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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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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菀

小狗莎拉和小狗窝

        莎拉在早上6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惠廷不在身边了,好像才刚走没多久,被子上还有她身体的温度,包包也没有带走。

  莎拉脑子轰的一声,她会去哪呢?她会去找谁呢?她有钱打计程车回家吗?

  该不会是,体育老师来接她回去吧。

  越想越急,莎拉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抓过床头的手机给崔惠廷发消息:

  “贱女人。”

  “死哪去了?”

  “回不回来?”

  “不回来我就把你的东西全扔了。”

  “西巴,赶紧回我消息啊。”

  一直没有人回复,莎拉放下手机,安静地听了一会,才发现崔惠廷的手机正...

        莎拉在早上6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惠廷不在身边了,好像才刚走没多久,被子上还有她身体的温度,包包也没有带走。

  莎拉脑子轰的一声,她会去哪呢?她会去找谁呢?她有钱打计程车回家吗?

  该不会是,体育老师来接她回去吧。

  越想越急,莎拉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抓过床头的手机给崔惠廷发消息:

  “贱女人。”

  “死哪去了?”

  “回不回来?”

  “不回来我就把你的东西全扔了。”

  “西巴,赶紧回我消息啊。”

  一直没有人回复,莎拉放下手机,安静地听了一会,才发现崔惠廷的手机正在她包里嗡嗡响,这个女人,连手机都不带了吗?

  越想越烦,莎拉坐在床上直挠头。突然门开了,惠廷拿着两盒牛奶进来,问莎拉喝不喝。

  “我翻了好久冰箱,只找到这个了,里面好多好多全都是酒。”

  李莎拉白了一眼,“谁让你翻客厅冰箱的?奶在厨房。”

  惠廷爬上床,把奶插上吸管,递给莎拉,“喝不喝嘛,翻了10分钟,好不容易找到的。”

  莎拉就着惠廷的手吸溜一口奶,“蠢死了,怎么去哪都不跟我说一声?”

  “你睡着了,我怎么跟你说嘛?”

  “这是我家,我不管,反正你出去就是要跟我汇报。”

  “拜托,你都上高中了,怎么还像小狗一样?”

  小狗莎拉把惠廷按在床上,整个人压上去,把头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那你算什么?小狗窝?”

  惠廷本来有点清醒了,被这么一压,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莎拉趴在她身上不想动弹,“这次睡醒以后还是见不到你的话,我就要把你拆掉。”

  

  

  

    

冰冰有礼

【第34章】即将开启副本+叶冰裳回归+李麟霸气护妻

 “澹台烬!我仙法知识未忘之前渡法术给你是让你去找叶冰裳的嘛?”身着红衣凤凰服的黎苏苏在帐篷外来回踱步,见澹台烬在帐篷内坐着一动不动有些疑惑,索性进入他的帐篷一探究竟…

 却看到叶冰裳身着单件寝衣的躺在澹台烬床上!黎苏苏瞬间恨铁不成钢气愤道

[图片]

    “安静…她需要休息~”澹台烬含情脉脉的盯着床上的假装睡着的叶冰裳,伸出手拂了拂她的秀发~对黎苏苏阴沉道…

 黎苏苏无语直接一把推开澹台烬!面目狰狞的将叶冰裳拉起…“叶冰裳你给我起来!!!你究竟用了什么迷魂计让自己入了澹台烬的眼!!!他是我的!他只有我能救赎!!!”

 “碍事!!!叶夕雾~你...

 “澹台烬!我仙法知识未忘之前渡法术给你是让你去找叶冰裳的嘛?”身着红衣凤凰服的黎苏苏在帐篷外来回踱步,见澹台烬在帐篷内坐着一动不动有些疑惑,索性进入他的帐篷一探究竟…

 却看到叶冰裳身着单件寝衣的躺在澹台烬床上!黎苏苏瞬间恨铁不成钢气愤道

    “安静…她需要休息~”澹台烬含情脉脉的盯着床上的假装睡着的叶冰裳,伸出手拂了拂她的秀发~对黎苏苏阴沉道…

 黎苏苏无语直接一把推开澹台烬!面目狰狞的将叶冰裳拉起…“叶冰裳你给我起来!!!你究竟用了什么迷魂计让自己入了澹台烬的眼!!!他是我的!他只有我能救赎!!!”

 “碍事!!!叶夕雾~你在我眼里连叶冰裳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你怎有脸说我是你的!”澹台烬直接大手一挥将凡人躯体的黎苏苏打到口吐鲜血…把叶冰裳接到自己怀中

  而黎苏苏也留了一手…被打之前下意识将藏在身上的匕首猛的插入澹台烬腹部,而那匕首也是被涂了一些药物…澹台烬在震撼中昏了过去

  “你伤了我那么多次…我总得防备不是…”黎苏苏自然一笑,而后与澹台烬双双昏迷过去!!!

   

  “西巴~这两烂人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李沙拉摸了摸被澹台烬摔到床板上的后脑勺无语的冷眼看他们两人互殴双双昏过去后

     蹑手蹑脚下了床后…直接将他们两人甩到床上~用法术将衣裳帮他们脱掉盖上被子~这画面像极了新婚的夫妻

  “那就满足你咯~黎苏苏澹台烬”李沙拉捂嘴笑、“变态配变态~完美”顺便将帐篷里的灯吹灭…攸条不乱的走出澹台烬的帐篷~

  

   冷风簌簌…李沙拉一站到帐篷外就被风吹的瑟瑟发抖…“西巴…这个澹台烬真是变态!寒冬腊月虏人!也不知道给人配一件外套!也就只有黎苏苏觉得澹台烬天下第一好!!!”

  李沙拉见帐外皆是落满霜…无从下脚…因为雪覆盖了其他帐篷与路的方向~

 李沙拉脑袋一筹莫展之时…肩上突然缓缓覆盖着毛绒绒的外套“宿主大人…”

 李沙拉眼眸微颤…

    雪花落在叶冰裳的睫毛~这一场景与人物像极了雪中美人

 “唉!唉!宿主大人手下留情!!!”

  可惜美不过三秒~粗矿的手力身边的系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沙拉猛的一个过肩翻…吓的失声叫唤倒在她的眼前

  “西巴!系统…你到底是人还是机器!!!你就那么相信我能搞定这些low逼?!”李沙拉直接提起倒地的系统穿着的衣领,有些气愤他总是不辞而别无声无息的做法

  

  “叶大小姐…?”

  “冰裳…?!”  萧凛与庞宜之在自家帐篷内听到帐外的声响,睡意全无皆拿起自身武器冲出帐外…却在澹台烬帐前看到叶冰裳兴师问罪般的紧紧攥着她随从的衣领~两人也疑惑叶冰裳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李沙拉见那么多人知道她的出现,瞬间松开手…而后不给任何人解释倒在系统怀里…眼神惺忪的朝系统抛信息~

  系统会意一把揽住她的腰手势换至公主抱而后将嘴贴至李沙拉耳边说了些什么…


  “冰裳!!!”一声着急的磁性男声从萧凛他们身后传来,众人回头只见李麟身着玄衣常服手握轩辕剑…下马后火急火燎的飞奔至昏倒的叶冰裳与系统身边

   颤颤巍巍的将手拂着她额头…好在还有体温…

    萧凛看着心急如焚有些伤心欲绝的李朝太子…庆幸冰裳终于不用受苦了……

   而此时的李沙拉被系统·公主抱至怀中,双手环在九头身系统的修长脖子处…任李麟怎么扒拉到不肯松手

    “冰裳…?”在李麟一声声冰裳的温柔呼唤,叶冰裳睁开惺忪的眼皮…似是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军营处,松了手…李麟见状直接慢慢张开双手从系统手上接过嘴唇发白的叶冰裳到怀中

  

 “太子殿下…六殿下…系统…公子…”叶冰裳强撑着力气认清眼前的人,都是认识且有良心的人而后放心的再次昏了过去…

   “随行太医在此…我带你们过去!”萧凛带路至太医的帐篷处…李麟不带任何犹豫脚底生风般跟在萧凛身后…甚至还狠狠撞了庞宜之,那力道简直可以撞风的程度!

  庞宜之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一脸懵逼?

  系统则明白…是因为澹台烬用法术易容成庞宜之的模样才能混入李朝宫中~而李麟本人是不知澹台烬作为的…

  因为他是在担心叶冰裳会不会没睡好时夜晚到她寝宫外看得到的就只有庞宜之这个人的面貌与身着的衣物!!!与他带着叶冰裳消失不见的踪迹!

 李沙拉:西巴~没想到今天圆了我的公主抱梦想~

 庞宜之:人在家中坐  锅从天上来啊~!


 帐内

 安置好叶冰裳确定没事…李麟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手

 而后站立转身拔出还未尝血的轩辕剑剑尾指向庞宜之…

 “轩辕剑!!!仅次于天神的逍遥派大师!!!”庞宜之惊的张大了下巴

 “这是做甚!?”萧凛将被突然被吓到的庞宜之护在身后~向李麟震惊问道

  “那要看看你的好师叔做了什么!!!”李麟不肯退让般一直拿剑指着萧凛身后的庞宜之…眼神异常狠厉的盯着两人

    “我妻子是如何到这的?!你还敢说不清楚?!”李麟根本不在意他们到底是不是修仙之人,因为在他看来人仙犯错就必须接受惩罚!!!

 自己如今也是压制了一大半的功力降与于人世间罢了

    他现在只想为叶冰裳讨回一个公道!!!

   

  庞宜之感受到萧凛怀疑的目光…赶紧伸出手伸三根手指 “我以我师傅起势!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叶大小姐的事…噢不是…是太子妃的事…若有!我与我师傅便永生永世不能位列仙班!!!”

   稷泽:你真是我的大孝徒~有难同当是吧~

  庞宜之因李麟与轩辕剑来厉的压迫…发自肺腑的起势!!!

  而心里早就为师傅敲几百次木鱼了~

 “自懂事以来我师叔从未拿世祖发过势…想来今日之事真的不是他做的~”

 萧凛打破阴冷的氛围和事姥一般将两人情绪安稳下来…李麟深思片刻将剑封回剑鞘

     庞宜之见李麟将轩辕剑收起松了一口气~但一对上他的眼神,庞宜之还是会打怵…

  “既如此…我与冰裳便随你们护送…正好在下也要去一趟景国”李麟眼眸褪去狠厉和善道,但内心可就不一定那么善良了~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伤叶冰裳,找到他定要抽了那人的筋骨!!!

  

  系统站在帐篷外静静看向夜空中的一轮明月…

 “还差一点…实验就能成功了…可我还是放不下她”

 “选择成为系统就不能干涉书中人的一切…若发生翻天覆地的剧情变化…系统会永远留在执念中的世界”

    “我会看着办的…”

  系统回忆起做机器人那天制作人说的话…面露难色而手紧攥着一位女高中生的自拍照

  

  “看来冰裳对你们很好…好长时间没看到你”萧凛站在系统身旁亦欣赏着月色~庞宜之则回去补觉

  系统并未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帐篷外的一抹男子身影在忙进忙出

  李麟在的坐在床边护着叶冰裳休息…时不时替她擦擦汗水…替换着热毛巾…而叶冰裳挣扎的话越来越深

  “我不想死…放过我…二妹妹…澹台殿下…放过我!!!叶清宇…叶家…我知道我的母亲不是善终…”

  李麟伏耳到叶冰裳虚白的嘴边…听着她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求生与不屈服的话

  “冰裳…对不起…原来我此前的蜇服”李麟轻流着泪对昏迷虚弱呓语着的叶冰裳道歉…他一直都清楚她的苦,可该出手时却不能出手

  为了那所谓的命格…差点失去你…

     李麟伸出右手安抚着噩梦连连的她…伸出左手牵起叶冰裳那瘦弱的右手心贴至自己脸颊…想让叶冰裳体验人体的温暖

 可自己却忍不住低头轻哭了起来…

 “当初…你可还记得…16岁时在郊外遇到的受伤蒙面男子…?”

  叶冰裳睡眠中的急猝脸色慢慢缓了下来…

 “我记得你16岁时为家中人求运~怕下人辛苦累到自己而后你选择自己步行慢步与天地间…”

 “你一边走一边寻花…终于寻到自己心爱的花…而后将一朵皎白的山茶花玢在耳边…”

    “可是像我这样不起眼的野花…谁会注意到我呢…”

  李麟略带自己现在的哭腔模仿着叶冰裳被迫自卑的话,后面的话却被哏咽到再也说不出来了…

  

 叶冰裳虚弱的微睁开眼…便听到身边有人在哭哭啼啼的与她说话~声音好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

  

   “姑娘如人中龙凤…是在下心里那唯一纯白的山茶花…”

    “冰裳…不能吃糕点…”

  

  “我的条件是…让柱国大将军大千金和亲李朝于本宫”

 盛国皇帝权衡利弊之下…答应了李朝太子的条件

  

    对…是在第一次参加的宫宴上…她终于记起来了

 叶冰裳将自己左手缓缓放至哭的不能自我的李麟头上…轻挽他额前的碎发…

 李麟感到些许身体触动…抬眸…便见叶冰裳眸中泪盈盈的看着自己

 好像在说“原来…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我现在才真正知道你的存在…真该死啊”

 她的眼眸…似又回到了初见与宫宴时的眼神…也不再冷漠

     李麟见叶冰裳醒了难掩笑意,突然想到什么松开叶冰裳的手…

  转过身踱步将放在桌案上那之前自己做的糕点想递与她吃“冰裳…饿了…吧”

  再次转过身…不知什么时候下床的叶冰裳双手抱住腰身,这是他们真正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因长的娇小与瘦弱叶冰裳身高只到李麟颈部…


  李麟官方身高与系统差不多身高~188

 “我一直都记得你…却怎么看不到你的脸…我当初还以为是六殿下萧凛”叶冰裳因为有法术恢复的快了一点,侃侃而谈差点把萧凛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

  李麟伸出未拿糕点的手轻拍了拍叶冰裳的背…

 “…对不起…”

 “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叶冰裳将他手上的糕点采了一块到嘴里

   “今日琉璃球显迹真身…成亲后的第二天我便勘察了你身体…却没有显迹”

    李麟将叶冰裳再次抱坐在床上…

  “呆子…哭的眼睛都红肿了…为我不值得的”

  “冰裳…没有值不值得,只有用不用心愿不愿意罢了…你可相信三世情缘~”

  

  “那我们这算是第几世?”叶冰裳因读了现实主义书籍,思想上懂了很多举一反三…

  “我始终觉得这是我们的第一世~”

苦芽

【莎廷】等夕阳变成勃艮第红

  *放飞自我


  

 《谢邀:我在毒虫画室做学徒》


 


  


  


  summary:  赐我她的吻,如怜悯罪人


  


  我在一家画展工作室做学徒,老师是一位名叫李莎拉的富二代画家。


  我其实并不喜欢纯粹的画画,更希望去一家珠宝行做年轻有为的设计师。但我那看似在艺术界小众的老师似乎在上流社会圈很有名望。靠着周围积攒的人脉和名气,父亲费了一番周折打探最终不由分说将我强塞了过去认做老师,希望能以这种方式挽留几近败落的家族企业。


  那时还不是我老师的她对我的到来显得不耐烦,因为我现在是一块谁都不愿接手的烫熟山芋。父...

  *放飞自我


  

 《谢邀:我在毒虫画室做学徒》


 


  


  


  summary:  赐我她的吻,如怜悯罪人


  


  我在一家画展工作室做学徒,老师是一位名叫李莎拉的富二代画家。


  我其实并不喜欢纯粹的画画,更希望去一家珠宝行做年轻有为的设计师。但我那看似在艺术界小众的老师似乎在上流社会圈很有名望。靠着周围积攒的人脉和名气,父亲费了一番周折打探最终不由分说将我强塞了过去认做老师,希望能以这种方式挽留几近败落的家族企业。


  那时还不是我老师的她对我的到来显得不耐烦,因为我现在是一块谁都不愿接手的烫熟山芋。父亲找了关系又再三请求才约到我们见面的时间。


  来时她正在教一位学员油画翻译。


  画板的一侧夹着一张我认不出名字的油画,李莎拉站在学员身后,看着他拿着铅笔在白纸上所描绘的素描,颇为嫌弃的啧了一声。


  “画成这样,你是想回家睡觉去吗?”她俯下身拿起学员手中的笔轻轻勾勒了几笔,只廖廖几笔,刚刚还看不清男女的手稿立马有了稍微清晰的轮廓。


  然后她拍了拍学员的肩膀,不似安慰更像嘲笑。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近黄昏红透的霞云染了半边天,斜阳从落地窗毫无保留的照进来,柔和的阳光披洒在她身上,宛如精灵泡沫在她周身不断地跃动、漂浮,那是在她身上盛放的夕阳。


  李莎拉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件宽大的香奈儿毛衣,略显蓬乱的头发插着一支铅笔。长得很白,瞳孔颜色比寻常人浅,发色又是容易衬得人毫无气色的白金色,现在连头发丝都透着光。这样一看整个人接近透明。


  轻盈,澄澈,琥珀绿。


  啧啧,有钱有名气还好看,上帝的宠儿连阳光都偏爱她。但我又一下子对她生出许多好感,或许是因为她刚刚自信专注的画者特质,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她符合我的审美。


  毕竟有美感的东西天生就有对人的吸引力。


  她感受到我的存在,见我的时候呆愣了几秒,眼里的惊愕和灼热,该是把我认错了人。


  后来的事让我确定了这一想法。


  李莎拉坐在露天阳台的沙发上,她敛起眼中异样的光芒,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我,不急不慢的抿了口咖啡,问我的名字。


  “慧玲。”


  啊,我好像没说姓,于是又补充道。


  “崔慧玲。”


  只见李莎拉嘴里的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她猛烈咳嗽了几声。


  吓得我以为她怎么了,连忙走过去帮她拍了拍背。


  李莎拉摆了摆手。“啊?”她好像比刚刚更惊讶了,直愣愣的盯着我的脸,满脸写着匪夷所思,像是要用这双眼睛盯出个窟窿,又像是想透过我的肉体找出另一个灵魂。锐利的眼神与白金发色和嘴角的艳红形成强烈对比。


  怎么了嘛,我的一句话好像差点给她呛死。现在又这样看我。


  我盯着她那骇人的目光,泰然自若地笑了笑。


  최혜정?


  她每个音都读的很重,带着试探。不过她好像听错了,那并不是我的名字。


  我笑着纠正她,“对的,但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령,不念정。”


  她大而漂亮的眼睛燃烧着金色的火,在我说完之后又恢复往日的清明,仿佛刚刚只是我自己的假想。


  “坐吧。”她说。


  李莎拉让助理也给我倒了一杯咖啡,我的是卡布奇诺。


  咖啡很香浓,和我以前喝的任何一款都不一样,甜感和苦涩平衡的非常好,应该是她的工作室自制的。


  我又尝了一口。


  她望着我,一如我望着她。不同的是,我并不想从她身上探寻出什么痕迹来。


  “你父亲和我说你以前学过画画是吧。”


  “对,我大学读的专业是珠宝设计。”我老实回答道,顺便推销了一把自己在国外就读的学校斩获的诸多大奖,期望能让她因此对我高看一眼。


  按理来说,我这样出身的富家小姐应该时刻优雅从容,但我现在即将家道中落,父亲的公司急需救命,顾不得什么包袱了。


  她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靠在沙发上,揪着自己的一缕头发丝把玩。


  “行了,明天直接来上课吧。”


  


  


  


  


  ahem!(清嗓子)


  李莎拉,这个浑身上下充满秘密的人,现在作为我的老师登场。


  我的眼睛跟随着画室的某一处身影。


  李莎拉上课有时讲着讲着突然卡壳,然后莫名口唇半张、呼吸急促。这时候她会眯着涣散的眼睛看我一眼,然后离开。这就默认下课了,大家都会自觉收拾东西走人,好像除了我大家对老师奇怪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


  奈何专业过硬,就算手中空无一物她也能侃侃而谈,但并不是指那种国内外一流大学的高水平教授老师,而是明显感觉到她,绘本上无论是雕刻着或纠缠或悸动的人体——贝尔尼尼充满旋转和律动夸张的美学还是24种艺术风格流派她都亲眼见过,甚至触摸过每一丝纹理。她对艺术的诠释通常有一套自己的理解,不必借助任何耳熟能详或者名字繁冗绕口的艺术家理论。


  李莎拉对美感的追求有一种足够的认知和信任。最简单的是从她日常的穿搭上来看,随意又大胆却不失雅致,反而意外合适出挑。


  “因此,隐藏伪装在宗教激情之下,不容觉察的另一种解放。”


  “另一种世俗欲望的解放狂想,才是巴洛克艺术的主题宗旨。”


  她的声音悠而扬,拖着长调却带着跳跃的弧度。隐藏在发丝后的耳饰时不时有光在闪耀,相较于金属的犀利,珍珠的庄重,如果搭配今天的衣服她会用什么色彩和材质的耳饰呢。


  请原谅我的走神,因为老师很少讲课,大多时候是叫我们自己画,所以现在的她看起来尤为迷人。


  我看了看她脚上不过分张扬的高跟鞋,随便猜出一个唯一想到的答案——可能是方棱形的银饰耳环。


  “同学,你再用这种狗眼睛盯着我就去三星电子吧,你比较适合做那个。”


  李莎拉不声不响来到我身边,单手插裤兜倚着墙壁,嘴角斜斜勾着,笑得天真邪气。


  大家哄堂大笑,我一下子成为画室的焦点。


  “没有啦老师,我刚刚只是在想你戴的究竟是不是方形的银制耳环而已。”


  然后李莎拉老师听完什么话也没说,随手抄起一本画册砸向我的头。


  “啊!好痛。”我揉了揉脑袋,疼得呲牙咧嘴。


  “老师您身手真好!”我闭着眼拍马屁。


  迎着晨光她搬了张椅子在画板前坐了下来,凝神望着眼前的还是空白的画纸,她拿起最常用的施德楼铅笔随手将头发盘了起来,然后开始起稿铺色。


  莹润的耳垂下是方棱形状的银饰耳环,并不大,所以藏的很好。


  看来我猜对了。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对我来说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家里公司的情况。我每天都会看股票有没有回跌。


  直到某天回家后父亲说公司正在稳步恢复经营,情况已经开始慢慢好转。


  感谢上帝。


  父亲交代的果然没错——李莎拉的人脉很广,只是能不能用,取决于她想不想帮你。


  晚饭他喝了不少酒,听到平时相处李莎拉对我并没有不满反而还不错他更加喜笑颜开。


  “真的吗?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遍遍摸着我的头连道乖女儿,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脸上的表情定格在前一秒,看上去有些滑稽好笑。不等我反应,父亲游移的眼神再看向我时多了些坚定,他语重心长嘱咐我,如果她要你做什么,不管什么先答应就是,不要忤逆她。


  我不动声色地听着。


  又向父亲的高脚杯中斟满酒。作为家中独女不论他说什么,我只管听着就是了。


  


  


  




  父亲几乎是将我当作礼物送给李莎拉了。至于礼物盒里装着的惊喜价值多少,我们都心怀忐忑。


  


  不绘画的时候她偶尔默默坐着,不玩手机,只是静静抽完一根烟,背影显得格外孤独。她的眼睛总是看着某一处,每当这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模糊在心头,我不懂她。


  就像她偶尔盯着看我时眼里似乎透着…厌意?或者眷恋之类的情感,我看不懂。


  但我尽可能在多方面讨好她。


  那段时间我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两样东西,一样是涂抹在画布上呈现出不同肌理纹路的颜料,一样是李莎拉。


  我和她说话时必须得用敬语,称呼她为老师。


  不过她和我说话偶尔也蹦出一两句敬语来,一开始以为是在故意嘲讽,后来才知道她不咋通韩文。但韩语说得乱七八糟,倒显得她有一种呆傻的可爱。


  我讨好起她来丝毫不费力,


  画室里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完,我收拾好东西拿上包也准备离开。休息室的门半掩,从外面能看到李莎拉熟睡的身影,我顺手拿起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


  她忽然醒了,但眼睛眯成一条缝,说话懒洋洋的带着自然的熟络。


  “慧廷呀。”李莎拉打完招呼,看了我一眼后又闭上眼睛。


  ……你人还怪好嘞。


 父亲那微红的脸和兴奋的语气在脑海中久久不散。突然很不想顺着她,我假笑的看着睡在沙发上的人:“老师,您又认错人了,看清楚了我不是慧廷。”


  她没说什么,紧闭的双眼好像真的睡着了,我也没再理她。


  但说这话的刹那我分明看见她垂下的眼睫在轻轻颤抖。


  


  


  


  


  后来我在父亲的口中得知了那位与我有着相似容貌和名字的李莎拉的故友。


  崔慧廷。


  世界上怎么会有毫无关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就算父亲看了照片也觉得像,所以他决定好好利用我,利用这种玄之又玄的缘分。


  我和她结成了一种命定的关系。


  在这过程中我又依稀得知了一些其它的事情——那位和李莎拉有着非同一般关系的朋友,是被李莎拉本人亲手杀害的。


  在另一位朋友的葬礼上当众用铅笔刺穿了她的颈动脉。


  但她很快就毫发无损被释放出来,享受着日光和鲜亮的生命。


  李莎拉。


  我看过她在三十六岁以前的照片,枯槁、柔脆,但镜头下无论那个人是否在她身边都透露出一点生命迹象,和少年时的岁月一般青葱美好,至少看那些粉饰后的照片想到后来发生的事,即使那些年闹得再不愉快也恍觉往事琳琅。


  三十六岁后,也就是我现在见到的她,虽然中间只隔了短短两年,但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剥离出来,在一夜之间枯萎再无鲜活可言,此后仿佛只是借了“李莎拉”这个壳子存活在这个世界,关于那些漂亮的、不堪的曾经也不太重要了。


  但哪有人行尸走肉活在世上,哪有毫无关系的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拿什么去填补这蒙上尘的空缺。


  疯子。


  疯子。


  她不爱我,却要我来殉她。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浴室的灯打在镜子上,折射出的光芒落在我的眼睛里形成明显的星点,这双透着恐惧不堪的眼睛仿佛不是我的。我闭上眼,试图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也不让那些画面在我的脑海中愈演愈烈直到排演出一出动人心魄的情景剧。


  我当然会怕,但我唯一能共情的只是不想成为埋在这些绚丽画布里的下一个。


  


  


  


  


  经我观察得出肯定,这间画展工作室里的学员绝大部分家境不说非富即贵,但父母都做着体面工作,家底也还算殷实。


  “李莎拉似乎对你有些不一样。”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塞进嘴巴里,糖块在嘴巴里鼓着腮,居高临下的陈述着。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爸爸是在教育部担任副部长的职位,就算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衣带上也沾了些书卷气,平日里看着乖巧斯文。


  “要吃吗?”她摊开手心,裹着漂亮斑斓糖纸的糖果和透着真诚的眼神。我差点就要和她做朋友了。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吗?呀,也是。”她说话非要故意拐个弯。


  “李莎拉这期个人展要出的主题画作居然没有找你…而且直到现在也没让你做什么。哇!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她在发善心吗?”


  这疯女人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我听不懂的话。


  我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站起身甩开她。


  “不过既然你这么闲就帮我把这些做了吧,在这总要付出些什么,对吧慧玲?”


  哈哈狗崽子憋着坏,原来是在这等我呢?


  我极短的吐出一个字:“滚!”使唤谁呢?忽而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挑眉问道:“她分配给你们活了吗?”


  “哇!看来你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她捂着嘴夸张的惊呼,干脆敞开话仿佛要和我彻聊三天的架势。


  “啪——”一阵清脆的声响。


  女孩纤细的身体被打的一个踉跄,重重撞在墙壁上才勉强站稳身形。白嫩的脸颊迅速红肿,可见对方下手之重。


  瞬间整个人不可置信的愣住了。


  “允雅,你敢到处说我的事情?”


  李莎拉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美艳无比的嘴角极为动人的笑了一下,身上散发的阴骛令人胆颤。


  我咽了下口水,恍惚间一个眼眸中满是痛楚捂着脖子的身影出现,画面只有黑白色调外加鲜血直流的红艳。我别开脸,装作镇定冷哼一声说道:“她刚刚还想把自己的画交给我呢。”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她的雷点。事实上,我发现她对任何人对我做出使唤的动作都没办法容忍,但前后辈之间往往就是如此。


  她的眼底和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在看某种垃圾。


  “收起你那副肮脏不堪的样子。”


  我不知道李莎拉后续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但在那之后,我再没见过这个女孩。


  


  


  


  


  国外院校, 尤其是艺术类院校的教授中会有很多突破大家想象的行为处事方式,也容易让很多同学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


  李莎拉深受西方文化影响,在熟悉过后但还没产生戒备之前,我曾和她说过我有一个当珠宝设计师的梦想。


  李莎拉不以为意,静默了好几秒不再出声,分明上一秒我还在和她聊着我在巴黎旅游看见的艺术品。


  李莎拉像个孩子一样,她的模式简单易懂,我渐渐摸清她每一个眼神的来龙去脉。


  比如上面这种情况,她就是在神游,不过是故意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已。


  我坐在画板前偏过头从裸体模特的另一边观察她。


  实在和那个疯子联系不起来,关于那天的新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句留言一丝痕迹也不见。


  她在画画,画的却不是模特。虽然她只是在铺背景,连人物草稿都没勾出来。


  但我敢这样肯定。


  因为我曾在这间画室发现了一副作品。


  一双绿色高跟鞋,而且是来自意大利的高定款,当时国内也没几双。李莎拉的画作无一例外都带着神秘感,每一笔颜料是宣泄还是其它意味只有画家本人才能赋予。


  现在明晃晃的。


  她生平所有的画作都在这了,这副摆在其中突兀的像一根刺,像把那些毫无意义的、漂亮的、腐败的都硬生生扯出来,露出最难看也最真实的血肉模糊骨子里的东西。


  “我第一次去卢浮宫没觉得有多震撼,因为我心中的蒙娜丽莎,我早已遇见。”她转过身这样对我说。


  我看着画,她看着我。


  恍然觉得她其实看的不是我。


  她在看思念。


  我再去看那副画,那是大幅作品,画布比她还要高上一点。


  仿佛是张轻柔的银色蛛丝,网住了她飘飘扬扬的记忆,里面裹着无比温柔的幻想。


  回忆她说的那句话,我的思维渐渐回归现实。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模特一眼,而画室里的画布跃然纸上都是从不同角度、不同风格流派画出的模特人形。


  李莎拉绘制完后将画展示给我们看,无论是人体比例还是色彩藏色画面都很精准和谐。


  有的人天生对美和艺术都有属于自己的感知力。


  我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她画的人是谁。画布上的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直觉告诉我一定是那个人,也只有那个人才会出现在她的笔下。


  她不看参考模特,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灵感谬斯。


  


  


  



  


  在我对父亲的逼问下,渐渐知道了更多的事,有关这家画室的秘密。在此就不多加赘笔,有一点需要提到的是我知道了那个叫允雅的女孩说的任务是指什么,也知道了父亲让我对她言听计从的暗示是什么意思。


  我承认在知道后和父亲大吵了一架,毕竟我被蒙骗了。还因此进了能吃人的毒窟。


  我萌生出离开这的想法,在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的时候,她却先一步把我叫了过去。


  “你明天不用来了。”


  她一向怕麻烦,现在也只丢下这么一句话。


  见我还没走,侧过头看我:“站那干嘛?没听明白吗?”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了然的笑了笑,又瞧向我,“哦,你是担心你爸爸那边?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没有,谢谢您。”我向她鞠躬后离开。


  这个结局自然是我最乐意见到的,我可以继续学喜欢的珠宝设计,不用再谄媚讨好于人。


  那天在人体模特的写生课上,她向我们展示那副画。画面整体色调都选用的是不高调的蓝和黄,唯有中心位选用的是勃艮第红,很是抢眼。用在裸模的主题上这种高贵优雅的颜色则增添了性感和神秘,但越禁忌越让人想拥有,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她一本正经的说,红色拥有强烈的文化属性,象征热情与自由。


  在离开画室之前我看见了那抹红色,夕阳轻柔的洒在上面,披了一层薄又轻的纱,叫人看不真切。


  我想,那大概是鲜血的红色,是心脏跳动的红色,是随着高跟鞋主人一起血脉相连的红色。


  我最后一次打量这间画室的布局。她仍然坐在靠椅上手里拿着一支烟静静的抽着,风将她的发丝吹起时露出细长白嫩的脖颈。仿佛已经在这扎下根,那天我们见面她也是这样坐着的,时间好像已经在她身上停滞了好久好久,就为了等待谁的到来。

  

  她活不成了。我突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以前是一碾就会坏掉的花瓣现在是受潮发霉也不会在意的干花,和她共生的那根藤蔓早被她斩断,她枯萎的生命维持不了多久了。


  真的是个疯子,亲手毁了供养自己的另一珠草木。


  我在这时才意识到李莎拉让我产生不了畏惧,那根最硬型号的施德楼铅笔她拿不动了,那已经花光她所有的力气,还能靠什么活。

  

  我也才明白过来,她并不想拿我来殉谁,她那样恨那个人,却也不舍不得让任何人替代她。她只是很想她。

  

  她们认识的太早,诀别的也太早。说到爱,想到她。说到死,还是想到她。


  就连我也成为不了让她活下去的理由。


  但我见到她时,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在耳边响如鼓。


  这颗心是她们的,是慧廷的,不是我的。


  我现在唯有借这双眼睛才能再去拥抱她,但最好的方式还是选择离开。


  我最后一次抬眼去看那副李莎拉所绘的裸体画。


  勃艮第红,像旧时光飞逝而过。


  那是潮汐往复的黑夜色彩。


  当暗潮涌动循环往复。


  这是一个蕴藏秘密的信号。¹




  


  



  

  我好像看到了每一个在那之后的深夜,她对着以她为灵感所绘的画作失魂落魄而又沮丧的样子。在破晓时只能挣扎起来,踉跄的往外走。

  

   

  

  

  


 ——end

  

  

  

  

————————

      看起来有点不知所云,写的有点嗨了…

   有一点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在里面,因为我觉得慧廷如果那时候没了莎拉也活不了,反之也同理,都只留了个空壳在外面,内里早随另一个人而去了。难受,一起纠缠一辈子吧

 ¹:落日飞车《勃艮第红》里面的词

  

  

菀菀

莎拉公主和偷喷香水的小惠廷

  惠廷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莎拉搞在一起的,可能是那天雨很大,喝醉的高中生都被困在画室里回不了家,全在俊和朴妍珍在客厅搞的时候,莎拉为了避嫌把自己带回了房间。

  反正自己半夜被雷吓醒的时候就躺在莎拉怀里了,莎拉穿着毛茸茸的奶白色睡衣,睡相温柔安详,像圣经里的公主。

  真公主可不会干这种事,惠廷看了一下自己一身欢好后的印记,轻手轻脚地下床冲个热水澡。顺便不要钱似的喷点莎拉的香水,安慰自己,“这可是我应得的。”

  惠廷洗完澡爬上床的时候,莎拉就像小狗一样迷迷糊糊蹭过来,像八爪鱼一样抱住她,“好香啊,我们可爱的小惠廷。”惠廷有点心虚,莎拉带着刚起床时软乎乎的声音说,“香水送给你...

  惠廷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莎拉搞在一起的,可能是那天雨很大,喝醉的高中生都被困在画室里回不了家,全在俊和朴妍珍在客厅搞的时候,莎拉为了避嫌把自己带回了房间。

  反正自己半夜被雷吓醒的时候就躺在莎拉怀里了,莎拉穿着毛茸茸的奶白色睡衣,睡相温柔安详,像圣经里的公主。

  真公主可不会干这种事,惠廷看了一下自己一身欢好后的印记,轻手轻脚地下床冲个热水澡。顺便不要钱似的喷点莎拉的香水,安慰自己,“这可是我应得的。”

  惠廷洗完澡爬上床的时候,莎拉就像小狗一样迷迷糊糊蹭过来,像八爪鱼一样抱住她,“好香啊,我们可爱的小惠廷。”惠廷有点心虚,莎拉带着刚起床时软乎乎的声音说,“香水送给你,明天也要来陪我睡。”

  惠廷赶紧抱着莎拉,摸着她的背给她顺毛,“好啦,明天也来,后天也来 。”

  小公主像抱毛绒玩具一样把她半压在怀里,睡衣上软乎乎的毛抚慰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你还挺有眼光,这可是限量款,妍珍羡慕得要死,我都没给她。”莎拉没看惠廷的脸,也会猜到她想说什么,于是用腿勾住她的腰,没轻没重地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你觉得这样好像有点太便宜你了?那你得来到香水用完为止。要是我睡醒发现你不在,哼,那我就把香水收回来。”

  

-今朝忆春晓-

【黑暗荣耀x你】扭曲的爱3

#万人迷内含bg、gl的一见钟情,有大量私设。


#被困在一群屑女人和屑男人强制、被单相给予、双向救赎、本文三观并不代表作者三观。


感情线包括:朴妍珍、李莎拉、全在俊、文东恩、河道英。


你趴在书桌上看着窗外的树枝,叶子快要探进窗口,月亮的余晖一点一点洒在身侧,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你无聊的撑着下巴任凭风吹过发丝,忍不住抬头那阵风像是抚摸你的脸颊,下意识轻颤眼睑,放在手边的手机传来清脆的铃声,你看了一眼消息,是好友申请。


简单明了的文东恩三个字。


于是你点击了通过,看着屏幕删删改改最后小心翼翼问出一句:


“......

#万人迷内含bg、gl的一见钟情,有大量私设。

 

#被困在一群屑女人和屑男人强制、被单相给予、双向救赎、本文三观并不代表作者三观。

 

感情线包括:朴妍珍、李莎拉、全在俊、文东恩、河道英。


你趴在书桌上看着窗外的树枝,叶子快要探进窗口,月亮的余晖一点一点洒在身侧,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你无聊的撑着下巴任凭风吹过发丝,忍不住抬头那阵风像是抚摸你的脸颊,下意识轻颤眼睑,放在手边的手机传来清脆的铃声,你看了一眼消息,是好友申请。

 

简单明了的文东恩三个字。

 

于是你点击了通过,看着屏幕删删改改最后小心翼翼问出一句:

 

“请问是伤口复发了吗?”

 

文东恩的桌子上放着满满当当的书本,作业本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笔记,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灯光只有微弱的灯光,和她手中微微亮起的屏幕。

 

她能想象到你发出这段消息一定是斟酌了很久,删删改改之后才发出来的,刚才眼睛有些酸涩,她放下手中的笔,打开手机看着班级群里的消息,在班级群里看见你的联系方式。

 

好奇怪。

 

文东恩忍不住想起今天下午趴在桌子上你侧着脸安稳的睡颜,精致的脸颊让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于是点击了好友申请,看着你的消息文东恩心中忽然被不知何处来的甜蜜塞的满满当当,手心的伤口已经结痂,药品放在书包里伴随着找书的动作散落在床上,文东恩缓缓打字: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你”

 

夏天的风有些黏糊,但都被窗户挡在了外面,等待消息的时间变得漫长,你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昏昏欲睡,直到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被灯光照的泛着莹光的少女揉着眼睛拿起手机,你看着文东恩的消息心里的石头落地:

 

“那就好!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帮忙^ ^”

 

文东恩忍不住勾起嘴角,好像人生努力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你放下手机收拾好房间准备上床睡觉却忽然传来敲门声,你穿着拖鞋走了过去,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李洙赫,已经很晚了但他依旧穿着一身西装,身上似乎隐隐约约有些酒气。

 

李洙赫把手里温热的牛奶递到你的面前,这本来是保姆该做的事情,但是李洙赫坐在沙发上看着牛奶抿了抿唇,总之他想你们之间的关系总不能一直这样僵硬下去。

 

作为你的父亲,他总是要先走出这一步的:

 

“睡觉之前把牛奶喝掉”

 

你有些犹豫的看着李洙赫,最后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李洙赫忍不住轻颤睫毛,站在眼前的你穿着睡衣,拿着牛奶仰起头露出漂亮的脖子一口一口吞咽。

 

直到彻底喝完才把杯子放回他的手里,注视着他斟酌着似乎在寻找合适他的称呼,于是最后轻轻说了一句:

 

“谢谢”

 

李洙赫伸出手放在你的脑袋上,男人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在,上位者的威严反倒让他现在看起来有些怪异:

 

“早点睡觉,晚安”

 

你呆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李洙赫扬起一抹笑容:

 

“晚安!”

 

直到你关上门李洙赫才回过神来,他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思虑着,缓和关系什么的好像也没有很难。

 

一直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似乎和以前的自己有些不同了。

 

 

第二天你就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你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李莎拉打来的电话,你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

 

今天明明是周末,你很想休息。

 

但还是无奈的接通了电话,耳边几乎是立刻传来了李莎拉刺耳的声音:

 

“西八,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

 

你坐在床边抿了抿唇:

 

“我刚才没睡醒”

 

李莎拉心中积压的火气因为你的一句话几乎是立刻消逝,她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你在中午之前来我家里吧”

 

太喜欢你了,忍不住想要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但她却听见你犹豫的声音传来:

 

“可是、莎拉姐姐我还要写作业呢”

 

“我可不可以———”

 

几乎是下一刻李莎拉就打断了你的话:

 

“不可以”

 

“可以把作业一起带过来”

 

她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劣而有趣的事情:

 

“正好我也很需要智希帮助我补课呢”

 

“智希不会拒绝我吧?”

 

果然还是不习惯拒绝别人,更何况———李莎拉挂断电话之后你就收拾着书包垂下眼眸,更何况、如果不去的话,礼拜一去上学的时候一定会被惩罚的。

 

李莎拉完全是一个疯子,你不想让她不高兴。

 

所以换上衣服收拾整齐之后你就背着书包走出了家门,看着手机上李莎拉发来的位置打了车,文东恩的聊天框忽然发来了一句早安,你回复了一句:

 

“早上好东恩!”

 

其实你和文东恩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寥寥可数的交集让你们之间聊天有些生硬,但在你心中已经把文东恩当做了朋友,毕竟她愿意和你说话———你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当着那三个坏蛋的面和东恩说话。

 

不然东恩会遭受和素禧一样的事情吧。

 

下车的时候你把手机放进口袋,然后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门口肤色苍白的李莎拉,她的头发用一根铅笔高高挽起,看见你之后露出了笑容。

 

指尖还残留着颜料,但是已经拉住了你的手,走进房间里你看见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崔惠延。

 

她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看见你之后愣了一瞬间恢复原样,只是忍不住腹诽着,李莎拉简直就像一个重度的性瘾患者一样,随时随地都需要你。

 

你走进李莎拉的房间里,颜料和画笔散乱的放在地上,还有一些奇怪的针头,你坐在床边捏紧了自己的书包肩带,李莎拉坐在画架前:

 

“智希不要动哦,我给你画一幅漂亮的画”

 

那你是你第一次看见李莎拉露出正常又漂亮的笑容,但是大家都知道的,她是一朵腐烂的漂亮的花,早就从内里就烂掉了。

 

少女的每一处都符合疯子画家审美,就像是精心为她打造的天使,李莎拉控制着自己的手和注意力,在画纸上画下簇拥在花朵中向阳看去的少女,只是荆棘的玫瑰缠绕着少女的手臂禁锢着她。

 

上帝赋予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生命。

 

李莎拉看着你忍不住这样想着。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李莎拉朝着你招招手:

 

“智希,看看喜不喜欢”

 

你坐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站起身还有些踉跄,最后走到李莎拉的身边看着眼前的画,十字架被紧紧握在手心,带着荆棘的玫瑰死死缠绕着向阳少女的手臂勒出鲜血。

 

是被困住的小雀。

 

李莎拉拿过一边的粉末,当着你的面吸食着,她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快要疯掉了,她拉着你的领子把将你推倒在床上,你忍不住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这家伙——是犯法的。

 

李莎拉的手指压着你的舌尖,她露出了疯子一样的笑容,像是恶鬼一样开口:

 

“智希啊,像感受轻飘飘的感觉吗?”

 

她歪了歪脑袋,一句话却把你吓的不轻,恶魔画家心中的天使听着她的话一瞬间浑身冰凉,你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的禁锢,疯掉了。

 

李莎拉一定是疯掉了!!

 

李莎拉看着你,她知道你这家伙是很胆小的,仅仅只是语言就把你吓得不停挣扎,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你,黑色的长发也顺着动作散落下来。

 

外套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崔惠延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抽着烟,她当然听见了你的声音,她摩挲着自己的手腕,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那三个疯子不允许别人靠近你的话。

 

她大概会想尽了办法和你成为朋友,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见到你的父亲。

 

成为上流社会中的人,这是崔惠延最大的梦想。

 

直到你手边的手机响了一声李莎拉才抬起头,她看着亮屏的手机下意识拿起来看了一眼,看着消息界面李莎拉轻轻的念出声:

 

“如果智希有时间的话,希望能请教一些题目”

 

“文东恩”

 

她把手机随意甩在一边然后死死的盯着你,最后发出不屑的轻笑:

 

“哎一古,我们智希真受欢迎”

 

“先是尹素禧、再是文东恩”

 

“好多人喜欢智希”

 

李莎拉用着最平淡的语气,却让你更加害怕,于是你伸出手垂着眼眸:

 

“不是那样的”

 

李莎拉又拿过手机当着你的面删掉了文东恩的联系方式,她撑着身体看向你:

 

“这件事情妍珍知道的话一定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吧?”

 

“如果不想让妍珍知道,智希应该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

 

是的。

 

你应该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于是你一点一点爬到了李莎拉的眼前,然后伸出手攀上她的肩膀。

 

直到下午你才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李莎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你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你的身上像是阴暗湿冷的毒蛇一样黏腻的一寸一寸看过去。

 

崔惠延坐在另一边看着手机:

 

“西八,什么贱人,连消息都不回”

 

李莎拉的视线看了过去,其实崔惠延来她家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拍几张奢侈的照片放在社交平台上包装自己,平时她根本懒得搭理,只是今天李莎拉有些烦躁,于是她看向崔惠延:

 

“蠢女人,你还不赶紧滚吗?”

 

崔惠延被李莎拉吼了一声,她愣了片刻之后收拾东西离开了房间。

 

文东恩看着手机界面的拒绝接收消息沉默地放下了手机,兼职实在是太累了,乘着空闲的时候发送的消息被拒绝接收。

 

她仰着头看向天空,刺眼的光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她想大概是那群疯子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不然——她确实是有些幻想,你不会删除她的联系方式的吧。

 

ROTFLMFAO
。。无语了被屏一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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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有礼

【第33章】菀菀类卿·替身萧凛+李沙拉被澹台烬偷袭

 “六哥…此去遣送可得保护好自己”昭玉将还未上马的萧凛的拉住他手语重心长关心道…

 她也是知道澹台烬一行人是万不可能如此听话的!路上怕是会出幺蛾子~

 “九妹妹放心…还有庞师叔在~六哥也会保护好自己,一定会没事的”萧凛回握妹妹的手…

 而后一跃而上坐在马背上…

[图片]

                 王楚然  饰  花月(九尾狐)

 萧凛无意间看了一眼昭玉身边那戴着头纱身...

 “六哥…此去遣送可得保护好自己”昭玉将还未上马的萧凛的拉住他手语重心长关心道…

 她也是知道澹台烬一行人是万不可能如此听话的!路上怕是会出幺蛾子~

 “九妹妹放心…还有庞师叔在~六哥也会保护好自己,一定会没事的”萧凛回握妹妹的手…

 而后一跃而上坐在马背上…

                 王楚然  饰  花月(九尾狐)

 萧凛无意间看了一眼昭玉身边那戴着头纱身着绿衣裳窈窕身段的女子…很奇怪…他似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花月早就注意到萧凛在看着她…扯了扯嘴角笑而不语

   微风吹动~女子随之露出眼波流转的眼睛回看向萧凛

   萧凛顿时被看的心慌意乱…低下头沉声启程

   昭玉见萧凛连忙转过头不再看向自己方向和他那突然红了的脸倍感疑惑…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纯真呢”花月望着萧凛的背影喃喃自语…嘴角的笑容从未放下…

 眼里看是萧凛而脑海里想的都是500年后为守护天下苍生而与澹台烬同归于尽的公冶寂无

  他的笑容是那么美好…是那么正义的侠义之士

   与公冶寂无第一次初见时…自己逼迫锒铛入狱…还未满500岁的黎苏苏正顽劣不堪的在她仙门大殿上炫耀着自己这个胜利品~

 “师傅师傅~这个妖兽第子关了她好几日,还以为小比较听话呢,没想到还凶巴巴的…感觉当灵兽也不过如此”黎苏苏将之前偷偷捉了的九尾狐玩腻后准备扔掉

 “苏苏!你怎么把这九尾狐的狐狸尾折断了!!!”掌门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满身是血只剩7条尾巴的九尾狐灵兽问道

   “九尾狐?我只是看她很漂亮就捉来了~”

 黎苏苏毫无波澜…直接将九尾狐扔到地上,而自己则抱着掌门的胳膊撒娇道:“我看她长的可爱~自然得做个标记当灵兽啦~苏苏下次不敢了~”原是她看到初凰的记录…以为所有东西只要自己想要就可以抢过来的思维,才导致她的跋扈心态

    而公冶寂无比黎苏苏大一轮…

 是一心修道之人·心皆向善。不动声色的抱起地上濒临死亡的九尾狐·花月…将还未满月成形的花月紧紧抱在怀中

 心疼的流下两行清泪…落在怀中的花月身上

 那是不夹杂任何情绪的怜悯之情…

    “苏苏!你可知她还未满月!如今又被你断了几条尾巴!!!我们如何向青丘交代!!!”公冶寂无说罢就要动用仙法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妹·黎苏苏

 “师父救命!!!”衡阳宗掌门出手将公冶寂无的法力退回,将黎苏苏护在身后…

 黎苏苏似血脉压制般特别害怕公冶寂无在,不敢面对他那等她认错的眼神!!!

 “罢了…苏苏还小…”掌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违着良心说着这些话…总之公冶寂无持续讨厌着身为师妹的黎苏苏

 感到灵兽在怀中蠕动…公冶寂无不再教训黎苏苏而与掌门行礼…大步跨出殿内回自己房内

   

 几个月后…狐狸成长是特别快的…短短几个月时间

 那个在公冶寂无怀里蠕动的灵兽一眨眼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有时练功…有时看书~日复一日

   九尾狐被养的灵气十足~

  “谢谢您…我以为我死定了…”花月从公冶寂无为她制定的养伤区缓缓踏步而出…眼眸脉脉含情的看着俊美的他

   而后蹲在为解决宗门事情与黎苏苏这个纨绔累到坐着床上闭眼休息的公冶寂无腿边~

 “如今神魔必有一战…我会送你回青丘…以免波及性命”

 “回不去了…你师妹捉我时与一妖精作了条件…她鸠占鹊巢占了我青丘狐的位置~”

 公冶寂无微睁开眼…只见花月无声的流着眼泪阴沉的诉说着黎苏苏的过分之举…

 公冶寂无有些忘我心悸的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花月的头

   “总会回去的…我会带你回家乡…”花月笑了笑拉过公冶寂无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感受着他的温暖

 公冶寂无小脸一红…迅速将自己的手收回

 花月炙热的狐狸眼眼眸对上公冶寂无单纯慌乱的眼眸…那一刻好似时间都暂停了

 “魔神…你怕死嘛~”这是花月印象里公冶寂无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魔神则是一脸不解的表情…似是没想到公冶寂无会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救天下苍生

  而花月心领神会…瞬间明白了公冶寂无的做法

  “公冶公子!!!”

    公冶寂无见花月与黎苏苏冲不出他布置的结界…

 露出无憾的笑容看向花月…又似在安慰她

     而后牵扯着魔神澹台烬一同坠入深渊!!!


 为了可笑的仙门责任帮黎苏苏那个废物神女不惜以命拖住澹台烬…而让黎苏苏回500年前拯救苍生

 可是…她了解黎苏苏…这个神女不过是头衔罢了她根本就没什么实力~

 而她也清楚如今的黎苏苏根本杀不了澹台烬!!!

 “还看~我六哥都走远了~”昭玉拍不拍她的肩膀打趣花月道

  花月拉回思绪…隔着头纱向昭玉嫣然一笑

  “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的师姐们…而后再去找李朝的叶姐姐~”昭玉测了测花月的真身~牵起她的手,往叶冰裳郊外的房子走去~

  

   李朝

 向皇后拜礼后的李麟因国事而去太极殿批奏折

 李沙拉则是穿着典雅的常服在御花园内与莹心嘉慧慢步…

 “虽然皇后娘娘很好…但是…怎么能一上来就让人生孩子呢!!!”李沙拉疯狂翻白眼折着柳叶吐槽道

  (西巴~系统怎么总是消失不见的!!!叶冰裳啥时候回来了~接下来的剧情难道是般若剧情?)

  嘉慧与莹心捂嘴偷笑…

 “参加太子妃…这是太子殿下托奴才传与太子妃的糕点~”宫人将一盒东西交到嘉慧手上便退后~

  嘉慧接过准备打开…被李沙拉拦下“不着急…这个东西怕是有问题…”索性将糕点带回寝室内

(毕竟这个世界变态的人挺多~小心点还是不错的~)

 夜晚     关了灯的寝宫

 李沙拉在被窝里睡着觉…脸总是被什么东西饶着癢似的…用手甩开却还是有东西!!!

 “西巴…敢惹你姑奶奶!!!”李沙拉猛然睁开眼睛,刚起身就被人拍肩又昏了过去…

  (西巴!澹台烬这主角光环也太创了吧~老娘看看你到底要搞什么鬼) 

 李沙拉假装昏昏沉沉模样…内心吐槽道!!!

  

 “叶大小姐…新婚快乐…别来无恙”一身玄衣的澹台烬扶着穿着单件睡衣的叶冰裳…在她耳边呼道

 “观察了几日…你竟是独守空房~!”澹台烬似是发现什么不得了事一样,露出猥琐的笑容…用手拂了叶冰裳的额前碎发~

  

  

  下一章开启   般若世界副本

珍珍的红裙子

  算是等比例缩小,等有钱了就买人那么高的画框💔

  算是等比例缩小,等有钱了就买人那么高的画框💔

你你你叉子掉了

她和她的无数种可能性(中)

03

崔惠廷没想到李莎拉真的没有浪费粮食。

满满六大盘荤菜,加上崔惠廷拿的一点点蔬菜,李莎拉全给吃光了。

崔惠廷自己不饿,没吃两口就放了筷子,一直看着眼前人吃。

“你是这几天在我家没享受到好日子,专门过来大吃一顿演给我看的吗?”崔惠廷很难不怀疑。李莎拉瞪她,骂她狗眼看人低,不识好人心。

俩人从烤肉店走出来的时候,夕阳的光刚刚好洒在她们所处的街道上,铺满一整条街,像一条金色的河。她们在河上漂荡,轻飘飘朝前游。

李莎拉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心情很好。

崔惠廷不想打扰她的好心情,只是默默跟在她身边,比她落后一步的位置,看身前的李莎拉用手挡住夕阳,蹦蹦跳跳朝前走。

“接下来去哪儿......



03

崔惠廷没想到李莎拉真的没有浪费粮食。

满满六大盘荤菜,加上崔惠廷拿的一点点蔬菜,李莎拉全给吃光了。

崔惠廷自己不饿,没吃两口就放了筷子,一直看着眼前人吃。

“你是这几天在我家没享受到好日子,专门过来大吃一顿演给我看的吗?”崔惠廷很难不怀疑。李莎拉瞪她,骂她狗眼看人低,不识好人心。

俩人从烤肉店走出来的时候,夕阳的光刚刚好洒在她们所处的街道上,铺满一整条街,像一条金色的河。她们在河上漂荡,轻飘飘朝前游。

李莎拉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心情很好。

崔惠廷不想打扰她的好心情,只是默默跟在她身边,比她落后一步的位置,看身前的李莎拉用手挡住夕阳,蹦蹦跳跳朝前走。

“接下来去哪儿...我知道首尔有家购物中心,去那儿的商场逛逛?”心情好时尾音都上翘,李莎拉这样问崔惠廷。

崔惠廷也高兴,但回:“才赚第一笔钱就这么飘了,想再让自己吃不上饭?”她说完,感觉从头到脚一阵恶心,立马停下脚步捂住胸口,干呕了一声。

李莎拉转头很快,来不及回应她刚刚的那句话,扶住她的动作也很快。崔惠廷就这样在路口站了一分钟左右,才终于缓过来,对李莎拉说没事,应该只是刚刚吃多了烤肉。

李莎拉脑海里突然没头没脑出现一句话。

 

“你备孕少吃一些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抓住崔惠廷手臂的手越来越紧,直到崔惠廷开始叫疼,她才意识到,在一瞬间松开了她。

俩人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各自心怀鬼胎。

崔惠廷想,自己其实在这之前的很多次里,都有过这种情况。可能是回家的路上,可能是给顾客扫商品条形码时,也有可能是半夜睡不着,起床喝水后,全都是很突然的,正常反应。她知道自己身体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也从没抗拒过这种变化,毫无念想任由它发展,长成自己无法预料到的模样。

李莎拉想,虽然崔惠廷大部分人生是和自己度过的,但在首尔,她毕竟是不速之客,她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对于崔惠廷而言是怎样的,也从没想过要是自己真的给她和她家人带来困扰了该怎么办。这么想来,好像真的是自己离不开崔惠廷而已,没有了自己,崔惠廷反而少了累赘。

李莎拉越想越害怕,脚步越来越快,距离与崔惠廷差了快两个店面了,听到身后崔惠廷的小声呼唤。

“李莎拉...莎拉...莎拉!”

李莎拉停下,却没转身,眼睛赌气一样不看崔惠廷。

“等等我,别走这么快...”李莎拉听越来越近的因脚步加快而带来的喘息声,异常恍惚。现在的崔惠廷在她眼里是一团扭曲又诡异的气,随时准备诞生千千万万个陌生可怕的新生命。

“要去购物中心吗?走吧。”

“不去了。”

“什么?”

“我说不去了。”李莎拉终于有勇气望向崔惠廷,眼里一层薄薄的晶莹,“我又...不想去了。”李莎拉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理由,头又低下去。

崔惠廷没办法,只好给她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说“好”。

 

 

 

路过家附近的药店,崔惠廷停下脚步,让李莎拉在原地等她,她去买个东西。

什么东西?李莎拉在心底问。看崔惠廷进药店的背影,心里的恐惧达到顶峰。

所以她在崔惠廷出来的时候大吼大叫,说你怎么这么慢,干脆死药店里面算了,崔惠廷听到这些话,知道她心里最深处埋藏的最原始的那个李莎拉又出现了,曾经让她无数次身处梦魇中心的李莎拉,又出现了。

崔惠廷没有给她好脸色,转身朝家的方向走,背对着她招呼她快走。但李莎拉没有照做。

“我不回你那个破家。”

崔惠廷气笑了,根本不管身后人有没有跟上来,直接把脚步速度迈得更快。

李莎拉在后面大叫“崔惠廷崔惠廷”,没想到那女人真的可以抛下自己不管,她又生气又无奈又委屈,把肩上背着的画板朝上提了提,跺着脚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崔惠廷拿钥匙开门,被李莎拉一把拉住:“你把我的东西拿出来。”

崔惠廷望身后满脸写着不开心的人,挑了挑眉,不知道她又闹哪出。“搬进搬出很累的,反正不是你搬对吧?”李莎拉脸色又黑了几分,说她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崔惠廷不打算理她,想继续开门的手挣脱了拉住自己的另一只手,打开门后换好鞋放好包,重重躺倒在沙发上,展开刚刚从药店拿出来的小塑料袋,塑料袋一直被攥在手里,已经皱成一团,里面的东西被包裹着,同崔惠廷的秘密一样见不得光。

李莎拉看沙发上的崔惠廷,感觉她突然好陌生好陌生,望这样一个陌生的人,李莎拉心里除了恨意还是恨意,多年前握铅笔的手隐隐作祟,催促她像以前一样,亲手解决掉让她恨到骨子里的人。

但她没有。都六年了,李莎拉又苟活了这么多年的日子,她比崔惠廷要好运,崔惠廷只能一辈子烂在这单元楼里,她可是要有大把大把好时光的,跟谁过不去都不会跟六年前她已经毁过一遍的人过不去。

于是她不换鞋,直直冲向阳台,把自己所有东西收拾在一起后,能装进袋子的就背着,装不进去的就抱着,一个不落全部拿上后,准备冲出这逼仄到压抑的房子,然后被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挡在阳台门前的崔惠廷拦住。

“让开。”

崔惠廷不说话,手里仍然攥着塑料袋,眼睛盯住她的,毫不掩饰地看向自己已经通红的双眼,一层雨蒙住眼睛,崔惠廷的脸在雨中闪烁不清。

“我叫你让开!”她拿抱着的工具撞崔惠廷,尖锐的角碰到崔惠廷的手臂,没有分寸的力道让崔惠廷闷哼一声,但还是没有说话。

李莎拉手一松,抱着的工具洒落在地板,始终在眼眶里打转不肯离开的泪终于掉了下来。“我要走,我不想在你家里住着了,钱我还给你,这些天我欠你的都还给你,你让我走,别让我再看见你和你老公,行吗?”

 

 

 

崔惠廷从刚刚走出烤肉店的时候就开始难受,脑袋发胀发昏,全身慢慢酸软无力,肚子里翻江倒海,她一直在忍,她不想破坏身前正在夕阳下那条河上走着,发着光的人的心情。

无数征兆让她做了个决定,决定等会儿回家前就执行,却没想到身体的反应比心里的反应快了一步。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李莎拉在自己干呕之后耷拉下来的眼角,更为清晰的感觉是李莎拉之前之后的脚步,从轻快到缓慢,从活泼到困顿,她想李莎拉的情绪总是很轻易地表现在脸上或身上,不像她,表达感情还得写李莎拉看不懂的句子在纸上,期待李莎拉能想起来哪怕一点她们的高中时代。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她们的未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沉溺于过去也能活得越来越有意思。

但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觉得。

 

 

 

崔惠廷终于开口,疲惫的嗓音呜呀,感觉又像是回到了最开始那两年嗓子完全说不清话的时候:“你不在...这儿住...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儿?你别再找我了,上你的班做你的饭照顾你那肥头大耳的老公生你的孩子...还有,你嗓子声音真的很难听,能不能别再让我听见了,有钱了再去好好治治吧!”

李莎拉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提高一分贝就往下蹲一点,吼出最后一句话时已经彻底蹲下,两只手并用想再捡地上的工具,结果就听见上面传来的不大不小但足够有力的话。

“我嗓子为什么变成这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李莎拉跑得很匆忙,可以说是逃窜,抱着的工具在跑的过程中掉出一两个在崔惠廷家地板上,她也没有捡起来,直接头也不回冲出了门。

那之后很久,崔惠廷都一动不动,她能感受到站着的腿在慢慢变肿,僵硬得仿佛两根被钉住的木桩,她头微抬望向窗外,夜色在渐渐笼罩,充满希望的金色夕阳已经下落了,她的生命在短暂出现光明之后又陷入无边的黑。

直到实在站不了,她一下一下滑落,靠着门框坐了下去,地板冰凉,激得她打了个冷颤。

手里还握着从药店买回的验孕棒,她很清楚,虽然是买给李莎拉看的,但她确实也需要这东西。

 

 

意料之中的结果。崔惠廷把显示两道杠的验孕棒放在卫生间洗手池上,拍了个照发给林先生,却在同一时刻收到了一个在意料之外的消息。

 

 

 

李莎拉找了一个离崔惠廷家不远的酒店,拖着一大堆工具,刷卡进房间。

坐在酒店的床上,李莎拉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天以来,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手机,一直靠着崔惠廷才跟外界有一丝联系。

她叹口气,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又起身,想要出门去买手机。

坐着的时刻,李莎拉在想崔惠廷的话。对啊,她的伤口她的后遗症都是因为她,但为什么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感到愧疚?她从来不认为崔惠廷现在贱草烂泥一样的生活的罪魁祸首是她,那是崔惠廷本来就应该得到的生活,而她是去拯救她的,是上帝看她生活太苦对她的一丝怜悯,崔惠廷这女人不好好谢她,居然还反过来指责她?

她刚刚跑掉根本不是因为羞愧或者尴尬,而是她不敢看崔惠廷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在说,你别走,又或者是在说,你走吧,留我一个人,我不怪你。

 

 

 

李莎拉拿好房卡关上了房间门,绕过铺红地毯的走廊,走下楼,却在门口看见一街之隔的对面,崔惠廷安安静静站在路灯下,一如之前自己等待她的样子。

 

 

 

 

04

十几岁的时候,曾有一段时间李莎拉强迫崔惠廷每天早晨去上学之前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路口等她,然后再一起走去学校。但之后崔惠廷搬了家,从家到学校再也不经过那个路口,自己也被爸妈安排了车辆接送,就没有再体验过让崔惠廷等待自己的雀跃和期待。

印象中崔惠廷等人时会把斜挎包拎在手里,头靠墙眯眼补觉,直到自己猛地一拍她将她唤醒,才打着哈欠揉揉眼睛,跟她一起踏上上学的路程。

 

李莎拉很惊奇自己的脑中还存留有这样的记忆,并且在看见眼前的崔惠廷时突然想起。

对面的崔惠廷穿过街道,步伐有些急,像是怕李莎拉又匆匆就跑掉,到了这边,紧紧拉起李莎拉的手攥住,反复捏着,揉搓着。

其实李莎拉胸口的那团气还没有彻底消失,让她倔强地偏过头,不看崔惠廷,装作要抽开手。

然后崔惠廷打开了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她看。手机举在自己眼前,李莎拉稍微往后仰了仰调整合适焦距,看清了照片上的画面。

照片上的崔惠廷手在自己脑后,抚摸时的温柔能冲破屏幕递到李莎拉面前,接吻的两人身后是一整块斑驳破旧的石墙,完完全全充当背景板,却与其中的人融合得恰如其分,石墙上几株稀松藤蔓不断延伸往上,直到照片边缘戛然而止,这是李莎拉见过的最富有艺术气息的照片。

那团气终于无影无踪,看着崔惠廷疲惫面容上冲自己露出的笑,李莎拉任由崔惠廷捏揉自己的手,心里想到的是要马上去买个手机把这张照片保存下来。

 

 

 

买手机的时候,崔惠廷说拍照的小姑娘叫Lily,在韩国当交换生,念完书后就要回去继承家业,也就是一年之后。

李莎拉嘟起嘴,酸里酸气说你们什么时候聊了这么多,崔惠廷反驳说,这些都是Lily主动告诉她的,她是个话痨,还想跟她们俩成为朋友。

朋友好啊,李莎拉好久都没有过朋友了。现在有了出狱之后的第一个朋友,她立马忘掉老朋友崔惠廷,拿起新买的手机就要加Lily好友。

崔惠廷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眼前这个喜新厌旧的人,拖长音调埋怨说你是不是应该首先把我加上。

李莎拉连忙说不需要,还是加上新朋友比较重要。气得崔惠廷扭头就走,结果被李莎拉一把拉过抱在怀里蹭了蹭。

“对不起。”

“....李莎拉你说什么?”

崔惠廷从来没想过这三个字会从李莎拉口中出现。

“我说对不起。刚刚冲你说的那些话。”

崔惠廷回抱住她,顺了顺她后脑勺的黑发,在她耳边吐气:“没关系,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我早就看清了。”

李莎拉又将她一把推开,脸上是气愤的表情:“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你还这么妥协!”

崔惠廷摇摇头,说,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妥协。她会把孩子生下来。把验孕棒照片发给林先生后,林先生也说会把他父母叫过来照顾她。她觉得这样才对所有人都好。

李莎拉听着,想反驳却找不到切入口,只一遍遍重复崔惠廷的最后一句话。

“对所有人都好...对所有人都好...”

 

但是对我不好。

 

 

 

Lily住在她学校外的一套lofter里,在了解到李莎拉的情况后,她邀请李莎拉跟她一起住。

【我的lofter很大的莎拉姐,希望你能来^ ^】

李莎拉看手机屏上面很有可能是机翻的韩文字,瞬间觉得抛弃老朋友追寻新朋友是个十分正确的选择。

望着李莎拉没出息不值钱的样子,崔惠廷咂舌,六年前的自己一定想象不到李莎拉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天。

 

 

李莎拉搬进Lily家的那天崔惠廷没去,在家里等待公婆的到来。

本来她是打算等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再跟林先生一起去世明接他们,但公婆知道消息后立即就做主给崔惠廷辞了工作,让她在家待着等他们过来。

崔惠廷看三人小群里李莎拉发的Lily家照片,心里一阵空落落。

 

开门声响起,林先生和公婆的声音随之而来,崔惠廷立马坐起迎接,熄掉手机屏幕将其扔在沙发上,连同那几张lofter照片和早就属于远在几街区之外的心情。

 

 

 

但崔惠廷不知道的是,几街区之外的那个地方,她的名声早已被李莎拉搞臭掉。

Lily指尖噼里啪啦,在手机上打字,但翻译器给出的话却好像不足以表达她的愤怒:“慧婷姐如何可以这样!!!”

李莎拉吸吸鼻子,楚楚可怜:“对啊,她还说要把孩子生下来...反正我跟她彻底没可能了。”

Lily听不懂整句话的意思,但能抓住关键词大概猜出来。前不久才说过“Wish forever”的她此刻陷入了沉思。

随后,她在翻译器上打出这样一句话。

“你爱她吗?”

李莎拉看着,想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

Lily又打:“那她爱你吗?”

这回李莎拉沉默了,这是她无法回答的一个问题,也是她无法面对的一个问题。

她之于崔惠廷,很久以前是权势的象征,崔惠廷不得不服从于自己,在无数次强迫下满足自己的欲望,在二人都混沌的状态下将隐晦秘密撕扯开,与她共赴一次又一次深渊和浪潮。但她清楚那不是崔惠廷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崔惠廷做自己裙下之臣,绝对不是出于爱。

可现在她不再拥有那些权势,崔惠廷却没有因此而反过来嘲弄或者报复自己,而是收留她,救济她,照顾她,保护她,在她被欺负时抱住她,在她开心的时候吻住她。

这到底是什么。

李莎拉不懂,她只当是崔惠廷之前跪久了站不起来,可从没想过另一条路:

崔惠廷爱她。

崔惠廷其实是爱她的。

 

 

 

 

因为摆摊赚了不少钱的李莎拉终于能够实现自己想了很久的一次大采购。

她在商场给自己买了几套衣服几双鞋,给Lily买了些家里平常所需生活用品,还买了很多装饰精美的相框,让她把她喜欢的照片放在里面。

随后,她去到一家饭店,准备给崔惠廷点一份补身子的汤。

“老板,稍微快一点。”她想赶在午饭前送到。

 

一手拎着汤,一手拎着一箱牛奶的李莎拉绕过交叉错落的巷道,走进小小单元楼,爬上了令她恍若隔世的三楼。

她放下牛奶,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崔惠廷婆婆,她警惕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问谁啊,李莎拉回答,我是惠廷的朋友,叫李莎拉,是来看她的。

婆婆把门打开让她进,李莎拉找到之前自己穿过的拖鞋,熟门熟路进了崔惠廷家。

过了很多天,房子有了些许变化,更乱了点,更闷了点,客厅里有打好的地铺,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原来阳台上放李莎拉画画工具的地方放上了很多鼓鼓的大塑料袋,里面装的什么李莎拉看不清。

她找到一个合适的空位置放好牛奶,随后敲了敲卧室门,听崔惠廷说“进”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端着汤,汤还是热的,她有保存很好,一路过来都稳稳提着,不让汤洒出来,但当她进卧室看见崔惠廷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却还要张开泛白的嘴唇用力挤出“你来了”这样的话时,手还是抖了一下,汤顺着盖沿渗出,滴在手背上,烫得李莎拉呼吸停滞了一瞬。

崔惠廷长发乱乱的,披散在肩上,刘海被汗黏在额头和侧脸,她努力往上坐了点,想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

身后的婆婆突然上前,问李莎拉,你手里的是什么?是要给她吃的吗?

李莎拉打开盖子给婆婆看,婆婆仔仔细细盯了很久,没有发现问题才朝李莎拉点点头,说,你去吧。

婆婆留卧室门半敞开,转身走到客厅去收拾李莎拉刚刚放下的牛奶。李莎拉走近崔惠廷,在她身旁坐下,看了她很久,没有要递给她汤的打算。

崔惠廷被她看得不自在,扯出一个笑:“这么看我干什么。”

李莎拉还是看她,面无表情,像是要把她脸上所有细节刻进脑子里。

“给我带的吗?好香啊。”崔惠廷看向李莎拉手里的汤,伸手要去接,却扑了个空,李莎拉将汤往后一缩,终于开始想起自己手里的东西:“我喂你。”

 

 

崔惠廷吃得不多,将汤里的鱼吃了半条,喝了两口汤就说饱了,李莎拉无奈,只好盖上盖子把汤放一边,给崔惠廷递纸擦嘴。

擦完嘴的崔惠廷掀开被子,给李莎拉看她的肚子。她用手摸着刚刚有一点凸起幅度的肚子,眼神是和看李莎拉时不一样的温柔。

“你能看见吧?已经三个多月了。我老是能感觉到它,在我肚子里,很不老实。”

李莎拉听到这样的描述,感觉自己的肚子里仿佛也有一个生命在跳动。她确实是全世界最不希望崔惠廷肚子里诞生出生命的人,但在崔惠廷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心软那么一下。

所以,她伸手拨开崔惠廷湿润的刘海,小声说。

“嗯,我能看见。”

 

 

 

之后的日子,李莎拉也经常给崔惠廷带汤,她快要跟饭店老板处成朋友。

“姐你又来啦?今天喝什么汤?这是我们店出的新品,要试试吗?”

李莎拉咬着指头看,估摸着崔惠廷应该会喜欢,就冲老板说,试试吧。

“好嘞。”

热汤新鲜出炉,日子在汤的雾气中一天天消散。

 

 

 

直到有一天,李莎拉收到崔惠廷发来的消息。

【孩子没了】

 

 

 

看到消息前的李莎拉刚从床上睁眼,楼下传来Lily关上门去上课的声音,她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打开屏幕,那条消息的冲击让她忘记了思考,只当是还在梦里。

她眯着的眼睛迅速睁开,反复确认了那条崔惠廷半夜两点发来的消息的真实性,随后手重重往床上一瘫,忘记了所有情绪,只静静看天花板,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命运跟她反反复复开的玩笑。

崔惠廷那一条单独的消息仍然显示在手机屏上,那么轻的一句话,又那么重。

 

 

 

李莎拉赶到医院时是下午一点,她穿过无数脆弱不堪的生命,穿过医生护士的吵闹,穿过病人和病人家属的谩骂,走到写着崔惠廷发给自己的病房号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三张病床上都有人,满满当当,让李莎拉喘不过气。她绕过其他两张病床,找到躺在靠窗位置的那个人,飞奔过去。

她永远忘不掉崔惠廷那时的样子,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五官舒展,姿态轻盈,仿佛随时随地就可以拉起李莎拉奔向下一个黎明。但她比知道崔惠廷怀孕时候还要害怕,她颤抖着声音问她,为什么。

崔惠廷坐起,指了指诊断书,释怀一般说:“身子不好,太虚了,再加上最近吃的东西....可能是没注意吧...昨天晚上流的...”

李莎拉看不懂诊断书上的字,却能听懂崔惠廷的话,她瞪大眼看崔惠廷,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声音更抖了:

“不可能的。”

“是不是因为我?”

“是不是因为我带的东西?”

“我知道了,就是因为我。”

李莎拉不给崔惠廷说话的机会,自己一通胡言乱语之后,泪流满面地抬眼望崔惠廷:“你骂我吧,你打我吧。”

崔惠廷死死抱住她,也开始流泪:“莎拉,你听我说,跟你没关系,这件事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我们都别提了。”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病床上,照在崔惠廷衣服上,头发上,重重压在上面,像是无法原谅她。崔惠廷知道,她自己,也永永远远无法原谅自己。

 

 

 

 

你你你叉子掉了

她和她的无数种可能性(上)

00

那一天夜里天气转凉,街道上起风,路上行人匆匆,崔惠廷裹紧大衣穿过人群,在热闹拥挤的首尔街头再次碰见李莎拉。

那年她42岁,以为生命再也不会有任何波澜,自己也无法直视曾经在心里踏过一遭的岁月和伤痕,却因不可抗力因素被命运冲进另一个以未知为名的旋涡。

昏黄路灯照得眼前人稀疏,瘦弱似芦苇,多年过去仍是最经典的高丸子头,只是黑发不似从前般茂密,所有能在其他人身上看到的时光刻痕同样能在李莎拉身上看见。

崔惠廷看见她,想到她,然后记起她。她本来可以直接忽略掉那个瘦弱女人,但却不能。她本来可以先开口,不等那个女人看见自己就痛快打招呼,嘿,李莎拉?你怎么在这儿...


 

 

00

那一天夜里天气转凉,街道上起风,路上行人匆匆,崔惠廷裹紧大衣穿过人群,在热闹拥挤的首尔街头再次碰见李莎拉。

那年她42岁,以为生命再也不会有任何波澜,自己也无法直视曾经在心里踏过一遭的岁月和伤痕,却因不可抗力因素被命运冲进另一个以未知为名的旋涡。

昏黄路灯照得眼前人稀疏,瘦弱似芦苇,多年过去仍是最经典的高丸子头,只是黑发不似从前般茂密,所有能在其他人身上看到的时光刻痕同样能在李莎拉身上看见。

崔惠廷看见她,想到她,然后记起她。她本来可以直接忽略掉那个瘦弱女人,但却不能。她本来可以先开口,不等那个女人看见自己就痛快打招呼,嘿,李莎拉?你怎么在这儿,所里过得还好吗?

但她同样不能。她的嗓子经过多年恢复已经可以正常开口讲话,但在李莎拉面前,她讲不出一个字。

她只能看着李莎拉的眼神从地上来来往往的影子中抽出,以众神怜悯人间的清高洒向自己,那一刻时间暂停,冷风不吹,行人不走,她退回到六年前,倒带到以为跟李莎拉在人世间的最后一面,然后又返回到现在,暂停键重新启动,她们的故事改写重来。

 

 

 

 

她们进了一家附近的便利店。崔惠廷给自己拿碳水化合物,给李莎拉拿三明治和刚煮好的关东煮。两人并肩坐下,食物的热气熏开几年的生疏,熏得崔惠廷眼睛发酸发胀。

李莎拉用串福袋的签子戳杯子底部,像是在纠结要不要讲接下来的话,就听见崔惠廷用沙哑又涣散的声音回应:“你是想说我为什么没死?”

李莎拉摇头,头上的丸子被带得一晃一晃。

“不是的,我是想说,你问什么不问我,我为什么没死。”

李莎拉停下手中动作:“你早就盼着我死在所里对吧?”

崔惠廷也摇头,手里的饭团被淹没在包装袋里,她将它拯救出来,感觉自己也很占据主动。

“不对,我想你出来,好好地,活着,出来。”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李莎拉表情带点惊讶,却也没过多反应。杯里的汤在渐渐变冷,便利店里刚开的暖气还不太起作用,她们此时都手脚冰凉。

 

 

李莎拉父亲彻底倒台之后,原先她所依靠的所有资本不复存在,神的女儿的光辉消失殆尽,一下从神坛跌落的滋味不好受,但李莎拉必须受。时间久了,她发现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受不了,她心里装得下的从来都只有自己,除此之外,身外之事能影响到她的微乎其微。

而她现在重获自由,却不得不开始考虑身外之事。包括之前根本不用她担心的生存问题,包括她曾经在世上留下过的痕迹,包括崔惠廷。

 

 

李莎拉咬了一口肉串,接崔惠廷的话:“那还挺不可思议的。”

之后过了很久很久,她们都没有开口,直到李莎拉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汤杯,随意抹了抹嘴,然后问:“今天能去你家借宿吗?”

崔惠廷的饭团连一半都还没有吃到,她从开始到现在都觉得喉咙发紧,吞咽东西难受,看着李莎拉是真饿了一直在埋头苦吃的样子更难受,于是很想问问自己为什么刚刚看见她第一眼之后没有无视走掉。

“可以,但我老公今天在家。”

 

 

 

 

崔惠廷是在三年前结的婚。当时爸妈实在看不惯她整天在洗衣店行尸走肉的工作作风,硬从各路亲戚那儿搜刮来一个只能说还算看得过去的男人草草办了婚事。那男人比崔惠廷大五岁,矮一头,二位老人却对这女婿满意。父母满意,崔惠廷也不好多说什么。

婚礼规模很小,只有两家最熟悉的亲戚朋友来,见证了这段为熬过生活而生拼硬凑起来的爱情。

先生姓林,在首尔给人打工,偶尔跑去全国各地拉货,崔惠廷跟着住到首尔,被安排了一个超市收银员的活。

远离世明,崔惠廷有种恍若新生的感觉。她在这里再次开启她的另一段人生。

每天生活两点一线,有时会在周末跟林先生一起回趟老家看看公婆父母,在林先生念念叨叨说要把爸妈接去首尔住的话语中思绪飘远,闭上眼,脑海中总会浮现一个已经快被她渐渐忘却的脸庞。

 

 

 

 

这个脸庞现在正在自己眼前,是惊讶、无助、彷徨、矛盾的结合体,跟记忆中的画面差了很多。崔惠廷将剩下一半的饭团装进包里,冲李莎拉说“走吧”。

穿过繁华,走过拥挤,她们一前一后迈入高楼大厦背后的阴影,电线交错下的领域,狭窄巷道横七竖八将一栋栋单元楼隔开,楼房的墙壁在灰暗灯光下显出诡异的浓稠,仿佛随时要把过路行人吞噬。

崔惠廷带李莎拉走上其中一栋楼的三楼,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里客厅灯没开,只开了餐厅那一盏不明不暗的吊灯,虚弱无力的光充斥整个空间,一个男人靠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听见开门声他没有立即给出反应,只在崔惠廷进屋换鞋时不紧不慢递过来一句“回来了啊”。

崔惠廷嗯了一声,低头给李莎拉找拖鞋。

这时林先生才注意到崔惠廷身后的李莎拉。他从手机屏幕光亮中抬眼朝门外看去,跟李莎拉对视。

“她是谁?”

崔惠廷找好拖鞋后扔在李莎拉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换上。然后打开客厅大灯,更明亮加明亮的光线瞬间涌入,林先生适应不了,抬手挡住眼睛,嘴里骂了句脏。

“我高中同学,想来借宿。”

林先生稍微适应了一会儿,才把手放下,继续打量李莎拉。

崔惠廷挂好包,从包里拿出手机和吃剩一半的饭团,被林先生看见,用埋怨口气说:“你备孕少吃一些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李莎拉换好了拖鞋,猛地一起身,感觉眼前很多星星在闪,一片迷茫的黑,黑褪去后是崔惠廷将饭团放进冰箱的身影。

林先生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扔,不看李莎拉说:“房子小,没地方,来我们家只能睡沙发。”

 

 

 

 

夜里李莎拉躺在崔惠廷家沙发上,眼睛瞪很大看天花板,偶尔感觉到酸涩才会眨一下。

房子的空气里有崔惠廷的香水味,但更多的是烟味和男人的体臭,她甚至感觉沙发是湿的,上面的汗渍一块一块,散落在那里,像是长在那里。

她翻了个身,面朝客厅茶几,借助楼外昏暗光线她看茶几上的东西,水杯,烟灰缸,水果篮,还有一个饼干盒,铁盒盖子半开,斜靠在茶几上,里面的饼干早已吃完,装着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物件。

跟许多其他普通家庭一样的陈设,没什么新意,却让李莎拉看了很久,像是从这些物件中,她能窥见她遗失崔惠廷的这几年里,崔惠廷隐秘的心事。

看着看着,一墙之隔紧闭的房间里传来说话声,窸窸窣窣听不清内容,但崔惠廷独特嗓音带来的磨损感听得一清二楚。她试图抓住对话关键词也无果,说话声断了之后,接着传来的如老鼠啃食东西的啮齿声,挤压床板的嘎吱声,李莎拉想崔惠廷这破房子隔音效果还没牢里好,一直睁眼挺到后半夜,最后实在熬不住,眼睛一闭进入梦乡。

 

 

 

李莎拉第二天,是被崔惠廷做早饭的声音吵醒的。女人从厨房进进出出,拖鞋拖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一下一下将李莎拉从梦中唤醒。

“醒了?去卫生间洗漱,毛巾给你放好了,洗好吃饭。”

崔惠廷拖长音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难听,往餐桌上放盘子的手稍微有些抖,但把盘子放下之后又恢复正常。

李莎拉乱揉了两下头发问:“你老公呢?”

“还在睡。”

李莎拉低头“哦”了声,也不管崔惠廷听没听见,下了沙发就往卫生间钻。

 

 

 

 

01

卫生间也逼仄狭小,几个能看见的墙角沾染灰尘,一些黑斑浮在上面,像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聚集。

李莎拉擦完脸,将漱口杯和毛巾放好,趿拉着拖鞋出卫生间门,一眼望到餐厅餐桌上正在吃东西的林先生和崔惠廷,二人静静坐着对立,像一幅画。

李莎拉一顿,随后一步一步向前走,她第一次不知所措,步子迈得也有些乱。

“洗完了?过来吃早餐。”

崔惠廷正要起身,林先生猛地坐起,椅子发出刺耳刺啦声,他把桌前他用过的盘子往旁边一推,说:“来我这,我吃完了。”

李莎拉走过去,跟林先生擦身而过时被带得一个趔趄,一回头,林先生径直走向洗手间,再也没跟她说一句话。

李莎拉坐下,崔惠廷给她往盘子里装鸡蛋和吐司,倒一杯果汁给她后全部推到她面前,又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吃。

“你老公是不是不乐意我来你们家。”

崔惠廷没讲话,扯吐司的手纤细修长,在李莎拉眼前不断翻飞。

李莎拉心里突然很烦躁,从昨天晚上开始蔓延的火气到现在终于爆发出了一点:“只要我在首尔赚到哪怕一顿饭钱我就走,我说到做到。”

崔惠廷笑起来,而后用粗粝嗓音告诉李莎拉:“在首尔赚钱不容易的。”

“不用你多操心。原来你昨天说的想让我好好活着出来,就是在这儿等着我?”

崔惠廷抬眼跟她对视。

“等着看我笑话?”

 

 

 

 

其实不是。崔惠廷是真的很想李莎拉,从任何意义上。朴妍珍和她入狱,全在俊失踪,后被找到尸体确认死亡,她的上一段人生宣告落幕。在她的新一段人生里,她是一张白纸,她周围的所有新的事物也是白纸,她在一团团空白里茫然无措,异常孤独。

她偶尔翻到以前跟李莎拉一起拍过的照片,会觉得照片上面的人根本不是自己,那是另一个有着她皮囊的陌生灵魂,那个灵魂抛弃了她所有的一切,留下永不可及的过去摆在她面前,让她失落,让她离美好永远相差一厘米,一厘米之外,是万丈深渊。

很多次她半夜醒来,脸上是满脸泪水,身旁是他正打着呼噜的老公,回忆与现实反复交织,她被割裂成无数碎片,每一个碎片都分散在不同时期,她痛苦,却无可奈何。这个时候,她格外地想李莎拉。

 

 

 

 

林先生从卫生间走出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套上鞋往外走,一边穿鞋一边说:“我走了,这次得去外地两三天,我昨晚说的话,你好好考虑。”

随后是门关上的声音。李莎拉从关门声中还醒过来,才知道刚刚林先生在跟崔惠廷说话。

要放在以往,她一定会揪着崔惠廷衣领问她他们昨晚说了什么。可她现在完全没有欲望和动力,如机器一般往嘴里塞着鸡蛋,被哽住会拿起果汁顺一下。

崔惠廷吃完,收拾着桌上的狼藉。李莎拉很不适应她们之间这样的沉默,以前的她们不是这样的,吵闹的要么是她,要么是崔惠廷,没有人会把气氛冷下来,没有人会允许这种尴尬的场景存在。

“你能借我点钱吗,我需要一些工具...”

崔惠廷放好垃圾桶起身,问她:“你要开始画画了?”

崔惠廷还是有些地方没有变的,比如总能一眼看穿她心中的想法,不给她留一点余地回旋。

“借不借?”

李莎拉也吃完了,将盘子和杯子放在一起发出当啷响声,往身后椅子一靠,和站在厨房门口的崔惠廷对视,在一瞬间意气灌满全身。

崔惠廷拿抹布走到桌前一点点擦拭,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晃动,李莎拉从发丝的密林里听见崔惠廷如天籁般的沙哑嗓音:“我今天休息,我陪你去买吧。”

 

 

 

 

离崔惠廷家最近的一家售卖画具的画室有两公里远,崔惠廷换上平底鞋准备和李莎拉走着去。

路上崔惠廷提前给李莎拉打预防针,她的积蓄不多,肯定买不了多好多贵的工具,希望李莎拉有自知之明,放下之前的高贵姿态,匍匐一点体验贫民生活。

这些李莎拉都知道。但她从崔惠廷的话语中窥见了几丝她从前的影子,总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你是觉得我肯定赚不到钱也还不起你钱吗?少看不起人了,我今天拿到工具,明天就能把所有的钱还给你。”

崔惠廷即使穿了平底鞋也比李莎拉要高半个脑袋,她转头望向身旁口吐狂言的那人,心里在一瞬间涌入暖流。

她好像,没有那么孤单了。

 

 

 

 

拿上购入的工具往回走时,已是正午时分,二人顶着烈阳抱着工具一前一后,影子也一前一后。

回到家崔惠廷又马不停蹄准备午饭,李莎拉坐在客厅地板拆颜料,时不时透过画板缝隙看忙碌的崔惠廷。

过去崔惠廷的样子跟现在的她重叠起来,她好像又开始做梦。

梦里崔惠廷脚步一点一点,朝她走去,手挽起她耳边的长发低头闻,再一抬眼,就是又一个清晨。

梦醒之后,眼前的崔惠廷正瞪大眼看着自己,含着砂砾粗石块的嗓子喊“怎么不拆了?”

 

 

 

崔惠廷看坐在地上摆弄工具的李莎拉,也像是看见了十年前,二十年前的李莎拉,那些时候的李莎拉同样会和这类东西待在一起,那是站在画室弄得满身是颜料的李莎拉,那是坐在体育馆里趴桌上侧头描描画画的李莎拉。

上帝的孩子理应享受极乐,无欲无求一身轻,如果上帝抛弃了他的孩子,那她是否可以成为那个孩子的另一个上帝呢?

 

 

李莎拉继续拆包装,包装难拆,她整个五官都在用力。崔惠廷看不过去,从她手中抢过,费了点力解开绑着的胶绳,随后轻轻松松将包装纸剥落。

李莎拉直勾勾盯着崔惠廷:“你这样显得我很蠢。”

崔惠廷脸上憋不住笑,站起身丢下一句“下面的你自己弄”,就又离开了。

 

 

 

李莎拉完成她的第一幅作品后,崔惠廷被指派将它拍照上传上了售卖交易平台。

“后面加一句话,想得到此巨作请致电李大美女。”

崔惠廷直接关掉手机,拿起手边挎包就要走,被李莎拉一把拉住。

“你什么时候回来?”要求没有得到回应的小狗眼睛湿漉漉,可怜巴巴望向出门上班的主人。

崔惠廷覆上耷拉在自己小臂上的爪子,然后扒开,一字一顿说:“晚上十点,你知道的。”

 

 

 

结果晚上回家后的崔惠廷,在打开门的瞬间看见客厅里躺在地上摆弄颜料的李莎拉,瘦弱背脊朝向门口,弯曲在地上像一把弓。听见开门声也没动静,只是嘴里吐出轻飘飘的话:“我,要,饿,死,了。”

崔惠廷简直震惊,也不管要怎样数落面前的低能儿,直接冲到冰箱前打开拿出冷藏速食。“你开个冰箱的功夫都没有吗?”一边往碗里放面饼和小包调料一边大声说,嗓子呜呀呜呀,已经听不出是气愤还是激动。

等面泡好的间隙,崔惠廷开始收拾地上一片狼藉的颜料管,偏偏弱智低能儿还要在旁边捣乱,四仰八叉躺倒在地,被嫌碍事推了推胳膊也不动弹,说要崔惠廷抱抱才能起。最后崔惠廷人没抱起来,自己却被她带趴下去。

二人鼻尖对鼻尖,呼吸都交糅在一起,再近一点,能清晰听见彼此心跳。

以前的她们,有太多次这种瞬间,她们在分开那几年来不及回味,却在此时此刻一股脑想起,想她们是怎么在许许多多地点,许许多多时间,不顾一切也要融进彼此血液里。

李莎拉面也不吃了,抱着崔惠廷就开始直接在地板上亲。吻到手脚酸软,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才在空气中漂浮的面的香气里苏醒过来。

“崔...惠廷...给我...面...”

崔惠廷嘴唇发肿,口红在唇周晕开,到现在还感觉麻麻的,说话像触电:“面都凉了吧...”

“我不管,我就要吃...”

 

 

 

 

这样过了几天,崔惠廷还是没有在交易平台上收到任何主动联系的买主的消息。她一脸担忧,望向旁边眉头紧锁的李莎拉。

“是不是你手机坏了?”

崔惠廷立马否定了她这一想法,让她对自己的实力抱有一点清晰的认知。

李莎拉大叫没品味的东西,气得从床上跳下来:“我出去摆摊!”

 

 

 

崔惠廷第一次知道李莎拉还可以把她自己磨成这种脾气,看着她把所有工具背上准备出门,崔惠廷开始好奇,摆摊的李莎拉,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一想法挠得她心痒,等晚上一到点,她就拿起收拾好的包冲出超市直奔回家,却在楼道里看见家门口蜷缩成一团蹲坐在角落的李莎拉,身旁是她的宝贝,画板和颜料堆在一起,一起陪李莎拉度过静谧时刻。

李莎拉黑发披散下来盖住了脸,看不清表情,但隔很远的距离,崔惠廷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崔惠廷脚步定住不动,心忽然开始被揪住,被反复蹂躏,一下下抽着疼,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飞扑向眼前那个弱小的生命,一把抱住她在怀里,轻轻拍她脑袋。

“好了好了,惠廷回来了,别怕,我在呢。”

她拨开掩着脸的黑发,红色眼眶下面是触目惊心的乌青与肿块,嘴角的血已经凝固了,歪歪扭扭划在嘴角,崔惠廷用手轻抚过,血迹是硬的,崔惠廷的心却软得要滴出水来。

“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的?”崔惠廷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

李莎拉浅色眼瞳此刻是浑浊的,看不清情绪,像有大雾,横亘在这里。她说自己马上要赚到第一笔钱了,她说她只是不想让那个男人碰她,她说她和他打起来周围没有一个人帮她,她说她很想把那男人碰她的手剁了,她说为什么自己之前打架从来没有输过,她说自己却被那个男人打到根本站不起来,她说他打人很痛很痛,她说自己快要昏死过去,她说神是不是真的觉得她应该下地狱。

崔惠廷没有插嘴静静听着,泪水肆意流淌,手一直轻拍她的后背,听完之后不断在她耳边说“莎拉呀莎拉呀”。

“莎拉呀,你不会下地狱,我在下面托住你,我一定会托住你的。”

 

 

 

 

安抚好受伤的小动物,崔惠廷站起身,准备掏出钥匙打开门,同一时刻被揪住裤脚,身边的小动物抬眼望自己,拼命摇头。

崔惠廷不解,看见李莎拉爬到画板边抱着她的那些宝贝,只是一个劲摇头。

她只好又蹲下,双手捧起小动物的脸强迫她和自己对视:“你这样不行,我得回家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还是摇头,摇头又摇头,崔惠廷感觉自己眼前有点晕,准备站起身,开门后把她抱进去,却在开门瞬间看见屋里厨房吊灯亮着,沙发上是玩手机的男人。

崔惠廷明白了。她眼前出现了林先生将客厅所有颜料刷子全部丢出去的画面,然后是浑身带伤的李莎拉对着门外的工具发呆,一直坐在门外等自己回家。

那一晚她第一次跟她先生大吵,桌上的饼干盒被扔出去,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自己也挨了一巴掌。她坐在客厅地板,手撑在身旁的水果刀上,皮肉绽开,汩汩流着鲜血,听卧室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

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的新生命是一片白,但其实是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身处其中无从感知,望不到边看不到路就觉得一片白茫茫,只有旁人看她才能看见她其实身处在一片黑暗里。

 

 

手上一片温热,血不再流了,一抬眼看见李莎拉脱掉了外套,笨拙地给自己伤口包上。

崔惠廷拿另一只手摸她脸颊上的红肿,哽着嗓子发出难听的声音:“我没事。”

那一夜她把李莎拉的工具全部又一个一个搬回家里的阳台,和李莎拉肩并肩坐在阳台地板上看星星,一夜未眠。她告诉李莎拉,她不会丢下她不管,她只希望她永远别哭。她看不得李莎拉哭。

李莎拉说好,一直发抖的身子平静下来,脑袋软软趴在崔惠廷肩上蹭了蹭,手紧紧攥着崔惠廷衣袖,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02

第二天李莎拉还要去摆摊,被崔惠廷厉声呵止。

“你放心,我会注意,昨天的事一定不会再发生了。”李莎拉边说边装画板,铁了心要出这个门。崔惠廷想拦也下不了手,她知道李莎拉的性格,她劝不动的。

争执间,卧室门被打开,林先生走出来,看见眼前的场景,冷笑一声,嘴里的话听起来让人不舒服:“这位贵客还没走呢?”

崔惠廷没看他,给他指了指桌上的早餐,带着情绪拿起李莎拉的工具,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崔惠廷平缓了自己的情绪,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李莎拉说:“你想去可以,但先让我请个假,我陪你。”

 

 

 

 

李莎拉找到的摆摊地点是一个石桥下,河水从桥下流过,平缓静谧,偶尔会有水击石的响声,打在石桥上回声悠长,二人坐着听水,也不急也不躁。

崔惠廷顺手拿起一张纸和一支笔,在上面写起来。

李莎拉凑过来看,却看不懂。“写的什么?”崔惠廷继续写:“会拼会认吗?”

李莎拉摇头。崔惠廷长叹一口气:“那你在牢里都学了些什么。”李莎拉听到这话开始生气:“别人干活我被拉过去戒du,别人上课我被拉过去戒du,别人吃饭我被拉过去戒du,哪有时间学东西?就算我在牢里上课,你觉得我会听吗?”

倒也是。崔惠廷不再勉强,写完最后一笔,憋着笑问李莎拉:“我念给你听?”

李莎拉坐正,轻咳两声,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开始。

 

 

 

“当清晨阳光照在海面上,我思念你

当朦胧月光洒在泉水上,我思念你

 

今天早上开窗的时候,浪漫的微风中有一丝秋意,我现在就把这微风放在信里寄给你

 

望着窗外,如果树枝在风中轻轻摇摆,那么你爱的人也正在爱你;张开耳朵,如果你能听到你的心跳,那么你爱的人也正在爱你;闭上眼睛,如果你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么你爱的人也正在爱你”

 

 

崔惠廷念完最后一个音节,李莎拉很久很久没有说话。她觉得这种感受很熟悉,这些句子很熟悉,崔惠廷念句子的语调很熟悉,崔惠廷低头眼睛湿润的表情很熟悉,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崔惠廷在她们之间沉默的时间里,想起的是高中时刻。

那时候柏油马路还没通到学校门口,烈阳透过澄澈空气将热意铺洒,整个世界都沸腾。全在俊和朴妍珍学电视剧的小情侣坐自行车前后座,带起一路灰尘,她跟李莎拉跟在身后,没多会儿就被甩开老远。

原本四人同行的看电影之旅被生生分成两队,李莎拉赌气选了另一家电影院,人烟稀少票价高昂。她说自己买不起这票价,李莎拉转头就把两张电影票的钱给付了。

坐在电影院后排,前面空荡荡的场地让她小小地体验了一把包场的感受,正当自己止不住欣喜时,肩膀一沉,一个脑袋靠了过来。

她不爽电影刚开场没多久就睡着的李莎拉,却不敢挪动身子,正襟危坐给身旁人当枕头。

当她以为这次电影经历会很无趣时,突然听见躺在自己身上的脑袋发出评论声,才知道身旁人根本没睡着。

“我已经能猜到下面的剧情了。”

“你别说话。”她聚精会神,盯着大屏幕焦急关注下面的剧情走向,却被身旁人一拉,下一秒盯着的是放大了两倍的熟悉的脸。

她们在电影院后排接吻,水声和电影的雨声交杂,她感觉李莎拉头发湿漉漉,身体软乎乎,整个人像一块棉花糖,尝起来是甜的,咬起来是黏黏的。孙艺珍在雨中奔跑的鼓点在耳边回旋,她们心中也下了场大雨,没有人想要撑伞。

 

 

 

 

思绪回转,崔惠廷眼前是中年李莎拉,与她回忆里的人差了很多,具体差的什么崔惠廷说不上来,可能是时光,可能是岁月。

她像高中时候一样抱住李莎拉,手摁住她后脑勺吻她。有时轻有时重,她努力想找回她在高中时候第一次尝到的那口棉花糖的味道,但之后的每一次,都不及第一次的甜。

吻到一半,被闪光灯晃了下眼,两人停下动作,望向光的来源。

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止不住地道歉,说自己实在是很喜欢刚刚的画面,所以没有经过她们允许就擅自拍了下来。

崔惠廷不恼,反而心情很好地找小姑娘要照片。二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小姑娘承诺回家之后一定首先把照片从相机里拷出来发给崔惠廷。就在一切都很平和地接近尾声时,小姑娘突然注意到李莎拉的画板。

“Are you creating something?”

 

 

在崔惠廷的帮助下,李莎拉帮小姑娘画了张肖像,小姑娘很喜欢这幅油彩肖像,拿着画抱过李莎拉亲了又亲。随后给了李莎拉一沓钱,绿油油的全是美钞。

李莎拉盯着钱发呆,崔惠廷一声声说着谢谢,小姑娘只回“Wish you two be together forever”,冲她俩眨眨眼。

 

 

小姑娘走后,李莎拉还是发呆,崔惠廷叫两三声叫不答应,干脆坐在她身旁一把抱住她。

“开心吗?”

李莎拉缓缓抬头,眼眶红得很快,然后几乎在一瞬间扑进崔惠廷怀里,边哭边叫:“这是我赚到的第一笔钱,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李莎拉哭得很大声,崔惠廷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脑袋,偶尔路过的一两个行人向她们投来或好奇或看戏的目光,崔惠廷都一一用排斥的眼神回绝开,唯独在看怀里人时会变得无比温柔。

 

 

 

小孩止住哭泣后,擦干眼泪拿出一直抱在怀里的美钞,冲崔惠廷得意地晃了晃:“姐现在有钱了,想吃什么,带你去。”

她们去了市中心一家烤肉店。李莎拉好像很清楚这里的地理构造,当崔惠廷在她身后弯弯绕绕快走晕掉时,李莎拉停了下来,指着一家烤肉店店面冲崔惠廷说:“到了。”

李莎拉首先就拿了五个盘,递给崔惠廷一个,自己拿四个,头也不抬在荤菜区夹肉。当四个盘子都装满,李莎拉还想继续拿时,被崔惠廷制止。

“可以了,你吃得了吗?别浪费食物。”

李莎拉看不起她:“你怎么才夹这么点,不要只拿蔬菜啊,拿点肉。”

崔惠廷无奈,又往自己空荡荡的盘子里拿了两碗腌牛肉,然后剩余空间全被李莎拉夹来的五花占满。

虽然有经历过贫苦,但李莎拉骨子里还是只适应奢靡。不管钱是怎样来的,她都不在意,她只在意怎么花掉它。

好在那沓美钞还不少。崔惠廷望着面前吃得满嘴流油的小孩,喝着海带汤,这么想。

 

 

 


新晋居民_8769134

chapter4

黑暗荣耀&文野,不喜勿入。

人物极度ooc,文笔渣。

好喜欢李莎拉,激情开文。姐姐好美我好爱!

和原著不一样的地方全当二设。

本人智商低,上限也比人物底线低,迷惑操作全是本人的锅,不要上升角色。

本章狗血,慎入。

  

  说是要再看看,莎拉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啦。

  这天学校提前放假,莎拉路过住处附近的酒吧,余光扫到了一个俊美的金发男人。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索性也没什么事,莎拉干脆找了张长椅坐下。她随手拿出小本子,拔下插在头发里的铅笔,把看到的美景记录下来。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一个眼熟的人走进了酒吧——是兰波。他走到金发男人的身边坐下,......

黑暗荣耀&文野,不喜勿入。

人物极度ooc,文笔渣。

好喜欢李莎拉,激情开文。姐姐好美我好爱!

和原著不一样的地方全当二设。

本人智商低,上限也比人物底线低,迷惑操作全是本人的锅,不要上升角色。

本章狗血,慎入。

  

  说是要再看看,莎拉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啦。

  这天学校提前放假,莎拉路过住处附近的酒吧,余光扫到了一个俊美的金发男人。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索性也没什么事,莎拉干脆找了张长椅坐下。她随手拿出小本子,拔下插在头发里的铅笔,把看到的美景记录下来。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一个眼熟的人走进了酒吧——是兰波。他走到金发男人的身边坐下,头靠着头说话,看着很亲密,从莎拉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好像在接吻。

  !!!难道我被绿了?怒气涌上心头,没想太多,莎拉直接冲进酒吧,拉开兰波,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金发男人本想攻击莎拉,看着她的举动,默默坐回原位,开始吃瓜,没想到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你居然出轨了,还是个男的,阿西!”莎拉怒到极点,法语和韩语混合输出。兰波有点懵,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解释,“保罗是我的朋友,我们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啊!”兰波心里暗暗叫屈——他只负责莎拉放学后的安保,趁着她上学还接了些小任务,事少钱多的那种,今天正好和保罗见面居然被撞见了。

  保罗魏尔伦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红酒,开口,“亲友,这是你的女朋友吗?”“不是!”莎拉直接回道。兰波张了张口,本来想反驳挽回,但是想到老师透露的一些事情,也许是时间结束这段关系了,于是也开口回答了“不是”。

  莎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情绪激动地又扇了兰波一巴掌,顺手用铅笔朝着他的颈动脉捅,兰波躲了一下,魏尔伦也及时发动异能控制住莎拉,铅笔只划破了兰波的衣服。

  莎拉扔下铅笔,挣脱了魏尔伦的控制,恶狠狠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气冲冲的离开了酒吧。

  回到住处,莎拉越想越气,喊来阿姨,把兰波的东西全部丢了出去。扔完了东西,莎拉还是生气,给妈妈打电话,“偶妈,我要回家!”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向妈妈哭诉,妈妈心疼得不行,连忙处理好她回国的事情,给她订了最近的一班航班。 

-今朝忆春晓-

【黑暗荣耀x你】扭曲的爱2

#万人迷内含bg、gl的一见钟情,有大量私设。


#被困在一群屑女人和屑男人强制、被单相给予、双向救赎、本文三观并不代表作者三观。


感情线包括:朴妍珍、李莎拉、全在俊、文东恩、河道英。

[图片]

你抱着书包坐在角落里,李洙赫按了按太阳穴最后轻声开口:


“学校有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你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片刻后只能沉默地摇了摇头,拙劣的谎言几乎是被上位者一眼看破,于是他放下手看着你:


“有什么事情就说”


“是那群人找你的麻烦了吧?”


他沉着脸看起来不算太好,你记......

#万人迷内含bg、gl的一见钟情,有大量私设。

 

#被困在一群屑女人和屑男人强制、被单相给予、双向救赎、本文三观并不代表作者三观。

 

感情线包括:朴妍珍、李莎拉、全在俊、文东恩、河道英。

你抱着书包坐在角落里,李洙赫按了按太阳穴最后轻声开口:

 

“学校有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你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片刻后只能沉默地摇了摇头,拙劣的谎言几乎是被上位者一眼看破,于是他放下手看着你:

 

“有什么事情就说”

 

“是那群人找你的麻烦了吧?”

 

他沉着脸看起来不算太好,你记得他曾经提醒过你,可那个时候你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莎拉他们并不是坏人。

 

冷着脸的人像是压抑着什么,妍珍也警告过你不要乱说,你想起器材室的垫子忍不住连忙摇摇头。

 

李洙赫看着你,最后拿出手机敲敲打打发了什么消息,等到了家他才和你一起下车,你匆匆地跟在他的身后,打了声招呼之后就钻进了房间里面。

 

李洙赫停下脚步看向你的背影,缓和关系什么的果然还是不太适合他。

 

于是他在桌子上放下一张银行卡,看了一眼腕骨上的手表和保姆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家,离开之前还叮嘱了一句:

 

“桌子上是她的零花钱,记得让她拿走”

 

保姆应声之后李洙赫才转身开车去公司,而你坐在房间的桌子边低着头写着作业,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妍珍他们今天不仅仅只是让你先走那么简单。

 

但你也不敢多问,只好写完作业收拾收拾就上床睡觉了。

 

而在夜店的全在俊盯着手机上的消息半晌笑出了声,他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这家伙原来还是会反抗的”

 

手机上是全在俊收到的父亲的警告,让他和妍珍这群人离你远一些,不要见到谁都想欺负一番。

 

全在俊的神色微微有几分难看,原来懦弱的人被他们逼急了也是会反抗的来着,但是———

 

他盯着手机扬起一抹狰狞扭曲的笑,你这家伙真是单纯,这么可爱又漂亮这么讨人喜欢的存在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如果你不是什么财阀家的女儿,不是什么和他们平等阶级的人,或许现在已经被关在漂亮的屋子里不允许出来一步了。

 

李莎拉手里夹着一根烟,她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收到的消息,把烟碾灭在茶几上,一瓶酒掉在地上,李莎拉歪了歪脑袋:

 

“我们智希好像完全不明白,不论怎样都没有办法摆脱的”

 

李莎拉是有些生气的,她艳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真好啊提供了机会呢。

 

不过你好像还不知道她们这群恶人到底有多可怕,或许明天应该让你意识到反抗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妍珍把手机随手甩在茶几上:

 

“西八,警告过她的不是吗?”

 

朴妍珍很烦躁,她烦躁你到底为什么总是愿意和那群穷鬼交朋友、也烦躁你这个胆小鬼竟然开始反抗了,简直是把她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

 

她的脚还踩在尹素禧的身上,烟蒂落在尹素禧的胳膊上被朴妍珍踩灭。

 

尹素禧嘴里被塞上布条只能痛苦的呜咽着掉下眼泪,全在俊只是看了一眼漠不关心,冰凉的酒被他灌进肚子里,还是你哭起来更漂亮一些。

 

你真是一个恶毒的魔女,不知不觉的就让人想要更加靠近你,甚至是爱上你,看见你的泪水心中扭曲的快感被无限的放大,可是你这家伙还一点都不自知。

 

朴妍珍确实是恶人,她通常总会以欺负别人来获得满足感,本来遇见你之后已经无所谓别人的看法了,但你总是能够轻易的让别人靠近你,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她嫉妒李莎拉、嫉妒全在俊只可惜她做不到让那两个家伙也死一边去,只好让步允许他们一起来分食你。

 

至于李莎拉,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有天把你玩死在器材室也说不定,然后再和你一起去死。

 

朴妍珍站起身拿着外套准备离开,她像是对待一只狗似的提了提尹素禧的身体:

 

“狗崽子赶紧滚”

 

说完就起身离开,李莎拉盯着尹素禧最后一瓶酒倒在了她的身上:

 

“蠢货,下次记得离智希远一点”

 

最后只剩下尹素禧一个人坐在原地,清秀的少女抽泣着拿着书包一点一点从地上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出夜店。

 

第二天你一大早就到了学校,进到教室里的时候还没有几个同学,你看见自己的同桌尹素禧已经坐在了位置上,于是你快步走过去坐在位置上探头看向尹素禧:

 

“素禧,早上好!”

 

但温柔的同桌并没有回应你,而是沉默的搬着凳子离你远了一些,你心里有些疑惑:

 

“素禧?”

 

明明昨天还在和你主动说话的,怎么今天就冷漠的像是陌生人了一样。

 

你伸出手想要去碰她,却被她一下拍开了手,她嗓子似乎是有些不太舒服,沙哑的声音有些刺耳:

 

“李智希,离我远一点”

 

你不擅长交朋友,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课本一语不发,朴妍珍打开后门和李莎拉还有全在俊聊着天笑着走进来。

 

他们几乎是快步走到你面前的,朴妍珍看你低着脑袋的样子就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我们智希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不开心?”

 

李莎拉伸出手摸了摸你的脑袋,亲昵的弯下腰凑到你的耳边:

 

“告诉姐姐,姐姐会替你分担这份不开心的”

 

全在俊的书包被他扔在座位上,他眼眸里闪过一瞬间的嘲讽:

 

“怎么?难道是同桌让智希你不高兴了吗?”

 

朴妍珍发出刺耳的笑声,你抬起头看向她,有是有些恶毒的笑容,明艳张扬的少女心思恶劣,行为也荒唐,她伸出手拽住尹素禧的头发:

 

“正好,智希就和她一起去体育馆吧”

 

你听见体育馆打了个冷噤,被李莎拉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衣服都被揪乱了,蝴蝶结勒得你快要无法呼吸,而全在俊则是走在后面露出戏谑的神色,他在这样的场合里很少动手,只是喜欢在器材室里折磨你。

 

直到被甩在地上,朴妍珍把你拎起来按在看台上,指节干涩的发疼,眼泪从眼角滑落:

 

“姐姐,我做什么了,妍珍姐姐”

 

朴妍珍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美艳的,嘴角上扬的弧度促成她的恶毒:

 

“呀,智希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昨天可是收到了我父亲的警告让我离你远一点”

 

“智希呀,真是伤了姐姐的心”

 

直到泥泞泛滥之后她才松开了你,你跌坐在地上站不起身,尹素禧被崔惠延按在地上,李莎拉摸了摸你的脑袋,蹲下身嘴角扬起夸张的笑容:

 

“智希啊,素禧经历这一切可都是因为你呢”

 

于是你看见了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画面,滚烫至极的卷发棒被人残忍的按在尹素禧的肌肤上直到鲜血直流才放开她,朴妍珍拍拍你的脸颊,烟蒂碾灭在尹素禧的胳膊上:

 

“以后智希不要在随便和这种下贱的货色交谈了”

 

“轻轻一捏就会死掉的臭虫是没资格和你说话的”

 

你看向尹素禧,她的脑袋被人踩在地上,一双眼睛看着你充斥着无助、可怜、而你在她的注视下心中升起一股自责,漂亮的少女颤抖着身体,额头抵在地板上崩溃的抽泣着道歉:

 

“对不起……素禧”

 

你也没有办法拯救她,李莎拉在听见你的道歉之后脸上的神色更加扭曲,全在俊迫使你仰起头再一次看向尹素禧,这算是他第一次参与这些烂事,少年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你。

 

他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把情绪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他根本没法做到不在意,他和朴妍珍本来就是一样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没办法让另外两个人去死,他是绝对不会让她们一起分食你的。

 

他会把你蒙上眼睛关在漂亮的笼子里,让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不得不羞怯的只依靠他来解决生理问题,最后彻底成为一个离不开他的漂亮废物。

 

“智希啊,对这种人道歉只会让人觉得你跟她们是同样的货色”

 

“也想被烫伤皮肤吗?”

 

全在俊知道你很胆小,哪怕只是威胁,你就已经下意识的摇头扯着他的袖子,小声的抽泣着:

 

“我、我不想的”

 

但其实对你而言全在俊有的时候其实比朴妍珍和李莎拉更让人讨厌。

 

至少朴妍珍和李莎拉还会亲昵的和你纠缠,即使有时候会用指节让你趴在地上被迫承受、接吻,但她们总会露出满足的神色亲亲你的脸颊。

 

而全在俊总是不顾你的感受,哪怕小声服软的求饶告诉他快要死掉了,只会被他更加过分的按在垫子上,最后彻底躺在垫子上一动不动,被要求一点都不能出来。

 

直到尹素禧的胳膊上都是鲜血,无力的趴在地上甚至无法哭泣之后,朴妍珍才放开了她,朴妍珍直起身踢了一脚尹素禧,然后转头看向崔惠延和孙明悟:

 

“赶紧让这个垃圾滚出去”

 

心里烦躁的情绪完全没有消失,仅仅是因为你哭泣着对尹素禧道歉,然后朴妍珍不顾别人还在场,就像刚才一样撩开了你的裙子。

 

尹素禧还没有完全的被拖走,于是她看见比她更加漂亮的少女,单薄的身体被人强硬的压在看台上啃噬着肌肤,恶劣的垃圾把手指硬生生的推了进去。

 

大喊大哭的少女无助的在一群恶狼中间挣扎,然后被死死的咬住后颈任凭他们撕咬。

 

崔惠延把她推倒在地上:

 

“西八,赶紧滚蛋啊”

 

说完就和孙明悟转身离开了,他们没有回到体育馆,而是选择回到教室,毕竟那三头恶狼在折磨兔子的时候最厌恶被别人看见。

 

他们不想如同玫瑰一样的、带着朝露的少女在他们身下颤抖、哭泣、求饶到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嘴角流出口液的样子被他们眼里的垃圾看见。

 

尹素禧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外走,文东恩站在教室门口看见狼狈的尹素禧,她垂下眼眸想起刚才好像你和她是一起被带出去的。

 

于是文东恩下意识的挡住了尹素禧的去路,尹素禧抬起头看向她,听见文东恩缓缓开口:

 

“李智希在哪里?”

 

尹素禧颤抖着嘴唇想起那个天使一样的少女,很漂亮、很善良、像是一颗珍珠一样的人,可惜被一群恶狼死死咬住了。

 

如果没有那群人的话,她也一定会被这朵恶之花一样的少女吸引的把你死死攥在手里不放手。

 

尹素禧最后只是轻轻留下一句体育馆,说完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文东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一步一步朝着体育馆走去,推开大门听见了哭喊声,但却不是那样崩溃的哭喊声,而是断断续续、求饶的抽泣声,像是赢弱的小猫发出最后的求救声。

 

她站在原地看见,昨天拿着药品递给她露出笑容的少女,趴在全在俊的肩头无力的垂下脑袋,柔顺的黑发顺着肩膀落下伴随着动作荡着,指尖泛粉的抓着人的后背。

 

你迷茫的睁开眼睛看见了远处站着的人,你认出了那个人是谁,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文东恩,于是你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羞耻的哭泣着。

 

朴妍珍站起身,她已经在器材室里和李莎拉把你弄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才让全在俊把你抱出来的,她的裙子有些不合格的短,看向文东恩的时候露出了轻蔑的神色:

 

“贱女人,还不滚吗?”

 

文东恩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挪不动脚,她应该走的,可是看见你无助的捂着眼睛妄图欺骗自己没有被看见的时候,文东恩开始怜惜你。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朴妍珍几步就走了过去,一巴掌甩在了文东恩的脸上:

 

“贱人,你听不懂人话吗?”

 

直到被扯着头发踹在地上文东恩才回过神来,她起身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教室,老师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文东恩的眼前却总是无端的浮现出你的样子。

 

娇嫩的花朵一样,毫无知觉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等回到教室已经是午休之后的事情了,你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过去,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文东恩下意识的朝你看过去,只可惜隔的太远她看不真切。

 

只是尹素禧仔仔细细的看见了,你的睫毛还在轻颤,脸颊上还留着泪痕,似乎是不安想要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抱住你安抚你。

 

只可惜,她不敢再靠近你。

 

尹素禧是善良的人,虽然靠近你得到了惩罚,但在看见你的泪水和颤抖着道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毕竟这不是你的错。

 

是那群恶魔擅自把你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许其他人靠近你。

 

朴妍珍看着你和尹素禧的距离神色终于露出几分满意,她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就好像被蛊惑了一样,明明以前的自己也没有那么强的嫉妒心,虽然总是欺负别人,但很少会产生恶劣到崩坏的想法。

 

自从见到你之后就不一样了。

 

你真是可怕的存在。

 

你是直到下课才缓缓睁开眼睛,浑身上下的酸痛让你根本没办法站起身,尹素禧低着头写着作业不说话,你一个人看向窗外的阳光愣愣的发呆,盛夏的阳光透过树叶穿进窗户在课桌上落下斑驳的碎影。

 

你的脸颊有些苍白,消瘦的身体远远的看过去显得有些可怜,你其实很想要反抗,但是生活在小镇十几年,平和的生活早就磨去了你的棱角。

 

遇到挫折、遇到困难你只会停下脚步想着———慢慢适应之后就会好起来的。

 

然后过一段时间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继续往前走。

 

你并不太明白所谓的爱是什么,在母亲离开自己之后,连亲情在你这里也显得有些多余了,即使你想要讨好那个上位者的父亲,那也是心中唯一残留的亲情在呼唤你。

 

握成拳的手愈发用力,直到指节渐渐泛白你才松了力气,垂下的眼眸遮去了你的情绪,你想只要再忍忍就好了,总有一天你会适应的,只要适应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还是有些难堪,今天那副低贱的样子被文东恩看见了,她一定会觉得很荒唐吧,怎么可以在学校里发生这种事。

 

于是你再一次捂住了眼睛,要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放学的时候被李莎拉推到了角落,疯子画家捧着你的脸颊亲吻着你的眼睛,舌尖舔过你的脸颊,瘦弱的身体被完全掌控,你推了推她的肩膀:

 

“莎拉姐姐我不行”

 

李莎拉才不会理会你的声音,她只看见眼前的少女垂着眼眸露出一副乖顺的样子,真是听话。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想要把你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远不分开,你的泪水也一点点被她抹去,最后只能在李莎拉的怀里被迫承受。

 

你知道直到她满意了为止才会放过你。

 

最后你是被朴妍珍送回家的,她摸了摸你的脑袋:

 

“智希,以后有时间的话还是多多和我们待在一起出去玩吧”

 

你低着头顺应她的话答应了下来,朴妍珍确实很想把你时时刻刻绑在身边,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她,也不会把眼神分给那些穷鬼了。

 

依旧
  她真的好好看,最喜欢她的这...

  她真的好好看,最喜欢她的这个造型

  她真的好好看,最喜欢她的这个造型

冰冰有礼

【第32章】叶老太婆升天·澹台烬叶夕雾被民众“请愿”遣回景国

    “太子来过了…”李沙拉穿好华贵典雅的太子妃常服,望向铜镜里叶冰裳容貌道…

 “许是想来接小姐去拜见皇后娘娘的~”莹心为叶冰裳戴好玉簪…微笑着

 李沙拉笑而不语…

 方才她无意间看到门口的两抹身影就知道了李麟与书童的存在,从那日狂打low逼垃圾以后他对自己好像就有一种看透的感觉…

  或者说…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叶冰裳!!!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不是叶冰裳!!!

[图片]

   叶府

 偶尔被澹台烬“温柔”以待的黎苏苏实在受不了澹台烬变态行为~索性躲进自己那毫无感情的祖母那里

 她没想到更烦的是老太婆的唠唠...

    “太子来过了…”李沙拉穿好华贵典雅的太子妃常服,望向铜镜里叶冰裳容貌道…

 “许是想来接小姐去拜见皇后娘娘的~”莹心为叶冰裳戴好玉簪…微笑着

 李沙拉笑而不语…

 方才她无意间看到门口的两抹身影就知道了李麟与书童的存在,从那日狂打low逼垃圾以后他对自己好像就有一种看透的感觉…

  或者说…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叶冰裳!!!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不是叶冰裳!!!

   叶府

 偶尔被澹台烬“温柔”以待的黎苏苏实在受不了澹台烬变态行为~索性躲进自己那毫无感情的祖母那里

 她没想到更烦的是老太婆的唠唠叨叨…“还不如在澹台烬那里呢”黎苏苏小声吐槽

 而后黎苏苏为了所谓的人间子孙情喂了叶老夫人几口粥~其实内心是拒绝的

   “囡囡啊…祖母怕是时日不多了…”叶老夫人缠绵病榻,印堂发黑的虚弱模样看向假笑的叶夕雾回握着黎苏苏的手…撇见叶夕雾脖子上的印痕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那个质子伤害你了!!!”

 “祖母就不用管那么多了…你还是管好自己吧”黎苏苏不耐烦的猛的拍掉想舐犊情深的叶老夫人的老手~

  叶老夫人也不恼…只觉得我嫡孙女那么厉害谁都伤不了她~

  “老夫人~喝药了…”叶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阿梅从药房递来了一碗热腾腾的药传到叶夕雾手上~她身段低的非常低…无人看到她的脸

  黎苏苏接过药想赶紧逃离这个老太婆絮絮叨叨的地方,而叶老夫人还是一脸慈祥的对叶夕雾说着一些话…

  两人则没看到阿梅变幻莫测的脸色…

  “祖母~孙女告退了~”黎苏苏自认为任务完成,特想走人…

  “好…噗!!!”叶老夫人还未说出第二个字就口吐鲜血!连忙捉着叶夕雾的裙角…

  “啊!!!”黎苏苏刚一转身就面对着因痛苦难忍踉跄站立起身的叶老夫人而后自己被喷了满脸黑血!眼神尽是惊恐…白色的衣裳亦被染成污垢不堪的模样

  黎苏苏用力的踢开一身污血的叶老太婆…跑到门口想开门…却怎么用力也打不开!!!

  “阿梅…你…”叶老夫人对叶夕雾有些失望…而后转移了视线用手指了指身边的老媪嬷嬷

  “是你!!!你好大的胆子!!!快给我开门!!!”黎苏苏一把捉住临危不乱的嬷嬷肩膀大声吼道

   “啪”阿梅扯了扯嘴角…直接赏了一巴掌给黎苏苏~

   【阿梅】不慌不忙的扯下自己一身的人皮相貌…

 竟是500年后被黎苏苏自己捉去练丹的无辜九尾狐神兽—花月… 

 她身着绿色衣裳与500年后的模样毫无差别,是没被捉之前的高贵感

    黎苏苏吓的一屁股坐到地面…脑子里想着去哪里…可身体想动却动不了!!!

 “叶老夫人~失去器具的躯体好不好受?”花月长相甜美秀丽~语气稚嫩却又不失狠辣的笑道

  叶老夫人怒瞪花月…却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你这个模样实在是想”像极了被你害死的叶冰裳母亲!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是你的好孙女叶夕雾杀了你~若不是她的到来我们也不会出现在500年前”花月无视叶老夫人的眼神…一字一句的打击着这个将死之人~

  “那阿梅…她在哪里?”

     “她作恶多端已经打入十八层地狱~放心~你很快就可以去陪她了~”

  见叶老夫人思绪动容…花月猛然甩出神器将她的灵魂收入壶中

  “你胡说!!!我从未害死过一个凡人!!!你个妖兽恬不知耻!!!”黎苏苏急忙为自己辩解…全然不顾叶老夫人已经死了化成血水的模样

  “黎苏苏…恬不知耻说的是你自己吧~当初叶府门口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那么快你就忘了?”

  “我可还记得…你捉我时我还是个刚满月的小狐妖~当初苦苦哀求你放了我却视而不见!!!你可知我是神兽!若没有你在攉乱…翩然那个妖精怎么能冒充我!!!”

  花月蹲下身心平气和的对着眼前人诉说着她的恶行

 “当初我也是个孩子…”“啪”

  花月最讨厌拿孩子性做借口的人…更何况还是500后的神女!!!愤然抬手打了几巴掌给害怕到发抖的黎苏苏

    “这就怕了?这只是还你的冰山一角~你如今竟然真的是凡人了?哈哈哈哈哈哈黎苏苏你也有今天!!!”

 花月测了测黎苏苏的神识…却发现了不得了的好事

 “你永远也回不来仙山也不再是神仙了哈哈哈哈哈”

 花月将叶冰裳(李沙拉)留下的符咒再次贴向黎苏苏的脑海…

 “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心~不会杀了你~我要你永生永世在痛苦中独过”

  花月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瑟瑟发抖的黎苏苏…而后消失在她眼前

  “你回来!!!啊!”黎苏苏站起身左右看花月的消失8身影…突然痛感上身而后朝着叶老夫人方向走去…大喊大叫!!!

  门骤然打开…众人只见叶老夫人躺在床上陨身血流不止

  桌上还放着一大堆血肉模糊的人形器官!!!与一封花月伪造的遗书

  叶夕雾则是害怕的捉紧桌角……

  下人们见此的忍不住yue了起来…叶啸从容不迫的叫来仵作,直接将叶夕雾关了起来

  叶啸将叶老夫人暴毙之事告知了皇帝…盛国皇帝表面哭唧唧以表哀悼~心里却乐开了花🌸

  安排完叶老夫人大长公主的葬礼~

  而后又下了一道圣旨:遂民愿遣澹台烬叶夕雾回景国~

  叶啸表示:那么急??!

 几日后

 澹台烬与叶夕雾坐在自家赏赐的较撵里表面风光…里面可委屈死了!!!

 里面又窄又臭…一路上的百姓还对他们指指点点~

 “哟  咱们盛国要走好运咯~这两个害人害己的人终于要走了!!!”

   一些受过叶夕雾气与伤的百姓,胆大包天的扔垃圾到轿上…那些兵竟没出手阻拦~这让百姓更用心用力的去扔他们!!!

  “飞扬跋扈  毫无国法   草菅人命…苛待叶大小姐”百姓口中振振有词的渲泄着不满对二人的不满

 “他们如此侮辱我二姐与二姐夫,你们都不管!?”叶清宇猛捉起邻袖兵无能狂怒道…那些士兵直接棍棒伺候叶清宇~

 “有种找皇上去!叶清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以为你能当上将军是靠什么?!如今大长公主去世!你也该清醒了!!!”曾经的下属吐了一口唾沫给鼻青脸肿的叶清宇嘲讽道…

 “你们叶家恃宠而骄…所有人都望着你们垮台!!!如今这种局面是你们自己造成的!若想要庇佑…那就每日烧香拜佛请你们那叶府大小姐行行好愿意原谅你们这群人吧!”昭玉出现愤愤不平的踢了叶清宇一脚

  

 她身边还跟着一位身着绿色衣裳的女子: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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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上

《同类》

Scene 1  

《再次我的人生》开播后的第一周,在东京短途旅行的车珠英就从经纪人那里获悉她赢下「崔惠廷」出演资格的好消息。看到信息的那刻,她差一点就把手机摔进拉面碗里。

小演员的快乐如此简单,无非是一个项目与另一个项目的间隔不要太久罢了。重要的是,别让她在一年12个月的时间里有超过9个月都在休息,那样的话,不论是她的耳朵还是心脏都会扛不住父亲咄咄逼人的劝诫和责备,她的头脑还要被“努力坚持一事无成”与“放弃抵抗彻底转行”的念头所充斥,最后只能通过逃避现实的远途旅行来摆脱这一切。

“如果我到了30岁还默默无闻的话,就不做演员了。”瞒着父母初次出演......

《同类》

Scene 1  

《再次我的人生》开播后的第一周,在东京短途旅行的车珠英就从经纪人那里获悉她赢下「崔惠廷」出演资格的好消息。看到信息的那刻,她差一点就把手机摔进拉面碗里。

小演员的快乐如此简单,无非是一个项目与另一个项目的间隔不要太久罢了。重要的是,别让她在一年12个月的时间里有超过9个月都在休息,那样的话,不论是她的耳朵还是心脏都会扛不住父亲咄咄逼人的劝诫和责备,她的头脑还要被“努力坚持一事无成”与“放弃抵抗彻底转行”的念头所充斥,最后只能通过逃避现实的远途旅行来摆脱这一切。

“如果我到了30岁还默默无闻的话,就不做演员了。”瞒着父母初次出演电视剧的车珠英曾经许下这句诺言,可那一年她只不过26岁,尚能天真地假定四年的历练足够自我成长。即便她成不了所谓的巨星或一线,也会是能够堂堂正正说出自己代表作的那种演员。

可惜,这些年的光阴只教会她一件事:出众的外貌条件和优异的理解力及表现力并不能让她在狭小而苛刻的韩国娱乐圈脱颖而出。不管她自我感觉演技的进步有多么明显,她依然是那个普通观众叫不出名字、说不出作品的配角演员,在这一点上,26岁的车珠英和33岁的车珠英没有区别。

诚然,人生就是不断认清自我与梦想差距的一个过程,但固执如车珠英,一再把当初答应家人的转行年龄拉长,从30岁,变成35岁,或许有一天,变成40岁也说不定。

抱着要有一番作为的信念,车珠英拼尽全力去面试了拥有资力雄厚的流媒体平台和著名编剧双重加持的《黑暗荣耀》。为此,她在长达两个月的面试中受了很多苦,反复练习骂脏话,努力贴合角色形象,克服脸皮太薄的弱点换着花样向编剧和导演毛遂自荐,还要不断让自己沉浸在「崔惠廷」的心绪中。整个过程不仅消耗了她无数的精神能量,还让她掉了大把大把的头发。

这样说来,也就没有人会不理解车珠英放下手机后,抱着拉面碗涕泗横流的情景了。

进组的前夜,车珠英不出所料地失眠了,她把剧本翻了又翻,看了又看,神经紧绷,手心冒汗。这不仅是初演的缘故,更是由于她的第一场表演不是简单的双人对手戏,而是四人组和女主角在体育馆重逢的群戏。

演员怕什么呢?——无非是相形见绌。车珠英不想成为同行的衬托,更不想做演技最差的那枚绿叶。

然而思虑过度的下场就是,整夜没有合眼的她不得不顶着妆造都盖不住的黑眼圈来到片场。时间太早了,现场连工作人员的人影都寥寥无几,她恍惚地坐在一张演员椅上等候。阳光刺得她熬夜的双眼很痛。她又不敢伸手去揉,怕弄花了眼妆。

这时,她听到一句陌生嗓音的问候,声音很低,但很温柔。

“早啊!”​

很奇怪,当日后车珠英再次回顾那个瞬间时,时间似乎被拉长了,失去了原有的概念,那次回眸变成了一个无限长的片段。而那幅画面的中心,是女人扬起微笑的脸。她无法区分那是一秒钟,是一分钟,还是更久?她只能感到胸腔间有一阵久久的悸动。

是的,车珠英见到了她,那个令她心潮澎湃的人,那个注定无法忘怀的人,那个饰演「崔惠廷」损友「李莎拉」的人。尽管当时,她对她们即将交汇的命运脉络还一无所知。

车珠英看见面前这个留着披肩棕色长发的女人,友好地冲她伸出手。

她坐着,她站着,她们在晃眼却不灼人的清晨光线下,认清了彼此的脸庞。鹅黄色上衣把女人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亮,而挑剔的粉色系眼影也只能在这种白净到夸张的肌肤上呈现,换做另一个人,这套妆容会被皮肤的颜色所吞噬,显得无比暗沉。

真是白到发光的女人啊。

——这就是车珠英对金赫拉的第一印象,字面意义上的肤浅。

“早上好。”她站起身,回握住那只柔软的手,轻轻点头。“车珠英。”

女人没有抽出手,而是加大力度握得更紧了,以至于车珠英很快感受到她们手心渗出的汗液了。在松手之际,女人的自我介绍才姗姗来迟:“金赫拉。”

这就是她们正式的初次见面。此前,她们或许也曾有擦肩而过的情形,但时间短到没有交换眼神的机会。车珠英也曾听经纪人提起过金赫拉这个名字,却始终对不上她的面孔。但此后,她记住了,这个特别的名字属于有着浅棕色瞳孔、白皙皮肤的女人,她比自己矮五公分,身形苗条,力气却不小,食指和中指的内侧有一层薄薄的茧,年龄应该比自己大一两岁。

车珠英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一声问好、一次握手,她就被金赫拉勾起了兴趣。

如果制作方提前组织了剧本研读会,如果她们在网上检索过对方的信息,如果她们的初遇不是发生在清晨的体育馆,如果阳光没有把彼此轮廓勾勒得过分清秀美丽,如果拍摄场地不是只有她们两个人,如果以上这些条件都不成立,她还会被她吸引吗?

会的。因为除了对金赫拉外貌的观察之外,车珠英还被一种强烈到荒谬的直觉击中了。她想,她们俩一定很合得来。

这是属于车珠英这类人的本能,她们的外表看上去或高傲或冷淡、让人感觉难以接近,似乎毫不关心他人的感受,但实际上内心的触角还在敏锐地工作着,它们十分善于捕捉某些特定的气息——那些来自同类的气息。

仿佛为了验证车珠英的猜想一般,金赫拉的配合很快就来了。

当天的第一场戏,也就是东恩与妍珍互扇巴掌的桥段,充当背景板的她们为了表现无言的震撼,李莎拉倏然间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一定的节奏轻拍、安抚着受惊的崔惠廷,而她也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不仅抓紧了覆在她肩膀上的手,甚至还带了些颤抖,好让李莎拉的抚慰动作更加合理,肢体僵硬地扮演一只受惊的小绵羊。

她握住她温热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的耳边是她的絮语,哪怕清楚随机应变的台词不会被收录到机器里、剪辑进剧情里,她们还是执意表演了为数不多的、属于李莎拉和崔惠廷的温情片刻。

等到导演喊“卡”的时候,车珠英才发现自己紧张到内衣都湿了,一部分面料死死地黏在身上。她急忙抬头去找金赫拉,而金赫拉的眼神也正投向她。她们四目相对,没有说话,过了不知多久,再一次默契地笑了。

车珠英很珍惜这难得一见的默契,虽然混迹演艺圈的时间不长,数一数也有六、七年了,却一直没交到知心的女性演员朋友。一来,她懒于刻意去寻找所谓的友谊;二来,人人都忙着拍戏、赚钱,见她性情冷淡,也鲜少有谁愿意主动贴上来,死缠烂打地要和她做朋友。

或许是时来运转了?这种默契幸运地从她们两人间扩散到有林智妍加入的三人组。这在过去是难以想象的,车珠英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周期,和两位年龄相仿的女演员变成了好友。

但她和金赫拉之间是不同的,车珠英笃信这一点。

尤其是每次演完一场戏后,她们眼神接触时,她能感受到金赫拉目光深处还有其他的含义。更让车珠英吃惊的事情也发生了,她们对这两个角色关系的理解竟然出奇的一致。

崔惠廷穿上李莎拉白色纱裙的那场对手戏里,李莎拉言语奚落之余,还自然地将常用的祛味剂喷在了崔惠廷裸露的胸口。李莎拉凝视崔惠廷时那种志在必得的眼神,潜藏着巨大的占有欲和支配欲,而崔惠廷垂下头后抿成一条线的唇,泛红的眼角和不断眨动的睫毛,无不诉说着失落和委屈。

那是和面对朴妍珍时完全不同的李莎拉和崔惠廷。

可她们甚至都没有讨论过,如何处理李莎拉和崔惠廷的关系,亲疏远近到底该拿捏一种怎样的尺度?而在那场戏之后,她们只是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彼此的理解是一样的——李莎拉和崔惠廷的关系中存在着一种暗流涌动的暧昧,无需言明,也无法言明,但要留有空间让观众去猜测、去体会。

于是,在两人后续的对手戏中,李莎拉和崔惠廷有着比别人更多的肢体接触。她推搡她的肩膀、大腿,又或者是更过分、更直白的胸部,这些暗示动作她都一一接住了,就像在李莎拉和崔惠廷之间,类似的行为早已重复过成千上万次一样;李莎拉有时对着崔惠廷发脾气、骂脏话,有时又卖乖、装可爱,这种反复无常她也全部消化了,因为她们都认定,李莎拉和崔惠廷只能在天堂与地狱两极化的相处模式里来回切换。谁也说不清,她们到底是无法逃脱还是不愿逃脱这段病态关系?总之两人将这种被看作是折磨的情谊延续了下来。

她们和全在俊三人在画室相互怀疑、质问的戏码前后拍了三次。中途休息时,车珠英在补妆,金赫拉坐在她身后。她还能感觉到胸部被她推挤后残留的力度,变成轻微的痛觉在体内延宕,她忍不住第一次开口问金赫拉:

“为什么,李莎拉总是表现得比别人更在意崔惠廷和男性之间的关系?”

“那要看你是问编剧的意图,还是问我的理解?”

车珠英直率地望向金赫拉的眼睛。“你是怎么想的?”

“因为她想贬低她和那些男人的关系。”金赫拉的目光深邃,似乎能将她注视的一切吸纳进内心的那个宇宙里,以至于车珠英有点想闪躲,但还是坚持住了。

“只是单纯地为了贬低崔惠廷的人格吗?还是通过嘲笑来掩饰她背后的意图?”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吧,还问我?”金赫拉冲车珠英挑了挑眉。“因为她想破坏崔惠廷和那些男人的关系,因为她打心眼里厌恶那些人。至于原因......”她点了点太阳穴,又指了指车珠英的头,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只是想知道......”

“我们的答案是不是一样?”车珠英又点点头。金赫拉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随后颇为无奈地摇着头,像是和小朋友相处时才有的那种妥协,但脸上却没有半点不耐。

车珠英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肯定的回答,她没再说话,垂下头笑了,面颊有些泛红。心里头却想着,能拥有一位心意相通的搭档,真是件幸福的事。

等车珠英再次抬起头时,金赫拉还在看着她。她的眼神犀利得像是试图看透她似的。几乎是察觉到的同一时间,她背部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为什么?车珠英害怕别人盯着她看吗?不想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吗?

答案很简单。如果说李莎拉总是用侵略性十足的眼神打量崔惠廷的话,那此刻金赫拉看向车珠英的眼神,比剧中的角色还要暧昧十倍、百倍那么多。

这样的情形意味着什么?试探?调情?还是邀请?车珠英今年也不是十三岁、二十三岁,而是三十三岁了。难道她还能扮作天真懵懂,假装看不懂对方的暗示吗?

等等。车珠英在一阵心慌意乱中企图把控住飘荡的思绪,狠狠地踩下一脚刹车。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或许,金赫拉的习惯就是如此,她的眼睛如此特别,凝视别人的时候免不了制造一些冒着粉红色泡泡的错觉吧?

果真如此的话,这么多年来,应该有不少人误会金赫拉吧?自己是第多少个呢?她会不会也对造成这种局面感到抱歉?只不过是因为工作时待人认真了些,就被以为是对他人抱有好感......在这两种猜想中,到底哪种才更接近真实呢?

车珠英鼓起勇气盯了回去,这回她在金赫拉的眼神里看到了变化,深邃依旧,但是褪去了犀利,只剩下温柔和隐隐约约的忧郁。

为什么要这样专注地看着我?车珠英脖子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她尴尬又无措,站起身想要逃走,手指却被身后的人勾住了。动作十分轻柔,可以说只是象征性地挽留了她一下。在手与手之间存在着大量的空间,她稍一用力它们就会失去肢体上的联系。

可车珠英没有。她的力气像是被谁抽走了,她的意识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攫取了。“去厕所吗?我跟你一起。”

车珠英低低地“嗯”了一声,和金赫拉一前一后走出了画室。她们的手,还在空中似有似无地摩擦着,而每一下接触,都是对她心脏功能的考验与挑衅。让车珠英心率飙升的不仅是金赫拉唐突的邀请,还有她本能的反应——她对金赫拉的行为压根没有反感,没有抗拒,只有一丝惊讶。甚至连这丝惊讶维持的时间也过于短暂,在转瞬之间就化作了窃喜。

 

Scene 2  

金赫拉在片场找到了一种消磨空闲的新方式——观察车珠英。但凡这一天有李莎拉和崔惠廷的戏份要拍摄,她们俩就会是到场最早的人。这是金赫拉对车珠英的第一印象——过分的守时。当然,这也是金赫拉欣赏车珠英的地方。她认为,准时是人最重要的品质之一。宁可比所有人早到一小时,也绝不迟到半分钟,这是她长久以来恪守的生活准则。

因此她清晨在体育馆见到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车珠英时,就对她产生了天然的好感。更别说,她渐渐地找到了她们更多的共同点:都喜欢半眯半睁着眼睛,都发自内心享受运动,都热爱着文学和艺术,都对完成工作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

如果你说以上这些都是不甚重要的生活习惯,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巧合,那金赫拉只会不置可否地笑一笑。但是随着对车珠英观察的深入,金赫拉惊诧地发现,她们之间的相似度远比她预计得高得多。

这个时候,不管是星座星盘的研究者,还是十六人格的支持者,恐怕都要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指点,她们俩不论是在前者还是后者的领域,都有着很重要的不同之处。

但是金赫拉非这两者任何一方的拥趸,她有一个极为朴素的信念,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主题,有的简单,能够高度概括为一两个词汇,有的复杂,弯弯绕绕得让人眼花缭乱,但行至尽头时回望、总结这趟旅程,一切终究逃不开那个注定的主题。

而比起相信命运,两人更为本质的共同点在于,她们都是游走于边缘的梦想家。金赫拉只是听车珠英轻描淡写地讲几句过去的经历,就能感同身受她的痛苦与挣扎。

她们在不同的时间经历过同样难捱的低潮,面对不同的神祇找寻过同样失落的信仰,甚至面对不同的对象许诺过同样诚恳的保证,但最终这些来自外界的干扰和打击,都敌不过她们被撞得粉碎又拼凑起来的梦想和自我。

她越是仔细地端详她、琢磨她,就越觉得她像一面镜子,她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都是她往昔岁月的一道投影。在她身边度过的每分每秒,都能如呼吸般自然地感受她的心潮起伏与喜怒哀乐。

她们对李莎拉和崔惠廷的关系理解保持高度一致,并非是个巧合。因为她们是同类,一个眼神、一个触碰就能读懂对方心思的同类。

金赫拉坐在画室天台的沙发上,看着车珠英穿着紧绷的白裙婀娜地走向她。她脸上得意的炫耀表情让她一瞬间入戏——在这个场景里,她们是李莎拉和崔惠廷。

“你买新衣服了?”​

“男朋友去购物中心时给我买的。”

“李莎拉是你男朋友吗?”

“我说了吧?只要你把衣服送去洗,她一定会拿来穿。但是她还挺有眼光的,那么多衣服,她刚好挑中你的这一套。”

崔惠廷先是迷惑、惊讶,紧接着是恍然醒觉、垂头丧气、死死咬住下唇等一系列的反应。就是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激发起李莎拉内心强烈的施虐欲。她拿出祛味剂在自己身上乱喷一通,整个人都笼罩在日本工业香精的气味里。她靠近崔惠廷,目光不自觉地被傲人的胸部吸引。她调侃崔惠廷害她输了打赌、损失一套香奈儿的时候,嘴里念叨“你这女人啊”的时候,心里想的根本不是对崔惠廷的讽刺,而是该如何把玩她丰满迷人的胸部。

于是她顺手对着她裸露的胸口按下雾剂喷头,与此同时,崔惠廷没有拒绝、没有抵抗、没有逃走,任由她把这种工业香精的气味强加给她。现在,她们共享着同一套衣服、同一种气味,乃至拥有同一种冲动。

——把崔惠廷打翻在地、用动作和语言调戏她、侮辱她、折磨她的冲动,和被李莎拉按住、不能动弹,承受欺凌的冲动。难道不是同一种欲望在作怪吗?

影视、文学作品中的“坏人”,从不奢求观众能够原谅她、宽恕她,理解她。但对演员来说,理解她所饰角色的处境是必须且根本的。外貌形象如果算作职业门槛的话,那么洞察、捕捉角色本质的能力,决定了一名演员的上限。缺乏这项能力的演员,这辈子只能重复套路,所有的角色都将流于表面,内在空无一物。

幸运的是,金赫拉和车珠英这类人,拥有能渗透进角色最深处的天赋。

因贪慕虚荣而丢失了自尊的崔惠廷,谁都能看清她的浮夸和贪婪,但不是谁都能看穿她皮囊下、血管中流动的脆弱。这份脆弱不仅因为崔惠廷在小团体中处在弱势地位,更因为她对李莎拉有所期待。这份期待代表了她们之间晦暗不明、无法确认的情感。

谁能想到呢?这样注重物质、喜欢夸耀的崔惠廷,心里某个角落也住着一个人。谁会相信呢?这样自私冷血、脾气暴戾的李莎拉,情欲最深处也隐藏着秘密。谁能发现呢?两个女人总是摆出互相嫌弃的模样,却从青春时代起就一直依附着对方,不仅是因为惯性,不仅是为了利益,而是她们身体上、精神上和情感上的联结,早已扎根太深,无法挣脱了。

她们不是这出电视剧的主角,这些人物的细枝末节真的重要吗?也许换两个演员,呈现出来的就完全不是这个李莎拉和这个崔惠廷了。她们单纯就是一对互相看不上、还硬要凑在一起的老同学罢了。

所幸,她们就是她们。在这场戏里,车珠英剖开了崔惠廷的心脏,金赫拉找到了李莎拉的灵魂。一场穿错衣服的乌龙事件交代了她们关系的核心。李莎拉是热衷主导游戏的猎人,她的世界里存在着一只愿意配合她玩耍的猎物——崔惠廷。李莎拉是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了解崔惠廷的那个人,出于这份了解,李莎拉才能成为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残酷地对待崔惠廷的那个人。

“崔惠廷,清醒一点。如果当初不是文东恩的话,受罪的就是你。”

崔惠廷没有反驳一句,她只是抬起头看着李莎拉,眼神先是埋怨、随后是委屈,最后是哀怨,她们的对峙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像闹别扭的恋人在调情。

乃至于拍摄结束后,金赫拉第一时间就向车珠英致歉,可目光还不舍地追随着她白皙的胸口。如果不是车珠英用手掸了掸湿透的面料,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金赫拉退后半步,她冲着车珠英努了努下巴,“身材真的太好了,长的脂肪一点都没浪费。”她笑得很坦率,没有一丝一毫的猥琐,反而让车珠英有些羞赧,不过方才凝滞的气氛都消散在这句真诚的夸赞里了。

从这场戏起,她们的默契越来越深。金赫拉非常欣赏车珠英,有时她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恋了?如果她们没有这么相像,她还会这样喜欢她吗?但是没有答案,就像根本不存在另一版本的李莎拉和崔惠廷能与她们所饰演的做比较一样。

她能做的唯有暗自庆幸。因为观察车珠英,能给她带来最单纯的快乐。看着她在片场走神的样子会笑,看着她捧着台词本练习语调的样子会笑,看着她在陌生人出现时冷脸的样子会笑,看着她拿手机认真撰写社媒的样子会笑,看着她与随身携带的玩偶交谈的样子也会笑......

“姐姐......”车珠英用小猪Mochi挡住脸,突然转移到金赫拉眼前。“我就这么好笑吗?”

“啊。”金赫拉舌头一下打结了,她看得太入神,没发现车珠英时不时地也在偷偷瞟她,她指着小猪玩偶说:“我只是觉得它很可爱。”

“当然了,她是我‘女儿’嘛。”车珠英没有戳穿金赫拉的托辞,顺着她的思路把话接下去。她边说边摇晃着Mochi的身躯,就像在给它配音。“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容易害羞,没什么安全感,喜欢一个人待着,但是认真交了朋友后就会付出真心。”

金赫拉莞尔,她指了指小猪玩偶,又指了指自己。“你说的是‘你们’,还是‘我们’?”

这回轮到车珠英愣住了。金赫拉拍了拍小猪玩偶的头,又把它拿过来放在嘴边,缓慢地蹭了一下后,以极低的音量发问。“你说呢?”

金赫拉的话音落下不过三秒钟,车珠英的脸颊、颈项,甚至向下延伸到锁骨区的皮肤全变红了,火烧火燎的一片,像是剧烈运动后的反应。紧接着她一边用手使劲地扇风,一边念着“今天太热了”,转身离开了露天休息棚。

她们的关系越来越熟稔,不仅是演戏层面的配合,还有日常生活的相处。更别提还有林智妍作为最话唠的那个人在中间调和,她们聚在一起时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因为住得很近,如果赶上第二天没有戏的情况,收工之后她们会去金赫拉的家里吃饭、喝酒,聊聊剧本,看看电影。

金赫拉擅长做饭,车珠英擅长吃饭,林智妍负责买酒和下酒菜。年纪相仿的三人组在餐桌前总是笑得开怀。不管是怎样的话题,金赫拉和车珠英总是持有相同倾向的观点。月亮悬在夜幕的最高点时,她们买来的酒也全喝空了,林智妍若有所思地总结:“你们俩的思考方式,也太像了吧?”

“有吗?”车珠英说话已经开始大舌头了,她又咽下一口酒。“我喝酒后就喜欢附和别人。”

“那你怎么不附和我?”

金赫拉忍着笑意挤出了一句。“也许你说话太快了,她跟不上你的思路。”

“搞不懂为什么我永远是饭局里醉得最快的那个人,不公平。现在我的头晕晕的......”车珠英顺势趴在了桌子上,眼皮也阖上了。

“珠英,不能喝以后就少喝点吧。你看看人家,全程面不改色。”

“喝不醉也不是什么好事,总是戒酒失败。”

林智妍率先站了起来。“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打车,顺便送她回家?”

金赫拉瞥了一眼迷朦状态的车珠英。“还是别折腾了,你睡客房,让她睡我卧室吧。”

“真是仗义,不愧是姐姐。珠英说她喝醉之后话特别多......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

林智妍抛下金赫拉和不知醉到什么程度的车珠英,一溜烟跑去卫生间洗漱。金赫拉轻笑了一声,凑近车珠英埋进双臂间的脑袋。

“真的起不来了?”

车珠英没有作声,但是因笑而震颤幅度越来越大的肩膀出卖了她。金赫拉叹了口气,寻思这孩子即便没有九分醉,也有七分醉了。她试着架起车珠英的胳膊,但是醉酒的人格外沉重。她刚一站直,整个身体的重心就倒向了自己。两人五公分的身高差,刚好适合她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金赫拉分担了她大部分的体重,亦步亦趋地把她护送到卧室的床上。

金赫拉想抽出垫在车珠英身下的手臂,这时她听见她说。“我其实没有很晕,只是那么一点点......考验一下你而已。”

酒精的气味、香水的气味还有房间里新洗过的被子的气味全部混在一起,侵袭了金赫拉的鼻腔,在脑海中留下一种混乱却温暖的印象。她在台灯散发的黄色团状光晕中,看见车珠英脸蛋和脖子都是深红色的——这是酒精代谢能力近乎于零的表征,就算再喝十年,酒量也不会提升。金赫拉叹了口气,她应该先劝车珠英戒酒。

车珠英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耳廓,吹起碎发,撩得皮肤很痒。金赫拉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去挠,半途中先遇到了女孩热度攀升的脸庞。此时她掀开惺忪的醉眼,在昏暗中笑得憨态可掬。

“姐姐以后喝醉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小学就开始练习剑道了......力气肯定比你大。”

“教练也说我适合做职业运动员。”​

“哈哈,我体育天赋可是很强的。”

“拳击虽然没学过,但是挥拳我也会......姐姐,下次去训练叫上我吧?”

车珠英的神经系统因麻痹而放松,面部肌肉不复白日的紧张状态,每个表情都诚实地反映着她的心情状态是那么快乐且随性,而卸妆后的脸看起来更加幼态。金赫拉忍不住用拇指摩挲她的脸,有细小的绒毛贴着她的指纹划过。

“珠英,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长得很像流氓兔?”

“不可能......我是小猪,小猪Mochi。”

“像是这样。”金赫拉向下扒拉自己的眼角模仿车珠英。“第一次见你素颜的时候就想告诉你了。很可爱,真的。”

“那当时为什么不说......我家里有很多小猪。下次,下次我一定送你一个。一见到你就开心,要是你能像它一样摆在床上就好了......”

“谢谢,但是现在你该休息了。”金赫拉望向车珠英的目光带着担忧和爱怜,她早已察觉她自开机以来一直处于高压力的状态,黑眼圈一天赛过一天深,再严重下去恐怕“崔惠廷”只能画烟熏妆了。要是车珠英偶尔能借助酒精睡个安稳觉,也不算太坏的事。

“姐姐,前辈......别总把我当孩子。我只比你小一岁,是一岁噢。”车珠英的手指在空中胡乱比划着,“我知道,你聪明,你厉害,我说什么你都能懂,看我一眼你就能懂。你,你......”

车珠英说着说着停住了,猛地坐了起来、贴近金赫拉的脸,湿润的嘴唇飞速擦过她的额头、鼻尖,最终在唇瓣之上停泊。金赫拉没有躲,因为还没反应过来。就在她思绪过载的片刻,车珠英捉住她的手,压在了自己滚烫的胸前。

她灼热的气息转移到了她的口腔,她血液的温度加热了她的皮肤,她颤抖的柔软山峰扰乱了她的脉搏。她听见她的心跳声从“咚咚”变成“咚咚咚”,再到“咚咚咚咚”,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不规律。她明明从不会醉,却一阵头晕目眩。她的声音明明是从近到不能再近的地方传来,却恍惚而遥远得像是某个神秘宇宙发出的召唤。

“我现在在想什么,你懂吗?”


virgomoon

《同类》下

Scene 3  ​

车珠英酒醒之后没有以往宿醉后的头痛,但有关昨夜的记忆却完全断片了,她猜测自己一定是失态了。她反复向金赫拉撒娇请她说出实情,但金赫拉只是看着她讪笑并叮嘱说“珠英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了”,对她的所作所为闭口不谈。害得车珠英琢磨了足足三天,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导致社会性死亡的举动啊?

有了第一次的愉快聚餐体验,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它无疑快速拉近了车珠英和金赫拉的心理距离。车珠英天生内向、缺乏安全感,自年少起就培植了一系列应对陌生环境的措施,然而在《黑暗荣耀》剧组,她从冷脸沉默蜕变成欢声笑语的状态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要是以前,她甚至拍完一部戏都不......

Scene 3  ​

车珠英酒醒之后没有以往宿醉后的头痛,但有关昨夜的记忆却完全断片了,她猜测自己一定是失态了。她反复向金赫拉撒娇请她说出实情,但金赫拉只是看着她讪笑并叮嘱说“珠英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了”,对她的所作所为闭口不谈。害得车珠英琢磨了足足三天,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导致社会性死亡的举动啊?

有了第一次的愉快聚餐体验,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它无疑快速拉近了车珠英和金赫拉的心理距离。车珠英天生内向、缺乏安全感,自年少起就培植了一系列应对陌生环境的措施,然而在《黑暗荣耀》剧组,她从冷脸沉默蜕变成欢声笑语的状态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要是以前,她甚至拍完一部戏都不会跟绝大多数人建立任何工作之外的联系。

安全感往往来源于心中最依赖的人。只要在片场待上一天你就能发现,车珠英吃饭时、化妆时、休憩时,即便不能时时刻刻和金赫拉坐在一起,也养成了寻找她身影、观察她行为的习惯。人类的目光是最原始、最浑然天成的摄影机,只不过记录载体不是胶片和机器,而是记忆。

记忆有其自身的遗忘规律。可车珠英属于那种边观察边在脑中自言自语做判断的人,因此记忆在她不断的重复中变得深刻,形成了独特的心灵烙印。

“她半眯着眼的样子和我很像,略向下垂的眼角也和我很像。”

“她刚才突然说,要送我一只流氓兔玩偶。为什么?”

“心烦意乱的时候习惯用铅笔在本子上涂鸦,不知道有没有画过我?”

“心情特别好的话会用英文和我说话,说到一半答不上来也不会尴尬。”

而金赫拉观察车珠英的癖好也保留了下来,因此,她们同时在现场的话,就会经常发生当我抬头看你,你恰好也在看我的情况。那个心照不宣的瞬间,两人先是微笑,然后车珠英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先一步挪开视线,但她心里其实觉得,不管是被衣服紧箍的身体还是被压力紧迫的神经,都自在多了。

至于车珠英的失眠,金赫拉有次聊天时提起自己也有类似的经历,后来又送了她一对耳塞和一个眼罩。不过,工具对中重度失眠的改善实在有限,她惋惜地把它们送给了在床头安枕的小猪玩偶。后来,车珠英找到了另一种方法,她把手机里的冥想音乐替换成了金赫拉唱过的音乐剧选段。当车珠英在床上辗转反侧时,那熟悉的声线在房间里环绕着,在耳畔低吟浅唱着,总让她有一种被金赫拉哄着入眠的错觉。即便仍旧无法快速入睡,这个过程也不再惹她烦躁。

提到这里不得不说,车珠英颇为后悔她前几年没有去「大学路」观摩过那些知名的音乐剧。也许,她会早些认识金赫拉,认识那个更青涩、更腼腆的金赫拉。她知道,在小剧场里摸爬滚打的这些年,金赫拉的性格早就被迫打磨得越来越外向,越来越老练。但她自信她比谁都清楚,那绝不是她最自在的状态。不管社交时的谈吐多么得体自如,她们这类人最需要的始终是安静和空间。可以闷在家里三天不出门,可以去异国旅行散心漫步,也可以和能共享沉默的人作伴去爬一座山。

日子一天天过,李莎拉的发色也从深棕漂染成了浅金,这预示着金赫拉杀青的日子进入了倒计时。在为探监戏份挑选服装时,车珠英一眼就相中了那件短款豹纹外套,因为它不仅符合崔惠廷日益张狂的态度,还很性感。

与剧中不同的人物对戏,崔惠廷的衣服有着明显不同的功能:当她面对全在俊时,大部分时候都穿着半遮半掩,进可攻退可守的长款衬衫;当她面对朴妍珍时,则以雍容华丽能反映财富价值的套装为主;但当她面对李莎拉时,不论是紧身的白色纱质长裙,动物纹路点缀的低胸连衣裙,还是款式形似内衣、包裹胸部曲线的丝绸裙,它们都体现了同一件事——要在李莎拉面前毫不遮掩地呈现出崔惠廷诱人的身体。

所以,崔惠廷一以贯之地选了黑色蕾丝勾边的抹胸裙作为内搭,招摇过市地出现在李莎拉的牢房前。这场戏对剧中的她们来说,太过简单。但凑巧赶上技术工种出故障,候场时间越拉越长,对金赫拉而言,坐在因炎热而脱掉豹纹外套的车珠英旁边,就变成了一种煎熬。

车珠英要说自己全然没注意到金赫拉焦灼的视线,那就是在骗人。但她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如果她再把外套穿上,会不会显得有些尴尬和刻意?何况,她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感受:她的殷切关注并没有冒犯到她,反而取悦了她。

她喜欢这个凉棚角落里的狭小天地,时间和空间的秩序仿佛全部失效,将所有其他人和事统统排除在外,只剩下她们俩,宁静而安心。在她百感交集的时分,金赫拉小声说了一句:“要不,我们简单对一下戏?”

车珠英像突然从梦中被人叫醒了似的,傻乎乎地点头。“哦,好啊。”

金赫拉清了清嗓子,顷刻间就进入了角色。

李莎拉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背后隐藏了些莫名的得意。“你有橡皮筋吗?”

崔惠廷早料到了似的,笑着从手腕处褪下发圈递给她。

“我觉得啊,看你一头金发被关在里面,感觉像是在看美剧,你跟这个牢房是绝配。”

李莎拉皱着眉头瞪她,“你很开心,是吧?其他人呢?”

崔惠廷不动声色地向她靠近了一寸。“他们当然不会来啊,尤其是妍珍。”

李莎拉抓狂地挠了挠刺痒的头皮。“妍珍怎么了?”

崔惠廷又向她靠近了一寸。在言语不断推拉的过程中,她们越挨越近,几乎只剩两三拳左右的距离了。“你不知道吗?哦,对,你没看见新闻,她......”

“等一下。”

“怎么了?”

“太热了,憋得喘不过来气。”金赫拉深呼吸了一大口,默默向后退了退。

这时车珠英才注意到,金赫拉竟然难得一见的脸红了。这么说,她成功地让她害羞了?她们又一次目光相接,车珠英的笑意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而金赫拉不得不挪开视线,煞有介事地转移话题。

“还不到六月就这么热......后两天没有戏,我们几个去山里乘凉吧?”

车珠英没表态,只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往前凑了凑,两人刚拉开的距离一下又缩短了。她附在金赫拉耳边低语:“姐姐,虽然我也很热,但是可以为了你,把外套穿上。”

金赫拉的表情明显僵住了,片刻后,她使劲拍了一下大腿,气势汹汹地起身走了,留下车珠英独自坐在软椅上,狂笑不止。

一起爬山的约定如期实现了。本来是三人成行,但临到出发的钟点,林智妍在群组聊天里哭喊着说她不能从床上爬起来,于是放了她们俩的鸽子。

五月末的天气,早早显露了炎夏的端倪,热力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一丝空气里,幸而山里的气温要比市区低上五、六度。工作日的山间小径上,除了闲散的登山主力军大叔大妈以外,几乎没什么人。车珠英举着防晒伞走在前面,金赫拉戴着防晒帽跟在后面。这座山不高,即便是以最慢的步速上山,最多也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抵达山顶。

车珠英时不时地回头看金赫拉,越看越觉得她走路时的姿态像一只企鹅,摇摇晃晃的,很放松。“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什么?”车珠英没回答,心里的小猪却随着金赫拉的节奏一起摇摆。还有比刚许下的愿望转天就能成真更快乐的事吗?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是知晓这种快乐源自于默契吧。

金赫拉大踏步地走到她旁边。“车DJ,放首音乐听听吧。”

车珠英点开手机音乐应用时才想起,它仍停留在昨夜播放过的歌曲界面,屏幕上赫然映出几个工整的韩文——演唱者金赫拉。车珠英“啊”地支吾了两声,连着戳了几下屏幕划到搜索栏,随便播了一首歌。她自知逃不过金赫拉探究的眼神,鼓起脸颊嘟囔着:

“就是觉得挺好听的......我只有睡觉前才会听,不是一整天都在听。”

金赫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睡不好吗?”​

“好多了,平均七小时吧。”

“我唱歌有这么催眠吗?”

车珠英看见她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站在了接近山顶的平台处。一阵微风拂过,人间的夏日喧嚣全然与此处无关,自然平等地把它的静默赐予身处其中的每一个生命,凉意穿身而过,留下的只有平静。

在满眼绿色的盎然生机中,在沉默也不觉尴尬的氛围中,车珠英久违地感到幸福。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评价。但是对我来说,你的歌声,很亲切。”

她们的距离很近,近到金赫拉能轻松地触碰到车珠英的脸,她抬手抹过她的眼廓。“黑眼圈确实轻多了。”车珠英的动作更快一步,先于金赫拉的手撤退前将她拦截,她们的手交叠、纠缠在了一起,覆盖了她的半张脸。

金赫拉略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她眼神的焦点落在了车珠英的唇珠。“嘴唇太干了,就算口红颜色再好看,也被唇纹抢戏了。”说完她漫不经心地挣开被车珠英捉住的手,从随身包里掏出了唇膏。车珠英没有接,眼都不眨地盯着金赫拉。

“刚开始画肖像的时候,看到过一个理论——嘴唇是长在脸上的生/殖/器/官。”金赫拉给自己涂着唇膏,在提及生理名词时十分坦然。“所以唇形漂亮的女人,一定很性感。见到你的时候,我一下就想起了这个说法。”

车珠英在她们的共同点中又加上了一条:都对人的身体和欲望有着坦率的看法。

“你在夸我吗?还是夸你自己?你不知道我们的唇形很像吗?”

金赫拉笑着轻叹了口气,选择避而不答。“珠英,紧张的时候不要总是舔嘴唇,也不要频繁喝水,会加重干燥,你需要的是一支......”

那未完成的话语被一个仓促的吻吞没了。车珠英吻住了金赫拉,她靠近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这个吻的前奏是一场撞击,她的牙齿狠狠地硌到了她的下唇。急速扩散的疼痛令她们不由自主地张开唇,啜饮、交换对方的气息,用唇舌的触觉描摹彼此口腔内部的轮廓。她的唇膏均匀地在她唇齿间化开,膏体油脂夹杂薄荷牙膏的气味,还有她们的味道,都裹成了一团,混合在津液里、消化在胃液里,成为各自身体中的一部分,幸运的话,也许是永远都不会被代谢掉的那部分。

亲吻的形式太多了,纯洁的、热情的、缠绵的、下流的、野蛮的.....车珠英经历过其中的很多种,但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概括当下,应该说,这是一个如饥似渴的吻。

我们终于接吻了。车珠英心中发出这样的感叹,就好像行走在这世间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赐予她这个吻的人一样。迷信的古老部落传说中记载,气息是人灵魂的一部分,亲吻是交换灵魂的形式,可她们在接吻时恍觉,她们拥有相同的气息,她们是由内而外的同类。

大概过了很久之后。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没办法测量,如果记得换过多少次气,歪过多少次头,摩擦过多少次鼻尖,就能推算出具体的时间吗?不可能,因为沉湎在感官体验中的人是混沌的,她们被抛掷到这个客观宇宙之外的无限中,随着欲望波涛载浮载沉。

直到车珠英的气喘声响到金赫拉害怕她昏厥过去,这个吻才宣告结束。她看着金赫拉因摩擦、刺激而殷红、肿胀的嘴唇,不得不认同那个理论,嘴唇会让人联想到性,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车珠英调整着呼吸,也不知道害羞、激动和不甘哪个情绪占了上风?视线下移后她看见,金赫拉胸廓起伏的剧烈程度透露出她也有同样的狼狈。她们总是会保持相同的频率,这个认知让她再次放松下来。

“拍完孙明悟葬礼的戏份后,你是不是就正式杀青了?”

“对,同一天拍完李莎拉和崔惠廷吵架,以及孙明悟葬礼这两场。”

“我比你晚三天。拍完后,我想去东京附近休息一段时间。去人少的地方,譬如伊豆之类的,泡泡温泉,看看大海。”她双手先是搭在金赫拉肩膀上,又把头靠了上去,呼吸在其颈间流转。“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什么?”金赫拉因神游天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车珠英撇撇嘴,敲了一下金赫拉的头作为惩罚,她放慢语速,一字一句都很清晰。“本来有一个戏的邀约,大概率还是女三、女四的配角,至于题材......总之,我跟经纪人说先搁置了,最近确实有些太累了,我不想接,我想......”

一道强烈的光斑从她们头顶晃过,角度不偏不倚正打在金赫拉眼睛上,车珠英举高手掌替她遮挡。这时她才发现,金赫拉因激动而红润的脸颊已经变得苍白,面容犹如贫血病人一般冰冷。

“我的意思是,我休假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金赫拉恐怕不知道她此刻的眉毛已经失去了控制,打成一个结。

车珠英等了很久,等到比她们接吻还要长的时间过去后,听到金赫拉用不咸不淡的冷静口吻说:“我考虑一下。”

又是一阵山风拂过,凉意依旧。车珠英凝固了一段时间的微笑被彻底冻住了,她陡然间生出一种预感。自她们相识以来,她头一次痛恨这种默契带来的预感,让她提前知道了金赫拉的答案。

下山后,车珠英突然提出要去一个偏远的地方购物,并且婉拒了金赫拉开车送她的好意。

她们在午后告别,又在月亮升起的时分见面。金赫拉在听到门铃反复响起时,已经猜到了门外的人是谁——车珠英手上拎着一瓶酒,就站在那里,因为醉意弯着腰,神情却是坚挺的固执。

车珠英被金赫拉扶到了沙发上之后,天旋地转的世界总算静止了。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么醉,至少她记得为了什么而来,可酝酿好的措辞却一直在舌尖绕圈。最后,倒是金赫拉先开了口。

“今天之前,智妍已经告诉过我,你考虑接下一部戏的邀约。”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邀请我一起旅行呢?”

车珠英攥了攥拳,冷哼出声。“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不去我一样要去。”

“那告诉我,为什么又不想接了呢?”

“如果没有最近这些事,你一定不会拒绝,不是吗?你在想些什么?我……”

“既然你觉得你都懂,就不要问我了。”车珠英打断她的话,蹭地一下站起来,抓起外套要走,被金赫拉拽住了。“别这样,太晚了,你也喝得太多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我怎样?”车珠英怒极反笑,“姐姐,别总是摆出这幅——讳莫如深的模样,我今天,很讨厌你这样。”

“站都站不稳了,还说这些,真是……一身酒气,我带你去洗把脸吧。”

车珠英瞳孔猛地收缩,被她这句话刺激得想到了一个场景——她几乎是以暴力撕扯的方式,在十秒钟内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抖落在原地,它们在脚腕处围成了一个圈。而她,从头到脚只剩一条孤零零的内裤。

车珠英双臂抱胸,冲着金赫拉冷笑。“这样可以了吧?”然后转身走向卧室,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金赫拉在后面捡起衣服,顺手塞进了洗衣机里,跟着走进了卧室,却没有开灯。

在微弱的照度下,车珠英看见金赫拉站在床边,愣神了好一阵。银色的月光穿过浅金色的发丝,经过墙壁多重的反射、回荡,她昏暗的脸上泛起奇异的光芒,冷冷清清的,有种哀伤在其中流淌……良久,金赫拉伸手替她拢了拢她散乱的短发,动作中带着股异常的坚定,让车珠英积攒的怒意烟消云散了。

金赫拉缓慢地朝她俯下身,她知道应该躲开,却忍不住闭上眼。第一个吻落在额头,第二个吻落在眼眶,第三个吻终于在唇瓣降落。金赫拉湿润的嘴唇只是浅浅地蹭过她的嘴唇,并没有深入。

这个温柔的吻唤起了车珠英失落的记忆,某个模糊的片段在她脑海中闪过。

“在山上的时候,不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吧?”

“之前也是我喝多的时候吧?”

车珠英没有得到回答,她睁开眼,望见金赫拉沿着床边趴下,将头枕在了她的腹部,而柔软的手也覆在了她的脸庞之上。

“珠英,这些年来,一直都很辛苦吧?”

“......说这些干嘛?”

“你知道,我们是一样的,我们都扛着那些痛苦走过来了。所以,别犯傻。”

半晌,车珠英细若游丝的声音悠悠荡荡地在空气中散开:

“如果,我是说如果,相爱的不是我们,而是崔惠廷和李莎拉呢?”

“别骗自己。”金赫拉的食指划过她的颧骨,勾勒出笑肌的线条。“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们分得太清楚了。”

“我见过很多因戏生情的演员,新鲜劲过去之后,分道扬镳,一拍两散。爱上一个角色,的确不失为一场浪漫的奇遇,而且他们往往以后还会再爱上新的角色。我不是指责他们......如果我们和他们一样的话倒是件好事,但我们不是。”

车珠英想反驳,但无处下口,金赫拉说得对,她们不是那种人,她们分得太清楚了。

“因为你和我,车珠英和金赫拉——我们是同一种人。”

“我也想过,如果你发的社交动态我都看不懂就好了,如果你喜欢的音乐、书籍和电影我都讨厌就好了,如果我们没有这么像就好了。那样的话或许我们就......但我们正是因为相像才会互相吸引,不是吗?”

“我们不就是这种人吗?因为不愿被人见到感性战胜理性的时刻,所以演戏之外不想袒露任何负面情绪。我们不得不旅行,不得不躲藏,窝在没人的地方喝酒,画画,看书,运动,不说一句话,不和谁联络……才能把糟糕的情绪全部发泄掉,把碎成一片一片的心拼凑好。珠英,告诉我,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忍耐、渡过低潮的,不是吗?”

那些日子,那些价值崩溃、心灵沦陷的日子,车珠英是怎么过来的呢?没有人欣赏,没有人认可,甚至没有人理解,她沮丧到求助寺庙寄宿,向菩萨佛祖乞求安抚,最后,还是不顾家人的反对撑了下来。她凭借着什么呢?是笃定能有一番作为的自信吗?还是某种坚不可摧、死而复生的信念呢?这种信念,现在变了吗?

“你差不多已经想好了,这辈子即便没有像样的爱情,没有稳定的家庭,没有自己的孩子,也要投注全部的热情在演员这个职业中,渴望留下一部真正的作品,直到被行业淘汰离开的那一刻,不是吗?”

“就算所有人都认为你的付出不值得,就算痛苦不能对任何一个人倾诉,你也认了。因为你觉得竭尽全力的话,即便结果不如人意,也能撑起优雅的姿态面对一败涂地的命运,不是吗?”

“不就是这样吗?为什么不承认呢?珠英……看到你,总是让我想起这些年的自己。”金赫拉抓着车珠英的手来到她的胸口,仿佛人的心声能通过震动来传递。

可她不这么做也没关系,她理解她同样为了不能脱颖而出而质疑自我,同样为了不能创造价值而茫然空虚,又同样为了希望渺茫的目标而义无反顾,她们,原本就是心意相通的。

“这里,你让我这里酸得要命……知道吗?”金赫拉用她的手反复戳着同一处,车珠英能在脑海中描绘出她嶙峋的胸骨形状。片刻后,她腹部的皮肤逐渐被浸湿,瘦到凹陷的小腹洼地被液体漫过,湿淋淋的,不必去分辨它到底是什么,汗水,泪水,都是一样的咸涩。

“你的梦想是作为有魅力的角色,作为真正的演员活着。”

“珠英……以后,去谈一场无需动用勇气,也无所谓结果的恋爱吧。”

Scene 4  

相传,人死去之后,会将一部分的灵魂留给她生前最亲近的人。如果是角色呢?一个角色的使命结束后,是将其一部分的灵魂留给演员,还是反过来呢?

金赫拉思忖,李莎拉和崔惠廷的使命结束了,但她们依然在那个世界里活着。从她身上剥离掉李莎拉这个全心全意诠释过的角色,固然会引发阵痛,可还有下一个角色等着她。要是从她身上剥离掉和车珠英紧密相依的状态呢?

她不知道。

金赫拉在不同年龄经历过不同的爱情,也为许多人笑过,哭过,但与她出演过的、那些感情丰沛的作品相比,她自身的恋爱经历就显得平淡、安稳多了。她想,难道只有痛得血肉模糊、肝胆俱裂的才能叫爱吗?那些无痛无害的、带来简单愉悦的就不能是爱吗?显然不是,她相信,有千万种人便有千万种爱情的可能,甚至之于绝大部分人,不费心劳力也能水到渠成的才是相衬的爱。那么,更适合她的,到底是哪一种呢?

这个一直以来悬而未决的问题,车珠英做出了解答。在车珠英发出同游日本的邀约时,在车珠英说她打算拒绝下部剧时,在车珠英真挚地问她是否愿意时,金赫拉的欣喜、震惊和纠结在心中交替出现。正是那份纠结让她醒悟了,她比任何一刻都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她们是同一类人。

在百分之九十五甚至更高比例的从业者心中,演员,只是一种职业,哪怕收入比一般人高出很多,仍然无损其工作的本质,它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所以韩国演艺圈有无数得过且过、拿钱干行活的演员,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家只是以此谋生,并非要通过这份工作证明什么、创造什么,也没有名垂青史的野心。

但金赫拉和车珠英不是这种人,对他人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东西,却是她们赖以生存的信念,她们是游走于边缘的梦想家。

梦想,一个被用烂了的词语,好像随便什么事都能用它来做装点。可对金赫拉和车珠英来说,梦想,让职业不再是工作,而是命运;让爱情不再是调剂,而是命运。为什么梦想常用的固定搭配是勇气?并非因为梦想的内容总是伟大、辉煌,而是梦想的结局通常都是破灭、失败。

勇气,另一个经常被人误用的词语。做一件刺激的、有挑战的事,过山车,蹦极,跳伞,需要勇气吗?不,只需要胆量。勇气意味着即便知道了最糟糕的结果,你仍然愿意承受它和随之而来的痛苦。你为了那百分之0.1的成功可能性,而甘愿承担那百分之99.9、近乎必然的失败,才是勇气。因此,对金赫拉和车珠英来说,有勇气做一个演员,意味着即便一辈子不为大众理解和欣赏,甚至被评价为籍籍无名,一事无成,也要坚持到底。

为什么一份深刻的爱能够动摇她们原本坚定的演员之路?并非爱情改变了她们的人生主题,使她们变的软弱,而是她们毕生所追逐的,是称之为梦想,称之为命运的那份信念。

那个贯穿她们生命始终的信念,在二十几岁的时候以演员为具体内容存在着,但谁敢担保,在三十几岁的时候,它不会在突如其来的偶然作用下,变为爱情?

她们太过相像,如同滤过性病毒一样,能够轻松穿透彼此的免疫防线。正是在车珠英为了同游而推掉下部戏的想法中,在她无法果断拒绝而不停游移与徘徊的心情中,金赫拉提前看到了那个信念的雏形和它所蕴含的巨大能量——她们随时可能为了那个信念,不顾一切地越过那道边缘,跳出原本的框架,变成一个极端的疯子。

当意识到这份爱存在的时候,就到了它该结束的时候。趁它还没有转变成足以颠覆她们生活的梦想,就这样,结束吧。

李莎拉和崔惠廷在葬礼的那场戏,只拍了一遍就过了。导演对着监视器反复称赞金赫拉和车珠英的表现。金赫拉在回看时,不敢去看李莎拉攻击崔惠廷的画面和后续的镜头,她无法忽略崔惠廷那个不敢置信的眼神,其中没有深沉的怨恨,只有无尽的苦涩,它和那晚车珠英凝望她时眼睛中闪烁的情绪,一模一样。

金赫拉跟剧组的人一一告别,化妆师、灯光师、摄像师们恋恋不舍地和她握手致意,拍肩挥别。林智妍不以为意,反正她们几个日后还要经常聚会。车珠英在一旁喃喃自语:“要是能再拍12个月就好了。”

“如果每部戏都拍一年多,后期再拖沓半年多,制作公司不得赔死?”

“如果能让我再拍半年,不给钱也可以。”

林智妍露出得意的笑容,“你看我就说了吧?「惠廷」才是入戏最深的那个人。”

金赫拉笑笑没说话,她知道这绝不会是她和车珠英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但为什么心底涌起的悲哀无法停止呢?

她主动向她张开双臂,她们热烈地拥抱,用力到金赫拉的胸廓被勒紧到无法呼吸,用力到车珠英手臂上的青筋绷紧、跳动,她们假装这是一场属于李莎拉和崔惠廷的告别仪式,在那个世界里,爱、恨、勇气、失去、原谅,都维持着本色,她们无惧出路和归宿,那是她们的命运,它无法横跨到现实中,尽管如此,她们依然感激相遇。

离开前,她们交换了礼物,车珠英准备的是小猪玩偶,金赫拉则留给她一个可爱的信封。

直到几天后,坐上去东京的飞机时,车珠英才撕开了那个流氓兔贴画的封缄。金赫拉工整清秀的字迹在纸上展开,内容不多,不过寥寥数句:

珠英,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活下去。当你感到彷徨、害怕、后悔的时候,想想还有一个我,和你一样。要是以后我们因为种种原因变得疏远,不再联系,也不要觉得可惜,如你所言:We'll definitely meet.

祝旅途愉快!

而在落款的上方,还有一行笔触刻印极深的字,像是最后补上去的。

——永远不要忘记,只要还在坚持,我们就没有失去自己,也没有失去彼此。

飞机驶到足够高度,车珠英把舷窗拉起来,戴上了耳机。尽管没有播放任何音乐,却仿佛听到了那个逝去的无数夜晚里哄她入眠的声音:

“只要还在坚持,我就没有失去自己,也没有失去你。”

云层雪白,将眩目的阳光全部反射出去,刺进了眼睛里。一会儿,她尝到唇上有一片苦涩,却明白自己不敢去确认,她到底是不是哭了。

航程将尽时,空姐笑容可掬地走来把入境资料卡递给她。入行的七年间,车珠英每次搭乘飞机出国时,都会做出相同的事情——面对资料卡工作的那一栏,永远选择留空,不写任何信息。

是虚荣作祟也好,是自我怀疑也罢,不管是何种复杂的的心境在起作用,她确实从来也没有在卡片上填过自己的职业。

这是第一次,车珠英郑重其事地在表格上,写下了背负她梦想的那两个字:演员。

-今朝忆春晓-

【黑暗荣耀x你】扭曲的爱1

#万人迷内含bg、gl的一见钟情,有大量私设。


#被困在一群屑女人和屑男人强制、被单相给予、双向救赎、本文三观并不代表作者三观。


感情线包括:朴妍珍、李莎拉、全在俊、文东恩、河道英x你


[图片]

在母亲离世之后你见到了自己名义上的那个父亲,他抽烟打量着你最后拎着你的衣服把你塞进车里说了句:


“我的血脉是不能流落在外成为穷人的”


于是从那天起你被他带去了首尔,住进了从未见过的房子里,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你一个人坐在床边,他把身份证和户口本丢在你的怀里:


“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姓”


你的父亲...

#万人迷内含bg、gl的一见钟情,有大量私设。

 

#被困在一群屑女人和屑男人强制、被单相给予、双向救赎、本文三观并不代表作者三观。

 

感情线包括:朴妍珍、李莎拉、全在俊、文东恩、河道英x你


在母亲离世之后你见到了自己名义上的那个父亲,他抽烟打量着你最后拎着你的衣服把你塞进车里说了句:

 

“我的血脉是不能流落在外成为穷人的”

 

于是从那天起你被他带去了首尔,住进了从未见过的房子里,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你一个人坐在床边,他把身份证和户口本丢在你的怀里:

 

“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姓”

 

你的父亲———李洙赫,当你成为他的女儿之后更理所应当的跟着他姓李,可是你不想失去母亲给予你的姓氏,但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男人就跨着长腿大步离开。

 

最后只留下一句:

 

“明天我会让兴洙叔送你去首尔高中报道的”

 

于是你躺在床上看向天花板,沉默的闭上眼睛可是脑海中却不断闪过许多画面,你并不知道人生的转折点从今天开始。

 

只是在绝对的权势与金钱的面前,露出几分胆小与怯懦,窗外的雨滴淅淅沥沥的落在地面,夏日的风从窗户呼啸着灌进房间吹起窗帘,少女侧睡在床沿睡的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你就被保姆喊醒,穿上高中的制服坐在价值不菲的豪车上去了学校,从下车时学生们的视线就紧紧的落在了你的身上,探究着你是从哪里来的财阀小姐。

 

可是在触及你的视线发现你的怯懦后他们只会窃窃私语像是嘲弄你一样收回视线。

走进班级里老师介绍着你的身份,投资人之一的孩子自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连老师的态度都变得恭敬起来,你捏着书包的肩带有些局促的在他们的视线下缓缓开口:

 

“大家好,我是李智希,以后请同学们多多指教”

 

一个长相有些明艳的女生笑了出来:

 

“我们当然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抬眼看了过去,少女穿着并不合格的短裙,眼睛里还闪烁着你看不懂的情绪,于是你朝着她笑了笑,朴妍珍愣了一下紧接着缓缓地勾起嘴角对着你回以微笑。

 

李莎拉耷拉着脑袋看了一眼朴妍珍:

 

“妍珍呐,找到新玩具了?”

 

朴妍珍手里的水笔漫不经心的在书本上画着圈,恶劣的少女像是一匹狼盯紧了一只猎物:

 

“一个单纯的蠢货不觉得很好玩吗?”

 

李莎拉抬起头看了过去,视线落在你身上,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书包,瘦弱单薄的身体像是营养不良一样露出消瘦的脊骨,她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啊———这个孩子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很好玩的玩具呢”

 

下课铃声响起,你坐在位置上有些坐立不安,身边的孩子们都是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聊着天,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位置上,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班级,这让你无端的开始想念曾经那个破旧的小镇、拥挤的教室。

 

你有些口渴,于是起身想要去买瓶水喝,但刚刚起身就被人按在了椅子上,你抬头看过去发现是那个说会关照你的同学,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女,两个人把你围了起来:

 

“智希啊,这是要去做什么?”

 

你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机抬起头缓缓开口:

 

“我想去买一瓶水喝”

 

朴妍珍直起身体,她伸出手:

 

“我叫朴妍珍,不知道新同学可以帮我也带瓶水吗?”

 

你礼貌性的握上她的手,露出自以为得体的笑容:

 

”当然可以了,妍珍”

 

可下一秒她就甩开了你的手,嘴角微微勾起看着你:

 

“智希啊,你比我小是要喊欧尼的知道吗?”

 

“这么没有教养的家伙,果然是从小镇子里出来的”

 

她有些盛气凌人,但你从小就是胆怯的性格,哪怕自己并不知道她比你大的情况下,也是下意识地道歉:

 

“对不起妍珍欧尼”

 

紧接着你话音刚落朴妍珍身边的女生就凑近了你,她有些奇怪,眼眸中闪烁着几分探究,李莎拉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有些不太对劲,你那一声欧尼可真好听。

 

于是她也露出笑容,继续靠近你直到呼吸都撒在你的脸颊上:

 

“我叫李莎拉,智希应该也是要喊我欧尼的”

 

“帮我也带瓶水好吗?”

 

你连忙点点头应了下来,李莎拉靠得太近让胆子小的你有些慌张,于是一把推开她跑出了教室,朴妍珍看着一反常态的李莎拉,这家伙以往可根本就不会和她们一样和玩具有什么交流:

 

“莎拉呀,怎么和平时不一样了”

 

 

李莎拉的舌尖舔过臼齿摸了摸自己被你大力推开的肩膀,哪里隐隐有些作痛,她笑了一声:

 

“西八,这家伙力气还挺大”

 

根本就没有回答朴妍珍的话,而朴妍珍在听见她的话之后沉下了脸色,不过片刻后又抬起头望向你离开的地方,想着你刚才的神色朴妍珍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要是你知道她根本就是想要欺负你,看着你跪在地上大哭出声,泪水打湿脸颊,再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一定会很有趣吧。

 

所以当你拿着三瓶冰水回到教室的时候,朴妍珍坐在你的位置上,李莎拉坐在你的课桌上,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漫不经心,直到听见你的声音:

 

“足足花了五分钟,你这家伙是乌龟吗?”

 

明明是攻击性并不大的语言,但你这个胆小的家伙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哈———朴妍珍真是喜欢你这一副懦弱的样子,心中压抑不住的想要扯过你头发看你哭出声来。

 

但是———被人欺骗后崩溃大哭的样子更好看吧。

 

有这样想法的却不仅仅只是朴妍珍,李莎拉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在妍珍出声之前,她走到你的身前拿过了你手里的冰水,伸出手攀附上你的肩膀,指尖微微用力:

 

“没关系的智希啊,我们是朋友,不会责怪你的”

 

可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你抬起头缓缓看向李莎拉:

 

“欧尼,弄疼我了”

 

诡异的静谧,朴妍珍快步走到你的面前,她凑近你不放过你脸上一点点细微的变化,真是太漂亮了,苍白的嘴唇、胆怯的眼眸闪烁着泪花,李莎拉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力气。

 

李莎拉意犹未尽的收回手,看似抱歉实则根本没有诚意:

 

“那真是抱歉”

 

转头就懒洋洋的坐在你的桌子上拧开矿泉水喝了进去,而朴妍珍则是拍了拍你的肩膀:

 

“下次要快点知道吗?”

 

你应了一声答应了下来,全然不知身边的同学都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你,她们当然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什么货色,恶劣到没边的少女,喜欢寻找玩具,看着别人求饶来获得快感。

 

尤其是朴妍珍,一个恶毒的腐烂的鲜花,总是露出促狭夸张的笑容,李莎拉则是那个漫不经心的旁观者。

 

上课之后她们才离开了你的座位,你也终于能坐在位置上休息一会,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课,忽然后门被人打开,一个少年拎着书包坐在了朴妍珍的身旁。

 

而老师毫不在意的继续讲课,毕竟是全在俊老师也不敢说些什么,一些财阀家的富二代嚣张跋扈,可偏偏更不能指责,否则只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全在俊兴致缺缺的坐在位置上,很快他意识到朴妍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于是他看了过去发现朴妍珍正在盯着你,少女扎着高马尾背脊挺直的坐在位置上认真的盯着黑板。

 

“怎么,我们妍珍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了?”

 

朴妍珍收回视线露出以往一样的笑容:

 

“那家伙胆小的很,看着她崩溃大哭一定很好玩”

 

朴妍珍把想法告诉了全在俊,单纯又胆小的少女没有朋友,也不懂得反抗,如果先是成为朋友再去摧毁一定会比以往好玩一千万倍。

 

全在俊很明显也有些感兴趣,不过他也很少参加那些事情,只是喜欢高高在上的看着别人受苦罢了。

 

 

于是从那天起,你似乎——成为了朴妍珍、李莎拉、全在俊的朋友。

 

当然,还有孙明悟和崔惠延,但李莎拉总是会在你和崔惠延交谈的时候拉过你的手腕把你扯到她的身边告诉你:

 

“智希,你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货色交谈”

 

她说你们根本不处在同一个阶层,只要你想崔惠延随时都可以成为你发泄的对象,哪怕剪光她的头发划烂她的脸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你被李莎拉的话隐隐的吓到了。

 

怵怵的站在原地抬着头有些呆愣的看着李莎拉,可你以为崔惠延和孙明悟也是朋友的,不然为什么要整天都待在一起。

 

你这么想着也就问出了口,朴妍珍突兀的笑声响起,她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塞进了你的手里,她摸了摸你的脸颊,冰凉的指尖划过皮肤让你有些发颤:

 

“为什么?”

 

朴妍珍嘴角的笑越发肆意:

 

“智希啊,以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会待在一起了”

 

全在俊从你的身后弯下腰含住你轻轻咬过的吸管,把冰美式一点一点吞进肚子里。

 

那天妍珍对你感兴趣的时候他并不在意,只是下课的时候看见你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心里也蔓延出几分不可细说的情绪,要是能哭出来一定更漂亮吧。

 

于是他默认了妍珍和莎拉把你划分进小团体里,毕竟朴妍珍那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诱人了,只要是想想都有些热血沸腾和迫不及待见到你那副模样了。

 

崔惠延听了李莎拉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她也听到过朴妍珍的想法,于是看向你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怜悯,如果她和孙明悟是两条走狗的话,那么你比他们要更加可怜。

 

毕竟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这几个恶人是真心把你当做朋友的。

 

 

朴妍珍不太喜欢上课,于是总是拉着你去体育馆,几个人坐在一起,李莎拉总是摆弄那些画架,全在俊坐在一边伸出手拽着你的头发玩,而朴妍珍总是喜欢抽烟,最后靠近你将白烟轻轻吐在你的脸上,你总是会被呛到咳嗽出眼泪:

 

“妍珍欧尼,咳咳———”

 

你涨红了脸弯下腰咳嗽着,朴妍珍走到你的身后伸出手摸上你的后颈,像是抚摸小猫后颈一样的:

 

“智希啊,总要学会习惯的不是吗?”

 

李莎拉坐在椅子上神色慵懒的回头看了你一眼,手里的画笔不停只是画着扭曲的画面让人感觉有些疯狂,她把画笔扔在地上:

 

“智希胆子这么小,妍珍不要吓到她了”

 

其实李莎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起来连朴妍珍都会骂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说出这样的话真让人觉得好笑,真是虚伪。

 

崔惠延和孙明悟站在一边,她靠在墙边视线落在李莎拉身上又看着你一言不发。

 

你真是一个可怜鬼。

 

很奇怪的氛围,好像每个人都各怀鬼胎,可偏偏身处漩涡中的你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放学,全在俊的手搭在你的肩上他揽着你往校门外走:

 

“智希今天也不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吗?”

 

你看了一眼停在校门口的黑色轿车,其实你也很想和朋友们联络感情,但是父亲是决不允许你晚回家的,于是你的视线从车上收回看向全在俊:

 

“抱歉哥哥,父亲是不允许我放学不回家的”

 

全在俊抬眼看向你视线落在的黑色轿车上,驾驶室的男人降下车窗对上他的视线,啊———原来是FT的那位财阀。

 

于是他伸出手放在你的脑袋上露出笑容:

 

“那么智希先回家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李莎拉看着车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你:

 

“连自由的时间都没有,我们智希真可怜”

 

朴妍珍又是那一副虚伪的笑容,视线落在你身上:

 

“呀,你这家伙难道不会反抗一次吗?”

 

你低下头默不作声,毕竟在绝对的权威面前你连头都抬不起来。

 

朴妍珍看着你也只是发出一声轻笑,原本一个生活在破烂小镇上的人确实是不懂得反抗,于是她把烟头递到你的面前,你刚要伸手接过,腕骨就被人死死的拉住了。

 

你转头看过去发现是李洙赫,他把你扯到身后看向朴妍珍:

 

“垃圾货色,知道智希是什么身份的话就收敛一点”

 

男人黑色的西装衬得他身形板正,袖口和领口的扣子严丝合缝一丝不苟,修长的指节轻轻松松的包裹住你的手腕,身为上位者的威严区别于富二代的嚣张跋扈。

 

朴妍珍暗骂了一句西八,将烟头捻灭在一边的栏杆上,然后和全在俊转身就走,李莎拉抬眼看向李洙赫,最后视线落在你的身上:

 

“明天再见了,亲爱的智希”

 

她的笑有些虚浮于表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眼神最后轻飘飘地略过李洙赫,暗骂了一声,她一向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崔惠延跟在他们身后看了一眼李洙赫,FT的财阀当家人呢———

 

如果攀上的话,一定会让那些贱人正视她的吧。

 

一直被人拉到车上,身边的人还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你知道他很生气,于是轻声开口:

 

“抱歉,我没有抽烟的”

 

你以为他是生气的看见你伸手接烟,然而身旁的李洙赫只是笑了一声,他自然的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你的身上缓缓开口:

 

“你真的觉得那群家伙是想和你做朋友的吗?”

 

一群蠢货,也就只有你看不出来了。

 

他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是在那个破败的小镇上,你蹲在家门口喂着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狗,白色的裙边都被污水打湿,甚至把沾染上污泥的狗抱了起来。

 

消瘦的身形一看就知道日子过的不那么好,直到转过身一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他,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那个去世的女人对于他来说也是记忆遥远。

 

他并没有怎么管教过你,只是你偶尔会流露出胆怯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他被你逗笑过,你的态度就好像他有多么的可怕一样。

 

“妍珍他们还是很好的”

 

李洙赫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白烟随着风飘散在窗外,他慢慢抬起眼看向你,带着几分侵略性的眼神让你忍不住缩瑟了一下,李洙赫缓缓开口:

 

“是吗?”

 

他收回自己的视线: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那个时候千万不要哭着来找他诉苦,明明是你自己去自投罗网的,给了你提醒也不肯听,自以为是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坏人。

 

你抱着自己的书包坐在位置上轻轻的垂下眼眸,想要脱身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李莎拉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手机相册里还有着和你的合照,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手边是散落的注射器,不对劲———

 

李莎拉觉得不太对,明明空无一物的床上凭空出现了你,哭泣着趴在床上喊着她:

 

“欧尼”

 

纤细的手腕,漂亮的指节、湿漉漉的眼睛掉下泪水,李莎拉从椅子上摔下来,她爬上床伸出手拉过你的腕骨扯着你的头发,看着泪水一点一点滴在被单上。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李莎拉才一点一点的回过神,她拿起电话听见的是全在俊的声音:

 

“今天你不来玩吗?”

 

李莎拉呼吸有些急促,手指几乎要抓破被单,她轻声开口:

 

“我不去”

 

全在俊一听就知道李莎拉又做了什么,于是他将酒杯放在桌上在挂断电话前说了一句:

 

“下次少吸点”

 

李莎拉的胳膊垂在床边,手机掉落在地上,刚才竟然会产生那样的错觉,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太对了,她现在迫切的希望明天快一点到来。

 

于是第二天,你刚坐在椅子上,就被人扯着头发拉了出去,李莎拉的手扯着你的头发往体育馆走,朴妍珍也愣了一下:

 

“西八,这个疯子今天怎么了?”

 

说完就跟了上去,你的脚步慌乱跟不上李莎拉的步伐,头皮隐隐作痛泪水不自觉的从脸颊滑落:

 

“欧尼、我做错什么了吗?”

 

“好疼”

 

直到进到体育馆里被人甩在地上,裙摆根本遮不住,李莎拉心中烦躁的情绪越来越不安,她把你的脑袋按在墙上:

 

“你这个贱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你惊恐的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疼痛让你忍不住哭泣,李莎拉站起身在一次扯着你的头发迫使你仰起头,被她拖进了器材室。

 

她松开你,然后把你压在冰冷的地板上,光滑的脊背触及地板让你忍不住发颤,你开始挣扎大喊:

 

“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欧尼!李莎拉!你放开我!”

 

恶劣的少女是绝对不会收手的,她伸出手勾起你裙下的边角,打湿的布料,散乱的头发。

 

“呀,莎拉呀———”

 

朴妍珍刚打开门就顿住了声音,李莎拉回过头去喊了一声:

 

“滚开”

 

你看向朴妍珍伸出手:

 

“妍珍欧尼,帮帮我”

 

朴妍珍看着你许久,直到李莎拉把她退出去关上门才回过神,很快又恢复那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轻蔑的笑出声:

 

“什么啊,李莎拉这个疯子竟然是要对她做这种事情”

 

但是———

 

朴妍珍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微微眯起眼睛想起你刚才那一副样子,眼眶哭红了还伸出手用一副求救的样子看向她,以为她会是救世主吗?

 

单纯的孩子真是越发可笑了,她歪着头点了一支烟,心里还残留着刚才怪异的情绪,只是飘渺的白烟遮住了她眼眸中的情绪。

 

器材室并不隔音,全在俊在教室里没有看见两个人的身影就照常走到了体育馆,看见朴妍珍就走了过去,只是刚刚停下脚步就听见了你可怜的抽泣和求救声。

 

全在俊歪了歪头,朴妍珍抬起头看向他:

 

“是李莎拉”

 

全在俊一听就笑了出来,他靠在墙边墙角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颊,让人有些看不真切,只有他自己觉得有些可惜,竟然让李莎拉这个疯子抢先了。

 

一定会很漂亮吧。

 

确实很漂亮,李莎拉迫使你仰起头,让你的泪水不停的从眼角滑落,虚弱的对她求饶,享受摧毁你的过程,看你露出无助的样子,李莎拉的心里极度满足。

 

再可怜一点吧,裙子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去,软白的肌肤早就被疯子啃噬着咬破了皮,直到尖叫着快要晕过去,李莎拉才放开了你。

 

她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站在你的面前点燃一支烟,神色露出几分随意,她弯下腰拍拍你的脸颊:

 

“你告诉你的父亲也没有用的,别忘记了你这家伙是从小镇上来的贫民”

 

李莎拉说完就走了出去,只留下你一个人在器材室里狼狈的穿着衣服,后颈几乎快要被她啃出鲜血,裙子早就被扔在了一边。

 

李莎拉走出来的时候朴妍珍看了过去,上下打量一番之后笑出声:

 

“那家伙真是可怜,声音听起来快要被你玩死了一样”

 

确实,李莎拉下手一向没轻没重,她只想看你越惨越好,尖叫着虚弱的向她求饶的样子真是脆弱又美丽,像是一朵玫瑰在她手里慢慢地破碎。

 

全在俊靠在墙边:

 

“莎拉啊,你觉得她还好吗?”

 

李莎拉转过头看向他,几乎是一眼就看透了这家伙在想些什么,于是她扯了扯嘴角,片刻后缓缓开口:

 

“反正不算太差”

 

她蹲在地上抬着头看向全在俊,这个家伙跟她想的一样吧,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眼神中就带了几分占有,谁都看得出来全在俊所谓的想带你出去玩,只是抱有那些肮脏的想法罢了。

 

全在俊当然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第一眼见到你就产生了好奇,明明是一个瘦小、胆怯又懦弱的人,偏偏让他忍不住的把视线放在你的身上。

 

故意去喝你曾经喝过的冰美式,把吸管卷进嘴里,吞下分明是恶心的口水,心里却充满了强烈的满足感,忍不住伸出手捏着你后颈的软肉,看你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真是卑劣的小人。

 

于是当你看见全在俊站在眼前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哽咽着望向他,无助的表情让本来就恶毒的少年忍不住动了动喉结,他蹲在你的面前对你伸出手:

 

“智希啊,不用怕哥哥的”

 

怎么可以相信他呢。

 

他和李莎拉一样都是疯子啊。

 

朴妍珍听着器材室里你的哭喊声皱了皱眉头,李莎拉靠在墙边看向她:

 

“妍珍啊,你不想对她做点什么吗?”

 

朴妍珍心里有些烦闷,她踩灭了烟头之后扔进垃圾桶里,拍拍自己的手往外走:

 

“我和你不一样,没有那么变态的嗜好”

 

李莎拉笑出声看着朴妍珍的背影沉下脸色:

 

“西八,贱货装什么清高”

 

明明从一开始最想对你做这种事情的人是她朴妍珍吧。

 

朴妍珍有些烦躁,你狼狈的躺在地上的样子总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都怀疑自己是真的疯了,你算什么东西,让她一直记在脑子里,根本就是一个从小镇来无意间成为上流阶层的贫民罢了。

 

她最看不起这些垃圾穷人了。

 

可是、可是真漂亮啊,连哭泣都那么漂亮,还对着她伸出手流露出求救的信号,你就像是纯粹的花承受他们丑恶的欲望。

 

啧。

 

朴妍珍太不爽了些,本来还想耐心的磨平你的棱角,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一个不会反抗的家伙,哪怕只是扯着你的头发就能让你脆弱的哭出声来。

 

像是一只被她轻轻一捏就会捏死的蚂蚁。

 

如果你真的是那些垃圾贫民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她紧紧捏在手里,被她玩到死掉,但真可惜你偏偏是那个FT财阀家的女儿,总是要看一点面子的。

 

李莎拉整理着你的衣领走出体育馆,朴妍珍转身看向你,睫毛上还沾着泪水,可怜的低着头露出细嫩的脖颈,她凑近你露出笑容,那笑容明显是带着恶意的:

 

“我们智希要记得乖乖闭上嘴巴明白吗?”

 

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生活了十几年只知道忍让和退步,骨子里就被刻上了胆怯两个字,哪怕已经拥有了权力也不知道使用,反而小心翼翼的生活着。

 

你的父亲明明是维护你的,只可惜你太胆小了他身上的威严总是让你不敢靠近,朴妍珍他们就是在利用你的怯懦。

 

你听着朴妍珍的话点点头,然后被迫和他们一起重新回到教室里。

 

于是生活被迫和他们几个人绑在了一起,至少在校园里是这样的,其他的学生总会拿一样的眼光打量着你,不是没有听见过那些窃窃私语:

 

“看着乖巧的人,原来和朴妍珍那样的人也能玩在一起呢”

 

“真是可怕”

 

“一定也是恶魔一样的性格吧”

 

你想要辩解,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盯着那些人,朴妍珍揽过你的肩膀,亲昵的靠在你的脖子边笑着开口:

 

“我们智希要和她们搭话吗?”

 

你摇摇头沉默的低下头去,朴智妍看着你沉默了很久,那天李莎拉和全在俊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却总是想起你,而且她也终于意识到你是不一样的。

 

对于你——她可从来都没有把卷发棒烫在你身上的想法,毕竟这么漂亮的皮肤留下伤疤一定会很丑陋的。

 

可是那些货色不一样的,她只想在那些人身上发泄自己的情绪。

 

于是器材室里不仅仅总是你和李莎拉或者全在俊,朴妍珍也总是喜欢那样对待你,也总是不顾你的感受把你拉进角落里亲吻着你的唇瓣。

 

崔惠延时常会对你露出一些不明意味的笑容,她总是会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拍拍你的肩膀露出可怜你的神色:

 

“智希真是可怜,被一群烂人缠上了”

 

崔惠延一直不肯认命自己是烂人,毕竟想要往上走成为上流人士没有什么错,但是像全在俊、朴妍珍、李莎拉这样的人仗着权势为所欲为才是真正的烂人。

 

你抿抿唇并不说话,而是沉默的抬起头对上崔惠延的视线,最后直到崔惠延收回视线你才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低下头写着笔记。

 

孙明悟则是总是时不时站在崔惠延身边笑着说:

 

“智希大小姐不会是哑巴吧?”

 

“说过的话寥寥可数,除了在器材室里”

 

总是没大没小的对着你开那些下流的玩笑,你则会抬起头瞪回去,那明明是你最讨厌的地方,可是他却总是开玩笑的说出口甚至是带着几分戏谑。

 

你很讨厌他们,但你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朴妍珍的手指总是用在不合时宜的地方,那天你被她关在器材室里直到最后一节课才挽着她的胳膊艰难地走回了教室。

 

你刚坐下才发现不对劲,身边的同桌换了一个人,她留着短发样貌清秀,你一坐下她就笑着对你开口:

 

“你好,我叫尹素禧,以后还请你能多多关照”

 

新来的同桌脾气很好,温柔又随和,你忍不住的和她握手露出笑容:

 

“我叫李智希”

 

后面传来书本掉在地上的声响,你下意识的回过头却发现朴妍珍看着你你笑眯眯的,可却让你忍不住的打了个冷噤,连忙收回手不在和尹素禧说话。

 

只是性格温柔的同桌总是想办法和你说话,你也忍不住的一点一点和她靠近起来,悄悄地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了吧。

 

李莎拉的铅笔尖被折断,她看着你凑在尹素禧身边的脑袋越来越不爽,什么家伙啊,你连那种货色都要上去说几句话吗?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离那些肮脏的人有多近吧。

 

就这么喜欢那些穷鬼吗?

 

朴妍珍的脸色也越发的阴沉,而全在俊则是靠在椅子上盯着你的背影,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讨人喜欢吧,所以肆无忌惮的靠近别人。

 

下课铃声响起,尹素禧背着书包看向你:

 

“智希,要一起回家吗?”

 

“呀———狗崽子,你算什么东西邀请我们智希和你一起回家,是疯了吗?”

 

朴妍珍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她已经站在了尹素禧的身后神色不善,尹素禧露出几分无措,李莎拉懒懒的抬了抬眼皮:

 

“西八,还不滚吗?”

 

尹素禧只好抿抿唇和你说了声再见然后匆匆离开了教室,朴妍珍坐在一边的桌子上,全在俊就站在你的眼前,李莎拉双手撑在你的桌子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你。

 

朴妍珍露出笑容伸出手攀上你的肩膀:

 

“智希啊,告诉欧尼,你喜欢尹素禧吗?”

 

你盯着她不敢说话,然而她只是凑近你摸了摸你的脸颊:

 

“我只是更想了解一些智希喜欢的样子”

 

于是你盯着她,似乎在她的脸上找不出她有什么撒谎样子,随后你当着她的面点了点头:

 

“素禧很善良,性格也很温柔我很喜欢”

 

那样的狗东西也配你喜欢吗?

 

真是太可笑了,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得到你的喜欢。

 

朴妍珍伸出手摩挲着你的肩膀,她站在地上微微后退了几步,然后看向你:

 

“智希先回家吧,今天我们还有些其他的事情”

 

今天终于可以不用和他们一起走出校门了吗,于是你背上书包连忙应声然后急匆匆的跑出了教室,路上撞到了一位同学,她摔在地上似乎被地面擦破了手心。

 

你连忙蹲下身露出抱歉的神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似乎是班级里的同学,只是朴妍珍从不允许你和她们来往,所以你记的并不算清楚,你扶起了她:

 

“我带你去医院吧”

 

她还没说话,就被你拉着手往前走,直到上车。

 

你并没想到李洙赫会来接你,往常都是星期五才会来接你,今天才星期三来着。

 

你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不小心撞倒了她,所以想带她去医院包扎”

 

李洙赫收回视线垂下眼眸,你这就知道他是同意了,于是你拉着她坐进车里,她校服的名牌上写着文东恩,她对上你的视线: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

 

下意识的她并不想和你有过多的接触,毕竟你总是和朴妍珍那一群人待在一起,但你的态度又和那群人不一样,那群人盛气凌人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果换做他们的话,大概只会骂她不长眼睛。

 

尹素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朴妍珍他们围在体育馆里,朴妍珍伸出手恶狠狠的扯住了尹素禧的头发:

 

“素禧啊,靠近智希这件事情简直做的太蠢了”

 

崔惠延按着尹素禧的胳膊,朴妍珍滚烫的卷发棒就这样贴在了她的胳膊上,尹素禧挣扎着哭喊着,直到那一块被烫出鲜血,她倒在地上无力地抽搐着。

 

嫉妒心往往是可怕的。

 

全在俊坐在一边的台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篮球,而李莎拉则是拎着尹素禧的脑袋笑出声:

 

“蠢货,你真觉得智希会和你做朋友吗?”

 

“下贱的货色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李莎拉本身就是一个疯子没有理智可言,滚烫的卷发棒落在皮肤上,尹素禧哭喊着挣扎着,她心里却得到了报复的快感。

 

看吧,你喜欢的家伙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可怜的臭虫。

 

轻轻松松就被他们压制住了。

 

朴妍珍的脚踩在她的皮肉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每说一句话脚下越发用力:

 

“蠢货,记得紧紧闭上你的嘴巴,老师或者父母要是知道了以后有你好受的”

 

腐烂又恶毒的少女要抹杀一切靠近她心中玫瑰的臭虫,疯子也要碾碎一切夺走她心中纯粹又单纯的你的注意力的蠢货,而那个自以为是的少年则是要毁掉一切你喜爱的东西,你是属于他们的,是他们的专属物。

 

 

你把药品递给文东恩,露出笑容:

 

“如果伤口一直没有好的话可以联系我”

 

“再见东恩”

 

文东恩看着手里的药品抬头看向你,而那个时候你已经跟着高大又禁欲的男人走远,于是她看着你的背影轻声开口:

 

“再见,智希”

 

原来是和那群人不一样的少女。

 

怪不得连那群烂人都那么喜爱你。

 

李洙赫坐在后座,而你坐在他的身旁,男人微冷的脸色让你几乎不敢抬头,而李洙赫盯着你似乎是有些无奈,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里可怕,让你不敢抬头看他。

 

明明已经答应你顺着你带同学来医院了不是吗?

 

 

冰冰有礼

【第31章】low逼风水轮流转·李沙拉被发现身份

  “呵  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澹台烬见眼前两人在挣吵不断,出言讽刺~

  “澹台烬!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冷嘲热讽?总是跟狗一样纠缠叶冰裳~人家可正眼瞧过你没有?我为了救你连仙髓都被恶人夺走!你呢?一句感恩的话都没有!!!”黎苏苏不顾叶清宇在场直接怒气冲冲将话说死…似是清楚澹台烬不会弄死自己一般任意

  澹台烬左耳进右耳出…轻笑“我可是求你救了我?一厢情愿的东西~”

   “什么!!!叶夕雾!你已经开了神识?为何要眶骗翩然?如今还技不如人的被人暗算了一把!你可真是辱叶家的名声!!!我长生...

  “呵  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澹台烬见眼前两人在挣吵不断,出言讽刺~

  “澹台烬!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冷嘲热讽?总是跟狗一样纠缠叶冰裳~人家可正眼瞧过你没有?我为了救你连仙髓都被恶人夺走!你呢?一句感恩的话都没有!!!”黎苏苏不顾叶清宇在场直接怒气冲冲将话说死…似是清楚澹台烬不会弄死自己一般任意

  澹台烬左耳进右耳出…轻笑“我可是求你救了我?一厢情愿的东西~”

   “什么!!!叶夕雾!你已经开了神识?为何要眶骗翩然?如今还技不如人的被人暗算了一把!你可真是辱叶家的名声!!!我长生计划就被你毁了!!!”

  两姐弟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差打起来了~

  

  澹台烬微闭的眼睛睁开~眼眸暗沉…不动声色的靠近黎苏苏与叶清宇身旁,两手一把捉起两人的颈部再次高高提起~

  “你们还真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脑子怎么就没遗传你们那清醒的母亲~竟都一样的烂!!!叶夕雾…你还有脸五十步笑一百步?”

  “叶清宇…你犹豫不决又当又立~有我的风范~只是!你们太吵了!!!”

  澹台烬吸收了黎苏苏先前的仙法,又因天生邪气极容易吸取法力故而整个人气场突然增高~是连黎苏苏都望尘莫及的功力…

  直接将两姐弟甩到门口的地面上…黎苏苏与叶清宇摸了摸自己被掐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脖子…庆幸没断

  黎苏苏也是从这天起逐渐害怕起了澹台烬…但内心却还是不舍得杀澹台烬…因为她还自以为澹台烬只有她自己才能拯救~

  她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仙门交给她的任务~

  殊不知被蒙在鼓里~

  而叶清宇则是明白了澹台烬真人不露相…若想长生也可以换另个途径~反正如今叶家兵权已交由皇帝~现在有的是时间讨好这个所谓的二姐夫…以后的背景权~

  

  李朝

   “沙拉…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李沙拉在宫殿内典雅的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嘟嘟囔囔着些什么

  在梦镜里叶冰裳穿着那日落水时的月白色衣裳满眼温柔的与自己道谢…

  亦感激李沙拉送了两本现实主义的书籍…她才能知道原来自己是被控制了一生…而不得不服这该死的世界观~

  她说在这些历史文化上明白了很多这个时代不能明白的道理

  叶冰裳不再纠结叶夕雾的恶毒…家族的尊卑礼教…更不会为了披着女性视角下的男权欲望世界而去牺牲自己的一切…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自己更值得我自己去爱!”叶冰裳慷慨激昂的对自己与李沙拉承诺着…

      “好样的!!!不愧是华夏中国的好女儿”李沙拉第一次感受到成功拯救他人的深刻感…比叶冰裳还激动!!!热泪盈眶的抱着叶冰裳…

    叶冰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穿着高中制服的李沙拉后背

   “原来…你那么瘦小…比现在的身体还瘦小…”两人相拥…李沙拉却发现之前叶冰裳被叶府与这个世界被虐待成不是一个正常女孩子的身体和思想…简直可以用瘦骨嶙峋与封建来形容!若不是肢体接触根本是看不出来的她的身体状况!!!

   李沙拉又想到叶冰裳的前世剧情在般若世界…和最后在澹台烬与黎苏苏叶清宇卑鄙无耻的统一天下后…对黎民百姓与叶冰裳所做的一切…

   萧凛惨死…昭玉活生生的人物被删除…庞宜之墙头草两边倒…叶冰裳被他们折磨关入牢房门浇筑铁水不得自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最后更是利用那萧凛自以为是的爱逼死了叶冰裳……

  而那些所谓的仙门人竟不同仇敌忾!!!对一介魔神毕恭毕敬!!!对所谓的神女黎苏苏无限包容

  

  【黑化值99%】系统见李沙拉的黑化值猛然升高…连忙按减!!!却没想到减不下去了!!!

  “冰裳!!!快叫醒她!!!”

  “沙拉!!!沙拉!!!”叶冰裳轻轻推开李沙拉,只见她眼眸尽显黑瞳……

  “还有很多人等着你我拯救~快醒醒~~”叶冰裳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直至瞳孔腿色…

  “冰裳…”李沙拉清醒过来…眼前的叶冰裳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视线也越来越迷糊…

  “我与系统公子会永远支持你…”耳边轻飘飘迎了叶冰裳的话…

  

 “太子妃…太子妃…”李沙拉满头大汗的从梦镜里醒来…睁眼便看到穿着宫廷服的莹心和嘉慧轻呼着自己…

 “太子妃是做噩梦了?”嘉慧贴心的为李沙拉梳着头发…书童到来将太子送的香囊递与她的手上~

  李沙拉拆开…只看到一些陈旧的样品…不语却有些疑惑的表情暗中被人看去…

  “这是小姐你以前的东西…没想到太子竟然会有~”嘉慧明白了太子是与自家小姐通气呢~让她想起太子就是16岁她救起的那个男子…穿着战服的蒙面男人

 “殿下…何不与太子妃来个相认?”李麟与书童躲在门外轻声问…见自家太子一直盯着叶冰裳的面部表情

  

 “她不是冰裳…至少现在不是…”李麟扶住快摔倒的书童…与他在离开的道路上黯然道…

菀菀

见证李莎拉和李太太爱情的sales

  认识李莎拉小姐的时候,我是个刚入职某奢侈品牌的sales,当时她还是高中生,独自来到店里,拿着一张照片说,她要和这个人配不容易被认出来的情侣装。

  “不能被认出来的情侣装?”我确认了一下要求,这确定不是要求我提供五彩斑斓的黑吗?

  她点点头,“对的。”然后露出了少女独有的羞涩笑容,“毕竟我还没有和她恋爱嘛。”听到的sales都露出了姨母笑。李小姐照片上的女孩确实很漂亮,漂亮到像这样听起来离谱的要求也变得很合理了。

  那是一个眼睛像宝石一样亮的小姑娘,留着当下流行的眉上齐刘海,长发用心卷过,穿着一件有点起球的火龙果色竖条纹毛衣和米白色羊羔毛牛仔外套。你懂的,就是爱美的小孩在夜市或...

  认识李莎拉小姐的时候,我是个刚入职某奢侈品牌的sales,当时她还是高中生,独自来到店里,拿着一张照片说,她要和这个人配不容易被认出来的情侣装。

  “不能被认出来的情侣装?”我确认了一下要求,这确定不是要求我提供五彩斑斓的黑吗?

  她点点头,“对的。”然后露出了少女独有的羞涩笑容,“毕竟我还没有和她恋爱嘛。”听到的sales都露出了姨母笑。李小姐照片上的女孩确实很漂亮,漂亮到像这样听起来离谱的要求也变得很合理了。

  那是一个眼睛像宝石一样亮的小姑娘,留着当下流行的眉上齐刘海,长发用心卷过,穿着一件有点起球的火龙果色竖条纹毛衣和米白色羊羔毛牛仔外套。你懂的,就是爱美的小孩在夜市或者集市会买的那种衣服。不过小姑娘实在是漂亮,不管穿什么都漂亮的让人难忘。

  “这就是真美女的魅力啊,看一眼就让人难以忘记。”

  “算了吧,她就是个漂亮的憨憨。”李小姐瘫在沙发上,“我想要白色的外套,还有……还有颜色像火龙果的叶子一样的毛衣,竖条纹的。”

  不愧是暗恋中的人,重点抓的很清晰。我立刻把所有的白色外套和绿色毛衣拿出来供李小姐挑选。她挥挥手,“这么多外套?我想要奶白色的,带一点黑色和黄色装饰的。”

  我有点疑惑,一边问“李小姐是喜欢这样子的衣服吗?”,一边招呼同事过来一起挑选。李小姐哈哈大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奶白色颜料中加入一点点黑色和一点点黄色,就是漂亮又自然的米白色。我可是画家诶,这一点小问题可难不倒我。”

  衣服的问题解决了,李小姐挑了很久毛衣的颜色,久到我有足够的时间变一个带叶子的火龙果出来。看到真的火龙果叶子的时候,李小姐让人把所有的绿色竖条纹毛衣都摊开,然后准确地在四五十件绿色竖条纹毛衣中选择了跟火龙果的叶子一模一样的绿色。

  “李小姐的品味很好呢。”我开了个小玩笑,“李太太一定也会喜欢的。”李小姐很受用这样的话,从此我便成了她的专属sales。

  为了高额提成,我成了李小姐和她的暗恋对象的粉丝头子,李小姐让我给“李太太”寄礼物的时候,我偶然知道了李太太原来是崔小姐。不过为了让李小姐开心,我仍然叫她李太太。

  过了很久,有一天店里上新的时候,李小姐找我帮忙预留一件新品,“虽然不是我的风格,但是李太太穿很合适,她隆胸了,我一个手都抓不过来。”后面跟着一个谈过真正的恋爱的人都懂的表情,我立刻明白,并且回复了一个同样的的表情。

  后来李小姐入狱,不过很快出狱,我很少听见李小姐的消息了。直到某个婚礼吉日前夕,李小姐联系我,“可以定制婚纱吗?”

  定制婚纱可是个了不起的大工程,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崔小姐,这次是真的李太太了,真人比照片更加漂亮,难怪李莎拉喜欢了她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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