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唐志军/颐和园端午24h|19:00第19棒】
下午听老头跟小孩讲讲希腊神话也不错,实用性上嘛——没准未来会有企业家知道给太阳能取名赫利俄斯而不是阿波罗。
上一棒:@寄寓安《人工智障发展史》 18:00
下一棒:@煎饼果子放点儿糖《老戏骨》20:00
#唐志军/颐和园端午24h#
【午后|唐志军/颐和园端午24h|19:00第19棒】
下午听老头跟小孩讲讲希腊神话也不错,实用性上嘛——没准未来会有企业家知道给太阳能取名赫利俄斯而不是阿波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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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志军/颐和园端午24h#
老贵,老狗
*李家x老贵,有点隐晦的R
*捡来的流浪狗长成忠犬的故事
*很久没写文,很菜
李家的人都说,留洋归来的桓大少爷,捡回家一条流浪狗。
那小狗是少爷从沪地的码头捡到的,据说一开始只是雇来帮忙搬货,正好遇上那批货被巡捕查了,冲突走火之下竟凭着本身护着身陷绝境的少爷出了城。
李老爷挥手指示一下,旁边的老管...
*李家x老贵,有点隐晦的R
*捡来的流浪狗长成忠犬的故事
*很久没写文,很菜
李家的人都说,留洋归来的桓大少爷,捡回家一条流浪狗。
那小狗是少爷从沪地的码头捡到的,据说一开始只是雇来帮忙搬货,正好遇上那批货被巡捕查了,冲突走火之下竟凭着本身护着身陷绝境的少爷出了城。
李老爷挥手指示一下,旁边的老管事把自己的枪放在小狗面前的桌上。“看看本事。”老爷说。
那小流浪狗已经被接他们来的老奎打点一番,剃去乱糟糟的杂毛,换上府里下人的衣服,白哲的脸上竟也显示出一份南边人本有的阴性美。小狗咧嘴一笑显出酒窝,把外套一敞斜靠着桌:“这个,声儿太大,我用不顺手。”
老爷一边的嘴角微动,笑道:“那你在码头上用什么?”小狗袖子动了一下,一柄沾着蚀锈和血斑的匕首登时插进桌板半刃。
老爷没有责备桌子的损坏,拍手笑起来:“大桓,你可真找了只好狗啊。留在家里,给他具好牙吧,够你下辈子用了。”
李少爷拍了拍小狗的肩,把父亲书架上没人敢动的那柄匕首递给他。小狗把匕首抽出一点,血槽把窗外哈尔滨冬日的阳光反射到他脸上:“不错,这个顺手,我以后就留在这陪桓少爷吧。”
老爷起身:“以后啊,你的名就是单字‘贵’了,姓拿李家的用着。管事的,教他点府里和道上的规矩。”
阿贵入了李家,却并不跟着家里的其他打手一样四处运货打架。虽然说跟着少爷不出百步,却继续跟流浪狗一样独身站在巷尾角落。但每次有险情的时候,都像狼狗用机敏的鼻子一样找出暗处的杀手,匕首一闪解决掉。随着对冰城的熟悉,他收尾李家的事情也越来越熟练,半夜街边的一次血战留下的满地尸块,第二天清晨时,原处便仅有还未融化的一层新雪,只是与李府隔条接的肉铺里多了两块低价的猪肉。
可是回到府内,小狼狗便放下匕首,洗去身上的腥气,收起獠牙亦步亦趋地跟在少爷后边,做好递账单之类的下手。
在府上有个专门的房间划给阿贵,但入夜之后,有时连贴身老仆也走了,他还是停留在少爷房间里。待到房中事情结束,阿贵将少爷的被角塞安稳了,去旁边的洗漱间里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少爷年轻气盛,阿贵身上便经常有些连杀手都能没留下的红紫痕迹或者血条。但阿贵并没有在房间外说起过一点这些。少爷知道阿贵如此迎合是有一些私心想做,却没有派人查过,只是让他放手去办。
终于有一天,阿贵和少爷请了几个月的假,说是家里有点事。一向在谈判桌上利落的少爷默然了几分钟,把自己随身手枪拿出,装上消声器递给阿贵:“你用不惯,但还是拿着。记得早点回来。”
阿贵答应了一声,戴上自己的皮帽,离开了李府。
三星期后,冰城里走军火这一道生意的大佬们非死即伤,举城震惊,连苏联方向和南方军阀都有代表为这事进了城,冰城的街道上加紧了苏联军的巡逻,时有军车碾过冰城街道上的粉雪。又有流言说大报编辑透露死亡的尸体上都是同一相似刀痕。过一星期,坊间又传出说那个杀手被抓住了,没有出现一般刺客的寻死,便被带回了军方。军方的正式通告还没出来,码头又爆炸了冰城人听过最响的轰鸣声,整个码头被军火爆炸后的浓烟笼罩,又被军方围了三层,使城里好事的人也不敢靠近。
一向于是冷静的桓少爷此时却不顾老爷们的全力阻拦,叫上两个下人,开着车便出了府。冲过了军方的封锁线,进了码头地域,终于在李家仓库旁的枯树林里找到了濒死的阿贵。阿贵的脚趾已然缺失,只剩下十个血窟窿,身上遍是苏军刑讯的长条伤口和鞭痕,隐约可见被缚住挣扎过留下的刮痕。伤口之上,又有爆炸留下的半身烂皮肉,混着一路爬过来沾上的碎石和泥灰。少爷给阿贵的手枪不见兜内,而他的匕首刺穿在了他左手的手心。少爷让身边人把阿贵搬上车后赶紧开车回李家,自己坐在后座扶着阿贵。大概是低温使血没有流完,阿贵在车上竟浑浑浊浊地张开了眼,伴着喉咙头的血泡声,模糊地说:“桓少爷,我回来了。以后,我就只是您的一条忠犬罢了。” 李桓点点头没说什么,用自己的手覆上了阿贵还算完好的右手。
阿贵在府里躺了半年,渐渐能下地走路。期间,冬城逐渐淡忘掉了这件事,军方的人查了一通没查出来凶手,判了个死亡,最终撤走了。道上大洗牌了一次,李桓趁机扩大了李家在冬城的势力,以此顺便执掌了李家的大老爷。
随着年岁的增长,桓少爷决定投机于与西洋的经商。阿贵也逐渐被府里人叫起了老贵,他渐渐梳平了头发,穿起了长衫。大多时候,他只是留在府内,在老爷身边,低着头看茶送客,年少时狼狗般的身手和锐气被压在黑色长布下、叠在岁月留下的皱纹中。可能是码头出生的经历,他会时时关怀府里的下人,经常问问家里人情况、接济点钱财之类的,在进府的新人眼里仿佛只是一位心慈的老管家。
只是有时冰城大雪,府里不见得光也不见得暗的事情过后,长衫下的匕首才会外现一瞬,与子夜的火堆旁有个黑衫的孤单身形。
府里也换了辈分。桓爷把刚从阿美利坚回来的三少爷带进房,指着床上人:“这是老贵,你少时熟悉的。是我的身边老狗,往后,便也是你的。”
老贵温润地往后躺下,掀开长衫,解开布扣,褪下白裤,伏在三少爷身前。
老贵知道回来的三少爷是个急躁人,在那间房间里也是。比当年的桓老爷气盛之外更多一份毛躁。当下的冬城,这性格只怕会出事。
但老贵没料到会那么快。
冬城的火车站旁,他还在为了老爷的口谕盯着老顾的李夫人,等待命令中要除掉的老顾出现。忽然一个年轻的下人面色惊恐地逃到面前,说是老顾杀了半府的人,书房里只剩下了老爷和少爷的尸体。他没出声回应,面上点了点头,却捏紧袖中的匕首,一刀先把面前的下人解决了。日后年岁长,留下个嘴巴只会生事。
这次他没有处理尸体,只是压了压自己的皮帽,走向出现在旅客的老顾跌跌撞撞的身影。
把匕首插进老顾胸膛那瞬间老贵就泄了气。忠犬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没了此后栖息的小窝,没有了一直跟随着的身形,甚至还未咀嚼灭门的痛苦就已报仇成功,他此生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咀嚼的了。在老顾逃离前就除掉他,这是老贵五十年人生里面一次简单的行动,是他的无法重复的福分,也是再也无法逃离的业障。
他任凭老顾用最后的气力反过来夺下他的匕首,任凭老顾划开他的胸膛,任凭他俩一起倒在冰城厚厚的雪地上,血染红了两方多的土地。
南方军的猎犬最后在北方冰城找到了家,死在了一生认定的主人长眠的土地上。
至少现在,主人的匕首还插在了我的心上,会与我一起去往来世了。老贵最后想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