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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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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16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


列车上的人全部隐匿完毕。


不知来者精神力的强弱,因此没人敢释放精神领域试探——除了陈晨——他润物细无声的月光可以悄然覆盖所在之处,只要不动攻击的心思,就可以窥探来者而不暴露自身。


“山上四个人。”林峰和沈蹊同时说话。


沈蹊听见林峰的声音,短暂失了神,林峰则继续道,“山下也是四个人,开两辆改装过的皮卡。”


“山上人从洞顶跳到车顶,再到货仓搬货,丢至沿线,山下人开车去捡。”莫队总结,瞟了一眼车载屏幕,“十二分钟后过桥进临苍站...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


列车上的人全部隐匿完毕。


不知来者精神力的强弱,因此没人敢释放精神领域试探——除了陈晨——他润物细无声的月光可以悄然覆盖所在之处,只要不动攻击的心思,就可以窥探来者而不暴露自身。


“山上四个人。”林峰和沈蹊同时说话。


沈蹊听见林峰的声音,短暂失了神,林峰则继续道,“山下也是四个人,开两辆改装过的皮卡。”


“山上人从洞顶跳到车顶,再到货仓搬货,丢至沿线,山下人开车去捡。”莫队总结,瞟了一眼车载屏幕,“十二分钟后过桥进临苍站——从出洞到过桥,行动时间只有七分钟。”


-


果不其然,列车驶出山洞时,四个敌方人员跳上车顶。因为前半段运输的是鲜花水果,有人过来定期淋水,易被发现,所以他们选择落地的车厢是二十节往后。


雪蝉花集中在后十节车厢,是整个列车的末尾。


所有人按兵不动,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般来说来者会先熟悉环境,确认没有危险后放松警惕。因而最好的抓捕时机是他们开始清点货物,并陆续往下搬的环节。


四人已经抵达存放雪蝉花的第一节车厢,他们先是俯身车顶屏息侦察,至少有两人撒开精神网络。


陈晨像个弹簧一样回缩触手,切换成隐蔽模式,将小分队所在的车厢隐身。


侦察结束,后尾的车厢石沉大海,毫无异常。于是四人开始驾轻就熟地翻起货物,原本安静的空气突然多了陶器碰撞的声音,风里茶香四溢。


他们首先把包装雪蝉花的竹篾盒子撕开豁口,捞出酒缸里浸泡的内容物塞进去,不仅不浪费一丁点儿雪蝉花,还能增加重量不至于满地飞。然后拉开横向一侧的车门,将竹篾盒子抛出去。


一辆皮卡紧跟着列车行进,车斗上站个挥舞飞索的哨兵,几乎可以准确无误地在半空接住盒子。另一辆皮卡跟在后面查漏补缺。


“看人家这技术,民间高手哇!不像我们死板得很,只会用枪……”我心道,左边蹭蹭在操作电脑的楚男,右边蹭蹭放大视觉后紧盯局势的林峰。


我们的车远远地坠在后面,后座两个三营弟兄已经架枪瞄准皮卡飞驰的轮胎,一声令下就能打爆。


“下一节就是了。”林峰呢喃道,我得凑到他嘴边才能听清。


摄像头里出现了动态画面。


当最后一个人进入车厢,守在门边的阿魁自吊顶翻下来,长臂外展,把门扇捞回关死。


埋伏中的张晓菲和赵保家起身举枪,喝道“不许动”,一左一右从如山的陶罐后面伸出枪口。


原以为,突遇变故怎么着都会反应一段时间,反应过来后碍于枪口也不至于过分挣扎,估计也就是打打嘴仗。


可来者在门合拢的同时,像是早有预料般,立即掏枪回身射击,逼得阿魁飞身扑向乱糟糟的草堆。


中间两人也毫不逊色,枪声响起,陶罐破裂。赵保家补枪打空,张晓菲没出息的哀嚎差点震坏我的耳朵。


画面里四个人的形象都很清晰:落在最后的是个高马尾女孩;领头的是个脑袋上扎头巾的年轻小子;中间两人一个皮肤黝黑,嘴唇丰厚,明显是外国血统;一个白皙帅气,鼻梁高挺,奶油小生的程度仅次于楚男。


“他们早有准备!开枪!”林峰冲后排弟兄喊道。那俩人岿然不动,非常克制地在等莫队下令。


这一耽误,跟在列车边上的两辆皮卡向车厢掷出飞梭,嵌入铁门两角。车斗上的人俯身站稳,皮卡轰鸣提速,借助这股力量瞬间把铁门拽了下来。


车厢一下子敞亮许多。我们看清状况也不必依靠摄像头了,直接现场直播。


车斗上的人收回飞索并再次丢出,穿过车身钉住箱体另一侧的内部。


莫队这时才给出射击的命令,子弹击中皮卡车轮,然后击中司机。


在皮卡摇摆剧烈不得不退出战场前,两人纷纷回收飞索,身轻如燕地荡向列车,一个挂在车厢外,一个攀上车顶。


贺权无视外头石破天惊的动静,闪避在头巾小子身后,想要擒拿夺枪。枪声频发,子弹毫无章法地胡乱奔跑,撞碎了酒缸,鲜红的酒水流满地面,顺着四边的凹槽汩汩往外冒。


远处看来,列车行驶在血泊之中。


陈晨则在对付那个外国人,由于腿脚不好便站在那里启动精神攻击。只见那外国人腾出手来捂着脑袋,身体扭动挣扎,坚持举枪却屡屡射偏。


“这些人都带了芯片。黑塔已经能熟练运用这项技术了,甚至还做了改进。”陈晨冷声道,随即拔出腰后的枪,拉栓上弹,准确击中外国人的眉心,贺权将外国人踹出车厢。


陈晨抓住这个贺权和头巾小子身形分离的空挡,又一枪,贯穿头巾小子的太阳穴。贺权稍一用力就将那人也甩出车外,甩出时顺手摘掉了他腰间的钥匙扣。


“贺队就是暴戾……”莫特握着方向盘有些无奈,“全丢出去我们还得安排人捡尸……”


虽然目前战局我们占优,我还是紧张得说不出话,双手牢牢箍着林峰的手臂,生怕他一激动就从窗户窜出去。


“嗯?”楚男发出一声疑问,作为惊弓之鸟的我赶紧凑到近前,“车上的监测系统怎么中断了?”他把屏幕端给我看,的确是跳动的巨大的“OFF”。


只几秒,屏幕还没转回去就由红转绿,我答道,“又连通了哎,你看看。可能刚才是信号不好。”


在楚男惊愕的注视下,屏幕上的监测线路多了一个新元件,计时器正在狭小的浮窗里悄然变化。


是一分钟的倒计时。


“他们接入了炸弹!”


楚男的结论不啻惊雷,同步传到车上酣战的小队耳里。


我说那个爬到车顶的家伙怎么趴在那里半天不挪窝,原来是在我们视角盲区的铁皮上开了个口子,把小型炸弹接入系统并启动倒计时。


离装置最近的是阿魁,此刻已经被高马尾女孩压在身下,脖子被一根柔韧的钢丝纠缠。贺权刚释放出双手,没歇一口气,飞踢过来把女孩掀翻,因为钢丝的拉扯,阿魁也随之由仰身变为俯身,正好遮住贺权的视线。


他的枪之前就掉落了,直接拿硬鞋底踩上女孩的脸,同时掏出贴身匕首刺入颅顶。即便争分夺秒,钢丝收拢也几乎割下了阿魁的脑袋。


无论多么身经百战,队友在眼前死亡依然是难以接受的事情。痛苦和自责顺着精神末梢一点点往中枢蔓延,被陈晨的精神触手强行掐断。


贺权的木僵被打破,走前几步去看监测系统的操作屏,天花板的铁皮豁口突然伸下一支枪管,枪声骤响,倒下的却是开枪的人——


子弹从指挥车上射出,从林峰抢来的后排弟兄的狙击枪口射出,从高速行驶且颠簸的远处,精确击中趴如纸薄的敌人。


车顶的人骨碌碌滚下车,贺权没心思管,回头看陈晨伫立在角落展开精神图景,暂时无人靠近,便赶紧去帮一打二却毫无进展的张晓菲和赵保家。


他们在陶罐后面以奇异的姿势缠斗在一起,张晓菲双腿夹紧那人的脖颈,那人勒住赵保家的脖颈,赵保家手足无措地满地摸枪。


“倒计时能停吗?”林峰眼看着跳动的数字越来越小,绕过我问楚男。


楚男早有尝试,“林班长,这是监测系统,不是控制系统啊!要改也只能改时间,上限一分钟,下限为零。”


楚男不断刷新,将时间保持在一分钟左右。


那个祭出飞索挂在车厢外的灵活胖子,通过连接处躲进了后一节车厢,陈晨没有傻到一瘸一拐跑去找他肉搏,而是将那人拖入精神图景中。


林峰同步展开领域,由于没有皮肤接触,两人连结微弱。


我干坐着帮不上忙,急得团团转,耍了个小心思,双手紧贴林峰的小臂。他把我也带了进去。


广袤的森林。


时值夜晚,万籁俱寂。等心跳和呼吸静下来才能陆续听到野兽假寐、昆虫嘶鸣、树叶和树叶碰撞的声音。


森林风平浪静,却处处隐藏着陷阱。一条碗口粗的蟒蛇盘踞在枝桠上,只露出绿莹莹的眼珠和若隐若现的暗红信子。


月出,将黑魆魆的空间填满光亮,原本躲在阴影里的大蛇一点点暴露。


它似乎注意到月光似乎有生命,藏在哪里都会被温柔地揭示出来。


退一寸,光就进一寸,退无可退,无处遁形。


它生气地高耸身体,小幅度左右摇摆。以它敏锐的热量捕捉,已经发现了隔壁树梢上煽动翅膀的小生灵。它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彼方精神体不设防的机会,然后快如风地囫囵吞下。


翅膀扇动的声音减弱,也不是不飞了,只是逐渐淹没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雨声渐强——我说什么来着,滇西的天气变化快吧,果然下雨了。


热定位受到雨的影响不太好使,蟒蛇开始动摇,胡乱猜测那鸟还在不在原地。突然鹰般坚实的喙凭空啄下,直击大蛇瞳孔。


小巧的红尾伯劳悬浮在叶片之上,伸喙一击即中,而后灵敏地闪避,快速又轻易地刺破了另一只眼睛,穿透视网膜将内里的皮肤揪出,扯烂。


大蛇的溃败瞬间弥漫全身,痉挛抽搐之间试图用尾巴绾住伯劳,却在伯劳的引导下将自己打了个死结,最终徒劳裹挟着叶片坠地。


“伯劳鸟是鸟中屠夫。”林峰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喜欢把猎物挂在荆棘上风干,然后撕成一丝一丝,优雅食用。”


“你管这叫优雅?”我下意识回嘴。


“不做屠夫,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你怎么选?”伴着林峰磁性的嗓音,我瞬间脱出,重返现实世界。


-


目前六个敌人解决了五个,还剩那个与俩新兵纠缠的奶油小生。


“他是不是比我菜?”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我扭头问楚男。


楚男忙着刷新时间并不想理我,“本来偷个东西也不会派厉害的哨兵,大材小用。这些喽啰我们贺队和林班长一只手就能打趴下。”


说完想起自己与莫特正共处一车,结结巴巴补了句,“……莫队的话……动动手指就行了……”


“快点撤离,马上过桥了。”莫特无情打断道,“我们的车只能并行通过另一座桥,距离很远,如果信号不够强你们就真的只剩下一分钟了。”


贺权两拳把接近窒息的奶油小生送上路,掰着张晓菲麻木的大腿扶他起身;赵保家好不容易摸到枪,正怼在那人的肚皮上疯狂输出。陈晨拿拐杖轻轻挑开,以免他伤到自己人。


“丢出去。”陈晨道,指了指瘫成泥的新兵。


贺权二话不说一手一个丢出车厢,特意选择开阔的草地,顶多断胳膊断腿,好说好说。


丢完贺队拍拍手,揽过陈晨的腰,觉得不放心,又弯下身子想把人横抱在怀里。


“你带他走吧。”陈晨的目光落在阿魁身上,血液混着酒水不分彼此,“我自己可以。”


贺权垂头沉默。


没有谁比他还想把战友的全尸带回白塔了。飞鹰大队出任务那天,他生病缺勤,没能与队友共沉沦,这表面上是逃过一劫,实际上是在心里种下了永不磨灭的结。


如今贺队还能正气明朗地站在主席台上,还能带队出任务,甚至还能冷静面对战友殒命,真的需要很大勇气。换做我,之后每次目睹的死亡都像在骂我懦夫,笑我苟活。


我这样想,不敢说,声音再轻也能被林峰听见。


想成全死去的人,贺权更想保护活着的人,比如陈晨。他叹口气,脱下外套披在我哥身上,嘱咐他着地时保护心肺和后脑。这我哥能不知道?


他转身抱起阿魁的身体,拢成一个婴儿。


陈晨本想跟他俩一起跳车,都站到门边了,起跳瞬间却感到一只手狠狠捏着心脏。不仅是他,我和林峰紧挨着精神领域的边缘,也有同样的痛感。


陈晨一下子跪在地上,左手还攥着拐杖,右手攫住胸口的衣服,像是溺水般喘着粗气。


林峰强忍不适,第一时间踩着座位攀至车顶——列车和我们的越野车同时上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隔着几公里的水域和高空飞到车厢里救我哥。


我上半身卡着窗框,双手死死抓住林峰的脚踝,“你丫给我回来!”


耳机里突然传来陈晨艰难的指令——“引爆!”


沈蹊把楚男的平板电脑一把抢过,仍然保持刷新,“不行!你还在车上!”她边说边哭,最大限度释放精神力想帮陈晨,脸颊是泪水,额头是汗珠。


“我说……引爆!”咬牙切齿的声音。


林峰双脚互剪挣开我的手,移动到副驾驶伸手掠走电脑。


“三!”他开始倒计时,为了防止沈蹊夺回而翻身端坐在车顶,平静得不合时宜,像尊普度众生的佛,“二,一。”


时间被强行调整为零。


我呆滞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见林峰眼眶红欲滴血,瞳孔里映出对面火光冲天。列车焚烧,脱轨坠落,爆炸声迟了几秒才震天动地地传来,惊扰盛水的乌云,大雨倾盆而下。


楚男和沈蹊泣不成声。


我反应过来我哥此时就像薛定谔的猫,介于死亡和活着之间。突然有点理解这个破理论了,甚至某个刹那我不想打开箱子,留点虚伪的念想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越野车变了车道,几乎贴着栏杆行驶。高桥之下因残骸落水溅起的水花,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散。


林峰把电脑砸回车里,我跟传球一样丢给楚男,然后和他一前一后,纵身跃入苍澜江中。



慕祺

【峰陈】私交(上)

我不信林峰和陈晨没有私交,基于他们的年龄差所以我来造谣了。

原著向同人延伸

1.

高等对于林峰和他哥陈晨的关系很好奇。

他之前一直以为两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是在自己回归扫雷大队后,又不止一次看到林峰和陈晨单独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以独眼龙那个性格,谁能因为非公事待在他身边,那人不是个奇葩就估计是和林峰相当熟悉了。

这不,明明是组队出来勘察地形,那俩人又走一块说悄悄话去了。

高等瞥了一眼陈晨。

那老头的儿子,官N代。自己还争气,从小就聪明听话。他挖空了脑子也没想过陈晨有犯过什么错误,给他老子惹过什么事。上学的时候成绩优异,参军入伍也是个扫雷冠军。关键是长得还周正俊俏,同样都...

我不信林峰和陈晨没有私交,基于他们的年龄差所以我来造谣了。

原著向同人延伸

1.

高等对于林峰和他哥陈晨的关系很好奇。

他之前一直以为两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是在自己回归扫雷大队后,又不止一次看到林峰和陈晨单独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以独眼龙那个性格,谁能因为非公事待在他身边,那人不是个奇葩就估计是和林峰相当熟悉了。

这不,明明是组队出来勘察地形,那俩人又走一块说悄悄话去了。

高等瞥了一眼陈晨。

那老头的儿子,官N代。自己还争气,从小就聪明听话。他挖空了脑子也没想过陈晨有犯过什么错误,给他老子惹过什么事。上学的时候成绩优异,参军入伍也是个扫雷冠军。关键是长得还周正俊俏,同样都是当官兵的,他气质也能甩别人好几条街来。纯别人家的孩子,谁养了这么个孩子简直是烧高香了。

老子不行,养的儿子倒是优秀的很。

高等在内心不屑的冷哼一声。

然后目光又移向了林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怎么总是觉着那林峰跟陈晨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温和了八度。

还是他只有和我说话的时候才跟个气死人的老倔驴似的?

高等疑惑。

按理来说,林峰一个久居深山的战功卓卓性格孤僻的布雷手和陈晨一个活跃在雷场第一线的扫雷冠军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但事实上,两人不仅认识,好像还很熟悉。

高等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他也是个行动力强的人。

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直在推着高等走,他不得以暂缓对两人的研究。他满脑子就只有排雷和如何把自己的脸面给挣回来。每天的生活就好像是按了快进键。

如今正值雨季,扫雷队进行调休。高等总算是能将自己的时钟暂缓了一些。

这一暂缓,压在他心头的疑惑就犹如雨后春笋一般。

这个林峰死犟的,为了给他出头为了让他上雷场,自己和其他兄弟们算是倾尽全力。没想着让他多领情,但怎么也没想到林峰居然反过来将他们臭骂一顿。

高等的这股气已经憋在胸口好几天了,就像堵在了心口的雷。

直到今天吃饭的时候偷听,不是。

是正大光明的听到陈晨叫林峰陪他去二号雷场勘察地形。

高等本着看他亲哥吃闭门羹的看乐子心态猫在拐角处,没想到的是给了无数人冷脸子的林峰居然直接点头答应了。

这个雷砰的一下炸开了。

给高等气的一下冲了出去,扒住林峰和陈晨的胳膊死活就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高等知道,陈晨从小就拗不过自己。最后还是得偿所愿的跟着去了。

但是......

自己根本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

林峰和陈晨并肩站在前面,聊着他听不懂的中国话。自己不耻下问,得到了白眼x2。

什么生门死门杜门景门,呵,我还开八门来个螺旋丸呢。

你俩老古董听的懂吗?还笑话我?

两人对着一张素描纸比比划划了半天,不一会,就下起了雨。

雨季嘛,很正常......个鬼啊?

谁能告诉我林峰和陈晨从哪里变出来的两把伞???

高等内心的震惊透过表情传达给了陈晨。

陈晨抿着嘴略带嫌弃的上下打量了高等一下。

“没带伞?”

“不是,谁能想到他出个门的功夫突然下雨啊?不带伞才是正常的吧,你俩变戏法的啊?从哪变出来的伞?”

陈晨白了高等一眼没有说话,伸手将自己刚刚撑开的伞推向高等,但是有人比他快一步,直接将伞扔了过去。

“我去,够意思啊老林。”高等乐呵呵的撑开了林峰扔过来的伞。

大雨毫无预警的拍了下来,陈晨将伞掉了个方向伸到了林峰的头顶“林班长,要不我们回去吧。”

“再等等。”林峰冷硬的反驳。然后僵了一瞬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陈晨缓声说道“我来这,就是为了这场雨。这个雷场很诡异,之前猜测他像是活的。”

“啥玩意?活的?你终于疯了啊。”高等打断了林峰的话,走到陈晨的另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遮住了陈晨那半边露出伞外的肩膀。

“滚。”林峰凶狠的瞥了一眼高等,但被陈晨的身形遮挡大半,高等什么也没看到。

高等百无聊赖的站在他们身边,听他们探讨这个神秘的二号雷场。

他听不懂,看着雷场都有些发晕,只能扭头去瞅陈晨和林峰。

两人的背都挺得很直,军装将他们挺拔的身材展露无疑。

交流间陈晨的头微微偏向林峰,两人大多数时候是不说话的,只是沉默的望着雷场。陈晨时不时用空余的手指向林峰手里地形图的某个点。

“停了。”沉默良久林峰突然出声。

“啥玩意停了?雨?这么大哪停了?”这个高等能听懂了,憋了半天总算是有个可以沟通的话题了。看着伞外的瓢泼大雨落在地上,毫不留情的嘲讽着林峰。

“确实。”陈晨附和道。

两人非常默契的忽略了高等。

“但这样反倒更奇怪了。”陈晨的眉头紧锁“总不能真是活的吧。”

陈晨话音刚落高等先急了。

“不是,你们能不能不打哑谜?你们俩玩意一唱一和搁这玩夫唱妇随呢?能不能说人话?”

陈晨赏给高等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这个雷场和李玉斌家里的雷阵基本一致。”林峰看着雷场说道“但二号雷场这么难破还有个原因就是他仿佛是活过来了,他不止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简单,而是会不停的变换。我和陈晨对这个雷场勘测过不止一次,但每一次看起来都不是一样的。甚至在我们观察的时候,这个雷场就在变化。”

高等犹如见了鬼一般看着他俩,陈晨微微点头,认下了林峰的说辞。

“而就在今天,这场雨将这个雷场的一切都禁止了。他终于停了下来。”林峰的神色有些凝重。

......

高等将头伸出伞外望向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气息。这场大雨洗涤了一切,血腥味火药味就连平时盛开的花香味都淡了不少。“这天确实适合讲鬼故事。”高等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但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我必须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只要不破除这个秘密,我们就永远无法真正破了雷公雷。”陈晨的目光悠长的望着雷场。

“如果雨天这个雷场不会动,那我们就趁着雨天破了这个雷场不就完了。”高等兴致勃勃的看着林峰,眼睛亮亮的,就等着林峰同意然后和他一起下雷场破了这块难啃的骨头。

“痴人说梦。”很遗憾,林峰没有给高等想要的答案。

高等还没来得及和他拌嘴,林峰就握住了伞柄,小指微微擦过陈晨的手,要从他的手里接过伞。陈晨很有默契的放开了手。

林峰接过伞的下一瞬,伞面撞开了高等的伞。然后两人毫无交流却很有默契的的转身离开,留下高等在后边跳脚。

 

 

2.

经过勘测雷场这个小插曲,对于他哥和林峰,高等就更加好奇了。

真奇了怪了,他俩啥时候认识的?

俗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终于有一次让高等逮到林峰和陈晨在食堂开小灶。

陈晨身上还带着火药土腥味呢,看样子也是刚从哪个雷场刚出来。

按理说他一个教导员,站在雷场边上比划比划,和人家关键一样就行了。他可倒好,有事没事往那个雷场里钻。瘸着条腿都碍不着他排雷的手。

往日里崔鸣和关键按着他,陈晨也没什么机会下雷场。这自从贺权来了,他跟着贺权以后,是没事就往那个雷场里钻,贺权到是抱着个膀子光看不动手,贼得很。让他哥玩命。

今天陈晨跑完雷场回来又被叫去开会,错了饭点就想着去超市弄点泡面糊弄一口,结果碰上俩兵打架见了血,陈晨又跑去处理。折腾来折腾去就连超市也关门了。陈晨没有储备零食的习惯,只得去食堂碰碰运气,想着能有口残羹剩饭糊弄一口也行。

就在此时正巧碰到了林峰,陈晨想问问有没有剩饭,林峰没说话只叫着他随便坐着等会,没多久就在陈晨面前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

“你看你,我就是想随便弄点对付两口就行。还麻烦你费这么大事弄这么多菜,就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啊。”

“我也没吃饭呢,怎么也是做,加你一双筷子的事。”说着林峰又拿来两双碗筷,递给陈晨。

林峰还没坐下,门口传来熟悉的喊叫。

“诶!诶!诶??!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陈晨无奈的摇了摇头,预感自己这顿饭是吃不消停了。林峰眼神都没给高等一个,拉开凳子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开始吃。

“好啊你个老林,大晚上的搁着跟我们陈教导员干嘛呢?开小灶?让我看看这饭菜,呦~吃的还挺好呢。哎?这小饭菜全是陈教导员爱吃的啊,呦,那看来是我错怪你了老林。陈教导员这威风啊,大晚上了还能薅动我们林班长给你做饭。”高等跑去他们面前盯着陈晨,咬着下唇笑的欠欠的还一边挤眉弄眼“带我一个呗,我也饿了。”

“想吃,就自己去拿碗筷滚过来吃。别杵那碍别人胃口。”林峰从始至终都没看高等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菜。

“哎!得嘞!”

说着高等蹦蹦跳跳的跑去拿了碗筷。回来后绕过两人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他哪里是饿了,晚饭吃的都快仰壳了,到宿舍了又从张晓菲那里顺了点零食。他肚子属实是满满当当的。高等的视线扫过林峰又扫过陈晨。

傻子才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但是不能打草惊蛇,高等的视线最后落到了菜上。

于是就造成这么一个局面,明明现在桌子饿着肚子的人是陈晨,但是他边上的俩人吃的是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狼吞虎咽。

最后陈晨只得无奈的端起碗筷,转头道谢“辛苦林班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哎呀,你搁着瞎客气啥啊,咱们都谁跟谁啊。”高等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被陈晨瞪了一眼,不屑的撇撇嘴。

“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在说话。”陈晨摇摇头,也跟着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陈晨没注意到的是,从他开始吃饭起,林峰夹菜的手就仿佛按了暂缓键,只是时不时的夹一筷子放进碗里,在时不时的分好几口夹到嘴里。

“老林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搁炊事班呆的挺自在的啊。”高等吃着吃着就憋不住的开始茬林峰。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林峰还没说什么,陈晨就夹了一筷子肉塞到了高等嘴边。高等撇了撇嘴张嘴吃了下去。

“我说林峰呢,陈晨你急个什么劲。”高等眼睛转了转,然后放下了筷子。一脸八卦的笑着凑近他们,他觉得现在时机到了“我看你俩挺熟的,你俩从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怎么认识的啊。”

问题一出,陈晨夹菜的手一僵,没有出声。

“都是一个部队的兵,认识很奇怪吗?”林峰在一旁从善如流的接道。

“奇怪?太奇怪了行不行。陈晨是谁?陈晨受伤之前那是最优秀的排雷手,排雷冠军陈参谋,他一天天除了在雷场就是在去雷场的路上。那就是都市传说一样的人物,长得还一表人才性格也甩你八条街那是无论男女都为之动容,你上哪认识他去?”

“咳咳......咳..咳”陈晨在一旁听着高等夸他倒是不好意思了,呛了口饭脸涨得通红扭过脸冲一旁咳嗦。

林峰看着陈晨咳嗦有些手足无措,手似乎想搭在陈晨背上帮他拍拍,但在接触到陈晨前又抬起了手,恍惚几下,高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不是,老林你干哈呢?你搁那拍空气呢?那陈晨快噎死了你看不着啊,你就干在他后背上拍空气?”

话说完,林峰的手终于是落在了陈晨的背上。

拍了几下,陈晨缓了过来,抬起手示意林峰停下。

“你行不行啊,吃个饭你都能噎到。”始作俑者嫌弃道“话没说完呢,那话说回来。你久居狼山,一个声名在外的战斗英雄,一个犹如神一般的布雷手。你一不下山二不参与排雷三不和任何人交流。陈晨上哪认识你去?”

“呵,关你什么事。”林峰的冷淡没有挫了高等得好奇心

“你俩认识这也没啥,不管怎么说也能有点关联。要说起来你俩完全不认识才奇怪,但是我奇怪的是,你俩也太熟了吧?扫雷场上有事没事就贴到一块去就算了,就当你们在技术交流。就说前两天那事,老林你知道你骂走多少个人了吗?你连我都一顿臭骂,那凭啥陈晨一找你去,你犹豫都不犹豫一下?”

陈晨抿了下嘴,瞪着眼睛装作生气状看着高等“闲的啊?赶着雨季休整,你现在不琢磨怎么锻炼自己的排雷技术,到是天天研究这些有的没的。我们认不认识有什么好研究的。爸和林班长认识,当时下山前还来咱家吃过饭。托爸的福,我打小就认识他,一天天净大惊小怪的。”这边说着陈晨突然话锋一转“吃着别人辛苦做的饭,不想着怎么感谢就算了,还老茬人家,你要干什么呀?”

“......”高等撅起嘴看着陈晨又看了看林峰“行,行。”边说边点头“你们就夫唱妇随吧你们就。”

“滚蛋。”不光说,林峰又从桌子底下狠狠踹了高等一脚,作战靴踢人本就疼,林峰也没收劲,给高等踢的龇牙咧嘴。

“哎呀呀呀,独眼龙你干什么!你是不疯......哥!哥!哥你管管他!哎呀!”林峰又一脚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高等的屁股上。

一旁的陈晨夹了一口菜,头微低权当没看见。

高等愤怒的看着陈晨。

“少看你哥,你没断奶啊?”林峰瞥了一眼高等,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陈晨双眼饱含笑意的看了眼林峰,却没成想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两人皆是一愣,就算是在扫雷场上彼此的头脑都是最冷静的。却因为一个默契的对视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嘶——你俩干啥呢?干啥呢?笑起来没够啊?”高等愤愤而视,又小声嘀咕“还得对瞅着笑,腻不腻歪。”

这话自然是落到了两人的耳朵里,陈晨率先反应回来,板起脸看着高等“吃你的饭。”但是林峰的眼神却从陈晨的眼睛飘到了他微微泛红的耳朵上。

唇边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轻挑起了一丝弧度,看向陈晨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谎计拙劣的孩子。

 

 

 

3.

陈晨有意无意的隐瞒也很正常,因为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说出来绝对会打破高等对陈晨的认知。

他和陈晨的父亲自然是认识的,但自己不想也不愿,与陈大光也并无多少私交,对于陈大光的私事,也就仅限于听说过他好像有俩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林峰最开始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麻木的守着狼山,守着他的飞鹰大队。

他不想让别人来打扰他,还好他们也知趣,除了送补给,林峰也见不了什么活人。

直到他照旧在山上巡逻的时候捡到了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穿着单薄的校服,不知道是从哪摔了一跤,校服上有着脏兮兮的泥水污渍,脸上擦破了皮,血渗透出来已经开始凝固了。抱着胳膊冷的发抖的蹲在一棵树下,听到林峰靠近的动静,像是个受惊的兔子猛地抬头直勾勾的盯着来人。可以看到这个孩子的原本的皮肤是很白皙的,双眼通红,搭配着一身脏兮兮的污渍和脸上的伤痕让林峰隐隐的动了恻隐之心。

“哎!那小孩。”林峰刚喊完,那个蹲着的小孩就绷紧了身体,警惕的看着他。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姿势。

这幅戒备的模样让林峰有些怀疑的低头打量了下自己,军装笔挺的贴在身上,又想了想自己的长相,就算说不上多慈眉善目也算是正气凛然,至于给这小孩吓成这样吗?难不成是刚剪得头型太丑了?

林峰试探的向前走了两步,结果那个小孩扭头就跑,山上的路不好走,加上小孩个都没长开,跑的两步跌跌撞撞的引得林峰有些想笑,那小孩因为太慌张,跑了没几步就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见此景林峰也不看热闹了,快几步走上前把人提溜起来。

“跑什么跑?摔一下得劲了?”

小孩没有回话,只是别着头还要挣开林峰的手要往外跑。结果挣扎过程中会没成想林峰真的突然松手,小孩又失去平衡趴到了地上。这回林峰也不管了,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

“跑吧,接着跑。不过我提前跟你说好,这个山上漫山遍野的地雷还有捕食的野兽。你要是不想让自己爹妈见到会喘气的你,你就随便跑。”

听完林峰的话,刚刚还趴着挣扎要起来的孩子突然老实了下来一动不动。

手指狠狠的扣紧地下的泥土,泥土中着断下的树枝划伤了孩子细嫩的手。林峰站在一旁沉默的望着。

“那再好不过了,反正现在也没人在乎我。”半晌,那个孩子终于开口,这个男孩还没变声,说话像个女娃娃。

林峰上下打量了一下趴着的那个孩子,这摔得这两下是给摔够呛。本来小孩就不抗造,这孩子长得还细皮嫩肉的,估计是跟家里人闹别扭跑出来的。

说实话林峰知道自己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如果往常他估计就直接过去强硬的给他拽走或者打电话叫人把小孩带走,但是这个小孩的模样看着实在是有点可怜兮兮的,破天荒的,林峰再一次蹲了下去,温柔的摸了摸他都头发。

见他没有反抗,才架着腋下给他抱了起来,这小崽子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多大。现在这熊孩子气性是真大。

“你多大了?”林峰抱着孩子掂量了两下,感觉不是很重,还没端框地雷沉。

“......”孩子没有说话,将头别到了一边去。

林峰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沉默寡言的,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抱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自己的屋。

这前脚刚迈进屋子,后脚电话铃声就接踵而至。听到电话铃声,林峰还没反应过来,在他怀里本来已经老实了一路的孩子开始拼命挣扎。林峰觉得闹心,就照着孩子的屁股狠狠的拍了一下“消停点。”

可能是没留意手劲拍疼了,加上原本就摔伤了。小孩趴在他肩膀上一个劲的抽气,也顾不上挣扎了。林峰抱着他去接了电话,刚接起来那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林班长!林班长!陈司令的儿子走丢了!好像说是上狼山了,你快帮着在狼山找找!这小孩长得挺白净的挺瘦也挺板正的,眼睛挺大,应该是穿了个格子衬衫或者是校服。哦哦对了,他叫陈晨。”

接线员说话间,林峰的眼神已经落到了在他肩膀上趴着装死的孩子上。

“陈晨?”林峰盯着孩子念了一声。小孩没吭声,电话那头到是开始了。

“对对!就叫陈晨,小孩长挺俊的,哎呀,也不用细说,哪有几个小孩敢往狼山上跑啊,你要是碰着了个孩子,那估计就是陈司令的儿子了。不过我说啊,他这个大儿子一直都可听话了,怎么突然搞这么一出,给司令......”

“行了,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我这呢。你们派车来接吧。”

“啊?”接线员一愣。

“我不要!”小孩,或者说是陈晨开始不顾疼痛的开始剧烈挣扎,但是林峰毕竟是个成年人,最后还是没让陈晨得逞,陈晨被林峰抱在怀里,又挣脱不开,眼圈都红了“我不回去!你们就算来了我也不会回去!谁爱回去谁回去!”

“陈晨!”本来还在闹着的孩子,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一下噤声了“你在闹什么?我现在没有功夫管你,家里的事已经够多了,你还要接着添乱吗?”

“我不回去。”即使已经害怕到连林峰都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了,陈晨还是倔强的反驳道。

电话那头也陷入了沉默,陈晨也梗着脖子不出声。

良久,还是成年人先妥协了,只听那边轻轻的叹了口气“小林子。”

“到!”林峰一愣,这怎么扯到他了。

“辛苦你帮我找到他了,我家里最近出了些事,对于这个孩子也是疏于管教。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带他几天,不用多关照他,就跟带新兵蛋子一样练他几天。”

“......”林峰又看了看趴回到他肩膀上的陈晨,这回小孩乖了不少,顺从的搂紧了他的脖子。

“小林子?”

“是!”

自己的回答刚落,就感觉到陈晨父子俩明显松了一口气。林峰顿时觉得自己被坑了。

挂断了电话,林峰第一件事就是把陈晨扔下去,但是陈晨先他一步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谢谢你叔叔。”陈晨乖得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林峰。

“......先去处理下伤口。”林峰冷着脸转头去翻医疗箱,顺便给陈晨拿了件自己多余的军装“我这什么都没有,先将就穿着吧。”

举着军装T恤的陈晨往自己的身上比了好几下,总感觉这个能把自己整个人都套进去,但是看了看林峰的脸色只得把话咽下去。听话的脱下了自己泥泞的校服,裤子还没等脱先被林峰拽住了。

“脱那么快干什么?上药。”

陈晨听话的停下了手下动作,安静的坐在那里。这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脱下来才发现,陈晨的肩连带着胳膊一片青紫,小臂处也有多处擦伤划痕,加上他脸上的伤痕。活生生像是被人虐待了。

林峰皱着眉拿药箱给他处理伤口“说说吧,怎么回事。”

“离家出走。”陈晨十分坦然“我不想说为什么。”

“正好,我也不想问。”林峰抬眼看看向陈晨“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跑狼山来。”

“......”陈晨没有说话低下了头半晌才说道“我讨厌地雷。”

“狼山漫山遍野的地雷。讨厌地雷你跑狼山上来?”

这孩子精神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不想当兵。”憋了半天,陈晨只憋出来个和话题毫无关系的话来。林峰本身就不擅长和人交流,也听不懂陈晨有什么言下之意。

“那就不当,反正现在是和平年代。稳当......”话到嘴边林峰顿了一下“...安全。”

“妈妈以前也是这么说的。”陈晨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但是爸爸不同意。他说这是陈家人的命。因为这个还和妈妈吵架了。”

刚准备疑惑这什么爹,突然想起来了面前这个小子的爹是谁。林峰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陈等也要走了,以后不会有人帮我说话了。”

林峰没有出声,任由陈晨攥住自己的衣角,脸埋进臂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直觉告诉林峰陈家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不想管也不能管。他连自己都管不明白,他守着这满山的雷和满山的魂已有两年,这两年来自己又何尝不是浑浑噩噩的。又怎么能开导陈晨呢。

哭吧,能哭也是好事,能哭就说明情绪还能有个被宣发的口,不然压久了,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陈晨最开始还压抑着自己,后来越来越放肆,直接抱着林峰的胳膊一抽一抽的哭。林峰也从最开始的怜惜到最后的不耐烦,研究着怎么让这个小屁孩消停点。

“行了,大小伙子哭个什么劲啊。赶紧的等会上完药我还得去做饭。”

陈晨抽了抽鼻子,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到了林峰的军装上。

“啧,你个混崽子。”

哭完了陈晨也有点不好意思了,闷着头乖得不行。林峰的衣服对于陈晨来说还是太大了,最后找了根绳子系到腰上才勉强让裤子不至于掉下去,更别说裤腿了,差点被挽成了裤衩。

陈晨就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在后边跟着林峰帮他打下手。

林峰要洗菜他帮着提水。然后提不动崩自己一身水,林峰不得不再给他找了一身衣服换上。

林峰要做饭他帮忙烧火。然后因为不熟悉这个炉子,差点把厨房烧了。

林峰做好了他帮着端菜。然后因为裤子太大腿没岔开,把刚做好的菜一下就扣了出去。

陈晨:......

林峰:......

陈晨: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峰:......

陈晨:真的

林峰:......滚出去

......

当然最后陈晨也没滚,林峰收拾完陈晨搞出来的烂摊子,重新做了两道菜。

林峰想这也就是第一次遇到没经验。如果以后在遇到这种事,非得把人撅出去。

因为是下午捡到的陈晨,上山的路不好走,补给今天肯定是上不来了。陈晨身上唯一带着的就是那身脏兮兮的校服。原本这个修理班就只有他一个人守着,甚至连多余的被褥都没有。

既然答应了让陈晨留下来,也不能把他扔出去。

“小子,睡觉老实点。否则我就给你踹下去。”

只能让他和自己挤一挤那张单人床了。

陈晨点头如捣蒜“我睡觉可老实了,能一晚上都不动的。”

“等着,洗完澡在睡觉。”林峰给陈晨一个人扔到了屋子,转头就去舀水,暖壶里的水只够他自己洗的,多了个陈晨热水就不够用了,幸亏烧火做饭的时候闷了点水。不至于让陈晨埋了咕汰的入睡。

洗好澡,陈晨抱着被子自觉的贴到了靠墙的那边,好像是真防止林峰半夜给他踹出去。

瞟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小孩,林峰不自觉的轻笑一下“切,德行。”

不过有一点陈晨没说错,他睡觉真挺老实的。

今天折腾的这么狼狈,陈晨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侧着身子紧贴着墙,双眼紧闭呼吸匀称,似是做了什么噩梦般,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

林峰看着陈晨熟睡的模样,微微叹息。将陈晨抱了起来,轻缓地放在了床中央,给他盖好了被子。

正当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陈晨小声的哀求

“妈......别走。”

林峰扭过头打量了一下陈晨,还在睡梦中也没有苏醒的迹象。眉毛依然紧皱。

于是林峰转身将凳子抽出来靠在墙边,坐到了凳子上靠着墙守着床边的陈晨。

 

tbc

不出意外是上中下,不过我讲故事比较墨迹,可能会延长到一二三四五。

题外话:我好喜欢陈晨啊好喜欢陈晨啊好喜欢林峰啊好喜欢林峰啊斯哈斯哈他们咋都这么好呢。你俩没点啥我是不信的

  

  天啊我刚刚才发现自己把tag峰晨打成了峰陈,那能刷到这个的大家真的是凭本事了😂


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15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


我用各种琐碎的问题和优劣参半的信息缠住贺权,我想他也许是有所察觉,看我的眼神在清晰和探究之间变换。


我躺在我哥原本的床位上,嚷着今晚就睡这儿了,他也没有反对,坐在那里思考良久,最终躺下休息。


我惴惴不安的心恢复平静。


第一次跑这么远的外勤,我辗转难眠,很想伸出精神触角探听隔壁。可惜我不是向导,即便是,道行也远不如隔壁俩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会聊些什么呢?


在白塔,他们也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在办公室,在病房,在路...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


我用各种琐碎的问题和优劣参半的信息缠住贺权,我想他也许是有所察觉,看我的眼神在清晰和探究之间变换。


我躺在我哥原本的床位上,嚷着今晚就睡这儿了,他也没有反对,坐在那里思考良久,最终躺下休息。


我惴惴不安的心恢复平静。


第一次跑这么远的外勤,我辗转难眠,很想伸出精神触角探听隔壁。可惜我不是向导,即便是,道行也远不如隔壁俩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会聊些什么呢?


在白塔,他们也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在办公室,在病房,在路上散步。但气氛总是比这紧张严肃些,教学、训练、能力提升、任务策划……


他们是两个优秀的长辈,凑在一起为白塔的未来考虑。


而此时此刻,他们囿于狭小的封闭空间,门外无守,窗外是大好河山,似乎可以聊聊工作以外的事情了。


很久之后的某天,我问起过这个问题。


林峰正在给我哥舀汤,他从第一勺开始回忆,直到舀完了也没完整回答,支吾半天说忘了。我哥就托着下巴等那碗汤,笑得像个顽皮孩子。


-


第二天中午,我被我哥的拐杖戳醒。改造成长枪的拐杖沉重许多,戳人也更疼了。我揉着痛处可怜兮兮地爬起来吃饭,特意回到了我的硬卧小桌。


珍爱生命,远离陈晨。


约摸三四点,我们抵达滇西凤尾镇,换上花花绿绿的游客装扮,寻了家普通民宿住下。十二人兵分六组出去溜达——对于其他人是侦察调研,对于我和楚男是逛吃逛吃。


凤尾古城坐落在凤尾坝中部,依山傍水,街道以红色角砾岩铺就。镇上大多是双层的木阁楼,揉合了中原汉族和藏族、白族的建筑风格,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青瓦石墙,屋檐飞翘。


我啃着凤尾粑粑糕跟楚男讲笑话,把他逗得前仰后合。远处是白皑皑的雪山尖尖,云的白与雪的白之间有候鸟飞过。


我们还在鸡豆凉粉店偶遇了莫特和沈蹊,莫队长阴沉着脸环顾四周,目光很嫌弃地从我身上掠过,沈蹊倒是礼貌地点头示意。


“莫队的脸上就差写着‘我来查案’四个大字啦!”楚男偷摸调侃道,“这里的居民和游客几乎都是平民,间杂几个平平无奇的哨向,我早探过了,没什么可疑的。”


我琢磨着雪蝉花也不算机密,就一股脑全跟楚男说了,他瞪着大眼睛边吸溜米线边砸吧嘴,“为什么每次都是雪蝉花所在的运输线被盗?”


“因为他们就是要抢雪蝉花啊。”


“我的意思是,他们是怎么知道运输清单的?怎么准确地选中雪蝉花所在车次?”


我愣住,“你是说,我们内部有人出卖消息?”


“或者他们在我们内部安插了眼线。”


楚男的结论竟然与林峰的怀疑不谋而合,这太吓人了。我调动毕生所学管理表情才不至于过分失态,“也……不是不可能……”


楚男放下筷子正色道,“白塔有叛徒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事,我们是不是要跟贺队知会声?”他低头沉思,断断续续地补充,“起货人员,运输保障人员,卸货人员,相关的中层与高层,一条线少说也有十几个知情者,不好查啊。”


我的眼皮突然跳动,隐约觉出不安来——我们这次任务,内鬼会不会知道?


-


当天晚上我们在贺队房间召开会议,投影里有刚敲定的车次表,货运列车HX2023003的清单上有三吨雪蝉花,明日下午三时三刻途径凤尾站。


凤尾站之前两站是德泓站和奴江站,之后两站是普尔站和临苍站。这五站区间出于地质原因对列车限速,又多山洞,是打劫的最佳地点。


“明日列车在德泓要装一批茶叶,我和陈晨带队登车,莫队和沈指导带队驾车伴随。三吨药材量不大,估计对方人不会多,我们争取活捉土匪。”贺队长郑重道,“本次任务上调级别为S,可能涉及黑塔势力与雷公毒品,下面由陈晨来做详细介绍。”


陈晨简单高效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早已知情,便开小差。眼看赵保家的神色陡然正经,张晓菲甚至有点欲哭无泪,好笑得很。


我审视自己,也许是因为陈晨和老林都在身边,所以完全不慌,如同面对演习般泰然自若,兴奋感直冲天灵盖,暗暗自诩是半个飞鹰接班人。


想到这里我偷瞄林峰,那人独自坐在角落,拿个小本本涂涂画画。趁着我哥没工夫理我,我挤开人群凑过去看。他把这五站的路线记录下来,几笔勾勒出地形和沿途的村落城镇,虽说只看了几眼地图,却描摹得分毫不差。


“老林,你们开车不一定能全程挨着火车走,得看导航。”我气声道,说完后知后觉,“这是不是你和我哥第一次分开做任务?”


林峰沉默点头。他用铅笔多次加粗列车行进路线,直到纸面微微反光。


“嘿,有你做的枪护体,保准没事。”


他抬头看我,弯了弯眼睛,有被安慰到。


-


会议结束后,几个长官留下来推演方案,林峰也被贺权叫住。我磨磨蹭蹭拖到最后,等所有人都走光也挪挪屁股坐过去。


关系再近也是上下级,陈晨用眼神撵我,“你又有什么事情?”


“我说,我们这次任务有多少人知道?”一反常态,我全无嬉皮笑脸,应该也有几分生杀予夺的大将风度吧(自以为)。


贺权答道,“就我们十二个人,还有陈司令和王赵二位参谋。”


“没有和运输部通气?”


“没有。”贺权猜到我的意思,和陈晨对视,露出熟悉的拽王的笑容,“放心吧,绝密。”


我满意地鞠了个躬,舞台谢幕般向在座各位挥手,然后麻利地溜出房间。


-


我和莫沈一队,小队成员还有林峰、楚男和两个三营弟兄。我们调了辆牧马人防弹越野车,事先定好线路,到时候根据火车定位调整车速。


大部分沿途视野不错,就是奴江站和临苍站需要过桥,越野车得通过并排的另一座桥才行,距离较远,不在射程范围内。


“声音可以么?”陈晨在确认隐藏麦和纽扣摄像头的位置,“画面有无遮挡?”


这五个站历时三个多小时,全用精神交流对向导的消耗太大,因此我们采用平民世界特务们的惯用伎俩。


“我的妈呀这车厢里比街边苍蝇馆还要脏乱差。”张晓菲的自言自语也被收音得清清楚楚,“唔,气味好闻!前调青草的腥香,中调微苦,后调……后调是柴油……哇发车咯!”


我哥他们上车后先巡视了一遍存放雪蝉花的车厢,透过摄像头可知,三分之一的空间排列着大竹篓,里头是草编盛装的陶器;三分之一堆着用竹篾包好的雪蝉花;剩下三分之一整齐码放大酒缸子,里头浸泡着雪蝉花和当地某种茶叶。


接连几个车厢都是如此,估计是为了平均重量。再往前是细心养护的水果和鲜花,时不时有人过来淋水。


登车小分队分散开来,躲藏在边角,一有动静就能匿入各种杂物或容器的背后。


“你们呢,情况如何?”陈晨支着拐杖倚靠在酒缸边,一幅守株待兔的样子。


我从天窗探头出去,呼啸的风吹得我满脸口水,“好得很……就是看云色……滇西的天气变化太快……要下雨啦……”


楚男赶在莫特发火前把我拉回车内,眼睛却盯着平板电脑,时刻关注火车的定位,“陈指导,马上要到我们判定的第一个薄弱点了,山洞后的丘陵可以落人,你们小心。”


“收到。”陈晨回答。


几乎是同时,副驾驶座的沈蹊释放出精神领域将附近罩住,一点点摸索可疑力量,那些路过的村寨,廊桥里的歌声,屋顶冒出的炊烟,床榻上孩子嬉戏,全都放大到一目了然的程度,在空旷的山野里飞快闪过。


“暂时没有发现异常。”沈蹊甜滋滋的嗓音总能第一时间把我击中。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她就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女孩,不聒噪,不抢白,踏实做事。除了面对林峰时常常脸红,其他时候大方得体,十分友善。


真的比吵嚷又执拗的苏荷好太多了!


-


列车顺利驶过山洞,张晓菲解除戒备,又开始跟赵保家闲聊,“这破车厢还有点赛博朋克,运送的玩意儿相当粗犷,四壁的监测系统还挺先进哈。”


“有些货物对温度湿度有要求,所以每个车厢都装了,有计时功能,还可以连入万维网。”贺权就杵在俩人背后,泰山压顶般抱着手臂解释道,“但他不测人,不然你猜我们为什么还能呆在这儿?”


张晓菲绽放一个尴尬的微笑,顾左右而言他,“这车厢啊,前后左右都有门嘿。”


“横向的门是装货卸货的,纵向的门是巡查的,有梯子可以上车顶。”贺权的大脸出现在张晓菲的摄像头画面里,长得像个兵马俑。


“贺队的意思是,别叨叨了。”陈晨忍不住提醒道。张晓菲立刻噤声。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登车小分队陷入长久的沉默,我感觉张晓菲和赵保家都要蹲麻了。


“陈指导,已过奴江站和凤尾站,很快将到达第二个薄弱点。”楚男迅速换算时间,“大约五分钟后,出山洞之时。”


林峰原本坐在右侧望着窗外,此时回头,“能不能骇入车厢的电子系统?”


“啊?”楚男疑惑的当口,莫特在驾驶座阴阳怪气,“骇入有什么用?监测系统又不是控制系统……”


“你到底能骇不能骇!”我一巴掌拍在楚男大腿上。


楚男一哆嗦,“能!”


这边立刻操作骇入,沈蹊突然在图景中跳脱出来,猛地睁开眼,“有人在靠近!”


——————————


作者的话:完了要打起来了好难啊(张晓菲式絮叨)

以后可能就周更啦大家别等啦(高等式挥手手)


醉氧无解
  还是老以前的手绘   成年...

  还是老以前的手绘

  成年旧账了

  可以看出我推真的比较混乱随心😂

  但是想起结局还是意难平

  或许,老林,你还在哪里,好好生活呢?

  还是老以前的手绘

  成年旧账了

  可以看出我推真的比较混乱随心😂

  但是想起结局还是意难平

  或许,老林,你还在哪里,好好生活呢?

星娱FANS
林峰跟吴卓羲两个人聚则一起翻车,好像被他们聪明的面相给骗了
林峰跟吴卓羲两个人聚则一起翻车,好像被他们聪明的面相给骗了
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14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


我们一行十二人踏上了去往滇西的火车。


四位军官入住双人软卧包厢,其余八人本应睡普通硬卧,考虑到林峰还在恢复阶段,就给他单独定了一个双人间。


窗外场景变幻,初秋山野还是绿色,但眼里总会隐约浮现金黄的丰收或是纯洁覆盖的白雪。前瞻有时也像一种诅咒。


滇州地处我国西南,与缅州、黔州、琼州接壤,少数民族种类丰富,连带着景色和服饰一村一个样,是个旅行胜地。


陈晨以前来过,青布包头、背挂短刀的傣族装扮,以照片的形式封存在书柜最高层。我...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


我们一行十二人踏上了去往滇西的火车。


四位军官入住双人软卧包厢,其余八人本应睡普通硬卧,考虑到林峰还在恢复阶段,就给他单独定了一个双人间。


窗外场景变幻,初秋山野还是绿色,但眼里总会隐约浮现金黄的丰收或是纯洁覆盖的白雪。前瞻有时也像一种诅咒。


滇州地处我国西南,与缅州、黔州、琼州接壤,少数民族种类丰富,连带着景色和服饰一村一个样,是个旅行胜地。


陈晨以前来过,青布包头、背挂短刀的傣族装扮,以照片的形式封存在书柜最高层。我暗自比较,总觉得我穿起来会更加帅气。


火车要开两天一夜,一格格窗景挺催眠,我们新兵上车几个小时后就过了兴奋劲,纷纷倒头补觉。难得不用早训夜训也不用考核的美好日子啊。


几个领导窝在舒服的包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偷偷让楚男帮我屏蔽了听觉,不然张晓菲废话连篇我实在听不下去,也就赵保家这个铁憨憨给面子,听得全神贯注。


楚男问我为什么总盯着软包,我想了想,咬咬牙道,“为什么贺权和我哥一间?”


“这有什么问题?他俩搭档带队,住一起好商量行程呗。”


“哼。”


楚男见我面露不快,安慰道,“嗨呀都这样啦……而且这样分配能确保哨兵长官在作战前获得最优质的休息……”


“哨兵长官才是长官,向导长官不是人呗?”


“你哥肯定是人。看贺队长大包小包鞍前马后的,陈指导可一点儿没累着。”


“我也帮你拎东西,怎么不夸我呢?”


“夸你!”


“滚。”


我抱着枕头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就着铁轨枕木的咣当咣当和张晓菲的絮絮叨叨安然睡去。


-


醒来已经是晚饭饭点,我起来生龙活虎地扒两口饭。


长官们整天都没出来,小兵们便开始光明正大打起了纸牌,只是在闹得太欢时会隔空飞来一句精神传音,大约是“注意纪律”等不痛不痒的话。我们收敛片刻,循环往复。


夜里十二点火车熄灯,我躺在上铺不自觉望向包厢。也许是习惯了“师父”的存在,分开太久竟有些想念,总惦记他那间的空床。


正蠢蠢欲动,我看到沈蹊从隔壁包厢出来,走到林峰门前,小心翼翼敲了几下。


我顿时来了精神。


-


沈蹊是个主动的女孩,但也是腼腆的主动,敲门时表情局促不安,手指缠在头发梢,脸蛋透红。


“哪位?”林峰磁性的声音。


“是我,林班长。”


“什么事?”


“机器声大,可能睡不好觉……”


“我可以自己调节。”


这句话其实对向导还挺不礼貌的,要么是看不上向导的能力,要么是拒绝向导的好意。


“可是……”


“我休息了,请回吧。”


虽然这不是沈蹊第一次被拒绝,但她依然失落得很。在门外转了几圈,发现的确没有其他立场和更多理由,最终还是回去了。


我从床上弹起来,悄无声息地落地,起身把下铺楚男掀开一半的被子盖回去,顺手捞起桌上的可乐,冲向林峰的包间。


敲门,“哪位?”


我故意夹着嗓子说话,“是我~林班长~”


里面的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揍我,半晌拉开一条缝,“进来。”


我的脸皮越来越厚,仗着林峰嘴硬心软继续逗他,“机器声儿大~需不需要我帮帮你~”


林峰捧着平板电脑刚要躺回床上,闻及此丝滑转身,抬手就要开门轰我,我赶紧求饶。


“魅力挺大啊,沈蹊对你一见钟情?”我不拿自己当外人,瘫在空床上优雅饮用肥宅快乐水。


“我救过她。”林峰也许是对我很有耐心,也许是秉持着误会就要解释清楚的原则,“十年前她才十一二岁,我抱她出火场。听说后来出国上学了,没想到还会见面。”


“来报恩的喔?以身相许。”


“她跟你一般大,像我闺女。”


林峰也才不到三十五,却总是一幅老气横秋、半截入土的语气。


“谁他妈是你儿子!”我后知后觉他占我便宜。看他瞟平板电脑,似乎在等消息,“在干嘛?网聊啊?”


“……在等鉴定科的毒品分析。”收获白眼一枚。


我“哦”了一声,话题终结。我已经很能适应冷场的局面了,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努力找新话题,“你说,就是来滇西抓个土匪,需要派遣这么多精兵良将?”


“不是土匪这么简单。”林峰缓缓道,他的翘舌音总是咬得很重,听起来酥酥麻麻相当独特,“我们查了近几年所有被抢劫的铁路运输线,今年夏天尤其多发。对比车上的资源,我们发现所有被劫货运都载有相同的药材——雪蝉花。”


“雪蝉花?干嘛用的?”


“药材。有夏生和冬生两种,夏生种颜色火红,像是蝉的眼睛,剧毒,又叫若蝉;冬生种颜色纯白,无毒可入药,又叫若雪。”


“蝉的眼睛是红色的?”重点跑偏,林峰扶额。


“……原本是黑色,交尾完成后开始由黑色逐渐地变为黄色,再由黄色最终变为红色。眼睛变为红色的时候蝉的寿命也要终结了。”


冥冥之中似乎与剧毒的药性相合。


说到这我有点印象了,因为这种花有个神奇特性——在割下后一段时间内,可以通过控制温度来改变毒性,比如升高温度把若雪变成若蝉,或是降低温度把若蝉变成若雪。


当时读到我只觉得大自然充满思辨哲理的隐喻,并没有记住其他。


“珍贵药材不是若蝉是若雪。冬天我们会收割若雪直接使用;夏天则收割若蝉,变温变性后再使用。这样一年可以收两茬,效益最高。目前若雪最多的应用是做向导素。”


“诶?”


林峰以为我明白了,朝我点头,我搓搓手,老实告诉他我历史课没认真听。


“……”


“科普吧,林教官!”我做出认真听讲的姿态。


鉴于我俩共处一室无法躲开也无法漠视,他叹了口气,“向导素是哨兵的命。日常食堂的饭菜都会掺拌,医院开的药和保健品也都会含。”


这个追溯起源头实在很久远,他放低音量,降低说话能耗,


“今天我们称的‘白塔’,并不是指颜色,而是‘白噪音’的意思。最初哨兵觉醒后五感敏锐,一点点声音就能折磨死人。只能被豢养在塔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播放白噪音以减缓不适。这种情况直到向导素被发明才好转,并随着药物迭代彻底杜绝。”


“如果我吃多了向导素,我会变成向导么?”


“你吃多了钙片,会变成大理石雕塑么?”


“嘿嘿,不会!”


林峰放下平板电脑,躺在枕头上,有些说累了,“所以,塔里每年都会从滇西源源不断运来雪蝉花。当然这东西在缅甸、黔州、琼州也都有,只是我们先认领了滇西生长最好的一片区域而已。”


“既然不算垄断,怎么还有人抢?”


“这就是此行的目的之一。我们得弄清楚是谁在抢,为什么抢。”


这些在动员会上可一个字没说,我们完全不知道。不过小兵就负责听指挥好了,也不需要载入过多背景知识——没有信息差,哪来上下级?


我一肚子疑问没来得及脱口,林峰的门又响了,仿佛火车上某个网红打卡景点。


林峰没好气道,“休息了!”


门外的人很意外,意外也得接受,“我……是想来感谢你的拐杖……既然已经休息了……”


大门瞬间打开,林峰无事发生地立在门里迎接陈晨。


我一边感慨顶级哨兵的速度,一边对明显的双标表示无语,缓慢站起来打招呼。


“高等?”我哥眼里有我,“怎么跑这儿来?你没有自己的床位么!”


我嘻嘻哈哈地回答,“我来听林班长讲座的~”


“咳。”林峰把门合上,“我跟他说了雪蝉花的事。”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去取平板电脑,正巧收到了回复的报告。


“赛神仙的鉴定分析出来了?”陈晨凑过去看,两颗脑袋抵在一起。我那个破角度托防窥屏的福是一片漆黑。


不过我也不一定能看懂,还是等他俩翻译成白话文比较好。


林峰拉着陈晨一起坐在床上,一人出一条腿搁住平板,操作的手指翻飞。他们阅览得很认真,时不时交流几句,对视几次,好像完全忘了有我这号人。


我窝回床上继续灌我的可乐,竟然有种岁月静好家庭和睦的错觉。


是错觉。因为林峰突然变了表情,嘴里念着“危险。”


从他们有来有回的交谈里我猜了个大概:“赛神仙”毒品里确认含有若蝉花的有效成分,而且含量不低。结合梅花岭盗取毒品和本次劫车大案,最合理的结论就是全由黑塔势力所为。


“花费这么多精力夺取数量庞大的若蝉花……会不会和雷公的药有关?”陈晨问道。


“嗯,若蝉可能是制药的重要材料。”林峰赞同,“那些蛊惑人心的药,和赛神仙,也确实有相似之处。”


他在参与梅花岭营救的时候,尽管有陈晨护着,多少也会吸入粉尘。以他敏锐的感受,一定将所有的反应和症状都铭刻在心了。


“要不要向塔里请求支援?”林峰不确定高层对这次任务的定性。


陈晨思忖道,“此行带着新兵,还是重在侦察吧。我跟贺权再商量商量,向塔里报备下。” 


话音未落,林峰房间的门今晚第四次被敲响。


林峰自己也觉得荒唐,忍俊不禁。陈晨看他笑,虽然莫名其妙,但也跟着翘了翘嘴角。


他俩都安稳坐着,我自动承担了门童的角色。这个家不能没有我。


原来是贺权醒来发现陈晨不在房间,找人来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贺权察觉到氛围很融洽——在他印象中,林峰总是板着一张脸,陈晨总是安静而疲惫,我总是情绪暴躁。像现在这样大门一开,仨人都面带笑意的场景,实在难得。


贺权的到来如同休止符,所有思绪回到任务本身,有一根弦陡然绷紧。


“没什么,先休息吧,明天再说。”陈晨是唯一适合回答的人。他拄着漂亮的新拐杖站起来,转向林峰,“精神状态还好么?”


林峰点头,陈晨便垂眸准备离开。


我以为,如果贺权不来,我又知趣,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相处一晚。我以为,林峰会开口挽留,或者陈晨会主动留下,都用精神治疗的借口。


我以为的都是人之常情,但他俩的行为注定难以遵循内心。


拧巴,纠结,拉扯,牵挂。


热闹过后,林峰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我缺德地想起十年前的飞鹰大队也是如此,盛势之后,他亦孑然一身。


-


“那什么,贺队长!”我已经摸到我硬卧的床了,又颠颠儿跑回去拦住他俩,“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明天吧,还要坐一天车呢,时间多得很。”贺权摆手拒绝,虚推着陈晨的背回房。


我趁机侧身挤进他的包厢,仿佛一个执拗的钉子户,不给几个亿不打算挪窝的那种,


“哥!刚听完老林的讲座,我想学习的心熊熊燃烧,迫不及待要听贺大队长的见解……你行行好,自个儿找地儿待着吧。”


我把贺权拽进包间,盛气凌人地挂了锁。


“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哥?”贺权在挣扎。


“哎呀我哥就爱这样的我……”


我趴在贺权耳边告诉他毒品成分的事,他这才消停,正经瞧我。眼里一半是对信息内容的讶异,一半是对我掌握信息的震惊。


我并不想掺和进错综复杂的决策层,我格局小,素质差,只想没心没肺吃瓜看戏,却被命运押着肩膀往前赶,脚步越来越重。泥泞的存在与深陷泥泞的人,都叫我心生悲悯。


但这些,与我哥和老林能有时间“大眼瞪大眼”相比,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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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有小可爱说峰晨的进展有些慢,我也知道的,是比较慢,但是很难快起来。一个有若隐若现的死亡拦在前方,一个有“被利用”的枷锁套在头上,各自性格又都内敛慢热,的确很难跟其他文那样“狂飙”与“爽快”。我想慢慢写,好好写,不想赶进度,也不想随风乱倒。希望小可爱能够理解。

以及,这周末去成都看陈楚生演唱会咯~

各位,春天愉快!

资深观众刘根红
佘诗曼林峯重现使徒行者经典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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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13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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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卧床阶段,去探病的人就比陈晨少很多了。也就我和我哥跑得勤快些,偶尔能撞见贺队长。


贺队长吊着一只胳膊,我才知道与劫匪对峙时那个屋顶上随机应变的人是他——他发现陈晨往梅花岭走,就跟了过来,因此及时赶到现场。


找到洞穴救回我们仨的也是他,据说连手臂的枪伤都顾不上清理,随便裹了裹就漫山遍野找我们。


闻及此,他在我心中的印象稍稍好转。


苏荷心理创伤挺大,被送去平民医院进行长期治疗,我训练不忙的时候也会去看她,和她维持在相对熟...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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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卧床阶段,去探病的人就比陈晨少很多了。也就我和我哥跑得勤快些,偶尔能撞见贺队长。


贺队长吊着一只胳膊,我才知道与劫匪对峙时那个屋顶上随机应变的人是他——他发现陈晨往梅花岭走,就跟了过来,因此及时赶到现场。


找到洞穴救回我们仨的也是他,据说连手臂的枪伤都顾不上清理,随便裹了裹就漫山遍野找我们。


闻及此,他在我心中的印象稍稍好转。


苏荷心理创伤挺大,被送去平民医院进行长期治疗,我训练不忙的时候也会去看她,和她维持在相对熟悉的关系,以后或进或退看造化吧。


那个活捉的哨兵级别低,本身知道的就不多,没招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贺队长决定找个契机把人解剖了看看,化验下是不是用药了,以及是什么药让他这样死心塌地。


与李亚加单独接触过的七八个人也都做了调查,都有合情合理的由头,比如向徐平政委汇报思想,向贺队长提交周记,向财务小张递送收支票据,与严肃队长探讨营队管理办法,与关指导员共同调试向导相关监测仪器,与莫特队长时不时吃个饭散个步……


没有证据,难以追查,事情就此搁置。


林峰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走走停停的进度,也没有表现出遗憾或烦躁,就是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看书养伤。书册都是贺权从狼山运来的,堆起来得有半人高了。


我陪床的时候仔细翻过,一类讲兵法战术,一类讲武器维修,一类讲按摩推拿中医中药。


“老林,兵法战术是你的理想,武器维修是你的工作,那些奇奇怪怪的养生书籍拿来干嘛?”


“你呢?手里那本《剑仙传奇》拿来干嘛?要修仙啊?”林峰随手拂来一本《经络药物体系学》塞给我,“看点凡人该看的,别走火入魔了。”


“切。”


扉页是整面的人体经络穴位图,我无心看内容,闷闷道,“我们临时组了个任务小队,下个月三号要去滇西了……你去不?”


“我是砖么?哪里需要哪里搬?”


“你是啊~”我少女托腮,眨巴眨巴眼,“贺队长和我哥带队诶~你不去么~”


林峰岿然不动,低头看书。


我等了会儿才收回笑容,“倒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那边被抢的铁路线也有我们的份,这不能忍,得去抓人……这次小队由三营和新兵营组成,莫特队长也去,貌似还来了个很厉害的新指导员……”


他一点儿反应没有,我觉得没劲,边说边起身准备回寝,“行,那你休息呗,好好养生……”


逐渐咬牙切齿,“也没人盼着你去!”


即将摸到门把手时,身后响起林峰的声音,“三营都有谁?”


我愣住,老实报了名字。


“知道了,我会跟贺权申请。”


我一言不发地开门出去,又探头回来,朝他挤眉弄眼,“你就装吧你,一把年纪了还戴着面具,无聊透顶!”


我在他要砸书的瞬间合门逃走。


-


这天理论课结束,我攒了关于雷公雷的一堆困惑,准备去问林峰。刚进门看见贺权陈晨都在,还有一个漂亮的生面孔——


女孩,齐刘海,皮肤白皙,笑容甜美,伸手把碎发挽到脑后的样子十足迷人。


见我两眼发直,陈晨想拿拐杖点我,又顾忌有外人在场,只低声喊了句“高等”以示告诫。


我乖乖站在门边听大人们聊天。


原来那个女生叫沈蹊,是贺权在境外执行任务时遇到的,回国通过考核成为了新来的三营副指导员,顶替李亚加的位置。


贺权滔滔不绝一通夸,什么善解人意,温柔如水,我惊觉那是贺权之前给林峰介绍相亲对象的措辞。


倒是没有像黑心媒婆那样夸大其词,而是相当准确。


沈蹊麻利地替林峰整理床头的书和皱巴巴的被褥,把床上的人吓得缩成一团。贺权则露出“我介绍的人错不了”的得意表情,颇有几分长辈般的慈爱。


之后每天女孩都去探望林峰,送各种炖汤补品,主动提出替林峰精神梳理。林峰数次拒绝无果,只能瞪着无辜的眼睛向我求助。


他这边“浓情蜜意”,我哥那边也是“形影相随”——他和贺权寝食同步,时不时结伴去训练场巡视,绕场几周。


贺权五大三粗,却也护得仔细,雨天打伞,车接车送,帮他挡飞来的弹球,让食堂做他爱吃的菜。有点体贴入微那意思了。


楚男在训练间隙为我揉肩,“啧啧,高等,现在陈指导和贺队长的故事,从‘宿敌’到‘双强’到‘女王与忠犬’啦!”


我问他这么八卦没被人叫去训话么,他说哪能啊,谁敢举报。我沉下脸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啊,你们再他妈乱说,别怪我不讲情分!


楚男委屈,揉肩的力道都软了。


-


林峰的伤好得差不多后,回归了三营的日常训练,常常趁着休息回狼山待着(躲着)。


后来我才知道,陈晨的拐杖磨损严重,之前滚下山崖还磕掉了边,他默默看在眼里,决定发挥自己武器维修的技能做一支新的拐杖。


做完他给我展示,居然进行了全新升级——手握是枪托,棍身是枪管,上膛情况下弹匣还能填三发子弹。外观素黑,大气得很。


-


我跟苏荷说了我要出趟远差,她抱着我胳膊不愿我走,又哭又闹的。次数一多我便总结了一套安慰女生的方法,简言之就是嘴甜如蜜。


由此我感叹,只做不说的林峰活该单身一辈子。


-


转眼已至十月三日,我们每人带了随身行李在广场集合。


陈晨步履平稳地走来,手里是一根没见过的青竹拐杖。竹节分明,纤长而坚韧。


听了一耳朵,原来是贺权手臂痊愈后亲自做的,用心之处包括但不限于在燕不归林挑选了一下午的竹子,亲自炼的桐油,以及手握处镌刻的陈晨的名字。


我不动声色望向林峰,他默默把没能送出的拐杖绑回包上,避开视线看向远方。


大家列队等车,林峰与我并肩站。他摘下拐杖递给我,淡淡道,“带给陈晨,就说是你做的。”


我不接,他也没勉强,兀自收起来,“那我丢了。”


恨铁不成钢的我一把夺过。


-


我跑过去跟我哥打招呼,还没走近就把拐杖丢出,陈晨接住。


“里头藏了把枪,试试趁不趁手。”我模仿霸道总裁该有的口吻,摸了摸修到消失的鬓角。


贺权在旁很是惊喜,“你做的?你在狼山修理班学得不错啊!”


我挺起胸膛,“看在我这一母同胞的弟弟的面子上,用我的。”


没等陈晨回答,我擅作主张收起了青竹,双手呈还贺权,然后惴惴不安地看向他。


陈晨非常清楚我有几斤几两,他知道那是林峰的杰作——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欢喜的情绪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啦。


我心中涌起巨大的幸福感,初秋晨曦的光仿佛刚刚照到我身上。


不用我教,他很熟练地退出弹匣再装回去。撑在地面碎步往前,走出我和贺权形成的短暂包围圈,抬头正好与林峰遥遥对望。


我站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相信,他们眼里的光肯定比这秋日暖阳还要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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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过渡章节,就先发了吧。

下篇离开白塔去滇西咯~

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12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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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安全转移至白塔病房了。不同于初来乍到刚觉醒时四面冰冷的玻璃,这回就是个简单朴素房间,窗帘拉得严实,棉质床单换成了丝质床单,摩擦时几乎不发出声音。


我干脆利落地坐起来,感受五感一点点回落,灯泡钨丝和电流声,床头纸巾的缓慢回弹声,监测设备的节律提示声;水的气味,拖鞋底的气味,我差点失温的皮肤上抹了药物的气味。


我绽放出一个微笑。


梦境过于光怪陆离以至于我丝毫不怀疑其真实性,脑海里反复播放我哥那个浅尝辄止的吻...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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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安全转移至白塔病房了。不同于初来乍到刚觉醒时四面冰冷的玻璃,这回就是个简单朴素房间,窗帘拉得严实,棉质床单换成了丝质床单,摩擦时几乎不发出声音。


我干脆利落地坐起来,感受五感一点点回落,灯泡钨丝和电流声,床头纸巾的缓慢回弹声,监测设备的节律提示声;水的气味,拖鞋底的气味,我差点失温的皮肤上抹了药物的气味。


我绽放出一个微笑。


梦境过于光怪陆离以至于我丝毫不怀疑其真实性,脑海里反复播放我哥那个浅尝辄止的吻,越想越高兴。


我跳下床,摘掉监测触手,大摇大摆出门。直走一小段再拐个弯就是高级军官的病房。门口站着守护的小兵,崔鸣和关键也在。


“嘿!崔队长!关指导!”我神气地打招呼,“早上好哇!我哥和老林怎么样?”


崔鸣迎上来,“陈晨好、好得很,都是外伤,就是精力消耗大,多睡几觉多、多吃点饭就能恢复。林班长还要治疗一段时间。”


关键眼睛红红的,一幅后怕的样子,“俺恨不得把那几个人大卸拔块!”


“不是说有一个活捉了?带回来没?”


“嗯呐,贺队长在审呢,俺再待一会儿也去瞅瞅。”


我挤开他们,凑到病房窗前,透过帘子缝隙看到林峰半躺着,我哥坐在林峰床前,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堆文件在阅览。


“他俩这是生病的样子?”


我不客气地开门进去,坐在沙发上。我哥短暂的抬了下头,目光在我红润的面颊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对我的恢复很满意。林峰则头也不抬。


“干啥呢?塔里怎么还压榨病人呢——歇几天就倒闭了?”


陈晨百忙之中抽空回答我,“滇西旱灾严重,平民生活艰苦,铁道运输总被土匪打劫,可能要派人去现场调查下。”


又取出其中一份薄薄的文件递给我,“这是李亚加近几年的行踪和出勤记录——他走得果断,说明塔内不止一条内鬼。”


“你们要顺藤摸瓜?”


“顺不了藤,摸不到瓜。”林峰没好气道,这莫名其妙的糟糕态度让我心里打鼓。


陈晨补充,“他攻击我那天,精神力突然增强,却完全没有离塔的记录。也就是说,他是在塔内完成变异的。那几天与他独处过的人有七八个,其中最多时间用在林班长身上……”陈晨望了一眼林峰,语气里听不出戏谑,单纯地陈述事实。


林峰点头道,“从我进入三营开始,他就跟上我了,想方设法与我精神联结。我猜测他并不是要杀我,而是要拉拢我。”


“雷公的药很厉害,种类很多,但仔细研究下会发现全是针对精神力的,控制对象大多是向导。换言之,在黑塔,向导资源比较富裕且改进空间大,而能力出众的哨兵才是紧俏货。”陈晨垂眸思考。


我恍然大悟,“所以李亚加对你的态度是杀了你,对老林的态度就好很多,只是尾随着找机会进入精神领域!”


林峰把陈晨手里的文件拿过去,和自己手里的归并一处,整理好塞回文件袋,拨乱密码锁,“也看了一上午了,休息吧。”他低声道。


等陈晨拄着拐杖起身后递文件袋给他,才慢悠悠转向我,“你留下,我有话要问。”


我一哆嗦,向我哥投去求助的眼神,陈晨刚迈出半步又停下,踌躇道,“会不会多虑了?”


“快去休息,我心里有数。”林峰下了逐客令,陈晨也没辙,顶多在路过我时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先行离开。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如芒刺背地翘起二郎腿。


“听陈晨说,你和那女孩儿是认真的?”林峰单刀直入,吓得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什么啊!”我激动地站起来反驳,“别听我哥瞎说……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你了解她么?她是怎么混进白塔的?是怎么混进梅花岭的?又是怎么恰巧被黑塔逮住做人质?因为她被抓了胡一楠才去救,才有后来一系列危险的事。而她全身而退。”


“你怀疑她勾结黑塔的人?”我算是听明白了,“哎,她是平民,早过觉醒时间了!平民为什么要掺和进来?你是不是太阴谋论了……”


“一切都太凑巧了,不是我阴谋论,只是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那你要这么说,莫特队长也可能是内鬼啊,是他拿对讲机叫来陈晨的。”


“不是他叫的,没这么快。陈晨早就在前往梅花岭的路上了。”


“担心你?”


“哼,是担心你!”


我大概明白,林峰刚取了精神胶囊,损耗很大,陈晨不放心跟过来看看也很正常。老林这人就是不愿意老老实实接受我哥的好意和关怀,还总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我把那句“担心我个屁”咽回去,叉着腰继续怼他,


“虽然不是他叫来的,至少他动了叫人的心思,其心可诛啊!而且李亚加是他副指导员,跟他联系最为紧密,怎么不能是一双匪呢?”


林峰不想跟我争,似乎也在考量这种可能性,我俩半晌没说话。


突然病房的门打开,崔鸣和关键站得笔挺,陈大光当啷着军章、穿戴整齐地进来慰问。


我瞥了他一眼,所有情绪都化为厌恶,也不愿敬礼。自知林峰接下去的时间不属于我,我气哼哼地扭头走出去。


本来准备头也不回地决绝地走掉,又对陈大光对林峰的态度好奇。这个老陈头都能看得上油腻的贺权,为什么看不上清爽帅气的林峰呢?


后知后觉我对林峰的印象真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搁几个月前,我绝对不会这样高度评价一个古怪冷僻的独眼龙。


我出于傲气出了门,出于好奇没关死,光明正大倚在门边装作体面等待的样子。


“小林子。”陈大光率先开口,“这么些年,就你一个人在山上,委屈你了。”


林峰不卑不亢,“不委屈,山上踏实。”


“十年了,也是时候回来了。我可以立刻把你从三营调出来,擢升为上尉,就任大队长。以后该练兵练兵,该深造深造,那在军里说话分量可足了。”


林峰沉默不语。


陈大光指了指外面抗风的赤松,“小林子,你看那树,那就是陈晨的爷爷去抗美援朝之前亲手栽的,他是三十九军的一个团长,五次战役的时候牺牲的,就在汉江边上。


“陈晨的太爷爷参加过南昌起义,要不是皖南事变,能再活十好几年,军衔还不得比我高啊。轮到陈晨,丢了一条腿,不是什么大事。我们陈家世代戎马,从军报国,无怨无悔……”


我一脚揣在门边的长椅上,金属摩擦地面的“咯吱”把房间内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任何一个标点符号,在我眼里,这些道德绑架的陈词滥调与市井小侩唾沫横飞胡聊政治别无二致,都是恶心人的嘴脸和伪君子,高谈阔论完背过身去就能把亲友卖了补贴家用的那种。


-


我气冲斗牛地去找我哥,脚步踏出灌铅的重量。陈晨讶异地看着我道,“又抽风?”


他应该是知道林峰对苏荷的怀疑,找了瓶水丢过来示好,“林班长那是怕你太单纯,被人骗……”


“你是怎么想的?”书柜倒影里,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嗯,如果你是真喜欢她,就不要介意我去查查她的底细……”陈晨慢条斯理措着辞,尽可能不冒犯到我的自尊。


“我问的是——你对林峰!你对贺权!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吼出声,“你真的要听老陈头的话委身于贺权?你甘心么?你能不能为自己考虑一次?上半辈子已经这么失败了,下半辈子能不能有点出息,争取一下你真正的幸福?”


陈晨一个拐杖扎过来,我大腿吃痛,“嘶嘶”边叫唤边躲得远些。这种物理攻击对我来说真的非常仁慈了,我还以为他会忍无可忍启动精神调教。


“口无遮拦!毫无纪律!”陈晨怒骂,“军人输出用枪不用嘴!”


事已至此,我也破罐子破摔了,这个破世界没一件事省心的。我爱的人饱受痛苦,我恨的人自在逍遥,我依靠的人留给我模糊的背影,我追寻的人熄了光淹没在风沙中。


我谁都无法保护。


“老子就爱用嘴突突!别以为你和陈大光的交易没人知道!你想悄么叽地跪,你一抬头一圈人围着你看热闹!你听过新兵八卦么?那说的比我更难听!”


我痛心疾首,短暂念及不能把楚男出卖了,又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往回带,“你为他上战场,为他立威信,他可一点儿不领情!他……”


“闭嘴!”


我还在说,只是分贝降下去了,嘟嘟囔囔,“他这么贪心永远不会满足,也难道为他付出一辈子?”


陈晨伸手向我要拐杖,我扭扭捏捏捡起来给他。他戳在地上一步步靠近我,我得时刻提防近距离攻击。


“什么交易,说得这么难听。他是你爸。”


“只是你爸。”


我初来白塔时就和我哥进行了这番对话。此刻回溯,有种恍然易世的错觉。


“首先,新兵营私下聊什么我管不着,乏味生活的调剂,我也理解。但是我不确定会不会找人敲打敲打,把控舆论。”


陈晨也许是习惯我一惊一乍的风格了,这回调整情绪快得很。


“其次,在我面前允许你没大没小,在别人面前注意身份!往小了论你是儿子,要尊重父亲;往大了论你是兵卒,要尊重将军。明白么?”


“最后,什么叫听爸的话委、委身于贺权?这不是我们谈的条件……你们这耳朵听话听半截,啧。”陈晨不满道。实际上这事也没人听见,都是乱猜乱传,我也不知道哪个瞬间竟然信了谣言,这回闹笑话了。


“那你们谈的啥嘛……”


“他希望我,和林班长,在一起。”


陈晨一字一顿。这句话要他亲口说出来,着实费了不少勇气。


我的精神领域仿佛“轰”地炸开一朵烟花,以陈晨这个闷葫芦的性格,这无异于对我说“高等,我和林峰要结婚了”——竟有这等好事?


我立刻收回我对老陈头的谩骂,他无情的铁血人生好歹做了件对的事。


我看到书柜里倒映的我绽放出一个巨大微笑,眼睛“唰”地射出锃亮光线,整个人精气神一下子不一样了,状态高涨,“嘿!”


“嘿什么嘿!”他一拐杖把我打回现实。


我揉完大腿揉侧腰,“轻点儿!唔……不是挺好,老话怎么说来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话不老。”


“那你……什么态度?”


“我想拒绝。”


我的五指山压在我哥肩头,内心哭泣,“为什么!”


“他想利用我捆绑住林峰——林峰现在留在白塔的唯一目的,就是查十年前飞鹰大队覆灭的案子。等到查清楚了,仇也报了,他可能就会退役。”


“白塔能放他走?”


“以他的能力,不放的代价会很大。所以,爸希望我能留住他。


“留住也不错啊,做个高官,塔里生活也挺安逸的。”


“如果为了安逸,我们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陈晨站太久腿疼,就近坐下,“林峰是自由的,没有任何人能困住他,包括我。”


我跟着坐下,抬手比划半天,尽可能用委婉的表达方式,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你虽然不觉得,当然你可能也有所察觉……哦你可不能像上次那样反驳我,你自己也知道你在逃避,你得客观去看待……我的意思是,如果老林他,也挺喜欢你的,那你的顾忌就不存在,对不对?”


我这个恋爱小白是造了什么孽要来开导另外一个恋爱白痴?


“等他报完仇我再问他。”陈晨有封我口的意思了,“在此之前,你什么都不许说。”


我有强烈预感他这话就是个幌子,正要表示异议,狼山上荒芜的生活、林峰总是板着的一张脸、以及他逝去的所有同伴和青春,如同走马灯般在我眼前飞速转过。


生命破碎的裂隙,究竟能不能被重新缝合?


——————————


作者的话:最近更得会慢。下篇应该有新角色?林峰也该有人垂涎才对(发出反派的笑声)

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11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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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实的土地突然悬空,我跌入一个洞穴,然后企图以哨兵的身体素质翻身站稳,实际上只来得及翻身,直接趴在洞穴冰冷的积水里。


“什么鬼地方!”我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中气十足地冲空气发火。


这个溶洞空间很大,由若干小洞缀连而成,洞里水雾弥漫,还有阴风从地底灌出来。我打了个寒颤。


“高等?”远远传来陈晨如同救世主的声音。


哥!


声音来自一条甬道,尽头似乎还有微弱的火光。我连蹦带跳地跑过去。


那是地下溶洞的一个分支,面积较小...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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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实的土地突然悬空,我跌入一个洞穴,然后企图以哨兵的身体素质翻身站稳,实际上只来得及翻身,直接趴在洞穴冰冷的积水里。


“什么鬼地方!”我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中气十足地冲空气发火。


这个溶洞空间很大,由若干小洞缀连而成,洞里水雾弥漫,还有阴风从地底灌出来。我打了个寒颤。


“高等?”远远传来陈晨如同救世主的声音。


哥!


声音来自一条甬道,尽头似乎还有微弱的火光。我连蹦带跳地跑过去。


那是地下溶洞的一个分支,面积较小,能聚拢温度,各壁严实不漏风。中央升起一堆篝火,旁边丢着出勤常备的火折子。


林峰半躺在干燥的石头边,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见我全须全尾的,便继续休息。陈晨紧挨着林峰坐着,拐杖不知道去哪了。


两个人都蓬头垢面的,衣服裤子划得稀烂,比我好不了多少。


“你俩咋样?追到人没?”我的心安安稳稳落回肚子里,甚至觉得场面有点温馨,“老林还好么?”


陈晨作为发言人,简单叙述了我晕后的事。他们追着三个接应者,当场击毙一个黑暗哨兵,击晕一个哨兵,放跑一个向导。


对于向导是李亚加这件事,陈晨很惊讶,“林班长猜测,李亚加就是控制胡一楠袭击我的人,可能变节已久,我一直没察觉……”


“没事儿,我也没察觉。”我安慰他。虽然我这个新兵和陈晨这个管理层没法比,但白塔上万人上万颗心,很难面面俱到。


“我在路边踩空一脚,林班长就随我下来了。”陈晨边说边轻轻按摩那条好腿,滚下来的途中丢掉了拐杖,走路还是不太适应,好腿受力过度,稍显疲累。


听着他不紧不慢的语调,我从紧张氛围里脱离出来,一下子感到困倦。干了这么久活,没吃上晚饭,看现在的情况估计且等一阵呢。


我在我哥对面寻了个石头坐下。


“睡会儿吧,我守夜。”陈晨摸出口袋里的巧克力丢给我,“那姑娘没事吧?安顿好了没?”


“好得很,我让胡一楠照顾她了。”


“胡一楠自己都站不起来,还照顾她呢?”


“他就是精神废墟,小意思。更何况门外还躺了一圈哨向呢,总有能站起来的,操那心。”我把巧克力嚼得咔吱咔吱,起身找了个积水坑喝点水。


“少喝点……漫山遍野的赛神仙,气溶胶都进水里了……”陈晨目光追随,还是一如既往婆妈。


“哎呀你就别管我这个生龙活虎的人了!你看看你身边那个还活着没?”


说完我也觉得口无遮拦,赶紧找补,“他……严不严重啊?”


“你闭嘴的话,我会好得快些。”林峰悠悠说道。


“该!”我为我的善良愤懑不平,“你这山大王也有今天!”


我拢了很多石块,三面围合,垒了个舒舒服服的罗汉床,本想让我哥来睡,看他俩如胶似漆的样子还是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离篝火太近,我感觉浑身燥热。那些石块不仅没有吸地底之灵气变得冰凉,反倒染上我热乎的体温。


“黑塔是不是来找什么东西的?”我瞅我哥始终睁着眼,忍不住跟他唠嗑,“三个人都背着巨大的登山包。我出来太急,没来得及翻。”


“能找什么东西?也就是那些没烧完的毒品而已。”


陈晨似乎已经和林峰讨论过,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来取消遣娱乐之物吧,我们推测,是想拿去制药。”


“那些控制人心的药?”


“不仅如此,还有提前觉醒的药和增强能力的药。案例你都见过,花花和李亚加。”


“哎,要是我们在黑塔有卧底就好了,也不用在这胡乱猜测。”


陈晨露出“我弟不会是个傻子”的表情,“都说了雷公有控制人心的药,你送卧底过去,卧底会变成他们自己人。怎么着,嫌白塔人太多呗?”


我噘着嘴没法反驳,半晌才道,“内鬼应该不止李亚加一个吧,不然不会轻易暴露然后失踪。”


我望向他俩,林峰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呆呆地盯着洞顶。我想我大概是撞见了他最不设防的时刻。


他那副凶神恶煞的外表都是刻意塑造的,据说七八年前还长期保持着不修边幅的长发造型,弄得像只野兽。


但是只要认真注视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底色是温柔的,腼腆的,甚至有点单纯。


“对了,那天你和贺队长来探望李亚加,是临时起意?太像主动上门送人头了……”


陈晨思忖道,“那天刚开完我党民主评议会,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时候,有人提出要多关心战士们,然后大家七嘴八舌列举了目前带病带伤的哨向,我和贺队长就决定挨个儿探望。倒是想不起是谁提的李亚加……”


“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我把上衣扣子全都解开,敞开胸膛和规整的腹肌,半年前我还是个大肚子懒汉,没想到现在已经晋升型男之列。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好热。


我突然记起我们所处的空间弥漫着尚未清除完全的赛神仙,那个能让人丧失理智、欲仙欲死的东西——我瞬间清醒,清脆响亮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陈晨总是什么都知道,轻言道,“没那么夸张……睡着了你就没感觉了,别瞎想。”


我红着脸,“想什么?我能想什么?我什么也没想!”


“好好好,什么也没想。那你快睡。”低低的笑声夹杂着对小孩的宠溺,我哥熟练地哄我。


我闭上眼装出岁月静好的模样,心里活泛起来:既然对我有影响,必定对他俩也有影响。他们若是能借着这个荒谬的契机,正视自己的内心,也不枉这场熯天炽地的山火烧了整整一夜。


-


我翻来覆去十几分钟,还是没睡着,便被迫开始梳理这阵子混乱的线头,试图梳理出完整的脉络。


李亚加前阵子还缠着林峰,到哪儿都跟着,难道他想对林峰下手?应该不会有人不自量力到这个地步吧……换做我,三营的副指导员,掌握着他尾椎骨精神触角的使用开关,似乎没必要亲自动手。


“哥,睡没?”我就是个存不住话的人,“你不是守夜么,怎么睡了?”


“没有。”陈晨无奈地扭头向我,叹了口气,“还想问什么?”


“唔,你上午不是说要给老林摘胶囊么,摘出来了么?”


陈晨回身看了眼睡得安稳的林峰,他已经把林峰的五感屏蔽大半,并用以前刑讯用的催眠术引导他入睡。


“摘出来了,但是对他精神力的损害挺大。刚才护我还受了伤……等回塔至少要休息一周才行。白塔当他是工具,用得不心疼;他自己忠心耿耿,也不会计较这些。那就我来替他强制关机。”


我揣着手手缩成一团,心里热,身体冷。听着溶洞滴水,像是节律的钟声,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我露出吃瓜的憧憬表情,“老林这种无敌强大又难搞的神仙……你是怎么收服的?”


陈晨觉得我八卦,阖上眼睛不予理会。我自讨没趣,乖乖住嘴。


沉默片刻他道,“不要神话他。神明被禁锢在至高点,抵抗万众对他跌落神坛的期盼。可他不是神,他可以往前走的。”


我似懂非懂。回忆相处的时日,林峰的确越来越有“人味”了。


-


我不知不觉睡去,又无声无息醒来。毒素积累,有些情难自禁。


下意识往陈晨那里看。他离开原本靠着的山石,与林峰额头抵着额头。林峰蹙眉,眼睫微微颤动。


林峰的伤重到这个地步了?


我清明几分,打算起身问候,却发现我哥结束了治疗,直起身子,替病人掖了掖衣角,拢上因为燥热敞开的领襟。


在我犹豫的当口,一句“换我来守夜”卡在喉咙,盘旋百遍。突然看到陈晨俯身亲吻了林峰的额头。吻得很轻,很快,我甚至思虑是我看错了。


我躺得严严实实,回味那个无人知晓的、蜻蜓点水的吻。疑心是这场毒覆盖了本性,又疑心是本性借这毒,从深渊里短暂冒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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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唉,医者难自医。哨兵向导都太敏锐了,敏锐就会不快乐,强大就要背负超额的责任,神明所见皆不劳而获、坐收渔利的喷火的眼,高帽掉落都没资格掉进人间,直接掉进地狱啊。

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10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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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我们齐刷刷向林峰投去目光。


男声继续道,“十年前,林班长入黑塔,身上的束缚带还是我绑的呢。”


门被一支枪管推开,顺着枪管看去,那个本在门边埋伏的人没有挪动半点位置,身后两个绑匪和人质则隐在柜子后面。


“还认得我么?”男声属于这个戴着头巾的黑暗哨兵。


林峰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他颤动睫毛,很快恢复淡定,“十年前是个边缘化的打杂小兵,十年后是个挟持平民女性的匪徒——混得依旧差劲。”


那人睚眦欲裂...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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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我们齐刷刷向林峰投去目光。


男声继续道,“十年前,林班长入黑塔,身上的束缚带还是我绑的呢。”


门被一支枪管推开,顺着枪管看去,那个本在门边埋伏的人没有挪动半点位置,身后两个绑匪和人质则隐在柜子后面。


“还认得我么?”男声属于这个戴着头巾的黑暗哨兵。


林峰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他颤动睫毛,很快恢复淡定,“十年前是个边缘化的打杂小兵,十年后是个挟持平民女性的匪徒——混得依旧差劲。”


那人睚眦欲裂,把枪管杵到林峰额头。林峰微曲手指把枪管夹住,仿佛夹一支烟。


那么近的距离,无论是精神控制还是体术放倒,都不可能快过子弹。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林峰这个拽王一不留神玩砸了。


“我现在就能毙了你!”那人道。


林峰竟然还表示赞同地点点头,“我早就该死了,船长与船共存亡。死前还能拉三个垫背的,不亏。”


我站在林峰身后扒着缝隙往里瞧,里间应该是个仓库,柜子上是制毒时用的各种试剂瓶和器械;吊灯碎落,配合熏黑的墙壁,昏暗得很。门后露出一角上翻的木板,似乎是一个地笼。


整体看来烧毁痕迹不多,中央的木桌子还完好无损挺立着。


柜子后面的人看不真切,但眼前的黑暗哨兵背着巨大的登山包。


这仨有可能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十分钟内,准备一辆VI级防弹指数的满油装甲车。”那人并不想与林峰同归于尽,“我要带人质离开。”


“确保人质安全,我可以确保你们三个顺利离开。”林峰道。


“我说了我要带人质离开!”


“那就没辙了。”林峰无奈耸肩,“塔里不会允许你们带走我们的哨兵。你知道的,宁可毁了。”


“这是令狐耀楠的儿子!你敢!”


我本以为这仨就是来找东西,被胡一楠发现后劫持他。苏荷可能就是傻不拉几来找我,倒霉撞上了。可此时他们却表现出来对胡一楠的身份格外清楚,像是做过充分调查。


“梅花岭是白塔势力覆盖区,你们究竟来干什么?”


那人没有立刻回答,右手持枪依然对着林峰,左手迅速掏出另一把枪,往屋顶上连开三发。一具肢体滚落的声音。


肢体还没有砸在地上,突然扭动着反击,调整角度从那几枚弹孔原路射回子弹,将柜子后面露出半个身子的绑匪击毙。


被意外释放的苏荷瘫坐在地上,梨花带雨癫疯哭泣。旁边的绑匪把她一脚踹晕。


门边那人目不转睛盯着林峰,从开始到现在,也许到结束,一直没有移开。我想林峰的威名怕是不止传遍白塔,而是传遍世界了,任何高手对上他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半点疏忽不得。


“当年如果不是令狐耀楠替你挡枪,你也逃不出去!”


我看到萎靡不振的胡一楠眼皮跳了跳,粗重的呼吸停了一拍。


“不必打心理战,我不敢拿胡一楠冒险,自有其他人敢。”林峰没有沉湎于回忆,举重若轻,“车快到了,准备放人吧。”他松开枪管,搓搓手指像弹烟灰,转身要走。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置身于无限破碎的空间,千万根针扎进脑子,痛感侵入四肢百骸,从血肉里钻出。


我抱头“扑通”跪地,浑身颤抖难以自持,倏忽听见小土狗下油锅般的哀嚎。


紧闭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堵塞的双耳什么都听不见。哨兵引以为豪的五感正在迅速远离我。


一只手攀上我的肩膀,我滚烫的身体陡然凉下来。


-


林峰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倘若以我为时间尺度,他的强大是与生俱来的,就像开闸的水,自然而然飞流直下。


在我认识他之前,在他抵达闸口之前,是不是在礁石之间冲撞,是不是在弯曲的河道里翻滚,是不是沐浴阳光然后与沿途落花相伴而行,我都只能去想象。


想象是自作多情的过滤器,会把历史厚重的部分筛掉,轻描淡写地带过。留下难以共情的残垣断壁,立在那里,作为旁观者的戏谑谈资。


而他与生俱来的强大,足以掩盖所有故事。那是礼物尽头的代价。


就像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飞鹰大队全军覆没”“单枪匹马逃回白塔”“狼山隐居十年”这样简单的碎片。碎片是怎么碎的,我等不感兴趣。


他为什么走不出来,为什么性格孤僻,为什么满心满眼只有复仇,我等也无法理解。


好在,万事万物都有彼此契合的可能性。在这流水浮灯般擦肩的生命里,有人能够杜绝想象力的渲染,真实地面对他残缺的心,试图探寻他强大背后的故事——也会烦躁、厌恶、困惑,但终究是包容、支持、理解。


代价尽头的礼物。


-


林峰想要速战速决,便卖了个破绽,他转身的瞬间是对方出手的好机会。


也的确如此,林峰立即被吸入巨大的精神领域之中,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被捕捉进去。企图将所有人的精神体掰开揉碎,通通焚毁。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暗哨兵不会有这般强大的能力,是隐藏在小屋外的几个接应者与黑暗哨兵同时发动的攻击。


林峰并未意料到这场盛大的杀戮,只能瞬间启动暴走,用以抵御精神力的侵入。


陈晨就是这时候出现的,悄无声息地站在林峰身后。在他转身的刹那拥抱他,伸手护住他脑后,为他进行精神梳理,以免重度暴走导致失控。


林峰在精神领域奋力抵抗,稳定后转向反击。陈晨则构建出保护网,从林峰出发,延伸至拍在我肩膀的那只手上,然后扩散到身后广阔的区域,将波及到的哨向尽快拔出。


我感到眼前骤闪,雷声四起,屋顶掀翻。狂风把我卷起来抛向高空,毫无征兆地摔向地面。我的身体震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我疑心是天气预报遗漏了今晚这毁天灭地的极端天气。我残存的理智,以及始终站在那里相顾无言的我哥和林峰,否决了我的怀疑。


我彻底失去意识。


-


醒来时,我身后躺倒一片。两个敌军已经被击穿精神体而死绝。


我摁着太阳穴爬起来找能说话的嘴巴——在场唯一的向导小孟瞪着圆眼睛发呆。


“这是什么情况?”我费老鼻子劲儿半抱他问道,“陈晨和林峰呢?”


“追人。”


“追什么人?为什么追人?”


“向导。”


“追向导?外面接应的黑塔向导?”


“是了。”


“你他妈能不能别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我把他塞回原地,刚要追赶,听见里间苏荷惊天动地的哭声。


我在“我哥和林峰在一起不会有事”和“苏荷是我下半辈子幸福”的双重劝说下,扭头跑去看苏荷。


苏荷像个小炮弹扎进我的臂弯,我没经验,只能学习常识中哄孩子的手法轻轻拍她背。


苏荷是平民,没有精神体;胡一楠早就精神废墟了,也没有遭殃。他俩是现场唯二幸运儿。


“独眼龙受伤了。”胡一楠在我身后幽幽说道。


我忍住了反手给他一嘴巴子的冲动,“你这没出息的一点儿忙帮不上……什么意思?”


“他暴走的时候怕把陈晨反噬,收得太快,被陈晨无差别攻击伤了下。”


精准定位会削弱攻击力,反过来,要一击毙命只能无差别攻击。


“行,你倒是理得清楚!”


看来林峰和陈晨攻守互换了。我哥真不愧是攻击型向导第一人。


苏荷哭累了悄然入睡,我便把人揣到胡一楠怀里,“屁事儿不干……护好咯!我去找他俩。”


我又扒拉小孟,希望他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已经恢复了正常说话能力,“外面接应的有几个?”


“三个。”他猛吸一口气,破锣嗓响起来,“至少有三个,李指导也在。我跟他相处这么些年,熟悉得很。”


“李亚加?”


“是了。”


我心里大骂一声“叛徒”,手下用劲儿也不由自主重了些,几乎是把小孟怼回地面。


-


我跑出小屋,举目四望,所有屋外哨向都撤走了。远处有直升机的动静和闪烁的信号灯,驶来驶去的都有。


黑灯瞎火人迹罕至的,我不知道上哪儿找他俩。我聪明的脑瓜子转起来,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对方会怎么逃——应当是尽快下山。


李亚加是白塔人,以前多少来梅花岭巡逻过,对于最优的下山路线一清二楚。我也不考虑反逻辑反侦察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就那条吧!


下山路上飘着炭臭混杂着异香,吸一口身心舒畅,大概是赛神仙散逸过多没来得及清理完。


我怎么说也是刚受到重创,四肢僵直,跌跌撞撞,脚下总打滑,勉强捡了根树枝支撑身体,心想陈晨瘸一条腿该有多不方便。


突然发现沿路大石墩子周围有很多被扰乱的碎石,扰乱的方向似乎朝着那丛密林而去。我走到密林前,抚摸一片残叶,缺口平滑,像是被什么利器割过。


我凑近些,扒开密林寻找更多痕迹,刚踏进一只脚,原先枯叶堆叠的地面赫然塌陷。我顿时踩空,失重,骨碌碌滚下去,有点长白山滚雪球那意思。


混乱间瞟了眼来处,被我撩开的枝条韧性十足地弹回原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而我身下的植物先于我倒伏。


我边滚边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滚的就是我哥他们滚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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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歪?贺权,你在哪里?


Mocha🐾

峰晨|无问

  • 依旧是风流老师俏保安(退伍之后的开朗陈晨)

  • 改了很多,原来更烂无法看下去

  • 把原来的简陋单车变成了摩托,开车

  • 可能是平行世界一样的ooc呜呜呜


联合勘界扫雷任务完成之后,从边境线的群山上下来,高等先问了林峰一句话:“走出来了么?”


林峰答:“走出来了。”


高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林峰的脸,郑重地握了握老兵的肩膀说:


“那就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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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退伍之后成为了一名小学体育老...

  • 依旧是风流老师俏保安(退伍之后的开朗陈晨)

  • 改了很多,原来更烂无法看下去

  • 把原来的简陋单车变成了摩托,开车

  • 可能是平行世界一样的ooc呜呜呜

 

 


 

联合勘界扫雷任务完成之后,从边境线的群山上下来,高等先问了林峰一句话:“走出来了么?”

 

林峰答:“走出来了。”

 

高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林峰的脸,郑重地握了握老兵的肩膀说:

 

“那就好好活。”

 

 

 

 


 

*

 

陈晨退伍之后成为了一名小学体育老师,听起来是一份前途灰暗且很没有技术含量的职业,但其实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是没有道理的。怎么当好一位小学体育老师,包括怎么激发小孩对于各项体育运动的热爱,日常该带领小孩做什么运动保持健康,怎么通过体育课的日常出操整队锻炼和比赛,提升小孩的毅力、激励小孩坚持,都有很多可以深入研究的学问。


教小孩是陈晨喜欢的事情,他做事又一向认真投入,于是短短两年不到就提升为小学的体育教研室主任,和校长谈笑风生,主抓整个小学的体育教学事业。同时还开始和省里各大体育队联系,带学生报名参加比赛,帮助挖掘好苗子,向特长生甚至专业运动员的路线发展。


也是陈晨挑单位的眼光好,这个小学很有发展潜力,校长年轻有魄力有眼光,这两年也愈加办得风生水起,名气越来越大,生源越来越广,校园也扩建了。但师生数量越来越多,校园变大,校园安保的重要性和严峻性也就更加扩大了,最近地方上出了好几起有人持刀冲进小学乱砍的暴恐事件,吓得校长恨不得在学校里亲自巡视,扩招了保安又怕训练得不到位,每天发愁。


陈晨记住了这件事,放假去军队看望老爷子和高等他们的时候,就偶然聊起了这个安保问题。当时他正和高等一起走在去找林峰的路上,高等一听完,就立刻冲去把退役之后的林峰给安排上了。陈晨潜意识里其实也有此意,但他待人太柔和,对林峰这样固执又惯于独立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必须有一些高等的霸道和坚决才能破局。于是事情就妥了,后来时常让高等感慨不已。


林峰成为了小学保安,本来校长大喜过望,出于对陈晨的信任想让他直接当保安之首,但林峰拒绝了,只是承担了在上下学时段看大门的重要职责。就此成为了无数小学生美好又温柔的童年回忆,无数小年轻保安心中的传奇,和无数女大学生对于帅气沉默温柔大叔的xp启蒙。

 

林峰其实很喜欢小孩子。


因为老是有来接孩子的家长会晚到,徒留小孩在校门口无望地等待,甚至有家长经常堵车,让小女孩等一个多小时,小姑娘在门口哭,林峰就让她进保安室写作业。久而久之,学校在保安室后面辟了一间很小的读书室。陈晨习惯了坐在那里边看书边等林峰值班结束,然后他们俩一起去吃晚饭,有时候吃完再去陈晨家里坐一坐,他在学校附近买了一间两室一厅。


林峰困于狼山二十多年,甫一离开军队,无亲无故,无处为家,像茫茫天地间一只飞鸟,随处可以落脚,又无处可去。托陈家兄弟的福,他在这间小学校里找到了一些久违的安定的平静。

 

这座城市的空气很好,林峰下午换岗的时候经过教学楼抬头,总能看到陈晨凭着学校露台的栏杆遥遥地望着他,背后燃着金红的夕阳和火烧云,湿润凉爽的清风把陈晨的衬衫衣领和微笑都托了起来,背景是最后一节课间小孩子们带着回音的喧闹声。林峰看着,就感觉这辈子可以这样结束了。


然而另有某种情愫悄然初生,亦或是潜伏多年后破土而出,这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柏拉图式的感觉,两个当事人知道它吗?也许知道,但都没去管它,如果没有一个契机,也许这辈子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

这个契机也许是高等。第一个察觉到他们俩在厮混的竟然是高等,他是休假的时候来找陈晨,凭自己感觉到林峰对陈晨的感情似乎温柔得有点过分,对陈晨的态度和对他有那么一些差异。但高等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自信天下谁不爱他哥,对陈晨温柔的人多了去了,林峰要真的觊觎他哥的话,高等只觉得些许骄傲。


之后的一切就都要拜楚男所赐。高等那次休假的第二站是去军校看楚男,两个人在大学食堂吃饭,高等没事闲的提起了这件事,哪想到楚男听完便若有所思、一语惊人,说看样子的话陈指导应该也是对林峰有意思。听得高等大惊失色,一大口包子忘了嚼就给咽了下去,差点当场噎死,唬得楚男差点现场实践了一次海姆立克急救法。高等本欲大发雷霆,然而高材生就是高材生,楚男接下来的一通分析让他大为惊恐又醍醐灌顶深以为然,越想越有道理。


想他哥长得好,性格更好,蜂腰猿臂大长腿,身量笔直小白杨,最近又因为常出席外联活动或者带队比赛,也注重了些穿搭,女人缘肯定很不错,想当年苏丽亚跟陈晨不过一面之缘,死前就念叨着他。但是周末放假空闲时间却不去找人约会,反而天天和林峰混在一起。高等辗转反侧,越想越着急,当即买了一张机票又飞回去找陈晨。


正巧是周末中午,陈晨给他开门,一脸惊讶,高等往里一看,好家伙,林峰正在阳台上浇花。他倒吸一口凉气,一瞬间灵台清明透心凉。心道完了,面如死灰。


中午一起吃了午饭,待了一会儿,林峰回学校去了,他现在采用军事化方式训练这所小学的保安。高等一路观察着这两个人,倒是没有发现任何越的事情,聊的不过都是关于他、关于工作、关于享受生活。但是直觉让他的猜测更加坚定了。高等边听边琢磨这事儿,越看越觉得林峰帅气合适极了,逐渐觉得他哥喜欢上林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心里边竟然隐隐期待起来。





*

林峰走了,陈晨和高等面面相觑。


高等说:“你…哥,现在同性恋不算什么了,科学研究表明这就是一种生理现象。所以老头子那边你不用顾虑什么,毕竟,反正,传宗接代,可以靠我……”


俩人都瞪大了眼睛。


高等深深地吐了口气,虚弱地开始说第二句话,说:“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想要什么,就去追求什么。不要顾虑别人的想法。林峰,他有病的。”


陈晨皱起眉说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高等一认真就提高嗓门,他看着陈晨的眼睛,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老林是个好人,但是他顾虑太多了,你要是顺着他的想法,那就什么都做不成。比如说,我是说,假如说,你喜欢老林,那就去追他!不能考虑他的想法,因为林峰不一定不喜欢你,但是他肯定好多顾虑,比如老牛吃嫩草什么的。这些顾虑听起来很有道理,好像是为你好,但是你不能管它,如果哥你想好了,就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不能顺着林峰的逻辑,就像你没顺着老头子的想法当队长那样。要霸王硬上弓,你知道吧。”


陈晨抄起椅子要揍他,高等绕着餐桌边跑边喊,“哥你想要什么就做,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


连续就是些乱糟糟的话,什么“硬上弓”,“不要管林峰”,“我和姜医生”,“觉得自己不配”,“不过是大了十来岁”这类的话。


家里一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最终还是陈晨停下来说:“我知道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语气里有着到此为止的意思,于是高等也就识趣,没再提起这件事,两人又一起吃了晚饭,高等在陈晨这里住了一晚上就走了。





*

转眼一个学年流过。


晚风吹过树林,夕阳透过林叶漏下最后一点金色的余晖,草木被白日晒了一天,散着一小股热气,林荫道上远远飘着行人的杂乱声音。


陈晨和林峰在道上走,聊着一点学校的事,主要是陈晨在说。林峰只做保安实在太浪费了,校长觉得他可以给孩子讲一讲野外生存,甚至开门基础防身的选修课。


陈晨看了看林峰的脸,又笑着补充,说他要是嫌弃教小学生,最近学校想和边上的附中合并了,林峰有高中生可以教。


林峰蓦地停住。


陈晨反应过来,转身看着他,笑容落了下去。他知道房间里那头大象终究还是会有人提起的。


“我太老了,”林峰看着陈晨的眼睛,眼神恳切,“你还有很长的人生,想找谁都能找得到,不应该绊在我这里。”


陈晨勾起唇角,他这几年当老师当得开朗了许多,常常笑,这个时候竟然也笑得出来,“老牛吃嫩草不合适,对吧?”


“可是,”在零星的暮色里,他接着很轻地问,“如果我就是乐意呢?”


这样的程度对于内敛如他们的人来说,无异于一句惊天动地的剖白。长久以来那层越来越薄、越来越透明的窗纸终于破裂了。


林峰胸口起伏,回以沉默。


也许是陈晨在骨子里和高等一脉相承的冲动突然起了作用。他上前跨过一步,试图去吻林峰的嘴唇。


林峰立刻躲开,转头就走,心里决定明天就辞职。陈晨一把拽住林峰,他好像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只能握紧它们。


“回去说吧,行不行?”这是有点请求的语气,其实陈晨从来没用过这么软弱的语气说过话,所以林峰无法拒绝。


他们沉默地往回走。进了房子门,陈晨要把灯打开,林峰靠着房门,突然抿起嘴笑了笑,这是很少有人看到的、能让各个年龄段的女生头晕目眩的笑容:“我不配你。”


“行啦!”,这太荒谬了,陈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喊了一句,随后的音量又不由自主地降了下来,“老林,我不是小学生,我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也知道我自己适合什么样的路。我离开扫雷队,就是希望能过上我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生。你觉得我换一种选择能更好,那也只是你的想法。”


“怎么着,吃我这颗嫩草您还乐意吗?”这句话说得他面红耳赤,血液冲上耳朵的感觉嗡嗡的,门灯太暗了,陈晨看不清林峰的表情。


“我当然乐意,”林峰在昏暗中望着他,这句话轻得像一句喟叹,“但是…”

 

高等过去围着身后那张餐桌喊的话在脑子里响了起来,他弟弟身上那种混不吝的流氓气也仿佛穿越时空传递了过来。陈晨颤抖着上前,双手捧住他的脸。


这是一个光线昏暗又迷乱的时刻,陈晨脸上发烫,试探着寻到林峰的唇贴上去,用舌尖磨了磨他的牙关。


初始的时候,陈晨还来得及分神回忆起有女老师说过,林峰的唇形看着就像在索吻,很软。随后这个吻就突然被加深了,他的脑子也烧成了一团模糊。林峰一只手从他的衬衣下摆伸进去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制住了陈晨的脖颈。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进了客厅,倒在沙发上,冰凉的皮面激得陈晨一抖。他们原本身高相仿,陈晨又似乎是占据主动的那个,但他带着假腿几乎一别就倒,更从来不是开放的类型,刚才所说的话和动作已经到了他会做的极限,所以不知怎的就变成只能任由林峰施为的局面。

 

他在一片黑暗之中困在沙发和那副宽阔的肩膀和胸膛之间,两个人拥挤在不过一米宽的软垫上,肌肤相贴,心跳如擂鼓。温暖的嘴唇从他的嘴上一路吻到颈侧,布雷手灵活的手指轻松挑开了衬衫扣子,抚过胸膛、腰间,又再向下。热意从那双带着硬茧的手掌处传进来,烫得他全身发抖。热气在身下蒸腾,陈晨摸索着除去林峰的衣物,摘掉了他的眼罩,挣扎着吻了吻那只盲眼。


【完整请见wb钮钴禄摩卡 (niu gu lu,钮钴都是金属旁(捂脸)】


 

前路如同这间客厅一样漆黑,通往不知名的方向,但依从自己内心做出的选择,不管最终通向哪里,两个人携手同行,总是满足的。

 

 


 

*


还好第二天放假,陈晨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他盯着天花板,心想,也许该试试抽一只烟。他并没有完全醒,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到林峰在旁边看着他。陈晨缓缓地转过头,想起晚上发生的事,虽然心里坦然,脸上却又烫起来。

 

其实他已经决定要向林峰道歉,也许就当是一夜情吧,谁也不亏。

 

但这点羞愧沮丧之情在他看到晨光下林峰显出琥珀色的那只眼睛之后,又隐了下去。林峰伸出手来,缓缓地、紧紧地揽住了他。一如既往地沉默,沉默但深情。

 

情绪像空气涨满气球那样盈满胸膛,陈晨不由得在心里由衷感谢高等,并为此觉得十分荒唐又快乐。

 

他想要跟林峰说,林班长抿嘴笑起来特别美,以后一定要多笑一笑。


但是他太困了,所以决定再睡一会儿。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the end】


高等:这个家里没有我该怎么办。



请求评论!!!QAQ 这对我真的很重要的

 

PS:林峰真的好帅啊,当时救花花的时候冲着小女孩一眨眼一笑,把我迷晕了wwwww

 

 

notes(故事分享):经常性在门口等家长的小女生就是我,我妈妈下班老堵车,有时候真的能让我等一个小时左右。一开始没有读书室,老有老师下班回家看到我还在门口蹲着,就陪我一块儿等,连校长都陪我等过呢(叉腰),跟门口保安哥哥们也都混熟了(我小时候脸盲不记人,但是保安哥见到我都跟我打招呼,啊啊啊说不定他们真的有人和林班长一样帅呢),后来就有了读书室,常常觉得那简直是为我一个人开设的哈哈哈(因为大部分小朋友最多等十几二十分钟就走了,只有我会长时间在那儿坐着)

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09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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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酒量其实还可以,但是闷酒喝多了容易醉。


我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已经接近早训时间。林峰不在卧室,大概是离开狼山回三营去查该死的线索了。


我手脚僵硬地伸了个懒腰。林峰临走前只关了门,防止夜风灌入,连张毯子都不给我披。


我决定去新兵营找关指导报道——有点不想面对林峰。我觉得他心情很差,也不怎么理我,我这么机灵的人才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悠悠闲闲逛下山,训练场集中的人还不多,我不由自主地绕了点路,途径办公楼。还没走近就发现林峰抽着烟...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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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酒量其实还可以,但是闷酒喝多了容易醉。


我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已经接近早训时间。林峰不在卧室,大概是离开狼山回三营去查该死的线索了。


我手脚僵硬地伸了个懒腰。林峰临走前只关了门,防止夜风灌入,连张毯子都不给我披。


我决定去新兵营找关指导报道——有点不想面对林峰。我觉得他心情很差,也不怎么理我,我这么机灵的人才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悠悠闲闲逛下山,训练场集中的人还不多,我不由自主地绕了点路,途径办公楼。还没走近就发现林峰抽着烟,靠在办公楼后墙,斜上方是陈晨的办公室,现在还亮着灯。


林峰目光低垂地吐着烟圈,迷彩服与楼前树丛完美融合。一腿弯着踩在墙面上,踩出了个严实的脚印,看来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


切,这个嘴硬的家伙。明明说了不必保护,自己还不是过来守了一夜。


我撇撇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转身回我的新兵营。


-


这天起我就跟着新兵营训练了,之后会找徐平政委补一下调令。


从我们的露天训练场望出去,可以看到三营在出操。毕竟跟林峰混了那么久,我一眼就看到他。不禁想到,以前还有我在身边插科打诨,逗他开心。现在我不在了,他回归寂寞,会不会有点想我?


只一秒我就否定了这个问题——林峰是孤狼,他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强的。


今天三营在练习感官射击,整个训练场会洒入大量直径五厘米的弹球,哨兵用黑布条蒙住眼睛,依靠向导的帮助辨认弹球的位置,然后举枪射击,射中计分。同时哨兵要保护向导不与弹球接触,接触扣分。


其他哨向恩恩爱爱搂搂抱抱,当然是出于社会主义兄弟情。只有林峰形单影只,自己又当向导又当哨兵,但是分数毫不逊色。


我观察得过于认真,以至于楚男六度捅了我的腰眼,拉回我的注意力,以免受教官体罚。


我正偷看和训练双线并行,突然看到我哥拄着拐杖走向三营。不夸张地说,至少吸引了在场四分之三哨兵的目光。如果加上我们营,所有目光的重量足够压垮他。


他伫立在弹球打不到的位置,跟莫特队长聊起了天。等三营一轮训练结束,还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计分板,才叫走林峰。


我的好奇心迅速高涨,恨不得立刻化身为苍蝇,围着他们团团转。


踌躇再三,我还是捂着肚子铿然倒地,发挥出吃坏肚子的精湛演技。


我感觉教官猜到我是装的,但他秉持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及眼不净心不烦的原则,准了我去医务室。


我拖拖拉拉地跟上他俩。


当兵这半年,我净学跟踪和监听了。


-


陈晨走不快,他俩与日常大路上常见的行色匆匆的人和车不同,有种散步的悠闲。


我听到他们在聊调皮的我,聊昨天的山火,聊神出鬼没的老陈头,仿佛无事发生。我都怀疑昨日陈晨的眼泪和林峰的惆怅到底存不存在。


这就是军人的素质吧,我在心里默默总结。


他们回了办公楼,门口有人把守,我跟不上去。楼里隔音和精神屏蔽做得好,我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在花坛边急得抓耳挠腮。


突然有人喊我,一个女声。


我回头时的惊恐表情非常灵动——我已经很久没和画报之外的女人产生联系了——是我高中同学苏荷。


她是平民,利落短发,追求我好久,想和我在一起。当时我情窦未开,心里只有游戏和我哥,便没有做出回应,没想到她追到了这里?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我认为白塔的安保值得一次重大升级。


“我就说我是你女朋友啊~”她打开外套,露出内衬贴的我和她的合影,两个人头挨着头靠着,的确亲密。实际上我俩身边还有很多人,通通被裁。


“门卫要广播找你,我说不必了,他们说不行,得你来领我。我就趁他们转身广播的时候溜进来了~”


我想起来我们周全的安防只针对哨向,毕竟也没有平民会到这儿旅行。


“哎呀你快出去!”我拽着她往门口移动。


“我不!我是来跟你结婚的!”吓得我赶紧上手捂她嘴。左顾右盼害怕被人听见,一抬头,陈晨站在窗前,表情冷峻。


好在他是一个体面的高级军官,没有举着拐杖怒吼我的名字。我拽苏荷的力气更大了,几乎把人拖走。


刚走到岔路口,林峰便揽着陈晨堵住我们的去路。


我怎么忘记了林峰也在呢?论速度我哪能比得过他?


我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把苏荷藏到身后,摇着尾巴凑上去,“哥,我朋友,来看我的……”


苏荷探出脑袋,“你哥?哥哥好!我是高等女朋友!”


边说边拉开外套展示合影,陈晨和林峰赶紧避开目光。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林峰站在那里看戏,陈晨过来和苏荷打招呼,请她允许我们单独聊聊。


我不情不愿地跟陈晨走远几步,我能感受到他在极力压抑怒火,在外人面前维持礼貌人设。


“又逃课!”他一针见血。


我破罐子破摔,摆出一副能奈我何的姿态,“林峰不也逃课?难道你找他是出于公务?”


呛得好,陈晨吃瘪挺有意思。


“别转移话题!现在在说你!”


“你是我哥,林峰是我教官,你们得以身作则咯,带头逃课算什么事儿啊?”


“没有逃课!我是……”陈晨被我带进沟里,他面对我的时候总是不带脑子,“我想帮他把胶囊取出来……这也算公务,不像你!”


他恢复威严,“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她怎么会千里迢迢来找你?”


“你弟魅力大呗!我也老大不小了,恋爱结婚生子不是很正常!”我怕他说我心思不在训练上,补了句,“可没耽误训练啊!别扣我帽子……”


气得陈晨祭出拐杖法宝,被我一把攥住。


“你快点把人送回去!至少等你转营了再说。”他退了一步,也许是觉得我在给陈家留香火这事儿上比他懂事,“要真在一起,我帮你们租个房子……”


“哎打住!”换我害怕了,我并没有做好这种准备,“这个得……从长计议。”


我走向苏荷,一把搂住她的脖子,紧紧卡着她离开是非之地。直到离开陈晨的视线我才松手,结果苏荷转身就跑,哪儿人多往哪儿跑。


我怕她造成不好的影响——我还是要脸的,不能纵容她给我塑造成丢妻弃子的渣男形象。便半哀求半威胁地带她上了狼山。中午给她打了饭,暂时安置一段时间。


下午我们营和三营要接替一营二营去梅花岭善后,晚上才有时间跟她好好说。她最终拧着眉毛勉强同意。


-


梅花岭山火已经扑灭了,大量残留的毒品需要清理,恢复良好的生态环境。


我负责的片区距离起火点很近,我稍微直起身子就能看到烧成黑炭的小屋。边清理边伤脑筋,苏荷这个执着的姑娘,还有点恋爱脑,怎么就能不顾一切追来呢?我嘴上嫌弃,心里还有些感动。


谁不想被坚定选择?


我叹了口气,决定如果苏荷执意要与我在一起,就相处试试。她若不离,我必不弃!


正在我脑补重情重义的英雄风度时,我听见小屋传来女性尖叫声——是苏荷。


-


我和不远处的两个哨兵一齐跑过去,在门口分立左右警戒。


按照流程最好是先叫向导探探情况,可我心急,管不了这么多,抬脚就往里冲。一摸腰带才发现脏兮兮的工作服里忘系配枪,顿时束手束脚,只能跟在后面。


两个哨兵率先持枪进入,苏荷的叫声虽然短促,但以哨兵的听力仍然可以精准定位。


踹开里间的门,女性的惊呼与枪响同时发生。一个哨兵被子弹击中胸腔,另一个哨兵被倒下的尸体挡回门外,他紧急之中开枪没能打中。


凭借开门的瞬间,我看到两个壮汉分别劫持苏荷和胡一楠,后者已经半眯着眼神志不清了。


门边还埋伏着一人,就是他扣动扳机击杀了我们的兵。


赶紧撤。我头脑里还回荡着那声近在咫尺的枪响,有点耳鸣。以这精准的枪法和预判站位,里头应该有向导或者黑暗哨兵。不愿再轻敌,我们把门守住,等着向导来做侦察。


三营小孟是胡一楠经常合作的向导,总用阴鸷的三眼白瞟人。他最快抵达现场,展开领域摸摸索索半天,然后用那破风箱般吱吱嘎嘎的声音回答,


“两个哨兵,一个黑暗哨兵,精神屏蔽。”


他想了想,“之前李玉斌案,陈指导遇到过芯片屏蔽,他曾形容的侦察表征与本案十分相似。我怀疑,里头的敌军也植入了同样的芯片。”


莫特队长也及时赶来,“有没有行动方案?”


“陈指导说,芯片还不成熟,功能集中在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但凡精神屏障出现裂痕,芯片抵抗精神攻击的能力就会锐减,所以给出的行动方案是,逐个击破。”


“着实有些废话了。”莫队长叉着腰,摁亮对讲机,“通知陈晨支援,他有经验。”


我一把抢过对讲机,“怎么什么事都找陈晨?他是你妈?这么大个三营没人能用?”


莫队长络腮胡的缝隙里填满横肉,涨得通红,因个子不高而必须仰视我,“老子给陈晨面子不动你!你丫别蹬鼻子上脸!”


“是不动我还是动不了我!啊?”我想拿下巴戳死他。


对讲机没喊来陈晨,喊来在梅花岭西侧执勤的林峰。他一出现,我觉得周围温度下降了几度,安全感却蹭蹭蹭往上飙。


我们所有的交流都在小孟编织的精神领域里进行,中途试着唤醒胡一楠的精神体,石沉大海。


林峰过来解除了精神封锁,长驱直入走到目标房间前,叩门,“什么要求?”


里面又传来苏荷哼哼唧唧的声音,随即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


“飞鹰大队林班长,好久不见。”


——————————


作者的话:说好的冷圈呢!(高等式咆哮)


Mocha🐾

一点考据|关于林峰和陈晨的年龄差

熬夜真的会让脑子不清楚…所以估计漏洞百出,请求评论指导www


先说结论:林峰的年龄在38-45岁这个区间内,陈晨在27-28岁这个区间,故事发生在2007-2011年之内。我个人倾向于认为故事背景在08年,陈晨27岁多,林峰40-41岁


更新:了解了一下本科毕业后参军的信息,感觉陈晨也可以在本科毕业之后参军,参加提干考试,所以也可能是31-32岁。


一、关于林峰的年龄


经百度搜索,战雷剧中狼山战役的原型应当是老山战役,是指1984年至1993年4月1日,中越双方围绕老山、者阴山、八里河东山这一条边境线互相拉扯,从而开展等一系列战役

[图片]


(一)老山战役...

熬夜真的会让脑子不清楚…所以估计漏洞百出,请求评论指导www



先说结论:林峰的年龄在38-45岁这个区间内,陈晨在27-28岁这个区间,故事发生在2007-2011年之内。我个人倾向于认为故事背景在08年,陈晨27岁多,林峰40-41岁


更新:了解了一下本科毕业后参军的信息,感觉陈晨也可以在本科毕业之后参军,参加提干考试,所以也可能是31-32岁。


一、关于林峰的年龄


经百度搜索,战雷剧中狼山战役的原型应当是老山战役,是指1984年至1993年4月1日,中越双方围绕老山、者阴山、八里河东山这一条边境线互相拉扯,从而开展等一系列战役


(一)老山战役概况


1979年2月,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后,越军不断对中国云南省文山州边境一线进行挑衅、袭扰、蚕食,进而入侵老山、者阴山、八里河东山等地区。为了驱逐入侵的越军,保卫领土和边境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巩固国防,除云南省军区所属部队坚守边防一线外,还先后从各大军区抽调部队参加防御作战。


1984年4月28日,老山战役开始。昆明军区14军、11军等部经26天炮火准备,突然发起攻击,40师一部7分钟占领662.6高地(即松毛岭高地),5小时20分攻上老山主峰,下午,两个主力营向船头村、八河里东山方向推进,占领敌10余个高地。到5月15日,又收复了八里河东山。——我军第一次攻上松毛岭高地,老山收复


1984.4.28至1993.2.10: 老山轮战。越方不断反攻,中方防守,中越双方拉扯,越方攻上、中方收复,或者越方攻击、被击退。轮战的意思是(我理解),除了云南军区的部队坚守以外,其他各大军区(如成都、北京、沈阳)的部队被轮流抽调过来,在完成作战任务后归建。——中越拉锯,围绕老山一带反复争夺


1993.2.10: 中央军委批复:解除老山地区防御作战任务,撤销云南前指,边防部队转入正常守卫,停止空军航空兵和地空导弹部队在中越边境轮战。


1993.2.10至1993.4.1: 各支援保障分队撤离;边防15团(守备2团)于1993年4月1日零时转为正常守备



(二)林峰入伍时间


林峰所属的部队应该属于云南省军区,因为其他军区抽调来的部队在完成作战任务之后都归建了,只有云南军区的边防部队在1993年之后还在守备。如果林峰入伍时是其他军区的,不会一直在狼(老)山待着,除非转军区(但是估计不能转吧)


林峰入伍应该是1984年,因为他所属的飞鹰大队团灭时正在进攻662高地(现实就有662高地,即松毛岭),那时林峰是新兵,飞鹰大队无法排雷,为了让主攻部队顺利进攻,采用肉体滚雷方式牺牲,老兵、党员骨干先上,林峰被留在后面。


然后林峰和高等晨跑训练的时候,提到当时飞鹰大队至死都没有上过那座高地。中方在1984年4.28老山收复战里收复了松毛岭,712大战中越方偷袭成功,中方丢掉松毛岭,随后又反攻成功。我认为飞鹰大队就是在1984年4.28或7.12这两场战役里团灭的,因为这两场大战都属于老山战役里很著名很惨烈的几场大战,而且后期中方一直都属于防御方,如果飞鹰大队还没死的话应该上过松毛岭。


综上,我认为林峰是在1984年入的伍(但也可以往后)



(三)林峰入伍时多大


评论老师补充,八十年征兵最低年龄要求是男生18岁,那么林峰入伍时至少18(或虚岁18)



(四)战雷的故事发生在哪年?


首先故事肯定发生在2007年之后,因为大家都穿的是07式新军装,在07年8月1日起全军启用穿着。


至于具体发生在哪一年:


剧里面某集(不超过13集,因为我刚补到这儿),团长提到林峰上山在修理班已经待了18年了。相当于养老隐退了18年。


林峰隐退最晚在1993年正常守卫之后,也可能再靠靠前,那么故事背景就发生在2007年-2011年这个区间内。


附加:刚在百度看到我国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之后几次扫雷行动,分别发生在1992.4至1994.9、1997.10至1999.3、2001.9至2008.10(勘界扫雷,主要扫除了立碑点和勘界通道的雷区)、2015.6至2018,所以战雷的故事背景在08年可能性稍大一点。


结论:如果联系现实的话,我认为林峰1984年入伍,入伍时18岁,现在是41-45岁


PS:但是!新看的那集里,林峰自己说自己成为滚雷英雄之后困在狼山二十年,所以那就是在作为新兵成为英雄之后,只在狼山待了20年,那么林峰就是38岁


所以林峰的年纪就在38到45这个区间里凭喜好定叭,我对于他入伍时间的猜测很可能错误


我觉得林峰是四十多啦,这样高等作为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叫林峰老东西很合理,然后比林峰小很多的姜医生(曾经被林峰公主抱在怀里一路狂奔被救走,些许羡慕,感觉至少小十岁左右)都有幼儿园大的女儿,让高等叫自己阿姨也很合理。





二、关于陈晨和林峰的年龄差


我完全不知道陈晨几岁,但是演员李健哥1981年生日,出演战雷的时候32。战雷的故事发生在2011年的话,那就是30。


评论老师指出陈晨出场时是上尉军衔



我对军衔制度一窍不通hhh,紧急搜索之后看到我国军制为


军官军衔三等十级:尉官(少尉、中尉、上尉)—校官(少校、中校、上校、大校)—将官(少将、中将、大将)


士兵军衔在98年后是六级士官制度(一级士官至六级士官),但是经过09年、22年两次调整,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此处不赘述。


要升到少尉有三种渠道一种是升到士兵军衔最高阶后晋升少尉,这样就是至少8年。但实践中很少有人这样做,因为当士官的待遇就很好了


另一种渠道是考取军校,毕业后直接授予少尉军衔,本科四年毕业、大专三年毕业、中专两年毕业,我认为陈晨是本科哈哈哈。

21年改革前,军校本科毕业之后,可以直接授予中尉军衔,也可能授予少尉军衔


第三种渠道是入伍后提干,分为立功受奖提干(似乎是立过两次三等功以上)和本科毕业生入伍一年半后通过考试提干(同时也要立功),提干后在军校培训,毕业即可授予中尉军衔。这两种提干的名额都比较少,陈大光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特意照顾自己儿子前途的,



所以我个人倾向于陈晨是高中毕业后直接考军校了,但是本科毕业再参军也说得通。



考取军校也有两种路径:第一种是高中毕业入伍,当兵满一年不满三年,且年龄不超过22岁(在某些条件下可放宽至23岁),考核结果为称职以上等次,体检合格者可以考军校:第二种是高中毕业直接考军校。


他可以高中毕业后(17-18岁)直接考到军校,4年毕业后(21-22岁)成为少尉甚至中尉


少尉/中尉之后的晋升:我不了解,百度说一般是四年一晋升,陈晨是排雷标兵可能快一些。


所以我认为陈晨出场时最多30岁,可以向下浮动一些


更新:评论中有老师指出陈晨胸前有资历章,是九年军龄,军龄是从入军校开始就可以起算的,所以陈晨应该是27-28岁左右。


@www 老师对资历章写了详细的科普!




所以陈晨和林峰就有十几岁左右的年龄差诶🤤 

姐妹们,我觉得更香了

(对不起让大家看到了变态)



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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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架直升机从我们头顶掠过,我和楚男如同雕像般行了许久注目礼。紧接着信号塔闪烁红光,我俩往广场跑去,半道他归入新兵营的人流,我和林峰碰了头。


林峰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他一脸懵的样子显得很无辜,与他最强的身份形成强烈反差。


还没等我和林峰集中列队,遇上贺权开车载着陈晨。贺权把我俩招呼上车。


我问,“这是什么情况?”


贺权答,“二营入山剿匪被山火困了。”


“两个月前梅花岭发现几个制毒窝点,二营派人卧底,昨天晚上收线。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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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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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架直升机从我们头顶掠过,我和楚男如同雕像般行了许久注目礼。紧接着信号塔闪烁红光,我俩往广场跑去,半道他归入新兵营的人流,我和林峰碰了头。


林峰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他一脸懵的样子显得很无辜,与他最强的身份形成强烈反差。


还没等我和林峰集中列队,遇上贺权开车载着陈晨。贺权把我俩招呼上车。


我问,“这是什么情况?”


贺权答,“二营入山剿匪被山火困了。”


“两个月前梅花岭发现几个制毒窝点,二营派人卧底,昨天晚上收线。加上卧底一共九个人和毒贩进行了激烈搏斗,打翻反应炉,引发火灾。


“夜里东南风一吹,梅花岭北坡大面积点燃,山火越来越旺,把九个组员和二十个外围支援全都困住了。由于受灾范围很大,火灾又导致电讯受阻,现在这些人都处于失联状态。”


陈晨坐在副驾补充道。


林峰分析,“夜里潮湿,引火烟大,直升机未必能侦查明白,即便弄清楚失踪人员位置,也很难精准救援。”


“是的,我们刚才去装甲营调坦克了,将以坦克为营救主力。”


陈晨给林峰递平板电脑,显示着梅花岭的军用地图和目前探到的情况,


“山火虽然猛烈,还不至于烧死人,现在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大量名为‘赛神仙’的毒品被加热,整个梅花岭的人都在被迫吸毒。”


“症状是什么?”


“丧失理智,欲仙欲死。”贺权轻笑了声,“这十几个小时,估计是他们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了。”


林峰不再言语,就着颠簸的路况研究地图,找了条最理想的地面搜救路线,经陈晨确认后发送给各队。


贺权把车子开进停机坪,一辆高规格的直升机虚位以待。


-


停机坪风大,陈晨拄着拐杖不太能走稳。贺权想背他,弯下的脊背被他用手杖敲开。最终还是我做他的腿,把他架上飞机。


我可真有用!


“你怎么也去?”周围环境吵到我必须扯着嗓子跟我哥说话。


“哨兵嗅觉敏锐,易受毒品侵害。”陈晨攥着我的手腕,用精神力与我交流,“我要组织在场向导做精神梳理,尽量减轻影响,使救援能顺利进行。”


他的嗓门不大,容易被淹没在嘈杂的机器声里。


林峰的判断没有错,整座梅花岭北坡都在冒烟,坐在直升机里什么都看不清。


这些巨大铁鸟唯一的用处就是发射灭火弹,弹头遇到明火向四周飞溅超细干粉,形成阻燃带,保护被困人员的安全,再进行大面积的人工降雨彻底灭火。


大约航行至北坡侧缘,陈晨闭眼展开精神领域,探查活跃其中的精神体。飞机一路向前,他额头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我觉得白塔就是在把陈晨当侦察机用——火灾中红外热成像不好使,向导的能力就是唯一可以依傍的。每个精神体的位置都会被转换为经纬坐标,由林峰传递给地面救援队伍。


刚开始我和贺权还时不时问一嘴,密切关注他俩的状态。发现他们紧挨着排排坐,配合十分默契,也不怎么有空理我们,我们便安静等着了。


后来我闲着没事儿干,握着陈晨的手腕也跟进图景里找人——进入后嗅觉被极大放低,我还有点不适应。没等我大显身手就被林峰一脚踹离。


我是理解的,接入精神领域的人越多,消耗陈晨的精神力就越多。贺权就非常识趣地坐着不掺和,自己处理来往讯息,统筹营救行动。


此时此刻,我非常想念楚男——能有一个向导将精神领域无私敞开,欢迎你进入,且不会被其他哨兵踢出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我上下打量贺权,又上下打量林峰,目光游移,反复对比。光看林峰这左手贴着陈晨脖子、右手操作平板电脑的熟稔姿势,明显和我哥更搭。


如果为了我哥的终身幸福,我愿意和陈大光聊一聊。


-


进行到四十分钟的时候,陈晨有些脱力,皱着眉头状态很不稳定。他下意识把林峰的手扒拉下来,攥在掌心里,似乎这样更能用得上劲儿。


突然两人脸颊一红,同时朝相反方向微微偏头。


贺权偷笑,轻轻告诉我,“怕是在梅花岭看见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咯!”


我回忆起“赛神仙”的药效:丧失理智,欲仙欲死。在毒品的催化下,单身哨向干柴烈火打打野战也不是不可以,想想都刺激。


又过了半小时,两人同时睁眼,不动声色地松开牵起的手。任务结束。


-


等我们把所有受困人员送上车再回塔时,已是晚上七点多。此次行动中营救人员的嘉奖令被马不停蹄递往贺权和陈晨。


我和林峰借用陈晨的浴室冲净一身烟尘,心神畅快。出来溜溜达达去办公室找他,却发现他火冒三丈,拐杖尖似乎要把地面戳个洞,


“你们还要瞒我多久!”


一张嘉奖令甩在我脸上,其中我和林峰的名字赫然归入三营之列。身边战战兢兢杵着的小兵抖了抖手里的纸,是我们下放三营的调令。


完蛋。


“你先出去。”陈晨让小兵带林峰先走。


门还没关严实,拐杖就劈头盖脸一顿砸,“你知不知道三营都是什么人?啊?都是处分过的!在平民社会相当于犯罪嫌疑人!是囚徒!”


“那也是戴罪立功的污点证人……”我嘟嘟囔囔。


“你说什么!”他斜斜地站在那里,像一棵风雨飘摇的白杨。


“从小到大你都在惹事,从来没有让人省心过!好不容易有点天赋过来当哨兵,成天想着逃课谈恋爱……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不学点本领你怎么上战场?我已经失去了一条腿,你还想失去点什么?一只手?还是一条命?”


“我知道你去三营不是因为犯错,而是跟着林峰去的……为什么?林峰这辈子困在仇恨里,你也要学他吗!”

  

他眼眶通红,


“十年……十年!狼山的花才开进他眼里……仇恨只会蒙蔽他,吞噬他,毁掉他!不仅拯救不了逝去的人,还会把美好的未来全部搭进去!为什么要把自己禁锢在枷锁之中?”


“谁没有枷锁?你没有吗?”我也急了,


“你问他为什么困于仇恨,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困于这四四方方铜墙铁壁的破白塔!是你把我送到林峰身边,是你让他成为我的教官!仇恨难道不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吗?难道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吗?你要他怎么割掉仇恨,供我享用其他!”


陈晨扭过脸去忍住眼泪,我梗着脖子绝不屈服。


所以每次屈服的总是他。


他克制住情绪,不再咄咄逼人,给我留够时间平复心情。


我冷静后觉得话题有点跑偏,


“再说,用得着上升到十年的仇恨么……林峰就是看不惯科姆欺负你,帮你报仇而已……”


“他不是。”


“什么?”


陈晨缓慢踱步走到书柜前,玻璃映出他的影子,


“他早就怀疑三营有问题。如果有人叛变,三营那些有前科的,可能性最大。”


影子孤孤单单,模模糊糊。


“他只是随便找了个契机埋伏到三营去,不是为我,也会为了别的什么人,没有区别。”


“有区别啊,你来狼山送物资,他总是会很高兴地提前等你。”


“因为我会给他带去最新的资讯,还有我的调查结果。”


“你遇险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出现,他一直很关心你。”


“因为他觉得我伤了腿与他有关系,他在愧疚,想要弥补。”


“……”


我说不出话,


“……你是这么想的?”


陈晨走回来,弯腰捡起那张皱皱巴巴的嘉奖令,展开捋平。


而他眼里为林峰掀起的波澜,如同折痕,抻一抻便消失了。


-


我离开陈晨办公室,游荡在大马路上,心情极为复杂。


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透明的障碍,看起来近在咫尺,却迟迟无法突破。


而我是身边所有人里最失败的,就知道吵架,吵完了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我不知不觉爬回狼山,在半夜一点摸上了久违的大铁门。


几个月前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它,去禁闭室给老林送衣物,然后就留在了那里,开启一段由我主动选择的崎岖的生活。


禁闭室的黑灯瞎火,三营的抱团取暖,无数次回寝路上的胡乱聊天……我和老林似乎亲近许多。他既强大又难以琢磨,欣赏的人很欣赏,厌恶的人很厌恶,像个“人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有他”的传奇。


正琢磨着,我顺手推开大门,走了几步,又踩电门般退回来。


怎么没锁?


我急匆匆地跑到林峰卧室,门缝里透出橘色的光。门里一灯如豆,他在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


“你还在这儿藏着酒?”我松了口气,惊奇道,“大晚上不睡觉,怎么回来了?”


问完我觉得好笑,我不是也回来了么?就像遇到困难想回家一样。


他还是埋头喝酒,我的话比耳旁风还清清凉凉了无痕迹。


“我说今天什么日子啊……月圆了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正常。”


我拿个缺口的碗坐他身边,和他一起喝,“这回你立功了,可以调出三营;我也正好满月,得履行承诺。”


“你回去,我不走。”


他的确执意留在三营,我想我哥说的对。


林峰心里只有漫长的仇恨,偶尔有点对白塔的忠诚。至于其他感情,没有地方了。


我用嘴唇蹭着杯沿,犹犹豫豫道,“说好晚上去保护陈晨的……忘了?”


“不用了。李亚加失踪了。”


“失踪了?去救援失踪的?”


林峰摇头。


“自己溜出白塔失踪的?”


林峰点头。


仿佛回到我俩刚见面那会儿,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我一度以为我在和木头说话。


好在几个月后的我习惯了他不理人的冷漠表现,自顾自倒酒喝酒,再凑过去强行跟他碰杯。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很难过。


我这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光是看着就已经疲惫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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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作者已经被陈晨的脑回路气死了,没话讲。


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07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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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三营的日子真不好混。


每天训练已经很累了,胡一楠还时不时来骚扰林峰,纠缠着要决斗。直到林峰告诉他除非先把我打趴下。


胡一楠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愤愤不平闹得鸡飞狗跳。冷静之后开始骚扰我,我能怎么办——疯狂躲!


莫特队长心胸狭窄,看不惯我们又拿我们没办法,明里暗里下绊子,引导全班人孤立我俩。


李亚加指导员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来看训,眼里依然只有林峰一个。若不是我了解林峰,真会怀疑李指导是他隐秘又抛弃的相好,不然为什么每天一幅...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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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三营的日子真不好混。


每天训练已经很累了,胡一楠还时不时来骚扰林峰,纠缠着要决斗。直到林峰告诉他除非先把我打趴下。


胡一楠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愤愤不平闹得鸡飞狗跳。冷静之后开始骚扰我,我能怎么办——疯狂躲!


莫特队长心胸狭窄,看不惯我们又拿我们没办法,明里暗里下绊子,引导全班人孤立我俩。


李亚加指导员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来看训,眼里依然只有林峰一个。若不是我了解林峰,真会怀疑李指导是他隐秘又抛弃的相好,不然为什么每天一幅怨妇模样?


林峰把雷公雷的解法全都公之于众——不仅给了莫特一份,还印成小册子全塔派发。


“他就是想削弱我在塔里的地位,正好,我也不在乎。”林峰认认真真画着地雷内部的结构图,把陈晨遇到的那颗带延时装置的也详细记录进去。


这个月来我跑病房挺勤快,目的是不让陈晨上狼山。林峰每次都跟我去,和陈晨聊半宿的排雷经验和孙子兵法。


学霸与学霸交流时,我是一知半解的;当我听不懂想要睡会儿时,学霸是不允许的。


这不比高三恐怖?


至于陈晨和老陈头达成了什么交易,我们没有再追问。倒是想逮老陈头,可他自从八卦雷阵那天出差后一直未归。这就有理由不去思考,不去焦虑,不去猜疑——归期降临之前,永远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


老陈头是跟贺权一起回来的。


两个人从直升机上下来,螺旋桨卷起的风吹得人模糊不清。


胡一楠在我身后说小话,态度戏谑,大概是“贺权是陈司令为儿子挑选的哨兵”,“贺权是未来白塔的最高长官”之类的。


我嗤之以鼻,扭头去看林峰,他一如既往面无表情。


“哎你说,我哥和老陈头谈的条件,会不会跟贺权有关?”我就是随口乱说的,说完却觉得有几分可能。


林峰没有回应,平静地眨了一下眼。


我心烦意乱,光是远远看一眼贺权就觉得他爹味十足,笑容油腻。


看出我心情不好,胡一楠趁机与我约战。考虑到一月之期马上就到了,离开之前把恩恩怨怨全都结束也不错,我头脑一热便答应了他。时间定在明日午休。


-


我俩械斗这天,吸引了训练场里所有人的注意,尤其三营几乎全体到场。大家都很默契不通知教官,至少等双方打得找不着北再说。


我使短匕,他使双刀,都是开过刃的真家伙。


林峰独自坐在对面的看台上,按他的判断,“认真对待,不分伯仲。”


我身体上闪转腾挪,脑子里却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莫名期待陈晨出现,最好大吼一声“高等”,把我俩拽开,分别记过——但他没有。


自从贺权回来,他和老陈头就消失了,有人说陪贺权外出巡视,有人说在秘密策划对黑塔的反击,有人说没那么吓人、不过是家庭聚会而已。


屁!家庭聚会没有我?


我吐槽完,后知后觉这个家早就分崩离析了。


我的匕首抵在胡一楠颈间,“可以啊,没给你爸丢人!”胡一楠的双刀插向我的腹部,“不许提我爸!”


说到底,我有个爱我的哥哥,比他家破人亡幸运些。这样想着就晃了神,尖刃扎进我的手臂几厘米,划拉着留下血淋淋的伤口。


在我喊出声前,一枚石子击飞了刀身,又一枚击中胡一楠的后膝窝,他“噗”地朝我单膝跪地。


我眼巴巴看他行此大礼,疼痛的叫喊瞬间掐灭。


林峰的帮衬非常及时,我俩刚分开,贺权和陈晨就推开了训练场的大门。


贺权戴了顶奇丑无比的蓝色贝雷帽,姿态高昂地走在前面。陈晨落后他半步,撑着拐杖一瘸一拐的。


“围在这里做什么!”贺权问道。


我把流血的手臂藏在身后,死死攥住伤口,“报告!我们在模拟实战!”


陈晨侧头看我,又移开目光去找林峰,“中午时间就好好休息,为下午的训练养精蓄锐。”


没见到林峰的身影,回过来冲我说,“别半瓶水晃荡!”


“是。”我咬着牙应道。


他一直盯着我,以至于我以为是嘴唇白了或是眼神不够真诚。他凑近几步,“你为什么和三营在一起?林峰呢?”


“啊,他……”我潦草地环视一周,“……他带我下山……训练。”


陈晨不太相信,等了很久我都没有补充,只能作罢,“我和贺队长是来看望三营李亚加指导员的,听说之前训练受伤了。”


“李指导刚才还在!”人群中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好像和林班长从后门出去了!”


“那大家该休息休息,散开!”贺权朝在场的哨向发号施令,然后扶着陈晨往后门追去。


我赶紧撕了条绷带缠吧缠吧,手忙脚乱地悄悄跟上。


我不理解林峰为什么突然走掉,就像我不理解李亚加为什么对林峰那么执着、以及贺权为什么那么讨人厌一样。


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阵势——我比出任务还紧张,用尽所学调轻了脚步和呼吸,伤口也非常识时务地不再流血。


后门是一片小树林,一条木栈道折线贯穿,沿途点缀着几座树屋。


贺权叹了口气,“他还是不愿意见我。飞鹰大队出任务那天,我正好生病缺勤,没想到逃过一劫……此后他就躲着我,怕我勾起他的伤心事……”


陈晨冷脸道,“伤心事反刍过千百遍,没什么好怕的,我看他是怕你给他相亲!”


“相亲怎么了?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优秀向导,个个貌美如花,他还委屈了?”


“他是黑暗哨兵,不需要向导。”


“那是课本上写的!再说向导能转移他注意力,也许能减轻点心病。”


陈晨知道贺权也是好心,放软语气,“你就别一意孤行了,到时候他的心病再添一重怎么办?”


贺权说不过陈晨,努努嘴不说了。


突然一道黑影掠过树丛,贺权道“谁在那里?”,边喊边走去看。


刚走出十步远,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笼罩在我们所处的时空,像是爆发的蘑菇云。


一柄短刀从相反方向横空刺来,目标是陈晨。


几秒时间慢如几个小时,我想要扑上去夺刀,却被精神力吞噬无法动弹,贺权意识到不对,急急回头,也断手断脚般无法控制。


整片树林仿佛浸入油田,黏腻,阻滞,难以突破。我的一句“小心”被分解成许多音节,在厚重的空气里一个一个砸过去。


陈晨在感知到精神力的瞬间迅速展开领域,欲以自己的图景覆盖敌人的地界。


他尚未恢复到巅峰状态,力量不够,却在落败的趋势中又陡然叠加了林峰的图景,这才形成压倒性优势。


我只觉得一下子被拔出了闷声闷气的世界,空气畅通无阻进入我的鼻腔,我可以像一枚炮弹弹射出去。


我毕竟是徒弟,徒弟怎么能饿死师父呢——林峰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先我一步揽住陈晨的肩膀,抬腿将短刀踢至半空,然后一脚踢回来处。


树丛叶片晃动,人已经逃了。在漫长的时间里,我认出那是胡一楠的刀。


“陈晨!”贺权冲过来,确认他全须全尾站着,才收敛表情问林峰好。


“是谁这么大胆!”贺权怒问。


“是胡一楠的刀,但不是他发动的攻击,他应该被向导精神侵入了。”林峰回答。


“精神侵入也是放大哨兵自己的主观意愿。”陈晨情绪低落。


杀了陈晨,让陈大光也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原来胡一楠的恨意已经疯长到这般地步。


-


我和林峰把陈晨护送回贺权办公室。


分别前,贺权还是没忍住,“老林,这回给你介绍的向导真的适合你,人美心善,温柔如水,你要不要……”


“不要。”


-


回训练场的路上,林峰一直在思考事情,我不是什么识大体讲礼貌的人,就是要逼他跟我唠嗑,“看你这思虑深重的样子,你是不是猜到是谁了?”


林峰点头,“可能是李亚加。”


“他这么厉害呢?”


“远超出他的水平了。可能有人帮他,可能用了药。”


我后背冒出冷汗,“你怀疑他是内鬼?”


“你是怎么……” 林峰向我投来犀利的目光,想了想,“……那天你偷听陈晨他们说话了。”


“哼,还不是跟你学的。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喔!”我摇头晃脑地走到他前面。


林峰只是怀疑,怀疑没有用,全塔也只有我和陈晨愿意信他。


我正咂摸这个推测有几分成立,突然顿住脚步,“哎……之前出任务,对方利用花花伤了我哥,现在又派李亚加动手……他们要杀陈晨?”


“是。”


“那你一点儿不急!”


“出了这档子事,贺权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我们晚上再去吧。”


-


我觉得老林对我哥挺好,他看起来性格阴鸷,其实人品很正的。是非恩怨清清楚楚,也不滥杀,也不伪善。对于在乎的人会关心、会保护、会珍惜,对于极恶之人也是二话不说咔咔开干。


不过他俩是怎么认识的呢,为什么给我一种已经认识好几百年的感觉……你说黑暗哨兵真的对向导没兴趣么?虽然他们具备向导的功能,但有人帮着总是省力啊,你是没看到,要是我哥在,老林只有跑腿的份!


“你带我逃课就是要我做你的树洞呗?”楚男吸溜我给他买的可乐,我俩坐在树屋上荡脚脚。


我以为我在心里叨叨,没想到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了,“那能怎么办,我身边也没人听啊。我总不能当着林峰的面对他评头论足吧?”


我下午请了假,去新兵营把楚男也薅出来。他是为数不多又愿意听我唠叨又能提供新鲜资讯的人了。


“你们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张晓菲的钱捡回来没?”


“啊,钱被一营二营的哥哥们陆续抢完了!”楚男乐得不行,“上周我们去做了个测试,我智商150!还被陈指导夸了呢。”


“那你可是个大聪明哇!”


“他还说,我在军营里泡着太浪费了……他希望我去考学,最好能进工程部当科学家。”


“很好啊,没几年你就是我们领导了,科研系统升得快。”


说完我俩都沉默了。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交朋友都靠朋友不嫌弃我。楚男要是去考学,我估计真得扒着树洞倾诉了。


“但我不想去。”楚男把可乐里的冰块咬得嘎嘣脆,“我想上战场!做一个有用的士兵,成为像陈指导那样的向导!”


我哥成为了别人的梦,他的梦却无人在意。


-


“咳,楚男,你听没听过……贺权和我哥的事?”这种八卦应该是新兵营最盛行的,“我们塔里应该没有乱点鸳鸯谱这种封建老套的传统吧……”


“其实呢,我们私底下也会讨论。陈指导是很厉害,但他毕竟……”


“少一条腿。”


“对毕竟少一条腿,在最顶尖的任务中,生死只差分毫,他会成为哨兵的负累。”


好像林峰也说过这话。


“而不是顶尖的任务,并不需要派陈指导这样的高级军官。所以他就变得,没那么好用了。”


这话真像老陈头的口吻。


“那就放他走,让他退役。”


“向导资源这么稀缺,怎么可能放他走……我们觉得,他很有可能成为拉拢优秀哨兵的筹码……当然都是我们瞎猜的,你知道嘛,新兵训练很无聊……”


楚男怕我难过,已经说得非常委婉了。我虽然早有觉察,但赤裸裸听到的时候还是很心痛。


连新兵都能分析出的事情,执行起来只是早晚问题。


这个世界充满了哨兵的言论和评价,所有研究都针对怎么让哨兵变得更好更强,所有制度都在确保哨兵阶级的优越性,所有伟大的思想和人格都在哨兵的脑子里形成。


向导终其一生都在服务哨兵,用精神服务,名为“梳理”;用身体服务,名为“成结”。


如果再摊上个高官老爸,这条服务的道路歪一点都不行。


“陈大光在哪?我去找他!”我把楚男的可乐摔到地上。


楚男又一次死死地抱住我喊道,“你也是既得利益者,两个哨兵凭什么替向导做选择!”


不愧是高智商,噎得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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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请几天假~想要评论~

Mocha🐾

峰晨|结局之后

战损老婆嘶哈嘶哈嘶哈,请求评论QAQ!

补完了cut,熬夜之作,安排峰哥照顾老婆

沉默的林峰,一点暧昧


林峰本来以为雷冢就是自己最终的归宿,必死的觉悟都已经做好了,但当他估摸着高等已经跑远,于是松开脚下精心控制的力度,准备含笑迎来死亡的结局时,雷公雷竟然没有爆炸。


林峰一愣,在电光火石间意识到这是雷公仅有的仁慈,又一个瞬间,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求生欲再次觉醒了,林峰冲过不断坍塌的地下墓穴,迅速攀上摇晃的阶梯,用最快的速度向山脚下冲去。雷冢剧烈地摇晃,在他逃离的最后一刹那崩塌了,把那些绝望的、扭曲的、痛苦...

战损老婆嘶哈嘶哈嘶哈,请求评论QAQ!

补完了cut,熬夜之作,安排峰哥照顾老婆

沉默的林峰,一点暧昧

 

 

 

 

林峰本来以为雷冢就是自己最终的归宿,必死的觉悟都已经做好了,但当他估摸着高等已经跑远,于是松开脚下精心控制的力度,准备含笑迎来死亡的结局时,雷公雷竟然没有爆炸。

 

林峰一愣,在电光火石间意识到这是雷公仅有的仁慈,又一个瞬间,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求生欲再次觉醒了,林峰冲过不断坍塌的地下墓穴,迅速攀上摇晃的阶梯,用最快的速度向山脚下冲去。雷冢剧烈地摇晃,在他逃离的最后一刹那崩塌了,把那些绝望的、扭曲的、痛苦的过往全部埋葬在地底,刻着“年年难过年年过,处处无家处处家”的石碑也就此消失。

 

命运在此刻终于开始格外眷顾林峰,他顺利地冲下了山坡,奇迹般地一道陷阱也没踩中,跑回那个简陋的营地时,正好看到救援的军用直升机降落。高等像疯了一样大呼小叫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林峰的脖子,在他耳朵边上又哭又笑又喊。

 

真像大叫驴一样,林峰恍恍惚惚地心想,为什么他哥哥是那么安静的性子。

 

 

 

 

 

直到坐上直升机,林峰才有了一些劫后余生的实感,他们一点一点地飞离了茫茫的狼山,一点一点地远离了这片闷热的危机四伏的丛林、埋葬了无数毒枭和军人的土地,多年来一直把林峰的心绑在这片大山上的绳索松开了,他看着机舱另一边中毒不醒的陈晨,感觉自己的心又慢慢的、慢慢的,和另一种柔软得多的东西连在了一起。

 

上面安排他们所有人住进医院调养,众人都累极了,所以头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高等就像安了弹簧一样从病床上蹦起来,挨着病房视察,林峰也不遑多让,忍着脑震荡带来的眩晕摸进陈晨的病房里去。

 

陈晨还是兀自昏迷着,林峰就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高等也来了,非常罕见地安静,带着担忧的神色。

 

“喂,老林,那女人确实是说花毒会在几天内自己散掉么?”

 

“嗯。”

 

 

 

 

 

后来他们俩都被赶回了自己的房间,林峰开始间隔固定的时间,忍着头晕和疲惫走到陈晨的病房里去,有时候能碰到高等,有时候不能。

 

陈晨在一天后开始有了断断续续清醒的时候,但最多只能撑开眼皮说上一两个短句,就又会沉沉睡过去,偶尔还是胡言乱语。其他活下来的人也在慢慢好转,林峰和高等都欣喜了些,继续和自己的医护人员打着游击。又几天后,陈司令带着人来坐了大半天,让林峰直到晚上才有机会走进那间病房。

 

陈晨不在。房间里很暗,只有床头的台灯还亮着,沿着墙边新摆了一溜花篮,林峰看着掀开的被子摸了摸,估计着陈晨过会儿就回,就坐到探视椅上。

 

空气在长夜孤灯之间缓缓流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陈晨没有看到角落里的林峰,撑着拐杖一步一晃地慢慢走进来,走得显然比之前费劲很多,昏黄的光线映到他脸上,面容苍白憔悴。

 

林峰蓦地站起来,把陈晨唬了一跳,疼痛和疲倦降低了他的反应速度,陈晨过了几秒才露出无奈又欣慰的一点笑,问:“你怎么又来?”

 

林峰是个沉默的人,在山上能和能言善辩之高等相对无言大半月,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把陈晨扶着到病床上,看着他缓缓要倚在床头上,就又拿来一个枕头让他靠着,自己蹲在床边。

 

陈晨在灯下冲他笑,露出又齐又白的牙齿,“行啦,我好得差不多了,本来也没受什么伤,倒是你,还有…”

 

他困得睁不开眼,话也说得恍惚,林峰打断他,问:“腿疼?”

 

陈晨掐着自己左腿的手顿了顿,勉力睁大眼睛和他对视,终于又闭上了眼,把脸埋进枕绒里,“昂,林班长帮我揉揉呗。”

 

林峰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痛惜,他不是第一天认识陈晨了,知道他但凡能够,装都会装得安然无恙,这次眼神面色、说话气息都掩不住虚弱疼痛之态,可知确实是疼得狠了。

 

他把被子拉过来掖好,但还是得露出一点身体,于是林峰就尽可能离陈晨近一点。

 

卸下假肢的时候,他听到陈晨在枕头里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林峰慢慢地把病号服的裤腿卷起来,露出残肢,他还是第一次面对陈晨剩余的左腿,花毒之后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秘密在林峰面前敞开。残肢上缠着纱布,有血迹隐隐约约地透出来,林峰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他们在狼山里跋涉数日,危机四伏,那条假腿一直没被卸下来休息过,陈晨的左腿和金属树脂材质的假肢长时间地摩擦,皮肤受不了这个,估计有很厚很大一块被静静地扯掉了。

 

林峰深吸一口气,帮他揉着左腿在纱布以外的部分,想着措辞。残肢血流不畅,一片冰凉,林峰很认真地想让这条左腿温暖起来,心里细细密密地疼。过了一会儿陈晨说:“行啦老林。”

 

他转过头,看到陈晨依旧靠在床头冲他笑,眼神疲惫,但在灯光下亮晶晶的,这确实是一个放松的笑容。

 

“真的行啦,你的按摩手法还有待加强哈。”

 

林峰也忍不住抿嘴笑了下,于是他轻轻地把被子盖好,掖紧。准备把枕头抽掉一个,然后告辞离开,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他们的目光不小心对视了一下,于是一切又莫名地在昏黄的灯光中停滞了下来。

 

他们同时决定打断沉默,陈晨想要开口问一问林峰在雷冢的情况和伤势,但是他又闭嘴了,因为林峰跪在床边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就像在狼山的烈日下和山坡上,陈晨因为花毒神志不清时他捧住他的脸那样。

 

林峰想要说的话很多,但他实在不是善于表达内心的人,这么多年来更是疏于锻炼,于是他想一句,说一句。林峰先想到的是陈晨把他误认为是高等时说的话,于是就说:“你要是有话想跟高等说,就和他说,那小子现在懂事了,能受得住,而且他也欠骂,啊。”

 

没等陈晨有时间反应,他就接着开口:“要是有别的想说的话,腿疼,或者心里难过,也要说出来,或者表现出来。” 他心里想的是陈晨中毒时呜咽着叫的几声妈,问的他的腿,还有那个说话带口音的、搞笑的、尽职尽责的关键死在狼山了,陈晨心里面一定很难受。

 

最后,他想到这几天萦绕在他心里的一个疑问和猜测:“如果,你其实不想做什么,那就不要做了。不用考虑别人。”


陈晨的眼睛缓缓睁大,像是被戳穿又像是被点醒地在他手里挣动了一下。


林峰在经历完生死之后心态坦荡了许多,但还是没敢继续看着对方的脸。他松开手,揽过陈晨的脖颈,把他背后的被子掖好,这样低头的动作也让他自己昏沉起来,于是林峰把脸很轻地埋进陈晨的颈间,短暂地抱了抱他。医院的被子并不很软,但是陈晨身上有种干净又柔和的味道,颈动脉稳定地跳动,散发着暖意。

 

在这样鲜活又温暖、充满着无数可能的人间,林峰感觉到陈晨在自己怀里深深地呼吸,听到他说,“好。”

 

声音很累很轻,但是混着一点笑意。

 

 





 

“老林,你还活着,太好了…”

 

 

【完】

 

陈指!我命运般的白月光老婆!觉醒了截肢拄拐xp(变态指数+1)请求姐妹们和我一起磕cp啊呜呜呜呜呜呜,一个人好寂寞!

 

更新:大家都有补完剧么?我不接受战雷的原结局呜呜呜

 

 

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06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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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照进半个房间的阳光,落在陈晨身上。


他带着喧嚣来去,却如同台风眼,总是人群中最安静的那个。除了偶尔骂我,我没见过他情绪失控的样子。


有时候我想,他会不会哭,哭的时候会不会红鼻子。又觉得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哭,他一定会有解决办法,一定会自我调节,最差也是关闭精神领域好好睡个觉。


他像个无欲无求的神,包容万物百态,包容它们破碎的部分。


我还有幸看到他凶凶的、人性的一面,其他人估计只有顶礼膜拜、然后在背后妄念的份了。...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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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照进半个房间的阳光,落在陈晨身上。


他带着喧嚣来去,却如同台风眼,总是人群中最安静的那个。除了偶尔骂我,我没见过他情绪失控的样子。


有时候我想,他会不会哭,哭的时候会不会红鼻子。又觉得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哭,他一定会有解决办法,一定会自我调节,最差也是关闭精神领域好好睡个觉。


他像个无欲无求的神,包容万物百态,包容它们破碎的部分。


我还有幸看到他凶凶的、人性的一面,其他人估计只有顶礼膜拜、然后在背后妄念的份了。


林峰在按铃的瞬间慢下来,得到一句“请进”,才轻轻推门进去。


我好不容易跟上他,满头大汗,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喘气。


“有任务么?”陈晨问。


“没呢,我们刚训练完。”我道。


他便嫌弃我,“训练累成这样?高等你看看你,衣服松松垮垮的,能不能像个哨兵!”


林峰退在一边抿嘴听着。


“做过测试没?能到B级么?”他撑着手杖靠近我,拿手杖敲我膝盖,“给我坐直咯!”


“哎呀!”我象征性的挺了挺脊背,赶紧转移战场,“你问他!”


他们这时候才认真地四目相对。林峰逆光,遮住的一只眼睛像个深邃的黑洞。


陈晨率先撇开视线,“找我什么事?”


林峰也不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花花是重犯,就算有你和姜锦的求情,按照规矩你爸也不能说放就放。你们谈了什么条件?”


“姜医生为白塔做了不少事,她就这一个女儿,才七岁,世界都没看全乎呢,我们不应该赶尽杀绝……而且药效已过,她不会再犯了。”


“你给别人机会,别人给你机会么?”


“我这不好好的嘛。”


我插话,“你别避重就轻,你答应了什么条件?嗯?”


一周前那个气氛紧张的夜晚仿佛重现了,也是我在逼问,也是陈晨在沉默,也是林峰在围观。


“哎呀算了……”我心中升腾起不好的感觉,如果陈晨不想说,还是随他去吧,“……反正人都放了,聊这些有什么用?”


林峰点头赞同。


三人鲜有地达成了默契。


“给我看看。”林峰想探查一下陈晨目前的恢复程度,一回生二回熟,他走近几步去握陈晨的手。

  

以前陈晨绝对会大大方方握上去,此刻却愣了好几秒才回握。


-


我们离开病房后,林峰若有所思地埋头走了好久。


“你怎么了?魂丢啦?”


“你有没有觉得,陈晨有点奇怪?”他很严肃地问我,搞得我也严肃起来。


“可能跟老陈头谈得不好?”我的脑容量不允许我细想,“你不是很厉害嘛,也跟老陈头挺熟,你去问问呗。”


问是没问成,因为没来得及。

  

当天凌晨我们就被薅起来出外勤了——在三营第一天第一晚,一个整觉都没睡,连三营那群垃圾的呼噜声都没听多久——清醒的林峰把尚在迷糊的我塞上了车。


目的地是一片巨大的雷场,里头的一颗雷在昨天下午老农耕作时炸飞了一头牛。


本来白塔随便派了支小分队拆雷,以为是常规任务,结果挖着挖着发现了骷髅头的标记,证明是雷公埋下或改造的。一下子人心惶惶,不敢再拆,层层上报又层层下批,特调来林峰出勤。


至于我,我是被他强行带来的。


我理解我天赋异禀,在狼山的几个月把排雷技术学了个通透,但我毕竟是新兵,还是我哥的弟弟,第一次上战场就面对雷公雷,是不是心太大了?


林峰站在土坎上把雷区扫视一遍,然后一掌拍在我肩膀,“高等,起雷去。起完先别拆。”


“这任务有我名儿么?记我分么?”我嚷嚷,林峰不耐烦地点头,然后推我走。


行吧,那不亏,这么大地儿能有不少雷,指不定还能评个优秀标兵呢。


我正吭哧吭哧干着,陈晨意外抵达,从车里下来,穿着一件板正的单薄的军装。


“你怎么来了?”林峰很诧异,看他穿得少皱了皱眉。


“那是高等吗?”陈晨驻个拐杖快走几步,有种要冲下去的架势。


林峰赶紧拦着,“他就是把雷挖出来,不拆。看你急得。”他不动神色地向身后小兵勾了勾手,小兵过来给陈晨披上厚外套。


“刚才去早训听说发现了雷公雷,没人敢拆,喊上了你。我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陈晨放松下来,久违地呼吸一口营外的空气。


说实话,他很享受出勤的日子,每天都是不一样的,新鲜且痛快。尤其和林峰一起出勤,虽然都是最困难的案子,依旧心情大好。


“你去早训?你不好好养病跑去上课?”


“这是重点吗?”陈晨无语,“你打算怎么拆?”


进入到林峰擅长的领域了,这人话一下子多起来。


“你看高等插的这些小旗子,非常明显是一副九宫八卦图。这是一个藏在地下的八卦阵。”他语气里透露着晦暗不明的骄傲,“以前我布雷的时候也喜欢玩这些。”


“我记得,八卦阵是战国时期孙膑首创的,至三国时期,诸葛亮在八卦阵中设了指挥使台,由步兵和弓兵把守,指挥变阵,共四四一十六种变法。”作为优等生的陈晨也有所了解。


“没错,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这雷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按照顺序方位拆。”


“具体什么顺序?”


“八卦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雷阵可破。”


话音刚落,我正好起完最后一颗雷,插完最后一面小红旗。我龇牙咧嘴地支着腰抗议,我累死累活而他俩在小土坡上谈天说地!


“我给你们指挥,你们拆。”陈晨准备展开精神图景,林峰突然单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干嘛?”陈晨微微后仰躲避。


“我来。”林峰动用精神力将陈晨温柔地裹挟其中,一点点延伸,覆盖我。


我闻到了淡淡的海腥味。


我不止一次羡慕向导的能力,比哨兵这种纯打杂的有技术含量多了……话说回来,精神图景究竟是怎么觉醒的?凭什么老林是大海里的蓝鲸梦幻开局,老子就是草原上撒欢的小土狗?


我气不过,站在海边偷懒不动,陈晨喊了两遍“乾位”,我才不情不愿地趴那儿拆。


-


拆到还剩最后两颗时,林峰让陈晨走远些,“你腿脚不便,跑不快,留这儿碍事,快走。”


陈晨“啊?”了一声,还是乖乖听话了。


我边按他的指示拆着边想,其实林峰这人还行——刚才要求陈晨走远时,用的理由是腿脚不便,而不是他是向导——林峰很少强调陈晨的向导属性,两个人更像是平等的战士。


我神游天外,莫名有种预感:如果我哥未来要找哨兵成结,应该会找林峰这种又强大又尊重他的,可千万别找个一味叫他付出的渣哨啊……


林峰腾出一只手拿探雷针敲我,“拆雷公雷还能走神!你是全世界独一个!”气得他停顿了会儿,“我数三二一,必须同步剪断引线。”


“好。”


-


成功解决完雷场,我们跨过小土坎去接陈晨。


早晨的泥土湿润松软,踩下去一脚深一脚浅的,陈晨拄着拐杖更不好走。林峰揪着后领把我丢过去,我便去扶他。


“嘶,你手冷得,塔里不给发手套啊?”


“这点困难算什么……”陈晨蜷了蜷手指。


“算天大的事儿!”我摘掉他的手杖丢给林峰,把他整个人撑起来,让他左手藏进我的口袋。我现在就是他的一条腿。


我没工夫端详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挺高兴。


-


陈晨本来要送我们回狼山,我们坚决先送他回病房。


临走前林峰把那根擦得干干净净的手杖递还,“你要是想好得快,就不要再折腾了。教官这么多,那些新兵没你也能练得不错。安心休息,啊。”


“嗯。”陈晨诚恳地点了点头。


回寝室的路上我们心情都很好,我跟老林说了几个冷笑话,他也很给面子地低头笑了。


这样轻松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刚进门就被叫去见莫特队长,我才想起来李亚加的事还没完。


-


莫特队长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哨兵,个不高,有点丑,嗓音又洪亮又低沉,很难形容。


我们行了个军礼就被晾在那,半个小时后莫特从办公桌一堆文件里抬头,阴阳怪气道,


“哟,这不是飞鹰大队独苗苗林班长吗?屈尊三营不乐意了?怎么还攻击指导员呢?”


瞬间我就不想站军姿了,心中感慨白塔管理层都是些歪瓜裂枣,默默翻了个白眼。


“看着他烦。”林峰冷面道。


莫特起身把文件摔了,踱步到林峰身边,“李指导是关心你训练进度。”


“我说了我不需要。”


“高等也不需要?”


有了之前林峰对李亚加的判断,我再听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在威胁林峰。难道我跟他来三营真的是个错误?


我怼回去,“有话就直说莫队长——别扭扭捏捏娘们唧唧的。”


莫特也不客套了,“十年前,你在飞鹰大队就是最好的排雷手,和雷公有正面交锋。十年里你也对雷公雷有不少研究。只要你把雷公雷的解法写下来,交给我,这次的事件我就压下不报。”


我接着怼,“报上去又怎么着——李指导也没捐躯啊,没几天就活奔乱跳啦。”


“以下犯上!少不了给你点刺激。”莫特伸手要摸林峰尾椎处的胶囊,被林峰挡开。


莫特吃了瘪,转而抬眼瞅我,“你就是陈晨的弟弟?”上下打量一番,“替我向他问好啊,以后还有大把合作机会……让他好好等我。”


“滚!”我没忍住。


莫特飞快地从腰间摸出短枪抵着我脑袋,同时林峰握住枪身调转枪头对准莫特,然后顺着莫特挣扎的方向,把枪扭下来落自己手里,举起再次对准他。


“林班长好身手啊……”莫特左移右移都逃不开枪口,“……你要是杀了我,高等也会受牵连……”


“你还不配我杀。”林峰退了枪支的保险,丢到桌上,“我可以给你雷公雷的解法,这事到此为止。无论是高等,还是陈晨,劝你不要动心思。”


他大步离开,我瞪了莫特一眼也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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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不是日更哈,没惯坏吧,憋催哈(理直气壮)


群魔

【峰晨】哨向·大海的鳞05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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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林峰顺利在禁闭室会师。


他住左边,我住右边,一米见方的漆黑屋子,封闭五感,对于哨兵来说,一分钟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本意是想陪他唠唠嗑,感谢他替我哥报仇——事实上却是我俩完全无法交流,只能各自陷入黑暗和痛苦。


无论怎么说,我也是身份的人。关指导很快来领我出去。


我最讨厌的皮就是陈大光的儿子,但我撕不下来,反而受这张皮保护。


陈晨也有这张皮,可他不得不成为这张皮的附庸,同时被更多人觊觎。


念及此,我靠着...

-徐纪周《战雷》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

-篇幅未知,清水纯爱,只能保证是HE

-没有大纲,想哪儿写哪儿,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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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林峰顺利在禁闭室会师。


他住左边,我住右边,一米见方的漆黑屋子,封闭五感,对于哨兵来说,一分钟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本意是想陪他唠唠嗑,感谢他替我哥报仇——事实上却是我俩完全无法交流,只能各自陷入黑暗和痛苦。


无论怎么说,我也是身份的人。关指导很快来领我出去。


我最讨厌的皮就是陈大光的儿子,但我撕不下来,反而受这张皮保护。


陈晨也有这张皮,可他不得不成为这张皮的附庸,同时被更多人觊觎。


念及此,我靠着禁闭室墙边不愿意走,问关键,“林峰是不是会下放三营?”


“那……毕竟犯了事……俺也没办法……”


“我也去。”


“你你你可不行!”


“只要你不跟陈晨说,就可以。”


“不不不不行!”


我怎么记得关指导不是结巴?


“求求你了快走吧!为了保你俺也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啊!”


我略一分析:陈晨现在重病在床,需要静养,林峰废了科姆这事太严重了,应该不会传到陈晨耳朵里。所以林峰下放三营、我下放三营,他都不会知道。


只要封锁消息,陈晨就会一直以为我们还在狼山特训。


“林峰是我教官,我的训练还没结束,我得跟他走。不然我不出去。”


“你你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省心呢!”


“这评价我哥也说过。”我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他。


关键气得胡茬都要长出来了,挠头原地打转好几圈,犹豫再三,终于同意。朝我晃晃又粗又短的食指,“一个月!只能去一个月!”


成交。


-


三营建在白塔最偏僻的角落,与狼山遥遥相对。这群人不是穷凶极恶,至少也是如狼似虎。仗着自己能力强,个个都是叛逆的刺儿头,尤其不听外营领导。


也就三营副队长莫特、副指导员李亚加掌握着尾椎骨那枚胶囊的释放,报告打上去容易一命呼呜,才略表服从以示尊重。


禁闭一周后,我和林峰抱着被褥站在三营寝室前,一股极其恶心的气味扑鼻而来。不仅仅是汗臭和脚臭那么简单,总觉得可以兜一罐给科研处培养生化武器。


我瞄了眼面无表情的林峰,他也是个不拘小节的糙汉,但跟这里相比真的爱干净太多。


“住进这里得要个金钟罩铁布衫。”我打趣道,林峰懒得理我。


他得知我跟他来时非常生气,扒下我的裤子查看尾椎骨,发现没有被植入神经触角,勉强平复了心情。


他再望向我的眼里没有一丝丝感动,满眼都是“尽拖后腿”的嫌弃,还有点“陈晨知道了怎么办”的惶恐。


“哎呀我哥不知道,别紧张。”我主动揽他肩膀,被甩开,我又跟狗皮膏药一样揽上去。


林峰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从冷血怪物变成了性格有缺陷的老实人,欺负老实人还是挺快乐的。


-


一间寝室八个人,我们被分在东南角的上下铺,离门最远,好在伸手就能摸到窗户。


我还没整理完,遇上三营的人训练回来,大多数都是施瓦辛格那范儿的。记得以前教官提过,哨兵也分力量型和技巧型,力量型就是体能压制,必须刻苦练习才能保持。


我低头摸了摸腹肌,非常确定我是技巧型的。


技巧型虽然肉搏吃亏,但更容易和向导打配合。


我后知后觉以后训练没有楚男帮我了,甚至也没有林峰帮我,我得跟这里的向导搭档——不禁开始默默祈祷,如果不是貌美如花、能力出众,至少也要看得过去、兜得了底吧。见过太阳的我真的无法忍受黑暗啊。


站在面前的人打断了我的神游。


寸头,宽肩,浓眉大眼。乍一看长得不错,嘴角上翘有点拽哥那意思。


“你是哪位?”我坐着问他。他扒着上铺栏杆俯视我,“那个独眼龙呢?”


语气不善,兴许和林峰有仇。我谨慎地站起来,从他胳膊间钻出去,“你……认识他?”


我刚要八卦一下,林峰出现在门口。他趁我没注意出去转悠了,提前熟悉新环境。


拽哥很拽,林峰也不弱,他向我走来时鹰眼扫视全场,我觉得空气里蹭蹭冒着火光。


“胡一楠,三营三班的班长;狼山修理班林峰,新兵营高等。”李亚加跟在林峰身后,强行掐灭火光,以领导者的姿态做了开场白。


我环顾一周,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好像要把我俩吃了。哨兵的天性就是征服,征服别的强者,征服向导这样的猎物。林峰越厉害,江湖传闻越邪乎,在三营的处境就会越艰难。


我在心中哀叹树大招风,却见林峰面不改色地取了本书册看起来。


“下午八到十号训练场开放,大家自由练习。林峰,我可以做你的搭档。”向导李亚加表达了对新加入朋友的热情欢迎,似乎忘了我才是最需要搭档的那一个。


“嘿!”我不得不发声了,“那我的向导……”


“我不需要。”林峰的眼神甚至都没有挪开,我探头去看,《周易·八卦》。


李亚加的面子搁不住,“林峰同志,希望你服从安排,尽快融入我们三营。磨合期后我们将一起承担最高级别的外勤任务。”


说实话这个副指导员挺讲礼貌的,戴个眼镜文质彬彬,是众多大花臂大肌肉大刀疤里的一股清流。


而林峰只是安安静静地看书,仿佛周遭纷扰与他无关。


-


之后的事情比较简单,那个叫胡一楠的青筋暴起,挥掌就要击打林峰头顶,被李亚加用精神力阻止并强行带走。


我跟对面下铺的小罗聊天,才知道胡一楠是令狐耀楠的儿子——令狐耀楠是飞鹰大队的成员,是林峰的伙伴。十年前黑白双塔对抗,飞鹰大队除了林峰全军覆没,令狐耀楠死在黑塔惨无人道的药物测试中。


“胡一楠平生最恨林峰,因为他独活了;第二恨陈司令,因为白塔没及时增援。”小罗捂着嘴巴轻声告诉我。但我们都清楚,以林峰的能力,再轻也听得一清二楚。


唉,我想起一句文艺的歌词,生命啊,它苦涩如歌。


-


下午,我和林峰找了个人少的角落规规矩矩参加训练,李亚加始终在我们周围晃悠。


当他第十次路过时,林峰叫住了他,“我说了我不需要向导,不要再试图进入我的精神领域,我会反噬。”


李亚加扶了扶眼镜,“这是训练的一部分……你以前也带向导出去,为什么我不行?”


“黑暗哨兵有权利选择要不要向导,要什么向导。而我,不选择你。”林峰真的有些不耐烦。


我怀疑他待在狼山有很大原因是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就像现在,副指导员明明是过来套近乎,他还直愣愣往外推。


“你入营是因为废了科姆一条腿,整个三营都知道。”李亚加的表情陡然凶狠,“作为三营的仇人,你不讨好我是很难生存下去的!”他还抽空瞥了我一眼,“包括高等。”


嗯?怎么还带连坐的?


林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联结吧。”他一把攥住李亚加的手腕,迅速撤除精神屏障,然后在李亚加精神力进入的瞬间,反向吞噬他的图景。


我没反应过来,只是隐约幻视了一场海啸,就看到李亚加当场倒地。


后来楚男给我科普,这是黑暗哨兵拥有哨向双重能力的同时,必须忍受的副作用——暴走。


轻度暴走尚存理智,可以爆发出惊人的精神力和体力,有点像游戏里的大招;中度暴走神智混乱,丧失控制力,需要向导及时梳理;极度暴走就约等于大开杀戒的野兽了。


“课本上说,能精确掌握轻度暴走的黑暗哨兵万中无一,是注定的强者!”楚男总结道,“哎,高等,你说我这辈子能不能遇上一个?”


-


要说拽还是林峰拽,把人撂倒后头也不回地拉着我走了。身后的人越围越多,暂时没人弄清状况过来拦我们。


“你是不是太凶残了?啊?人家只是想和你搭档啊!”我为李亚加鸣不平。


“他知道你是陈晨的弟弟。”林峰淡淡道,“他刚才的话,是在威胁我。”


我难以置信地回了几次头,在立刻相信与犹豫一会儿再相信之间疯狂摇摆,语气已经弱下去,“……你怎么知道?”


“中午听到的。”原来中午所谓熟悉新环境是指偷听。


讲真,在黑暗哨兵面前没有秘密,不想听的时候能听到二三十米,想听的时候百米不止。


“你……怎么还干偷听的事儿啊……”我小声嘟囔着,也没要他回复。两个人换个地方继续训练。


-


我俩刚站定,一阵风掠过我的脑后,我“蹭”地转过身子——胡一楠冲过来和林峰交上了手。


不得不说,顶尖哨兵打架真是赏心悦目,胡一楠刚开始还有章法,后来试图乱拳打死老师傅,上面出拳,下面出腿,借助训练场的矮墙飞檐走壁。


可他每一招都在林峰的预判内,我有点明白“林峰S级是因为最高只有S级的意思”了,这还是他没有调动精神攻击的表现。


胡一楠是队友遗孤,林峰没有下狠手,别关节的时候点到为止,纯防御不进攻。


刚才围观李亚加的人们聚过来,跟看地下拳击比赛似的,时不时欢呼呐喊,脱下帽子在头顶绕圈圈。


眼看对面训练场的人也注意到这边,林峰不想闹大,很快制住了胡一楠,闯入他的精神领域,准备一击至昏。却看到崔鸣队长颠着脸颊肉肉匆匆跑来。


林峰松开胡一楠,连忙迎上去,“怎么了?陈晨出事了?”


崔鸣队长气喘吁吁,“没、没啊,他好好的,在休息呢!”


“那你这么着急忙慌!”


“你、你们打架!我能不来么!”他挥手示意众人散开。


胡一楠高抬的腿横扫到林峰身后,被崔鸣一脚蹬掉,“训练去!”


这才创造了一个相对舒适的说话环境。


“林班长,知道你有怨气,但是只要你之后任、任务顺利,我们会立刻把你调出三营!”崔鸣好言相劝,“这段时间就别、别惹事了,啊。”


“我不会主动挑事,但我暂时不想离开三营。”林峰道,“你把高等弄出去。”


“林班长……”崔鸣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扭头,关指导员半个身子藏在柱子后。


大概是关键用精神力喊他,想要避开我和林峰。


这么蹩脚,能避开就有鬼了。林峰过去拍人肩膀,打声招呼,关键憨憨笑得一脸心虚。


“俺、俺有事找崔队长……”


林峰侧着身子给崔鸣让位。


崔鸣和关键手紧赶慢赶挽着小碎步走了一段路,发现实在躲不过那强大的精神注视,只好站住,又回来主动找林峰。


“林班长,俺们说就是了……”关键一幅委屈巴巴的样子,“昨天姜医生来找陈晨,求他不要追究花花的责任,陈晨好像同意了。”


“他不追究,塔里也不追究?”


“今天早上陈晨约谈司令,应该是替花花求情。刚才俺接到通知,花花释放了,会跟他爸去境外生活。”


林峰舔舔嘴唇,半天没喝水了,口渴。他朝病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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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有没有姐妹探讨剧情的~有没有点梗的~(热情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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