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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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求您了!帮帮忙!您在我这衣食住行全包了!您就配合着演一下吧!”檀棋央求道。
“行。”
李泌别无选择,趁现在她没要别的东西,赶紧答应了。
“李司丞高义!”檀棋拱手谢道,还没等李泌扶她,她就自己起来了:“来来来!现在还早我带你去买点东西。” 檀棋拉着李泌就往商场跑。
李泌也是没想到,这姑娘上一个弹指还在觊觎自己玉佩,下一个弹指已经在给他选衣服了。
“这身?” 檀棋将衣服摆在李泌面前比划着,“看你表情不太喜欢啊。”
檀棋意识到李泌的审美和现代人不同,盯着他身上那件绿袍左思右想,“嘶,要不,我们去看看古装?” ......
“什么?”
“求您了!帮帮忙!您在我这衣食住行全包了!您就配合着演一下吧!”檀棋央求道。
“行。”
李泌别无选择,趁现在她没要别的东西,赶紧答应了。
“李司丞高义!”檀棋拱手谢道,还没等李泌扶她,她就自己起来了:“来来来!现在还早我带你去买点东西。” 檀棋拉着李泌就往商场跑。
李泌也是没想到,这姑娘上一个弹指还在觊觎自己玉佩,下一个弹指已经在给他选衣服了。
“这身?” 檀棋将衣服摆在李泌面前比划着,“看你表情不太喜欢啊。”
檀棋意识到李泌的审美和现代人不同,盯着他身上那件绿袍左思右想,“嘶,要不,我们去看看古装?”
接着便抛下以为自己揽到大单的销售小姐,拽着李泌扬长而去。
檀棋打车到一家高级汉服店后,直接把店长喊了出来。“檀小姐怎么今天有兴趣来买古装了,您那位朋友又办派对了?”
“哎不是,新朋友。” 檀棋亮出身后的李泌。“李泌,叫他李长源吧。” 李泌站在后面,撇了撇嘴角。
店长看到檀棋身后的清秀小伙,不禁抛去了八卦的目光。“他对衣服要求可不低呢。”檀棋一句话让店长不得不撤回她的目光。
“李先生,里面请。”
“给他试素一点的啊,明天我哥过审。”
檀棋坐在店中间的沙发上,玩着手机静等着。“啧,还得给他买个手机,哎烦死了…”
“檀小姐!您瞧瞧!”檀棋抬头看去,李泌换上一身黑白色云纹外袍,内搭淡蓝色水墨长裤。比起他自己的那件,这件看上去就轻松了多了,没那么严肃。
“哇哦。”
檀棋起身走向李泌,摸了摸面料,“你喜欢吗?” “本官…咳咳…我向来不挑衣服,姑娘看我穿的顺眼便就是了。”李泌已是以最卑微的姿态与檀棋说话。
“嘁。白长这么好看一张脸。” “什么?” “这件太厚了,换件薄点的吧。”李泌不满的神情刚出来就被檀棋捕捉到,“李司丞喜欢直说呀,您可是我情郎,要什么都买给你。”李泌几乎是瞪了檀棋一眼,逗得她大笑。
“得,这件要了,我们再自己选几件。”檀棋挽着李泌就往里走。“放肆!”李泌咬着牙根悄声骂道,猛地将手抽走。
“嘿?你这李泌,二十六岁放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挽个手都不行。” “谁和你说我二十六岁的?本官二十余三。”李泌翻了个白眼。
“不可能啊…”檀棋清楚记得清楚,书上写得就是二十六岁。
突然,灵光一闪:“你不会是剧版的吧!”
“什么意思?” “徐宾徐主事可是有口吃?” “从未有过。”
“得,不是古代,不是书里,是电视剧里,李司丞,越来越有好玩喽。”
怪不得这个李泌还有点小孩子气,剧里边的李泌可比书里更可爱些,有意思。
檀棋给李泌又选了套浅縠色的花纱衣服,并让他立即试穿。
李泌穿上之后檀棋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她的眼光果然不错。“李司丞,真的没有人夸过你帅吗?” 李泌照着镜子,撇了檀棋一眼。
檀棋对他这鄙夷的眼神很是不爽,“李司丞还喜欢哪几件,我们买完衣服还要挑头冠和发簪呢。”
李泌还是无所谓,檀棋只好亲自挑选,让他一一试穿。本想在其中选几件最好看的,后来发现都好看,根本选不出来。
“你好,这些全要了。”
李泌转过头看了眼檀棋,略微有些吃惊。
“她很有钱吗?”趁檀棋买单间隙李泌向店员打听。“檀棋小姐啊?”店员所有五官都透着惊讶,“你这都不知道啊?她可是财神奶奶啊,男朋友你直接入赘都不吃亏的那种有钱。”
听到“入赘”李泌算是没法淡定了,他靖安司司丞的自尊在这两天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就算是在被蚍蜉绑架、求请何监时也从未如此屈辱过。这两个字算是攻破了他又一道防线。
“走吧衣服先寄存在这,选头饰去。” “回去!” 檀棋怎么不知道是自己把他惹了,“别这样嘛,我错了,不瞎开你玩笑了。”
李泌又翻了一个白眼。他自己心里清楚,打击他的不仅是这个陌生环境所带来的压力,最重要的是昔日的家养婢檀棋现在变成了个没脸没皮的女流氓反过来养他,他还不得不被她包养。
命运弄人,这一切不能全怪她。
“本官这一顶够了,别的戴不惯。”
檀棋懒得和他犟,带着他又去选了台手机后就拎着衣服回去了。
就在她将手提袋递给李泌时,尴尬出现了,两人都是养尊处优,谁都没有拎东西的意愿。
“你不会想让我拎包吧?”檀棋试探性的询问换来了李泌的一抹假笑。“辛苦姑娘。”他又向檀棋行了个礼。
“%&*#…”
檀棋碎碎念着拎起了大包小包。
算了,他都已经一千多岁了,关爱老人,不和他计较。
帮李泌安置好衣服后,檀棋开始了更艰巨的任务——教李泌用手机。
“来!这个叫微信,甭问我为什么叫这名,人家老板就这么起的。”
“来!这个叫键盘!输入文字用的,手写、拼音…什么玩意拼音都不会!”
“来!这叫电话,就是隔多远都能听到我的声音。哦,对了,我手机号你得背下来。”
一个下午,算是把李泌教会了,这会已经开始看唐朝纪录片了。他就坐在沙发上都端端正正跪坐着,仿佛一个在上课的小学生。
真是侮辱了沙发,檀棋想着。
“李司丞!明天我哥那可千万别用本官这词啊。” “本官知道了。”李泌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对开元盛世的讲解。
檀棋撇了撇嘴,“不准看了!” 李泌这才看了檀棋一眼,笑了笑然后又继续看大唐。
“算了,看吧,顺便认识一下现在的汉字。”檀棋坐到他旁边,拿起电脑开始自己的工作。
“你这是在干什么?” “写网文。” “网文是什么?” “就是…在网上…额…写…写白话文的《孔雀东南飞》《木兰诗》或者《长恨歌》。” “这也能赚钱吗?” “对啊,厉害吧,一个月三千呢。” 檀棋用手比划着。
三千连今天任何一件衣服都付不起,李泌想着不禁对她又多了一份鄙夷。
“你什么眼神啊,我给你把电视关了信不信!”檀棋威胁道。 李泌又翻了个白眼,才算结束。
一集纪录片结束了,檀棋的今天的工作也完成了。檀棋打了个哈欠,关掉了李泌的电视。 “洗澡去吧。” 李泌凝视着檀棋,“看我干嘛?要我帮你洗啊?”
李泌算是连白眼都不想对她翻了,“从未见过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子。” “切,这就叫新时代女性知道吧。你说我不知羞耻,我还觉得你封建嘞。谁都别瞧不起谁好吧。”
檀棋嘴贫着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扔给李泌,“看不惯我就滚。”
几乎没有人敢和李泌这么说话,就连太子都不曾有过,上一个还是张小敬那阎罗为了长安城“不守任何规矩”而出言不逊。
李泌脸上微红,那是被气得。
他不能与这野丫头撕破脸,他以后的衣食住行还得靠她。想到这李泌更加恼火,这种屈辱的难堪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在她身上,他已经完全看不到檀棋的影子,却在自己身上看到了。
寄人篱下,不得不忍气吞声,檀棋那丫头从小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李泌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檀棋本以为他会冷哼一声,没料到他反而焉了。“你…还好吧?”她知道又是因为自己。
“无妨。”
李泌从不会在她面前流露出弱小的情绪,他坚信自己是个强者,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依旧会是。
【长安十二时辰】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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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暮春,淡白梨花簇拥枝头,一树繁花,一株雪。杜鹃百里争春喧坡闹谷,翠竹,苍绿点缀其间,茂竹修林,引以为流觞曲水。我带着檀棋披云卧松,不畏斜风细雨,草庐结境,隐居在太白山中。
道法自然,讲究清净虚无。心不动故,超然于物外,致虚极坐忘,可得逍遥。正在我格竹第二年,阿姚来寻我,带着太子危难的口讯,令我下山,我却邀阿姚一同修道,阿姚奇技淫巧懂得不少,唯独不好学,拔刀就砍向我的茅庐,长叹口气,拂展云笺,习字静心,他的闹腾让这空旷的太白峰染上鲜活的生机。
同处了几日,他坐不住。这猴上串下跳,搅扰的我清修不下去,我也渐乱了道心。
他问我:“你这景色还没看腻啊,到底还要看多久?”
言:“还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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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暮春,淡白梨花簇拥枝头,一树繁花,一株雪。杜鹃百里争春喧坡闹谷,翠竹,苍绿点缀其间,茂竹修林,引以为流觞曲水。我带着檀棋披云卧松,不畏斜风细雨,草庐结境,隐居在太白山中。
道法自然,讲究清净虚无。心不动故,超然于物外,致虚极坐忘,可得逍遥。正在我格竹第二年,阿姚来寻我,带着太子危难的口讯,令我下山,我却邀阿姚一同修道,阿姚奇技淫巧懂得不少,唯独不好学,拔刀就砍向我的茅庐,长叹口气,拂展云笺,习字静心,他的闹腾让这空旷的太白峰染上鲜活的生机。
同处了几日,他坐不住。这猴上串下跳,搅扰的我清修不下去,我也渐乱了道心。
他问我:“你这景色还没看腻啊,到底还要看多久?”
言:“还须再看十年。”
逍遥总不长久。不过三日,不胜其扰。且太子有难,少不得我暂敛道心,出山济世,索性应承了他,随他下山去。
临危受命,组建靖安司。长安,自古天子之都,繁华富饶。时,莺飞草长,但我此时却没心思去看。一旦踏入长安,凶险环伺,道家有观气之术,长安这股盛光炉烟,阊阖宫殿之气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长安城中喧嚣繁华,车水马龙,街道为防扬尘铺撒了来自城东浐河的细沙,二人御马于朱雀大街上,我观阿姚踌躇满志,他一身扎眼的大红袍,唇角勾笑,神态倨傲又得意,颇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意味。并驾齐驱的我这边,与他几近严苛的精致反差极大,构筑了另样的悲凉。
“公子,你怎么了?”被檀棋问及心事,才察觉到自己竟苦笑了一下。
檀棋惯会察言观色,我的忧虑瞒不住她。
今日,应劫了。张小敬不知去向,何孚污蔑太子后自戕,徐宾、檀棋生死未卜。
时值隆冬,天气严寒,太子拥炉抱膝,装束瑰丽紫带貂裘,不怒而威。我伏地跪拜在太子脚前,为自己的疏漏请罪,“长源设法脱身,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转圜局面。如今右相把持刑部、大理寺、御史中丞三司会审如一言堂,弃法度于不顾,圣人知晓此事后,便不会相信右相今日所呈任何供状。”
老师犹疑未决之时,焦遂曾为老师卜过一卦,赶往相府施救檀棋的途中为自己卜筮,占得《明夷》一卦,意为一个人暂时遭遇艰难险阻,但如果能不断修身磨砺自己,充满希望地等待,终将迎来光明的境界。
接下来,只需勘破迷障,定能破局,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明心见性,则境随心转,这些禁锢我的庞大山脉必成飞灰。
天意从来高难问,可是今日,我、张小敬,只知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太子是大唐将来。长源既要救长安今日,也要救大唐千秋万载。不退!
李必小狐狸现在在哪座山里隐居呢,张小敬和檀祺有没有去看看他呢🤔
没想到《长安十二时辰》开播已经四年了,当初等不及开播直接买了原著,想想还是唯一一部原著和剧都刷了两三遍的电视剧呢
原著的结局把我震撼死,如果有人没有读过原著那他的人生将充满遗憾
剧版服化道没的说,太绝了,我爱死唐制汉服
p2-3偷偷磕一下均必🤫
图源见水印
李必小狐狸现在在哪座山里隐居呢,张小敬和檀祺有没有去看看他呢🤔
没想到《长安十二时辰》开播已经四年了,当初等不及开播直接买了原著,想想还是唯一一部原著和剧都刷了两三遍的电视剧呢
原著的结局把我震撼死,如果有人没有读过原著那他的人生将充满遗憾
剧版服化道没的说,太绝了,我爱死唐制汉服
p2-3偷偷磕一下均必🤫
图源见水印
梦里不知身是客
李必睁开眼,桌案上渺渺燃着檀香。半截香氤氲升散入空中,缭成灰色的雾蒙,残烬飘坠坛底,落成铅色的薄面。
李必不喜欢檀香,但太子和老师喜欢。他泰然如常,在有老师、太子的场合亲手燃起檀香,任由烟霭进他的五脏肺腑,化为积郁难消的浊气。
李必听见窗外一阵嘈杂,脚步踩踏,人声喧嚷,器械碰撞,随后响起姚汝能的抱怨,他有些气急败坏。
“拦着我!干什么拦着我!就应该让我收拾那个混蛋一顿。”
接着,是崔器的嘲笑。“姚卫率,别是反过来被揍了。”
李必垂头端坐,他拢了拢衣袖,房间阴冷得很,他伸手摸上桌案,总错觉上面度了一层浅浅的灰。
猝然有人推门而入,刺眼的日光耀进室内...
李必睁开眼,桌案上渺渺燃着檀香。半截香氤氲升散入空中,缭成灰色的雾蒙,残烬飘坠坛底,落成铅色的薄面。
李必不喜欢檀香,但太子和老师喜欢。他泰然如常,在有老师、太子的场合亲手燃起檀香,任由烟霭进他的五脏肺腑,化为积郁难消的浊气。
李必听见窗外一阵嘈杂,脚步踩踏,人声喧嚷,器械碰撞,随后响起姚汝能的抱怨,他有些气急败坏。
“拦着我!干什么拦着我!就应该让我收拾那个混蛋一顿。”
接着,是崔器的嘲笑。“姚卫率,别是反过来被揍了。”
李必垂头端坐,他拢了拢衣袖,房间阴冷得很,他伸手摸上桌案,总错觉上面度了一层浅浅的灰。
猝然有人推门而入,刺眼的日光耀进室内,李必下意识抬袖遮住。张小敬呛咳着快步打开窗户,随手抄起书扇着烟雾。
“小李必,你躲在房内修仙呢?”
李必抿唇不吭声,皱着眉伸手合盖扣灭了檀香。他板着脸,皱着眉,看上去严肃又不高兴,张小敬才不管又触到这位神童的哪块逆鳞,大咧咧坐他对面,歪身倚靠的姿势随意又惬然。
李必挺肩,跪坐得笔直,他不是刻意,而是习惯了这样的规谨。
今天的天气很好。
房门大开,由着阳光悠悠漫进室内,渐蕴出半醒微酣的暖煦,李必舒展着肩骨,眼眸眯起。
“小狐狸,”张小敬说。
李必看着张小敬变戏法似的掏出个柿子和一节麦秸。张小敬说这叫水晶柿子,他问李必吃过没?李必摇头,张小敬倾身凑近,拢指捏着红柿边缘轻轻放在李必面前,撺掇着李必一定要尝尝。
那一抹橘红,在李必看来,极为扎眼。
一端削尖的秸杆,刺破表皮穿进皮肉,豁口汁水溅溢,浓烈的甜香炸开,无数欢喜的因子争先恐后冲进他的鼻腔。
李必微醺。
李必喜欢吃甜的。很少有人知道。檀棋知道。
李必幼时嗜甜,他想要的,必有人谄迎呈送,没料想竟蚀了牙,半夜疼得冒冷汗,是檀棋蹲在床边,握住李必的手小声安抚。
原来喜欢的东西,得到也不一定是好事。
李必是寅初醒的。帘外雨潺潺,半开的窗夜风潜入,冷渗透骨的寒。李必筋骨酸麻,他僵直了好一会儿,才缓着劲坐起。李必伸手摸着已然潮湿的床铺,怔怔出神。
恍然如梦过,不觉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