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权】探路者 9
康辉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夜晚十二点钟了。他看看眼前在药物作用下已经熟睡的人,叹了口气。
当初他万般阻拦朱广权前往F国报道,除了自己对朱广权能力和心理状况的综合考量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从朱广权刚进央视的时候,康辉就意识到这个小孩的心思格外重,而且尤其容易自责。
康辉记得朱广权和文静刚开始搭档的有一段时间,两人磨合的还不够成熟,某次主持新闻出了点错误,康辉作为前辈和当时的组长,对两个人分别进行了一些批评和提醒。说是批评,其实就是和他们聊聊天,帮助他们找找以后改进的方向,康辉性格温和,纵使对业务上要求严格,面对同事时还是会委婉再委婉。
康辉记得那天他先约的文静,后约的广权,和文静......
康辉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夜晚十二点钟了。他看看眼前在药物作用下已经熟睡的人,叹了口气。
当初他万般阻拦朱广权前往F国报道,除了自己对朱广权能力和心理状况的综合考量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从朱广权刚进央视的时候,康辉就意识到这个小孩的心思格外重,而且尤其容易自责。
康辉记得朱广权和文静刚开始搭档的有一段时间,两人磨合的还不够成熟,某次主持新闻出了点错误,康辉作为前辈和当时的组长,对两个人分别进行了一些批评和提醒。说是批评,其实就是和他们聊聊天,帮助他们找找以后改进的方向,康辉性格温和,纵使对业务上要求严格,面对同事时还是会委婉再委婉。
康辉记得那天他先约的文静,后约的广权,和文静具体聊了些什么他忘记了,只记得当时朱广权一进来,还没等康辉开口,朱广权先问道:“对不起啊康帅,我知道您要说今天失误的事情。”
“你先坐...”
“对不起康帅,是我犯了错误,我走神了,和文静没有关系,您别说她。”
康辉还一头雾水没反应过来,这边朱广权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眼看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我没有说要...我也没有训文静,我就是和你们聊聊,看看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啊。”康辉一瞬间竟有一些手足无措,他的脑子刚刚转过来这个弯。他当然看出来是朱广权注意力不够集中导致的失误,但这恰恰反映出的是两人的契合度还需打磨。
失误是在所难免的,也没有那么严重,只要以后注意就没有问题。
而朱广权显然是觉得自己连累了文静,让他难过的也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铺天盖地的自责感。
康辉当时就觉得朱广权的心太重,抗压能力显然不够强。如果说自我调适和抗压能力能依靠后续的工作锻炼出来,那么这种无意识的负罪感就是在灾难到来之时被加上的最沉重的负担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晚上康辉和朱广权聊了很久,他试着帮助朱广权放下心结,朱广权只是不断积极应和,康辉却不觉得他真的全都听进去了。
“好了好了广权,你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这个问题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了,以后注意改正就好。”康辉最后拍了拍朱广权的肩膀,安慰道。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朱广权会不会又觉得自责,又觉得难过。
康辉觉得心里难受,自己一个人走出病房的门,打算去透透气。
在走廊上不知站了多久,一通电话忽然打来。
是在抢救室门口守着的同事打来的,康辉接起电话,总算松了一口气。杭岳脱离了危险,状态也终于接近平稳。
有那么一瞬间,康辉甚至有些想要祈祷,除去对生命的尊重和对同事的感情。他更快乐的事情是,朱广权醒来以后可以没有那么重的负担了。
康辉迫不及待地回到朱广权睡着的病房,许是推门的声音有些大,朱广权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杭岳的情况怎么样了。
事情本来一切都照着康辉预想的方向发展,他正准备开口把刚得到的好消息告诉朱广权。奈何几日来劳心劳力地连轴转让康辉一看上去就过分憔悴,常年保持严肃的面孔上的表情在此刻显得倒有些无奈和悲伤,好巧不巧康辉大脑中先问候朱广权身体状况还是先告诉他好消息两个选择忽然纠缠不清,让他语言系统一时有些宕机。
朱广权不知怎么得出一个结论来,杭岳的情况可能不好。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挣脱了吊针就往门外跑,康辉下意识地去追他。难为朱广权大脑一片混沌还知道杭岳的抢救室在楼下,于是跌跌撞撞去往楼梯跑。
“广权儿?朱广权!站住!”康辉一边喊一边追。奈何朱广权跑得实在太急,根本听不清康辉在喊他。
康辉一把抓住往楼梯下跑的朱广权,可他从上次病愈之后身体状态一直都没恢复好,力气不够抓住朱广权不说,朱广权一脚踩空,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栽下去。康辉只能下意识保护住朱广权,两人一起滚下楼梯。
康辉顾不上摔伤的疼痛,连忙爬起来检查朱广权身上有没有受伤。
疼痛倒是唤醒了康辉的理智,他看朱广权还想往外跑,尽全力稳住朱广权,然后用近乎嘶哑的声音吼道:“杭岳他没事!朱广权!你听见了吗?朱广权!”
朱广权也总算找回了理智,从康辉的话里,他也终于接收到了信息,杭岳没事,而他刚才竟然直接带着康辉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朱广权,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康辉有些后怕地质问朱广权,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拉住朱广权,从这么高的楼梯摔下来,现在会是一个怎样的情景。
朱广权忽然愣住了。他爱着康辉,正因此,对面的这个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轻而易举地影响他的心情,让他快乐或者失落。朱广权知道这份爱可能是没有回音的,是没有结果的。
可是他于康辉而言是什么呢,是得力的同事和下属,是交心的好朋友,还是众多被他关心和爱护的人当中的一个?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为什么!“朱广权忽然抬眸,直直盯着康辉的双眼。
康辉愣怔了一秒:”因为...因为我是你的师哥!你的...“
”因为我喜欢你。“朱广权只是很平静地打断了康辉的话,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播报一条别人的新闻,却足以让康辉的话再也说不下去,然后陷入良久的沉默。
朱广权讶异于自己的平静,却并不惊讶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也许在之前的很多时候,在很多个更早的瞬间,他早就想把这句话宣之于口。
【未完待续】
【康权】一代人终将老去
#2023年是避不开的
谨以此文,致敬我们13台的骄傲。
【21℃的天气,新闻本身的气质。】
01
张蕾离职了……
消息是李梓萌告诉康辉的。他的这位亲师妹并没有知会自己,或许是知道他太忙,不忍心用这点小事打扰;又或许这些年,熟悉的面孔离开已经成为了常态,不值得特意告知。总归到头来,都会知道的。
康辉听到消息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太多表示。对于这位央视一哥来讲,离别并不能成为情绪流露的理由。更何况,自己也快要离开主播台了。
他从1993年进入新闻中心到现在,一晃眼,过去了30年。30年是什么概念呢?大概是四季交替120次、刚出生的孩子已经走到而立之年、奥运圣火可以从...
#2023年是避不开的
谨以此文,致敬我们13台的骄傲。
【21℃的天气,新闻本身的气质。】
01
张蕾离职了……
消息是李梓萌告诉康辉的。他的这位亲师妹并没有知会自己,或许是知道他太忙,不忍心用这点小事打扰;又或许这些年,熟悉的面孔离开已经成为了常态,不值得特意告知。总归到头来,都会知道的。
康辉听到消息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太多表示。对于这位央视一哥来讲,离别并不能成为情绪流露的理由。更何况,自己也快要离开主播台了。
他从1993年进入新闻中心到现在,一晃眼,过去了30年。30年是什么概念呢?大概是四季交替120次、刚出生的孩子已经走到而立之年、奥运圣火可以从巴塞罗那传递到巴黎,熊猫濒危等级从濒危降到易危……30年,足够愣头青在职场摔摔打打,最后八面玲珑;足够一代企业倒下,又重头再来;足够历史书的现代史部分删删改改,从第一个百年迈向第二个百年……
“张蕾之前还说,在业务上要向你多学习。”李梓萌略带惋惜的调侃。
康辉低头理了理袖口,抬眼笑着说:“你之前也这样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光鲜亮丽的主持人最擅长的就是漂亮话。
“过两天我们一起聚聚,到了这个年头,聚聚总是好的。师哥要来吗?”
一声师哥总是能让人想起年少时的情谊,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是独属于广院人的基因。随着年龄的增长,每每听到和广院相关的人和事,都会生出岁月的遗憾。
“我就不来了,过两天还有个采访。”
康辉不是个善于应付这种场合的人,过于煽情过于称赞,在不舍和祝福声中,每个人都会笼罩在淡淡的忧伤之下。
“好。”
李梓萌正准备转身,康辉又叫住她。“梓萌,那天,广权也不去了。”
他的爱人和他一样,会想尽办法避免正式的送别。每每遇到同事的告别宴,都会給彼此推脱掉。“你帮我们,给张蕾带声好。”
“知道了师哥。”
康辉整理好案头的工作,起身去找了朱广权。那时朱广权还在为自己的段子发愁。押韵小王子也有江郎才尽的时候。
“广权。”
“主任你来了。”
“还没忙完吗?”康辉看了眼朱广权桌上的资料。
“忙完了,一边想段子一边等你下班。”
“那我们走吧。”
康辉很自然的拿起朱广权椅子上的公文包转身离开,朱广权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出了央视大楼。
尚未入伏的北京已经热的人心烦,朱广权抓着康辉赶紧跑进车里,三下五除二把空调打开。等凉风让人心静下来,康辉才开口:“你知道张蕾离职的事儿吗?”
“我知道。”朱广权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要去送别宴吗?”
“不去。”康辉看着朱广权沉吟了一会,“你想去吗广权,我之前给你推掉了。”
朱广权望着车窗外面火红的天,“去吧,师哥。”
“好,我给梓萌讲。”
“你和我一起。”
正在发消息的康辉一下子顿了手,手尖令人难以察觉到的颤抖依旧被爱人发现。朱广权捏了捏他的手。“师哥,去吧。”
那是张蕾的,也是你的。
朱广权知道康辉在害怕什么,在舍不得什么,在逃避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在主播台站了大半辈子的央视一哥其实比谁都细腻和热烈。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面具戴在脸上,长进皮肤,深入血肉,最后融入一体。于是庄重成了性格,严谨成了内核。话筒和镜头一起,塑造出新闻人新的血肉。
“广权,你想我去吗?”
“你想去的,师哥。”朱广权看着他的脸,除了细纹和手上的斑点,岁月并没有在这位主持人身上留下太多痕迹。甚至不带妆的时候,朱广权看起来还要比他年长些。
康辉摁熄了手机屏幕,沉默着。
“师哥,我也想去。”朱广权给他了台阶。
“好。”
后来,赴约的消息出现在了他和李梓萌的聊天框。
夏日的北京把车晒得发烫,车里的人却有些低气压。朱广权戳了戳康辉的手臂,他才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02
回到家,简单的煮了两碗面条当晚餐。随后,朱广权承担起了刷碗的责任。康辉独自去了去了书房,紧闭房门。
上午李梓萌告诉他张蕾离职的消息时,这位云淡风轻的央视主播早就把手指蜷紧。熟悉的朋友每离开一个,对他的提醒就更激烈一分。
他30年的职业生涯,见证了太多离别。有国家的,有自己的。30年,这棵事业上的常青树面对别离只有过两次失态。
一次是2009年,他送走恩师,康辉第一次体会到茫然不知所措。那年他刚坐稳联播台不过两年。他的爱人刚从扎根的日子里探出头来。有师长引路,爱人扶持,可谓未来一片光明。噩耗传来的时候,康辉第一次没有稳住心神,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你一定要寻找到中国气派。”
康辉用了很多时间去寻找中国气派,也用了很多时间在融媒体的海浪中去平衡严肃和亲和。互联网的风用极为残酷的方式催促电视新闻的转型。那个时候康辉也迫切希望师长和前辈帮他涤清道路。但是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他们这一代主播,几乎是迎着中国飞速发展的几十年成长的。几乎电视新闻所有的守正创新都需要他们去探索,就像前辈们替他们探索录播到直播的转型一样,他们在替后辈们探索电视新闻新的出路。
但当前人离去,康辉就将站于风口。
无助,在已经走过的16年职业生涯里突然袭来。
这份改变不同于东方时空的改版。
更多时候,它意味着迭代。
还有一次是2016年,周涛离开中央电视台出任北演集团首席。康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是立刻拨通了董卿的电话。董卿哽咽着答复他:“周主任有自己的想法。”
康辉和周涛的联系算不上热络。但师出同门的关系让他对这位大姐姐保持着好奇。就像他在朱广权心里是教科书式的新闻主播一样,周涛在他心里也是主持人的一种标杆。这个人用近乎完美的仪态和业务能力在央视如日中天。所以他并不明白周涛为什么要离开。
“寻找生命的边界。”
复兴路的央视大楼是中国主持人的梦想。联播台和春晚舞台是顶尖主持人的荣光。但高台之上,是束缚和规训。他们像是被锁在神龛的侍神,拥有无边的法力,却被支配着去往众人想去的方向。
周涛不愿意永远做高台的侍神,所以她选择离开拥抱真实的、更多样的自己。但康辉不同,他热衷于寻找新闻本身的真相,探索立场的实处,找到气派的表达,成为真正的喉舌。所以他不在意内心的自己。就像朱广权了解的那样,他将把面具融入血肉,永远忠诚于话筒。周涛离职的消息传来,那是对坚定的信奉者的一次冲撞。让信徒思索自己的位置以及未来。
后来,康辉决心,把严谨、庄重、朴实始终如一的贯彻。
有的人选择拓宽边界,有的人选择深深扎根。
两次离别,一次和恩师天人两隔,让康辉变成独挡一面的媒体人;一次送别好友,让康辉坚定的往前走。
除此之外,30年来的每次送别,都不再足以让康辉有任何波动。
03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今晚北京的天空没有星星。朱广权轻轻推开房门,探进半个脑袋。
“你怎么了?”他的爱人询问着。
“我没事,广权。”
“你要是真的不想去,就不去了,师哥。”私下里,朱广权总是执着的唤康辉师哥,那是从校园时代就保持着情谊。师哥在,他就仍有退路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都给梓萌讲了,我们去就是。”
“师哥,别难为自己。我也不是很想去啦。”朱广权为下午在车上略带强迫的自己委婉致歉。
“广权,其实,我很怕告别。”康辉望着台灯打在落地窗上的影子。
“我知道。”他知道的,他的师哥很怕告别。越是熟悉、欣赏的朋友越是如此。
“但如果是我离开,我会很希望朋友们来和我说再见。”
理性至极的人也经常会把自己代入。
“师哥……”直到现在,哪怕今年早已过半。朱广权都没有做好准备接受就快来临的事实。“还早着呢,师哥。”
“不早了,就剩几个月了。”
就剩几个月,这位国家门面、央视一哥就要告别主播台了。他会很希望,到了那刻,他的朋友们来告别。
然后,归于沉寂。
“不早了,睡吧。”
朱广权岔开了话题,作势拉他离开书房。康辉由他牵着,然后拥着星星入眠。
04
几天后的告别宴,来的大多都是广院出来的朋友。推杯换盏之间,都是祝福。不知道是谁来了一句:“再过段时间,康帅也要退了吧?”
这群能说会道的主持人忽然间沉默了。
朱广权笑着开口:“那你们可得多看联播,珍惜康主任上播的机会。”
起话头的人也觉得自己实在扫兴,自罚了一杯,抓紧换了个话题。
张蕾端着酒杯朝康辉他们走过来,“师哥,我敬你。”
康辉碰了碰她的红酒杯,笑着说:“离职了好,更多享受生活。”
“师哥也要啊。”
宴会结束,朱广权和康辉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斜长的影子让人难过。
“师哥,我舍不得。”
“我知道。”
他的爱人和他一样,舍不得甚至害怕离别。康辉笑着,“我是退二线了,不是不要你了。”
“师哥,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嗯。”
只要他还在一线,他们就还能一起上播、下播。康辉站在前面,朱广权就还能理所当然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
“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
他的广权,只不过比他小了7岁。他也会离开,也会荣休。这个日子到来的时刻并不会太晚。更何况,他的爱人早在很多年就能独挡一面。
“师哥,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习惯。”朱广权不害怕一个人,毕竟哪怕是康辉在的时候,他也是个独挡一面的主播。他只是,会失去那种一下播就能得到肯定眼神的一往无前。
“广权,我会等你。”
我们会一起,享受我们真正的自己的生活。
朱广权耸了耸肩。“反正不会有人永远留在舞台。”
就像火车驶向云外的那首歌里唱到的那样。“一代人终将老去,总有人正年轻。”既然属于我们的时代要落幕了,那就好好谢幕好好告别吧。
我们把自己的话筒归于沉寂,但复兴路的大楼会有永远正当年的新鲜血液。
“各位观众晚上好,我是新闻联播主持人康辉。”
【康权】愿君莫离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恰好晨光熹微,夏日的早晨总是惬意的,初阳尚且温和,明媚的光热穿破云层,落在大理石窗台上。
“怎么样,昨晚是不是睡得很好?”
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比往常还多了几分小小的得意。
康辉从枕边拿起了那个鼓鼓囊囊的小纱布包,香气幽微,确实静心助眠。
是朱广权在广西出差的时候当地同事送的,满满一大桶,人家的心意不好推拒,加上自己失眠有几天了,听说茉莉花有助眠的功效,就随手找了个纱布包塞满了花瓣给他放在枕头边。
“是很好,看来真的有用。”康辉不自觉笑了:“今天休息,怎么起的这么早?”
不用多问他也能猜出来——多半又是偷偷准备了什么东西,想......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恰好晨光熹微,夏日的早晨总是惬意的,初阳尚且温和,明媚的光热穿破云层,落在大理石窗台上。
“怎么样,昨晚是不是睡得很好?”
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比往常还多了几分小小的得意。
康辉从枕边拿起了那个鼓鼓囊囊的小纱布包,香气幽微,确实静心助眠。
是朱广权在广西出差的时候当地同事送的,满满一大桶,人家的心意不好推拒,加上自己失眠有几天了,听说茉莉花有助眠的功效,就随手找了个纱布包塞满了花瓣给他放在枕头边。
“是很好,看来真的有用。”康辉不自觉笑了:“今天休息,怎么起的这么早?”
不用多问他也能猜出来——多半又是偷偷准备了什么东西,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果然,电话那边的声音更欣喜了些。
“去买了点东西,还有早饭,待会儿就知道了!”
“好。”
天光更亮了些,窗外已经能听见麻雀的叫声。康辉拉开窗帘,洗漱过后,看到还放在玄关的那桶茉莉花,想起餐厅柜子里还剩着烘青绿茶,干脆趁着等人回家的空档拿了一袋出来,翻腾半天,又找出了不知道多久之前买的竹屉。
朱广权刚拔出钥匙,淡淡的清香便顺着门缝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好香啊,这是在做什么?”
“茉莉熏茶,看你带回来的花还剩的多,就想随手试试。”
康辉循着声音抬头看去,朱广权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衣,漏进走廊里的阳光正落在他身上,像是照着一块玻璃种翡翠。
朱广权换着拖鞋,顺手把拎着的几个袋子塞到康辉怀里,康辉一边念叨:“一大早到底买了什么?”,一边拿了碗筷放好打包回来的小笼包和豆花,打开另一个袋子,却忍不住笑了。
“东方树叶?”
“是啊,等等……”
朱广权从玄关探出头:“昨天转发给你的微博你没看!”
康辉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等人换好拖鞋进了客厅,才嗫嚅道:“昨天有些忙,是什么内容?”
面前的人也没再揪着这个不放,顺手拿起饮料瓶晃了晃:“就是这个,东方树叶。”
康辉倒有些好奇,重新点开了微博。
“东方树叶新包装,画出了我喝不起的样子。”
帖子放了各式各样的瓶身绘画,最多的就是茉莉。
“你是想画这个?”
“对呀,我都看好了,用油性的笔和颜料就好,画之前先用酒精擦擦瓶身会更好上色。”
“好,那也先吃完早饭。”
康辉拿了勺子递给朱广权,换季的时候俩人喉咙都不舒服,豆花没有放辣,显得有些寡淡。
两层竹屉就放在餐桌旁边,底层铺着茉莉花,上层是绿茶,清幽的淡香弥漫开来,夏日的风仿佛也不那么闷热难忍了。
“按《茶谱》里写的,得这么熏三四天,每天换一批茉莉花,最后留下茶叶,只闻花香但不见花瓣。”
“那换下来的茉莉花就再给你做香包。”
“门口还放着半桶呢,剩下的做什么呀?”
“可以做很多吧,文静儿前几天才给我转发了人家做的茉莉金桔糖水”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聊了聊在广西出差时候的事情,吃完了早饭。
“在横县的时候我们都骑着单车出去摘茉莉,还听了茉莉花的传说故事。”
康辉收了碗筷,朱广权也跟着进了厨房,提前给消毒柜插上电。
“传说从前,有一位赵姓农民,家中夫妇俩和三个儿子,生活贫苦。赵老汉外出谋生,每隔两三年回来看看。妻子和儿子在家种地。孩子渐渐大了,便把地分为三段,各人一块,都以种茶树为主。有一年赵老汉回家,带回一捆花树苗,只说这是南方人喜欢的香花,叫什么名儿,也弄不清,便栽在了大儿子的茶田边上。隔了一年,树上开出了一朵朵小白花,赵家的大儿子惊奇地发现,茶枝上有那小白花的香气,便不声不响采了一筐茶叶,到苏州城里去试卖,意想不到,这含香的茶叶真走俏,一会儿全部卖光。这一年大儿子卖香茶叶发了大财,消息终于传开,两个弟弟得知后,找哥哥算账,认为哥哥的香茶叶,是父亲种的香花所致,哥哥卖茶叶的钱应三人均分。兄弟间一直吵闹不休,两个弟弟要强行把香花毁掉。乡里住着一位老隐士,赵氏三兄弟去请他评理。隐士说你们三人是亲兄弟,应该亲密无间,今后你们还要结婚生孩子,为人父母,不能只为眼前一点点利益,闹得四分五裂。哥哥发现的香茶,多卖了钱,这是大好事,全家都应高兴。财神菩萨进了你家门,你们反而打起来,哪有这等蠢事?如果你们都自私自利,不把大伙利益放在前面,事情哪儿成呢?为了要你们能记住我的话,我为你家的香花取个花名,就叫末利花,意思就是为人处事,都把个人私利放在末尾。兄弟三人听了戴老夫子的话,很受感动。回家以后,和睦相处,团结生产,大家生活一年比一年富裕起来。”
中国人民似乎从古以来就擅长从这世间极小的生灵当中悟得一些处事的道理,千秋万岁绵延不绝的,或许是一份“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的心境。
这也算是人在草木间吧。
此刻两人收拾了碗筷,打扫了餐厅和厨房,朱广权兴致勃勃地准备着酒精、颜料和画笔,窗台上文竹的影子落在眼前人已经洗得有些柔软泛黄的白衬衫上,康辉没由来得想到了茉莉花的另一个意思。
于是便笑着对桌边的人说到:“其实茉莉花还有一个有名的象征意义。”
“嗯?”
骤然听到安静许久的人讲话,朱广权抬起了头,康辉满面的笑意就这么撞进了他眼里。
“赠君茉莉,愿君莫离。”
看到小朱发微博激情重操旧业写流水账,谢谢你的观看!
【康权】探路者 8
OOC 圈地自萌 勿上升
这节节奏一下子变快了 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
新闻知识一窍不通 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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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辉一直觉得,世界上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是平安无事的。大概是从小养成的谨慎性格,又或许是作为新闻工作者的本能和职业素养,让康辉在很多时候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灵敏度。
这次,在朱广权还有不到三天就要回来的时候,康辉一样不敢沉溺于兴奋当中,却也有那么一些瞬间,私心幻想朱广权归来之后的日子。
他承认这么长时间的分离于他而言,思念是格外折磨的。
就在康辉安排好自己的日程,打算等朱广权回来亲自到场迎接...
OOC 圈地自萌 勿上升
这节节奏一下子变快了 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
新闻知识一窍不通 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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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辉一直觉得,世界上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是平安无事的。大概是从小养成的谨慎性格,又或许是作为新闻工作者的本能和职业素养,让康辉在很多时候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灵敏度。
这次,在朱广权还有不到三天就要回来的时候,康辉一样不敢沉溺于兴奋当中,却也有那么一些瞬间,私心幻想朱广权归来之后的日子。
他承认这么长时间的分离于他而言,思念是格外折磨的。
就在康辉安排好自己的日程,打算等朱广权回来亲自到场迎接,再好好表扬一下他的工作完成情况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F国突发地震,地震强度之大,伤亡情况已然惨重。
康辉听到这个消息,脑中一瞬间的完全空白,而后便开始迅速联络新闻部门外联的工作人员。
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一向冷静持重的他在拿出手机拨号时有些微微颤抖。
雪上加霜的是,当地的通信情况本就不甚乐观,由于地震的破坏,新闻中心也和工作组短暂断联。
康辉只能一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部署新闻中心的工作;一边随时和外联部门保持联系,密切关注当地情况。
朱广权刚刚完成了对当地谈判情况的报道,庆幸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新闻组的人们也开始着手准备回国事宜。
灾难来临的瞬间,新闻组的多数人都具有丰富的逃生经验,对于突发状况也有着一套完整的应对策略。朱广权虽然相对欠缺这方面的知识,但跟随着摄像老师和杭岳,听从指挥,也顺利逃脱出了危险地带。
正当一行人打算坐上车先前往安全地带躲避时,朱广权偶然一瞥看到了路旁摇摇欲坠的一栋房屋,如果说F国因为近期的连日战乱,房屋大都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其实大多数的房屋都是相似的,像这种即将倒塌或者一片废墟的场景整个队伍的人都已经司空见惯。
可惜苦于不是专业的救援人员,他们也是爱莫能助。
然而,让朱广权停下脚步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睛。
他绝对不会忘记这双眼睛,即使他们只有过一面之缘。小男孩眼睛里清澈的恐惧和无助,让朱广权没有办法忽略掉而自己走开。
“朱老师,前面就是我们...朱老师?!”杭岳一转头,朱广权就没了影子。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四处搜寻朱广权的身影。
眼见周围都没有朱广权的身影,杭岳嘱咐摄像老师先躲到安全地带,他只身一人沿原路返回,不停呼喊朱广权的名字。
朱广权欠身进到空间狭小的危房当中,一把抱起在废墟当中瑟瑟发抖的小男孩。早已摇摇欲坠的房屋,受到一点点震动都会坍塌,朱广权努力放慢自己的动作,然而时时响起的摩擦声预示着此地不宜久留。
“朱老师!您在这里!”杭岳欣喜地喊道。
刹那间,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朱广权顿时感到上方一瞬间暗了下来,他尽全力用身体护住了小男孩,内心已经几近绝望。
“朱老师!小心!”
这一回,估计多半是凶多吉少。
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了很多场面,他的脑中是康辉临行前和自己的那次激烈的争吵,康辉说他自不量力,说他理想主义,说他看不清现实,还抓住了他的领子。
很不幸,这一回真的让他说中了。朱广权自己也无法否认,自己这次外派有多少赌气的成分在。他太急于去证明自己,他想用实际行动说明,他不差,他不是依附于康辉的差学生。
欲速则不达。这句从他很小就学到的句子,却在这一天实实在在地报应在了他身上。
好像到这一瞬间,朱广权才感受到一点具象的恐惧感,一种死神将至而他没有一点能力反抗的无力感。他竟然开始奢望能够再见康辉一面,在这种渺无希望的时刻。
忽然一阵力量猛地一推朱广权,朱广权毫无防备地抱着小男孩翻滚了几圈,两人终是到了空旷的安全地带。随后一连串的轰然巨响,身后的房屋瞬间坍塌成一堆废墟。
“小岳!”朱广权近乎嘶哑地朝着废墟喊道,可那里只有一堆了无生气的石块。
不远处,车上的其他人闻声也冒着危险赶来,一个摄像率先把小男孩抱上车,剩下的人拼命把挣扎着要去救人的朱广权连拖带拽地拉回了车上。
救援队很快赶来,幸而救援难度不是很大,当地救援人员和医疗队很快就把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杭岳用担架抬了出来。
康辉接到当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得知朱广权一切平安无恙的消息时,康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而杭记者的情况也让整个情况严重性不容小觑。
作为播音部负责人,康辉和总台的领导没日没夜地多次洽谈,不断建立推翻方案,他的黑眼圈也跟着深了好几度。
他不敢累,不敢示弱,因为他的身上背着整个播音部的希望,他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远方还有一个人依靠着他,以他为精神支柱。
经过对当地形势和医疗条件的反复评估,总台和使领馆多番努力,最后决定将新闻组成员先接回国,受伤的杭岳也尽量送回国医治。
被救下的男孩经过当地医院的检查,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加上精神受到惊吓,其他并无大碍,经过医院救治之后,当地政府已经在联系福利机构了。
新闻组从驱车到备用机场,到登机,下机,再到回到北京,驱车赶往医院,整个旅程紧赶慢赶,直到杭岳被轮床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朱广权都默然不语,没说过一句话。
他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只能简单处理些最基础的信息。
随队的其他人既是匆忙赶路,无暇顾及,就算偶然闲下来,看到朱广权的状态,也不敢轻易打扰。
康辉赶到医院时,他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朱广权。双眼无神,不知在看向何处。
“李老师,您先带几位摄像老师去跟着医生检查一下身体吧,检查室就在楼下。”康辉率先开口,部署早已安排好的工作。
摄像老师想叫上朱广权一起,康辉摆摆手示意不用管,于是手术室门口只剩下两个人。
康辉蹲下身来,让自己的双眼和朱广权平齐。此刻看着这双眼睛,康辉实在是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语,甚至连他平日里最擅长的说教也哽在喉咙,不知如何启齿。
“广权儿...广权儿...我来了,不怕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朱广权怔怔地望着康辉的双眼,几秒后,一双眼睛里顷刻盈满了泪水。康辉没多想,伸手就把人搂在了怀里,紧紧抱着。
“好了...好了,听我说,广权,你已经尽全力了,这不是你的错。”
朱广权哭得有些失声,喉咙因为几天来的沉默也有些嘶哑,只是泪水如注般倾流而下,他有些机械地抽噎着,康辉只是抱着他,一下一下地用哄小孩的声音哄着他。
“好了好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康辉最了解朱广权,他比别人都知道,朱广权是个特别容易责怪自己的人,他很容易感到愧疚,对别人十分宽容,对自己倒是过分严格。
如果换做他,康辉也许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也很清楚朱广权是真没有把自己说的把自己安全放在第一位的话放心上。
但是这就是朱广权,有些过分善良,却正因此才会让康辉如此钟爱他的一切。他的执拗,他的善良,他的要强,他的反叛,他一切的一切。
康辉是懂的,所以此刻除了一刻不停的安抚,无所不能的康主任也别无他法。
待朱广权终于平复下来,康辉有些笨拙慌乱地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准备听他讲述这些天来,自己所不知道的一切。
【未完待续】
【康权】仲夏回响
*是一篇生日贺文,祝我们烧烧 @黑烧烧口袋里有颗本尼小糖豆ww 生日快乐!旦逢良辰,顺颂时宜。愿无事伴心弦,所念皆所愿,管他几岁,快乐万岁!
*是《看春天》很多年后的番外故事,沿用了设定但独立成篇,和原文关系不大
*全文1w6,出于你懂的缘由能发出来的只有1w左右,散落文中各处不连贯的部分是只能嘎掉的内容,见谅
*成文时间在四月初到四月中旬之间,看完烧烧老师的《半盏繁星》后发现我撞梗了“灰姑娘”,沟通以后决定我这边标注一下避免误会
*私设有,漏洞有,OOC应有尽有,这一次换康帅欺负小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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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试阅:
汽车转进地库,康辉松了安全带,伸...
*是一篇生日贺文,祝我们烧烧 @黑烧烧口袋里有颗本尼小糖豆ww 生日快乐!旦逢良辰,顺颂时宜。愿无事伴心弦,所念皆所愿,管他几岁,快乐万岁!
*是《看春天》很多年后的番外故事,沿用了设定但独立成篇,和原文关系不大
*全文1w6,出于你懂的缘由能发出来的只有1w左右,散落文中各处不连贯的部分是只能嘎掉的内容,见谅
*成文时间在四月初到四月中旬之间,看完烧烧老师的《半盏繁星》后发现我撞梗了“灰姑娘”,沟通以后决定我这边标注一下避免误会
*私设有,漏洞有,OOC应有尽有,这一次换康帅欺负小猪^ ^
>>>
以下为试阅:
汽车转进地库,康辉松了安全带,伸手拨弄了一下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人额前的那搓白毛。朱广权睁眼看他,眉眼懒洋洋地笑了一下。
康辉探身过去,捏着他的下巴查看得仔细:“眼睛好点了没有?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还好,就是容易累。”朱广权任康辉的手按摩在他的眼周,轻声答道:“可能最近有点用眼过度了。”
“眼药水你开过了,我就给你带了些蒸汽眼罩回来,新玩意儿。”
康辉的声音贴在他的耳边,温暖而柔软。朱广权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来,握在手里,感激地捏了一捏。
“怎么样,和你的手来自同一个星星吗?”
“差了十万八千里。”朱广权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抓着康辉的手摇了摇:“但幸好还是和你相遇了。”
【康权】分居 (7)
ooc凑合着看吧😭
康帅重新追妻呀👏🏻
康辉抱着朱广权稳稳的给人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记好了安全带
索性朱广权睡着了没在路上再折腾他,一路上显得格外顺利就是康辉心里觉得别扭,这究竟别扭在哪?
他在红灯的间隙转头看向正在旁边睡得正香的朱广权,手不自觉的伸出去捏了几下他的脸,用的劲不大但朱广权脸却还是被揉搓的微微泛了点红,这其实更像是康辉单方面惩罚朱广权这两天对他的做法,毕竟现在除了能趁人家喝多了捏捏脸之外康辉还能怎么办?
朱广权白天一副我不认识你和生人勿近的模样,康辉都快被气笑了
有点委屈……
其实早就消气了,康辉本来想着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吃...
ooc凑合着看吧😭
康帅重新追妻呀👏🏻
康辉抱着朱广权稳稳的给人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记好了安全带
索性朱广权睡着了没在路上再折腾他,一路上显得格外顺利就是康辉心里觉得别扭,这究竟别扭在哪?
他在红灯的间隙转头看向正在旁边睡得正香的朱广权,手不自觉的伸出去捏了几下他的脸,用的劲不大但朱广权脸却还是被揉搓的微微泛了点红,这其实更像是康辉单方面惩罚朱广权这两天对他的做法,毕竟现在除了能趁人家喝多了捏捏脸之外康辉还能怎么办?
朱广权白天一副我不认识你和生人勿近的模样,康辉都快被气笑了
有点委屈……
其实早就消气了,康辉本来想着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他找个机会把歉道了哄一哄他就不信过不去,没想到被陈翟这小子捷足先登把人给约出去了
陈翟这个时候出现可真不是个好事
“哎……”一声叹息不知道包含多少忧愁,康辉把手放回方向盘上继续朝家的方向开去,心中五味杂陈
到了家康辉想把人从副驾驶上弄出来,可朱广权抓着安全带不松手你让他怎么办?!
“回家睡好不好?”康辉一边哄着一边想要把安全带从朱广权手里拽出来,暗暗用力
朱广权又把手搂上康辉的脖子,头撇埋在了康辉的脖颈处眯着眼睛嘴里嘟囔着“让我再睡一会儿……一会儿”
康辉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了声“好”
康辉坐回驾驶位和朱广权处在黑暗之中,空气窒息一般的安静,有车下来地库发出的响声使声控灯亮了起来,若隐若现的光照在车身照在朱广权的侧脸上跟往常无异
康辉把朱广权的左手握在手心里轻轻的拍着跟哄小孩睡觉一个样子。
朱广权白皙的手上少了点东西,康辉知道并且在吵完架的第二天一见面就注意到了,之所以朱广权当时送文件的时候康辉没给他好脸也是这个原因,他正摩搓着指尖正思索着这人会放在哪里呢?
他要找到它然后重新给他带上,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再摘下来第二回。
【康权】探路者 7
*OOC 圈地自萌 勿上升
*这章没啥互动 预示着将有一场风暴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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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辉在医院里躺的接近一星期的时间里,有近一半的时候是意识清晰的。正因此,治疗的过程对他来说格外折磨。
被送进监护室的那一天,他已经被连日反反复复的高烧烧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恍惚之间,他好像瞬间穿越到了社会动乱,战火交织的F国,眼前那个在摄像机前灰头土脸的播音员,正是他挂念了十余天的人。
忽然一声枪响,康辉下意识地想要冲到那个人的面前,挡住飞来横祸的危险。可不知怎的,他像是被封印在了这具躯体里,他拼命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倒在了眼前。
恐惧与痛苦一起...
*OOC 圈地自萌 勿上升
*这章没啥互动 预示着将有一场风暴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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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辉在医院里躺的接近一星期的时间里,有近一半的时候是意识清晰的。正因此,治疗的过程对他来说格外折磨。
被送进监护室的那一天,他已经被连日反反复复的高烧烧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恍惚之间,他好像瞬间穿越到了社会动乱,战火交织的F国,眼前那个在摄像机前灰头土脸的播音员,正是他挂念了十余天的人。
忽然一声枪响,康辉下意识地想要冲到那个人的面前,挡住飞来横祸的危险。可不知怎的,他像是被封印在了这具躯体里,他拼命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倒在了眼前。
恐惧与痛苦一起涌上心头,这种剧烈的情绪起伏似乎直接反映在了躯体的疼痛上。康辉只听见刺耳而急促的机器报警声和匆忙的脚步声,朱广权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消失,他开口想要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慢慢地,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消散,直至最后陷入完全的黑暗当中。
在意识模糊时,康辉感觉自己的生命甚至也在慢慢流逝,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甚至开始在自己的内心祈祷,祈求上天。
他求上天能够保佑朱广权的报道一切顺利,让他平安归来。
他默默地在心中以尽量虔诚的语气说:“上天啊,求你,就不要我再多一件遗憾的事情了。”
撒贝宁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康辉被一群医护人员接上各种监护仪器的场面。
听医生说康辉直接把吊针自己挣扎掉了,撒贝宁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按着医生的安排,隔着玻璃远远看着被各种仪器监视着身体机能的康辉。
新闻中心临时传来了消息,因为F国各方谈判一直没能达成共识,反zf组织又一直不断引发骚乱,朱广权的外派任务被迫延长。
昨天撒贝宁在央视碰到文静,还被迫听文静吐槽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跟朱广权解释。现在这个状况,要让朱广权在危险性极高的F国安心工作,只能先尽量瞒着。
朱广权对于自己被迫延长的任务,倒是豁达的很。此刻他正和一个语言不通的小男孩坐在破旧房屋的台阶上,面面相觑。
小男孩名叫亚历克斯,他的家在冲突当中遭到了攻击,父母与他失散了。和亚历克斯交流的过程当中,朱广权感觉自己之前对手语老师的考验如今都报应在了自己身上,两人语言不通,只能纯靠手势交流,杭岳虽然懂一些当地的语言,也只能应付一些日常的交流。
任务组的几个人在外工作了几天,出差时间意外的延长让几个人都措手不及,精神状态也都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朱广权刚打算和亚历克斯解释自己正在工作,却直接被瘦小的男孩拉住手,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墙壁后面。亚历克斯从尘土飞扬的角落找出来一瓶被尘灰覆盖但还算干净未拆封的矿泉水,塞到朱广权的怀里。
这无疑给艰苦的任务组带来了最大的慰藉,整个新闻组分着喝下这难得的甘霖,每个人都像被刷新了一般。
朱广权临时从杭岳那里学来了感谢的说法,目光被小男孩身上衣服的图案吸引了。
那是一只在吃竹子的熊猫。
亚历克斯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眼睛里流露着清澈的神情,他说了些什么,然后看着新闻组的几个人笑了。
“他说,他知道我们来自中国。”杭岳帮朱广权翻译道。
朱广权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望着那已经脏兮兮的熊猫,默然不语。
这么多天的报道,朱广权算是真正见识了当地政府的推拉不让,为了利益,为了权力来回博弈,尔虞我诈,几天几夜的谈判没有任何显著成果,只是权势者为了利益的无意义争端。
可是这些真正生活在底层的普通人,这些年幼的小孩,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替统治者承担这些决策的后果和伤害?
在监护室呆了二十四小时,康辉的身体状况逐渐平稳下来,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输了几天液之后,康辉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虽然还处在一个过高的状态,但自己慢慢能够清晰地思考,整个人也变得清醒了许多。
他清醒地明白不是自己的祈祷起了什么作用,但知道朱广权在异国还一切平安,康辉内心的唯物主义还是有了一丝的动摇。
他想,还好广权没事,还好广权一切都好。
新闻中心的几个人自发轮班来看望康辉,撒贝宁和尼格买提也经常来帮忙照顾康辉,顺便趁着康辉没力气反抗来好好调侃一下他。
作为总台超级优秀员工,康辉还是在退烧后恢复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就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肺炎康复之后,还是多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咳嗽和偶尔的缺氧都已经是常事了,幸而在后来的几天排班都没有康辉的任务,他也得以在一些文稿和修改的任务当中得以休息和恢复体力。
他最挂念的还是F国的情况,以及朱广权的情况。
好在,F国的谈判终于有了眉目,双方逐渐达成了共识,决定签署协议。朱广权的外派工作也终于快要结束了。
康辉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明天就要正式开始正常排班了,再过几天这周结束,朱广权就要圆满完成工作回来了。
康辉心情还算不错,听到有人敲门,康辉抬头,看见秦瑞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
“康帅,恢复的不错啊。”
“你来啦?今天不值班?”
秦瑞倒是不见外,进了康辉办公室就找地方坐下了。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秦瑞很是随意地坐在康辉办公室的椅子上,“我辞职了,台里的领导也批了,明天就要走了?”
“辞职?”康辉很是意外。
秦瑞继续说道:“追求理想追了大半辈子,忙忙碌碌,到最后都忘了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康辉没懂他的意思,秦瑞倒开始打量他:“你都当了这么多年的优秀新闻主播,身边还没有一个人陪着你,不应该啊,”好像深思熟虑了很久,秦瑞又补充着,“小朱也是,你看看你们这新闻播音部,上梁不正下梁歪。”
康辉听着秦瑞的话题骤变,就是再钝感也该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我们俩...不可能。”康辉苦笑。
“你觉得不可能,那小朱呢?你天天就把他当个小孩,你别忘了你俩可是差不多年纪。”
康辉笑而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
他对朱广权当真没有一点更深的感情吗?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就算是说什么师哥师弟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词,康辉自己也觉得太过虚假了。
可是爱一个人,当真就是全顺着两人的心意,不顾其他的事情于不顾吗?
康辉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分裂,日复一日掩藏自己的心意似乎已经成了常态,成了习惯,这习惯已经快要把他的真心吞噬,让他活成一个与自己割裂的人。
但他没有选择,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正当康辉快要打算把这一切无限延续,到朱广权回来也不做改变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未完待续】
【康权】探路者 6
*OOC 圈地自萌 勿上升
*没有交集怎么办 咱有心灵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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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没事就赶紧走,我这还忙着呢。”康辉一边把自己的工作报告本合上,一边下了逐客令。
“别别别,我有事当然有事。”撒贝宁双手撑在康辉的办公桌上,“开讲啦下一期会请你们广院的老师,你要不要来参加一下,充当一下观众。”
“我看一下排班表...”康辉打开手机屏幕,习惯性查看自己的时间安排。
“不用看了,你那天没班。”撒贝宁十分肯定地回答。康辉看了看自己的排班表,自己确实那天轮空。
“你怎么知道的?”康辉表示十分疑惑。
“我问过刚强了,他那天轮班。他没空才来找你的。”
康...
*OOC 圈地自萌 勿上升
*没有交集怎么办 咱有心灵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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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没事就赶紧走,我这还忙着呢。”康辉一边把自己的工作报告本合上,一边下了逐客令。
“别别别,我有事当然有事。”撒贝宁双手撑在康辉的办公桌上,“开讲啦下一期会请你们广院的老师,你要不要来参加一下,充当一下观众。”
“我看一下排班表...”康辉打开手机屏幕,习惯性查看自己的时间安排。
“不用看了,你那天没班。”撒贝宁十分肯定地回答。康辉看了看自己的排班表,自己确实那天轮空。
“你怎么知道的?”康辉表示十分疑惑。
“我问过刚强了,他那天轮班。他没空才来找你的。”
康辉:...
转眼间就到春天的末尾,新闻中心的人却也都如同感觉不到季节变化一般,依旧穿着四季如常的服装。
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演播厅里四季如冬的感人气温。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整个央视大楼里开始陆续有人请病假,换季气温十分多变,新闻工作者又经常忙得连轴转,流感病毒就这么悄悄在这群忙得脚不沾地的人中传播开来。
新闻中心当然未能幸免,毫无意外,康辉又一次成为了天选打工人。其实这种情况康辉并非没有经历过,自己毕竟是新闻中心的顶梁柱,如果自己排班的后面几天又刚好有特别难特别重要的文稿,康辉就会立刻临危上阵,连播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这一次,康辉似乎也没能抗住流感病毒无孔不入的侵袭,感冒的症状开始隐约在他身上显现出来。
康辉自认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从来不会讳疾忌医。所以症状一出现就开始吃药治疗,身体状况也一直能够支持他完成每天的工作。
朱广权外派已经有三四天了,两个人每天都会多多少少聊一些有的没的,有的时候朱广权会分享一下自己记录下来F国一刻不停的谈判,有的时候会讲讲自己又看到哪些人们做了哪些事,大多数时候都是朱广权在说,康辉认真在听,偶尔回复几句,或者指导一下朱广权的工作。
每天和朱广权谈几句,康辉都能感觉由衷地安心和平静。
排完新一周的排班表,纵使是经验丰富如康辉,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说,现在新闻联播能凑出来一男一女已经很困难了,康辉预料到接下来的一周又要让全国观众看一周自己的换装游戏了。
划掉日历上的几个日期,康辉的笔触停留在某个日期上,久久没有离开。
那是母亲离去的日子,康辉犹记得几年前的这天,也是一个春末的晴天,他在机场接到那通让他终生难忘的电话时,整个人是如何的震惊和无措。
外派的公务在身,康辉深知自己没有回头路可言。纵使他再是迫切地想要回去见一面,理智告诉他,不可能,没有机会了。
康辉曾在书中读过这样一句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对这句话一直深信不疑,却又由衷地认为,这句话之外,会有更好的方式和解读。正如他的父母做的那样。
高中读完后,文科成绩拔尖的他毅然决然地选择去广院读书,为着播音的梦想义无反顾地前行。收到广院录取通知书的那个夜晚,他只顾着为着梦想的实现而欣喜若狂,却没有注意到父母房间彻夜未灭的灯光。
事实证明,年轻的康辉那时并没有意识到播音这条道路会是怎样的艰难和漫长。
河北距离北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父母因为工作的原因,也很少去广院看望他。康辉记得某一天,自己拿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播音课成绩,却看到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低分,他盯着那成绩单上的分数,愣了很久。
”康辉,有人找你!“同学从门口喊了一声,把康辉暂时从失落当中拉了出来。
那是康辉第一次在学校见到母亲,那一瞬间他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是委屈,是欣喜,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孩一下子见到了大人,又是有些倔强,一向要强的康辉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一直坚持为之付出的理想却在起步阶段就遇到了阻碍。
母子二人绕着广院的校园走了很久,大部分时间都是一言不发,只留下一高一矮两个影子在阳光明媚的校园里行走。
末了,康辉送母亲到了公交车站,看着公交车缓缓驶来,母亲忽然转身对康辉说:”你要注意身体,妈妈走了。“
”你要注意身体,妈妈走了。“
这句话在母亲后来到央视来看自己的时候也说过,或者说,母亲每一次和自己见面要分别时,都会说这句话。
康辉感觉自己好像有一种错觉,每一次听到这句话,都自然而然地以为和母亲见面相处的时间还很多,这一次告别就预示着下一次的见面也不会远。可是上天就是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放贷者,它总是给人以数不尽的希望,却又以一次完全意料之外的灾难性的巨变,让你以无限的痛苦来偿还过去得到的所有快乐和因为沉浸其中而丧失的预判能力。
所以当康辉第一次认识朱广权的时候,有一种恍然的感觉。朱广权和自己一样不顾一切地奔赴自己的播音梦想,甚至付出了复读一年的代价;朱广权和自己一样离开家乡,来到广院,甚至比自己跑得更远,吃更多的苦。
他和他那么像,又比他更难,更苦。
康辉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思当中。他记得那天在飞机上,昏暗的的机舱成了他掩盖自己脆弱最好的武器,他佯装闭上眼睛休息,却始终泪流如注,悲伤得无以复加。
这些年来,他自认对得起观众,对得起职业,对得起理想,对得起信仰,却唯独对不起父母,这种愧疚让他始终觉得难以释怀。
春雨下得淅淅沥沥,康辉冒着如丝的小雨,一个人奔赴了母亲永远安睡的地方。清澈的雨水洒在青石的凹陷当中,康辉把手中的花束轻轻地放在墓碑前,静静地凝视着母亲照片上慈祥的面容。
人到中年,康辉已经很少有剧烈的情绪起伏,他只是默默地望着墓碑,似乎这样母亲就能听到他内心的声音。
他说自己现在是总台都认可的中坚力量,他完成了自己的理想,也在帮助更多的像自己一样的年轻人完成理想。
他说自己身边虽然还没有一个可以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但身边的同事朋友相处融洽,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伴善良又上进,就像以前的自己。
他说,真遗憾啊。
真遗憾啊。
自以为还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可是不知道哪一刻,上天忽然就不愿意给他机会了。
康辉拼命地想抓住余生的每一次与他人的相处时光,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可他也十分清楚,有些事情是很难以他的个人意志改变的。
小雨下的有些大了,打湿了康辉的头发和衬衣,雨水浸透衣服带来阵阵穿透骨骼的寒意,他冷得有些微微发抖,站起来时也有些头晕目眩。
时间不早了,联播一礼拜之后,今天终于不是自己轮班,但新闻中心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
回到央视,康辉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刚强在等着他。康辉接过他手中的配音稿,草草地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就还给了刚强。康辉感觉自己实在疲惫得厉害,现在什么工作也做不下去。
康辉又在刚强临走之前叫住了他:”你帮我把办公室的空调关一下吧,挺冷的。“
刚强觉得疑惑,现在整个央视大楼还没开始开中央空调,今天室内温度也算不上冷。想起前几天整个新闻中心流行的大流感,刚强不认为康辉真的有那么强的抵抗力完全对病毒的侵袭无感,于是顺手拿起门外的测温枪朝着康辉测了一下。
测温枪的屏幕瞬间变红,发出嘀嘀的提示声。虽说这个测温枪在新闻中心用了这么久,准确度有待提高,但连这灵敏度不高的小工具都测出来的高温,康辉这是铁中招没跑了。
康辉刚想习惯性从自己抽屉里找感冒药,刚强已经替他从其他同事那里借来一支水银体温计。
”康主任,那个不准,您用这个测一下。要是真发烧了您早点回去休息。“
”不用测了吧,我这吃点药就好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情不愿,但内心对于病毒的敬畏还是让康辉选择给自己做个准确的检测,毕竟严谨是新闻人必备的技能。
几分钟后,康辉拿出体温计,随即就十分肯定地下了结论,这个体温计是真的坏了。
”怎么样?“刚强一边问一边从康辉手里接过体温计。
”这谁的体温计,以后不能再...”
刚强没能听康辉把话说完,就看见对面走过来的人直直倒了下来,康辉晕过去之前似乎还想扶住身旁的什么东西,门口桌子上的东西直接被他带到了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新闻中心的人都闻声赶来,手忙脚乱地打急救电话和检查情况。
刚强这才得空看了一眼刚才康辉递过来的体温计,瞬间睁大了眼睛。就算他见过多少次身边的同事和家里小孩测过体温,这个体温计上如此高的示数他还从未见过。
41度5,这再下去体温计都不够他烧的了。
康辉被送到医院后,被诊断为流感导致的肺炎。输液挂水是肯定少不了的了,情况最严重的那一天,他直接被送进了监护室。
在医院的几天里,康辉一直都不太好过,除去身体上的疾病折磨,他开始翻来覆去的梦魇和幻觉,工作的压力和过多的焦虑在这一次都成了肺炎的加成,让他被折磨得无力抵抗。
他经常梦到离去的父母,老师,甚至有时他也会梦到朱广权。
朱广权在F国工作了有一周多的时间,原定的采访和主持时间也无非十天左右。只是最近,他很少接到康辉的信息和电话。
他知道康辉工作忙碌,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便很少去打扰。加之F国几天来一刻不停的谈判和争端,他也同样忙得脚不沾地。
偶尔闲暇休息时,朱广权不知怎的,或许是异国他乡的缘故,或许是潜意识里深知该地区不太平,他很难睡得安稳,时不时会自己把自己惊醒。有的时候在他旁边写稿准备的杭岳都会被他一惊一乍的状态吓得战战兢兢。
“朱...朱老师...”杭岳实在是被朱广权的精神状态搞得有些神经衰弱了,“您要不先回车上歇一会儿,我们这边盯好了把稿写完再叫您。”
朱广权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一惊一乍打扰了旁边在工作的工作人员,干脆不再强迫自己睡着,他打开手机,随意翻了翻手机上的信息,自己几天前给康辉发的消息到现在都没有回复,他心里有些紧张。
会议室内的谈判告一段落,朱广权也终于得空回到了车上,他刚想打电话问问新闻中心今天值班的文静,却被敲打车窗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朱广权朝窗外望,一个站起来还没车高的小男孩在敲着窗户,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未完待续】
【康权】探路者 5
*OOC 圈地自萌 勿上升
*新闻专业还有啥专业知识我啥都不知道 不要太在意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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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广权自己常常会胡思乱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康辉的呢?
如果说考广院,进央视,认真做新闻,不断打磨自己的能力这一切,都是因为康辉如同一盏明灯在朱广权的前方为他指引方向,朱广权对康辉的情感还只是一种单纯的崇拜和仰慕。
虽然这种仰慕本身,已经远远大于新闻中心其他人对康辉单纯的敬畏。但这种感情本身,与喜欢甚至是爱,是有着本质性的区别的。
因为爱的最大前提,是平等。是发自内心地认为对方与自己同频共振,步伐一致。
朱广权始终坚信这一点,而他第一次意......
*OOC 圈地自萌 勿上升
*新闻专业还有啥专业知识我啥都不知道 不要太在意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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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广权自己常常会胡思乱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康辉的呢?
如果说考广院,进央视,认真做新闻,不断打磨自己的能力这一切,都是因为康辉如同一盏明灯在朱广权的前方为他指引方向,朱广权对康辉的情感还只是一种单纯的崇拜和仰慕。
虽然这种仰慕本身,已经远远大于新闻中心其他人对康辉单纯的敬畏。但这种感情本身,与喜欢甚至是爱,是有着本质性的区别的。
因为爱的最大前提,是平等。是发自内心地认为对方与自己同频共振,步伐一致。
朱广权始终坚信这一点,而他第一次意识到这种懵懂的情愫时,是几年前的一次进修活动。
广院开办学术活动,开设了一些进修讲座,校友和学生都可以作为观众来学习和听讲。朱广权对其中的几场讲座很是期待,讲师是新闻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讲的内容也是在平时的工作和阅读当中绝对难以了解的宝贵经验和知识。
那天朱广权紧赶慢赶完成了工作,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广院,讲座总归是很受欢迎,整个讲座的礼堂人满为患。朱广权踩点到了礼堂,却只能坐在到了倒数第三排。
正当朱广权刚刚沉浸到知识的海洋当中,旁边有个人也拿着记录本坐到了朱广权的旁边。
朱广权习惯性地往旁边一看,当看到旁边坐着的人是康辉时,整个人震惊得大脑直接宕机。
康帅这把年纪了,不是,这么经验丰富了还来听讲座?朱广权心里暗想。想得过于入神,目光一时无法从康辉的身上移开。
他静静地望着康辉的侧脸,康辉穿着一件干净的水蓝色衬衫,聚精会神地听着讲座中的每个字,眼睛闪着光亮,像是求知若渴的中学生。礼堂的灯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朱广权一瞬间竟然分不清这是幻觉,是梦境,还是现实。
康辉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仍然目不斜视地听着讲座的内容,另一只手却抚上朱广权的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悄声说道:
“好好听讲,别走神。”
朱广权嘿嘿笑着,也学着康辉听几句记几句,可是心早已经被身边的人带走了。
以康辉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一边干自己的事情一边还能把讲座的内容记得八九不离十。可惜旁边这位表面上在认真听讲记笔记,但他时不时的偷笑和频频偷看自己的举动还是让康辉被迫分出一点精力来注意一下旁边这位举止异常的师弟。
倒真像个小学生。康辉被自己心里冒出的这个想法逗乐了。偏头看看朱广权过分认真的神态,又觉得格外可爱,还是没能抑制住上扬的嘴角。
到了最后的答疑环节,广院的学弟学妹们争先恐后地举手提问,朱广权却偷偷开起了小差。他假装不经意把身体往左靠,再假装不小心伸手碰到了康辉正在写字的手。
“干啥啊,幼不幼稚,还搞三八线是吗?”康辉实在受不了朱广权十分刻意又假装无意的幼稚举动。
朱广权什么也不说,只是一脸不服气地继续着他的幼稚举动。
说实话,康辉对朱广权的这些小玩笑并没有什么气恼,反而只觉得高兴。朱广权从进到央视一直都是严谨克制,除了上节目的时候必要活跃气氛的场合,其他大多都是沉默着,或者有些忧郁。康辉时常觉得这个小师弟的内心有些过于紧张,难以放开。
其实他喜欢看朱广权笑,看到他的笑容,康辉自己也会觉得开心起来。
如果说这次让朱广权感受到了康辉和他的距离拉近,两人从某种程度上都是在朝着同一个理想和目标前行,都在为之付出着许多努力。
但真正让朱广权的内心沉溺的,一定是在这之后的某个瞬间,可朱广权费劲想了很久很久,总是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朱老师,朱老师?广权哥?”几声呼唤把朱广权带回了现实,他睁开眼睛,车子已经驶到了机场。
几天的工作加上为这次外出做准备,朱广权着实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想着想着康辉就靠着车窗睡熟了。
叫醒朱广权的是辅助这次外景报道的记者杭岳,杭岳比朱广权小了十几岁,虽然年轻,但他已经在读书的时候跟随了很多次战地报道,还在F国进修过一段时间,对当地的情况相对了解得深一些,台里经过多方面考虑,还是让这一新一老两位来共同完成这次任务。
“朱老师,您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到了。”
“好。”
两人登机之后,朱广权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信息,是康辉发来的。
“注意安全,一路顺风,我相信你能把这次任务完成好。”
熟悉的简练语句,朱广权心里却觉得温暖和安心,他关上了手机,开口和身边的搭档闲聊起来。
“小岳这是第几次做外派任务了。”
“第几次...”杭岳思考了片刻,腼腆地笑了笑,“好像有很多次了,记不清了。”
“那你这经验很丰富啊,那我不能叫你小岳了,得叫你一声杭老师。”
“别,别,朱老师,您这也太高看我了。”杭岳慌忙摆手,“我之前都是跟着老师或者前辈去学习实地报道,也没能真的帮上什么忙。”
朱广权和杭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朱广权这才算真正全面了解了一下自己的小搭档。杭岳和他们不一样,他并不是专业的新闻专业出身,最开始学的是国际关系,到后来才遵从兴趣选择了新闻的研究方向,进入了央视。
感慨现在年轻人的优秀之余,朱广权也从杭岳的口中了解到了F国的更多不为人知的信息,自几年前内战结束之后,社会就一直处于动荡状态。一些组织总是频频制造一些小型的骚乱,人们又经常因为失业和福利等问题爆发抗议活动,总的来说,这里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我听说...F国地处的区域也经常会发生地震等灾害。”
“其实也不算是经常,”杭岳回答道,“最近几年这种情况发生的极少,就算偶尔有小地震也是级数很小,破坏性不大。”
朱广权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央视的办公大楼像往常一样忙碌地运作着,最近一段时间任务没有那么紧迫,气氛也明显要轻松一些。
撒贝宁甚至能抽出空来,到新闻中心走上几圈,和新闻中心的人插科打诨几句,或者只是单纯聊聊天。
“摸鱼摸到新闻播音部来了?”康辉从撒贝宁身后走过来,拿着手里的纸稿轻敲了敲正在疯狂打扰文静审稿的撒贝宁的头。
“康老师,您够赶潮流的,摸鱼这个词都会。”撒贝宁又露出他标准的微笑。
“少给我贫,我听晓峰说你找我,什么事啊?”
撒贝宁十分轻车熟路地进到康辉办公室里,东瞅瞅西望望,最后目光落到了康辉正在写的工作报告上。
“哎哎哎康主任,这我可得说说你了。”
“怎么了,您有何指教?”康辉十分无奈地应和着表情过分夸张的撒贝宁。
“广权儿走了之后您也太...受影响了。”
“什么走了不走了的,太不会说话。”康辉有些严肃起来。
“行行行,康主任您看您写的这工作报告。”撒贝宁指着其中的一行字,康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报到”写成了“报道”。
“康主任,广权儿去报道了,您这心也跟着他去报道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