆没。哟,你们不行啊!什么叫我们不行!你们偷袭!哈哈哈哈,我们这是“兵不厌诈!”刚刚谁打我脑袋的阎王问到,是我啊,师父有什么问题吗?没,没问题。

  阿诚那边还在查找他大哥在东海唯一的小妹发现了以往“海天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和他大哥长的很相似。大哥,我找到了,这是以往“海天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叶寸心她和你长的很相似,这个女孩前天刚到东海的时候撞到我了,当时就觉得她和我很像。“海天集团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不知道,查不到。”

   那这个女孩在哪儿?在军队。哦,看来我要拜访一下我的老熟人了,让他帮我找找了明楼说到。他去找了方天枢(原创人物叶寸心方叔叔的儿子和明楼私交甚好与明楼是大学同学。)跟方天枢说明了情况,你说的那个女孩是我的小叶妹妹啊,没想到我的小叶妹妹竟会是你的亲妹。想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明楼的时候见感觉你有种熟悉的感觉。行吧,这个忙我帮了。可是先说好了,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妹妹找回家人。嗯。

  你等着吧,等我消息。行。过了几天,明楼随我去“狼牙特战基地”门口的士兵拦住了,方天枢给雷战打了电话(这都是熟人了)雷战派了小蜜蜂来接人。到了雷战的接待室,老狐狸你去把敌杀死叫过来,是雷神。

  “操场上火凤凰在训练”敌杀死,到。有人找,跟我过来,是。跟着老狐狸来到了接待室,方天枢你找我啊?不是,他。那个,我不就是上回撞到你了吗?你怎么还找到部队来了,不是因为那事,那事?你是不是有一个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做“亲子鉴定。”我,叶寸心看着明楼,好,我跟你去做。雷神,去吧,给你半天假,是。

   随着明楼方天枢来到了军区医院做了“亲子鉴定”这个鉴定得好久才能拿到。但方天枢父亲出面他们很快就拿到了,你自己看吧,我真是你妹妹啊,是。我知道贸然多了个哥哥你很难接受,我也同样很难接受贸然多了个妹妹,我给你时间也是给我自己时间。好,你等我想想,你知道老妈的事情了吗?还不知道。嗯,等我想通了,我跟你讲讲。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通了,打给我,如果打不通,就给方天枢打,嗯,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基地了,嗯,阿诚送她回去,好的大哥。

    叶寸心回了基地晚上把这事儿和姐妹们说了,所以说上次你撞的那个人真和你有关系啊,是这样,我就说我的“第六感很有用的吗。”是,很有用,姐妹们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训练,睡觉了,晚安姐妹们,晚安。

注意:终于相认了,亲子鉴定那块我也不懂,所以别当真就行,文笔不佳,见谅。

saqhxxs

[伪装者][双毒][明楼/王天风][环太AU]世界末日宜复合

03

天边乌云密布,大雨将下未下。明楼站在窗边,阿诚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就在刚才,明楼向王天风去电,打从那头一接起电话,明楼平日里的好素养和好脾气就丢了个彻底,文化人明楼平日贬损人都是要引经据典九转十八弯,今天实在有失斯文得好像骂街一般。两人骂架正酣难免情绪激动,明楼猛地一拍桌子,他惯用的紫砂壶茶杯滚下桌去不幸罹难,阿诚在心下合计得托人从宜兴给大哥再带一个回来,却听明楼高声怒骂:“你再说一遍。”

电话那头气性也不小,不甘示弱地将声音提高了八度,透过扬声器阿诚听得清清楚楚:“你和我都可以死,唯独你兄弟不能死?”

阿诚眼皮一跳,阵亡名单又加一部手机。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阿诚自然懂...

03

天边乌云密布,大雨将下未下。明楼站在窗边,阿诚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就在刚才,明楼向王天风去电,打从那头一接起电话,明楼平日里的好素养和好脾气就丢了个彻底,文化人明楼平日贬损人都是要引经据典九转十八弯,今天实在有失斯文得好像骂街一般。两人骂架正酣难免情绪激动,明楼猛地一拍桌子,他惯用的紫砂壶茶杯滚下桌去不幸罹难,阿诚在心下合计得托人从宜兴给大哥再带一个回来,却听明楼高声怒骂:“你再说一遍。”

电话那头气性也不小,不甘示弱地将声音提高了八度,透过扬声器阿诚听得清清楚楚:“你和我都可以死,唯独你兄弟不能死?”

阿诚眼皮一跳,阵亡名单又加一部手机。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阿诚自然懂,这个节骨眼上他才不去触明楼的霉头,因此他只是差人收拾了这一地狼藉,安静站在一边,等待明楼下一步指示。

乌云压得越发低了,明楼把屋里的灯打开,英挺的鼻梁在脸上分割出一块极富有美感的阴影。他已然从怒火中抽身,冷静开口:“王天风行事干净利落,他要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明台的下落,打破了天我们也找不到他。”

“大哥,你是说,他故意放出消息来,让我们知道明台在他手上。”

“就是这样,”明楼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右手手背露出一道畸形的疤,如果他此时脱去上衣,寸丝不挂,可以看见那道疤从手背一直延伸到右锁骨下的皮肤,乃至大半个前胸都被这道触目惊心的瘢痕侵蚀,阿诚的目光无法避免地盯住那旧伤疤,明楼全然不在意,继续说道,“梁仲春平时做些走私的买卖,出于利益关系捆绑在一起的同谋接触到核心机密的可能性极小,就算真的触及,王天风一定会在他泄密之前让他永远消失。”

他语气笃定,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可他为什么现在放出消息来,现在是计划的关键时刻,他应该知道我们不会贸然在这个时候有所动作……”

“他在逼着我做抉择。”明楼靠在座椅上,打断了阿诚的话,刚才的争吵耗尽了他的精力,生理上的疲惫固然折磨,可一想到明台如今的处境更让他难以心安。

“下一次出击,明台去还是不去,他把选择权交给我。如果去,那明台就自动入局;如果不去……”

明楼摇了摇头:“他既然这个时候才放出消息来,留给我们的时间根本不够找一个替代明台的人选,他必须得去。”

明楼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说而且王天风说得对,他们都可以死,唯独明台不能死吗?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天风仍了解他的为人,笃定他的理智,相信他会做出最优解,他无法心安理得地让其他人替代明台的命运,也无法坦然面对他们即将迎来的死亡。王天风从来都是对的,他真是个优柔寡断的大少爷。

阿诚被点醒,一时间震惊到失语,王天风其人他曾有耳闻,有人喊他疯子,有人喊他毒蜂,他看过王天风的作战报告,干脆利落的暴力,自毁式的血腥,视死如归的果敢。只是再生动详实的记录也不如现下他切身体会到这个人的手段,真是又疯又毒。他要让明楼亲手把明台推入九死一生的境地。

一道惊雷响彻天边,大雨终于落下,阿诚的手机不适时的响起,他一边听一边报告,”大哥,传送门有生命反应了……“

阿诚倒吸一口凉气,”……两头……四级怪兽……“

明楼盯着窗外,一只飞鸟逆风飞向高处,却被狂风拍击在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冰冷地开口:“让明台去。”

 

猎人基地新添喜事,明台于曼丽首战告捷,一举击杀两头四级怪兽。

坊间传闻,港政府早有中止猎人计划的想法,这次大捷既是洗了前耻,挣回了里子面子,也是事关基地存亡的关键之战。因明台入训时间极短,一下子成了风云人物,人送外号奇迹驾驶员。

而这位奇迹驾驶员,此时正用他打着绷带的手抢郭骑云的薯片吃。他跟于曼丽左右包夹,郭骑云一人难以招架,烦不胜烦,抬手就要打,明台假装吃痛大喊饶命,演技之浮夸让郭骑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年轻的郭骑云显然没有充分理解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片薯片落入于曼丽之口,气得捶胸顿足,大骂明台重色轻友。

于曼丽脸皮薄,加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老吃郭骑云的零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拿出自己珍藏的棒棒糖塞给郭骑云。

“这棒棒糖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郭骑云不被糖衣炮弹所迷惑,警惕发问。

“我从老师那儿偷的。”于曼丽看着明台和郭骑云震惊的表情,羞赧一笑。

“巾帼英雄,女中豪杰,敢为天下之先。”明台给她鼓掌,一不小心震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逗得于曼丽噗嗤一笑。

“你可消停会儿吧,别埋汰我了,谁能有明少爷胆儿肥啊,明里暗里不知道跟老师作对多少回了,记吃不记打。”曼丽又拆了一根荔枝味儿,被明台抢了去。

“明少爷人中龙凤,恃才傲物惯了,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跟处长对着干的不少,能坚持这么久的你可是第一个,”郭骑云看他俩一人叼一根棒棒糖,本着三人成众,法不责众的想法,问曼丽要了个橙子口味的,“你知道他刚来的时候说了句什么蠢话吗?”

曼丽摇了摇头,安分守己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他故作神秘地讲:“他问处长基地给不给发残障补贴。”

“……”这下轮到于曼丽震惊了,“所以他第一次来做心理疏导那么惨是因为得罪了老师?”

郭骑云挑了挑眉,“处长才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事,明台他初来乍到,没有经过精神交互的基本训练,抗压能力自然好不到哪去,不过嘛……”郭骑云回想了一下被王天风亲自审讯过后明台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处长下手也确实狠了一点。”

明台不满地嚷嚷:“只是一点吗,你也不想想我这一路上经历了什么……”

郭骑云伸出手,一边掰扯自己手指一边细数:“第一,您从巴黎坐了10个小时的飞机到了香港,刚出机场就遇上怪兽袭击,连滚带爬进了避难所;第二,您在避难所里因为缺氧低血糖晕了一次;第三,您从避难所出来就被人连哄带骗拐进了游行示威的队伍;第四,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一队激进派袭击处长,多亏明少爷警惕性高,身手不凡,救了处长一命。您这传奇事迹重复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下回能说点新鲜的成吗?”

“这么说你还算老师的救命恩人了,难怪训练的时候他对你这么照顾。”于曼丽打趣他。

“他是够照顾我的,我当时胳膊都流血了,随口开了句玩笑活跃下气氛,我又不是针对他,谁知道他心眼儿那么小,”明台忿忿不平,“我还在想他是不是该给我送个十佳市民的锦旗什么的,结果可倒好,锦旗没收到,他还非说我跟那几个恐怖分子是一伙的,把我关进审讯室审了48小时,后来我伤口还感染了,烧了好几天呢,你们说这是不是在公济私,公报私仇。”

“活该。”郭骑云笑。

“是有点儿。”于曼丽也没忍住。

明台被他俩这么一闹倒也不生气,他得承认,跟于曼丽郭骑云在一起插科打诨真的很愉快。

这时明台放在桌上充电的笔电收到新邮件提示,他点开看了一眼,说自己的作战报告又被退回来重写,跑到一边对着键盘一阵敲打,于曼丽和郭骑云不疑有他,让他快点返工,好继续批斗他干的那些蠢事。

明台点开邮件,这根本不是什么需要重写的作战报告,而是黑进系统里调取的关于王天风的档案信息,他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两遍,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明台看着跟于曼丽有说有笑的郭骑云,心里默默道,要是被老师知道了,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明台最后又看了一遍档案,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朝郭骑云走去,趁他不备,伸手勾住他后颈,凑到他耳边问:“骑云啊,说起老师的机械臂,你就不好奇他是怎么受伤的吗?”

郭骑云感到耳朵一阵热流吹过,又痒又肉麻,他一边挣扎想跑,一边还得跟明台打马虎眼:“出任务受伤的呗,上个月牺牲的同志,不都缺胳膊少腿的吗?”

明台冷哼一声,放开了他,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任务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次任务之后老师就变成了单人作战。”

“单人驾驶机甲给驾驶员带来的精神压力是巨大的,早年间因承受不住压力而患上精神分裂的驾驶员不在少数。我看过老师的档案,12年前迎击代号‘利齿’的外星怪物时左手至肩部被整个切断,那场战役之后他就开始使用机械臂,并接受为期2年的恢复训练,他以现在这个样子重新出现在战场上,所有的战斗都是独自驾驶机甲完成的。足足有近10条战斗记录。”

明台一边说,一边在电脑上调出他查到的所有资料,他把电脑转过去给郭骑云和于曼丽看:“而他当年的搭档,所有可查阅的文件中都没有出现真实姓名,只有一个名为'毒蛇'的代号。”

“郭骑云,‘毒蛇’是谁?”

“……我不知道。”明台盯着郭骑云的眼神,以此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郭骑云面上看不出慌张,其实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他想起王天风与他说过的,明台这小子一定会对他的过去极为好奇,他还叮嘱过,如果明台要问起什么,不要多说。他们都知道明台会偷偷去查,只是郭骑云没想到他查的这么快。

“你不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明台嘴角弯起,眼里却没什么笑意,皮笑肉不笑这一套他可是跟他大哥学了十成,“老师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及关于他过去的事。”

郭骑云干脆闭嘴不语,明台权当他默认。

“好吧,如果你不想说,那我们去精神交互一下,你的记忆自然会说。”

“你疯了,没有经过磨合的两人贸然进行精神链接会迷失在记忆里的……”郭骑云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于曼丽也觉得他过于激进,刚想开口劝阻他,被明台以手势打断。他是王天风最优秀的学生,怎么追击猎物,怎么压迫敌人心理防线他得心应手,他今天决计要撬开郭骑云的嘴。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在处长受伤之后才跟着他的,他平时从来不谈自己的事,我以前也好奇过这个问题,但是以我的权限根本接触不到机密文件,还被处长发现了,我……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动过这个心思……”

明台仍死死盯着郭骑云,逼得郭骑云再三强调自己所言句句属实。

“好,那我换个问题,‘毒蛇’是否还活着?”明台缓缓站起来,凑近郭骑云面前,一字一句问。

“你问这个到底要干什么……”

明台摇了摇头,“我几乎都要相信你真的对‘毒蛇’一无所知了。”

“郭骑云,跟老师相处久了会发现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难道你不觉得每次训练的时候他都跟变了个人一样吗?”

郭骑云当然记得,半个月前明台少爷脾气犯了,非要王天风下场跟他亲自切磋,王天风战斗经验丰富,明台自然不是他对手,只是他下手极有分寸,一开始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但在明台的拳头堪堪擦过他左肩时,王天风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拳风凛冽,招招致命,最后把明台打得吐了血,才像回了魂一样,扔下一句送他去医务室,就匆匆离开,郭骑云不经意与他对视一眼,那眼神冷得他汗毛直竖。

“你跟着老师这么久,以前他这么失控过吗?常年超负荷忍受巨大的精神压力,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联合政府已经决定中止香港的猎人计划,这不会因为我跟于曼丽的一次行动成功而改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我一样有一同站在老师身边战斗的决心,为了他,也为了我们自己,找到‘毒蛇’。”

郭骑云停止了不安地踱步,他低着头颓坐在凳子上,一滴汗从他下颌滴落。他不得不承认明台说得对,香港迟早会妥协,那么他们只剩下最后的阵线——上海。

念及此,他突然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颤:“‘毒蛇’还活着。”

明台松了一口气:“你果然认识他。”

郭骑云却看了他一眼,蓦地轻笑出声:“不光我认识,你也认识。而且很熟。”

明台脑子里毫无征兆闪过一张脸,而郭骑云并不关心他的反应,他只是继续说:“他现在在上海。”

“他叫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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