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我黑党,必被追杀(八)——日出之地的复兴
一个银发紫瞳的女子出现在了鸠格斯奈平原,来自游牧的部落的商人见到了纷纷侧目赞叹:“如此美丽的女人!”她穿着洛伊拿人的传统服装行走在卵石铺就的道路上。她在远行路上碰到了魁尔斯人,他们给她提供了饮食,并请她参观自己的居所。有些人是对这片地域自两百年后首次来了个瓦雷利亚人而感到好奇。而戴蒙问学士:“叙拉克斯多产出来的两个蛋是给谁的?难道我的挚爱背着我另览新欢吗?还是一直以来的饲养龙的理论出了问题?”学士:“殿下莫怀疑女皇的忠贞。她还是有自己的主张的。”
内阁会议室里,一片狼藉。忠肝义胆何其雄,愤彼阴邪后内讧。崇论宏议要力攻,责彼谏者达四聪。泰兰与瓦列利安家的年轻人打架时,笔墨纸砚纷飞。最终...
一个银发紫瞳的女子出现在了鸠格斯奈平原,来自游牧的部落的商人见到了纷纷侧目赞叹:“如此美丽的女人!”她穿着洛伊拿人的传统服装行走在卵石铺就的道路上。她在远行路上碰到了魁尔斯人,他们给她提供了饮食,并请她参观自己的居所。有些人是对这片地域自两百年后首次来了个瓦雷利亚人而感到好奇。而戴蒙问学士:“叙拉克斯多产出来的两个蛋是给谁的?难道我的挚爱背着我另览新欢吗?还是一直以来的饲养龙的理论出了问题?”学士:“殿下莫怀疑女皇的忠贞。她还是有自己的主张的。”
内阁会议室里,一片狼藉。忠肝义胆何其雄,愤彼阴邪后内讧。崇论宏议要力攻,责彼谏者达四聪。泰兰与瓦列利安家的年轻人打架时,笔墨纸砚纷飞。最终克雷根抱住御史的腿,打架斗殴的主要人物停手了,一旁的小弟们却早已拳脚相加、打成一片,混战过后,遍地都是被打落的帽子、腰带和缎靴。“你们在干些什么?!”维耿本来打算去看一下戴蒙,顺路旁听一下内阁成员的讨论,结果却见到如此场面。维耿不禁大叹一声:“朝纲乱已!”克雷根说:“我们快把这里收拾好,要不然杰卡里斯与摄政王会责怪我们的。”内阁成员们听了,老老实实地收拾场地。泰兰不久之后恢复了正常。他被罚俸一月,并向大臣们道歉。几个瓦列利安的御史张贴告示,以表悔过。
杰卡里斯在自己的书房里听格拉底斯学士讲解史书。杰卡里斯读到杰诺斯杀罗纳时,掩书感慨:“这种事为臣子的不忍听闻,圣贤经典应该记载垂范后世的好事,为什么要记载这个?”格拉底斯回答:“先辈写史书,善恶之事都加以记载,是为了褒扬善行以劝谏大众,贬斥恶行以告诫后世。书写杰诺斯的恶行正是令其罪恶遗臭万年。”杰卡里斯又说:“这种事情,不仅讲不出口,听闻也不忍心,请让我改学别的书。”格拉底斯闻言称赞杰卡里斯仁德,随即改授《君主论》。杰卡里斯除了继续学习,还去关照看望伊耿二世的子女。“你应该多给杰赫里斯他们带些礼物,杰赫妮拉的裙子很少呢。”杰卡里斯对自己的未婚妻说。贝妮拉点了点头。原本是有大臣向皇室推荐了博洛斯的女儿艾莲·拜拉席恩当太子妃,结果艾莲被塞妮拉的儿子看上了,两人在一起了,因此最终还是在戴蒙的授意下,贝妮拉成为太子妃。在婚礼前,戴蒙希望按照礼节送一只美丽的知更鸟给瓦列利安家族当聘礼,结果就在御园里发现了一只。戴蒙非常高兴,称:“布兰登捕获红胸鸥而兴盛礼乐,而今捕获白雁是完善人伦。昔日礼乐之事得到传颂,如今也当如此,我于德行没有惭愧了。”
贝妮拉坐在妆台前打扮,雷妮娅在一旁协助。贝妮拉开玩笑:“你什么时候去当你的海政大臣夫人呢?到时候头上顶个船舰模型真好看。”雷妮娅笑了笑:“那么你还是帝国女眷们的典范呢,不要到时反而把一些女孩子吸引了。”贝妮拉听了,拍了雷妮娅一下。雷妮丝取出了自己的嫁妆箱,从中拿起了一顶蓝宝石镶嵌的王冠给雷妮娅,说:“等你嫁给路斯里斯之后,你便继承我的头衔,这是你外祖父送给我的。还有我有许多裙子留给你们这些后辈。”路斯里斯正在出使铁群岛,与道尔顿·葛雷乔伊见面,商议对三城同盟会发兵攻打。戴蒙已经当着自己的党羽的面说:“我一定要攻打他们,一雪其仇。同时在东边寻找到我的爱人。”路卡里斯登上铁群岛,道尔顿邀请他参加铁民们的民主会议。道尔顿热情地接待路卡里斯,给予他一个装饰精美的饮酒大海杯,并且亲自斟满了酒,笑着说:“这个酒杯可不一般!是用特殊的材料制作的。”“什么材料?”路卡里斯好奇地问。道尔顿告诉路斯里斯:“是用摄政王的敌人的头骨制作的,那个所谓的韦赛里斯一世的纨绔世子!你可以把这个重礼呈给你的父亲。”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路卡里斯听完身上顿时感觉一阵寒息生起,但还是勉强以微笑面对道尔顿他们。道尔顿又讲:“你知道女皇的长弟的尸体是怎么分割的吗?据说是先抬到跳蚤窝,庶民疯狂分食了他的肉,然后与他有仇的贵族们分掉了他的骨头,他的腿骨被波顿家族分走了。哦,你应该不知道,海塔尔家族的参天塔被烧了,并且那些成员即使幸存也不敢明世了,所以从此以后没有海塔尔家族了。”路斯里斯听到这些细节,心里十分难过。铁民们在民主会议中,商讨分利问题。“我们的目标是———把里斯的女子们据为已有,让沙拉克·洛哈倾家荡产,劫走密尔的工艺品,斩断泰诺西大君的大指姆,让他在铁王座前跪着哭泣,捡我们的摄政王的骨头与我们面前的王子的面包碎吃。还可以更进一步,扫荡厄斯索斯!”道尔顿宣布。“万岁!万岁!”铁民们欢呼。乌欧牟默默地看着他们。
路斯里斯带着骨制酒杯回了君临城,参加杰卡里斯的婚礼。杰卡里斯穿着纯白镶金的长袍,头戴五色宝石王冠,与戴蒙的黑色长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距上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君王的时间已经很久了,祂正在观望等待。🤫)大臣们纷纷赞扬杰卡里斯。戴蒙在婚礼前收到了雷妮拉送给贝妮拉的礼物,是雷妮拉托航海的商人带来的。雷妮拉送了一轴织锦挂毯,说是魁尔斯的妇人们送的,自己在那里救助了许多贫民与孤儿,妇人们十分感谢她。她还在信中写道“我已经接受了那群武士们的贡奉。”戴蒙看见此处,一下子醋意大发,对着苍天祈愿:“请维护我的婚姻,赶走这些外来者,雷妮拉只能属于我。”雷妮拉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民众之间。
当此之时,东方的黎明上国经多年分裂,已仅分南北,南边梅里王张十五为一方霸主,已治南方,有统一之志。多恩也欲与帝国议和。且看鹿死谁手。
无烬之火4(杰卡里斯存活IF)
sum:杰卡里斯在狭窄海道战役存活,那血龙狂舞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1. cp:杰卡里斯/贝妮拉
2.预警:文章有一些时间线的改动和bug,谢绝极端考究党,有一些作者自己对人物和事件的思考和联线,会有OOC存在
3.欢迎大家理性讨论
***
贝妮拉公主在一个阴云密布的昏暗午后从鹰巢城铩羽而归,她没有如约带回自己的孪生姊妹。然而杰卡里斯王子的出征之路也与他的妻子贝妮拉公主同样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更为坦坷曲折。
如果说贝妮拉公主面对的是血亲之间的嫌隙和猜忌,那杰卡里斯王子面对的则是一场充斥着鲜血、硝烟和诅......
sum:杰卡里斯在狭窄海道战役存活,那血龙狂舞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1. cp:杰卡里斯/贝妮拉
2.预警:文章有一些时间线的改动和bug,谢绝极端考究党,有一些作者自己对人物和事件的思考和联线,会有OOC存在
3.欢迎大家理性讨论
***
贝妮拉公主在一个阴云密布的昏暗午后从鹰巢城铩羽而归,她没有如约带回自己的孪生姊妹。然而杰卡里斯王子的出征之路也与他的妻子贝妮拉公主同样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更为坦坷曲折。
如果说贝妮拉公主面对的是血亲之间的嫌隙和猜忌,那杰卡里斯王子面对的则是一场充斥着鲜血、硝烟和诅咒的混战。
当时杰卡里斯王子正乘坐着由潮头岛伯爵埃林·瓦列利安所驾驶的“呼啸号”舰艇朝南疾速驾驶。舰队穿过河谷地带连绵起伏的松树林和迷雾笼罩的山丘,横跨黑水河之后调头朝东,顺流直下君临。在船舵上,杰卡里斯披着闪亮的黑磷铠甲,他的海事大臣兼私人顾问埃林·瓦列利安身披白磷盔甲站在他的身后。这两位年轻的瓦列利安少年迎着暴风雨穿越黑水湾,战火的焚烧和献血的洗礼给两位年轻人青涩的脸颊萃上阴郁和静穆,浩浩荡荡的舰艇在瓢泼大雨中逐渐驶向君临海港。
这次黑党的圈土重来并没有使君临城内陷入混乱。在之前雷妮拉女王和戴蒙亲王攻入君临之际,君临城内成百上千的平民百姓刹时间被恐惧笼罩,有人拖家带口携财逃往乡间避难,也有人在自家房屋下拼命挖洞希望以此躲过焚城之劫……而如今杰卡里斯王子像他祖父“海蛇”科利斯伯爵一样带领着舰队从黑水湾东部驶来的时候,君临城内并没有发生暴动,城里的圣堂同样也没有发出警钟齐鸣的状况。
这是因为在雷妮拉女王统治君临的数月内,百姓的生活可谓是民不聊生:女王善妒多疑,为了里斯妓女嘴里几句捕风捉影的谣言,便会不分青红照白、轻率地处死诸多忠诚的战士———她甚至还怀疑她的公公、同样也是她亲密的战友兼最忠诚的追随者科利斯伯爵,不仅将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驱逐出御前会议,还派人将他毒打一顿,押入君临的地下黑牢……由嫉妒引发的背叛同时又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引发了又一连串背叛,女王在君临被越来越多的背叛所孤立……她已经无暇顾及财政问题,她已经失去了御前首相、海事大臣……以及护送她夺取王位的多数瓦列利安家族禁卫军……最后腾石镇屠杀的消息传来君临,人们奔走相告,说君临只会是下一个屠场……然而腾石镇屠杀也仅仅是一个开始……
女王带给君临的只有恐惧、烈火以及死亡……都城百姓过去从未爱戴过伊耿国王或者他的弟弟伊蒙德,雷妮拉登基之初,许多人满心欢喜,但事实证明爱和恨只不过硬币的两面而已。当忠志之士的人头一排排悬挂在城墙之上,赋税一天比一天严苛以后,情况逆转了,韦赛里斯国王的掌上明珠,那个被称誉为“王国之光”的美丽女孩,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贪得无厌、善能害贤的中年妇女———百姓们痛恨着这位自己曾经爱戴过的雷妮拉女王……而如今,在杰卡里斯王子“死而复生”的消息传进君临,倍受女王残暴统治的平民百姓都对这位年轻的、仁慈的王储的归来翘首以盼,奔走相告。
再次强调一遍,杰卡里斯王子的出征之路并不顺利。虽然君临百姓对他的归来表现出了极其热烈的欢迎,但是他的竞争对手,以蒙德·海塔尔为首的绿党残余势力却他的归来表示深恶痛绝。
当时蒙德·海塔尔正驻扎在距离苦桥镇西南约三十里外的长座厅,镇内集满了在南境大军突破重围前逃难的难民。而新进守寡的卡斯威夫人却下令关闭大门,拒绝收容一切流民。
苦桥镇坐落于曼德河北岸,而曼德河却是杰卡里斯舰队驶入君临城的必经之路。绿党残留的虾兵蟹将就故意埋伏在河岸两侧,做好了守株待兔的准备,静静等待瓦列利安家族的舰队驶来。然而德蒙伯爵却低估了年轻的杰卡里斯王子和他亲密的私人顾问埃林·瓦列利安。
王子和他的顾问早在进入黑水河狭道以前就已经得知了蒙德伯爵的阴谋。信件是卡斯威夫人寄的———她同样是雷妮拉女王忠诚的拥护者。就在前不久她的丈夫因拒绝背叛女王而被伊耿二世残忍地杀害了。因为丈夫的惨死,卡斯威夫人恨透了绿党,然而德蒙伯爵和他的军队却驻扎在距离她的堡垒不到二十里的树林当中,死亡的威胁如同悬挂在头顶的利剑一样时时刻刻告诫她要懂得忍气吞声。然而在得知杰卡里斯王子“死而复生”、指挥舰队攻入君临的消息以后,她就明白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杰卡里斯并没有让舰队驶入曼德河口,他仅仅是带着几名精锐骑士组成的临时御林铁卫乘坐小船,趁着夜色悄悄驶入狭道口。他们将佩戴的长剑换成贴身的匕首,脱下坚硬厚重的铠甲,换上了破旧的棉布短衫和粗糙的亚麻布短裤。为了掩盖埃林亮银色的头发,杰卡里斯还故意将一捧湿润的稀泥淋在他的头发上,然而王子没有得意多久,他的脸颊也立即被顾问抹地面目全非,看着彼此满身是泥、狼狈不堪的模样,大家都哈哈大笑,乐此不疲,享受着破晓之前最后的欢乐。
杰卡里斯和他的护卫队伪装成流亡者,随着一群灾民穿过了大河南岸枯黄的槐树林,残人们的夜间篝火透过河岸的书丛处处可见,路边的荒野教堂塞满了数百为伤员,几乎每座旅店都满客。在狼时时分,他们终于混入了一家位于曼德河北岸,距离苦桥镇不到五里,名为“猪头旅店”的旅店。这家旅店肮脏不堪,酒座的吧台和地板都布满了霉斑和冷绿色的反胃液体。
王子和他的亲卫队们强忍着恶心,义无反顾地走进旅店,打算在此借宿一晚。王子掏出几枚银鹿币,店家却摇着头拒绝了。
这家旅店的主人是一位号称“黄油蛋糕”的本地无赖,表面上他经营着旅店,但背地里他总是热衷于参与杀人越货、放贷走私的买卖。由于战乱,流民涌入,苦桥镇的每一间旅店几乎人满为患,就连他的这家最肮脏最丑堪称猪圈的猪头旅店也不例外。因此借着如今的局势,他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就地起价:把平日里仅仅值一铜币的房间翻了数倍出租给旅客。
面对“黄油蛋糕”顽劣地坐地起价,杰卡里斯护卫队的几名骑士已经奈坐不住,他们都是出自瓦列利安家族和赛提家家族的贵族青年,从小锦衣玉食,接受着七神和骑士白典的谆谆教诲,他们品德高尚、严于律己,从未接触过像“黄油蛋糕”这种泼皮无赖,也从未面对过这种挑衅。
其中一位年轻气盛、被羞辱地面红耳赤的的骑士巴德·赛提加届时已经悄悄将手向藏着匕首的胸口,随时准备拔出匕首把“黄油蛋糕”从颈部到胯下劈成两半。就在他准备拔出匕首的瞬间,他的手掌便被埃林·瓦列利安重重按下。
埃林·瓦列利安是被称为“鼠儿”的船壳镇商船船长玛尔达的私生幼子。他的血液中“流淌着海盐”,同时又继承了母亲敏捷、大胆、精明的特点。他从小和哥哥亚当在外公的船场长大,不满八岁就以跑腿小弟的身份出海。他拥有着遗传自父亲的亮银色头发和紫蓝色眼睛,只消看上去一眼,谁都知道他的“龙种”身份,但他的母亲一直顽固地拒绝吐露孩子的生父,直到杰卡里斯王子征召民间御龙者的时候,她才告诉儿子们真相:他们是已故兰尼诺爵士的私生子。在亚当驯服海烟,证明自己不久,女王和她身边的众多臣属却三缄其口,静默不言。
慕昆大学士在他的著作《真言》中曾阐述过这个问题,他认为女王对玛尔达的两只“小老鼠”的来龙去脉心知肚明———他们不可能是兰尼诺的私生子,而是她好色的公公“海蛇”科利斯伯爵的杂种。如今科利斯年事已高,仅有的两个嫡生子兰尔娜和兰尼诺早已去世多年,暴脾火爆且嫉妒成性的坦格利安妻子也终于在不久前撒手人寰……现在终于轮到他迎回阔别已久的“儿子”的时候了。女王并不在乎公公科利斯伯爵的风流韵事,她只担心两个凭空出现的野种势必会撺掇过去属于路斯里斯、而现在却属于乔佛里的“潮头岛伯爵”的头衔和爵位。
然而让她最感到不解和气愤的是从北境归来的长子杰卡里斯并未站在她这一边,而是帮衬着科里斯求情———他居然会为两个未来将会窃取他弟弟爵位、甚至可能会危机到他问鼎铁王座的杂种求情!
杰卡里斯和科利斯伯爵一同出面恳求女王消除玛尔达两个孩子的血统污点,他们积极呼吁、态度真诚,经过重重阻碍,最终让女王妥协了———就这样,船壳镇的私生子“龙种”亚当和他的弟弟埃林就这样成为了亚当·瓦列利安和埃林·瓦列利安———但女王始终没有将亚当授予为潮头岛继承人。
即便女王没有授予亚当潮头岛继承人,但杰卡里斯依旧为他的两个异母兄弟举办了盛大的册封仪式。然而在典礼当天,女王却因为“身体不适”未能出席现场,到场的来宾也寥寥无几,甚至连瓦列利安家族的诸多旁枝也同样因为“身体不适”纷纷未能出席。除去这些因为身体不适而不得不缺席的嘉宾以外,前来的贵族寥寥无几。
然而杰卡里斯却依旧面不改色、镇定自若。他拔出佩戴在腰间的瓦雷利亚长剑,亲自为剑背上涂抹上圣油,然后再将刀背依次轻点在亚当和埃林的右肩上。在萧瑟的秋风中,在场廖廖无几的大小诸侯均屏息颔首,等待着王子念诵完祷词。
这段被史书遗漏的册封仪式被记载在本尼菲尔博士的日记中,他说这场少年王子和两位私生子骑士的会面为后来杰卡里斯的“死而复生”以及第二次腾石镇之战的胜利“奠定了基调”———王子力排众议,为他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兄弟封功授爵,亚当和埃林则将自己的忠臣和腰间的利剑一同献给了王子———在狭海道一战中,埃林冒着如雨点般的长矛和箭矢独自驾船闯入密尔人舰艇的攻击范围内,只为上前营救坠海的杰卡里斯王子,哪怕他的船被密尔弓手的十字弩射地千疮百孔,他也拼命一手拖拽住溺水的王子,一手抓住冒烟的漂浮物,在销烟地笼罩中仓皇逃离战场,经过数个月的漂泊,最后终于回到了龙石岛;而亚当在被诬陷为叛国者之后依旧坚定不移地效忠于黑党、效忠于女王,他在流亡的过程中一一造访河谷地的大小领主,最后凭借着绝不放弃的精神、坚持到底的决心以及对黑党、对女王的忠臣,最后拼凑出一只军队。然而遗憾的是,他献出了自己的命从女王的敌人手里拯救了君临,但女王并不知道他的英勇事迹。
让我们把视线重新聚焦在埃林·瓦列利安身上。在他按下巴德·赛提加爵士想要拔刀的手之际,一位背负男孩、手持拐杖的北方旅人推开旅店的大门,缓缓走入大厅。
tbc.
***进度:主线剧情进军君临开启,同时开启小支线任务/补充完杰卡为什么可以存活的原因bug
***有一个小疑惑:原著里面海蛇和杰卡都支持册封亚当为下一任潮头岛伯爵(最后还真的把亚当册封了)虽然小路没了,但是现在小乔还活着,不管怎么轮都应该是小乔,即便不是小乔也会是海蛇的一抹多旁系亲戚,怎么也轮不到亚当,为什么最后还是册封亚当了?
(杰贝)未境之约
SUM:贝妮拉弄丢了自己的婚戒
1.杰卡里斯×贝妮拉,杰贝登基if番外小甜饼,乖女儿阿莱莎提及
2.一年前的旧文补档,重新修改了一下
***
首先不见的是她的戒指。
她在二月的清晨醒来,发现窗外枝条的积雪都融化了。又或许不是二月,或许再晚些,可能是三月,可能那年的春风来得特别迟,她记不清了。她是被湿润的冷风吹醒的,有人推开了露台的窗却忘记阖上,光秃枝干的影映招摇的窗帘上,像修长枯槁的手指试图...
SUM:贝妮拉弄丢了自己的婚戒
1.杰卡里斯×贝妮拉,杰贝登基if番外小甜饼,乖女儿阿莱莎提及
2.一年前的旧文补档,重新修改了一下
***
首先不见的是她的戒指。
她在二月的清晨醒来,发现窗外枝条的积雪都融化了。又或许不是二月,或许再晚些,可能是三月,可能那年的春风来得特别迟,她记不清了。她是被湿润的冷风吹醒的,有人推开了露台的窗却忘记阖上,光秃枝干的影映招摇的窗帘上,像修长枯槁的手指试图攥住风。她在料峭春风中缩进被子,准是那个人在出走时忘关了窗。
杰卡里斯一直有这样的习惯,当他们还是孩童的时候,他总会在清晨时分苏醒,趁街上人影寥寥的时候骑上沃马克斯,顺带着月舞(她的龙和沃马克斯总是形影不离)。而现在他也会驾驭着沃米索尔,会赶在那些侍卫上岗之前振翅飞向港口,沿着曲折悠长的海岸线兜风,并赶在第一缕霞光露出云层前回来,他轻轻将皇后唤醒,告诉她,是时候一起去见那些讨人嫌的贵族了。
早春的晨光洒在她的枕边,弄得她眼睛发痒,她试着伸出指节刮按眼眶——于是,她这才意识到,小指旁侧的指环不在了。“我戒指不见了。”她含糊地嘟哝着,下意识朝身侧扭去,“杰卡,你见我戒指了吗?”
没有回答。
天光已彻亮了。国王还没有飞回,准是起床的时间还没到,她将昏沉的脑袋重新埋进枕头,决心再睡上一会儿。她并不心急,有时候你越是急切地找寻着什么,那东西越是潜藏在阴影深处嘲笑着你的焦虑,待到你忘记这件事,转身去干些别的,过不了一会儿它便会突然出现在你眼前了。她总会找到它的,也许在枕头下,也许在床缝里,也许在盥洗室的水台边。这些都不重要,她在洒满阳光的窗前再次陷入沉睡。
在她起身更衣的时候杰卡里斯仍没有回来。她斜靠在镜前翻找着她的梳子,却怎么也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她随意地用手指梳理着银色的长发,将它们松垮地束起。等她擦干面庞的冷水时,她才真正清醒下来:杰卡里斯今天不会回来了。
距离那个男人离开君临城已有一个月了。她还记得她们在杰卡里斯临行前夜的相互揶揄,那时杰卡里斯的暗卫为他们陆陆续续拿来了一些相当有吸引力的东西:一块深蓝色的鳞片,那是属于一头巨龙的。
***
“所以你明天就要走。”皇后重复着,“因为什么来着?一些从不知名海岛弄来的鬼知道是什么深色蜥蜴身上褪下来的几片烂鳞。”
“我相当肯定那是巨龙的,塔格利安家的龙,韦赛里斯的龙。”杰卡里斯耐心地应答着,“以及,是的,我明天就出发。”
“你知道的,韦赛里斯早就已经死了!早已不在了!这可能只是一个陷阱,设给那个一心挂念‘亲人’的人。”贝妮拉愤懑的语气里掺杂了几分忧虑,她知道杰卡里斯在自责,为自己的疏忽而失去至亲而自责,但她又何尝不是呢?她已经失去所有,只剩下杰卡里斯了。
杰卡里斯没有言语,国王仍在橱柜深处翻找着什么。
“好吧!就算真的存在你所谓的‘韦赛里斯’,你找到之后又能如何呢?给那几个城邦数不胜数的金币作为报酬,再将他带回维斯特洛?你明明知道这只是陷阱!还是打算去狭海那边找到一位长着银色头发的‘苍白女士’或者“黑发女士”,和她共同立下海誓山盟?你打算花上多久?三年?五年?还是说——“她止住了,因为国王正扭过脑袋专注地望向她,她知道自己失态了。
杰卡里斯久久地注视着她,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
“笑什么,混蛋。”皇后低声笑骂道。
“你在担心我。”国王咧嘴一笑做出论断,“我很感激你贝妮,但你就是喜欢担忧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这说不好。”贝妮拉索性自暴自弃地顺着她的话讲下去,“也许过上些时候她就存在了,到那时你会大摇大摆地带着她在君临城的领地招摇过市——也许身后还跟着几个棕色头发或者银色头发的小崽子,长得就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她突然笑了,她没办法不发笑,单单想象五六岁的杰卡里斯笑着绕着她转圈圈就让她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嗯……很有想象力。”国王绷着下唇忍住不笑出声,随即被皇后一拳锤在腰侧,伴随着一个通常不会出现在国王嘴边的脏字。杰卡里斯笑嘻嘻地捏过贝妮拉的手腕,手指轻抚过爱人的指节,摩挲过那枚套在无名指上的蓝色戒指。“你是我的爱人,我的春晓,我以为你很清楚这件事。”
“通常来讲,塔格利安的巨龙们不会离开他们的巢穴然后再也不回来。”
“我从没那样说过。”杰卡里斯翻了个白眼,“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让我想想……”贝妮拉故作沉思,“想成一个会在危急时刻抛妻弃子,然后一去不复返再无音讯的混蛋,这听起来如何?”
国王发出一阵不满地鼻息,“十年了,我的皇后陛下,我以为我们已经能将那段少不经事的时光埋葬在历史深处了,你还总把‘人是会变化’的挂在嘴边呢。”
“不会太久的。”杰卡里斯陈述道,“最多五个月。最多半年我就会返航,不管我是否能找到韦赛里斯。你每个月都要写上一封信,等你写满五封我就回驾临君临城的港口,那时我们可以交换信件,分享这些日子以来的见闻。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我发誓。”
贝妮拉没有言语,她轻扣着国王的手指。
“你知道的。”杰卡里斯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不是为了龙或是韦赛里斯……这是我欠他的,我答应过父亲和母亲会保护好他的,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这不是你的错。”贝妮拉用力回握了国王的手,这也是我的职责,“我只是……好吧,我会想念你的,或许还会恨你,这我不敢保证。”她注视着自己那枚蓝得惊人的戒指,你很难在自然中找到这样纯粹又动人心魄的蓝宝石,“我想我只是会非常想念你。”
“哦。”国王的伴侣微笑着,牵起她的右手,继而有些夸张地半跪下来,在皇后的无名指间轻轻落下一个吻,“谁说我不会呢?”
***
她已经写下了四封信。
它们大部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贝勒里恩(他们一起养的猫)会时不时爬上树枝去捉弄暂歇在树林的候鸟;那些烦人的贵族们总是和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母亲的那群女伴全都是蠢货,她们居然让我试试柠檬蛋糕,你知道我最讨厌酸味,但我昨天尝了几口,居然还不错...你找到了韦赛里斯了吗?我希望你已经找到了,这样你就能尽快回来,等你回来我将给你一个惊喜,先卖个关子不告诉你,算了还是给你提个醒吧,上次母亲催过我们的...对就是那个...顺带说一下,要是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向母亲告状了...
***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已是夕阳在山。一些棘手的事让她花了好些功夫,她反锁上房门,倚在桌前歇息,她伸手解开束发,想要梳梳脑袋缓解一下脑壳的昏沉,她找了许久也没瞧见梳子的身影,于是她这才想起清晨时分那东西就不见了。
算了,那玩意儿八成被贝勒里恩叼走了,她不满地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坐回桌前,展纸书写着的不会寄出的第五封信。
“君临城的雪在今早融尽了。”她写道。
君临城的雪在今早融尽了。我能听见枝头啁啾的鸟声,白日里已有春日该有的温暖,只是早晚仍要披上厚衣。昨夜晚风吹开了窗,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小女孩,红金色的头发,活蹦乱跳的,但眼睛和我俩都不一样……他的一只眼睛像你,另外一只像我……她笑起来很像你,而且和你一样,一样喜欢在没亮的时候偷偷飞出去骑龙兜圈,去时总会忘关窗...我不知道你们这习惯是哪儿来的,你们二位真不为我省心...说实在的,我在思考是否应该为你们俩准备一个像贝勒里恩那样有着铭牌的项圈,省得你某日飞的忘乎所以被君临城的热心居民拾到,免得给我们家族丢脸...
……
真诚希望,你能赶在我写完下一封信前回来,否则我真的会考虑让人替你量身定做一只项圈。
等她将那封信折起,放在棕色的信封又戳上蓝色的火漆时,她已有些困倦。她拉开床前衣橱的门,试着找出她常穿的睡衣,却半晌没能瞧见。多半是侍女将它拿去洗掉了。于是她随便抓起另一件柔软的丝质睡衣,某个瞬间,她突然觉得柜中似乎空荡了不少,但她没工夫深究,她太困了。
她摔在柔软的枕头上时突然想到,白日里忘记找自己的戒指了,她有些不习惯空着的手指。也许她是在上一次沐浴的时候落在了浴缸的边侧,她想着,她会找到它的。
***
翌日清晨她依然是在用手指随意的梳抓着头发。她的梳子没能自动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戒指亦然,这次她在出门前费工夫找上了一会儿,这下她肯定她的指环不在枕头下,不在窗缝里,也不在盥洗室的水台或是浴缸的周围。并且不只是梳子和指环,她总觉得镜前的桌台上应该还有些许东西,只是她一时半会想不起那里曾是什么。
她唤来侍从询问,近日里在打扫她的房间时,有没有丢掉一些东西?侍从诚惶诚恐地答到只是些纸篓里的垃圾,再就是炉火里的渣滓,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她没有再为难那个年轻的女孩,摆摆手让她离去,并嘱咐她今日里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自己的房间。
尽管她说不清这是因为什么。
***
她是怀揣着几封信回到房间的。
信一共有五封,其中四封来自杰卡里斯,一封来自国王最为信任的暗卫。她没能料想到她会在见到杰卡里斯之前先收到他们寄来的信,这和先前说好的不同。她早在刚收到它们的时候就一一拆开看遍了,可她现在依然执意重新点燃桌前的灯,将它们舒展开来,一字一句的细读着,试图找寻着某种纰漏。
她没多在意杰卡里斯前四封信中对岛屿的寻觅,更没把左右的那封信的内容放在心上。没有证据佐证这些信果真出自它们的署名人,这一定是某种恶意的玩笑或是陷阱,这不会是真的。
这不能是真的。
于是她坐在桌前,提笔写下给国王的第六封信。
她在信中诉说着有人假冒你的口吻传信于我,当然,她轻易地就看穿了其中的骗局,这是相当显而易见的事。她没有在信中写她弄丢了她的戒指,也没有提及他们即将在春天诞生的女儿,杰卡里斯暂时不需要知道这件事。他很快就会回来,等她写满六封信的时候就回驾临君临城的港口,大摇大摆地炫耀着,等那时他们可以摆脱纸张和墨水,面对面地分享这些日子以来的见闻。
她在临睡前例行找寻着她的戒指,不出她意料的一无所获。
那晚她梦见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那枚指环的往事:
“这很……美。”她费尽心思找寻着字眼来形容面前闪烁着蓝色光晕的宝石戒指,却只说出了最俗套的字眼。
“这当然很美,只有这样的色泽才和你的眼睛搭调。”杰卡里斯懒洋洋地说着,“你不会在维斯特洛,乃至整个世界找到一枚和它一样的戒指了,这种石头不直接存在于世上。”男人语气有些骄傲。
“不直接存在?”贝妮拉有些困惑地发问。
“当然,你不会以为会天然存在这样的宝石吧?只有你的眼睛才会天生是这样美丽。”他坦荡地夸耀着自己的爱人,没有注意到皇后面庞泛起的红晕。“它是我做的。确切地说,它来自古瓦雷利亚。”
“这意思就是,你没有为我摘来一束鲜花,而是整来了一串玻璃花充数?”贝妮拉笑着打趣道。
国王流露出被冒犯的神色,“别这么说,贝妮,这远比廉价玻璃品有价值得多,甚至比真正原始的石头和金属更好。你瞧,金属会生锈,宝石会被腐蚀,所有大地的造物最终都会归于砂砾。”
“但我送予你的东西不同。”他安静地陈述着,“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磨损,不会因为外力而消失。只要他的佩戴者还在,它就会一直闪烁下去。所以我想……这当称得上是永恒了。”
***
她没能记住这个梦,或者说她不想记住这个梦。
等她起身坐起时,已经全然把昨日看到的信抛在脑后,是时候整顿一下红堡的仆从了。她想,一定有几个手脚不干净,大胆包天的内侍窃取了皇后的私有物,她需要找到那些东西,她一定会找到那些东西。
毕竟时间还早,离那人离开只才刚刚过了四个月,尚未满半年。她只需等待,并心怀希望,那个人会驾驭着沃米索尔,早晚有一天会掠过漫长的海岸线,而后降落在她的窗前。
fin.
***
Q1:为什么贝不和杰一起去溜龙
A1:大冬天起不来
***
自从去年十月份被一个喜欢拉踩的受抚慰抄袭了之后我是真的萎了,在冰火圈里面基本上一年没有什么产出。但是之前答应了圈友会把《无烬之火》填完,所以开始陆陆续续修改。除此之外,之前删除的文章也会陆陆续续补
犯我黑党,必被追杀(五)———单亲爸爸执政记
杰卡里斯x克雷根 宋神宗与王安石(万历与申时行)组合,泰兰(冰火张居正)
闵予小子,
遭家不造,
嬛嬛在疚,
於乎皇考,
永世克孝。
——题记
“呜呜呜呜,泰兰大人。从今以后,我没有母亲了。她扔下我们不管了。”伊耿三世对着泰兰行礼哭泣。
雷妮拉“禅让”的消息传到了正在实行戴蒙造成的旨意的七大王国的贵族耳中。史称“...
杰卡里斯x克雷根 宋神宗与王安石(万历与申时行)组合,泰兰(冰火张居正)
闵予小子,
遭家不造,
嬛嬛在疚,
於乎皇考,
永世克孝。
——题记
“呜呜呜呜,泰兰大人。从今以后,我没有母亲了。她扔下我们不管了。”伊耿三世对着泰兰行礼哭泣。
雷妮拉“禅让”的消息传到了正在实行戴蒙造成的旨意的七大王国的贵族耳中。史称“三王纪年”。“什么?”克雷根·史塔克听此愣住了。他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而其他的贵族最初认为是戴蒙害死了雷妮拉,所以编造出这个理由来骗大家,于是一部分人声势浩大地去君临城了解实情。他们到达君临城后,看见维耿学士走过来。“各位大人们,事情解决了,王朝能安宁下来了。”维耿学士说。有的人听此冲向前:“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件事,想问你一下,禅位的决定是谁下达的?”维耿郑重宣布:“女王因为生育之后过于劳累,决定放弃执政,去往别处休养,由太子监国,戴蒙亲王辅佐。所以从此一切事务听从摄政王与太子安排。”
众人明白了,又申请拜见杰卡里斯,看望慰问其情况,兼表忠心。杰卡里斯正在由学士换药,班吉寇与克米特坐在一旁。“维桑妮亚公主挺可爱的,你们家终于有了一个女儿。还有,最近要举行大审判,你肯定要拟旨下达。毕竟你已经接受你母亲的嘱托。”班吉寇说。杰卡里斯听此叹了口气,他亲眼看见了伊蒙德的死,君临绿党们的横尸四处,觉得肩上沉重起来。而七大王国的封君们收到了信件,又开始思考站队问题。狂热的新兴思想分子坚定支持戴蒙,听从安排。而暗地里支持绿党的幸存领主,一部分支持杰卡里斯,理由是“国不立长,其政必乱。”当然明面上反对黑党的人没有了。黑党内部则对继任君主是杰卡里斯还是雷妮拉与戴蒙的长子伊耿纠结不已,毕竟现在是戴蒙说一不二。“太子殿下,你还好吧?”有几个诸侯嘘寒问暖,杰卡里斯只觉得他们是墙头草。而且据小道消息,自己的母亲在七大王国部分人眼中已经是人走茶凉的状态,甚至已有绰号“短期君王”,甚至还有称“不死已死”的。
斯汤顿伯爵站在浴室里的大理石砖上,浴池内,烟雾缭绕,戴蒙正泡在药水中,他伤心地说:“我真后悔我对雷妮拉的行为,她一定十分怨恨我而选择离开这伤心地。孩子们也那么小,怎么办呢?”斯汤顿伯爵安慰:“没什么事,殿下。女王会回来的。”襁褓里的维桑妮亚公主哇哇大哭,雷妮丝哄着她,大多数时候由保姆照顾。贝妮拉与雷妮娅盯着维桑妮亚,科利斯想着戴蒙在带孩子方面实在起不到作用,便向雷妮丝建议:“我们给小公主找对养父母吧,孩子的成长不能有母亲的缺席。”戴蒙从浴池里出来,侍从给他穿上特制的黑色长袍,戴上了面具与王冠。穿戴完毕后,戴蒙走出浴室,斯汤顿伯爵紧跟其后。侍从们小心翼翼的,生怕激怒了他。
“摄政王殿下,这是今天的上谏信。还有大牢里那几个逆贼怎么处理?”拉尔斯·兰斯代尔询问。戴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哈罗德·达克安定突遭变故的伊耿三世的情绪,韦赛里斯二世坐在一旁看着。赛提加家族建议伊耿三世去找泰兰,“他会有办法的。”巴提摩斯说。伊耿三世穿着黑色孝服,在几位大臣的目光中走向泰兰,然后哭泣着抱住泰兰:“我究竟怎么办?泰兰大人。母亲走了,重任都交给我们了,我也没有人安慰我,陪伴我一起玩了。他们都只在意自己的官位,而不在意我。”泰兰愣住了,但一会儿思考一下,可怜伊耿三世,开口说:“我来当你的朋友与师傅吧,希望能帮到你。”小伊耿点点头,正式拜泰兰为师。
雷妮拉走出君临城,乘上瓦列利安备好的白色船只离开了海港,驶向远方。
沙拉克·洛哈对戴蒙持有敌意,所以故意派使臣去询问。使臣见到戴蒙与他的下属,抛出问题:“翡翠皇(借指周成王)在何处?”“出门了。摄政王行人皇之子邸公(代指周公)的职责。”一个学士回答。“那么翡翠皇的弟弟们呢?”“都赴七神处。”“那么翡翠皇的儿子们与侄儿们该如何?”戴蒙听着生气了,大骂:“回去告诉你的主人,不要没事找事,不然我必发兵攻打。”使臣返回三城同盟会说了情况。戴蒙决定公审处决阿莉森与奥托,以及寻找海塔尔余孽,以示其威。奥托待在黑牢里,本来牢饭只有黑面包与咸鱼,但是杰卡里斯还是尽力保证奥托能在行刑前吃顿好的。阿莉森看见维耿学士探监,便问:“我的亲属们怎么样?”“海伦娜公主与她的孩子们还好,蒙德他们……愿他们安息。”维耿无奈的说。阿莉森在牢里关了许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问:“雷妮拉好些了吗?她愿意赦免我吗?”维耿回答:“她不执掌权柄了,现在是戴蒙亲王。”“怎么?”阿莉森惊讶地抓住铁栏问,“是不是他把雷妮拉害死了?”“没有。别胡想了,夫人,陌客要来了。”
戴蒙组织了杰卡里斯的“即位”仪式,在铁王座旁的支架挂上雷妮拉的衣服,以示她仍影响朝政。伊耿三世则坐在一侧,看着大臣们。戴蒙不久收到了雷妮拉托人送来的钻石。
同事家的小孩儿,5个月大,棕发棕眼狮子鼻,正好代小杰!
这个小孩儿笑起来是这样的~啊~我的老心,要化了~
不过我感觉图四的混血小孩儿也能作为另一种类型的小杰代餐,因为很多同人文设定小杰都是棕色的眼睛+晒黑的皮肤(tanned skin)我觉得小杰也可以设定为这个感觉的小孩儿,主要是这个小孩儿(这是另一同事的小孩儿)眼睛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大了,比白人小孩儿还大好多,超级可爱!
同事家的小孩儿,5个月大,棕发棕眼狮子鼻,正好代小杰!
这个小孩儿笑起来是这样的~啊~我的老心,要化了~
不过我感觉图四的混血小孩儿也能作为另一种类型的小杰代餐,因为很多同人文设定小杰都是棕色的眼睛+晒黑的皮肤(tanned skin)我觉得小杰也可以设定为这个感觉的小孩儿,主要是这个小孩儿(这是另一同事的小孩儿)眼睛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大了,比白人小孩儿还大好多,超级可爱!
【Jacaddam】王子与贫儿(2)
Summary:
“狸猫换太子”梗
在君临城红堡内被众多助产妇与侍女欢呼着来到世上的杰卡里斯
在船壳镇简陋船厂内被老妇们手忙脚乱拉着呱呱坠地的亚当
本该毫无交集的两名婴儿,被暗中的手拨弄了命运之弦,直到命运又让两人相遇在龙石岛··......
Summary:
“狸猫换太子”梗
在君临城红堡内被众多助产妇与侍女欢呼着来到世上的杰卡里斯
在船壳镇简陋船厂内被老妇们手忙脚乱拉着呱呱坠地的亚当
本该毫无交集的两名婴儿,被暗中的手拨弄了命运之弦,直到命运又让两人相遇在龙石岛······
时间匆匆向前,往事如同浪涛,不知卷走了多少人,唯独自己像是一艘沉船,停留在原地。但他还在航行,随着洋流漫无目的地漂流着,在一片茫茫灰雾中浮现的那是什么啊?热闹的酒馆,豪饮的人们,好欢乐的场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都不重要了,那时候的自己还能称得上年轻,关节还算灵活,经过这样长途的往返后,也还有精力去码头的酒馆与水手们一起喝上一杯。但是韦赛里斯就不一样了,那时的他是真的年轻,气盛,身型苗条,嫩得如同夏日的青草,远不似如今坐在铁王座上的模样,只是他还从未在海上待过这么久,船只还没靠岸,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想下船了,但是年轻人的好奇,冲动,固执与好面子牵引着他坐在了这里。那时酒杯中麦酒的香气似乎现在还能闻到,人群中的每张面孔都是如此欢乐而真实,但他心里其实知道,有许多人早已经做了古,一些化作了潮头岛的泥土,一些安睡在海底,那个正一脚踩在桌上醉酒高歌,引得周围人起哄的刀疤脸汉子,是曾经“海蛇号”上出色的水手,但他早就在十几年前途经盛夏群岛时不幸感染疫病,与其他水手一起埋在了那里;那个在客人中左右逢源,忙得满头大汗,身材肥胖的老板娘,后来水手们闲聊时提过她的事,她在生第六个儿子时,大出血而死,而跟在她身边帮忙的小儿子,也没有熬过那年的冬季风寒······他看到酒馆中面容憔悴的年轻女招待沉默着给各位递酒,不时避开他们醉醺醺的索吻,但是会朝韦赛里斯偷偷瞄上几眼,而血气方刚的韦赛里斯也享受着这种爱慕,举起酒杯朝她吹口哨,他早早结了婚,但还年轻,继承了瓦雷利亚血统的容貌,轻而易举就能赢得少女的青睐,更何况他穿金戴银,显然是真龙血脉,俘获姑娘的芳心,甚至一亲芳泽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是的,他回想起来了,事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欢笑声渐渐淡去,人群中已不见了韦赛里斯与那个女人的身影,纵乐的人群也随着“咚咚”的敲门声越飘越远,只有一个年轻的船工突然转过头,双眼直勾勾地看向他,从长凳上站起,朝着自己走来,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孩子。“大人,您总算回来了······我的妹妹······她上个月产下这个孩子后就不幸去世了······如果这孩子的父亲不是龙石岛的韦赛里斯王子的话,我怎么敢来烦扰您······那天您也在场的,就是您上一次航行结束,带着韦赛里斯王子在酒馆喝酒那回······他还掉下了个袖扣哩······”
记忆中的话语断断续续,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人瞬间变成了年轻的银发王子。
“是男孩吗?”韦赛里斯问。
“不,是个棕发棕眼的女婴。”自己这么回答。
他记得年轻王子眼中期待的光立刻消失了,脸慢慢拉了下来,两个大拇指互相扣着,左右踱步:“要是让奶奶知道,我就死定啦,父亲大概也不会高兴,要是个男孩或许还好,可是艾玛上个月已经为我添了个女儿。罢了罢了,还是依照原来的风俗,给他一大笔钱财了事吧。”
银发王子又消失了,连带着他周围的巨石厅堂也变成了破败的木板小屋。“科利斯,科利斯?”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他心中顿时一片柔软,少女的欢笑从身后传来,细长的胳膊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肩膀。他感受着她的温度,回过身也抱住她,触摸到她年轻的胴体······与微微鼓起的肚子。她拉起他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摸摸他吧,科利斯,我怀了孩子——你的孩子。他现在才五个月,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啊···你瞧,他感受到了,他知道自己的爸爸来看他了,正在我肚子里动哩,小家伙等不及要叫你爸爸了······”
“爸爸?爸爸?”更遥远的声音让他睁开眼睛,回到了高潮城空中花园的躺椅上,午后的阳光正好,海风迎面送来凉爽与海盐味,正好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一下。
“是男孩吗?”——那不是韦赛里斯在问话,那是自己的声音。
耳边分别有两个声音在回答他:
——“恭喜大人,您瞧,公主为您生了位小千金。”
——“我们的女儿在潘托斯生了对双胞胎,眼下母女平安——太好了,这只渡鸦是来给我们报喜的!”
而兰娜尔眼下正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贝妮拉趴在她怀中睡着——或者是雷妮亚,反正除了兰娜尔和雷妮丝,眼下还没有人能一眼分出这俩孩子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妈妈说你在花园里看书,叫我不必急着打扰你,原来你在这里睡大觉呢。”兰娜尔笑着翻动摊开在科利斯膝头的古书,把泛黄的书页整理好,打趣说:“这么珍贵的瓦雷利亚古籍,你不看,倒叫海风在这帮你翻书。”
科利斯摆摆手,将书放到一旁,看向女儿。
“父亲。”兰娜尔的笑容褪去,称呼也变得正式,科利斯预感到了她有要事相商,坐正了身子。
“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兰娜尔低头看了眼怀中的贝妮拉,抬头严肃地直视着科利斯的眼睛,“是关于你的孙女和你那两个孙子的事。”
“说吧。”
“我想让贝妮拉与雷妮亚,分别与杰卡里斯和路斯里斯订婚。”
花园里一瞬间只有野蜂飞舞的声音。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雷妮拉的主意?还是戴蒙的?”科利斯轻轻敲着扶手,慢慢地问,脑海中浮现起红堡里那位秃顶首相和韦赛里斯国王一同商量的场景。
“是我们的主意。”兰娜尔果断地回答,“兰尼诺非常赞同,我自然也告诉了母亲。”
科利斯微微点头。让贝妮拉嫁给杰卡里斯,雷妮亚嫁给路斯里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怎会不知晓。让贝妮拉成为七大王国的皇后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雷妮亚嫁给路斯里斯的话······想到路斯里斯,一阵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席卷科利斯全身,兰尼诺言辞激烈地保证自己真的和雷妮拉履行了夫妻的义务,想到他这一年去君临城去得比以前更为频繁,临近生产时也主动去陪产,自己竟也真相信了他的话。然而,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着实是叫人惊掉下巴。当自己匆匆赶到红堡,兰尼诺支支吾吾地把孩子递给他的时候,看着那个棕发棕眼的孩子,他只想起了那个夜晚,在黑水河岸将他的哥哥调换走的那个凶险的夜晚。他顿时觉得啼笑皆非,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不同的面孔,莱昂诺·斯壮和韦赛里斯国王手执酒杯,一道站在床边,关切地看着自己,雷妮拉坐在壁炉边的软椅上,望着炉火出神,站在她身边的代理骑士高大得如山,此刻也沉默得如山,他的妹妹,雷妮拉的女伴之一,对屋内的情形略显不知所措,抱着刚断奶的小王子站在一边——那位银发紫眼的小王子。
他闭目长舒一口气,笑着掂量起怀里的婴儿,感叹道:“好沉啊,是个大胖小子呢。”
韦赛里斯立即微笑着应和:“没错,他足足有7斤哩,你看,他多可爱啊。”
“是啊,这小家伙打算叫什么名字呢?”
“路斯里斯,雷妮拉打算叫他路斯里斯。”
“路斯里斯是个好名字。”科利斯点点头,兰尼诺也在旁边帮腔,只是一直不敢和他对视。再等等,兰娜尔刚和戴蒙成了亲,想必很快会生下孩子,也许会是个男孩;也许兰尼诺再加把劲,会有孩子的······
“让雷妮亚嫁给路斯里斯,是打算让他们成为潮汛之主和潮头岛夫人,用七国皇后之位,来换潮汛之主之位,也许这算是一笔不错的买卖,我是该考虑考虑——但要是你弟弟有了亲生骨肉呢?”
“父亲,”兰娜尔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轻声说:“你真觉得弟弟这辈子会有孩子吗?你真觉得他在意有没有亲生孩子吗?”
他该当即反驳,他该出言训斥,他该······但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瞬间脱力,躺在靠背上——他的好女儿最终还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花园内沉默得可怕,气温仿佛陡然上升了好几度,直教人坐立难安。偏偏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传来龙翼薄膜鼓动的声音与小孩银铃般的笑声——海烟载着兰尼诺和杰卡里斯,扇动淡灰色的双翼从高潮城上方掠过,兰尼诺吹着口哨,似是在跟他们打招呼,而杰卡里斯肆意的笑声几乎传遍了整个高潮城。两人都默然抬头,看着海烟的翅膀掠过天际,像给白云划开了一道口子,身子灵活地打了个滚,钻进云层,立刻消失不见,只听得到杰卡里斯的笑声渐渐飘远。
“父亲,”兰娜尔仰着头,突然感慨:“或许我该成为兰尼诺,让弟弟生为女孩。”
“若天上诸神让我成为兰尼诺,现在和雷妮拉结婚生子的就是我了,至于弟弟,他若是女孩,喜欢男人又有什么错呢,想和乔佛里·隆莫斯长厢厮守又算得了什么?”
不止,若你是男孩,当今坐在铁王座上的人或许······科利斯望着兰娜尔的侧身,那些尘封在心底里的不甘又在翻涌,但说出口的只有长长的叹息:“可惜天上诸神并不垂怜我们。”
“······也许吧。”
“那······要是你和戴蒙又有了儿子呢?”
兰娜尔望着怀着睡得正香甜的贝妮拉,沉默良久,淡淡地说:“翻遍维斯特洛与瓦雷利亚的典籍,总能找到方法的。学士和御林铁卫都是受人尊崇的身份,不是吗?”
听到这样的话,科利斯当即锤着扶手,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把贝妮拉给弄醒了,小姑娘砸吧嘴,伸了个懒腰,鼓足了劲地大哭。
兰娜尔微笑着看着科利斯,亲亲贝妮拉的脸颊,把她放到科利斯的腿上,“谁弄哭的谁来哄,抱抱她吧,父亲,抱抱我们未来的皇后。”
海烟缓缓收起翅膀,降落在了院子里。龙背上的杰卡里斯意犹未尽,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飞行,赖在鞍鞯上不肯下来。兰尼诺只好一把把他抱下来,脚一沾地的杰卡里斯又开始“咯咯”地笑起来。
“怎么样,好玩吗?”
“太棒啦!”杰卡里斯扯着兰尼诺的衣角,兴奋地说:“我好想再飞一次,求求你了,爸爸,再带我飞一次。”
兰尼诺摇摇头,拉起杰卡里斯的手,往高潮城走去,边走边说:“下次吧,雷妮拉和姐姐还在等着我们呢。”
杰卡里斯泄气地撇撇嘴,嘟囔着说:“那还要等好久呢,妈妈每回都跟兰娜尔阿姨和戴蒙叔叔一起飞,都不带我,爸爸,只有你最最最好啦,求求你,再带我玩一次嘛。”
兰尼诺抱起杰卡里斯,揉揉他银色的小脑袋,安慰他:“别着急,等你长大了,就去龙石岛找一条龙,然后你就可以自己飞上天了。”
“真的?那我想要一条跟海烟一样漂亮的龙,可以吗?”
“当然可以啰,你可是坦格利安家的人啊。”
杰卡里斯在兰尼诺怀中欢呼着手舞足蹈,这让兰尼诺不得不用力把他再抱紧点,才没让他掉下去。
“小杰,”兰尼诺凑到杰卡里斯的耳边,轻声问,跟说悄悄话似的:“你喜欢贝妮拉吗?”
小杰也非常配合地凑到他耳边,双手握成喇叭状,压低了声音说:“喜欢。”
“那让她做你的新娘,好不好?”兰尼诺冲着杰卡里斯眨眨眼,满脸笑容。
“嗯。”杰卡里斯用力点点头,停了一下,然后说:“可是,我分不清哪个是贝妮拉,哪个是雷妮亚。”
兰尼诺也是一愣,拍拍他的肩膀,指着远处的众人,说:“放心,我来教你,你看,坐在爷爷怀里的是雷妮亚,被奶奶抱着的是贝妮拉。”
“不对不对,被抱着的是雷妮亚,哇哇大哭的才是贝妮拉。”
“哈?”
雷妮拉公主跟继母阿莉森王后势同水火,跟大姑兰娜尔夫人却越来越要好。潮头岛与龙石岛相隔不远,戴蒙和兰娜尔经常拜访公主,公主也频繁回访。他们三人多次一道骑龙翱翔,这期间公主的母龙叙拉克斯数度产蛋。征服一百一十八年,得到韦赛里斯国王的祝福后,雷妮拉宣布她的长子、次子与戴蒙王子和兰娜尔夫人的孪生女订婚,当时杰卡里斯四岁,路斯里斯三岁,两个女孩两岁。
亚当到底是海蛇的儿子还是兰尼诺的儿子,在我这里两种猜想的可信度是前者八成,后者两成。不只是因为兰尼诺钙到就差把海烟刷成彩虹色了,主要还是因为从后文来看,海蛇对玛尔达的区别对待已经远超过“基佬儿子的情妇”的范畴了,是自己的爱人才好理解。但是,这种理论的一个很大的疑惑点是——亚当的龙血从哪里来?海蛇的心思是想让亚当驯龙来证明自己有兰尼诺的血统,再转正,从而顶掉没血缘的小乔继承瓦家。驯龙成功是个很重要的点,也是第一步,所以海蛇对亚当能驯龙成功应该有较大把握,才敢放心让他去接触龙,不然不是白送个儿子去烧死。如果只有自己的瓦家的血,考虑到正传前传除了雷妮丝那俩姓瓦的孩子能骑龙之外,没有提到其他能骑龙的瓦家人,估计海蛇是不敢只凭瓦家的血统去冒这个险的。那么,龙血应该是来自于母亲,但是,玛尔达本人的长相也不太可能是标准的瓦雷利亚长相,不然看着她两个银发紫眼的儿子只会想到他们的长相遗传自妈妈,不会追问孩子的爹是谁,中、英文维基和同人也基本上都把玛尔达画成了深发色、非紫眼。那么,海蛇能确保玛尔达有龙血,只有可能再往上一辈追述,知道或者相信玛尔达的双亲是有龙血的。在龙石岛和君临的坦格利安家龙男里头——就决定是你了,韦赛里斯——毕竟你的名誉和你爹的比起来真的不值钱。至于埃林驯龙失败的问题,有可能他的命定之龙不是偷羊贼而是灰影,也有可能他的命定之龙像雷妮亚的“黎明”一样还在龙蛋里等待孵化中,但是因为受伤和当时的情形,大家只想到驯服野生龙就能立刻上战场,没想到去孵化龙蛋。
本来想按照玛尔达那张经典同人图设定成黑发绿眼,但是这样的话,把棕发棕眼的小杰交到她手上的时候,让她相信这是她(和银发紫眼的科利斯)生的儿子,这要能糊弄过去也太离谱了,还是直接改成棕发棕眼吧。
【Jacaddam】王子与贫儿
Summary:
在君临城红堡内被众多助产妇与侍女欢呼着来到世上的杰卡里斯
在船壳镇简陋船厂内被老妇们手忙脚乱拉着呱呱坠地的亚当
本该毫无交集的两名婴儿,被暗中的手拨弄了命运之弦,直到命运又让两人相遇在龙石岛······......
Summary:
在君临城红堡内被众多助产妇与侍女欢呼着来到世上的杰卡里斯
在船壳镇简陋船厂内被老妇们手忙脚乱拉着呱呱坠地的亚当
本该毫无交集的两名婴儿,被暗中的手拨弄了命运之弦,直到命运又让两人相遇在龙石岛······
“狸猫换太子”梗,灵感来源于Anonymous_Wyrm太太文中的这段话“人们说,他们应该是兄弟,船壳镇的私生子与龙石岛亲王·······现在看着杰卡里斯王子,亚当从他的外表上看不到任何与自己相似的部分,或者是与他弟弟相似的。就好像他们完全弄反了,似乎亚当和埃林可以当做女王的孩子,而杰卡里斯王子更像身份卑微的船壳镇的玛尔达。”
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科利斯看着怀中的婴儿思忖,他还非常小,刚来到世上还不到一天,毛都还没长全,只有稀疏的几根浅棕色头发耷拉在脑袋上,眼睛紧闭着,正睡得安详,比起一个小婴孩,更像是一只光秃秃的小猫——只可惜是只棕色的小猫。科利斯在心中叹了口气,将婴儿身上的毯子裹得更严实一点,夜风带来黑水河的咸味与潮湿,他可不想这孩子因为受凉而大哭起来。好强健(strong)的男孩啊,格拉底斯学士抱起婴儿时欢喜地感慨道,我们的小王子。是啊,强健(strong),老学士的这句话自然只是普通的夸赞——等在产房外的科利斯下意识朝挤开一众助产妇与侍女,来到产床边的高大骑士望去——但怕的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流水拍击河岸的节奏有了变化,科利斯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那是桨拨开水面的声音,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还是预示着,有一条小船正在朝这边驶过来。科利斯转身,走出树荫,朝河岸踱步,两侧的护卫也随之而动。只见眼前与夜空连成一片巨大黑色幕布的幽暗水面上慢慢划近一条破烂的小木船,船收紧了风帆,灵巧地穿过波浪,这种娴熟的手法自然是走私犯的看家本领,船上站着零星几个人,正在划桨的那几位是科利斯在大航海中结交的走私犯的手下,那个老家伙最近航行到了潮头岛,找科利斯大谈了一通往事后感慨“老骨头啦,要休息啦”,大有金盆洗手之意,科利斯于是借用了几个他最信任的手下;另外几位当然是自己“海蛇号”的人手,衣襟上绣着瓦列里安的海马纹章;而在这群人中,蜷缩着一位裹紧毯子的老妇人,苍老的白发是她全身唯一的浅色,一动不动,只是凝视着这边水岸。
船缓缓靠岸,此处不是寻常码头,好在水流远没有其他地方湍急,但靠岸时仍然费了些功夫。等到船停稳,老妇人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左右的侍卫护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岸上,来到科利斯跟前。老妇人佝偻的背微微挺起,松开怀抱,露出胸前系着的布兜,其他人尖着眼睛看过去,才发觉里面也睡着一个伶俐的小婴儿。科利斯点点头,老妇人便将婴儿抱出来,左手边的一名护卫立刻上前去接过孩子,抱到科利斯眼前,科利斯心绪复杂地望了眼这用粗麻布裹着的婴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熟睡的婴孩,抬眼看看右边,护卫们心领神会,当即从腰上解下钱袋,分发给老妇人与船上划桨的走私者。僻静的岸边立刻流转着骚动的气息。科利斯再看了一眼怀中用代表着坦格利安家红黑色的毯子裹着的婴儿,拨弄了下他仅有的几根头发,最终松开双臂,将孩子递了出去。护卫熟练地抱过孩子,将两个婴儿身上裹着的布——灰蒙蒙的粗麻布与红黑色的天鹅绒——互相调换。如同这两个孩子以后的命运,科利斯在心中默念,但也只能这样了。两个孩子很快交换好后,又分别放到了科利斯和老妇人的手中。科利斯仔细看了看自己怀中抱着的婴儿,另一个婴儿,一个已经长出几根银发的婴儿。这样就够了,科利斯安慰自己,走私犯老友的话回荡在耳边,“该服老喽”,不,老伙计,我还没到服老的时候,我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东西大陆之上还有很多至宝可以冒险······
“把孩子送回去之后,潮头岛还有剩下的金龙在等着。”科利斯对着小船平静地说,老妇人也已回到船上,一如来时一般抱紧怀中的婴孩,走私贩沉默地拿起木桨,正欲往回划。
“玛尔达给这孩子起名了吗?”科利斯看向老妇人,问。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她烧得厉害,虽然船厂的大夫说没有生命危险,但这几天一直昏睡过去,邓肯老爷倒是准备叫他亚当。”
科利斯点了点头,小船平静地驶入黑暗中,在视野中与黑夜又融为一体。亚当,亚当,科利斯抱紧怀中的孩子,在心中用逗弄的语气喊着他的名字,但是银发的小婴儿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仍在美美地睡着。这是个好名字,只是红堡内其他人喜不喜欢这个名字还未可知······
科利斯走进育婴房,昨晚的行动并没有影响他的睡眠,活到自己这个岁数的人似乎都有种不受外界影响的生活习惯,因此,即使昨晚这种胆大妄为的行为都没有阻拦自己在每天清晨同一时间醒过来。育婴房内只有寥寥几位奶妈与侍女在为孩子准备衣物与玩具,兰尼诺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正抱着小婴儿,好奇地看着这个新生命,不时摸摸他的小脸,那种新奇劲儿似乎是在看什么从东大陆找来的珍稀物种,而他的代理骑士,科尔·奎瑞身着铠甲,站在他的身边,阳光与被风摇曳的树荫洒在他们身上,实在是一幅多么有爱的画面——只要外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的话。科利斯咳嗽一声,朝兰尼诺走过去。兰尼诺立即站起身来,笑着朝自己打招呼:“父亲。”奎瑞爵士也恭敬地行礼。科利斯点点头,再朝身边的骑士投去一瞥。兰尼诺尚没有捕捉到这一举动,奎瑞爵士便礼貌地告辞,走出了育婴房。抱着孩子的兰尼诺方才还在微笑着,看着自己父亲脸上严肃的表情,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父亲?”
“你抱孩子的手法也太差劲了,真不像是个做父亲的样子。”看着怀抱婴儿的儿子,科利斯只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抱起兰尼诺时的情形,学士将孩子递到自己手上时,他满心欢喜,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拥有一个儿子,那时的兰尼诺也是一个干瘪又瘦小的小家伙,浑身带着母亲子宫内的羊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长大了,那些日子过得太快了。
兰尼诺不乐意地嘟囔,然后又换了个笨拙的错误姿势将孩子抱得更紧,避开父亲意味深长的目光,接着逗弄婴儿。
“父亲,”兰尼诺犹豫着,试探着说:“我想给孩子起名字——就叫乔佛里,乔佛里·瓦列利安,乔佛里是个好名字。”
“乔佛里?”科利斯不可置信地问,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我的好儿子,你为的不就是纪念乔佛里·隆莫斯,那个一年前去世的骑士吗?为了这么个人,没日没夜地守在病床前,哭得心肝都要呕了出来,在他去世后就直接跑回了潮头岛······
“你已经结婚了,现在又有了孩子,该有点做父亲的样子了。”科利斯忍住心中波涛翻涌,平静地说。
兰尼诺困惑地抬头看向科利斯,说:“可是,我和雷妮拉······我们不是告诉过您,这个孩子······反正他继承的也是铁王座。”
科利斯环顾四周,育婴房内已经没了其他人,但是红堡内仍要小心隔墙有耳。“那谁来继承浮木王座?”科利斯低沉着嗓音说:“你是我唯一的儿子,终有一天要坐上浮木王座,你也需要自己的继承人。”
兰尼诺沉默地看着怀中的婴儿,嘟囔着:“这不是还有姐姐嘛······”
提起兰娜尔的婚事,这又是科利斯心头的一根刺。“你真希望看到你姐姐嫁给那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当然不。”
科利斯直视着兰尼诺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那么,你现在就听好了,你需要继承人,这一点是始终不会变的,现在还来得及,搞好和雷妮拉的关系,不要再和那个什么骑士走得太近了,你是有妻子的人,你的妻子是当今的龙石岛公主,未来的铁王座继承人,明白了吗?不要再任性了,我的孩子,我已经老了。”
科利斯拍拍兰尼诺的肩膀,长叹一口气。兰尼诺看看孩子,又看看父亲,默默地点头。
征服一百一十四年年末,雷妮拉公主产下了一名健康的男婴,他有着银色头发,紫色眼睛和鹰钩鼻,完美继承了来自父亲与母亲的瓦雷利亚血统,昭显着龙王家族的无上荣光,黑党人士欢喜地称呼他为“我们未来的国王”。孩子的父亲,兰尼诺·瓦列利安爵士希望把孩子命名为乔佛里,却遭到父亲科利斯伯爵驳回,孩子最终取了一个传统的瓦列利安家族名字:杰卡里斯(朋友和家人亲切地呼为“小杰”)。韦赛里斯国王亦非常喜爱这个孩子,红堡内为小王子的诞生而大搞宴席。
宫中尚在庆祝公主的孩子出世,她的继母阿莉森王后也告临盆。这次王后为韦赛里斯国王添了第三子戴伦。遵照韦赛里斯的指示,杰卡里斯·瓦列利安和戴伦·坦格利安断奶前将由同一个奶妈喂养,据说国王让他们做乳奶兄弟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将来能互助有爱······如果他的确作此打算,那真可谓天不遂人愿。
雷妮拉公主亦于征服一百一十五年末产下次子,命名为路斯里斯(昵称“小路”)。据尤斯塔斯修士记载,雷妮拉生产时兰尼诺爵士和哈尔温爵士都陪在床边,而跟哥哥小杰完全不同的是,小路生着棕眼与满头棕发,与坦格利安王族的银金发色全无关联。不过小路是个活泼的大婴儿,韦赛里斯国王见了很喜欢——王后当然不以为然。私生子的流言在宫中悄悄流传着。
征服一百一十七年,雷妮拉公主在龙石岛产下第三子,兰尼诺爵士终于得到命名机会,他如愿以偿地将孩子按死去的密友乔佛里·隆莫斯爵士命名为乔佛里·瓦列利安。乔佛里跟哥哥一样又大又健康,气色红润,棕发棕眼,生了一副宫廷人士眼里的“平庸相貌”。谣言再度传开,“绿党”信誓旦旦地认定雷妮拉的后两个儿子与其夫兰尼诺无关,乃是她的代理骑士哈尔温·斯壮的种。
无论真相为何,韦赛里斯国王仍然希望女儿继承铁王座,尤其是女儿生下的外孙们,这是他不变的心愿。遵照国王谕令,三个瓦列利安男孩的摇篮里都放了一颗龙蛋。对雷妮拉诸子的血统持怀疑论者窃窃私语说龙蛋不会孵化,结果放入两位棕发王子摇篮中的龙蛋依次孵出了两条幼龙,被命名为阿拉克斯和泰雷克休——但唯独放入银发大王子摇篮中的龙蛋始终不见有动静。这被“绿党”视为恶兆,在宫中大肆宣传。
仔细想过这件事的可行性,首先小杰和亚当是同一年出生的,具体出生时间不确定,可以同人微调;其次,新生婴儿眼睛都睁不开,光秃秃的,分不清发色和瞳色,趁着母亲产后昏睡快速调换似乎不是不可能;再者,在韦赛里斯,莱昂诺·斯壮和科利斯之间选,好像只有“海蛇”老爷子有条件干这事,毕竟他真有一个银发紫瞳的婴儿;最后,你问为什么要调包,主要原因当然是——我就是想看“狸猫换太子”梗。
犯黑党者,必被追杀(假如戴蒙是达斯维达)(三)
“我没对两个世界低头,
却在她隆恩之下屈颈;
爱的王国欢乐的宝藏,
我之所有全是她馈赠;
何惧献上我自己和心,
只愿她在健康中长青。”
...
“我没对两个世界低头,
却在她隆恩之下屈颈;
爱的王国欢乐的宝藏,
我之所有全是她馈赠;
何惧献上我自己和心,
只愿她在健康中长青。”
————引子
雷妮拉被送进红堡后,无论黑党和绿党,双方都自动调整为第二方案。在场的贵族们拔出剑来,杰卡里斯以顶位起势立在那,做好攻击准备。“各位大人们,这时能拼祖宗的就拼,提醒一下,那些原本就信远古异神的除外。愿七神保佑。”拜伦·史文对贵族们说。有人听到后对科尼斯说:“我们请个招魂的先知把贝尔隆召唤出来吧,让他挽救自己的儿子。有时候,父母比老婆更有说服力。”科尼斯正抱着伊耿三世,伊耿三世抬头问:“我爸爸能熄灭他的怒火吗?”“不知道,但愿吧。”科尼斯说。
红堡内,学士们紧急抢救雷妮拉。韦赛里斯一世撑着拐杖走到房间门口,着急地问:“我的女儿怎么样了?”欧维尔:“陛下,公主还有生命体征,一切正常,但是感觉她可能要分娩了。”韦赛里斯激动地说:“那好,你们照顾好雷妮拉。”雷妮拉醒后问海伦娜:“戴蒙怎么样了?他已经在哪了?”海伦娜安定雷妮拉的情绪:“他还在红堡外面,一切安好,你不用过度担心。等孩子出生后,他会清醒的。”克里斯·科尔见此大怒:“该死的浪荡王子!你夺走了我的恋人,如今还伤害她!我来剿灭你了。”说完,走出红堡。
克米特等人尽力分担杰卡里斯的进攻任务,杰卡里斯采用鹰击式击剑术。克米特手持阿米斯特德·凡斯留下的剑,班吉寇则准备偷袭戴蒙。亨佛利·布雷肯带领的长弓队到达了钩巷一带,山姆威尔·布莱伍德见此大骂:“你们这是有毛病吧!不到除掉戴蒙亲王的时候坚决不能冲动!”亨佛利说:“哼,你看他都对自己老婆下手了,说明他已经没有良善之心了。”戴蒙与杰卡里斯打了个有来有回,戴蒙对杰卡里斯说:“儿子,你是铁王座未来的主人,理应帮助你的母亲,和我一起诛杀阿莉森和她的子女们,扶持你母亲登上王位,统治这个王朝。”“Dum spiro ,spero. (一息尚存,希望不灭)”杰卡里斯回答,以表示坚定对抗远古异神的黑暗力量。戴蒙的剑术学习短时间是由盖尔斯·莫里根指导,莱安·雷德温做了他长时间的老师,所以即使没有神力加持,众人还是很难击败他的。但杰卡里斯与“小子们”的实力也不错。双方战斗以杰卡里斯的手臂被划伤,克米特腿受伤而结束,马斯森·维水看出戴蒙没有下狠招,对阿莉森说:“现在这局面是最可怕的,可能就是冲我们来的。”
旧镇,戴伦·坦格利安正在给蒙德·海塔尔等人倒酒。总主教说:“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教士一定不能结婚和生育,不然会产生欲望从而陷入黑暗,引起祸端。御林铁卫也是一样。”戴伦十分好奇,问蒙德:“叔叔,怎么了?”蒙德回答:“你的叔叔制造了大麻烦,需要七大王国的诸侯处理。”戴伦听着海塔尔的下属们的谈论了解了实情。蒙德叹息:“如果君临城被戴蒙占据了,那么我们海塔尔家族就完了!”霹雳虽然只击倒一人,但更多的人吓得失魂落魄。科托因家族、布尔威家族等封臣人心大乱。欧文·科托因发话:“不如我们屈服于雷妮拉的党派,保命要紧。而且据说有些年轻人奉戴蒙为神灵了,忠心为此做事,到时候我们更惨。”众人说着,旁边的歌手在弹奏鲁特琴。
“Nemo me impune lacessit”(谁也不可以欺我而不受惩罚)戴蒙对看着自己的骑士们说。金袍子中的欲重者已经陷入黑暗之中,他们也是龙之帝国的高级军官,被远古异神所腐化,成为了手中刀与走狗,人们对他们的态度褒贬不一。身在瓦兰提斯的塞妮拉公主得知戴蒙的事情惊叹了一下,然后派人捉拿那个引诱戴蒙行恶的僧侣,然后也请了红神庙的人,紧急赶往维斯特洛。拉赫洛对戴蒙一心投靠远古异神而感到十分惋惜,所以查看了一下戴蒙的行踪,决定帮助他的妻子,让她来结束混乱,体现光明的伟大。因为远古异神选择了自己的代言人就绝不放手。
戴蒙准备杀掉伊蒙德,但是克里斯顿·科尔赶到。“该死的黑暗势力,王室的逆贼,你伤害继承人,罪该万死!”克里斯顿手持着剑站在伊蒙德面前,准备诛杀戴蒙,但防不胜防,戴蒙伸出手,念着咒语,克里斯顿一下子飘起来,然后重重地砸到墙壁上,粉身碎骨。戴蒙走到克里斯顿面前,克里斯顿奄奄一息。“敌人死亡的味道闻起来总是那么的好。”戴蒙说完举起暗黑姐妹补了克里斯顿一刀,然后对着几个年轻人打了打手势,年轻士兵服从命令拿着刀走过来,把科尔斩成了肉泥,场面十分血腥,科尼斯遮住伊耿三世的眼睛。韦赛里斯二世也与贝妮拉、小路抱在一块。亨佛利下令:“射箭!”长弓队拉弓射箭,箭飞到戴蒙旁时,结果被法力弹开,戴蒙又用剑掀走了一些箭。亨佛利见此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回事?”山姆威尔嘲笑道:“不要不信神,并轻视祂。”
红堡上的奥托看见了,转身对正在雷妮拉的卧室门口焦急走动的韦赛里斯一世说:“我们折损一名大将,戴蒙要弑亲了。”韦赛里斯一世听见了,走到高台上喊道:“我的弟弟,放下你的屠刀,饶恕你的亲属,也许他们对你与你的妻儿不公,但请你现在宽宏大量,悯惜我的儿子,我会处置他们的。”“别说了,我的哥哥,整个君临君暗臣蔽,你在皇室事务上靖谮庸回,只是一介守成之辈,贵族们彼此相斗,损耗国力。我会与雷妮拉共同推动王朝的发展,让四方诸国仰视。马上就与你相见了,韦赛里斯。”戴蒙在杀戮之中体味了无所顾忌的快乐与力量的重要性,彻底信服远古异神。伊蒙德紧急召唤了瓦格哈尔,瓦格哈尔飞到上空,他下令:“龙炎!”瓦格哈尔却没有吐出火焰。“呀,龙被神力封口了。”格拉底斯学士刚赶来,见到了这一幕。格拉底斯在红堡内与其他学士、助产士们准备给雷妮拉接生。
犯黑党者,必被追杀(假如戴蒙是达斯维达)(二)
红堡里,贾斯皮·威尔德等人聚在一起,“怎么办,首相。”拉里斯着急地问奥托。奥托开口:“让海塔尔家族立马派兵勤王,七大王国的贵族们也派出兵力,我不相信不能剿灭戴蒙。还有,御林铁卫守住红堡,等待七大王国的支援部队到来。”一路上,戴蒙已经杀死了几个绿党贵族。同时,戴蒙的所作所为已经传遍了七大王国。他们不知此事将载入史册。而七大王国中的黑党成员想着阻止事情恶化。谷地的几位贵族带兵赶来,简妮·艾林想着找到罪魁祸首。杰卡里斯看见信鸦送来的信,跑到雷妮拉面前:“不好了,爸爸出事了。”雷妮拉以为戴蒙又惹祸了,说:“没什么,儿子。”“妈,是爸爸已经入魔了,正在君临乱杀人!”小杰慌了。...
红堡里,贾斯皮·威尔德等人聚在一起,“怎么办,首相。”拉里斯着急地问奥托。奥托开口:“让海塔尔家族立马派兵勤王,七大王国的贵族们也派出兵力,我不相信不能剿灭戴蒙。还有,御林铁卫守住红堡,等待七大王国的支援部队到来。”一路上,戴蒙已经杀死了几个绿党贵族。同时,戴蒙的所作所为已经传遍了七大王国。他们不知此事将载入史册。而七大王国中的黑党成员想着阻止事情恶化。谷地的几位贵族带兵赶来,简妮·艾林想着找到罪魁祸首。杰卡里斯看见信鸦送来的信,跑到雷妮拉面前:“不好了,爸爸出事了。”雷妮拉以为戴蒙又惹祸了,说:“没什么,儿子。”“妈,是爸爸已经入魔了,正在君临乱杀人!”小杰慌了。雷妮拉听了,手中的针线落下。“不,他不会这样的。”雷妮拉说。不只信鸦到来,君临派出的使者也赶来。“公主,你一定要救我们啊!只有你才能使亲王恢复理智。”使者跪在地上。于是雷妮拉在小杰、小路、乔佛里、贝妮拉等人的护送下,众人骑龙前往君临城。
戴蒙的消息也被雷妮丝知道,她对科尼斯说:“我们也去君临看一下,希望他不会伤害自己的妻子。”红堡里,韦赛里斯一世躺在床上,侍从向他报告:“陛下,戴蒙亲王杀过来了,而且带着几个人,在街上屠戮阿莉森的支持者与士兵。”“那我的女儿在哪?她会不会出事了?”韦赛里斯听闻消息,从床上爬起来,又对侍从说:“给我换衣服!我去看我弟弟干了什么!”
夜影巷内,戴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暗黑姐妹沾满了鲜血。一个倒霉的海塔尔家的大臣运气不好,碰到了戴蒙,戴蒙拿起暗黑姐妹捅了他。伊耿高丘,士兵们在伊蒙德的组织下搭建好木障,众人手持盾牌与矛,伊蒙德:“让我看看这传说中的远古异神的代言人。”此时他不知道戴蒙的出现将震惊到他。戴蒙又杀向了大教堂,无防护的教士们被冲动的戴蒙杀害,同时有几个贵族子弟在那里上课,戴蒙走进祈祷厅,正在上课的孩子们跑过来围着他:“你好,戴蒙亲王,你陪我们玩游戏吧。”但是在远古异神的运作下及雷妮拉的事情的推动,戴蒙没有心思陪他们玩,而是杀心渐起,他用法力扼死了在场的教士,然后想着贵族子弟们大概率父母是绿党成员,于是血洗了祈祷厅。行人看着戴蒙手持着暗黑姐妹走出大教堂,戴蒙大笑道:“从此以后,我是维斯特洛的黑暗君王!”人们见此,暗称他为“辱教者”。
旧镇,大主教也组织紧急会议,责怪维耿没有引导好教徒,致使戴蒙误入歧途,产生祸端。众人出了几套方案:
一、除掉戴蒙 困难度:🌟🌟🌟🌟🌟
二、派其他法师,废掉戴蒙武功 困难度:🌟🌟🌟
三、用爱感化戴蒙 困难度:🌟
大家选择先采取第三方案,如果不行,采用第二方案。第一方案直接排除,有谁能除掉神的代言人?“反正我侄子有老婆孩子热炕头,雷妮拉上位后,他又有人照顾。”维耿对大主教说。七大王国因为戴蒙首次达成了共识。只不过黑党支持第三方案,绿党偏向第二方案。戴蒙杀到了伊耿高丘,克拉克休被戴蒙留在港口。欧维尔大学士无奈地出面劝说:“你是贝尔隆的儿子,你应该像你父亲一样一心向善。不要替邪神做事了!”“呵,当我的母亲死于生产时七神来帮她了吗?没有!我的父亲死于操劳,兰娜尔也同样死在分娩上。你所信奉的七神从来没有保佑我的家族的女性!教规、福祉都是假的!谁也不能夺走我的雷妮拉的性命!”戴蒙拿着暗黑姐妹继续疯狂斩杀所见到的绿党成员。
一阵龙鸣响起,雷妮拉骑着叙拉克斯到达君临城。她扶着孕肚走下巨龙,跑到戴蒙面前。戴蒙拥抱雷妮拉:“你怎么专门来这里?这里是那群毒蛇的地盘,太危险了。”雷妮拉:“我真的好担心你!是父亲的学士叫我来的,还有小杰他们陪我,他们说你投靠了邪神。而且我在路上听说你杀死了贵族学生。格拉底斯愿意帮我们。我们回龙石岛吧,等待孩子降生。让我们离开,在事情恶化之前。”戴蒙愣住了,说:“大学士是想让你敌视我,别听他们胡说。等我做完自己的事情后,我们就回龙石岛。”雷妮拉:“别冲动了!你是想给你的孩子们建立不良好的榜样吗?你会激怒七神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爱救不了你,雷妮拉。只有我的神力可以,远古异神可以帮助我们。我不会让你像我的母亲一样。我不信,今日我一定要争取挽回你性命的机会。金袍子,对红堡进攻!杀光阿莉森的党羽!将统治七大王国的权柄交给雷妮拉!”戴蒙高举暗黑姐妹,准备进攻红堡。雷妮拉伸手拉住戴蒙的长袍,说:“不要冲动!不要为了我干这种傻事。”
雷妮拉的身后,杰卡里斯手持山姆威尔·布莱伍德给的先祖“强壮的”阿托斯的宝剑走来,杰卡里斯拿到之前,山姆威尔说:“旧神对它施展了力量,能帮助你抵抗你父亲的攻击。”杰卡里斯后面,还有几位年轻人协助——班吉寇·布莱伍德、克米特·徒利、奥斯卡·徒利,三人也手持加上了法力的剑,克雷根则已经派出了红袍僧赶来,以解决事端。雷妮拉挡在自己儿子面前,对戴蒙说:“你真的要把家族弄得四分五裂,彼此残杀才好吗?我自己的命运是上天决定的,与我的继母与贵族们无关。”
戴蒙说:“你快走吧。”“戴蒙……你变了,我不认识你了。你使我心碎。”雷妮拉痛苦地哭泣。
戴蒙回答:“我知道了,你们……都在欺骗我,原以为你不会背叛我的,是你把他们引来的。”他伸出手,使用法力,扼住雷妮拉的咽喉,使她窒息。“殿下,快住手!”史蒂芬·达克林爵士连忙阻止,但已经晚了,雷妮拉昏迷过去。红堡里的众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幕。韦赛里斯一世见此大怒:“我的女儿!戴蒙,看你做了什么!”阿莉森吓得张着嘴巴,然后对海伦娜说:“坦格利安家的人疯起来惊天动地。”
欧维尔回过神来,对侍从们说:“快把公主抬进宫里抢救!”史蒂芬·达克林连忙抱起雷妮拉,把她递交给维里·费尔,说:“以公主的性命为主。”戴蒙看着侍从把雷妮拉抬进红堡。
Prince Jacaerys(I):
当船只即将停靠在港口时,路斯里斯才从噩梦中转醒。
“鉴于她的年轻和她羞怯的天性,即使是她的母亲都同意她不适合统治,认为杰赫里斯才该当国王。”杰卡里斯拿着笔对着书籍在纸上圈圈画画,将通用语的句子转换成高瓦雷利亚语。
毋庸置疑,杰卡里斯是龙石岛上学习最刻苦的孩子。尽管他已经能够熟练地掌握高瓦雷利亚语,但仍然以能够用高瓦雷利亚语创作作为标准来衡量自己能否算得上一位合格的语......
当船只即将停靠在港口时,路斯里斯才从噩梦中转醒。
“鉴于她的年轻和她羞怯的天性,即使是她的母亲都同意她不适合统治,认为杰赫里斯才该当国王。”杰卡里斯拿着笔对着书籍在纸上圈圈画画,将通用语的句子转换成高瓦雷利亚语。
毋庸置疑,杰卡里斯是龙石岛上学习最刻苦的孩子。尽管他已经能够熟练地掌握高瓦雷利亚语,但仍然以能够用高瓦雷利亚语创作作为标准来衡量自己能否算得上一位合格的语言学习者。
眼见路斯里斯悠悠转醒,杰卡里斯自然无比关切,亲自带着弟弟下船。
因为继父仍在谷地帮助简妮女士平叛,杰卡里斯自觉承担起了襄助母亲的职责。他伸手扶着小腹微微隆起的雷妮拉公主,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你不用这么谨慎的,我已经生过六个孩子了。”雷妮拉公主哑然失笑。
杰卡里斯有些担忧:“这才是让人担忧的。兰娜尔夫人生下前两个孩子时恢复得很快,谁能想到她生第三个孩子时如此艰难以至于丧命?小心点总没错,母亲。”
雷妮拉满意地笑笑:“你能这么想就很好。至少我可以放心你步入婚姻后对你的妻子好。”
但红堡门前却无比荒凉,没有人前来迎接王储及其子女。
连一贯温柔的路斯里斯都不由得皱起了眉。
只有苦桥守护卡斯威男爵推开大门,他谦卑而恭敬地将公主一行人请进红堡。但很显然,他也知道奥托爵士的布置有多么失礼,不是他一句两句就能补回来的。
“我的父亲在哪里?阁下可否告知一二?”雷妮拉公主忍下满腔怒火。
卡斯威男爵有些犹豫。拉里斯爵士的耳目到处都是,他老迈的身躯不能支持他从拉里斯爵士手里活下来。
杰卡里斯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我听说,国王已经病得起不了身了?”
卡斯威男爵点了点头。
那就足够了。要是国王不在卧房里间躺着,发难也算有由头。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眼见老国王大半个身体都在腐烂的样子还是让两个孩子吃了一惊。
杰卡里斯拽着路斯里斯悄悄撤出里间。他知道,这时候他们的离去才是让这对父女能够真正互诉衷肠的帮助。
任谁都难以相信儿时抱着自己的父亲甚至连呼吸都无比困难。从头部、脸部到手、脚,散发着腐肉的恶臭,瘦骨如柴。
床边摆着一杯又一杯罂粟花奶。
韦赛里斯一世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肺部的窒息让他眩晕起来,而喉咙里还卡着一口吐不出来的痰。
“父亲,我来了。”只是女儿的一句话,韦赛里斯一世的眼眶就已湿润。
父女之间静默许久,或许觉察出父亲时日无多,雷妮拉的眼泪滴在了韦赛里斯的手上。
雷妮拉强撑起笑容,让女仆把两个小儿子抱过来,指着他们一一介绍:“你又做外公了。这个大一点的是伊耿,这个小一点、调皮一点的是韦赛里斯——纪念你的孩子。我和戴蒙的婚姻很幸福,孩子们都很好。”
小伊耿一点也不害怕,伸出手想要抓韦赛里斯一世身上金灿灿的衣服,但还没抓到就被雷妮拉轻轻打了一下。
“好……好……”韦赛里斯一世强行说话,剧烈地咳嗽让他终于把痰吐了出去,“他们……很可爱。”
韦赛里斯一世的视线出人意料地变得清晰起来,小伊耿的身影与他日日夜夜重复的梦境里的孩子重叠起来,那双和父亲戴蒙一模一样的眼睛……
是他!一定是伊耿。命运的血脉应当从伊耿的血脉延续,从而生出冰与火之歌。
韦赛里斯一世剧烈地喘息,生怕自己没办法将冰与火之歌的预言传承下去,微弱的声音时有时无:“让……咳咳……小伊耿……即位,他……会延续一切,延续……”
父亲希望她将王位传给伊耿?外间客厅站着的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雷妮拉不解:“我不能这么做。如果我越过他们让伊戈继承王位,杰卡里斯和亚莉珊该怎么办?”
韦赛里斯一世的目光一离开伊耿就变得模糊起来:“让亚莉珊……让她嫁给伊耿……咳咳咳……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冰与火之歌会从……咳咳咳咳咳咳……伊耿的血脉……延续……”
一提到冰与火之歌的预言,雷妮拉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可韦赛里斯一世突如其来的犯病打断了一切,而阿莉森王后的出现也让他们不得不中止谈话。
“去外面吧。”雷妮拉公主冷着脸,语气也并不友好。
阿莉森王后屏退下人,扯出一个温柔得体的笑脸:“你难道希望你的儿子们帮助你和我周旋吗?”
提及孩子,雷妮拉公主默许了阿莉森往后的举动:“你们给我父亲灌罂粟花奶是何居心?”
“你是没见过陛下每天疼的要死的样子,如果不用罂粟花奶,那该怎么样缓解他的疼痛呢?你可是他一直牵挂着的女儿,难道不该更体恤你可怜的父亲吗?”阿莉森王后步步紧逼。
雷妮拉公主没打算退让:“所以呢?你们就让他每天没有知觉地躺在床上,等候你们大发慈悲?他支付给你们的代价就是王座?”
“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继女。”阿莉森王后特意加重末尾的词,“我的摄政来源于你父亲的任命,是他选择了我,而不是我主动谋算。况且,我是在七神的指导下服从于国王的意志与智慧。”
雷妮拉气极反笑:“那么国王陛下是如何表达自己的意志与智慧的?通过眨眼和喘息吗?并且,国王什么时候表达出舍弃坦格利安纹章的意志了?”
阿莉森王后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需要提醒你,教会与王室之间的友好是从‘人瑞王’杰赫里斯一世时期就定下的。”
雷妮拉继续逼问:“那么明天裁决我儿子继承权的人是谁?”
王后的目光闪烁:“或许是我……或者是国王之手。但请你放心好了,天父是一位公正的神明,他会让我忘记今天你对我的指控和对七神的不尊重。”
“我的母亲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么算得上不尊重呢?”杰卡里斯轻而易举地推开试图阻拦他的仆从,微微躬身,“原谅我的无礼,王后陛下。格拉底斯学士和辛莱安学士求见未果,我只好冒犯到二位的谈话了。”
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杰卡里斯本以为这已经是最让人厌烦的事情,但没想到在校场还能遇上更讨厌的人。
本来还算欣赏和克里斯顿·科尔比武的人,但当他一转身,带着眼罩的独眼男人——还能是谁?
杰卡里斯和路斯里斯对视一眼,暗道不妙。
伊蒙德王子转动着手上的剑,语气里似乎满是戏谑:“外甥们,你们也是来校场练习的吗?”他越靠近,路斯里斯就越不安。
杰卡里斯握着弟弟的手,半个人挡着路斯里斯:“谢谢你的好意,舅舅。我们只不过是来看看而已。”说是如此,实则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握着衣服里藏着的匕首了。
“怎么?你的瓦雷利亚未婚妻不在,就不打算逞威风了?”伊蒙德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羞辱这几个外甥一样步步紧逼。
杰卡里斯没打算继续和对方纠缠,只是胡乱回了几句:“这里是你的主场,我们没有必要抢你的风头。”
还没等伊蒙德开口,被一队御林铁卫簇拥的人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来者不仅有魏蒙德爵士,还有马伦丁·瓦列利安、雷霍伽·瓦列利安以及几个年纪相仿的瓦列利安成员。
杰卡里斯记得站在魏蒙德爵士身后的两个男人,高一些的是戴米昂·瓦列利安、矮一点的是戴伦·瓦列利安,这两人都曾当面叫杰卡里斯是“杂种”或“斯壮”。
伊蒙德似乎想到了明天的裁决,噗嗤一声笑出来:“看来你们二位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好外甥,珍惜还能作威作福的时候吧。”
“用不着你担心,二舅。”杰卡里斯冷冷地刺了一句。
听见二舅一词,伊蒙德马上变了脸色。第二个、次子,杰卡里斯再次往他心里的创伤深深捅了一刀。
但路斯里斯似乎没有那么容易释怀。
“如果我长得更像兰尼诺·瓦列利安爵士……”路斯里斯垂首不语,但剩下的话,兄弟俩都懂。
杰卡里斯伸手拍了拍路斯里斯的肩膀:“你不需要去管别人这么想,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小路,你是个坦格利安,谁也没法质疑这一点。”
话是这么说,但杰卡里斯偶尔也会内耗一下。
在很多年前,杰卡里斯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个不光彩的私生子。太多白眼和不屑,他承受的远比路斯里斯和乔弗里要多。人们都讨厌私生子,尤其是一个可能坐上铁王座的私生子。
他只能拼了命地学习,拼了命地超越自己的极限。当他意识到新出生的两个弟弟可能会威胁到他的继承权,他只能疯狂地补上自己的不足。
因为哪怕伊耿和韦赛里斯只是活着,对他来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
更何况……那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们,他不想用暴力的手段夺取王座。他必须稳住路斯里斯,只有路斯里斯掌握着潮头岛,他才能获得海军力量的支持。
“你是祖父真正心仪的继承人。如果他们想要篡夺你的位置,无疑也是对科利斯·瓦列利安爵士的反对,这是叛徒的行为。”杰卡里斯循循善诱。
而且即便他们真的没有瓦列利安血统,那也应该由兰娜尔夫人的两条血脉继承,而不是他们。
看见路斯里斯的动摇,杰卡里斯点到为止。
杰卡里斯的话一直环绕着路斯里斯,一直持续到会议上的对峙。
“我这辈子,都在潮头岛坚定地捍卫哥哥的统治。我是距离科利斯爵士最近的至亲,我们血脉同源。我的血管里流淌着真正的、不容置疑的瓦列利安之血……”魏蒙德爵士作为起诉方获得了优先发言的权利。他的话无疑又在打击着路斯里斯的自信心。
看透了魏蒙德虚伪假面的雷妮拉公主打断道:“我的儿子也是,他是兰尼诺·瓦列利安爵士的儿子。如果你真的在意家族血脉,魏蒙德爵士,你就不该如此大胆妄图取代家族的合法继承人……”
阿莉森王后微微昂起头:“稍后会有时间让你表达诉求,雷妮拉公主。请你尊重魏蒙德爵士,听完他的发言。”
闻言,魏蒙德爵士像是获得了支持一样:“我把家族存亡和血脉延续置于一切之上,我谦卑地向各位提名自己,作为我的兄长、潮汐之主、潮头岛伯爵的继承人。”
站在外祖母身边的贝妮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恰好被杰卡里斯看见。
代替国王坐在铁王座的奥托爵士丝毫不在意雷妮拉公主的发言,只对魏蒙德爵士表达了尊重:“感谢你的发言,魏蒙德爵士。雷妮拉公主,你可以说了。”
阿莉森王后还没有看见派出去的侍从回来,不免有些焦急。
可千万不能让老国王得偿所愿,阿莉森王后示意陶雅再去看看。
雷妮拉公主隐忍着满腔怒火,压下声音里的不快:“我很感激你还会给我发言的机会,国王之手。诸位,许多年前你们在此立誓,要捍卫我和我的子嗣的一切权利,而今日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对誓言的践踏。我的儿子路斯里斯·瓦列利安是兰尼诺·瓦列利安爵士的次子,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连重视荣誉的科利斯爵士都从未质疑他的身世,而你们的指控更是无稽之谈。难道诸位认为,自己比科利斯爵士和雷妮丝公主更有资格决定潮头岛的事务吗?”
“潮头岛属于王领……”阿莉森王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杰卡里斯站在雷妮拉公主身侧,语气高昂:“请您尊重雷妮拉公主的发言,阿莉森王后,稍后会有时间让各位陈词。”
贝妮拉赞许地点头,得意地看着吃瘪的阿莉森王后。她早就看这个冠冕堂皇的虚伪女人不爽了。
雷妮拉公主继续发言:“真正知道科利斯爵士心意的人只有雷妮丝公主,为何诸位不选择让雷妮丝公主作为裁决呢?”
雷妮丝公主适时站出来,她的脸上有着岁月沉积的稳重,让愤怒也显得格外沉静。
但打定了主意要将潮头岛判给魏蒙德爵士的奥托爵士是绝不同意的:“你难道是在质疑御前会议吗?国王有权利决定法理。”
“那也是国王的权利,而不是国王之手的权利。”杰卡里斯回击。
阿莉森王后轻蔑地笑了笑:“我是国王亲自任命的摄政,自然有这个权利。”
闻言,黑党众人的脸色变得非常不满,尤其是贝妮拉。而魏蒙德爵士一行人得意地笑了笑,势在必得。
一代君主与她的太子
看了《封神第一部》,其中殷寿与殷郊的父子关系令人感慨万千。我看的时候想到,如果雷妮拉成功即位了,在之后的统治中成了名副其实的女版梅葛,不知会不会嫉妒小杰的优异脱众,进而废杀太子。毕竟与戴蒙有几个孩子,小杰与母亲对绿党的态度是有区别的。《封神》这一情节其实是希腊神话的主要元素之一,也是众多小说常出现的。小杰与克雷根的关系其实就像殷郊与姬发。小杰如果废害的话,克雷根是会反的。
看了《封神第一部》,其中殷寿与殷郊的父子关系令人感慨万千。我看的时候想到,如果雷妮拉成功即位了,在之后的统治中成了名副其实的女版梅葛,不知会不会嫉妒小杰的优异脱众,进而废杀太子。毕竟与戴蒙有几个孩子,小杰与母亲对绿党的态度是有区别的。《封神》这一情节其实是希腊神话的主要元素之一,也是众多小说常出现的。小杰与克雷根的关系其实就像殷郊与姬发。小杰如果废害的话,克雷根是会反的。
哈拉尔的回忆录(十二)———巧手制作
令雷妮拉与众臣感到奇怪的是,戴蒙常常待在自己的秘密工作室里,直到深夜才岀来。
“我的亲王,你最近在干什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雷妮拉问戴蒙。戴蒙抱着哈拉尔与贝尔隆说:“怎么可能,宝贝们,爸爸要送给你们妈妈一件珍贵的礼物。同时也会是你们的。”雷妮拉听了说:“好吧。”
——————旧镇的分割线————————
乔佛里学唱歌(悄悄问一句,雷妮拉听过莱昂诺唱歌没有?)
“ 在黑暗中行走的百姓看见了大光;住在死荫之地的人有光照耀他们。”乔佛里看着歌谱跟着教士弹奏的音乐唱着。教士听了一下说:“注意音高!”乔佛里听此调整了一下。接下来开口唱的句子直接让教士站起来了:“我不会完全死去...
令雷妮拉与众臣感到奇怪的是,戴蒙常常待在自己的秘密工作室里,直到深夜才岀来。
“我的亲王,你最近在干什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雷妮拉问戴蒙。戴蒙抱着哈拉尔与贝尔隆说:“怎么可能,宝贝们,爸爸要送给你们妈妈一件珍贵的礼物。同时也会是你们的。”雷妮拉听了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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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佛里学唱歌(悄悄问一句,雷妮拉听过莱昂诺唱歌没有?)
“ 在黑暗中行走的百姓看见了大光;住在死荫之地的人有光照耀他们。”乔佛里看着歌谱跟着教士弹奏的音乐唱着。教士听了一下说:“注意音高!”乔佛里听此调整了一下。接下来开口唱的句子直接让教士站起来了:“我不会完全死去,我的大部分
将避过死神: 我的名声会发展,
新的荣光与日俱增。只要大祭司
和守圣火的贞女还登神庙山,
出身低微的我将永受颂赞。”
“太动听了!”教士鼓起掌来。“乔佛里,你可以学习乐器。”乔佛里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这选择创造了维斯特洛大陆上的壮举。
七神教会有一个专属于孩子们的节日,教会学生与合唱团中选一个作为小主教,在此期间可以代行大主教的权力。众人推举了乔佛里,于是在乔佛里的带领下,一大群孩子开始收刮金币作为私房钱。
————————泰兰的分割线——————————
“先生,一双袜子一个金龙哟。”梅拉尔手里拿着袜子给泰兰。“太贵了,乔佛里主教。我不打算买。”“必须买,以圣母的名义与雷妮拉之子的身份命令你。如果不买,开除教籍!”梅拉尔说。泰兰把一个金币放在孩子们带的口袋里:“好吧,我买。”孩子们转身离开了泰兰的家门。“雷妮拉,你的儿子真像你。”泰兰笑着说。
————————杰卡里斯的分割线————————
“太子殿下,听说戴蒙亲王要给伊耿王子修一个观景池。陛下现在也很宠爱戴蒙的孩子们。”一个侍从对杰卡里斯说。“没什么。伊耿年纪小喜欢玩是正常的。”杰卡里斯说。不远处,小路拿出了几片烟叶对伊耿说:“弟弟,来抽一下。”伊耿好奇地试吸了一下,被一名学士看见了。“各位王子,在干什么?”学士走到他们背后。“啊啊啊!”小路与伊耿赶紧跑路。
乔佛里带着一大群孩子走到杰卡里斯面前。“乔佛里,你得到了这么多金币呀。主教呀,能不能分给小民一点。”杰卡里斯伸出手。“好吧,只有一个金龙。”乔佛里把金币放在杰卡里斯手里。杰卡里斯拍了拍乔佛里的背:“乔佛里,当哥哥的猜你又借用了妈妈的权势。对不对?”
——————————雷妮拉的分割线——————
“戴蒙,我觉得我有梦兰之事了。”雷妮拉对戴蒙说。戴蒙听此惊的笔都掉了。“啊?你没有骗我吧?”
【授翻】【Aemond/Jacaerys】Soon the consort
原作者:eldritcher
Series: Part 26 of Ossuarium
Fandom: House of the Dragon (TV), A Song of Ice and Fire - George R. R.Martin
Relationship: Aemond "One-Eye" Targaryen/Jacaerys Velaryon, Aemond "One-Eye" Targaryen/Helaena Targaryen, Alys Rivers of House Strong/Aemond "One...
原作者:eldritcher
Series: Part 26 of Ossuarium
Fandom: House of the Dragon (TV), A Song of Ice and Fire - George R. R.Martin
Relationship: Aemond "One-Eye" Targaryen/Jacaerys Velaryon, Aemond "One-Eye" Targaryen/Helaena Targaryen, Alys Rivers of House Strong/Aemond "One-Eye" Targaryen
Character: Aemond "One-Eye" Targaryen, Aegon II Targaryen, Helaena Targaryen, Jacaerys Velaryon, Alys Rivers of House Strong, Daemon Targaryen, Alicent Hightower, Criston Cole
*翻译能力非常有限,英文原文的韵味完全无法复现。还是建议同好去看原文,这位作者所有作品都常棒
*有些我觉得难以翻译、没有翻译好,可能会影响理解文意的地方,在文中【】内标注了
*Aemond/Jacaerys,Aemond/Helaena,有Daemon/Viserys和Daemon/Rhaenyra的提及
Summary: His creed.
I
龙骑士。他摇篮里的龙蛋在他还是婴儿时就为他孵化了。棕发棕眼,狮子鼻,身材修长,脸色阴郁。
“你看着他的时候就像我们的哥哥看那些女仆一样。”
“只是强烈的好奇,亲爱的姐姐。”【a strong curiosity,不知道有没有双关的意思】
她的注意力又回到手中的针线上。一只虫子爬过。母亲迁就她的怪癖。伊耿嘲笑这个女孩。至于伊蒙德,他喜欢和她在一起时的安宁。
她不像克里斯顿爵士那样不依不饶地索求着解释。她没有像母亲和祖父那样在他身上寻找软肋,好用来塑造和扭曲成他的服从。她不像韦赛里斯那样忽视他。她不像伊耿那样嘲弄他。
她不像杰卡里斯那样,躲避他。
“别人会以为我是私生子而他才是亲生的,看他那种躲躲藏藏的样子,好像我是什么有污点的东西一样。”
他的姐姐没有回话。她身体的重量慢慢压过来倚在他身上,无言地诉说。克里斯顿爵士会叱骂他竟然让她碰他。母亲会投来不赞许的目光,提醒他那个古怪的习俗,他没有参与的份。
杰卡里斯是长子。当朝臣们朝他投来会意的目光时他会气得头发都炸起来。他留心倾听韦赛里斯的爱意。当伊蒙德靠近他时,他紧紧抓住他母亲的裙子。当母亲和祖父嘲笑雷妮拉时,他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们。
“龙在哀号,新娘歌唱。”
“海伦娜?”
“龙在哀号,新娘歌唱!”她重复了一遍,恼怒起来。
然后,一个侍从来了。
“王后陛下命二位殿下立刻准备出行。”
“去哪儿?”
“去潮头岛,小王子。兰娜尔夫人去世了。”
兰娜尔。戴蒙的新娘。最年长的龙,瓦格哈尔的骑士。
“多么悲惨啊,”海伦娜喃喃地说,“她才27岁。希望她的孩子能活下来。”
“没活下来,公主。”
然后是祖父走进了房间。
“据说是个龙形的孩子。令人毛骨悚然,像妖蛆一样。”祖父对他们说道。“如果他们的两个女儿长成畸形我们都不必感到惊讶。正常人还能对戴蒙的种子抱什么期望呢?”
被许给杰卡里斯和路斯里斯的女儿。那两个私生子也只配和蜥蜴结婚了。
“龙在哀号,新娘歌唱。”
————————
潮头岛是一个奇异的所在,在与人鱼王签订的契约中自海面升起,如果有人相信瓦列利安都喜欢吹嘘的古老寓言的话。点缀绿野的唯一一种花是大片大片的秋剪罗。
所有的龙齐声哀啸。
兰尼诺正和他的誓言骑士在草地上追闹。这也算悲伤吗?如果海伦娜死在产床上,伊蒙德会宰了她的丈夫。兰尼诺和他的誓言骑士决斗,面容阴惨地喃喃着,伊蒙德不知道他脸上的神情是期待还是悲伤。
兰尼诺操男孩。伊蒙德想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上过雷妮拉的私生子。也许上过杰卡里斯?如果兰尼诺操他的话,杰卡里斯恐怕会塌着脸睁大眼睛哭着要他的母亲。
伊蒙德躲在一堆岩石里,远离他的家人,远离瓦列利安大厅里令人不安的聚会。他在寻找——
所有的龙齐声哀啸。
"他还是没有龙。"韦赛里斯说道。
伊蒙德不会叫他父亲,在他心里不会这样叫,在只有绿党追随者的时候也不会。
“你是在比他现在大的时候驯服的贝勒里恩。”另一个人说。
伊蒙德认识这个声音,尽管他以前只听到过一次。这道语声是深深的丧亲之痛织成的。
“说不定就是龙石岛上孵出的龙的一只,如果这孩子胆子够大的话。”韦赛里斯接着说。“阿莉森要求这样做。她担心他会觉得自己被其他人轻视了。”
“小孩子可以变得很残忍。”
“你和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对彼此并不残忍。”
“对,那时我们并不如此。”
“弟弟。”
韦赛里斯唱着这个单词就好像这是一首婚礼的赞美诗。一条龙在恸哭,而其他所有龙的悲伤都没有她那么深。
“瓦格哈尔很孤独。”
"我一直——"韦赛里斯叹息。“弟弟。”
“马上就要下雨了。您必须回到大厅里去,陛下。”
“好吧,哈罗德爵士。”韦赛里斯又叹了口气。“啊,今天用不着你帮忙了。弟弟?”
韦赛里斯声音里的希望和海伦娜对伊蒙德说话时浸透了她的嗓音的希望是一样的。这也是母亲说起雷妮拉时声音里透出的希望。
“要我今天陪着你吗?”
“这雨和你相配。”这是一首赞歌也是一个恳求,饱受对婚礼的渴望侵袭而显得固执乖张。
“我们必须回去,陛下。你会生病的。”
“今天就让我当个傻瓜吧,哈罗德爵士。让我在风雨里看着他。然后,然后——”
“就是这样,”他的弟弟赞成,微笑,叹息,他的绝望和悲伤交织在一起,成了一个鳏夫的婚礼誓言。“哈罗德爵士,我会把他安全地送回大厅。”
“如你所愿,戴蒙王子。”
骑士的脚步远去后,只剩下雨点的声音。
"很快就会成为配偶。"韦赛里斯说。
瓦格哈尔独自哀号。新娘开始歌唱。
伊蒙德等他们离开才匆匆奔向呼唤一位骑手的孤独哀号。
————————
只有一只眼睛,他看到了很多、更多。杰卡里斯是个私生子。他的兄弟维护他。伊耿不会维护伊蒙德。
只有一只眼睛,伊蒙德看到了很多、更多。韦赛里斯看着戴蒙,戴蒙看着雷妮拉。那婊子爱抚着自己的孩子,整理衣裙,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飘然神态。
“在她的葬礼上!”克里斯顿爵士说道,愤慨不已。
“他们有自己的古怪习俗,”母亲咕哝。
“干得好,我的孩子。”祖父祝贺伊蒙德。
“真遗憾,”伊耿说。
“有什么遗憾的?”
“阳炎是从蛋里孵出来的。我是她的第一个。对瓦格哈尔来说,你只是一连串骑士后面的又一个。”伊耿笑着说。
“瓦格哈尔选择了我。”
“这就是妓女和配偶之间的区别,小弟。你选择一个妓女。一个配偶选择你。”
瓦格哈尔一直很孤独。如果在他之前有另一个人去找她,她还会选择伊蒙德吗?雷妮娅痛哭着诅咒他。她本来要驯服她母亲的龙。
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伊蒙德身上。它古老而凶狠,从成千上万火与血中的亡灵中扬出。
“我一眨眼就能杀死阳炎,哥哥。”
伊耿愤怒地扑向他。他的哥哥不容易发脾气,但这个傻瓜的软肋就是他对阳炎的爱。
也许有一天,瓦格哈尔会杀死阳炎。
瓦格哈尔造就过一位女王,维桑尼亚。
母亲凝视着飞过头顶上空的龙。韦赛里斯凝视着逐渐远去的海岸,那个婊子和他的弟弟站在那里。祖父看着伊蒙德,就像一个人看着至福时刻的预言者。
伊耿不值一文。瓦格哈尔拥立了维桑尼亚女王。
海伦娜将嫁给伊耿。一段短命的婚姻。伊蒙德会确保这一点。然后他的姐姐就可以——
“很快就会成为配偶,”海伦娜忧郁地说道,来到他身边。
————————
“他们在龙石岛上举行了瓦雷利亚式的婚礼。”晚餐时祖父宣告此事。
韦赛里斯一语不发。
“未经国王允许就与国王的继承人结婚即是叛国之罪!”母亲说。
“然后我们的斯壮侄子们都管他叫父亲?”伊耿嘲笑道。
杰卡里斯会的,伊蒙德知道。杰卡里斯曾紧紧黏着哈尔温。然后他看向了兰尼诺。他会在戴蒙身上寻找他在这两个人身上找不到的东西。
伊蒙德不会叫韦赛里斯父亲。
“到她即位之时,他会满足于仅仅当她的配偶吗?”母亲继续说。“韦赛里斯,看在她的份上,你必须把他们分开。他结过两次婚。他的妻子都死了!而你知道谣言是怎么说的!”
“不是他娶她。是她嫁给他。”韦赛里斯喃喃自语,不肯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只是摆弄自己汤勺。
“而你知道这一点,”祖父说道。一半嘲讽,一半怜悯。
“我知道他。”
“你必须驱逐他。你必须召唤她回君临!”祖父极力催促。“全境领主都会质疑她的判断,陛下。”
韦赛里斯一语不发。
“是他野心的恰当结局,”伊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被剥夺了继承权,被剥夺了名号,又被许给一个妓女。"
"很快就会成为配偶。"韦赛里斯纠正他。
韦赛里斯错了。
瓦格哈尔拥立了维桑尼亚女王。伊蒙德那个肥婊子姐姐并没有骑着瓦格哈尔。
海伦娜的手悄悄落在伊蒙德的大腿上。他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安抚她。
“龙在哀号。新娘歌唱,”她低声耳语。
伊蒙德没有去过龙石岛。他从祖父那里听说了那个古怪的堡垒。黑砂海岸和峭壁像龙晶一样熠熠闪烁。那位配偶向那婊子屈膝之前他们就赤身相对了吗?杰卡里斯有没有【……】?
“一份契约,一条喉道,一场争吵。”
“姐姐?”
“一份契约,一条喉道,一场争吵。”
那个婊子曾请求母亲把海伦娜许给杰卡里斯。母亲拒绝了她。她为什么要把一位公主配给一个私生子?如果,如果杰卡里斯是个女孩,伊蒙德想知道,母亲是否会同意把这个私生子许给他。
瓦格哈尔造就了一位女王,维桑尼亚。君主需要配偶。如果那婊子能占有一位王子作配偶,或许他能——
很快。
II
杰卡里斯保护路斯里斯就像一个人保护自己的爱。
那些私生子和他们之间的血缘纽带比将伊耿和伊蒙德拴在一起的纽带更强大。路斯里斯残留的部分还留在瓦格哈尔的爪子上。她哀号着。路斯里斯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他会呼唤谁呢?那个婊子?杰卡里斯?
“你怎么能盲目到这种程度?”祖父哀叹。“你只丢了一只眼睛!”
“现在她绝不会屈服了!”母亲哀叹。“她绝不会让你哥哥和平统治了!”
“龙石岛上的婊子根本阻止不了我们,母亲。”
“龙石岛上的婊子嫁给了戴蒙·坦格利安!”母亲高声喊道。“你怎么能这么傻,伊蒙德?你急着要看她伤心,却忘了我也是位母亲!他会——”
“很快老鼠就会来了。很快奶酪就会来了。”海伦娜喃喃地说。
“够了!”是伊耿。“够了,我说!你们不准作弄他,母亲,祖父。他以国王的名义高尚行事。而国王将为他举行盛宴。来吧,弟弟!我要款待你,在我的大厅里,在领主和夫人们面前!克里斯顿爵士,务必给小民发放面包和硬币以纪念王子的胜利!让旗帜高高飘扬,让吟游诗人歌颂我弟弟的胜利。”
杰卡里斯保护路斯里斯就像一个人保护自己的爱。
伊耿拥抱伊蒙德就像一个人拥抱恰合时宜的东西。
“这事会引发战争的!”母亲训斥他们。
“戴蒙会为她的血报仇的!他是她的配偶!”祖父发出嘘声。
“我们早已有所准备。”克里斯顿爵士试图调解,“在月亮下一轮变圆之前他们的头就会挂在梅葛楼前的钉子上。”
“会有战争。”伊耿静静地说,让所有人都噤声了。“会有战争,因为我是你所生的,母亲。会有战争,因为你想把你的血脉放在王座上,祖父。会有战争,因为你为我加冕,克里斯顿爵士。会有战争。而我不允许你们把这件事怪在我弟弟身上。”
那些私生子和他们之间的血缘纽带比将伊耿和伊蒙德拴在一起的纽带更强大。那个私生子残留的部分还留在瓦格哈尔的爪子上。而伊蒙德的哥哥因此为他设宴。
“他或许可以避免战争,”伊耿继续说道。“他向他们展示了我们的力量。”
瓦格哈尔拥立了维桑尼亚女王。即使雷妮拉希望开战,戴蒙的头脑也会足够清醒,不会相信黑党有胜算。
————————
在赫伦堡,河间地的人们群起而响应戴蒙的号召。
在梅葛楼,海伦娜痛哭着撕碎了自己的衣服。
“姐姐——”
她摇头,紧紧抱着留给她的无头尸体。
“我会为我们的儿子报仇!”伊耿向她保证。“我们会把龙石岛化为灰烬!”
“我会把他的头带给你!”伊蒙德向她发誓。
母亲,虚弱无力,转向克里斯顿爵士。他把她领走了。伊耿发下誓言,愤然离去,毫无疑问是去计划复仇。
“叔叔。”
“梅拉尔。”
伊耿的次子。
“她说他们应该放过杰赫里斯而杀了我。”
而他们嘲弄了她的选择,杀死了她希望放过的那个孩子。小女孩仍然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伊蒙德把梅拉尔抱在怀里,走向那个女孩。她身上散发着沾上的污垢的气味。他笨拙地弯下腰,把女孩也拢进自己怀里。怀抱着孩子,他离开了房间。海伦娜为她选择放过的无头男孩恸哭不止。
“叔叔,”女孩声音低低的。她的声音很沙哑。
他害怕她会说的话。“我会把他的头带给你的。”他急忙向她许诺。
她开始抽泣。梅拉尔伸手拍了拍她血迹斑斑的脸颊。
伊耿站在他的房间门口,面容冷峻地沉思着。
“去找我们的姐妹。”
“她有你。”
“我得照顾孩子们。”
“我得去找阳炎。我不能——”
伊耿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他可能已将他们的姐妹娶为配偶。他可能搜索、骚扰、猥亵和抛弃女仆,只要他够得到她们。但在后悔和悲伤中,在惊慌和忧惧中,阳炎的怀抱才是他寻求的。瓦格哈尔哀号,独自一个。当伊耿哭泣时,阳炎以配偶的忠诚呼唤他。
被惊吓成那个样子,母亲在此时毫无用处。伊蒙德把孩子们交给女仆,好回到他姐姐身边。
“我请求他们杀了梅拉尔。”她坦白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把尸体从她紧紧抱住的双臂里解出来。
刺客把男孩的头带到龙石岛了吗?他们会把它交给杰卡里斯吗?他肯定会装进盘子里呈给那个婊子。
“看看父亲是怎样为我弟弟报仇的。”杰卡里斯一定会这样对那婊子低声说。
以子还子,那婊子会宣称,她就是这种卑鄙无耻的贱人。戴蒙给了她一个王子来偿还一个私生子。杰卡里斯可能享受这个胜利。暂时的。
还有其他人。瓦格哈尔的爪子碾碎了一个私生子。伊蒙德会强迫那个婊子和她的配偶看着他们的亲生孩子被喂给瓦格哈尔。然后是最小的私生子。然后,他会砍下那位配偶的头,把婊子扔进妓院。
至于杰卡里斯——
很快。
“我会为你报仇的,姐姐,”他向海伦娜许诺。
她紧紧地搂着他。
梦火在极度的痛苦中咆哮。他的姐姐也骑着龙。
“跟我一起!和我们的龙一起,我们会向龙石岛发起进攻!”
“我再也不会骑我的龙了,”她毅然答道。“我不会参与你们的战争。”
“除非那婊子和她的配偶以及他们的孩子都死了,你的孩子不会安全的。”
她再次崩溃,痛哭起来。
————————
“母亲。”
“我向战士祈祷,保佑你平安归来。”
“他拥有瓦格哈尔。”伊耿打断了她。“他需要什么你的祈祷,母亲?也许你应该为我祈祷。”【在其他篇章中提到,伊耿说伊蒙德不需要阿莉森的祈祷,阿莉森为此打了他,结果这一战真的是伊耿的厄运而非伊蒙德的】
现在几乎再也分辨不了伊耿什么时候是在嘲弄,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了。王位使他陷入默然沉思。杰卡里斯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常常默然沉思。等到那个婊子被王国弃之一旁,这是否会把杰卡里斯投入淫欲和酗酒的沉迷?
他们飞到了鸦栖堡。
那婊子马上就要来了。
“她可能会派杰卡里斯代她出战。”伊耿喃喃道。“只要她可以派别人替她去死,她就不会自己参战。”
“她会来的。她低估了你。”克里斯顿爵士安慰他。
“如果那私生子的死把她变成偏执狂了呢?”伊耿担心。“当追捕他们的只是真相的时候,她就紧紧抓住她的孩子不放。现在是龙在猎杀他们。”
在君临,关于他们身世的真相一直追捕着他们,有时是嘲笑讥讽,有时是窃窃私语。流言让自己的孩子畏缩时那婊子就从君临逃到了龙石岛。她不假思索地抛下了韦赛里斯。然后,当路斯里斯告诉她伊蒙德叫他们斯壮时她又劝韦赛里斯严厉盘问伊蒙德。母亲为她的厚颜无耻割伤了她。又过几年,那婊子就要求韦赛里斯割下那些敢这么说的人的舌头。魏蒙德·瓦列利安胆敢指控她生的都是私生子,她就让戴蒙砍了他的脑袋并把他喂给了叙拉克斯。
“戴蒙被留在河间地真是我们的运气。”伊耿继续说道。
“这可不是运气。太后曾向战士祈祷。”克里斯顿爵士提醒他。
“啊,是的。”
伊耿叫韦赛里斯父亲。他不是个祈祷的人。母亲对他和他的酗酒、嫖娼、不忠感到绝望。一个坦格利安,奥托哀叹。
铜色的光闪烁在地平线上。
“正如埃默,”伊耿说。
“正如埃默?”伊蒙德感到疑惑。
"自由堡垒一个用来烤面包的咒语。手携二粒小麦和酒,姑娘把青年收为己有。”伊耿解释道。“这是一首瓦雷利亚婚礼赞美歌。”他脸上晕开红色。“一个妓女教我的。”
【“正如埃默”原文是“As emmer”,emmer就是二粒小麦,与后文是一个单词,但在咒语里译成二粒小麦就不像咒语,所以前面音译】
那抹红色离开了地平线,遽然飞升而上冲向他们。
“梅丽亚斯。”伊蒙德认出来了。
那婊子派雷妮丝公主为她赴死。
阳炎不需命令一词就主动来到伊耿面前。伊蒙德不得不召唤瓦格哈尔到他身边。
如二粒小麦一样阴暗迟钝,梅丽亚斯在瓦格哈尔的阴影之下。
————————
“杰卡里斯·斯壮。”
那个男孩再也不是男孩了。悲伤蚀刻着他的额头,灰白爬上了他的鬓角。人们说他已将北境与那个婊子的事业绑定在一起。他们说他迷住了谷地处女让她支持黑党,尽管戴蒙在那里有过血腥的故事。
“我为我祖母的遗体而来,”他严肃地说。
韦赛里斯被仍在那里独自腐烂。老鼠以他为食,它们舔舐他在临死的痛苦中泼洒出去的希波克拉斯酒。没有人为他燃起火葬堆。伊耿加冕后,静默姐妹获准埋葬了他。
杰卡里斯来到暮谷镇,独自一人,乞求雷妮丝·坦格利安的尸体。
伊耿病重在床。鸦栖堡已遍历克里斯顿爵士及其手下的屠杀。伊蒙德打算把梅丽亚斯的头骨拖到君临,跟在他哥哥的车辇后面,让国王大道上沿路所有人都看到支持那个婊子会有什么后果。那婊子派了个老太婆替她战死。她派别人为她赴死,自己的肥屁股却好好地坐在要塞里,怀里抱着她的私生子。
“那么如果我把她的骸骨给你,你拿什么交换?”
“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让那婊子投降。”
“不,这不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杰卡里斯疲惫地说。“伊蒙德。”
伊蒙德举起剑以示警告。
“要我告诉你那个小杂种是怎么死的吗,杰卡里斯?”
“不。他已经死了。”
“要不要我告诉你,我会怎样追捕你的兄弟姐妹?要不要我告诉你,我们要怎样处置和你订婚的那个小荡妇?”
“我为我祖母的遗体而来。我不是为了谈战争而来。”
“祖母?”伊蒙德笑了起来。“她不是你的祖母。你我都知道这一点。”
“她是,”杰卡里斯回应道,那天晚上第一次被激怒。月亮在他头顶泛着红色,被暴风雨的云层染成其他颜色。
“那婊子不该派她一个人来。她送她去死。”
杰卡里斯什么也没说。所以他也知道这是事实。
“愚蠢的男孩。为了一个连自己的龙都骑不上的婊子打仗!”
杰卡里斯放下了他的剑和匕首。手无寸铁,他走向伊蒙德。
“你要干什么?”
“你会做什么?”杰卡里斯反过来问道。
伊蒙德把那袋骸骨递给他,他从鸦栖堡的煤渣地里煞费苦心地收集起来。杰卡里斯叹了口气,接过骸骨的手伤心得不住颤抖。
“杰卡里斯——”
“我应该跟她一起去的。”
两条龙比一条龙好。
“她毫无畏惧,”伊蒙德对他说。
在伊蒙德为了救他哥哥撞上去之前,她差点杀了伊耿和他的阳炎。
“我应该和她一起去的。”杰卡里斯重复道。
伊蒙德很高兴这个私生子没有陪着雷妮丝一起去。
“这回是我姐姐的哪一个孩子,会被戴蒙派他的捕鼠人来施以报复?”
“一个都不会。”杰里斯啐了一口。“你不是在战争中杀死路斯里斯。你在战斗中杀死了祖母。我父亲知道其中的区别。”
私生子紧紧抓住那袋骸骨,朝伊蒙德点了点头。他向他的未婚妻也是如此庄严地告别吗?在雷妮丝奔赴鸦栖堡之前,他也是如此与她道别吗?在浪荡王子去赫伦堡为他们的婊子集结军队之前,他也曾希望能这样向戴蒙告别吗?
杰卡里斯转过身背对着伊蒙德。鲁莽冒失的私生子。他知道伊蒙德不会杀他。他知道伊蒙德不会带着瓦格哈尔追捕他。他知道——
伊蒙德希望他们要走的道路不会再有交叉。
“很快,”杰卡里斯许诺。
“很快?”
“当他为我母亲赢得王位时,我会确保她放过你和你的家人,”杰卡里斯发誓说。“以战士之名,我许下誓言。”
“等我杀了他,私生子,我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容易地把他的骨殖交给你。你必须——”
伊蒙德无法说出他会要杰卡里斯做什么,才能从他那里得到他父亲的遗骨。这无关紧要。杰卡里斯会知道伊蒙德的要价。
很快。
————————
他妹妹既没有出席比武大会也没有出席宴会。
“她没有来找过我,”母亲向他吐露。
“她没有要求把她的孩子带到她身边,”祖父很忧虑。
“她没有询问伊耿的伤情。”克里斯顿爵士指出。
伊蒙德去找他哥哥。
“跪下。”
伊蒙德跪下。
伊耿的视线很模糊,他的官能也被罂粟花奶损伤。
“你过去不应该叫他父亲。你已通过继承得到这一切。”
“是这样吗?”伊耿笑了。“弟弟,弟弟。”他把征服者的王冠戴在了伊蒙德的头上。“去当摄政王吧,伊蒙德。以我的名义统治吧。”
“我戴着它比你合适。”
“那你就戴着。”伊耿允许了。“王座割伤了我。”
“它不会割伤我。”
“哦,但它会的。”伊耿保证道。当疼痛攫住他时他脸上变得一片空白。是他的疼痛吗?还是阳炎的?伊耿与他的龙之间的纽带很奇怪。“现在,离开我。”
王座割伤了伊蒙德。祖父看着他,没有丝毫惊讶。克里斯顿爵士吓呆了。母亲紧紧绞着双手,开始向天父虔诚祈祷。他的姐姐没有出现在王座厅。
领主们看着他流血。
他的侄女,安静不动,紧紧贴着祖父。他的侄子,安静不动,紧紧贴着克里斯顿爵士。
“你们的父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向他们保证。
他们没有回答。
————————
他的住处是一位次子的住处,陈设豪华,但没有标志国王住所的纹章和那种堂皇。
“姐姐。”
海伦娜带着空洞的双眼躺在他的床上。他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她没有说话。她没有哭泣。
“姐姐。”
她注视着他的双眼一片茫然。她的四肢松散地摊开,她的嘴唇很柔软。
杰卡里斯注视着他的双眼并不是一片茫然。杰卡里斯怀着纯粹的悲痛恳求得到一个死去女人的遗骨。那个私生子根本不怕背对着伊蒙德。那个私生子根本不怕瓦格哈尔。
“他快死了。”伊蒙德向姐姐坦白。“罂粟花奶只能做这么多。”
伊耿活下来是因为伊蒙德救了他。残废,烧伤。他活下来,阳炎也就活了下来。瓦格哈尔需要伊蒙德下命令。阳炎寻找伊耿就像一位配偶寻找她的新郎。自从儿子死后海伦娜就一次也没飞过了。
“海伦娜。”
“国王们的火葬堆。一位沸腾的神祇。”
他把她茫然的眼睛合上,吻着她的眼睑。
他哥哥的配偶。伊耿死后,他们的姐妹仍将是国王的配偶。他们说戴蒙爱着兰娜尔,但他在他的贵族妻子的葬礼后很快娶了那个婊子。
“国王们的火葬堆。一位沸腾的神祇。”
“很快,”他向她保证。
————————
“杰卡里斯死于喉道海战。”
伊蒙德戴着征服者的王冠。他以摄政王的身份统治。
他的哥哥死里逃生。阳炎被伊耿求生的决心支撑着,不愿死去。海伦娜没有和任何人说话。母亲向战士祈祷。戴伦随海塔尔大军北上。
“至福时刻,”祖父朗朗宣布。
“确实如此。”
杰卡里斯曾来找伊蒙德要一袋遗骨。那个私生子居然敢背过身去,相信伊蒙德不会——
克里斯顿爵士正注视着他。
他厌倦了战争。他的姐姐不再说话。他的母亲潜心于诸神。他的哥哥命悬一线。他最小的弟弟还是个孩子,为了家人在军队的最前方冲锋。而杰卡里斯——
他厌倦了战争。
“现在我们必须消灭戴蒙。只要他死了,支持黑党的家族就会投降。龙石岛上的妓女除了仰赖于我们的仁慈之外别无他法。”
“那么去赫伦堡?”克利斯顿询问道。
“我们应该谨慎。戴蒙是个危险人物。”祖父建议道。
祖父的野心将这一切施加于母亲和海伦娜和海伦娜的孩子和伊耿和戴伦。杰卡里斯——
这必须终结。这一切必须终结。伊蒙德会杀死戴蒙并迫使黑党屈服。看在杰卡里斯的份上,他会放过那个婊子。他会放过她剩下的孩子,把他们送去长城。然后他会弥合全境,治愈他的姐姐和姐姐的孩子和他的兄弟的伤痛。
首先,他必须结束战争。
“我受够了你的谨慎,”伊蒙德说。“克利斯顿爵士。我任命你为御前首相。召集我们的军队向赫伦堡进军。”
III
“你从火焰里看到如此?”
他不会忽视她的指导。他的探子辜负了他。克里斯顿爵士辜负了他。戴蒙避开了他的陷阱,一举夺取了君临。
克里斯顿爵士在屠夫的舞会上被杀害。河间地的人把田地烧成焦土,企图饿死绿党军士。到最后,克里斯顿爵士的手下开始同类相食。他们成群结队地抛弃了他。他死去时没有一首哀歌,被箭矢洞穿从喉咙到肠子。他们给伊蒙德送来他的头。
伊蒙德将河间地领主们没有烧掉的生命焚烧殆尽。他不会再低估戴蒙了。
“你确定吗?”他又问了一遍。
“我看得清清楚楚。在火中。在水里。在云端。我看到了很多,还有更多,龙王子。”
她一定至少四十岁了。有人说她是莱昂诺·斯壮的情妇。有人说她是莱昂诺的私生女,被他收为情妇。她长着哈尔温的五官。她没有拉里斯的内翻足。
龙石岛上的婊子把哈尔温·斯壮收为情人。她不再是龙石岛上的婊子了。她的丈夫在君临为她加冕,把她送上王位。
密探说伊蒙德的母亲和妹妹被那婊子和她的猎犬送进了妓院。他们说伊耿已经死了。祖父的尸体被拿去喂了龙。
龙石岛上的婊子把哈尔温·斯壮收为情人。伊蒙德操了哈尔温的私生女姐妹。她在奇怪的混合物中沐浴。她取了他的血喂给火,来为他的战争提供预测。
“为什么一定是我的血?”他问。“我有可以指挥的士兵。”
“一定得是国王之血。”她简单地说。
国王之血是他给了她的,作为回报,她给了他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的答案。
“我哥哥能活下来吗?”
“不能。”
“我姐姐还会再开口说话吗?”
“会的。”
“龙石岛上的婊子能活下来吗?”
“不能。”
“她的配偶能活下来吗?”
“血已经烧尽了,龙王子。你必须再给火喂点血。”
他让她再割一次。
“他会死的。”
伊蒙德想知道她力量的极限。
“你能唤回已死之人吗?”
“唯有命偿命。”
他把她带到床上,展开她的双腿。
“我给你一个孩子。”
她看着他。
“唯有命偿命,”他重复了她的话。“我将给你一个孩子。”
“你竟然要用一位国王换一个私生子?”她非常惊奇。“莱昂诺大人不会建议这么做的,龙王子。”
“他死得像个傻瓜。”
她把腿抬起来缠绕在他的臀部,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给我一个孩子吧,龙王子。唯有命偿命。”
IV
她在火中看到它。她在水里看到它。她在云端看到它。她指引他去往赫伦堡。
神木林中,一棵有十三道流血的伤口的鱼梁木下,戴蒙站在那里。悲伤和疲惫使他显得又憔悴又苍老。
“她指引我找到了你。”
戴蒙没有回答。他在伊蒙德的脸上寻找着什么。
他在寻找韦赛里斯。
还有——
他在找那个让他来送死的婊子。
“你独自一人。”
瓦格哈尔的体型是科拉克休的两倍大。戴蒙又憔悴又疲惫。
“如果我不是独自一人,你就不会来了。”
伊蒙德笑了。他骑着瓦格哈尔。他正值青春年华。母亲为他向战士祈祷。亚丽从火焰中看到了戴蒙所不知道的未来的秘密。
“她怀着孩子。”
“她带着国王的给予,叔叔。”
“你不是第一个在妓女身上寻找母亲的人,”戴蒙回答道。这不是嘲弄。他当然知道。他为一个妓女加冕。
“你活得太久了。”
“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戴蒙转向龙。“我想再为他们唱一次歌。”
杰卡里斯并不害怕转过身去背对着伊蒙德。那个私生子大胆地前来恳求一个死去女人的遗骨。戴蒙转身离开伊蒙德,一丝恐惧也没有。杰卡里斯是否向他学到了——
戴蒙的目光落在瓦格哈尔身上。她正在恸哭,躁动不安地想要带来火与血。他向她唱着婚礼和葬礼的温柔词句。他内心的悲伤比鱼梁木上的伤痕更明亮。科拉克休安静而警觉地向他走去,缠绕着他的骑士就像藤蔓缠绕榆树一样。
戴蒙唱完了他的歌。他的脸上满是泪水。伊蒙德被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有些人惧怕死亡。他没有想过他要杀死的这个人也在他们之中。杰卡里斯是否——
一命偿一命。亚丽怀孕了。
战争必须结束。它将在这一天结束,只要戴蒙和科拉克休被瓦格哈尔的利爪和牙齿撕成碎片。黑党会投降。伊蒙德会放过那个婊子和她剩下的孩子们。然后他会照顾他的姐姐、兄弟和母亲。
一命偿一命。亚丽会谨守她对他的诺言。
首先,他必须结束战争。
“让我们开始吧?”他要求道。“让我们起舞好吗,叔叔?”
戴蒙走向科拉克休。他没有穿盔甲。他没有带鞭子。他没有给龙上鞍。他的泪水就像鱼梁木上的伤口一样明亮。
他抱着赴死的决心前来。向着死亡,他飞升而上。
怎样的悲伤吞噬了浪荡王子,让他沦落成这个一心求死的可怜人?
伊蒙德不是一个会宽恕的人。经历了戴蒙对她的孩子的所作所为,海伦娜变得毫无生气、寂静无言。
他不是一个会宽恕的人。韦赛里斯,他从没叫过他父亲。作为她的配偶的新娘,韦赛里斯曾为这个被摧毁的男人唱过婚礼的赞美诗。伊蒙德决定以杀戮结束战争。
“快,”他命令瓦格哈尔。“一定要快。”
他们互相猎杀,飞升而上。自诸天而降,深红色的妖蛆载着一位配偶,一心寻求火与血中的仁慈。
“快!”伊蒙德在同情的允诺中大喊。
血脉之亲向彼此遽然飞升。如二粒小麦一样阴暗迟钝,瓦格哈尔在科拉克休俯冲而下的阴影中。
伊蒙德曾屠杀众多。他放过的只有一个。他不曾同情任何一人。是同情之心驱使他允诺给一个被悲伤蛀空的人他所寻求的结局。
科拉克休落在瓦格哈尔身上,孤注一掷。
只是徒劳。
首先就是这条妖蛆。瓦格哈尔撕扯下它的一边翅膀。
然后——
很快就会是配偶。
【黑绿配平】First Impression Matters
配平文,二蛋/杰哥,二舅/小路,三舅/小乔,海伦娜独美
注意,本文green kids are poor!
坦家还是很有钱,韦1给阿莉森的孩子们都留了钱,但是她在奥托的忽悠下把钱打到海塔尔公司账户上了,后来奥托逃税被抓,账户被冻结,导致绿党的大家不得不自力更生。
正文
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
“就比如泡妞,”伊耿一本正经地对他的弟妹们说,“如果一个小妞觉得你是个身无分文的废物,那就彻底完了,再见,不可能愉快地搞一发了。又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有魅力的。”
围坐在折叠桌边的几个银色脑袋光顾着抢披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海伦娜是唯一的女孩,虽然她的兄弟们一再声称在食物面前没有亲情,但包括烦人...
配平文,二蛋/杰哥,二舅/小路,三舅/小乔,海伦娜独美
注意,本文green kids are poor!
坦家还是很有钱,韦1给阿莉森的孩子们都留了钱,但是她在奥托的忽悠下把钱打到海塔尔公司账户上了,后来奥托逃税被抓,账户被冻结,导致绿党的大家不得不自力更生。
正文
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
“就比如泡妞,”伊耿一本正经地对他的弟妹们说,“如果一个小妞觉得你是个身无分文的废物,那就彻底完了,再见,不可能愉快地搞一发了。又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有魅力的。”
围坐在折叠桌边的几个银色脑袋光顾着抢披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海伦娜是唯一的女孩,虽然她的兄弟们一再声称在食物面前没有亲情,但包括烦人的伊耿在内的三个大男人还是会心照不宣地把最大的那块让给她。伊蒙德坐在一张塑料折叠凳上,包裹在黑色运动裤下的长腿无处安放,只能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交叠在身前。他用一块披萨的卷边将玻璃瓶内的最后一点辣椒酱擦个了干净。戴伦已经吃完了他的那份,正一边喝可乐一边飞快滑动着手机。
“别老是不把大哥的话当回事。”见没人理自己,伊耿也不恼,而是将手伸向了他最喜欢的香肠披萨,可惜半路就被眼明手快的海伦娜拦下了。
“你吃这个吧。”海伦娜笑眯眯地说,把伊耿最不喜欢的夏威夷口味塞到后者手里,然后把剩下的那块香肠披萨一分为二,“既然你这么有魅力,把好东西让给弟弟们也不为过,是吧?”
伊耿被将了一军,但也不好发作,只能自认倒霉。不知为何,没人能在海伦娜清澈的紫色眼睛面前坚持过10秒,就连自诩铁石心肠杀人不眨眼(他真的杀过人,眨不眨眼就说不准了)的伊蒙德的最高纪录也只有8秒52,别问伊耿是怎么知道的。
伊蒙德无言地吃完了海伦娜递过来的半块披萨,然后第一个离开了餐桌。塑料折叠桌是公寓里唯一的桌子,根据不同情况,它可以是餐桌、书桌、牌桌和占卜桌。当然了,最后那个职能专属海伦娜,每晚8点到凌晨,她都会在自己的youtube账号上直播塔罗牌占卜。家里的其他三个男人对此类神神叨叨的东西都不感冒,但不可否认的是,海伦娜的频道经营得有声有色,如今也有了30多万粉丝。前不久她刚建了一个patron账号,加上时不时的广告收入,养活自己已经绰绰有余了。偶尔她也会卖一些自制的幸运饰品,手链、耳环或挂件,有一次她逼着好吃懒做的伊耿当模特,后者标志性的苍白肤色和银发将玛瑙和粉水晶衬托得十分出彩,海伦娜声称那是卖得最火的一次。从那以后,海伦娜便打起了兄弟们的主意,戴伦没挣扎几下就妥协了,没用的叛徒。唯一还死撑着的是伊蒙德,不过话又说出来,伊蒙德是个铁石心肠的冷血怪物,不能算。
伊蒙德套上最厚的那件运动外套,将拉链一路拉到脖子下面。纯黑的颜色不怕脏,穿一季也不用洗,正合了他的意。他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同一个运动品牌,因为它们的打折力度最大。唯二的例外是一条手织围巾和一件卡通T恤,前者是去年海伦娜送的圣诞礼物,后者是……。反正后者也是别人送的。
“要我捎你一程么?”戴伦问,他收起手机,拂去了旧衬衣上的披萨碎屑。他年纪最小,但却是最有出息的那个。他本来争取到了社区大学的奖学金,但由于某次不幸的事故,他被警察拘留了一夜,最后还是伊蒙德把他捞出来的。奖学金也因此泡了汤,他便花更多的时间打工,4年大学被他生生读成了6年,如今还差10几个学分才能毕业。
“用不着。”伊蒙德回答,如果是其他时候,他一定会答应对方的好意的,反正都冷,骑车还比走路快一些。但今天不行。
戴伦是他们之中唯一有代步工具的,一辆外卖电瓶车,这还是戴伦打工的披萨店淘汰下来的,伊蒙德帮忙换了电瓶和铰链,怎么说也比买新车要便宜多了。
临近年末,公司和学校都开始陆续放假,伊蒙德工作的汽修行门可罗雀,不过要是下雪的话就又要忙起来了,毕竟总有傻瓜不看天气预报不换雪胎。但伊蒙德是个活在当下的人,他打算好好利用这一天的假期。
“要给你留晚饭吗?”海伦娜问,她踢了踢伊耿,后者呻吟一声,但还是乖乖收拾起桌上的一片狼藉来。什么样的家庭会用即将过期的冷披萨当早餐?
伊蒙德摆摆手,示意不用麻烦了。海伦娜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句‘祝你好运’。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气温创下了新低,风很大,运动外套的帽子根本不顶用,很快伊蒙德裸露在外的鼻尖就被懂得通红。他调整了一下眼罩的皮带,皮革太旧了,之前就断过一次,希望今天别出状况才好。
时间不早不晚,已经过了早高峰,但午餐时间还没到,路上的行人不多,为数不多的行人看到伊蒙德也大多会选择避开视线或特意走到马路对面去。银发青年冷哼一声,一团白雾升腾而上,很快就被吹散了。
也许也不能怪他们,伊蒙德想。毕竟一个穿着单薄的运动外套、面色阴沉、左眼还戴着黑色眼罩的年轻人独自走在君临城中治安最差的街区上,只能令人联想到帮派成员。倒不是说伊蒙德与帮派完全没关系,开什么玩笑,他浪费了十年时间,还不是因为他将对方帮派的老大推到了一大堆竖起的钢筋上。那个倒霉蛋被戳了个透心凉,至于伊蒙德到底有没有发现那些钢筋,这就只有上帝知道了,起码分配给他的那个姓提利尔的律师声称16岁的伊蒙德不是故意的。
很快,弥漫着尿骚味的脏乱街道变得整洁起来,破败的平房也变成了一排排装扮得极具节日氛围的独栋公寓,一只打扮成驯鹿的小狗在院子的栅栏后汪汪叫了几声,像是在向他打招呼。伊蒙德不得不咬紧牙关才没有停下脚步。
独栋公寓和漂亮的小院子,节日装饰和四处乱跑的宠物,美味大餐的甜香,还有兄弟姐妹们的恶作剧。10岁前的伊蒙德觉得没有比圣诞更烦人的节日了,与其对付母亲邀请来的那些不知从哪儿来的亲戚,他宁愿躲在卧室里看书。当然了,有伊耿这个哥哥,他平静的阅读时间从未持续超过1小时。伊耿从小就是孩子王,总能想出各种各样的歪主意,作为女孩的海伦娜负责吸引妈妈的注意力,戴伦还太小,伊蒙德便成了他最好的共犯。
提前拆开所有人的圣诞礼物、用糖霜在节日蛋糕上乱画、把母亲的时装杂志扔进壁炉,几乎没有伊耿想不到的恶作剧。如今想来,伊蒙德都恨不得替母亲把恶作剧的伊耿和自己拎起来揍一顿。也许今晚回家他就可以付诸行动。
就当是送给回到旧镇娘家的母亲的节日礼物。
伊蒙德闻到了咖啡和烘焙的焦香味,他在街道尽头转了弯,熟悉的招牌引入了眼帘。这是一家典型的“街角咖啡店”,门楣上方的招牌是一块旧木板,上面用花体字写着Driftmark,鲜红的圣诞帽歪斜地挂在字母D的上方。与招牌对应,厚重的大门也是木质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木头已经被磨得十分光滑,门把手上挂着一只胖乎乎的小雪人,榭寄生则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
伊蒙德最喜欢的位置是咖啡店对面的长椅,但这么冷的天气,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屁股冻僵,于是只能跺了跺脚,试图让运动鞋内的脚暖合起来(没错,它们与他的运动服是一个牌子的)。透过落地窗,能看见不少顾客,暖黄的光线照亮了他们欢快的表情,但伊蒙德的视线准确地穿过人群,来到了柜台后的棕色身影上。
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他想起伊耿早些时间的论调,伊蒙德觉得这是句彻头彻尾的谎话。他与路斯里斯的第一次会面可算不上美好。
那是个暴雨天。谁也没想到一向气候温和的君临也会遭受那样遮天蔽日的风暴侵袭,从早上开始便风暴预警高挂,早高峰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好几起连环追尾,所幸没有人员伤亡。起码到目前为止。伊蒙德的运气不错,他赶在风暴来临前换完了16米的挂车的所有轮胎,发动机也拆开了,但还差几个零件,这样的风暴天,恐怕是送不过来了。伊蒙德便早早离开了车厂,但他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漫天暴雨彻底将他淋了个透。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咖啡店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棕色脑袋探了出来。伊蒙德正站在屋檐下躲雨,屋檐很窄,根本遮不住他宽阔的肩膀,狂风卷起雨丝,将他引以为傲的银色长发浇成了一团纠结的海草。幸好黑色眼罩还在,这可以说是他最后的遮羞布了。一个左眼眶凹陷下去的银发身影奔跑在让人睁不开眼的暴雨里,简直是恐怖片里的场景。倒不是说他现在就好到哪里去,但用海伦娜的话说,心理防线是不能轻易被击溃的。
“你没事吧,先生?”
伊蒙德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双担忧的巧克力色眼睛。那是个穿着咖啡师围裙的年轻人,蓬松的棕色卷发和格子衬衫让他看上去十分乖巧,饱满的脸颊红扑扑的,一个好人家的小甜心,伊蒙德漫不经心地想,大概还没毕业。他一看到全身湿透的伊蒙德,毛茸茸的眉毛立刻纠结了起来,不等银发青年回答,立刻不由分说地拉起后者的手臂,走进了干燥温暖的店内。
伊蒙德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色运动衫和酒红色的束脚运动裤,后者还是防水材料的,虽然颜色他并不满意,但谁让这个款式只有酒红色打折呢?在脑后扎成一束的银发早就散开了,幸好眼罩还在,他可不想把这个乖巧的棕发小甜心吓到。但无论怎么说,自己这幅狼狈样恐怕足以让所有足球妈妈花容失色,但棕发青年竟没有一丝犹豫地就将自己引进了店里。这小子太容易相信人了。
“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块毛巾来。”棕发青年用一种不容反驳的命令口气说,然后转身钻进了柜台后的员工更衣室。
伊蒙德耸耸肩,将湿漉漉的银发拨到脑后,真的像棕发青年嘱咐的那样乖乖待在了原地。咖啡店不算大,几张舒服的沙发椅和矮桌,一排书架和一小片专门供宠物休息的空间,靠近大门的地方有一块布告栏,上面密密麻麻地钉满了打印纸和便利贴,伊蒙德猜肯定是些无聊的社区活动,或者招人告示。看来这就是那种亲切包容的社区咖啡店,伊蒙德永远不会踏足的地方。
“给。”棕发青年将一块白色浴巾连同一件印有猫咪喝咖啡卡通形象的T恤扔给伊蒙德,“你的衣服都湿了,换下来会好受些。”
银发青年不客气地接过毛巾,先是抹了把脸,然后把小心翼翼地拍干头发上的雨水,最后才是身上。而那件可笑的T恤被刻意忽略了。
“不换下湿衣服会感冒的。”棕发青年看穿了伊蒙德的企图,他走上前来,硬是将T恤塞进后者手里,“我的T恤你恐怕都穿不上,只能用上次店里做活动的纪念衫将就了,总比生病好吧?”
“用不着。”伊蒙德抬起下巴,别开玩笑了,他才不会穿那种可笑的玩意儿。
“我的画也没那么糟吧?”棕发青年将T恤抖开,夸张地看了看胸前那只毛绒绒的卡通小猫,“嗯,跟阿拉克斯一模一样。”
伊蒙德不用想也知道阿拉克斯恐怕就是这种白色卡通猫的原型,该死,他最不会对付有钱有闲还养猫的小甜心了。
“来吧,别固执了,我敢保证你就算穿卡通T恤也是帅哥。”棕发青年作势要去掀伊蒙德的运动衫,这家伙就没有一点私人空间的概念吗?
路斯里斯·瓦列里安果然就如伊蒙德猜测的那样是妈咪的小甜心,他也是君临艺术学院的高材生,还有一年就毕业了。阿拉克斯果真是他养的猫,一只银白色的短毛种,路斯里斯的手机屏保便是他与宠物猫的合影。
“这撮毛是我染的,那家伙抓了我好几道口子。”路斯里斯说,指了指伊蒙德胸前的卡通猫,猫脑袋上有一撮翘起红毛,让它看上去多了几分凶狠。
伊蒙德从杯壁边轻轻啜了口拿铁,希望说得起劲的路斯里斯不要发现自己不想破坏精美拉花的心思。伊蒙德是个黑咖啡派,偶尔的拿铁也是为了将临期牛奶及时喝完。别说是拉花了,牛奶不结块已经谢天谢地了。而现在,放在他面前是一只圆滚滚的马克杯,漂浮着的奶泡上是一只漂亮的天鹅,咖啡的焦香和牛奶自带的甜完美结合在一起,就连伊蒙德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喝过最棒的饮料。
“咖啡还合口味吗?要不要再来点?”路斯里斯问,他斜靠在柜台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围裙上的徽章。尽管没有客人,但他还是尽职地站在了柜台后面,伊蒙德则坐在了柜台前的高脚椅上。
“不用了。”伊蒙德顿了顿,“我也该走了。”
他怎么好意思承认身边的现金只够买一杯咖啡的呢?老天在上,他本来只想要一杯免费热水的,但架不住路斯里斯的热情,后者坚持认为伊蒙德应该尝尝‘这支新来的单品豆,深烘品种不常见,你会喜欢的’。路斯里斯说这话的时候,小刷子一样的睫毛无辜地眨了眨,伊蒙德只坚持了5秒便败下阵来,该死,他可是能在海伦娜的注视下坚持8秒52的人,一定是被雨淋坏了脑子。
“雨还没停呢!”路斯里斯一把拉住了伊蒙德的手腕,对方的手掌干燥而温暖,驱散了最后一丝风暴带来的寒意。
雨确实没停,但已经小了不少。如果跑快点的话,也就是20分钟的路程,总不会比他一开始更狼狈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反正我也快下班了。”路斯里斯似乎打定主意不想让对方离开,他向前倾了倾身,海洋调的香水味钻进了伊蒙德的鼻腔。
这一次,伊蒙德甚至都没坚持到5秒。十年的监狱生涯让他练就了用心跳读秒的本领,路斯里斯棕色的瞳孔在跳动的炉火下如融化的巧克力,香水味、咖啡味和烘焙的焦香轻易击破了伊蒙德的防线。老天,千万别让伊耿见到自己这幅没出息的模样。否则伊蒙德可能不得不冒着继续进局子的风险掐死亲哥了。
路斯里斯的座驾是一辆实用的凯美瑞,这倒出乎了伊蒙德的意料,他本以为对方是驾驶两座跑车的人,或者双门的mini cooper。
“呃,有点乱,你别介意啊。”路斯里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他手忙脚乱地将副驾驶座上的纸袋扔到后座,然后收走了好几个空饮料杯。伊蒙德瞥了眼后座,除了刚才被扔过去的纸袋和好几个抱枕,还有许多伊蒙德说不上名字的画具,看来路斯里斯说自己是艺术生并不是在撒谎。
唔,管他撒不撒谎,伊蒙德想,何必在意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呢。
“相信我,我坐过更脏更乱的车。”伊蒙德说。
“我只是没时间收拾嘛。”路斯里斯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唇。
不,别再盯着他的嘴唇看了,振作点傻瓜,伊蒙德暗暗咒骂道。幸好,路斯里斯很快发动了汽车,天雨路滑,他开得很小心,经过水坑时还刻意放满了速度,以防积水反渗进底盘。这是辆保养良好的轿车,但伊蒙德仍然感受到了发动机制动时不自然的抖动。
“你该去检查一下发动机了。”伊蒙德说,“也许可以换种机油。”
“唔?”路斯里斯在一栋有些年头的平层住宅前停了下来,他转向伊蒙德,疑惑地皱起眉,“但是我上个月刚去保养过。机油也刚加满。”
“那恐怕你被骗了,卢克。”伊蒙德回答。他是故意用卢克称呼对方的吗?答案是肯定的。他后悔吗?也许。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这么做吗?当然。
“我就知道!那顾问说了半天,要不是我急着去布展,才不会上他的当呢。”路斯里斯挥了挥拳头,往想象出来的顾问脸上揍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伊蒙德安慰似地说,他几乎用上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伸出手去将对方皱起的鼻尖抚平。
“我最不擅长这些了,之前都是小乔陪我去,上次他正好没空。”路斯里斯夸张地叹了口气,也许对他而言,加错机油就是天大的事了吧。伊蒙德的视线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到了对方微张的嘴唇上,棕发青年舔了舔下唇,粉色的唇瓣沾上了唾液,显得亮晶晶的,让人不禁好奇,它们尝起来是不是就像看上去那样柔软。
“——也许你能给我点建议?”路斯里斯的声音打断了伊蒙德可怕的思绪,银发青年眨了眨眼,有些惊讶地对上了那双巧克力色的眸子。
“我是说,如果太麻烦的话就算了。当然了,你肯定还有其他事儿要忙,抱歉,是我唐突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这就到了希望地址没错——”路斯里斯的语速越来越快,这样竟都不口吃,实在令人佩服,“呃?”
伊蒙德摊开手掌,向胡言乱语的棕发青年挑起一根眉毛,“把手机给我。”
路斯里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将支架上的手机拿下,放到那个宽阔粗糙的手掌里。伊蒙德漫不经心地打下一串数字,联系人名字只填了一个简单的A。
“给,这是我的号码。”伊蒙德说,满意地看着自己出现在了联系人的最上方。
直到今天,伊蒙德的号码还是路斯里斯手机联系人的第一位。越来越冷了,恐怕要了下雪了,银发青年低下头,缩起肩膀,试图将脸藏进竖起的衣领里。
“等很久了吗?”热乎乎的纸杯突然贴上了他的脸颊,随之而来还有一个更温暖的拥抱。
伊蒙德条件反射地搂住对方的腰,凑过去吻了吻路斯里斯冰凉的鼻尖。棕发青年咯咯笑了起来,伊蒙德又去吻他的嘴角,最后好不容易才捉住粉色的唇瓣,现在他知道了,路斯里斯的嘴唇就像它们看上去一样柔软。
“别闹,咖啡要凉了。”路斯里斯花了些功夫才挣脱了伊蒙德的怀抱,他将手中的纸杯交给对方,希望饮料的暖意能让后者通红的指尖好受些。他的男朋友从来不知道帽子围巾和手套的好处,路斯里斯暗暗提醒自己要找机会送他全套御寒衣物,也许羊绒大衣也不错。然而眼下恐怕只能将就了。
想到这里,路斯里斯解开自己羊绒围巾,将其中一半环在了伊蒙德的脖子上。银发青年比高半个头,不过幸好他的围巾也足够长,况且这也给了他挂在对方身上的借口。看,一举两得,路斯里斯·瓦列里安你真是个天才。
伊蒙德再次环住了他的腰,路斯里斯也顺势缠住对方,运动裤没有后侧口袋实在不方便,看来一条合身的水洗做旧牛仔裤也得加入购物清单了。
伊蒙德瞥了眼咖啡店,他看到了好几个穿围裙的店员聚集在橱窗边,其中一人甚至还举着手机,分明就是在看热闹。伊蒙德冷哼一声。
“卢克。”
“嗯?”
伊蒙德再次吻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嘴唇。这个亲吻有股香甜的咖啡味,也许是为了应景,今天的饮料里加了不少香料,更衬出了咖啡的醇,加上清甜的奶味,让人想起节日盛宴后的慵懒时光。对伊蒙德而言,这个亲吻也足够称得上盛宴了。路斯里斯的嘴唇如此美味,伊蒙德先是含住对方的下唇,漫不经心地吸吮了几下,然后撬开牙关,用舌尖舔过棕发青年柔软的上颚和牙龈,在一颗小小的兔牙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终于缠住路斯里斯等待已久的舌头,加深了这个亲吻。
谁说第一印象最重要的?伊蒙德第一次见到路斯里斯的时候,被暴雨淋成了个落汤鸡,看上去活像个越了狱的杀人犯,但看看现在,他还不是能肆意亲吻这个妈咪的小甜心、开凯美瑞的艺术学院高材生、有着柔软嘴唇和巧克力色眼睛的路斯里斯?
咖啡店的落地窗内的闪光灯亮了好几下,但伊蒙德假装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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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伦也不认为第一印象有那么重要。他之所以这么想,完全是因为这话出自伊耿之口。他活了二十四年,学会的最重要的道理就是永远别把伊耿的话当真。
“中午好,您的外卖,6寸的海鲜披萨和一打鸡翅。”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孩,戴伦展现了一个他最阳光、最帅气的笑容,刚才还睡眼惺忪的女孩立刻清醒了过来,她红着脸接过保温纸袋,给了戴伦一笔不菲的小费。
等门关上超过十秒,戴伦才收起了笑容。他拨了拨自己的短发,将小费塞进裤袋,开始查看下一份外卖的地点。
“说真的,竟会有这么多人节日里还吃披萨?”一个穿着飞行员夹克的年轻人坐在街角的栏杆上,这样的冷天里他却戴着墨镜,齐肩卷发张牙舞爪地飞舞着。
“还有人大冷天喝可乐呢。”戴伦回道,意有所指地看向年轻人手上的易拉罐。
乔弗里耸耸肩,将剩下那口可乐喝完,然后做了个投篮的姿势,易拉罐滑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最终落在了垃圾桶边几厘米的距离。
乔弗里啧了一声,从栏杆上跳下来,打算去捡那只丢人的易拉罐,但戴伦抢先一步,将乔弗里的罪证彻底消灭了。深色头发的年轻人嘟囔了一句感谢,要不是戴伦离得足够近,他一定会忽略对方难得的示弱。
“你的机车呢?”戴伦问,他已经在手机上输入了下一个外卖地点,离这儿大概1.5公里,大概也就是10分钟的路程。
“钥匙被征收了。”乔弗里不开心地哼了一声,“一到冬天妈妈就会来这么一招,说什么天冷了不适合骑车。”
戴伦觉得乔弗里母亲的做法不无道理。与他的外卖电动车不同,乔弗里那辆被他起名为泰雷克休的哈雷最高时速能达到200km/h,高速产生的风能轻易带走身体的热量,如果没有骑行服,失温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话又说回来,乔弗里的大学就在10km外,公交方便,本就没必要偏要骑机车。
“所以,今天要麻烦你捎我了。”乔弗里不由分说地跨上戴伦的电动车,鲜亮的草绿色与价值不菲的飞行员夹克搭配在一起显得很是搞笑。
要不是他有多年对付哥哥姐姐的经验,他一定会控制不住翻白眼吧。戴伦叹了口气,尽管乔弗里的眼睛仍然隐藏在那副傻乎乎的墨镜后,但他能从对方的肢体语言里读出,今天乔弗里是不会被轻易说服的。
“先说好,我还有5个外卖要送。”戴伦将备用头盔扔给深色头发的小祖宗,幸好他今天本来要捎哥哥伊蒙德一程,因此带了备用头盔,没错,才不是为了这个小祖宗呢。
“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节日里甘愿吃冷了的外卖披萨。”乔弗里对着戴伦的后背说,尽管隔着夹克,但戴伦还是能感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家那样有私人厨师的,戴伦想,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的。相应的,他只是启动了电动车,轻声说了句“出发了”。
乔弗里没有回答,戴伦感到有一双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这不是他第一次用电动车带人,但乔弗里的体温似乎有驱散严寒的作用,他再也不感到冷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与现在差不多,只不过那时候是戴伦坐在了乔弗里的机车后面。那是个晴空万里的天气,前一天降了温,因此地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这也就是为什么电动车和机车在一个急转弯处会撞在一起。
真倒霉,这是戴伦的第一个想法。他先查看了外卖箱内的披萨,运气不错,这次的订单都没有饮料,披萨和其他小食也只是有些被撞歪了,但没有什么是戴伦亲切帅气的笑容解决不了的。他的下一个想法就是去查看与自己撞在一起的哈雷,哈雷的骑手比戴伦还要年轻几岁,他可以从对方略带孩子气的动作里看出来。
“真抱歉,您没事吧?”戴伦本想问你的哈雷没事吧,但这样未免太过无礼,于是他便换上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真诚的表情。
哈雷骑手愤愤不平地脱下头盔,那是个有着一头深色齐肩卷发的年轻人,英气十足的眉毛紧紧纠结在一起,不知是气得还是疼得。他嘶了一声,碰了碰自己着地的肩膀,专业骑行服已经被磨出了一个洞,如果他穿的是与戴伦一样的衬衣,肩膀恐怕早就血肉模糊了。
“您没事吧?”戴伦又问了一遍,他希望对方能快点给个答复,他还有披萨要送呢。
年轻人抬头瞥了戴伦一眼,他的眼睛几乎是黑的,能反射一切光芒,戴伦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乱糟糟的银色头发、脏兮兮的衬衫和假惺惺的表情。
“泰雷克休没什么事。”年轻人的视线短暂飘到身后的哈雷上,然后又转了回来,“用不着你赔,别装了。”
戴伦的表情僵住了,接下来的几秒内,因担忧而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了,嘴角也慢慢放松下来,深紫色的眼眸暗了暗,很快,戴伦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了。他有一张英俊的脸,但没有丝毫表情的五官看上去却令人不寒而栗。
年轻人完全被他吓到,事实上,对方甚至都没多看戴伦一眼。年轻人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确定没有任何伤筋动骨的地方,然后拂去骑行服上的尘土,最后才将自己横躺着的机车扶了起来。
“你的车那副模样还能继续送吗?”年轻人问,向戴伦身后的外卖电动车抬了抬下巴。
哦,对了,他光顾着看外卖有没有洒,完全忘了查看自己的电单车。在年轻人的提醒下,戴伦悲哀地发现,电单车的铰链彻底断了,电池似乎也被撞得凹陷了一块,他倒是可以试着再发动一次,只要愿意承受爆炸的风险。
“该死,今天刚从姐妹会那儿拿了一大笔小费。”戴伦挫败地说,他本来还想给海伦娜带点她最喜欢的饼干呢,这下是彻底泡汤了。
“抱歉,是我过弯时没减速。”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我刚给她换了新火花塞,所以……咳咳,总之,实在抱歉。”
这个轻易看穿了戴伦伪装的年轻人真诚地向他道了歉。一缕不听话的卷发掉了出来,他将它拨到耳后,但卷发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似的,再次掉落下来,无论年轻人怎么拨弄,它就是不愿乖乖待在耳后。
“乔弗里·瓦列里安。”年轻人长叹一声,放弃了与自己的卷发作斗争,转而向戴伦伸出手,“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骑车帮你送?”
“什么?”戴伦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句,这是怎么了,他不是最会随机应对的么?快想想,这时候该用什么表情?无辜?抱歉?装可怜?
“我是说,你可以用我的机车把外卖送完。就当是向你赔罪?”乔弗里说,他的语气和表情还是那么真诚,戴伦试图从他的眼睛里读出哪怕一丝的虚伪,但是深色眼珠那么坦然,像黑夜下的大海,从不拒绝任何一个旁观者。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戴伦很肯定那些披萨早就冷透了,就算用上自己的魅力恐怕也无法避免投诉的命运了。有机车的话,1小时就足够把大学城转个遍了,他还能用剩下的时间写完今晚就要截止的期中报告。只要点点头,戴伦就能把这倒霉的一天抢救回来,不是吗?
最后让戴伦下定决心的还是乔弗里微微上翘的嘴角,管他呢,被看穿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个让他继续磨砺伪装的契机罢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戴伦终于握住了乔弗里还戴着骑行手套的手。
碰巧,那天接下来的外卖客户是乔弗里所在的兄弟会,戴伦没有受到投诉,最终他还成功赶在截止日前交上了期中报告。乔弗里是大学城内唯一的私立大学的新生,专业是软件工程,乔弗里说出这个词的时候皱着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似的。都是戴蒙那家伙的阴谋,他说。戴蒙是他的继父。
“好了没,我要饿死了。”乔弗里抱怨道,他终于脱下了那副墨镜,他斜靠在电动车上,不耐烦地用脚尖在地上敲击着节奏。
“谁让你一大早只喝可乐的?”戴伦努力用揶揄隐藏起语气里的担忧,希望这次不会再被看穿了,“我可没有带零食的习惯,噘嘴也没用。”
“隔壁街有家咖啡店的三明治特别好吃,”乔弗里抬抬眉毛,这是他想说服别人时的习惯动作,“我哥在那儿兼职,也许还能免单呢。”
戴伦弹了弹对方的额头。他完全是为了免费午餐,才不是因为乔弗里亮晶晶的黑色眼睛呢,对吧?
“告诉我怎么走。”银发青年说,乔弗里得意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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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我最爱的妹妹,求你了,就这一次。”伊耿撒娇似地说,就差抱着海伦娜的手臂摇晃了,“看在我是你最爱的哥哥份上?”
“我只有一个哥哥,你也只有一个妹妹。”海伦娜回答,她的声音轻柔而甜美,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揶揄的意思,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都不重要!”伊耿挥了挥手,“拜托了,就帮我占卜一次嘛。”
海伦娜停下了手上的活儿,她正聚精会神地将红色和粉色的串珠钉在棉手帕上,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已经颇具雏形。这是她的youtube频道的新周边,已经收到了十个订单,必须要在年前完成,而伊耿烦人的撒娇彻底打乱了她的进度。她抬头看了眼自己唯一的哥哥,后者已经换上了一件暗红色的礼服衬衫,这是伊耿最体面的衣服,只有在面试时才有用武之地,暗红的颜色与他苍白的皮肤和浅色的头发十分相配。
“怎么样,好妹妹?看在我好不容易出去约会一次,就帮我占卜一下今天的桃花运嘛。”伊耿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海伦娜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不满足他的愿望,伊耿是不会消停的。她不情愿地点点头,将膝上的手帕收起来,示意伊耿去把那张折叠桌擦干净。
“爱情位的牌是……”海伦娜掀开左上角的牌,“正位的愚者。”
“所以?是好还是不好?”伊耿的紫色眼睛里流露出掩盖不住的期待,他的眼睛是兄妹四人里最纯净的紫色,在阳光下看起来就像透明的紫水晶。
“只要你不穿这件老头子一样的衬衫,我觉得肯定能行。”海伦娜不动声色地收起塔罗牌,她的一对一占卜叫价好几金龙,她才不会给伊耿解释全套呢。
伊耿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衬衫下摆,款式是老了些,但材质很好,他平时还舍不得穿呢。如果不穿这件,他就只剩印花文化衫了。
“你可以借我的。”海伦娜歪头想了想,“你的网友才刚研究生毕业吧?”
“别叫他网友,听上去奇奇怪怪的。”伊耿说,没有反驳海伦娜的后一句话。
海伦娜拍了拍手,轻声说了句“那就这么决定了”。她很快翻出一件宽大的白色毛衣,伊耿算不上高大,这件又是oversize款,应该合身。她想了想,又拿出一副玛瑙耳环。
伊耿的网友(约会对象,他一再强调)是法学院的高材生,说实话海伦娜从不知道自己的频道还有这么高学历的订阅者。她的主要受众是怀有少女梦的女性,从中学生到退休奶奶,但男性订阅者本就少,更别提法学院的毕业生代表了。
JVelaryon是海伦娜的patron账号上排名第一的赞助人,几乎每一个视频他都点了赞,只是从来不留言,唯一的互动便是在周边链接里下过单。那时候海伦娜正忙着编辑视频,便让无所事事的伊耿替她回复关于商品的疑问。大部分都是问什么时候发货,或者索要更细节的成品照片,回复它们完全不需要动脑子。
“喂,Hel,有人问粉水晶和紫水晶哪个能带来桃花运。”伊耿从手机上抬起头,海伦娜占据了唯一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他只好用手机回复,屏幕太小,时间一长就看得人头晕眼花。
“粉水晶。”海伦娜头也不回地回答。
“红玛瑙和绿松石的能量区别是什么?”伊耿又问出了另一个不常见的问题。
“红玛瑙是太阳,绿松石是月亮,最近火星在风象星座,所以不推荐风象星座的人戴绿松石,可以选调和能量的黄水晶——”
“等等,什么火星?什么星座?”伊耿很快叫停了自己的妹妹,他一边飞快地打着字,一边从沙发里站起来,“天啊,这哥们儿的问题也太多了。”
“叫一个女士哥们儿可不礼貌。”海伦娜说,她打下最后一个时间戳,抬头看了眼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伊耿,“别把客人吓走了。”
“嘿,这肯定是个男的,他说在给表妹们选礼物。”伊耿飞快打下一行字,“哦,他还说很喜欢你的视频,啧啧,老掉牙的搭讪句子。”
海伦娜凑过去看了一眼,伊耿把火星打成了水星,风向星座也打成了火象星座,要不是为了维持这个家最后的体面,她肯定要忍不住爆粗了。
事实证明,JVelaryon的确是个绅士,他最后挑了粉水晶手链和绿松石吊坠,海伦娜在伊耿打错更多字之前夺回了手机,并打发后者去抢超市的打折货。
很抱歉,刚才是我哥哥在回复。海伦娜在句尾加了个无奈的表情。
我猜到了,他让我别打他妹妹的主意XD。
他满脑子都是那些玩意儿,别放在心上。谢谢你的patron赞助。
虽然我不信这些,但你的视频完成度很高,这都是你应得的。JVelaryon说。
不信这些还订阅我的频道?海伦娜心下一动,直觉告诉她,对方也许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他不想打自己主意,但不代表他没有其他目的。
你的周边也很用心,展示照都拍得很好,尤其是那副玛瑙耳环。
海伦娜的周边展示照都是用手机后置摄像头拍的,最多就调个色,哪里称得上用心?玛瑙耳环是唯一有模特的商品,她硬是将耳针穿进了伊耿快要闭合的耳洞里,然后拍下一张与红玛瑙一样红的耳垂照片。想到这里,海伦娜突然福至心灵,原来如此,今早的占卜结果原来是这个意思。
正位的力量。新发展,大转机。
那还想感谢我哥哥的支持,海伦娜发了一个俏皮的吐舌表情,模特是他。
这句话半真半假,伊耿对她自然是支持的,但那次海伦娜是趁对方睡着了才下的手,之所以找上伊耿,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家时间最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是兄弟中唯一有耳洞的。虽然耳洞也是10岁的海伦娜为他扎的。
对方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复,海伦娜不禁暗暗后悔,自己不会把对方吓跑了吧?好在13分钟后,JVelaryon终于回复了一句,你只有一个哥哥对吧?
海伦娜无法控制地咯咯笑了起来。
“不不,这太娘了,Hel,我得表现得爷们儿点。”伊耿后退了一步,对海伦娜而言oversize的毛衣在他身上正合身,但他却怎么都不愿意戴玛瑙耳环。
“相信我,亲爱的哥哥,这才是今天的主角。”海伦娜笑眯眯地说,但向伊耿走过来的样子实在太咄咄逼人,有那么一瞬间,伊耿几乎看到了伊蒙德的影子。
“不不不,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哦对了!伊蒙德不是有一件可爱得要命的卡通T恤吗?我觉得穿那个也不错!”
海伦娜给了他一个祈求的眼神,不出意外,伊耿在10秒内败下阵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穿着一件女式毛衣,戴着红玛瑙耳环站在地铁站出口紧张地刷着手机。他早到了10分钟,一个不会失礼的时间,但现在伊耿已经想落荒而逃了。
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别真的像个娘们儿那样,伊耿对自己说,拿出你与姑娘们搭讪的自信来,JVelaryon总不会比嗑high了的女大学生更难对付吧?
今天他早晨的占卜结果是什么来着?愚者?
一个穿着卡其色长裤和灰色毛衣的棕发青年从地铁站里走了出来,卷发梳理得很整齐,与体面的打扮十分相配,看在七神份上,他还带了格子领带!JVelaryon与他的youtube头像一模一样,也许还要再英俊几分,不,并不是说他戴金丝框眼镜就不好看……该死,现在他反倒像嗑high了的女大学生了。
那人一眼就看到了伊耿,他向银发青年挥了挥手,大步走了过来。当然了,伊耿的银色脑袋那么扎眼,没发现才奇怪呢。
伊耿胡思乱想的当口,对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JVelaryon与他身高相仿,伊耿的视线落在了对方挺拔的鼻梁和分明的脸颊线条上,只消一秒,他就彻底将第一印象最重要这句箴言抛到了脑后。
“JVelaryon?”伊耿主动伸出手,他歪过头,故意眨了眨眼,姑娘们最受不了这一套了,“伊耿,见到你很高兴。”
“杰卡里斯·瓦列里安。”那人的手掌很暖,握手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太咄咄逼人,也不觉得软弱,“别那么见外,叫我杰斯就好。毛衣很适合你。”
你真是天才,Hel。伊耿在心里把亲爱的妹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脑海里的海伦娜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笑,似乎在说,这还用说嘛。
毕竟今天整体运势的占卜结果是命运之轮。
新的机会,幸运的开端,关键性事件的到来。
END
【小路中心向】关于路斯里斯(授权翻译)
Summary:
路斯里斯的消息传回了龙石岛。
译者说:作者神仙太太专注于补全剧版跳跃时间线之间发生的事,这是连接着第10集末尾的故事,龙石岛众人初次听闻小路死讯的众生相。这篇文里的小乔(6岁),小伊耿(3岁),小韦赛里斯(2岁)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可爱了!
渡鸦飞来时,戴蒙王子正和科利斯伯爵以及巴提摩斯伯爵在一起。它是寄给女王的,但她正在开会,而且可能会开上好一阵子,所以这封绘有拜拉席恩家族纹章的密封信,自然而然地转交给了她的伴侣。戴蒙和科利斯都知道现在离路斯里斯王子出发前往风息堡还不满一天,因此不免感到疑惑。戴蒙轻松拆开封蜡,摊开信纸。“...
Summary:
路斯里斯的消息传回了龙石岛。
译者说:作者神仙太太专注于补全剧版跳跃时间线之间发生的事,这是连接着第10集末尾的故事,龙石岛众人初次听闻小路死讯的众生相。这篇文里的小乔(6岁),小伊耿(3岁),小韦赛里斯(2岁)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可爱了!
渡鸦飞来时,戴蒙王子正和科利斯伯爵以及巴提摩斯伯爵在一起。它是寄给女王的,但她正在开会,而且可能会开上好一阵子,所以这封绘有拜拉席恩家族纹章的密封信,自然而然地转交给了她的伴侣。戴蒙和科利斯都知道现在离路斯里斯王子出发前往风息堡还不满一天,因此不免感到疑惑。戴蒙轻松拆开封蜡,摊开信纸。“你不觉得他会抓住他要赎金?”科利斯阴沉地问。
“真要是这样,那他简直比传闻中还蠢。”戴蒙低吼着,目光扫过信纸,迅速读完全文,匆忙浏览每个段落。“艹!”他怒喊出声。
“出什么事了?”科利斯问。
“这一定是在开玩笑。”戴蒙四处张望,但把这封信带给他的士兵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如果你希望我们理解你,那就把话说清楚。”巴提摩斯抱怨道。戴蒙将信一把丢到眼前的石墙上,让这些领主自己去看,而他则把手拍在脸上,痛苦呻吟。
“这不可能是真的。”戴蒙低声说。
“戴蒙——”科利斯温和地说。他倍感震惊,或许是出于悲伤,或许是出于愤怒,他抬手放在戴蒙的胳膊上。
“这、这一定是个陷阱,一个让我们派出更多龙的诡计。”
“拜拉席恩这么做的理由呢?”巴提摩斯问。
“这个——不,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戴蒙悲叹说:“他——不,不!路斯里斯不是傻子,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起飞。”
“即使最好的水手也会低估风暴,”科利斯嘟哝着:“我不认为拜拉席恩会无缘无故地写信给女王。”
“艹!”戴蒙再次发出怒吼,拳头“嘭嘭”地砸向矮墙,把信拍到地面上。
“我们应该让蕾妮丝去的,他是她的侄子,她最了解他。”科利斯说。
“不,派出梅丽亚斯去就是在开战。”
“难道派出瓦格哈尔就不是了?”
“我的妻子似乎至今还不明白,现在他已经展示了自己的雷霆手段,海塔尔家不会不战而失去铁王座,尽管你们之前从未从我这里听过这样的想法。”
“或许这对我们有利,促使她尽快采取行动。”巴提摩斯暗示说。
“你这是在说什么?”科利斯怒吼。
“我到这儿来是为税收与货币提建议的,科利斯伯爵,我们最好的做法就是快速处理好这件事,我们越犹豫,他们准备的时间就越多,我们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我同意,但是尽量不要提到她儿子的死讯,不必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她不会平静接受的。”
“说到你妻子,谁去告诉她呢?”科利斯问。戴蒙再次嘟哝。
“我认为这事最好还是交给王子,不是吗?”巴提摩斯犯嘀咕。
“我们不能——最近我和她关系不是很好,她已经在为一个孩子哀悼了,为另一个孩子哀悼的痛苦不会改善她的心境。”
“只有你了。”科利斯提醒他,“巴提摩斯是对的,这件事最好还是你来说。”
“如果王子对当信使感到不适,我们或许可以先告诉她的一个孩子?”巴提摩斯提议,“如果是自己孩子的话,她或许不会反应过激。”
“你不能这么冷淡地利用我的孙子们。”科利斯厉声说。
“我的儿子们也是。”
“我们干脆就让守卫把信交给她。”科利斯提议。
“不,她会怀疑那怎么没密封,然后没亲自告诉她就成了我的错。”戴蒙嘟哝着。
“那就告诉她吧。”巴提摩斯耸耸肩。
“谁收到了我那封关于兰娜尔的信呢?”戴蒙问科利斯,最终放下了手,淡紫色的眼睛湿透了,几近恳求地望着海蛇。
“蕾妮丝,”科利斯叹了口气,“兰尼诺那次也是她。两次,我都是一团乱麻,我们都是。我——她告诉了我,我很高兴告诉我的人是她。”
戴蒙默默点头。巴提摩斯捡起信,将它交给科利斯。“如果你现在告诉她,而她周围又有其他人的话,那她就不大可能对你大发雷霆。”科利斯温和地说,从巴提摩斯手中接过信,将它递给戴蒙。“但我不得不说,我很想知道,你能做什么来激怒我们的新女王。”戴蒙摇摇头,接过信,又读了一遍。
“路斯里斯,”他摇着头低声说,“可怜的孩子。”
“他只是个孩子,”科利斯同意,“但是个勇敢的孩子。”巴提摩斯庄重地点头,拍拍戴蒙的肩膀。
————————————————————————
当戴蒙走进来时,蕾妮拉女王正在征服者的地图桌旁,周围围着的都是领主、学士和她的女王护卫队成员。她盯着他,看着他紧张的动作。她没有传召他,也暂时不希望他参与会议,他的莽撞,他的愤怒,他顽固的渴望,会将他们拖向战争的泥潭,仿佛这是唯一可能的结果。她对奥托的了解远不止于他开出的条款,不过她也远比他要了解阿丽森。某种程度上说,她也了解他同父异母弟弟们和他们的愿望。伊耿渴望得到认同,这不就像戴蒙一样;伊蒙德希望获得荣誉来驱散身为次子的阴影,她也在她的丈夫身上看到了这一点。当他安静地走向她时,她并没有把他请出去,但要是他强行介入了自己并不需要他的地方,她可能会让他难堪,她将行使她的权力,就像一鞭子抽在他背上。
她看着他不断靠近,女王护卫向他鞠躬,但并没有理会他。他步伐沉重,被她所不知的消息压垮了。他一直低着头,直到走到她身边,双手几近颤抖,从剑柄上挪开,握住她的手。他转身朝向他们身后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知怎的,她也跟着他一起转,注意到他的额头上的青筋,紧绷的下巴,抿紧的嘴唇,下嘴唇显然被自己的牙齿咬伤。
不对劲。出事了。她和他一起转身,没对女王护卫下达命令,朝火焰靠得更近,这样就不会被偷听到了。
她等待着,望着他,等着他说点什么。她看见他的眼中满是深深的悲伤,那是他自从她母亲生下最后一个死胎、她的准妹妹后就未曾流露过的悲伤。母亲在戴蒙的胸前发出绝望悲痛的哭泣,哭声回荡在蕾妮拉的耳中,韦赛里斯紧紧抱住她,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这是什么,戴蒙?”她突然失去自制力,厉声问,但他打断了她,他们没时间了。
“让其他人先离开。”他声音沙哑地说。
“我不会这么做。”她怒气冲冲。
“拜托了,蕾妮拉。”
“你想做什么,戴蒙?”
“传话——从风息堡来的传话。”
“传话?谁的?”
“博洛斯伯爵,一封信,他——”
“博洛斯是个文盲。”
“博洛斯肯定有个抄写员。我确信他的学士肯定很有文化,现在听我说,这不是开玩笑。”
他言语的重量砸在自己的胸口上,蕾妮拉感觉四周的墙都倒向了她。她闭上眼睛,泪流满面。她看见了她十三岁的儿子,正面带笑容地看着她。
十二天前,他们从君临城回来,他和他的兄弟们在海滩上追逐打闹。当他第一次打败小杰的时候,他笑得合不拢嘴,年长的小杰抱怨鞋子里有石头,最小的乔佛里则要求重赛。蕾妮拉笑了,他们都笑了,戴蒙向路斯里斯发起拳击挑战,而他拒绝了这个提议。
当他准备前往风息堡时,他眼中的欢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他这个年纪的男孩不相匹配的严肃与恐惧。小杰昂首挺胸,冷静沉着,如同她有意培养他成为的王子,亦是未来国王的标准形象,但路斯里斯没有他的镇定。他勇敢地坚持下去,向母亲宣誓,扬起头走向阿拉克斯。她为他,为他们两个感到骄傲,但也心存忧虑,怀疑他们不会遵守承诺。她需要和平,王国不能因为她,在她儿子手中分裂瓦解。她的心沉到了底,她看着他离开自己时的最后一个想法竟然是不信任,而现在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凝望着仿佛快要倒在地板上的戴蒙。他最终让她走,让她走在他前面,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她强忍着保持镇静,不让自己在他们面前失声痛哭。她低着头,心应声破碎,他微弱的声音,温柔而害怕,但因她而勇敢起来,此刻正回荡在她的耳中,在脑海中嗡嗡作响。“好的,妈妈”他这么说,她之前从未见过他的嘴唇庄重地抿成一条线。他有她的嘴唇,她的下巴,她的鼻子。他的眼睛来自哈尔温,深邃,温暖的棕眼,像浓郁的蜂蜜一样在夏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的头发摸起来很柔软,但不像自己那样光滑,尽管早就不像小时候那样卷曲,但依然拒绝伸直;他的牙齿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前面的门牙比其他的都要大;其中一只手有一根弯曲的小拇指,像极了哈尔温的母亲,他曾跟她提起过。
蕾妮拉从不确定自己是否像阿丽森一样信奉七神,但她静静地祈祷了一会儿,祈祷他和她的父母在一起,和哈尔温还有他的父母在一起,和维桑尼亚在一起。但她也知道,他现在正在龙胃中,那是一条历史悠久的龙,一条可怕的战争巨龙。他们已经送出了他们的信息,奥托·海塔尔不需要读给她听,因为它的影响已波及整个王国。蕾妮拉转身面对房间,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再次走近地图桌,现在她不再只是一个女王,更是一名处于战争中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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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佛里王子,一个只有6岁的小男孩,戴蒙找到他时,他正在辅导室里和一个矮个子的家庭女教师仔细检查他拼写的字母。乔佛里因为今天比平时要早下课而咧开嘴咯咯笑,没有注意到戴蒙的表情,那是“严肃”与“伤心”的混合体,家庭女教师称之为“悲伤”。乔佛里用自己小得多的手握住戴蒙温暖的手,一边摇着头,哼着歌,一边跟着他走过去往自己卧室的看起来无穷无尽的走廊。
戴蒙喉头吞咽,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关上门,看着小男孩爬上壁炉前的天鹅绒大扶手椅。那是一个破损的,从未被点燃过的,有点毫无意义的壁炉,但仍是乔佛里最喜欢的场所。戴蒙从房间的另一边拿过一把木椅,放在他对面,离卧室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乔佛里对着他笑,“谢谢你把我从我的课程中救出来,戴蒙叔叔。”小男孩说,“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无聊。”他对着自己咯咯笑,玩着红外衣的袖子。戴蒙迫使自己对他微笑,当感到泪水浸湿眼眶时再次忍住,他必须完成,他答应过蕾妮拉他会这么做的。
“听着,小乔。”戴蒙用嘶哑而疲惫的语气说。乔佛里翘起脑袋,开始意识到出事了。
“妈妈还好吧?”他问。戴蒙点点头。
“你的——你妈妈很好。”他轻声回答,乔佛里笑了。“听好了,小乔,你还记得祖母告诉过你,小杰和小路,他们必须要外出几天来帮助我们吗?”
“为了找出谁才是我们的朋友,”乔佛里边说边点头,“那他们找到朋友了吗?”
“小杰可能现在还没到那里,所以我们得再等一会儿才能知道。”
“我不需要更多的朋友啦,我有小杰、小路、贝妮拉、蕾妮亚、伊耿、韦赛里斯、祖母、妈妈和你。”乔佛里笑得露出了牙齿,“你为什么难过呢,戴蒙叔叔?你没有朋友吗?”戴蒙闭上眼摇头,既希望男孩别再说下去了,又乞求他千万别停下,那样戴蒙就不必用如此绝望之事来打破沉默了。
“小路为了帮助我们而外出,他能这么做,是个非常勇敢的男孩。”戴蒙轻声说,乔佛里懂事地点点头。“但是,小路不会再回来了,”戴蒙叹息着,无法再看着小男孩脸上流露出的悲伤,“他——他死了,小乔,小路死了。”
“就像姥爷?”乔佛里问,小小的眼睛被泪水淹没,“就像我的爸爸?”戴蒙沉默点头,伸手抚摸男孩的头发,乔佛里向他扑过去,将脑袋埋在戴蒙的肩膀中,痛哭流涕。戴蒙将他扶到自己腿上,抚慰地揉揉他的背。“为什么?为什么?”乔佛里哭喊着。
“我知道,小家伙,我知道。”戴蒙在他的发间喃喃地说。
“他也被烧死了吗?”
“烧死?”
“我爸爸在祖母家的壁炉里被烧死了。”
“不,小乔,他——我们派小路去的地方,皇后——好吧,现在是太后了——也派出了你骑瓦格哈尔的舅舅伊蒙德,你也知道瓦格哈尔是现存最大的龙吧?”
“嗯。”
“她杀了阿拉克斯和小路。当时风暴大作,所以人们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他飞得足够高,但还是走了。”
“不!”乔佛里大哭,戴蒙再次抚摸他的背。突然,他从戴蒙的怀中挣脱出来,向门口跑去。“快来,”他招呼着戴蒙看向他,小脸依旧通红,泪水肆意流淌,“我们得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
“我们要——要骑上泰雷克休和科拉克休去——去杀了伊蒙德舅舅和——和瓦格哈尔,为小路——为小路报仇。”乔佛里激动地抽泣着。戴蒙摇摇头,走过去再次将男孩抱在怀里,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肩上。
“我们不能这么做,”他低语,“我也希望我们能这样,但这事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不行?”
“还记得瓦格哈尔是最大的龙吗?她会撕碎泰雷克休,但你并不想让他受伤害,对吗?”戴蒙感觉到男孩摇了摇头,拳头紧紧抓着他的外衣。“你妈妈会处理好伊蒙德,她知道该怎么做。”
乔佛里点点头,“妈妈很聪明。”
“我不会让你再回去上课,但我需要去见你的祖父,你需要我叫你的某个保姆过来,还是要去找你的姐姐们?”
“我想要妈妈。”乔佛里嗫嚅着。
“我知道,小家伙,但你妈妈还在忙。我们都会在晚餐时见到她,那时你就可以告诉她你上的课有多无聊了。”
“要妈妈。”
“我很抱歉,小乔,你还需要再等一会,她现在在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戴蒙叔叔?”乔佛里轻声问。
“乔佛里?”
“那——那小杰会回来吗,还是说他——他也会死吗?”
“小杰会在你察觉到之前回来的,但他的旅程会更久一点。现在,去吧,蕾妮亚和贝妮拉应该正在蕾妮亚的房间里,我相信她们看到你会很高兴。”乔佛里点点头,让戴蒙把他带到门口,然后才从他身上下来。戴蒙拍拍他的额头,揉揉他的眼睛,哼唧着——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这样的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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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妮丝公主正在房内,坐在一张面向阳台的老旧摇椅上,看着远处波浪冲刷拍打着海岸。当科利斯走进时,她叹了口气。“我父亲曾是龙石岛亲王,”她说。科利斯迅速点点头。“我在这里长大,跑遍了每一片海岸。我去看了我的房间,她们把它几乎原封不动地安排给了贝妮拉。我知道所以进出的路,能通过叫声认出每一条龙,或许还能认出海岸上的每一颗鹅卵石。但我一生中从未感到如此格格不入,那些人于我而言毫无用处,甚至蕾妮拉也毫无用处,我的价值,当然是我的丈夫和他的荣誉,就像往常一样。”
“别这么说,”科利斯叹了口气,“每个人现在都情绪高涨。那些人想要战争,而你想要和平,所以他们将你排除在外,但当他们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龙骑士时,他们会再次呼唤,匍匐在你的脚下。”
“然后他们会继续崇拜戴蒙走的路子。”
“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这不假,但科拉克休难道跟梅丽亚斯一样快?他们需要我们,需要你,比他们愿意承认的要多。”科利斯慢慢地,一瘸一拐地穿过房间,双腿还在颤抖,身体还不习惯把体重放在拐杖上,这样他就可以坐在她身后的床上了。
“看你的表情,我猜你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蕾妮丝轻声叹息,“现在是怎样?”
“是——是关于路斯里斯。”
“接着说。”
“他去世了。”
“他——哦,天啊,不,那不可能。他是个孩子,科利斯,他只是个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难道你觉得是我干的?”蕾妮丝拍打他的胳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怒气冲冲地说,停顿了一会,“为什么上天如此憎恨我们?我们过早地失去了父母,我们的孩子也被带走,现在上天又带走了我们的孙子。”
“小杰、小乔和我们的孙女们都很好,他们会没事的。”科利斯坚称。
“我也曾对我们的孩子这么想。”
“我会把潮头岛的每个骑士都解雇,如果这能让你好受点。”科利斯把手放在她妻子的手上。蕾妮丝对此嗤之以鼻。
“那个男孩遭受了什么?”她擦擦眼睛,安静地问。
“他被谋杀了。”
“谋杀?被谁?他只是个孩子!”
“伊蒙德和瓦格哈尔,他们将他和阿拉克斯撕碎了。”
“他接近瓦格哈尔做什么?”
“看起来绿党也想要获得拜拉席恩家的支持。这—这发生得非常快,他可能没遭多大罪,考虑到当时的情况,他甚至可能没感觉到。”
“你是说,他不是像我们的孩子们一样被烧死的。”
“好吧,是的。”
“那我侄子呢?”
“他似乎倒向了另一边。”
“博洛斯从没有什么理智。”
“那博蒙德呢?”
“博蒙德是除你之外,我最强有力的支持者,当然,与背誓者有着天壤之别。但博洛斯极不可靠,性情多变,我知道我们几乎不可能说服他站在女人而不是男人这边。”
“显然他希望这两人能调和分歧,尽管他也认同战争不可避免。”
“他知道伊蒙德挥出了第一拳,仍站在他们那边?我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如果你现在想离开,带上女孩们,骑上梅丽亚斯,飞去高潮城,‘海蛇’和我始终在你身后。”
“不,”蕾妮丝坚定回答,“不,我们失去了孙子,蕾妮拉失去了儿子,小杰和小乔失去了兄弟,他们现在远比平时更需要你。而我——我想在这儿等小杰回家。”科利斯点头同意,握紧她的手,看向窗外的天空,尽管他知道离他们的孙子回来还要许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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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妮丝在蕾妮亚的房间里找到贝妮拉和蕾妮亚。蕾妮亚正交叉腿躺在床上,读着一本书,她的龙蛋摆在她旁边的枕头上,而贝妮拉则坐在地板上,抬头看着挂在桌子上挂着的大海的图画,试图将它复制到一块邋遢的羊皮纸上。蕾妮丝用指关节敲敲门,“你们好,孩子们。”蕾妮丝向她们打招呼。女孩们笑着看向她。
“姥姥!”贝妮拉跳起来。
“您好,姥姥。”蕾妮亚合上书,坐起身来。
“我想去院子里散散步,你们要和我一起吗?”
“太棒了,我们早就烦死整天待在屋内了。”贝妮拉抱怨着。
“你父亲和蕾妮拉坚持这么做只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我受过的剑术训练比小路还多,我能自己保护自己。”贝妮拉生气地说。
“我想我们没有开战,对吧?”蕾妮亚柔声问,“我想蕾妮拉会和平谈判。”
“这只是一种预防性措施。”蕾妮丝叹了口气,“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蕾妮丝和蕾妮亚手挽手在花园里徘徊,而贝拉则跑在前面,指出各种各样她小时候从上面掉下来过的树,并向蕾妮亚展示了潮头岛的方向。他们拐过一个弯,蕾妮亚向着正飞过她们头顶的叙拉克斯和科拉克休挥手。“看,是梅丽亚斯。”蕾妮亚指着红女王,她正涉水掠过远处的海面,一条蓝色的大鱼叼在嘴中。蕾妮丝点点头。
“你好,小乔。”蕾妮丝和蕾妮亚听见贝妮拉这么说,两人抬起头,发现乔佛里在树上。
“你爬到上面去做什么?”蕾妮丝皱着眉头问。
“找泰雷克休。”
“为什么?说实话,你还太年轻了,你不能独自飞行。”
“妈妈和戴蒙叔叔在忙。”
“那你就得等会儿,小乔,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我必须现在就去!如果戴蒙叔叔和科拉克休不愿意找瓦格哈尔决斗,那我去!我去跟他们拼了!”乔佛里生气地说。
“在你把自己弄伤之前赶紧下来!”蕾妮丝大喊,“别胡说八道,你哪儿也不许去,如果你也受伤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要杀了伊蒙德舅舅和瓦格哈尔,他们犯了罪!”乔佛里恶狠狠地说。
“伊蒙德?他做了什么?”贝妮拉问。蕾妮丝皱着眉,放开蕾妮亚的手,去够乔佛里,他同意她把自己从树上拽下来。乔佛里冲向贝妮拉,抱住她。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贝妮拉?你和月舞。”
“帮你杀了伊蒙德?”
“对!”
“我们为什么要杀了伊蒙德?”
“我要取走他另一只眼睛,他会哭得像个小孩!”
“姥姥,他在说什么呀?”蕾妮亚问。
“你们的父亲没告诉你们吗?”蕾妮丝眉头紧蹙,贝妮拉和蕾妮亚摇摇头。“好了,女孩们。”蕾妮丝将乔佛里从贝妮拉身上扯开,揉乱他的头发,“你赶紧回去,现在肯定有一群可怜的保姆发了疯地在找你。”乔佛里笑着说:“嘘!”
“我不,我要带着泰雷克休去报仇。”
“你绝不能这么做,现在赶紧回去,否则我就让你祖父来对付你。”
“他会用他的甘蔗打我吗?”乔佛里抬起头问。
“他的甘蔗?”
“他拄着走的甘蔗。”
“是的,他会。”蕾妮丝忍俊不禁。乔弗里睁大了眼睛,赶紧往城堡里跑回去。蕾妮丝叹息一声,伸出手来一边握住一个女孩的手。“我们派男孩们作为信使,去找寻我们的盟友,看看谁忠于蕾妮拉。”
“然后呢?”贝妮拉问。
“我们不是唯一这么做的人,阿丽森和她的绿党也这么做了,只是似乎他们不像我们这样非暴力。”
“伊蒙德做了什么?”贝妮拉急切地问。
“伊蒙德,和小路一样,被派去了风息堡。小路——小路和阿拉克斯没有在伊蒙德和瓦格哈尔的交锋中幸存下来。”蕾妮丝轻声说,“我很抱歉。”
“不!”蕾妮亚失声痛哭。贝妮拉只能看着妹妹哭得面目扭曲,扑进姥姥的怀中。她一边擦鼻子时深吸一口气,不让泪水掉下来;一边安慰地揉着蕾妮亚的肩膀。
“您——您确定吗?”贝妮拉小声问。
“仅仅根据瓦格哈尔的体型——我们可以确定,他不可能活下来。”
“小杰知道吗?”
“我不确定,如果幸运的话,他现在应该到达谷地了。”
“我们知道绿党还派了非和平信使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蕾妮拉和她的议会能做出预测,但我们无法确定真假。”
“那小杰也会身处险境吗?”
“艾林家族是蕾妮拉的表亲,而谷地的领主,简妮·艾林夫人是位女士,所以她不大可能反对我们,并且绿党也不太可能将她视为潜在盟友。”
“那史塔克家族呢?”
“只有时间能说明一切了。”
“伊蒙德——和瓦格哈尔对他——对他做了什么?”蕾妮亚抽咽着。
“他们没有烧死他,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孩子,”蕾妮丝低声说:“你姥爷说那发生得很快,没有痛苦,像我们都祈祷的那样。”
“父亲应该——应该骑着科拉克休烧了伊——伊蒙德。”
“我会和月舞烧了他,”贝妮拉咆哮着,“等你的龙蛋孵出来,你就可以烧掉他们剩下的人。”
“他是我的未婚夫,”蕾妮亚轻声说,蕾妮丝明白地点点头,抚摸她的背,“他——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我们在一起会很——很快乐的。”
“我知道,我的孩子,我知道,”蕾妮丝叹息道:“神明总是无情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派他去?”蕾妮亚哭着说:“他太年轻了,阿拉克斯也太年轻了。”
“蕾妮拉认为派一个更有经验的龙骑士太具威胁性了,她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不会在那里造成伤害。”
“我们——我们就要结婚了。”蕾妮亚低声说。她从蕾妮丝身边抽离,强迫自己擦干脸,一边抽泣,一边跑回城堡。那天晚上,十年来,她头一次没有搂着龙蛋睡觉,而是把小路的一件旧外衣抱在胸前,一直哭到最后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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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度过了漫长而悲伤的三天,蕾妮拉发现自己在儿童房的门前徘徊。她暂时把控制权交给了瓦列利安家,过度的悲伤模糊了她的精神,使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她也在担心着她下落不明的长子,而她还需要不断确保她的其他孩子的安全。她查看天空中飞过的乌鸦,希望这一切只是被弄错了,但她知道,在一条龙的背上,穿着鲜红色的衣服——他不可能被认错。她将头靠在门板上,看着蕾妮亚正拿着三岁的小伊耿王子的某个玩具龙逗他玩,小韦赛里斯王子透过婴儿床的栅栏向下看着他们。伊耿伸手去够它,这个漆黑如贝勒里恩的玩具本来是为韦赛里斯准备的,但他的弟弟似乎并不喜欢,当他从蕾妮亚的手中抓住它时,他咯咯地笑着,笑嘻嘻地用它敲自己的头。慢慢地,他摇摇欲坠地站起来,在空中挥舞着龙。他呆呆地,指着蕾妮亚。“蕾妮亚!”他大喊,蕾妮亚为他鼓掌。“韦赛里斯!”他兴奋地说,指着他微笑着的弟弟。蕾妮亚再次为他鼓掌。“贝妮拉在哪里?”
“我想贝妮拉正在楼下和我们的祖父母在一起,伊戈,他们很忙。”
“小乔在哪里呀?”
“可能在打盹。”
“那小路呢?”伊耿问,蕾妮拉看着蕾妮亚的脸色变了,“我要小路!我要和小路比赛!”
“他不在这儿,伊戈,”蕾妮亚悲伤地说。伊耿撅着小嘴。“他走了。”蕾妮拉慢慢地走近这两人,弯腰弄乱伊耿的头发。
“妈妈!”韦赛里斯在婴儿床里喊道。伊耿对她微笑,蕾妮亚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松了一口气,拿起另一条木制,涂成红色的龙,在伊耿面前挥舞着,逗得他咯咯地笑。“妈妈!”韦赛里斯又喊道,想要引起注意。蕾妮拉抱起伊耿,穿过房间来到韦赛里斯面前,俯身抚平他柔软的头发。
“小乔在哪里呢?”伊耿问。
“他现在可能正在吃午饭,我们晚点就能见到他了。”
“太好啦,那小路在哪里啊?”伊耿问道。蕾妮拉听到身后的蕾妮亚呼吸急促,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知道戴蒙以前曾试图向孩子们解释过,那时他们刚开始找他们的哥哥们,但这似乎没什么效果。
“你还记得我们说过,他需要离开一阵子来帮助我们吗?”她平静地问,伊耿点点头。
“骑着龙。那他回来了吗?”
“不,好孩子,他还没回来。他——他不会回来了,亲爱的。”
“不会?”韦赛里斯问。
“他不再喜欢我们了吗?”伊耿悲伤的声音再次击碎了蕾妮拉的心。
“他非常喜欢你,但他——他不得不离开,就像姥爷一样。”
“他生病了吗?”
“他伤得非常,非常重。有时候,当你生病,当你受伤时,你再也不会好起来了。”
“没有小路?”韦赛里斯轻声问,伊耿摇摇头。
“再也没有小路。”他闷闷不乐地说。蕾妮拉把他抱得更近,抚摸他的头发,韦赛里斯看着她,那双淡紫色的大眼睛形状和阴影和他父亲的一模一样。
“哦,不。”他噘起嘴,下唇颤抖着。
“那小杰回来了吗?”伊耿问。
“小杰?”韦赛里斯拍着手,激动地问。
“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的宝贝。”
“太棒了,”伊耿说:“我不希望他也离开。”
“我也是。”蕾妮拉叹了口气,将伊耿放回地板上,这样他就可以跑到蕾妮亚身边,而她正抱起韦赛里斯,轻拍他的塌鼻子,拭去他眼中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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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残酷的星期过去了,蕾妮拉被外面科拉克休的鸣叫声吵醒,他正在抱怨自己被一条年轻的龙吵醒,不知不觉中宣告了年轻的沃马克斯和他的骑手,杰卡里斯王子的回归。蕾妮拉从床上爬起来,急切地冲到阳台上关注着她的儿子抵达城堡,在这个过程中恰到好处地吵醒了戴蒙。“派我们去”,他这么对她说,带着跟她曾对自己父亲说出相同话语,请求他看见龙骑士远胜于步兵时同样的信念。路斯里斯并没有他那种勇气,但还是点头表示同意。小杰一直渴望给人留下好印象,为他的王国和他母亲的事业尽他的职责,而路斯里斯一直渴望追随他的哥哥。
蕾妮拉没有穿衣服,只是在她薄薄的睡衣上披了一件可能属于戴蒙的老旧红袍子。她下到主厅,冲向她的长子,不在乎谁看到她满脸通红,汗流浃背。龙的气息深深地浸入他的皮肤,以至于她怀疑这是否会褪去。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她把他拉到怀里,抚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脸颊。很快,他也拥抱了她,双臂紧紧地环绕着她的背,把脸埋在她的脖子上,就像自己又做回了小孩子。“我没有吵醒你们,对吧?”当他们分开时,他喃喃自语。蕾妮亚摇摇头。“我们到达龙石岛时,沃马克斯实在太兴奋了,差点撞上了科拉克休和沃米索尔。”他咧嘴一笑,“你是对的,克雷根·史塔克只有20岁,我们有很多共同点。在现在的形式下,那里——嗯,那里实在是太有趣了。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知道你说过不要打架,但我确实去打猎了。”
“这很好,小杰,”蕾妮拉叹了口气,撩起他的刘海。“你们都是年轻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太棒了,太棒了。”小杰傻笑着说:“他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妹妹,你知道,她对我的龙非常感兴趣。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是,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一只龙,特别是她。”
“我希望你还记得你已经订婚了?”
“什么?我当然知道。再说了,她是雪诺,甚至不是史塔克,所以我知道你绝不会允许的。”蕾妮拉翻翻眼,“史塔克家同意支持我们的事业,但我必须把我们的长女嫁给他的儿子瑞肯。我希望贝妮拉不会介意。并且,曼德勒家也愿意支持我们的事业,只要你同意把乔佛里许配给他最小的女儿。曼德勒伯爵说,人瑞王本想联合自己的家族,但当公主去世时,誓言就被遗忘了。”
“我会通知其他人,派一只乌鸦去白港。那谷地呢?”
“鹰巢城愿意就这一次忽视戴蒙·坦格利安犯的罪过,支持我们的事业,如果我们愿意派龙去防守,以防篡位者的袭击。”
“戴蒙·坦格利安的罪过?”
“显然,他们认为他杀了他出自谷地的第一任妻子,”小杰耸耸肩,蕾妮拉点头,她很清楚那些谣言。“当然,他的第二任妻子也突然去世了,这对你来说不是个好兆头,妈妈。”小杰笑着说。蕾妮拉叹了口气,握住他的一只手。
“小杰,亲爱的,你做得很好,”她轻声说,小杰咧嘴笑了。“如果我们要围攻红堡,现在应该有人手了。我——我知道你可能想洗澡,睡觉,或者吃东西,这趟行程远非易事,但首先我——我必须告诉你——告诉你——”
“怎么了?你还有其他的差事需要我去办吗?我会去办的,陛下,你无需担心。”
“不,不是那样的,我勇敢的,勇敢的孩子。我——你还记得我们把你弟弟派去了风息堡吗?”
“去拜见拜拉席恩大人,当然。是拜拉席恩不愿意遵守他父亲的誓言吗?”
“不,博洛斯已经倒向了绿党,他们——他们派出了伊蒙德,他和拜拉席恩的一个女儿订婚了,但是小路——你知道伊蒙德和他在一起,一直和他在一起,而瓦格哈尔是现存最大的龙。”
“所以?”
“他们——亲爱的,他们杀了他们,伊蒙德和瓦格哈尔,他们杀了小路与阿拉克斯。”蕾妮拉再次抱住小杰,但他推开了她,使劲摇头。
“不!不,不,不,这一定是弄错了。小路——小路没有死,他不会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小杰紧握双拳,在她面前踱来踱去,“他——他只是迷路了,他之前从未去过风息堡,或许——或许他藏起来了,他——”
“当时有目击者,亲爱的,有人——有人目睹了这场袭击,看见了阿拉克斯落下的残余。”
“残余——”小杰大口喘气,再次猛烈摇头,“不,不,不。这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他拍着自己的额头,嘟哝着。蕾妮拉咬着舌头,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看见戴蒙正穿着昨天的马裤,站在她身后。“如果这是真的,那为什么伊蒙德还活着?”小杰咆哮道。
“事情没那么简单。”戴蒙快速回答。
“你——你——你杀过人!我看着你杀过人!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杀了伊蒙德!他活该这样!那个——那个没用的独眼懦夫!我要挖出他另一只眼睛——然后——让他妈妈吃了它!我要砍掉——砍掉他的头,踢进沃马克斯的嘴里!我——我要砍掉他的tiny cock,然后——”
“够了,小杰。”蕾妮拉厉声喝止。
“我倒想听听他这个样子打算去哪里?”戴蒙低声说,在她的脖子上落下一个吻。
“你——你——什么?你——你在生我的气,因为——”
“没有人生你的气,我们也不打算劝你别生气,别伤心,或者是其他什么的,但是我想你现在最好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等女孩们醒来后我们就能一起用餐了。”
“所以没有人打算做点什么?我们应该叫上我们所有的龙骑士去烧了他和瓦格哈尔,如果有必要的话,把他们都烧了。”
“不幸的是,那不是你该制订的策略。”蕾妮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告诉他。小杰闭上眼睛,怒气冲冲。她能看出他在思想上转向了尽职尽责的王子,未来的国王,昂首挺胸,不流露出一丝软弱的迹象。她不想要他表现成这样,至少今天不要。她从戴蒙身边走向他,握住他的一只手,“他爱你,亲爱的,我们会永远爱他,但是——”
“没有但是,”小杰咆哮着:“如果你和戴蒙不愿意,那我自己去解决。”
“够了,”戴蒙怒吼道:“伊蒙德,和其他所有叛徒,都会得到相应的处理,我们不需要让你,你的脖子,或是你的龙冒着风险来做这件事,你明白了吗?”小杰迅速点头。蕾妮拉再次将手穿过他的发间,看着他面带怒气,胸膛鼓起,眯着眼看向地板。“你明白了吗?”戴蒙再次问。
“是的。”小杰嘟囔着。蕾妮拉对着他微笑。
“去洗澡,再换身衣服,我们等会再见面。”她说。小杰点点头。她看着他走上楼,断断续续用手掌后跟揉着眼睛。戴蒙走过来,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中。
“他会没事的。”他低声说。
“他必须这样,”蕾妮拉叹了口气,“我们都是。”
【罗柏&琼恩】回声(无授权翻译)
Summary:
慕昆说王子想等战争结束再结婚,“蘑菇”则声称杰卡里斯已与临冬城神秘的私生女萨拉·雪诺发下婚誓,没法再结了。
琼恩·雪诺与罗柏·史塔克讨论小狼女与她的王子的故事。
译者说:真的很喜欢这篇文章,琼恩和罗柏对小杰和小狼女的故事展开的讨论,两人不同的心境与性格提出了不同的推测,琼恩身为私生子的有感而发,罗柏以自己对荣誉的重视而做出推论,言语中又喻示了自己后续的命运,形成了小杰和罗柏的隔空对照,那种命中注定的悲剧性。甚至还磕到了一点Jacegan。作者是在18年写的,最后的回复也是20年,所以大概率要不到授权了。...
Summary:
慕昆说王子想等战争结束再结婚,“蘑菇”则声称杰卡里斯已与临冬城神秘的私生女萨拉·雪诺发下婚誓,没法再结了。
琼恩·雪诺与罗柏·史塔克讨论小狼女与她的王子的故事。
译者说:真的很喜欢这篇文章,琼恩和罗柏对小杰和小狼女的故事展开的讨论,两人不同的心境与性格提出了不同的推测,琼恩身为私生子的有感而发,罗柏以自己对荣誉的重视而做出推论,言语中又喻示了自己后续的命运,形成了小杰和罗柏的隔空对照,那种命中注定的悲剧性。甚至还磕到了一点Jacegan。作者是在18年写的,最后的回复也是20年,所以大概率要不到授权了。
《“蘑菇”的证词》一如既往地包含了史家们忽略或摈弃的情节。童贞少女萨拉·雪诺(“蘑菇”称为“小狼女”)在侏儒的口述中粉墨登场,她是已故瑞肯·史塔克公爵的私生女,杰卡里斯王子对她一见钟情,乃至某晚与之偷情。克雷根公爵得知客人开了自己私生姐妹的苞后怒不可遏,全凭萨拉·雪诺苦苦求情,吐露王子答应娶她为妻方才息怒。王子与私生女随后在临冬城神木林的心树下海誓山盟,萨拉用毛皮裹住自己,踏过洁白无瑕的雪地,在旧神看顾下与杰卡里斯真正结合。(《血与火》)
老奶妈的故事每次都停在相同的地方:杰卡里斯王子在一场惨烈的海战中牺牲。
“在那之后,萨拉·雪诺发生了什么?”琼恩和罗柏总是追问,希望老奶妈的故事能在这个不幸的王子去世之后接着讲下去,这位一半坦格利安、一半瓦列利安的王子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但远不及他们对临冬城“小狼女”的浮想联翩。
老奶妈时常以低沉而神秘的耳语作答。“没有人知道,”她这么说,“没有人知道萨拉·雪诺在她心爱的王子去世后遭遇了什么。这至今仍是个谜。”
然而这一次,老奶妈直言不讳地回答:“我想,萨拉·雪诺嫁给了小贵族或是其他人,或许是他哥哥手下的一个骑兵。假以时日,她把去世的王子都抛诸脑后,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但她一定深深悼念他,”发现这个结尾不如他所愿,罗柏这么反驳。“我相信,她不会轻易忘记他的王子。”他补充说,用恳切的目光看着老奶妈。
老奶妈回看着罗柏,似乎甩掉了说故事时的脸庞,换上了一副截然不同的,琼恩和罗柏都不熟悉的面孔。“无尽的哀悼对女人没什么好处,一点好处都没有。从一开始,它就不能在桌子上变出食物来。”老奶妈说。有那么一瞬间,琼恩想知道这位老妇人是否想萨拉·雪诺想得少,想她自己的经历想得多。
“也许萨拉·雪诺从塔上一跃而下。”在琼恩和罗柏在训练场上比剑后稍作休息时,他沉思了一会后,这么说。
罗柏对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投去一瞥。琼恩警戒地补充说:“这是有可能的。故事与歌谣中的女性总是出于悲伤从高塔上一跃而下,她们总是被描述成美丽的,或者是悲剧的,或者是悲剧美,或者是美丽的悲剧。”
“但这不是一个虚构的故事,”罗柏表示反对,“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老奶妈说,这是关于我们先祖克雷根·史塔克同父异母的私生妹妹的故事。”
“鲁温学士可不这么认为。”琼恩提醒罗柏,“鲁温学士说不论是学城还是临冬城都没有任何来源可靠的书面记录表明克雷根公爵曾经有过一个叫萨拉·雪诺的同父异母私生妹妹,更不用说有任何可靠证据证明她嫁给了杰卡里斯王子。”
琼恩和罗伯曾找过鲁温学士询问老奶妈故事中这位嫁给了王子的小狼女的命运,学士给他们看了一本自伊耿征服后史塔克家的族谱,从降服王托伦·史塔克到他们的祖父瑞卡德公爵。族谱上并没有萨拉·雪诺,或者是克雷根·史塔克的其他私生姐妹。
“但她是一个私生女,怎么会出现在史塔克家的族谱中。”琼恩当时就问了鲁温学士。
“她会的,如果瑞肯公爵认她为女儿的话。假如跟故事中讲的那样,她住在临冬城,是众人皆知的克雷根公爵的私生妹妹,那她一定在瑞肯公爵去世前被承认了。她母亲的名字如果有人知晓的话,以及她的名字,都会在族谱中用虚线跟瑞肯公爵连在一起。”
“我知道,”琼恩从书本中转过头,快速地说,“这点您已经教过我们了,学士。”他低声喃喃自语。细细的虚线代表私生子,连续的粗线代表婚生子。琼恩用心了解,用心感受。
“如你所见,”鲁温学士接着说:“族谱中没有萨拉·雪诺,克雷根公爵的任何文章与信笺中亦不见她的身影。她极有可能只是一个歌手与说书人创造出来的浪漫角色,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历史人物。”
但私生子能非常轻易地从历史记录中被抹去,一旦他们成为了令人蒙羞的不便,或带来不便的羞耻。琼恩当时没和鲁温学士提起这个想法,也从没和罗柏谈到过。
“我仍觉得这个故事有一定的真实性,”罗柏的话将琼恩带回现实,“否则某些人编这个故事做什么呢?”
琼恩耸耸肩,“也许她确实存在过,也许小狼女与她的王子确实相拥入眠,也许他们真心相爱,谁知道呢?但我真的怀疑他是否娶了她。”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罗柏问。
琼恩不可置信地看着罗柏,“因为她是个私生女,而他是个王子。”罗柏还想听到什么理由?他是真对世界的运行规则一无所知,还是仅仅装作如此?琼恩心想,他知道的足够多,自己的私生子身份注定了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临冬城城主。
事实上,在内心深处,琼恩无法想象萨拉·雪诺——和自己一样的另一位临冬城私生子——对世界的运行规则如此无知。了解了世界的运行规则,深知世界会怎样不公对待私生子,她就不会希望与一位王子纠缠,不论是情感上还是身体上。她应该了解得更透彻,琼恩想,她应该意识到这只会以自己的眼泪和悲伤结束,这只会以又一个私生子像多余的行李般被抛弃而结束。
“我认为事情恰恰相反。”罗柏说。
“这话什么意思,恰恰相反?”
“老奶妈说王子先在神木林里与之成亲,再同房。也许…也许他先夺走了她的处女之身,然后才娶了她。”
“这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他只是为了寻欢而娶她,而他们婚前就有了肌肤之亲,那他根本没必要娶她。”
“有必要,”罗柏坚称,“有必要保护她的名誉。”
“或许是保护自己免受她兄弟的怒火,”琼恩冷笑着说。罗柏看了他一眼,带着他觉得琼恩对某些事抱有难以理喻的或是不必要的苛刻时的那种眼神。
琼恩抑制住一声叹息与抱怨。罗柏不会懂的。他为什么要懂?他怎么会懂?他永远不会明白,作为私生子长大,作为自己家里多余的存在而长大会对一个人看待生活和世界的角度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当他们看着同一片天空时,大部分时候,罗柏的视线会追随着天空中所有的美丽飞鸟,而琼恩的目光则会搜寻云层中打雷下雨的征兆。
“如果我课上所学的没记错的话,王子已与他的表妹订下婚约,他根本就不该与萨拉·雪诺发生关系,”琼恩激动地说:“他鲁莽的行为羞辱了两位女士。”
琼恩的父亲在娶了凯特琳夫人后与另一位女性发生了关系。如果艾德大人没这么做的话,琼恩就不会存在,也就根本不会成为临冬城的私生子,他当然不会希望自己从不存在,无论大多时候这种存在对他而言有多痛苦。但他时常想知道,如果他是艾德大人在结婚之前的一段关系中所生,凯特琳夫人会不会待他不同。他想知道,如果自己在临冬城的存在,没有持续提醒她,她的丈夫背叛了他们的婚誓,凯特琳夫人是否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即使在那种情况下,她也不会爱你,脑海中响起了自己嘲弄的声音。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或许她不会这么厌恶我。
罗柏仍在思考萨拉·雪诺的王子和他的动机。“我不觉得杰卡里斯王子有意羞辱萨拉或是他的未婚妻。也许当时的情况…难以预料,意想不到,也许他需要安慰。”
琼恩嘲笑这个念头。“他需要安慰?安慰什么?他是个王子,并且是铁王座继承人。他有什么好伤心的?他为什么需要安慰?”
在停下来对他们所学稍作回忆后,罗柏回答道:“他的弟弟路斯里斯王子在破船湾上空与伊蒙德王子的战斗中丧生。也许杰卡里斯王子在临冬城得知了自己弟弟的死讯,他悲痛不已。”
“他可以找克雷根公爵寻求宽慰,克雷根公爵在许多年前也失去了自己的弟弟,他知道那是怎样的悲伤。”
“也许杰卡里斯王子需要来自女性的安慰。”
琼恩看着罗柏,“你知道什么叫女性的安慰?”
罗柏的脸变得通红,然后耸耸肩打算一笑置之。“不知道,我对女性的安慰一窍不通。这只是一个猜测。鲁温学士教给我们的关于蕾尼拉女王的长子的所有事情都表明,他是一个善良可敬的人。他应该不可能出于心血来潮或是任性,冲动地羞辱两位女士。”罗柏认真地说。
琼恩不太相信罗柏的推论,但他尽量将自己的怀疑表现得不那么明显。罗柏会因为他的兄弟姐妹们在自己最诚挚的时候公开表现出怀疑或任何嘲笑的暗示而感到深深的伤害。琼恩从经验中深刻了解这一点。
相反地,他补上了自己的猜测,“如果…如果他有个孩子呢?”
“孩子?谁的孩子?”
“萨拉·雪诺和杰卡里斯王子的孩子。如果她真实存在,而王子又夺走了她的处女之身,那不就可能有个孩子?”
“我怀疑,”罗柏说,“如果他们结了婚——”
“他们可能没结婚。”
“如果他夺走了她的处女之身,那他一定会娶她,”罗柏坚称,“如果他们的婚姻中有一个孩子,作为杰卡里斯王子的婚生子,那这个孩子将会成为铁王座潜在的继承人。为什么克雷根公爵要对这个孩子的存在保密呢?他在血龙狂舞期间率领大军前往君临,甚至当了一天的国王之手,从未提过这个可能存在的孩子。”
“血龙狂舞期间有多少铁王座的继承人去世?为什么克雷根公爵要揭露这个孩子的身世,让他,或她身处险境?”琼恩指出。
“那这个孩子怎么样了?”罗柏问。
琼恩耸耸肩。“只有诸神知晓。但我觉得不会太好。”如果萨拉·雪诺和杰卡里斯王子的婚礼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心树和旧神之外没有其他在场的见证人,那这个孩子很可能一生都带着私生子的污点。
“也许他,或她寄养给了另一位领主,”罗柏自问自答,“克雷根公爵肯定不会冒险将孩子留在临冬城里。”
琼恩同意地点点头。“这太冒险了,尤其是如果已经有杰卡里斯王子和萨拉·雪诺的谣言流传开来的话。”停顿了一下,他伤感地接着说,“也许萨拉·雪诺在王子死后嫁给了另外的人,带着这个孩子去了她新丈夫的家。”
罗柏带着眼中倾泻的悲伤与同情看着琼恩。“你知道的,这很少发生。”他非常轻柔地说:“新丈夫不会——”
“不会想要留这个孩子在身边提醒自己娶的是其他男人的遗孀。我知道,我知道得很清楚。”琼恩苦涩地说。
这就是他的母亲没有带他一起走的原因吗?他的父亲甚至不愿意告诉自己她是死是活,更不用说她是谁了。当她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艾德·史塔克时,她哭了吗?是诅咒他,还是感谢他,还是两者兼而有之?也许她后来嫁给了一位伟大的领主,并秘密地记录了乔恩多年来在临冬城的进步。也许她让艾德公爵承诺,在临冬城内,他将一直把他们的儿子带在身边。也许——
停,雪诺!够了!琼恩对自己发脾气。
这些都是愚蠢的梦,全部都是,愚蠢、错误、毫无意义的梦。他应该了解得更透彻,他的确了解得够透彻。
罗柏想进一步推测萨拉·雪诺和杰卡里斯王子的孩子,但琼恩不想再听到这个话题了。他拿起剑挑战罗柏:“拿出你的真本事出来,史塔克。我敢打赌,我用我的剑,两下就能把你砍倒。”
罗柏咧嘴一笑,拿起自己的剑回应:“我打赌你不能,雪诺。”
【Jacemond】Jeux d'enfants -45
*ABO
*IF小杰在君临长大
[45]
黑云压在赫伦堡的上空,塔尖像是根妄图刺破棉花的针,浓稠的水汽像是一双绞带束缚猎人的双臂,沉闷得如同瓦格哈尔起飞前的吐息。花香、果香、煮沸的蓖麻籽油、刀剑上的铁锈、烂泥里的腐臭,赫伦堡的空气里混杂着无数的气味,强大的Alpha不会忽略任何一个,更强大的Alpha则不会被影响。从崩裂的外墙向下看去,神木林延伸到围墙的尽头,再往外是狩猎的沃土和美丽的湖泊。杰卡里斯骑在马上的身影几乎缩成了一个红色的小点,按道理,他们隔得那么远,伊蒙德本不应该闻到雨后的气息。
他们应该离开的。他们从白港为他的婊子姐姐带来肥胖的曼德勒就是他们全部能做的...
*ABO
*IF小杰在君临长大
[45]
黑云压在赫伦堡的上空,塔尖像是根妄图刺破棉花的针,浓稠的水汽像是一双绞带束缚猎人的双臂,沉闷得如同瓦格哈尔起飞前的吐息。花香、果香、煮沸的蓖麻籽油、刀剑上的铁锈、烂泥里的腐臭,赫伦堡的空气里混杂着无数的气味,强大的Alpha不会忽略任何一个,更强大的Alpha则不会被影响。从崩裂的外墙向下看去,神木林延伸到围墙的尽头,再往外是狩猎的沃土和美丽的湖泊。杰卡里斯骑在马上的身影几乎缩成了一个红色的小点,按道理,他们隔得那么远,伊蒙德本不应该闻到雨后的气息。
他们应该离开的。他们从白港为他的婊子姐姐带来肥胖的曼德勒就是他们全部能做的,雷妮拉如愿以偿得到了那把铁椅子,伊蒙德不明白他们还有什么留下的必要。他想回到雾林城去,瓦格哈尔可以高空飞翔,在多恩贫瘠的黄沙上播种血腥和恐惧,或者退一步,他们可以回龙石岛去,雷妮拉会封杰卡里斯做龙石岛亲王,她没有理由不这么做,他们可以在那里开始他们的统治——打理坦格利安家族的封地是一个不能更好的开端。总之,他们可以扔下赫伦堡的一切离开,也许是远离君临的这一年让他的忍耐力变弱了。不必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和指挥,只需要遵照自己内心的关隘一旦打开便再也难以关上。伊蒙德从来没有觉得奥托的谈话这么让他难以忍受,他摆布权力的样子就像是最老练的棋手,而阿莉森、伊耿、海伦娜、自己,包括被像只小狗一样送来送去的戴伦,被无形的手操控着,落在棋盘上的某个位置。当一个子被吃掉时,棋手就把目光转向另一个。
杰卡里斯当然把权力和他分享,如果这一趟赫伦堡之行有什么收获的话,伊蒙德会这么说。杰卡里斯还有谁可以相信呢?接到丧报,他们立刻从雾林城出发,却不是为了飞回君临,见证韦赛里斯在龙焰下化作灰烬。杰卡里斯想去临冬城,因为克雷根·史塔克就像他的兄长,他最有把握能获得支持的人之一。但杰卡里斯不会这么说,就好像他真的不这么认为似的。
“虽然我们可以如兄弟一般相处,但是这事情不一样。”杰卡里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伊蒙德的脚步,“他是男性,是Alpha,他处决了他叔叔才上的位。支持我的母亲也许也是在动摇他自己的统治。”
“你要怎么说服他?”伊蒙德冷笑,“哦,也对,他刚刚死了老婆,你可以再给他一个,你已经和我结婚了,要不然真是一个好选择。”
“舅舅!”杰卡里斯停住脚步。
“你不能否认你的确这么想过,”伊蒙德没有停下,他们之间很快就拉开一段不短的距离,“你打算把谁给他?小乔还是小韦赛里斯?虽然我最小的外甥可能给他的儿子更合适。”突然他的手肘被牢牢抓住,出于条件反射,他拧住了攻击者的肩膀。杰卡里斯吃痛地叫出声,眉头紧皱却不全因为疼痛:“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的悲伤和不安吗,舅舅?”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么多年杰卡里斯学会了在和舅舅相处中收起傲慢,但是伊蒙德仍然能从他棕绿色的眼睛里读到他想说的话:“不,我知道。”最终传入伊蒙德耳朵的却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件事:“没有你我去哪里都是徒劳,沃马克斯带不了除了我以外第二个人。”
伊蒙德看着杰卡里斯,也许是雨林,也许是泛红的眼角,他的眼睛显得更绿了,如同一条毒蛇吐信子在地上游走。他试图从他眼睛里读到更多,杰卡里斯需要捍卫他的继承权,哪怕他们都知道他的血统存在的污点和他的发色一样明显。他别无选择。他能做的只有邀请伊蒙德加入,不是亚莉珊之于杰赫里斯的加入,而是维桑尼亚和雷妮丝之于伊耿的加入。
“临冬城太远了,你不能指望瓦格哈尔能飞得这么快。”伊蒙德松开杰卡里斯,转而让他挽住自己的胳膊。杰卡里斯揉着肩膀,气鼓了脸,眼眶红得好像刚刚哭过,但是声音仍然听得出来平静和稳定:“我们要赶在伊耿的前头。”
“阳炎更年轻,速度很快,但是母亲毕竟要找人和兄长同行。”伊蒙德沉吟道,“但即便如此,瓦格哈尔最多最多飞到白港就得折返——你最好能写信让渡鸦帮你说服那群蛮子。”杰卡里斯点头:“你去白港,我需要去一趟鹰巢城。”
两位王子一前一后起飞,约定在赫伦堡碰面,半路上又收到消息,继承议会将在赫伦堡举行。伊蒙德和杰卡里斯无论如何要先碰面,所以在盐场镇稍作停留。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事,伊蒙德很快便发现,杰卡里斯和他一样被排除在黑党的权力核心之外。
女王要招待贵族们,但是陪同随行的只有王太子,其余的人像是海蛇、戴蒙都消失不见。原因并不难猜,伊蒙德冷哼,他黑色的猎装和被扭曲的石壁融为一体,若非是一头如同将融初雪一般的白色长发,便是有人抬头仔细看也很难发觉有人在塔楼上。说实话,伊蒙德并不感到意外,雷妮拉或许喜欢戴伦,怜惜海伦娜,保不齐对伊耿也有点感情,但是伊蒙德?别说笑了。
不过这样也好。
杰卡里斯骑马穿过城门,突然抬起头,他的视线和伊蒙德相撞。
杰卡里斯只属于伊蒙德,伊蒙德也只属于杰卡里斯。他们都从各自党派里剥离出来,形成全新的阵营——
龙石岛亲王和河间地的贵族在流石庭院停下,侍从跑上来取下他们的弓箭,牵走他们的马匹。伊蒙德随着他们走到封闭的走廊末端。诸多贵族中有一个和龙石岛亲王特别亲近,距离远远近于王太子和臣子之间应该有的距离。伊蒙德眯起眼睛,那个男孩披着深海蓝的披风上用银线绣着海马的纹徽。
没有硝烟的继承战争结束了,安全了,路斯里斯·瓦列里安才和他的未婚妻姗姗来迟。
【亚当&埃林&杰卡里斯】私生子们(授权翻译)
Summary:
人们说,他们应该是兄弟,船壳镇的私生子与龙石岛亲王,父系都属于兰尼诺·瓦列利安爵士,但至今没有谁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会想到这样的事情。现在看着杰卡里斯王子,亚当从他的外表上看不到任何与自己相似的部分,或者是与他弟弟相似的。就好像他们完全弄反了,似乎亚当和埃林可以当做女王的孩子,而杰卡里斯王子更像身份卑微的船壳镇的玛尔达。
或者说是一些关于由私生子们继承...
Summary:
人们说,他们应该是兄弟,船壳镇的私生子与龙石岛亲王,父系都属于兰尼诺·瓦列利安爵士,但至今没有谁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会想到这样的事情。现在看着杰卡里斯王子,亚当从他的外表上看不到任何与自己相似的部分,或者是与他弟弟相似的。就好像他们完全弄反了,似乎亚当和埃林可以当做女王的孩子,而杰卡里斯王子更像身份卑微的船壳镇的玛尔达。
或者说是一些关于由私生子们继承遗产的深思。
风温柔而寒冷,凉爽的微风亲密地靠近龙山,古老的火山燃烧得比亚当以前经历过的任何事物都要热。船壳镇蜿蜒的街道饱受风暴大作的海面扬起的盐水、足以将一个小孩撞到地上的狂风,以及肆虐狭海的风暴余波的折磨。身处一艘摇摇晃晃的渔船上,他会不受控制地颤抖,有时候鸡皮疙瘩几天都不会消失。龙石岛则完全不同。
他能听见埃林在他背后喘气,他的兄弟挣扎着爬上山侧,他一如既往的任性,拒绝循着狭窄的泥泞小径,因此从一块石头上摔下来,放慢了速度。亚当胸膛起伏,当他最终到达龙山脚下,他的肺部燃烧着空气,眼睛盯着螺旋上升、很快融入风中、吹进海里的烟雾。
从黑水湾而来的平静的海潮比东方来的潮汐要黑得多。在远方,他能看见马赛岬,这从东方和南方守护君临的半岛,但在水中,他发现了真正要紧的东西。
龙。
庞大,凶悍,且无人驯服。
当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喊时,他抬起头来,敬畏地看着像草一般绿的鳞片出现在视野中,年轻的龙在龙山盘旋,降落在亚当左边不远处,能找到洞穴的地方。随着他的骑手抚平他长脖子的鳞片,沃马克斯发出尖叫,展示出他尖锐的獠牙和又长又粉的舌头。他的骑手低声轻笑着跳下,在龙拍打着翅膀去找自己的巢穴前最后一次亲昵地拍着他的脖子,年轻的王子迅速摘下自己的红色皮革手套。亚当咽了口口水,将注意力转回到黑水湾的水中,杰卡里斯王子靠近他。
“那是银翼。”杰卡里斯王子一边说,一边指着两条龙中较大的一条。亚当盯着他看了一会,震惊于龙石岛亲王竟费心向一个船壳镇的私生子说话。当杰卡里斯王子转过目光,亚当也这么做了,看着龙群在水中上下浮动,他们的脑袋一会儿消失,又不满地回到水面上。如果亚当不了解更多,他定会认为他们正在钓鱼,但他已经知道龙是由他们的饲养员喂养的,所以他实在不明白他们的奇怪游戏。他再次咽了口口水,点点头。“自从善良皇后在征服后100年去世之后,她一直没有骑手,”杰卡里斯王子接着说,将自己浓密的棕发从眼前拨开,“尽管戴蒙说她不像沃米索尔那样远离人群,你很幸运能看到她飞出洞穴。”亚当再次点头。杰卡里斯王子叹了口气,“而那…那是海烟,”他指着另一只,更小的龙,他的鳞片比银翼更灰,像破晓前阴暗的天空,“他…他曾由兰尼诺·瓦列利安爵士驾驭,”杰卡里斯王子轻声说。
“真的吗?”亚当睁大眼睛问道。他立刻在心中咒自己。如果这不是真的,王子是不会告诉他的。
然而,杰卡里斯王子似乎并不觉得冒犯。他点点头。
这一对人沉默地看着海烟持续在水中翻滚,而银翼则觉得无聊了,展开她的大翅膀,翱翔在城堡上空。
“他…他是怎么样的?”看着杰卡里斯王子似乎不急于离开,亚当轻声问。龙石岛亲王抬起他的头。
“谁?”
“兰…兰尼诺爵士。”亚当无力地回答。
“哦。”年轻的王子颤抖着呼气,伸出舌头舔了舔粉色的嘴唇,亚当避开了他的视线,看着海烟抓住一条闪亮的蓝鱼吞进肚子里。“他…他曾是一个很好的人,”杰卡里斯王子停顿了一下后说,“他一直都很和善而且…而且相当安静。据他们说,他是一个技艺高超的水手,并且…在龙背上也是如此。”
“真遗憾,他没有和我们一起在这。”亚当说,杰卡里斯王子点头。
“我也这么想。”他再次撩开深色瞳孔前的刘海,轻笑着说,而海烟发出不悦的低吼,丢下一半的鱼回到了水中。
“我希望能见见他,”亚当低声说,杰卡里斯王子凝视着他,“只一次就够了,只是…只是和他说说话。”
“你会说什么?”杰卡里斯王子问。
“我不知道,”亚当耸耸肩,“但是我想,如果我遇见他,我会…好吧,该说什么,你知道吗?”
“不怎么知道。”杰卡里斯王子咯咯地笑着,亚当咽了咽口水。
“见到科利斯伯爵更容易,”他说,“当然,潮头岛上的每个人都知道他是谁,但他第一次来到我姥爷的造船厂时就轻车熟路,就像我们——我的母亲、埃林和我——一直都认识。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他也是我的祖父,只是当时还不知道。”亚当瞥了一眼目光仍然粘在海烟身上的杰卡里斯王子,心里又开始咒自己,“对不起,王子,我—我知道兰尼诺爵士已经和你母亲结婚了,但是——”
“这不要紧,”杰卡里斯王子告诉他,轻蔑地摆摆手,“这并不是你的错。”
“他曾是个好父亲吗?”亚当喃喃自语。
“当然。”杰卡里斯王子轻声回答。
“你们这两个呆瓜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啊?”气喘吁吁的埃林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他们,他的外衣和双手上溅到了泥水,难以置信地,连他的额头上都有。“龙可都在这儿。”他朝龙山的方向猛地抬头。
“我为我的弟弟道歉,王子殿下,”亚当急忙说,“他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缄口不言。”
“这没什么。”杰卡里斯王子耸了耸肩,埃林傻笑着搓着双手。
“那么,你会帮我们找龙吗?”埃林问,“毕竟,你已经有一只了。”
“如果你想要驯服一只,你必须独立完成。”杰卡里斯王子笑着说。埃林抬起眼。
“你怎么了?”他问,“你看起来像是见鬼了。”杰卡里斯王子耸耸肩。亚当看着海烟张开翅膀,从黑水河畔飞起,在靠近堡垒时发出一声哭诉声。在远方的某处,叙拉克斯以低沉的咆哮声回应他。
“那是父亲的龙,”亚当喃喃自语,用手挡住眼前,隔开太阳的光线,看着海烟消失在远处。
“父亲的?”埃林嘲讽道。
“我们父亲的,”亚当紧接着说,斜看了一会年轻的王子,但他似乎没被亚当的话冒犯到,“兰尼诺·瓦列利安爵士的。”埃林哼了一声。
“你真的相信这点?”他问。
“科利斯伯爵是这么告诉我们的,”亚当耸耸肩,“他为什么会在这种事上撒谎?”
“难道你不这样?”杰卡里斯王子突然发问,“我是指,信任他。”
“不,”埃林笑着说,“如果你问我是怎么想的,兰尼诺·瓦列利安一生中从未与女人同房,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会尽力不去想它。”杰卡里斯王子不悦地回答。埃林哈哈大笑。
“聪明人,”他说,拍拍王子的肩膀。亚当瞪了他一眼,但杰卡里斯王子似乎并没有被私生子的触碰所打扰。
“兰尼诺·瓦列利安是我们的父亲,”亚当坚定地说,“我将通过驯服一条龙来证明这一点。埃林又翻了个白眼,但杰卡里斯王子笑了。
人们说,他们应该是兄弟,船壳镇的私生子与龙石岛亲王,父系都属于兰尼诺·瓦列利安爵士,但至今没有谁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会想到这样的事情。现在看着杰卡里斯王子,亚当从他的外表上看不到任何与自己相似的部分,或者是与他弟弟相似的。就好像他们完全弄反了,似乎亚当和埃林可以当做女王的孩子,而杰卡里斯王子更像身份卑微的船壳镇的玛尔达。因为杰卡里斯王子头发是浓密而柔软的棕栗色,让亚当想起了他母亲的马,而他自己的则是银色,不像科利斯伯爵那般苍白,也不像女王那般金灿灿,而是纯银的。他的眼睛是紫色的,颜色比夏天从河湾地进口的李子要深,埃林则有着科利斯伯爵那样靛蓝的眼睛,而杰卡里斯王子的眼睛则是淡淡的榛子色,就像冬日里烤的坚果一样。杰卡里斯王子的鼻子短平且上翘,而亚当和埃林则是鹰钩鼻;他的耳朵平贴着脑袋,而他们的耳立起朵;他的下巴又圆又肉,而他们则是方下巴。
尽管如此,杰卡里斯王子仍旧穿金戴银,甚至他猩红色的骑行用的皮革上都织着金线;手指上的金戒指不再被手套盖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的靴子似乎比自己年迈姥爷的造船厂里一半的船都要贵。而他们兄弟则穿着从潮头岛港口集市廉价买来、匆忙缝制在一起、已穿旧了且不合身的薄外衣;亚当的靴子每次穿起来都会起水泡,但他并没有足够的银鹿买新的。没有人看着他的时候会把他当成一个王子,但杰卡里斯王子看起来确实很像,他自豪地抬起头,挺起胸膛,不像低头走路的亚当。
“我祝你好运,”杰卡里斯王子真诚地对他说。亚当凝视了一会儿,微笑着回应他。
“如果你完成了巡逻,那你要去哪?”他很好奇。
“去看看女王还有什么需要我的。”杰卡里斯王子耸耸肩,朝城堡走去,沃马克斯在巢穴中咆哮着最后的道别。
埃林瞥了一眼亚当,挑起眉毛。
“怎么?”亚当问。埃林笑着举起双手假装投降,拍拍亚当的肩膀傻笑着。
“那么,让我们继续出发吧,”埃林宣布,“我亲爱的瓦列利安爵士,为了我们能获得七大王国中最伟大的珍宝。”亚当翻了个白眼,推开了他的弟弟,咂着舌头,不赞成地摇头,但他并没有停止跟在年轻男孩身后艰难地走向龙山,或许是,走向一条属于自己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