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楼夜景2
幼稚曹元元的报复故事。
第二天一早,陆志廉家响起了敲门声,敲门声只持续了三下,提醒了室内人有人到访后就停了。陆志廉细致思索片刻记忆,并没有找到什么人会在今日到访,哪怕是查水表的。陆志廉想到了昨晚的事,不由提高了警惕。
陆志廉将屋门打开,门口地上放着一个白色食品袋,看logo似乎是附近的一家早餐店,上面贴着一张便签。陆志廉本不想理睬,等清洁人员来收走这份来历不明的东西,但那张不能忽视的便签叫他改了想法。
那是一张小丑图案的便签,和昨晚的气球相差不多,上面用红色记号笔标着“hello”字样。陆志廉将那袋子拿进了屋里,报警的电话号码卡在页面没拨出去,毕竟他也不能......
幼稚曹元元的报复故事。
第二天一早,陆志廉家响起了敲门声,敲门声只持续了三下,提醒了室内人有人到访后就停了。陆志廉细致思索片刻记忆,并没有找到什么人会在今日到访,哪怕是查水表的。陆志廉想到了昨晚的事,不由提高了警惕。
陆志廉将屋门打开,门口地上放着一个白色食品袋,看logo似乎是附近的一家早餐店,上面贴着一张便签。陆志廉本不想理睬,等清洁人员来收走这份来历不明的东西,但那张不能忽视的便签叫他改了想法。
那是一张小丑图案的便签,和昨晚的气球相差不多,上面用红色记号笔标着“hello”字样。陆志廉将那袋子拿进了屋里,报警的电话号码卡在页面没拨出去,毕竟他也不能确定这东西是否真的不怀好意。陆志廉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拆开白色塑料袋,里面是透明的餐盒,装着几个精致的叉烧包,似乎并没什么异常。
陆志廉皱起了眉头,他觉得他知道恶作剧的根源人,但这又不是那人的作风,最起码,在他的认知中不是。陆志廉的记忆又飘回到了那个卧底的阶段,曹元元当着他的面处理叛徒的场景,有仇必报是那个少爷的代名词,而且会处理得又快又干净。
从陆志廉收到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除了小丑和不知名的人送来的早餐外也没其他的异样。就像个…普通的恶作剧。陆志廉这样想。叉烧包的归途自然是垃圾桶,连着便签一起。
陆志廉想起昨夜的短信,躺在已读信箱中还未删除,陆志廉点开来信号码,手指浮在绿色的回拨键上,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回拨过去。陆志廉又抬头去看对面,小丑气球又在招手。最终,陆志廉还是按捺不住点下了那绿色键子。
忙音没响几声,对面就接起了电话,但未出声,默契一般,陆志廉也没出声。陆志廉拧着眉,从抽屉中拿出望远镜,坐在沙发上,顺着窗户盯着对面。遗憾的是,对面窗户除了那个小丑气球以外,什么都没有,哦,还除了那些看起来不错的家具。
话筒里传来几声低笑,陆志廉听到了。他可以肯定那是曹元元,他也可以肯定对方也在监视着他,陆志廉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又合了嘴继续保持沉默。不过对面却忍不住了,那是曹元元的声音,和当时在赤澳中一样。
“陆志廉,陆sir,我最恨别人背叛我。”
陆志廉甚至可以想象到对方的表情,狠戾,又带着几分幼稚,对,幼稚,当初在赤澳时,陆志廉就这么觉得了,无论是报复人的理由还是手段,看起来狠辣,实则处处透着幼稚,像是未开化的。
“曹元元,现在出来自首还来得及…”
陆志廉的话还没说下去就被曹元元带着怒气的话打断。
“自首?陆sir,如果不是你背叛了我,现在我早就在加拿大了,虽然现在的结果也差不多。可惜,没有陆sir见证我的新帝国了”
怒气伴随着子弹出膛摩擦声音响起,陆志廉下意识侧了身子躲入阳台侧盲区,像他这样的文职人员是不会随身备枪的,通常都是需要的时候才会申请配枪。紧张逼着冷汗从他额间滴落,呼吸逐渐放缓,他仿佛听到了脚步声在楼道,一步一步逼近他的房间。
咚咚咚。
急促地敲门声在陆志廉耳边炸开,枪声停了,但他不知道对方是否仍在瞄准。他蹲下开始贴着墙根缓慢移动到卧室内,落锁,门外的敲门声仍在继续,防盗门也支撑不了多久。大概这次真的难以逃脱了,陆志廉一边想着一边快速编辑短信求援。他怕对方没听到短信的过短提示音,还又点了一下拨号键,直到对方接通的瞬间又挂了电话。
陆志廉深吸一口气,靠着卧室门,手中攥着刚刚慌乱中从茶几上拿来的夹榛子的钳子,这东西的威力,远战肯定比不上枪械,但近战的话就很难说。防盗门被撞开,产生巨响,陆志廉又一次屏了呼吸,他只希望刘保强的人能早些到。一边想着一边举着钳子靠在门边。
但那些人仿佛知道他在卧室一般,外面的吵闹动静再大,似乎有意避开他所在的这间屋子,他又不敢直接冲出去,毕竟不知道对方人数和热火器数量。
番外:鱼1
曹元元和陆志廉人物部分设定借鉴于@企鹅就是鹅
是人鱼元元偏执的爱。
0.
陆志廉至死也不明白,那倒悬之海里是两人未曾言说的爱意。
陆志廉死后才明白,原来赤澳的那三个月,是他最勇敢的三个月。
1.
人鱼王坐在镶嵌满珠玉宝石的王座上,用尾巴尖点了点跪在地上的巫师。
“双腿,太丑了,换一个。”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巫师颤抖着抬头。刚刚他提议,如果王能够将自己的声音交给他,那么就能换得一双人腿,从而可以回到岸上找陆志廉。可是王似乎对这个提议兴致缺缺,在他的眼里人类的双腿当然没有鱼尾漂亮。不过如果那个人是陆志廉的话,他可以勉强夸他一句漂亮。
“......
曹元元和陆志廉人物部分设定借鉴于@企鹅就是鹅
是人鱼元元偏执的爱。
0.
陆志廉至死也不明白,那倒悬之海里是两人未曾言说的爱意。
陆志廉死后才明白,原来赤澳的那三个月,是他最勇敢的三个月。
1.
人鱼王坐在镶嵌满珠玉宝石的王座上,用尾巴尖点了点跪在地上的巫师。
“双腿,太丑了,换一个。”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巫师颤抖着抬头。刚刚他提议,如果王能够将自己的声音交给他,那么就能换得一双人腿,从而可以回到岸上找陆志廉。可是王似乎对这个提议兴致缺缺,在他的眼里人类的双腿当然没有鱼尾漂亮。不过如果那个人是陆志廉的话,他可以勉强夸他一句漂亮。
“这……那王您看,怎样做更好一些?”
曹元元望着自己的指甲发呆,手下的其他人鱼带上来了一个巨大的珍珠蚌。他起身游到珍珠蚌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巫师。
“任何东西都会在海中获得重生,我要赐福给所有与陆志廉作对的人。你,用占卜给我找出那些人。”
“是,是!王您的计策真是太完美了!”
“你如果做得好,我会赐予你更加美妙动听的声音。”
“叩谢王恩!”
“但如果找错了,你,就等着被用来喂这个珍珠蚌吧。化作养分,来养育我心爱的人。”
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陆志廉打了个冷颤,顺手将空调温度升高了一度。曹元元的案子了结之后,他这辈子已经调查完成了100件大案了。按理说可以升迁或者换个轻松的岗位等退休了,但他似乎还执着于在一线工作。
不过奇怪的是,最近经他手的案子都不太顺利。不是证据突然丢失,就是证人改变证词,或是被告顺利从海关逃出去了需要引渡回来才能继续审理……不同于他刚入职那时候的情况,这些问题都分布在各个小案子中,不太可能是因为有人只手遮天,倒更像是他自己倒霉。
2.
肖卓亚的案子,着实是激起了陆志廉的斗志。同时肖卓亚以及其党羽的名字,也被送到了曹元元的面前。在海的最深处,人鱼王双手合十,念着古老的语言,为这些恶人赐福。他所说的被翻译过来就是,
“以海之名,赐福于他们,他们所做的事情都会成功,直到陆志廉命丧黄泉为止。”
随着案件的深入调查,陆志廉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程德明的弟弟牵涉其中,受贿的人陆续死去,随时出现的身绑炸弹的恐怖分子,手头上为数不多的证据。好多事接连发生,刺激着陆志廉的神经。自王蓝禄死后,他的脑海里总是接连出现坠落的电梯。他那死去多年的亡妻,好像也化作了厉鬼纠缠着他。
“最后一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灶台上的水早就沸腾了,壶嘴发出尖锐的声音。陆志廉耳鸣了,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觉得脑袋很疼。他挥落了桌子上所有的文件,只留一张空白的纸。他是真的有点疯了,咬破了自己的指头,在上面写下了“肖卓亚”三个字。
可这次,他的能力有些失灵了……
天文馆爆炸后,整个建筑立刻坍塌。陆志廉用自己的命,换庞法官他们逃出生天。连一点抢救的机会都没有,陆志廉是当场断气的。废墟外,王蓝禄已经在那里等候许久了。陆志廉的魂灵终于摆脱了肉身的束缚,回归了原本的模样。
“属下恭迎审判官大人归位。”
“嗯……我们都死得好突然。”
他们都是地府里当差的小神仙,本来这次下凡历劫应该有个好结局的,没想到天算都没躲过意外。
“也不算突然,你还记不记得我在监狱里跟你讲过的故事?”
“你在监狱里跟我讲了那么多东西,我记不住你说的是哪个故事。”
“那我再讲一次喽。”
陆志廉原身是地府的审判官,所以下凡后有三次判人死的机会。而王蓝禄只是个捉魂的,所以只有普通的阴阳眼。进监狱的第一天,他就觉得曹元元看起来跟别人不一样。在他的眼中看来,曹元元的身边是有一层金光的。
“就他下令让人碾死的老头,你还记得吗,姓廖的。”
“记得,我当时是受他的孙女所托入狱调查的。”
“就那老头的魂魄,天天跟着曹元元。”
“他是要找仇人索命?”
王蓝禄伸出食指晃了晃,
“他对着曹元元毕恭毕敬,甚至还跪下过几次,像是祈求什么东西。”
3.
王蓝禄继续分享他回地府后搜集到的情报,原来曹元元也是神明下凡。只是与他们这些小小当差的不一样,曹元元是深海里的王,这个世间存在了多久,他就存在了多久,神级很高。
“你跟我说这些,难道跟他有关系?”
“你看看身后,你仔细看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是不是好像也有点金光在身上?”
“海神的赐福?”
“嗯,你应该惹怒他了,他要你不得好死。”
陆志廉一时间深究不了这么多,带着王蓝禄回地府复职了。曹元元的赐福终止于陆志廉死去的那一刻,失去了海神赐福的肖卓亚,不出三个月就被收集齐了所有罪证。之后响应的就是陆志廉曾落下的判死咒,最终他荒诞地死在了法院门口。
按照曹元元的计划,下一步他该去收集陆志廉的骨灰,令他在海中重生。可计划没有变化快,环境突然急速恶化,人类又爆发了第一次军事机器人大战。在他带领海洋生物迁徙,并找到合适的庇护所之后,便累得陷入了沉睡。
可就算是在梦中,他对陆志廉也是念念不忘的。只是陆志廉一直觉得自己是得罪海神了,就连去海洋判生死这种很快做完的差事,他也会推脱给同事。
二十楼夜景1
入坑晚太冷了所以试个水✓
文笔一般凑活看✓
陆志廉家对面楼层搬来一个奇怪的人,陆志廉并没见过,毕竟一栋楼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为什么说他奇怪?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自己家的窗户上贴着组成“Hello”字样的彩色气球,气球旁边同样贴着一个在招着手的微笑小丑气球,平视看去,就好像在同陆志廉这边打招呼。
陆志廉站在阳台看着对面窗户上贴着的气球。按理来说,一般这种情况是不会引起陆志廉多大兴致的,对于陆志廉来说,只要与工作无关,哪怕是住在对面的人亲自天天跟他打招呼,也不会引起他多大兴致。
但今天不同,那些气球被装上了彩灯,夜幕下依然亮着,一闪一闪,色彩交替,那微笑小丑......
入坑晚太冷了所以试个水✓
文笔一般凑活看✓
陆志廉家对面楼层搬来一个奇怪的人,陆志廉并没见过,毕竟一栋楼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为什么说他奇怪?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自己家的窗户上贴着组成“Hello”字样的彩色气球,气球旁边同样贴着一个在招着手的微笑小丑气球,平视看去,就好像在同陆志廉这边打招呼。
陆志廉站在阳台看着对面窗户上贴着的气球。按理来说,一般这种情况是不会引起陆志廉多大兴致的,对于陆志廉来说,只要与工作无关,哪怕是住在对面的人亲自天天跟他打招呼,也不会引起他多大兴致。
但今天不同,那些气球被装上了彩灯,夜幕下依然亮着,一闪一闪,色彩交替,那微笑小丑招着的手也由静态转为动态,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机械地贴着玻璃挥舞着。伴随这个变化而来的,是曹元元越狱的消息。
陆志廉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窗子对面,黑洞洞的窗口只能看清楚被彩色灯带包裹的气球,里面其他场景也观察不到。电话里刘保强提醒他注意安全的声音仍在持续,毕竟陆志廉现在算是曹元元的第一报复对象。但陆志廉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听,慢慢撂下了电话,对面小丑气球的手臂已经停摆。
陆志廉心底清楚那是曹元元的行为,幼稚的警告与示威。陆志廉摇摇头叹口气,给刘保强发了个短信,叫对方注意着些那栋楼,拉上窗帘熄灯上了床。陆志廉并没有什么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做卧底之前他已经想好了所有后果,无论是被迫背叛还是事后报复。但他没预料到感情,他不得不承认,他对曹元元动了不一样的心思,那天曹元元质问背叛时微微泛红的眼眶叫他心软,那场景就像受伤的小兽。
他时刻提醒自己,以防模糊了情感与任务,的确,他任务完成的很出色,他还清晰地记得那天在安全屋时曹元元发了疯地扫射。即便是为了公理的背叛也在他内心不断撕扯斗争。
“陆志廉,即便是死,我也会带上你!”
这是曹元元被成功救上岸转交给刘保强后,陆志廉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掺着笑,触着心。陆志廉提交了证据后便没再见过曹元元,哪怕是开庭那种重要场合,他以卧底回来心理状态需要调整为由申请了不出庭。反正文字资料也足够将曹元元拍死。
思绪停止在此,陆志廉双手垫在脑后,视线定在被熄灭的灯,他不清楚曹元元会用什么手段来报复,监牢中那少爷的手段依然触目惊心,虽然陆志廉并不怕这个。
手机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接连两声,陆志廉不想理会,手机短信的提示音仍在不停响着,陆志廉被扰得不耐烦,每一条都是“hello”,中间夹杂着程德明要他申请安全屋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曹元元在监视着他,陆志廉拿起手机之后那些“hello”就不再继续。
陆志廉撑着床坐起身子,到桌边倒了杯水,一杯水喝尽才又重新拿过手机给程德明回复了不用。ICAC的安全屋无疑是陆志廉现在的最好去处,铜墙铁壁一样,找起来有难度,攻起来更甚。但是陆志廉不想去,他是引诱曹元元现身的最好诱饵,毕竟曹元元最不能容忍的是背叛,他会出来亲自处决,尽管他因为这个栽过一次。
番外:倒悬之海2
曹元元和陆志廉人物部分设定借鉴于@企鹅就是鹅
是俗套的一见钟情。
1.
他们的第一次接吻是陆志廉主动的。
曹元元这个一杯倒,喝了几袋啤酒就不行了。陆志廉不喝他的东西,但是会看着他,这是找证据的好机会。这次没有支离破碎的童年往事,他只是单纯地给陆志廉讲赌马的秘诀。他昏昏沉沉地靠在陆志廉的身上,呢喃着听不清的话。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对陆志廉扯了个傻笑。恰巧陆志廉低头去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就这样两个人接吻了。无论以什么身份,陆志廉都应该立刻离开才是。但似乎鬼迷了心窍,他没有逃脱,而是加深了这个吻。
如果可以,他想回到那个巷子,救下四年级的小元元。告诉......
曹元元和陆志廉人物部分设定借鉴于@企鹅就是鹅
是俗套的一见钟情。
1.
他们的第一次接吻是陆志廉主动的。
曹元元这个一杯倒,喝了几袋啤酒就不行了。陆志廉不喝他的东西,但是会看着他,这是找证据的好机会。这次没有支离破碎的童年往事,他只是单纯地给陆志廉讲赌马的秘诀。他昏昏沉沉地靠在陆志廉的身上,呢喃着听不清的话。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对陆志廉扯了个傻笑。恰巧陆志廉低头去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就这样两个人接吻了。无论以什么身份,陆志廉都应该立刻离开才是。但似乎鬼迷了心窍,他没有逃脱,而是加深了这个吻。
如果可以,他想回到那个巷子,救下四年级的小元元。告诉他,还是会有人可以保护他的,不需要以暴制暴。
可美好总是短暂的,曹元元是快要出去了,才愈加放纵。
是他拉陆志廉到他床边看那场直播的,手机屏幕太小了后面的人都在争个好位置,偏偏陆志廉能够挨在曹元元身边看。小少爷太想给自己喜欢的人无数偏爱,也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告诉陆志廉最好不要反抗他。
瞥见陆志廉嘴角的微微颤抖,他是在假笑,他受不了这样的画面。直播并没有那么快结束,毁掉王蓝禄孩子的玩具只是一切的开始。可曹元元把屏幕熄灭了,还故作遗憾道,
“就这样?”
人们作鸟兽散,陆志廉走到洗手池旁将泪憋了回去。他正要转身回去,却发现曹元元已经走到了他身旁,他在看着就不能暴露任何不对的情绪。要假装无事,也要假装爱他。
“元少?”
“不痛快吗?”
“没有,只是以前没见过。”
“那就当开眼界,以后你跟着我,会见到更多。”
以后?陆志廉在倒数着离开曹元元的日子,而曹元元却在谋划着余生。
深夜里没有人再看着陆志廉了,也不再有个话多的王蓝禄与他搭话。陆志廉从枕头下凑出一节纸巾,以及一支铅笔。纸巾垫在手心的肉上,另一只手在上面写了好几遍曹元元的名字。
“真的不能放过他吗?”
有个声音在问陆志廉,但同时直播里的画面像针一样刺痛着陆志廉的心脏。他下定决心了,也付出行动了,第二个该死的就是曹元元。
2.
那顿午饭一定是曹元元入狱以来吃过最开心的一顿饭,可能是因为他的设想过于美好。在所有小弟的簇拥祝贺下,他揽过陆志廉同他讲,
“保你一生富贵。”
说出这话时他自己也有些惊讶,一生是多么沉重的词语,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想过要跟陆志廉在一起度过余生。那张纸片他塞给了陆志廉,算是最后的考验。但是接下来的饭吃得并不安稳,狱警来收盘子赶他们回去监仓,曹元元突然好想收回那张纸条。
回去的队伍,曹元元和陆志廉分别站在两边,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并肩。
靠陆志廉一个人当然不可能把ICAC的人干掉,他的设想该是让陆志廉去探探风,然后跟他买好的杀手碰面再一起冲进去。等自己出狱的时候廖雨萍一定被杀了,然后他会带着陆志廉登上私人飞机然后飞往加拿大。
可变故来得太快,黄文彬与曹元元说,
“你兄弟,ICAC的。”
黄文彬想气曹元元一气,看他怒火中烧却无计可施的样子光是想想就有趣。可曹元元并不如他想的那样,反而木讷地坐着,在不知所措中流下了泪水。
“你不会和他,来真的吧?”
他们两个究竟什么关系,谁都不愿意说,但谁都清楚。黄文彬倒也没想到小少爷能够这么情深,只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好自为之。
3.
曹元元那晚也做了相同的梦,不过他是海里的飞鸟,漫身的水让他不知所措。透过一片蓝他看见模糊的人影,想奔他去想脱离倒悬之海。靠近不了,只能用尽力气去询问,
“你究竟是谁?”
原来梦和现实并不遥远,第二天曹元元就落了海。身上的衣物沾了水之后不断地拉他下坠,一月的天气也使海水有刺骨的冷。陆志廉带人过来了,所有人都在向曹元元伸手,可他只想握住陆志廉的。隔着海水,他抬头去看陆志廉,似乎这个视角才是对的。那个问题,你究竟是谁已经有了答案。
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据引山洪。山洪凶猛,将我灭世。
神秘的力量拖拽着曹元元,使他无法将头露出水面。他在海里太久了,咸腥的海水涌进了他的肺,令他窒息,令他失去意识。当曹元元死去的那一刻,远隔千里的大海最深处,沉睡许久的人鱼王苏醒了。
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鱼,有着紫色且发光的尾巴,尾巴那半透明的肌肤下是涌动的血液和修长的鱼骨。他的身上缀满了这世间的无价之宝,天上的星星与他周围的宝石相比似乎都要逊色一分。
“陆,志廉……”
他是大海的王,可以控制海中的一切事物。脑海中的印象还停留在曹元元坠机之后的情景,他抬起了手仍想去触碰陆志廉的手。这令那原本风平浪静的赤澳海域,变得波涛汹涌。搜救的船只努力地将程德明与廖雨萍拉上船后,便不得不撤离了。陆志廉最终没能再握曹元元的手一次,这明明是由他写下的结局,却看得如此不安。
等风波平定之后,冲锋舟又一次来到了海面。夕阳洒在海面上,橙红色的海格外漂亮。陆志廉在岸边等红了眼,跟着冲锋舟又一次出海。曹元元的尸体被打捞了上来,是水草缠住了他的腿以至于他无法脱身。
这具尸体就这么赤裸裸地放在了陆志廉面前,还来不及闭上的眼睛空洞地看着所有人。陆志廉颤抖着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对着曹元元说道,
“ICAC首席调查主任陆志廉,现在逮捕你。”
三个月的心动淹没于倒悬之海中,不见一点涟漪。
恶魔与机甲7
经过这次发热之后,方礼信更加强烈地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新的力量在翻涌。他知道这力量很大几率是来自于潘朵拉,但他还是想问问存在于世间更久的“朋友”的意见。B16区临近海洋,在离开医疗中心之后他驱车到达了海边。
“所以他为什么跑出去了?”
“可能人家要组织海战部队呢,阿来你太关心我们的上级了。”
“……谁关心他。”
污浊的空气,海面上随处漂浮着垃圾。昔日美丽的大海变了一番模样,它黑漆漆的被千万种东西污染。这里在下雨,明明天空还是晴朗的,雨水好像众神的眼泪在悲悯着世间。
方礼信在海边的巨石上等待,这里四下无人他尝试抓住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却发现自己的掌中生出一根藤蔓。那是与潘朵拉一样的藤蔓,他......
经过这次发热之后,方礼信更加强烈地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新的力量在翻涌。他知道这力量很大几率是来自于潘朵拉,但他还是想问问存在于世间更久的“朋友”的意见。B16区临近海洋,在离开医疗中心之后他驱车到达了海边。
“所以他为什么跑出去了?”
“可能人家要组织海战部队呢,阿来你太关心我们的上级了。”
“……谁关心他。”
污浊的空气,海面上随处漂浮着垃圾。昔日美丽的大海变了一番模样,它黑漆漆的被千万种东西污染。这里在下雨,明明天空还是晴朗的,雨水好像众神的眼泪在悲悯着世间。
方礼信在海边的巨石上等待,这里四下无人他尝试抓住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却发现自己的掌中生出一根藤蔓。那是与潘朵拉一样的藤蔓,他借助外骨骼纵身一跃到了沙滩上,将藤蔓伸进海水里。奇妙的情况出现了,海水似乎得到了净化。
“你,往海里,丢草?”
悠远的声音询问着方礼信,等声音消散了一会之后,在深海中游出了一个漂亮的人鱼。紫色的鳞片隐隐发光,半透明的鱼尾下能看见暗红的血液以及白色的鱼骨。鱼尾略过的海水得到净化,也生出一些微小的海洋生物。
人鱼似乎钟情于快要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阴郁地看着海边的人。他有洁白的肌肤和出众的样貌,是统领海域的王。但方礼信似乎更喜欢叫他在人间历练时的名字,
“来得太慢了吧,元元。”
曹元元并不想搭这种话,随手拿起海上的垃圾将其撕碎后当零食一样吃掉。
“我,很忙,垃圾,很多。”
“怎么睡醒之后语言能力还退化了?”
那根藤蔓依旧在生长着,曹元元抓住了不断蔓延的藤蔓并吃了一口。
“难吃,你长的草。”
“哎呀我的小少爷,你别什么都吃。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曹元元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藤蔓,想了一番之后才回答,
“陆地上,不清楚。海里,没见过。”
方礼信控制了那股力量并将长出的藤蔓从根折断,手掌恢复了原样。人鱼竖起尾巴,两片尾鳍拍了拍好像在为方礼信的表演而鼓掌。
“来找我,就是,看魔术?”
“你让我查的浩园遗址我找到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能带你去。”
“说。”
“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下一场雨。”
“好。”
“不过你要去浩园做什么?”
“你跟我,一起去,挖坟。陆志廉的坟。”
虽然不理解,而且觉得或许曹元元在这一刻更像个恶魔,但是方礼信还是选择点头答应。
“你想什么时候去?”
“现在。”
七日(下)
曹陆/陆曹
ooc预警
陆志廉回到房间里,莫名的觉着有些疲惫,邰风的脸和曹元元的脸在他脑海里不断交织,弄得他有些心烦意乱,他调查过曹元元并没有其他的兄弟,但如果不是兄弟,这个世界上又真的会存在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更何况,邰风的神态,表情都让他感觉看到了曹元元的影子,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脸上没有曹元元的那份狠戾和跋扈。在今天邰风搭住他肩膀叫他陆sir的时候,他仿佛回到了曹元元拿枪指着他的那天,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觉着邰风就是曹元元。但是,他看向桌子上摆着的骨灰盒,人死,又怎么可能复生呢。
陆志廉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醒来时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他刚穿好衣服就听到门外邰风的...
曹陆/陆曹
ooc预警
陆志廉回到房间里,莫名的觉着有些疲惫,邰风的脸和曹元元的脸在他脑海里不断交织,弄得他有些心烦意乱,他调查过曹元元并没有其他的兄弟,但如果不是兄弟,这个世界上又真的会存在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更何况,邰风的神态,表情都让他感觉看到了曹元元的影子,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脸上没有曹元元的那份狠戾和跋扈。在今天邰风搭住他肩膀叫他陆sir的时候,他仿佛回到了曹元元拿枪指着他的那天,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觉着邰风就是曹元元。但是,他看向桌子上摆着的骨灰盒,人死,又怎么可能复生呢。
陆志廉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醒来时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他刚穿好衣服就听到门外邰风的声音,陆sir,你起了吗,我买了早饭你要不要一起吃啊?陆志廉打开门,就看见邰风一身休闲装,拎着两个大袋子冲着他笑的灿烂。陆志廉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侧身把邰风让进门,你先坐,我去洗漱一下。邰风好奇的看着屋内的装饰,冲洗手间里的陆志廉喊到,不介意我参观一下吧?陆志廉远远的嗯了一声,洗手间的水声衬得他的声音有些不真切。邰风得了应允,便在他的屋里闲逛起来。
陆志廉洗完澡出来没有看到邰风,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他疑惑的上楼,就看到邰风正在自己的卧室里站着,一只手轻轻抚着桌子上曹元元的骨灰盒,脸上的表情似悲切似冷漠,好像把他割裂成了两个不同的人。陆志廉走过去,邰风。邰风突然回神一般,收回自己的手,抬头冲陆志廉笑了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你来了,抱歉啊,没经过你同意就进了你的房间,刚才在外面看到这个物件很别致,就忍不住进来看了看。陆志廉没有回答,只盯着邰风刚刚摸过骨灰盒的那只手,邰风有些尴尬,不自在的甩了甩手,对了,这个是什么啊,看上去很精致的样子,而且上面一点灰都没有,一看就保存的很好,应该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吧?陆志廉还是沉默,就在邰风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笑容的时候,他开口了,这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的骨灰。听到朋友一词的时候,邰风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歉意的开口,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它…真不好意思,希望没有唐突到你。陆志廉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邰风的手,没事,下来吃饭吧。
两人匆匆无言的吃完了早饭,邰风始终有些局促,几次想要开口最终还是沉默。最后还是陆志廉不忍心看邰风这么无措,叹了口气打破了寂静,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陆志廉本来只想在家附近陪邰风走走就回去,但耐不住邰风软磨硬泡非要去海边,无奈之下只好在当地租了辆车。邰风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自己来开绝对安全,一路上却把车飙到飞起,逼的陆志廉甚至想回icac复职然后找人跨国给他开个罚单,不过好在有惊无险两人顺利到了海边。下了车的陆志廉心有余悸的扶着车门,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居然晕车。他刚想开口教训邰风几句,却看见邰风正盯着沙滩愣神。他顺着邰风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一家三口正在沙滩上堆城堡,妈妈轻轻摸着女孩的头,爸爸在一边慈爱的看着母女俩的互动。
邰风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说他们幸福吗?陆志廉还没开口,邰风就继续说了下去,好像并没准备等他的回答,看他们的服饰和用具,这个家庭的收入绝对不会高,可能三个人挤在破小的房子里,吃着最廉价最普通的食物,甚至可能一个月有那么几天还吃不上饭。他顿了顿,有些疑惑,但他们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开心?陆志廉看着邰风不解的样子,一股莫名的难过让他说不出话,好在邰风好像并没有执着的要得到答案,他有些放空的看着远处的海平面,我爸很忙,从小就没空管我,我妈是个性子很软的人,舍不得打我舍不得骂我,事事顺着我,他俩对我的爱就是每个月按时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从小我的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一个月的花销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但从我有记忆以来,别说一起出去玩,我甚至不记得我们一家人有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我爸很严厉,他跟我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每一次都在批评我的无能,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一定有一天要出人头地,我要证明给他看他儿子比他强一千倍一万倍。他盯着忽明忽灭的烟蒂,将它熄灭扔进垃圾箱,那时我在想,假如我真的成功了,在享受完一生的荣华富贵后,等我死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托人把我的骨灰扔进海里,尽管现实中我得不到,但我却可以在死后试试被海水拥抱是一种什么感觉。
陆志廉胸膛猛烈的起伏着,一个名字几乎破口而出,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紧紧的将邰风搂入怀里,止不住身子的颤抖。邰风任由他抱了一会,然后轻柔却不可抗拒的推开了他,调笑到,怎么了陆sir,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拜托,真那样的家庭那不早养出一个毁天灭地的二世祖,能出来我这种根正苗红的好青年吗,开玩笑而已啦别太认真。陆志廉没有说话,一个荒谬但让他有些欣喜的想法却在渐渐形成。邰风无奈的走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好了早知道不跟你开玩笑了,别在这杵着跟尊黑面神似的了,去那边走走吧,人家盯着我们看好久了。陆志廉醒过神来,牵住邰风的手,不顾他诧异的目光领着他往海边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俩几乎把所有邰风想去的地方都逛了个遍,陆志廉不止一次的感谢自己当初来加拿大的冲动,他看着身边玩的兴奋的邰风,第一次有了踏实的感觉。他也难得的好几天没再在梦里听见曹元元对他的低语,没再一遍遍重复过去的场景。
他们相识的第七天傍晚,邰风破天荒的拎了好几箱酒到他家说要跟他不醉不归,陆志廉无奈的笑了笑,喝这么多酒干嘛,对身体不好。邰风摊摊手,咱俩认识那么久了,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这还不到一千瓶呢哪里多了,还是说我把你当知己你把我当路人?陆志廉拗不过他,只好简单做了几个菜陪着他一起喝。酒过三巡,两个人都有些醉了,邰风搭着陆志廉的肩膀,嘴里有些含糊不清,认识这么久,还没听你讲讲你的故事呢?陆志廉小心的扶着他,以防他从自己身上摔下来,我的故事没什么好说的,不如,他看了眼有些昏昏欲睡的邰风,我给你讲讲我那个朋友的故事吧。邰风把手拿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嗯,你说。陆志廉动了动让他枕的更舒服些,或许,我根本不配当他的朋友。我跟他是在监狱认识的,他当时犯了很大的错,但我们手上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能给他定罪,所以我自告奋勇去接近他收集证据。一开始,我觉着他就是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无法无天。但后来,我发现虽然他确实犯了很多错,但并不是那么无可救药。他很讲义气,有些意外的单纯,甚至还有点傻。我骗了他那么多次,但他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了相信我。甚至到最后还在想我出狱以后没有出路该怎么办,让我跟他一起去加拿大。可现在我来了,他却失约了。我真的从没见过他这么傻的人。他低头看着怀里邰风安静的睡颜,我爱你,元元。
陆志廉久违的又一次梦到了曹元元,不过这次,曹元元脸上没有扭曲的笑意,他平静的看着陆志廉,我放过你了,地狱太苦太冷了,有我一人就够了。曹元元第一次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陆志廉,我爱你。
陆志廉醒的时候,邰风并不在他身边。他摇了摇宿醉后有些昏沉的头,披上外套出了门。他站在邰风的公寓前,拍了拍门,却一直没有人来开门。隔壁的奶奶听见敲门声走出门来,制止了他敲门的举动,别敲了小伙子,这个房子的主人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陆志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发觉老人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的声音有点发涩,那您记得这个屋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老人想了想,回忆到,他不常来,我也就见过他一次,好像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不像是本地人倒是跟小伙子你有点像一个地方的。
陆志廉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禁有些怀疑这些天跟邰风的相处难道仅仅是自己因为太想念曹元元而做的梦而已吗?他的视线扫过屋内的桌子的桌子却突然顿住,原本摆着曹元元骨灰的地方此时竟空无一物。陆志廉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邰风曾说过让他陪自己度过七天的时光,而他们初见的那天,正是曹元元的头七。
陆志廉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冲出了门,以最快的速度开到了他们曾一起去过的那片海。远远望见海边那个熟悉的背影时,陆志廉有种心里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他跳下车,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就朝着海边那人跑去,元元,曹元元!海边那人动了动,却没有回头,陆志廉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跟前。一把将那人搂进怀里。那人一动不动,安静的任由陆志廉抱着,你来晚了。陆志廉的心突然痛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瞬间激的他站立不稳,他放开邰风跪倒在地上,却仍努力的抬头看向邰风的脸。邰风的脸上带着几丝悲悯,陆志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不是元元,你是什么人,元元他去哪了?邰风蹲下身子看着陆志廉的眼睛,我叫邰风,又或者你们人类更喜欢称我做,魔鬼。他有些不解的用手描绘着陆志廉的五官,真可惜啊,差一点就能带你一起走了,不过现在,只能带走那个傻子一个人了。陆志廉不顾心口的疼痛,紧紧抓住邰风的手,你把元元怎么样了,你要带他去哪?邰风抬了抬手,陆志廉吃痛的闷哼一声,却没有放开邰风,邰风笑了笑,倒是起了几丝兴致,当然是带他去地狱啊,你知道,魔鬼喜欢一切阴暗肮脏的东西,当初他的恨意吸引了我,所以他用自己的灵魂跟我打了个赌,偷了人世间七日的时光。如果这七天里你爱上他,除了他之外我还会带走你,他也算是大仇得报了无牵挂;如果他重蹈覆辙再次爱上你,那我就只会带走他一个人。
可我也爱上他了,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邰风一根一根掰开陆志廉的手指,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他不是告诉你了吗,他放过你了,你们人类真的很复杂,明明马上就可以报仇了,他却选择了放弃。邰风从怀里掏出曹元元的骨灰盒放在陆志廉身边,他的遗愿他自己完成了,这个东西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对了,邰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还有一句话留给你,他从不后悔遇见你,但他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邰风看了一眼失神的陆志廉,转身准备离开。陆志廉突然开口,不论多久,我一定会等他,哪怕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在加拿大等他。邰风没有停下脚步,很快消失在原地。
他没有告诉陆志廉,曹元元永远不会有来生了,一个把灵魂献祭给魔鬼的人,是不会有转世的机会的,他只会在无边的黑暗中,慢慢消磨掉最后一点自我,被永远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陆志廉留在了加拿大,为他永远欠那个人的一个约定。
但自那之后的每个夜晚,他再没在梦里见过他。
七日(上)
曹陆/陆曹无差
ooc预警
陆志廉又一次梦到了枪战的那天。曹元元从飞机上坠下跌入海里,他在救生艇上俯下身子朝曹元元伸出手,却看见曹元元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任由自己缓缓沉入海底。陆志廉立刻想跳入海中把他带上来,但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动也动不了,他想朝身边的同事呼喊,却发觉四周一切都似乎在离他而去,他的感官渐渐模糊,一股溺水般的窒息感向他涌来,陆志廉开始拼命挣扎,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些恨意在他耳边响起,陆志廉,我在地狱等你。
他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墙上的钟表正好指向凌晨三点整,陆志廉抹去头顶的冷汗盯着墙壁发呆。此时距离曹元元被捕过去了半个多月,......
曹陆/陆曹无差
ooc预警
陆志廉又一次梦到了枪战的那天。曹元元从飞机上坠下跌入海里,他在救生艇上俯下身子朝曹元元伸出手,却看见曹元元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任由自己缓缓沉入海底。陆志廉立刻想跳入海中把他带上来,但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动也动不了,他想朝身边的同事呼喊,却发觉四周一切都似乎在离他而去,他的感官渐渐模糊,一股溺水般的窒息感向他涌来,陆志廉开始拼命挣扎,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些恨意在他耳边响起,陆志廉,我在地狱等你。
他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墙上的钟表正好指向凌晨三点整,陆志廉抹去头顶的冷汗盯着墙壁发呆。此时距离曹元元被捕过去了半个多月,而距离他死亡,正好过去七天。
陆志廉已经七天没睡好了。从他得知曹元元死讯的那一刻起,他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同事都以为他是因为没法让曹元元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而心有不甘,纷纷表示了安慰并劝他说曹元元这个结局也算是罪有应得,不必太挂在心上。陆志廉对同事的好意默默点头表示回应,众人看他情绪不高也表示理解,甚至领导都特意给他放了一周假让他好好休息。
所有人都以为曹元元是自然死亡,只有陆志廉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曹元元死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直到白天狱警巡逻时才发现了不对,但那时已无济于事。陆志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曹元元的尸体已经进了解剖间,他急急忙忙的冲进解剖间时,就看见法医一个人在冲着曹元元的尸体发愣。
法医是陆志廉的好朋友,看到陆志廉来了,几番欲言又止。陆志廉低下头,不想看解剖台上曹元元身体被剖开的样子,他问法医,怎么样,他的死因…查出来了吗?法医沉默了一会,走过去关上门,压低声音问道,你跟曹元元打交道那么久,他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陆志廉有些诧异,不正常?你指哪方面?法医指了指解剖台的方向,声音有点颤抖,我能保证我在解剖之前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外部伤口和缝合迹象,但是刚才在解剖的时候,我没有找到他的心脏。陆志廉大脑一片空白,他强自镇定,会不会是你助理在帮忙的时候带走了或者你眼花了,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心脏?法医摇了摇头,很明显这超出常理的现象违背了他的认知,刚发觉情况不对的时候我就把所有助理和实习生都找理由支走了,剩下的解剖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我能保证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纰漏。法医语毕,二人再未说话,一时间解剖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许久之后,陆志廉打破了寂静,他抬头认真的看着好友,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
与曹元元尸检报告一同递交上去的,还有陆志廉的辞职报告。尽管领导极力挽留,陆志廉还是坚定的选择了离开icac,离开时,他还带走了曹元元的骨灰。曹元元父亲入狱母亲连罪,自是没人帮他处理后事,陆志廉主动扛下了这个责任,置办了他所有的后事。他卖掉了国内的房子,带着曹元元的骨灰一起赶最近的航班到了加拿大,在那里租了一间小屋。
陆志廉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毅然决然的辞职然后来到加拿大,就如他说不清对曹元元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理智,足够清醒,能坚定的完成任务将曹元元绳之以法,然后做回自己的陆sir继续惩奸除恶。但他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设想过跟曹元元在加拿大的生活。在无数个跟曹元元喝酒的夜晚,他也曾借着微醺想过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在曹元元出狱之后陪着他一起去加拿大改过自新,他并不觉着曹元元真的那么无可救药,就算没了富二代的身份,他也绝不会让曹元元饿死,他还有机会陪着曹元元重新做人,重新生活。
那时的陆志廉还单纯的把这种情感当做是对迷途之人的救赎,也没想过,或许曹元元并不需要他这种救赎。
曹元元死后,陆志廉每天都会梦到他在自己梦中以不同的方式死去,但是陆志廉永远救不了他。唯一不变的,就是梦境最后,他总会听见曹元元的低喃,我在地狱等你。
终于在彻底失去曹元元后,陆志廉突然恍悟,他真的好想曹元元。
陆志廉不知道自己究竟盯着墙壁愣了多久,但他回过神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渐明。他用力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擦去骨灰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拿过一边的外套准备出门走走。他已经在这个屋子里闷了好几天,或许出去放松一下神经会让他下次梦见曹元元的时候能有个好一点的结局。
陆志廉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在公园闲逛,身边不时传来当地人的欢声笑语,甚至还有几个漂亮的姑娘过来跟他搭讪,但他都礼貌的拒绝了。他有些兴致缺缺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翻看着手机上同事发来对他辞职的慰问,一一答谢大家的关心。
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陆志廉浑身一震,他惊愕的抬头,一个无比熟悉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曹,曹元元?陆志廉声音有些颤抖,他甚至有些想伸出手摸摸面前人的脸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刚刚出声的男子歪了歪头,有些好奇地问,曹元元?是先生您的朋友吗?陆志廉突然像被一盆冷水泼醒一般回过神来,不对,他亲眼看见了曹元元的尸体,连后事都是他亲手置办的,甚至曹元元的骨灰现在都还在他的房间里,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曹元元。他有些勉强的挤出几丝笑意,对面前的男人道歉,对不起,我最近休息不太好认错了人,很抱歉打扰到你。男人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有可能是我刚才突然出声吓到你了,或许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邰风。陆志廉站起身来,回握住男人的手,你好,陆志廉。
邰风颇有些自来熟的勾住陆志廉的肩膀,真没想到来加拿大散心居然还能碰到中国人,你是在这里工作吗?陆志廉一向不喜欢陌生人的肢体接触,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些不想推开这个刚刚认识几分钟的人,他有些出神,随口答道,不是,我辞职了来这里散心的。邰风了然的点点头,嬉皮笑脸的问,那看来陆sir也是自己孤身一人,不介意的话咱俩搭个伴怎么样?陆志廉猛然回神,他推开邰风的手紧紧锢住他的肩膀,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你叫我什么?邰风有些吃痛,陆sir你干嘛,很痛的哎你快放手。陆志廉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手下的力道松了几分,你为什么叫我陆sir?邰风借着陆志廉松掉的劲道推开他的手,揉着自己可怜的肩膀,神色带了几分委屈,我不叫你陆sir难不成叫你志廉啊,两个大男人多肉麻。再说对你们警察不都阿sir阿sir的叫吗?看着陆志廉严肃的神色,邰风好像突然明白了症结所在,他抱歉地笑笑,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陆志廉,啊我知道你在问什么了,对不起啊忘介绍了,我是个心理医生,刚才跟你聊天的时候顺便观察了一下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对你职业作出的推测。陆志廉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吞下了之前想说的话,他看了看邰风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膀,明知对方在夸大,但还是对刚才的冲动有些歉意,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我带你去药店买点药吧。邰风摆摆手,没事,我公寓里有,陆sir要是过意不去的话,不如送我回去吧,然后陪我在加拿大玩七天就当还债了。陆志廉本来想拒绝,但看到那张跟曹元元一模一样的脸时,他还是不可控制的心软了,甚至心底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陪邰风一路走到他的公寓,陆志廉讶然的发现,他居然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地方。他扭头看向一旁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颇好的邰风,你住在这?邰风点点头,对啊怎么了?陆志廉心情有些复杂,他指了指旁边的另一栋公寓,我住在那,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来找我。邰风笑着点点头,好啊陆sir那我可就要常去叨扰一下了。陆志廉嗯了一声,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邰风望着陆志廉远去的背影,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们,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他的语气缠绵而缱绻,陆sir。
【曹陆】酒
曹元元身上常弥漫着股酒味,这和他睡前必须要喝酒的习惯有很大关系——他是监狱里唯一的vip,他手下的人都是沾了他的光才得以品尝这在监狱里罕见的珍品。
监狱的人被他用不同的酒来比喻,但无一不是劣质的酒,是他就算渴死也不愿意触碰一滴的劣品。他许诺给他的“好兄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他在监狱里也能做个说的上话的人。
第一次见到陆志廉时他就知道这个人......
曹元元身上常弥漫着股酒味,这和他睡前必须要喝酒的习惯有很大关系——他是监狱里唯一的vip,他手下的人都是沾了他的光才得以品尝这在监狱里罕见的珍品。
监狱的人被他用不同的酒来比喻,但无一不是劣质的酒,是他就算渴死也不愿意触碰一滴的劣品。他许诺给他的“好兄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他在监狱里也能做个说的上话的人。
第一次见到陆志廉时他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他的言行举止都干净得像白纸,根本不像一个犯了事的人。第一天就向他搭讪的王蓝禄是监狱典型的代表人物,身上沾满了深陷泥潭后甩不掉的烂泥。可偏就他出淤泥而不染。曹元元为此感兴趣,他自认为和陆志廉是一类人,都不愿意和监狱这个吃人的泥沼染上半分关系。
两个人的“友谊”当然也从酒开始,曹元元把自己的“珍藏”分享给陆志廉,以报答他那一刀救命之恩。他向他诉说很多,对监狱的不满,对人的不满……陆志廉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只在必要的时候搭话。陆志廉是他即将出狱焦躁不安的生活里唯一的安定剂。他的马仔也许会疑惑,快出狱了不是应该开心吗?曹元元没法和他们解释,也跟他们说不明白。
他们不止分享酒,更分享彼此的身体。但曹元元却比以往更焦虑。他把陆志廉比作甘酿,是天降之物落于他手。他向陆志廉坦诚他觉得应该坦诚的所有,陆志廉是那朵长于泥泞的花,而他想把花摘下——不是短暂的拥有,制成标本更是毫无意义,是移植在他身边生长,由他庇护。
曹元元在监狱里几个比较信得过的马仔都得到过许诺,却没有一个陆志廉那般被邀请和他一起生活。他把廖雨萍的命当做一个投名状来试探陆志廉,也是最后一关保险。他想往后余生都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可报应来的太快,快到他来不及反应。 他喝了半宿的酒来麻痹他的神经。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被父亲训斥的孩子,眼角的泪在嘲笑他的无知。他躺在床上,睡着前感觉被浪淹没,他快要溺死在这浪潮里,无人知,无人见,只有他自己独自挣扎,从头到尾。
他射歪了,可明明手没有抖,枪里也有子弹,那个人就站在离他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他却怎么瞄都是空。最后只能像两个幼稚的孩童缠打在一起,比他说的那个小鬼还可笑,至少那个小鬼打架时还有块板砖。
最终反抗失败,他坠入大海。陆志廉朝他伸出手,另一只手捏着手铐。在拉住陆志廉手的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陆志廉从来都不是酒,酒是能用钱买到的东西,不管价格如何,它生来就是为了取悦买家。陆志廉是水,是能把他淹死的浪潮。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站在岸上趾高气扬的赢家,不屑地看着那些在泥沼中越挣扎越陷得更深的可怜人,其实进监狱那刻起他就已经是泥沼里的一员了。是陆志廉把他从泥泞里拉起来,又亲手把他再丢进去,陆志廉才是赢家。
曹元元再也没碰过酒,唯有一次,是在一个人的墓碑前,用酒来回味此生短暂有过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