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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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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川汐子
旧图,炒炒冷饭(有参考) 秀哀...

旧图,炒炒冷饭(有参考)

秀哀之间会有项圈守恒吗

旧图,炒炒冷饭(有参考)

秀哀之间会有项圈守恒吗

ode-to-a-nightingale
按照近期周边来画昴志/秀哀,把...

按照近期周边来画昴志/秀哀,把他俩的距离改近了一点。但是二次元五官的画风和其他部分画风太违和了,有点奇奇怪怪,但是我也没有再改了(没有人物长相的想象力)

裙子的颜色我在宝蓝/深红/黑色中纠结了好久,但是感觉黑色好性感啊!!志保说她以前超有料的!(主要是想情侣装)

按照近期周边来画昴志/秀哀,把他俩的距离改近了一点。但是二次元五官的画风和其他部分画风太违和了,有点奇奇怪怪,但是我也没有再改了(没有人物长相的想象力)

裙子的颜色我在宝蓝/深红/黑色中纠结了好久,但是感觉黑色好性感啊!!志保说她以前超有料的!(主要是想情侣装)

黄白甜

【秀哀】特意留着的圣诞节 Chapter 7

8k+/轻微新秀哀银弹组关系性/大概之后会写新秀哀的番外/以上。


灰原哀的神秘主义有三种表现。

 

一是年龄。二是含糊其辞。三是口是心非。

 

对于经历身体变小的工藤新一来说,这个女孩的神秘气息似乎只是来自组织,源于她知道许多危险的秘密却又不脱之于口。可是她又不是一个带着密码的情报数据库。于是组织的阴云散去后工藤新一开始重新揣度这个自称八十四岁的家伙的秘密,才发现正如阿笠博士所说,灰原哀其实是个傲娇。


灰原哀并非拒绝别人的了解,也许她只是天生不甘居于下风,口是心非似乎也变成少女的乐趣。


懂她的人会爱她的口是心非。...


8k+/轻微新秀哀银弹组关系性/大概之后会写新秀哀的番外/以上。


灰原哀的神秘主义有三种表现。

 

一是年龄。二是含糊其辞。三是口是心非。

 

对于经历身体变小的工藤新一来说,这个女孩的神秘气息似乎只是来自组织,源于她知道许多危险的秘密却又不脱之于口。可是她又不是一个带着密码的情报数据库。于是组织的阴云散去后工藤新一开始重新揣度这个自称八十四岁的家伙的秘密,才发现正如阿笠博士所说,灰原哀其实是个傲娇。

 

灰原哀并非拒绝别人的了解,也许她只是天生不甘居于下风,口是心非似乎也变成少女的乐趣。

 

懂她的人会爱她的口是心非。

 

赤井秀一笑着在厨房里调理锅子里的浓汤和蔬菜。煤气炉调整时发出的哒哒声,不动声色地化作跳动的浮点。

 

“我说……你为什么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灰原哀的银茶匙哐当落在剩下一半红茶的茶杯里。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着工藤新一,冷声质问。

 

“所以说,圣诞夜?噢噢噢噢?”他挑起八卦的眉毛,一副让灰原哀老实交代的神情,似乎还在努力憋着笑。

 

还带着起床气的灰原哀显然被工藤新一这副样子惹毛了,桌子下面哐当就是一脚。虽然她没什么身高优势,但得益于比例好,腿长还是不占劣势的。

 

“工藤君,可以来帮一下忙吗?”很自然地把这里当自家厨房的男人问。

 

“啊?哦,这就来。”

 

灰原哀听到大门处浩浩荡荡的动静,打着哈欠拢了拢披在睡裙外的毛衣,走向玄关迎接回来过年的有希子和优作。这算是赤井秀一一大早过来做饭的原因。

 

“好烫!”

 

工藤新一捏着耳垂试图给被杯子烫到的手指降温。这装在杯子里的是什么岩浆料理吗,怎么这么烫。

 

“工藤君。”

 

“啊?”

 

赤井秀一气定神闲地将干燥的欧芹碎撒在杯子料理上。

 

“还是不要太八卦的好。”

 

他突然有点摸不着头脑。赤井秀一指的是什么?

 

“你是不是吼她了?”

 

他感觉到了一些带着酒味的压迫感,但赤井先生的神情又仿佛早上浅呷了一口红酒的法国男人一样优雅高贵。

 

工藤新一连连摆手。他哪里敢吼灰原大小姐,充其量就是询问吧。

 

家门口的大动静正以很快的速度向厨房靠近。当工藤新一熟练地弯下腰躲过母亲的拥抱时,他发现兴奋异常的工藤有希子根本不是冲着他来的。于是他就以这副奇怪的弯腰姿势被晾在了一边。

 

“秀一君!今晚和我们一起过新年吗?”

 

他笑而不语。当然要有人点头同意才可以。

 

“哇!这不是现在大人气的茶杯炖菜吗,不愧是SENSE时尚的秀一君。”

 

“茶杯炖菜?”工藤新一重新看向刚刚把他手指烫红的杯子。

 

“在SNS上很火热哦。”灰原哀捧着红茶靠在门边,“只需要把做好的炖菜放进茶杯,再加上提前煎香的面包和芝士碎一起放进烤箱,因为做法便捷分量适当,是现在广受烹饪爱好者和女性用户好评的时尚菜谱呢。”

 

“原来如此。”

 

“考虑到你们回来的时候还没到中午,这样温热的食物作为悠闲的Brunch或是长途旅行后的点心我想会很合适。”

 

“秀一君还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

 

工藤新一汗颜,所以刚刚为什么不告诉他杯子是从烤箱里拿出来的啊!!!!

 

不对不对,厨房里这微妙的氛围……怎么好像工藤新一才是不属于这个家的人一样。

 

很快工藤有希子就以亲生儿子太碍事为由将他赶出了厨房,然后凑到赤井秀一面前问他进展得如何了。

 

“你知道的,改变习惯总是很辛苦的。”

 

“但或许是我的习惯不好。”赤井秀一在烤好的杯子炖菜表面精细地摆放表皮起皱的糖渍番茄,“现在想想,七年前提出要保护她然后一直住在这里,可能只是我拙劣地需要一个重新接近她的理由。”

 

“那么现在呢,不需要任何理由也能见面了吗?”

 

赤井秀一完成了所有的摆盘工作,却没有回答。

 

不需要任何理由也能见面了吗?

 

好像不是。就像今天,他是以帮忙迎接工藤夫妇回家的理由出现的。

 

如果说是见面的理由,恋人之间不是只要想念就能够肆无忌惮地对对方提出吗?但当他在帝丹的操场旁直白地告诉她自己要追求她,她也回应了同样直白的拒绝。

 

赤井秀一走出厨房,把炖菜放在灰原哀的位置上,因为她口味一向清淡且敏锐,这一份的糖渍番茄特意减了分量并切成了小粒。她没有抬头和赤井对视,只是继续气定神闲地翻着茶杯旁的电子杂志。

 

“爸爸的小说已经完成了吗?”工藤新一问。

 

优作拿着汤匙的手显然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有希子打着哈哈说这次回来主要是和大家一起跨年,并不是为了躲避编辑的催稿。

 

嘛嘛,编辑也是要放假的。

 

“是什么样的故事?”

 

“装扮成圣诞老人的秘密进行调查侦探和神秘的女人的故事。”

 

“哦?”灰原哀挑眉,不知是在略略惊叹故事还是食物。

 

“小哀想要看看吗?”工藤优作问。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当然。”

 

 

……

 

关于他们之间为什么没有一场关于结下“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见面的”恋人契约的表白这件事,倒不是因为两人对于对方的感情处于一种不确定的状态。

 

相反地,在那些陈年的心结解开后,赤井秀一和灰原哀都似乎多了些许笃定。一方面是以他们曾经的彼此了解和默契,不需要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表白来达成突飞猛进的恋爱展开。但是他们又确实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当他们以相互尊重为前提交往的情况下,宣示主权什么的又不契合二人之间相处的氛围。

 

他们似乎开始经营一种全新的既感性又理性的默契,这种默契指向暧昧,却又像不会预告到站时间的古老列车一样在轨道上稳定地行驶,最终驶向确定的关系。

 

而且,赤井秀一也还惦记着欠她一个约定好的平安夜。他说他做好了被拒绝无数次的准备,与此同时也做好了全盘的浪漫计划。

 

洗完澡的灰原哀走进衣帽间翻找明天要穿的衣服,听到隔壁有悉悉索索搬动东西的声音。工藤新一似乎还在房门口打趣,要是灰原的衣服包包再多一点,赤井先生的房间就保不住了。

 

他今天留宿。她午后一边读着工藤优作的手稿,一边不假思索地点了头。

 

也是呢,口是心非的人才更需要那个见面的理由。

 

灰原哀脖子上还搭着温热湿润的毛巾,微微垂头读文稿的时候,头发上的水珠无声地消融在毛巾表面。

 

工藤优作写的故事引人入胜。常以圣诞老人装扮出现的男人不是传统的主角,读者似乎找不到任何关于他身份名字的蛛丝马迹。于是灰原哀选择和作者一样,称他为红色先生。

 

女主角活泼明艳得像大丽花,可她的身份背景同样神秘,可是红色先生却将她的名字告诉了读者。芭洛特小姐,充满魅力和秘密的名字。

 

只有红色先生知道她的名字,甚至知道准确的拼写,她从出生起就拥有的名字。

 

灰原哀觉得很奇怪,她似乎很清晰地把握了红色先生和芭洛特小姐的关系,并且确信他们之间无言的默契。

 

就像在照镜子。

 

未完待续。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窗外的雪徐徐落下。

 

宫野志保是否太在意雪夜的浪漫?因为关于他们共同的回忆,很多都在下雪。

 

都在下雪,连他从组织里消失的那一夜也是。

 

有人敲响了房门。灰原哀放下电脑,匆匆开门发现是他,手里还拿着一杯热牛奶。

 

“还没准备睡吗?”赤井秀一看着还湿漉漉的茶发皱眉,开始担心她容易感冒的问题。

 

“你呢?这么晚了还在钻研厨艺吗?”

 

她的鼻子很灵,以前能闻出他的袖口有硝烟味,现在能闻出他的袖口有甜红豆的味道。

 

“有希子小姐想准备一些新年的点心。”他自然地进了房,把牛奶放进灰原哀手里,然后皱起眉,“快去吹头发。”

 

她略略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他不提醒自己就不知道一样。傲娇该死的好胜心作祟。

 

“你不知道自然卷发用暖风吹干很容易毛躁吗?”

 

他又不研究美容美发,不在乎。于是赤井秀一直直就把人推进了洗手间,取下墙上的风筒开始给矮了一个多头的小家伙吹头发。

 

而且这吹风筒一看就是转为卷发设计的特别产品。

 

耳边温暖柔和的风嗡嗡响,灰原哀看着镜中的自己和身后高大的男人,不自觉地收回了想要再反驳一句的言语。

 

他那天在雪中说,我也想和你之间重新拥有这样关于平凡生活的记忆呢。

 

灰原哀有些愣住,觉得这一刻也令她不明所以地沉沦。他的手指轻柔地穿过茶色的发丝,风口来到侧面时还恰到好处地护住了耳朵。

 

褪去神秘和冷气的男人,在这一刻让她觉得真实地小鹿乱撞。那双沾了护发素味道的手来到面前拨开她的刘海,他停顿了一会,然后发问。

 

“怎么了?”

 

“……有,有点困了。”

 

“那你喝了牛奶早点休息。”

 

“嗯。”

 

男人回到厨房,手上还留着一些女孩的发香。有希子已经钻进优作的书房宣告罢工,他笑笑将炉子点燃开始做收尾工作。

 

吹头发,烹饪,研究食谱,过于普通,但对于赤井秀一来说曾经是过于浪漫的幻想。他数年前在工藤宅好像也是这样,看着炉灶里点燃的火星,也默默地点燃了他对普通人平凡生活的热情和幻想。

 

当有人笑着问他是不当王牌狙击手转职当家庭煮夫了吗,他总是一笑,因为关乎他最在意的人,称号其实不重要,玩笑他也毫不介意。

 

幻想和温柔正如雪,悄悄落在他们得以感知的世界,成为新的回忆。

 

 

……

 

⌈想吃什么?下周回去。⌋

 

⌈没什么特别的。⌋

 

灰原哀看着吵嚷的教室,托着下巴随手回了手机上的消息。

 

“除了侦探咖啡厅大家对学园祭还有什么提议吗?”

 

“Radio怎么样!?”

 

“可是谁来当主持人呢,光彦君?”毛利兰抱着名册问,摊位和舞台剧已经占用了班级里大部分的人手了。

 

⌈白色恋人?⌋

 

“我和我们少年侦探团目前没有任务的灰原同学来负责如何!”

 

她低下头正准备在抽屉里打下一个问号,步美下一秒伸手拍她的肩膀。

 

“什么?!”

 

圆谷光彦转身,“Radio啊,最近刚开学大家不是都在讨论新年刊的侦探小说第一次更新吗?如果我们在学园祭做一期这样的Radio在当天不间断广播,一定会大受好评吧。”

 

“对对!工藤优作的连载回归!”

 

“圣诞侦探在本章的末尾给女主角芭洛特小姐戴上了一枚戒指,那枚戒指的名字……我记得是?”

 

“白色恋人!”

 

“是定情信物吧?”

 

“不对,圣诞侦探和芭洛特小姐还没有那样的进展吧?我觉得是案件的关键线索。”

 

话题在小小的课室里点燃了,直到毛利老师不得不提高嗓音,讨论声才弱了下去。

 

⌈?⌋

 

她按下发送键。

 

步美笑着说小哀最近似乎总是在看手机的消息。

 

“没有啦……”

 

“那么,灰原同学没问题吗?”

 

“好吧……”她点头应下,不知道是被大家的热情感染,还是因为担心刚才不常见的小动作被注意心虚。

 

她真的没发现自己最近总是在看手机。而且对象是他。而且他刚刚说,白色恋人。

 

⌈…… ⌋

 

屏幕又隐约在抽屉里亮起来,有一条新的未读信息。

 

“小哀。”毛利兰放学后在走廊碰到她,“学园祭的任务没关系吗?”

 

“嗯。”

 

“最近感觉你没有那么瘦了,好像身体也逐渐变好了呢。真是太好了。”

 

“欸?”

 

她低下头,轻轻划动手机屏幕,半小时前的新消息出现在眼前。

 

⌈我是指Cookie。⌋

 

“这一堆又是新一那家伙的消息吗?”兰握拳,她警告过男友很多次了不要在上课时间没头没脑地就把人拉走去办案,还经常借助自己的内部关系不打请假条。

 

“不是,有人问我要不要北海道土特产而已。”

 

“这样啊……不过如果问你了,估计就是已经在买了吧?”

 

她笑笑,被打闹的侦探团三人撞上。

 

只不过是饼干罢了。

 

圆谷光彦又拉着她开始聊工藤先生的侦探小说,兴致勃勃地边谈边记录Radio的话题。

 

还有白色恋人。

 

“灰原同学。”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一行人只剩下了灰原哀和圆谷光彦。步美去了足球部观赛,元太去采购咖啡厅的鳗鱼饭特供食材。

 

“还有什么事吗?”

 

“既然要一起主持Radio,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把之前的连载一起阅读整理一遍?”

 

她透过春日的夕阳看到圆谷光彦脸上的红晕,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我新年假期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周末要帮博士看一台实验,就不去了。”

 

“那……我到时候把整理好的笔记发给你!”

 

“不用了。再见。”

 

 

……

 

学园祭前工藤新一办案办了个通宵,听说是跨区案件,有些头疼。

 

但他这次没有寻求灰原哀的帮助。一是小兰再三警告通宵的案子不许带身体还在发育的未成年,二是这次她专业不够对口。

 

“你那边的线索如何?警方应该已经收到文件可以跟你共享情报了。”工藤新一对着耳麦那边的赤井秀一说到,他恰巧因为出差的行程人就在北海道。

 

两颗曾经的银色子弹久违的正式合作。

 

“新年前发生的银行抢劫案的失窃金额确实古怪,似乎犯人的目的不是钱,但那些钱的位置又确实被动过。”

 

“你也这样觉得?”他听到那边有键盘敲击的声音,赤井秀一应该在用跟警方不一样的技术手段在重新检索信息库了。

 

二十分钟后语言再次接通,“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

 

“是……那你可以……”

 

“发到工藤君你的邮箱。”他熟练地说出这句话,然后还快速报出了准确的邮箱地址。

 

工藤新一当时有些楞,霎时间怀疑赤井秀一是已经把自己个人信息黑透了吗?他低头,邮件已经收到了。

 

其实那边的人只是看某个人做得多了耳濡目染而已。

 

“工藤君,我们现在可以接入目标嫌疑人出现场所的监控了。”佐藤美和子的声音传来。

 

他回过神来,点头,问赤井秀一下一步的行动打算怎么办。

 

“你有听说过北海道被查抄的一家印制假钞的工厂吗?”

 

 

……

 

“恋爱,友情,Mystery!这里是少年侦探团主持的帝丹学园祭Radio!今天将由我们少年侦探团的成员圆谷和灰原同学为大家带来关于知名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先生大热连载中的《圣诞节》特别广播!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那么我们首先一起来读一下最新的篇章吧……“

 

 

……

 

“光彦这家伙今天好像格外兴奋欸。“元太塞着一只耳机,手里做着迷你鳗鱼三明治的包装工作,咖啡厅的注文已经开始有些忙不过来了。

 

“毕竟是用心准备的选题嘛,如果是柯南的话应该也会兴致勃勃吧。“

 

“但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白色恋人到底是什么。“

 

“不是定情信物吗?圣诞侦探送给芭洛特小姐的?“步美抱着托盘,将做好的三明治摆放在收银台前。

 

“是暗号吧……“

 

她抬头,眼睛因为惊讶睁得圆圆的。面前突然插话的男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一只染着棕绿色颜料的手递来一张一尘不染的一万日圆。

 

“请问……“

 

他似乎没有和吉田步美对话的意思,仰起头阅读“侦探咖啡厅“的简易手工招牌。

 

“真有趣,侦探咖啡厅,能替人解开暗号吗?“

 

“喂喂喂!你怎么回事?要买什么?“元太上前收下他手中的一万日圆。

 

“你们知道那个推理小说里的白色恋人是什么意思吗?“

 

“难道说……你是在我们的网站上看到了今天咖啡厅+Radio的特别预告所以慕名而来的粉丝吗!“小岛元太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他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活的粉丝。

 

“侦探团?“男人有些惊慌,转而又古怪地笑,”你是指你们可以接受委托?“

 

 

……

 

“小哀!“步美看到从教学楼里出来揉着脖子神游的灰原哀,冲她招了招手。

 

“第一阶段的广播主持辛苦啦,小哀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出来真的很好听呢。“

 

咖啡厅依旧热闹,来参观的阿笠博士已经买好了饮料给她们占好了树荫下的位置。

 

她在操作台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起鳗鱼三明治的时候想起小岛元太不在。

 

“他说突然接到了委托,给那位客人找完零钱就走了……而且因为那个人给了一万日元,一下子就用完了我提前准备好的零钱,真是的!“

 

“好奇怪啊。“博士嚼着鳗鱼三明治,”来参加学园祭的人一般都知道学生卖的东西单价不高而且太大金额的钱很难找开,为了避免麻烦都会准备好零钱呀。“

 

“博士。”灰原哀已经拉开了他装零钱的小袋子,里面只剩下零星的硬币,“你不会就带了这么点零钱过来吧?”

 

“啊……这个……”

 

“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别的年级的摊位炒面炸鸡和蛋糕都有卖的。”

 

“哀君,先不说这个,我能看看那张一万日圆吗?”

 

三个人对着树荫旁的阳光看了一会,灰原哀给出结论——

 

“你们收到假钞了。”

 

 

……

 

“欢迎回到侦探Radio!接下来是备受期待的剧情讨论环节!第一个话题是……请灰原同学公布。”

 

“白色恋人的谜题。”

 

“是的!说到最近最激动人心和引发热议的情节就是在最新连载的末尾,脱下圣诞老人伪装的圣诞侦探留下的一枚名为‘白色恋人’的戒指。”

 

带着电流波动感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阿笠博士和高木涉都皱起了眉。

 

“怎么会是光彦和小哀的声音?”

 

“应该是他们主持的Radio,听起来有些模糊,像是从车子的收音机收听的。”

 

步美的侦探徽章被接入博士的电脑,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原因是无法用手机和侦探徽章联系上消失的小岛元太。他可能发生意外失踪了。

 

“这是一个公开FM吗?”

 

“元太在侦探团的主页上公布了频道号。因为是学园祭的特别节目,所以光彦他特意弄了一个单独的无线电频道。”

 

⌈暗号。⌋电脑上的智能语音转文字系统显示了这个短句,来自第三个人的声音。

 

⌈该死的!被老大用红色荧光笔标记过的白色恋人到底是什么暗号,鬼才喜欢玩侦探解密……本来以为这胖小子知道怎么解开那边给的暗号,没想到差点被他跟踪报警!可恶!⌋

 

⌈兹拉兹拉兹拉 (暴躁的揉搓纸张声)⌋

 

“他不会是?”

 

“假钞制造犯?”高木涉想起步美说那个男人的手上有奇怪的油墨痕迹,再低头一看模拟画像师根据步美的描述画的画像。

 

“还说着一口北海道方言?”

 

车载广播里的二人继续聊着白色恋人究竟是信物还是暗号的话题,警视厅已经快速地将侦探徽章里的声音接入了他们的监听频道。

 

“有办法知道元太的位置吗?”

 

“有。”

 

 

……

 

“那么接下来就是今天的最后一个话题了!关于女主角芭洛特小姐!作者已经在此前的采访中回应过读者们对于女主角的好奇,但就算这样还是一个充满了神秘气息的角色呢。我认为芭洛特小姐是一个神秘的singlelady, 可是作者安排她戴上白色恋人的情节又意味不明,她似乎被很多男性围绕,不知随着剧情的发展她会如何抉择呢?”

 

“是吗?”灰原哀的手机亮起,是新的消息。但她没有当着圆谷光彦的面打开。“我倒是觉得她不需要做这种决定。”

 

“欸?可是作为工藤先生的长篇连载作品,我们现在应该还未进入故事的中后期,灰原同学为何听起来如此笃定呢?就好像已经知道芭洛特小姐喜欢的人是谁了一样。那么,我可以问那个人是谁吗?”

 

“红色的圣诞老人。”

 

“真的吗?”圆谷光彦猜测她或许是看过某些工藤优作的原稿和笔记,于是接下话茬,“在我看来似乎芭洛特小姐没有见过圣诞老人体贴温柔的一面,如果只是因为某人身上的神秘气息而引起了好奇心,为什么不选择永远代表正义出场的黑衣警长凯恩先生呢?红色先生喜欢冒险,但总是立场模糊游走在地面和地下组织之间,许多做派也不如警长先生特别。总的来说,如果红色先生卸去伪装,他就会变回一个普通人。”

 

“圆谷同学比起红色先生更倾向于黑色先生吗?”

 

“毕竟在我看来,像芭洛特小姐这样深奥神秘的女性……”又或是像灰原同学这样的,圆谷光彦顿了顿,不自觉地看着灰原哀的脸,“只有博学多识又游走在社会上流,如凯恩先生一般优越独特的男性才配得上。”

 

 

……

 

“沙沙……沙沙……”

 

“赤井先生,我让高木警官将监听暂时转给你了噢。我这边发现了新的线索,之后再联系。”

 

“了解。”

 

“沙沙……沙……芭……洛特小姐……和……沙沙……为什……么……沙沙……”

 

一声厚重的刹车声之后,音频的质量变得清晰了一些。赤井秀一调整了耳麦以便听到更多关于周围环境的细节,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

 

“因为很早以前就喜欢了哦,对那个隐于黑暗又渴望平凡生活的神秘家伙。”

 

 

……

 

圆谷光彦陷入了沉默,仿佛已经失去了继续讨论芭洛特小姐的理想对象的话语权。又或者灰原哀的。

 

他没来由地觉得灰原哀说的这句话,另有所指。关于她很久以前就喜欢的人。

 

步美说过的那个,没有人知道是谁,已经排除了优越聪明的江户川柯南的,灰原哀的初恋。

 

在他沉默的时间里,灰原哀打开了手机消息。是博士,他需要追踪眼镜。

 

她取下麦克风,轻轻在圆谷光彦耳边说了一句,“这里交给你,我先走了。”

 

 

……

 

杂志上标红的白色恋人,指的根本不是小说中圣诞老人给芭洛特小姐的谜题,而是交易场所的暗号。

 

目暮警官晚上到达现场的时候有些惊讶于当天阵容的强大。

 

不仅有经常被工藤新一叫来的天才少女和发明家,还有他的父亲。灰原哀意识到犯人询问白色恋人的含义并且一直通过车载电台收听广播的原因是他急需有人帮他解开交易场所的暗号,于是她一边盯着追踪眼镜上到处转悠躲避警察的红点,一边给工藤优作打了电话。

 

关于白色恋人的解答,她在新年的时候只从手稿中看到了一半,也是不解。也许它们的含义不尽相同,但他们得出了新的解释。

 

关键在于恋人在男方和女方的称呼中是不一样的。

 

KANO(JIYO)和KARE。去掉重复的KA,剩下的罗马音字母重新组合,就能得到NORE。

 

NORE,被称作白色港湾的诺亚货运港口。

 

“北海道方得到的线索,交易时间是今晚六点半。”

 

北海道警方在假钞案结案时给出了一万面值假钞大量流出的结论,但实际上这些假钞中的绝大部分都在不久后被换入了银行金库。印钞团伙逃离在外的二人和第三方地下钱庄之间建立了交易链,用电子转账交换现金,想要将现金大量运往东南亚的黑色外币交易市场。

 

据犯人的笔录,他们不是唯一的下线。

 

“不过他也是倒了大霉,怎么就撞上你们几个?”目暮警官笑着收队,高木涉负责开车将他们送回去的时候才发现灰原哀已经提前打车离开了。

 

 

……

 

黑色的的士停在离米花二丁目不远的现代高层公寓楼下。

 

他似乎回来以后不常戴针织帽了。

 

24寸的行李箱停靠在一边,上面放着一袋白色恋人。他的礼物。

 

赤井秀一看到灰原哀按他们一周前在聊天中约定的时间前来赴约的时候低头笑了一声,又想起他在监听里听到的那句话。

 

‘因为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犯规了,因为她明确表示过不喜欢过度保护和偷偷摸摸,但是假装不知道绝不是他的做法。毕竟赤井秀一总是十分尊重宫野志保的心意,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称她为公主。

 

“志保。”

 

他笑着摸女孩的头发,像很多年前时那样。

 

“想说什么?”

 

“白色恋人。”

 

“我知道,是Cookie。”

 

“不是的。”

 

“啊?”她眼里盛着疑惑,亮盈盈的,抬头,下一秒就被赤井秀一温热的唇夺走了未说出的话语。


他不在意她是神秘主义还是口是心非。他懂,就行。 


初春的第一片浅白樱花飘落,掉在白色恋人深蓝色袋子最上层小小的红丝绒首饰盒上。

 

 

 

 

TBC

没想到再有空写竟然是因为休病假,今天没有什么精力整PS的内容了

这篇应该快写完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快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总之很感谢这么磨蹭还有人在看

还有之前有人评论区说完结了踢一下什么的不太懂怎么弄,跟不上老福特的功能进步了,可能看不看得到就随缘吧

感谢


黄白甜

【秀哀】特意留着的圣诞节 Chapter 6

7k/关于特别的日子


九年前,鲜血染红雪夜的圣诞节,赤井秀一第一次唤她的名字,第一次将她拥入怀中。


那是组织处决叛徒的夜晚。


Gin看着雪地里一片具有冲击力的放射状血液,节日的点点彩灯映在他纯黑的大衣上。


“大哥,会不会太显眼了,警察可能很快就会发现。“


“有何不好?用鲜血为愚笨无知的叛徒送上应景的圣诞帽,很合时宜的安排,不是吗?……至于警察的事情,叫Rye去处理。“


“……“


宫野志保的红色围巾落在一条堆满雪的小巷里。


“呼……呼……“...


7k/关于特别的日子

 

九年前,鲜血染红雪夜的圣诞节,赤井秀一第一次唤她的名字,第一次将她拥入怀中。

 

那是组织处决叛徒的夜晚。

 

Gin看着雪地里一片具有冲击力的放射状血液,节日的点点彩灯映在他纯黑的大衣上。

 

“大哥,会不会太显眼了,警察可能很快就会发现。“

 

“有何不好?用鲜血为愚笨无知的叛徒送上应景的圣诞帽,很合时宜的安排,不是吗?……至于警察的事情,叫Rye去处理。“

 

“……“

 

宫野志保的红色围巾落在一条堆满雪的小巷里。

 

“呼……呼……“

 

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琴酒离开实验室前倒映在试剂柜玻璃上那个可怕的笑容,不会错的,他又嗅到令他愤怒又兴奋的叛徒气息了。

 

她的心跳如雪地上的脚印一样凌乱地交叠在一起。处刑的现场一定就在这附近,志保试图冷静下来,可是脚步却越来越快。

 

如果真的有圣诞老人,可以听到她此刻的愿望吗?

 

她只希望叛徒不是诸星大,又或者死掉的那个不是。

 

心跳好快。

 

宫野志保飞奔至现场的时候差点因为惯性摔倒在警戒线旁脚印纷杂的雪地上。突然感到肩膀上传来的力量,她被一个高大的长发男人强行拉走了。

 

“唔……唔!“

 

“是我。“

 

几名纽约市警察从他们身后快步走过,投来疑心的目光。

 

“抱歉,我女朋友被吓着了。“他将惊恐的宫野志保护在怀里,安慰地抚摸她的茶色短发。

 

刺目的红蓝双色警灯勾勒两人拥抱的身影。

 

警察又看了两眼。尽管说话的长发男人身形挺拔魁梧,但还是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个女孩在他怀里抖得厉害。于是他们要求两人马上远离现场,然后还不忘温馨地提醒男人找个暖和的酒店好好安抚他的小女友。

 

他就这样将Sherry搂在怀里离开,直到走到只有他们二人脚印的地方。

 

她停下来,“Rye,可以了……“

 

她轻推男人的胸膛,将自己脱出他的怀抱。宫野志保低着头,开始觉得自己莽撞又胆怯。忽然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拉住,抬头时顺着惯性直直跌入了他的胸怀。

 

“志保。“

 

他抱着怀里的人,第一次称呼她真实的名字。他知道她每天生活在怎样的恐惧里,但他也惊讶于她在危机时刻不假思索地冒着风险前来。从Gin决定处决叛徒到最终行动,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

 

“你……是不是?“

 

他没有正面回答,怀里的另一颗心依然跳得像刚才一样快,那样紧绷和焦虑。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嘛。“

 

她抬起脑袋,眼角有温暖湿润的触感。好像一瞬间看到了圣诞夜温馨的五光十色,都化作小小的甜蜜落在他叫自己名字的声音里。

 

“你在害怕吗?“

 

“你不会害怕吗?“

 

作为特工,也许他这时的反应应该是怀里的女人是不是开始试探了。但是作为赤井秀一,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在担心我。“

 

“……“她逐渐从忽然生出的依恋感中清醒过来,”虽然我姐姐只是普通的组织成员,但是你通过和她假扮男女朋友进入组织,他们从一开始会注意你。“

 

她似乎很早就看出这个男人的灵魂是不同于黑色的色彩,桀骜而赤诚。她几乎可以确定诸星大进入组织另有目的。

 

“我知道。可是为了真相,我必须和危险为伍。“

 

“真相?“

 

危险的红色光又在眼前乍亮,将白雪纷飞的纽约圣诞夜映上通体血光。

 

Sherry退出他的怀抱。

 

“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很快会出来将我带回去的。今天的事情……“

 

“我会记在心里。“

 

她本来想让Rye忘了的。她也会忘了,忘了他口中的真相,忘了他快要被自己看穿的目的。

 

“……“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再次说,”你总是忧心忡忡。“

 

宫野志保叹气。危险的红色渐渐变成被白雪包裹的圣诞灯火,一切逐渐归于平静,他们周遭的车流声、音乐声、谈话声又重新钻进耳朵。

 

“我真的要回去了。“

 

“Sherry.“

 

他最后叫住她,恢复了组织的代号。

 

宫野志保回头,这才觉得失去围巾包裹的脖颈处钻进了现实主义的冷寂。

 

“……Merry Christmas, Rye.“

 

“Merry Christmas, Sherry.“

 

 

……

 

日本,东京。九年后的圣诞节。

 

“祝贺发布会顺利。“

 

灰原哀捧着一束鹅黄色的金枝玫瑰站在芙纱绘的酒店房间门前。

 

她本来还想选一些白玫瑰搭配在一起,谁知道装扮成圣诞老人的花店老板是个死脑筋,说什么也不肯卖给她。

 

芙纱绘品牌的圣诞新品发布会今天在杯户饭店的东会场举行,创始人的酒店房间里也布满了发布会上将要出现的红白色银杏叶图案。

 

“抱歉这么迟才回东京看你。手臂的伤怎么样?“她留意到灰原哀左手的石膏已经拆了,裹着绷带的手臂被很好地隐藏在宽大的灯笼袖里。

 

“托好心邻居的福,比预想中恢复得要快一些,不过活动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芙纱绘大约听明白了她话中的好心邻居是谁,阿笠博士总是和妻子说起他们的事情。

 

“圣诞节是一年只有一次的特别日子,小哀没有约特别的人吗?“

 

“芙纱绘阿姨和博士不算是我特别的人吗?“

 

年长且优雅的女人笑着回应,然后将灰原哀拉到了化妆镜前,给她戴上了一条红白珐琅的小巧银杏叶项链。

 

项链和灰原哀白色的礼服很相配。圣诞节确实是个特别的日子。她看着放在镜前的黄玫瑰,猜想也许留在花店里被精心保护着的白色玫瑰,必然会在12点前某个特别的场景中扮演具有节日仪式感的角色。

 

“一年只有一次吗……“她看着镜中精致的自己喃喃。灰原哀好像总是刻意地在心里弱化圣诞节的特别气氛。可能是因为她不相信宗教,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在停车场转了四五圈的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姗姗来迟。她知道那位好心邻居也会来,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在会场检查转播发布会的机器布置和测试临时系统了。

 

“抱歉,我们先去会场看了看,耽误了点时间。“

 

“对面的西会场今天有一对恋人举行婚礼。“

 

“是吗?“灰原哀翻开桌上摆放的杂志,”圣诞节的会场很难订,听说要提前一年,价格也非常有圣诞节的感觉,仿佛贵到证婚人都能有办法请到耶稣本尊到场。不过那位好像也不主理爱情婚姻事务吧。“

 

工藤新一苦笑,她所谓的恋爱专家言论又开始了。明明这家伙都没有恋爱经验吧?

 

“不过,爱情真的需要被语言证明吗?毕竟誓词说过一次,就结束它的使命了吧?“

 

“喂喂,再怎么说,在恋爱关系里表达还是很重要的吧?还是说灰原你不擅长表达?“

 

灰原哀哐当一声放下杂志,羽扇般精美的睫毛随着她翻白眼的表情抖动了两下。

 

“啊啦,说得好像你很善于表达一样?订不到定情餐桌求婚就说不出口的侦探先生?“

 

“那也比你天天连名字都不叫,只用邻居这种别扭的叫法称呼赤井先生好吧?“

 

她不服气,踩着高跟鞋站起来,正欲反驳侦探先生令人不爽话语,却刚好听见开着的房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博士和芙纱绘不知何时已经去会场了,住在同层的工作人员也应该前后搭乘电梯下去了。于是他们觉得有些奇怪,便移动到走廊上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

 

走廊上发出声音的几人胸前都戴着红白相间的玫瑰花饰,看样子是西会场那对新人的伴郎和伴娘。

 

他们在到处寻找失踪的新娘。

 

“请问,新娘失踪多久了?“

 

“两个多小时了吧……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我们都找到过了。“

 

很快有人认出搭话的人是那位有名的侦探工藤新一。

 

工藤提出能否去新娘的套房里看看。

 

灰原哀摆手,算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工藤新一小声提出希望她一起去现场的询问。

 

耶稣会不会因为高昂的圣诞节租场费降临保佑一对恋人忠贞美满她无从知晓,但实打实的米花死神现下就在眼前,没来由地便令人生出了不详的预感。

 

纯白的房间里点缀着玫瑰装饰的槲寄生圆环——修一❤艾琳。

 

略显凌乱堆满玫瑰的被子上是一本显得有些陈旧的《呼啸山庄》,看侧面的封页,主人一定将它翻阅了许多次。

 

灰原哀的视线沿着自己的米色高跟鞋延伸到飘窗边的两双鞋子上。芙纱绘去年的圣诞限定,红白两色的同款平底玛丽珍。

 

“新娘离开的时候穿的是在婚礼上穿的那双鞋子吗?“

 

伴娘走到窗台,确认了一下。“应该是的,那双鞋子是新郎在意大利特意订制的,一双很漂亮的、独一无二的银白色高跟鞋。“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灰原?“

 

“没什么,只是对昂贵的漂亮鞋子感兴趣罢了。“

 

工藤新一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灰原哀的高跟鞋。昂贵,漂亮,好像还不那么自在。

 

他们检查了房间,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关于绑架的留言或可疑线索。

 

唯有摆放在满床玫瑰花中央的那本《呼啸山庄》如圣经一般惹人注目。

 

灰原哀拿起书本,一张彩色照片掉落在玫瑰之上。

 

“12月25日,圣诞节。我和修君交换心意的日子。这一天应该就是我人生中最特别的日子吧,因为修君的出现和修君的爱。”

 

照片背面如是写着。

 

人生特别的日子吗?灰原哀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短语的意味。特别。这天到底是因为节日所以特别,还是因为曾经拥抱的某个人呢。她以前并不喜欢节庆,所以必然是因为某个人。

 

这么简单的答案,他们达成共识了吗?Sherry和Rye, 他们达成共识了吗?宫野志保和赤井秀一,他们达成共识了吗?

 

“凯瑟琳和希斯克里夫吗?“

 

“你说《呼啸山庄》的爱情悲剧么?“

 

“不,我说新娘和她的希斯克里夫。“

 

灰原哀靠在电梯里翻看着新娘陈旧的《呼啸山庄》,印刷的文字旁有细密的手记,仿佛新娘和书本的对话。

 

工藤新一于是转向伴娘和伴郎,询问新郎在哪里。

 

她似乎读女主人的读书笔记读得入神。

 

“12月25日。暴风雪。我和修君一起被困在滑雪场下的酒店里。我看着壁炉里的火像我渴望他的欲望一样无声而热烈。我想要依赖修君,我此刻无比无助,因此无比渴望依赖。但我仍然爱凯瑟琳那样渴望自由的灵魂,可我也因为外界环境的规约而拘束。我此刻像卑微的希斯克里夫,我无法在这样矛盾的情境下告诉修君我爱他。“

 

灰原哀清冷的声音仿佛在进行一场意识模糊的自述。

 

“希斯克里夫对凯瑟琳说,你就是我的公主。收到修君的玫瑰的那一天,我也想像凯瑟琳对希斯克里夫说的那样对我一见钟情的修君说,谢谢你,我的王子。”

 

收到玫瑰的那一天,她早就忘了。

 

“因为有你的出现,我才开始感受到我的人生充满希望。因为我们如此相似,就像凯瑟琳和希斯克里夫,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比活在现实压迫下的自我更像自己的人。”

 

因为他们曾经如此相似,都用冷漠伪饰自己,害怕伤害到亲近的人,但却难掩温暖柔软的底色存活于黑暗中。

 

“可是当一切归于平凡,我也只能像凯瑟琳一样,带着封闭自我的爱,和这人世间走向复仇的你永别吗?我的希斯克里夫,你不再像以前一样爱我了。你现在只爱自己。”

 

“灰原……“工藤新一的声音将她从艾琳和凯瑟琳的对话中拉回现实,耳边突然闯入同行者的尖叫声。

 

尖叫声,圣诞节,和死亡。

 

在灰蓝色的蓄水池中央,那双昂贵漂亮的银白色高跟鞋闪闪发光。

 

“……打电话报警吧,灰原。“

 

她有一刻觉得全身麻木,脚上传来真实的疼痛感,只是站立在蓄水池高处的台阶上看着漂浮的白色尸体。“真可惜啊,凯瑟琳。“

 

“灰原?“

 

“我知道了。“

 

 

……

 

赤井秀一见到灰原哀的时候,她站在酒店门口,警车的红色警报灯勾勒她清瘦的轮廓。她只是和高木警官简单说了几句话,便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鞋子不合适吗?“

 

“你在说什么?“

 

“走起路来的样子有些辛苦,不是吗?“

 

“没什么要紧的。“

 

她跟着赤井秀一去了监控中心调录像,他很绅士地将椅子让给了灰原哀。

 

“你怎么了,5号摄像头的画面选取漏了半秒哦。“

 

灰原哀甩甩头,她承认自己好像被回忆绑架了,在当下和赤井秀一二人共处一室的情境下。可这一点也不暧昧,他们要查清这件从婚礼变成葬礼的事件。

 

或许新娘在手记中展露了许多主观的悲观,可是工藤新一不会相信这仅仅是一场自杀案件。

 

当然灰原哀和赤井秀一也不相信。或许是因为圣诞节对他们而言有另外一层特殊的含义,关于爱情,自由,和现实的复杂含义。

 

“不要走神,志保。“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少女单薄的肩膀上。

 

“新郎在说谎。“

 

“没错。“

 

“15时11分到15时38分期间,他有充足的时间带着新娘到蓄水池所在的地方。“

 

“但问题是为什么现场只有新娘的脚印,又或者说那双鞋子的脚印。“

 

“自杀的话,必须带着那双鞋子的执念投入水中吗?一定很辛苦吧。“

 

“哦?“

 

“穿着那双完全不合适的像刀子一样的鞋子的话。如果是我,情愿脱掉这种束缚,彻底地去冰冷的水中寻找解脱。“灰原哀看着几个小时前新娘还活着的影像,”她房间里的平底鞋上还有血迹,脚后跟被磨破的血迹……“

 

“看来工藤君的推理可以完成了。“

 

“是吗?“

 

“如果能在新郎的脚踝处找到新娘的血液或是皮肤组织的话。“赤井秀一翻出手机,不出所料那边的推理也进展到了这个步骤。

 

“原来是这样啊。“灰原哀的手离开键盘,轻轻放在膝盖上。”真可惜,彼此相爱的人竟然走到这一步。果然圣诞节不是什么适合留下美好回忆的日子啊。“

 

“你真的认为他们相爱吗?“

 

“也许曾经是吧,可是爱太自以为是了。新娘太胆小了,不敢吐露自己的渴望和爱。可是新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偏执把新娘逼成了绝望的凯瑟琳,然后他又带着这种偏执带来的冲动将心爱之人杀害。所以我才说可惜,人都是自以为是的,都既渴望爱又渴望自由。“

 

“哦?偏执吗?“

 

灰原哀轻笑一声,关掉了闪烁的监视屏幕。

 

“不偏执吗?总是监视着心爱之人,这在和平年代未免太可怕了吧?新郎在和新娘相爱并且同居后才发现她开始脱离原来的家庭环境,开始展露自己渴望自由的面貌,然后他开始感到陌生和害怕了。说到底,新郎也不过是爱她却不爱自由的她罢了。“

 

赤井秀一从她看似是旁观者的评论里读懂了些什么。

 

“我非常同意这种看法。“

 

“是吗?“她看着赤井秀一碧色的眸子,好像这个人以前不是一脸深沉地透过窃听器了解她的一切一样。但是灰原哀也没有那么在意,因为她虽然习惯了危险,却不喜欢危险。

 

凯瑟琳,新娘,灰原哀,她们都是需要被爱和被尊重的安全感的人。

 

他以前似乎没有机会,又来不及给她这种平凡生活的安全感。

 

“我想你可能没有兴趣去案发现场听工藤君的推理了吧?要不要提前回去,反正发布会也延期了。 “

 

她点头。赤井秀一却在她身前蹲下,帮灰原哀脱下了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

 

“你……“

 

“之前快速地留意并且联想到鞋子的线索,是因为你的鞋子也令你感到不适吧?“

 

灰原哀倔强地别过头。淑女如她才不想承认这种事。

 

果然雪白的皮肤上已经有血肉模糊的红色伤痕了。

 

灰原哀此时觉得自己就是脑子有坑才买这双鞋。

 

他转身,拉着灰原哀的右臂将椅子上的人背在身后。

 

赤井秀一就这样背着她走在空无一人的酒店长廊,手里提着灰原哀的限量款高跟鞋。

 

“我不记得你喜欢读《呼啸山庄》。“

 

“国中生的文学课外读物而已。“她扣住自己的手臂,以防没穿鞋子从他背上掉下去。

 

“介意吗?偏执和监视。“

 

“啊啦,你开始反省了吗?“

 

“一直都在反省啊,毕竟公主不接受我的道歉。“

 

他们走出酒店,风雪吹起灰原哀前额的头发,一如他的话语一样温凉得恰到好处。

 

“你不觉得对不起是一个悲伤的词汇吗?“

 

对于灰原哀的语言习得来说,似乎悲伤而容易刺伤人的词汇是很多的。赤井秀一能够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

 

“你说过吧,在组织的时候……‘再见’是一个会刺伤人的悲伤词汇。所以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再见。”

 

SAYONARA,似乎能轻易让人心中生出永别的遗憾。

 

“可是你还是会离开。就像你七年前还是因为那件事心怀歉意。“

 

她温热的呼吸打在赤井秀一被衬衫领口包裹的颈窝。

 

“抱歉,我那时候还没有把握能够回来。我必须要离开,我需要和那种不再和你有关的危险生活告别。但是这是我最后一次为那件事向你道歉,因为我已经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了。“

 

灰原哀的脸被圣诞节的彩灯映成了绯色。

 

他们拦不到的士,于是继续在雪中行走,路过了她买玫瑰的花店。

 

“笨蛋!“

 

花店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骂道。她好像是今天因为案件被叫到现场收死者尸体的法医。

 

“谁会在这种情况下求婚啊!“

 

“可是今天是……圣诞节嘛,我想选一个特别的日子呢。“经营花店的青年抱着为她留下的白玫瑰,他记得女友最喜欢白玫瑰。

 

“所以才说你是笨蛋啊!既然是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可以是特别的日子不是吗?“

 

他们转头,发现穿着讲究的俊美中年男人和他背上精致可爱的茶发少女似乎驻足看了有一会儿了。

 

带着圣诞帽的花店主人笑着挠头,认出了男人背上的女孩今天下午来买过一束花。

 

他站在白雪中,又站在白玫瑰前。

 

灰原哀的心漏了一拍,一切都指向了白色世界里红色的人。身前突然传来赤井秀一带着笑意的温暖声线。

 

“我也想和你之间重新拥有这样关于平凡生活的记忆呢。“

 

“你……“她先是有些反应迟钝,然后放松了身子将脑袋埋进了赤井秀一的颈窝,笑道,”你果然也是个傻瓜呢。“

 

“因为你舍弃一些无所谓的理智和思虑,我觉得是有价值的。“

 

“哦?这次不是fifty-fifty了吗?“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跟你计较这个。“

 

“不过……以后能不能不要像个跟踪狂一样,去到哪里都有你……太奇怪了。“

 

阿笠博士和工藤新一告诉过他应该如何解读灰原哀的语言。因此赤井秀一明白这是灰原哀愿意向前一步的意思。

 

走过两条街道后,他们搭上了的士回到工藤家。赤井秀一抱着灰原哀上楼,对这里的格局仍像七年前一样熟悉。

 

他在床前仔细地给灰原哀消毒包扎她受伤的脚后跟。

 

“明天来吃晚饭吗?“

 

“你又研发什么新料理了吗?我没有什么兴趣呢。“

 

“我下周就搬去七丁目的公寓住了。“

 

灰原哀挑眉。她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芙纱绘回到博士家的原因,因为今天芙纱绘还明确表示了她对自家房客的赞赏。

 

“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毕竟我不能总像个跟踪狂一样和你相处。”他希望他们之间能够以灰原哀喜欢的方式相处。

 

赤井秀一此刻的自觉和坦诚成功逗笑了她。

 

“志保。”

 

“嗯?”她停下笑。


他看着窗外的风雪。赤井秀一很喜欢这个圣诞节。

 

“Merry Christmas.”


灰原哀想起纽约的那个圣诞节,落入此刻的温馨和安全感里。

 

“Merry Christmas.”

 

 

TBC



P.S.

1. 凯瑟琳和希斯克里夫取自英国女性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故事描述了凯瑟琳和希斯克里夫之间具有反压迫色彩却曲折复杂的爱情。引用这个故事并不是想要影射秀哀的爱情故事结局,但是对于某些问题想要进行讨论和厘清,所以让凯瑟琳和新娘的手记在这篇故事里占据了一定的篇幅。

2.新郎新娘的名字是特意取的。

3.没有评论会感到寂寞,可能是我本人对上一章的自以为是的直球表白过于兴奋所以被泼冷水了吧,唉果然“我已经做好被你拒绝无数次的准备”什么的很没有意思呢(……

黄白甜

【秀哀】特意留着的圣诞节 Chapter 5

11k+/本章直球预警/依旧祝君周末愉快

 前文:1 2 3 4 


赤井秀一的神秘主义可以大致归为三点。一是诸星大。二是冲矢昴,三是他喜欢宫野志保。


……


工藤新一的指尖停在MOROHOSHI会社的专用电梯亚克力按键上。


他心想这是什么创业励志连续剧,MOROHOSHI的业务范围和公司规模比他想象得还要大。一个前FBI探员,通过两年时间白手起家建起一家快速占领本土市场的综合性视讯公司。


啧啧。


虽然他并不觉得不可理喻,毕竟以前作为组织的银色子弹的时候,赤井秀一在工藤...

11k+/本章直球预警/依旧祝君周末愉快

 前文:1 2 3 4 


赤井秀一的神秘主义可以大致归为三点。一是诸星大。二是冲矢昴,三是他喜欢宫野志保。

 

……


工藤新一的指尖停在MOROHOSHI会社的专用电梯亚克力按键上。

 

他心想这是什么创业励志连续剧,MOROHOSHI的业务范围和公司规模比他想象得还要大。一个前FBI探员,通过两年时间白手起家建起一家快速占领本土市场的综合性视讯公司。


啧啧。


虽然他并不觉得不可理喻,毕竟以前作为组织的银色子弹的时候,赤井秀一在工藤宅对博士家的全面监视真的非常专业。当然灰原哀知道他的主业之后介不介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工藤先生,电梯到了哦。”

 

“噢,谢谢。”他向大堂的接待员道谢,手插着口袋走进了电梯。说来今天的案件还没有解决,一切的线索都因为现场的监控死角停滞不前,警队和侦探只好暂时封锁现场,双双收工。

 

或许赤井秀一在这方面会有不同的见解。抱着这样的想法,工藤新一半个小时前拨通了赤井秀一的电话,询问他能否到MOROHOSHI会社来讨论一下。

 

对方言简意赅地欣然答应,挂断后留下一串神秘的忙音。

 

正如工藤新一现在看着红色的数字以规律的速度攀升,逐渐唤起他对于成熟男人神秘感的好奇心。

 

工藤新一二十四岁,赤井秀一三十九岁。

 

他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想法,是不是人年纪越大越,身上越会有一些名为神秘感的东西。

 

比如说,最初神秘得不行的来自黑衣组织的女子,灰原哀,她说自己八十四岁。要不是她现在的居住证上写着十四岁,他可能还是不确定这个家伙到底在世界上活了多少年。当然这是玩笑。但是神秘感在这二人身上仿佛与生俱来,以至于工藤新一如果不是后来听了父亲的推理,都没有意识到原来宫野志保和赤井秀一的关系,根本不是小姨子和姐夫,这段关系也远开始于他们名义上成为小姨子和姐夫之前。

 

叮!

 

双开门缓缓打开,灰蓝色调的走廊映入眼帘,墙面是显眼的银色金属牌上印着禁烟标识。

 

赤井先生的办公室视野开朗,远远能看见帝丹国中和高中的建筑群。

 

呵呵。不愧是你。工藤心想他干的还真是老本行,各种意义上的。

 

他们在办公室门口相遇,简单打了招呼,一如七年前一样默契。

 

“工藤君,你发给我的现场监控,我已经看完了。”

 

“哦?”工藤新一从刚刚的想法里跳出来,自然地和赤井秀一说起了案情。

 

时间不紧不慢地转了半个小时,办公室渐渐被冬日的夕阳染成温暖调子。

 

“我想重点也许不是犯人如何利用了这个死角。”赤井秀一摸索着干燥光洁的下巴,将其中一个视像头拍下的录像往回敲了几帧。“而是几位嫌疑人在监控死角之外做了什么,试图让自己的走出死角之后的行为合理化。”

 

“原来如此!”一道光线穿过脑海,工藤新一恍然大悟。

 

“五点了,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哦哦。”

 

工藤新一继续自然而然地蹭了赤井秀一的车,他平时往来公司驾驶的是一辆更高调亮眼的银色福特。

 

重新整理了线索的工藤新一低着头敲完了一封给高木涉的邮件,抬头的时候发现他们驶入了一家商超的停车场。

 

“需要买一些东西。介意一起吗?”

 

“当然不介意。”

 

赤井秀一打储物盒,工藤新一不经意一瞥,发现了和他记忆中赤井秀一的不同点。

 

“赤井先生……你?戒烟了吗?”

 

办公楼层里到处可见的禁烟标志,储物盒里消失的火柴和香烟,无一不指向工藤新一的猜想。

 

对了!灰原自从七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就有免疫力衰弱的后遗症,肺部也比常人更容易感染各种疾病。

 

原来是这样。

 

他看着工藤新一一脸了然的自信,笑了笑没有直接回应,拔了钥匙下车。

 

半个小时后,手里提着一口锅的工藤新一和拎着两大袋食材的赤井秀一走出了商场的大门。

 

工藤不明白赤井秀一现在住在博士家为什么还要买锅。

 

“没办法,之前不小心烧糊了一个。”

 

“这……这样吗?”

 

银色的福特汽车停在米花町安宁的夜幕中,两人同时到家了。

 

工藤新一解开安全带,手机在此刻响起。他抬起半边眉毛。

 

屏幕上显示着:吉田步美。

 

“摩西摩西?”

 

“新一哥哥,不好了!小哀她从医院失踪了!”

 

他的另外半边眉毛也跳了起来。“什么?”

 

显然这一声惊动了赤井秀一。“怎么了?工藤君?”

 

这下子工藤新一的一对眉毛跳起了地板Breaking。他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赤井先生的好。“是……是案件。”

 

“哦……”

 

两人分别回家。

 

“喂喂,到底怎么回事啊?”工藤新一在玄关踢掉皮鞋。

 

“我不是说了吗?小哀失踪了。”

 

“她会不会只是太无聊了在医院里乱晃啊?”工藤新一耷拉着半月眼,生活这么太平,搞什么失踪啊。

 

“不是啊,枕头下面的病号服叠得整整齐齐的哦。”

 

“不会吧?”工藤新一叹气,果然玩神秘还是灰原哀最会玩。他坐在茶几边,拿起便签本开始记录三个孩子观察到的情况。“除了衣物的变化,还有呢?”

 

“嗯……”光彦靠近话筒,“桌子上的药片还有一片,袋子上写着一日服用三次,那么说明灰原同学至少是在午餐后离开这间病房的。”

 

“灰原同学平时用的笔记本电脑还有NS Lite都还在储物柜里哦。”

 

“喂!元太不要翻女孩子的柜子啦!”那边又传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声。

 

“真是的,步美怎么现在也和灰原一样凶了。”元太摸摸自己被打的手背,“我是为了给新一哥哥提供线索啊。万一灰原同学她被什么人绑架了怎么办?”

 

“元太,你也动动脑子行吗?这里是医院欸,动不动就有护士和医生巡查,你觉得绑匪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还会有闲心给灰原同学时间换衣服吗?更何况她手上还打着石膏,更耗时间了啊。”

 

“光彦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有道理。”步美捧着手机说道。

 

“还有什么线索吗?”工藤新一用笔杆敲敲桌面,也觉得不太可能是绑架,毕竟她住的病房是警视厅安排的,没有那么容易发生这种事情。

 

“是这个吧!”圆谷光彦惊呼,“充电器!”

 

“充电器怎么了?”

 

“灰原同学平时都会把充电器收纳在抽屉里的,但是今天充电器却留在了插线板上。这就说明灰原同学离开前需要把手机的电量充满,但是在外出的这段时间又不需要使用手机品牌专用的充电器……”

 

“那她应该很快就会回去了吧?”工藤新一无奈地扔下笔,推理差不多该结束了吧。“既然灰原带着手机,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步美打过电话给哀酱,没有人接听欸。我们放学决定要来的时候就打过哦,那时候开始已经有四次没有接听了。果然还是觉得很担心……”

 

“……”不会真的又碰上事件了吧?

 

这时工藤宅的门铃响起。侦探团还在电话那边七嘴八舌地提出愈发离谱的猜想,工藤新一决定先挂断电话去开门看看怎么回事。

 

“赤……赤井先生?”

 

他打开门,手里提着一大袋子食材的赤井秀一出现在门前。

 

“借一下你们这边的厨房。”

 

博士家现在没有备用钥匙了。上次灰原哀发现赤井秀一再次成为米花町的房客之后毫不客气地没收了工藤宅的备用钥匙。

 

工藤新一的思绪又回到了电梯里对神秘感的那番猜想。他此刻对赤井秀一的行为模式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那个……”

 

他跟着熟门熟路的赤井秀一来到厨房,曾经的房客已经抽出硬木砧板准备开始剁骨头。

 

“她睡着了。我在博士家的开放式厨房做料理,会吵到她。”

 

“她?”工藤新一突然明白了这个词指代的是谁。“你说灰原!?”

 

 

……

 

赤井秀一回到米花町那座独一无二带着研究所气质的白色建筑时,客厅里的灯熄了几盏,显得玄关处的照明格外温暖明亮。

 

他把新买回来的锅和食材放在地上,隐约听到电视开着的声音。赤井秀一想起博士最近在安装调试一套他回日本前从海外邮寄的全新影音系统,兴许今天也像前几天一样在测试。

 

于是赤井秀一打开鞋柜换鞋,想快点去厨房处理新鲜的食材,这才发现鞋柜里多了一双鞋子。

 

等他轻手轻脚走到客厅里,果然灰原哀披着毛毯和阿笠博士靠在一起。

 

电视里显示着录制画面的重播,是今天下午开始播出的比护选手的三小时特别合集回放。荧幕里穿着红色Big球衣的比护隆佑在绿茵场里奔跑,欢呼声夹杂着赛场的指示不绝于耳。虽然赤井秀一是英国人,但他对足球了解得并不算太多。

 

这就是她眼中在一方世界里不断前行的红色的人吗?

 

赤井秀一扫过茶几上的一罐博士喜欢的番茄汁和她的半杯未喝完的牛奶,视线最终停在灰原哀的睡颜上。

 

她茶色的小脑袋依靠在阿笠博士宽厚的肩膀上,显然他们看完合集的直播后都睡着了。一旁的取暖器持续工作着,也许是这温热香甜的空气也让人昏昏欲睡。

 

灰原哀打着石膏的左前臂显得有些笨重,此时解开了挂在脖子上的固定带,大半个手臂支撑在身旁叠高的两个抱枕上。抱枕边歪着挂了比护挂件的手机。

 

最近的工作日程过于紧凑,赤井秀一只在灰原哀睡着的时候去医院看过几次。又或者说他担心她看到自己像上次一样不高兴,所以刻意没有去打扰她养伤的作息和心情。

 

没想到她主动回来了,虽然应该只是为了用这套有环绕声的4k家庭影院看比护隆佑三小时特别合集。

 

他记得七年前灰原哀好像经常用阿笠博士的睡颜当手机桌面。看着熟睡的二人,他们一定是令彼此安心的存在吧。他和博士回到米花没多久,那孩子就因为事件受伤进了医院,博士每天都念叨着想她。于是他不打破客厅里带着浅鼾声的温馨,不忍心吵醒他们,也不想打扰父女俩此刻享受着的安然恬静。

 

赤井秀一整理了一下买回来的食材,一部分放进冰箱,另一部分重新放回袋子,然后出门,按响了工藤家的门铃。

 

来开门的工藤新一满头大汗,神色莫名的紧张,又好像有些疑惑。

 

“赤井先生?”

 

“借一下你们这边的厨房。”

 

“她在博士家?看比护隆佑三小时特别合集!?”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是瞎操心了,他居然还信了元太的话,以为那家伙真的被什么高智商罪犯绑了。

 

“怎么了?”

 

赤井秀一将剁开的筒骨放进深盆里清洗。

 

“没事,我那个……给步美打个电话。”

 

“噢。那顺便通知医院请假外出一晚吧。”

 

工藤新一用肩膀夹着电话,眉毛又开始跳舞。这样有些过了吧,不打算把那个自己偷跑出来的不可爱的女人送回去了吗?他记得灰原哀的住院医师脾气可不太好了,据说是警察医院出来的,现在才请假保不齐要被狠骂一顿。

 

“步美,是我。”工藤新一离开厨房,在客厅里看见隔壁的灯光,“嗯,灰原已经找到了,她回博士家看电视特辑……”

 

想想这理由告诉住院医生都离谱,工藤新一一个头两个大。

 

听着厨房里清洗食材的水声和锅具碰撞的金属声,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步美酱,可以拜托你们把灰原今天和明早的药带回来吗?对……明早的药在护士站取……今天有点晚了,外面又冷,不打算让她回去了……”

 

这个点钟拜托孩子们从医院送药回来,大概率是要管他们一顿饭了。工藤新一顶着一通电话被主治医和住院医骂得炸毛的鸡窝头,把被灰原哀拽回来的备用钥匙重新挂回了博士家的玄关。让赤井秀一出入工藤宅挺好的,至少他这个监护人可以不用做饭了。

 

“小声一点哦,灰原刚才好像睡着了。”

 

手里抱着围巾外套和奶茶的三个孩子突然鹌鹑一样缩紧了脖子集体噤声。

 

“是奶茶啊?”

 

“嗯嗯,我们本来买了想偷偷带去医院跟小哀一起喝的,可惜都变得冰冰凉凉的了。”步美的眉尾耷拉下来,有些可惜。

 

“噢!是杯户町新开的那家奶茶店对吧?”

 

走来玄关迎接孩子们的博士看着步美手里的奶茶,两眼放光。

 

“博士!”步美甜甜地笑,很快又转了脸色,“可是博士竟然不告诉我们今天下午的秘密计划,我们白跑一趟就算了,取药的时候还被护士姐姐骂了呢。”

 

“啊……这个……哈哈……”博士无奈地摸摸光头。他明明不是主犯啊,不过谁叫步美不忍心说小哀呢。

 

灰原哀被石膏压着手,睡得不深,听到开门的声音时已经有些醒了。“步美?”

 

女孩把奶茶塞进工藤新一手里,跑过去抱坐在地毯上的灰原哀。

 

“我好担心你哦……哀酱又一直没有接电话,我们以为你又卷入什么事件了。”

 

“没有啦。”她的手睡麻了,有些抬不起来,只好用下巴蹭了蹭步美的颈窝,“对不起哦,让你替我担心了。”

 

元太和光彦也凑过来,开始抱怨护士姐姐真的好可怕,她是怎么换好衣服偷跑出来的,从这种角度来说灰原哀也是个天才了。工藤新一想想就来气,于是也加入了抱怨的行列。

 

咕咕。

 

“啊……肚子饿了。”

 

“好啦,我吃完饭就回去。”

 

“不用啦,已经请好假了。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要被你的主治医老头骂?”

 

“这样吗?工藤君你今天还真是慷慨呢。”她坐直了身子,活动一下,重新给手臂绑上固定带。

 

虽然他确实挺慷慨的,但这次带头慷慨的人不是工藤新一。他耸耸肩,算是接受灰原哀难得的褒赏,然后在心里感叹这群人是真宠着她。

 

“差不多可以吃饭了。”赤井秀一端着一锅热乎乎的料理从前门出现。

 

“哇!好香啊。是肉汤的味道。”

 

“因为时间不是很充足所以用博士发明的高压锅做了肉骨汤,但是味道很不错哦。还有荞麦沾面在隔壁,你们可以帮忙端过来吗?”他笑着回应元太,一如多年前的冲矢昴一般。

 

“哥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端着锅的样子,好像和我们小学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住在隔壁的人很像呢。”

 

“是吗?”

 

工藤新一冷笑。当然像了,就连端的锅都一样是他家的。

 

“那个人叫……”

 

“冲矢昴。”灰原哀抱着手臂补充道。

 

“没错!就是昴哥哥……他很会煮料理的!而且对小孩子也很好。”

 

“他是我在东都大学研究生时期的同窗。”

 

“原来如此!”

 

灰原哀听着眼前的骗子先生和侦探团三人有来有回,心里只觉得这人说起谎话一套一套,于是别过眼去不想直盯盯地看着那边。

 

可是赤井秀一偏偏有意看她的反应。

 

“那你也会煮咖喱吗?我们下次来博士家聚会的时候可以一起煮咖喱。”

 

“不对不对,步美。”元太听到咖喱打断了谈话,“我记得灰原同学好像说过,昴哥哥其实最拿手的菜是土豆炖牛肉啊……”

 

“是吗?”赤井秀一又去看她。

 

灰原哀突然被土豆炖牛肉烫得脸红,索性揪起准备看戏的工藤新一的耳朵,转身去厨房准备七个人的碗筷。

 

“可惜我还没尝过他做的土豆炖肉,他就因为毕业搬走了。”

 

博士当年是这样告诉孩子们的。

 

“那你会做吗?如果是昴先生很拿手的菜,也许你们作为同窗也一起料理过吧?”

 

赤井秀一将锅子放到餐桌上,“做倒是没问题,可惜我学艺不精,前几天想学着昴先生的样子做一锅久炖入味的土豆牛肉,却把锅子烧糊了。”

 

“这样吗?”灰原哀也将手里的筷子和勺子放在餐桌边,“没想到你的料理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啊。”

 

“哈哈,能得到你的批评我很荣幸。”

 

“你们……难道认识很久了吗!?”

 

圆谷光彦和吉田步美突然发现了盲点。

 

“……”

 

“快点去隔壁拿荞麦面啦!”

 

孩子们这才想起刚刚说过的事情,匆匆忙忙穿了鞋子跑去隔壁端菜。

 

“没想到你也是一如既往地会和孩子们相处呢。”

 

灰原哀抬眼看了他一秒……

 

炖糊的土豆牛肉……她若有所思地拉开椅子坐下。考试的前一天,这个人问过她要不要第二天来吃晚餐。果然是按照他对自己的了解用心准备了吗?

 

今天的肉骨汤也是,大概是专门为了骨折的灰原哀才煮的。

 

赤井秀一没想到她突然会回来,为了让她喝到新鲜的热汤,只好牺牲一些风味改用电压力锅来烹制。

 

“等孩子们回来的时候要先尝尝汤吗?”他笑着搅动手中的汤勺。

 

她假装勉为其难地点头,心里却不自觉地暖起来。冲矢昴的行为有时候会揭穿诸星大孤傲寡言下的神秘主义,灰原哀此刻才后知后觉。

 

另一件后知后觉的事情是:这或许才是赤井秀一原本的样子。

 

她说赤井秀一是骗子,用伪装欺骗自己。

 

但她好像又不假思索地接受了这个人的伪装,甚少深究伪装背后的藏着笨拙心意的真实意图。

 

“怎么样?”

 

然后灰原哀会一贯地口是心非。

 

“嗯……一般般吧。”

 

 

……

 

“呐呐,怎么样?有进展了吗?”工藤有希子在电话那头倒了一杯适合早晨的白葡萄酒,“秀,一,君~!”

 

“果然还是我当年一走了之惹她生气了……还有很多要努力的地方呢。”

 

有希子浅呷了一口,“秀一君果然是温柔体贴的男人呢,总是很尊重女性的看法。但是你也该适当让哀酱知道你总是在考虑她的想法吧?”

 

“哦?”

 

“算了算了,最近的事情也让哀酱很辛苦呢。”有希子听工藤新一说了爆炸案的事情,“不过这不是正好,是秀一你的机会吗?”

 

“机会吗?”

 

“向喜欢的人持续输出心意的机会哦。”

 

他晃动杯子里的酒,轻笑一声。

 

“啊啦,公主的骑士终于要有所行动了?我很期待哦……”两边同时发出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至于那件事,要不要直接问她比较好?因为我觉得,可能比起生气,小哀是在心疼你哦。”

 

“……嗯?”

 

“在我看来,秀一君对小哀,是没有神秘可言的。”

 

他七年前确实以为自己将一切藏得很好,因此不必告诉她自己内心的矛盾与无奈。但也许灰原哀已经通过如艾琳一般敏锐的推理,洞察了一切。

 

所以她才说赤井秀一是骗子,用一种看似完美的神秘主义自欺欺人。

 

赤井秀一自嘲地笑了一声,隔着电话与有希子小姐再次碰杯。

 

“那么,就在此感谢您的忠告了。”

 

“荣幸之至。”

 

 

……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灰原哀终于获准出院回家了。

 

最开心的人可能是工藤新一,因为他既不用继续面对脾气不好的住院医和主治医,回家还有毛利兰和赤井秀一轮番过来做饭端锅,剩下的只需要他每天按时当司机送灰原哀这个伤员上下学。

 

“工藤君,你最近遇到什么好案子了吗?”

 

“啊?”

 

“总觉得这段时间你有点得意过头了。”灰原哀在餐桌上吹着冒热气的鳕鱼粥,一对半月眼看着工藤新一一脸想美事的模样。

 

“什么嘛,最近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案子,不是挺好的?”

 

“嗯,然后某个人就天天跑到隔壁去,也不知道是找对面的中年欺诈师还是游泳圈老头,每天晚上喝酒畅谈,家里的委托手机还要留给我来替你接。”

 

她放下汤匙,托腮调侃道,工藤新一肯定是太想赤井秀一了。

 

“是因为案件啦,赤井先生不是正好懂很多关于监控摄像和安全系统的专业知识吗……”他差点说漏了嘴,常常和赤井秀一喝酒有一部分原因是,监护人先生想借机打听眼神冷淡哈欠女的八卦。

 

不过,说到底工藤新一还是关心他的两个伙伴啦。

 

他想一定会被灰原吐槽是无聊透顶。眼见现在的情况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都没数,为了自己在工藤家的生命安全,还是不要说这种话招惹灰原哀较好。

 

“可是,你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明明很开心吧。” 

 

就像她虽然不会留赤井先生在工藤家吃饭,却总是认真地细致品尝他送来的每一道料理。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只是这个家伙心口不一而已。

 

“……我才没有。”

 

“而且他不是也没有放窃听器了吗?说起来……你该不会是在跟赤井先生算旧账吧?”

 

侦探先生早就发现了,在她将赤井秀一的外套送去米花町的干洗店之前,将每一个口袋和缝隙反复检查了好几次。

 

灰原哀转过身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说……你真的好啰嗦。为什么一直问我跟赤井秀一的事情?八卦是侦探的天职吗?”

 

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想傻笑敷衍过去。

 

“我可没有在夸你。”

 

“喂喂……”

 

“你管好自己的事行不行?马上学校就放假了,某些人说要带女朋友去北海道度假,现在可能机票和酒店都还没订吧。”她用平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手指不经意地敲着胡桃木色的古典桌面。

 

果然下一秒工藤新一的脑子就炸开了锅,这下怕不是要被毛利兰的空手道锤爆。他答应了小兰这次全程由自己负责策划,保证不需要毛利兰为任何一个环节操心。

 

“哎,看来你明年结婚也没有希望了吧。”

 

当工藤新一正想拿出手机及时补救的时候,用于接收委托电话的专用机响了。

 

“晚上好……我知道了……再见。”

 

灰原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工藤新一挂掉电话后的一系列场面,具体一点的话,或许是他一个人演完了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吧。

 

困顿,愁苦,窃喜,捉弄,然后归于平静。不对,是故作平静。

 

她看着大侦探的怪笑皱眉。都快圣诞节了,搞什么仲夏夜恶作剧。灰原哀决定不要理他。

 

但是第二天到来的时候,她突然理解了奇怪独角戏的中心思想:侦探的八卦。

 

“怎么是你?”

 

灰原哀吊着左臂站在玄关前,身上只穿了衬衫和毛衣,还没整理好外套和书包。她现在的身高比起十年前更矮了,不得不将脑袋抬得更高一些才能和赤井秀一对视。

 

“工藤君打电话给我,他通宵办案不能疲劳驾驶,让我来送你去学校。”

 

“好啊……反正你很闲不是吗?”她回到餐厅拿起刚刚烤好的土司。

 

“当然。”

 

咔哒。

 

赤井秀一的长臂伸展,越过刚刚坐到副驾驶上的灰原哀,帮左手不便的她拉上了车门。灰原哀打着哈欠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车内的暖气吹在她裸露的膝盖上,不知为何让此刻的气氛有些暧昧。

 

似乎是看穿了她想要装睡的计策,赤井秀一笑着发动了车子。就这样安静地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就已经足够了吧。

 

遵从居民区的限速开车到帝丹国中也不过就六七分钟的时间。

 

她解开安全带,戴上红色的针织围巾下车。

 

“等等。”

 

那个人摇下车窗,在她带着询问的眼神弯下腰来的时候将手伸向了她的脖颈,将松散的围巾挽得紧了一些。早晨的温度似乎更加暧昧了。

 

灰原哀突然瞪了他一眼,带着疑惑和愠怒。然后她很快转身,往校门口的方向走,不理睬赤井秀一有没有离开。

 

“灰原同学!早!”

 

“早上好。”

 

“刚刚在校门口……送你来的人是谁呀?”

 

“住在附近神神秘秘又不怀好意的大叔罢了。”

 

“大叔?看着明明挺帅气的呀……”

 

“嘛嘛,人类总是会被外表蒙蔽啊。”

 

担任值日生的圆谷光彦从课室的窗户望去,灰原同学今天比平时到学校的时间晚了一些。那个男人好像是博士家的房客吧。

 

“光彦?你在看什么?”元太抖着冷冰冰的抹布问道。

 

“没什么。啊……灰原同学回来了哦。”

 

“嗯?”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灰原同学和现在借住在博士家的赤井先生,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

 

“有吗?”元太不解,他只觉得灰原吐槽别人的时候都是一视同仁地不留情面,如果这也能叫关系好的话。“但是灰原同学本来就是博士的亲人吧,赤井先生跟博士关系不错,那他们认识也不奇怪啊。光彦,你怎么开始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了?”

 

“什么?”

 

灰原哀清冷的声音穿过二人之间的缝隙。

 

“圆谷君和小岛君一大早在讨论什么艰涩又无趣的哲学问题吗?”

 

“原来灰原你对哲学也有兴趣吗?”

 

如果说哲学是一种关于辩证探索人类感性认知的真相,那也许很有趣吧。但人们往往喜欢围绕着一些细枝末节将某种可以表达出来的感性包装成深不见底的神秘,那事情便能瞬间转向无趣艰涩的无谓矛盾。

 

她不经意地笑了。大概是笑宫野志保在感性面前那可笑的神秘,就快要被赤井秀一看穿了。

 

“比起哲学,小岛同学还是对即将到来的假期更有兴趣吧。”

 

对,今天是学期的最后一天了。

 

“步美呢?”

 

“今天足球部早上有日课……对了!他们还邀请少年侦探团参加国中二年级最后的友谊赛呢。”

 

“我就PASS了。”灰原晃了晃还绑着固定带的左臂。

 

“欸?那我们会少一个人。没办法,只能让步美上了!都是因为柯南那家伙不在的缘故!”

 

或许是为了用实际行动反驳元太,回家补了一上午觉的工藤新一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了放学后的球场上。

 

灰原哀提着书包在看台上叹气。她还没找八卦侦探算账呢。

 

“给。”

 

视野里出现了一只装饰着圣诞丝带的纸杯。她抬头,是赤井秀一。

 

上次孩子们特意买去医院的奶茶,是东京时下在社交网络上特别流行的英式风味乳酪茶,在保留浓郁茶香的同时却合理控制了乳酪的配比,制作成了温热时饮用也清新的口味。应该是灰原哀会喜欢的吧,于是他在星期五的下午顶着冷风排了两个小时队。

 

“啊啦,这算什么?记错日期的圣诞老人吗?”她调侃道。记错日期的圣诞老人,当然也暗示了七年前的失约,那个她独自碰杯的夜晚。

 

赤井秀一将温暖的杯子小心放进她手里。两人很自然地在看台高处比肩坐下,仿佛关注点全在球场的比赛上。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足球感兴趣了。”

 

“只是根据眼光很好的女性的喜好拓展一下见识而已。”

 

他们第一次重新见面,是因为比护的退役赛和足球联赛转播。

 

“医院的连续杀人事件和幼儿患者的药品研究也是为了拓展见识咯?”

 

“哈哈,也许是因为现在变得喜欢小孩子了。”

 

他们第二次见面,是在医院最后一起杀人事件的未遂现场。

 

“努力学习各种家庭料理也是吗?要是世良知道了一定又要缠着我不放了。”

 

“那我会像以前一样让她安分一点的。”

 

他们最近经常见面,因为赤井秀一为了给她养伤学习了很多营养健康的新菜谱。

 

“所以……这算什么?”

 

灰原哀放下手里的杯子,依然没有看他。

 

“正式追求你。”

 

“哦?那我可是对你的正式追求,不是很满意呢。”他总是不加以告知地神秘出现,却又如影随形。

 

赤井秀一挑眉。这个男人向来乐意听取他的志保小姐的意见。

 

“MOROHOSHI……”灰原哀说着这个名字,眉毛微微皱起。

 

“看来我不入流的剧本被发现了啊。”

 

“是啊。既然你说你已经离开你曾经工作的组织了,那么特意用当年接近我时的假名作为对外公开的信息,也太没有SENSE了。”而且他刻意将罗马音里浊化的BOSHI改成HOSHI,细想起来也有种让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感觉。

 

诸星大是赤井秀一和宫野志保相遇时的第一种神秘主义。那时他们的名字既是伪装,却也是为数不多的安全感。

 

“抱歉,抱歉……改成AKAIHOSHI你觉得如何?”

 

灰原哀不禁觉得他厚脸皮的模样和又七年前眯眯眼的冲矢昴重合在了一起。冲矢昴是赤井秀一和死里逃生的宫野志保重逢时的神秘主义。那时的他们仍活在伪装下,从误会一步步重新探索对方身上的真相。

 

一阵风从球场边吹过。

 

风力拉扯着座位旁的咖啡纸杯,她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将摇摇晃晃的杯子抓回来,没顾上红色的围巾被风吹散了。

 

围巾垂落下来的流苏眼看就要和堆着落叶的地板来一曲热血探戈。

 

不得不承认,伤了一只手的灰原哀真的很容易落入狼狈的境地。她不是习惯了这种慌乱的人。

 

一只大手帮她稳住了杯子,另一只手又抓住了掉落的围巾。

 

“你啊……”他将杯子放回杯托里固定好,顺着她不自觉偏转的身体将灰原哀的肩膀扳向自己的方向,仔细地帮她重新把围巾系好。“还是老样子呢。”

 

那么,他现在笑着说要正式追求灰原哀,是第三种神秘主义吗?

 

十年前,他们在美国曾一起看过一场露天电影,诸星大和宫野志保。他的任务刚刚结束,而宫野志保也完成了学期的最后一篇研究报告。

 

纽约入冬了,电影散场后,傍晚的风很冷又神秘得难以捉摸。

 

志保低着头走在后面,沉醉在冷风里,好像可以暂时忘了她讨厌的事情。讨厌的冷漠的环境,和讨厌的琴酒的电话。

 

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不怎么说话,她不知道这种感觉能不能算作信任和羁绊带来的片刻安定。

 

宫野志保回过神来的时候,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停下了。那双带着茧的手出现在她低垂的视线里,突然开始帮她整理起在晚风里松散凌乱的酒红色围巾。

 

或许他就是在这时开始了赤井秀一的第三种神秘主义:他喜欢宫野志保,却想要像秘密一样藏在心里。

 

志保抬起头,看男人被暮色和黑夜的交界线雕刻的面庞。风好像停在那一刻,她的烦恼和孤独也是。

 

“感冒了可是很麻烦的。”

 

为什么会麻烦呢?因为他又将有很长时间见不到她,因为他会担心她一个人在大学里过得不好。这样想着,赤井秀一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将她的围巾固定得更牢靠了一些。

 

志保往裹好的围巾里缩了缩脖子,小声地说了句Thank you……

 

末了,宫野志保好像听见风中夹了淡淡的一点笑意,来自那个叫诸星大的男人。

 

此时此刻。

 

十年后东京的风有着全然不同的意味,暧昧温柔得让她不再觉得孤冷。

 

也不再神秘。

 

十四岁的灰原哀抬起头看他翠绿色的双眸。

 

这次她终于看清那个人是怎么笑的了。他的笑眼里好像都是自己。灰原哀突然低下了头,下意识地藏起她一瞬间泛起红晕的面颊。

 

看台上的两人短暂地陷入了共同的回忆,球场上的人却因这恼人的风一筹莫展。

 

圆谷光彦站在球门前,觉得脑袋空空,被风吹得鼓鼓响。

 

灰原哀的呼吸陷在毛茸茸的围巾里,最终还是打了个喷嚏。

 

“我不是说了吗,感冒了可是很麻烦的。” 

 

灰原哀恢复了傲娇的姿态,抬起头吸了吸鼻子。

 

他有些得寸进尺了吧?她自觉还没有因为一句直白的追求就动容到那种程度。

 

灰原哀抬手,移开了赤井秀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

 

“怎么了?”

 

“你就没有想过被我拒绝吗?”

 

是不是太过突兀和傲慢了?

 

也许是吧。

 

他此时的笑眼像诸星大,又像冲矢昴,勾起彼此回忆里的温暖星光。

 

“我做好了被拒绝无数次的准备,才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

 

眼神冷淡的哈欠女交叉着手臂抱胸,余光瞥见他自信的表情,仿佛多年前的骑士向公主开放了他的无尽神秘的领域。

 

“是吗?那不如就把今天当成被拒绝的第一次吧。”

 

“哈哈,你还真是直接啊。”

 

“你接受得也很爽快,赤井先生。”

 

她转身重新看向球场。

 

“那个少年,好像很在意你的样子哦。”

 

“……“ 

 

“喂!光彦!快看球哇!”

 

工藤新一的声音传来,还未落地,球已经飞进了他们队的球门。哨声随即响起,光彦回身看门框里越滚越慢的足球才回过神来。

 

“好耶!今晚新一哥哥请客吃鳗鱼饭!”

 

“好啦好啦,我请就是了。”

 

工藤无奈挠头,转头往看台上看了一眼,才发现赤井秀一已经不在那里了。

 

“喂,灰原。”见她拿着书包起身示意,“赤井先生呢?”

 

灰原哀打了个哈欠,“回博士家了吧。”

 

“哦……走吧,一起去吃饭。”

 

她已经从阶梯上走下来,工藤新一留意到围巾的系法和她这个独臂伤员自己系的不太一样。

 

“这样盯着女孩子看是很不礼貌的,大侦探。”

 

他好像突然明白刚刚光彦在看什么了。

 

“你是不是……“

 

“小岛同学喜欢的鳗鱼饭的话,去六本木那家怎么样?”

 

“六本木……”等等,这不是两年前因为杀人事件认识了老板的那家高级料理店吗?“喂喂,那家价格高得离谱啊!你怎么突然想起带他们去那里?灰原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我的钱包……”

 

“没关系吧,熬夜加班不发加班费吗?“

 

她笑着晃晃手机,地址已经被她发在侦探团的聊天群里了。

 

“你……”

 

“不走吗?”

 

他看着群里咯噔咯噔的回复消息,心已经在滴血了。

 

不就是被自己看出来赤井秀一替她绑了围巾吗?满头大汗的工藤新一反正是没想明白哪里招惹到大小姐了……还是说,灰原哀其实是他祖宗吧?

 

 

……

 

 

“有希子。“

 

“嗯?“

 

工藤优作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小说稿件,突然陷入深思。

 

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写过这句话。

 

“是装扮成圣诞老人的秘密进行调查侦探要遇到一生难忘的爱情了吗?“她开始猜想小说家笔下的剧情展开,略带夸张地捂住因惊讶张大的嘴。

 

优作突然明白了妻子的恶作剧。

 

“写得恰到好处呢,有希子。“

 

“哦?“

 

‘为了那个雪一样的女孩,圣诞老人决定放弃自己的神秘主义。’

 

“……你在这一章的结尾随手写下的这句话。“

 

他拖动光标,将有希子恶作剧一样加上的那一行标亮。

 

出现在白色世界里的红色的人,真是恰到好处的点睛之笔啊。

 

她愉快地搂住丈夫的肩膀。“所以……果然要有罗曼蒂克的展开了么?“

 

工藤优作笑着摇摇头。

 

“这就是小说家的秘密了哦。“

 

 

TBC


黄白甜

【秀哀】与你的平安夜

10k+/祝君周末愉快

原作向/OOC不可避免/可能包含新哀步哀兰哀笠哀等其他人物关系性描写

 


圣诞节的傍晚,雪也被赋予了精灵的可爱和魔力。


医院里装点了红色绿色的礼物和装饰,让平常清一色的医疗场所看起来不那么冰冷单调。好像到了这一天每个人都理所应当地会开心起来。


可是那个24床的茶发女孩却倚在她的朋友怀里,好像在低声地哭,又好像睡着了。她像瓷白的洋娃娃一样,被别人抱在怀里。


吉田步美搂着她,住院部花园里的风吹起两个女孩的短发。


雪花无声飘落在她们头顶。...


10k+/祝君周末愉快

原作向/OOC不可避免/可能包含新哀步哀兰哀笠哀等其他人物关系性描写

 

 

 

圣诞节的傍晚,雪也被赋予了精灵的可爱和魔力。

 

医院里装点了红色绿色的礼物和装饰,让平常清一色的医疗场所看起来不那么冰冷单调。好像到了这一天每个人都理所应当地会开心起来。

 

可是那个24床的茶发女孩却倚在她的朋友怀里,好像在低声地哭,又好像睡着了。她像瓷白的洋娃娃一样,被别人抱在怀里。

 

吉田步美搂着她,住院部花园里的风吹起两个女孩的短发。

 

雪花无声飘落在她们头顶。

 

阿笠博士拖着笨重的身影跑来,心里慌得像着了火。步美像安抚婴孩一样轻抚着灰原哀的后颈,抬起清澈无暇的暖眸,对着不远处的博士比了一声——

 

嘘。

 

‘是哀酱的秘密哦。’

 

‘我们一起保护这个让哀酱伤心的秘密,好不好?’

 

 

……

 

黑衣组织走向灭亡的那一天,赤井秀一和恢复身体的工藤新一再次见到灰原哀是在从现场抬出的担架上。她意识尚存,只是气息因为失血和缺氧变得虚弱。

 

她努力地想要在救护车和警车刺眼的灯光中睁大眼睛看清不远处那个带着黑色针织帽的男人,可是他好像拿着狙击枪又离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灰原哀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米花综合病院的病房里。

 

她隔着氧气面罩看到床头有几束不同色彩的鲜花,和一个博士家里她日常用的保温水杯。窗外下着雪,像她和那个人最后一次在博士家的厨房里说话的时候一样,一片白茫茫的。

 

都是谁送来的花呢?灰原哀的目光留在夺目的玫瑰上。可惜戴着氧气面罩,闻不到花朵的气息。

 

 

……

 

第二天下午睡醒的时候正碰上工藤新一来探病。

 

护士笑眯眯地将配好药的医疗推车拉进病房,抬起小女孩的手检查了一下滞留针,然后将配好的点滴输液管推了进去。

 

工藤上前确认了一下流速。护士走后灰原哀抬了抬手臂,想坐起身来喝点水。

 

他见状上前床摇起来,然后往吸管杯里装了大半的温开水。

 

“谢谢。”她自然地接过杯子。插在手背上的点滴似乎又让她的手变凉了,一时间很想从那杯温水里汲取一些温度。

 

“灰原,你还好吗?”他们始终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在医院睡会感到不安。成为灰原哀之后她好像总是和博士或者侦探团的孩子们一起才能睡得安稳。阿笠博士担心她,可她住的病房却不允许长时间的陪护,连探视时间也受到限制。

 

他告诉博士FBI和公安都有派人保护,这样才让老人安心些。

 

“没事……”只是觉得自己睡觉的时间有点过长,可能她之前真的太累太紧绷了。

 

灰原哀又吸了一口温水。手还是凉。

 

她抬眼看向窗外,还在下雪,天气也很凉。

 

“博士接到医院的电话,知道你醒了,今天早上直扑进我怀里哭……他这两天着急得晚上都睡不着觉。”高中生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他觉得灰原安静得有些过分。

 

“博士呢。”眼皮好像又要不听使唤了,灰原哀突然开始嘲笑自己的虚弱。但听说博士这么担心自己,又想打起精神来再撑一会,然后亲口告诉他不要太担心。

 

“急着去给你买粥了。”

 

“我应该还吃不了。”她想到博士孩子般急切的样子,觉得流进吸管里的水都变甜了。

 

工藤新一还想说什么,床上的女孩却突然觉得晕眩,手上松了力气,杯子顺着她的被子滚到地上。

 

“灰原?你怎么了?”

 

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倒回枕头上,陷入昏睡前视线里只剩下高处的点滴瓶规律地滴滴答答。

 

好困。困得好像头脑罢工了一样,昏昏沉沉的。滴答,滴答。循环的画面就这样把她拖进了无意识的黑暗。

 

博士回来时病房里又只剩下灰原哀躺在床上,他有些失望地看了看手里还热乎乎的鸡蛋粥。

 

走廊里传来急迫的脚步声。工藤新一找来医生帮女孩检查,后面还跟着带了新鲜玫瑰来替换的赤井秀一。

 

医生查看了各项指标后有些拘谨地应承房中两个男人接连不断问题。赤井秀一安静地靠在墙边,眯眼看到走廊里有一对人影越来越近。

 

“病人只是需要休息。请你们不要这样。” 

 

“抱歉。”

 

“哀君没什么事就好。”

 

“……”

 

只有赤井秀一回以沉默。

 

他转头看清进门的两个人时,针织帽下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一些。

 

“秀,你怎么……”

 

戴着眼镜的金发女人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赤井秀一和她擦身而过,就这样直直撞上了朱蒂的肩膀离开了病房。他一句话也没听,一句话也没留下。

 

“小野医生?”朱蒂身后穿着白大褂的人对病房里的医生笑了笑。

 

“朱蒂老师?”工藤新一怀里还塞着赤井留下的一束玫瑰。他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金发女人的眼镜反射着走廊里的光,赤井秀一走得很快,她已经看不见他了。于是茱迪重新整理好笑容,对着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介绍道,“这位是FBI的本雅明医生……”

 

 

……

 

一周后一辆救护车开出了米花综合病院,驶往FBI位于东京市郊的医疗中心。

 

工藤新一是在灰原哀转院的第二天才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国文课还有十分钟下课,教室里的暖气和古板教师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

 

他又想起灰原哀第一次突然陷入昏睡的样子。

 

很不对劲。她睡觉的时间好像越来越长,精神完全没有半点恢复的样子。

 

甚至有些反常。为什么在朱蒂老师第二次带着医生去医院给灰原会诊的当晚,她的转院手续就已经办妥了?就好像所有东西都早已恰到好处地提前准备好了一样。在日本,七岁的灰原哀还没有正式的身份文件,安室透那边还在为此事忙碌。

 

而且相比起一年前首次恢复大人的身体被琴酒打伤的那一次,灰原这次的情况并没有比那次的枪伤严重太多。

 

Gin临死前在实验室里找到灰原,在她身上留下了六处枪伤,可没有一个伤及要害和脏器。以同样的身体恢复能力,她不应该被FBI转入护理级别更高的医疗中心才对。

 

工藤新一想起午休时收到了博士的邮件,告诉他今天赤井先生会开车带博士去医疗中心看望灰原哀。他想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问一问情况。

 

说到赤井秀一,工藤最近见到他的时候好像只有沉默。从灰原哀醒来那天之后,床头柜上的红玫瑰逐渐失去鲜红色彩,变得垂头丧气。他再也没有带着花去过米花综合病院。

 

一切都很古怪。

 

放学的铃声几乎是和工藤新一口袋里的手机同时响起的。

 

“博士,那家伙怎么样?”

 

“呜哇,新一!”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夸张,就像漫画里加粗的大写对话框一样有穿透力。

 

毛利兰见状也靠过来,看到通话屏幕上显示阿笠博士。两人安慰了他一会,才听明白怎么回事。博士被拦在进入病房的第三道密码门外,见不到灰原哀。

 

“赤井先生呢?”

 

电话那边的声音换了一个人。他开着车,但一直都听着他们和博士的对话。

 

“我们现在回米花二丁目,见面再说吧。”

 

他下意识地踩重了油门,副驾驶上的博士欲言又止。

 

“抱歉。”

 

“啊……没关系的。”

 

“不。”他在红灯前慢慢减速,车速稳稳地在停车线前归零。“抱歉。”

 

他还是在向担心女孩的老人道歉。就像他从最近开始心底里无数次对女孩道歉一样。

 

抱歉。说好了拼上性命也会守护你的。

 

FBI想把灰原哀带回美国的研究中心。因为她还没有吃下解药,那么她就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被APTX4869缩小身体的生物样本。

 

她是最完美的生物样本,同时还是药品的开发者。

 

汽车上的电子日历显示距离平安夜还有两个星期。

 

他不会让女孩被带走的,但此刻身为FBI的赤井秀一却失去了所有保护她的立场。

 

红白相间的福特野马开进了博士家的停车场。他把阿笠博士送回家,从口袋里拿出了工藤宅的钥匙。

 

外面很快有了动静,他想是工藤新一放学赶回来了。

 

储藏柜里还有一些冲矢昴留下的酒。他让工藤新一挑一瓶,工藤新一选了酒柜深处未开封的雪莉酒。

 

赤井秀一兀自倒了一杯,沉默地将杯中物灌入喉咙。

 

“是FBI的任务?”工藤新一摇晃着玻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赤井秀一不说话,他只好打开话匣子。

 

是任务。但不是他的任务。

 

上头对他曾经和宫野明美的关系有芥蒂,担心他妨碍这次计划的实施。

 

卡梅隆告诉他,FBI出于嘉奖他在黑衣组织案中的表现,打算给他放个超长带薪假。

 

去TM的放假。

 

他回过神来,准备开口时门铃响了。

 

工藤家门外站着一位热心的宅配人员,面色铁黑的他手里捧着一瓶黑麦威士忌。

 

降谷零看着赤井秀一冷色调的眼眸,略带不屑地笑出声来。

 

“公安的计划,是你的手笔吧?”

 

“是你们这些人渣FBI做贼心虚才对吧?”

 

只剩下工藤新一听不懂上下文。

 

赤井秀一指的是公安对药品资料的封锁。FBI的中央系统里存有黑衣组织美国研究所的一部分数据。因此公安以宫野艾莲娜和宫野厚司的日本国籍提出申诉,要求FBI交出APTX4869的所有研究资料。降谷零相信宫野老师留下的东西,只能归这个国家和他们唯一活着的孩子所有。

 

而降谷零指的是FBI转移并计划将宫野志保幼年化的身体带回美国的事情。他特意让负责米花医院的风见一组人放松警惕,在那个FBI来的医生将宫野志保转移到医疗中心的时候摸清了线索。

 

“如果不是你急着发布了公安关于药品资料的声明,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把目标转移到她身上。”

 

杯子里冰块好像在发抖。

 

“那你呢?你认可FBI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犯罪行动吗?”不论按照宫野志保现在的生理年龄来算还是实际年龄,FBI在日本挨上的法条可不算少。绑架,监禁,侵入性医疗行为,他真想随便扯一条就下逮捕令,然后把眼前这个带着黑色针织帽的男人和他在日本的同事送进局子。可恨外交情势不允许。

 

原来如此。

 

夹在两人中间的高中生侦探终于能结合上下文了。

 

“赤井先生,安室先生!”

 

他们不能再吵下去了。

 

“现在医院那边是什么情况?”降谷零喝了一口黑麦威士忌,算是暂时冷却下来。

 

“我记得之前本雅明医生的诊断结果上说她的脑部出现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引发的神经调节问题……”工藤新一摩梭着下巴回忆,这在检查报告上成为了解释灰原长时间昏睡的原因。

 

“那是为了给她注射神经控制类药物。”赤井秀一叹气。

 

他托卡梅隆去找本雅明医生的计划书,现阶段的药物名称和作用他还算知道。

 

这是个如童话般的计划,她是被囚禁在密室里长眠的公主。FBI的计划书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Time and age are our generous friends. Herbody will tell the secrets……’

 

童话一般的冠冕堂皇。

 

“违禁使用管制药品。”降谷零又列了一条。

 

赤井秀一只能沉默,不予回应。这些事没有一件是出于他的愿望和行动,却每一件都和他FBI的身份有关。

 

他在FBI从来都是存有私心的。他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也有不忠于任务的目的。可是他现在无法全身而退,没法马上摘掉这个身份回到宫野志保身边。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满月对决时。赤井秀一说——

 

他还没办法和那个茶色头发的女孩见面。

 

她一定很害怕吧。

 

赤井秀一根据药品剂量和注射频率推测,她可能已经被囚禁在睡梦的黑暗里超过三天了。如果和公安方面的谈判一直僵持下去,他们可能短时间内都不打算让宫野志保恢复意识。

 

“赤井先生。”工藤新一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你对FBI计划的了解有多少?”

 

灰原哀曾开玩笑地跟江户川柯南说过普通的小学生生活,保持现状也不错。宫野艾莲娜十九年前抚摸着小腹告诉降谷零,说希望这个孩子过平凡自由的人生。

 

他们对视一刻,似乎已经有了主意。他们当然会有所行动,作为搭档和亲人一样的存在。

 

更何况曾经在黑暗中对她许下拼死保护承诺的赤井秀一。

 

 

……

 

她觉得梦境是一条冰冷的河,她被浸泡在浑浊的河水里,不知道过了多久。

 

半个月。

 

灰原哀隐约记得最后听到的熟悉的声音来自那个人。每当她觉得梦里的空气令人感到压抑,像粘腻的血浆一样将自己包裹,她只能慌不择路地迷失。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她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好像他们在组织里的时候。诸星大总是在黑暗中,她也在黑暗中。或许这也不失为一种陪伴。

 

沉浸在回忆的悬浊液里,似乎让头脑接收到了一些安定的信号,一点点脱离漫长的黏乎乎的梦境。

 

“新一,太好了,哀君终于醒来了。”

 

博士的大脸出现在眼前。灰原哀慢慢看清周围的环境,好像已经是另一间病房了。

 

她清醒地听工藤讲完事情的经过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这里是帝都大学附属医院,现在很安全。

 

睡了半个月的人连坐起来都有点困难,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一回又重新接上。灰原哀听工藤新一说到他们把她接出医学中心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一周。她努力地起身想要看今天的日期。

 

12月21日。

 

“灰原?还在听吗?你怎么了?”工藤问。

 

“没什么。”灰原摇头,又觉得有些头晕。

 

“小哀才恢复一点,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博士扶了扶女孩的肩膀,他担心是药物的副作用。

 

后来的两天里有很多人来看她,陪她度过逐渐恢复正常的清醒时间。

 

“这里要怎么做?”毛利兰手里绕着红白色的毛线,苦恼地翻看教程。

 

“嗯……大概是要改变顺序?”小哀附身看铺在毛毯上的教程和小兰手里的毛线织片,她也是第一次研究毛线手工。

 

“啊,是呢。果然还是小哀比较聪明。”她笑着看病床上的女孩。

 

“要送给工藤的吗?”她也笑着回应。

 

“唔嗯,才不要送给那个自大狂。”毛利兰起身倒了杯水,放进灰原哀手里。“是织给哀酱的哦!你喜欢红色的(Akai)对吧?”

 

她手里接过温温的水杯,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欸……”

 

“说起来,小哀决定以后都这样生活了吗?我还没看过你十八岁的样子呢……总觉得有点可惜。”

 

“以后会看到的……嗯,我是说……十年以后。”

 

“太好了。”毛利兰想这是她愿意留下的意思。这是灰原哀这几天才做的决定。博士一直害怕她会在一切结束后离开这里,去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生活。

 

可是灰原哀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心里只剩下留在这里继续生活的念头。她好像突然有了一个很绝对的答案,甚至有些无厘头。

 

因为她觉得有要等的人。

 

因为突然想起来了等人的法则是留在原地。

 

她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才出现。如果他遵守约定的话,可能是明天吧。

 

明天是平安夜。

 

 

……

 

她等了一整个平安夜。

 

看着指针过了十二点,灰原哀摸着被角走下病床,打开手表电筒,不顾医嘱偷偷去医院的自动贩卖机买了黑咖啡。不过宫野志保也算是医生,她好像从来不怎么遵照医嘱。

 

江户川柯南和朱蒂老师说的那个人,喜欢喝黑咖啡的沉默男人,和她认识的那个人很像。

 

“骗子。”

 

在她身边像个幽灵一样晃荡了那么久。

 

灰原哀抱着膝盖,看向窗外下雪的东京。纷纷扬扬的白雪映着彻夜光明的赤红色东京塔。

 

‘小哀喜欢红色对吧?’

 

‘志保喜欢阿大对吧?’

 

‘欸?’

 

她是傻瓜才会以为他记得煮奶油炖菜时在博士家说过的话。最后无所谓地说了句没什么的人也是她。

 

咖啡因果然还是会对她被药物搞得愈发虚弱的神经系统有影响,脑袋又晕又痛。

 

宫野志保明明从来都没有过那种傻傻等待扮演成圣诞老人的家伙在长袜里留下礼物的平安夜。她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一天真正把自己当成过小孩子。

 

可是她现在做的事情,想的事情,却都像个孩子一样。

 

“骗子。”她又骂了一句,可是眼眸却含着回忆熠熠生辉。

 

灰原哀拿起空了的咖啡罐,碰了碰另一个,就像他们从前一样。

 

……

 

第二天工藤新一看到那两个空了的易拉罐简直要被她气到爆炸,数落着灰原哀你也有今天。

 

“你很啰嗦欸……”

 

“小孩子就是要听话!”

 

“啊啦,怎么搞得跟你已经是我的法定监护人一样?”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呀,灰原同学和新一哥哥。”

 

博士领着侦探团的孩子们来看她,老人和三个孩子脖子上都围着同一款式的卡通围巾。

 

她这才有些做贼心虚的自觉,暗戳戳地把桌板上的证据推到工藤新一那边去。

 

“欸?新一你怎么一个人喝了两罐黑咖啡呀?”博士想是不是他昨晚又碰上了什么通宵的案子。

 

灰原哀顺水推舟赶他回家睡觉。她今天真的嫌这人啰嗦,吵得让她昨晚留下的情绪更差了。

 

看她挂了点滴的手血液倒流了,工藤新一还是没好气地叫了护士来才离开。

 

“你的垃圾。”她倒像真的事不关己一样指了指两个易拉罐。工藤新一觉得有希子女士一定给灰原传授了不少演技吧。

 

不对,她好像很早以前演技就挺好的。

 

“慢走不送。”

 

博士支起投影仪,四个孩子在她的单人病房里一起看了电影。

 

大怪兽哥美拉VS假面超人。

 

电影还剩一个小时的时候灰原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衣架上原来有四条的卡通围巾只剩下一条。

 

“步美?”她揉揉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黄昏。雪中的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将医院冷白色的墙壁和被子都染上了一条暖橘色的光带。

 

“哀酱,你醒啦?”她笑着从凳子上跳下来,“元太说肚子饿了,博士和他们一起出去外面的餐厅吃饭了哦。”

 

“那你呢?”

 

“步美还不饿。而且我想陪着哀酱一起吃饭呀。”她觉得一个人吃饭一定很无聊和孤独吧,在这个热闹的节日。她怎么能让小哀觉得无聊和孤独呢。

 

可她的情绪依然混混沌沌,抬起头勉强地咧嘴笑了两三秒。

 

步美想小哀或许还没睡醒,决定先去找护士姐姐请她们把晚餐送来。

 

“真的不吃吗?”吉田步美趴在桌板边,视线在冒着热气的蔬菜粥和小哀脸上来回转。

 

一定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吧,步美想。

 

灰原哀觉得没有胃口。可能工藤骂她骂得也没错,昨晚喝的两罐黑咖啡太倒胃。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步美记得住院部的一楼,连通花园的地方有一条宽阔明亮的走廊。

 

“欸?”

 

趁灰原哀发呆的空挡,步美已经把人塞进轮椅推上升降电梯了。

 

“生病就是会没精神呢。”

 

“感觉蔬菜粥也不是很好吃。”

 

“每天都要打针吃药也很讨厌。”

 

黑发女孩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像是在对灰原哀说,又因为她一直安静听着而像是自言自语。

 

“会好起来的对吧?”

 

“嗯。”灰原哀回头,又像刚刚一样扯出一个笑。

 

“那哀酱不要不开心好不好?”她以为她是因为身体状况所以才提不起情绪,“本来我们都说好了,让新一哥哥把你偷偷接出医院一天,一起在博士家打电动。对了对了,元太还说想吃昴先生做的咖喱呢……真是的,一年四季都吃咖喱不会腻吗?要步美说,圣诞节应该吃烤鸡和牛排才对吧!”

 

“是吗?”

 

她们各自开始自说自话。

 

“就是说呀!”

 

“记得不经意约定的是孩子,可以随意不在意约定的才是大人。”

 

“哀酱你说什么?”

 

“没什么,一些傻话而已。”她抬手将耳侧的头发放下了,遮住半张脸庞。

 

“嘻嘻。”步美突然笑起来,“有时我也会说奇怪的话呢。不开心的时候、烦恼的时候、慌乱的时候、丢脸的时候……可是再想起来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爱吧。”

 

“可爱吗?”

 

“不可爱吗?就是因为那样烦恼的自己才会想要去行动。”步美回想起对她的称呼从灰原同学变成小哀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吧,因为不希望再为了这件事困扰,所以即使会担心会躲闪,最后还是会迈出那一步。

 

“才不是呢。”她将眼睛藏在头发的阴影里,窗外的雪将她余光所及映得恍如一道雷电般曝白。

 

步美停下了推着她往前走的步子,绕过轮椅来到灰原哀身前。“哀酱……”

 

“我的话……还是更倾向藏起来,待在只有一个人的地方……”她以前好像一向如此。在学校里时是这样,在组织时也是,后来在博士家也是。

 

花园里的空气很冷,令她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这越来越像一个适合躲起来的情境。

 

步美突然展开双臂将她的小哀拥入怀中,毛绒的卡通围巾贴在她冰凉的面颊上。

 

“如果哀酱喜欢躲起来的话,也可以躲在步美怀里哦。”

 

她一惊,瞬间睁大了双眼。

 

“也许步美还没办法理解你的烦恼,可是我不想你在不开心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会很寂寞的。”

 

“步美不知道你的烦恼也没关系,可是哀酱不是一个人呀。”

 

也许是雪花飘落,融化在她干燥的睫毛上,所以眼眶才会湿润吧。

 

“嗯……”她的回应隐约带着哭腔。

 

步美心想或许是因为柯南吧,一声不响就消失了的那个男孩。

 

“什么都不说就消失真是太差劲了!好像自己有多酷一样。”步美接着刚才的想法往下说。

 

这次她听到了低低的哭声。

 

灰原哀不再用雪花的玩笑骗自己,用这种诗情画意的比喻欺骗自己的真实感受,她好像也很差劲。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她靠在步美温暖的怀抱里低声地哭起来。

 

只是这样已经用完了她的所有力气。

 

未愈的伤牵扯着全身都在疼。

 

身后好像有沉沉的脚步声,可是此刻的灰原哀没有发觉。她好像被温暖的泪水融化了,倚在步美安全的温度里,变得半睡半醒。

 

雪花飘落在她们的头顶,步美的眼睛越过轮椅,看见满脸担心的博士手里拿着一盒散乱的奶油草莓,无声地对他比了一声——

 

嘘。

 

是哀酱的秘密哦。

 

后来二人准备将灰原哀送回病房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步美用手帕擦干她变得温暖的脸颊,解下粉红色的毛绒围巾,展开包裹在小哀的肩膀上。

 

“哀酱,Merry Christmas。”

 

 

……

 

次年四月,少了一个人的少年侦探团终于升上了二年级。

 

“小林老师!”

 

“早上好,步美,光彦,还有元太。”

 

“早上好,今天灰原同学会回来参加开学礼哦。”

 

“那真是太好了。她已经完全康复了吗?”

 

“嗯嗯,我们经常去博士家看她哦,现在已经恢复元气了。”

 

“步美也有把寒假的绘画作业带给哀酱哦。”

 

“寒假的课外实践我们也有一起完成!”

 

“太好了,你们都很棒呢。”

 

“当然啦,灰原同学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嘛。”

 

“说起来哀酱也差不多该出门了吧?”步美翻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对着教室边的玻璃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礼服。

 

 

……

 

赤井秀一看着镜子里的冲矢昴,只觉得自己可笑。

 

桌面上放着一把带有红色编号牌的钥匙。

 

1224。

 

似乎连钥匙都在嘲讽他的不守信。

 

冲矢昴拿起钥匙,放在手心里。他在东京港区北都仓库租了一间私人仓库,一次性给了50年的租金,用来存放留给她的东西。

 

特工总是赤条条地来去,他其实没什么好留给她的,但是他想宫野志保是想要留着一些东西来怀念宫野明美的。赤井秀一刚刚回到日本的时候收到过宫野明美公寓管理员的电话留言,因为她在联系人的第三栏留下了他曾经用过的那个的号码。

 

显然组织已经来搜查过了,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后来他反复确认了宫野志保没有出现在她姐姐的公寓,然后就找了一个小型仓库将房间里的物品清走了。

 

他从未因为宫野明美的死对志保怀有歉意。他的愧疚从来都因为他身份暴露将宫野志保留在了组织,后来回到日本应该更早出现在她身边却找不到她的行踪,又或者没有信守约定把她保护好。

 

灰原住在医院里的时候,他赤井秀一无数次站在白色大楼外看着她病房的那扇窗户,然后为作为FBI的原罪道歉,仿佛是一种赎罪的仪式。真可笑,他们明明很早就互相确认过,彼此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他走出浴室吸了一口KENT Milds香烟,赤色火光点亮了湿润的清晨。离别前的夜晚,赤井秀一一夜未眠。

 

冲矢昴是个可笑的男人。但是藏在这副样貌背后的赤井秀一不是更加可笑么。

 

他将香烟放进烟灰缸里,在水槽边将手洗净,开始仔细严谨地清洗樱桃。

 

篮筐的底部藏了那枚仓库钥匙。但愿她能将钥匙留下吧……冲矢昴将樱桃一枚一枚地放进篮框里时想。

 

 

……

 

“博士!你能帮我找一下礼服的帽子吗?”

 

太久没有回学校,又加上搬家的事情,一时博士家有些手忙脚乱,尤其是她第一次穿日本学生的开学礼服。

 

蹭饭的工藤新一咬着抹了黄油的土司,认命地帮她整理好了书包。

 

“不过,灰原你现在挺有小学生的样子的嘛。”

 

“比不上江户川柯南。”她还是有开玩笑的余裕的,“当心高三的开学仪式上不小心把女朋友叫成小兰姐姐。”

 

“啰嗦!”

 

她对着全身镜踢了踢黑色的小皮鞋,转身准备看看博士到底去哪里找她的帽子了。

 

大门意料之外地被打开,四月的早樱随着来人吹入了几瓣。他手里捧着一筐红色的樱桃,像以往一样轻车熟路地走进了。

 

“赤井……”工藤新一看他戴着眼镜,一头茶褐色的头发,一如往常地笑着。“昴先生?”

 

他略过工藤新一,走到灰原哀面前。

 

“听说你要上二年级了。”

 

听说你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特意带来好吃的樱桃。”

 

特意带来我无法说出口的祝福。

 

灰原哀抬头,看他径直来到自己面前蹲下。还是装模作样的眼镜和高领衫。

 

“骗子。”

 

“对不起。”

 

他想他还是要把这句话说出口。

 

“哀君!帽子找到了哦,一定是被有希子从地下室拿到衣帽间挂得太好了……欸,秀一君你怎么来了?”

 

他听见博士叫自己的名字,只是笑着没有回应。

 

“啊!糟了糟了我要迟到了!”工藤新一看着过了七点半的指针大呼不妙,开学可是园子那一组当风纪委员。“赤井……啊不,昴先生,可以拜托你送灰原上学吗?毕竟一个小孩子很不安全嘛。”

 

灰原哀刚刚拿到手里的礼服圆帽抬手间就飞了过去。但工藤新一的运动神经到底是好,一偏头就躲过了她的攻击,还顺手把帽子给了冲矢昴。

 

现在她不跟这人走都不行了是吧?

 

她不想第一天回去就狼狈地迟到,最后检查了一眼书包,把工藤顺着她的化学书一起塞进去的侦探小说扔了出来,扣好包带,拿过冲矢昴手里的帽子就往大门走。

 

她算是默许了那个人跟在她身后。

 

“在离你这么近的地方看着你回学校,好像还是第一次。”

 

“是吗。”她大概猜到之前他是怎么看着自己出入阿笠宅的了。“博士家的窃听器都拆干净了吗?”

 

“你一月份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拆完了。”

 

“嗯。”

 

“……”

 

今天是日本公安给FBI撤离的最后期限。在APTX4869的最终归属上安室透占了先机,他们也顺利从FBI手里救出了每天被强制注射药物陷入昏迷的灰原哀。赤井秀一又做了一回无间道,和日本公安进行了秘密的合作。

 

赤井秀一笑自己,她说得没错,自己就是个骗子,最擅长的事情原来是做叛徒。

 

FBI的王牌狙击手再也没有机会和资格这样看着他的科学家公主了。他只好最后一次拿出在她面前无论如何都会变得拙劣的变装,作为冲矢昴走完这段路。

 

他什么都没说出声,只是这样跟着她走着一如往常的上学路。

 

“如果还想跟我道歉的话,就不必了。”

 

风吹过来,作势要带走她的藏青色礼帽。灰原哀抬手抓住帽檐,回头时酒红色的缎带在风中和樱花交织。

 

“哦?没想到公主比我这个大人还要有气度呢。”

 

“才不是。”她又背过身去。他刚刚就算在笑,眼神中却又挥不去的迷离和歉疚。灰原哀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赤井秀一似乎明白了。不必再说道歉,是因为不论说多少次都不会得到原谅吧。

 

不会得到原谅的那个人,是他无法原谅的自己。

 

“骗子……”

 

就连道歉都不用原本的声音和她说。算了,她也不想曾经在黑暗中安抚自己的声音说出那句糟糕的抱歉。

 

“灰原同学!”校门口的小林老师看到迟来的灰原哀,喊着她的名字挥手,“开学典礼要开始了哦!”

 

她最后一次转身,给戴着眼镜的男人道别的机会。

 

他笑得更明显了,可在她看来只是一种伪装和勉强。

 

“礼服很合你身,不过迟到了就不好了哦。”

 

灰原哀叹气。

 

“快点过去吧。”冲矢昴蹲下身,道别的话语被他吞进心里。

 

“樱桃……”她低下头,手指扣着皮质书包的背带,“我回去会和博士一起吃的。”

 

“嗯。”

 

“……”灰原哀没有再抬起头,转身走进了校门,没入响起的帝丹小学校歌中。

 

这是他第一次和宫野志保fifty-fifty扯平吧,在他们不相上下的不坦诚和沉默上。比起语义上的永远,赤井秀一觉得此刻那个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茶色身影,在视野里停留的每一秒都是奢侈。

 

他拿出怀里的美国护照,将当初FBI在东都显像所拍摄的那张照片夹在里面。

 

“再见……”

 

 

 

 

TBC

 

 

P.S.

1. KENT Milds香烟来自Clamp的漫画作品《X战记》/《东京巴比伦》中主角皇昴流所使用过的香烟品牌,源于美国香烟品牌Kent。写到这里的时候觉得赤井先生觉得歉疚而困顿的心境和昴流的某些气质很像,而且刚好他们的名字都有同一个星宿的意思,所以就在这里引用了昴流在因回忆而烦忧时抽过的香烟。

2.港区北都仓库中的北都同样来自Clamp《东京巴比伦》中的主要角色,皇北都。北都的意思是北方的星星。大概因为本篇中关于赤井秀一和宫野志保二人的回忆都集中在冬天,北方星宿指代冬季,所以想到引用北都姐姐的名字来命名仓库。同时善良知性的北都在《东巴》中为了孪生弟弟昴流而死,因此北都仓库也有指代死去的姐姐的含义。

3. “比起语义上的永远,停留的每一秒都是奢侈”改写自AKB48《与你的平安夜》歌词:比起永远,多一秒也不够多。而歌词的前一句是:依然不愿和你分隔,愿沉醉此地此刻。本篇中所设置的约定和分别让我想起了这首曲子,那种日式浪漫中关于等待、缺憾、还有期盼的小而美,这也算是单独给这篇取名的其中一半原因吧。另外,这首曲子也算对后续剧情的暗示吧,如果有兴趣可以找来听一下呢(偷笑)。

4. 本篇也是中篇圣诞节的Chapter4½或者回忆向前传,秀哀的圣诞节指路:1 2 3 4


黄白甜

【秀哀】特意留着的圣诞节 Chapter 4

本章提要:土豆炖牛肉糊了糊了糊了

8k+/日常向含案件及其他关系性描写/祝君周末愉快/据说评论会增加摸鱼电量



前文:1 2 3


“呼……”步美坐在快餐店里长舒一口气,终于赶在回家之前把最终版本的复习笔记整理完了。现在侦探团里为了明天的考试焦头烂额的就只剩下了小岛元太。


“啊!不管了,我就把灰原同学的笔记全部像把鳗鱼饭吃到肚子里去一样背下来,拿六十分肯定没问题的吧。”


灰原哀翻过时尚杂志的最后一页,拿起纸杯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元太君,你也太小看灰原同学了,应该说如果你能都背下来的话...

本章提要:土豆炖牛肉糊了糊了糊了

8k+/日常向含案件及其他关系性描写/祝君周末愉快/据说评论会增加摸鱼电量



前文:1 2 3

 


“呼……”步美坐在快餐店里长舒一口气,终于赶在回家之前把最终版本的复习笔记整理完了。现在侦探团里为了明天的考试焦头烂额的就只剩下了小岛元太。

 

“啊!不管了,我就把灰原同学的笔记全部像把鳗鱼饭吃到肚子里去一样背下来,拿六十分肯定没问题的吧。”

 

灰原哀翻过时尚杂志的最后一页,拿起纸杯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元太君,你也太小看灰原同学了,应该说如果你能都背下来的话,就可以拿九十分了。”

 

“那也就是说我只要背到三分之二就可以了对吧!”

 

圆谷光彦傻眼,他想告诉元太这不是简单四则运算,而是概率问题。

 

“那有什么办法嘛,我就是不擅长。”少年变声期的嗓音显得更加沙哑粗糙了,稍微大声一点就引来周边人群的目光。

 

“但是灰原同学就是很厉害啊,本来不需要记笔记的她专门为了跟我们一起复习整理了笔记,真的很温柔呢……倒是元太你,一直都是这副不认真的样子,你都国中二年级了欸,你真的有从灰原同学那里学到什么吗?”

 

灰原哀合上杂志,轻咳了一声。“圆谷君,每个人擅长的事情本来就是不一样的,考试并不能检验出所有人的所有价值,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他看着灰原哀变得有些难为情。最初他也是怀着对灰原同学的仰慕和关心所以才格外在意元太落在后面的事情。

 

“是的吧?”步美含着薯条说,“虽然元太总是搞不太懂课本上的知识,但是对体育却很在行,身体也很好,从来都不会生病,说不定以后可以成为棒球选手之类的人啊。”

 

“对呀。”灰原哀收起杂志,看了看手表觉得差不多该回去了。再一看窗外,天已经快黑透了。

 

“说起从来都不会生病啊,如果哀酱也可以拥有这种能力就好了。”

 

“这样吗?我倒是对这件事没什么执念。”

 

“可是灰原同学自从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受伤住院之后就经常感冒生病啊,博士结婚的前一年还感染了肺炎,真的很大件事呢……”圆谷光彦不知道是怎么了,说完刚刚那番话之后,现在只是普通地关心她,脸颊却热辣辣的。

 

步美觉得一向成熟的小哀总是会在谈话中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好听的叹气声,但她却从来没有在大家谈论到她的身体状况的时候叹气。

 

“大家,不要太在意了。”灰原哀笑着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明天的考试好好加油吧。”

 

“嗯。”

 

“我会努力的!”

 

“晚上的气温已经下降了很多了,灰原同学要不要多穿一件衣服?”圆谷光彦在关心她的事情上依然很自觉,正准备将自己挂在椅背上的校服毛衣递出去。

 

她回以浅笑,摇摇头就出门去拦计程车了。

 

回到家的时候工藤新一还在厨房和主厨型电饭煲斗智斗勇。

 

“你怎么突然想起做饭了?”

 

“额……”还不是隔壁的银色子弹回来听说他们连续一周点外卖之后予以警告了吗。

 

“还是说监护人先生知道明天要统考,担心我要兼顾学业和你的助手实在太辛苦了,所以良心发现了要做一些能吃的料理慰劳我。”

 

“呵呵。”工藤新一笑笑不说话,她这副样子哪里辛苦了。

 

“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地期待一下好了。”

 

她放下东西,在厨房里喝了一杯水后准备回房间换衣服。

 

“奇怪欸,灰原。”

 

“什么?”灰原哀看着他阴阳怪气的样子大小眼。

 

“今天你怎么没带光彦的外套回来,外面很冷吧。”

 

“坐TAXI回来的。”

 

“喂,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那小子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自从你得过肺炎免疫力更弱了之后,他都会在变冷的时候把外套借给你吧?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啊啦,我可不是江户川柯南或者工藤新一那种到处沾花惹草的罪孽深重之人。”灰原哀解开手表,松了松有浅印子手腕。

 

她当然尊重少年的友情和那份暗恋的心意。但是她不会习惯,因为他们的关系在灰原哀这里不会更进一步了。

 

“还是说……因为某人给过你外套之后,你为了保护光彦的心意就不再接受他的外套了?”

 

监护人又开始坏笑。福尔摩斯先生最近没少想方设法地从灰原那里套话。

 

“是比护选手啦!”灰原哀又被他惹到炸毛,转身回房间的时候差点拖鞋都踢飞了。

 

 

……

 

吃完晚饭之后工藤新一跑去了隔壁。他托博士做了一个更适合小孩子用来防身的改良版手表,想要下次给他的大弟子高木弦太。灰原事后想起来说,毕竟对真正的小孩子来说麻醉针这种东西还是太危险了。

 

“把手电功能改成眩光的怎么样?比如在犯人面前KUACHA闪几下然后创造逃跑的机会之类的?”

 

“好像不错的样子!”

 

赤井秀一看他们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意思,本来打算回房间,却发现她挽着外套站在玄关处换鞋子。

 

“我以为你没有兴趣,不会一起过来的。”

 

灰原哀确实不是和工藤新一一起过来的。她去了一趟附近的干洗店取衣服,等工藤和博士去了实验室才进来的。

 

“还给你。”

 

是你的外套对吧?灰原哀眯起眼睛。

 

“你果然还是那么敏锐。”赤井秀一接过外套,他还以为她会留着呢。

 

“SENSE太差了,很难不知道是你的。”

 

“是吗?那看来我在获得女性好感这件事情上还要好好努力才行。”

 

灰原哀扬眉,她以前以为这副口舌只是冲矢昴的伪装,没想到是赤井秀一的真实人格。

 

“是啊,这种没头没脑地撬开里面有未成年少女的车门的行为就已经大扣分了。”

 

在这件事情上的SENSE也很糟糕。她现在可不需要什么特工的监视和保护。

 

“所以,感冒好全了吗?”

 

“还好吧。”灰原哀背过身去厨房拿水杯。“所以,为什么要借住在博士家?是现在给你安排任务的组织上司连住所都不管了吗?”

 

“哈哈。”他很贴心地试了试水壶外壁的温度,确定是温的才往她的杯子里倒。“我现在没有那种会安排住处的上司,确实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嗯?”

 

“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年里为了从FBI离开,赤井秀一现在应该已经被所有国际特工组织加入黑名单了才对。”有人说他是背叛国家的逃兵,也有人说他是叛逆精神过剩的异教徒。

 

“当然,我父母那边我也拒绝了。”

 

灰原哀显然有些惊讶,但是她很快又把这种反应从表情上藏了起来。在宫野志保的认识里,特工其实是很适合诸星大的职业。

 

他用了五年时间,完成了FBI提出的所有条件,这才结束了赤井秀一作为特工的生涯。不得不说,就像坐了五年大牢一样。

 

赤井秀一又看了看她苍弱的脸色和身上厚实保暖的羊毛披肩,心想那五年可能也是他活该要坐牢。

 

灰原哀抬头看这个男人,他确实不再像以前一样冷酷寡言,衣着也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黑色或是藏青色,怪不得有希子会说这个人变得时尚了很多。他在美国时还是和工藤夫妇保持着联系的。

 

“你在想什么?”

 

他发问。但其实只是因为他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却仍转为了主动。

 

上次在医院她问,这就是他的解释吗?他要继续这样解释下去吗?还是说他应该先为七年前的事情道歉。

 

灰原哀突然轻笑一声,放下杯子不再看他的表情。

 

“我说过的吧,如果还想跟我道歉的话,就不必了。”

 

七年前,在赤井秀一装扮成冲矢昴最后一次送她上学的时候,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明天来吃晚饭吗?”

 

“我考虑一下。”

 

“……”

 

“我回去了。”

 

 

……

 

“早上好!”

 

“毛利老师,早上好。”

 

毛利兰小心地穿过走廊上往来的学生,抱着试卷走进教师办公室的时候正碰上了从另一侧楼梯上来的灰原哀。

 

“小哀没睡好吗?”

 

“欸?”她被兰姐姐的声音叫住才回过神来。

 

“是不是新一那个家伙昨晚又拉着你加班了?真是的!我跟他说过好多次了不能拉着小哀熬夜!”

 

“虽然他经常这样,但是昨晚不是啦。是我在想别的事情,所以有些睡不着。”

 

“这样么?”毛利兰眨眨眼,“要不要喝点茶?反正离考试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嗯,好呀。”

 

毛利兰放下卷子,在边柜上烧了一小壶热水,等待时一边摇晃手里的茶叶罐一边检查准备打印的座位表。

 

“毛利老师?有你们班学生的电话哦。”

 

“啊?”兰刚刚按下了打印键,正准备去拿打印用纸,这样下去打印机又要显示故障了。

 

“我来吧。”她接过茶叶罐放在桌上,毛利兰走到办公室尽头接电话的时候灰原哀已经找到打印纸了。

 

“嘶……”

 

她把纸放进打印机,这才伸直左手的食指,一条纤细的划痕割开了指纹,突然就有鲜红的血浮出。

 

手指被打印纸锋利的边缘划伤了。灰原转头去看接电话的兰姐姐,发现她眉头皱起。

 

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出缘由的那种。

 

“毛利老师,你班上有学生不想考试所以请假了吧?那个谁……成绩一般般吧,也不算突出。”

 

兰挂掉电话往回走,刚刚帮她接电话的化学老师搭了一句。

 

“不会呀,近藤同学嘛,我有印象的呢。”

 

“是吗?果然是新人啊,对所有学生都很上心。”

 

毛利兰没有继续回应,只是略带尴尬地笑笑回到自己的座位边泡茶。

 

“小哀怎么把手指划伤了?”

 

“没什么。近藤同学怎么了吗?”灰原哀也记得那个名字,在她印象中那个男生在无线电通讯方面很有天赋。

 

“感冒了……但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嗯?”

 

“也许是我听错了吧……在电话里隐约听到了东京塔的观光广播来着。”毛利兰转转眼珠思考道。

 

近藤智,27号。

 

“是吗……”灰原哀的目光在座位表近藤的名字上多停留了几秒,才转身将它交给小兰。

 

“不说这个了。”毛利兰将放着茶壶的托盘搬过来,“喝茶之前我们先包扎一下手指吧?万一伤口裂得更大就不好了。”

 

 

……

 

“我是最后的圆桌武士,敬告各位愚昧、狡猾的成年人:今日十五时,为了凭吊天才的灵魂,我将施放庆贺的烟火,照亮灰暗无趣的东京。若想阻止,请堂堂正正到我面前来,我预留了27号的座位,等候大驾光临……”

 

工藤新一、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读着社交网络上发布的暗号,不禁后背发凉。

 

这样的提示和说辞,是十年前以及七年前发生过的……一千两百万人质炸弹案中犯人所留下的信息。

 

“不对。预告的时间为什么会是下午三点?27号的座位指的又是什么?”

 

“相比起过去的案件,这里的收件人……你们看。”工藤新一指着打印出来的文字,“愚昧、狡猾的成年人。”

 

十年前和七年前的两起案件都明确指出了对象为警察,可是为什么这封预告函的口吻和过去的如此相似,却修改了其中的某些词句。

 

“就像是……”

 

“就像是青少年的模仿挑衅一样。”

 

他们确认了监狱的情况,根据模仿犯的线索开始布置警力前往多年前布置过炸弹的案发现场。

 

“怎么样?”

 

“佐藤警部,发现了无线遥控的塑胶炸弹!”

 

“三队这边也是。”

 

“预定爆炸时间呢?”

 

“炸弹没有设置倒计时!”

 

“什么!?”

 

“七年前犯人计划最后爆炸的帝丹高中呢?”

 

“学生已经全部撤离,没有发现炸弹!”

 

太奇怪了,工藤新一想。警察被那些根本没有被设置倒计时的塑胶炸弹耍得团团转。

 

他们所在的第一现场东京塔,发现了和七年前一样放置在电梯顶部的塑胶炸弹,但这个炸弹同样没有设定倒计时,只是电子面板上反复循环着相似的留言。

 

“愚蠢的成年人,我要讽刺你的勇气,赞美你的世故,恭贺你们奋斗不懈地成为了符合社会价值的庸碌之徒。感谢日本的考试决定了你们光明正义的未来,感谢无趣的学校和家庭培育了你们正面积极的人格和成为国家机器的才能。我在此向愚蠢的你们发出挑战,钟声响起之时,庆贺的礼花将会掩盖正确答案的全部痕迹,照亮吾辈光明的未来……”

 

“正确答案?”

 

“工藤君?你想到了什么?”

 

他们围在不断循环着留言的炸弹周围,一筹莫展。

 

“不对……今天在进行统一考试的学校!是帝丹的国中部才对啊!”

 

东京塔瞭望台上的黑影露出笑容。他手中的望远镜正一直望着那所进行着考试中的学校。

 

“十五时,是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时间!”

 

来吧,毁灭所有为正确答案和考试的执着,抹去成绩留给学生的差异,照亮吾辈光明的未来吧。

 

 

……

 

2年B班最后一排27号的座位抽屉深处闪烁着红光,跟随考试开始的倒计时一起往十五点前进。

 

灰原哀看着手指上的OK绷,不知为何,那种不安感又涌上心头。

 

头顶的校园广播突然响起,通知全员考试中止,听从安排有序离开教室。她扔下笔,看到讲台上的毛利兰紧张地看着手机。

 

“怎么了?”

 

“难不成……”她离开教室的最后一刻又看了一眼空空的27号座位。

 

“谁都不许离开!”气喘吁吁的近藤同学手里拿着无线电遥控器,拦在楼梯口。

 

收到工藤新一短信的毛利兰已经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她把学生护在身后,缓缓向前,“近藤同学,可以冷静一点吗?”

 

他很抗拒毛利兰的接近。因为她的身份是个老师,和警察一样是社会通过考试层层筛选的金字塔顶端的那群人。

 

“我在这栋大楼的每一层都安装了炸弹,只要27号座位上的炸弹被引爆,所有炸弹都会像交响乐一样一起响起哦!”

 

“是吗?”灰原哀想起近藤同学的无线电才能和他平时和物理教师针锋相对的样子,瞬间也明白了作案动机。

 

“七年前,不是有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天才男孩在警方的协助下拆掉了东京塔内的炸弹吗?”

 

“啊!是柯南!”元太惊呼。

 

“没错。你们就悔恨吧,因为日本的教育已经抹杀了那样的天才,如今不会再有那样的天才少年突然出现来阻止爆炸了。”他转着手里的遥控器,近乎疯狂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引起了更多学生的恐慌。

 

“我明明是个天才,在教育系统里却被视为平庸的边缘人。”

 

无趣的老师和大人们似乎意识不到他们的痛苦,还以为学生们会听话地乐此不疲地为了考试全力奔赴。少年认为只有伤害才能带来警醒。

 

“你是傻瓜吗?”小岛元太大吼道,“灰原同学告诉我人的价值不是简单地由考试来判定的啊!”

 

“灰原同学?”近藤智开始在人群中搜索那抹茶色。对那个总是很优秀又无所谓的药罐子女生,走向极端的他也同样怒其不争。

 

他很快在毛利兰身后发现了灰原哀。

 

“果然受到疼爱的优等生就是不一样呀,总摆出一副清高的嘴脸!还有心情说出这种假惺惺的话。”

 

“不是这样的……”

 

灰原哀明白如果要安抚他的情绪,继续被毛利兰和侦探团的孩子们挡在身后是不行的。

 

“近藤同学,你又凭什么傲慢地认为所有人都接受了这种标准化的麻痹?”

 

是啊……被系统异化的痛苦,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啰嗦!”他看着面前少女沉着冷静的神色,和他在报纸上看到一千两百万人质报道中的那个天才少年江户川柯南是何其相似——那样闪着个人信念之光的表情。

 

“不许动!”

 

持枪的警察已经根据毛利兰提供的线索达到了犯人的所在楼层。

 

失控的少年犯突然拿出手里的拆装无线电用的手术刀冲向灰原哀。

 

所有人突然乱作一团,一个飞出的地球仪踢掉了近藤同学手里的遥控器,然后落入敏捷的毛利兰手中。

 

爆破队收到信号,突入教室开始进行拆除作业。

 

茶色头发的少女倒在地上,一条红色的延长线将她和被佐藤美和子压制的少年犯分隔在走廊的两侧。

 

高木涉紧急疏散刚刚被堵在走廊上的学生。

 

“灰原!灰原!”工藤新一将倒在地上的灰原哀和撤离的人群隔开,看到她贴着地面淌血的左臂大呼不妙。

 

“我们现在要快点带灰原同学离开啊,如果发生爆炸事故怎么办?”

 

走廊上只剩下侦探团的三个孩子还没有走,他们就定定地站在那里,似乎忘了教室里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炸弹的威胁。

 

灰原哀一直没有出声回应那些喊着她名字的人,只觉得左臂好疼,疼得像在冰凉的地板上开了一个带有引力的口子,要将她整个人拖进去。

 

“元太,不要碰小哀。”毛利兰抓住了他的手。“可能不只是外伤。”

 

蜷缩在地板上的灰原哀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是骨折。

 

工藤新一马上跑到窗边要求楼下待命的救护车赶紧抬担架上来。

 

“还好吗,可以说话吗?灰原?”

 

他和毛利兰一起将灰原哀的身体翻转过来,看到皮肤伤口下露出的一小节白色的臂骨紧张起来,这样一来就变成开放性骨折了。

 

灰原哀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浸湿了刘海,听到搭档用教室医药箱帮她简单固定伤口时的话语,终于从疼痛里恢复了一些意识。

 

沁透了衬衫的血腥味也逐渐明显清晰起来。

 

大概是安定的生活已经成为她的全部,灰原哀这才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被这样危险不安定的气息围绕了。

 

视线在救护车门关上的时候变得渐渐模糊起来,她陷入昏迷时好像又听到了那个很久以前总是在黑暗中安抚她的声音。

 

‘志保……’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工藤新一站在外面和博士打电话。

 

三点的新闻广播开始报导炸弹案的案情,听到学校里的炸弹已经被安全拆除的时候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没有人知道这天下午阿笠博士家炖糊了一锅土豆牛肉。

 

 

……

 

“哀酱,你终于醒了。”

 

“步美?”

 

“一直在这里陪我没有回去吗?”

 

她转头看了一眼时钟,十点半了。工藤大概是去警视厅处理后续的事情了,房间里的换洗衣物应该是博士拿来的。看来住在隔壁的房客怕她担心,还是很识相地劝博士早点回去休息了。

 

“我和新一哥哥还有兰姐姐说了,我今晚就留在这里陪你哦,反正明天也不用上学嘛。”步美枕在她雪白的被褥上,看着灰原哀眨眨眼,“醒来之后伤口会不会很疼?”

 

“唔嗯,还好……冷不冷啊你?”


最近东京冷得像要下雪了。


她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去贴步美的额头,后者伸出手将灰原哀插着输液管的手包裹住。

 

“哀酱,今天面对近藤同学的时候,是不是想起了柯南?”

 

大家都想起了柯南。只因她心里又响起了江户川柯南的声音,所以她才问最熟悉那个少年的灰原哀是不是也想起了柯南。

 

“大概吧?”她起身喝了口水,然后牵着步美的手将她拉进了被窝。

 

“原来你一直很想他?”

 

“没有啦……”只是她后来再也没有遇到过那样拥有超人智慧和才能的男孩。“近藤同学不是说起七年前的爆炸案吗?那时我真的以为柯南为了得到最后的暗号会死在东京塔里呢。”

 

那样的心情吉田步美一直都记得,所以今天面对用死亡相逼的少年犯时她又想起了当年的情境。

 

“我知道哦,步美以前很喜欢那家伙对吧?”

 

“……嗯,是初恋吧……”步美的脸颊贴在她的枕头上,灰原哀也想侧过身子,索性伸手摘掉了氧气管。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小哀和柯南很像,所以很小的时候只知道看着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也会猜小哀会不会也和我有相似的心情。”

 

“欸?”

 

“因为小哀有时候也看着柯南不是吗?”

 

“不是的哦,我对江户川君是不同于恋人的感情。”

 

“这样吗?其实我以为你们的关系会有变化,毕竟你们一直都有联系吧。”

 

确实一直都有联系。工藤新一现在每天日常没少挨灰原哀的骂。

 

“嗯……现在来说的话,我们的关系是家人吧。”

 

“欸?”步美的眼睛变得像水晶糖一样亮亮的,“所以柯南君其实不是哀酱的初恋吗?”

 

她一直默认了心里固有的答案,所以从来没有问过灰原哀这个问题。

 

小哀淡淡地笑出了声,谁要拿那种家伙当初恋。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告诉步美江户川柯南某种意义上只是她的实验对象这件事了。

 

“所以所以!哀酱的初恋另有其人咯?”她兴奋地将双手贴在胸口,心电图的红色脉动一下一下映在灰原哀侧耳的轮廓上。

 

她犹豫了一下,那个故事在她心里沉寂了很久,从未和别人说起过。

 

“告诉步美嘛。”

 

“……是我十三岁的时候遇到的人,年龄大概比我大十来岁吧。”

 

“欸?是年上吗?”步美想了想,小哀看起来好像也是不会喜欢同龄人的类型。“所以那个人现在是……二十四、二十五岁的样子吗?”

 

“唔嗯……那个人实际上已经快四十岁了哦。”

 

“哈?谎报年龄!真是差劲!”

 

“是啊……”灰原哀看着女孩清澈的蓝色双眸,心也像落入了回忆的井底,“是很差劲的人。”

 

那个人就是这样,从来不问自己的心意,从来都任由她喜欢安静沉默,任由她躲在没有人的地方伤心,然后露出一副对她了如指掌的样子。

 

以至于他们的回忆里从来没有喜欢这种字眼,只有像“再见”那样悲伤的词汇。

 

七年前冲矢昴送她去学校的那一天,她转身离去,没有说再见。但是灰原哀知道的,他一定还是说了“再见”吧,带着愧疚、失落、和满怀的遗恨说出了那个词语。

 

“可是……”步美似乎是想不明白。

 

“可是什么?”

 

“如果小哀的初恋是十三岁的时候遇到的,那只是一年前的事情啊……所以小哀七年前在医院是为谁难过呢?”

 

那是步美第一次看到灰原哀流露出哀伤的神情,那样不加保留的全部的心意,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灰原哀想起来她们之间的约定,这是一个只有步美和小哀知道的秘密,是她唯一一次在别人面前藏不住自己对那个人的思念。

 

那天是组织破灭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她一直特意藏在心中的圣诞节。

 

“真是的,人家也想要得到这种宝贵的感情啊,毕竟哀酱几乎很少为别人表露这样难过哀伤情绪的时候吧……”

 

“果然还是柯南吧?”

 

“不是啦。”

 

“那!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下次再说吧。”

 

“欸?小哀怎么这样。”

 

“我累了哦。”

 

“好吧……晚安。”

 

“晚安。”

 

 

 

 

TBC

 

 

 

P.S.

1.本章中少年犯的暗号和留言均改写自1200万人质篇中犯人的暗号和留言,只是将目标对象从警察转变为了学校。

2. “果然受到疼爱的优等生就是不一样呀,总摆出一副清高的嘴脸“是《新世纪福音战士》中的角色明日香曾经吐槽绫波丽的台词,算是对上一章中出现的无厘头”绫波丽和明日香误解向CP“的回应吧233

3.关于七年前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的下一章其实在第一章之前就写好了,为了勉励自己周末努力肝论文决定还是发出来好了(反复对自己说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研究生了要有把论文当命看的觉悟啊…毕竟写完了论文才能更加安心快乐地搞搞精神食粮(bushi


黄白甜

【秀哀】特意留着的圣诞节 Chapter 3

本章提要:赤井追妻火葬场&傲娇灰原哀不好惹

原作续日常向/OOC不可避免/可能含有大量秀哀向以外的杂食人物关系性

据说留下评论的话摸鱼电量会增加/今天也祝你拥有可爱快乐的一天



前文:1 2



工藤家的两个人在吃了三天外卖之后终于迎来了本周第一顿健康营养的家庭晚餐。


“新一真是太离谱了!小哀感冒你不给她煮点粥就算了,竟然还敢点外卖。“在厨房煮肉茸粥的毛利兰就差一个爆栗砸过去了。


“咳咳,我不指望他煮粥了,还没有博士发明的主厨型智能电饭锅煮得好。“


“是……是吗?“


这就...

本章提要:赤井追妻火葬场&傲娇灰原哀不好惹

原作续日常向/OOC不可避免/可能含有大量秀哀向以外的杂食人物关系性

据说留下评论的话摸鱼电量会增加/今天也祝你拥有可爱快乐的一天



前文:1 2



 

工藤家的两个人在吃了三天外卖之后终于迎来了本周第一顿健康营养的家庭晚餐。

 

“新一真是太离谱了!小哀感冒你不给她煮点粥就算了,竟然还敢点外卖。“在厨房煮肉茸粥的毛利兰就差一个爆栗砸过去了。

 

“咳咳,我不指望他煮粥了,还没有博士发明的主厨型智能电饭锅煮得好。“

 

“是……是吗?“

 

这就是AI取代人类的第一步吗?工藤新一露出经典半月眼。这不是最近手上又来了一个案子,连买菜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想着订了菜还要切,切完了要丢进锅里,丢进锅之后要调设定……最重要的是吃完了得洗碗。灰原哀感冒请了三天假在家每天下午起来还要整理资料,她窝在毛毯里想了想,最终还是向工藤新一的外卖提案妥协了。

 

“是什么让小哀感兴趣的案件吗?“毛利兰端来一小碗粥让灰原哀尝尝味道。

 

“嗯。“她舔了一小口勺子上的粥,适当的盐味中带着食材的清甜本味,”这次工藤接到的委托是一起医疗案件,在监听其中一个嫌疑人时他提到了白鸠制药,稍微有点在意……咳咳。“

 

“监听?“

 

“嗯……也不算恶意监听吧。“工藤新一汗颜,赶紧解释道,”我们改造了一下博士做的道具,把窃听器塞进了医生的听诊器里。“

 

看样子就工作量很大。

 

“姐姐不用担心……“她抬起胳膊肘杵了一下工藤,提醒他不要心安理得地等吃等喝,”不要一个人在厨房忙了,我们吃晚饭吧。“

 

“对了,我还买了水果来给小哀补充维生素,打电话问新一的时候他说你喜欢樱桃。“

 

她有些愣住,工藤这又是从哪里推理出来的“喜欢樱桃“。灰原哀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头,看到餐桌上摆着一筐鲜红的樱桃,眼睛转向工藤新一的时候开始怀疑他最近是不是在试探些什么。

 

七年前那个人离开那天,他送来的水果就是樱桃。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不是说去吃饭吗?“工藤新一眨巴眨巴眼睛,充分发挥了江户川柯南的装傻演技。

 

“没什么。“

 

她现在确定工藤新一就是故意的。

 

 

……

 

“所以博士有说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

 

“可能下个月中旬的时候吧。“

 

搭档二人饭后送走了小兰,拿了博士家的钥匙过来找白大褂。

 

工藤新一还是决定变装亲自去医院收集线索。

 

灰原哀坐在博士的操作台前测试新一版的窃听器。“虽然已经调整了无线电的频率和安装方式,但如果仔细听的话还是会出现微弱的电流音。“

 

工藤新一无奈,在儿科他们能动手脚的医疗器械不多,只有听诊器和几个安抚布偶,这还是在牺牲监听质量的前提下才勉强采用的方案。

 

“根据我们目前的收集到的资料,只能基本确定这起围绕着医院发生的连续死亡事件中,所有被害人都有和儿科相关的工作经历。灰原,你认为第三位被害人的通话记录里为什么会出现二十多年前已经消失白鸠制药呢?“

 

她将护目镜翻到头顶,扣住了额前的茶发,拿起桌上凉了一半的感冒冲剂靠在椅背上,“我只是根据我知道的药物信息倒推……并不是很确定。我认为我父亲在正式开始Silver Bullet的研究项目之前,应该是以基因学和人体生长规律的相关理论作为基础的,组织过去将大量的研究投入放在生物基因方面,但是没有重新考虑人体发育和免疫系统方面的问题……这才让我开始猜测那个药物最初的起源是否也和发育疾病和治疗的医学研究有关,但因为研究进行不下去,只能作废转向另一条理论线索。“

 

她跳下操作台,回到她从前的电脑桌前,打开抽屉想要翻找早年写有研究日志的硬盘,却看到了顺着惯性从抽屉深处滑出来的深红色钥匙牌。

 

1224号,港区北都仓库。

 

她默念圆型钥匙牌上的文字。这是七年前冲矢昴和那盆樱桃一起送来的。她最初并不知道这把钥匙指代的是什么,姑且称之为冲矢昴的遗物。

 

后来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和博士一起去了那间仓库,才知道钥匙对应的小型仓库里是宫野明美留在公寓里的全部东西。这是工藤新一不知道的,她在和赤井秀一有关的事情上嘴一向很严。

 

那里自然不会留下任何和组织有关的东西,不会有宫野夫妇的研究资料,甚至也没有他们家的照片。既没有宫野明美和Sherry的,也没有和Rye的。

 

只有一些二十世纪末的漫画,电影票根,还有姐姐死去那年热销的日文小说。这就是姐姐在组织之外的普通人的生活。

 

灰原哀现在也过上了这样的生活,房间里有侦探团送的漫画,手机壳里夹着上周的电影票根,平板电脑里有比护选手推荐的剧情小说。

 

“灰原?“

 

“日记……我姐姐刚刚学会写字的时候的日记。“她突然想起什么,取下了扣在头顶的护目镜。”第三起案件的嫌疑人中,有一个从事药品推销工作的人对吧?“

 

“是啊,是一个以儿童药品出名的制药集团,如果安全性出了问题,后果应该会很严重。“

 

宫野明美的日记里曾经写到有一个来拜访的客人送了她和医院里常见的安抚玩偶一样的玩具,但是那个人再来拜访的时候却被爸爸大声呵斥。

 

“那个人很可能和儿童治疗的研究有关。“

 

“有没有可能,那位客人将已经作废的药物资料偷走了?“

 

“嘛……不排除这种如今看来老掉牙的商战要素,有人误用了作废的研究数据研发儿童药物,然后发展成了制药公司的药品丑闻,医药销售为了维护商业利益和公司形象对知情人下手。“灰原哀摊手,这样将线索联系在一起也很合理。”那么你打算怎么接近那位嫌疑人呢,江户川医生?“

 

她看着在镜子前整理白大褂和眼镜的工藤新一。

 

“我说……你的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欸?“桌子上见底的感冒冲剂还散发着淡淡的甜橙味。

 

“假扮儿科医生没有一个有医学知识的助手可不行,会被普通患者投诉的,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

 

“你在笑什么?“穿着一身护士服的灰原哀抱着病例夹回到医生休息室,踩着白色的浅口鞋上去就想给面前戴着眼镜的江户川医生来一脚。

 

“抱歉抱歉……“他只是看到灰原哀的胸前的姓名牌就忍不住想笑。这假名也太适合她了,三无+傲娇不含娇。

 

“那么你怎么确定我们锁定的那位药品销售会再来这间医院的儿科呢?“她摘下口罩透气,没好气地把工藤新一坐着的电脑椅推开,确认了他在系统里开的药方没有问题,按下打印键。

 

“因为我已经安排了一位完美的病人,他最近一定会出现的。“

 

灰原哀扬眉,拿出打印好的复诊病历单。

 

“如果我们的推理没错的话,这个孩子的父亲应该就是他想杀害的最后一位药物意外的知情人。“

 

“我明白了……你又安排了高木警官和他的儿子来帮你演戏?“灰原哀不满地抱胸,为什么他时不时就把五岁的高木弦太拉进来?”我觉得我应该提前同情以后你和兰姐姐的孩子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能把身边的小孩同化成侦探迷。“

 

工藤新一真是害人不浅,感觉很快二代少年侦探团都要被他培养出来了。

 

“喂喂……“

 

“行动时间呢?“

 

“今晚九点。“

 

得,灰原哀一个未成年童工还要上夜班。

 

 

……

 

夜深人静的医院走廊里响起了男孩惊恐的叫声。

 

“老爸!你在哪里啊!“

 

黑影手上的银色手术刀在走廊的白炽光下格外吓人。

 

高木弦太努力地在走廊的绿色橡胶防滑地板上奔跑。半个小时前穿着超可爱护士服的小哀姐姐进了他的病房,小声地说他的傻瓜警察老爸回警视厅拿拘捕令了。

 

‘弦太要小心哦。’

 

她给小高木测量了体温和血压,然后从手上解下一枚表面上刻有红色十字线的不锈钢手表,系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可是他到底还是小孩子的身长,跑得再快也很快就被犯人追上了。

 

手表,手表……糟糕,他好像还不会用这个家伙。

 

“哇啊!“

 

恍惚间一个铁壁般的身影挡在他面前,一串血珠顺着他的指尖滴在墨绿色的地板上。

 

噼啪噼啪。楼梯间的防火门后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是工藤新一和灰原哀。

 

“弦太!“从楼梯间冲出来的灰原哀向他展开双臂,男孩马上就跑进了小哀姐姐的怀里。

 

灰原哀顺着血迹抬头,眉心的漩涡更深了。

 

赤井秀一……怎么又是你。

 

“果然犯人就是你……“工藤新一已经插着口袋开始了他的夜间推理秀。赤井秀一护着灰原哀和她怀里的小男孩后退了两步,转头给了她一个解释般的笑容。

 

她把目光转移到走廊中央对峙的二人身上,不去看赤井秀一让她觉得不自在的笑。

 

“你所在的制药公司意外找到了那从白鸠窃取的那份封存多年的药物研究,而儿科药物的临床在遵循伦理考虑的情况下样本量很小,所以你们通过和这所医院的灰色交易让药物很快通过了临床实验获得上市许可。但是你们的药物推销遇到了瓶颈,因为一起药物死亡被病患家属曝光,于是需要封住知情人的口……我说得没错吧?“

 

“真是不错的推理,但是你要怎么解释第三位受害者的死亡?他根本不在这间医院工作,也和药品销售搭不上边。“

 

“他是东都大学的医学院教授。“赤井秀一甩了甩手上的血,步入灯光的白色舞台,”因为从担任基础课讲师的博士生那里听说你提到了白鸠制药,才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吧。“

 

灰原哀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

 

“他确实不是药物临床阶段的相关人士,相反,他是因为对白鸠制药的兴趣主动接触了你,还以医学院的名义订购了这种药品进行研究……“

 

“什么?“灰原哀被压在护士帽下的碎发有些松散地落下几缕。她没想到原来组织不是密不透风,还有遗留的研究数据在日本沉睡。

 

“教授认为你们并不理解这份废弃的研究档案的价值。“他从外套内侧拿出一枚红色的U盘,”他不是为了利益和你们合作,却因此被害。“

 

赤井秀一的本意并不是参与这起案件,他最初接触那位大学教授只是因为名下的系统工程检索到了白鸠制药的相关线索,所以想要回收和APTX相关的资料罢了。

 

“啊!老爸你好慢啊!“

 

高木涉匆匆拿着拘捕令上来的时候工藤和赤井已经把案件解决了。赤井秀一拿出药物资料的打印文件,交给了高木涉。

 

“谢谢……不过,你的手好像受伤了,要不跟我们回队里处理一下吧?“

 

他礼貌地拒绝,然后瞟了一眼站在一旁出神的茶发女孩。

 

“不如请这位护士小姐帮我包扎吧……“他低下头看她的工作牌,不自觉轻笑出声,” 绫波明日香小姐。“

 

她喜欢嗑绫波丽和明日香的误解向CP不行吗?!果然像工藤新一说的,三无+傲娇不含娇。

 

灰原哀回过神来,在迟钝的高木警官的眼神还没有因为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之前点头答应。

 

工藤新一又露出奇怪的笑。灰原哀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双氧水就往赤井秀一的伤口上浇。

 

“喂喂,灰原你要杀人吗?“

 

她一记眼刀赶走了准备看戏的工藤新一。

 

“那份遗失的研究数据我已经拿到了,你不用担心。“

 

灰原哀放下双氧水,换了镊子夹消毒棉球,低头清理他手上绽开的刀口。

 

“教授的研究我也找人介入了,你不同意的话他们不会重启或者发表任何和你父母有关的研究成果的。“

 

“……“

 

赤井秀一见她不说话,抬起另一只手将她垂落的茶发挂在耳后,然后停留在捧起她半边脸颊的姿势。

 

“这就算是你的解释吗?”灰原哀往后缩了一下脑袋,躲开他的触碰,转头去取固定用的医用胶布。

 

当然他关于APTX还欠了宫野志保很多解释。赤井秀一放下悬在半空中的手,不再说话。

 

他们之间相隔着一片沉寂的领域。这片领域自从七年前FBI关于APTX的行动失败离开日本的时候就在不停地扩大,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灰原哀将伤药放回医疗车上,脱下医用手套,和胸前的姓名牌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她的气息被挥发中的医用酒精掩盖,留下冷冽的刺痛。

 

赤井秀一走出医院的时候碰到了黑皮金色短发的男子。

 

“你来晚了,你想要的文件已经交给警视厅了。”赤井秀一指的是刚刚给高木涉的药物档案。

 

降谷零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你果然是条狗,闻到了APTX的味道就跑回日本来了。”

 

他笑降谷零还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气,看起来还是一副当初被FBI气到跳脚的模样。

 

“和这次的案件无关,我早就计划好在她十六岁之前回到日本。”

 

“是吗?我还以为你打算等她成年,公安到时候会把缴获的APTX数据全权交还给宫野家唯一的继承人处理,然后你再像七年前一样跟你的组织一起把那个药的资料偷走。”

 

赤井秀一在月光下翻转着被她仔细包扎过的伤口,然后将手插进了口袋,越过降谷零准备离开。

 

“你好像说错了吧,如果七年前我没有和你合作,日本公安怎么会这么容易就争取到了药物资料的归属权?”

 

“哦?”他这是直接大方地承认自己当叛徒吗?降谷零想。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赤井秀一站在凛冬的月下,额前的卷发被风吹起。“我现在已经不为任何组织效力了。”

 

不论是FBI还是父母所在的MI6,都不再会有他赤井秀一的身影。

 

降谷零眯起眼睛,回头看他的一脸淡漠。他似乎是不相信。

 

“那你现在的身份是?”

 

赤井轻笑一声,“一个无趣的商人罢了。”

 

 

……

 

经过感冒和案件才回归学校的灰原哀正好一头撞上了学期的期中考试。她乐得不用应付日常的作业,气定神闲地坐在少年侦探团三人中间和博士聊Line。

 

“灰原同学真厉害啊,下个星期就要考试了,你一个多星期没上课,回来了竟然也不用复习。”午餐时小岛元太才从上午最后一节昏昏欲睡的外语课上醒来。

 

“之前不是让小岛同学多看点书吗?没有用吗?”她还记得半个月前去看电影的时候自己说过的话。

 

“只是看书的话我看不懂啦。”

 

“那还不是因为元太每次都不用红笔写上正确答案?”步美含着草莓牛奶的吸管说道,“你一直看自己写的看不懂的东西怎么可能看得懂啦。”

 

“就是,现在弄懂也许还来得及。”

 

“欸?”灰原哀看着手机屏幕突然瞪大了双眼,“博士说已经到家了?”

 

“啊?太狡猾了吧,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

 

“那我们放学就去博士家一起复习吧?顺便帮博士做一下扫除怎么样?”

 

“emmmm……他说正在和一个朋友见面。”灰原哀看着戛然而止的聊天,开始莫名觉得有些古怪。随后又甩了甩头,可能是她最近太敏感了吧。

 

但是当灰原哀放学后和三个孩子一起用她的钥匙打开了博士家的大门时,她确定了太敏感不是自己的问题。

 

厨房暖黄色的照明打在冒着热气的锅炉上,房间里弥漫着香甜的奶油炖菜的味道。

 

“博士。”灰原哀挽着书包叉腰,“你说的老朋友该不会正在煮难吃的料理吧?”

 

“哀君,你不要这么说啦。”博士不自然地摸摸他光亮的头顶。“秀一君说他刚回日本还没有找好住处,刚好对米花町比较熟悉所以才拜托我……”

 

“你听他骗人!”灰原哀觉得这个人似乎在以规律的频率在她面前刷着存在感。

 

就算知道她在闹别扭,博士也还是站在灰原哀那边的。他看了眼客房的门,用眼神告诉小哀她说的那个人所在的方位。

 

“……”灰原哀抱胸,看了一眼的房门,收走了玄关处挂着的工藤家备用钥匙,跟侦探团的孩子们说她要提早回隔壁了。

 

“哀君,怎么了嘛。”

 

“我不想和赤井秀一说话。”她闷闷不乐地抱了抱博士,“记得跟你的老朋友收房租,他现在生意做得可大了。”

 

“啊?”

 

 

 

TBC

 

 

 

P.S.

1.高木和佐藤的孩子的名字高木弦太的读音和元太一样(GENTA),算是一个声优梗吧。

2.七年前关于APTX的事件的线索持续放送中,之后会在后期的某个篇章一次性揭晓。

3.依旧感谢喜欢推荐和评论,祝看到这里的你周末快乐。


黄白甜

【秀哀】特意留着的圣诞节 Chapter 2

本章又名:痴汉赤井重操旧业的漫漫追妻路&灰原哀关于男人外套的大型双标现场

原作续日常向/轻度OOC/可能含有大量新哀笠哀步哀兰哀等关系性

如果看文的朋友们能从这里得到一点点快乐就太好啦

本赶不上论文交稿的摸鱼人很自信地认为一定会有后续的

以上。



前文:1


十二年前的平安夜,大学校园里仿佛只剩下宫野志保一个人。


毕竟是重要的假期,谁会像她一样不合时宜地继续待在实验室和图书馆里呢?


宫野志保站在米白色的石质台阶上,白茫茫的哈气模糊了视线,和飞雪无声地嬉笑。


图书馆前的圣天使不是她的信仰,可志保...

本章又名:痴汉赤井重操旧业的漫漫追妻路&灰原哀关于男人外套的大型双标现场

原作续日常向/轻度OOC/可能含有大量新哀笠哀步哀兰哀等关系性

如果看文的朋友们能从这里得到一点点快乐就太好啦

本赶不上论文交稿的摸鱼人很自信地认为一定会有后续的

以上。



前文:1


 


十二年前的平安夜,大学校园里仿佛只剩下宫野志保一个人。

 

毕竟是重要的假期,谁会像她一样不合时宜地继续待在实验室和图书馆里呢?

 

宫野志保站在米白色的石质台阶上,白茫茫的哈气模糊了视线,和飞雪无声地嬉笑。

 

图书馆前的圣天使不是她的信仰,可志保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停留在她饱满慈爱的面庞上。校园里有这样一个传说,雕像白天的时候是天使,但到了夜晚便会露出鬼魅的笑容,如同地狱的使者一样。

 

这不是正好吗?

 

组织里相传,她的母亲沉默寡言,是Hell Angel。

 

十三岁的宫野志保仍不明白父母留下的研究的意义。她将冰凉的手揣进大衣的口袋里,兀自叹了口气。

 

神到底创造了什么?天使又将什么带来人间?

 

她摇摇头,却抛不掉这些困难艰涩的问题。走出图书馆时,目野内见到亮光的只有倚靠在古老大厅旁的红色铁皮自动贩卖机。

 

雪花落在她的毛呢大衣上,也落在茶色的发丝上。宫野志保低头从皮夹里找出两枚硬币,投入贩卖机。她不是爱喝可乐和果汁的小孩子了,就算是在平安夜这个小孩子都理所应当地享受孩子的特权的日子,她也不曾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24号。她输入那个数字,一罐黑咖啡从架子上掉进取物口。

 

可能是天气太冷,又或者是她想问题想得出了神,一向被组织培养的警觉竟然在此刻失效了。宫野志保不假思索地转身,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头黑色的长发,黑色的针织帽和垂落的发丝上也落满了雪。

 

她被吓到了,被长发的面色冷峻的男人。

 

“Sorry……”

 

他不是Gin。宫野志保很快反应过来。

 

她的黑咖啡还躺在亮着光的红色贩卖机里。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她轻轻推开面前的男人,有些慌乱地接了电话。

 

电话里是一个阴沉的男声。赤井秀一似乎没有对她推开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满,而宫野志保也好像不介意这通电话被旁人听到。

 

“……知道了,我很快出来。”

 

她清冷流利的日语就像今夜的雪。

 

“日本人?”他抬眸,猫一样的翠绿色眼眸映着红色贩卖机的光。

 

宫野志保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的双眼,没有回答便转身匆匆离去,跑开时抖落了一下茶发上的雪花。

 

他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逐渐被风雪隐藏,回过神想要往贩卖机里塞钱的时候,发现取物口里留下了那罐没有被她带走的黑咖啡。

 

刚刚的女孩看着也就跟自己的妹妹真纯一般大吧。赤井秀一想。

 

他拾起冰凉的黑咖啡,打开喝了一口,清冽而纯粹。

 

 

……

 

灰原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梦见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或许只是因为前一晚的自动贩卖机和黑咖啡所产生的无端联想。

 

侦探团放学后拉着灰原哀去足球场踢了会球,依旧讨论着运动场馆的案件。她觉得有点累,可能是因为脑子里突然被塞进了一台莫名其妙的自动贩卖机,于是放学回到家就倒在床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听见工藤新一在外面敲门。

 

“灰原。灰原。”

 

“干嘛啦。”她揉揉睡乱的头发站起身去开房门。

 

“博士订了你喜欢吃的蓝莓蛋糕。”工藤新一看她一脸刚睡醒的样子,“喂,你不会回来没吃饭就睡过去了吧?”

 

“我不饿。”她略过工藤,往一楼的客厅走。

 

“哦……”真是敷衍的家伙,工藤新一跟上,“对了,你猜我今天……”

 

他正想口袋里那张赤井秀一的名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他今天因为衣帽间的事情已经踩了一次灰原哀的红线了。

 

工藤新一确实不知道七年前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除了开学那天赤井秀一再次变装成冲矢昴送来樱桃,他和灰原哀好像再也没了联系。

 

“什么?”她将蛋糕纸盒放在茶几上,转身去厨房泡茶,“你是想说你从会长那里打听到了什么关于联赛的内部情报想要跟我炫耀吗,东京Spirits的球迷?”

 

“不是啦。”他笑着挠头,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柠檬。

 

“步美说,那个神秘的转播商是比护选手的大饭。”灰原哀将热水注入装着茶叶的茶壶,“很没头没脑,对吧?”

 

“说不定步美的第六感是对的哦!”工藤新一的笑意里带着一些不明所以的揣测意味。

 

“什么啊?”

 

他们拿了各自的杯子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看晚间新闻。

 

娱乐新闻的头条是绯色的搜查官时隔七年重映。

 

“你还没看过这部吧?老爸七年前第一次担任电影编剧的作品。”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没有。”完全搬来这边之后,灰原哀闲暇时也会去书房阅读工藤优作的推理小说,好像有希子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这部绯色的搜查官。

 

绯色的搜查官……总觉得会想到FBI的某个人。那个演技糟糕的骗子。

 

灰原哀用小叉子挖走一块蓝莓慕斯,放入口中。

 

“有空的话要去电影院看吗?”他想侦探团的孩子八成也会约她去。

 

“不要。”灰原又吃了一口蛋糕,“没有兴趣。”

 

 

……

 

周末灰原哀还是被步美拉进了电影院。好吧,她不得不承认人物塑造得很有魅力,长相帅气,举止有礼,而且又酷又绅士,放在FBI真是暴殄天物了。当然这和灰原哀的个人评价无关,她只是引用了有希子女士的原话。

 

“呐,你们知道吗?这部电影是以FBI的王牌探员为原型创作的哦。”光彦为观影做足了调查。

 

“FBI,真帅啊。”元太嚼着没吃完的爆米花,回想刚才的精彩剧情。

 

大约男生对权力和军队的召唤有种潜藏在意识里的崇拜感,同时又对那种带着叛逆精神和个人主义的特工行动无差别地赞美。

 

“是啊是啊。”步美应和道,她看到电影的高潮时被特工先生的帅气表现惊喜到合不拢嘴。

 

“故事是挺不错的……”灰原哀晃晃手里的饮料杯,“不过现实中FBI可不是什么好人。”

 

“欸!!!怎会如此!”三个孩子异口同声。他们又开始七嘴八舌。

 

“我记得以前柯南和FBI很熟吧?是不是他和灰原同学说了什么黑暗的内幕……”

 

“说不定新一哥哥也和FBI有关系,七年前新闻上那个国际大案,报导可是把FBI称为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呢。”

 

“就是说啊,像朱蒂老师和那个白胡子爷爷那样的人应该是好人吧。”

 

灰原哀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也许是三个孩子作为国中生还是太善良了。再说个人始终是无法代表忠诚于利益的组织的。


但也可能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不知情,不知道FBI在决战后为了APTX4869的利益做了什么。那件事七年前在她心里埋下芥蒂,因此不再想提起赤井秀一这个别扭的人。

 

“所谓组织,都只是没有感情的冷血机器而已哦。”

 

“灰原同学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小岛元太垂头丧气。

 

“这样的话少打点电动,多看点书不好吗?”她偏头说道。

 

“灰原同学还是老样子!”

 

“啊啾!”移动到自动门前的时候,吹进来的秋风让灰原哀打了个冷颤。

 

监护人先生老是啰嗦地说她体质差是有原因的,灰原哀自己也清楚这是七年前多重原因导致的后遗症,免疫力低下。

 

“灰原同学?你没事吧?”光彦上前关心,想起最近又到了感冒的高发期。

 

她拿出手帕擦擦鼻子,告诉三人自己没事。

 

“那我们还是搭巴士去新一哥哥家吧?博士新发布的游戏Demo还没玩呢。”

 

“元太,刚刚灰原同学才说我们要多读点书欸。”

 

“可是该玩的游戏还是要玩的,不然博士肯定会失望的吧。”

 

“啊啦,真是好借口呢……”

 

“……”

 

街对面停着的一辆宝马迷你里的人看着电影院里走出的四人,那个瘦瘦的男孩脱下了外套披在茶发女孩背上,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是感冒吗?”

 

烟已经含在了嘴里,准备划亮火柴的动作却停滞在他皱起的眉头下。

 

还是算了吧。这些特工时期养成的坏习惯,还是都改了吧。

 

公主的要求那么严格,不好好努力可不行啊……车里的人将烟放回盒子里,自嘲地想道。

 

 

……

 

“哀君。”

 

视频聊天里的博士看起来满面红光,似乎看到小哀就止不住地在笑。

 

“博士。”她走到玄关送走少年侦探团的三人,换了花园里穿的硬底拖鞋,拿着视频走去隔壁查看信箱。“最近的那个发明项目真的不用我帮你检查程序吗?”

 

她担心博士在研讨会上搞出什么爆炸新闻,但博士表示这次自己很有信心。

 

“结束了就回日本哦。”

 

“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她假装生气,在亲近的人看来是撒娇的意思。毕竟灰原哀是个傲娇。

 

“哈哈,有个老朋友拜托了重要的事情……我正好也想哀君了嘛,就早点回去好了。”

 

“还是朋友比较重要。”她打趣道。“前几天订的蛋糕很好吃……最近的包裹也收到了,我很喜欢。”

 

灰原哀指的是博士和芙纱绘给她寄的衣服包包,还有精装的原版化学书籍。

 

博士摸摸胡子,又笑着回应,突然听到视频那边传来一声喷嚏。

 

“哎呀,哀君你又感冒了吗?”

 

“没有吧。”她没发现有什么明显的症状,穿暖和一点就好了,“可能就是刚好有风,博士不用担心。”

 

“哟西,接下来就发明一种让哀君不容易感冒的药怎么样?”

 

“博士!”她笑道,“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吧。”

 

过去他们也就一起做过一些诸如让人出现感冒症状用来请假的奇怪药物而已,想要解决免疫力的难题可是一个大工程。

 

“哀君是小看我吗?我可是天才科学家。”

 

“是,是。那比起专门做一种可能有副作用的药物,可能还是及时预防比较有效率。”

 

“哈哈,说的也是。那哀君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哦。”

 

 

……

 

比护选手的退役赛一周后如期而至。工藤新一也不负众望地给少年侦探团全员拿到了VIP票。

 

“谢谢你今天也来看我比赛。”

 

赛前的休息室里,比护选手看着被工藤新一拉过来的茶发女孩,笑着道。

 

她有些害羞又激动的神色藏在Big队的棒球帽下,“嗯,全力以赴的同时请不要受伤。”

 

“当然。”

 

“啊啾……”她又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比护选手绅士地笑笑,“不要紧吧?”

 

“嗯嗯!完全没关系!”

 

“你还好意思说。”工藤新一又上来打岔,“出门的时候叫你穿外套也不听。”

 

“……”那样的话会挡住球衣的。

 

“啊,这样的话……”比护隆佑摸了摸下巴,从架子上取下一件崭新的Big队外套,领口内侧还有他的签名。“作为我看着长大的粉丝,这件外套就当作退役赛的礼物好不好?”

 

“欸?”灰原哀此刻已经激动到大脑宕机。虽然外套有作为周边出售,但是这件可是比护选手亲手从衣架上取下来放在她怀里的外套啊!

 

追星女孩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此了。

 

“不过……外套没关系吗?”工藤新一推测这件衣服应该是比护选手退役赛后的转播方拍卖品,大概是其中一项包含在俱乐部合约里的选手职责。

 

“完全没关系。”他看到小球迷的样子也觉得很开心,更何况听工藤说这孩子以前是阴郁的性格,却在喜欢上在绿茵中奔跑的自己后有了一些变化,还曾帮他厘清了一起杀人案中的嫌疑。

 

“谢谢!”灰原哀的脸颊有些红,手臂紧了紧将外套抱在怀里。

 

“虽然对于女孩子来说可能有些大了哈哈。”他抬起手背掩着嘴向工藤新一解释,“至于转播方的拍卖品,我偷偷拿走真田选手的那件再签一次就好。”

 

工藤露出了祖传的半月眼,似乎总是只有真田选手受伤呢。

 

“那么也差不多该去观众席了吧?”

 

“嗯嗯!最后的比赛请好好享受!”

 

 

……

 

如果当天晚报要给这场足球比赛起一个完美的标题,那大概就是《震动关东的最终决赛》吧。灰原哀提前祈祷了希望她的死神搭档不要带来杀人事件,但是她没想到球赛踢到一半的时候发生地震了。

 

这确实是震动关东的最终决赛。

 

竞技场的广播里传来紧急避难的通知,VIP观众席紧靠着转播方的摄影团队。热心市民工藤新一已经飞速加入了撤离指引的工作,将孩子们的安全交给了灰原。

 

她被步美抓着手等待撤离信号的时候看到前面的摄影师扛着机器朝着距离最近的出口跑,才看清他们服装上的会社标识。

 

MOROHOSHI……

 

“这种感觉是……”灰原哀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松开护着头部的手臂,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回头搜寻身后的人群。

 

红黑相间的Big队球帽被风吹起,紧接着又是一波震动。她再抬起视线的时候,帽子已经落入撤离的人流中,逐渐空旷的体育场上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傻瓜。”

 

远处的人已经发现她看向这边,他所在的位置就在转播室旁。不过赤井秀一专程过来看工作也不过是因为转播室离VIP席近而已。

 

他好像马上就读懂了灰原哀刚刚说了什么,于是对着她笑了。

 

MOROHOSHI……MOROBOSHI!

 

地震还在继续。他确认了转播室里没有留下的人员,身边的观众也几乎完成撤离后就顺着队伍一起离开了。

 

“哀酱?”步美在她耳边唤了一声,拉着灰原哀重新弯下腰,“差不多到我们了哦,前面的人已经开始往出口移动了。”

 

“嗯……”

 

圆谷光彦很少看到灰原哀在紧急情况下如此冒失的样子。“灰原同学,难不成刚才看到了什么可疑人员吗?”

 

“没有啊……”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是一个她不想看见的可疑人员,但是她偏偏下意识地一瞥就找到了那个人。

 

所幸地震中没有造成严重伤亡,观众和球员全部都安全撤离了。只可惜比赛戛然而止,夜间足球联赛召开了发布会宣布赛季延长。

 

灰原哀回家后泡了个澡,湿漉漉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衣架上的那件Big外套,索性就把地震时发生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步美打来电话告诉她比赛延期的事情,然后两个青春期的女孩就这样聊了下去。

 

“真好,步美也想要喜欢的球员的签名外套!”

 

“那让桐岛祥二同学提前在帝丹运动服上签名不就好了。”灰原哀一边沉浸在追星的粉红泡泡里,一边不忘打趣她的小姐妹。

 

桐岛祥二是帝丹国中足球部的中卫,步美小学六年级时喜欢上的转校生。由于侦探社总共就他们四个人实在是太闲了,侦探团也常常去足球部的部活串门。不过最主要的可能还是因为步美在足球部当经理吧。

 

“啊!哀酱!”步美紧张地看了一眼房门,“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

 

“我有说什么关系吗?”她拿起床头柜上的马克杯,“我只是说桐岛同学足球踢得很好,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俱乐部来表明了兴趣吗?还是步美作为足球队经理告诉我的,说桐岛同学也许未来会成为职业选手。”

 

“……”电话那边的人瞬间转成了豆豆眼。

 

“不过……步美是喜欢桐岛同学才加入足球部当经理的对吧?”她倒回床上,脸颊贴在松软的枕头上,语调温柔而清爽。

 

“……嗯,但是还没有进展啦。”步美红着脸回应,“哀酱不要误会!我说的是桐岛同学他成为职业选手的事情,还没有进展啦。”

 

“知道啦。”灰原哀笑道。

 

她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睡着了也忘了挂断电话。

 

灰原哀第二天早上五点半被冷醒的时候发现手机已经完全没电了,摸着床边找充电线的时候打了个无力的喷嚏。

 

缩回被子里睡觉的灰原哀在四个小时后变得暴躁不好惹,因为工藤新一叫醒了她,然后直接把打着喷嚏的哈欠女拉到了杀人案现场。

 

“拜托!帮我查一下案件资料再回去睡好不好!拜托了,灰原!”他双手合十,大不了等会直接信用卡双手奉上,刚好案件是在商场里发生的。

 

“你直接承认你对这次的毒杀药物不熟悉不行吗?”她不留情面地说出工藤新一的潜台词,打开电脑合盖的时候吸了吸鼻子。

 

“哈哈,你说得都对,拜托了……不对,灰原,你是不是演变成重感冒了?”监护人先生这才发现今天她的鼻头红红的,说话的声音带了几分脆弱的沙哑,眼眶里的红血丝也格外明显。

 

“你很啰嗦,快点把鉴识科的药品鉴定给我看。”

 

工藤新一摸摸头,才想起他已知的信息也仅限于刚才高木警官电话里的那些,于是摸出手机打电话,顺手把车内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两度。

 

“咳咳。”电脑里的分析软件已经开始跑了,她的双手才稍稍离开键盘,“我不去现场了,你有什么新的线索就发mail吧。”

 

“抱歉,你留在车里好好休息吧,解决了之后早点回去。”他也没想到这家伙昨晚睡觉不盖被子,突然就发展成了重感冒,“感冒药应该是在……”

 

她已经从收纳格里找到了药盒,在大侦探面前摇了摇。

 

工藤新一离开之后,灰原哀吃了她的特制感冒药,很快变得昏昏欲睡。电脑里的分析程序运行到87%的时候她就撑不住睡着了。

 

沉闷的呼吸声在车厢里微弱地起伏。此时车门被打开了。

 

赤井秀一看到灰原哀红扑扑的脸颊皱起了眉。他将女孩膝上的笔记本电脑移到了空置的驾驶座上,将弯曲的膝盖抵在副驾驶旁,支撑自己的身体。

 

好烫。

 

他双手捧起灰原哀的头,相对温度更低的手顺着她的耳廓贴在发热的脖颈侧。她的呼吸就这样被环绕在赤井秀一的胸前。

 

“你可不是那种不容易感冒的小孩子啊……”

 

带着体温的灰紫色毛呢外套被脱下,赤井秀一把女孩轻轻放回座椅上,将外套盖在她身上,这才重新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电脑。

 

他看到被她编写的程序计算过的分析结果,露出一抹笑。看来案件很快就能解决了。

 

 

……

 

工藤新一做完笔录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灰原哀的笔记本电脑。他突然开始祈祷希望灰原哀不要因为赤井秀一的出现变得加倍暴躁。

 

结果那家伙意外睡得很香嘛。

 

他心下想这两个人也太奇怪了,他作为侦探竟然一点都无法推理两人的关系。

 

“灰原,醒醒。”

 

“嗯?”她揉了揉眼睛。

 

“到家了。”

 

“嗯?”她不满地挑眉,身上的男士外套滑下肩膀,掉在膝盖上,“哪里来的外套?”

 

灰原哀看着外套眯起眼睛,早起后累积的暴躁值开始默默上升。

 

“是不是挺暖和的。”工藤新一坏笑,他至少现在能得到一件证物了。

 

“你是白痴吗?!”

 

“哈?”

 

“车!我们家车被人撬了啊!我要是被穿这件难看外套的家伙绑架了怎么办?”

 

“好啦好啦,你不要这么敏感嘛。”他无奈地摆摆手,打量着副驾驶上的灰原哀,心想是不是她因为感冒怕冷穿了羊毛衫,所以又有静电惹到她了?

 

灰原哀回给工藤新一一个巨大的白眼,胡乱地将外套扔到他身上就抱着笔记本下车了。

 

“喂,灰原,中午吃什么?”

 

车库门哐当大响。她头也不回就上楼了。

 



 

 

TBC

 

 

P.S.

1. 桐岛祥二来自青山刚昌短篇集《名侦探乔治的超级迷你大作战》的主角乔治,是故事中拥有一家侦探事务所的男主角。

2.步美担任的足球部经理是日本校内体育竞技类学生社团中常见的社团经理人,负责支援成员们的日常训练和比赛,同时需要进行登记整理等后勤工作。典型人物有棒球英豪中的浅苍南,灌篮高手中的井上彩子等。

3.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看到大家的评论w感谢之前留下的小红心


未念

【秀哀】纽约阳光

原来我是柯哀与秀哀的杂食

没忍住,脑了个文

阅读适配bgm:《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

有三生三世那味了🥰

————————

从Rye,到冲矢昴,再到赤井秀一,他用三个身份,守护着如水晶般脆弱美丽的她。为了她,即使付出生命,他亦甘之如饴。


从Sherry,到灰原哀,再到宫野志保,她与他总是擦肩而过却又不知不觉地痴缠半生,最终在命运之轮隆隆转动下,她站在纽约相遇时的那个街头,映着灿烂的阳光,轻轻地说出了那一句“我愿意”。


一、赤井秀一和宫野志保


纽约,美国最繁华的地方。它濒临大西洋,有风景宜人的海滩。每到炎热的夏日,总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来到海天浴场,在沙滩和暖阳中消磨...

原来我是柯哀与秀哀的杂食

没忍住,脑了个文

阅读适配bgm:《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

有三生三世那味了🥰

————————

从Rye,到冲矢昴,再到赤井秀一,他用三个身份,守护着如水晶般脆弱美丽的她。为了她,即使付出生命,他亦甘之如饴。


从Sherry,到灰原哀,再到宫野志保,她与他总是擦肩而过却又不知不觉地痴缠半生,最终在命运之轮隆隆转动下,她站在纽约相遇时的那个街头,映着灿烂的阳光,轻轻地说出了那一句“我愿意”。


一、赤井秀一和宫野志保


纽约,美国最繁华的地方。它濒临大西洋,有风景宜人的海滩。每到炎热的夏日,总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来到海天浴场,在沙滩和暖阳中消磨殆尽无聊的时光。


彼时的他刚刚26岁,成为了FBI的一名搜查官。在几天后,他就要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踏上阔别许久的日本国土,化名诸星大潜入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衣组织。这次临行前的假期在他眼里颇有种最后的晚餐的味道,不过看在阴雨连绵许久后的灿烂阳光上,他还是认认真真涂了防晒,穿着一条水绿色的沙滩裤躺在椅子上,看着人潮来来往往。


微风带着海的气息从大西洋上掠过,吹乱了他额前几缕卷曲的黑色短发。他正要抬手将头发从眼前拨走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孩。


茶色的卷曲短发,白到几乎算是透明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红润的光泽,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平静如无风的古井,和她身上的浅蓝色泳衣相得益彰。唯一看起来鲜艳夺目的,只有她头戴的宽檐草帽上缀着的红玫瑰。她的年龄看起来并不大,和真纯差不多,但周身的气质是和年纪不相符的成熟,甚至带着些旁人难以察觉到的忧郁感。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女孩回过头,和他墨镜后的墨绿色眸子撞了个满怀。她并没有发怒,也并没有展现出任何惊慌的神色。她只是淡淡地回过头,拿着救生圈去了浅海。


这就是他们在无意识情况下的第一次碰面。


赤井秀一摘下了墨镜,盯着女孩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等到太阳落山,他骑上租来的摩托车,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他决定去社区附近的supermarket采购点食材。不过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看起来很蠢的念头,因为他并不会烹饪。


相比在厨房里被高压锅炸死,他宁愿死在敌人的枪下。


在纽约的街头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儿,他还是和以往一样,去了一家赛百味。一份黑咖啡,以及一份金枪鱼的三明治,对他来说已经算是称得上可耻的享受了。在这之前,他一直都严格地遵循低碳水低糖高蛋白的食谱,甚至仅仅依靠黑咖啡和能量棒过活。前女友朱蒂倒是时常做了爱心便当送过来,不过他还是更习惯在看资料的时候给自己冲一杯蛋白粉。


他刚端着餐盘做到窗前,怀着一定要查明父亲死因这一念头咬下第一口三明治的时候,她迈着小精灵般轻盈的脚步,快步经过了那家赛百味。她的头发在落日下闪着丝绸般的光泽,美丽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走向的方向,与他租住的公寓似乎相距不远。从赛百味回去的时候,探员先生似乎回忆起,在一两个月前,对面空着的房间搬来了一户新的人家。他并不是好事的性格,也并不觉得自己被周围的人感染上了美式热情,因此也就没有拿着烤好的曲奇饼和鲜花去拜访对面的人。对面的邻居看起来也总是忙忙碌碌,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她的人影。因此,直到现在,他们连面都没见过。


凭着还算准确的第六感,赤井秀一觉得,女孩似乎就是自己对门的邻居。本该打道回府的他却绕路到了一家花店,买了七朵仍沾着露水的红玫瑰。等到他到了小区的门口,才发现自己忘了买生活需要的牙刷和抽纸。


从单元楼下走过的时候,他看到了邻居的窗是亮着的。他快步走上楼,将玫瑰花放在邻居家门口的地毯上。紧接着,他敲响了对面的门,飞快地走进了自己的家里。


他听到对面有开门声,过了几分钟,关门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开了一罐菠萝啤,想到邻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他现在没有太多的功夫想那么多。他细细梳理了组织的资料后,就开始收拾去日本的行李。作为一个年轻的单身男人,他的东西并不多。在合上行李箱的前一个瞬间,他将女孩的照片打印出来放进了钱包内。


二人的交集,大概仅止于此了。他看着窗外夜空中的星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往里面放了几块冰。


直到一年后,他才在东京的街头又一次看见了她。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羊绒长毛衫,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还配了一双黑色天鹅绒面的高跟鞋。彼时的她身量高了不少,身体的曲线也更加曼妙,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看起来更加疏离淡漠的蓝色眼睛和卷曲的茶色短发。他刚想走上前去,她却坐上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扬长而去。


43-68,这个车牌号很眼熟。赤井秀一恍然想起,这似乎是那个黑衣组织得力高干琴酒的爱车。女孩,应该也是那组织的一员。


“没想到,我们的重逢,竟然是在黑暗中。”


他将咖啡罐随手丢进街头的垃圾桶,往下拉了拉针织帽,和她的方向背道而驰。


二、Rye和Sherry


Sherry,是她的代号。相比在组织工作许久的姐姐,宫野志保是个更为特殊的存在。凭借着超高的智商和灵活的头脑,组织将研发药物的重任交给了她,在她年纪尚幼的时候,就被人送到美国留学。仅仅16岁时,她就拿到了哈佛生物与化学的双硕士,并根据要求继续深造,一年后拿到了博士的学位。


看着笼中的小白鼠正在欢快地吃瓜子,她还是狠不下心将药物注射进它们体内。她宽慰自己说,这总比直接在人体上实验药物要人道许多。在实验室不眠不休工作了一整晚,她觉得眼睛酸痛,里面可能布满了红血丝。她仰起头靠在椅背上,抬手捂住眼睛。这样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慢慢站起身,从一堆装着化学药剂的罐子里拿出一个装着黑咖啡粉的,用烧开的水给自己冲了一杯。


这算是她独特的一个恶趣味。他偶尔会进她的实验室——以好友的身份,顺便承担部分监视她的工作。看着她捣鼓那一大堆瓶瓶罐罐和电脑中的数据,调侃她说,万一哪天她不小心把咖啡粉和氧化铁粉给搞混了,那可怎么好。


“放心,我应该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他问她,为什么不加点糖或脱脂牛奶。她没好气地反问他,说他一个天天把纯黑咖当水喝的人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不过这种拌嘴也算是她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除了琴酒,很难有人能这样带着优雅的微笑和绅士风度和她逗趣。她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把酒精灯之类的东西拿得离他那一头飘逸俊秀的黑色长发远一些,免得他问她要医药费。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极其出色的人。从外貌到学识,以及过人的推理能力,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他描述的“运气而已”。她曾经试探着问过他,他也总是微微一笑,说一句“这可就是我的领域了,如果擅自闯进来,可是会受伤,甚至会死”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话。


也罢。他不说,她不问就是了。


她原以为这种辛苦无趣的生活会一天一天地推延下去,直到组织说要将那个性能尚不稳定的药物进行人体试验。内心的道德感和对科学的严谨追求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将反对的理由整理成报告递上去,可她的力量实在太过薄弱,难以与决策层抗衡。徒劳无功地坚持了一个月后,她被迫接受了这个残忍的决定,并且继续担任研发药物的主要负责人。


她冷着一张美丽的脸从决策层的办公室走出,又一言不发地坐在电脑前,麻木绝望地看着那些整理的数据表。等到同事们都离开后,她又坐了一会儿,拖着身体走到顶灯开关处,伸手关上了灯。她低下头,用双手捂住脸,任由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哭着哭着,她慢慢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身上多了一条黑白格子的披肩。


咖啡的气味混着烟草和焦油的味道,让她很快确定了这条披肩的主人。她从冰柜里取出冰袋在微微红肿的眼睛上敷了敷,等到差不多消肿后,她将披肩装在一个纸袋内,又做了一份三明治当作谢礼。


她敲响了他房间的门。


他看起来并不意外,似乎确定她一定会亲自来。他想将她迎进来,她却以还有工作没忙完这个理由拒绝了他的邀请。他笑起来,笑容像极了初春时节午后的暖阳。


“多谢你了,发明家。”


“是吗?”她自嘲地耸耸肩,“很快就要成杀人犯了。”


“别露出那副表情……”在她向电梯口走的时候,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即使拼上性命,我也会保护你的。”


她的脚步顿了顿,又很快恢复原状。电梯到了一楼时,她才从他的笑容中回过神来。这种承诺看起来没头没脑,甚至会给人压力。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带上了让她深信不疑的魔力。


再后来,她得知他和姐姐成为了男女朋友。她有些不解,说和女朋友逛街的他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姐姐和她解释说,他和自己只是表面情侣,他实际是卧底组织,要收集相关的情报,好将来将这压在她们头上许久的黑暗一举击溃。


可是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很短。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份不幸暴露,迫于压力他逃出了组织,姐姐也因为将卧底引入而被派去做抢劫十亿日元的任务。她盯着他留给她的永生花,带上了一点怨恨的神色。


诸星大,Rye,FBI。除了他真实的身份,以及一个代号和一个未知真假的名字,她对他一无所知。她暗暗笑自己也是失心疯,怎么能指望这样一个人来将她和姐姐解救出来。在她还未消散对他不告而别的愤怒时,一个更大的打击来临。


宫野明美,她唯一的姐姐,唯一的家人,死在了组织的枪口之下。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清醒过来时,她用一种近乎决绝的方式来抗议——终止APTX系列的药物研究。


她很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不过她不在乎了。


关在毒气室里,她静静地等待着死亡来临。不过似乎是上帝也觉得自己对她太过不公了些,她在衣兜内发现了一份APTX4869的样品。抱着必死的决心,她服下药物。不过这份样品看起来是挺失败的,她没有死掉,只是变回了幼年形态。这样的体型刚好方便她从垃圾口逃出,算是好运气地捡回一条命。


走在米花镇的街道上,她突然产生了一种茫然感。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也没有亲人可以求助。唯一可以依靠的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摇摇头,发誓此后绝不会再想起他来,除非必要。


东京的大雨将她淋得透湿,加上刚服用了危险药物,她的身体很虚弱。她走的跌跌撞撞,最终在一栋别墅前昏倒了。失去意识的时候,她脑海里想到的,除了姐姐那张温柔的脸,竟然还有他对她那个看起来有些不靠谱的承诺。


不过,她还是活了下来。并且拥有了一个新的身份:阿笠博士的远亲,一年级的7岁小学生,灰原哀。


她和他终于又多了一个相似之处——组织的叛徒。


三、冲矢昴和灰原哀


他再次从美国回了日本,不过不是以赤井秀一的身份。他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职业,甚至新的外貌。一头茶色的短发搭配上一副看起来有些呆板的黑框眼镜,和他27岁的建筑系研究生身份倒是很匹配。


他感谢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这让他在重新面对她是,多了几分伪装出来的坦然和镇定。尽管只要凑地近一些,就能听到他不规律的心跳声。


自从知道她从组织神秘消失后,他就不遗余力地在寻找她。他自责于自己在逃离时没能妥善安置她和她姐姐,那个由他亲口说出的承诺像是散了漫天的烟花,美丽而短暂。旁人都说他因为前女友的死而封闭内心,变得冷漠和寡言,但只有他才知道,他是在刻意地惩罚自己。


相比得知她的死讯,他更期待她是活在日本,抑或是别的某个角落。他摇摇头,那样一朵美丽的玫瑰不应该死在黑夜之中,而应该盛放在阳光之下。


后来,他找到了她。大约是真的有奇迹,她变回了小女孩,仍然是一头茶发,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孩子在一起。他想不出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与她会面,会面了之后该说什么好,干脆隐匿了自己的存在,剪去了那头曾让他引以为傲的长发,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保护她。


在和贝尔摩德对峙的时候,他在看到她飞奔而来时,心跳几乎要停滞。他向贝尔摩德开了枪,将那位美丽的女明星打成重伤。眼瞧她平安无事,他才选择离开。


可惜再后来,他被组织再一次发现。不得已,他只好选择假死来混淆视线。旁人赞他思虑周全,只有他清楚自己在完成计划外隐藏的私心——以新的身份重新回到她身边,比往更坚定地守护她,保护她。


她开始对他的抗拒显而易见,他并不介意,从黑暗中走出的人自然要比普通人多出几分看起来有些神经过敏的谨慎。他退而求其次,决定做她的邻居。


这一次,他选择了主动出击。看着菜谱,他连连叹气,说做出一顿好吃的咖喱饭比让他在七百码外击碎敌人的护目镜要难上几百倍。不过给喜欢的人做饭是自家的传统,他将买回来的土豆胡萝卜洗干净切成丁,冒着被洋葱熏得泪流满面的风险将它们切好备用。当他看着那些食材在浅褐色的咖喱汤中沸煮的时候,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她是个严格挑剔的人,他之前看着她做实验的时候就很清楚这一点。曾被她挑刺的奶油炖蔬菜让他下定决心要进一步修炼厨艺,好在将来赢得她真心实意的赞美。好在他的聪明才智在和厨具的战斗中渐渐占了上风,当他第13次出现在阿笠博士家时,小小的女王再也没有眯着半月眼说他的菜过咸还是过淡,或是蔬菜肉类没有煮熟。她认真地品尝着每一口菜肴,他保持着端坐的姿态,盯着自己带给她的那束小雏菊。


“味道很好,看得出来你在进步呢。”


他笑起来,笑声真诚而爽朗。


“能得到你的肯定,我不胜荣幸。”


他突然很感谢这个从未存在的冲矢昴,能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她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赤井秀一做不到说不出来的,暂且可以先由冲矢昴代劳。


“即使拼上性命,我也会保护你的。”


同样的话,用两种身份他都要告诉她。他捕捉到她神色中刹那的失神和少女般的羞涩,又很快恢复平静。晚风从街道中悄然掠过,拂乱了她的发丝。他低下头去,手机的锁屏,是前几天少侦团出去玩的时候他随手拍下的。而且在她被绊倒险些要摔下去时,他恰到好处地出现,用宽阔的双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这举动暧昧地有些越了界。虽说她是个小女孩,但他心知肚明,她和他都是饱经沧桑的成年人。她并没有躲开,也并未在日后的相处中对他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他的窃听和保护,被她默许。他们保持着一种无言的默契,允许对方在彼此的世界中慢慢占据着越来越重的分量。他分不清,他对她的保护到底是出于单纯的愧疚,还是以愧疚自责为名的爱。


大约都有吧。


有那么几次,江户川柯南和朱蒂都曾问他,她那么聪明,会不会慢慢猜到他的身份。他则在漆黑的夜空下盯着身穿和服手拿仙女棒的她,淡淡笑了笑。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她一定会猜到我是谁。即使她没有细究,我和她迟早也要用彼此真实的身份见面,这是我和她共同的命运啊。”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他仍旧会在傍晚的时候端着工藤新一家的锅,去和她分享久炖入味的土豆炖牛肉,或是烤得焦香酥脆的咖啡巧克力饼干。她则报以真诚的赞美,以及一杯加了适量糖和奶的伯爵茶。


她再也没有试图探索隐藏在他高领毛衣和围巾下的秘密,他也不和FBI汇报她的更多信息,以免打破她珍视的平静生活。他最大的享受,就是在夜深的时候,看着她的卧室熄了灯。他饮下一杯火辣的雪莉酒,在心底和上帝祈祷,祝福她一夜好梦。


四、赤井秀一和宫野志保


决战来得很突然,不过这在她意料之中。她饮了一口煮的浓浓的茶,将整理好的情报与药物资料尽数发送给了他。他很快传来短讯,要她早点休息。她转过头,看了看邻居家仍然亮着光的卧室,露出了一个连她都难以察觉到的浅笑。


“赤井,答应我,活着回来。”


她早已察觉到了他的身份,但她同样选择不揭穿。对他的怨恨渐渐消散,她选择和他站在一起并肩战斗。她认为他对她的保护已经算得上无微不至,所以她也要同样地回报他。


她服下解药,重新变回宫野志保。


组织被剿灭,只是红方付出的代价有些大。这其中包括他在琴酒引爆炸弹时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压在身下,她受的伤并不重,而他却被冲击波震昏,外加失血的缘故,他被送进了医院。她在外守着,不知疲倦地用棉签蘸水轻轻涂在他干裂的嘴唇上。玛丽劝她先去休息,她点点头,却仍然轻轻地握住他插着导管的手。


他曾经也这样不眠不休地守护过她。


她将他的手轻轻抵在自己的额头,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他。当她给床头柜上的花束喷水时,他渐渐睁开了那双墨绿色的眼眸。


她眼底是掩不住的喜色,几乎是小跑着叫来了医生。经过检查,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需将养几天就能够出院了。他静静地望着她有些瘦削苍白的脸颊,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他牵起了她的手。


她并没有躲开。


楼下的步道安宁静谧,带着初夏时节栀子花和茉莉的香气。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一个人漫步在翠绿色的世界中。在要回去之前,他折下了一朵盛开的栀子花拿在手中。她见他兴致很好,便问他看到了什么。


“纷繁美丽的花。”他伸过手,将带着露水的花别在她的耳后。栀子花和玫瑰精油的芬芳混合在一起,让他有些意乱情迷。在逐渐落下的夕阳中,他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她有些羞涩地别过脸去,说自己忘记拿给他准备的营养餐。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他和她一起回了纽约。长途旅行总是让人感到疲惫,加上前些日子的劳累,她靠着他的肩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掏出那块披肩,重新盖在她身上。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他再次将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头顶。


虽然他年纪不算小,但年少时炽烈真诚的爱像极了从地底奋力生长的枝条,在他心底破土而出,盛开出明艳动人的花来。他恍然大悟,原来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只是那惊鸿一瞥并没能让当时的他意识到,她在他心里将占据无比重要的位置。他掏出手机拍了她的睡颜,又暗暗笑自己的举动未免太过孩子气。他将她搂得紧了些,像是对待稀世的珍宝。


他重新带她去了海滩。她穿着泳装,手中端着一杯加了冰块的柠檬气泡水。


“你知道吗?其实我们最初的相遇就是在这里了。”他指了指一旁的大海,“那时的你还是个小女孩。”


“变态。”她将杯子递到他跟前,“要不要来一口?”


他就着她的唇印,将夏日的清凉一饮而尽。她催促他再去买一杯,趁他离开的间隙,她发现他的钱包内装着一张自己十二三岁时的照片。她猛然想起,那个与自己对视的人。原来早在那时,他们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见了面。门口的红玫瑰,以及后来他们在组织相识时那种奇怪的熟悉感,一切都像是铺展开来的画卷,在她脑海中交织成不同的画面。


她和他一同冲浪,在海浪中相互朝对方身上泼着水。他先缴械投降,她很快看出那是他想哄她开心的结果。虽然头发还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潮湿,她仍然不失优雅地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和黑色的细跟凉鞋和他漫步在纽约的街头。阳光透过高大的建筑洒落在街道和她的身上,在他眼里,她此时就是天使的化身。


“有句话,我认为我必须正式地告诉你。那就是,我爱你,我想和你共度余生。”他深吸一口气,“希望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爱人眷侣,让我能一直守护你。”


她盯着他的脸,沉默半晌。他以为自己唐突的告白吓到了美丽的女士,正要开口找补时,她朱唇轻启,用轻柔但坚定的声音告诉他,“我愿意。”


他们的爱意,就像此时的阳光一样,温暖明亮。

 

 

 

小野春天-

「そんな顔するな」之类的

画了那样感觉的猫哥和小哀~


「そんな顔するな」之类的

画了那样感觉的猫哥和小哀~


画完一千张再改名

搞完了!!偷看小两口亲亲结果被志保发现眼神殴打

搞完了!!偷看小两口亲亲结果被志保发现眼神殴打

小野春天-
第一次发贴^献给昴哀! 太萌这...

第一次发贴^献给昴哀!

太萌这对了(姿势有参考

第一次发贴^献给昴哀!

太萌这对了(姿势有参考

画完一千张再改名

飞快摸个狐狸昴志,志保的等我忙完工作再说

飞快摸个狐狸昴志,志保的等我忙完工作再说

哀酱的头号粉丝

请站在我这一边(六)

第六章

秀哀专场,并非秀哀情感主线哦

发一点糖饼

有Bourbon的一点点出场

微琴哀,琴单箭头小哀 


看着窗外安室透的车开走,志保放下掀起一角的窗帘。无力的跌坐在冲矢昴房间的沙发上,抬头看向天花板,用手遮住了异常刺眼的光线。

好累。

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都难以让她消化,加上身体变大的缘故,让她精神和身体都难以吃消。

志保将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揉着肿胀的头,困意扑面袭来,感觉浑身都使不上劲了。

好想睡觉。

不行,不能在这里睡着。

志保强撑着靠着沙发扶手的身体,使自己坐正。但是也无济于事,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

四年前——

“大君,大君,我在...

第六章

秀哀专场,并非秀哀情感主线哦

发一点糖饼

有Bourbon的一点点出场

微琴哀,琴单箭头小哀 

 

看着窗外安室透的车开走,志保放下掀起一角的窗帘。无力的跌坐在冲矢昴房间的沙发上,抬头看向天花板,用手遮住了异常刺眼的光线。

好累。

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都难以让她消化,加上身体变大的缘故,让她精神和身体都难以吃消。

志保将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揉着肿胀的头,困意扑面袭来,感觉浑身都使不上劲了。

好想睡觉。

不行,不能在这里睡着。

志保强撑着靠着沙发扶手的身体,使自己坐正。但是也无济于事,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

四年前——

“大君,大君,我在这里。”

明美看到在不远处靠着电话亭抽着烟的诸星大,兴奋地冲向他去。

“嗯。”

看到冲向他的明美,诸星大将手中的烟给熄灭,站直身体,接受着前不久刚交往的女朋友热情的拥抱。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看着精心打扮过挽着他手的明美,诸星大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大君,是哪里不舒服吗?”

明美担心得看向他。

“不,没什么,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明美挽起诸星大的手,与他一起漫步在下着小雪的街道。

”嘀铃铃,嘀铃铃——“

明美的突然口袋震动起来。

“抱歉,大君,我接个电话。”

“嗯。”

明美对诸星大笑了笑,诸星大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手插在口袋慢悠悠地走向不远处的吸烟区想要抽烟。

“喂,志保,怎么了,有什么事。”

志保。

宫野志保?

听到这个名字,诸星大脚步一顿。

“怎么了,突然打电话给我。”

“喂,姐姐。”

志保拉着行李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白雪覆盖的一排排飞机,志保通过玻璃窗的反射,看着背着手站在自己身后的戴着墨镜的身穿黑色西装的两个男人。

“姐姐 你在在东京吗?现在。”

“我回日本了——”

“大君。”

明美结束电话,来到不远处吸着烟的诸星大的身边,双手合十充满歉意地对诸星大笑了笑。

“怎么了。”

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看着明美充满歉意的表情,诸星大灭掉手中的烟。

“那个,今天的约会可能要到此为止了,实在抱歉,约你出来却没好好玩玩。”

“怎么了?”

“我的妹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志保,她回国了,我想去机场接一下她。”

“哦,这样吗?”

妹妹?

就是那位吗?FBI高层极度关注的那个组织内部的红人。

宫野志保。

她终于回国了吗?看来一切都可以按照计划进行了。

诸星大嘴角微微勾起,看到从来不怎么笑的男友,明美微微愣了一下神。那个笑容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诸星大马上恢复到平常的面无表情。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开车送你去吧,刚好我的车在附近。”

诸星大突然开口,让明美醒了神。听到自己的男朋友担心自己,明美自然开心的接受了诸星大的提议。两人走到附近的停车站,坐上诸星大的车。

机场内——

跟姐姐打完电话,志保抬手看了看手表。

手表的时针刚好指向八点钟。

志保看了看亮起的手机,摁了几下就将手机放入口袋,拿着行李箱朝着机场内的咖啡厅走去,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看到她走了,也紧跟着过去。

”志保,姐姐跟男朋友一起接你,可以吗?“

”好。在机场的咖啡厅等你们。“

男朋友。是那个姐姐刚交往不久的那个人吗?

这个点他们还呆在一起,是在约会吗?

“你好,欢迎光临。”

咖啡厅的店员小哥看到感应玻璃门打开,马上露出营业式微笑。但看到进来的人,笑容就僵住了。

他看见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另一手插在口袋,穿着黑色大衣,有着茶色短发,白暂肤色,有着精致五官的十几岁左右异常成熟的漂亮女孩。

他看到志保时都震住了,这个混血小女孩长的太好看了。

“咳,我可以点单了吗?”

志保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面前这面前呆愣愣的店员。

“啊,啊,请。”

“我要一杯浓缩咖啡,还要一杯焦糖玛奇朵,嗯——“

”还有一杯黑咖啡。后面的两杯麻烦你等下上,因为我等的人还没来,这两杯麻烦你等他们来了再上。“

”你等的那两个人是你身后的那两个人吗?“

咖啡厅店员看了一眼志保身后两个身材壮硕的黑衣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他感觉被带着墨镜后的眼睛瞪了一下,马上吓得缩回来。

志保侧着脸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两个人,对着被吓到的店员说

“不,他们不是,你不必挂心。咖啡,麻烦了。”

居然有随从,看来真的是一个大小姐呢。

找到一个靠落地玻璃窗的位置,志保托腮看向窗外。

玻璃窗外的白雪漫天飘舞,将整个东京机场覆盖。

有多久没来这了,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变了个样。

等到冒着热气的咖啡送到自己的面前,志保端起杯子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咖啡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浓稠香醇的热咖啡流过食管,志保觉得寒冷僵硬的身体渐渐回暖。

“你好。我叫诸星大。”

突然志保前方响起低沉的男声,那声音的主人拉开凳子在她面前坐下,志保端着杯子,将侧着的头转过来,咖啡散发的热气迷住了眼睛,在那时候感觉视线变得模糊,看不清说话的那个人。

志保放下杯子,重新抬眼看向那个人。

“你好,我叫诸星大。是你姐姐的男朋友。”

志保在那时看清了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他带着一个黑色的针织帽,有着一个让女生都羡慕的黑色秀长的头发,狭长的眼睛里有着好看的墨绿色的眼瞳。不同于日本人棱角分明的脸,浑身透露着冷峻的不同常人气息,是一个标准的混血脸。

在那时志保就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一个一般人,而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感觉散发着与组织相似的气息,但是并没有让她特别难受。

志保皱了皱秀气的眉毛,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手在诸星大看不见的地方向身后的两人比了一个手势。

“姐姐呢?”

“她去花店给你买见面礼,我太喜欢花粉,就先过来了。“

“不过,这个放一边再说。”

诸星大翘起二郎腿歪头看向志保身后不远处走上前来的两个黑衣人,那两个人边走边将手伸向口袋放着的枪。

“你好像不太欢迎我啊。”

听到他对她说的话,志保睫毛一颤,抬眼重新审视起他的眼睛。

这个人……

他的眼瞳幽深地似乎似乎要将人吸进去,看不出任何情感,紧紧盯着志保。

这个就是目标人物吗?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却有着一般人的成熟,敏锐和智慧,就连一向对于人才鉴定严格的FBI高层,都称做这个女孩为菁英。她浑身散发着不容人靠近的气息,跟她那个阳光灿烂的姐姐完全相反,她的表情从他刚进门就是只有一种,不苟言笑,谁能想象她经历过什么。

不过……

她很像以前的自己。看着她,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

看着一直皱着眉看着他的小姑娘,他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严肃了,引起人家的怀疑了。就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将僵硬的脸放柔几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奇怪的人。赤井秀一不知道的是,这样反到更加可疑。

志保的眉毛皱地更深了。

“志保!”

突然明美明亮的身音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志保转头看向小跑过来的姐姐,志保马上对那两个正在靠近的黑衣人做出制止的手势并示意他们后退。

“姐。“

志保张开手迎接飞奔过来的抱着红玫瑰的明美的拥抱。

长久的孤独都能在亲近的人那里的到治愈。

姐姐的拥抱,好温暖啊。

志保将头埋在明美的颈窝,嗅着姐姐熟悉的温柔的味道,跟妈妈一样的味道,志保感觉喉咙一紧。

在姐姐看不到的地方,志保露出安心的笑容。

他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两人,被志保突然露出的笑容晃了晃神,但是她并没有让明美看到,离开明美的拥抱,她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原来,这小姑娘也是会这样笑的啊。

不苟言笑,性格冷漠,对于任何人和事物都极其冷漠。这是FBI给他的关于宫野志保的个人档案调查如此写到。

但是她只不过是一个渴望温暖的小姑娘,一个外冷内热的小姑娘罢了,这是赤井秀一对宫野志保的初印象,在之后与志保相处的时间,赤井秀一也能感觉到他的直觉是对的。

等到明美和志保结束了两人的拥抱,回到座位上,明美坐到诸星大的旁边,挽起他的手臂将自己的头靠向他,笑容灿烂的介绍起他

“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诸星大。”

那时候明美脸上的幸福就快要溢出来了,志保看见明美的笑容时候,莫名有点心酸。

她一直很羡慕明美可以作为普通人生活着,而她……

“你好,这是两位的咖啡。”

咖啡厅店员端来刚刚志保点的两杯咖啡送到诸星大和明美的面前。

“哇,志保给我们点的吗?谢谢!”

明美开心的端起焦糖玛奇朵喝了一口。

“好好喝!谢谢志保。”

志保平淡地点了点头,眼角瞥到盯着咖啡并没有喝的诸星大。

“怎么了,这是我凭感觉点的,是不符合你的胃口吗?要不我叫人给你换一杯。”

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志保还是照顾起诸星大的感受,虽然她并不是对诸星大持有好感。

“没事。”

“很合我胃口。”

诸星大端起咖啡,挡住微微勾起的嘴角。

居然是他最喜欢的咖啡吗。

这是他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她的那一份笑容深深留在赤井秀一的记忆里,让赤井秀一在之后的时间里每每想起,心都会莫名一痛。

在之后的日子,秀一成为组织红人Sherry好友,成功后进入到组织内部。

再重新以冲矢昴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她与她的朋友露出那样纯粹的笑容,看着她渐渐褪去黑暗,迎来光明,他觉得自己和她的姐姐明美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时间回到现在——

冲矢昴放下酒杯,抬头看向从刚刚就一直静悄悄的二楼。

他叹了一口气,感觉还是有点不放心她,就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

推开半掩的门,看到志保手枕着斜靠着沙发扶手沉沉的睡了过去。

“真是,一点都不像她,居然这样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冲矢昴轻叹了一声,看着志保皱着眉毛的睡眼,从柜子里拿出毛毯,想要替他盖上。

睡着的志保好像在与他作对般,刚盖好的毛毯被她的一个动作给弄掉了,冲矢昴捡起来,再次替她盖好。

一次,两次,三次……

终于冲矢昴被她搞得不耐烦了,将毛毯丢到床上。

“你这丫头是在跟我作对是吧,等下有你可受的。”

冲矢昴捏住志保小巧的鼻子,不让她顺畅呼吸。

“唔。”

不能呼吸的志保眉毛皱着的眉毛更深了,她抬手抓住捏住她手的人的手腕。

被柔软的的手给包围的手的主人一愣,低头看着被抓住的手,抬眼看着依旧睡着的志保,轻叹了一声。

陷入沉睡的志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双唇紧闭着,呼吸有些有些紊乱,看起来好像在做着噩梦般的小孩一样,抓住冲矢昴的手微微颤抖。

“哎。”

冲矢昴抬起手轻揉地摸了摸志保的头,茶色的发丝穿过手指间的缝隙。

看这样毫无防备的她,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冲矢昴脸上不自觉露出温柔的浅笑,注视着熟睡的志保,感受这许久未有的距离和对他没有防备的她。

感受到有人对她的安抚,睡着的志保似乎呼吸逐渐平稳。

冲矢昴轻轻的将环在他手上的手解开,放在自己的手里,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她的手背上。

“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他越来越觉得他对志保的的情感,不仅仅是对于她的保护范畴了。他明白这种情感无论是对志保还是明美,都只会是一种背叛和不负责任。所以他只能拼命抑制住这种情感,不然它展露在志保面前,如果被志保发现的话,她只会远离自己。

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冲矢昴轻轻地将志保的手放回原处,手托住她的背,将她抱起,走到自己的床边,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细心地替她盖上被子。

手覆在她的光洁的额头上。

“你醒来可别说我。”

说完,冲矢昴抽手离开,就将房间的灯关掉,离开了。

在门上关上的一瞬间,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睁开眼的人抬起刚刚被人握住的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请你不要再继续对我这么好了,你的那一份保护。

“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他是姐姐的恋人。

她对他的情感是对姐姐的背叛,所以,这一份情感,那一份悸动。她会永远

永远不会……

刚刚额头传来的温度,似乎还温存在那里,难以忽略的温度。

身上他的衣服,身上盖着的被子,都充斥着他令人安心的味道。

好像被他所包围。

志保透过指缝,看向天花板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那时候的他紧紧把她护在怀里,在那时候她是第一次在别人身上感受到除了家人以外,那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那时候——

“大君,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我们分手吧。”

听到诸星大又将他所说的话又重新复述了,明美直直地盯着面无表情的诸星大说着这般冷血的话,努力想从他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哪怕是半分情感,可是眼前的雾气让明美看不清眼前的诸星大。

明美抓住钱包的手又用力几分,垂下头,努力忍住眼中的泪水。

“为什么?”

“你心思细腻,你应该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

明美看着诸星大的眼神开始游走,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

“我并不喜欢你。“

诸星大俯视着明美,看着她为今天的约会特意的打扮,诸星大对她一直怀有愧疚之情。但是,他不能在一味利用她,欺骗她的感情,不仅如此还会将边缘人物的她拉到组织内部,如果有一天他的身份暴露,她会受到牵扯

利用完她男友的身份后就舍弃,虽然冷血,但是却是最好的保护她的办法,他并不希望善良的明美被牵扯其中。

他的身份,他的内心都在告诉他,他不能够喜欢上她。

“对不起。”

诸星大试着放软语气,真挚地对看着明美说了一句道歉。

“什么。”

明美本低下的头,猛然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的那双幽深的眼睛。

“不!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一直死缠烂打要跟你在一起的,应该道歉的是我,明明,明明知道你的感情,但是我一直心怀侥幸,希望哪一天能够喜欢上我。“

”明美。“

这是诸星大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但是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明美低下头,不想让诸星大看到她那不争气的眼泪。没过多久,她又重新抬起头,温柔地对他笑。

”我答应你了。“

”你——“

”嘀铃铃,嘀铃铃——“

突然诸星大的口袋里的手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抱歉,我接个电话。”

“好。”

诸星大走到不远处的地方,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Scotland。苏格兰

Bourbon的挚友。

“怎么了。”

“Rye,出事了。“

“Sherry小姐的实验室被一群人强行进入,而且他们劫持了Sherry小姐。”

如今,Sherry小姐下落不明。

“大君,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看着讲完电话的诸星大,黑着脸快步走过来,明美给吓了一跳,因为他虽然从来不笑,但是她从来没有看到大君如此生气的表情。

“我有任务,我得赶紧过去,我先走了。”

看着满脸担心看着他的明美,他并不想告诉她,她的妹妹被人绑架,现在下落不明,因为这样只会徒增麻烦。明美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奋不顾生去救她。

“没事的,你先回家吧。”

诸星大放缓语气对明美讲道。

上车后将诸星大油门一踩到底,向志保的实验室冲去。

该死的,居然在他外出的时候出现这种事。这里距离志保的实验室大概有半小时的路程,而且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车辆异常的多。

诸星大依旧不减速度,在车流里穿梭。

自从通过志保在组织里的地位,加入到黑衣组织后,他的大多数任务时被安排在志保身边做安保工作,后因为表现有嘉,一步步晋升。

“嘀铃铃,嘀铃铃。”

“Gin。”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的下场我想我不用多说。”

GIn冰冷的声音透过扬声器穿出。

另一边——

“唔。”

志保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昏暗的集装箱里。

这里是哪里?

志保感觉脑袋异常的肿痛,想要抬起手摸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严严实实地绑住了,而且嘴巴被胶布贴住了。

她努力尝试去挣脱掉,但是也是无济于事,她只能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去冷静分析。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她那时候正在对小白鼠进行实验,突然门外穿来枪声,她赶紧将电脑上的所有关于A药的文件资料给锁定了。

在她跑去安全屋的时候,突然被拐角处的一个黑影给捂住口鼻。

后面记忆就断片了。

是谁,居然敢动组织的实验室,而且劫持了她。

公安,FBI,CIA,还是……

志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越是思考脑袋越来越沉重,而且她醒来那么久,手脚依旧没有恢复力气,看来是被注射或者被喂了麻痹大脑的药物。

看来只有等待组织的救援,因为A药的配方还在研发中,组织还是会需要她的。

而且,身上还装着那个人给的GPS,他会来的吧,来救她。

诸星大。

“滴——”

“卡梅隆,调查的怎么样了。”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了。”

诸星大猛的打了个方向盘,前往港口方向。

集装箱外——

“Boss,你说我们大费周章去绑一个小女孩做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浑身刺青的青年,而被叫做老大的人是正雪茄的西装男子。

”这个你无需知道。“

西装男人看了一眼志保所在的集装箱,深深地吸了口雪茄。

”那这个女人怎么处理?是留着还是……“

刺青男人在脖子比划了一下,露出贼笑。

”Balvenie,这些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了吧。“

西装男子眯着眼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叫做Balveni男人。

 

”Rye,我已经到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也到了,你报告一下你带的人数以及范围,按我指令行动。“

”是。“

诸星大拿起雪弗莱后备箱的来福枪,拉开保险栓,眯了眯眼睛。

居然敢动她。

真没没想到你会……

”西侧有有十个武装人员,北侧有五人左右……“

”明白,行动,找到Sherry的位置,一定要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明白。“

”砰砰砰——“

枪声同时响起。

西装男子听到枪声时,眯了眯眼。

看来来的比我想象中的早啊,看来要大干一场了。

“Boss,现在怎么办,这样会把公安招过来的。”

“马上准备开船,把那个女人带上。”

 

好像有枪声。

志保缓缓睁开眼睛,但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怎么回事,明明前不久还能透过露出的光线看到一些的,而现在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志保开始有点紧张起来。

她感觉到枪声越来越微弱,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外面的海浪声也听不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

志保深吸一口气,她努力压制自己身体的颤抖。

不,现在最需要的是保持冷静。

“喂,起来了没有。”

忽然集装箱被打开,Balvenie走了进来,粗鲁地拉起志保。

志保被人抓着站起来,但是因为体力不支重新倒地。

“啧,麻烦。”

Balvenie将志保的身体扛了起来。

志保现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只能任由自己被他扛走。

集装箱外是一排又一排集装箱,Balvenie扛着志保在集装箱群中绕来绕去,向着停船泊靠近。

“我劝你别再继续走下去比较好哦。”

Balvenie他被吓了一跳,马上举起手中的枪对着那集装箱背后的人影喊道

“是谁?!”

“我是谁,你就无需知道了吧。”

诸星大一只手插在口袋,另一只举着枪对着那个刺青男子,从集装箱背后缓缓走出来。

”Rye!“

在月光下的诸星大,显得冷酷的脸更加令人感觉他的危险,他的眼睛就像那漆黑的枪口一样凝视着刺青男人,看到被扛着的志保,平静如水的眼睛中出现一瞬间的波涟,眉间的褶皱愈来愈深,看到这样的Rye,Balvenie不禁寒颤了一下。

“哟,没想到我那么有名了都,这真让人高兴。”

“如果你能把她交给我,我会更高兴。”

诸星大扬起下巴示意着被扛着的志保。

志保现在既看不见也挺不到、只是感觉到抗着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而且好像——

他在颤抖。

这是发生了什么?

志保的心跳愈来愈快。

“哈,抱歉这可不行。“

Balvenie故作镇定地对这在组织里以冷血闻名的诸星大说,而且在组织内人尽皆知的是Sherry对于他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是他唯一的朋友。有人曾经在Gin面前半开玩笑地提过人家的关系,第二天说的那个人就少了一只拇指,而且停止了Rye对Sherry的保护工作。

Balvenie松手让志保摔了下来。诸星大的眼瞳一缩。

志保正面着地,吃痛的呻吟了一声,蜷缩起身体,冷汗不断冒出。

Balvenie将手枪的枪口对着躺在地上因疼痛而颤抖不已的志保。

“把枪放下,不然我就开枪了。”

“哈。”

“快点!!”

诸星大举起双手慢慢得蹲下,将手枪放在地上。

Balvenie看着诸星大露出嘲讽的笑容。

“看来你也不想传闻中的无懈可击嘛,Rye。“

那时候突然起了海风,他的长发被风吹起,在月光下他冷峻的脸庞。Balvenie不禁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他的直觉告诉觉得今天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你要为你今天做的选择付出代价。”

他看着Balvenie嘴角勾起,但是眼中没有半分笑意。

诸星大对着耳机的另一端说道

“Bourbon。“

远处的高处,金黄色的头发在晚风中飞扬,狙击枪的瞄准镜在月光下闪着光,漆黑的枪口对准的是Balvenie的脑袋,那个人微微一笑。

”收到。“

“砰——”

 

 

“志保小姐。”

诸星大蹲下将志保轻轻的扶起来,轻轻的将志保嘴上的胶布给撕开。

志保感觉到有人抱着她,她害怕地想要躲开,但是她的身体的神经意识还没恢复,她动不得。

在被撕掉胶布之后,志保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哈,哈,哈。”

诸星大皱着眉头看着志保,皱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将她眼前的碎发夹在她的耳朵上。

犹豫了几秒,他没有这么做。

他轻拍志保剧烈咳嗽而颤抖不已的身体。

“你还好吗?”

志保停止咳嗽,她并没有看向他,而是看向前面,说了一句

“你是谁?”

听到她的话,诸星大疑惑地顺着她看向的地方,却发现是一大片空地,没有人在那里。

“志保小姐?“

志保仍然看起来像是听不到他讲话一样,也看不到他人一样。

诸星大十分疑惑志保的奇怪行为,双手捧起志保的脸,让她的脸转向他那一边,认真地端详起志保的脸。

志保感觉到脸被一双冰冷的手给包裹,那个人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色狼。

她想甩开那个人的手,但是全身还是使不上劲,只能任那个人摆布。

“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见。”

听到志保的话,诸星大本想在她眼前挥挥手的动作一滞,抬眼重新看向她的瞳孔。

湖绿色的眼睛平静如水,没有因为现在她出于危险的处境表现出她这个年纪应有的害怕,虽然他已经在她的眼里的他可以清清楚楚得看见他。

月光下志保,皮肤更显白暂,散乱的头发下,是他从来没看见过的,她从不让人看见的脆弱的样子。

诸星大呼吸一滞,他突然意识到他和她的距离太近了,他不自然的撇开了脸,用手覆盖住志保那一双眼睛,他感觉每次被这一双眼睛给看着,都会有一种莫名的不自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看来,一枪解决掉那个人还是太便宜他了。

诸星大冷冷得撇了一眼不远处躺在地上的Balvenie。

他拉起志保的手,用他的手指腹在她的手上写上

”志保小姐。“

在感觉到那个人的在她的手掌上的比划,志保很快就拼出来

”志保小姐。“

能这么叫她的人,只有……

”诸星大?“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诸星大突然有一点莫名的开心,就连事后他回味时自己也觉得奇怪。

”是。“

诸星大指腹轻轻划过志保的手掌。

志保感觉痒痒的,不自在地卷起手掌。

志保半信半疑,但是如今的状况下,她也只能选择去相信他。

诸星大起身用准备抱起来,离开这里的时候。

突然——

“是谁在那里?”

诸星大举起枪对准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人。

“不要装神弄鬼了。”

那个人慢慢将脸上的伪装撕开,从黑暗中走出。

“Vermouth。”

Vermouth饶有趣味得看着诸星大。

“居然被你发现了,看来你很了解我嘛,Rye。”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将坐在地上的志保护在身后。

“没想到Rye你,会为了救一个小姑娘这么拼命。“

”不。“

诸星大冷眼看着Vermouth。

”这是Gin的死命令。“

听到Gin的名字,Vermouth脸上的笑容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但是很快恢复正常了。

”诸星大,怎么了。“

见迟迟没有人带她走,志保感觉有点奇怪。

诸星大偏过头,看着伸出手摸索的志保,伸出手抓住志保的手,微微用力握住,以示没事,让志保安心。

志保也懂得诸星大的意思,马上安分下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Vermouth哧哧地笑出来了。

如果Gin看到这一幕,可能会气得发疯吧,真希望他能看到呢。

不,我也会嫉妒得发狂吧。

Vermouth转而一想,嘲讽的一笑。

无论是这个女孩,还是她的爸妈,都是那么让人讨厌啊。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你女友的妹妹吧。在女友和她妹妹之间周旋,没想到Rye也好这一口。“

诸星大转过头重新看向Vermouth,听到Vermouth说的话,并没有生气。

”说起这个,Vermouth,没想到你会如此深爱Gin,对于深受Gin特殊对待的Sherry,因为你嫉妒她,以至于冒着死亡的危险也要做到这种地步。“

”你说什么?!“

听到Rye说的话,Vermouth的脸色马上变得铁青了,说话的音调也也高了几度。

“我想我并没有说错吧。”

Rye嘲讽地看着Vermouth,Vermouth的脸早已变得铁青,拳头紧紧攥紧,眼里的杀意顿生。

“不过我没有明白的事,是你为什么大费周章只是想要弄走她,而不是杀了她。”

“哈。”

听到诸星大的话,Vermouth捂住嘴哧哧地笑出声来。

“看来你并不知道,她和她父母正在研制什么东西,是吧?“

FBI并未向他提供有关她的工作内容,只是一笔带过她是在制药学领域的人才,是他们有所隐瞒,还是说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不过后者的可能性比较低。

“哦,那是什么呢?”

“Silver Bullet。“

Silver Bullet,银色子弹。

听到Vermouth缓慢的说出的几个单词,诸星大眼瞳紧缩,身体猛然一顿。

他曾经在父亲所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的档案中看到这几个字,在那时候他就认为这个东西与他的父亲的失踪有着极大的关联,他也是为了调查父亲的失踪而潜入组织中的。

而这个东西居然是——

诸星大低头看了一眼无力坐在地上的志保。

其实,从组织对于她的过度保护和重视上,他其实也猜到了,但是他并不愿意这是真的,因为等到组织被摧毁,她会……

”今天只是我做的一个小小的试探,没想到组织对于她的重视到这种地步,我可不敢对她怎么样,看来那个东西果然在她那里。“

”那个东西?“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对了,小Rye,我给你一个劝告,离宫野志保远一点,只要与这个人和那个药沾上关系——“

”你会不辛的。“

Vermouth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丢在地上。

”希望你记住了”

“下次再见。”

”砰——“

那个东西放出巨大的烟雾,诸星大赶紧将用手将志保的嘴鼻捂住。

等到烟雾散去,Vermouth已经不见踪影。

她和那个药有关的事,看来要重新调查了。

诸星大抱起志保,她芊细的身体,并未让他觉得吃力,他看着她苍白的脸。

她对他一直是有所隐瞒的。

而且,她也太瘦了。

诸星大微微皱起眉头,抱着她走了。

 

 

 

 

日本东京中心医院里——

“小姐,小姐,你现在能听得见我的声音了吗?”

护士温柔的声音传进志保的耳里,让志保有些不习惯,因为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声音,耳膜微微的震动,让她感觉痒痒的。

“嗯。”

“那我现在可以拆下你的眼罩了吗?“

志保轻轻地点了点头。

眼前的布料被一圈一圈地拆下。

“小姐,可以了。”

志保慢慢张开眼睛,光晃得她睁不开眼,过了一会她逐渐适应了光,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起来。

当她看清时,阳光从窗外倾洒,暖风吹起洁白的窗帘,那个人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舞,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双手抱胸侧着头依靠着墙看着窗外的风景。

志保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放手,缓缓地看向她。

“志保。”

风吹向志保,带着风信子的花香。

春天来了啊。

”小志保,今天午饭我给你送来啦。“

热情的护士小姐笑吟吟地端着餐盘走过来,志保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自从上次她进这所医院算起,她已经住在这里有两个月的时间,她渐渐与这一位护士小姐熟悉起来,毕竟她那时就看不清又听不见,大多时间是由这位护士小姐来照顾她,就像她的姐姐一样。

护士小姐将餐具摆好放在志保面前,就熟练地拉出椅子坐在志保的床边,照顾着志保。

“一想到这是志保呆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我就好难受哦。”

“有空回来看你。”

“好的吧,信你一回。”

志保看着护士小姐平静得一笑,她也不想离开这过于安适的生活,舍不得这个给她感觉很像姐姐的护士姐姐。

“我觉得吧。”

护士小姐撑着下巴认真地端详起志保的脸,志保疑惑得看着她。

“你跟宫野先生长得一点都不像兄妹,但是身上的那个气质倒是挺像的。”

志保夹青菜的筷子一顿。诸星大自从她进入医院就以她的兄长自称,这让她每次听到宫野先生都很有违和感。

“啊,是吗。”

“对啊,我一直都……”

“对了,立花小姐,今天怎么没有土豆炖牛肉这一道菜。”

志保即使打断叫立花的护士小姐的话,以免她喋喋不休地讲下去,她的八卦一直都让她十分头疼。

“你喜欢那道菜吗?”

立花半张嘴巴略吃惊得看着志保。

“还行吧,没有特别喜欢。”

喜欢,这句话生为傲娇的志保死都不会讲出来。

她每次都可以在周日可以吃到这道菜,但是今天却没有吃到,让志保感觉有点不习惯。

“嘿嘿。”

立花捂着看着志保别扭的样子笑出声来,其实她清楚小胃口的志保哪道菜都会剩一点,但是只有这一道菜她都会吃完。

“怎么了吗?”

志保皱着眉头疑惑得看着笑得贼兮兮的立花。

“其实吧——”

“这一道菜是宫野先生亲手做的哦,他每每都从家里做好带过来的哟。”

“你说什么?!”

“这个是他做的!”

志保吃惊得筷子都掉了,立花也被她的反应吓到了。

“是啊,那时候我都也很惊讶,因为看宫野先生那个样子,完全想象不到他居然会做饭。不过听说是那时候宫野先生刚学没多久的,他说怕你吃不惯医院的饭,每周都会给你做各种菜,其实不只有土豆炖牛肉哦,还有奶油炖菜……“

“对了对了,其实他每天都回来看一下小志保你的,只是有时候他并不讲话,所以你可能不知道他来了……”

“真是羡慕你们的兄妹情,唉,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哥哥就好咯。”

信息量过大,让志保难以消化。

那个人居然会做饭。她实在难以想象那个人面无表情的人拿着饭铲在厨房做饭的样子。

而且,他居然每天都来看她,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他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虽然他们算是朋友,但是她没觉得他需要为她做饭。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让志保感觉到十分害怕,因为她不知道诸星大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志保。”

病房的门被推开,诸星大插着口袋走缓步了进来。

“差不多是时候走了。”

诸星大对着志保说着,发现志保对于他的到来过于惊慌,这让他很奇怪。

“怎么了,志保。”

志保的看着直勾勾得看着她的诸星大,马上别开眼睛,改为盯着餐盘。

“不,不,没事,我等一下就走,你先去帮我把行李箱搬下去吧。”

“好。”

诸星大向立花小姐点头示意后,拉起行李箱就离开了。

她怎么了吗?走的时候看着她脸好像还有一点红,一点不像她平时成熟稳重的样子。

诸星大想了想,发现想不出理由,就放弃了。

“唉,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心思真难揣测。

 

 

 

未完待续

下一章

志保变回灰原哀

主透哀哦

之后秀一对志保的情感线及其心路历程会出一篇番外去揭示

这一篇主要是撒点微糖

因为秀一对志保的感情太难把控写出来了

为了高质量完成

秀哀主线长文往后拖一拖哈

 

 

 

百度资料:

白色的风信子:沉静的爱;不敢表露的爱。

紫色风信子:悲伤,忧郁的爱(得到我的爱,你一定会幸福快乐) 。

 


哀酱的头号粉丝

请站在我这一边(五)

第五章

修罗场持续预警

小哀重回宫野志保身份

安室透反被志保撩

志保与诸星大在组织有着怎样的秘密


“别,,,别进来。”

“谁敢……进来……我就杀了他。”

哈,现在的状况真的是不能再糟糕了。

志保喘着气强撑着靠着墙站立起来,用手扶着异常胀痛的头,用力摁了摁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分析当下的情况。

现在门外的那两人肯定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那她是直面面对他们,还是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不过,对于现在的她,他们真的会坐视不管吗?不,准确的说,那个人。

诸星大——

真的是你吗?

志保每次默念这个名字,心里都会涌出一种莫名的心酸和苦涩,她将轻轻手放在胸口前。...

第五章

修罗场持续预警

小哀重回宫野志保身份

安室透反被志保撩

志保与诸星大在组织有着怎样的秘密

 

“别,,,别进来。”

“谁敢……进来……我就杀了他。”

哈,现在的状况真的是不能再糟糕了。

志保喘着气强撑着靠着墙站立起来,用手扶着异常胀痛的头,用力摁了摁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分析当下的情况。

现在门外的那两人肯定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那她是直面面对他们,还是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不过,对于现在的她,他们真的会坐视不管吗?不,准确的说,那个人。

诸星大——

真的是你吗?

志保每次默念这个名字,心里都会涌出一种莫名的心酸和苦涩,她将轻轻手放在胸口前。

这个人无论她去哪里,他都会出现在哪里,真的是最不想见到的人,总是会出现在她身边。而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会让她——

志保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个惨淡的笑,抬头看向白得晃眼的白炽灯,微微眯了眯眼睛,将眼中流露出的情感给隐藏住。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志保看了一眼刚刚冲矢昴打开的衣柜门,踉踉跄跄地朝它走了过去。

门外——

一片宁静。

这两个人都陷入了思想混乱中,特别是安室透眼前的情况搞的一头雾水,现在脑子都已经宕机状态中。

安室透抬头看了旁边的那个FBI,只看到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他,是知道宫野小姐的身份的吧。

想到这一点,安室透啧了下嘴。

超级不爽的说。

听到安室透啧了一声,冲矢昴才慢慢回过神来,抬头缓缓看向门。

为什么看到她恐惧着的眼睛,心好像被揪着一样,一想到刚刚她对安室那个公安的笑容,与她现在对他的那种表情,就脱口而出叫了之前在组织对她的称呼,导致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一点都不像自己。

冲矢昴攥紧拳头,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安室透。

一想到志保和这个公安有关系,自己就沉不住气,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了,就像一个黄毛小子一样。

安室透注意到冲矢昴对他的不友善的视线,终于再次炸毛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来找打架的吗?”

“我不知道你她抱着怎样的想法,我想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她跟你呆在一起一点都不安全。”

“哈?你是想说事情演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吗?你有没有搞错,让她处于危险中的是你吧?你是以她的什么身份跟我讲这些话!”

两个人又处于一触即发的修罗场模式中。

就在两人的拳头都快挨在对方的脸上的时候——

“喂,你们两个闹够了没!”

门缓缓地打开了,志保手搭在门把上,上半身依靠在门框上。身上穿着从冲矢昴衣柜里拿出的一件高领毛衣和一条休闲裤,志保将裤子过长的部分卷了起来,原本贴身的毛线衣也穿成宽松的了。

如果说灰原哀是可爱傲娇,那么宫野志保就是知性高冷。现在她以这一副成熟女性的样子重新回到两人的眼前。

本来想在一直里面待到变回灰原哀的,但是当下的这种情况,自己不出面解决,这两个人真的会做一些傻事,两个都是二十几的成年人了。

“哎。”

“小哀?——”

“志保——”

听到两人叫她的名字,志保皱起眉毛,表示对于他们的反应不满。志保用余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冲矢昴,就连忙转移视线不再看他,转头看向安室透。

“喂,你的衣服,穿上,你不冷吗?”

志保甩手丢了件衣服给安室透,在志保的提醒下,安室透才回过神来,才察觉到自己在大冬天没穿衣服,即使是在暖气十足的房间里,终于感到冷了。

“啊——啊嚏~”

像是为了应和志保说的一样,安室透打了大大的喷嚏。

真是一个笨蛋。

志保无语地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安室透,僵硬的脸缓和了一点,但余光又瞟见了看着自己不说话的冲矢昴,本想再次出言讽刺安室透的话却噎在喉咙里,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看着脚尖。

面对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志保低看着自己身上穿着他的衣服,没有穿鞋的脚,感受从地上传来的冷气,冰冷得刺痛着自己的大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灰原哀了,自己完全暴露在这两个人面前,却完全感受不到危机感,是当灰原哀安逸太久了吗。

志保打了个寒颤,一只手抓住了一只手臂的手肘,脚趾微微蜷起。

好冷。

注意到志保微小的动作,和她光着的脚,冲矢昴皱了皱眉。

刚穿好衣服的安室透,就嗅出两个沉默的人不同寻常的气氛。

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气氛真是讨人厌。

“所以,发生了这种事,要怎么解决呢?小姐?”

为了打破这两人奇怪的让人不爽的气氛,安室透赶紧转移志保的注意力。

安室透看着志保,仔细端详着她两颊因为感觉冷而微微泛红的秀丽的脸,心想着真不亏是艾琳娜老师的女儿,不管看都少次都觉得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志保感觉到安室透一直盯着她,而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通过她看到另一个人的样子,本来皱着的眉头更加深了。

“我想你应该还是记得上次的约定的。”

“我当然记得了,但是小姐刚刚在庙会的时候躲了我,我想是小姐你不遵守约定呢。”

“那是你看错了,我那时候看在很急的样子,不想打扰你。”

“我都没说是哪个时候,小姐你自己就先说出口来了。”

出现了,超级腹黑狂魔。

志保感觉心累,原来面对一个腹黑的人是如此的累。

在被两个人忽视的冲矢昴,悄无声息的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到小哀脱掉的和服,他轻轻地捡起来,叠好放在床上。从床底的鞋盒里拿出一双室内棉鞋,走向门外,朝志保走去。

两人被冲矢昴有意无意地给隔开了,就这样冲矢昴一言不发地站在志保面前。

志保被冲矢昴的突然地动作给吓到了,看到冲矢昴面对着她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她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靠在墙上,直视着前方,没有抬头去看冲矢昴。

安室透被隔开非常不爽,正想问他想干什么,冲矢昴突然弯下腰,将棉鞋放在没有穿鞋的志保面前。

“冷,穿好。”

听到冲矢昴的这句话,志保身子一顿。

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四年前,也是在冬天。

那个戴着针织帽的男人,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一圈一圈地围在她的脖子上,将他的温度传给正瑟瑟发抖地她,然后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

“冷,穿好。“

”不要因为爱美而少穿衣服哦,志保小姐。”

放下鞋后的冲矢昴,手叉着口袋向楼下走去,快到楼梯口时,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对低着头的志保说

“你先呆在这里,等你恢复了,在走不迟,阿笠博士那边我来解释。还有,那边的外卖小哥,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就跟警察叔叔说你非法入侵别人的家哦。”

哈?我就是警察,你有没有搞错。

安室透看着他的背影,恨得龇牙咧嘴。

志保轻轻地穿上冲矢昴拿来的棉鞋,冻红的双脚被柔软的毛包裹,冷到失去知觉的双脚渐渐暖和起来。看着眼前的安室透对着冲矢昴的背影做着鬼脸的时候,僵硬的脸终于缓和了一点。

“安室先生,你以前认识?”

志保将手插在口袋,斜靠在墙上,直视着安室透问道

”啊,我当然认识你,毕竟我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就是你啊。“

安室透笑眯眯地看着志保,出言调戏起来

”不,我的意思是——“

说着,志保抽身从墙上站起来,慢慢地向安室透逼近,在离他二十公分的距离停下,抬头仰望着他。

”他——是谁?“

看着慢慢向自己逼近的志保,看到了不同寻常清冷的感觉,而是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低头看着她,那一双湖绿色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脸,从未有过的距离。

安室透不自主地咽了下口水,陷入从未有过的窘迫之中。

“嗯?”

看着安室透不正常的表情,志保的挑眉疑惑地看着他。

看到志保疑惑的表情,安室透才顿然醒悟她话中含义。

她居然不知道那个混蛋FBI的身份?那家伙在想什么,现在要怎么做?

安室透陷入沉思中,从志保的眼睛里抽离出来,看向正在一楼收拾碗筷的那个人。

志保看到他转移视线看向别处,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睫毛轻微一颤。后退几步,与安室透拉开距离。

“不,算了,你不必回答了。”

他是诸星大,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吗?她害怕安室透说出的是别人的名字,那……

志保眼轻轻地皱了一下眉,紧抿着嘴,那悲伤的湖面上,有着那个人的背影。

安室透看到志保看着冲矢昴的那个表情,微微愣了愣神。

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

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安室透心底弥漫出来,这种情绪的出现让安室透都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了?从刚刚看到她穿着那个混蛋FBI的衣服就很难受了。

明明她只是老师的女儿。

“喂,你在听我讲话吗?”

志保将手伸到安室透的面前挥了挥,因为他一直呆呆地盯着她,盯到她发毛,眼睛都失焦了。

“啊,在呢。”

安室透看到志保白暂的手在眼前晃了晃,才顿然醒过神来。

“你快走吧,天快黑了——那,那个……”

说着的志保突然结巴起来,将手背在身后,眼神漂浮不定地看向其他地方,避开安室透的眼睛。

“嗯?”

安室透歪着脑袋看着她突然不自然的表情,感觉有点好笑,就耐心地等她说完。

“那,那个,谢,谢——”

她难道要向我道谢吗?

不过她那个表情,真是有趣极了。

安室透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努力抑制自己上扬的嘴角,心里告诉自己要矜持。漂浮不定的视线与安室透对视上,志保看到他嘴角在抽搐,将头转向其他地方,不再说话。

“啊,啊你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了,讲完了,你快走吧。”

只听说过她是难搞的丫头,没想到她也会是个傲娇。

“哈哈”

安室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听到他爽朗的笑声,志保黑着脸给了他一记白眼。

“好了,不闹了,我会走的,不过——”

“不过什么?”

安室透向志保走去,志保警惕地看着他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他没有太在意,而是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个记事本和笔,在什么其中一页纸上不知道写上什么,将它撕下来,递给志保,志保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请马上联系我,要是那个眼睛男对你动手动脚,你一定马上通知我,我会帮你把他撕成肉条的。“

用爽朗的声音说着这样恐怖的话,很难不让人不相信他说的真实性。

志保突然觉得从某些方面他和她蛮合的来的。

“你为什么帮我到这种地步呢?”

她表示这个男人对她异常的帮助,让她很疑惑,她不知道这个来自组织的人,为什么要帮助她隐瞒她的存在,而且总是在她危险的时候帮助她。他应该清楚自己的这种行为相当于背叛组织,一旦发现,就会危在旦夕。她以前应该是没有与这个人有过多的交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威胁做些什么,他这种不顾自己命的帮助她,那就只可能是——

工藤说过,当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只剩下一个时,无论有多么不可能,那就是真相。

他是像诸星大一样的存在,来自组织的对立面,隐藏黑暗中的……

志保直视着安室透的眼睛,安室透也没有躲闪,而是将笑容收起,进一步得向她靠近,直到志保退到墙边无路可退时,将两只手撑在墙上,将志保圈住,不让她逃。

安室透低头看着志保,两人的距离比刚刚更近了,他看着她一本正经看着他的样子轻轻一笑,俯身将脸向她靠近。志保没有躲避,而是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安室透因为低着头垂下金色的发梢划过志保的脸,饶得志保感觉脸痒痒的,安室透偏过头将嘴唇靠近志保的耳朵。

“因为,喜欢你。”

安室透说话时的气息落在志保的耳朵上,志保皱了下眉,对于安室透的突然告白,她并没有惊讶,因为她在美国留学时,不少毛头小子向她表白过,她对此习以为常,而且她认为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开脱的借口。她对此并不感冒,没有像一般女生那样的心动,反而她不喜欢这样处于被动地位,她更喜欢处于主动的地位。

所以志保没有躲闪,反而转过头与偏着头的安室透对视上,这时候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公分。

与志保对视上的安室透微微愣了神,这一次连每一根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了,浓密的睫毛下是绚丽夺目的湖绿色宝石般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他呆呆得看着志保的眼睛,感觉脸上被她呼出的热气弄的痒痒,感觉脸在发热。

安室透感觉心脏发出的鼓声大到对方都能听到,在那时安室透的手机信息提示铃突然响起来,听到声音的安室透清醒过来,连忙拉开距离,为了掩饰尴尬,拿出手机,查看信息。

屏幕显示的是——

“安室先生我已经安全到家了,今天劳烦你了,你没事吧。

                                                        ——梓小姐“

“那个,个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安室透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他怕她看见他太多窘迫的样子。

“啊啦,表白一个女人却和另一个女人跑了,安室先生是这样的人。”

“啊,不是的。”

“好了,开玩笑的,慢走不送。”

志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安室透快速从志保旁边经过走向楼梯口,但是志保还是捕捉到了,虽然他黑,还是看得很清楚,他耳根红了。

“噗呲。”

哼,撩妹不成反被撩,明明二十几岁,怎么还那么清纯?这个人真有趣。

志保低着头,手握拳抵在嘴前,努力抑制自己的笑容。

走到楼梯前,安室透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努力憋笑的志保温柔地说

“只要你需要,我会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

听到安室透的这句话,志保身子一顿,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他。安室透对她粲然一笑,朝她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在那时候,志保就觉得,波本酒这个是最适合他的酒。波本酒风格淡雅,有时清爽而甘甜,但有时口感浓郁,让人难以忘怀。

这个人说不定可以信任。

走下楼的安室透,看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威士忌的冲矢昴向他摇摇了手中的酒杯,冰球在酒杯打转,发出清脆的声音。那种悠闲姿态,让他非常不爽。

安室透快步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

”如果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会把你大卸八块的。“

”哦,请问你是用什么身份来跟我讲这句话呢?你,不会——”

冲矢昴慢慢睁开一直眯着地眼睛,露出墨绿色的眼睛,饶有趣味地看着怒瞪着他的公安。

“喜欢她吧?”

“哦,那你呢,你又是有什么身份守护她呢?”

安室透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挑了挑眉反问了他。

看着挑衅着他的安室透,勾唇一笑。

“她是我的公主殿下,而我是他永远的骑士,从四年前就这样,今后也是这样,我们的羁绊是紧扣在一起的。”

回到车上的安室透回想起刚刚与赤井的对话,又想起刚刚自己面对志保时心如鼓擂,他将手放在胸口前,叹了口气,手放在方向盘上,将头靠在手上,看着开着灯的二楼。

她对我来说这样的存在。从刚开始,只不过是我喜欢的艾琳娜老师的女儿,然后是一个有趣的小女孩,而现在……

“喜欢她吧。”

方才与那个人的对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啊,好难懂。”

安室透懊恼地锤了下方向盘,不小心吹到方向盘上的喇叭摁钮,车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工藤家内,喝着酒的冲矢昴听到喇叭声,嘴角难掩住上扬。

还是太嫩了点。

安室透坐在车上等心情平复了,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那女人的名字。

“喂——”

一个慵懒的女声从电话中传出。

“喂,是我,波本。我需要你帮个忙。”

“对,我需要你——”

安室透抬眼看了二楼。

“提供有关宫野志保和赤井秀一的有关情报。”

撕开平静的夜晚的帷幕下是,暗潮汹涌。

 

 

志保能否成功变回小哀

志保要怎样面对诸星大呢?

在组织时期,志保与诸星大有着怎样的故事

下集是志保与赤井主线

可能会出个超长篇

请敬请期待

 

 

本人碎碎念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给了透子女主脚本

透子直到还没有意识到他对志保的情感

而人家大表哥都起跑多久了

我本人都很捉急

但是我又想给安排一个女二的角色在安室透身边,作为志保与安室透的感情线的助推剂

但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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