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时日（下）
7.
“真是糟糕啊，”
“周延尼...”
“我们检察官这幅不专心的模样。”
从金炫廷身下抬起头来，孙周延一边上前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一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而金炫廷双手搂着孙周延的后颈，脸上的红晕无法消散，每当有烦心事的时候，她便会邀请孙周延来她家做客，因为她觉得
——纵欲是最好的解决压力的方式。
在深夜两点的单身公寓，孙周延腾出一只手将床头灯调暗，金炫廷躺在她身边，头枕着她的手臂正闭目养神。
“炫廷欧尼今天觉得心烦，是因为最近的失踪案吗？”
“是，也不全是。”
“呜，”
“不过周延不用担心这些。”
缓缓睁开眼睛，金......
7.
“真是糟糕啊，”
“周延尼...”
“我们检察官这幅不专心的模样。”
从金炫廷身下抬起头来，孙周延一边上前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一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而金炫廷双手搂着孙周延的后颈，脸上的红晕无法消散，每当有烦心事的时候，她便会邀请孙周延来她家做客，因为她觉得
——纵欲是最好的解决压力的方式。
在深夜两点的单身公寓，孙周延腾出一只手将床头灯调暗，金炫廷躺在她身边，头枕着她的手臂正闭目养神。
“炫廷欧尼今天觉得心烦，是因为最近的失踪案吗？”
“是，也不全是。”
“呜，”
“不过周延不用担心这些。”
缓缓睁开眼睛，金炫廷把手搭在孙周延的侧脸，妹妹正对着她嘟起嘴做委屈状，她知道，这只是在引诱她更开诚布公一些，孙周延向来了解她的弱点，
即是对妹妹的撒娇束手无策这一点。
“欧尼是一开始就知道，那家伙的犯罪行径嘛？”
“也不是，其实他们公司已经被检察院列入名单，发现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他来下委托确是偶然，只能算是给了机会，加速了我们对他的调查罢了。”
“自投罗网嘛...”
“嗯，所以我和视厅那边先打了招呼，万一委托人真是什么危险人物，知妍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知妍欧尼怎么会是孤军，明明还有我和Luda欧尼这样的坚实后盾。”
“是吧，知妍让Luda来假扮失踪者，实在是我没想到的。毕竟那孩子才来公司多久，那晚要真发生点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向我后辈交代。”
“后辈，欧尼什么时候又有个亲近的后辈了。”
“周延究竟有几个好欧尼，我也从来没过问过啊。”
“欧尼你知道我的，任务需要，那些都是...逢场作戏的女亲罢了。”
“我当初请周延你来帮知妍，从未是想让你...”
金炫廷的手伸回被子里，悄悄滑到孙周延的腰侧，用食指与中指在上面缓缓交叉做走路状，惹得孙周延只觉一阵痒。
“...出卖脸蛋。”
“好痒。”
这下孙周延也把另只未被枕着的手伸进被子，抓住姐姐的手，阻止金炫廷手指在她腰侧的挑逗，又把漂亮的脸蛋向金炫廷方向凑了凑。
“欧尼不就是喜欢我这张脸，才和我保持这样的关系吗？可是为什么今天，要这样对我呢？”
“只是有点累了，白天竟从委托人家中搜出了失踪者的笔记本，令人费解。让科搜研破解了密码查看了里面的资料，失踪者这几个月来确实收集了许多罪证，不过要判定较重刑期的话，还是要更有力的”
“炫廷欧尼，不要扯开话题。”
“...证据。”
“证据就是，”
两人距离早就只有咫尺，但孙周延还是决定让她们的鼻尖再次打架，即使她并不准备再和金炫廷做一次。
“欧尼今天在做的时候，太过不专心。”
“是吗？”
“理由会是什么呢，按照欧尼的性格，你一定不会亲口对我说出口，所以我擅自揣测你的心情。”
“那么周延得出的结论是？”
“是因为我和Luda欧尼一起去了酒吧吗？”
“不愧是我们侦探社一流的调查员。”
“欧尼想要我怎么说呢？”
“不说也行。”
“那欧尼就会独自生闷气。”
“太沉重了嘛。”
“不，我喜欢欧尼对我拥有占有欲...”
“却不需要确定彼此之间的关系是吗？”
“嗯。”
“一开始我们不就是这样约定好的吗，也不会因为别人而打破。”
“但是打破约定的，”
孙周延没有把话说完，便被金炫廷的亲吻打断了。
与金炫廷保持这样的关系，对她来说也不算是煎熬，不如说是一种合作共赢。
她自认和谁都能友好相处，却不会真的去喜欢上谁。金知妍也好，李Luda也好，大学馆的同学们或是任务需要她所接近的人们，孙周延不讨厌认识新的人，却也不会向任何人敞开心扉。
这是她自己都不太了解的习惯，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是她的潜意识在作祟。
只是李Luda的出现，让她略感危机。
看着金炫廷保护她，贴近她，照顾她，还亲自送她回家，这也许孙周延那天故意邀请李Luda一同去酒吧做任务的原因，只是金炫廷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她为什么会感到好奇？
其实孙周延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喜欢什么的，对所有人都满怀热情的她来说，太过复杂了。
所以金炫廷在第一次去大学馆做讲座的时候，在与孙周延的课后交谈之中就已然意识到：孙周延这般热心，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获得她的青睐，比起给予她什么，不如向她寻求什么来的更有效率。
这是她邀请孙周延加入侦探社的理由之一。
或许把孙周延留在身边，更像是私心了。
在孙周延回应着她唇齿间情热之时，不专心的金炫廷还是有一点点烦恼，她是知道孙周延刚才未说完的话会是什么，所以才故意打断了她的话。
是的，她们之间的约定，好似已被李Luda打破了。
无论是孙周延对李Luda的好奇心，还是金炫廷本身并不讨厌李Luda，亦或是李Luda本人对金炫廷的想法。
这事情并不复杂，无非是人不可能永远只喜欢一个人的问题，既然日常工作与案件已然使她感到烦恼难耐，那么在私生活里开放一点，也许对她的身心都有益。
再说，此刻她也无暇顾及。
次日。
“周延，早啊。”
“早上好，知妍欧尼。”
“你最近怎么，每天和不同的人一起上班。”
“我们公司一共也就三个人。”
“哦？那什么时候轮到我呢？”
“知妍欧尼看来已经结案了，还有闲情拿我说笑。”
“说起这个，你周末和Luda去『So‘s』了？”
“欧尼真是消息灵通。”
“炫廷欧尼这家伙。”
“失踪者在『So‘s』这件事，欧尼也早就知道了？那为何不”
“因为对于假账案来说，她不出面更好吧。”
“诶？”
“后续的事情交给炫廷欧尼就好了，周延...不必担心这些。”
“欧尼怎么和炫廷欧尼对我说一样的话。”
“因为你正义感太强了。”
“欧尼难道没有正义感吗？”
“嗯。Luda给我发信息说今天请假。”
见金知妍已然打开手机，故作回复消息地开始敷衍她，孙周延就也不继续追问下去了。
是吧，也许她真的不必担心后续，有些事情，总归是不知道要比知道来的好一些。
她转身看了看李Luda的工位，金炫廷该不会先下手为强了吧。
“欧尼我出去一趟。”
“嗯，回来帮我...”
“带一杯冰美式，对吧，没问题。”
“谢谢你啦。”
孙周延套上外套，背着斜挎包便跑了出去。年轻人就是体力好呀，金知妍揉了揉太阳穴，心想金炫廷也真的是对孙周延太过宠爱，才会明知孙周延对李Luda怀有好感，也还继续和她保持关系，陪她们玩这修罗场般的推拉游戏。
嘛...也许这不过是她这位过于正直的检察官欧尼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之一，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说起修罗场，她也不是什么能够给人提建议的立场。
这不回完李Luda的消息刚坐下来，金炫廷就推开公司的门走进来了。
“社长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
“Luda不在吗？”
“周延也不在，那欧尼是不是可以转身就走了？”
“那正好，我是来找你的。”
“是吗？有正事儿啊？”
看来即使身处修罗场，也还是有在好好搞事业的她们家社长。
“嗯，关于委托者的做假账的案件，我们一开始不是按暴力行径现行追责打开突破口的嘛。”
“是吧。”
“我只想和知妍确认一下，你是知道委托人家里一定会有失踪者的笔记本，而笔记本里有做假账的证据，所以才制定了这个计划吗？”
“我倒还没有推理到这种程度，只是结合Luda发来的委托人背调资料和一位线人给的关于他们公司可能做假账的风声，来假设他急着找失踪者的原因罢了。”
“风声啊。”
“怎么了？”
“没什么。即将开庭了，我是想有些事情，我大概了解一下，才好假装一无所知。”
“炫廷欧尼是觉得，这假账的案子太顺理成章了？”
“嗯。”
“那么再假设一下，委托者有什么...必定需要犯下罪名的原因吗？”
“有因必有果嘛...”
“结果是他被抓进去，那么他被抓进去，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呢？这就是欧尼周末请周延去确认失踪者是否真的在『So‘s』的原因吧。”
“我也只是猜测。『So‘s』的调查资料，你都看过了？”
“嗯，所以关于委托者的事情，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种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犯罪的种子，作恶的伏笔。嗯...确实不无可能。”
“问题是谁埋下的呢？”
“你心中有人选吗？”
“欧尼想知道失踪案的真相吗。”
“ 嗯...不管怎么说，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测罢了，与假账案的判决，可以毫无关系...我是说，不去证实也没关系。”
“不，就算是正义，也要行之有度才是。”
“没想到还会从知妍口中听到这种话。”
“只是这样的话，就不得不再去面对...”
“抱歉，知妍不喜欢的话，不要勉强。”
“炫廷欧尼，你私下里总是这样，太过容易就退让了，真是与你工作时的作风大相径庭。”
“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强人所难。”
“可是啊，”
金知妍看了眼手表，心想照孙周延一如既往乐于助人的热心肠，她应当会在李Luda家待很久，也就不会给她带冰美式回来了。
这不马上，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
她都没有要解锁去看看是孙周延发来了什么，而是故意对金炫廷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上面显示的是：
JuYeon._.：欧尼对不起，Luda欧尼感冒了需要照顾，我今天来不及带冰美式回去给你了ㅠㅠ
确认金炫廷已然看清信息，金知妍才继续说了下去。
“炫廷欧尼再这样退让下去，怕是会后悔莫及。”
8.
金知妍的话不无道理。
金雪炫叹了一口气，她把冰美式递给坐在办公桌后的金知妍，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
“今天侦探社只有知妍上班吗？金检察官她们呢？”
接过冰美式，金知妍喝了一口放在了桌上，桌上还摆着几份文件，一些是之前孙周延和李Luda调查的，一些是金炫廷拿来的检察机关资料。
“她啊，此刻怕是在我们技术员的床榻边上。”
“诶～技术员就是之前那位棕色长发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吗？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雪炫你就不要再加入她们的混战了吧。”
“是啊，我们之间的事情，都还没有说清楚呢。”
“我们之间哪有什么。”
“真是冷漠啊。”
说着金雪炫在办公桌前的位置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视线缓缓扫过桌上的调查文件，最终才看向金知妍的眼。
“我可是特地来通知你，”
“委托者越狱了？”
“不是，比这还令人惊讶。”
“还能有什么事会比这更”
“娜娜欧尼引咎辞职了。”
“...”
“虽然我不知道知妍和欧尼过去发生了什么...好吧，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知道。”
“雪炫为什么要来通知我呢？那欧尼的事情，你觉得和我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关于你的旧账被翻出来了。”
“我的旧账？”
“听说知妍当初离开科搜研，是因为被发现提供了机密文件给外部人员，来换取对方手中的信息。”
“不能否认呢。”
“虽然你说不能否认，但是这件事情，现下被推翻了，因为珍娜欧尼说当初泄露机密的人...”
“是她。”
“知妍料到她会这么说了？”
“不如说，是我这样对她说的。”
“诶？”
“「欧尼想要获得我的原谅的话，就离开科搜研吧。」是那天我在咖啡厅和她说的原话。”
“知妍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病态的报复心理吧。”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
“对啊，我倒是很希望能变得像雪炫这样单纯善良又无私。”
“折损我了。”
“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想要我的原谅。毕竟过去的我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她众多可替换可舍弃的法医实习生中的一个罢了。”
“是吗？可是我觉得是因为你无可替代，所以她才想让你离开吧。继续呆在那里，你也只会感到憋屈又痛苦，至少那时在我眼里，你好似不再想成为一名法医了。”
“雪炫...”
金知妍低下头，叹了一口气，于是金雪炫从客椅上起身，走到办公桌后向前拥她入怀。
金雪炫并不真的清楚过去金知妍与林珍娜发生过什么，也没有什么立场来插手她们之间的矛盾，她只是不喜欢看到金知妍失落的模样，每当提到过去就变成了露出尖爪的小猫一样。
也不清楚，金知妍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在两年后再次回到这个城市。
但她至多只是她亲近的好友，对于她所感受到的绝望，她又能够为她做些什么呢？
“如果知妍感到痛苦的话，可以依靠我，向我诉说。这个世界，这个社会，这个地方，难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至少...利用我可以对你起一点作用也好。”
“你太善良，又对我太亲切了，雪炫。”
“我们不是亲故吗。”
“但是，”
金知妍轻轻推开金雪炫，伸手替她将发梢别在耳后，看着她露出苦笑，一时有点红了眼眶。
“但是我不能滥用你的善意。”
“为什么？”
“因为真相有时候，总是会让人感到无可奈何，而我不想让雪炫感到失落。”
“你说。”
“哎。”
金知妍站了起来，示意金雪炫陪她坐到办公室中央的长沙发上。
“当时有个案子。受害者是一名女性，意外暴毙，死者娘家的家属要求验尸，珍娜欧尼与我解剖后得出的结果是她长期遭受暴力，最终死于颅内出血。”
“你提过，两年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
“但是我没有和你说过，最终提交的报告，却掩盖了她长期遭受暴力这一点，只写了是因意外撞击而导致的致命打击。所以最终刑侦队便以意外结案了。直到我一位做媒体亲故来找我套情报，说是否知道最近视厅某高层妻子突然离奇死亡的事情，问我有没有做过尸检的印象。”
“所以是你”
“嗯，我便把被掩盖掉的报告，与亲故交换了那位高层的具体信息。后来便是那位高层家暴妻子致死的记事登上了报，一时舆论哗然；再后来，我便是被扫地出门了。”
“很是常见的打开方式呢。”
“原来雪炫不太会在意这些，所以即使知道这些事情总是发生在组织里，也还是继续呆在体制内。”
“我也在意的。...可是如果想要改变这种状况的话，首先要身居其中。”
“但我逃离了。”
“不是你的问题，”
“那究竟是谁的问题呢。”
“知妍，我从没有觉得谁能够凭一己之力来改变视厅内的现状。我们所能做的都微乎其微。但是即使是微弱而又难以被听见的声音，如果感到痛苦的话，也要大声嘶喊出来才行。这样...才能够得到帮”
“我做错了吗？”
“你做的对。”
“所以珍娜欧尼才会想要我的原谅吗？”
“你也可以不原谅她。”
“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
“你不一定要解开过去的心结，也不用对我坦诚，这些都强求不来的。我希望知妍可以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
在狭窄柔软的沙发上，金知妍推到金雪炫，身子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就像这样吗？”
“这种事情...”
金雪炫倒也不示弱，她抬手环住金知妍的后颈，今天第二次，让金知妍摔进她的怀抱。
“今晚回家做也来得及。”
“那有什么事情是来不及的呢？”
“珍娜欧尼现在在机场，打车过去的话还来得及。”
“诶？”
“或是和我在这里继续做下去，也可以。”
“雪炫，你不能总是这么善良...”
“那么知妍要怎么选呢？”
“晚上，我们在『ArroW』见好不好。”
“好啊。”
从金雪炫的怀抱中爬起来，金知妍几乎是跑了出去，在大楼外的路口拦下出租车，一鼓作气地直奔机场。
当然，她自认对林珍娜完全没有留恋的。
她追上去完全是因为，觉得林珍娜要畏罪潜逃。
她对金雪炫的自白有所保留，这点她相信金雪炫也明白。过去林珍娜做的事情，除了背着她做伪证报告，无视那些高层对她的骚扰，还有就是，林珍娜本人对她的过分亲密。
就算是女子同士之间，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做的，不可以跨越的一线，是绝对不该去触碰的。
只是像林珍娜这样过于漂亮的脸蛋，无论在哪都会受人追捧，让人为之倾倒；在此之上，她还是她的直系上司，如果向她正经八百的提出睡一次的邀请，她接受，或许情有可原。
因为放在林珍娜身上，这要求也不算是强人所难。
金知妍从出租车上下来跑进机场，她回想起两年前最后一次与林珍娜见面，是在她家床上醒来。其实她有些记不清前一日晚上的事了，只是当下的头疼欲裂与眼前光滑白皙的背，可以瞬间解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就算是喝了酒，她也应当会拒绝她的邀请才是啊。
在显示去往国外航班标识的进站口边上大喘气，抬眼就看到林珍娜拖着行李箱从候机座边上面带微笑的走向她，好像是知道她一定会来见她一样，都还未选择检票进站。
“欧...欧尼。”
“你这样跑来找我，我们雪炫会伤心吧。”
“那如果我不出现的话，欧尼会觉得遗憾吗？”
“遗憾吗？嗯...多少会有一点吧。”
“欧尼要逃去哪里呢？”
“知妍要和我一起去东京吗？”
“听起来不错。”
“是吧。”
“但是案子还没破呢。”
“不是已经抓到了吗，那位...”
“是啊，欧尼应该很满意吧，那家伙落网。”
“满意吗？嗯...他落网，与我何干呢。”
缓过气来，金知妍直起身子，她伸手抚平自己衬衫的褶皱，在脑海中寻找一个侦探开启推理的开场白。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炫廷欧尼的推测。”
“换个地方，我听，你说。”
9.
A娱乐公司虚拟偶像企划，不算是很成功，不如说投入资金完全没有得到相应回报，一时间企划被搁浅，连公式账号都停止了运营。
该企划由公司设计总监负责，而为虚拟偶像配音的女孩子们，多用线上艺名活动，不露真身；也由他手下的人负责联系、安排住宿练习活动等等。
近几个月来，虽然企划搁浅，却还是定期有金额转入女孩子们的账户，明面上是写作『艺术补贴』的每月固定工资发送，实际上金额远远超过基础工资，而总监声称是公司合理避税而让她们去提现，再存入另个账户。
倒是很简单的做假账的方式，女孩子们有工资拿也不会多加怀疑。
问题便是出在了总监最喜爱的那位女孩子身上。
人总是有喜好的，在一群人中，不可避免地有相对喜欢，想要亲近的人。
总监对那位女孩子很是照顾，也许是因为长相，也可能是因为性格，总之，他自认对那女孩十分关照，偶尔对女孩子有些肢体接触，见对方没有明确拒绝的样子，还会对此行径沾沾自喜。
所以他常会在她面前装作很了不起的模样，对自己“高超”的赚钱方式十分自满，在聚会时喝了酒还很骄傲的当成谈资全和她说了出来。
人又总是会被什么东西蒙蔽双眼。
当那女孩一步步的收集了他的罪证，到足以拉他落马的程度，待一切都准备就绪，她便是找到了在地下偶像女孩子的小圈子里口耳相传的，一家无条件为女孩子提供帮助的店。
『So‘s』说出缘由，
『SOS』施以援手。
“然后，『SOS』就为她制定了，先故作失踪，再透露有他的把柄，引他现身暴行，最终偷藏失踪者笔记本进他家这一系列让委托者落网的计划。”
站在头等舱专用的梳妆间内，两人之间隔着林珍娜的银色行李箱。金知妍向后靠在梳妆台上，说着金炫廷的推测，而林珍娜站在她的对面，背靠着梳妆间的门故作镇定。
“嗯...金检察官的发想还蛮有创意的。”
“而且也挺合理的。”
“可这与我”
“和欧尼一起去『So‘s』那天我便发现了，欧尼明明常去那里，瞬间变出了去渍笔的模样，与其说是客人，不如说是...”
“早知道知妍你这么适合当侦探，也许当初我把你赶出科搜研这件事做的并没有错。”
“那么白天咖啡店店长是智珉欧尼，晚上酒吧店长是珍娜欧尼，这样的推测没错吧。”
“反了。智珉是我高中时的亲故，以前是我们摇滚乐团的吉他手，她才是酒吧的店长。泡咖啡，只是她的兴趣罢了。”
“欧尼还玩过摇滚乐团啊。”
“看不出来吧。”
“嗯，欧尼所做的这一切，我还真看不出来是为了”
“帮助她的行为只是为了让真相大白，抓捕他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不正是知妍所追寻的吗？”
“但这都是炫廷欧尼的推测罢了。”
“这样啊。那么...”
林珍娜这下看上去有点犹豫了，不像一开始那样游刃有余的样子，或许是在纠结，要不要把问题问出口。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她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就接受这样一个，大家都能够感到满意的真相。
但金知妍看着她，把手搭在她的行李箱把手之上，即使她不问出口，金知妍也会自己继续说下去吧。
“...知妍尼的推测，又会是怎样的呢？”
“我还以为欧尼不会问出口呢。“
“我也以为我不会。”
“计划，早在委托人犯下做账吞钱的罪行之前，就已经制定好了吧。”
首先吹吹耳旁风，在社交平台上给他推一些关于财务管理与资金调配的数据信息。其次，提供一些公司账本漏洞，让他有机可乘，有缝隙可钻，获得转移资金的方法手段。再者，监控他的行为，只要他动了歪念头，就能保留下证据使他入狱。
这计划的伏线只要埋的够久，设计者就能够成为受害人，人们就只会相信故事的开头，是他犯下了罪行。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掩盖罪行，一错再做，终被捕获，便是完结一桩大快人心令人称道的故事。
而不是一场全员恶女的，循序渐进的，犯罪引导计划。
“可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如此这般的使他犯错呢？”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错的。”
“所以炫廷欧尼所说，他对她过于殷勤这点，这才是故事的开端。”
“嗯，知妍不是很了解吗：他人所认同的好，对于他人以外的人来说，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好。”
“他自以为是的温柔体贴，对她关怀备至，对于失踪者来说，却只是职权骚扰，令她感到无比沉重难捱，却又无可奈何是吗？”
“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之前，在职权骚扰上升为跟踪狂伤人之前，保护她远离他的独占行为，制定这些计划设计他，让他自己踏入利欲熏心的陷阱。知妍啊，我们的工作，至多不过是微小的『干预未来』。”
“『干预未来』...所以欧尼也没有想过你是错的，是吗？”
“不，善良不是借口。为了保护一个人而扼杀另一个人，当然是不对的。”
“我不是在说现在的这件事情。”
“我们就不要再翻旧帐了。”
“通过这个事件我才意识到，两年前的那天晚上，欧尼...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吧。”
“诶？”
“只是想让我误以为你对我做了什么，所以才灌醉我，带我回家，假装与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吧。”
“你既然一点都不记得了，就不要做这些假设了。”
“欧尼这么做，也是为了『干预未来』吗？因为那时我把机密文件泄漏了出去，所以上面已经盯上了我。欧尼肯定很了解他们的手段，他们可能会使用潜规则羞辱我，也可能暗中对我下手让我在视厅内再无立足之处，”
说到这里，金知妍推开了行李箱，向前靠近林珍娜一步。把漂亮脸蛋贴近姐姐的耳朵，对着她低语：
“既然如此，不如你亲手毁掉我。”
“无稽之谈。”
“我一毕业就在欧尼手下实习了，知识道理，技术手法，职场生存法则，社会人际管理，这些，全是欧尼教会我的。”
“那些都是你自己学会的。”
“这说明欧尼当初很了解我，知道以我的自尊心，如果想让我自己心甘情愿又不留情面地选择离开，对我做什么事是最行之有效的。”
“...”
林珍娜不说话了，她现在觉得有点言多必失了。
过去她确实相对了解她手下的这位实习生，但是过了两年，金知妍比她想象中要来的成长的更多，之前在咖啡厅开玩笑说她是一成不变的，现在看来，其实还是成熟了许多。
现在的金知妍不会太过骄躁，能更客观理智的看待事物，这样的状态很好，只是放在这桩案件上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从上次在咖啡厅与你分别之后，我回去就在思考欧尼对我说的话，既然并不是非我不可，为什么不能够是我呢？就算是被我误会，也要保全我，又到底是为什么？欧尼对我，难道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知妍，你的疑问好多，你不是侦探吗？这些问题，”
“如果我能够一一自我解答的话，那欧尼能不能...告诉我答案是否正确呢？”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的判定，又有什么重要的。”
“娜娜欧尼，欧尼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为什么不能说给我听呢？”
“大道理谁都会讲，问题只是在于做不到罢了。言行一致，言行不一，都是人类的本质。我对知妍，一点想法也没有，就算带着喝醉酒的你回家，也不会想要对你做什么，这样的答案，你会觉得满意吗？”
“我不满意。欧尼为什么突然离职？”
“不是知妍叫我离开科搜研的吗？”
“既然欧尼没有做错什么，不对我感到亏欠，并不需要我的原谅，那为什么还要听从我的气话？总不会是因为害怕犯罪引导的事情败露，让委托人陷入困境的计划功亏一篑吧。”
“是吧，都被知妍看透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欧尼是觉得畏罪潜逃的话，会显得更像主谋一点吗？”
“好了，到此为止。”
“可是主谋到底是谁呢。值得我的娜娜欧尼不顾名誉，也要维护她的身份。”
“知妍啊。”
“Luda感冒了。”
“Luda是谁。”
“想要对侦探社的动态了如指掌的话...首先要身居其中。那孩子确实很聪明，都可以成为我们侦探社的第二位挂名侦探了。但我想她应当已经后悔招惹了我们检察官，又摊上了我们调查员了...我是说，如果她已经心有所属了的话。”
“知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Luda是我妹妹的？”
“嗯...妹妹这件事倒是此刻听欧尼亲口告诉我的。一开始我只是想这个计划的达成，那些社交平台推送，系统数据漏洞，把无名的虚拟偶像少女掩盖成原画师的名头，一名技术高超的黑客是必不可少的。这不正巧，我们身边正好有一位。再说，Luda她，好像就是个偶像宅来的。”
“连我不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你说那孩子是偶像宅这一点吗？”
“我还以为那女孩是她女友来着...”
“那就更合理了。”
“这就是知妍的全部推测了？”
“嗯，欧尼。你知道我的，我向来只会相信我想要的真相...无论那是否是真相。”
“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呢？”
“我想想...把这些推测全都告诉炫廷欧尼和雪炫，这样所有的判决都要被推翻重来，真正的真相与正义就能被搬上台面，”
金知妍向后坐在林珍娜的大行李箱上，插起手来又翘起了二郎腿。
“又或者是...”
这下她看向林珍娜的样子显得有些得逞又势在必得的意味了。
“欧尼对我再说一次。”
“说什么？”
“我想要听到的答案。”
“是我太娇纵你了。”
说着，林珍娜向前弯下身子来，抬手抵在金知妍的侧脸，在金知妍的嘴角，亲口送上金知妍想要听到的答案。
“嗯哼。”
“我确实对你，有许多想法。”
浅吻金知妍的唇，林珍娜马上便是准备起身了。要说她对金知妍完全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总觉得金知妍还是会应过去的事情厌恶她，所以她们之间，也真的不可能再有点什么了。
“得知真相的我其实还有一些遗憾。”
“嗯？”
“我并不是因为欧尼对我做了什么而离开你的，”
金知妍伸手抓住林珍娜的衣领，阻止她欧尼总是欲作逃离的心思。
“只是那时我留下，可能会对欧尼造成更多不好的影响，所以...”
轮到金知妍微微起身，鼻尖贴着鼻尖，眯着眼睛看着林珍娜的红唇了。
“所以，不要让我有遗憾好不好，娜娜欧尼。”
说罢，金知妍便是将自己的真相递了上去，在机场无人的VIP梳妆间里，一边用膝盖将林珍娜的腿隔开，一边灵活又轻巧的用手指解开了姐姐的牛仔裤纽扣，试图让她们之间真的有些什么了。
看来金知妍和李Luda完全不一样，她并不是一个颜控。
但她却喜欢看林珍娜在她身下，对她的动作做出反应的动人模样。也许这样说有点恶趣味，她对林珍娜总是怀有敬意的，只是这样将自己过去仰慕又向往的对象玩弄于手掌，才更让她觉得兴奋、刺激又有趣。
其实两年前继续与林珍娜相处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可能会做出什么来。但是，用孙周延的话来说，这些都不会是犯下错误与罪行的借口。
那么这一切就都是错误的吗？
从头到尾，金炫廷与金雪炫对这事件真的一无所知吗？还是说她们已然了解了许多，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呢？
如果她没回来的话，这案件分明请金雪炫帮忙就可以解决了，何必大费周章...是因为检察厅已然盯上了这公司吗？那也不必请朴秀斌搭线，让李Luda亲自入侦探社吧，难不成只是为了防着她嘛？
但李Luda的伪装并不高明，甚至成为了她用来揭秘公布真相的把柄来胁迫林珍娜，那么林珍娜又是否真的是因为感受到了威胁，才不拒绝此刻她对她的欲望吗？
还是说，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情节能够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吗？
啊...金知妍感觉自己刚理清了思路，却更加迷糊了。
这些复杂的脑内推理与假设，加上那些她曾对林珍娜有过的憧憬与幻想，两年前的误会与难以回转的现实，使她内心挣扎，使她过分压抑克制到有些病态的程度了。
所以她应当真的与她有点什么，金知妍尝试这样说服自己，才好分清楚她对她所怀有的究竟是何种心意。
上前亲吻姐姐的眼睛，唇上温热的触感使她感到稍稍放松了下来，也许她早该这样做了。
“欧尼，娜娜欧尼。”
“嗯？”
“欧尼太令人着迷了。”
“这么突然。”
“好想拥有你...”
是吧，也许只是因为病态，不是因为喜爱，才会让她觉得与她交欢的画面是如此这般，
美不胜收。
END
一个长达5s的彩蛋
“嘎度x8”
lldd：娜娜欧尼，SOS！
lldd：我真的没想要介入我们社长与调查员之间的感情，我们家小偶像还在等我去咖啡厅约会啊。
lldd：「image」（廷延在她家厨房的背影照）
lldd：今天怕是踏不出我的家门口了，欧尼你就忍心看我这样吗！
lldd：⚠️我的宝贝裕姝说她要过来找我⚠️
lldd：本来那天和周延去酒吧被她泼酒的时候就在吃醋了啦！
lldd：呜呜呜修罗场啊救命！
lldd：珍娜欧尼，为什么已读不回？
“这家伙好吵。”
金知妍从床单中伸手拿过林珍娜的手机，在林珍娜的微笑中解锁，单手码字，再给李Luda上传一张照片，顺手关机。
JinanaL：在忙。
JinanaL：「image」（凌乱被单上的十指紧扣）
让收到图片的李Luda莫名的有一种，『赢了游戏，输了欧尼』的错觉。
...
假以时日（中）
4.
“所以，”
在狭窄的只容得下两人的茶水间里，从林珍娜的胸前纹着的曼妙藤蔓里抬起头来，金雪炫看向她的眼神总是像开朗小狗一样闪闪发光，但问出口的问题，却使方才打得火热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欧尼是对知妍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
“金雪炫。”
“嗯？”
“不要不读空气。”
说着，林珍娜推了推金雪炫的肩头，这下变成金雪炫向后靠坐在橱柜边上，还被眼前的搭档掐住脖子，送上深吻来叫她收声了。
唇瓣交欢，唾液黏稠，呼吸喘气的声音在这狭小茶水间里显得响亮，金雪炫开始听从林珍娜的指使读取空气，悄然将手探至她的裙底。
与担当法医保持肉体关......
4.
“所以，”
在狭窄的只容得下两人的茶水间里，从林珍娜的胸前纹着的曼妙藤蔓里抬起头来，金雪炫看向她的眼神总是像开朗小狗一样闪闪发光，但问出口的问题，却使方才打得火热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欧尼是对知妍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
“金雪炫。”
“嗯？”
“不要不读空气。”
说着，林珍娜推了推金雪炫的肩头，这下变成金雪炫向后靠坐在橱柜边上，还被眼前的搭档掐住脖子，送上深吻来叫她收声了。
唇瓣交欢，唾液黏稠，呼吸喘气的声音在这狭小茶水间里显得响亮，金雪炫开始听从林珍娜的指使读取空气，悄然将手探至她的裙底。
与担当法医保持肉体关系，说实在的，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刑警该有的行为。
其实她进刑警二队之前，就隐隐约约听说过关于科搜研有位特立独行的法医了。
在进入二队之后，被告知担当法医是林珍娜的同时，也收到了来自前任同事的提醒，提醒她不要与林珍娜靠的太近，不要被蛊惑，也不要太真情实感...
这些提醒，在见到林珍娜之后，有百分之九十都被抛之脑后了。
还有百分之十的理智，在林珍娜第一次对她表露好意的时候，立即消失殆尽了。
金雪炫喜欢美丽的人事物，即使知道玫瑰带刺，也会伸手去摘。
虽然这并不说明她不担心被刺伤。
不如说她清楚明白，林珍娜对她并不感兴趣，对她表露好意只是因为她们即将成为搭档，对她亲切一点，可以省去许多公务上的麻烦。
除此之外，金雪炫自认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情人。
这样自夸似乎有些奇怪，但此刻林珍娜享受的表情正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是的，也许这样说十分扭曲，可在金知妍离开的日子里，既然她们对彼此有需求，那么在双方达成共识之上的索取与给予，能够带来身心愉悦的体验，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直到今天之前，这一切本与金知妍无关的。
“看在我刚刚那么努力的份上，现在欧尼可以告诉我了吗？”
“什么？”
“欧尼昨天和知妍见面，没有发生什么吧。”
“雪炫觉得我和她能发生什么呢？”
“我也是刚得知，原来知妍以前在科搜研的前辈就是...”
“她以前一定和你说过我很多坏话吧。”
“怎么会呢？最多是下班晚饭吃到一半被叫回去做实验的程度？”
“这还不算是坏话？”
“是因为那时陪她吃晚饭的总是我。”
“太巧了。”
“太巧了。所以昨天，在我跑去调A娱乐公司资料的当儿，欧尼去找知妍聊了什么呢？”
“最多不过是失踪案的事情。”
“是吗？”
“不过雪炫，”
“嗯？”
“你从来不会问我这些事情，一直对我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不是吗？”
“欧尼是在抱怨我对你毫无占有欲吗？”
“我是在说，你这么反常，”
“不是。” & “是因为知妍吗？”
金雪炫抢答了。
反而显得更不自然了。
她挠了挠头，感到有些窘迫，就像是被现女友发现自己对前女友还念念不忘一样的窘迫。
“欧尼和知妍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感到好奇罢了。”
“看在你刚才那么努力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这个借口吧。”
“呜...”
“那么有查到A娱乐公司的财务问题吗？”
“嗯，有是有啦。但是这和失踪案又有什么关系？”
“打个比方说，用画洗钱？”
“这是比较常见的打开方式了。”
“再比如说，挪用公款？”
“这哪里都多多少少有点吧。”
“雪炫想说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觉得...也许失踪案只是一个细枝末节。”
“继续挖掘下去的话，是在害怕连根拔起牵连过多吗？”
“不了了之的事情，在我们这里太多了。”
“那你还是专心调查失踪案吧。”
“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所以我想金检察官才会让我对知妍多担待。”
“她确实，比我要来的正义多了。”
“但也还不够正义。”
“你说什么？”
“没什么。看来我要去一趟侦探社了。”
“等等。”
“嗯？”
正准备走出茶水间的金雪炫又被拉住了手。转身是林珍娜贴上来的脸，差一些金雪炫就要闭上眼睛嘟起嘴了，而林珍娜却只是伸手把她胸前半开的衬衫纽扣给扣上了。
刚刚在锁骨上做下的印记，像这样遮住了的话，就算是不留痕迹。
也许是吧。
十点，踏进侦探社的时候，金雪炫感到一阵冷清。
“你好，请问是要下委托吗？”
远远从技术工位上跑来的棕发短身可爱女孩子，眨着眼睛把她当成了金主。
“不，不是，请问金知妍xi在吗？”
“来晚一步，您现在坐电梯下去，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碰见她；不过你留在这里，碰见她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
“这百分之八十来源于？”
“来源于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那我还是坐电梯下去吧。”
真是奇怪的人。李Luda歪歪头。
肯定会被当成奇怪的人了吧。金雪炫这么想着掏出手机给金知妍打电话。
继而电梯的门开了，在一瞬间烦恼了电梯里是否会没信号的问题之后，金雪炫看见了金知妍。
几率是百分之百。
“哦？雪炫？”
“嗨咦。”
都市丽人早晨见面的第一句话该是什么比较恰当？
“一起去喝咖啡吗？”
“好啊。”
这是这一周以来，金知妍第三次来这家『SO‘s』咖啡店了。
这家咖啡店究竟有什么神秘之处？总不会是因为店主欧尼有够可爱吧？这不是明摆着和案件有什么关系才会一直出现嘛？
答案不得而知。
侦探这个职业就是经常会经历这种，总感觉有点什么，但是在灵光乍现之前，只得在迷雾中穿行，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辨别不出正确的方向。
失踪案，插画师，与线上交易。
做假账，设计总监，与娱乐公司。
咖啡店，店主欧尼，与秋昭贞...
在笔记本上写下这样的文字，用来整理思路。
金雪炫坐在金知妍边上，大腿贴着大腿，手臂碰着手臂，眼看着金知妍把秋昭贞的名字写在了店主欧尼的旁边。
“秋..这又是谁？”
“店主的爱慕者。”
“诶？智珉欧尼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不是吧。”
“怎么了？”
“你也认识店主欧尼啊？为什么现在才说？”
“可我也是第一次和知妍你来这里啊。”
“雪炫和店主欧尼又是什么关系啊？”
“嗯...欧尼是纹身师。”
“你这家伙不能纹身吧。”
“我身上有没有你不是很清楚吗？”
“呀，我都没提你今天衬衫纽扣怎么扣的怎么一丝不苟。”
“我...我经常陪娜娜欧尼来这里喝咖啡。”
“哈...”
“怎么了？”
“没什么。”
“但是这咖啡店和失踪案又有什么关系。”
“我还以为雪炫是知道所以才和我来这里喝咖啡呢。”
“喝咖啡能有什么重要的。”
“喝咖啡很重要。”
“这里晚上甚至能喝酒呢，就像『ArroW』。”
“诶？原来如此。”
“现在知妍知道她在哪里了嘛？”
“雪炫觉得呢。”
“我也只是推测，炫廷欧尼没有和知妍说吗？”
“警告我了，说在事件发生之前，你们能做的十分有限。”
“那欧尼就是喜欢这样虚势，所以知妍准备怎么做呢？”
“没有想法，”
漫无目的地涂鸦着，金知妍给纸上的店主欧尼和秋昭贞画上了双向线。
“不如我们先来猜一下感性小狗打动摇滚小猫的几率有多高吧。”
“...不好吧。”
“谁让秋昭贞那个家伙故弄玄虚。”
“真是不能和我们知妍做敌人啊。”
“说什么呢，我只是祝福一下她们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我还是继续当做一无所知下去吧。”
“谢谢您的配合。”
金知妍对着金雪炫笑了笑，她现在确实是需要深思熟虑一下。
她不仅需要一个能够将这一切事件串联起来的逻辑性推理，还需要一个在看清事件真相之后能够将现下问题全都完美解决的计划。
把金雪炫留在咖啡厅与申智珉话家常，金知妍打开手机在社内群里发信息。
『不过一间探社（4）』
Kb958:下午开会不？
lldd：我一直在公司的。
JuYeon._.：ok那我就不用继续跟着委托人了吧。
Kb958:嗯哼。
5.
发展成三个人吃烛光晚餐的这件事，李Luda觉得要从她入职前开始说起。
关于黑客这个职业平常都在干什么？
李Luda的每日开端，始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倒进放满石榴和蓝莓的碗里，端着碗走到电脑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online漫游。
漫游日常基于大堆的算法，偶尔被网络安全部门的好友喊去帮忙破解一些bug，日常在技术站上发布一些干货贴，没事就看看线上小偶像或帮些平台做后台维护赚赚外快，总而言之算是个自由职业者。
直到一个月前，她还是过着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从未想过要找一份正经八百的工作，成为什么朝九晚五的技术人员。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意外点开了来自高她一届的，在3D建模选修课上认识的朴学姐发来的链接，她现在应当也还是个自由职业者。
链接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问题在于内容过于搞笑，让她一时忘了浴池里还在放洗澡水这件事，当水漫金山到电线短路，噼里啪啦火光与断电的瞬间，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人没事当然是最好了。
那位朴学姐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是这样和她说的。
“人没事是最好了，但是Luda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说是要修个把月...学姐，有没有什么...”
“正好我有个认识的欧尼，他们公司在招技术人员，你要不先去试试？”
“什么公司？”
“嗯...听说是，”
语音通话那头的朴秀斌把名片通过kkt发了过来，看到黑色小猫头像的时候，李Luda觉得用动物当头像的，应该是挺温馨的公司吧。
“侦探社来着。”
“哈？”
次日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并不是与她联系的小猫头像。添加面试官的kkt账号，自然风景的头像让李Luda觉着，眼前这位漂亮的面试官肯定是一位靠谱而又传统的HR。
看完过于干净的简历，面试官看向她的第一句是：
“李Luda xi。”
“内。”
“合格。”
“诶？”
“试用期一周，明天可以来上班吗？”
“当然可以。”
“btw我不是HR哦。”
“诶？”
“感觉你刚刚给我加备注的时候，双击了大写键打上了HR。”
“啊...是的，可是”
“我叫金知妍，”
眼前不是HR的面试官向她伸出了手。
“是这侦探社唯一一位侦探来的。”
“你好。”
握了手之后，李Luda猜想身为侦探的金知妍肯定会通过她手指上的茧子，判断出她是个货真价实的黑客吧。但是在握手之前，她是否已然在哪一步暴露了这个事实，才会让金知妍开口就说合格呢？
在还未思考出结果的当儿，又有人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办公室。
“知妍欧尼！”
“怎么了周延？”
“目标出现了！”
“在哪？”
“如欧尼所料！”
“果然，马上实施抓捕。”
的这么一个打开，果然这侦探社不得了啊的发想，那天也曾短暂的在李Luda脑海里存在过。
当然在这位被叫做周延的女孩子，不知从哪里掏出抓捕网跑出去，而金知妍让李Luda跟在她身后抵达附近公园花坛的时候。
是的，黑客平常都在干什么？
做酸奶沙拉，网上冲浪，推理算法，维护后台，提供网络安全问题的建议。
那侦探社一般的工作内容又是什么？
抓捕丢失的猫，偷拍出轨的照片，偶尔还要处理一些很扯的人为性质灵异事件。
比对起来，在公园拦截灵活的猫这样的体力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适合自带病弱人设的李Luda。
看来她需要早日在新的职场营业一下她的人设才是。
在上班的初日，她便这样计划了。
只是在那之后，分配到的多是系统维护的工作，偶尔会让她查一些新闻资讯，再或者是恢复笔记本里被删除的内容，查询多年前已消失的网站资料，到把追踪病毒投到指定的设备里。
在工作内容不断变得复杂的第二个星期，在李Luda第一次见到小猫头像的社长本人后，才发觉这侦探社似乎终于开始有了正经的委托。
那么之前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只是在让她练手吗？好看看她的能耐，能否真的通过试用期成为正式员工吗？
但是在第二周开始的第一天，就好像是自动转正了的样子。第二周的第二天，甚至工作开始在要被机关盯上的边缘来回试探。第三天，李Luda都兼任起前台的工作来了。
果然小公司就是容易形成这样能者多劳，身兼多职的局面。这样的话，是不是该要求加薪才对，但是她才上几天班啊，和社长也只见过一面呢。
李Luda穿着小礼服，坐在这高级西餐厅与孙周延故作亲热的时候，也还在思考加薪的事情。
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上演引蛇出洞的戏码，这百分之两百算是加班。
下午金知妍说完要开会之后，孙周延与金炫廷都难得的出现在了公司。全员集结这是两个星期来的第二次，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李Luda坐在会议室最靠近门的位置，听着金知妍的推理，看着她在白板上写下的计划。
她其实没有多大点心思在案件上面，还有十分钟就要下班了，这个作战会议会不会在十分钟内结束，是李Luda唯一在意的事情。
“那么Luda，”
“诶？内！”
“就拜托你了。周延会在你旁边的位置，炫廷欧尼和我会在后厨。”
“啊，好的。可是...什么后厨？”
是的，李Luda就算是此刻，也还没搞清楚状况。
与其说她是真的没有搞清楚，不如说她只是不喜欢加班。
案件金知妍推理的很清楚，李Luda也没有在为什么失踪案变成经济案上面疑惑太多。
本来世界万物皆是有联系的，这案件与那案件，多多少少牵扯在一起，一点也不令她惊讶。
所以当那个男人喊着“疯女人！”从后面冲上来抓着她手臂的时候，李Luda也只是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同时，她还没有感受到手臂有多痛，她就被金炫廷护在身后，而男人已经被孙周延制服在地。
事情应当从哪里开始解释才好呢？
事情应当从哪里开始说起才行呢？
在金雪炫带着人将那人从孙周延手中抓走之后，这西餐厅就只剩下她们三个人了。
这都是因为金知妍跟着金雪炫一起去了警局。这么说吧，金雪炫在这个案件上并不需要法医，但确实需要一个目击证人。
所以，李Luda坐在餐桌的主座上，她左手边是孙周延，右手边是金炫廷，她们俩都在对她笑，三个人的烛光晚餐，这应当不是一个修罗场...吧，只是为了不浪费钱而已。
“Luda欧尼吃完要和我去喝一杯吗？”
“啊...我”
“这样周延女亲不会嫉妒吗？”
“之前那个？已经分手了啦。”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Luda xi，等下吃完我送你回家吧，大晚上的不安全。”
“其实我打车就..”
“炫廷欧尼才是，怎么只送Luda欧尼，不送我呢。”
“你家离这里不是很近吗。”
“那Luda欧尼觉得呢？要不要再去喝一杯？”
“今天大家都累了吧。”
李Luda端起高脚杯，默默喝了一口水。明明不是修罗场，怎么两个人还开始斗嘴了，难道是因为感情好吗？还是因为她的存在不合时宜？
和金炫廷一起坐在出租车里，与孙周延告别。
两人在出租车里，李Luda看着金炫廷看着窗外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开口。
“社长nim。”
“啊..社长什么的太羞耻了，叫我名字就好了。”
“炫廷xi。”
“嗯？”
“你对周延有许多不满吗？”
“嗯...并不是不满。”
“那会是什么呢？”
“周延她很平易近人，这点你应该也知道吧。”
“嗯。”
“但是像她那样，对谁都那么温柔，会很辛苦吧。”
“所以炫廷xi只是不希望她太过辛苦吗。”
“嗯。除此之外，”
金炫廷转过头看向李Luda，窗外飞驰的路灯在她脸上不断闪过，让人难以揣测她的心思。
“想送你回家是我的私心。”
李Luda眨巴眨巴眼睛，金炫廷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与她见面的第一天就已经发觉了。但是金炫廷对她，李Luda短暂而又迅速地思考了一下，继而先行移开了视线。
“如果只是为了感到有趣的话，炫廷xi大可不必对我这样。”
“Luda xi确实是个有趣的人。对了，这个给你。”
说着，金炫廷从包里摸索着掏出了一小罐类似精油的瓶子。
“这是？”
“消肿的，你的手腕。”
“啊...谢谢你，社长nim。”
“都说了不要喊这么羞耻的称呼了，也像周延那样，喊我欧尼吧。”
“好，那么这也是你的私心嘛？炫廷...欧尼。”
“Luda呀，这只是正常的员工关怀罢了。”
“ㅋㅋㅋ 我会好好用的。啊司机先生，不好意思，前面的路口靠边停一下。”
“那么明天见，Luda xi。”
“社长明天出勤吗？”
“嗯。怎么了？”
“可是明天周六诶。”
6.
好不容易一个周六，居然还要social什么的，从电脑修理市场大门口走出来的时候，李Luda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太残酷了。
又要上班打工，又要夜勤加班，连周末都要为了修理事宜和人类沟通，想想本来李Luda选择成为黑客，成为一个自由工作者，就是因为她本质上是个社恐死宅阿！
准备打开手机看一眼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可以打包当晚饭，结束和修理人员对话的李Luda心想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哦？Luda欧尼！”
意外来的太快了。
“诶？”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欧尼来买电脑吗？”
“没..我来送修电脑，周延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这不是跑业务吗。”
“周六？”
“欧尼晚饭吃了吗？”
大事不妙。
“周延不会是要...”
“和我一起吃怎么样？附近有一家超好吃的...”
“好...好吧。”
抵达店门口的李Luda也许有些后悔自己没听孙周延说完就答应了邀约，因为这店怎么看都像是一家酒吧，虽然现在也不过晚上七点多，但摇滚乐已然回荡在她耳边。
偶尔李Luda也对自己这种不太擅长拒绝的个性感到烦恼，面对她所无法控制的社交活动，她觉得还是坐在家里打打电脑做做计划表什么更适合自己。
其实如果她不是一个颜控的话，她大可拒绝孙周延，美滋滋的打包两万块的汉堡加芝士球回家的。但是孙周延看上去那么热情的样子，邀请她时笑起来嘴角的小括弧是如此惹人喜爱，这不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嘛。
她只是无法拒绝她人的善意而已。
坐在酒吧最靠里的小包间内，孙周延笑眯眯的把菜单递给了她，然后拿起杯子又帮她倒上了柠檬水。
“Luda欧尼想吃什么，我请客。”
“哪能让年下破费。”
“嗯...但是我是前辈。”
绞尽脑汁想出一个请客理由的年下后辈真是可爱啊，Luda看着孙周延思考的模样笑嘻嘻。
“好，前辈，炸鸡披萨套餐怎么样？”
“好，后辈，你应当不喝酒吧。”
“虽然这里是酒吧。”
“但是听说这里的菜味道也很不错。”
“听谁说的？”
“知妍欧尼。”
“诶？这里该不会就是...”
“传说中的『SO‘s』。”
“不是咖啡厅吗？”
“到了晚上就会变身成『SOS』 Bar。”
“这案件还没结束吗？”
“工作时间禁止饮酒，欧尼，不然我们喝可乐好了。”
“可乐好呀，我喜欢可乐。”
就让李Luda和孙周延代替金知妍简单的来解释一下来龙去脉。
“没想到委托人竟然就是假账案的犯人。”
“他应当是被失踪者发现了一些做假账的证据，所以失踪者才要藏起来吧。”
“怪不得不择手段也要找到失踪者。”
“说是这么说...”
李Luda其实在金知妍制定引狼入套抓捕计划的时候就觉得漏洞太多了，金知妍不可能没有发现，但她也没有想过要说出来。因为质疑案件或是推理真相，都不在她工作范围之内。
她向来只追求结果，就没有那么在意过程。
“不过让Luda欧尼假扮失踪者这一招，真亏知妍欧尼想的出来。”
“知妍欧尼还让我多看了几百遍拍到失踪者的监控，嘛虽然我符合的只有棕色长发吧...”
“从背后看坐着背影的话，加上知妍欧尼向他假报失踪者出现在那间餐厅这样误导性的指向消息，昏暗烛光下谁又分得清呢。”
“不过周延啊，”
“嗯？”
“虽然案件确实还有很多漏洞，可这”
“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蹲点不是吗？”
“是你，不是我们。这是知妍欧尼的意思吗？”
“不是。”
“这么说的话，”
就是金炫廷的意思了。
孙周延没有接话，于是李Luda喝了一口可乐，正好服务员端来了炸鸡披萨套餐。这服务员带着帽子又戴着口罩，看身高的话应该是个女孩子吧。
看来在全员戴口罩的大环境下，即使是酒吧到了晚上也会变得更谨慎，仔细想想确实当下也是要注意防护措施的时节。
不然除此之外，又何必这样去做过多的掩饰呢。
除非有点什么...
注视着服务员的一举一动，李Luda轻轻摇了摇头，并不准备继续推测下去。她只是一个技术员，不是侦探；应当把这当成一个和帅气小鲜肉享受美食的周末夜晚，而不是蹲点调查的变相加班。
她拿起一片披萨吃了起来，这家的夏威夷披萨做的还是很不错，菠萝很甜，边角的脆度也恰到好处。吃着披萨幸福的眯起眼睛，都没有发觉嘴角沾上了酱料。
当然孙周延只会觉得这样的年上也好可爱啊，然后拿起餐巾纸探身向前擦擦李Luda的嘴角。像李Luda这样娇小可爱又惹人怜爱的年上后辈，是她最没有抵抗力的类型，因为不由得就会想要照顾着她了。
“周延真的好贴心。”
“经常有人这样夸我。”
“可是，周延对谁都这么好吗？”
“Luda欧尼，这只是正常的相处之道而已。”
“嗯...因为周延很温柔，所以我想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和你相处融洽。可是你又是怎么想的呢？这只是迎合他人，亦或是真诚？”
“都有一些吧。会迎合，也带着真心。我对Luda欧尼也是，想要与欧尼变得亲近，虽是工作需要，但也是我的私心。”
“这样的话，让人如何分辨呢？”
“分辨什么？”
“拉我一起加班的意图究竟是好是坏。”
“欧尼，人是矛盾而又复杂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会错意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
“但是？”
“但是这些都不会是犯下错误与罪行的借口。”
“在此之上你还如此有正义感，人设未免有点太完美了吧。”
“也有一些不完美的地方。”
“比如说？”
“比如说我没有和欧尼说这间酒吧...”
其实现在发现也还不晚，即使是在最里边的包厢，即使放着摇滚乐，也能听到隔壁的声音，走廊上的声音，还有不时出双入对从外边路过的，全都是女孩子的谈笑声。
“对不起，来这样的地方，和欧尼一起，是我最好的掩护。”
“看来周延差点把正事忘在脑后了。”
“那么，”
孙周延站了起来，走到李Luda身边递给她一张湿巾擦擦手，因为嘴角方才她已然替她擦过了。
“可以拜托欧尼再和我演一场戏吗？”
“我真是对自己的工作内容感到越来越不知所措。”
“欧尼不喜欢我吗？”
“就是喜欢，”
用湿巾擦干净手，李Luda将手向上搭在孙周延的掌心，孙周延轻轻将她从位置上牵起来，手自然的落在她的腰边，亲昵的将身子贴了过来。
李Luda这才略感为难的继续说了下去：
“才感到不知所措啊。”
“我们去里面的房间吧。”
“嗯。”
闯过不起眼的暗道走廊，走进酒吧最里边的大房间，打开门就可以感到音乐变得更加噪耳嘈杂，只有长发短发的女孩子们在舞池中肆意摇摆，仍谁看了都知道这是一间什么性质的酒吧。
李Luda心想孙周延邀请她一起，也许只是为了表明名花有主不会被别人搭讪，又也许只是不想在工作中沾花惹草，因为这样，才更能方便的执行任务。
那么任务是什么呢？
她一点也不清楚。
怎么说呢，在被孙周延搂着腰，抬眼就能看到她俊美的侧颜，高挺鼻梁，细长眼睛，连嘴角微微上翘的嘴角都是那么完美，任务什么的能有啥重要的？
是的，用俊美这样的词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这既是为何李Luda不假思索地来到这里的原因，因为她是颜控，无法拒绝来自漂亮妹妹的任何请求。
“欧尼，Luda欧尼。”
而漂亮妹妹正在微微低头，凑在她耳边对她说着悄悄话，让她感到耳边一阵痒，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有些变红的大耳朵，想要与孙周延稍微保持一点距离。
但是失败了。
“怎..怎么了？”
“不不，欧尼要离我近些，这里的孩子们都很热情，欧尼一不留神就会被牵走的。”
“好吧，知道了。所以周延发现什么了？”
“服务员小姐姐们，遮挡装备都很齐全呢。”
“这不是大环境下，”
“嗯...我们的失踪者这不是还没找到吗？”
“委托人都被抓了还找什么。”
“炫廷欧尼说，她就被保护在这里。”
“被...保护吗？”
“是吧，这到底该是一家什么样的酒吧呢。”
“是吧，这到底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任务呢。”
“我看那位服务员小姐姐就挺像我们要找的人。”
“好吧，计划是什么？”
“打翻一下酒杯。”
“行。”
点一杯酒很简单，向服务员招手也很简单，不小心打翻酒杯，让酒同时洒在服务员与自己身上，有一点难度，倒也不算是太难。
不如说，服务员还泼的挺准。
在洗手间接受服务员的道歉到确认服务员的身份，今天的任务十分顺利，她们俩要做的只是提前踩点做确认而已，都不算是打草惊蛇。
“看眼睛都能认出来，不愧是你。”
“下垂的狗狗眼挺好认，就是比想象中要高...不过这下可以和炫廷欧尼交差了。”
“社长nim找她做什么？”
“或许需要她出庭作证吧。”
“是吗。”
“任务结束，那么欧尼、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
“嗯...刚刚的披萨还没吃完。”
“打包回家好了。”
“我还以为周延很适应这里的环境呢。”
“先不说我，但欧尼表现得很不适应，不是吗？”
“还好啦。”
“谢谢你，今天陪我出任务。”
“不客气，不过，”
李Luda挽着孙周延的手往包厢走，有一点点欲言又止，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过什么？”
“没什么。”
“欧尼可真喜欢吊人胃口。”
“不是倒胃口就很好了。”
说完李Luda就默默捂住了嘴巴，她的毒舌本性一不小心就跑出来了，说明她已然对孙周延感到有些熟悉了，这真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毕竟她随意的推理了一下，得出孙周延也喜欢金炫廷这个结论并不困难。不如说，能够大周末的为欧尼出来收集资料，放在李Luda的场合已经算是真爱了。那么收获颇多的孙周延，又能够从金炫廷那里获得什么奖励呢。
奖励啊...
“ㅋㅋㅋ Luda欧尼，”
“嗯？”
“你真的好可爱。”
“这话可不兴说。”
“今晚可以去欧尼家睡吗？”
“诶？”
“不是要打包披萨回去一起吃嘛。”
可惜的是李Luda并不是一名侦探，只是一位技术员。
对于孙周延喜爱的对象，她的推理不一定是错的，但怎么也不算是全对了。
只见孙周延挽着她的手，还弯下长身在她怀里撒娇的样子，李Luda默默叹了口气。面对孙周延，她早在今天遇见的时候，就已经忘记自己字典里“拒绝”两个字具体的写法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说真的，她从未想过要介入他人的感情，出来就业找工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最终还是造成这般滑铁卢的局面，李Luda看着睡在她身边的孙周延轻轻叹了口气，
这也只能说是，人心叵测了。
假以时日（上）
1.
“没有？”
“是的，没有。”
“嗯...”
李Luda来这家侦探社工作，今天是第二个礼拜。
现在是十月三十一号下午四点三十九分，在被社内唯一的侦探询问起案件情况时，回想起她当初应聘的是技术岗，而此刻兼任的是，调查员工作。
身兼多职，是否应该加工资？
但这应该就是小公司的弊端，这全社上下，实际上只有四个人。
神秘到只负责出资的社长她并没有碰过面；正在询问她信息的顶头上司是社里唯一一位侦探在职；还有一位也不常见到的，整日在外面跑的调查行动人员。
她作为技术岗入职，说好听点是打打电脑，给侦探提供一些技术方面的支持，实际上还需......
1.
“没有？”
“是的，没有。”
“嗯...”
李Luda来这家侦探社工作，今天是第二个礼拜。
现在是十月三十一号下午四点三十九分，在被社内唯一的侦探询问起案件情况时，回想起她当初应聘的是技术岗，而此刻兼任的是，调查员工作。
身兼多职，是否应该加工资？
但这应该就是小公司的弊端，这全社上下，实际上只有四个人。
神秘到只负责出资的社长她并没有碰过面；正在询问她信息的顶头上司是社里唯一一位侦探在职；还有一位也不常见到的，整日在外面跑的调查行动人员。
她作为技术岗入职，说好听点是打打电脑，给侦探提供一些技术方面的支持，实际上还需要破解一些代码，入侵一些相关组织或机关的系统，来获取案件与委托所需的资料。
是的，上班第六个工作日，她就已经在顶风作案，入侵警方的系统，获取最近一起失踪事件的相关信息，让她从从技术人员重操旧业，变回了黑客。
看来这也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活儿。
这就是这里工资要比别处高上1.2倍的原因吗？敲打着键盘的李Luda不禁想到，幸好她的道德观念没有金钱观念来的重，所以她对这工作内容并没有异议或是罪恶感，只是单纯的觉得要加工资，好让她可以多买几份周边。
“奇怪哦，没有最终失踪地的话，这说明...”
“失踪者资料要先发给你嘛？金前辈。”
“嗯，住址给周延了吗，让她去那附近探探。”
“已经发给她了。”
“很有效率嘛新人。”
“过奖了。”
“Luda xi？”
“是的，金前辈。”
“差不多可以开始叫我欧尼了吧。”
“好的...知妍欧尼，你还需要什么信息吗？”
“查一下社区最近还有没有类似的失踪事件好了。”
“了解。”
“但我得出去一趟，可能今天就不回公司了所以...”
“下班我会把总闸关了再走的。”
“麻烦你了。”
说完，金知妍便拿起包离开了侦探社。
李Luda看着档案，在搜索系统里输入关键词：
失踪 自由工作者 无地点
实际上宛如大海捞针。
这是侦探社社长昨天，即是周日，接下的委托，调查最近一起失踪案件。委托人是失踪者的客户兼好友，虽然他也有报案，但似乎毫无进展，没有头绪。
为何会如此，既是因为失踪者为自由工作者，平常与人交往甚少。从地方上来，独自一人住在单身公寓，被发现失踪，也是因为到了提交工作的时限却联系不上。
没有时间，没有地点，人物信息失缺，每一点都在使这委托令人无从入手。甚至有可能，那失踪者不过是心血来潮，跑去哪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呢。
李Luda一边随意的想着，一边听从金知妍的指示搜索着最近是否有类似的失踪案件。
“嘎度”
五点整，kkt的公司群组里发来了信息。
『不过一间探社（4）』
JuYeon._.：「image」「image」「image」
JuYeon._.撤回了一张图片
Kb958:新女亲不错，干嘛撤回。
JuYeon._.：知妍欧尼！我只是手滑多发了一张！
Kb958:这公寓乱的，看来他们也没有偷懒，已经去过一趟了。
JuYeon._.：管理员大叔说失踪者确实挺没有存在感的，半个月才会出一次门。平常都是点外卖，偶尔外食也是选择打包的样子。嗯...要说多久没点外卖了的话，很奇怪，在垃圾桶里找的打包袋，咖啡厅的收据上显示最近的时间是在三天前。
Kb958:也不算很奇怪。
JuYeon._.：委托人不是说已经联系不上他超过一周了吗？
Kb958:但他确实是在三天前才报的案。无果，昨天才来我们这儿下委托不是吗？
JuYeon._.：原来如此，那我再去查监控。
Kb958:不愧是成均馆高材生。对了Luda，麻烦你再做一下背调好了，关于委托人。
lldd：了解。
关闭聊天窗口，金知妍从出租车上下来。
目的地是警视厅西边的偏门，她看一眼手表，五点零五分，是一个堵公务员下班的完美时间点。
把手插进长风衣口袋里，另一只手假装在玩手机，缓缓走过门口，演技好的像是在路过，她是一个路人，然后被今日的主役叫住了。
“知妍？”
“哦？”
转身回应时的眼神不能太过惊讶，但要保持适当的困惑，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再切换上偶遇亲故的露齿笑颜，很是完美。
“雪炫。”
“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刚好在附近办好点事情，正准备去吃晚饭呢。”
“ArroW？一起？”
说着金雪炫对她摆出一个小酌一杯的手势，配上一贯爽朗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当然，金知妍也从未想过要拒绝她。
“好啊。”
『ArroW』，是视厅附近一家小餐馆，到了晚上会变成小酒馆。金知妍还在职的时候，经常会在退勤后和她的同期好友金雪炫来这里一起吃晚饭，说说工作上的事情，吐槽一下上司前辈之类的。
而这个习惯，又是在什么时候悄然瓦解的呢？
金知妍并不想刻意记起，这世界上随时间而消逝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如说一切都是如此。
就像她身为法医的过去，在两年前辞职之后，便再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即使是像金雪炫这样，过去曾关系好的同期，也不会没有眼色的和她聊这件事情。
是的，人应当活在当下才是。
金知妍这样提醒自己，她来找金雪炫，创造偶遇，不过是为了获得眼前这失踪案件的相关信息，当她看到在李Luda从视厅调的资料里写着的担当刑警名是如此熟悉的时候。
“知妍，最近过得还好吗？”
“怎么一开口就问这样老派的问题啦。”
“太久没有见你了嘛，突然玩失踪也不联系我。”
“人总是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虽然我知道你确实是这样潇洒的性格，但是...”
“雪炫呢？还在生活安全课嘛？”
“呜呜呜，已经因为人手不足被调到刑警二队了啦。”
“ㅋㅋㅋ 那岂不是很忙？怎么还准点下班。”
“忙，也要准时下班。你也知道二队都是一些，不太好查的...”
“需要循序渐进的案子，对吧。”
“是啊，毫无进展的情况很是常见。”
“最近有什么有趣的案子，需要用我的专业给你咨询一下嘛？”
“你这家伙，没有被害者你的专业要怎么发挥？”
“哦？这么说或许是失踪案？”
“还是一如既往地机敏啊你，但我可不能和你说这些，毕竟知妍已经不是...”
“我知道，我已经不再是法医身份了。”
金知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露出苦涩的笑容来。
“我不过是想和旧日的好友，像从前一样无话不谈，聊些日常的事罢了。看来我们之间...还是变了。”
“什么嘛，你这哪里拣来的台词，让我有点反胃。”
“什么嘛，我只是想帮你分析分析，不是说毫无进展嘛。”
“准确的说是一筹莫展。”
回想起这两天接的失踪案，金雪炫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说，我们连失踪者都不知道是谁，怎么查嘛...”
“不知道可还行，报案的人没有说明嘛？”
“是吧。”
工作关系。
同事之间，只需要在工作上有所交流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的私生活，兴趣爱好，周末活动，人生经历，包括社交账号，最好还是不要有深入的交流。
失踪者就像是秉持这一原则的最佳执行者，而作为自由工作者的他，甚至算不上是谁的“同事”，至多只能算是“乙方”。
“插画师？”
“嗯，全都是线上交易。而且...我们去调查了他的公寓，却没有找到任何表明具体身份的信息，电脑被清空了，笔记本和手机也没有找到。而报案者只有他的线上网名，公寓信息留的是别人的身份证。”
“那交易的银行账号呢？”
“让技术部去查了，估计是海外账户...”
“公寓信息是怎么发现留的是别人的...”
“留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份信息，但是管理员却说住的是个女孩子。当然也不排除同居的可能性，不过从公寓生活用品和数量来看，不难推断出是女孩子独居。常见的身份伪造了，估计是借用了房产中介的身份。”
“那下一步就只能提取一些生物信息...”
“是吧，你等下要一起去看看结果嘛？正好科搜研叫我今天晚上有空的话去一趟。”
“诶，不用了吧。”
“不想看看自己以前的工作地嘛？”
“不然我怎么辞职了呢。”
“我还以为知妍会感兴趣呢。”
“我只对案件感兴趣。”
“我想也是，那我也不去了。”
“没有关系嘛？”
“嗯，我今天晚上这不是，”
放下筷子，金雪炫又拿起酒杯，与金知妍碰了碰。
“没空嘛。”
然后再吃了几口菜，现在轮到金雪炫开始发问了。
“那么知妍听完后，有什么高见呢？”
“嗯...关于报案人的嫌疑？”
“是吧，一般来说线上交易的话，不至于关注对方到这种程度。而且还拥有失踪者的住址什么的，只能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远不止于此。”
“但是他亲自来报案，总不会是监守自盗。”
“你是说？”
“她的失踪对他产生了困扰，所以才会报案嘛。”
“但据查他确实是一家娱乐公司的策划人员，日常是有为公司处理一些原画设计的事情。”
“那可能是画师赶的稿子没交在玩失踪吧。”
“是吧，deadline逼疯人。”
“又或者是...”
“好友。他是这么形容他与失踪者的关系，‘客户兼好友’。”
“总不会是网恋吧...”
“咳咳...”
金知妍的发想总是这般跳脱，即使过去金雪炫早已习惯了，此刻听到她的推测还是不免被呛到了。
金知妍赶紧上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端着凉白开递给她好顺顺嗓子。
“抱歉，没事吧？”
“咳咳，怎么会是网恋嘛。金知妍你不要，”
“万事皆有可能嘛，你要不查查他们聊天记录？”
“都说了笔记本和手机都没有。”
“想办法把什么电脑主机搬回技术部还原一下嘛...”
“如此一来就有些，”
“大动干戈了是吧，我明白。”
在失踪案发展为更为恶劣或严重的情况，比如说杀人事件之前，像金雪炫现状的调查力度已经很感人了。
金知妍也知道，这个组织是这样的，资源应合理配置利用，不应为一件小小的失踪案，如此大动干戈。
她当然是知道的，因为她过去也曾是他们的一员，她只是...
不太理解而已。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你还是等明天去科搜研看看有没有新发现吧。伪造身份租房子什么的，说不定就能匹配到资料库。”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怎么现在还能见到我们雪炫不乐观的一面？”
“什么嘛，我以前很乐观是吗？”
“不然呢。”
“那我现在也是好了。第二趴去哪里喝？”
“诶？你明天不出勤的嘛？”
“出啊，但是这和我与久别重逢的亲故喝第二趴有什么关系嘛？”
“那就去你家好了。”
金知妍这样说道，即使她并不准备和金雪炫再多透露些什么。
而她也知道，金雪炫会一如既往拒绝她的建议。
“我家太乱了，不能去知妍家嘛...”
“你这个洁癖讲这些？”
“是啊，我的意思是你会把我家弄乱的。”
“那我们就随便找家酒店解决一下好了。”
套取情报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当然这是金知妍心甘情愿的，她并不讨厌金雪炫，不如说挺喜欢。
其实她们从警校开始，便是这样“坦诚相待”的关系了。
金雪炫很直率，爽朗，从她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就知道她是一个正义凛然又开朗乐观，完完全全生活在明媚阳光底下，没有阴暗面的人。这样的天性也许不算十分适合在视厅里工作，但是跟金知妍比，也还算是可以凑合。
看着眨巴眼睛对着“酒店”两字装傻充愣的金雪炫，金知妍用手指摸了摸她通红的耳垂，她们知道这些都只是酒精在作祟，使她俯身将酒气打在她的耳畔，对她轻声说道。
“雪炫xi觉得呢？”
“我觉得，”
当金雪炫伸手去拥抱金知妍时，不太喜爱肢体接触的金知妍微微皱起眉头。但金雪炫还是将同期的细腰向自己拉的更近一些，大腿紧贴着她的身子。
在这般暧昧又情热的场景之中，金雪炫对她笑了，露出上下两排整齐的雪白牙齿，还是那么好看漂亮，那么正直无邪气，那么理智，理智的...
“我们应当合作互赢才是，”
反将了她一军。
“金知妍...侦探nim。”
2.
“对吧，金雪炫这个家伙昨晚很过分吧。”
“谁让你当初一声不吭地销声匿迹呢。”
“这么说这都是我自作自受了？”
“对吧。”
李Luda今日出勤，推开门的时候正撞见金知妍一边揉着腰，一边在和一位陌生女子说话，好似是在抱怨什么。
“不过欧尼既然已经和那家伙打过招呼了，也和我说一声嘛。”
“我忘了。”
“啊真是..哦，Luda来了。”
“早上好，知妍欧尼。”
“你们俩还没见过吧。”
“我知道，新人嘛，emmm...”
“Luda，李Luda。”
这下李Luda很有眼力见伸出了手先做起自我介绍，她大概可以推测出眼前这位漂亮高挑，鼻子超挺的冷都女就是传说中的...
“你好，Luda xi，我是金炫廷。”
“传说中的社长来的。”
“知妍xi，不要打断我。我只是名义上的社长，很高兴认识你，希望Luda xi可以在这里工作愉快。有什么问题或要求的话，问知妍就可以了。”
“嗯嗯，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工位了。”
与李Luda握握手，这位社长明明涂着干练的红唇，笑起来却有点憨厚可爱，看起来确实是没有什么实权的样子，这种反差的感觉像是李Luda会喜欢的类型。
不过作为小员工的李Luda并不想打断她们方才的话题，便是马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给她的上司们留出适当的谈话空间。
“自己说吼，名义上的。”
“名义上的也是社长，所以呢？你昨天去见了雪炫xi了解情况，有得出什么结论了嘛？”
“嗯，虽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猜测，但欧尼接这委托是不是另有隐情？”
“我也想对你再开诚布公一些，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什么都还没有发生是吗？”
“在事件发生之前阻止它，这事我做不到，雪炫xi也做不到，我们都是在事件发生之后才能够去做什么，或是补救或是掩盖。但是知妍你不一样，”
“现在是把担子完全甩给了我。”
“这是信任你的表现。”
“知道了，金大检察官。”
“那就万事拜托。”
说着，金炫廷才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手机。
“我要走了，本职工作不能落下。”
“好想辞职是吧。”
“是啊，谁不是呢。”
看着社长匆匆忙忙地离去，途中还撞到了刚进门的孙周延。
“炫廷欧尼？”
“抱歉周延，欧尼先走了，下次带你吃面包。”
“好耶，面包。欧尼路上小心哦～”
开朗的金毛狗狗与社长道别，又笑眯眯地走向金知妍。
“知妍欧尼～”
“炫廷欧尼买了咖啡过来，你给Luda拿一杯过去吧。”
“好咧。”
端着一杯美式一杯拿铁，走到李Luda的工位上，这位鼻子比刚刚离去的社长还要挺的女孩子，漂亮的不像个整日在外风吹日晒的行动员，带着她嘴角少年气的小括弧，热情又阳光的问她：
“Luda欧尼，啊，我可以叫你欧尼嘛？我听知妍欧尼说Luda xi比我大一岁。”
“啊..可以的，周延 xi。”
“Luda欧尼也可以直接对我说平语的。”
“好，周延。”
“那欧尼是比较喜欢拿铁还是美式呢？”
“拿铁吧。”
“给你。”
“谢谢你，周延。”
“欧尼对我不用总是这么客气，我们社氛围还是很轻松的，嘛..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问我们哦。”
“嗯，好的。”
等孙周延走回自己位置上，李Luda才打开电脑把委托人的信息资料汇总发给金知妍。
可孙周延明明刚出勤不久，被金知妍叫去口语几句之后，又拿着资料背着双肩包跑了出去。
这公司怎么一大半人都整天不见踪影呢。
高冷神秘的社长，优雅独立的侦探，还有开朗热情的行动员，凑在一起的话哪里是侦探社啊，更像是世界名画了。
脑内摸鱼的李Luda揉了揉自己近日新染的浅棕色头发，百无聊赖的看着昨天查到的委托人资料正在假装忙碌，A娱乐公司，设计总监，34岁已婚无子女...
不到九点半，就听见金知妍远远地喊她了。
“Luda。”
“内，知妍欧尼。”
“可以帮我查一下科搜研昨天出的指纹...”
“当然可以。”
在接到今日的任务之后，连金知妍也准备出去了。感觉每天真就只有李Luda一个人在坚守岗位，这样子案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呀。
“抱歉，下午迟点我会回来。”
“欧尼在为什么而道歉？”
“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如果有人来下委托的话就...不过应该也没人来，要不再让炫廷欧尼招个前台好了...”
“如果有人来，我会请他先填委托申请表的。”
“好靠谱！那我先出去一趟。”
“嗯，路上小心。”
金知妍出去后，侦探社便只剩李Luda一个人。她当然是可以摸鱼的，只是金知妍让她查的关于科搜研的指纹鉴定资料，要做到在后台不留痕迹的话，确实也需要一点时间。
喝了一口金炫廷买的，金知妍让孙周延给她端来的拿铁，李Luda敲击键盘，开始今日的工作。
“2022103101...08..19，失踪事件...指纹提取，识别，指纹库对比结果，果然一无所获；然后...还有让我顺便看一眼的担当法医是...”
『不过一间探社（4）』
lldd：<近期相似失踪案件整理>文档。
Kb958:OK，谢啦。
lldd：<B2022101003-指纹识别结果>
lldd：担当法医在最后面的签字栏。
Kb958:收到。
金知妍点开李Luda发来的文件，瞟了一眼对比结果，在她的意料之内。继而拉到了最下面，看着签名栏熟悉的名字，她皱起了眉头。
她觉得这也许是巧合，也许不是。
还未考虑的再深入一点，便被人打断了。
“诶？金知妍？”
“诶？”
这下不是计划好的巧遇了，金知妍看清来人时松了松方才看资料时皱起的眉头，她这才回想起来这地方确实离那间新闻社很近。
“你环球旅行回来了啊。”
“我才没去。”
“是吗？”
来人自来熟的坐到她对面的位置，转身对着吧台的老板笑着说了一句，
“欧尼，老样子。”
继而又把笔记本从包里拿出来。
“你不是整天跑来咖啡厅办公吧。”
“这不还有篇稿子急着交嘛。”
“还没辞职啊。”
“快了。”
“是吗。”
眼前这位啪嗒啪嗒开始敲打着键盘，不再回复她的女子，是金知妍的高中同学秋昭贞。
如果没有换工作的话，传媒专业出身的她现在应当还是新闻社记者。
当然过去她们的关系只能算是一般好友，最多就是身为法医与记者之间拥有一些信息共享互惠的程度。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了。
与这样过去没有什么牵扯的秋昭贞再次相见，金知妍比昨天见金雪炫时要来的冷静很多，看着秋昭贞专心致志的工作，她也不觉有什么不便或是尴尬，反而这掩护能让自己更融入咖啡店这一点，令人满意。
再次梳理手机里的资料与信息，两人在咖啡店里坐了好一会儿。秋昭贞的冰美式上了，喝完了，又再点了一杯，直到第二杯冰美式上来时，已经近中午饭的时候了，她们这才再次打开话匣子。
“终于！”
“码好了？”
“可不是吗？”
端起咖啡大灌一口，秋昭贞合上笔记本电脑。
“所以，知妍现在在做什么？”
“嗯？在做咖啡馆巡回。”
“你这是从法医转行到网红了吗？”
“你要关注我的SNS账号吗？”
“也不是不可以。”
“昭贞每天都来这里摸鱼吗？”
“怎么能叫摸鱼呢，这叫工作环境自主性调整。”
“环境...店主欧尼确实可爱。”
“呀，”
“『SO‘s』这店你很熟悉吗？”
“你这职业病。”
“我还以为我们碰见是个巧合呢。”
“我还以为你特地来这里是为了堵我呢。”
“特地是特地，不过不是为了你。”
“呀，你可不要打店主欧尼的主意。”
“原来如此。怎么，目标已被你锁定？”
“才不是，你别转移话题。”
“既然你经常在这摸鱼，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
金知妍打开手机，是孙周延截图的监控视频画面。画面上是一位身穿卫衣牛仔裤，带着鸭舌帽的浅棕长发女子走出公寓的画面。
“甚至还带着口罩，这又是哪里盗摄来的。”
“我是那种知法犯法的人吗？”
“嗯，是。不过没印象。她经常来这里吗？”
“倒是有在公寓的垃圾堆里发现这里的打包纸袋，上面写着『SO‘s』。”
“真是事无巨细。可是你不是在当网红吗？”
听秋昭贞这样说笑她，金知妍抬眼瞪了她一下。继而伸手敲了敲秋昭贞合上的电脑。
“那么昭贞刚刚在写什么？”
“当然是big scoop啦，不能轻易透露给你。”
“我都换工作了。”
“是吧，更不能告诉你了。”
“真是，我都告诉你我来这里的目的了。”
“你明明什么都没说。”
“昭贞不会想知道的。”
“是这个意思，我写的，你也不会感兴趣的。”
“那不一定。好吧，我是来调查关于这个女孩子的失踪事件，目前的职业是私家侦探，怎么样？轮到你了。”
“嗯...可是我写的是假账事件。”
“嗯，确实不感兴趣。什么部门？法医二部？”
“娱乐公司。”
“诶？”
“诶？”
“该不会是A娱乐公司吧...”
“是吧...”
3.
想要单纯的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失踪事件似乎没有那么容易，金知妍揉了揉睛明穴，现在看来，也许一开始金炫廷接下这个委托，就已然预示了这事件并不是那样单纯简单。
但是又能有多复杂呢？
加上假账的话，顶多也就是插画师被卷入集团公司的派系斗争吧。
这么想着，金知妍打通金雪炫的电话。
“喂？”
“嗯？雪炫？”
“雪炫她在看报告，你等”
“...前辈，”
“知妍？”
“珍娜前辈。”
...
“她来了。”
“喂，知妍？抱歉我刚刚在资料室看报告，怎么了？”
“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我已看好了。啊，刚刚是和我搭档的法医欧尼。”
“嗯。”
“你...”
既然回来了，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
即使也有不必去面对的选择。
逃避虽然可耻。
但没有选择。
金知妍站在科搜研大楼下疯狂做心理建设，她分明只是想引导金雪炫去调查一下关于A娱乐公司做假账的事情，怎么就被叫来了前职场呢？
人辞职总是会有原因的吧，她就是想要逃离这个职场所以当初才会辞职一走了之的，这么轻易的就让她故地重游，是否有一些太快了。
这反而让她开始思考起现职工作是否真的适合她这个问题了。
其实再分析一层，这次的事件与之前其他委托并没有什么不同。
打探消息，接近他人，寻求线索，分析结果，所有的步骤目的都是一成不变的。
唯一的不同只有，这案件不仅牵扯到了金雪炫，又让她再次与——金知妍咽了咽口水，手心都要攥出汗来，她呼出一口气来——眼前的林珍娜再次重逢。
她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紧张？
虽说答案与原因，她们都清楚明了。
“好久不见，前辈。”
“好久不见，知妍。”
“雪炫呢？”
“你不是指使她去调查A娱乐公司了吗？说你们行动调查员拍到他们设计总监三天两头往银行跑。”
“怎么会是指使呢，最多只是情报共享罢了。”
林珍娜无奈的笑了笑，又上前几步。
“你还是这样。”
伸手把玩金知妍的细发，夹着黑发的手指从金知妍的耳边滑至胸前。
“染了头发，换了发型，改了妆容，穿衣风格都变了，却还是这样。”
金知妍向后退了一步，她的发梢便从林珍娜指尖滑落，叫人有种怅然若失的错觉。
林珍娜倒也没有继续进攻下去，她自然的看了一眼手表，对着金知妍说道。
“走吧。”
“我没有要进去。”
“没让你进实验室，午饭吃过了？”
“吃过...了。”
“ㅋㅋㅋ 今天喝几杯咖啡了？”
“一杯...”
“欧尼请你喝第二杯。”
“好吧。”
可以的话，也可以不喝的。
金知妍心想她只是一个打工的侦探，这样在工作途中遇见前上司的体验，真的不是很好，不如说是地狱级别的糟透了。
而她还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乖巧的跟在林珍娜身后，像是过去新人时期在林珍娜手下工作时养成的习惯，在突然割裂了二年之后再次从灵魂深处被唤醒了一样。
“前辈现在的搭档是雪炫。”
“怎么又重复了一遍。”
“太巧了。”
“是吗？如果可以的话，知妍应当不想我和你身边的人有任何关系吧。”
“也不是，你看我此刻还坐在这里陪前辈你喝咖啡。”
“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嘛？”
“诶？没有。”
“我是说，关于失踪案件的事情。”
“哦哦...没，没有吧。”
“从那间公寓提取的指纹，在资源库里并没有匹配的。不过...”
“不过？”
“不过提取到的指纹，其实有十一枚。”
“啊...”
“知妍觉得除了失踪者本人以外，公寓里还会出现谁的指纹呢。”
“答案好像很明显。但是，但是这个答案对案情来说并没有任何推动作用。”
“嗯，至少你可以确定的是：”
“在警方抵达之前，有人先行去过那间公寓了。”
“为什么呢？”
“不知道，不知道前辈为什么要透露这些线索给我。”
“我想看看，知妍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没有那种东西，这只是工作罢了。”
“是吗？”
“嗯...是的，前辈。”
“这是巴斯克蛋糕。”
“谢谢你。”
对话被店主端来的甜品打断，金知妍的视线顺着巴斯克蛋糕看向店主。
这间『SO‘s』咖啡店的店主欧尼确实很惹人喜爱。浅金色头发编了羊角辫在两边，一双无辜大眼睛，可爱的脸蛋配上衣袖下不经意漏出的古怪小纹身图案，搭配着咖啡厅个性独特的BGM慢摇滚音乐取向，这般反差与奇妙，的确像是秋昭贞会感兴趣的类型。
是的，就算是一天两趟的喝咖啡，也要来案件关联地的敬业人士金知妍，如果金炫廷知道的话，一定会十分感动并不给她加工资。
“啊，糟糕！”
金知妍这边天马行空的想法正在乱跑，一下子又被林珍娜的声音拉回现实，目光所及的是，失手打翻的咖啡，正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林珍娜抽出纸巾的时机赶不上咖啡流淌在红棕色木桌的速度，眼睁睁看着它滴在金知妍的雪白衬衫下摆，
覆水难收。
“没事，我去洗一下。”
看着林珍娜擦拭桌子，金知妍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好。”
真是祸不单行，打开水龙头打湿纸巾，在白色衬衫上轻点，她当然知道这样是擦不干净的，即使如此，也要做一些无谓挣扎，徒劳努力，不能让污点停留在原地。
“知妍尼？”
“欧..前辈..”
“我带了这个。”
林珍娜向她挥挥手里的去渍笔，真的，确实很像是一个在职法医会随身携带的东西，很是合理，金知妍正在这样说服自己忽略这个细节。
在林珍娜蹲在她身前，一只手伸进衬衫里面将它拉直一些，另一只手用去渍笔在上面轻轻擦拭时，金知妍就只能直直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明明她可以自己来的，为什么刚刚不直接拿笔给她呢，总不会是为了让她无法思考吧...可是为什么？
这是今天第几次的脑内风暴。
金知妍叹了口气。
“哎。”
“怎么了？”
惹得林珍娜抬眼看她了。
金知妍伸出食指做枪，抵在林珍娜的脑门中央。
“欧尼对我太亲切了。”
“终于不叫我前辈了。”
“嗯。难道是因为对我感到亏欠吗？”
“ㅋㅋㅋ”
在衬衫下的手，滑过金知妍的腹部搭在她的腰侧，保证肌肤零距离接触，她的手指有些许冰冷。林珍娜这般借力站了起来，马上比金知妍要高出一个头来了。
躲开金知妍的食指，低着头贴近金知妍的耳朵，林珍娜笑着说，
“知妍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那为什么？”
“因为知妍对我太不诚实了。”
“欧尼...”
“应当受到惩罚才是。”
说完，林珍娜才咬了咬金知妍的耳朵。
“欧尼才是，”
“什么？”
“还是这个样子...”
“嗯，我知道你不喜欢。”
“欧尼怎么会知道我的喜好呢？”
好了，现在金知妍不得不想起她两年前辞职的原因之一了。
原因此刻就站在她眼前。
职权骚扰，胁迫伪证，酒后...她对她做的事情甚至在这些以上。
林珍娜放开金知妍，后退一步让两人获得一些舒适的社交距离，还伸手揉了揉金知妍的耳朵，试着抚平她刚刚留下的齿痕。
即使很多事情是抚不平的。
“很多东西对我来说都不是必要的。”
林珍娜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比如说正义这种东西，可以有，也可以没有。我就是这样的，知妍不是很了解吗？”
“嗯。”
“但知妍又完全不是这样随意的性格了。你太...”
“太爱出头了。”
“不，是太正义了，但又不够正义。”
“娜娜欧尼到底想说什么？”
“那时并不是非你不可，只是不能够是你。”
“...”
“有些真相是不能被探察的，科搜研不适合你，你也不想被困在那里，也不能够再留在我身边，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
可是我又能有什么手段，
让你自主选择离开我呢？
我对你苛刻，对你撒谎，对你冷淡又无理；
试着逼迫你，独占你，甚至是...”
说到这里，林珍娜低下了头，露出就像是在后悔一样的难过表情。
“欧尼那时对我做的那些，全部只是为了让我离开科搜研吗？”
只是金知妍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宽容大度。
道歉不一定会被原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现在辩解听起来是不是太像借口了。”
林珍娜看着金知妍抬起双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娜娜欧尼，我想你对我太狠心了。”
“对不起。”
金知妍重复了她方才从林珍娜那里收到的话语，一边缓缓将双手握紧，
“应当受到惩罚才是。”
开始变得有些能够理解拉致犯的心理状态了。
林珍娜 X 你（gl）
林珍娜正坐在电脑桌前处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你看到林珍娜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认真工作的样子，觉得她完全就是自己心中最喜欢的禁欲系御姐啊。
而你纯纯就是个馋她身子的lsp，最喜欢看到林珍娜为你化身为兽的模样。
林珍娜似乎感受到了你炙热的渴望着些什么的目光，转过头来宠溺地看了你一眼。
于是，你就被这美丽的女人给诱惑到了。从床上掀开被子就跑到林珍娜的身边去了。
你主动张开双臂求抱抱。林珍娜拿你没办法，只好先丢下手下的工作，把你拥入怀里。
你像只可爱黏人的小狗狗一样，双腿缠绕着林珍娜的腰，手里的动作也不太安分，很自觉地就摸向柔软的地方。
林珍娜眸色...
林珍娜正坐在电脑桌前处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你看到林珍娜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认真工作的样子，觉得她完全就是自己心中最喜欢的禁欲系御姐啊。
而你纯纯就是个馋她身子的lsp，最喜欢看到林珍娜为你化身为兽的模样。
林珍娜似乎感受到了你炙热的渴望着些什么的目光，转过头来宠溺地看了你一眼。
于是，你就被这美丽的女人给诱惑到了。从床上掀开被子就跑到林珍娜的身边去了。
你主动张开双臂求抱抱。林珍娜拿你没办法，只好先丢下手下的工作，把你拥入怀里。
你像只可爱黏人的小狗狗一样，双腿缠绕着林珍娜的腰，手里的动作也不太安分，很自觉地就摸向柔软的地方。
林珍娜眸色变暗，摸了摸你的头，
“别惹火上身噢，我可不敢保证在书房里不会发生点什么，嗯？”
清冷克制的嗓音就贴着你的耳朵里传来。
“哼，我求之不得！”
你不怕死地吻上了林珍娜柔软的唇。
结果就是，你在书房里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完事后，林珍娜看了一眼被弄脏的书桌，轻轻地拍了下你的臀，警告你下次别乱来。
嗓子都哭哑了的你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