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森】日记里的梨花
星河今天看起来很难过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眼睛肿肿的,像大哭过一场,精气神差的像一个亡魂,倒在宿舍的床上就不动弹,任凭译森怎么叫他都不应答
译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翻看着他的日记,试图寻找到最近让星河心烦的事所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样是不太好,但是最早是星河主动让他看的,星河跟他说他把他们之间的事都记了下来,要他经常看看
译森确实是个念旧的人,可他还是总调侃星河写日记的行为
“你这写的什么啊,记流水账呢”
“这可是我十岁的时候记的,怎么可能写的特别好,你就说现在写的好不好嘛”
“嗯,现在你是大作家...
星河今天看起来很难过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眼睛肿肿的,像大哭过一场,精气神差的像一个亡魂,倒在宿舍的床上就不动弹,任凭译森怎么叫他都不应答
译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翻看着他的日记,试图寻找到最近让星河心烦的事所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样是不太好,但是最早是星河主动让他看的,星河跟他说他把他们之间的事都记了下来,要他经常看看
译森确实是个念旧的人,可他还是总调侃星河写日记的行为
“你这写的什么啊,记流水账呢”
“这可是我十岁的时候记的,怎么可能写的特别好,你就说现在写的好不好嘛”
“嗯,现在你是大作家,写的超好的那种”
译森不回忆了,准备翻翻看看里面有没有记载着让星河变成这样的原因
本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面才是最快知道的办法,可译森就是忍不住想要从他们的最初看看
1.
2012年2月26日
今天院子里的梨花开了,是很白色的,很好看,我去译森家找他玩,但是遇到他的时候,我们又折返回了我家,因为他也想看梨花
星河从小在乡土地里发芽生根,养分汲取的是温柔的季节风、湿润的泥土气、时而高照时而柔和的太阳带来的阳光、在地里跑时浸染的滋润的雨水,也许还有隔壁的隔壁陈阿姨家做的小曲奇
家里的院子很大,可孩子需要的空间更大,也许肆意地奔跑有着一个很大的前提就是不受任何的约束,星河在开始记这篇日记之前从没有安静地做过什么事,一开始没有人相信他会写下来,可能因为他在村子里的形象就是一个特别好动的孩子
那时候没人能想到,这日记一记就从星河的十岁记到了二十一岁,尽管并不是每一天都记
译森也没想过,每一次他都只是静静地看着星河写下新的一篇,星河总和他坐在自家院中的青草地上,写下每一个他们看到的美好事物,对于小孩子来说也许样样都是,因为那篇日记里详细描写了译森在星河脚边发现的那朵小花的颜色、花瓣数量、朝向,甚至于它在他们眼中是否在微笑
日记每一次记完都会被留在青草地上,然后两个孩子钻进泥土地里,变身成为和刚才完全不同的两个泥孩子
也许把全身沾上泥土,就可以装成世间万物的一份子,梨花会把他们当成一滩滩小泥巴,不过它不会喜欢他们,它太爱干净了,会希望他们离它远点,青草会把他们当作提供养分的泥土,想要他们给予一个紧紧地拥抱,只有大人会认出他们是那两个泥孩子,责骂他们把这自然的造物一次次地搞到身上来
译森相对于星河更享受宁静,他喜欢星河家院子里的梨花树,每一次一个美好的春天来临,这里都会开满梨花,梨花树的枝桠细如丝,把那些白净如雪的花的美衬托得淋漓尽致,江西的景色宜人,译森一躺就可以在这片草地上躺几个小时,每次他来了,星河都会陪着他一起躺着看梨花,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爱动的孩子和爱静的孩子一起,会影响出两个爱静的孩子出来
“译森,你看那朵”星河指着那树梨花
“太多了,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个”译森从星河的指尖看去,脑中想象出的手指出的线似乎偏移到了每一朵花上
“那好吧”星河不指了,“也许还有更漂亮的”
译森从没想过佩戴一个梨花制成的花环,但是星河在他夸赞完梨花的美后二话不说就给他亲手做了一个,他还是摘下了他曾指过的那朵,可能因为细细观摩了很久,也没有再找到更好看的
梨花的花环真的很白,译森长得白净,可是也比不过这梨花
“你读过梨花的诗句吗?”译森问他,此时他戴着花环,所以没有再躺下
“没有,哦好像有一个,妈妈给我念过,怎么说来着…千万梨花什么的”星河向来对学习不感兴趣,即使他妈妈极其喜爱诗句,隔三差五就给他讲,可他总是悄悄逃掉,译森来找他妈妈听讲的次数都要有他认真听的次数的几倍多了
“千树万树梨花开吗,这个太常见了”译森很喜欢诗词,“我还听过一个,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这句妈妈也没讲过”即使星河没听妈妈讲几句,还是肯定地这么说
“这句好像意思是,梨花落光的时候就是清明节”
“清明节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译森还没把诗句解释的那么深
“那我也不知道了”星河应和他
2.
2014年10月12日
今天隔壁村的常哥哥要去读大学了,他长得好快啊,我才12,译森才13,常哥哥都要18了
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再见到他,我和译森酱都会想念和他一起玩的时候的
常书铭是隔壁村的,是星河和译森的大哥哥,他是96年生人,所以比他们都大了不少
两个村子隔得不近也不远,但对于小孩子来说已经算是远距离了,但他们仍然常跑到对方那边去玩
常书铭也喜欢看星河院子里的梨花,以前他像星河一样爱闹,喜欢跑到自己村子的山上去玩,有的时候玩一下午,有的时候是一整天
后来他和译森一样爱静,喜欢独自躺在那座山上,他觉得那里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
和他们躺在梨树下也是常书铭爱干的事,但是他们春天才会那样做,因为春天有怎么也看不够的梨花
而秋天只有果实,没有什么美观性,但梨子挺多汁的
他特意来到这里和星河译森告别,也是和这隔壁村的村里众人告别
“陈阿姨您做的曲奇还是这么好吃,感觉比我们村子里刘阿姨做的小饼干还好吃”
“哈哈哈你小子,跟你刘阿姨说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的!”
星河和译森一人抓着一块曲奇吃,他们看着常书铭和陈阿姨谈话
“诶,译森酱”星河小声的跟他耳语,“你知道常哥哥要去哪吗?”
“我妈说他要去读大学了,就是要离开村子去别的地方读书”译森在吃饼干的间隙回答他
“啊?为了读书要离开村子?我可从来没想过”星河挠挠头,似乎很不解这一行为
“我妈说读书很重要的,能让你看到外面更开阔的世界,发现很多更新奇的事”
“可是你在外面念再多梨花的诗词,也看不到我家的梨花了,那多可惜”星河总想着他家的梨花,尽管下一次开花还要到二三月份,宜春的春天总是藏的很久,久到总是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春天———三月才冒出头来,带来一树的梨花
常书铭上了车,看了一眼他们的方向,又看了看那座他儿时至今经常攀爬的山,不知道此时在想着什么
“我们有一天也会出去吗?”星河又问他,看着火车缓缓开走,他有点难过,以前一起玩完之后分别,他都会有这种感觉
“我们也要努力学习,然后去外面读书的”译森也挺难过,不过他终究是内心成熟,没有显露出来什么
“那不好好学习是不是就不用走了?那我不好好学了”
“那不行的!…”
译森读到这里似乎有点感伤,他和星河太久没回去过了,星河小时候一直很留恋家乡,前段时间也总是叫他赶紧安排好时间一起回去一趟
他们都留了半片心,在那江西宜春
3.
2018年6月30日
今天晚上村子里有夏庆活动,我想要跟译森表白,我不知道该写什么,或者等到了那时候该说什么,但我很喜欢他
这一年星河16岁,青春带来了无尽的悸动
译森家是古朴的大院子,比他家的稍大一点,内里的草木修饰不少,但大多是树的枝枝叶叶,没有花的美感,却在这个炎热的大夏天尽显清凉,也许是心理作用
春天的时候译森喜欢来星河家找他,他们会共赏梨花的美,而这样的夏天,则是星河喜欢去译森家乘凉,这个夏天独一份地去的频繁,也许还有些特别的因素
星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译森的,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也许是帮他戴花环的时候,梨花映出的那张白净的脸很动人,也许是上一年夏庆一起放烟火时,深黑的天空点亮了别致的繁星,将他照得美好
星河躺在译森的院子里,这样一想就是好久,他不知道是多久,但是译森说他很反常
今年的夏庆计划开在村子西北边的平地,从那放眼望可以看到一幅宜人的乡景,上半部分是足够开阔的天空与稀少的与梨花一般白的云,下半部分是这里的每家每户,星河家和译森家也能看到
虽是晚上的活动,这里却从下午就开始热闹,邻家的大人们搬来板凳,提前坐在这处磕着瓜子闲谈
陈阿姨总会带来许多点心,装在红色的塑料花型果壳盘里,有的时候隔壁常哥哥那个村的村长伯伯也会来凑热闹,因为他们的夏庆和这边不是同一时间开办
他总会带一些小的礼物来送给孩子们,上次他送了星河和译森一人一个小护身符,他们都觉得和常哥哥那个很像,尽管常书铭那个他们只在他离开的时候看到过一次
星河妈妈是一个端庄优雅的女人,尤其热爱诗词歌赋,气质似乎和这个村子格格不入,但是也总会加入到这嗑瓜子谈话的队列中来,似乎可以很顺其自然的适应乡村的生活
星河妈妈总喜欢和译森妈妈聊天,译森妈妈是一个带着乡土气息的温柔的女人,总是不舍得责骂孩子,然而译森也听话得没有什么需要责备的地方,星河妈妈总是羡慕她
“我们家新宇这个夏天天天跑去你那边玩给你惹麻烦了吧?我都叫他带雨豪来我们这边了”
“没有的,博文很听话的,每次来都和雨豪躺那院子里,都不像到处疯的小孩了”
“肯定是跟你家的呆久了,全村人都知道他成天瞎跑”
“孩子现在毕竟大了”译森妈妈这最后一句话引起了星河妈妈的思考,是啊,孩子都16、17了,确实比以前大了不少,看来时间过的真的是很快
星河还在想着怎么开口,他和译森跟着俩妈妈来了西北边这片平地玩
“你今天真的很反常欸,星河酱”译森歪着脑袋看他出神
“我我我我离开一下!”
“哈?”译森知道他紧张的时候才会结巴,所以疑惑不已
……
“那个…妈,你过来一下呗”星河去找了正在和译森妈妈聊天的自家妈妈
“什么事?你说吧”星河妈妈磕着瓜子没动
“你你过来一下呗”
“干嘛呢,你谢阿姨又不是外人”
“就是…我跟你们说个事”这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打断了两位妈妈的谈话,星河妈妈已经不耐烦了,这孩子怎么磨磨唧唧的,一个男孩子这么害羞干什么,译森妈妈只是轻轻笑
“我…我好像很喜欢译森酱,我要不要去表白啊”
译森妈妈关注到了前半句,似乎很意外的样子,而星河妈妈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才开口
“你去不去表白还问我们啊?是不是男孩子啊刘新宇你怎么扭扭捏捏的”
星河本来是过来找两位妈妈支个招,结果被自己妈妈骂了,此时心里好不痛快
“好啦,感情的事嘛谁都会犹豫的,博文你遵循自己的内心走就好啦”温柔的译森妈妈简直是星河的梦中情妈
于是星河又高兴了,跑着回去找译森
这个夜晚是深蓝色的,点点灯火与天空的色彩完美交融,夏庆是孩子们最期待的活动,大家会一齐聚集在举办地,大人聊大人的,小孩玩小孩的,还会买许多的烟火,烟火就像带着生气一般,为夏庆点燃了最热闹的部分,当然大家同样享受宁静
译森点燃了最喜欢的“仙女棒”,也帮着星河燃了一根,即使这东西的名字并不符合他们
“没事,森公主也是森仙女,嘿嘿嘿”星河是这么解释的
“你哪来我的那么多奇怪的称呼?”
“不可以叫吗?译森酱”
“行行行”译森手里的仙女棒划过天空,他不知道要用它画出点什么,索性乱摇乱晃,划出的一堆乱码中可能还夹杂着心血来潮划的“星河”两个字
星河用手上的仙女棒画了个爱心,可惜痕迹消失的太快,译森貌似没有看到
仙女棒很快的就燃尽了,在它们熄灭的后一刻,天上放起了布置好的烟火,完美的衔接住了空档,一个闪光的点在天空中竖直上升,划出一条线,最终在最高点炸开,与深蓝色的天空对比显得更亮了
“译森酱你看,你觉得烟花是什么形状的”
“嗯…像这样炸开能有什么形状,烟花型的?”
“不,我觉得是爱你的形状”星河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一套小词
“咦呀刘博文儿,你怎么回事,搞这么肉麻”
“译森酱好冷漠啊!”星河摆出小可怜的姿态,“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
译森脸瞬间红了,想往旁边移开此时看着星河的视线,又意外看到了两位妈妈在旁边看着他们俩笑着耳语,于是变得更窘迫了
烟花好像变得更加灿烂了,惹得田间地头里的作物也赞叹这一美景,少年的情愫在这个美好的夏天、美好的夏庆活动,似烟花般炸开,绽放出绚丽的色彩,描绘出它该有的形状
4.
2019年6月27日
今天我和译森就要出去上大学了,会去多远的地方,我们都不知道,不过我们报的是同一所学校,有他在我身边,无论到哪里我都会很安心
今年的夏庆是赶不上了,很可惜,不过去年已经足够美好了
我也会一直想念妈妈、陈阿姨、隔壁村的村长和这里的每一个人,还有院子里那颗梨树
星河比译森小一岁,但两个人在学校是同年级,于是从小到大他们都是一起升学,包括如今的出去读大学,为了相互有个照应,他们报考了同一所大学
星河的成绩是不如译森的,译森也不可能为了他去报一个多么低的学校,于是在考前他总是来星河房间里给他补习
一开始星河总是出神盯着书桌对着的窗口,那儿可以很近的看到他们家的梨花树,被译森教育了几次过后,他就变成了盯着译森看,译森刚想看看他有没有认真在听,一转头就接收到了对方炙热的注视
“…咳,干嘛呢刘博文儿”
“看你,看看译森酱到底是怎么长的,可以长得这么帅,成绩还这么好,太完美了”星河真的是很会使招儿,这一番话下来译森的脸红了不少,他正打算得意呢,自家妈妈从外面端着水果进来了,于是就有了这译森在旁边吃水果看星河妈妈教育星河的画面
“要学你就给我认真学!别整天瞎琢磨”星河妈妈的端庄优雅在星河本人眼里是一点也看不到,教育孩子的时候她会用上自己的方式
“我也没琢磨啥啊,这不是就夸了两句自家对象嘛”星河总会顶嘴,这毛病是一点没改
于是这个下午他过的并不安宁
倒是没什么事儿,第二天带着译森去译森妈妈家玩的时候他会忘了昨天的不快,只不过在译森妈妈面前的星河显得更成熟了些
“妈你放心!我一定考的上好大学的,和译森一样好的那种”
“你怎么就改口…”译森天天被他这样,总是要害羞的没边儿了,“别说大话了,你课都不好好听”
“唉雨豪,不要打击博文嘛,他都说了这么坚定的话了,肯定会努力考好的,博文,阿姨很相信你的,一定要加油”译森妈妈教育孩子的方法则是和自己的性格一样,始终都温温柔柔的,这也让星河羡慕了不知道多少次
因为想着自己对译森妈妈的承诺,还有想要和译森上同一所大学的愿望,星河真的开始努力了,译森给他补习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他对学习有了一份真诚
最终皇天不负苦心人,星河居然真的能够考到和译森差不多高,虽然译森还是迁就了他一下,把志愿往低报了一点点
“没事啊,那个大学的我想报的那个专业很厉害”译森总是这么安慰懊悔没有再学好一点的星河
“唉,我要是再强一点就能和译森酱一起努力考更高了”星河还是总想着这个
记得小时候常哥哥刚离开这里,他跟译森说自己不想走,所以不想好好学习,最终还是违背了自己当年说的话,也许是因为译森在的地方就是他想要去的地方,译森也同样这么认为
不过他们还是很舍不得这里,村子与他们相伴了十八年,村子里的人们陪伴了他们十八年,虽不是吃百家饭长大,也是百家人共同关照着长大的
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全村人都来给他们送行
陈阿姨又一人塞了一大包曲奇给他们,她的手艺这么多年还是没变,他们拿出来尝了一块,还是那个味道
“哎,还是阿姨你做的好吃啊”星河也像常书铭离开时那样开始以闲谈的方式告别
“嗯,陈阿姨你和隔壁村的刘阿姨,你们两个人的手艺真的是太厉害了,话说好像很久没见到刘阿姨了,上一次见到她她还跟我说我们出去读书的时候要来给我们送行”译森突然想到了隔壁村做饼干的刘阿姨,小时候常哥哥总会带一些来给他们尝,那也是他忘不掉的味道
“你刘阿姨…几个月前生病了,现在下不了床,整个人也没精气神儿,她那么好的手艺,现在也是可惜了…”
伤感的事情似乎不适合送别的时候说,在悲伤的气氛里说悲伤的事,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于是隔壁村的村长过来了,给他们俩一人塞了一个护身符,“哎,她会好的,你们俩出去之后也要好好的啊”他看起来比以前更衰老了
“村长伯伯,您是不是给过我们俩护身符了,好像还是去年夏庆的时候,我们俩还没用多久呢”
“哟,是吗,哎呀,老了太会忘事儿,没事,用新的!”村长有点微微驼背,很契合他衰老时的模样,这个伯伯此时真的有了老人的感觉
星河还是留恋这里,跟熟悉的人们闲谈过后,心中对于这片土地的情感就更加强烈了,上了火车,与大家挥手告别之后,他总是忍不住把视线停留在了那个方向,那是家的方向
译森也很爱这里,只是他的情感不怎么外露,但是此刻他真实的体会到了,常哥哥走的时候对那座山的注视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译森酱,我们以后一定要经常回来看看,看看咱妈们还有这些乡亲们,院子里那颗梨树长出的花可是一年比一年好看,一定要常回来看看它”
“嗯,一定会的”译森认真地回答他
似乎是为了打破这份伤感,又或是星河看着他的脸实在忍不住,他飞快的对着对方柔软的唇温柔地轻尝了一口
译森的脸唰地就红透了,先前的许多情话似乎都变成了小打小闹
“刘博文儿!”
5.
2019年7月21日
开学还没有一个月,常哥哥就给我们来了信,也许他已经从村里人投出的消息中知道了我们的所在地
他说他的家不在了,他找不到家了。
这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我们出来这一趟,总是想着家不会走,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去,可如果经常很忙,总是不回去的话,家也会不等我们自己走了的吧
星河和译森隔壁的那个村子,也就是常哥哥和村长伯伯的家,出了事故,被一把火烧没了,还有部分村民死在了那场灾难里,正好赶上政府拆迁,那地儿要不复存在了
隔壁村那个常妈妈,也就是常哥哥的母亲,也死在了那场火灾里,而做饼干的刘阿姨,似乎在火灾前就因重病去世了,也许没有得知那场灾难的发生,对她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星河坐在宿舍的书桌前,正想着怎么回常哥哥寄来的信,译森此时回来了,他们被分到了同一间宿舍
译森手里拿着一本书,进来后就递给星河看
“你看,常哥哥之前不是说他出了本书叫这个吗,我在书店那边找到了”
星河细细地抚摸着那本书,“shadow,这个笔名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我不知道,也许因为这个词很有诗意”译森坐到了床边,今天一天的事忙得他此时疲惫的很
“译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看看?”星河没有打开那本书看,因为封面上的沾染着炭灰的房子太过刺眼
“是该回去看看,可是现在咱们才出来半个月,火车票钱有点贵了,还是等寒暑假的时候吧”译森疲惫地都不去想晚上洗澡什么的事了,倒头就想睡,躺了一会还是去了
“才半个月吗…”
译森略过了星河记叙的后来那些大学生活中的琐事,目光定在了日记的这一篇
这一篇很特别
6.
2022年2月13日
今天 今天…
那个始终犀利坚强的刘女士 去世了
疾病和灾祸无声地潜入人的生命中,带走了我们的太多太多
我们想念的那个江西宜春,是否还在庇护着那一方故土,和这辈子都生活在那故土中的乡人
星河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常书铭所难过的事,关于在乎的事物的离去
那一天来的太突然,他们收到村里来的一封信,就立马请了假,赶回了那让他们魂牵梦绕的故土,尽管是以这样令人不安的原因
星河妈妈对外端庄大方,办事雷厉风行,闲下来和乡亲们聊天的时候热情洋溢,这是她的每一面,星河都见到过,但他唯独没有见到过这个女人披散着头发,躺在床上神情涣散、心力交瘁的样子
岁月不会把她摧残成这副模样的,星河妈妈始终都是一副很年轻的模样,大概是皮肤保养的好,似乎差一点点就要有了星河姐姐辈的模样,此刻却苍老了
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病,只知道星河妈妈看着仅是外表散漫,其实身体内部已然痛苦万分,她斜倚在床头,眼里无光,星河不知道是多大的痛苦,才能让她倒下来
去了村里的诊所,不行,又转到镇上,也看不了,村里人集资送去了江西最好的医院,还是没有头绪,星河跟她说他带她去北京看看,再不行的话出国看,她却摆手说不要了
星河妈妈虽然不是这块地土生土长的乡里人,可是移栽的树种,也会在这片土地里伸长了根,她认为自己已然是这儿的一份子了
她也坚信这片土地不会弃她于不顾
病逐渐恶化了,很快侵蚀到了全身,她再也没有力气独自立起身靠在床头,星河以为她会试一试,他没想到这个坚强的女人放弃了,她信了命
所以命到底是什么呢
星河和译森坐在床头,二月份,窗外的梨花开了,透过窗户,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三人在这同一时刻,共同欣赏着这份洁白
“雨豪”星河妈妈突然叫译森,以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飘出来的声音,“你还记得我教过你的诗吗”
“您教过的太多了,我记不清了,您还得起来再教我一遍才行”译森是个很感性的人,本来得知到消息,看到星河妈妈的模样,他就已经难受万分了,现在她一开口,译森简直要忍不住,将情绪倾泻而出
“你肯定记得,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这句,你肯定记得,这是我教你的第一句,难是难了点,可是看到这院里的梨花,我就想到了要教你这句”
“妈,梨花刚开,都长满了,落不尽的,落不尽的…”译森握着星河妈妈的手,感受到了她的微弱
星河站在一边看到这副场景,他想到了之前那个优雅端庄的妈妈,站在他面前跟他说男孩子要坚强一点,才能保护爱的人,于是他忍住了,终没有哭出声
“新宇,照顾好自己和雨豪啊…”星河妈妈像是有说不尽的话,大概因为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不像她以前事事都计划着
“妈,你休息休息吧”
星河和译森漫步在院中,他们长大了,院子也就变小了,走了一圈又一圈,估估算算却只用了几分钟
走到那颗梨花树下,正巧有一朵梨花,缓缓的飘落下来,落在了星河的面前,让星河用手接住了
只是一朵小小的梨花,对于星河来说却犹如重担,好像那朵梨花召唤出了千军万马,压住他的脚,使劲踩他的手,接到梨花的那一刻星河就原地站定停了下来,傻傻地盯着它
得知消息的时候他没哭,放弃治疗的时候他没哭,妈妈和他交代事的时候他没哭,偶然接到了这一朵小小的梨花,却让他泣不成声
译森紧紧抱住了他,他也感觉自己一阵恍惚,抱着星河看那刚刚走过的梨花树底,不知为何莫名有两个孩童出现在那处嬉戏,一个给另一个戴上了一个手工的梨花花环
星河妈妈最终还是离开了,她真的如自己所想留在了这片土地,不知这是不是也是她千百计划中的一个
星河将手里的梨花束放在她的坟墓前,安葬的当天就带着译森回去了
重新坐上那列分割一切的火车,只有开动时的风打在脸上,才会让他发觉自己在现实,译森轻轻握住他的手,像是在给他传输此刻他所缺少的力量
江西宜春把他们留在这儿的半颗心揉碎了扔进这风里,于是碎片伴着风打在星河的脸上,打出溅血的新伤
译森读到这里,难过止不住的在心里独自绽放,但他不认为星河此时是为这件事难过,因为星河反应很大,而现在是2023年的3月23,离日记里记载的这件事已然过去一年多了
他快速地翻着日记,琐碎的内容被一张张划过,却还是有部分字渗漏了出来
7.
2022年4月19日
今天译森不吃早饭,我狠狠地批斗他
我跟他说不吃早饭肠胃会不舒服,但是他不听,只好每天早上给他带了
记录一下:译森爱吃小笼包、炒粉、馄饨
8.
2022年5月30日
译森随堂考的成绩好高啊,我这60分一看就是老师给我拉扯出来的,唉,下次要好好努力了,作为最完美的译森酱的男朋友我不能考这么烂
9.
2022年7月9日
今天译森酱上课一直跟他同桌说话
没什么的啊,那人叫自闭是吧
真的没什么的,待会去问问他是哪个班的,交个朋友^_^
10.
2022年10月3号
今天国庆节假和译森去游乐场玩了,他穿的那件绿衣服真的好可爱
可恶 译森跟我出来玩居然还说要带朋友,太生气了,气得我也找了一个
晚间补写
还是好气啊睡不着:(,为什么一个美好的摩天轮和一个完美的译森酱旁边还有三个人,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11.
2022年12月31日
今天是和译森一起在外地跨年的日子
我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们会一直幸福,我看不清命,那太模糊太模糊了,所以我要自己写一个清晰的出来,填补这空白的一生
译森翻到这一条,终还是停了下来,细细地读着只有短短几行的字
再翻就是日记的最后一面了,译森不知道那里写了什么,是让星河此时伤心难过的事,亦或是空白,他不知道,却突然于心生出了一种害怕的情感,不想第一时间去揭晓,于是他在这一条驻足喘息
那天是2022年的最末端,一跨步就能进入2023的日子,是欢愉的日子
星河牵着译森偷溜出了学校,可因为疫情刚放开,周边没有广场或街道有热闹的庆祝活动,他们漫无目的的在大桥上走着
59分,他们在桥中驻足,等着时间的平凡的流逝,星河搂着译森,静静等待着最后一分钟的到来
3,2,1
唯有桥面上刮过的风伴着他们跨年
“好平淡啊,我还想象了一下那边会出现炸开的大烟花,就像夏庆放的那些那么壮观”译森趴在桥的栏杆上,看着面前仍旧漆黑的一大片天空,看着虚无缥缈的风和等不来的烟花
“没有什么烟花会比夏庆时的灿烂”星河也忘不了那时,但他说,“平淡点也好”
译森转头看他,看他久久凝望着前方,他像在看心里过不去的坎,看那到底有多高、多陡,或是看到了远处的家乡,梨花十里飘香
除了奔丧那一回,这么久来他们再没回过村,有时候是因为预算不够,有时候是因为时间不够,译森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多理由阻碍他们,一个个还都难以攻破,不切实际的随时回去的梦逐渐地就消散了
译森最近有看星河的日记,满篇都是自己的内容,让译森意识到星河对自己的依赖,也许是一种精神支撑,但一定是出于爱
于是在这个没有波澜的夜晚,译森也尝试着给自己写下了一点故事
“我也好喜欢你,星河酱”他轻声说,此时此刻连风声都微弱的很,于是他的轻声也成了最大声的存在
星河俯身探去,贴上对方的唇,这次的是一个深吻
后面的事,译森就记不清了,不知道为什么记不清,明明十岁时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几个月前的事却模糊不清了
他不去想是为什么,手里缓慢地将日记翻动到了最后一面
12.
2023年3月1日
译森 今天
我总是
前半部分的字被涂涂改改,后半部分直接歪曲得不知形状,还像是有水参杂在其中,译森努力辨认,才看出来一句话
译森死了
译森心下一惊,止不住的狂冒冷汗,“星河!”他又大声叫星河,但星河还是像刚进门时一样不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根本看不到他
译森似乎回想起了自己出了意外,可还没细想,一股强劲的风似要把他拍走,他在风里挣扎,死命摆脱这股力量并试图去触碰那个男孩
清醒过来的灵魂要离开了,吹落梨花的那股风在吹他走,在催他走
这天晚上星河终是离开了躺着的床,浑浑噩噩地在街上走着,夜色漆黑如墨,马路上的路灯暗影昏昏,照不亮任何东西
星河最终还是被照亮了,他僵硬地偏过头,看到侧边向他袭来的两柱明亮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以为那是光明,于是车鸣声也再听不见了
星河出车祸了
自闭自从知道了译森去世的消息之后有意无意的在盯着星河,但还是没注意到他跑出去
再后来他看着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星河,他靠在床背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对面的白墙,自闭和一众医生护士试图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任何人
主治医生跟他说他的身体没有大碍了,住院观察一下就可以了
几个月的住院下来星河消瘦的很快,自闭每天来都会被他的状态震惊到,有的时候差点要认不出来了,他还是不说话,感觉都快要成为教室里那种人体骨架了
问医生,医生说是心病
又是一天,星河还是那样坐着,自闭有课要上所以还没有来,他仍在惨白的病房里出神,这份惨白他很讨厌,都是白,梨花的洁白就是温柔的,而这里的惨白时时刻刻都像是在割着他的心他的肝脏他的皮肉,显得如此锋利,给他带来了莫大的痛苦
嗓子已经几个月没说过话了,甚至不能得知功能是否还齐全,喝的水也是自闭给他灌进去的,不然干裂开来也不为过
“咔嚓”一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位女士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口
一般这种情况星河都会默认是哪个医生或是护士来了,从来都不理睬,这一次他却鬼使神差地偏过头去看,只是动作生硬地像把自己的脑袋生掰过去
他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差点就要说不出话来了
“妈”星河最终还是从嗓子深处挤出了这一个字,但是声音哑得吓人
“博文”对面美丽的女人也回叫他,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这副模样,她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星河呆看着她,面前这个朴实美丽的女人,似乎和记忆里那个端庄大方的母亲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译森妈妈走到他面前,把手里抱着的梨花束放在床头柜上,就握住了他冰冷的手,那手如干柴,又寒冷的似乎难以点燃
“博文”译森妈妈轻声唤着他,唤来了他几个月来的第一次反应,“小常跟我写信说,他找不到家了,他回不去家了”她的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怎么会找不到家了呢,家没走啊…家还在那儿等你们呢,怎么就回不去了呢…妈带你们回家…妈带你们回家…”
风又吹过来了,此时已是四月五日,今年的清明,不知道家里的梨花是否已落尽了
The end
—————————————————
如果当初没有离开那一方水土,宜春是否还会待他们如初?
啊啊啊瞎写的 写的什么东西:(
文笔不好 随便看看就好了
往tag扔垃圾计划进行中…
来评论区聊聊天呐( ´▽`)
爱你们❤️
超短打()
森视角,emo产物,在学校的时候写的,禁止升三,时间是一周前(所以有点不符合实际
长沙的风终究吹不到广州
摩天轮上许诺的话语究竟能不能长久
只记得在暖日下你拉住我的手
说着见你永远也不嫌够
奇怪的分组像是一场阴谋
我只能默默祈祷你不要弃我而走
你一次的失败令我害怕颤抖
过不久
遥远的线下,能否有你温暖我的心头
森视角,emo产物,在学校的时候写的,禁止升三,时间是一周前(所以有点不符合实际
长沙的风终究吹不到广州
摩天轮上许诺的话语究竟能不能长久
只记得在暖日下你拉住我的手
说着见你永远也不嫌够
奇怪的分组像是一场阴谋
我只能默默祈祷你不要弃我而走
你一次的失败令我害怕颤抖
过不久
遥远的线下,能否有你温暖我的心头
星森/沿海
译森决定离开。
最好是自此以后永不相见的那种,译森想。倒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译森发现藏不住自己的那份暗恋罢了。他和星河年龄都不大,做朋友的时间几乎占据了生命的三分之一。译森当然清楚星河对自己的偏心和爱护,但他从不敢想这是怎样一份情感,是否和自己的情感一样。
但是怎么以一种合理的方式离开呢,如果直接一走了之,星河会不会觉得他是被人绑架了又报警找他呢?这可不是一种好的结果。于是,他决定约星河进行两人的最后一段旅行,在旅行的最后一天分别。
想到这里,他立刻去询问星河的意见。星河的态度和以前一模一样,不仅答应下来,还黑屁一顿译森说译森酱约我去旅游我怎么可能不去,搞得译森哭笑不得。译森亲自为......
译森决定离开。
最好是自此以后永不相见的那种,译森想。倒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译森发现藏不住自己的那份暗恋罢了。他和星河年龄都不大,做朋友的时间几乎占据了生命的三分之一。译森当然清楚星河对自己的偏心和爱护,但他从不敢想这是怎样一份情感,是否和自己的情感一样。
但是怎么以一种合理的方式离开呢,如果直接一走了之,星河会不会觉得他是被人绑架了又报警找他呢?这可不是一种好的结果。于是,他决定约星河进行两人的最后一段旅行,在旅行的最后一天分别。
想到这里,他立刻去询问星河的意见。星河的态度和以前一模一样,不仅答应下来,还黑屁一顿译森说译森酱约我去旅游我怎么可能不去,搞得译森哭笑不得。译森亲自为旅行做了许多规划,手机里的文档记录了密密麻麻的旅行事务。
旅行只定在三天后,也就是这年的十一假期。两人决定坐火车去威海旅行。威海,山东的沿海城市,译森一向很喜欢海,而星河每次听他说想去海边玩的时候都只笑笑不做回答,他不清楚星河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认为,在海边与星河分别,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于是三天后两人便开始了这场类似于说走就走的旅行,没有跟任何人说,也没有带任何一个朋友来拍摄或直播,这是第一场独属于两人的旅行,当然也有可能是最后一场了。
这场秘密的旅行持续了七天,译森在前三天的时候并没有与之前有任何异常,星河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暧昧的氛围仍然在两人之间打转。而后来的译森却有意保持着与星河的距离,连吃饭的时候星河给他夹菜都要客气地夹回去。星河再迟钝都要发觉他的不对劲,连问了好久他到底怎么了,译森却每次都沉默不答。
夜间的两人也同处一间房,可译森却夜夜睡不着觉,羊都数到几十万只都毫无困意。
为什么会喜欢上星河呢?译森也不知道。
但长达一年的爱慕绝非是没有原因的,或许是在ivl中广为流传的“译森颂”,或许是在摩天轮顶端对视又别过头去发烫的脸颊,或许是听到他喊他名字都不停泛红的耳尖,又或许是他想要唱歌必定捧场的话筒。于是他辗转反侧,最终还是轻手轻脚穿上衣服出了门,星河睡的很沉,并没有被他吵醒。
他漫步到海边,脑海被一种无名的情绪充斥着,马上就要到分别的时候了。
夜晚的海滩寂静无人,只有远处微光传来的地方底下还有一对牵着手行走的小情侣,译森想,如果自己和星河也是这样的就好了。
晚餐的时候喝了点酒,酒精和黑夜增加了译森的胆量也放大了情绪,他突然觉得很悲哀,又开始痛恨自己的胆小与懦弱,为什么从来不敢想要跟星河表明自己的心意呢,为什么永远只敢在脑海中表达对他的爱意呢。
鬼使神差中,他探下身子,在被退潮淋湿的海滩上写下了“xingh”,他看着被挖出来的沙土,又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平生最规整的字迹。
他就在那个id边上静静坐着,秋天的海边有些冷,他也不介意,夜里很暗,只有惨白的月光照着他的身影,在海水上洒下一层一层白色的浪迹。
他又往上坐坐,害怕自己会破坏掉星河的id,看着夜晚的月光,甚至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接近三点。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人在他身边窸窸窣窣,自己的身上还被盖上了衣服。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海风吹起来有些冷,他却发现自己身上有件黑色的外套,他又赶紧爬起来去看自己昨天晚上写的那个“xingh”的id,却发现已经早就没有了踪迹,好像已经被早上涨潮的海水冲走了啊。
但是他却发现在海滩上也有一个隐隐约约的“x”,难道是自己半夜睡着了还会挪位置?
于是译森走过去仔细看看,这一看可不得了,那“x”可不是星河的id首字母,却是有人在海滩上写了一个大大的“xen”
xen?他猛地回头。
星河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原来译森酱喜欢的人竟然是我”,星河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那译森酱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译森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愣了愣。
“好,”译森放下了离开的念头,
“和你永远在一起。”
枯木逢春
be,无差,私设ooc巨多,架空没有背景
禁止升三
文笔很烂,有想法就想自己写出来
一、
谢家的小公子迎回来的那天,是刘家摆渡小子等的最久的一天,一望无边的湖面上,小小的船只格外显眼。上面的小人十岁出头边随着父亲出来谋生,十七开始他便自己撑船,父亲已不大出来。但今天不一样,按桃花坞的规矩,今天这个日子,是几十年不见的重要日子
谢家掌管着整个桃花坞的大事小情,桃花坞在水乡深处,临旁有强权的既城。既城城主早便有意图将桃花坞归为己有。谢家多男丁,女丁稀薄,便想出一个法子:每一辈出一个最为俊俏的小公子,“嫁”与既城为婿
每一辈的小公子,自五岁送去最好的学堂。这一......
be,无差,私设ooc巨多,架空没有背景
禁止升三
文笔很烂,有想法就想自己写出来
一、
谢家的小公子迎回来的那天,是刘家摆渡小子等的最久的一天,一望无边的湖面上,小小的船只格外显眼。上面的小人十岁出头边随着父亲出来谋生,十七开始他便自己撑船,父亲已不大出来。但今天不一样,按桃花坞的规矩,今天这个日子,是几十年不见的重要日子
谢家掌管着整个桃花坞的大事小情,桃花坞在水乡深处,临旁有强权的既城。既城城主早便有意图将桃花坞归为己有。谢家多男丁,女丁稀薄,便想出一个法子:每一辈出一个最为俊俏的小公子,“嫁”与既城为婿
每一辈的小公子,自五岁送去最好的学堂。这一辈谢小公子如今年已十八,便回来准备完成自己的使命
他这条命,从他出生起,便注定埋葬在既城
刘家小子看见谢小公子的那一刻便傻了眼,饶是他这么些年,渡了不知多少人,也没见过如此俊俏的小公子
但刘家世代相传,渡人不评人,刘家小子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父亲说,他今天渡的人,关乎着整个桃花坞的未来,他要“嫁”的,是既城现城主唯一的女儿,未来既城的最高掌权人。刘家小子心想,眼前的这个小公子,他不该是这样的命运
对,他的确不应该,本来谢家夫人这一胎曾是双胎,哥哥比起谢小公子更为俊俏几分,只可惜哥哥三岁夭折,娘胎里落下的病根没能放过大公子,谢小公子比起哥哥好上几分,只是常日里头多有几分咳嗽
他平安长大,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学堂规矩森严,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他不敢呜咽出声,脑海里只有那个在家乡时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不点
现在小不点都这么大了
他正在渡自己
渡自己会到命运的牢笼
谢小公子开口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他当然记得他叫什么
刘家小子一愣,玉一般的谢小公子问起自己的名字,他心中很是欢跃
“回小公子,我叫刘博文”
这回换谢小公子一愣,他记得小不点小时不叫这个名字,但他旋即一笑“我的名字叫谢雨豪,在书院这么久,却并无几人好友。刘博文,你可是我回到家乡见到的第一个小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现在他记住小不点的名字,就好了
他知道自己在桃花坞待不久了,但他还是想和小不点交朋友
说是小不点,其实刘家小子比起谢小公子只小了半岁有余,但刘家小子小时淘气爱玩,反倒谢小公子,一举一动都似按要求走的,他没有童年,他童年里的最后一抹色彩,停留在了刘家小子的身上
小不点都该忘记了吧,他的童年生活在桃花坞,生活在船上,该是有趣的
所以怎么会记得昙花一现的自己
可刘家小子开口道:“谢小公子,我记得我见过你”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粉雕玉琢的小人,生生长在了他的心坎上
现在他也长大了
小人变成大人,就快要变成别人的人了
他记得小时玩伴,突然一天消失了。他出来帮忙渡人已有七载,每每懈怠,便想着也许今天那小人就回了乡。他不知那是谢小公子,今日一见,他便知道,他回来了,但多说已无用,谢小公子的命运,他无法更改
他只是一个摆渡人
谢小公子只回道:“你还记得就好”
是啊,小不点,你还记得就好
只要你还记得一点我,那我十几年的思念便有了着落
只要一点点就好
二、
船很快进了乡里
下船时,谢小公子回头望了一眼刘家小子
他知道,再见很难
他回到了谢家,就一定会面对繁杂的规矩,严苛的教习
像对待要进宫的秀女一般对他
刘家小子每天摆渡很多人,他没时间来谢家内院
下次可能是他离开那天,谢小公子想,他希望离开的水路很长
远到天边
要渡生生世世
回到谢家,谢家老爷在门口候着自己的儿子
见到谢小公子,他夺步上前
谢小公子知道,他的父亲只是因他有用,才对他如此之好
十几年没见过面的父子,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但是身上规矩一点挑不出错。谢家老爷见了,笑的合不拢嘴
多完美的一个物件
要被送给既城了
婚事定在了下月十八,谢小公子把自己关进府里,忙着婚前的例事
他盼着哪天能再见到刘家小子
可是他真的没能来过
谢小公子倒是见到了几次刘家老爷子
老爷子和谢家老爷似乎关系很好,经常看他们共同出入书房,每次都满脸笑意,嘴里念叨着痛快痛快
谢小公子不知为何痛快
他没见到他,他一点也不痛快
刘家小子也不是没想过来找他,只是他抽不开身
父亲叫他盯着每一个出入桃花坞的人,不许出一点差错
他知道这很重要,对桃花坞来说很重要
明天就是十八,他知道他们又会相见
最后一次相见
三、
谢小公子入既城那天,桃花坞所有人都来相送
一身红袍着身,谢小公子温润的脸上噙着几分笑意
叫人挑不出错
只有他自己知道,笑意因谁而起
无了归处
陪到既城的东西里,那棵长势甚好的桃树格外显眼
谢小公子说这树长得匀称,得他的心意,他带到既城,也有个念想
刘家小子见了这树便知为何
那是他们小时种下的
从来那树开花的时候,他就会在家待上一天,不愿出去渡人
也好,他也会念着他
船离岸,谢小公子走到船头,和刘家小子并肩站在一起
“刘博文,这次会比十三年长,你还会记得吗”他说的很小声
但是刘家小子听到了
他抬头,望向另一个岸边,那里是谢小公子的归宿
“我会记得一辈子,一辈子都会记得谢雨豪”他的眼里情绪复杂
他是要下船走在平地上的,而不是留在他的船上
四、
刘家小子忘记他是怎么把船撑回桃花坞的
桃花坞人人都说,刘家摆渡小子被夺了舍,那股子呆板写在脸上,白白没了生气。刘家老爷子日日耳提面命,要求刘家小子看好桃花坞的人来人往
可心不在焉如何成事
事情出现大变的那天,既城的城主已带领兵马向桃花坞赶来,这么些日子,谢小公子被那城主关在房内,连旁人也见不得,在既城城主带兵出来那天才被放出来。是了,他逼他看自己的家乡被霸占,被践踏,他要他心死
可他要等
等那个时候到来
谢家老爷反应很快,他考虑到了既城已摸清楚谢家重文轻武的家底,摸清了桃花坞的人大多经商,手无缚鸡之力
可他们大概没想到
桃花坞的真正掌权人,是刘家
这是谢家和刘家世代相传下来的密辛,非到桃花坞危机之时不可示人
刘家养了私兵,这也是极少人知道的
桃花坞易守难攻,私兵不多,但胜在规整,对付既城那不熟水路的兵绰绰有余
刘家老爷子免不了将刘家小子一通好骂,好在桃花坞其他人不知这一层,不然千百张嘴,唾沫星子便能将他淹没
战火在无边的湖上绚然炸开
刘家小子撑船在战火中穿梭,躲过一箭又一箭,他极想冲向对岸,却一次有一次被刘家老爷子制止
他是嫡长子,以后极可能掌权的,这种时候立威信最好,决不能离开
可他念着对岸的人
如玉的人如今可好
谢小公子,我们已有一年未见,你看,我还记得你,记得清清楚楚,想忘都忘不掉的
与既城一战,桃花坞胜的彻底,谢小公子总算得了自由,可既城城主可不会放过大好的人质,谢小公子还是不能出府
不过是能透一透气了
谢小公子觉得自己几近发霉了
院外的桃树没人照料,早已形如枯木
谢小公子小心地拯救承载着所有念想的树
真好啊,还能救活,他想,可以自己再也见不到它开花了
五、
又是一轮十八,既城那边传来消息的时候,刘家和谢家刚刚将琐碎的杂事交接好
侍从急匆匆冲进来,没等到刘家老爷发火,便跪下道
“谢小公子,他,他自缢了”
闻言屋内的人全都静了下来,平白心神不宁
刘家小子,哦不,刘小公子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他旁若无人地走到屋外,突然冲向岸边的船
他要去,他一定要去
他要接他回家
刘家老爷命几个壮力将刘小公子控制在了屋内
他们用既城的命运,换回了谢小公子的尸首
和他的陪嫁
还有那棵桃树
谢小公子不愿桃花坞被拿捏,他知道自己这条命出生便是为了桃花坞的,既然是为了桃花坞,那便为此做到底,他走了,桃花坞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边也没有后患
一劳永逸
他想到刘家公子要怎么办
可是他会掌权,他会结婚,他会生子,他会富贵一生
他这样的权力权衡之物这下是彻彻底底地配不上他了
先前,他们是谢小公子和刘家小子
如今,他们是谢家人质和刘小公子
天差地别
他走了,刘家未来一片光明,他的未来也会一片光明的吧
谢小公子也许没想过,他走后,是刘小公子这辈子最黑暗的时候
这次被关起来的是他
被指责的人是他
疯掉的人是他
刘家老爷对他失望透顶,便提了二儿子来身边培养
他已经不被需要了
六、
桃花坞唯一的小山坡上,有一颗枯木般的桃树
桃树下的墓碑被清扫的明亮,那里是谢小公子长眠的地方
他终究没有埋葬在既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命运也算是有始有终
可他留下的东西太多,叫人平白忘不掉
“谢雨豪,你说过会比十三年长,现在的确是不能再见了”
“谢雨豪,我还记得清楚呢,这辈子也忘不掉”
“谢雨豪,我等不到一辈子了,等不了一辈子了”
“刘家不需要我,桃花坞也不需要我,只要你需要我”
“可是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会怪我吗?”
“我想去找你,去麻烦你,叫你也忘不掉我”
日光下沉,淹没了刘小公子的影子
没有人见过晚上的太阳
没有人教他继续坚强
桃花坞的人再也没有见过刘小公子
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人们只知道,第二年春天,那棵几乎枯死的桃树,开满了一树桃花
【星森星】Melody of You/意料之中(1)
乐队au,星森星无差
终于爬回来产粮了(情人节快乐~
新坑,就是会更得慢
感谢阅读ovo
——————
酒馆里开着暖气,玻璃窗上糊着南方冬天特有的雾水。酒意、音乐与人声掺搅在温暖的空气里,热闹而嘈嚷,但让人感到安逸。
译森坐在角落里,和对面同桌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就着手边的酒,吞咽着所有的氛围与情愫。
这家酒馆他经常来。酒馆不大但很有情致,小众而特别。酒馆的驻唱乐队大概是点睛之笔,玩的音乐也很独特。没话聊的时候译森就转身看着台上的乐队,越过人群拥挤的肩膀,他能看进几个年轻乐手全情投入地演奏。一时间他的视线没能移开,在主唱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主唱是个眉舒目朗的年轻人,译森不能不......
乐队au,星森星无差
终于爬回来产粮了(情人节快乐~
新坑,就是会更得慢
感谢阅读ovo
——————
酒馆里开着暖气,玻璃窗上糊着南方冬天特有的雾水。酒意、音乐与人声掺搅在温暖的空气里,热闹而嘈嚷,但让人感到安逸。
译森坐在角落里,和对面同桌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就着手边的酒,吞咽着所有的氛围与情愫。
这家酒馆他经常来。酒馆不大但很有情致,小众而特别。酒馆的驻唱乐队大概是点睛之笔,玩的音乐也很独特。没话聊的时候译森就转身看着台上的乐队,越过人群拥挤的肩膀,他能看进几个年轻乐手全情投入地演奏。一时间他的视线没能移开,在主唱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主唱是个眉舒目朗的年轻人,译森不能不承认他的嗓音很好听,仿佛是为唱歌而生。低垂眉眼的时候背后的暖光打在他侧脸,仿若星辰悄然闪烁,绚烂但柔和,用“震撼”远不足以描述。
译森看得有些入神,突然周遭想起一阵欢呼。主唱似乎今天格外热情,开始邀请观众参与互动。译森皱了皱眉,在沸腾的人群背后安静地等待,没有举起手表示热情。
“嘿坐在后面的那位朋友,可以邀请您到台上来吗?”
主唱突然把目光对准译森的方向,译森吃了一惊四下环顾确认他叫的只能是自己。
译森下意识想拒绝,但隔着人潮对上那双明亮清浅的眼睛时他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除却答应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于是在掌声中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带着被酒意醺红的脸颊站到了台上,恍惚地听见那个好听的声音在近到不真切的距离下说,“hello我叫星河,很高兴能邀请你一起合作。这位朋友和大家打个招呼吧”,然后呆滞地向下挥了挥手。
“这位朋友想试一下吉他吗?”星河友好地微笑着。
“不会弹。”译森淡漠地看着星河手里的吉他。
“那就简单地合唱一曲可以吗?”
“哦,好。”译森不想让他难堪,勉强选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流行歌曲,漫不经心地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轻轻哼唱。
星河沉醉地微闭上眼,音色和音准都很出色,却没有盖过译森的声音,只是像星星伴着月亮交相辉映,忽明忽暗融合得恰到好处。
间奏缓缓流动,星河侧过脸给了译森一个微笑,即使译森低着头没见看他。
“让我们一起用掌声感谢这位朋友!”星河熟练自然地烘托起氛围,凑近译森给
了一个简单的拥抱。
译森惊愕地抬起头,但没有想躲开的意思。星河温热的气息擦过他耳盼。
“下去之后别喝那杯酒了,刚才你对面那个人往里面下了东西。”
译森始料未及地愣住,感觉到星河的臂弯离开他时带起一阵冷风。
散场之后,乐队几人照例在酒吧专门的隔间收拾乐器。
“怎么突然加了这么个环节,是不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就……咳咳,嗯?”
鼓手小程颇为揶郁地用手肘撞了星河一下。
“想什么呢你,”星河笑着撞回去,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他对面那个人给他杯子里下了药,我看见了。”
“哦,这样。”小程听事情不简单,知道分寸地不再开玩笑,讷讷地应了一声。
在那之后他们都几乎没有再说话,气氛因为一个差点被下药的陌生人而变得糟糕。
目送队员们离开之后,星河独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走。这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酒馆里的人潮总算冷清了很多。
打开门就在刺骨的冷风里打了个寒战。星河适应着冬日的严寒,疲惫地望向一路空旷冷清的街道,灯火通明。
“诶。”
星河闻声讶异地转头,发现声音来自那个刚才与他合唱过的少年。
“啊,你怎……”他语无伦次地看着对方,对方也不自然地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突然他们同时开口说话,又因为对方说了话而同时停住。
四目相对,译森咽了口唾沫。
“就是……谢谢你。”他轻轻说,努力使语气不沾染一贯的淡漠。
“啊,没事。”星河如释重负地笑出来,舒畅地看着面前少年四处躲闪的眼神。“那个人……我看他的手法没少干这种事情,以后你要小心啊……”
“嗯,以前是个朋友,以后不会了。”译森轻描淡写地说,感激地微笑。
“酒吧里人挺杂的,下次多多注意……”星河若有所思,突然热心地说,“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家的。”
“不了,不想让爸妈知道我出来了,本来准备在朋友家凑合一晚,现在就找个酒店吧。”
星河知道不该多问,于是热心地邀请,“我家就住附近,不嫌弃的话要不去我那里凑合一下?”
【星森星】粉红泡泡和奶油冰淇淋
*一篇写不下去的五百字小短打
*本来想写成be的小甜饼
题目瞎起的
星河喜欢上译森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忘了是具体因为哪件事开始对译森心动的了,只记得每次和他一起出去玩时加速的心跳,QQ聊天时脑袋上的粉红泡泡和偶尔对视时眼里要蹦出来的爱心。
尽管这一切表达的没有那么明显,甚至在译森眼里还有点冷淡。星河却总是在这样之后的几秒慌张起来,思考着自己有没有太越界。
“译森酱”
“当然是喜欢译森酱的了”
“译森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诶呀开玩笑的,译森酱脸好红”
他总是把玩笑话和真心话混在一起,然后将自己的感情毫无保留的告诉译森。译森对此的反应常常是笑着红了脸,之......
*一篇写不下去的五百字小短打
*本来想写成be的小甜饼
题目瞎起的
星河喜欢上译森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忘了是具体因为哪件事开始对译森心动的了,只记得每次和他一起出去玩时加速的心跳,QQ聊天时脑袋上的粉红泡泡和偶尔对视时眼里要蹦出来的爱心。
尽管这一切表达的没有那么明显,甚至在译森眼里还有点冷淡。星河却总是在这样之后的几秒慌张起来,思考着自己有没有太越界。
“译森酱”
“当然是喜欢译森酱的了”
“译森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诶呀开玩笑的,译森酱脸好红”
他总是把玩笑话和真心话混在一起,然后将自己的感情毫无保留的告诉译森。译森对此的反应常常是笑着红了脸,之后用尽全部脑细胞挤出一个“牛”字。他总觉得这样就挺好的,潜意识却还是不自觉的想和译森更近一点,更正式的告诉他对译森的情感。
十七八岁少年的情感懵懂而青涩,又热烈而绚烂。
像过年的烟花一样,星河突然的表白一下炸开在译森耳边,在脸上掀起一片羞涩的潮红。
他满心欢喜的听见译森的回应,他好高兴,他可以和译森一直在一起了。
他会在和译森一起放学回家的路上给译森买他最喜欢的冰淇淋,在无人的街道吻去译森嘴角的残余奶油,他再也不用和之前一样,看着译森的侧脸忍住亲吻嘴唇那片柔软的欲望。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贴上去,细细品尝着奶油的甜味,感受着译森和他交缠在一起的呼吸,看着译森满是他的眼神。
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星河想
即使这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
【星森】岛
“刘老师,车快到了”小林敲开了星河的门,边走进来边跟他说着,把手上的空相框放到了星河的办公桌上,这是星河找他要的,星河偶然提到了想找一个相册放全家人的照片,小林就说他刚好有一个不用了的,于是下次再见到老师的时候他就把这个带过来了
他对老师说的话总是记得很清,也许是因为尊敬他,所以即使是闲聊他都是记着的
“我们走吧”星河扫了一眼相框,心里在想放哪张照片摆在办公桌上合适,起身拿起装好了东西的包,带着小林走出了办公室,“这次你好好学”星河边走边跟他说话,声音和那次聊相框时的不同,但却和平常工作时如出一辙,...
“刘老师,车快到了”小林敲开了星河的门,边走进来边跟他说着,把手上的空相框放到了星河的办公桌上,这是星河找他要的,星河偶然提到了想找一个相册放全家人的照片,小林就说他刚好有一个不用了的,于是下次再见到老师的时候他就把这个带过来了
他对老师说的话总是记得很清,也许是因为尊敬他,所以即使是闲聊他都是记着的
“我们走吧”星河扫了一眼相框,心里在想放哪张照片摆在办公桌上合适,起身拿起装好了东西的包,带着小林走出了办公室,“这次你好好学”星河边走边跟他说话,声音和那次聊相框时的不同,但却和平常工作时如出一辙,“这次是一个特殊的病人”
“刘老师,既然要学的话,病人情况可以同我讲讲吗?”小林恭敬地询问着星河,星河也没看他,只是看着前方要走的路开口,“到了那里之后那里的负责人会跟你讲的,但如果你想提前先知道一下的话,我也可以跟你讲讲”
“六个月前的SEXN病毒记得吗?”
“那么大的传染病才过了半年怎么可能忘了”小林回应他,“这个病人的病情和那场病毒有关吗?”
“嗯,六个月前病毒爆发,死伤最多的是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后来我们查明,他体内有很强劲的SEXN病毒,他体内的这种和我们所熟知的不太一样,它不会侵害这个病人的身体,却仍存有很强的传播性,并且直到现在还没能有办法彻底清除,经过了长时间的研究和处理,这个体内特殊病毒的传播性已经变得很小了,但一旦传播出来就又会影响到别人”
“这种病毒现在虽然可以治疗,但是治疗的过程是漫长且痛苦的,病人的身体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体质差的会落下不同的病根,所以那边觉得还是要尽力消除这个祸患,如果能进一步进行研究更好”
“那老师…我想问问为什么要您去?难道病人在心理方面也有问题吗?”星河的脚步很快,小林却仍能跟的上他,星河看了眼表,车应该已经到了,他们也快到楼下了,“嗯,人的心理是很复杂的,到哪里之前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要好好学学怎么应对”
下了楼就坐上了车,时间把控的刚刚好,只是小林坐在车上,越看越觉得路边风景变得奇怪,“刘老师,我们这是来了码头吗?”他转过头来问星河,星河还是没看他,但是给予了回复,“这位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也被发现的早,当时各处传染的都比较严重,所以对这样的特殊病人也采取了特殊的方法,他们在海上的一座岛上建了个临时医院,疗程已经有六个月了”
“就是从刚爆发那时一直到现在吗…”小林有点意外,“那个病人居然已经在岛上待了半年了,对了,他叫什么?”
“谢雨豪,不过他更喜欢别人叫他译森”星河话音刚落,车就已经到了约定的码头了,他们下了车发现接他们的船也刚好到了,应该说是小林发现,因为星河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二位好,我们路上聊”
在公路上聊完,又在水路上和来人了解了别的一点情况,“我姓许,叫我许医生就好了”坐在星河和小林对面来接他们的医生介绍了一下自己,“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找我,我是这里的主要负责人”
快到岛上的时候,星河得以看到了整座岛的全貌,整座岛边缘都是自然形成的海蚀崖,还在拍打崖底的浪似乎在诉说着海蚀崖因它而形成,乌云遮盖了整片天空,一座巨大的医院也出现在了一行人的视线中,整个地方本就没有什么色彩,岛上又建了一座医院,让人觉得即使是现在从天空中射出一道明艳的彩虹也无法改变这里灰蒙蒙的色调,更何况遍布乌云的天气
上了岛,星河和许医生走在前面,还在聊着主要的情况,小林就跟在星河的侧边,也细细听着许医生讲,“病人目前能去的地方只有特制的病房和这里的后花园,后花园每天都会进行一次消毒,最近病人在后花园待得比较久,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我们例行人员进行的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嗯”星河只是简单的回应他,大多数时刻都是在听着,毕竟需要了解情况的是他
许医生带着他们走遍了医院,了解完了内部的整体构造,小林感觉自己的脚步就没停过,最后终于是来到了病人的病房门口
这个病房有点奇怪,朝着走廊的一边开了一个巨大的窗,和门在同一面墙上似乎有些许奇怪,好像占尽了墙的面积,剩下三面则是严丝合缝的墙,和大窗对着的那面墙后就是后花园,但是译森看不到,病房里看那个方向只有一面巨大的黑色的墙
译森躺在只有白色的床上,转头看到了窗外刚刚过来的一行人,他注意到了星河和小林,因为这是两个他没见过的人,而许医生他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
“啧”译森觉得很烦躁,窗外的人肯定又在议论着他的情况了,他们围在这里透过窗子看他,让他觉得很烦躁,他不喜欢别人看着他
星河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于是也转头看着他,两人都在看着对方的眼睛
译森突然就不烦躁了,那个人的眼睛里没有审视的目光,仿佛只是普通注视着他,却没有注视的那种尖锐感,他的眼睛是柔和的,译森这么想
许医生介绍完了一切就直接走了,小林很认真的听完了所有,而星河是在观察病人的同时记下了所有,他的感官一向很敏捷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星河的语气变成了与小林聊相框时的语气,但是说出的话还是正式又拘谨,还有点格式化
“你既然是新来的医生,肯定早就知道了,还问我干嘛”译森有点不解,这个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他这一开口堵的星河都没话说了
“那我介绍一下自己好了,我叫星河,这是我的学生小林”星河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第一次认识就是该互相介绍一下的
“你也是用的假名吗?”译森很意外对方会说出这种名字来,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谢雨豪,所以取了译森这个假名,然后再告诉其他人要这么叫他,许医生念不惯,还是全名全姓地叫他谢雨豪,这也许是他不喜欢许医生的诸多原因之一
“嗯,我真名叫刘博文,你怎么叫都可以”星河对着他回答道,然后转头和小林说了些什么,小林就走开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刘博文…”译森念着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为什么不用呢?”星河这样问他,他是真的这么觉得,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刻就这么想了
“因为不喜欢”译森回答的很简短
今天只有简单的交流了一下,译森以为一切还是那么平常,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实际上,今天是平常的最后一天,往后的每一天都不再平常了,如果译森以后能够回忆这一切,他一定会这么想的
这天过后的第二天早上译森就受到了一个大冲击,这个早上他是被一声巨响吵醒的,真的是巨响,因为发声声源就在他旁边一米处
“卧槽刘博文你有病吧!大早上的搞什么装修啊”译森得知自己身旁的墙对面传来的钻孔声是星河昨天安排的之后,大声的控诉他,然后用枕头蒙住两边耳朵,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星河此时正坐在那块大玻璃的房间外的一侧,他搬了把板凳坐着,端着杯热水看对面的装修情况,“你那个房间太闷了,开扇窗透透气”
“透个鬼的气哟,老子要睡觉”译森觉得这人简直是在和许医生争抢他最烦人名单的第一位,“你能不能别坐在那看了,你是包工头还是我房间门卫哦”
“愉快”的装修时间结束了,译森此时困意全无,躺在床上一脸愤恨地看着窗户对面的人
星河难得地笑了下,“译森同学看起来很无聊的样子,需要我帮忙找点乐子吗?”此时他手上端着的热水已经不烫了,在译森眼里他这样的动作真的很像喝茶的老大爷
译森还真的认真想了想,“想去后花园放风筝,你有带吗?”
“哪个医生上班会带风筝啊”
“…也是,对了你不是心理医生吗?”
“心理医生上班也不带”
“……”
星河中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去办公室找了许医生了解近期译森的身体情况,病情对于心理状况的方面也是有一定影响的,进了办公室发现小林刚好也在这里
交接完了情况,小林又恭敬地问他,“刘老师,根据我的观察,这个病人似乎没有什么心理上的问题,行为与正常的人没有差别,是不是他们测试的时候有出错?”星河这次终于看了看他,“不要那么轻易下了定论,我们也不差这一会儿”小林又点了点头,“嗯”老师说的总是对的
星河又回到了玻璃前,他现在总是花很长时间在这边待着,除了找许医生就是来这里,“你刚去哪了?”译森看着他又缓缓坐到了板凳上,随意的问了一句
“去找许医生,怎么问这个?”
“有点无聊”
“我来之前你一直都这么无聊吗,整整半年都是?”
“已经半年了吗?”译森盯着天花板发呆,“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没有表,只有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只放着一张床,显得空旷无比,墙是全灰的,床是纯白色的,让译森感觉得每天去后花园看看色彩才行,要不然眼睛迟早坏了
“这里也就你这个医生跟我聊天”
“许医生不跟你聊天?”
“他呀,每天忙着呢,而且聊也像跟个机器人一样,我给你模仿一下啊”译森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严肃的架势,声音也尽可能地装着正经,“谢雨豪,现在已经过了五点,你不能待在后花园里,这里的例行清扫要开始了,这个时间你应该回到病房去”
“谢雨豪,下午两点去做CT”译森感觉许医生像个派任务的NPC一样,“然后有的时候我跟他说,能不能别总谢雨豪谢雨豪的叫,可以叫我译森吗许医生,他就会回,这个名字叫起来很奇怪,你看是不是像机器人嘛”
星河听着译森讲的内容笑了,对方还在玻璃对面声情并茂的说着,突然就住了嘴,星河跟着他的视线回过头,看见“机器人”来了
“刘医生,您可以稍微休息一下”许医生说了这么一句,就带着一沓资料走开了,星河觉得许医生把自己与译森交谈这件事看作他在工作了,其实只是简单的聊天,虽然可能参杂了一些需要了解病人的工作因素,但他觉得更像跟一个朋友简单的聊上几句
也许他从没和病人闲谈过,星河这么想,看来确实很像机器人
一般星河在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就会从译森这里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去了,可是这天晚上八点他突然又回到了这里
译森还没有睡着,这是星河隔着玻璃窗看出来的,“还没睡吗?”星河对着睁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的译森说,“没有,我每天除了睡觉也没别的事可做了,中午睡了晚上就不困了”译森回答他,转过头一看,星河居然打开门进来了
“你你你你进来干嘛!你出去说!”译森吓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
“没事,我戴了口罩”
“那有什么用啊!你别过来啊”
于是星河没有再往前,他把后背靠在病房内的门框上,“你要干什么啊?”译森对他突然的行为表示不解,“你看那里”星河指着新修开的窗上部的方向,译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颗皎洁的圆月独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中,译森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因为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美
“今天的月亮怎么这么圆啊”平常译森五点前就得回病房,原来的病房又是完全封闭的,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月亮了,自从星河开了窗之后,他就可以随时在病房里望一望窗外的模样了,还别说,这个窗户真的很不错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译森问着星河,视线却没有从窗外的天空上挪开来,月亮周遭只有几颗星星点缀,排布的也很稀疏,但是月亮本身就很美,缺少了那些点缀的星也无伤大雅
“因为今天是中秋啊”,星河对他说
译森看的入迷,月光将他的眼睛照得清透,仿佛能照到眼底,把眼里所有的故事照亮了给别人看,星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此后译森待在这里的每一天都不再虚度光阴了,因为月光照出了外面的模样
今年的中秋来的很晚,这之后才过了一个月,天气就已经转凉了,译森最近的心情很低落,也许是因为天气的变化,很冷的天气总是像冻结了全身一样,让人高兴不起来
最近星河来找他,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总是简单的只回一两个字,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聊天,小林说译森这样说话很像认识译森前的星河,星河听了这话也没意识到,认识译森之后他有改变什么
自从中秋的事过后,星河似乎时不时的就喜欢闯到译森的病房内部来,译森一开始很抗拒,星河还总是以戴了口罩为缘由搪塞他,也许脸皮够厚真的可以天下无敌,星河总是这么做,译森也就见怪不怪地默许了
其实译森挺高兴的,他们不用隔着玻璃说话了,可是他不想让他靠近自己
今天的夜晚出奇的冷,译森躲在被子里,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什么热量了,捂也捂不热自己,手是最冷的地方,有时都要冻得没知觉了,这个房间像是完全冷却了下来,连空气都凝结了
“咔嚓”一声过后门就被打开了,译森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直接开门进来
被窝里突然被人塞进了一个热水袋,一股暖意瞬间涌出,以最快的速度想要传递到全身
“冷吗?”星河问他,他在塞热水袋的时候偶然碰到了译森的手,他的手像是一块冰一样,星河顺势坐到床边,用手把译森的手捂住,让他用热水袋去暖身体别的地方,星河的手是温热的,但对译森此时被他捂着的冰冷的手来说,他的手是滚烫的
“嗯”译森还是跟早上一样,只简单地回应了他一两个字
“译森,你认识刘博文吗?”星河突然没头没尾的这么来一句
“嗯?”译森有点疑惑,“不是你吗?”
“你和刘博文熟吗?”星河还是这样问他,这样说着自己的名字,好像在念着一个朋友
“挺熟的,他会给我开窗户看月亮,听我调侃许医生的毛病,还会在大冬天的晚上过来给我暖手”译森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他真诚地回答了星河的问题
“那刘博文想让你也帮他一件事你会答应吗?”
“会啊,让刘博文直说吧”译森还是很疑惑
“刘博文说他想认识一下谢雨豪”
译森一下子就沉默了,因为星河从不这样叫他,所以他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因为这一句话的出现瞬间就没了声音,空气再一次凝结了,星河也不管他有没有开口回应,只一心一意地捂着他的手,暖流从译森的手上传到全身,像体内奔腾的血液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译森呼出一口冷气,然后才开了口,“星河,你记得今年四月三号是什么日子吗?”
“记得,疫情爆发的前一天”译森的手已经不再冰冷了,星河却也没有放开他
“那天我和我朋友们刚好在外面团建,第二天他们就都被带走了,只有我被认成了没有感染的人留在了那里,所有地方都乱作一团了”
“后来被检查出体内的病毒的时候,我就被带走了,当时我坐在车上,听到好多救护车的响声,好多人同时在说话,很吵”
“那个小女孩的哭声好吵啊,星河,那里好吵啊”
译森又把身体缩紧了点,他没有靠着星河,可是星河主动揽着他
星河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可是他还是问“冷吗?”译森没有回答他
译森不再说话了,沉默能更好地表达出他的心情,刚来这里的时候他总是在想,也许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就能没心没肺地忘掉一切了
直到今天再次被星河问起,他才知道那是没法被遗忘的
沉默卷土重来,再次包围了两人,夜还是寂静的,人的心却不再寂静了
因为身体回了暖,译森靠着他慢慢地就睡着了
他不知道星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醒来之后一个上午都没有看到他
“这个刘博文儿干什么去了”译森碎碎念着,把四周都看了个遍,也不知道现在几点,直到过了一会儿中午饭送来他才有了时间概念,因为许医生做事总是很严谨,他安排了要中午十二点送来午饭,就绝对不会差一分钟
吃过午饭,译森百无聊赖,躺在床上,心里忍不住又想着,刘博文怎么一声不吭地就干别的事儿去了,一个上午都没来
直到下午一点多,星河才出现在了玻璃对面
“刘博文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个上午都没来?”译森很自然地说着这话,并不感到奇怪,“译森酱是想我了吗?”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贫嘴了,一脸笑容地看着译森
“怎么那么聪明呢,星河酱”译森的语气也翘着小尾巴一样,回应了他突如而来的特殊的称呼
星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你看这个”星河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特意藏着的东西,“风筝?你哪搞来的呀”译森意外于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材质这么好?”
“我自己做的”
“那这布呢?”
“嗯…拿许医生白大褂剪的”
“牛”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尤其是现在这个中午的时间段,太阳变得特别明亮,温度也回升的特别高,仿佛昨晚刺骨的寒风都是一场梦,江西总是这样的,只有夏季和冬季两个季节,又总在夏季和冬季的交汇点一阵冷一阵热
星河把风筝给了他,译森说自己以前放过几次,虽然现在没有什么风,但还是成功地放飞了,放飞的那一刻,译森感觉心情通畅了很多,就好像风筝代替着他,准备飞往想要去的地方
虽然在放着风筝,译森还是有默默的注意着星河,于是就抓到了他偷拍自己,“你怎么偷拍?”译森牵着白色的大风筝就向着星河的方向跑去了,星河也顺着他,他追自己,那他就跑呗
于是两个人突然在这片花园里你追我赶了起来,像两个顽皮的孩童,这种事对于双方,都是很多年没干了
少年的心啊如风筝般飞扬,无需明说就可以感受到,有人把对方视为了特别的存在
星河最后还是留下了那张照片,虽然是随手拍下来的,但仿佛天时地利人和,那张照片被拍得很美
直到后来他天天看着那张照片,却记不清那时的事了
“还是没有什么进程吗?”星河问着许医生译森身体的情况,小林跟在他身边,“没有任何进展”许医生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看着手里的报告时,眉头都是紧缩的,他身前的桌子上还放着堆积着的其他报告和资料,“降低传播性的处理早在他来的第二个月就已经完成了,到现在快一年多了却再没有任何新的进展了”
“好的”星河走出了许医生的办公室,小林跟在后面,“你先去干别的事吧”星河对小林说,现在他的脚步变得慢了,小林跟上他也变得轻松了,“刘老师,我是跟您过来学习的,在许医生没有找我帮忙的时候我也没什么事情做”
星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帮我办件事吧”
“老师您说”
“帮我安排一下明天下午走的船”
星河最近发现身体有点不对劲,不对劲的当天身上的疼痛感很强,让他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慢慢地缓着
星河似乎知道了什么,一整天都没出房间
译森一整天没看见星河,会不由自主地想他现在正在干什么呢,盯着天花板发呆的习惯他还是没改掉,不过最近他很少去后花园做许医生眼中那种“窸窸窣窣”的事了
第二天星河来找了他,约他去后花园,星河坐在石板凳上,译森则坐在草地上,后背靠着石板凳的另一侧
“我最近要回去一趟,家里出了点事,可能要半个多月”星河缓缓地跟译森说,“半个多月后我就回来了”
“哦,早点回来”译森似乎有点不高兴,手上不停地在摆弄着什么
星河用力的望向他的眼睛,让译森察觉到了,于是译森也转过头看着他,他的眼睛会难过,这是译森对于那天他看到的星河的眼睛的描述
星河就这么看着他,看了好久好久,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很努力的想要看清什么
“译森,你…”
“河子哥,你看这块石头”译森打断了他的话,举起了手中一直在把玩着的东西,“简直锋利的像刀一样”
那时已经春天了,后花园里开了很多花,那天难得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天气,也许稍微偏冷一点吧,天上的乌云密布,给人带来心理上的冷
“没有这些花好看,它太锋利了”译森又说,“这不好”
“刘老师,船要到了”小林和几个医生得知他们在这里,连忙赶过来通知星河该走了,“看我弄的,都忘了时间了”星河起身,译森也随着站起来,“那,我们就先走了…”星河对着译森做告别,语气很沉重,像一走就不再回的感觉,但他补了一句,“记得等我回来,译森”
译森没回应他,只是看着星河转身向外走去,星河走的很慢了,小林感觉自己像在伴着踽踽独行的老人
“治疗结束了”星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小林有点听不懂,“您回来之后不是可以继续进行治疗吗?只是需要出去半个月而已”
星河感觉自己的感官逐渐变得模糊了,身后传来的医生们的惊呼,似乎也成了茫茫世界中的一小部分的噪音
小林回了头,随即呆愣在了原地,这一次他没有跟上星河的步伐,他看着译森的方向不知所措,他停在了两边之中,满溢出了错愕
流浪的鸟儿啊你是否还能找到家?
石头声滴答滴答…
星河最终还是离开了这座岛,或者说是这座伫立在海中央的孤岛离开了他的怀抱
下雨了,星河刚来的时候就是满天空的乌云,走的时候还是,但这次的下了雨,也许雨水会融入进大海成为海的一部分,形成的不知道是带他走的那股浪还是推他回去的
“我觉得我自己太绝情了,偷偷地哭过一场,就可以在那个时候转身离去了”很多年后星河用手摩挲着相框,相框里放的是当年唯一拍下的那张译森放风筝的照片,虽然小林当时也去了,但他总会偶然讲起小林不知道的一些细节,让他对整个事了解得更深刻,直到他自己已经记不清什么细节了,他就只有看着这张相片,回忆着那时候的人和事,快要记不清的人和事
已经是很多年后了
“林老师,您要的相框我给您带来了”小何敲开了林老师办公室的门,把手中的相框放到了他的桌上,“林老师,我有一个问题…”小何向来都是很尊敬他的,所以提问题时会先看看自己老师的意见,看见对方点头,他才接着说下去,“林老师,您这次接手的这个特殊病人,真的需要我一起去吗?”
林老师笑了笑,“人的心理是很复杂的,你要好好学”他看了一眼那个相框,这个行为被小何注意到了
“林老师,您需要相框做什么呢?”
“小何,人是不会永远清醒的,即使是印象最深的事也不会被记住一辈子,记忆总是要模糊的,我们只有以这种形式保存住过往”
林老师带着小何向外走去,他透过外面的窗看到,天又下起雨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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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赶上情人节所以情人节来创大家()
写的不好,随便看看就好
情人节快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