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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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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渊白

【李承鄞×叶冰裳】 绯有孤烟 (四十七)

    临安城内一片混乱,处处可以看见正在与“怪物”搏斗的官兵。他们护着百姓,收缩防线,聚集在城东的守备营,整座城也唯有这一处尚未陷落。


  营外围着很多怪物,不断地涌向那岌岌可危的守备营墙壁。


  修士们死守着大门,个个神色坚毅,但即使拼尽了全力,形势还是越来越危急。


  一驾装载了火油桶的车从营中驶出,车上几个修士没穿甲胄,身上都带着重伤。血气吸引了大部分怪物的注意力,它们追着这驾车奔向西面,大大减缓了守备营的压力,战线又向着外面推移了少许。


  片刻之后,轰隆的爆炸声从西面传来,受伤的士兵与大群怪物同归于尽。...





    临安城内一片混乱,处处可以看见正在与“怪物”搏斗的官兵。他们护着百姓,收缩防线,聚集在城东的守备营,整座城也唯有这一处尚未陷落。


  营外围着很多怪物,不断地涌向那岌岌可危的守备营墙壁。


  修士们死守着大门,个个神色坚毅,但即使拼尽了全力,形势还是越来越危急。


  一驾装载了火油桶的车从营中驶出,车上几个修士没穿甲胄,身上都带着重伤。血气吸引了大部分怪物的注意力,它们追着这驾车奔向西面,大大减缓了守备营的压力,战线又向着外面推移了少许。


  片刻之后,轰隆的爆炸声从西面传来,受伤的士兵与大群怪物同归于尽。


  看着眼前这一幕,黎苏苏久违的感到一股窒息之感。无数喜怒哀乐的面孔向她眼前涌来,试图钻入她的脑海里,发出人死前最为凄厉的尖啸。


  黎苏苏没有见过地狱,但是她想如果真的有地狱,也不过是如此了。神魂动荡之际,她感受到一双手坚定的拉住她。翩然挥剑砍杀了几个怪物,抓起黎苏苏的手就往营内跑。


  几十息的功夫,黎苏苏忽感周遭的风满是血腥味儿,这感觉极为难受,她忍不住问,“这些怪物没有能压制的办法吗!”


  翩然抿紧了嘴唇,“他们是澹台烬制造出来的,除了火烧和砍头,应该只有澹台烬有办法让他们停下。”


  黎苏苏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翩然只当是她吓傻了,拉着她到了营内,和众多修士们使劲关上了营门。


  怪物们被隔绝在外,开始疯了一样撞门。萧凛一身血污,看见黎苏苏不说话,就过去道,“你要是害怕,就去里面待着。”


  黎苏苏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惊惧,对上萧凛的视线,坚定道,“我不怕。”


  黎苏苏咬着牙,一点一点战胜自己,一次一次杀死心头的软弱和退缩,直到挥剑砍杀了第一个怪物。


  她收回剑,大口喘着气,看了一眼萧凛,“别小瞧我,我可以的。”


  萧凛朝她笑笑,抬剑替她拦下一击。这一刻,黎苏苏已然忘记了萧凛曾带给过她的恐惧,她只知道,左右的人都是可以交托后背的战友,而她,也会竭尽全力替旁人拦下来自背后的袭击。


  战局稍定,不等黎苏苏喘匀气,她便看见不远处,属于澹台烬的旗帜下,站着一个熟面孔。


  这一刹那,黎苏苏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一股阴冷的寒气自足底涌上,直直撞击着心脏。她听见自己发出了僵硬刻板的声音,“叶清宇。”


  翩然显然也注意到他了,她嘴唇抖了抖,然后看向黎苏苏,深吸一口气,“你是他的亲人,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能杀吗。”


  黎苏苏心脏揪了起来,她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毫无神智的叶清宇,闭上眼重重点了点头。翩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纵身飞出营门。


  翩然一路厮杀至叶清宇身边,剑横在他脖子上的时候忽而顿住了。对面人身体扭曲成了一个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脸上满是腐肉,瞳孔浑浊,只会在喉咙中发出低吼。


  “我爱你,但是我不能看着你继续人不人鬼不鬼下去。对不起。”翩然满脸的泪水,然后挥剑砍掉了他的头。与此同时,一道剑意直朝着她而来,待看清来人,她瞳孔微缩,“快撤退!”


  澹台烬出手又狠又快,翩然根本躲不开,侧过身子硬挡了这一下,肩膀上的骨头基本全裂开了。


  澹台烬冰冷的目光落在翩然身上,讥笑一声,“畜生就是畜生,怎么都喂不熟。你这种叛主之人,死在我手里也是罪有应得。”


  翩然瞳孔深处骤然弥漫出杀机,“澹台烬,凭你也配来指责我,我是罪有应得,难道你就不是吗?你自己滥杀的无辜还少吗!今日我定取你狗命!”


  澹台烬被翩然骂了一通,阴恻恻的哼笑一声,“居然还有心思放狠话,你以为自己今日还走得掉吗。”

  

  翩然方才已经被澹台烬那一击伤到了内脏,血从嘴里不断地涌出来,她不肯示弱地又咽回去,干净雪白的牙齿全部浸透了血。她抬起手,背后出现了一头狐狸的虚影,“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


  她说着双手结印施法,直直朝澹台烬而去。而澹台烬再次掀起火花似的剑气,如同密集的飞蝗一样刺向翩然。意料中的,翩然听见金铁穿透皮肉的声音,她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凄惨又狼狈。


  澹台烬慢慢走过去,五指成爪,硬生生掏出了翩然的内丹。没了内丹,翩然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她脸色灰败,眼睛却亮的惊人,“因因果果,皆循天道。澹台烬,我就睁着这双眼,在天上看着你的下场……”


  澹台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抬手召出火焰打在翩然身上。然后抬起眼,望向萧凛他们撤退的方向,挥了挥手,“追。”

  




  夜色深沉,黑色云雾之中蜿蜒游走着赤色的闪电,仿佛是为了阻止凡人窥探的视线。


  穿过一处松柏林,萧凛一行人在山崖处迎面遇上澹台烬。他骑在马上,单手握着剑,目光冰冷。


  他极慢极慢地举起长戟,尖端指向萧凛。萧凛亦是双手握剑,将剑抬至视线平齐。


  澹台烬冷眼看着,见萧凛一身狼狈,左腿还渗着血,这便急吼吼地使出了全力,心中便知,他已是强弩之末。


  “萧凛。”澹台烬随手挥了挥,将那些还想要攻击萧凛怪物们打发走,然后朗声道,“我今日杀你,非是私怨,而是为大局着想。你且安心去,盛国子民,我自会替你接管,不会叫他们多受半分委屈。”


  萧凛讥笑一声,“这话若是李承鄞说,我还能信几分。你,我一分都不信。”


  澹台烬表情冷下来了,萧凛则是低低叮嘱左右一声,反手荡出一道剑芒,足尖重重一踏,身体像轻飘飘地掠了起来,直取澹台烬。


  澹台烬不敢有半分大意,哪怕此刻的萧凛看起来身受重伤,但困兽犹斗,临死的反扑才是最凶残的。


  这般想着,澹台烬蓄出全力,重重刺向萧凛。越是到了这般关头,越是不能有丝毫松懈。务必一击即中,斩首强敌,令他永不得翻身。


  萧凛抬剑迎上,只觉得胸口像是重重挨了一击,他咽下涌到唇边的血,单手拄地,目光与澹台烬同样狠绝。


  兵器相撞,萧凛最先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见左边整个肩膀,连着手臂向着地面滑落。方才他只来得及偏头避开了要害,手臂连着肩膀被重刀斩断,差一点就削到心脏了。


  剧痛后知后觉的传来,他抬起麻木的眼睛望向对面,就见澹台烬被他刺穿了心脏,滚烫的血喷涌而出。


  此刻双方都丧失了行动能力,庞宜之率先反应过来,带着几个修士七手八脚的去扶萧凛,那边澹台烬的修士也将澹台烬扶上了战马。


  澹台烬望着奄奄一息的萧凛,抬起手臂挥向前方,“给我杀!”

  

 



  萧凛被庞宜之藏在一个山洞里,他倚在石壁上,脸色苍白的吓人,咳嗽时口中不住涌出鲜血,眼底的微光一点点黯淡下来。


  黎苏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低着头,眼眶泛红,正试图掩饰夺眶而出的眼泪,便感到头顶覆上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揉了揉,“别怕。”


  萧凛见她抬头,轻轻道,“去找李承鄞,他不会杀你的。”


  黎苏苏拢起眼底几乎无法抑制的情绪,坚定道,“我不去找李承鄞,我要去杀澹台烬。”


  她说完怕萧凛嫌她异想天开,连忙道,“我其实来自五百年后,因为那个时候的澹台烬杀了我的家人,所以我回到五百年前,只为结束这一切。”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做了错误的决定,我以为我能度化他的。”黎苏苏唇角浮起苦涩的笑。


  萧凛眸光复杂,“所以你其实不是叶夕雾?”


  黎苏苏点点头,“我本名叫黎苏苏。”


  萧凛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同情,“你记不记得我总叮嘱你,千万不能透露你是东陵族人的事。”


  黎苏苏点头,萧凛便笑了,“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众人藏身的山洞爆发了低低的哭声。黎苏苏望着没有了气息的萧凛,站起身,用坚定的目光望着每一个人,“我黎苏苏以神女的名义起誓,若阻止不了澹台烬,我愿同归于尽。”

 

  

  




  

——————————


凛子哥杀青!


翩然和叶清宇达成双死he!


大结局倒计时!  

   

本章没有冰姐和李狗,晚点二更补上。



   

黎苏苏要嘎澹台烬去了,她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这里设定黎苏苏因为缺失过恶魂,所以她一直觉得不能用杀戮解决问题,她想去度化澹台烬。但她不是傻子,当她发现自己度化不了澹台烬的时候,她就会去杀了他,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解决澹台烬,杀了他只是黎苏苏最坏的打算。

萧凛一直让黎苏苏不要告诉任何人她是东陵族人,是因为他听见了叶啸要杀叶夕雾给叶清宇换修为的事。











稚曲

【李承鄞x叶冰裳】假如拿了重生的剧本

拉郎/私设/ooc致歉/有金手指

注:私货比较多,会没有逻辑❗

*私设李承鄞和叶冰裳在一个朝代


房内烛火瞬间熄灭,变得晦暗不明。不过转眼间,澹台烬低眸看着自己被捆在树干上,看着周围一切,花朵生长在人体两侧,世人常称呼自己为魔胎,却有幸得见真正的魔


树林的另一边,叶冰裳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眉眼间带着笑意望向澹台烬的方向,遂即握住梦魔的手,道:“梦魔姐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梦魔抽出自己的手“都说无功不受禄,你既然帮了我,我也不能白承了你的恩,说吧你想要什么?”


闻言,叶冰裳脸上笑意更深“梦魔姐姐心直口快,冰裳也就不藏着了。我所求确有一事,魇之花种出后,若澹台烬还活......

拉郎/私设/ooc致歉/有金手指

注:私货比较多,会没有逻辑❗

*私设李承鄞和叶冰裳在一个朝代



房内烛火瞬间熄灭,变得晦暗不明。不过转眼间,澹台烬低眸看着自己被捆在树干上,看着周围一切,花朵生长在人体两侧,世人常称呼自己为魔胎,却有幸得见真正的魔


树林的另一边,叶冰裳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眉眼间带着笑意望向澹台烬的方向,遂即握住梦魔的手,道:“梦魔姐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梦魔抽出自己的手“都说无功不受禄,你既然帮了我,我也不能白承了你的恩,说吧你想要什么?”


闻言,叶冰裳脸上笑意更深“梦魔姐姐心直口快,冰裳也就不藏着了。我所求确有一事,魇之花种出后,若澹台烬还活着,梦魔姐姐能否将此人交给我?”


“待开出魇之花,他于我而言便是废物,你想要就带走吧”


“多谢梦魔姐姐!若无其它事情,冰裳就先离开了”


梦魔转过头看着叶冰裳,她虽和澹台烬一样是培育魇之花的肥料,但留着她只会引来仙门之人,索性放她离开,只留下澹台烬一人,进度虽慢了点,但至少安全!思及至此,梦魔挥了挥手放叶冰裳离开


叶冰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出现在树林外,回过神来继续感慨着梦魔的办事效率


【叶府】


叶冰裳被梦魔掳去多日,李承鄞求助萧凛与他的师叔庞宜之相救,三人同行来到叶府,庞宜之拿着罗盘在叶冰裳的房间内搜寻魔气,随后来到树林外


叶冰裳最先发现三人,故作惊慌的样子跑到李承鄞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殿下,你是来救我的吗?”


话落,叶冰裳晕倒在李承鄞的怀里,李承鄞急忙将人抱起放到马背上,踏上马鞍跨过马背,随萧凛庞宜之他们回到盛京

百里风蕖

【怛罗斯】番外 1 “豊朝的阿穆”

最近莫名其妙的灵感🤘🏻

确实是《呼叫助产士》看多了的后遗症😂

主线AU吗?也许叭🕶️

想到哪儿写到哪儿,预计三发🤘🏻


实在不知道起啥名,想到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就这个了🤘🏻


  

“生生世世...我都要忘了你...”


狂风卷过,扬起的漫漫黄沙,遮天蔽日。


“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


惊恐尖叫,声声呼唤,渐渐转变为撕心裂肺的哭嚎,撼天动地,回荡在荒芜的谷地,盖过了宝刀落地的一声闷响。


艳阳之下,荒漠中的艳红玫瑰却在那日失去了色彩。而沙丘上灵动的火狐,也同样熄灭了眼中所有的光芒。


用一切,他甘愿用一切,哪怕是那...

最近莫名其妙的灵感🤘🏻

确实是《呼叫助产士》看多了的后遗症😂

主线AU吗?也许叭🕶️

想到哪儿写到哪儿,预计三发🤘🏻


实在不知道起啥名,想到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就这个了🤘🏻




  

“生生世世...我都要忘了你...”


狂风卷过,扬起的漫漫黄沙,遮天蔽日。


“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


惊恐尖叫,声声呼唤,渐渐转变为撕心裂肺的哭嚎,撼天动地,回荡在荒芜的谷地,盖过了宝刀落地的一声闷响。


艳阳之下,荒漠中的艳红玫瑰却在那日失去了色彩。而沙丘上灵动的火狐,也同样熄灭了眼中所有的光芒。


用一切,他甘愿用一切,哪怕是那千里沃土的江山,只求能让那日重来!


重来,若是能再重来一遍,他断不会再让在让那双白净的手握起金错刀,断不会再让那抹纤瘦的影子出现在荒原的烈日之下!


世事无常!兴许是那份真情感动上苍——那苦苦等待的机遇,千载难逢的“重来”,竟能成真!


造化弄人!只是可惜“昨日重现”代价,却是那注定无法摆脱的宿命:


苍白的脸庞,柔软无力的身躯,瘫软在那荒原僵硬的泥土之上。

喷涌而出的鲜血,浸染了那身洁白的衣袍——一切,似曾相识。


“答应我...你...你们都要...都要好好活着...”


喉头的血液翻涌的血液,让那身躯战栗着,口齿含混不清。有气无力的手悠悠抬起,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在作无畏的挣扎,妄图堵住前胸那口深不见底的黑红窟窿。


“好好活着...放下...结束这一切吧...”她喘息着,不断咳嗽,却依然坚持着,努力吐出几个字:“两败俱伤...祸及无辜...生灵涂炭...是你...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吗...”


腥臭浓稠的血液不断从嘴角留下,她却从容地笑了。


“多年前...多年前...我们...的确为死局...可如今...可如今...转机...有了转机...我们不该任性...我们有他们....”


又是狂风,又是它呼啸着卷过一望无际的原野,卷起乌黑的浓烟,带走了声声痛苦的嘶喊、阵阵满腔恨意的咆哮。


“听...听我说...这场无休无止的恩怨,我...我们...我们这些人...是无力抗衡...唯有未来...他们...”


她瞪大了那双羚羊般的眼眸,却依旧无法阻止瞳孔点点涣散。


“孩子...孩子们!”


突然,她好似喘不上气来,挣扎着,弓起身子。


“留给他们...留给他们...太平...留给他们...不是没有尽头的仇恨...不是杀戮...更不是我们间的恩怨....”


口中的鲜血越来越多,她的笑容也愈发惨白。


他摇头,拼命摇头,拒绝那疯狂的念头!可是,她却一意孤行,不肯退让分毫!


“他们...他们是两国的孩子...是东土与西域...是你..是你们...是我们...”


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一字一句,不肯落下半点:


“收手吧,且...让...让过去的一切终结于此...留给他们...一个和美盛世的可能...”


“你们…你们答应我!”


笑容凝固——同昔日无二致,那双芊芊素手无力垂下。


滚滚黑烟掩藏了夕阳的余晖,就像多年前那抹掩过艳阳的黄沙般。


                                        。。。

  明月高悬,星汉灿烂。

  沉睡中的上京一片祥和宁静,可那皇城中的一隅却在那抹月色下显得格外凄凉。

  空旷的殿阁,鸦雀无声的花园。除了屋外阵阵聒噪的蝉鸣,再无半点声响。

  夜色中,一阵幽幽的凉风拂过,吹起了殿中垂落的帐幔,吹开了书案上随意摊开的书卷。

  “沙拉,沙拉,沙拉...”

  草原中,那清风吹过长及腰际的芨芨草,便也能发出这般的声响吧?

  一日?一月?三月?还是一年?她离开了多久了?无妨,无论如何,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屋中的陈设,他不许任何宦人触碰,不许任何侍婢挪动——一切,都必得是她离去时的模样,哪怕再凌乱,哪怕再无章!仿佛只有这般,他才能抓住那流逝的时光,将他留在那日,留在那抹凄冷的夕阳之下,留在怀中之人的身旁,寸步不离。

  落寞静坐那冷硬的床榻上,他空洞地望着随风舞动的帘帐,回想着昔日在这屋中起居的那抹影子,黯然神伤——

  “重来”,那日日期盼的“重来”,饶是只有那段短暂的时日,哪怕算是他强求,是他威逼利诱,软硬皆施,终是留给他足够的回忆,在孤寂的夜晚,驱散萦绕心头的苦痛。

  为什么,为什么,上苍给予了他重来的机会,却依然赋予他们同样的结局?为何还要他再受那肝肠寸断的苦楚,再一度痛失所爱?

  伊人已去,再不回头。她最终留下的,不过只是一纸悬于墙面上的肖像,栩栩如生,却又毫无生机。

  起身,他战战巍巍地抬手,描摹那画卷中的脸庞。眼眶湿润,他轻轻抚冰冷的画卷,仿佛依然能感受到昔日那红润娇嫩的肌理,感受到阵阵的温暖:

  “小枫,我照你说的做了,一切如你所愿...”他有些哽咽,细语呢喃,“纵然我有万般不舍...若是你想要的,我不会拒绝...”

  一阵清风划过,宫灯摇曳,印照着厢房中一只摇篮。笼罩在那幽静的黑夜中,那本该满盛嬉笑童语的温床,却静得出奇。

  那里,本该让他们尽享天伦之乐!

  “你说过,他是豊朝的孩子...是东方千里山河、万千子民的孩子...他是未来...是过往的终点...是盛世的希望...”

  泪眼婆娑,他愣愣地凝望着那一片死寂的厢房,苦苦一笑——

  “你所愿的,如今已是一纸牢不可破的盟约...可那代价,却是你予我最为狠毒的诅咒...”

  “也罢...这是阿穆的宿命...是我们所有人的宿命...”


                                  。。。

  惊雷一道,撕破天际。

  回廊中的火炬跳跃在狂风中,而滂沱大雨则冲刷着庭院中的大理石板、摧残着绿植的叶片。柔软的树干在暴雨中左右摆动,摇响着一树的翠色,让大都这个幽暗的夜晚,凭空添了几分可怖。

  “沙拉,沙拉,沙拉...”

  树冠摇曳,不止不休。

  听她说,在她的家乡西洲,清风吹过长及腰际的芨芨草,貌似也能发出这般的空灵的响动?

  他还未来得及细细回想,身旁的妇人却开了口,生生将那缥缈的思绪收住:

  那位妇人年岁不大,却生得富态,珠圆玉润。一方洁白的头巾罩住了她整齐的发辫,一席同样素色的宽松衣袍却也在这莫大的宫中,显明了她为何人。

  “陛下...我也是实在没了法子...”那妇人抱紧了薄毯中的婴孩,轻轻摇了摇,依然无法止住婴儿凄厉的哭泣,“一路赶来,这孩子就没有安分的时刻,日日哭闹...总算是等着回到了大都,他却开始不肯喝半口我的奶水...这样下去,孩子幼小,本就旅途疲累,又怎么经得起这番绝食的折腾...”

  窗外的雨依然连绵不绝,打落在窗板之上,发出闷响。

  “女医官们可给他瞧了瞧?”他回身道。

  妇人摇头,唉声叹气:“她们瞧了,却也探查不出那孩子究竟哪儿不适,以至于日夜哭闹不止...”

  他无奈,转了转扳指,细细斟酌:

  “你可有按照豊朝的食谱,餐餐食用豊朝的菜式?”

  “苍天在上,陛下!我虽从未去过豊朝,可这一路厨子准备的,算是让我吃遍了整个上京的珍馐!”妇人尖声嚷起来,“除此之外,我还天天喝蜂蜜、吃蜜饼的,不该有差错呀!”

  洪亮的嗓门,回荡在穹顶之间。那妇人算是反应过来自个儿方才的失态,羞愧地噤了声。

  他也浅浅一笑,并不深究:

  “我记得当年,是你的阿姊哺育了我小狻猊,将他养得健壮,学会了走路,才将他交予众夫人们教习...你说的不错...这些...你们早该想到了...”

  又是一道响雷劈落,震耳欲聋。

  恐怖的响动让襁褓中的婴儿再度扯开嗓子,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

  “我..我与我的阿姊...能得到您的信任,委以重任,是我们无上的荣耀...”妇人边焦急地摇晃着怀里的孩子,欲言又止:“可是,您既然信任我...不妨听我一句...”

  “请您原谅...这孩子幼小,又生于远东豊朝...这一路舟车劳顿,饶是我们走得慢,他...他也无法耐受这劳累呀...”再顾不得礼数,她直言不讳:“我...我虽懂这孩子身份特殊...而我只是一位乳母,也不甚明白您与那位豊朝皇帝的协约,究竟为何...”

  “我只知道,就这孩子而言,陌生的一切,让他感到惊恐...他要的...是他母亲的温暖,是他父亲的气息...”

  “砰!”

  拳头狠狠砸落桌案,震翻了满瓶的墨汁。方才还口无遮拦的妇人,吓得立刻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再不敢多嘴。

  冷冷的寂静中,鸦雀无声。

  良久,他长长舒了口气,悠悠问道:

  “这孩子不喝你的奶水,那你可是用什么其他的替代,好歹让他喝下些许?”

  “沸煮后温着的羊奶...是这孩子唯一肯碰点的东西...”

  那妇人小心翼翼,生怕再说错了什么,招来众汗之汗的雷霆之怒。

  他挥手,示意一旁等候的侍从将那妇人所说之物取来,又缓缓上前,轻轻接过了沉甸甸的襁褓:

  薄毯包裹中,这个孩子有着一头亮丽的黑发,浓眉大眼,面容却似曾相识——他所欢喜,所憎恶之人的眉眼,凝聚在那张小脸之中,眼下却因为哭泣,皱成一团。

  捺下心中翻滚的思绪,按住心中激荡的情感——这一切,如她所愿!

  这个孩子,便是她认定两国的希望,是太平未来的希望!

  她最后的愿望,饶是他再心怀怨忿,也必须妥协!

  抱紧了那小小的包裹,他轻声哼唱,摇晃着,在屋中渡步。

  “过去这么多日子,我竟然没忘了怎么怀抱婴儿...”他微微一笑。

  “我听阿姊说...当年,您得了空,也是如此怀抱着皇子殿下,哄着他沉沉睡去...”那妇人到底是管不住嘴,见着众汗之汗的脸色稍缓,她便又开始感慨起来。

  侍从取来了金碗中的羊奶,温度正适宜。

  他取下手中的一众戒指,一手轻轻拍打着那薄毯中小小一团,另一手则在盆中清洗干净,尾指如蜻蜓点水般沾过碗中的羊奶,置于婴儿的小嘴边,诱着他张嘴吮吸——

  “我的孩子,于公于私,我都是你父亲的宿敌,是他最为痛恨之人...你能出现在离家千里之外的这里,也算是上苍为你特意备下的安排吧?”他柔声道:“这是你的宿命...也同样属于我的小狻猊...”

  “也许...这也是玛尔琪玛的宿命...是当年,她从刀口下离奇生还的意义,也是她千里颠沛到这片土地的意义...”

  还不曾开口的婴孩,自然不会回应,只是那满是甜香羊奶的指尖,倒是让原本焦躁不已的他神奇地安定了不少,不再哭嚎。

  “苍天所愿的,我们无力反抗...”他叹息。

  “我们没有半分的血缘,可曾今我却认得一人,是她用性命,时刻守护着一个全然没有一丁点血缘的孩子...”凑近了婴儿的耳边,他细声道:

  “协约已定,造福两国万千子民…可却残酷地将你从血亲身边扯开,送来这异国他乡…”

  “我无法给予你所熟悉的气息…但既然命运让你来到了我的身边,你就是我的孩子...”

  吮吸着那有些粗粝的指尖,婴儿在缓缓的晃动、拍打中,酣然睡去。

  “等明天的第一缕阳光照过,整个帝国都将得知你的存在...”轻轻在那饱满的额头印上一吻,他轻轻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第二头骁勇的小狻猊...”

  “ '豊朝的阿穆',我的孩子,希望你与我的Cemosh都能担起那宿命的重任,不负众望,为东土与西域带来祥和、昌盛!”

  墨云退去,雨过天晴。朗朗月光下,翠绿的枝丫间,一片勃勃生机。



断章

【叶冰裳×李承鄞】惊鸿(二一)

上京的春日比江南来的较晚,这花朝踏青赏花的日子,也比南方晚了些。

入乡随俗,叶冰裳不能像往年那般外出踏青,这簪花的习惯,也变成了簪珠花。

她今日着一身荼白广袖长裙,鬓间簪着玉质杏花发簪。澧朝女子喜绘花钿,她便在眉间绘了一朵应景的粉白杏花。

李承鄞搭配着一身玉白长衫,端的一副如芝如兰的君子样貌。他此刻脸上还带着笑,在御花园拐角处远远瞧见永宁她们一行人时,瞬间垮了下来。

且不说她们边上站着他那二哥和赵瑟瑟,他现在是见着永宁就想跑。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叶冰裳走在一处游玩,怎么着也不会让人截胡了去。

他拉着人往偏僻处走“我记得东南面池畔有许多杏花,如今正是花开好时候,我们去那处看着吧。”

叶...

上京的春日比江南来的较晚,这花朝踏青赏花的日子,也比南方晚了些。

入乡随俗,叶冰裳不能像往年那般外出踏青,这簪花的习惯,也变成了簪珠花。

她今日着一身荼白广袖长裙,鬓间簪着玉质杏花发簪。澧朝女子喜绘花钿,她便在眉间绘了一朵应景的粉白杏花。

李承鄞搭配着一身玉白长衫,端的一副如芝如兰的君子样貌。他此刻脸上还带着笑,在御花园拐角处远远瞧见永宁她们一行人时,瞬间垮了下来。

且不说她们边上站着他那二哥和赵瑟瑟,他现在是见着永宁就想跑。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叶冰裳走在一处游玩,怎么着也不会让人截胡了去。

他拉着人往偏僻处走“我记得东南面池畔有许多杏花,如今正是花开好时候,我们去那处看着吧。”

叶冰裳自是看见了永宁她们,只是沉默的看了他一眼,随他去了。

连自己妹妹的醋也要吃,气性小到这种地步,也是世间少有啊!

这园中杏花疏影,杨柳新绿,清风一过便落了满头白华。

他只静静看向身边娴静似水的心上人,慢慢走在这纷扬的花雨里。寂寞深宫,有爱人常伴身侧,哪怕她清冷如月,他也甘之如饴。

林深处,不知何时架起了一座秋千。

嘉卉看向叶冰裳,问道“王妃可要坐那秋千?”

叶冰裳含笑看着她,说道“那你去吧。”

等她擦好了秋千,叶冰裳便坐了上去,李承鄞见状,马上坐到她身边。

叶冰裳微蹙着眉,犹豫了会,说道“你先下去一会。”

李承鄞愣了一会,以为她要他给荡秋千,就起身绕到她身后。

可他还没推,就见着她对站在边上的嘉卉招了招手,拉着人坐到身边空着的位置上去了。

叶冰裳回头奇怪的看着他“站远点,不然要撞你身上去了。”

李承鄞僵硬的走到一旁,他就看着她带着她的小丫头,脚撑着地面悠闲自在的荡起了秋千。

时恩憋不住,小声的笑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笑脸,就见他家主子一脸黑沉的盯了过来,好像在诘问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是不是不想要月钱了?

他只能低下 头,当自己不存在了。

李承鄞苦大仇深的看着枝头的杏花,他不明白,怎么到哪都有人跟他抢叶冰裳,他是逃不过这被抢的命了是吗?

等坐够了秋千,叶冰裳便想着往别处去。他们一整个宫宴都不见人,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操办这场宫宴的又是皇后,他们作为儿子媳妇,不能这么不给面子的,要是传扬出去,就太不像话了。

永宁逛了这么久,就是不见她这个嫂子,本就纳闷可惜。她边上的李承邺也在找他这个五弟,自上次铜钱案后,他便找机会逮人,想要探他这好弟弟的底。

两群人在荷花池畔遇上了,李承鄞想,这是再也避不过了。

永宁欢喜的挽上叶冰裳,问道“五嫂你们这是去了什么好地方,教我好找啊!”

叶冰裳只微笑答着“去看了会杏花。”

李承邺自是不会放过他这个弟弟的,调侃道“五弟你再怎么宝贝弟媳,也别忘了我们一众兄弟姐妹啊?永宁与弟媳她们许久未见面,你今日便大度一点,让她一时半刻又何妨?”

李承鄞沉默半晌,看向身边人“你们去别处玩罢,不过要当心点,别往人多混杂的地方去。”

叶冰裳细想了会,点了点头。

“五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五嫂安然无恙安好无损的还给你的!”

永宁不知前朝纷争,只知道他二哥跟五哥吵架闹了矛盾,一心想要他们二人把问题解决了。

她拉着叶冰裳和洛熙,往繁花盛开处走。

李承邺隐晦的给了不远处的赵瑟瑟一个眼神,便转头应付起了他这个弟弟。

“五弟修书也有近两月了,进度如何?若有什么烦难处,可以跟你二哥开口,我好帮你想想办法。”

李承鄞可不信他这场面话,只含笑敷衍着“这长江两岸地域广袤,山川湖泊纵横繁杂,只怕一时半刻修不好啊!还是要再多花些时日修订的。”

“那可要给你增派人手?早日修订好地方志,底下官员治理地方时,效率也能高些。”

他看着李承邺脸上挂着的假笑,轻叹了口气“我也想尽早啊,可父皇给的期限还早的很,他也说他不着急,要我做到精准简练,通俗易懂。”

他看着李承邺脸色不是很好看,又说道“我知道二哥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这人选,二哥还是给父皇先掌掌眼。父皇极看重这地方志,要是选的人出了纰漏,耽误正事,我怕他误会二哥你啊。”

李承邺见他搬出父皇,知道这安插人手的事是办不成了。他心底又生了一份怨气,他父皇果然是故意留这个弟弟在上京给他添堵的。

另一边,永宁和洛熙正带着叶冰裳逛园子,不同于那边的暗藏锋芒,她们这边是和谐惬意的。

她们正走着,就见着赵瑟瑟正对着她们这边走来,怎么也避不过了。

赵瑟瑟对着她们乖巧的行着礼“见过两位公主,翊王妃。”

永宁不高兴的撇嘴“既然见过了,那你就退下吧。”

洛熙虽有些不赞同,但她想着叶冰裳在边上,也就由着永宁赶人了。

本就不是熟人,叶冰裳也不是那般热心肠的人,她虽不解永宁对这赵家小姐的敌意,却也没拦着。

赵瑟瑟有些难堪的看着她们三人,她一介臣女,哪敢违背公主的命令,只能听话的走开了。

等人走后,叶冰裳问道“永宁你同这赵家小姐结过仇?”

永宁回想往事,很是不屑道“结仇倒也不算,只是不喜她似她那父亲一般,蝇营狗苟,攀龙附凤罢了。”

叶冰裳心下了然,天之骄女,自是看不上这样攀附权贵的臣下之女。也无关对错,只是天然的立场相对罢了。

  

这游园会中,有一射木鸭的游戏。永宁爱凑热闹,自是拉了她们俩过去的。

叶冰裳有些为难,她虽生在武将之家,可这弓箭她是拉不开的。

永宁只安慰着“没事的五嫂,重在参与嘛!”

叶冰裳接过她递过来的弓箭,很是无语。

待会丢人的不是她,她当然不在意了。

她举着那副弓箭,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射出木箭。心下有些奇怪,这手上木弓好似比寻常的要沉。

这场游戏丢人的不止她一个,还有那赵瑟瑟。她俩出人意料的菜,一支箭也没射中。而这输了的人,是要把湖中的木箭都捞上来的。

永宁看着那赵瑟瑟,有些不高兴“五嫂,你别搭理她,让她一个人去湖中捞箭就好。”

叶冰裳叹了口气,她望着边上一副楚楚可怜姿态的姑娘,她要是不一起去,不就是仗着王妃的身份欺负人吗?

她拍了拍永宁的手“你让人在岸上盯着,出了事也好及时应对。”

永宁点了点头,吩咐宫女去寻了懂水性的人在岸边盯梢。

叶冰裳同赵瑟瑟同乘一艘船,向池中划去。

她沉默的捞着水中木箭,半点同那赵瑟瑟搭话的意思也没有。

赵瑟瑟先沉不住气,也不去划那木桨了,问道“王妃同翊王,是在盛京相识的?”

叶冰裳只平静看着她“赵小姐同太子殿下做这么大的局,就为了问这些?”

赵瑟瑟有些心惊,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识破了。

叶冰裳冷笑一声,问道“我不过炸你一下,你倒是诚实,装都不装了?”

赵瑟瑟脸色一白,忙说道“父亲已向殿下投诚,我今日也是受太子所迫,不得不来赴宴的。”

叶冰裳不信她这套,没回她的话。

她细细打量着叶冰裳的脸色“我只是想问,王妃可介意我入府?”

怕她不高兴,她又说着“我父亲与殿下是一条船上的人,两家联姻是避免不了的。”

叶冰裳静静看了她好一会,问道“我与他的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他狠辣至此,你仍然认为他是你的良人吗?”

赵瑟瑟苦笑着,心底是压抑不住的委屈“我知道殿下凉薄,可谁教我偏要喜欢他呢?我也不想的……我们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太子殿下又在逼我,我不论如何也做不了正妻,那为什么不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呢?”

叶冰裳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怎么劝。

“王妃有所不知,我与殿下是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他总该念几分旧情的。我也不盼着他爱我,只要能回头看看我就好。”

叶冰裳听着她这话,奇道“那他是答应要迎你进门了?”

赵瑟瑟也不好觍着脸说是有此事的,只问道“王妃是介意我插在你和殿下之间吗?”

叶冰裳摇了摇头“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我只是可惜,你也是个名门淑女,为何要想不开给个负心人做妾?这澧朝,难道就没其他好儿郎了?”

赵瑟瑟愣了好一会,问道“只是可惜,我不该给人做妾?”

叶冰裳点了点头,又劝道“哪怕是侧妃,与妾室又有什么区别?我见赵小姐也是个聪慧的,应当明白,深宫多阴谋诡计,比不得寻常人家轻松畅快。荣华富贵,真的比外面广阔的天地要风光自在吗?”

“况且你父亲如今已是抚远将军,不入皇家,他也会许你一个门当户对的富贵人家。”

赵瑟瑟又想了会,问道“王妃一点也不介意殿下做的那些事,心里也没有半点埋怨吗?”

“这是我与他的事,同你有什么干系?”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澧朝与盛国的那些事,是能随便议论的吗?

赵瑟瑟见她一脸的戒备,便笑着道歉了“是我逾矩了,王妃莫怪。”

叶冰裳没再理她,只想着尽快拾完箭矢,早些上岸。

她正打算拿渔网去捞船边的箭,水面徒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袖子,用力将她往水底拽。

事发突然,赵瑟瑟只来得及去拉她的胳膊,可水下的力气太大,连带着她也一起被拽进池子里。

那些华贵的丝帛吸满了水,变成了夺命利器压着她们沉入水底。

早春的池水还未褪尽凛冬的寒气,叶冰裳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绝望的冬日,只是不知,这次可有人不顾一切来救她。

李承鄞听到远处的哄闹声,他见着对面岸上永宁慌张焦急的神色,便知道是叶冰裳出事了。

他也顾不上敷衍李承邺,跑到岸边一头扎进那池水里。

叶冰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隔着迷蒙的水幕,她见着昔日那个白衣少年郎破光而来。

李承鄞在水底找到叶冰裳时,人已失去了意识。他压下心底的恐惧,揽着人往岸边游去。

永宁见人浮出水面,忙指挥着众人去拉他们上岸。

他抱着人上岸,一边喝退围上来的人,一边将叶冰裳平放在草地上。

颤抖的指尖探到她鼻翼下,在感受到那细弱的呼吸后他才稍微松了口气。他已顾不上许多,抬高她的上半身,附身不断给她渡气,生怕他一个迟疑,人便醒不过来了。

在他越发慌乱的时候,叶冰裳终于吐出胸腔内那口污水,慢慢转醒。

她看清了眼前人的面貌,才从那隔世的噩梦中惊醒,紧紧抱着他委屈的哭了起来。

李承鄞只当她是吓着了,搂着她柔声哄着“裳儿别怕,我们已经上来了,不会再有危险了。”

洛熙抱着一个厚重的披风,披在叶冰裳身上“五哥先抱嫂子去仁寿宫吧,我刚刚已经宣了太医过去了。”

李承鄞低声道了谢,抱着怀里人往仁寿宫走去。

永宁忙焦灼不安的跟上,解释着“五哥,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理智回笼,对她吩咐着“永宁,你快去告诉父皇母后还有太奶奶,说有人蓄意谋害翊王妃,意图损毁两国友谊。这次事件,一定要严查。”

永宁清醒了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对着他点了点头,带着一众人往另一条小路走。

他又对着身边跟着的洛熙说着“洛熙,麻烦你待会跟着太奶奶他们一同审理,把你们刚刚在一起的事完完整整,事无巨细的说清楚,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漏过。”

“五哥放心,我会说清楚的。”

  

他们赶到揽月阁时,已有两位太医在殿外候着。待叶冰裳换上干净衣物后,才入内问诊。

永娘捧了一身干净衣服过来“翊王殿下当心身子,先去换下湿衣裳吧,我们都在呢,不会有事的。”

他一路走来只记挂着叶冰裳的情况,忘了自己也才从那冰冷的池水里出来,似是感知不到身上冷暖一般。

他又隔着屏风望了一眼,见里面没什么异常,才去了耳房换衣服。

那太医留了一副药方子,嘱咐着“翊王妃今日寒水入了肺腑,一场高热是免不了了。等今晚服用麻黄汤出汗散了热,往后几日三餐后各服用一副五积散,等手脚不发冷汗了再停用即可。”

李承鄞跟太医道了谢,打发了时恩出去送人。

永娘收起了药方,扯着嘉卉去小厨房熬药,也是把空间留给屋里这对小夫妻的意思。

他走进内室,坐在床头,愧疚悔恨浸透了那双明亮的眼眸,似要垂下泪来。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

叶冰裳静静看着他,不管是埋怨还是谅解的话,她都无法开口。如他所说,是他给她带来了灾祸,可又是他将她救起。是生是灭,都是他给的。

她沉思了会,打算先解决眼下的问题“今天赵瑟瑟跟我一起上船了,她现在怎么样?”

李承鄞反应了好一会,问道“她怎么会跟你在一处?是她推你下水的?!”

叶冰裳盯着他猩红的眼眶里染着仇恨,失语了一阵,问道“她在船上是打算救我的,这件事应当跟她没有关系。可她跟我说,她与你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你告诉我,是这样的吗?”

他移开目光,沉吟了半晌才回道“青梅竹马?那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我从不这样认为。况且,他们赵家一点也不无辜。”

叶冰裳听了他这话,不免感叹着“李承鄞,你的仇家可真多啊?!”

她想着一个姑娘家在他身上浪费的大好年华和多年爱恋,忍不住问道“那赵家小姐也曾对不住你吗?竟让你骗了她这么些年?”

李承鄞回头盯着她瞧,眸子里是散不去的悲恸“是,她赵瑟瑟从不曾对不住我,是我残忍薄情,欺骗了她这么多年。可是你知道我有多痛吗?!”

“他们赵家踩着我亲人尸骨换了这十多年的荣华富贵,还要利用我攀附皇亲,得道升天!他们以为瞒的很好,他们所有人都把我当个傻子一样戏弄!他们欺我至此,杀人诛心,教我如何不恨?!”

“她赵瑟瑟这么多年受着贵族的教养和供奉,得了这份惠泽,她又怎么算得上无辜之人?他们赵家人都该死,如果可以,我巴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以解我心头之恨!”

叶冰裳愣愣的看着他,她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是这样疼痛刻骨的血海深仇。她很后悔,她怎么能因为别人待她的善意,就这样肆意伤害他,他才救了她的命啊。

很久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吗?”

“这重要吗?我的人生,早就被他们毁掉了。”

她试探着去碰他的手,很是歉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这样的……”

没等她说完,李承鄞已回身将她塞回被子里,将被子捂的严严实实。

“你怎么能起来,你受得住这外面的冷气吗?!”

他意识到话说重了,忙放软了声调“我何需你说抱歉?本就是我对不住你,害得你遭了这么大的罪,应当是我向你请罪才是。”

见她落下泪来,他无奈的叹息着“裳儿,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对着我落泪,才是真的在诛我的心啊。”

叶冰裳直盯着他看了很久,才忍下泪意来。

他默默陪了她一会,想着今日这事应该有个了结了。

“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看看那边审的怎么样了。”

叶冰裳点了点头,目送他走出了这偏殿。

  

今日这案子的主审地点放在了清宁宫,李承鄞还没进院子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大院里跪了满院的奴才,他的视线只被前面那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女子吸引着,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走进殿内,就瞧见他那父亲坐在最上首,见他进来,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曹芨捧了一本口供呈给他“翊王殿下,外面那奴才招供了,是他没检查好船只,选了个渗水的过去,才让翊王妃受了这么大的罪。”

他翻开那口供看了一眼,冷笑道“是吗?可是裳儿说,是水底下有人拉她下水的,关那船只什么事啊?”

李赜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他,恼羞成怒“你又在说什么胡话?那奴才都招认了,也得了应有的惩罚,你还想怎么样?!”

“还想怎么样?!自是要让害她的人认错道歉,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李赜气得发抖,用手指着他问道“你是在质疑忤逆朕是吗?!”

李承鄞将那份口供扔到他脚边,站在底下无声抗议着。

他们父子俩就这么赤着眼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皇后在边上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他们父子俩彻底翻了脸,她儿子要遭罪。可她又不知该如何劝,她瞧着他这儿子这样伤心委屈,怎么开得了口,让他揭过去啊。

太皇太后深叹了口气,她走过来劝慰着“承鄞,你听太奶奶的话,今日就先回去吧?我会好好补偿她的。以后,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

李承鄞转过头来,一双幽深的眼眸浸满了寒霜“太奶奶,你也觉得是那奴才做的错事?”

太皇太后说不出话来,只哀切的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李赜冷哼一声,走下高台来“今日这事,我已给了你一个交代。你作为皇家人,难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忤逆自己的父皇?”

他沉默着低下了头,李赜只当他是认输了,毫不留恋的走出了这大殿。

皇后走过来,心疼的抱着他“你何至于此呢?为了她忤逆陛下,值得吗?”

他眼底闪着泪光,不甘道“母后,她是我的妻子啊,她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皇后含着泪眼,愣愣的望着他。她今日才看清,她这个儿子竟真的是个痴情人,与他的父亲一点也不一样。

顾玉瑶和陛下是那样狠心的人,他们的儿子怎就是这样一个痴儿呢?

李承鄞开始往揽月阁跑去,他如今觉得这宫里没有一个好去处,他要带着他的裳儿逃离这里。

今日他才明白,那日她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世间再没有比他们更虚伪的人了。

他们看不见他在水底找到叶冰裳时的痛彻心扉,也感受不到他差点失去爱人的绝望。他们差点就杀死了他,却还能站在高处,冠冕堂皇的指责他,呵斥他。至多,不过一句虚假无用的补偿。

他们妄造杀孽,用肮脏的欲望去染指他圣洁的爱人,玷污他的珍宝,还想他原谅他们,何其的荒唐可笑。

他头一次对这满宫的亲人生了杀意,如果再不快些,他怕是真的要疯了。

叶冰裳只瞧见他如一阵风般跑了进来,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

她只听到他在耳边急促灼热的呼唤着“裳儿,我们逃离这里吧……我要带你离开,回我们自己的家。”

她懵懂的点了点头,柔声安慰着“好,我们回家。”

仁寿宫正殿,太皇太后枯坐在踏上,她等了好一会,才等来外面姑姑的汇报。

“如何?他们那边有什么动静?”

那进来禀报的姑姑心疼的看着面前这位头发鬓白的老人,眼底含着泪意“翊王殿下带着翊王妃回府了……”

她走上前,安慰着“您别难过,翊王殿下自小便温良孝顺,他今日只是伤心过了头,再过几日,他回过神来,还会来看您的。”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哀叹着“连你都瞧得出,他今日伤心极了,可见是真的寒了心了。”

“他同陛下不一样的……我们都看低了他的情谊,轻视了他的至宝,他怎么还会回头呢?”

她闭着眼,忍不住流下一行泪来“这李家的兄弟啊,都是前世结了仇的冤家,今生不争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

他们回到翊王府时,已是日暮黄昏之时。门房通知了李承鄞,赵家小姐在正厅等了许久。

李承鄞没管这些,他只顾着抱着叶冰裳尽快去休息。

叶冰裳缩在被窝里,看着他憔悴苍白的面色,也不知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变成这幅凄惨模样。

他坐在床畔良久,才回过神来,柔声跟她作别“好好休息,如果难受的狠了,也不要忍着,不管多晚我都会给你找来大夫的。”

叶冰裳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会,扯了扯他的袖子,很是艰难的问着“你能不能卖我个面子,跟她好好说……她毕竟,是个姑娘家……”

李承鄞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低叹着“好,我答应你。你不想我做的事,我都不会去碰的。”

她瞧着他,轻轻的笑着“李承鄞,谢谢你……”

见着她的笑颜,他眸子里终于染上了一分温暖。

他又仔细为她掖了被角,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大厅内,赵瑟瑟穿着厚重的衣物,纤弱的身量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层,还是忍不住颤抖着。

李承鄞走进来时,只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问着“赵小姐找本王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赵瑟瑟还是不能适应他这样冷漠的态度,她艰难的咽下喉间的苦涩,解释着“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是太子殿下逼着我赴宴的,我不知道那是他设下的陷井。”

李承鄞看着她,冷笑着揭穿她的图谋“你是不知道这些,你只是借势接近我的裳儿,告诉她我们曾经的过往,让她鄙夷我的薄情,让我被她的言语刺的黯然神伤,然后你再温柔小意,趁虚而入。我说的对吗?”

赵瑟瑟只是受伤的望着他,无助又无措的垂下泪来。

“殿下就一点机会也不留给我了吗?我父亲……我父亲不是已经投靠了殿下吗?你为何不肯要我,我要的也不多啊。”

“赵瑟瑟,我若是不想要你,你觉得你父亲会把你强塞给我吗?你父亲会为了你,放弃权势?“

他想着叶冰裳刚刚说的话,尽力让语气平和了些“裳儿她与你同为女子,所以对着同她一般,深陷闺阁又身不由己的姑娘难免心生怜悯。”

“她让我对你客气些,又是真心怜惜你,我也就不想为难你了。你今后,就当从未认识我吧。”

她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不甘与悲苦“李承鄞,我们这些年,一句从未认识就抵消了吗?!你难道一点都不曾喜欢过我?”

他仍是不肯看她一眼“你要实在难受,就当是我负心薄幸,见异思迁吧。”

她听着这话,悲伤到了极致,低低的笑出声来。

她失魂落魄的向大门外走去,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那句话却一遍又一遍,清晰无比的响彻她的脑海。负心薄幸,见异思迁。她为了这样薄情到可怕的男人,捧上一颗真心苦苦等候这么多年,就得来这么一句话。她这十多年,真是可笑极了。

永娘瞧着她这幅狼狈模样,忙上前去搀扶她,才发现触手的肌肤是这样滚烫,吓得她撰紧了她的手臂。

“赵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病养好了再来又有什么打紧的?病坏了身子,赵将军和赵大人于心何忍啊?”

赵瑟瑟只是凄苦的笑着,连个奴婢都知道关心她几句,而他只急着跟她分道扬镳,生怕碍了他的眼。

永娘摇头叹息着,跟着她带的丫鬟把她搀扶进了马车。

她将手上的药包和一张药方递给那丫鬟“我们王妃说她很感谢赵小姐今日好意搭救,连累赵小姐下水,是她的过错。这是宫里太医开的药方,请赵小姐保重身子,好好爱惜自己。”

赵瑟瑟含泪望着她,问道“她要我好好爱惜自己?她不怀疑是我害她的吗?"

“赵小姐,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你不是这样狠毒的人。”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答道“我知道了,替我好好谢谢翊王妃。”

永娘颔首答应了,目送着她离开了翊王府。

她心底悲叹着,这上京,又有一位姑娘的心死去了,永远失了纯情和天真。

李承鄞在鸿儒轩见着柴牧的那刻,知道他今晚是来责问他为何这么冲动的,心底只叹着他今晚客人可真多。

“柴先生来此,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柴牧见着他这般随意懒散的态度,心底急的上火“殿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李承鄞笑着答道“我当然知道,我在为妻子讨回公道啊。”

柴牧憋着一口气,问道”那结果呢?他们还你公道了吗?你还因此得罪了陛下!“

李承鄞只静静看着他,心底叹息他一点也不懂他,也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感受,他只想着复仇而已。他的裳儿于他而言,只是个阻碍他复仇工具努力前进的祸害。

“恕臣直言,臣一直不懂,殿下为何要去招惹她。一个于殿下百害而无一利的女子,殿下竟也能安心置于枕边?”

见他依旧一副油盐不进不知悔改的模样,他闭了闭眼,发自肺腑的反问着“殿下将自己的弱点告知天下,怎么还有自信能打压得了敌人呢?今日之灾祸,全是殿下任性妄为惹下的不是吗?”

李承鄞脸色苍白的望着他,问道“那柴先生又有何高见呢?”

“殿下的心肠太柔软了,如果要保护心爱之人,殿下就该学着怎样做个心狠之人。只有殿下心如磐石,刀枪不入,才能去保护想保护的人。”

李承鄞听了他这话,阴沉的眸子里染上了森冷的笑意。

柴牧这人也不是真的一点用也没有,至少这句话是对的。只要他的心够狠,就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只要他能做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份爱欲至此,终于将他逼疯了。他知道,他再也回不了头了。

  

天青色-河山踏遍,双king并肩

【鄞凛/裳枫】山茶花拿稳东宫剧本(序)

*东宫x长月烬明,换乘恋爱


假如,拿了灭国剧本的是李承鄞……?

“倘若你只是顾小五,我亦非萧凛,那该有多好……”

“我答应你,一定把你的顾小五还给你!”


骗术惊人顾小五

鞠躬尽瘁叶冰裳

武林高手符仙姑

通晓奇门庞博士

  

慎入……慎入!

*东宫x长月烬明,换乘恋爱


假如,拿了灭国剧本的是李承鄞……?

“倘若你只是顾小五,我亦非萧凛,那该有多好……”

“我答应你,一定把你的顾小五还给你!”


骗术惊人顾小五

鞠躬尽瘁叶冰裳

武林高手符仙姑

通晓奇门庞博士

  

慎入……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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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鄞x叶冰裳】悬溺 3

  七


  叶冰裳从那个恶心的地方折返回来。


  直到现在,此时,她才终于明白那句“你以为我是在救你吗”到底什么意思,他是真正的变态,杀人魔,他恶心,无耻,应该带着深重的罪孽下到地狱。


  晚上,房间外有了一点动静。


  那个男人要回来了。


  叶冰裳蜷缩在角落观察情况,却骤然闻见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男人拖着长长的血迹,径直坐到房间旁边的椅子上。


  他的气息很乱,似乎被什么东西重创了。


  “喂。”叶冰裳在黑暗里叫了他一声。


  李承鄞将头探向她的速度极为缓慢,嗯了声,示意他听到了。


  “你受伤了?”


  李承鄞没有回答...

  七


  叶冰裳从那个恶心的地方折返回来。


  直到现在,此时,她才终于明白那句“你以为我是在救你吗”到底什么意思,他是真正的变态,杀人魔,他恶心,无耻,应该带着深重的罪孽下到地狱。


  晚上,房间外有了一点动静。


  那个男人要回来了。


  叶冰裳蜷缩在角落观察情况,却骤然闻见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男人拖着长长的血迹,径直坐到房间旁边的椅子上。


  他的气息很乱,似乎被什么东西重创了。


  “喂。”叶冰裳在黑暗里叫了他一声。


  李承鄞将头探向她的速度极为缓慢,嗯了声,示意他听到了。


  “你受伤了?”


  李承鄞没有回答她的废话。


  叶冰裳摸索着去卫生间给他找了一块干抹布,再回头时,发现李承鄞已经变了位置。


  他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守着溃烂的伤口低声sy。


  叶冰裳上手准备摸索他的伤口,被李承鄞单手拦住。不得不说杀手就是杀手,受伤后的力气也能这么大。


  “你还在流血。伤口在哪?我先给你清洗一下。”


  “不……用。”他喘着气答。


  叶冰裳站在原地不动了。


  “也是,反正你死了,我就把你的肉剥下来,喝光你的血,扒了你的筋,让你痛不欲生。”


  李承鄞一双眼睛迷离的看着她。


  听起来,她才更有杀人经验。


  不知是不是这番恐吓有空,他在黑暗中,缓慢的,逐渐的,将手指指向后背。


  那溃烂的一大片,像是被人群殴打的。


  叶冰裳没想太多,慢慢将抹布靠近伤口,围着一圈慢慢擦拭着伤口。


  血还是不停的流。


  “不行,你这需要纱布。”叶冰裳停止了动作,“上次你给我买的纱布还有吗?”


  李承鄞摇摇头,“上次你用完了。”


  叶冰裳思考良久,最后才开口道,“我去帮你买。”


  他抬头盯着她。


  “再不止血你会死的。”叶冰裳一双眼眸与他对视,“你死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李承鄞的手在黑暗中缓缓动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掏到腰间的那个小袋子。


  “这是钥匙。出口,在厨房那边。”


  八


  出口在那个密室的后面,一个很不起眼的墙角。


  叶冰裳贪婪的呼吸的眼前的空气,太久太久没有汲取过这般养分,她闭着眼,几乎醉倒在大片的阳光中。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九


  叶冰裳错过了新生报到和军训,不过她的辅导员很负责,在详细询问过一番情况,让她写了一份报告后就办理了入学手续。


  “叶同学,你的心脏好些了么?”


  叶冰裳莞尔,全盘接受了叶家给她在外找的理由,“好多了,谢谢老师关心。”


  心脏病?


  祝你们每个人,都能如愿获得这种病。


  而她叶冰裳,将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十


  张玫娘找到李承鄞时,他身上长满蝇虫,恶臭满盈,呼吸只剩一口气了。


  要不是管家说在南西小巷子看见他被十几二十个人围攻,她右眼一跳过来看看,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估计已经死了。


  三个月后,李承鄞终于能开口说话。


  张玫娘给他递上了鞭子。


  “这二十鞭,我先替你记着,等你身体什么时候好些了,会全部打在你身上。”


  李承鄞低头,“谢谢妈。”


  “你应该也知道,你爸在外的那些杂种平时都用的什么手段,要不是我在你小时候拼命护你,你根本长不到这么大。”


  这些话他都要听出茧子来了,“儿子知错,我今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


  “听我的话?”张玫娘一下翻倒床头柜前的杯子,“你要是听我话,就早该把萧凛给杀了!要不是他,你现在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杯子里装的开水,翻倒滚落在他大腿上。


  好烫。


  又好冷。


  “等我好了,一定会杀了萧凛。”


  张玫娘拍拍他还在化脓的背,“真是我的好儿子。”


  十一


  萧凛给叶冰裳表白了。


  在她从那个地狱般的小黑屋中逃出来的第二个月。


  叶冰裳在夜色的暖灯下,以一个温柔的拥抱回应他。


  那一夜,A大金融系校草和化学系校花正式在一起,成为了整个学府津津乐道的传奇佳话。


  叶夕雾在A大论坛中看着热心网友的实时直播楼,慢慢咬紧了后槽牙。


  她拨出了一个电话。


  “夕雾,有事吗?”


  “澹台烬,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正在玩游戏的澹台烬点了暂停键,“什么忙?”


  “我那个不要脸的姐姐逃出来了,帮我,把她关进一个永远都出不来的地方。”


  澹台烬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停顿,“那不是你亲姐姐吗?”


  “是个屁。”叶夕雾像一把被点着的响炮,“这贱女人从小极度心就强,还喜欢抢我的东西,澹台烬,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别再我面前提什么姐,真叫我恶心。”


  说完,叶夕雾挂掉了电话。


  她能耐大。


  只可惜,比不上自己。


  十二


  萧凛第一次约会迟到了。


  叶冰裳拿着两杯奶茶,一个人站在路口,看人潮涌动。


  一个多小时候后,他匆匆来迟,说是因为他的实验研究,需要临时做个课题,那门课学分重,他逃不了。


  叶冰裳本来也理解,只是后面想想,金融学需要做什么实验呢?


  十二点半,萧凛去前台拿饮料的时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叶冰裳定睛一看,有个姑娘问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还没上号。


  她私下搜了下,这似乎是个大型神魔类角色扮演的游戏,人物是随机选择的,他一进游戏,就和这个妹妹绑定为了兄妹。


  游戏的设定里,他这个哥哥无比疼爱妹妹。


  吃完饭,萧凛提议去看电影,他的指尖在几部电影间来回切换,一会问她看这个还是看那个。


  他忘了。出门前就给他说过,《共犯》今天上映。


  她给他买的奶茶也被遗忘在了刚刚的餐馆。


  叶冰裳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了声,“萧凛,我们分手吧。”













————————————————

坚定的反萧凛主义斗士。

真离谱啊老福特,shenyin汉字打出来不给我过审,真有你的。


另外,现代冰姐和古代冰姐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时代,在于选择权。古代为夫纲为权纲,不从嫁好夫婿就没有未来,所以她能对萧凛的行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忍。

现代冰姐则不用,她靠自己的知识和学识,所以一点不适,就会果断选择放手。




漓渊白

【李承鄞×叶冰裳】 绯有孤烟 (四十六)

    天明时,裴照护送着易如向着渭阳行宫出发了。澹台烬将大婚定在今日,帖子老早就送到了各州各郡,是以今日渭阳行宫必定人满为患。


  “易如,裴照去什么地方了?”米罗坐在车里帮易如梳妆。易如今日按着景国的习俗,穿着金线刺绣的红黑两色庄重婚服,裙角缀着金线流苏和小铃铛,头上金饰呈凤凰状,坠这华丽繁复的凤凰尾羽。


  “你和裴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的?”易如想侧过头,被米罗按住又转了回去,她圈起手来咳了咳,“有吗,我只是怕出什么事。”


  易如狐疑的从镜子里看米罗,米罗便撇嘴道,“澹台烬废黜发妻另来娶你,虽然是因为他不好,...





    天明时,裴照护送着易如向着渭阳行宫出发了。澹台烬将大婚定在今日,帖子老早就送到了各州各郡,是以今日渭阳行宫必定人满为患。


  “易如,裴照去什么地方了?”米罗坐在车里帮易如梳妆。易如今日按着景国的习俗,穿着金线刺绣的红黑两色庄重婚服,裙角缀着金线流苏和小铃铛,头上金饰呈凤凰状,坠这华丽繁复的凤凰尾羽。


  “你和裴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的?”易如想侧过头,被米罗按住又转了回去,她圈起手来咳了咳,“有吗,我只是怕出什么事。”


  易如狐疑的从镜子里看米罗,米罗便撇嘴道,“澹台烬废黜发妻另来娶你,虽然是因为他不好,可世人不会只骂他一个。而且这种事说小了是男人变心,说大了是侮辱盛国,万一萧凛一个想不开攻打过来,我们这些人也挡不住啊。”


  一想这件事,易如不禁又有些头大。叶夕雾对澹台烬的感情毋庸置疑,几次三番为了他险些搭上命,可是澹台烬却根本没在意过叶夕雾。就因为一个大凶,说废黜就废黜了,真是太凉薄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澹台烬也这样对自己,她定是会杀了他的。这般想着,易如已经看见渭阳行宫的城楼了,黑石大城中,红黑二色交相辉映,一望便知要办的是喜宴。


  米罗搀着易如,优雅地踏下了马车。正前方,澹台烬已亲自迎了出来。


  他的气色看起来好极了,大步流星迎向易如,距离一丈时,重重站定,脸上浮起了欣喜的笑容。澹台烬眸光意味深长,似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要对易如说,但最后只是靠近两步握住她的手,“走吧。”


  而在两个人没注意到的地方,一个打扮低调的侍女匆匆自廊下绕过,钻进假山便没了影子。


  黎苏苏从昨晚知道澹台烬会在今日娶易如之后,就开始计划着逃出渭阳行宫。一想着能马上见到亲人,黎苏苏激动的脸颊上都带着一层薄淡的胭脂色。


  为了方便伪装,她特地端了一个茶盘,过路的巡卫看她端着茶盘且神情自然,都以为是寻常侍女,没有注意她。


  等遇到了两个岔道口时,黎苏苏不知道该如何判断方向,一时间茫然的站在路中央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在她身后右侧的月洞门里,走来一个戴着行宫玉牌的紫衣宫女,正揣着手快步向她这个方向靠近。


  黎苏苏见机上前,屈膝一礼,道,“这位姐姐,方才有巡逻的大人让我送茶去后门那边,你知道往那边走吗?”


  紫衣宫女看着她沉默了一下,目光有些古怪,继而指了指身后,“在那红色屋顶的房子后面。”


  “多谢姐姐。”黎苏苏松了口气,往前走了五六步,却忽然觉得可疑。一个宫女,一个内宫的宫女,指路为什么用“那红色屋顶的房子”,而不是像幽兰殿这种具体的殿阁名称?


  她猛然回过头,恰好此时,那紫衣宫女也回过头,正巧和黎苏苏怀疑的视线对上。


   四目相对,黎苏苏瞬间明白了,对方也是个想要逃跑的。如此心意相通之下,黎苏苏看出来那紫衣宫女的修为显然高上一筹,在她动手之前就高举双手,“你打我我就叫了,我嗓门还挺大的。”


  紫衣宫女身形幻影般闪现至她身前,狠毒地抓向她的脖颈,“你没有叫的机会。”


    “你确定?”黎苏苏弯起嘴角,紫衣宫女的手登时停住了,视线落在她手上已经燃起的爆炎符上。


  “算你狠!”紫衣宫女看了看左右,一把将黎苏苏拽进了旁边的假山后面,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心思挺缜密啊,你是不是早就察觉了澹台烬害死清宇又害死叶家人,所以也要混出去逃跑的吧。”


  “什么?”黎苏苏脑袋瞬间嗡嗡响,她反手抓住紫衣宫女,“澹台烬都做什么了!你到底是谁!”


  紫衣宫女“啧”了一声,一抹脸,面上露出真容,正是翩然。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黎苏苏一阵,眼里露出些狐疑,“你什么都不知道?”


  翩然踌躇了片刻,拍了拍黎苏苏的肩,“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你昏迷的日子里,澹台烬因为节节败退,动用了夷月族的秘术,让死去的人在夜晚复生。但那些“复生”的人并不是活人,而是见人就咬的怪物。那些怪物以攻击血亲为先,因为清宇是叶家人,在前几日攻城的时候,误杀了叶家的人……”


  这一句宛如重锤般砸在黎苏苏心头,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尖声道,“也就是说,澹台烬把我弟弟变成了怪物,又让我弟弟杀了我全家!”


  她指甲掐进手心,一丝丝赤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滑落,黎苏苏此刻眼中已满是杀念,“我要去杀了他!”


  “你别冲动!”翩然拉住她,压低声音,“只凭你我力量薄弱,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我晚上要去送布防图给萧凛,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与此同时,李承鄞和叶冰裳率军攻进澹台烬所在的未州境内,走的是北线,一路势如破竹,直逼渭阳行宫。


  澹台明朗率军从南线合围,双方在未州洛梁城下碰了头。数日未见,澹台明朗比之前明显开朗许多,头发整整齐齐束好,更显英雄气概。


  “我的人传来消息,萧凛已抵达未州东境,看着模样是要从临安城攻入渭阳。”李承鄞指着地图示意众人看,澹台明朗神色微凛,“那便耽搁不得了,趁着澹台烬和萧凛对上,我们速速点兵先前往云溪谷,在他回军之时伏击他。”


  “不。”李承鄞摇了摇头,指了指临安城和云溪谷中间的一座渡口,“先去这里杀了廿白羽,给萧凛和澹台烬之间再加一把火。”


  澹台明朗怔了一怔,不禁感慨道,“李承鄞,你当真是心思缜密。希望此生不用与你为敌。”


  李承鄞和澹台明朗对视一眼,皆垂眸笑了起来。远处叶冰裳正在和符玉小声说话,不知道符玉说了什么,叶冰裳捂着嘴笑得十分欢快。


  “我和符玉到底在幻境中做过一月兄妹。”李承鄞挑了挑眉,“希望醴国和景国永结和睦。”

  




  天色暗了下来,他们一行人从一处一线天断崖上跃过,落进一片松柏林。穿出松柏林后,是一片难得的开阔地,一条平坦的山路通向渭阳行宫的方向。


  廿白羽今日奉命押送粮草去临安,显然澹台烬早已知道萧凛会从临安攻入渭阳行宫,准备先下手为强。


  山路两侧偶尔能看到一点黑甲反射的光,那便是埋伏在两侧准备打廿白羽一个措手不及的李承鄞等人。


  等到廿白羽押着粮草经过的时候,他们便会率着骑兵猝然杀出,廿白羽他们带着沉重的装备,又是步兵遇骑兵,必定得吃一个大亏。


  叶冰裳和符玉站在山坡上,从这里往下望,整个战场一览无遗。李承鄞和澹台明朗从两边侧翼向廿白羽包抄而去,左右两边是符玉和叶冰裳,她们布下阵法堵住廿白羽最后的退路。


  廿白羽发现大事不妙,终于开始尝试突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两队骑兵飞快地向着中间合围,将最后的挣扎尽数碾平。


  “澹台明朗!”廿白羽愤恨的咬着牙,举着刀朝澹台明朗而去,两道势若万钧的身影,重重轰撞在一处,廿白羽当即喷血倒飞出去。


  廿白羽听见自己脊骨断裂的碎响,他瘫在地上因为疼痛而不住挣扎。澹台明朗慢慢蹲去他身前,拿出一张传讯符,“现在,用他去联络澹台烬,我就让你毫无痛苦的去死。”


  “休想。”廿白羽惨然一笑,“想折磨我,随你。想利用我,让我们陛下去攻打萧凛两败俱伤,不可能。”


  “哦?”澹台明朗笑了笑,看向不远处的黑色兜帽女人,“玛尔其玛,就交给你了。”


  红衣祭司脱下兜帽,露出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廿白羽忽而就激动起来,他一边喘息一边咳嗽,“是你,玛尔其玛!是你!原来你才是卧底!”


  红衣祭司挑了挑眉,慢慢弯下腰,眸中似有暗星缓缓旋转,声音轻若耳语,“告诉澹台烬,萧凛杀你。”


  这般说着,她接过传讯符点燃,贴近廿白羽。廿白羽视线涣散,茫然的张了张嘴,“萧凛……杀我……”


  说罢,廿白羽仿佛心愿了却一般,挣了挣,永远闭上了眼睛。他已无力再去思考,这句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踏入宫殿大门,澹台烬松开了攥在易如腕部的手,然后返过身,慢慢关上了殿门。


  易如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只觉这殿中静得叫人心头发毛。她不怕澹台烬,不怕他对她做出任何事情,但他此刻的状态显然有些不正常,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一直是乱的,身体一直是冰冷的。


  阖上殿门之后,他有好一会儿一动也没动,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易如。澹台烬很少穿红色,在这光线略显昏暗的大殿中,发出点点温暖的微光。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起伏,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阿烬。”易如轻轻唤了他一声,澹台烬这才两步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打横抱向内殿。云榻清清冷冷,窗户紧闭,殿中一片昏暗。他半点没有要燃烛的意思,把她平平放在云榻上之后,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萧凛杀了廿白羽,我必须要去临安。”


  黑暗中,他的眼睛像是两颗燃着暗火的星星,“你先休息,我很快回来。”


  “嗯。”易如望着他,抓着他的胳膊坐了起来,轻轻抱住他。澹台烬把她的身体整个揽进了怀里,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我今天好开心。”


  这是彻底敞开了胸怀的实话,不掺杂欲望的爱意,抛却了一切烦恼,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喜悦。


  易如重重闭了闭眼,像叹息般,轻轻吐出三个字,“我也是。”

  

  

  



  

  

————————————

 

我记得小枫的西州名字是玛尔其玛。小枫是真的有点东西的,她会用蛊,还会催眠。

  

虽然但是,还是多说一句,凛子哥下线倒计时。



烬子:我今天好开心。


易如:我也是。









LYY

灭族cp搞起11

叶冰裳×李承鄞

魔改ooc

  

  

  叶冰裳衣裳松散依偎在李承鄞怀中,任由那只手为她擦去泪痕,望着他怜惜的神色,她恍惚以为自己得到了偏爱,可一想起被盗走的防布图,叶冰裳的心又冷了下来。

  

  车厢陷入沉静,马车行了一段后,李承鄞缓缓开口:“等到了驿站,将那两个宫女留下,遣返盛京受罚。” 

  

  叶冰裳睁开眼,刚张嘴就听他继续道:“这是明面上的处置,给众人一个交代,私底下可令她们在我们启程后自行离去,不可声张,这样你可满意了?”

  

  叶冰裳点头,试着覆上脸颊上的那只手,浅浅一笑:“多谢殿下开恩。”

  

  李承鄞眉头舒展开来,忽然又不悦道......

叶冰裳×李承鄞

魔改ooc

  

  

  叶冰裳衣裳松散依偎在李承鄞怀中,任由那只手为她擦去泪痕,望着他怜惜的神色,她恍惚以为自己得到了偏爱,可一想起被盗走的防布图,叶冰裳的心又冷了下来。

  

  车厢陷入沉静,马车行了一段后,李承鄞缓缓开口:“等到了驿站,将那两个宫女留下,遣返盛京受罚。” 

  

  叶冰裳睁开眼,刚张嘴就听他继续道:“这是明面上的处置,给众人一个交代,私底下可令她们在我们启程后自行离去,不可声张,这样你可满意了?”

  

  叶冰裳点头,试着覆上脸颊上的那只手,浅浅一笑:“多谢殿下开恩。”

  

  李承鄞眉头舒展开来,忽然又不悦道:“我不喜欢你喊我殿下。”萧凛那厮也是殿下。

   

  叶冰裳斟酌道:“礼不可废,人前还是殿下,人后,小五如何?”

  

  “小五…”李承鄞垂眸看她,神色复杂,最后轻叹一声,“还是承鄞吧,你说的对,我不只是顾小五。”

  

  叶冰裳心下微沉,这愧疚那么快就用完了吗?她起身背过身去整理衣物:“殿,承鄞事务繁忙,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说罢她挪到门口,令人停车下去,随英娘返回自己的马车。

  

  李承鄞静静看着她下车,又撩开帘子目送她纤细的身影骑在高头骏马上离去,风吹乱她的一头长发,光落在她身上身形模糊,等人彻底不见后,李承鄞心烦意燥地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手指敲着膝盖,闭眼思绪却已追着佳人而去。

  

  他不想当顾小五,情窦初开却困于局势不得不二选其一的顾小五。

  

  最后一抹余晖落地时,队伍抵达驿站,此处驿站地处偏僻,小的可怜,肉眼可见的破败,叶冰裳一路折腾倦了,交代完两个宫女的事情上楼休息,躺在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突然风雨交加,叶冰裳昏昏沉沉被英娘摇醒,告知屋顶漏雨要转移阵地。

  

  她抬头一看,屋顶果然破了一个大洞。

  

  驿站没几间完好的屋子,英娘出生乡野,没多大规矩,直接把人带到隔壁李承鄞的房间敲门,反正订了亲事,四舍五入就是夫妻了。

  

  叶冰裳刚想提醒这般不妥,门开了,李承鄞穿着白色寝衣出现,面上没有丝毫睡意。

  

  英娘解释了来龙去脉,将叶冰裳推进屋子,自己去找人修缮屋顶。

  

  一阵冷风吹来,披着外袍的叶冰裳瑟瑟发抖,李承鄞见状轻笑,将人拽进屋中关上房门。

  

  “现在知道没规矩的坏处了?”他不由分说将人拉到床边,把被子盖在叶冰裳身上,嘴上不忘挖苦。

  

  叶冰裳恼羞成怒,偏偏不知如何反驳,默不作声地坐在床沿,厚实的被褥驱散寒冷,传来阵阵暖意。

  

  李承鄞安置好她,又回到桌旁看书,暖色的烛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不那么冷了。

  

  屋外大雨滂沱,屋内一片静谧,叶冰裳怔愣地裹着被子,不免想起当初李承鄞设计赖在她房间修养的时光。

  

  “那些天你给我下了安眠药对吗?”她突然问出声。

  

  李承鄞翻书的动作一顿,头也不回道:“不错。”

  

  叶冰裳低头,下巴抵在膝盖上,语气幽幽:“你知道吗,那段时日我睡得很不踏实,夜夜噩梦,你来了后一夜安稳,我以为…小时候叶夕雾做了噩梦,全家都围着她哄,祖母父亲能陪着她整宿都不累,而我,只能默默舔舐伤口,躲在被子里一晚都不敢闭眼,第二日得早起给长辈请安,不能露出这一点儿疲态,其实我也想有个人守着我,那几日我以为我有了…”

  

  李承鄞听到这里,五味杂陈,扔下书大步来到床前,将叶冰裳揽进怀中宽慰:“以后我都守着你,决不食言。”

  

  叶冰裳听着耳边强健有力的心跳,微微勾起嘴角,正要继续说些什么,英娘在外面敲门,说是屋顶修好了。

  

  她改了注意,轻轻挣脱李承鄞的怀抱,起身向外走去,出门前回头望了一眼,似有千言万语,而后毫不留情地开门离去。

  

  李承鄞怅然若失,余光扫到叶冰裳遗落在塌上的紫色外袍,心头躁动,辗转难眠。

  

  

稚曲

【李承鄞x叶冰裳】假如拿了重生的剧本

拉郎/私设/ooc致歉/有金手指

注:私货比较多,会没有逻辑❗

*私设李承鄞和叶冰裳在一个朝代


叶冰裳没有过多的沉浸在自己重生的事实里。按照时间来算,自己明晚便要被梦魔掳去,种下魇之花...。李承鄞虽真心爱我,但他和萧凛一样生在帝王家,无法将我放在第一位


【现如今我在你的体内,那梦魔的力量不会伤你分毫,反而还会为你所用】


【你所说的话当真?】


【这一世我在你的体内,你若是死了我也会死】


邪骨的话打消了叶冰裳心中的不安


当天晚上,叶冰裳躺在床榻上警惕的盯着房间门口,上一世面对梦魔时自己陷入昏迷,如今堂而皇之的面对她,心中多少有些惶恐


魔气汇聚眼前......

拉郎/私设/ooc致歉/有金手指

注:私货比较多,会没有逻辑❗

*私设李承鄞和叶冰裳在一个朝代



叶冰裳没有过多的沉浸在自己重生的事实里。按照时间来算,自己明晚便要被梦魔掳去,种下魇之花...。李承鄞虽真心爱我,但他和萧凛一样生在帝王家,无法将我放在第一位


【现如今我在你的体内,那梦魔的力量不会伤你分毫,反而还会为你所用】


【你所说的话当真?】


【这一世我在你的体内,你若是死了我也会死】


邪骨的话打消了叶冰裳心中的不安


当天晚上,叶冰裳躺在床榻上警惕的盯着房间门口,上一世面对梦魔时自己陷入昏迷,如今堂而皇之的面对她,心中多少有些惶恐


魔气汇聚眼前,叶冰裳急忙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抓着被褥,耳边响起那梦魔的声音,还未睁眼与她说话,便被她带走离开房间


叶冰裳看着周身弥漫的魔气,自己又处在半空之中,很想吐槽梦魔的办事效率太快了。未足片刻,便被梦魔带往密林深处


“想不到你居然能开出这么多魇之花,看来你过往的遭遇实属不易,倒是个养花的好养料”


“梦魔...姐姐”叶冰裳望着面前的梦魔,欲言又止,快速在脑海里想了一遍称谓“凭我一人,如何能完成你心中所愿!冰裳有一人选,定能相助梦魔姐姐,所开出的魇之花比现在的要好”


“你为何要帮我?”


“自当是为了活命....”


“凡人寿命不过几十载,如此想来也实属正常”


话落,梦魔的身影消失在叶冰裳的面前,按叶冰裳所说,出现在澹台烬的房间里,魔气缠绕澹台烬身侧。果真如那小姑娘所说,是个好肥料

LYY

灭族cp搞起10

叶冰裳×李承鄞

魔改ooc

  

  入夏前,叶冰裳乘上去往李国和亲的仪仗,辞别故土,踏上一条不归路。

  

  出发之日,老太太老年丧子后一蹶不振,缠绵病榻,没来送行,叶泽宇断腿后性情暴躁,动不动发狂,惹得人憎狗厌,叶清宇在军营忙着拉拢人心,只有叶夕雾一脸幸灾乐祸的前来相送。

  

  叶冰裳懒得搭腔,拎起裙摆登上华丽的马车,出城时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仰着一张张脸沉默不语,车轮碾过一块块青砖,发出沉重压抑的声音。

  

  英娘坐在一侧伺候,见叶冰裳情绪低落,连忙掏出一叠书信奉上:“这是书院孩子托我交给您的,他们的都记着您呢。”

  

  叶冰裳回神,伸手接...

叶冰裳×李承鄞

魔改ooc

  

  入夏前,叶冰裳乘上去往李国和亲的仪仗,辞别故土,踏上一条不归路。

  

  出发之日,老太太老年丧子后一蹶不振,缠绵病榻,没来送行,叶泽宇断腿后性情暴躁,动不动发狂,惹得人憎狗厌,叶清宇在军营忙着拉拢人心,只有叶夕雾一脸幸灾乐祸的前来相送。

  

  叶冰裳懒得搭腔,拎起裙摆登上华丽的马车,出城时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仰着一张张脸沉默不语,车轮碾过一块块青砖,发出沉重压抑的声音。

  

  英娘坐在一侧伺候,见叶冰裳情绪低落,连忙掏出一叠书信奉上:“这是书院孩子托我交给您的,他们的都记着您呢。”

  

  叶冰裳回神,伸手接过信纸,不太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字里行间都是真情实意。

  

  她稍有宽慰,浅浅一笑:“我已将书院托给萧凛,希望他们有个似锦前程吧。”

  

  出了盛京,行程加快,不过车队人员庞杂,行李众多,也快不到哪里去,一路走走停停,错过驿站只能在荒郊野外扎营生火。

  

  叶冰裳前几日还能坐在马车里,后来实在闷了,换身轻便的衣服跟着车队跑一段透气。

  

  李承鄞有自己的马车,时常能看到行色匆匆的人去寻他汇报什么,叶冰裳还没有摸清李承鄞的性子,他不来找她,她便不会主动,消极怠工。

  

  忽然,后方传来一阵骚动,叶冰裳回头去看,发现是陪嫁侍女的队伍,神色一紧调转马头前去探明情况。

  

  英娘追在身后,不忘让人去给李承鄞通报一声。

  

  “怎么了?”叶冰裳目光扫过被士兵擒住的两名侍女,寻问在场领头的小将。

  

  小将不愤地拱手行了一礼,指着两个侍女道:“太子妃,这二人私自离队,看来不太想去我们李国。”

  

  叶冰裳见她们只求饶不辩解,肩上背着包袱,皱了皱眉,和亲背井离乡,前途渺茫,稍微有点门路的宫女都会避之不及,眼前这些被塞进队伍的侍女,基本都是无路可逃的可怜人罢了。

  

  她轻叹一声:“是我监管不利,将二人压下去听候发落。”

  

  私心里,她是想将人直接放走,但涉及两国和亲,必须慎之又慎,免得一步踏错惹来灾祸。

  

  望着被架走的两名侍女,叶冰裳不免忆起前世的狼狈,情绪低落,一时没了透气的心情,回到车上闭目养神。

  

  午后车队休整时,她找到李承鄞说了此事。

  

  “你想放她们走?真是好心肠,可今日放了一个两个,明日就有五个六个,难道你要一个人嫁到李国吗?”李承鄞靠在软枕上,不紧不慢地饮了口茶,神情慵懒至极。

  

  叶冰裳知道这样不妥,于是软了语气,温声细语道:“她们既然无心,去了李国能派上什么用场,不如沿路采买一些走投无路的女子,皆大欢喜。”

  

  李承鄞轻哼一声放下茶盏:“皆大欢喜?那些侍女再不济都是从宫里出来的,懂规矩,你在外面随意买些人,上不了台面丢的可是你自己的脸,况且外面的人来路不明,我信不过。”

  

  叶冰裳有意试探李承鄞的底线,于是据理力争:“殿下说笑了,宫女不是生来就长在宫里的,规矩也不是天生就会的,至于来路不明,殿下,说句实在话,这些宫女可能个个都来路不明。”

  

  她不信盛王没在陪嫁人里动些手脚,也不信李承鄞会一无所知。

  

  “说来说去,你就是可怜那些人。”李承鄞抓过叶冰裳的手,直直望着她的眼睛,眼底幽暗,语气不明,“你是在可怜她们背井离乡,身如浮萍,还是在可怜自己,你逃不了,就想看她们逃?”

  

  叶冰裳心虚一瞬,目光游移:“殿下说笑了,就像您说的,我去了李国是太子妃,留在盛国只是一个侧妃。”

  

  李承鄞看着她口是心非,又气又是好笑,直接将人提在腿上,一手揽住她的肩头一手按住她的双腿,令人不能动弹。

  

  叶冰裳下意识挣扎,可反应过来外面到处都是巡逻值守的士兵,生生咽了下去,一时间坐立难安,努力忽视耳边温热的气息,以及越发暧昧的气氛。

  

  “殿下,不妥。”她压着嗓音,做贼似的,流苏摇晃轻轻甩过李承鄞的脸颊。

  

  “有何不妥?”李承鄞喜欢看她受惊失态的模样,犹觉不够,故意将手落在腰间,意有所指地游走起来。

  

  “孤的太子妃,现在能将安身立命的筹码交给孤了吗?”

   

  叶冰裳立马想起那日的情形,生怕他做出什么荒唐之事,主动攀上他的肩头,讨好一笑:“外面人来人往,还望殿下怜惜。”

  

  李承鄞似乎对她的主动求饶极为受用,慢慢松开了手,叶冰裳心里松了口气正准备逃离魔爪,不料被扣住后颈迎来一个霸道的吻。

  

  叶冰裳气他言而无信,憋红了脸,紧紧闭唇咬着牙关。

  

  李承鄞原本只想逗弄一下,见状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两人在不算宽敞的车厢里推拒拉扯,发出细碎克制的声音,女子力小总是吃亏的,叶冰裳被扯下衣服露出香肩时,气红了眼,伸手去挠李承鄞被扎过的后肩。

  

  肩膀上的伤口早已痊愈,可当初的痛却烙印不散,李承鄞眼眸微暗,恨不得将怀里的人拆吃入腹。

  

  “殿下,时候不早,该启程了。”外边传来侍卫的提醒。

  

  叶冰裳吓得禁声,生怕有人进来,只能埋首躲在李承鄞怀中,催他赶紧回应。

  

  可李承鄞偏不如她的愿,那双不老实的手还在四处点火。

  

  “殿下?殿下?”侍卫疑惑,声音开始急切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闯进车厢。

  

  李承鄞置若罔闻,不予理睬,叶冰裳心一狠,咬唇褪下为数不多的衣物,光裸的后背对着车门,冷风来袭,一片寒凉。

  

  沉溺恶趣味的李承鄞大惊失色,反应过来为她裹上衣服,扬声道:“启程!”

  

  侍卫立马应声,车队缓缓动了起来。

  

  叶冰裳闭着眼睛,乖巧地趴在李承鄞怀中,一副任人索取的模样,眼角挂着泪珠,一碰就碎。

  

  李承鄞方才那些心思烟消云散,深深叹了口气,指腹怜惜地擦过她的眼下:“你总是知道如何拿捏我。”

  

    

漓渊白

【李承鄞×叶冰裳】 绯有孤烟 (四十五)

    黎苏苏自一片混沌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躺着一个陌生的,华丽的房间里。窗牗栏槛全都是沉檀木,以金玉珠翠装饰,窗户内的帘幌是锦幔珠帘,旁边放着一扇莹澈干净琉璃屏风。


  这是什么地方?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涌出来,黎苏苏想起来天雷降下来之前,她似乎听见一个飘渺的声音,“……触犯天条,罚天雷……”


  触犯天条……黎苏苏登时一阵清醒,是因为她杀了那个叫清浅的姑娘,天道不允无故杀人,她偏偏杀了人。


  她心里百味杂陈,沉默半晌,忽听得不远处有人推门进来,便强行用沙哑的嗓子挤出几个模糊的气音,“这是什么地方?”


  春杏连忙答...





    黎苏苏自一片混沌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躺着一个陌生的,华丽的房间里。窗牗栏槛全都是沉檀木,以金玉珠翠装饰,窗户内的帘幌是锦幔珠帘,旁边放着一扇莹澈干净琉璃屏风。


  这是什么地方?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涌出来,黎苏苏想起来天雷降下来之前,她似乎听见一个飘渺的声音,“……触犯天条,罚天雷……”


  触犯天条……黎苏苏登时一阵清醒,是因为她杀了那个叫清浅的姑娘,天道不允无故杀人,她偏偏杀了人。


  她心里百味杂陈,沉默半晌,忽听得不远处有人推门进来,便强行用沙哑的嗓子挤出几个模糊的气音,“这是什么地方?”


  春杏连忙答道,“娘娘,这里是盛国的渭阳行宫,我们现在是在未州。”


  黎苏苏闻言,挣扎着抓住她的手腕,“你叫我什么?”


  春杏顿了一下,随后欣喜道,“您这几日昏迷不知道,陛下三日前已于行宫登基,您是陛下的发妻,早晚是要做皇后的。”


  黎苏苏不在乎做什么皇后不皇后的,她只奇怪澹台烬为什么会在盛国登基。她觉得脑袋骤然昏沉起来,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和她争夺神智,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遥远又不真实。


  半晌她松开了春杏,慢慢起身往外走。她迫切想要搞清楚自己在昏迷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她需要见澹台烬一面。


  跟着春杏的指引,黎苏苏发现行宫很安静,只要挂着腰牌的修士巡逻,看起来戒备很是森严。按理说行宫作为皇族居住之处,应该有侍奉的宫人们行走,但看这里的情况,好似偌大的行宫里没有一个宫人。


  “盛国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皇帝都要降了,也不知道那位盛国六殿下如何想的。”一个年轻修士讥笑了一声,旁边年长的修士便摇头道,“有陛下那支军队在,他不敢退。”


  有李承鄞帮忙,澹台烬一马当先,已经快攻入盛国皇城了。萧凛这几日死守城门,怕是要殊死一搏。


  走了半盏茶的时间,黎苏苏发现与她们擦肩而过的修士,大多诧异地看了她们两眼,便匆匆离去。


  她茫然的站在原地,正疑惑间,背后传来一个含着怒意的声音,“叶夕雾,你乱跑什么!”


  “我……”黎苏苏转过头,看见澹台烬的那一刻便愣住了。他今日穿了帝王的冕服,五爪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张脸还是熟悉的脸,但黎苏苏总觉得什么地方变了。


  他走到黎苏苏面前,目光沉沉,极有压迫力,“也罢,我正要去找你。今日要祭天,你必须得出席。”


  黎苏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想要开口问,就被几个侍女围上来拉着去了最近的一间屋子。她们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端端正正放置着一套玄衣,材质纹理与澹台烬身上穿着的那件几乎没有差别,只是这一件绣的是金凤。


  待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澹台烬只扫了她一眼便率先登上了辇车。黎苏苏紧随其后,坐稳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做皇帝?”


  澹台烬用余光睨着她,见黎苏苏脸上满是懵懂无知,他不知不觉下压了唇角,声音冷淡,“澹台明朗在景国登基,我们无路可走,只能和李承鄞合作共分盛国。”


  黎苏苏瞳孔微缩,心底冰凉一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而闻到浓厚的血腥味。


  她愣愣抬头,发现这股血腥味道原来并不是错觉。前方正在祭祀,血气冲天。


  祭祀是在一个高台上举行的,高台上用鲜血绘着一个巨大的图腾,古怪的响亮乐声从两侧飘了出来。


  很快,红衣祭司从左侧慢慢登上了高台。隔了那么些日子,黎苏苏再一次看见了那个据说是天神使者的西州巫女。她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头上戴着顶插满了红色鸟毛的大银冠,额心一朵烈焰,整体看上去极为诡秘艳丽,有种野性妖冶的美感。


  她双手合十,开始哼唱一曲很古老的调子。没有词,只有咿咿呀呀的单音节,但却空灵的让人毛骨悚然。


  她唱完,摊开的手心里燃起明亮的赤色光焰。黎苏苏远远望着她,只见红衣祭司将手中的火焰按在了高台竖立的的石壁上。


  火焰像是流入了水渠的水一般,在那石壁之上缓缓开始流淌。一瞬间,整面石壁仿佛都燃烧了起来,那暗红色不再死气沉沉,而是像那种内里正在燃烧的炭火,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然后,黎苏苏就看见火焰熄灭之后,石壁上露出一个“凶”。澹台烬的脸色沉下来,他缓缓转动眼珠,看了黎苏苏一眼。


  黎苏苏心中顿时浮起了很糟糕的感觉。这一刻的澹台烬,让她感觉到陌生。不,其实并不陌生,每一次他在“拜托”她的时候,便是此刻的模样。


  她有种清晰的直觉,澹台烬想要她再替他铺一次路。黎苏苏轻轻打了个寒颤,她视线发着颤,紧紧抓着袖子。


  便在这一两个呼吸之间,她听到澹台烬毫无情感的声音,“叶氏无德,立即收回皇后册宝,幽禁长信宫。”


  黎苏苏只觉一阵麻木,好似浮到了半空,呆呆愣愣的。直到有宫人过来拖她,她才恍然回神,挣脱开束缚,朝着澹台烬讥笑一声,“我自己可以走。”


  她转过身,向着前方走。反反复复的,她其实也有点累了,这样也好,往后再不需要担心最坏的结果突然到来了,她再也不需要因为这个男人而提心吊胆了。


  她茫然地往外走,眼前不自觉地浮起了他第一次吃红糖饼的样子,他看书的样子,他倚在车窗上,双目放空,唇角噙着浅笑的样子。


  泪水涌了出来,黎苏苏想,果然最平凡的那些瞬间,才真正令人心如刀绞。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离开这里,回去盛国,回去叶家。

  




  萧凛站在夜色中,一身玄衣时不时反射出淡淡微芒,脸色更显苍白。庞宜之见他这般,叹息着走过来轻轻道,“余下的百姓已送入衡阳宗避难,城外也有修士在各地撑起大阵, 以免生灵继续受那些怪物波及。只是澹台烬一日不除,怪物仍会源源不断涂炭黎民。”


  剑修在诸类修士中攻击力与意志力总是最强的, 可饶是连日来不断镇压怪物,也抵不住那无穷无尽的怪物在黑夜中越发壮大。


    “澹台烬!”萧凛从出生至今尚未如此憎恨过,他那日亲眼看见那些怪物毫无理智的撕咬那些百姓,把整作城池变成人间地狱。


  澹台烬的手段竟然如此狠毒,萧凛怒火难抑,“短短一个月!盛国百姓被怪物残害半数, 澹台烬就不怕天道相惩吗!”


    “不,这就是他们的目的。那日你也看见了,被怪物咬到的人会变成下一个怪物,死的人越多,他们操控的怪物越多……他们恐怕就是要盛国的人死绝。”庞宜之说完,又叹了口气,“昨日澹台烬祭天卜出大凶,言发妻叶氏不祥,准备迎娶醴朝的昌宁公主入主中宫。”


  庞宜之本以为斩杀这一轮怪物后能稍事休整,却不料竟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他垂下眼,“澹台烬本就和李承鄞是盟友关系,醴朝大军压境,足可以攻破皇城。而今他们又互结姻亲,只怕盛国危矣。”


  



  青碧色的茶汤荡开一圈细细的涟漪,随之蒸腾而上的雾气徐徐氤氲了点茶人的眉眼。叶冰裳接过茶喝了一口,疑惑道,“澹台烬至今所为之事,无不是不择手段,为何会对易如……”


  李承鄞笑着感慨道,“当一个恶人喜欢上一个光风霁月的好人时,他是会为了捕捉到那一缕光而卸下自己狰狞面目的。”


  叶冰裳皱眉不语,半晌,方叹道,“或许到最后,易如会下不了手。”


  李承鄞摇摇头,“你可能还是不太了解她,易如此生所求是重回栖龙京,所以她必须证道成神。”

  





 

——————————


黎苏苏要觉醒了。其实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女孩,她憧憬爱情,她单纯无知,所以她轻易的掉进了澹台烬的陷阱。她被爱人欺骗,就想要回家,但她以为的家也并不温暖,不能作为她停靠的港湾。


关于叶家的黑暗方面,前面评论区透露过,还是不知道的就蹲一蹲后面剧情,很快就讲到了。










雀跃眉梢

宇文护×李承鄞 我好想你

许是今晚的夜太凉,或是什么别的话暖了李承鄞的心窝。向来绝情的他,没有推开身后的人。

  27.


  宇文护这次可不是装的,他日夜不休的处理兵变后的烂摊子,没有得到及时的休息。加上前两日气温骤降,淋了一场秋雨,撑着一口气见李承鄞,见到后一下子就病倒了。


  王善喜看李承鄞在宇文护旁边,便跟着太医去开了几副伤寒祛风的药。


  李承鄞坐在塌边的椅子上看宇文护,安静下来的的宇文护看起来温柔了许多,不似往日那般嚣张跋扈,真的像是一只乖顺的大狗狗。


  鬼使神差的,李承鄞摸上宇文护的额头,又顺势摸到发烫的脸颊,低声呢喃了一句“真蠢。”


  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宇文护这张...

许是今晚的夜太凉,或是什么别的话暖了李承鄞的心窝。向来绝情的他,没有推开身后的人。

  27.


  宇文护这次可不是装的,他日夜不休的处理兵变后的烂摊子,没有得到及时的休息。加上前两日气温骤降,淋了一场秋雨,撑着一口气见李承鄞,见到后一下子就病倒了。


  王善喜看李承鄞在宇文护旁边,便跟着太医去开了几副伤寒祛风的药。


  李承鄞坐在塌边的椅子上看宇文护,安静下来的的宇文护看起来温柔了许多,不似往日那般嚣张跋扈,真的像是一只乖顺的大狗狗。


  鬼使神差的,李承鄞摸上宇文护的额头,又顺势摸到发烫的脸颊,低声呢喃了一句“真蠢。”


  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宇文护这张脸即使是在生病时都是好看的。


  李承鄞羽睫微闪,移开视线,起身就要走。


  一只滚烫的手拉住了他。


  宇文护微微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别走,再陪陪我。”


  理智告诉李承鄞不想再跟宇文护产生纠葛的话,他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宇文护太过可怜,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他这次没有听理智的话。

李承鄞又坐回原位,垂眸看拉住他手腕的那只手。


  宇文护嘴唇有些干,短促的笑了一声,“真好,你往常看都不看我。今天竟然愿意留下来陪我,这个梦可真甜。”


  宇文护竟然以为自已在做梦。


  李承鄞安下心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宇文护以为自己在做梦,而感到安心。


  “睡吧,我看着你睡。”


  宇文护摇摇头不愿意,“就想这样看着你。”他是不想睡,可他的身体受不住,话刚说完就昏睡了过去。


  王善喜端着药进来,看到睡着的宇文护叹气,看到宇文护与李承鄞拉着的手又扬气。


  “药先放那冷冷吧,他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李承鄞给宇文护掖了下被子道。


  “哎。”


  李承鄞放低声音,“他近来还梦魇吗?”


  王善喜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好些了,左右不过是醒来后满身大汗,头痛欲裂。打雷也不那么难受了,不过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惊胆战罢了。”


  看着李承鄞意味不明的眼神,王善喜望望天,看看地,就是不跟李承鄞对视。


  半响后,李承鄞说:“王公公,你是不是忘了我走前教过你怎么给陛下顺背的。”


  王善喜一个激灵,突然把这事给忘了。李承鄞走之前,把他叫到一旁特地教他怎么顺背。


  王善喜灵机一动,哭着开始撒谎。


  “公子!陛下疼痛难忍,奴才顺背也不管用!看来只有公子能帮陛下缓解痛苦啊。”


  虽然李承鄞眼中尽是不信,但终究没有戳破王善喜。


  “药再放一会就可以给陛下吃了,我先走了。”李承鄞拿开宇文护握着他的手,起身离去。


  才走到门口,王善喜突然惊呼一声“哎呀!——”


  “怎么了?”李承鄞回头。


  王善喜眼角的细纹皱得一清二楚,“陛下不吃药,喂不进去!”


  李承鄞走上前,果真一勺药水全顺着宇文护的下巴留了下来。


  “公子,陛下好生可怜,病成这样没人照顾,喝个药都喝不了。倘若来日落下病根,影响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陛下还那么年轻,要是……”


  “王公公不必再说了,”李承鄞坐了回来,“把药给我吧。”


  王善喜双手递过药,将宇文护从后抱起,让李承鄞在前面喂药。


  药一勺一勺地喂,宇文护一勺一勺地吐。


  终于,李承鄞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让王善喜先出去,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王善喜自是不会反驳,很快出去了。


  李承鄞擦了擦宇文护嘴角的药渍,端起那晚苦药一口灌下,然后扶起宇文护,掐着他的下巴,嘴对嘴地喂了下去。


  唇瓣相接,褐色的苦药被一股股地送往宇文护的嘴里,宇文护干裂的嘴唇有了药的滋养,变得湿润起来。


  喂最后一口时,宇文护突然咬住了李承鄞的嘴唇,红润的唇瓣被宇文护含住粗暴的搓弄,舌头相贴,引得李承鄞一阵战栗。嘴里的药顺着嘴角流出,余下的苦味的两人口腔中蔓延,又逐渐被诞水溶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甜味。


  沉重喘息之间,李承鄞眉尖蹙起,情色淫靡。


  以为宇文护醒了,李承鄞抬手推他,结果宇文护又倒下睡了过去。


  李承鄞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药渍,狠狠瞪了宇文护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口的王善喜看到他,欲言又止,最后指了指他破了皮的红唇,很是委婉,“公子要不您上点药吧?”

*


  李承鄞出了宫后去了兄长的宅子。当时巡查的十位士兵只有李唤昇一人活了下来。


  虽然浑身是伤,但总归是捡回一条命。


  李承鄞在邕州被李父和妹妹照顾着,李母就来京都照顾着大儿子,待伤养的差不多了才放心地回去。


  此次李唤昇垂死报信,立了功,提了官,当上了正四品骁骑尉。


  一个三进出的院子里,李唤昇早就摆好了酒食等着李承鄞。


  见门童带着李承鄞进来了,他招呼着,“怎么这么晚才来,等你半天了,菜都凉了。”


  李承鄞笑了一声,“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你嘴巴怎么了?”李唤昇指了指李承鄞涂了药还是稍显红润的嘴唇。


  李承鄞耳尖发红,“上火。”


  李唤昇哦了一声,没多在意。


  李承鄞倒了一杯酒,敬李唤昇。李唤昇问他的官职什么时候有着落,总不能还是按察使。


  李承鄞笑了笑,宇文护到现在都没说他的官职,他不免怀疑宇文护是想把他留在京都。

“快了,应该快了。”

*


  李承鄞与兄长吃完饭回宅子时,天已经黑了。这宅子还是他高中状元时,朝廷下发的。里面的宫人只有一个管家还是宇文护派来的。好在管家点了灯,烧了水。他沐浴洗漱一番便回到了寝殿。


  寝殿没有点灯,很黑。李承鄞摸索着,拿起火折子准备去点灯。


  忽的,一个滚烫的身躯贴上了他的后背,双手交叉搂住了他。


  李承鄞眉一凛,一个肘击向后,被身后人大手一裹轻松化解。“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李承鄞眉头皱的更狠,“你不在皇宫休息,躲在这干什么?”


  宇文护吞咽了一下喉咙,声音很闷,“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我好想你。”


  “这话你上午说过了。”


  “哪句话?”


  李承鄞不疑有他,重复一遍,“我好想你。”


  李承鄞看不到宇文护微勾的嘴角,只听他道:“太好了。”


  反应过来的李承鄞转过身来,就要去踹宇文护。


  宇文护忽然咳嗽了起来,神色疲倦。李承鄞的脚又收了回来。他退出宇文护的怀抱,打开火折子,点了几盏灯。


  彼时,宇文护眼眸低垂,声音沙哑,一副可怜模样,“当初放你走,我以为自己能忍住,可我每一天都止不住想你。”他抬起头跟李承鄞对视,“我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是听到你重伤的消息时,我还是连夜赶到了邕州。

  

  在御书房见到你时,我真的控住不住我自己。我忍不了,我不想你离开我。”宇文护走上前,抱住李承鄞,“承鄞,我对我以前做的事感到抱歉,我不该那样对你。可是我后来真的意识到我喜欢你,所以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承鄞顿住了,他以为宇文护只是一时兴起,可看如今这幅形式,宇文护不像作假。


  李承鄞没有正面回答,“陛下还是回宫吧 ,明日还要早朝。”


  这在宇文护的意料中,他需要给李承鄞考虑的时间。


  “宫门已经落锁了,咳咳咳——我回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可以让我在这宿一晚吗?不可以也没关系,我出去找个客栈待一晚上,不过我没有钱,你可以借我一点吗?”


  李承鄞咬紧了牙关,闭了闭眼,“就留这一晚,明早就走。”


  入了秋,天就有些凉了。李承鄞裹紧了被子。


  宇文护脱去外衣,钻进了被窝,一只手强势地搂住李承鄞的细腰,靠近他的脖颈,嗅着让人心静的檀香。


  “放手。”


  宇文护犹豫了一会并没有缩回手,“我怕你冷。”


  李承鄞没说话,宇文护得寸进尺,更加贴近了李承鄞。


  许是今晚的夜太凉,或是什么别的话暖了李承鄞的心窝。向来绝情的他,没有推开身后的人。

——

感谢大家赠送的粮票和糖果🍬

这次彩蛋还是孕期李承鄞,part2 💓

一千来字。

  


稚曲

【李承鄞x叶冰裳】假如拿了重生的剧本

拉郎/私设/ooc致歉/有金手指

注:私货比较多,会没有逻辑❗

*私设李承鄞和叶冰裳在一个朝代


叶冰裳看着自己以往的记忆,心中恨意滋生,只恨自己肉体凡胎,无法拥有澹台烬叶夕雾的能力,如今自己身死牢狱,魂归他乡,再纠结这些也是徒增烦恼....


【叶冰裳,许久未见,你还是没能摆脱天欢的悲剧!】


耳边陡然传来男子的声音,叶冰裳睁开眼睛,周遭雾气弥漫,面前出现的是澹台烬体内的邪骨。叶冰裳记得这个声音,多日前在般若梦境见过一次


【你这次出现,是来提醒我过往的遭遇吗?】


【我来找你..是助你重生。我与你一样都恨澹台烬和黎苏苏,何不成为盟友杀了他们?】


叶冰裳低下头,......

拉郎/私设/ooc致歉/有金手指

注:私货比较多,会没有逻辑❗

*私设李承鄞和叶冰裳在一个朝代


叶冰裳看着自己以往的记忆,心中恨意滋生,只恨自己肉体凡胎,无法拥有澹台烬叶夕雾的能力,如今自己身死牢狱,魂归他乡,再纠结这些也是徒增烦恼....


【叶冰裳,许久未见,你还是没能摆脱天欢的悲剧!】


耳边陡然传来男子的声音,叶冰裳睁开眼睛,周遭雾气弥漫,面前出现的是澹台烬体内的邪骨。叶冰裳记得这个声音,多日前在般若梦境见过一次


【你这次出现,是来提醒我过往的遭遇吗?】


【我来找你..是助你重生。我与你一样都恨澹台烬和黎苏苏,何不成为盟友杀了他们?】


叶冰裳低下头,澹台烬与叶夕雾都有非常人的力量,我要与他们相斗,就难免要相助于旁人


【好,我答应你!】


二人相聊完,魔气汇于邪骨掌心,直击叶冰裳身体。叶冰裳再次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身处房间内,嘉卉站在一旁满脸愁容,先前落水的记忆在脑海浮现,寻视四周才确认心中猜测


“爹让我进来道歉,对不起大姐!”


叶冰裳转过头看着叶夕雾,强忍心中的恨意,慢悠悠的从李承鄞怀中起来“二妹妹无需道歉,姐姐知道你是无心之过”


“我就是....”


叶夕雾话还没说完,叶啸急忙伸出手打了她一巴掌,叶夕雾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啸,转身跑出房间


叶啸看了一眼房间门口,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李承鄞和叶冰裳:“夕雾今日也不是故意的,冰裳你也就别和她计较了”


“知道了,爹!”


得了叶冰裳的回答后,叶啸转身离开房间,寻找叶夕雾


“原先听嘉卉说起你在府中的遭遇,今日一见倒是觉得嘉卉说的轻了些!”


“殿下不要听嘉卉胡说,二妹妹她不过是被爹和祖母宠惯了...”


李承鄞握住叶冰裳的手,眼中透着担忧与疼惜


“再过几日便是你我大婚之日,届时你就能离开叶府”

Chemtrails

东宫续写:一年好景君须记(15)

这偌大的宫殿,实在是冷清,恍然想起我在西洲和在赤蛮的家,都不似这般的寒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冰窖里,人也是恍恍惚惚的。

“我还是第一次来上京,这里可真是好看。”我实在忍不了这像一潭死水般的静默,就像没有人活下来一样。那皇帝转过头来瞧我,“那,那你想一直在这里待着吗?”他笑了,挤出了一个极难看的笑容。

“我当然是要回家的,再说,我的丈夫还在等我呢。上京再好,也不是我的家啊。”我头摇得像拨浪鼓。“这里也不是我的家。”他好像想了很久,才憋出这句话。

“那你的家在哪里啊?难道你不是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吗?”他这话说得可真是奇怪,身为皇帝,皇宫不是他的家,那哪里是他的家。

“我,我没有家了......

这偌大的宫殿,实在是冷清,恍然想起我在西洲和在赤蛮的家,都不似这般的寒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冰窖里,人也是恍恍惚惚的。

“我还是第一次来上京,这里可真是好看。”我实在忍不了这像一潭死水般的静默,就像没有人活下来一样。那皇帝转过头来瞧我,“那,那你想一直在这里待着吗?”他笑了,挤出了一个极难看的笑容。

“我当然是要回家的,再说,我的丈夫还在等我呢。上京再好,也不是我的家啊。”我头摇得像拨浪鼓。“这里也不是我的家。”他好像想了很久,才憋出这句话。

“那你的家在哪里啊?难道你不是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吗?”他这话说得可真是奇怪,身为皇帝,皇宫不是他的家,那哪里是他的家。

“我,我没有家了。”月光照拂着他硬朗的五官,半明半暗,好像刀刻的一幅画,可是我只能看出痛苦。

“哎呀,你想要一个家还不简单,一句话的事。”我不知道他怎么这么不知足,明明全天下都是他的啊。

“我自幼便被皇后接过去抚养,父皇也不甚喜欢我。皇子们都是狼子野心,盯着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那你不还是赢了?”“我也以为自己赢了,可是登上皇位之后,我好像更痛苦了。”他的眼神复又回到了那书卷上,我觉得他都快把那上面的字看出洞来了。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这上京的天气可真是善变,就像那皇帝的脸色一样,外面的枫树叶子落了一地,我瞧着这枫树倒是有趣,生得矮小瘦削,像是从哪里移植过来的。“这宫里连主人都不在了,作何还要种这树,还要让嬷嬷在这里看守呢。”

“我想着,她会回来看我的,她一定舍不得我。”他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怎么就这么确定,她喜欢你呢,你那么对她,一次又一次地伤了她,那些暗地里的喜欢,她也不知道啊。”

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皇帝的脸刷地暗了下去。但是我说的也是实话啊,估计他的位置也没什么人敢和他说真心话,大家不过是顺着他的意思来,哄他欢喜罢了。一群人在这里编织着一个偌大的梦境,殊不知,在那位太子妃拿起刀来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断章

【叶冰裳×李承鄞】惊鸿(二十)

走在宽阔的青石板路上,她瞻望着前方红墙金瓦,青松苍翠的庄严古寺,心中生疑。

“查这假铜钱为什么要来寺庙?”

李承鄞不紧不慢的回着“澧朝每年产铜三十万斤,其中十万斤是用来铸铜钱的,其余的,都用来给这万佛寺铸造佛像了。”

叶冰裳想了想,也不必他说的太明了。

这犯事的人,是从佛像下手了?这胆子也太大了些。中原皇帝是崇信佛家的,这一番操作不仅是冒犯了佛祖,也是得罪死了这位皇帝陛下啊。

这六成的假铜钱流通在市场上,百姓手上的钱也就折损了六成,王公贵族是没多大影响,可许多老百姓却要为生计愁白了头。

她望着古寺内挂着无数红丝绦的菩提树,那木牌上是一道道恳切祈愿。

“李承鄞,你真的能办好这件案子...

走在宽阔的青石板路上,她瞻望着前方红墙金瓦,青松苍翠的庄严古寺,心中生疑。

“查这假铜钱为什么要来寺庙?”

李承鄞不紧不慢的回着“澧朝每年产铜三十万斤,其中十万斤是用来铸铜钱的,其余的,都用来给这万佛寺铸造佛像了。”

叶冰裳想了想,也不必他说的太明了。

这犯事的人,是从佛像下手了?这胆子也太大了些。中原皇帝是崇信佛家的,这一番操作不仅是冒犯了佛祖,也是得罪死了这位皇帝陛下啊。

这六成的假铜钱流通在市场上,百姓手上的钱也就折损了六成,王公贵族是没多大影响,可许多老百姓却要为生计愁白了头。

她望着古寺内挂着无数红丝绦的菩提树,那木牌上是一道道恳切祈愿。

“李承鄞,你真的能办好这件案子的吧?”

他远望着正殿内肃穆慈悲的如来金身,沉吟了会“只要我能掌握证据,就一定能揪出幕后黑手,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们一起进了寺庙正殿,在佛祖面前虔诚的祈祷了一番,才开始观察寺庙内的陈设。

走出正殿,那披着袈裟的和尚瞧着叶冰裳,问道“施主可要抽一支签?”

李承鄞因着盛景两国的异状,心中对鬼神之说没之前那么抵触,便来了几分兴趣。

“裳儿,抽一个吧,这一会的功夫也耽误不了事。”

叶冰裳犹豫了会,随意抽了根签递上去。

那和尚接过签,递给她一张红绳捆着的批文。

“身若浮萍飘零去,心似骄阳离恨天。

识尽三千愁滋味,青山依旧梦回还。”

李承鄞看着这首批文,皱起眉头沉默着。

他此刻是一点也不想信了,这里面看似有一线生机,可这前面的批文也太凄苦了。

飘零去,离恨天,都是这世间最悲惨之事,谁愿意接受这样的命格?

叶冰裳只盯着最前头那一句,看了许久,她将批文还了回去。

她抬手拜了一礼“请师傅帮我解惑。”

那和尚接过批文看了会,又抬头看向他们俩,沉默了会,才说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行善积德之人,自会得到眷顾。”

“两位施主乃彼此命中贵人,因缘际会,和合而生,一切早有定数。只需谨记,一切随缘去罢,万事不可强求。”

李承鄞听着他这话心里舒坦了些,可他看着那批文,又实在心慌“可这上面说的,是不是太过悲苦了些?”

那和尚看着他,微不可闻的叹息着,他只说道“世人皆苦,人生在世也是修行一场。施主切记,戒骄戒躁,莫要强求。”

叶冰裳又拜了一礼“谢大师解惑。”

她扯了扯李承鄞的袖子,他才好好的道了谢,跟着叶冰裳走下阶梯。

“你不是不信佛吗?怎么还跟人大师较真起来了?”

李承鄞郁闷于她这随意的态度,回道“可那批文太苦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

叶冰裳想着那首批文,她前世可不就是身若浮萍飘零去的结局吗?

她抬头看向身边人,那第二句的离恨天又是指什么?她与李承鄞,还是在盛国时的顾小五?

她不愿再深思下去,如那大师所说,一切早有定数,她又如何能预知往后的事呢?

不远处,一行人正拉着刚铸造好的佛像,往一旁的偏院里去。

他们驻足看着,瞧不出什么不寻常之处。

李俨站在檐下,远远瞧见他俩盯着铜像看,心底虚的慌。他快步走上前,跟他们打招呼。

他匆匆行了一礼“翊王,翊王妃。”

李承鄞只点了点头,很是敷衍的回了一句‘堂哥’。

叶冰裳仍看着那佛像,没什么兴致搭理这个不相熟的皇亲。

李俨急着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问着“今日二位怎么有兴致来这万佛寺?”

叶冰裳看向他,回道“世子有所不知,我平日里常抄经文供奉,心中对佛祖也怀着敬畏之心。就想来看看,你们澧朝的寺庙与盛国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李承鄞一直盯着他看,瞧见他瞬间松懈下的神情,心中已有了定论。

他看了看叶冰裳,又瞄了眼佛像。

叶冰裳看向那边的佛像问道“你们澧朝的佛像都是什么做的?看上去好像格外的重。”

她走上前去,好像是在好奇他内里的构造。

李俨禁不住流了一滴冷汗,他走上前来解释着“这佛像有什么稀奇的?不过都是些铜铁造的玩意,这万佛寺真正有名的,是这大殿之上的如来佛祖,那可是陛下花重金造的。”

叶冰裳听着他满嘴的金银俗物,没半分对佛祖的敬畏心,微微皱起了眉。

李承鄞走过来,稍稍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我们刚从正殿上下来,今日来此也是一时兴起,顺带测一测姻缘而已。”

李俨了然的点了点头“是这样吗?”

李承鄞没回,反问着“堂兄怎么孤身一人来此?我二哥没陪着你吗?”

李俨忍不住看向他,纳闷道“太子殿下是有正事要做的,我只是逛个寺庙,他为何要来陪我?”

李承鄞只笑了笑,拱手告辞道“那堂兄慢慢逛,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二人慢慢走出寺庙,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李俨。

叶冰裳直盯着他,问道“你笑什么呢?什么事情值得你笑到现在?”

李承鄞摇了摇头,解释着“我只是感慨,他跟了我二哥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净干傻事?刚刚他冷汗都冒了一头,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叶冰裳想了想,劝道“不论如何,今日已是打草惊蛇,你还是小心点吧。”

他沉默了会,稍稍收敛了点“你有什么发现吗?”

叶冰裳看了看周遭稀少的人流,没有多说什么。

等上了马车,她才说道“既然确定问题出在佛像上,那就直接从佛像下手。”

“这镀了金的银饰,再怎么逼真内芯还是银的,这佛像也是如此。你选个时机,刮一刮那佛像便知那里面是不是铜了。”

李承鄞瞪大了双眼,问道“你不是信佛吗?怎么还要去毁佛像?”

叶冰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事急从权,更何况又不是我去刮,是让你去。你不是说不信这些吗?你怕什么?”

李承鄞很想说,他以前是不信,但经历了盛国这一战,他不得不信啊!

  

李承鄞没有亲自去,但他让顾剑深夜潜入了万佛寺。

顾剑从外面回来时,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将一枚帕子给了李承鄞。

“那佛像确实不是铜的,好像是混了铁铸造的。我今晚刚好瞧见几个工匠往佛像上刷粉,那帕子上是我趁佛像未干时擦下来的铜粉。”

顾剑很无语,他们这皇家人怎么总干些丧良心的事?

李承鄞瞧着那帕子上的铜粉,看向柴牧“看来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他们真的在这铜钱上做了文章。只是光这些还不足矣结案,我们需要找到他们铸造假铜币的作坊,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我一直都在派人找,只是这事没那么容易,只怕还要等上些时日。”

李承鄞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是他还能等上几日呢?此事若不尽早了结,那万千百姓都将为这贪婪的私欲买单。

“柴先生,我们不能等太久。”

柴牧明白他什么意思,可他也只能尽力而为。

李承鄞又等了几日,柴牧那边还是一无所获。

他望着外面阴沉的天际许久,带着那方帕子进了宫。

自他幼时起,他的父皇就是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他极少找他谈话,关心更是少之又少。他一直以为,他父皇是不喜他的。可这并不妨碍,一个孩子对于父亲的濡慕崇敬之情。

他记得他曾教过他的,要勤俭爱民,心怀天下。

他在赌,帝王身上肩负的重任不会让这件事继续发酵下去。他一定不会允许,这样损害民生社稷的太子继位。

御书房内,李赜拿着那方帕子,问道“你是说,万佛寺那些佛像不是铜铸的?”

李承鄞恭敬的行礼,补充着“回禀父皇,儿臣已经查过户部的账目,今年批下的用铜量是三十万斤。其中铸铜钱用量是十万斤,其余二十万斤用于铸造佛像。”

“如今市面上流通的假铜钱占六成,如此推算,铸造佛像的铜只余五万斤左右。这万佛寺中,定有大量的佛像是假的。”

李赜紧抿着唇,他心底不由涌上一阵失望,又不得不想想对策,让这件事平息下去。

他问着边上候着的曹芨“万佛寺是谁督建的?”

“回陛下,是李俨。”

“叫他过来。”他又想了一会,补充着“把太子也叫来。”

李承鄞看着上面人的脸色,他一副公正严肃的姿态,眼底隐隐有着怒气。

虽然奇怪他为什么要他二哥一起来,可他已没了退路,只能静观其变了。

很快,太子和李俨步履匆匆的赶来了。

李承邺恭敬的行了一礼,才问道“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李赜勉力压下心底的怒气,问道“翊王说,李俨挪用万佛寺铸造佛像的铜矿,用于私铸铜钱。他是你下属,你可有什么话说?”

李承邺避嫌道“父皇,儿臣与李俨关系较好,恐有帮亲之嫌,不敢妄议此事。”

李赜叫他来,就是怕李俨不够聪明,应付不来,他只能接着拉偏架“朕准许你说。”

李承邺看了眼边上一脸平静的李承鄞,尽量镇定的问着“李俨督办万佛寺佛像,事事亲力亲为,虽说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但也是尽心尽力。挪用佛像用铜是大罪,儿臣相信李俨不会做出这种事。五弟不会仅凭一面之词,就要治李俨的罪吧?”

“我查过户部年前年后两个月的档案,账面上的用铜量记得清清楚楚,除铸造铜币以外的十万斤铜,其余的二十万斤铜都用于铸造佛像。”

“如今市面上的假铜钱占六成,远远大于朝廷发放的铜钱量,这不可能是民间私人作坊所为。而这两月有机会接触到铜矿的人除了铸钱监,就只有李俨。“

李俨面色紧张的有些发红,六部这两月确实只有他能碰这些铜矿,他无法反驳,只能转移话题“翊王你竟敢私自查阅我户部账目?!”

李承鄞平静的望着他,解释着“我奉命修订地方志,经常需要查阅典册,不过是无意间看到罢了。”

李承邺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当初提出修书时,就在算计他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愤恨,这就是他的好父皇,放任这个不安分的弟弟留京也就罢了,还要暗地里抓他把柄,给他挖坑。是嫌他这太子当的太顺畅了吧?

“这就是五弟的证据?仅凭你的推论,未免有失偏颇吧?”

“自然不止这些。”李承鄞抛了两枚铜币给他“太子随便在上京的几家店铺找找,就能找到这两样铜币。市面上流通的假铜币无论是重量还是质地上,都与官钱十分相似,这一看便知是朝廷内部出了问题,绝非民间所为。“

“前些天,我派府上侍卫潜入万佛寺一探究境,正好撞见匠人往佛像上刷铜粉,证物我已交给了父皇。”

“太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承邺直盯着他,他不知他已查到这么多东西,一时不知怎么为李俨辩驳。

“你说那铜粉是佛像上的就是佛像上的?那万佛寺的佛像已享有供奉,翊王夜探万佛寺,也不怕触怒佛祖,引来无妄之灾!”

李承鄞望着他的目光泛着冷光,他那父亲信仰佛家,他此举有违佛道,是在犯他底线。

“万佛寺的每一尊佛像的重量体积,在户部都有记录。你有没有造假佛像,一称便知。事急从权,造假佛可比蹭一蹭佛像更加罪孽滔天,佛祖慈悲为怀,定不会怪罪我一片好心的。”

李承邺和李俨都愣住了,这件事于他们而言太过措手不及,如果真的把每一尊佛像都拿去称,那这一关他们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了。

李赜皱着眉头,又是气愤又是苦恼。若他这儿子只要求称那一尊倒也好糊弄,如今这局面是真的不好收场。

他看着底下他亲手立的那个太子,是真搞不懂他怎么留了这么个蠢蛋在身边。

他轻微的叹了口气“今日天色已晚,此事明日再议。”

“曾献,你带神武军即刻封寺,以防有人做什么手脚。明日,朕要亲临彻查。”

回去的路上,天上下起了豆大的雨滴。他推开车窗,雨滴砸在他手背上,寒凉刺骨。

他心底很是沉闷,不知他这一步到底有没有走对。只是一月不到,市面上的假币就已有了六成。

得乎丘民而为天子,这是沈西译在去盛国前教他的最后一课。他想哪怕是使尽阴谋算计,也不该把初衷给丢了。不然,他辜负的人就太多太多了。

第二日,李赜只在承仪殿召见了户部的大臣。李承鄞和李承邺,分别站在两队大臣的最前面。

称完一尊佛像后,曹芨呈上奏本入了大殿“陛下,铜像的重量与户部记录的一样,不差分毫。”

李赜听了这话,有些诧异,但他想着他没召忠王前来,应该是他做的手脚。

李承邺有些得意的往上面瞧了一眼,他想着这次应当是能蒙混过关的。

李俨提前便知道了他父亲会帮他,如今见计划已成,更是胜券在握。

“翊王,你不是说这万佛寺的佛像是假的吗?如何,还要再称一尊佛像吗?”

李承邺生怕坏事,连忙假意上前劝道“李俨!五弟尚且年轻,难免会心急判错了案,你作为堂兄,应当礼让他三分,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李承鄞只等他们说完,走上前跪在殿上行了个大礼“请父皇明鉴,昨日儿臣也说了,按照市面上流通的六成假币推算,可用作铸造佛像的可用铜还余五万斤左右,造出一尊真佛像也不是不可。此事关乎朝堂社稷,请父皇慎重彻查!”

李赜闭了闭眼,不愿去瞧跪在大殿之上的人。

他如何不知,这动摇国本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大殿之上的太子,可是他不得不弃了他。他不可能容忍高家做大,威胁到他的皇位。这二皇子无才无德,他可以慢慢教导,但绝不会让高家扶持的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他看向一旁候着的曾献,示意他上前说话。

“禀陛下,昨日微臣在万佛寺守了整夜,佛像绝无掉包作假的可能。”

底下的官员听了这话,也不好反驳什么。曾献是直接效忠陛下的,他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翊王,你还要胡闹下去吗?”

李承鄞抬头向上看去,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他那父皇在说他胡闹?

李赜看了他一眼便偏过头去“此事已经有了定论,诸位便散了吧。”

李承鄞回过头去,他没在人群中见着忠王,也没见着高相。前者大概是跟曾献串通一气,帮他儿子收拾残局去了。而高相,大概是不愿帮他这个不听话的傀儡,等着他去求他,去低头认错吧。

可他为什么要认错?又何错之有?

他只是有些失望,他的父皇是真的不知道此事是他二哥所为吗?他这么偏袒他的太子,是为了什么呢?在大是大非面前,在民生社稷面前,皇家的脸面和利益就那么重要?

  

他心事重重的回到了鸿儒轩,柴牧已在此等了他许久。

柴牧叹了口气,问道“殿下还要查这个铜钱案吗?”

“查,为什么不查。他李俨哪怕是一把火烧了这作坊,也该留下些痕迹吧。”

柴牧也没有办法,他在朝堂之上没有可用之人,萧策也不便在此时帮他们。如今,他只能尽快找到这作坊所在。

李承鄞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相思阁外,他望着里面摇曳的灯火,在雨中站立了好一会才迈步进了院子。

叶冰裳瞧见他进来,也没说什么,只静静看着手上的经文。

“我就是想进来坐坐……”

叶冰裳听着他话里颇有几分沮丧,又瞧了他一眼,不是很明白他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永娘泡了一杯茶搁在他手边,大半天也没见他碰一下,只瞧着外面的雨幕出神。

叶冰裳合上那本经书,问道“说说吧,又遇上什么事了?”

李承鄞没想到她会主动问话,直瞧的对面人不耐烦瞪着他才反应过来。

“那个案子,没能办下来……”

叶冰裳想了一会,问道“他不信你?”

他语气里难免有些怨气“不知道,他只是草草了事了而已。”

叶冰裳不由感慨,这中原皇帝也没看上去那么贤明啊。这种动摇朝纲之事,也能潦草结案?他在忌讳什么呢?

“嘉卉,你先下去休息吧。”

嘉卉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要她回去休息了?时候还早着呢。

永娘在宫里这么些年,自是明白有些话她们是听不得的。她拉着人走去了偏房,顺带关上了门。

等人走后,她才问道“那幕后主使是谁?我想不明白,压下这件事的用意在哪?”

“是我二哥……李俨本就是我二哥的人。”

当今太子,竟也会私铸铜钱,祸乱民生。她不知是这天下权贵皆如此丑恶,还是这世道本就烂透了。

也难怪他那父皇会选择压下这件事,从那日春猎就可以看出,他是偏向那个太子的。

叶冰裳认真的盯着面前的人,严肃问着“李承鄞,你一定要那个位置吗?”

他抬头看了过来,无奈道“我不得不争,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我没得选。”

叶冰裳只感到压抑,他好像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中宫嫡子,注定要卷入这场权力的角逐中。可面对一个偏心眼的父皇,他真的斗得过吗?

“你别怕,不论如何,我都会替你留好后路,不会教你跟着我吃苦的。”

叶冰裳望着他温情脉脉的眼眸,感慨万千。

这两辈子,不管是他还是萧凛,都说着这样情深不悔的誓言。可这夫妻二字,他们都不曾真正领悟。

“李承鄞,在你求来那一纸和亲文书时,我们的命运就紧密相连了。你可曾想过,在这乱世之中,我一介弱女子没了依仗,该如何求生?”

“我的命运,早就被你撰在手心里,由不得我自己。”

他深知这一切都是他强求而来,怎么还想着她能念他的好呢?

“所以,你一定不能败。”

李承鄞诧异的抬眸看她,到那潋滟的眸光里是一片坚毅无畏。

“你既然下定决心要去争那位置,就拼尽全力去争去抢。”

“我不想听你说,你已经给我选好了什么样的路。我要么因你失败而牺牲,要么就是变得同你一样,高处不胜寒。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选择了,你明白吗?”

他隐约间,好似明白了什么。他一时不敢确认,只沉静的看她生动的眉眼,怕这只是午夜的一场美梦。

许久,他才问着“原来,你还承认我们那一纸婚书吗?”

叶冰裳偏过头看向窗外的斜风细雨“李承鄞,是你把我绑过来的,我也没有选择。”

他心底有再多的心酸无奈,也不敢对她表达半分。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相敬如宾,已是她能给的全部了。

  

  

这首签文我对照着大纲改了很久,不求什么对仗工整平仄押韵了,那些作诗的学问早八百年就还给老师了,能读的通顺不拗口就谢天谢地了,就凑活着看看吧。

顾若倾城

第五章 端午夜宴前

  第五章 端午宫宴前

       屋外的光飘进屋里,洒在叶冰裳的脸上,闪闪的,慢慢将她唤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嘉卉和荷颐各自酣睡在她的身侧,时不时扭动身肢,又飞速睡去。

       叶冰裳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泛出一丝丝温暖。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第五章 端午宫宴前

       屋外的光飘进屋里,洒在叶冰裳的脸上,闪闪的,慢慢将她唤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嘉卉和荷颐各自酣睡在她的身侧,时不时扭动身肢,又飞速睡去。

       叶冰裳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泛出一丝丝温暖。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她动了动麻了的胳膊和腿,整了整身上乱了的衣裳,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边,缓缓坐下,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叶冰裳,你会有选择的机会吗?会吗?那我,我会有选择的机会吗?她想着往日的经历,不由低下头,愁上心头。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嘉卉揉了揉惺忪的眼,开口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哑了,叶冰裳回头,笑着看嘉卉,柔声说:“先润润嗓吧,别把嗓子弄坏了。”说完,便转身给自己梳头了。

       嘉卉便在屋内找了碗水喝,正喝着,便听见荷颐口张合着,好像是在说什么,她凑近一听,“水——”,她把水灌到荷颐口中,荷颐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禁发问:“我怎么在这啊”,未说完,紧接着就是捂着胸口吐了起来,“哇——”,荷颐吐得两眼发昏,她自觉都要倒在地上了,天啊,这就是宿醉的感觉吗?为什么梦里的感觉会这么真实。

嘉卉连忙扶住她,拍了拍她吐得泛白的脸,“清醒清醒,别在小姐这屋吐,味大别熏着小姐,我扶你出去,我们去别处。”

       待嘉卉将荷颐安置好了,便赶往叶冰裳闺房,刚进门,就看见了那污秽,嘉卉没法,那玩意味大,实在是忽视不了,但总不能先处理这,再给小姐梳妆吧,那多别扭。正想着,就听见叶冰裳叫她:“嘉卉,先来替我上妆吧。”

       叶冰裳笑语盈盈地看着嘉卉,向她招手,“过来。”

       嘉卉奔过去,替叶冰裳上好妆。

       “荷颐怎么样了,还难受吗?”叶冰裳突然发问,嘉卉一边给她编发,一边说:“多喝水,休息休息就好了。”嘉卉没被卖到叶府之前,她的父兄酗酒非常,时常把家里的银子拿去买酒,弄得家里没钱买粮,嘉卉和她娘便饿着,实在受不住了,便去上山找野菜煮了吃,可没有油水,人怎么受得住。后来,她父兄没有买酒钱了,便将她卖来叶府了。

       叶冰裳想到这,心不由凉了一截,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桌上的珠钗,时不时弹一弹上头的珠串。


       五月初五庆端午,满街行人喜意闹。

       叶府外,叶家的女眷都在外面等着坐马车。叶冰裳在最末端等着,看着在那眼前的温馨场面,心里冷冷的,嘉卉和荷颐一边在她旁边候着,一边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

       嘉卉看着寞然的小姐,又向前看了看,心中不免有些悲凉,“小姐,先上马车吧。”叶冰裳、嘉卉、荷颐都上了马车。

       马车里,嘉卉和荷颐分别坐在叶冰裳身侧,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郁郁寡欢的叶冰裳,各有所思。

       小姐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总这样憋着,会憋坏的。嘉卉看了眼叶冰裳,犹豫道:“小姐······”“你们说······”嘉卉和荷颐几乎是同时开口,但荷颐声音敞亮些,嘉卉声内收些,轻声些,嘉卉的话就被打断了。

       荷颐继续:“你们说端午夜宴有什么好玩的,不是晚上才开始吗,大中午就开始准备了,磨蹭到现在太阳快落山了才出发,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说完还不解地撇了撇嘴。

        “每年都是这样的。”叶冰裳冷冷地回答,听不出悲喜。

       听见这话,荷颐不由祭出这句至理名言“从来如此便对吗?”

       叶冰裳和嘉卉都被这句惊世骇俗的诳语吓着了,两人均没有出声。叶冰裳愣愣地看着地板,心中一直回荡着荷颐那句“从来如此便对吗?”叶夕雾的欺凌、祖母父亲的漠视和纵容以及府内其他人的帮腔,都是我不应该承受的吗?因为庶女的身份,或许这世上本就不该有庶女。人人明媒正娶,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事吗?没有人会因为嫡庶之别而受尽苦难,没有人会有两个娘亲。如果男人只娶一个,那他的开销也会减少吧,那嘉卉是不是就不用被卖作丫鬟了。不对,嘉卉他爹只娶了一个,可还是······也许······

       荷颐见叶冰裳一直在那出神发呆,转头就和嘉卉吐槽起近日厨房的小周:“她这个人平时怎么样啊?”

“吝啬、虚张声势又喜欢欺负小姐,不是个好人!”嘉卉义愤填膺。

       “那她怎么会在我去厨房的时候,给我塞一些好吃的,她不会是——想收买人心吧。”荷颐小声嘀咕。“不对啊,你就是一个小丫鬟,小姐也没什么好打听的,收买你?怎么可能?”嘉卉连忙摆手,否决荷颐的想法。

        “那还是什么?”

        “她最听王辉家的话了,你是不是和王辉家的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可能,我见她第一眼就是在招丫鬟那时候。”

       “那那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也没有吧——”荷颐不解地挠了挠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对,她带我去我们院之前,还让我在一个房间里休息,还不许我出去,临走时还说了句‘你看着,满不满意’,我当时刚来有点懵,就依她了。”

       嘉卉紧皱着眉头,“不会是要相看你吧。”见荷颐一脸惊恐,又安慰道:“我随口说的,胡话,”话锋一转,“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王辉家的儿子从小痴傻,二十好几了还没娶着媳妇,就是因为他眼光毒辣,既看不上和他一样的,又偏好长得美的。若是王辉家的肯多出些钱,那兴许是有指望的,可她太抠了,想不用分文就抢一个媳妇,就把主意打到了这次招丫鬟身上。”

       荷颐听着不禁颤抖起来,天哪,这算是个什么事啊。马车停了,嘉卉看着荷颐:“到地方了,先不说了,扶小姐下马车吧,”又回头看着愣神的叶冰裳,“小姐,宫门到了。”荷颐连忙拒绝:“要不你们先下,我现在有点发慌,让我先在这待会吧。”嘉卉没法,便先下了马车,想伸手扶撩车帘的叶冰裳,谁知叶冰裳走着神,没看清嘉卉的手,把手虚放在空气中,眼瞅着就要站不稳倒下了,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了,一声清亮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姐,当心。”

        叶冰裳抬头一见,一张俊秀的脸映入眼帘,这声音、这脸好像有点熟悉,忽想起是郊外那个人,他怎么在这?

       李成目光炯炯地看着叶冰裳,少女清凉的眼瞳懵懵懂懂地望着他,心无杂念,李成低下头,反倒不好意思了,许久不见她了,她想是把我忘了。

        嘉卉连忙拉开那抓着小姐手臂的登徒子,“你干什么呢?”

       荷颐听着这话,知道情况有点不对,下车来看,见两人对峙,一人围观,哦,不对,是两个人围观。

嘉卉看了眼那男子的服饰,“你是府里的侍卫?怎么不在前面呆着,反而来这——”

        “是老夫人吩咐我来引你们过去的。”

       几人跟着李侍卫走了。








七七八八气炸了

假如叶冰裳碰见的是李承鄞现代篇

  😘😘😘我本来不想更这个系列了,都要结婚了,我不想写结婚,但是大家都挺喜欢的🥰🥰🥰我给他俩更一点现代篇😌😌😌

  酒店。

  女人的头发铺了床的一角,旁边是男人的胳膊窗帘,地上满了衣服,仔细一看,酒店抽屉被打开了,拿了东西后被人胡乱地推进去,看的出来,我们的主人公实在是很着急,把目光转到一边吧。

  窗帘没有拉好,阳光热烈地涌进来,冲散这暧昧的无边春色。

  床上的女人动了动,蓬乱的头发从男人胳膊上移开,连带着她纤细的肩膀。

  叶冰裳醒了,看了几眼床上的男人,下床踩着拖鞋打了个哈欠去浴室洗澡了,等她叼着牙刷出来后,男人还没醒。

  叶甩开拖鞋上床,用脚推了推男......

  😘😘😘我本来不想更这个系列了,都要结婚了,我不想写结婚,但是大家都挺喜欢的🥰🥰🥰我给他俩更一点现代篇😌😌😌

  酒店。

  女人的头发铺了床的一角,旁边是男人的胳膊窗帘,地上满了衣服,仔细一看,酒店抽屉被打开了,拿了东西后被人胡乱地推进去,看的出来,我们的主人公实在是很着急,把目光转到一边吧。

  窗帘没有拉好,阳光热烈地涌进来,冲散这暧昧的无边春色。

  床上的女人动了动,蓬乱的头发从男人胳膊上移开,连带着她纤细的肩膀。

  叶冰裳醒了,看了几眼床上的男人,下床踩着拖鞋打了个哈欠去浴室洗澡了,等她叼着牙刷出来后,男人还没醒。

  叶甩开拖鞋上床,用脚推了推男人,“李承鄞!九点半了!死过去了没?没死快起床!”

  很好,男人动了动,叶冰裳撂下他回去刷牙了,收拾干净之后,叶出来捡衣服,看见李承鄞已经起来了。

  李承鄞看见她出来了,两个人有点,怎么说呢,进展太快有时候就会出现这种问题。

  他有点迟疑地说:“我们要不要确定一下关系?”

  叶冰裳捡起来衣服,脱了浴袍穿内衣,李承鄞连忙转过身去,说:“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我们应该谈一次恋爱。”

  叶冰裳套上衬衫,掏出来头发整理一下,“考虑什么?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偶尔睡一觉,在公司就当普通同事。”

  李说:“我觉得我们恋爱会避免一些问题。”

  叶笑了:“怎么睡之前没发现你是个会考虑这种道德问题的人?”叶冰裳整理好衣服,“我弄好了,你可以转身了。”

  李承鄞转过来,说:“正式一点不好吗?”

  叶走过去亲了他一下,“在公司太不方便了,而且我现在并不想认真进入一段恋情,如果这伤害你了,我很抱歉。但是我们这样,我们都得到了快乐不是吗?”叶冰裳认真看着他的脸,“我回去了,下次换一家,这家酒店我不是很喜欢。”

  说完,她拿了包就走了。

  叶冰裳,努力的小镇做题家,在家里不被父母爱,兢兢业业努力经营人生,大学毕业进入大公司工作几年。

  李承鄞,某个公司老总众多孩子之一,没有多少爱总习惯被忽视,进入其他公司工作,不想掺和老爸那些破事。

  公司里,叶冰裳和李承鄞是同事关系,因为某些磁场契合,加上同一波进入这个公司,所以亲近一点。

  一开始两个人被组长虐的很惨,一同在工位上被公司压榨的两枚菜鸟,后来,两个人慢慢习惯,几年后前后升职,不在一个部门了,李承鄞去了宣发,叶冰裳去了财务,就只是在茶水间聊天,互相带几杯咖啡,朋友圈偶然点个赞的关系了。

  最近一个月,可能因为这所城市太过冷漠,叶冰裳深感寂寞,在联系人里面查看一圈,选了李承鄞出来喝酒,酒喝着喝着慢慢发展到床上。

  就是这样了,叶冰裳是上了发条的闹铃,时时提醒自己不要掉队,但是,偶尔享受一次激情是她给自己的权利。

  不过,最近有点麻烦了,因为激情对象好像突然道德上线了,拜托,在这个钢铁城市,只享受一下快来不好吗?

  

漓渊白

【李承鄞×叶冰裳】 绯有孤烟 (四十四)

    漫天都是箭。有从山坡射向下方的箭雨,也有萧凛身后军队整整齐齐的如蝗对射。


  萧凛率军杀出,城墙停止了放箭,李承鄞亦是摆出了骑兵阵,二军对冲,蝗箭云收雨歇。


  不久之前才在合力对抗澹台烬的两支军队,向着对方毫不留情地亮出了自己的獠牙和利爪。


  乱军之中,两位王者瞬间锁定了彼此。身在战场,呼吸变得异常艰涩,周遭喊杀震天,兵刃相击,鲜血挥洒。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然而人们倒下、死去的速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快。


  叶冰裳一眼就看见了萧凛。他已经换上银甲,身后飞扬着黑色披风,眉浓唇红,像个...





    漫天都是箭。有从山坡射向下方的箭雨,也有萧凛身后军队整整齐齐的如蝗对射。


  萧凛率军杀出,城墙停止了放箭,李承鄞亦是摆出了骑兵阵,二军对冲,蝗箭云收雨歇。


  不久之前才在合力对抗澹台烬的两支军队,向着对方毫不留情地亮出了自己的獠牙和利爪。


  乱军之中,两位王者瞬间锁定了彼此。身在战场,呼吸变得异常艰涩,周遭喊杀震天,兵刃相击,鲜血挥洒。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然而人们倒下、死去的速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快。


  叶冰裳一眼就看见了萧凛。他已经换上银甲,身后飞扬着黑色披风,眉浓唇红,像个天上下凡的战神一般。


  而他的视线落在叶冰裳的身上,顿住了。这一刻,萧凛心中那一串串的影子,总算是彻彻底底合拢归一,都是她,每一幅剪影,都是她。


  他心爱的那个人,要为了她的夫君杀她。萧凛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若是今日战胜李承鄞把她夺回来,也许才会好受一点吧。


  长剑在身前缓缓划过半圈,萧凛纵马冲向李承鄞。两个呼吸的功夫,两位王者便各自穿越了半幅战场,携万钧之力,轰然对撞。


  他比梦里弱了,或是李承鄞比梦中强了。一击定胜负,萧凛重重从马上跌下。李承鄞驾马回身,再度奔向口喷鲜血的敌人,眼见便要将他斩于马下,庞宜之迅速带人一拥而上,抢走萧凛急急退离。


  “杀!”李承鄞的声音不大,却是瞬间将所有士兵点燃。萧凛败退,勉强支撑十余里,彻底崩溃,狼狈逃回盛国关内。


  李承鄞派人驻在盛国关隘之下,做足了对其嘲讽鄙视之意。回营之后,李承鄞再也坚持不住,吐出一口血。


  与萧凛全力拼杀那一记,他亦是受了重创。叶冰裳连忙掏出帕子给他擦脸,李承鄞胡乱抹了抹,幽幽叹道,“这两人倒是好命,如此围剿之下还能逃出去。”


  叶冰裳轻轻抱住了他,哀怨地控诉,“总是不爱惜自己,难道不知我会心疼么!你应该先好好养伤,伤没好彻底之前,你都不要离开床榻了。”


  李承鄞挑眉坏笑,“冰裳是在暗示什么。有你陪我,我自是愿意不下床榻,死在上面都可以。”


  叶冰裳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不正经,轻轻锤了他一下,李承鄞夸张的喊疼,然后拉着叶冰裳去坐下休息,笑道,“盛国皇帝果然发了檄文,让萧凛全力诛讨澹台烬。这两个人都受了重伤,我们若是乘人之危也不是不能。”


  李承鄞漫不经心的说着最近的消息,轻轻抚着叶冰裳的头发,“你来说,我们下一个杀谁?”


  叶冰裳紧张的望着他,“你的伤没问题吗?”


  “我不要紧,而且还有顾剑呢。”李承鄞这般说完,叶冰裳便不再劝说。沉吟片刻,理了理思绪,说道,“昨晚景国皇帝驾崩,澹台明朗已经准备登基了。他现在把把军马囤在了边境,澹台烬有他制衡,一时倒是翻不起浪来。”


  “盛国檄文下的急,估计粮草补给都没能跟上呢,还和我们撞在了一起。照理说,此刻当杀他们个手忙脚乱措手不及。”叶冰裳勾了勾唇,“不要让萧凛回去盛国。”


  李承鄞的黑眸中清清楚楚地浮起一缕凝重,“那就先去杀萧凛。”


  聊完了战事,二人就像是树上忽然停止鸣叫的蝉一样,气氛瞬间陷入了凝滞。半晌,李承鄞轻轻开口,“那天你问我,相不相信人生可以重来。是什么意思。”


  叶冰裳盯了他好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因为我现在的人生,是重新来过的。你信吗。”


  李承鄞眼底缓缓浮起了她看不懂的暗焰,他握着她的肩膀,抱住她,“我信。”


  叶冰裳软软地倚着他,很吃力地伸长脖颈,够到了他的脸,在他唇角印上浅浅的吻,然后轻轻道,“那一世并不好,所以我这辈子想一直陪着你,消灭那些敌人,和你一起,好好活下去。”


  “好。”李承鄞回抱她,“我们把他们都杀了。”

  



 

  他们第二日便追上了萧凛。他脸色苍白的站在回盛国的云霄关口,身后三军已齐齐整整,只待一声令下。


  庞宜之站在萧凛身侧,不禁有一点紧张。上次与李承鄞交战的时候,因为萧凛败了,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也没有机会紧张忐忑。


  而这次,站在一座半破不破的要塞上,直面底下威风凛凛的醴朝军队,他忽而觉得枪尖和矛头反射着阳光,晃得人眼花缭乱。那沉沉的压迫力,让人从心底泛起一种风雨飘摇的无力感。


  等待的时光,总是比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更加折磨人。便如眼下,李承鄞定定望着他们,抬了抬手。


  忽然之间,战鼓震天。五千先锋铁骑率先冲出大阵,杀向对面军队。转眼之间,萧凛就被围困在小小的城墙上,他正要殊死一搏,就见手下士兵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他神色恍惚,“殿下,澹台烬带来了一支人不人鬼不鬼的军队,见人就咬!”


  “什么?”萧凛有些没听明白,士兵便又道,“澹台明朗登基后,澹台烬觉得回国无望,他和李承鄞达成了协议,要和他攻入盛国共分我国国土!”


  士兵脸上急出了汗水,很像个捏到一半的湿塑像,“殿下,接应的军队已经来了,我们护着您回去!”


  萧凛此刻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他往下看了一眼,瞳孔就是一震。那支军队为首的,是叶清宇。

  




  景国地处极北之境,建国已久,细数起来已经七八百年了,比醴朝还久。但因为景国和盛国常年纷争动乱,隔壁醴朝经常虎视眈眈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两国的边境接壤又长,交流时动不动又起了摩擦,大仗小仗不断。


  最严重的一次差一点亡国,澹台烬也是这一次去盛国做质子的,可以说他悲惨的人生就从那一年开始。


  其实也能想到,一个堪堪要被灭国的国家的质子,在上京会遭遇到什么,澹台烬总是被那些武将家的孩子们欺负。


  后来在荆兰安离开那个冬天,他遇见了一个来救自己的小姑娘。其实只是平平无奇,一如既往被欺负的一天,他在回去的路上昏倒在了路边,那个小姑娘送了他一个暖炉。


  他记的很清楚,睁眼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他以前觉得自己不冷,现在真的温暖来了,才知道什么叫做不冷。


  那个小姑娘叫叶冰裳,她把自己暖炉塞给他了,帮他处理了一点露出来的伤口,还眨着眼睛一直在看他。


  她是他在盛国遇到的唯一的药,澹台烬想,以后一定要报答她的恩情。


  所有的话语和行动造成的伤害是永远无法在事后治疗的,只可惜当时他只得到了这么一点可以治自己心病的药。于是他的心病只能越来越严重,不甘、愤怒、刻骨的怨恨,是这些东西支撑他从淤泥中爬上来。


  他要活着,他要活下去,不要被别人践踏了。但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他娶了她的妹妹,她嫁去别国。


  他曾经一度想要杀了李承鄞,但这一切终止在了和易如的相遇上。她很像叶冰裳,但后来澹台烬想了很久,然后纠正过来。


  她不是像叶冰裳,而是向当年爱他护他的那个小姑娘。他以前觉得自己爱叶冰裳,现在真的爱意来了,才知道什么叫爱一个人。


  他想要否认掉这份爱意,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的恩人。可是他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做不到,他就是爱易如。


  于是他告诉自己,叶冰裳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爱他护他。但易如不一样,她和当年的叶冰裳一样,爱他又护他。


  他要娶她,无论任何代价。

  

  

  

  



  

——————————


澹台明朗登基,给烬子逼疯了,他最后还是走上了澹台青澍那条路。

   

烬子这里好渣的,两个“老婆”都想杀他一点都不冤。黎苏苏为他半条命都没了,他这边开始张罗娶新老婆。


冰姐在之前陆陆续续透露过一点前世的信息,这一波是真坦诚对李狗了。












子不语

  很快凌将军的婚礼便风风火火的准备了。

  事情很顺利,结果也很圆满,正月初五这天,带着新年的热闹,这场婚礼办的极为盛大。

  陛下为新人赐下贺礼,太子也特地前来参加喜宴,任谁看了不说一句凌家如今繁花似锦,烈火烹油。

  他们夫妻二人拜过天地,行过礼后,将军满脸笑意的前来向太子敬酒。

  将军:“殿下前来观礼,臣真是万分荣幸!”

  太子接过酒杯:行了,今日这大喜的日子,我也不闹你了,意思意思就得了,喝多了小心嫂夫人对你不客气。

  将军豪气的一饮而尽,小声的说:放心,我有数。然后便一一前去敬酒。

  太子看着将军欢喜的模样,慢慢的饮尽了杯中的酒。

  很快凌将军的婚礼便风风火火的准备了。

  事情很顺利,结果也很圆满,正月初五这天,带着新年的热闹,这场婚礼办的极为盛大。

  陛下为新人赐下贺礼,太子也特地前来参加喜宴,任谁看了不说一句凌家如今繁花似锦,烈火烹油。

  他们夫妻二人拜过天地,行过礼后,将军满脸笑意的前来向太子敬酒。

  将军:“殿下前来观礼,臣真是万分荣幸!”

  太子接过酒杯:行了,今日这大喜的日子,我也不闹你了,意思意思就得了,喝多了小心嫂夫人对你不客气。

  将军豪气的一饮而尽,小声的说:放心,我有数。然后便一一前去敬酒。

  太子看着将军欢喜的模样,慢慢的饮尽了杯中的酒。

稚曲

【李承鄞x叶冰裳】假如拿了重生剧本

拉郎/私设/ooc致歉/有金手指

注:私货比较多,会没有逻辑❗

*私设李承鄞和叶冰裳在一个朝代


我叫叶冰裳,柱国将军府的庶出大小姐,前世我被妹妹欺辱,差点死于池塘中,家中长辈一句话便将此事揭了过去,本以为遇见良人嫁他为妻离开叶府,却不想他心中将苍生百姓排在第一位,经历一场梦境却对欺负我十几载的妹妹而心生怜惜!最后死于她与澹台烬手上....如今重来一世,我要让他们为过去付出代价!


正文开始↓


冰冷河水灌入鼻腔,岸边的家丁仆人站在一旁观望,无一人跳入河中,怕毁了叶冰裳贞洁名声,更是怕身边的叶夕雾


叶冰裳看着岸边的一群人,渐渐沉落河底,意识渐渐薄弱


李承鄞登门入...

拉郎/私设/ooc致歉/有金手指

注:私货比较多,会没有逻辑❗

*私设李承鄞和叶冰裳在一个朝代



我叫叶冰裳,柱国将军府的庶出大小姐,前世我被妹妹欺辱,差点死于池塘中,家中长辈一句话便将此事揭了过去,本以为遇见良人嫁他为妻离开叶府,却不想他心中将苍生百姓排在第一位,经历一场梦境却对欺负我十几载的妹妹而心生怜惜!最后死于她与澹台烬手上....如今重来一世,我要让他们为过去付出代价!


正文开始↓


冰冷河水灌入鼻腔,岸边的家丁仆人站在一旁观望,无一人跳入河中,怕毁了叶冰裳贞洁名声,更是怕身边的叶夕雾


叶冰裳看着岸边的一群人,渐渐沉落河底,意识渐渐薄弱


李承鄞登门入柱国公府,与叶啸商议要事,二人相谈前往至花园,遇到嘉卉急急忙忙的前往书房,叶啸连忙喊来嘉卉到自己的面前


嘉卉停下脚步看叶啸与李承鄞站在一处,似是遇见了救命稻草,转身走到叶啸面前跪下“老爷,三小姐她把大小姐推入河中,嘉卉求您救救小姐吧!”


叶啸抬眸瞧了一眼李承鄞,陛下将冰裳赐婚给五殿下,若是错了什么差池我可怎么交代!夕雾行事也太不稳妥了!


叶啸还在原地怨愤叶夕雾所做之事,李承鄞早已跟着嘉卉快步前往池塘边,脱下外衫跳入塘中,游到叶冰裳身边将人带到岸边。反应过来时赶往池塘,李承鄞已经将叶冰裳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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