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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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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史社

招魂(中)

一个屈原投水下地府的假设

【三】怀王

  怀王早在狱中就明白自己被张仪骗了。

  其实他一直是想把楚国治理好的来着,只不过张仪实在太慧黠了,一次一次把他骗得团团转。

  他浑身发着高热,狱卒拷打出来的伤口流出脓水,怀王预感自己大概率是活不过今晚了。

  活不过也好,左右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相信自己的那群臣子们,靳尚或者子兰他们,能扶持一个新的楚王,还能把楚国治理的不错。那是他心中的贤臣忠臣,他于是给予了他们一个君王的信任。

  怀王就这么咽了气。

  后来他到了地下,由于死前的肉身太过虚弱,他被送到另一个地方疗养了一段时间,在那里听到了楚国灭国的消息。他为此哭了许多时日,可后...

一个屈原投水下地府的假设

【三】怀王

  怀王早在狱中就明白自己被张仪骗了。

  其实他一直是想把楚国治理好的来着,只不过张仪实在太慧黠了,一次一次把他骗得团团转。

  他浑身发着高热,狱卒拷打出来的伤口流出脓水,怀王预感自己大概率是活不过今晚了。

  活不过也好,左右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相信自己的那群臣子们,靳尚或者子兰他们,能扶持一个新的楚王,还能把楚国治理的不错。那是他心中的贤臣忠臣,他于是给予了他们一个君王的信任。

  怀王就这么咽了气。

  后来他到了地下,由于死前的肉身太过虚弱,他被送到另一个地方疗养了一段时间,在那里听到了楚国灭国的消息。他为此哭了许多时日,可后来想想秦国的国富兵强和那一群文臣武将,也有些释然了,毕竟实力差距如此悬殊,被灭倒也必然。

  他精神好些之后真正住进了地府,其中有一间屋子极为宽敞漂亮,甚至说的上是飞阁流丹、富丽堂皇,怀王好奇,便向那屋子走去。在离那所屋子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丝竹乐声,走到门前之时,他就听见里面人放肆的笑声混杂上女乐妩媚的娇嗔,他认出笑声是上官和子兰,隐约还有几句靳尚的声音。

  怀王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客居入狱带来的长期的苦楚突然喷发,教他一时承受不住落下泪来,情绪操纵着腿脚,让他几乎称得上是忙乱地扑到了门前。

  门上的门环有玉做的辅首,成色好到地府昏暗的光打下来也能透出肤色,和门环上有些刺眼的鎏金交相呼应。

  怀王有些不解。自己在秦国被折磨致死,国家在他们主政期间失去那样多的土地,他们便在地府中取乐吗?

  楚国亡国的消息都传到自己那里去了,他们竟不知道吗?

  这真的是一个忠臣贤臣会做的事情吗?

  怀王看着那门环,将要扣门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他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的选择。

  但那怀疑只是一瞬,长期的折磨让他太想见到天长日久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长年累月的信任战胜了反常带给他的怀疑。

  “子兰,上官,开个门,寡人回来了!”悬在半空的手越过门环激烈而快速地拍在门板上,门板吱吱呀呀晃出一地的思念来,然后砸到地上,归于沉寂。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地府。

  “刚才是…先君在敲门?”门内的三人刚才在听见怀王的声音之后同时打了个激灵,用几乎破音的腔调叫停了正拿着翟羽翻飞唱跳的歌女们。他们面面相觑,声音低的只是微微的气音互相确认门外人的身份。

  “真没听错?先君回来了?”

  “不是说还在疗养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靳尚一面用手势指挥着歌女们退下,宽大的衣袖来不及舒展,只好在空中皱成一团被甩出噼啪的声响,一面又低声嘟囔着怀王怎么回来的这样快,他们还没盘算好就跑回来,活生生给人添麻烦。

  “现在怎么办?把他迎进来?”上官提醒大家怀王此刻还在门外站着,甚至在上官的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门外的怀王就以更大的力道砸在门上,一声声宛如急促的鼓点,一遍边催促着门内的人有所行动。

  “子兰!你干什么呢,我是你王父,我回来了……”怀王的声音钻进三人的耳朵里,最终变成三人眉上堆起的“川”字。

  “你想把他迎进来?那咱现在的日子还过不过了?让他看着吗?咱现在的钱又不是他给的,我表演了一辈子了,可懒得表演第二辈子。”子兰一撇嘴,不满地盯着上官。

  上官沉默了一瞬,靳尚微微垂首踱到了子兰身侧。

  “先君在门外喊得是你。”上官继续开口,“你们熊家的家事,我和靳尚不方便掺和,不如你先去把他回绝了?到底是亲生的儿子,回绝起来说话也方便。”上官说着,好像是想通了一般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

  “你让我亲自去赶走我的亲生父亲?”子兰的瞳孔猛地放大,他有些震惊地盯着上官,手中的帕子都掉在身上。

  “现在就不是争这个的时候了,你就把他回绝了,让他去顷襄王那边住也是一样的,他要一直在门外,指不定出什么事呢。”靳尚捡起子兰掉落的手帕,塞进他的手中,侧过身去让出一条能让子兰出去的路。

  子兰看看上官,又看看靳尚,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去了门口。

  上官和靳尚听不清子兰说了什么。他们只看见门开的一刹,砸门砸的情绪失控的怀王一个趔趄差点砸到子兰身上,子兰好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门还没打开就往后退着。

  “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了子兰?发生什么事了吗?”

  “子兰,你是不让我进去吗?你赶我走?”

  “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吗?你们在地府经历了什么你们原来不是这样的……”

  “顷襄王在哪你们没和他在一起吗?”

  “子兰别关门,你们到底怎么了,子兰!!!”

  “砰!”

  最后的关门声压过了怀王的惊呼,大门把所有震惊悲愤的吵闹隔绝开来。

  子兰后背靠在门上,两臂张开按住被怀王砸的震颤的门板。

  他冲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院落中的人们点一下头,示意他们暂时别出声。

  于是怀王在门外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一遍又一遍地拍门,子兰好像全身被定住一般僵在门前,像是被下了死命令的小兵一样按住门板,全然不顾门已经用门栓拴好。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

  子兰也斜斜靠着门板慢慢坐下来,好像刚才的门板守卫的战役已经消耗了他全部的力气。

  “走了。”

  靳尚上前来贴着门缝看了一眼,终于解脱了一样解放出了自己的声音。

                       ——To Be Continue

姜那什么奈奈
是文姜和诸儿,骨科妹哥GB就是...

是文姜和诸儿,骨科妹哥GB就是最好的💚💗

私人稿件 画师mhs@Toucankai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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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馥

西施不一定是一个真人!

  西施——[清]曹雪芹

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

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

提到西施,我想一定不少人都想到曹雪芹的这首《西施》,想到明代戏本《浣纱记》那呖呖莺啼般悠扬的唱词。取材于《吴越春秋》的《浣纱记》以春秋末期吴越两国争霸作为主线,穿插了一系列的爱恨情仇。西施作为故事的女主,她是范蠡昔日的恋人,是越国复仇的棋子,也是吴王夫差挚爱的美人。活在爱恨情仇中心的西施,可以说是一个具有悲剧色彩的美人。

与吴国而言,西施是红颜祸水,亡国的妖姬;与越国而言,她是舍身取义的女杰。是也非也,皆不是真实的西施。让我们追本溯源看看先秦诸子,真实的西施是怎么样的?

真实的西施,早在吴越...

  西施——[清]曹雪芹

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

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

提到西施,我想一定不少人都想到曹雪芹的这首《西施》,想到明代戏本《浣纱记》那呖呖莺啼般悠扬的唱词。取材于《吴越春秋》的《浣纱记》以春秋末期吴越两国争霸作为主线,穿插了一系列的爱恨情仇。西施作为故事的女主,她是范蠡昔日的恋人,是越国复仇的棋子,也是吴王夫差挚爱的美人。活在爱恨情仇中心的西施,可以说是一个具有悲剧色彩的美人。

与吴国而言,西施是红颜祸水,亡国的妖姬;与越国而言,她是舍身取义的女杰。是也非也,皆不是真实的西施。让我们追本溯源看看先秦诸子,真实的西施是怎么样的?

真实的西施,早在吴越争霸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春秋初期管仲在《管子·小称》说:“毛嫱、西施,天下之美人也,盛怨气于面,不能以为可好。”在管子中,西施和毛嫱都是名满天下的美人,她们美虽美,但若只美在外表,只是徒有其表的美人罢了。 《管子》之后,《慎子》、《荀子》、《韩非子》等皆说西施与毛嫱是天下至美之人。在先秦的诸子里,西施是一个美丽的符号和吴越争霸完全没有关系。按着《左传》、《国语》的记载,真实吴越争霸的历史也没有这样一个美人。而且按春秋时期吴越的习俗,标准的吴越美人是要雕题黑齿。那会人的黑齿不是将牙齿染黑,而是拔牙。换言之,勾践和夫差很欣赏的吴越美人很可能在中原是无人问津的。《吴越春秋》和明代戏本《浣纱记》里的西施和明代演义中的貂蝉一样,仅是后人艺术加工出来一个美人。如果说貂蝉的名字来自东汉末期武官的冠饰,那么《吴越春秋》中的西施只是套用一个古代美人的称呼。


老三
  喜欢骨科,所以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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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那什么奈奈
姬允,姜彭生。 连称,连姝,姜...

姬允,姜彭生。

连称,连姝,姜无知。

……姜诸儿。

“我杀了谁,谁又杀了我?”

图源捏人 画师捏咔@DUET

姬允,姜彭生。

连称,连姝,姜无知。

……姜诸儿。

“我杀了谁,谁又杀了我?”

图源捏人 画师捏咔@DUET

药不能停
收信人:戴妫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收信人:戴妫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①。之子于归,远送于野②。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寄信人:庄姜

收信人:戴妫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①。之子于归,远送于野②。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寄信人:庄姜

姜那什么奈奈

是姜齐家族高级干部连称和姜齐家族家主之妹文姜夫人

❁P1表面诚惶诚恐实则暗藏野心的黑眼圈社畜连称

❁P2优雅深沉文质彬彬的黑道幕后大佬文姜

老实说史同黑道paro真是我最喜欢搞的坑,热衷程度甚至超过原史(目移)

私人约稿 画师mhs@kalar

是姜齐家族高级干部连称和姜齐家族家主之妹文姜夫人

❁P1表面诚惶诚恐实则暗藏野心的黑眼圈社畜连称

❁P2优雅深沉文质彬彬的黑道幕后大佬文姜

老实说史同黑道paro真是我最喜欢搞的坑,热衷程度甚至超过原史(目移)

私人约稿 画师mhs@kalar

姜那什么奈奈
二十三年的时光如车马粼粼而去,...

二十三年的时光如车马粼粼而去,当年的哥哥妹妹如今已成为齐国国君和鲁国的太夫人。横亘着礼制的禁囿、谋利的算计与世人的指摘,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世俗下为追名逐利而催生的各取所需与互相伤害,那些年少的无忧时光似乎已不存在。只是,当鲁国的太夫人文姜听闻齐侯遇害于贝丘离宫的那一刻,仿佛有关诸儿的一切都已结束,她只看见了记忆深处的那个午后——穿梭在齐宫花园的桃林中,诸儿怀抱一束桃花向她匆匆小跑而来,带着明媚的笑容说:“妹妹快看我为你摘的桃花,它们和你多配啊。”

私人约稿 画师mhs@言昔qwq

二十三年的时光如车马粼粼而去,当年的哥哥妹妹如今已成为齐国国君和鲁国的太夫人。横亘着礼制的禁囿、谋利的算计与世人的指摘,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世俗下为追名逐利而催生的各取所需与互相伤害,那些年少的无忧时光似乎已不存在。只是,当鲁国的太夫人文姜听闻齐侯遇害于贝丘离宫的那一刻,仿佛有关诸儿的一切都已结束,她只看见了记忆深处的那个午后——穿梭在齐宫花园的桃林中,诸儿怀抱一束桃花向她匆匆小跑而来,带着明媚的笑容说:“妹妹快看我为你摘的桃花,它们和你多配啊。”

私人约稿 画师mhs@言昔qwq

燕云史社

招魂(上)

一个屈原投水之后下地府的假设

 【一】投水

  屈原看着眼前的汨罗江。

  从祝融的后裔赋予这块土地以灵气和活力开始,这条江就裹挟着日月星辰奔流入海,直到现在楚地即将万劫不复,它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奔腾。

  他看着江流远去的方向,隐约看到已经记不清面容的国君和早已不和他说话的朋友。

  那都是之前的人们了,早到自己已经记不清谁都干过些什么。

  在很早之前,莫约自己还是在做三闾大夫的时候,他就看到贵族的甩着长鞭卷走黎民的口粮,松散的行政体系下王权被贵族掣肘着无可奈何。有被官兵捉走丈夫的妻子,猛地冲出去偷一把邻居种的果子;还有无人赡养的老人在病床上喘息,眼睛望着门楣期盼儿女归...

一个屈原投水之后下地府的假设

 【一】投水

  屈原看着眼前的汨罗江。

  从祝融的后裔赋予这块土地以灵气和活力开始,这条江就裹挟着日月星辰奔流入海,直到现在楚地即将万劫不复,它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奔腾。

  他看着江流远去的方向,隐约看到已经记不清面容的国君和早已不和他说话的朋友。

  那都是之前的人们了,早到自己已经记不清谁都干过些什么。

  在很早之前,莫约自己还是在做三闾大夫的时候,他就看到贵族的甩着长鞭卷走黎民的口粮,松散的行政体系下王权被贵族掣肘着无可奈何。有被官兵捉走丈夫的妻子,猛地冲出去偷一把邻居种的果子;还有无人赡养的老人在病床上喘息,眼睛望着门楣期盼儿女归家……他一次次被这种场景折磨鞭挞,他以为他有义务改变这一切。

  “哀民生之多艰。”

  那时屈原说,要效法先王,富国强兵,大争之世,不进则退。

  但是亲秦派犹如护食的恶犬要保护自己的荣华,当年被吴起整治怕了的旧贵族疯狂地要将一切变法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他们用尽了一切手段,谄媚、结党、陷害,用以捍卫他们的幸福。

  一切宏大壮阔的梦想都被隐约开始腐烂的酒肉声色玷污摧毁。

  对他行礼如仪信任有加的君王将他斥责,后来将他流放;他耗费心血栽培教养出来的孩子们,生怕被影响了前途一点点和他疏离;再后来自己的亲姐姐在家中,指责他的执拗。他真正沦为彻骨的孤独,于是他在诗中去到仙境寻求自己的伙伴,去往过去寻觅自己的知音,最终被现实拉回一片混沌的黑暗。

  所以当年在橘子树下拥有清冽笑颜的年轻人一步步走到了苦难的前线,和数千万挣扎求生的劳苦大众一起痛苦着。他明白仙境和过去的虚幻,只好把冷掉的热血重新煮开,泼洒在现世之中。

  可每次他抬头仰望,上面是朱门如昼,透不进一丝黑夜里的低语。

  于是他只好继续孤独,孤独着奢求君王的悔悟。

  “囤郁悒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

  然而奢侈糜烂的美梦总有醒来的那天。当秦人锋利的铁甲踏破楚国的国门,白起杀戮的剑锋撕碎了所有人软弱的幻境。上面的丝竹再也没有吹响,昔日的王族被尘泥裹挟住头脸到处逃难,甚至发现曾经被他们的车轮碾压过无数遍的野草居然可食。人们发现法律和习俗已经完全失效,为了维持自己的生计,躲避秦人的劫掠和屠戮,他们逃窜、盗窃、甚至杀人。到了后来,屈原甚至看到一位母亲的怀里掉出煮熟的孩童的小手。

  他终于对荆楚大地感到彻底地绝望,他明白再怎么样楚国也难逃灭国的结局。他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国土破灭,他戴上木兰、披上辟荔,将自己和自己的理想尽数葬入江水。

  为了防止自己的求生本能可恨地作祟,他给自己绑上了石头。

  屈原自投于汨罗江中。

  他孤独的死去。

【二】黄泉

  屈原走在黄泉路上,突然感觉这漫漫黄沙像极了战争的扬尘。

  黑白无常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因为他没有坟茔,也自然无人祭祀烧些纸钱来,一路的打点用度,少不得这二位自己掏腰包。

  在尴尬的沉默中屈原走到了黄泉路的尽头,那里有一家酒肆。白无常终于开了口,说所有要去到地府的魂灵都会在里面歇上几日。

  于是屈原迎着白无常的白眼低声道了句谢,抬脚跨进了酒肆内里。酒肆内里热闹万分,那些生离死别过的灵魂许多在这里就遇见了,嚎哭谈笑之声不绝于耳。这边管仲斜斜倚靠在鲍叔牙的肩头伤神,鲍叔牙则一面恨铁不成钢地责备小白任性一面把挂在小白身上的虫子摘掉;那边楚庄王和孙叔敖在喝酒,唾沫星子从最南边飞到最北头;远处还有齐景公扯着晏婴的衣袖撒娇,说夫子啊我在地府里肯定乖,你就不要离开寡人了……

  屈原看着这满屋的热闹怔愣许久,不会走路了一样在门口堵着。

  等到黑无常不耐地催促响起,屈原才仿佛下定了决心要穿过那些名垂千古的感情或者功业。他依旧迈着他在江边踱步时的缓慢步伐,低着头用余光窥探那些信任或依赖构筑起的美好佳话。他垂着手一步步走到酒肆的最角落,贴着墙坐定,沉默着给自己斟满了酒,仰头喝干,再斟满,让这块本就无人问津的角落更加格格不入。

  “诶我说你就坐在这么一个小角落里谁能看见你啊,你没有在乎的人要过来吗,你就坐在这么个地方他们肯定找不到你,你就不为他们想想吗?”白无常从来没见过这样一进酒肆就把自己藏起来的人物,他见过不少故人重逢,也见过不少仇人相会,但是人嘛,哪有真正形单影只的呢?

  屈原的酒碗抖动了一下,洒出来一些清液,“抱歉,我没有要等的人,”他想掏出手帕擦去桌上的酒渍,最终却只是用袖子草草抹掉,“也不会有人想来找我的。”

  “我是一个不得信任的罪臣,在亡国之际投水而死。”他这样给白无常解释。

  白无常倒是楞了一下,讪讪地退到了一边。

                                     ——To Be Continue

炉中锡兵
柳馥

宋文公:人长得太英俊,也是一件令烦恼的事情!

孟子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遇上美丽的景色,美丽的物件,人都是不免多看几眼。跟着,对美丽的人儿自然也不能免俗。晋代的大帅哥卫玠从豫章到下都之后,城中人听闻卫大帅哥到了,他们纷纷不约而同地为了一睹卫大帅哥的风采前去围观,甚至造成了观者如堵,溢街填巷的“盛景”。于此,向来身体羸弱的卫大帅哥忍不住这样成天被人围观赞美的压力,回去没久就病故了。跟着,也引出了看杀卫玠的典故。


   美貌,对卫玠这样的帅哥来说,有时又何尝不是一种负担。春秋时期,宋国的公子鲍也有如卫玠这样的烦恼。公子鲍是宋昭公的庶弟,天生一副极好的俊容,自然他也是走到哪儿,都是大家瞩目的对象。于此,公子......

孟子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遇上美丽的景色,美丽的物件,人都是不免多看几眼。跟着,对美丽的人儿自然也不能免俗。晋代的大帅哥卫玠从豫章到下都之后,城中人听闻卫大帅哥到了,他们纷纷不约而同地为了一睹卫大帅哥的风采前去围观,甚至造成了观者如堵,溢街填巷的“盛景”。于此,向来身体羸弱的卫大帅哥忍不住这样成天被人围观赞美的压力,回去没久就病故了。跟着,也引出了看杀卫玠的典故。


   美貌,对卫玠这样的帅哥来说,有时又何尝不是一种负担。春秋时期,宋国的公子鲍也有如卫玠这样的烦恼。公子鲍是宋昭公的庶弟,天生一副极好的俊容,自然他也是走到哪儿,都是大家瞩目的对象。于此,公子鲍开始倒是没什么卫玠那样的大反应。直到他发现这些围观赞美他俊容的人群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才是真正地为自己俊容感到烦恼。这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公子鲍的嫡祖母宋襄公的夫人王姬。按理说,被自家长辈夸长得漂亮这事情也没什么好烦恼。但是,王姬并不是单纯夸公子鲍长得漂亮那么简单,她还向公子鲍提出一个越礼的要求,即让其当面首的要求。


   于此,公子鲍当然是拒绝的啦。一来,因为他们两人名义上的关系是祖孙。有没有血缘关系,祖孙的名分已然是定好的。二来呢,王姬的年纪在那会儿确实是一把岁的人啦。虽然后人八卦总是喜欢把王姬的年纪假定三十多岁。事实上,王姬应该没有那么年轻。因为按着《史记集解》的说法,王姬是周襄王的姐姐,周惠王的女儿。周惠王一共在位二十五年,他驾崩之后,他的嫡长子周襄王理所应当继位成了新君。但是,没多久周襄王的弟弟王子带就因为不满兄长继位的现实就带着扬、拒、泉、皋和伊洛之戎来攻打都城。可见,那会儿周襄王和他弟弟王子带的年纪应该都已经是成年人。跟着,王姬作为他们两人的姐姐,这年纪肯定不小了。咱们把王姬的年纪往小算,估计也得在二十岁左右了吧。


   换言之,王姬应该是宋襄公早期迎娶的嫡妻,搞不好他们两人成婚的时候,宋襄公还是宋国的太子。因为宋襄公是在周襄王二年的时候,继承宋国的君位。周襄王三年的时候,就发生了王子带引戎攻都城的事情。跟着,周天子家又开始乱成一锅粥了。关键,岁月不等人啊。王姬姐姐的年纪是放在那会儿的。估计宋襄公继位之处,王姬的年纪差不多要二十来岁。咱们凑整一个整数,姑且算她在宋襄公元年的二十岁吧。宋襄公在位一共十四年。宋襄公死后,其子宋成公继位。宋成公一共当了十七年的国君。宋成公死后,宋昭公继位。那会儿王姬的年纪至少有五十一岁啊。王姬的这个年纪呢,在古代是差不多可以当公子鲍的祖母了,放现代王姬的这年纪大概也可以当公子鲍的老妈了。因为公子鲍那会儿也就二十来岁啊。


   公子鲍这样的高富帅怎么可能牺牲名誉,委屈自己去给王姬奶奶当面首。不过,王姬奶奶并没有因为被小孙子婉拒而死心,她还是很一往情深地献引殷情追求着公子鲍。于此,公子鲍怎么可能不烦恼。毕竟,他被不喜欢的王姬奶奶给惦记上了。关键,王姬奶奶是他的嫡祖母,他婉拒归婉拒,始终不能真的对这位长辈明着发飙。外加,王姬奶奶真心不是一般人,她一来背后着大周,作为周室嫁到宋国的公主,她的地位肯定比一般的诸侯女要高。二来,她在宋国当了这么多年君夫人,自然累积不少声望。说白了,直接得罪王姬奶娘对公子鲍在宋国前程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


   宋昭公九年,六十岁的王姬奶奶为了追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孙子公子鲍。她直接乘宋昭公在孟诸打猎的路上,派手下刺杀了宋昭公。然后,王姬奶奶便拥立公子鲍为新君,是为宋文公。到此,宋文公算是因为俊容带来的烦恼而得福。只不过事后的代价似乎也挺高的!毕竟,“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这样的诗句听起来深情款款,但现实恐怕不是那么回事了。不过,王姬奶奶对宋文公这份拱手送江山的深情还算是真切吧。


阿齐我爱你!么么哒!(备考版)

画风依然很潦草,故事在老秦统一后,齐回到了临淄,他站在路中央,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人从他的身体穿过去不禁慢慢吟起了百姓对他的挽歌"松耶!柏也!住建共者,客耶!"怆然泪下,依旧车水马龙临淄,不再有任何人会敬仰他了……泪光模糊中的眼睛中出现了一只拿着风车白白嫩嫩的手,再抬眼,一个7,8岁模样的孩子正望着自己,纯洁无暇的眼睛里充满着星光,"哥哥,你为什么站在路中间啊?"齐迟缓的问那孩子:"你能看到我?""哥哥,你这样问,难不成你是鬼?"齐笑了,自己现在成了鬼一身落魄样本想无人能看见自己,却被一个有阴阳眼的幼童给瞧了去了,罢了。齐伸出了透明无力的手摸了摸小孩的头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噢,不许给别人说"......

画风依然很潦草,故事在老秦统一后,齐回到了临淄,他站在路中央,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人从他的身体穿过去不禁慢慢吟起了百姓对他的挽歌"松耶!柏也!住建共者,客耶!"怆然泪下,依旧车水马龙临淄,不再有任何人会敬仰他了……泪光模糊中的眼睛中出现了一只拿着风车白白嫩嫩的手,再抬眼,一个7,8岁模样的孩子正望着自己,纯洁无暇的眼睛里充满着星光,"哥哥,你为什么站在路中间啊?"齐迟缓的问那孩子:"你能看到我?""哥哥,你这样问,难不成你是鬼?"齐笑了,自己现在成了鬼一身落魄样本想无人能看见自己,却被一个有阴阳眼的幼童给瞧了去了,罢了。齐伸出了透明无力的手摸了摸小孩的头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噢,不许给别人说"小孩用力点了点头,将自己手中的风车递给了齐"哥哥,这是我娘亲给我做的,如若我将秘密说露了,你就用鬼火把风车点燃,如何?""好,那就这样",齐望着小孩身影慢慢被人海吞嗜,抬头微微一笑,变化为乌有……哎,画手发作品突然讲起了故事,不要在意,先说一下我的设定是国灵死了后还会有魂,魂魄会再次回到国都,看上最后一眼,这幅画后面大叔手上的糖葫芦不要在意,我知道糖葫芦是宋代才有的,(虽然春秋战国时期都种山楂了),好了谢谢大家听我BB这么久

姜那什么奈奈
“若在这生命中有任何确定的事,...

“若在这生命中有任何确定的事,若是历史教了我们任何东西。”

“你永远不可能原谅我,连这已经延续了三百多年的,东周国灰色地界的传统也不行。”

私人约稿 画师mhs@恭喜发财

“若在这生命中有任何确定的事,若是历史教了我们任何东西。”

“你永远不可能原谅我,连这已经延续了三百多年的,东周国灰色地界的传统也不行。”

私人约稿 画师mhs@恭喜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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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纵奇才 — 卫鞅

      卫鞅,又名公孙鞅 ,卫国国君的后代。法家代表人物,也是战国时期的思想家、政治家、改革家和军事家。

      早年在魏国时,卫鞅作为丞相公叔痤的中庶子,空有满腹才华,却是怀才不遇。据部分文献记载,当时魏国大将庞涓和公叔痤很不对付。公叔痤一心想要权柄在握,处处压庞涓一头,半生汲汲营营,却在临死前为国家效了一回忠。公元前361年 ,两朝相国即将撒手人寰,魏惠王前去看望时,他极力举荐:“痤之中庶子公孙鞅,年虽少,有奇才,愿王举国而听之。”魏惠王没说......

      卫鞅,又名公孙鞅 ,卫国国君的后代。法家代表人物,也是战国时期的思想家、政治家、改革家和军事家。

      早年在魏国时,卫鞅作为丞相公叔痤的中庶子,空有满腹才华,却是怀才不遇。据部分文献记载,当时魏国大将庞涓和公叔痤很不对付。公叔痤一心想要权柄在握,处处压庞涓一头,半生汲汲营营,却在临死前为国家效了一回忠。公元前361年 ,两朝相国即将撒手人寰,魏惠王前去看望时,他极力举荐:“痤之中庶子公孙鞅,年虽少,有奇才,愿王举国而听之。”魏惠王没说一句话,丝毫不以为然。公叔痤又道,曰:”“王即不听用鞅,必杀之,无令出境。”这位君主假意许诺,心道老公叔是病入膏肓、胡言乱语。家国大事,怎能让一小小中庶子操持?浑然不知这一刻,竟错过了一个治国大才。而后,公叔痤将卫鞅叫来,道:“ “今者王问可以为相者,我言若,王色不许我。我方先君后臣,因谓王即弗用鞅,当杀之。王许我。汝可疾去矣,且见禽。”卫鞅却说:”“彼王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杀臣乎?”他认识到,魏国不会有他施展身手之处了。

       依然是公元前361年,秦献公之子秦孝公嬴渠梁即位。中原各国皆不将秦国放在眼里,哪怕是被权力架空的周天子亦是如此。秦孝公即位时年仅21岁,一心想要重振秦国,见各国如此蔑视,痛感“诸侯卑秦,丑莫大焉!”做下了一件轰动诸国的大事 , 颁布求贤令。 “昔我缪公自岐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广美。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三晋攻夺我先君河西地,诸侯卑秦,丑莫大焉。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徙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缪公之故地,修缪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这段话被后人称为“五百年一卷雄文”。看到这卷求贤令后,正值因怀才不遇而郁闷的卫鞅打点好行李,西进秦国,开始了他的“西漂”之路。

       进了函谷关后来到秦国,卫鞅通过秦孝公身边近臣景监的引荐得以见到国君。两人总共交谈了四次。第一次,卫鞅在孝公面前大谈帝王之道。所谓帝道,便是用“三皇”尧、舜、禹的方法治理国家。这种思想太过于理想化,而且这也不是秦孝公所想听到的,甚至中途还时不时的打瞌睡。第二次,他讲述的是王道思想,也就是儒家提出的三纲五常,用仁义以治理天下,但这依然不对孝公的胃口。直至第三次,卫鞅开始对孝公讲霸道,二人的交谈逐渐投机。如果说前两次是一种试探,那么这次才是君臣的深入对话。至于第四次的谈话内容,史书没有任何记载。两人“语数日不厌”,想必是通过这次长时间的会谈,使秦孝公终于下定决心变法,并敲定变法方针。

       

       

           

卷卷头一块钱四个
是之前约的膑涓条漫的一部分,因...

是之前约的膑涓条漫的一部分,因老福特这波操作被迫打了码,原图在inner @卷卷头一块钱四个 可以找到,评论区我看看能不能发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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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那什么奈奈
东周国黑手党姜齐家族家主姜诸儿...

东周国黑手党姜齐家族家主姜诸儿❌

东周国黑道第一批脸猫小诸咪✔️

私人约稿 画师mhs@猫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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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国黑道第一批脸猫小诸咪✔️

私人约稿 画师mhs@猫山南

阴郁斑驳的色彩

法家 儒家

其实李斯和韩非没法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了,但是韩非太重情,爱国主义者啊


  

我觉得孔子真的是不合时宜,天时地利人和就没沾上,他身在战国,处于动荡战乱的时代,他细水长流的治国政策是没办法为战争及强国提供强有力的发展的,也不可能为那个时代的君主采纳的(不过好像还是有,到最后肯定没成功)

其实李斯和韩非没法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了,但是韩非太重情,爱国主义者啊


  

我觉得孔子真的是不合时宜,天时地利人和就没沾上,他身在战国,处于动荡战乱的时代,他细水长流的治国政策是没办法为战争及强国提供强有力的发展的,也不可能为那个时代的君主采纳的(不过好像还是有,到最后肯定没成功)

姜那什么奈奈
最近手边的事多画得也慢,磨了三...

最近手边的事多画得也慢,磨了三周才画完这张连诸……

趁着堆图的机会码一下我流连称×诸儿的产品分析,这对应该是我在史同创作里除了齐骨(文姜诸儿)以外吃得最香的产品了,一款诚惶诚恐辛勤打工但同时又心怀鬼胎的权臣预备役0.5×阴晴不定专断恣雎的君主美0,所谓完全不恩爱但又有点恩爱的冤种君臣连诸啊🤗

感觉连称是那种黑眼圈很重的多病社畜0.5,或许还养胃也说不定。工作努力但也心怀不臣暗藏野望,梦想是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属于挺拼的那一型,业务能力很强,为了业绩天天007一人包揽十佳员工,本来身体没病结果过度加班活生生累出长期病来。因为国君行事任性妄为不考虑后果所以天天...

最近手边的事多画得也慢,磨了三周才画完这张连诸……

趁着堆图的机会码一下我流连称×诸儿的产品分析,这对应该是我在史同创作里除了齐骨(文姜诸儿)以外吃得最香的产品了,一款诚惶诚恐辛勤打工但同时又心怀鬼胎的权臣预备役0.5×阴晴不定专断恣雎的君主美0,所谓完全不恩爱但又有点恩爱的冤种君臣连诸啊🤗

感觉连称是那种黑眼圈很重的多病社畜0.5,或许还养胃也说不定。工作努力但也心怀不臣暗藏野望,梦想是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属于挺拼的那一型,业务能力很强,为了业绩天天007一人包揽十佳员工,本来身体没病结果过度加班活生生累出长期病来。因为国君行事任性妄为不考虑后果所以天天跟在诸儿后面帮他擦屁股,一边打起十二分精神诚惶诚恐地面对诸儿,一边又要见缝插针地给这位难伺候的君主进谏阻止他乱来+为齐国做强出谋划策,还得出面公关应付其他诸侯国的大小往来事宜;

诸儿就纯粹是那种阴郁乖僻又任性的小霸昏君一体机0了。从他的谥号是襄这方面看来,辟地有德、甲胄有劳曰襄,诸儿的事业做的还是还不错的。开疆拓土大兴兵事且确实取得了一定成果,为齐国称霸奠定基础。但从个人生活来讲,诸儿就属于那种做事比较张扬而且沙必的类型了。他估计根本就没把连称等大夫放在心上过,觉得无论什么累活都是他们作为臣子应该做的,需要连称出主意的时候就像猫猫等饭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口头许诺会给嘉奖,到头来事情办成了却把自己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诸儿从根本上就不信任也不在乎这些臣下,他只相信自己也只在乎自己的事业和感情,所以他不可能理解连称的权臣梦,也就预料不到连称还有粉转黑反噬弑主的一天,死到临头还以为连称仍然是那个听话好用的心腹臣子呢。

这对一开始应该还算是不错的君臣拍档,在位许久的先君刚刚去世,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继位的国君带着他的领导班子上位,终于能遵循自己的观念施展一番抱负了。连称应该就是诸儿刚刚成为国君时身边的那几个心腹大臣之一。有这对产品同时出场的影视作品,我目前了解到的只有《东周列国•春秋篇》,这部剧里把提议诸儿迎娶周天子之妹、联络鲁侯允做迎娶周王姬的议婚特使、接待到齐国做客的鲁侯允及其夫人文姜、陪诸儿出席齐鲁两国国君的宴会、随同诸儿讨卫伐郑的这些角色戏份全都放在连称一个人身上。这应该是为了戏剧效果需要进行了浓缩,不过也侧面反映了编剧认为连称是诸儿在位时比较重要的臣子(而且感觉诸儿有时候还是听得进连称的话的),也就印证了一些记载上所写的连称在当时的齐国算得上一位风云一时的大夫这点具有一定可信度。

一开始诸儿把连称当成心腹,连称肯定是要努力在政治和军事上有所建树来获得国君的重用的。也许诸儿曾经确实赏识且重用过连称,议政、赴宴、外交、征战都让他陪同,不然也不会留下连称在当时的齐国风云一时的记载。连称最初应该也是想好好干而且忠于诸儿的,毕竟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想造反,造反的风险太大,在那个时代还会背上僭主的恶名。何况连称是作为诸儿的领导班子跟着他一起上位的(怎么老是联想到赵偃和郭开,少年君臣组合是吧),连称心里多少也比较护着诸儿。像我之前说的,他对于公孙无知这种诸儿不喜欢的人一开始应该也是敬而远之的。但是诸儿是个独断专行的人,做事比较自我主义,他本身带有上位者的傲慢,在他的心里没有臣民只有自己:自己的齐国、自己的事业、自己和妹妹的感情……他不信任手底下的臣子,那些贤臣进谏在他眼里都是巧言令色,不仅不能相信还需要提防。诸儿不会用人也不能跟臣子共情,他认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理解臣民的喜怒哀乐。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连称发现诸儿这个国君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可以说是想到什么就去做。这种横冲直撞的性格确实为他带来了一些军事上的功绩,但春秋时期的底层逻辑仍然是在礼乐制度这口鼎已经被部分打破的基础上,去以修补鼎的名义挟天子令诸侯,而不是现在就彻底砸烂这口鼎。诸儿利用齐国自先君积攒下来的雄厚兵力连连征战,甚至不尊周天子,这让齐国陷入了舆论的漩涡,也将齐国放在了显眼的风口浪尖上。而诸儿借着鲁桓公来齐的机会命公子彭生杀死他以与妹妹文姜私通,在事成之后再推出将彭生当作替罪羊推出来,杀其以平鲁国之愤的行为更是让连称这个彭生的死党感到唇亡齿寒。连称这时候虽然开始觉得诸儿这人不太行,但还是尽力为他找补,提议派重兵戍守葵丘,一方面想讨得诸儿的赏识,一方面说明他当时还是把诸儿和齐国跟自己放在一边的。但是这在诸儿看来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了。据我个人的分析,历史上的诸儿应该不是反感连称才把他打发到葵丘不让回来(黑道paro有这个剧情是我的私设),而是他打从心底里就不在乎连称,觉得连称提议去驻守那就让他去,其实守不守葵丘都无所谓。诸儿没有理解到连称这个提议内包含的想得到重用的期望与他仅剩的那点忠诚,也就错过了自己最后活命的机会。

所以当戍守一年期满后,诸儿面对及瓜而代的约定只是随意地摆摆手让连称再去守一年。这个在诸儿看起来无足轻重的决定传达给连称的信息就是:诸儿没有体会到自己的苦心,他不打算褒奖自己为齐国作出的贡献,更不可能再重用自己。这个国君天性恣意傲慢,他从来不把对自己这样的臣子的承诺放在心上,他不会也不愿意低下头来注视臣民的悲喜,想靠着他升迁扬名、光耀门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了。更别提与自己共事多年、同为齐臣的公子彭生被这个国君轻易地当作用废的刀丢弃,这让连称不得不想到与彭生何其相似的自己,将那替罪羔羊的结局代入到有朝一日的自己身上。此时连称已经由与诸儿有着共同利益的状态转换为了与诸儿利益冲突的状态,想要大权在握就不能跟着这个国君,因此他只能搏一把改为拥立公孙无知上位。

在给诸儿做妃子的堂妹连氏揭破连称最后的遮羞布前,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也出于对这个自己侍奉了多年的国君的回护,他仍然试图嘴硬地辩解自己没有被诸儿疏远冷落。他为自己塑造了一个忠君爱国的辛劳臣子形象来自欺欺人,他不愿意面对诸儿甚至从未在乎过为臣十数年的自己也不愿为自己考虑这个事实。而当连氏嘲讽地道出不堪的真相,在他面前掀开帘子露出躲藏在其后的与自己私通的公孙无知,也露出了那由不忿、怨恨和野心编织的反叛杀机时,连称压抑在心底的不臣和野望终于打败他与诸儿的旧情占了上风。当年诸儿罔顾礼制不尊天子的情景在连称脑海中浮现,上行而下效,他学着国君的模样举起了反叛的剑。

而诸儿在面对指向自己的兵戈时,他对连称所抱持的态度仍然是“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悖逆于我”。其实从诸儿的角度出发,他虽然从未在乎过连称的真实想法,但也确实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心腹亲信,把自己为数不多的一点信任分给了对方。在诸儿那只看得到自己的世界里,他已经给了连称许多君主可以赏给臣子的事物:些许的名誉、地位……但他不明白的是,连称要的不是一点名誉,是足以光宗耀祖的名誉;不是一点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堪当权臣的地位。诸儿更不明白的是,他不应该在满足不了对方的欲望也不能读懂对方的感情后,再显露出他那高高在上的傲慢,告诉连称他不会而且永远不知何时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击碎他的臣子最后的忠诚和自尊。

所以最后在贝丘离宫,连称联合公孙无知弑杀了诸儿。这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怨愤的宣泄,而是一个自始至终只注视着自己的君主与希望他给予目光却未能得偿所愿的臣子之间长达十数年的难以相互理解的错局的落幕。他们终于撕破了脸两相对峙,一个因为对方的辜负而丢弃忠诚遵从野心,被揭开报私仇与上位的动机后恼羞成怒;一个从根本上就不理解对方的喜悲,到最后仍然认为自己坦坦荡荡。那举起的刀剑与飞溅的鲜血是连称和诸儿这对从未理解又相互辜负的冤相报君臣最好的了断。

当连称杀死诸儿后,他仅剩的一点旧情让他仍然为诸儿保留了最后的体面。那毕竟曾是他的国君,他为诸儿造了坟冢,留下几十个守墓的士兵在此定居。那群人守着这微风细细的贝丘与诸儿参天的坟冢,在接下来漫长的岁月里逐渐繁衍成为一个村落。谁能想到让诸儿身后一缕青烟留存于世被人铭记的襄公冢,竟是那个亲手断送了他的人留下的呢?连称与诸儿在现世的矛盾让他杀了诸儿,但他为诸儿保留的最后的尊严却无意中让其永世留名。

那么说回连称自己呢?我仍然认为,形容他结局最恰当的话就是那两句——“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与“叛人者,人恒叛之”。连称杀了诸儿,这是对礼制的僭越,就像诸儿大兴兵事冒犯于周天子,当一个人打破了别人的窗,他的窗棂最后一定千疮百孔。不管如何打着铲除昏君的旗号遮盖罪行,从连称杀死他的君主的那一刻起,他的死期就也已被注定。名头是一样的——一个弑主的臣子,能叛变第一次,就能叛变无数次,铲除他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若诸儿在位,齐国的公族会对他不满,但绝不会反叛。他们与诸儿一脉的利益是藕断丝连的,更何况当时残留的嫡长子继承制观念也仍在影响着他们。君主不贤是小过,而废嫡立旁、去干取支则是大逆。对连称、管至父等人和他们拥立的公孙无知而言,他们的篡位行动并没有取得大部分公族的支持,也就失去了站稳脚跟的基础。所以最后的最后,像带人闯入贝丘离宫砍杀诸儿一样,连称戏剧性地和他的君主一样死于又一次宫变的乱刀之下。虽然永远无法相互理解,但他们共享着同样的辉煌,也走向了同样的毁灭。这个结局对于最初意气风发要施展自己的抱负的君主诸儿与曾经忠心耿耿想辅佐国君作出一番事业的大夫连称来讲,又是何尝不是一场荒诞的戏剧呢?

关于连称和诸儿,我想即使到了地府他俩的相处模式应该也是一样的。诸儿从未真正了解过连称这个臣子,但他仍然是把连称当做心腹,对他有一定信任的,或者不如说诸儿已经习惯了、也安心于连称在自己旁边。会死于连称这个小小的臣子之手,诸儿一定是没想到的,但他或许仍然不会因此正视这些看似微小的臣下。当他到了九泉之下,除了对连称谋逆的斥责、对其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结局感到解气而冷嘲热讽之外,诸儿所仅剩的,应该也只有对仍在人间的妹妹的思念了;

而连称呢,不像他的国君对他一无所知,他对诸儿这个君主的心理是略知一二的。为臣多年,连称清楚地知道诸儿性格中的专断、妄为与刻在骨子里的傲慢,但同时,他也能体察到诸儿隐藏在那些阴霾与血腥下的特殊的偏执与脆弱。只不过他们从来不在一个世界里,也就无法真正相互理解。这种种难以说出口的憎与爱,最终也就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来到地下的连称,没有了世俗的欲望,他所抱持的上位的执念都化为乌有,因此生前是非对错与因果报应也都不再重要。也许他会祝若有来世,自己能遇到一个贤明的君主施展才能光耀门楣,诸儿的功绩也不会被畸形的礼制对他打破伦理的诟病所掩盖,他与妹妹可以幸福相随,只要他们不再遇到彼此这个命中的劫数。而如果真的到了地府还被要求和诸儿“营业”,连称估计也只会叹一声气,像他生前无数次面对他孩子般任性的君主一样揽住诸儿的腰,无奈地说一句:“国君,别闹了,我们都放过彼此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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