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友谊、魔药、法阵
木与钢铁组成的燧发枪,长30厘米左右,在月色下微微反光。
好不容易制作出的“违禁品”,可不能就这么丢了,星槐想着,她并不想与魔法总署的老头们打交道,就像几年前那样。
未经允许释放攻击性质的法术,不合规的炼金,只要能创造魔力波动的东西,他们马上就能一清二楚地知道位置所在,然后在24小时之内就能见到戴着白色面具、拿着“罚单”人。
想到魔法总署,星槐不禁联想到姐姐的法术,抵消魔力波动的改版法阵,是因为什么原因,必须瞒着所有人,只让自己一个人知道呢。
总之,先回去寝室吧,她对自己说道,在离开医务室之前,她还记得西塞维娅告诉她的寝室号,好像是3...3..?3......
木与钢铁组成的燧发枪,长30厘米左右,在月色下微微反光。
好不容易制作出的“违禁品”,可不能就这么丢了,星槐想着,她并不想与魔法总署的老头们打交道,就像几年前那样。
未经允许释放攻击性质的法术,不合规的炼金,只要能创造魔力波动的东西,他们马上就能一清二楚地知道位置所在,然后在24小时之内就能见到戴着白色面具、拿着“罚单”人。
想到魔法总署,星槐不禁联想到姐姐的法术,抵消魔力波动的改版法阵,是因为什么原因,必须瞒着所有人,只让自己一个人知道呢。
总之,先回去寝室吧,她对自己说道,在离开医务室之前,她还记得西塞维娅告诉她的寝室号,好像是3...3..?3多少来着?
星槐拍拍脑袋,取出占星镜片,深吸一口气,“希望负责占星的教员看到这条占星记录不会在暗处笑。”
...
“...就在最后的关头,叶片和石头融在一起...” 奈江的手舞动着,话语牵动听众的心弦....
窗突然打开,发出啪的巨响,一股强风闯进来,随后消失,屋内的人视线齐齐投向窗口,可是并没有人。
一件金色边纹的披风丢进来,半挂在窗外。
“星槐?” 奈江认得那件披风,“是你吗?” 她走过去,探出头看看窗外,并没有人,她弯下腰捡起披风。
披风忽然撑大,从里面掉出来一个人,毫无疑问是星槐。
西尔维娅站起来,立刻明白怎么回事,“还真是活学活用啊。其实这个法术其实还有别的用法。”
“给它一个名字吧,像书里一样,我有些记不住是哪个法术。” 星槐扭过头,环顾一下四周,除了西尔维娅和奈江,还有一个少女坐在床上,好像有些眼熟,“说起来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啊。”
“奈江小姐在讨论你们是怎么打败第一第二名的。” 西尔维娅两手交叉在胸前,“不过在我看来是夸了你半个小时。”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奈江的脸颊在灯光下微微变红,她伸出手将星槐拉起来,指向那位少女,“这位是香椿小姐,我们见过她。”
“见过...吗?” 星槐看着香椿的脸,就是想不起来记忆里有哪个片段有关于这张脸庞。
“排名表上的第三名学员,就在我们淘汰塞西尔之前” 奈江说道。
当时只顾着看分数去了,完全没看着一旁的头像,星槐心里想着。
寝室按照入学考核的排名分配,除了西尔维娅的哥哥西塞尔,现在排名表里的前四名都在同一个寝室里。
“星槐小姐是个厉害的人呢,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香椿露出微笑,伸出手。
...
粉笔在黑板上划动,白色线条组成了花的模样,他停止半刻,又拉出长长的线,“欢迎各位来到布列塔尼古物部高等魔法研修学院,虽然我更喜欢叫他AMAB,否则学院全名迟早会成为催眠咒语,没人喜欢那么又臭又长的名字。”
底下发出阵阵笑声,似乎是在表达一种赞同。
“现在我想知道你们每个人对炼金素材的认知基础,这样我们才能很好的开展魔药课,让你们每个人都听着舒服。” 教员停下书写,黑板上的是,一块有着花纹的石头、硕大果实的花朵、半圆形植物、带裂口的叶子。
“让我看看名单,”,教员扶正他的眼镜,肥厚的手拿出一张纸,“西塞尔。有能力的话,简述一下功效,当然,魔药炼制和禁忌方面。”
木凳子移动的声音,“万灵石、寒果花、生木蘑菇、啮口叶。万灵石必须置于温和环境,否则会引起失火或是区域内失温,万灵石有增强素材联系作用...”
笔尖在纸上悠悠滑动,一股芳香的味道打断了奈江的专注,如薄纱般的烟雾在她眼前缭绕,她循着烟雾看去,星槐正拿着镊子,夹着一片紫色树叶,酒精灯蓝色的火焰与紫色混杂在一起,冒出缕缕青烟。
星槐则是一脸认真地看着青烟,露出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
轻嗅鼻子的声音在奈江身后响起,然后逐渐蔓延至她的周围,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同一个地方。
叶片已经燃烧三分之四,讲台上的教员正准备让下一个学员回答问题,然后,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他的目光从名单表投向学员之中。
虽然在魔药课室里,每个课桌都有一个竖立起的隔断,但是丝毫没办法遮住一股直竖而上的青烟,好似一个指向标,标明地点,标明人物。
教员踏着大步走过去,那片紫色树叶正好烧尽,一点灰烬不留,只剩下镊子悬在半空。
“您好。” 星槐放下镊子。
教员挑了挑眉毛,他看到星槐的桌面,简直就像是有蓄谋地弄乱一般,原本装在纸盒子里用于上课的素材整齐摆在桌面,一支试管中的液体颜色金黄,里面填充三分之一高度的小石粒,其余试管都填充了三分之一的水,星槐手臂下压着一本摊开的基础魔药书,一片紫色树叶放在书上的配图旁边...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教员皱着眉头问。
星槐点头,“安灵叶片,书上说燃烧产生的烟雾可以安神、助眠,我想试试。”
“大量吸入烟雾会让人上瘾。” 教员看看她手臂下压的书,“还没看下一页吧,我考考你。安灵叶片在魔药炼制上有什么作用。”
思考片刻,“既然它能起到安神作用,炼制出的药剂应当也会带安神效果,我想可以用来制作安眠药剂或者是麻醉剂。”
教员摇摇头,缓步走向讲台,“翻书吧,炼金的知识可不能运用到魔药炼制上,会出大问题。”
几乎只对和坩埚有关的炼金研究过的星槐,对于魔药的认知则还停留于几年前,她还记得,自己是因为难以记忆规律和配方放弃的。
书本的下一页,赫然写着一行文字,“安灵树叶在捣碎后(粉末状)混入少量液体产生高温,大量液体产生爆炸,因此制作与安灵树叶相关魔药时应保持环境干燥,这种特性也使得制作按安眠剂、麻醉剂成为不可能。”
她看着书页,想起来自己着迷于炼金以来,确实有将物质性质顺水推舟至炼金造物的习惯,当然,这放在炼金里是真理,正如回声树叶会让石头具有回声性质。
这可算是她的固有认知第一次被打破了。
课堂回到原本的秩序,奈江以为星槐会转而认真听讲,就在她看见星槐拿出那灌有三分之一金黄药剂的试管的时候,她错了。
奈江一边低下头,一边看着讲台上的教员,“这次可不要被发现了。”
“什么?我没有听清?” 星槐头放在桌子上,看着奈江。
她又凑近了一点,“不 要 被 发 现 了。”,一字一顿地说着,忽然之间,星槐的手放在她的嘴唇上,甜丝丝的液体从嘴唇间渗入。
“感觉怎么样?” 星槐手撑着头,“味觉幻剂II型,书上说能尝到最喜欢的味道,我尝到了茶的味道,还有糖的甜味,可是我是第一次尝出这种味道。”
奈江砸吧嘴唇,似乎还在回味,“星槐喜欢什么味道呢。”
“我不确定。” 星槐在食指滴下液体,放入嘴中,细细品尝,茶的苦涩味占主要,后至的甜味逐渐盖过苦涩,就像是一位认真阅报的少女在茶中投入方糖,未等方糖溶解便将茶水匆匆灌入口中,“我没有仔细研究过自己喜欢什么呢,不过这种味道,应该是第一次尝到才对。”
书页翻动,“没错,味觉幻剂II型,产生服用者主观认为的最好味道,用于治疗厌食症。” 星槐咬起手指关节。
“同学同学,你在做魔药吗?那瓶东西是什么?” 身后传来男性学员的声音。
星槐回头看到一张圆脸,棕色卷发,戴着眼镜,他伸出手指,指向那瓶幻剂。
“美味幻剂,会尝到认为最好的味道,来试试,不要把里面的小石子吞下去。” 星槐将那试管递过去。
棕发男生接过试管,鼻子凑近闻闻,犹豫几秒,试管里那股金黄色液体直接流向他的口中。
他露出一幅怀疑表情,“这味道好奇怪,有些咸腥味,像是生吃海里的鱼……会不会魔药里有什么杂质影响了幻剂。”
“也许我要再试试。” 星槐说着,一旁的奈江拍拍她的肩膀,她又扭过头去。
“我算出来了。” 奈江用手敲敲自己的本子,那本子上面画满箭头和计算符号,看一眼台上还在认真讲课的教员。
星槐一边注意着台上教员,头尽量低至隔断以下,奈江开始讲述道:
“我们家族假设了一种‘法力流动’理论。就像...高山的湖,要让湖里的水流到村庄就要挖渠,催化剂就像是挖渠工具,其余素材就像水渠的材料,它们中的一些会让水更干净,或者令水变湍急。”
“魔法总署的法阵书籍里,‘水渠’里的‘水’流速平缓,通常是人能接受的水平,换而言之,负面效果并不强,但是从而也牺牲了法力效果。而...” 奈江想到回声森林里提到星槐的姐姐,她有些犹豫地看着星槐,“...唔,可以提吗?”
星槐楞了楞神,吸一口气,点点头。
“月守将素材置换后,‘水渠’就像一个虹吸装置,特征是水流平稳,代表着法阵制造的‘沟通环境’非常稳定。它的缺点也很明显,释法者的思维会几乎沉浸于其中,可能会忘记自己处于法阵影响下,而且根据计算,30分钟之后,‘水流’就会溢出,可能会产生巨大的魔力波动。” 奈江看着本子上的符号,说出自己的推论。
“高阶法术书籍我们可以在图书馆找到,那么...在哪里画法阵呢。” 星槐想着,只见奈江一幅得逞的表情。
“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
“我也想在寝室画法阵,可我担心别人会看见。” 下课之后,奈江领着星槐来到了寝室。
奈江打开窗户。
一个蓝黑色的影子以极快速度飞进来,摊开在地板上,那是毯子,黑蓝背景,绘着各种圆形,那应该是星辰,一张银河主题的地毯。
她一旁的小球放出光芒,在地上投影出一个男性人像,黑色燕尾服,雪白的衬衫和手套,脖子上用绳子系成一个小白花,“奈江小姐,您要的地毯应该到了。”
“是的,谢谢您,布罗纳管家。” 奈江说道。
管家微微鞠躬,投影消失。
“现在,别人就看不见了。” 奈江用力地点点头。
“什么看不见啊。” 只听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平淡,两人扭头,香椿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门口。
“我们要在地毯下画法阵!” 奈江的语气里带点兴奋。
好了,这下整个寝室都知道要在地毯下画一个法阵,不过,只要别人不知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星槐如此想着。
“唉对了,香椿小姐怎么也回来了。” 星槐问道。
“魔药课教员布置了作业,我看你们走得急,帮你们带了两份。” 香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淡绿色卡片,她微笑着将卡片递过去。
“炼制化型药剂C型,自行查阅书籍,炼药素材在图书馆素材室自取。” 淡绿色卡片上写着这么一段简短的文字。
第5章 沙恩之石?
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包裹星槐的全身,仿佛她正漂浮在水中。
周围的噪音变得迷迷糊糊,忽远忽近,时而吵闹不堪,时而难以辨别。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几个小时或是只有一瞬间,星槐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她睁开眼。
夜空是青黑色的,月亮高悬于上,周围散发出五彩辉带,如神经网般蔓延至各处,呼啸的风不知何时吹干了她头上的汗水,吹的她的衣服噼噼啪啪地响,空气中漂浮着闪亮的、小小的白色晶体。
精神荒原,星槐回想起了这个词。
她坐起来,在月光的映衬下,荒漠好似覆盖上薄薄的一层雪,远处有一个人影徐徐走来。
熟悉的衣饰,她努力回想,却回想不起那是谁,思维好似被锁在......
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包裹星槐的全身,仿佛她正漂浮在水中。
周围的噪音变得迷迷糊糊,忽远忽近,时而吵闹不堪,时而难以辨别。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几个小时或是只有一瞬间,星槐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她睁开眼。
夜空是青黑色的,月亮高悬于上,周围散发出五彩辉带,如神经网般蔓延至各处,呼啸的风不知何时吹干了她头上的汗水,吹的她的衣服噼噼啪啪地响,空气中漂浮着闪亮的、小小的白色晶体。
精神荒原,星槐回想起了这个词。
她坐起来,在月光的映衬下,荒漠好似覆盖上薄薄的一层雪,远处有一个人影徐徐走来。
熟悉的衣饰,她努力回想,却回想不起那是谁,思维好似被锁在笼中,只允许在特定的范围内思考。
人影的脚步停下了,随后,轻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星槐,我不确定你知道这个信息的时候会是几几年,我几乎跑遍了世界上所有的回声森林就为了留下讯息。这个精神弱链接很不稳定,请不要乱动。溪土村东北角的月光森林,虽然只有一小片,但我在那里,一棵树下埋放了重要的东西。”
声音停顿一下,“是一块铋金属奖章,铋是建立强精神链接法术的重要催化剂,不明白没有关系,铋奖章后面已经刻上了一段文字。
“不知妹妹你还是否记得,4年前的那次捉迷藏,还没有结束哦。”
“什么...什么跟什么啊。” 星槐感觉到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记得什么“月光森林”和“奖章”,只有捉迷藏她还记得,那一天....
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思考,就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象愈加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眼的白光照进星槐的眼帘,她感到眼皮沉重无比,费力才睁开一条缝,陌生的天花板,药的苦涩气味,手部的寒冷,以及喉咙干涩得让她只能发出呜咽。
她感到浑身无力,但仍然试图坐起,星槐猜测这应该是学院的医务室,白色柔软的床铺,一看就能睡个好觉的枕头......就和托米亚庄园学府的禁闭室一样。相对于而言,医务室还算宽敞。
星槐发现床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小板凳,白色床头柜上,上面放着一枚铋金属奖章,还有氤氲着水汽的木杯子,星槐拿过木杯子,感觉水温不算烫,抬起头,猛喝三大口。
她又拿起奖章,仔细端详,这几乎就是学院院旗的刻印版,四方格,还有一个凸起的圆圈,只不过四周加了些向外辐散的条纹,下面连接着一段精致的缎带,刻着“AMAB”,学院的简称。
右边竖立一块白帘子隔断,从那头传来细微的水声。
轻盈的脚步声,奈江绕过隔断,“唉?可算醒了。” 她将手里的热水瓶放在地下,靠着床头柜,小板凳拉过来,坐下,“你已经昏了四个小时了,感觉还好吗?”,她担忧地看着星槐,从星槐脸上看出一丝沮丧。
星槐点点头,空空的木杯子重新放在床头柜上。
“你晕倒前我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在西尔维娅他们出现后一直让我看着探测仪,而且在你用法术炼金的时候,我还担心...” 奈江拿起水壶,倒出一股亮蓝色液体,“这是西尔维娅给的药剂,她说能帮助你快速恢复体力。”
“那个秘术,你或许不会相信,我是从家族历史书上发现的,它在许多年前的游猎社会就已经出现,当面对武器破损,而周围亦有对魔法敏感的生物时,这个秘术能帮上许多忙。” 星槐拿起木杯子,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刚才苦涩药味的来源。
“秘术通常是很多法术的集合,由法术间的相互作用而实现更大的效果...理论上来说,不是应当耗费更低的体力吗。” 奈江沉下头思考,“我想了四个小时都没明白这个问题。”
星槐闻闻木杯子里的亮蓝色液体,光是那种苦味就足以令她难以下咽,她闭上眼,一口喝尽杯中液体,那个味道就像同时咬碎了一百个苦瓜。
“炼金坩埚能做到物物交换,本质的原因...” 星槐极力地将苦涩味咽下去,但是失败了,“原因是,它还能储存大量的魔力。”
“所以说,既用法术炼金,同时消耗魔力维持转化的过程,然后还...抵消了魔力波动。” 奈江这么一捋,突然想明白了,三个阶段,单独拿出一个,体力消耗都能顶上西尔维娅的火球群。
“在历史书上的莫德亚琳家族,捕猎的时候都会带两个人以上。” 星槐感觉脑袋一阵剧痛,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带血的头颅。
奈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看向星槐,“在回声森林里,你怎么会突然...虽然会刺激到你的回忆,可是我还是想知道。” 她抓住星槐的手,洁白的床铺有些冷。
“四年前你应该知道,有一位莫德亚琳家族的人在成年礼上被刺杀了,极端分子切开了她的头颅,但是现场却没有见到妮莫亚的碎片。” 星槐看了看旁边悬浮的小球,人们都称它为妮莫亚,魔法魔力的来源。
“我记得。那天我从月光森林里回来,就听闻了这件事,家族里讨论地很激烈,除此以外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 奈江说。
“她是我的姐姐月守,那天我看到了姐姐死亡的样子,我还记得天气很温和,嘴里很痛。” 星槐看着被子,仿佛时间又回到了那天。
“月...守?” 奈江顿了顿,“星槐,你出生的地方,是不是在托米亚庄园...溪土村,你的房间里是不是有一个苹果木雕。”
“嗯?你那天,就在托米亚庄园?” 星槐不由得抓紧手,“你还去了月光森林?”
奈江点点头,“我还记得有一个大姐姐披着斗篷来见我,很神秘,让我去月光森林里找一个东西。然后,让我一直带着它。” 她摸摸口袋,找出一枚圆形金属,泛着蓝紫色光。
背面写着∶《高等法阵卷三》 第170页,鹰羽替换槐木,鸦喙替换蛙眼,其余不变 ——月守
通过笔迹,星槐足以确认就是出自姐姐月守,“那位穿着披风的人,长得什么样?”
奈江回忆起,“我不知道,她把头发藏在了斗篷里,还戴上了黑色口罩。”
“她是怎么说服你去月光森林的。” 星槐说。
“三颗糖果。” 奈江看着星槐脸上的表情逐渐变为一种难以置信,见状的她又补充道,“三颗糖果都是我最喜欢的口味!我可从没告诉陌生人我爱吃燕麦风味的糖果!”
星槐依旧挂着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不禁想到,如果放在几年前,她拿着一块燕麦糕,奈江岂不是会被毫不费力地拐了。
星槐思考起来,“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姐姐其实没死。”
“可是,她的头颅都被切开成两半了啊!” 那幅难以置信的表情转移到了奈江脸上。
“炼金人偶,就像西尔维娅制作的一样,只是姐姐没有往里面填充棉花,而可能是一种与血液几乎相同的液体。” 星槐沉思着,不自觉地咬起食指关节。
奈江喃喃道,“槐木...蛙眼,铋金属。”
两人深思着,几乎没有注意唐突出现的另外一人。
“这好像是沟通法阵的材料唉。” 西尔维娅凑近去听奈江说了什么,突然发问。
“哇啊!吓我一跳。” 奈江吓地从凳子上跳起来。
“西尔维娅小姐,你知道这个法阵吗?我虽然阅读过许多,但是它们其中大多数都存在各方面的限制。” 星槐停下思考,发现自己在啃手指,在思考难题的时候,她总会这么做,至少从几年前就开始了。
西尔维娅叉着腰,“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小姐’。” 她眼珠转转,想到些什么, “这个法阵的材料有槐木、蛙眼、干玻璃花、万灵石,以及铋。它通常用来判案,至少在司法领域,法阵会显现出死者的所有回忆,当然法术的释放者一定要精神稳定,否则可能会受到反噬。”
“如果以鹰羽替换槐木,鸦喙替换蛙眼,结果会怎么样?” 星槐问。
西尔维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转而看见,奈江正伸出十只手指,嘴中念念有词,“奈江小姐在算什么呢。”,西尔维娅问她。
“我们家族里流传着一种未经验证的理论。” 奈江计算着,忽然吸一口气,“聪明,太聪明了...替换后的法阵魔力波动几乎为零,而且加强了法术,不过...代价则是,法阵的反噬效果上升了约120% 。”
“这么说来,魔法总署就没有办法追踪法术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西尔维娅听到魔力波动为零,几乎要怀疑二人是不是要报复自己了。
星槐一五一十说出刚才与奈江讨论的事情。
“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一些原料,除了万灵石和玻璃花。它们保存起来有难度。” 西尔维娅说道,“对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如果星槐小姐醒了,请让她恢复体力后立刻前往校长室。”
...
星槐敲响门。
“进来。” 门里面传来浑厚的声音。
星槐推开门,看到一位身材高瘦的八字胡男人,戴着白色手套,端详着一把燧发枪。
“您好,Jun校长。” 星槐看到那桌上的燧发枪,心脏开始砰砰直跳,“规则里没有说不能使用燧发枪。” 她以为是因燧发枪的事而被惩罚。
Jun校长面无表情,看了星槐一眼,又转而端详起燧发枪,运用燧石击打在火镰盖上产生火花,进而点燃管中火药,燃烧的火药推动弹丸,这虽然算不上什么新技术,但在过往的入学考核中,运用炼金术制作燧发枪还是第一次出现。
“精妙的武器。” Jun轻轻把枪放在桌面,将凳子向前移动几分,看着星槐,“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法术,转而寻求以炼金术的方式取得优势。”
“法术的学习对于我而言太过于枯燥了,炼金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星槐的手背向身后。
Jun校长点点头,“对炼金感兴趣,一定听说过沙恩之石吧。”
她有些不明白校长为什么要提这个,但还是点点头说道,“第一原质,炼金术师之石,治疗疾病、刺激植物生长、转化金属,几乎无所不能。当然也只是在传说中出现过,古今的炼金术师们并未实际...”
“好了。” Jun校长摆出一个停止的手势,“炼金术存在了这么多年,如果沙恩之石不存在,为什么还会有如此多的炼金术师去追寻呢?”
“您想说的是?” 星槐开始感到困惑。
“有人见过它,在2900年前,沙恩之石在一个由黄金、红宝石、玛瑙制成的宫殿里,那里没有守卫,没有机关,只有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台子。” Jun校长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泡,回忆起什么,
“我想那是一支30人的炼金术师队伍,在当时已经算是庞大。可是隔天回到村庄的却只有一个,他声称除自己外无人看见沙恩之石,村庄里的人都相信他,直到他的口袋里掉出一份记录着30个人名字的小纸片,这个人的名字也在30个人之中,而其余的29人,他不知道,村庄中亦查无此人,森林、宫殿里也没有白骨。”
Jun校长顿了顿,“10年前,也就是1870年,溪土村,也就是你的家乡,产生了极为强烈的魔力波动,全星球将近一半的国家都发现了此种波动,纷纷报导相关事件,人们猜测,是沙恩之石再次出现了。”
“您想说,让我去看看这股力量的来源?可是已经过了许久,再怎么说也被人调查完了吧。” 星槐说,一边又想起了姐姐,1870年姐姐11岁,也恰恰是在11岁后,姐姐的法术技巧忽然间得到了巨大进步,在各种考核中屡战屡胜。
“不。8年前我来到了这个学院担任校长,5年前的开学考核上,我注意到了一名不同寻常的学生,她是你的姐姐,莫德亚琳·月守,对吗?” Jun拉开抽屉,分次取出一沓厚厚的纸,一沓看起来只有两张的纸,他似乎已经准备多时。
星槐点点头。
“月守有着过人的炼金术与法术实力,而在占星术本领上,她并不如你。” Jun的手拍拍厚的那一沓,它几乎堆了有15cm高,“学院使用巫术调取了4年来你的占星详细报告,平均准确率能达到90% ,而你的姐姐月守,从1870至1876年...” 他拿着两张纸,“只有十六次。最后一次占星的内容在四年前,是关于沙恩之石的。”
“您的意思是说,姐姐找到了沙恩之石?” 星槐想着,如果Jun校长说的没有假,姐姐月守确有可能利用了沙恩之石的能力。
姐姐为什么藏匿了四年而没有出现?到底知道了沙恩之石的什么秘密?这些问题开始萦绕在星槐脑子里,目前,也只有姐姐在奖章背面留下的改良版法阵可以一试。
等回过神来,星槐注意到Jun校长许久没有发言,只是看着她,悠悠说了一句,“明白了吗?况且...”,Jun继续说道,“如果沙恩之石落入那些极端分子手里,麻烦与不确定性可就大了。你是与她至亲的人,我想,在这方面,我们可以合作。”
“啊?” 星槐反复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她还是第一次听见不论能力地位都比她高的人提出的合作申请。
“怎么?星槐同学,我这个老骨头来这里,可不只是为了成为一名校长。” Jun校长站起来,看着窗外,“已经很晚了,快回去吧。”
星槐挠挠头,说了声好。
听见关门声,Jun转过头,发现桌子上的燧发枪不见,他看向门,知道一定是星槐用法术给弄走了,他叹了口气,“莫德亚琳家族的人就爱耍小聪明。”
Jun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不要出什么岔子就不错了。”
【仙都秘录·卷一·龙坠苍渊】02★深海潮动
依照仙都礼制,皇帝殡天,应先在铜麟宫停灵九日,受宗室子弟、三司、六正、九太仆、宫妃命妇等人发丧,哭祭奠酒;九日后梓宫移驾司命宫,由少司命起阵做法,在午夜子时开始,行饭含,着殓服,助祭巫人持经颂咒,镇压恶鬼,拜请青冥大帝与眠露仙妃,保佑皇帝的魂魄安全通过蒿里的九道鬼门,及至正午,由大司命接掌,巫人持咒,引导通过了蒿里的皇帝沟通上天,九道天门开启,恭迎变化在皇帝身上的中央天帝鸣镐归天,持续至午夜。这场昼夜交替的法事持续九日。九日之后,梓宫再次移驾,这次将停在太庙门前,由守陵的伯昭氏宗子女念诵祝表,向太庙中的列祖列宗告请,让他们知道,有一位子孙,通过了蒿里鬼城,经过了九天高轩,在此时此刻成为先祖。......
依照仙都礼制,皇帝殡天,应先在铜麟宫停灵九日,受宗室子弟、三司、六正、九太仆、宫妃命妇等人发丧,哭祭奠酒;九日后梓宫移驾司命宫,由少司命起阵做法,在午夜子时开始,行饭含,着殓服,助祭巫人持经颂咒,镇压恶鬼,拜请青冥大帝与眠露仙妃,保佑皇帝的魂魄安全通过蒿里的九道鬼门,及至正午,由大司命接掌,巫人持咒,引导通过了蒿里的皇帝沟通上天,九道天门开启,恭迎变化在皇帝身上的中央天帝鸣镐归天,持续至午夜。这场昼夜交替的法事持续九日。九日之后,梓宫再次移驾,这次将停在太庙门前,由守陵的伯昭氏宗子女念诵祝表,向太庙中的列祖列宗告请,让他们知道,有一位子孙,通过了蒿里鬼城,经过了九天高轩,在此时此刻成为先祖。
必须得等这三个九天安安稳稳妥妥当当地结束,梓宫才会迁往皇陵下葬。下葬前还有一套极尽哀荣的仪式,一整套葬仪,所用时日合三九之数,以日代年,三九之后,丧期即可结束,在此便不多赘述。
然玄武帝的葬仪,在停灵环节延长了三日,总共在铜麟宫停灵十二日。在这十二日里,不断有外国、外族使臣前来吊唁,有来自南蛮之地的玉族人,他们穿着笼罩全身、用白骨片穿成的袍子,恭恭敬敬地献上翡翠和檀木雕刻成的持矛乌鸦,这是玉族之中为最强大的勇士"玉面刹"送葬的礼仪。也有来自遥远西南密林的神秘荑人,他们面目俊美,仿佛用太阳打成眼睛,金丝挑成头发,两耳尖尖,耳朵后面生出各样的花叶来,语言就像唱歌一样好听。荑人的献礼早就被用上了,正是来自他们的故乡银梨森林的巨木,承载了玄武帝留在人世的躯体。还有北方的蛮子,桦木族和飞蛾族的武士,以及荑人的表亲,眼睛像月亮,头发像银子,皮肤如赭石色,司藩宫的官员们叫他们"白头荑"。他们用黑纱蒙住头脸,向梓宫鞠躬致哀。
万国来朝,万民致哀。当然,这一切都由大司藩李穆亲自操办,为的就是营造一个"万国来朝"的气氛,拉起一个"天朝上国"的架势。
而最后抵达的铜麟宫的,是海国的鲛人使团。这些鲛人看起来与人也无甚区别,只是发色蓝绿,眼睛和瞳子比人大些,看起来娇楚可人,耳朵后面有短鳍,颈子两侧有鳃裂,在深冬的寒风中一颤一颤的。鲛人使者们献上了一百八十颗夜明珠、七十二匹鲛绡、在铜麟宫前致以深切哀悼。
震帝已经许多天没怎么合眼了,他正服孝,一身素色,额上扎着白巾,坚持要把各种大小事务亲自过目。
——不管多么悲伤难过,他也不会再把这些事交给任何人办了。
十三日前,玄武帝殡天次日。
"你真就这么难过?问你你也不说话,先帝临死前都跟你说了什么啊?"御花园东南角,有一处不大不小,不甚显眼的亭子。震帝有时候会在这里秘密地会见一些大臣。而此时此刻,年轻的皇子服着孝,颓然地坐在一处,止不住地流泪。大司藩递来一方丝帕:"差不多得了。多想想以后怎么办,少在这哭哭啼啼的。"
新皇没说话,也没有去接那帕子。听人这么一"安慰",真是越安慰越伤心,最后全然止不住,竟大声哀哭起来。
"行了,省省吧,留到灵前哭去,别回头哭不出来人家说你不孝。"见新皇不接丝帕,李穆竟然自己伸手去,粗鲁地擦新皇面颊上的泪滴。
但没什么用,新皇闪躲着,依旧垂泪不断。
大司藩最终也没什么办法,重重地叹了口气:"至于吗,又不是……"说起这个,李穆唯恐隔墙有耳,及时闭上了嘴,把话咽进了肚子。而没想到,正是这半句没说完的话,就是最管用的话。
之间恸哭的伯昭震竟轻轻盈盈地站了起来,抚平丧服,理顺散发,扶正孝巾,用袖口擦去满脸泪珠。虽然两眼红肿,但目光凝如薄冰,话语中充满了平静的力量:"大司藩说得对。父皇毕竟只是个'父皇'罢了,并不是爹爹。朕说得对吗。"
李穆沉默半晌,仿佛在思考应该怎么接新皇的话。过了好一会,他平举牙笏,深行一礼:"陛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解,老臣佩服。"
"别那么早佩服朕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还请大司藩多加照拂了。"
"……不敢。"李穆依然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伯昭震却已经缓缓离开。
"恭送陛下。"
——伯昭震没有理他。之前为了密会被屏退的陈显功也迎了上去,这太监回头扫了李穆一眼,随后狗仗人势地跟着主子侍候去了。
这些呜呜泱泱的使者来了又走,自此以后,伯昭震便再也不让别人插手玄武帝的葬仪,大小事务,均由他亲自过目——他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再拿他父皇殡天一事做文章了,哪怕是做万国来朝的文章,也不能容许。
李穆为什么如此关心先帝临死前说的话……那些什么天命、什么对不对得起朱雀皇叔的事,怎么能叫他这个外臣听去呢。天命的秘密,就算东宫真的有这个秘密,那就让它永远被埋葬被遗忘吧。伯昭震一边想,一边向铜麟宫走去,陈显功在向他汇报梓宫中铺垫的香料用量、人员调配、司命宫科仪准备等,而伯昭震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一句:"海国鲛人特使亚司琅在司藩宫等候,他们除了吊唁,还有别的事想与仙都皇帝商议。"
"来干什么的?"伯昭震问。
"回陛下的话,奴婢不知道。"
伯昭震停下了脚步,陈显功停住了嘴。
"你去把李穆叫上,然后备辇,我们去司藩宫,让使臣等一会儿。"
所谓的"辇",并不是步辇,而是一种小型的飞行机关。它与其他普通机关一样,都是青铜为骨,木料为身,以红绳牵动机簧,靠两仪炉转动提供能源。这"辇"最多能同时搭乘三人,一般一人是主人,另外还预留了两名仆人的位置。陈显功掏出一只竹哨,向着天空吹了一小段曲子,没吹出什么声音,只有一些轻微而尖利的嘶嘶声,而就是这嘶嘶声引得御花园中一株落满雪的树簌簌地动起来,一只铜飞鸟从雪堆里鼓翼起飞,向着宫内最高的白塔飞去。这塔不是别的,正是宫内的飞行机调度中心"展翼司",而闻声而动的铜鸟是传讯器也是领航僚机,竹哨所发出的嘶嘶声,正好能被铜鸟听见,辅以特定的节奏,铜鸟就能准确地把需要辇机的人员、人数、位置和去向报送给展翼司,展翼司便会根据铜鸟回传的信息安排辇机接送,铜鸟也会跟着辇机回来,并且对它进行领航。
伯昭震远远地看着高高的白塔将一团金色的东西抛向铅灰的天空,那团东西在下落的过程中发生变化,接着展开一对膜翼,拖出一道红雾,在半空里来了个鹞子翻身,接着开始沿航道飞行,缓缓地接近他与李穆所在的位置。
不多时,辇已经准备停当,陈显功拉开舱门,伯昭震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李穆也上来了,铜鸟振翅,辇也振翅,沉重的青铜机械,腾空而起。
"鲛人来干什么?"伯昭震问到。
"他们的领地里,龙族越来越不安分,他们想联合龙潮舰队,一起把龙族干掉。"
"朕一直以为不管是龙还是鲛人,都是挺安分守己的东西。"
"陛下有所不知。"李穆先拿了一番腔调,见陈显功垂手静立的样子,便有些放心,接着说了下去:"那些蓝毛鱼精的破事多着呢,只是一般闹不到地上来,我们才觉得他们安分。"
"龙族没得罪过我们,鲛人也与我们没什么关系,而且不管是对龙,还是对鲛人,我们都知之甚少。依大司藩看,我们真的该出手帮这个忙吗?"
"应该。"李穆不假思索地回应。
"为何?"
"因为伯昭青龙不可不防。"
第32章:人前优雅,人后苦楚
想到这里,在座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台上,唯一一个没有发言的三大常任理事国之一。
希尔顿
他在这一刻,众人目光所及。
他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微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手上的黑笔停下之后,从容的按照流程打开麦克风,熟练的拿起演讲稿,起身发言。
他和在座的所有人一样,穿着整齐的高定西装,一丝不苟的绑着红色领带。
黑色的短发,璀璨耀眼的金色瞳孔,左耳耳朵上戴着金色小麦的耳钉。
他站在那里,和身旁两个人可以给人带来冲击力的五官不一样。
他五官平和,初见没什么,但是细看却惊艳无比。
他是星际联盟里面历史最悠久的国家,周身的气质稳重平静。
五万年的...
想到这里,在座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台上,唯一一个没有发言的三大常任理事国之一。
希尔顿
他在这一刻,众人目光所及。
他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微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手上的黑笔停下之后,从容的按照流程打开麦克风,熟练的拿起演讲稿,起身发言。
他和在座的所有人一样,穿着整齐的高定西装,一丝不苟的绑着红色领带。
黑色的短发,璀璨耀眼的金色瞳孔,左耳耳朵上戴着金色小麦的耳钉。
他站在那里,和身旁两个人可以给人带来冲击力的五官不一样。
他五官平和,初见没什么,但是细看却惊艳无比。
他是星际联盟里面历史最悠久的国家,周身的气质稳重平静。
五万年的历史,五万年时间的冲刷,让他平静的宛如一块千岩,哪怕是时间也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他站起身来,目光扫视着众人,薄唇靠近麦克风,开始朗诵自己的演讲稿和立场。
“首先,希尔顿在此次战役当中的立场是中立的。”
“科鲁冲突是世界人民不愿意看到的,希尔顿在这方面不会偏向任何一方。”
“不干涉别国内政,不参与地区争端,不结盟,不对抗,是希尔顿的外交原则。”
“面对此次冲突,希尔顿积极参与星际联盟有关机构的讨论,为维护国际和平稳定发挥积极作用。同时还提供一定的人道主义帮助。”
“我们提倡有关各方尽快停火,避免军事冲突,以和平手段解决,避免分歧。”
。。。。。(此处省略1000字)
发言结束,希尔顿淡定的坐下,脸上除了标志性的微笑,再也看不出其他的情感。
他无视了在座各国果然如此的表情,重新拿出黑笔,开始准备下一场会议的演讲稿。
星联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上方三人的神色,确定了三人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发言结束之后,开始等待下一场发言。
“白科斯坦申请发言”
白科斯坦举手
星联确认发言人的身份之后,宣布发言开始。
“请白科斯坦。。。。”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扭曲,但是当众人还没有看清时,她便很快恢复了原样,还是平常的冰冷微笑。
她继续镇定自若的开口,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请白科斯坦发言”
白科斯坦发言
星联的目光看向他,她看着白柯斯坦一张一合的嘴,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就听不清对方说什么。
看来回去又要听录音了
她这样想着,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嘴唇微微颤动,签字笔的手捏紧,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痛苦。
她站在会议室的中央,离周围的各国代表都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她的这个微小的异样并没有被众人察觉。
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刚才请白俄罗斯发言的时候就要吐血了。
但是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这就是为什么刚才说话停顿了。
她镇定的拿出自己红色内壁的保温杯假装喝水,然后若无其事的把自己即将要吐出来的鲜血给吐进了保温杯里面。
合上盖子,熟练的拿出红色的特制纸巾,擦掉嘴角的血渍。
她可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破绽,在座的各位都是混迹政治场多年的老狐狸了。
但凡露点破绽就会被人见缝插针,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经历了两次星际大战的她,有预感,第四次星际大战马上就要来了。
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她在这种特殊的时间段,作为象征着和平的星际联盟意识体。
这个位置,可以说是暗藏刀刃啊。
她强忍着身体和灵魂上撕裂的痛苦,继续不露声色的组织会议,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意识体的思想,是会被人民还有高层的决策所影响的。
而当这两种力量相冲的时候,意识体就会感到痛苦,灵魂和身体上的都有。
意识体不会死亡,他们所代表的事物可以存在多久,他们就可以存在多久。
他们从另一方面来讲,没有独立的思想,独立的人格,他们从来不属于自己,只属于自己所代表的势力和群体。
他们甚至没有自由
星联强忍着灵魂和身体的痛楚,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撑到了会议结束。
两个小时的会议,已经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她的意志支撑着她的身体,宛如机械一般,从会议室里面走出来。
一步一步,用外人眼中从容优雅的步伐,回到自己的会议室,然后熟练的反锁房门。
四下无人,她终于暴露了痛苦。
她面目狰狞的会坐在办公室的地毯上面,双手握紧成拳,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脑袋,撕扯自己的头发,宛如一个疯子。
原本柔顺的长发变的凌乱,整齐庄重的西装变得破烂不堪。
她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艰难的从入口一步一步爬向办公室中央的办公桌下。
她癫狂急切的寻找办公桌下的按钮,跟随着肌肉记忆的指引,她终于找到了。
她把手放在书桌上,机器采集到了它的指纹,然后射出一根针管刺破了她的手指,抽出了里面的鲜血。
基因确认之后,一个暗盒出现,里面放着最后三只蓝色的针管。
她双手颤抖的拿出其中一只,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扎下。
扎到了大动脉,鲜血流了一地,她浑身浴血狼狈的躺在地上。
疯狂的神色,随着药物的推进,逐渐变得平静。
她动作粗暴的把针管从自己手臂上面扯出来,随意的扔在地上。
意识体的恢复能力很强大,扎破了大动脉,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止住了血了。
她的挡在自己眼前的血液给抹开,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
她把暗盒合上,重新封锁。
她坐在一片血坡里面,西装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把外套和领带随意的扔在地上,自己一个人走进了更里面的房间,从衣柜里面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摇晃酒杯,欣赏夜的美。
【沂城警察局,8:00】
离开警察局已经是早上八点了,裴叙打开手机叫完车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时候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太阳穴隐隐泛着疼,这让他的心莫名有点烦躁,走的时候太着急就没带上糖,连带着药也没拿。
巨大的未知感遏制住他脆弱的呼吸,阳光打在他身上只是增添了多余的烦躁,裴叙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晃晃悠悠地起身想要走,哪知才踏出一步就向下栽去。
“ 又没吃药吗? ”
熟悉的青草香进入鼻中,后衣领被来人提住才免遭与大地的亲密接触,裴叙想要拍掉提着自己后衣领的手,奈何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他把自己扔进车里系好安全带。
“ ...
【沂城警察局,8:00】
离开警察局已经是早上八点了,裴叙打开手机叫完车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时候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太阳穴隐隐泛着疼,这让他的心莫名有点烦躁,走的时候太着急就没带上糖,连带着药也没拿。
巨大的未知感遏制住他脆弱的呼吸,阳光打在他身上只是增添了多余的烦躁,裴叙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晃晃悠悠地起身想要走,哪知才踏出一步就向下栽去。
“ 又没吃药吗? ”
熟悉的青草香进入鼻中,后衣领被来人提住才免遭与大地的亲密接触,裴叙想要拍掉提着自己后衣领的手,奈何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他把自己扔进车里系好安全带。
“ 怎么来这了? ”
“ 某人把我当司机使我还没问什么,自己倒是先质问起我了。 ”
随着发动声的响起,窗外的风景迅速变化,裴叙皱着眉头不想回答他的话,人索性就仔细开车,气氛逐渐拢上冷清,良久裴叙才开口:“花洗尘,你后悔吗?”
“ 后悔什么?后悔没早点知道你脑子那些垃圾? ”花洗尘有些好笑,他想切开裴叙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全是水,反正不是水就是坏点子,这人就没想一点好的。
“ 现在你开心了?左右我都是个黑心的了,这还得多谢您的教导呢。”
老实说,裴叙是有些惧怕花洗尘的,他生气时候的疯样啥都做得出来,不敢保证,要是哪一天他心血来潮把自己扒皮碎骨都有可能。
肩上似乎还残留着针头插进肉里的疼,裴叙已经忘了这个地方被注射了多少次药剂,他眨了眨眼睛,身体的温度逐渐下降,大概是药效彻底过了……
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大,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裴叙伸出手摸索着,祈祷着上次放他车上的注射剂还在原位放着,事实上花洗尘早把那玩意儿扔路边的垃圾箱了,所以无论裴叙怎么找都是徒劳无获的。
花洗尘淡淡看了眼就移开了,车子又开了一会,前方路口刚好亮起红灯,他趁着红灯的间隙按下了裴叙那边的车窗,又从扶手箱储物盒拿出一盒静定片,料裴叙这人不会遵医嘱服用剂量,索性打开盖子倒出几粒药片强塞进他嘴里,末了收拾药品这些,才在一声声刺耳的汽笛声中扬长而去。
“ 苦死了,也就你喜欢吃。 ” 那药苦得裴叙表情扭曲,偏偏又没带糖,双手捂住脸做自闭状。
花洗尘无语道:“ 你自己想死去外面死去,别在我车里死了,晦气。 ”
“ 我可不能死,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
被救回来的裴叙现在也有力气和花洗尘拌嘴了,一人一句吵得不亦乐乎,内容依然是老旧得连幼稚园的小孩都不屑说的玩意。
花洗尘的嘴皮功夫没裴叙那么溜,等到花店的时候他的脸颊已经被裴叙气红了,裴叙则是神清气爽的从车里窜到店门口,从兜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中,只听“咔哒”一声,锁应声而开。
打开店门,浓郁却不觉得繁杂的花香扑面而来,伴随着清脆的风铃声响,令人心情愉悦。
幸好非节日时的生意并不好,裴叙也乐得清闲,拿起扫帚在店里东扫扫、西扫扫,花洗尘则是停好车后放下东西就出去了,裴叙也不知道这小子去干嘛,反正店里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他一个人看着,习惯使然呐。
“ 叮咚 ”
手机传来消息的提示音,裴叙拿起地上的帕子擦干手中的水珠,朝柜台那走去,看着眼前两部一模一样的手机思考了一阵,随意拿起一部手机尝试指纹解锁。
OK,是自己的手机,就是有点感觉不对劲。
他点开QQ聊天,随意翻动着消息,无意间翻到令他头皮发麻的消息记录,浑身血液似乎在那瞬间逆流而行,冰凉刺骨。
他慌忙的退出QQ聊天,将手机放回原处,杂乱的背景声掩盖住了他错乱的呼吸声,声音好似被遏制住,喉咙开始酸痛。
待花洗尘回到店中,入眼便是一片狼藉,而裴叙双目无神的靠在沙发腿旁,他看了眼柜台上逃过一劫的手机若有所思。
“ 你回来了。 ”
裴叙恢复一脸冷漠的样子,站起身轻轻拍去衣服上的灰尘,随意捡起扫帚开始整理满屋的狼藉,花洗尘揉了揉太阳穴,把药放柜台后也跟着清扫,摊上这样一个店长估计是他花洗尘上一世炸了这小祖宗的房间,这辈子天天跟他不是打扫这个房间就是打扫那个房间。
霍,还挺会省钱的,专挑贵的砸。
思虑几秒还是提醒道:“ 药别乱吃,如果你还想活着见到那个人就听我的话。 ”
“ 过几天我要回京都。 ”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出声,没等再次说话就被一阵风铃声打断了,裴叙向门口看去,见一位白裙子女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对眼前场景的迷茫之情,她有些拘谨的出声询问:“ 这里……是进贼了吗? ”
裴叙尴尬的咳嗽几声,把扫帚放一边,脸上迅速扬起得体的笑容问:“ 小姐需要什么吗?我们库存很多的。”
“ 我只是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裴……裴叙的男孩子。 ”女子抬手将前额落下的发丝绕到耳后,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 我就是,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
女子吃惊一瞬,随后眼中染上层朦胧的水雾,看得裴叙心中疑惑更甚,正当他要开口时店中响起磕瓜子的声音,裴叙的思绪被打断,转头望向靠在桌上的花洗尘。
“ 活久见呐,你居然会敬称了。 ”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
“ 咔擦。 ”
越想越气
“ 咚! ”
“ 对不起…… ”
【 下午两点半,时光驿站咖啡馆 】
“ 所以你是望舒姐?! ” 记忆中的望舒与如今相比,除了五官相似外好像都变了,想来这些年她生活得不错,不再是从前黄皮寡瘦的样了。
望舒点点头,手指捏着咖啡勺缓缓搅动,声音依旧温柔:“ 嗯,我流浪到了京都,遇到了虞家如今的掌权人虞衡先生,那时候他的亲女儿无故失踪,遇上了快病死的我,在病之后又收养了我。 ”
“ 听说虞家最近找到了那个失踪的女儿 是真的吗? ”
“ 嗯,的确找到了,不过她…… ”望舒摇头叹息,就此点到为止,裴叙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见她有所顾虑便也猜到她后面的话了,连忙转移话题:“ 再次见到你很开心。 ”
“ 我也是,你呢?这些年…… ”
“ 我挺好的,这不还能养一个人吗? ”嘴角微微上扬,可表情却能看出苦涩。
咖啡勺搅动起的波纹一圈又一圈,却在碰到杯壁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裴叙的目光移向玻璃窗外,阳光打在地面上,是肉眼可见的炎热,从天上降落的白鸽躲在树下觅食,路过的行人无一不是撑着伞,一切都昭示着今天依旧是普通的、重复的…
“ 愿意来我的公司吗? ”
勺子从手中滑落,温热的咖啡从杯中溅出,白净的衣服染上难以清理的污渍,裴叙的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但更多的是迷茫,不仅是对于她话的迷茫。
“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应该是愿意的…… ”
“ 这是我的电话号,明天下午华鑫娱乐见。 ”
望舒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利贴塞在裴叙的手中,两人又谈了一会儿才分开,至于买单的事情,当然是裴叙负责,毕竟他也不是很好意思让女孩子破费。
买完单的裴叙推开咖啡馆的门,阵阵热浪朝他袭来,手机上还拨着电话,显然对方不愿意接,在第三次被挂断后裴叙只得快速跑到站台,期待着能公车能快点到站。
“ 你不会自己买辆车吗? ”
脸颊贴上冰凉且冒着水珠的奶茶杯,冰得裴叙打了个哆嗦,抢过奶茶忿忿地喝了一大口。
“ 要你管,晚上陪我去上城国际小区。 ”
“ 去那干嘛? ”花洗尘疑惑的盯着裴叙,仿佛想通过他的表情分析出他此时的内心所想。
“ 去了就知道了。 ”
“ 哦。 ”
【 20:00 , 上城国际小区 】
夜晚的气温急剧下滑,凉风夹杂着花香飘过,路灯的暖光吸引着小飞虫,它们乐此不疲的一次又一次朝光源撞去,偶尔传来的蝉鸣声在寂静的夜中尤为明显,也为夏夜增添了一份舒适感。
此次的目的地便是七区五号别墅,裴叙是个迷路高手,走不熟悉的路,即便是开着导航也能百分百中“ 大奖 ”,花洗尘也不知道被他坑过多少次了,偏偏这人却越挫越勇,每次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迷路。
呵,看透了。
这次说什么花洗尘也不相信裴叙的判断了,他往裴叙认定的路的相反方向走,别说还真被他走对了,搞的裴叙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判路能力这么拉的吗?
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裴叙从地上站起来,拍干净手上的灰尘,十分干脆的按下门铃,等待别墅主人将大门打开。
从门内出来个漂亮的少女,看起来二十出头些的年纪,穿着身休闲服,似乎刚睡醒的样子,开门的空档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 欢迎来到海棠! ”
礼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叙被这声礼炮镇住了脚步,亮片片和彩带落到他的头顶、肩膀上,甚至脸上也沾上了些。
花洗尘在裴叙后面才幸免于难,但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霎时间羞耻感充斥着裴叙的大脑,脸颊迅速染上红晕。
好想找个地缝进去……
“ 活跃气氛环节到此结束,接下来步入正题。 ”
妤灯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刚才玩闹的人听话的收拾好残局,顺带也清理了下狼狈的裴叙,推着他和花洗尘进了房间,末了又锁住大门。
“ 淮安,二十五岁,南天娱乐公司员工,也是淮家独女。 ”
“ 浅忆,浅家大少爷,目前正在力源公司实习。 ”
“ 蓝海松茶,没什么好介绍的。 ”
“ 妤灯,你知道的。 ”
“ 嗯,裴叙。 ”
“ 花洗尘。 ”
自我介绍结束,浅忆将桌上泡好的茶倒入每个人的杯中,将满未满刚刚好,妤灯扎起披散的头发,声音依旧那般清脆:“ 咱们目前只到了这几个人,其他人有事推脱了,过几天带叙叙你认识哈。 ”
裴叙点点头,继续盯着眼前的茶杯发呆,像极了当代社畜在开会时的摸鱼,余下人大多也是这样,这边妤灯叽里呱啦了半天终于讲完了,坐下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水。
“ 废话不多说,六天后有一个画展,我需要…… ”
白板上工工整整的字用红笔描绘着,风声伴随着妤灯的声音在耳中回荡,无人知道寂静的夜晚中会发生什么,他们只知道凌晨的警察局依旧灯火通明。
【仙都秘录·卷一·龙坠苍渊】01 雪舞时分
今年的冬天格外湿润。大雪和小雪,纷纷扬扬,断断续续地下着,遮住黑沉沉的土地,遮住墨绿色的松林,遮住结冰的大河与深湖,遮住民房,遮住道路,遮住小酒馆和大饭庄。
这雪是多么公平啊,绝不会丢下农家小老的薄田去阿谀朱紫权贵的高宫。它就像死亡,铁面无私地把一切遮盖,染白。
人们心里都有一个共识,明年将会是个大年,到了秋天的时候,金色麦子会填满京畿的谷仓,农民们会高高兴兴地去场子租辟地机和犁头机开荒——丰年么,土肥水足,不如多开些荒多打些粮,如数交了官粮,剩下都是自己的。
而就在此时,伯昭玄武,这位仙都上国的皇帝、戎马一生的将军、正直壮年的父亲,缠绵病榻的瞎子,或许吃不到明年新下来的稻麦和蜀黍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湿润。大雪和小雪,纷纷扬扬,断断续续地下着,遮住黑沉沉的土地,遮住墨绿色的松林,遮住结冰的大河与深湖,遮住民房,遮住道路,遮住小酒馆和大饭庄。
这雪是多么公平啊,绝不会丢下农家小老的薄田去阿谀朱紫权贵的高宫。它就像死亡,铁面无私地把一切遮盖,染白。
人们心里都有一个共识,明年将会是个大年,到了秋天的时候,金色麦子会填满京畿的谷仓,农民们会高高兴兴地去场子租辟地机和犁头机开荒——丰年么,土肥水足,不如多开些荒多打些粮,如数交了官粮,剩下都是自己的。
而就在此时,伯昭玄武,这位仙都上国的皇帝、戎马一生的将军、正直壮年的父亲,缠绵病榻的瞎子,或许吃不到明年新下来的稻麦和蜀黍了。
毫无私心的雪,也遮住了肃穆沉静的宫室,铺满了静深宫门前长长的台阶。雪的脚步停在了宫门前,如同那些在雪中肃立等训的高官重臣们一样,不再往前半步。
此时此刻,陪在皇帝身边的,只有太子震、长泽公主兑和靖西王朱雀。
靖西王和公主都是后来的,一开始,皇帝身边只有太子。
玄武帝拉着太子讲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他神志已经昏聩,多年的目盲和精血亏虚、心神失养令玄武帝产生幻觉,他老觉得太子震是个黄花闺女,或者说,他很久以前就已经分不清太子和长泽公主谁是谁了。
"你看看你爹这皇帝当的,要是正经算的话,也该是篡位吧——虎妹!来,虎妹快来,阿兄在这呢!"
所谓“虎妹”便是早夭的伯昭白虎。不要说太子震,这宫里的人都没见过。她就像个幽灵,只存在于玄武帝的记忆和幻觉之中。此时,太子震轻轻地陪在皇帝身边,轻轻地安抚:"怎么会呢,皇祖父就是把皇位传给您的,您天命所归,这怎么能是篡位?"
玄武帝咳嗽起来,伯昭震忙帮他抹胸口。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半晌,玄武帝止住了咳,勉强地挤出半个笑容,拍拍太子震的头顶。他可能真的以为这病榻前的是公主:"那都是你爹强改天命改出来的,你爷爷不待见我,我给那老东西打了一辈子仗,这大半个仙都国都是你老子我一刀一剑打下来的哩,老东西还是半点儿情分都不念!"
不得不说,这些事离伯昭震还是太远了。他从来没见过皇祖父伯昭阴朔,只听说他是英明神武的开国皇帝,但晚年阴鸷好猜忌,逼死不少忠臣良将。
“你要不信就自己去东宫里找找当年留下来的东西嘛,东宫那么多屋子,别老呆在一个地方。”玄武帝不再说什么了,看来是说了太多话,累了。如今的太子东宫就是玄武帝登位前的住所,曾经的名字是延林宫,后来真名就渐渐不被提起,只以东宫代之了。
伯昭震看着父亲脸上的表情从最后的骄傲渐渐地沉沦下去,最后变成不知是悔恨还是什么的一种灰败。
内侍的传令一声叠一声,等到玄武帝把那些无边无际的昏话说完了,长泽公主和靖西王才姗姗来迟。
"来……扶朕起来……"一见伯昭朱雀来了,玄武帝便挣扎着从卧榻上爬起来,"被甲……被甲!"
"父皇!"
玄武帝两手胡乱地挥舞着,要不是被太子震和公主及时扶住,差点掀翻了一支白焰髓灯。散发着纯白亮光的火苗颤动着,摇晃了好一会,终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的双眼早就全盲了,不要说白焰髓,就算把九颗太阳射下来挂在静深宫里,他也看不见一丁点光亮。但他能嗅到白焰髓燃烧的气味,能听见灯花爆开的噼啪声,白色火焰的热度能触摸他浑浊凹陷的双眼,这一切都让玄武帝产生迷离的错觉,仿佛自己不是"玄武帝"而只是"公子玄武",是那么强大有力的公子玄武,号称“铁麒麟”的公子玄武,驾驶最先进的铁卫甲,眼睛没有瞎,还能挥舞沉重的铁卫大枪,还能脱了铁卫甲,佩上锋利的长剑,一剑斩下岫山大蛇的头颅。
"您躺好……御体要紧……"太子震轻轻地扶着他的父亲,试图让父亲躺回去。毕竟有一些事情,一些大事,等他们挤到眼前的时候,想完全嗅不到什么气味,也是一种奢望。
白焰髓灯不紧不慢地燃烧着,放散着明亮的光。整个静深宫都笼罩在如此明亮且虚幻的光中,一切都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玄武帝姑且算是躺回去了,躺在层层叠叠的锦衾和雍容的白狐皮中。那些柔软细腻的织物和皮毛被曾经宽大结实的帝王御骨压出不甚协调的凹,让伯昭玄武看起来就像一只陷入软丝绣笼的年老金雕。
"朱雀,朱雀阿弟——"老金雕低声地呼唤,靖西王赶紧挤上前去,握住皇帝那干枯的手,满怀期待地望着这位比他年长近三十岁的异母兄长。可惜啊,玄武帝瞎了,他看不见伯昭朱雀眼中那炙热的期望——仿佛某种最后殊死一搏的机会将要来临,伯昭朱雀的眼中正是饱含着这种光华。
伯昭玄武也握住了弟弟的手,摩挲许久,嗫嚅许久,终于那紧闭、凹陷的眼中,缓缓地落下一行泪来:"阿兄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
也就这么一瞬,一句"阿兄对不起你"之间,伯昭朱雀双眼中的希望熄灭了。
他冷漠地抽回了手。
"震儿……伯昭震!"或许是感受到了弟弟的冷漠——那些双目盲瞽的人,总会在其他的感官上找到代偿——玄武帝沉默了许久。他"被甲"的命令还是传下去了,一套乌光闪烁的老式铠甲被一件一件地呈上来,皇帝再一次挣扎起来,坚持不用人搀扶,双臂大张,任由宫人侍候着穿好全套武装。
太子震看见,久病父亲的单薄身子已经撑不起这套为健壮力士打造的宽大铠甲了。
"伯昭震!"被甲的玄武帝一下子承受了巨大的重量,站在原地稳了好一会,忽然仰起头来,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让太子震一声柔软的"父皇您当心"生生咽下,换成同样声撼屋瓦的呼喝:"末将在!"
这仿佛是他们父子之间某种暗号。
"朕传你仙都皇帝之位,授你御剑平天垣,命你勤政为民,任贤用能,不得亲近阿谀奉承之辈,不得沉溺后宫美色之乐……如有违误……军、军法处……置……"
太子震听着父亲的声音从一开始如洪钟鸣响,到中间渐渐低微,及至最后几乎是燃尽生命才挤出来的几个字,强忍泪水,跪地接剑,拼劲一身的力气,发出一声大喝:
"末将领命!!"
死寂无声。玄武帝已经离去,留下一尊就算是死,也要披甲执剑立姿而去的盲目金刚,太子震也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将要成为皇帝的,年仅十六岁的少年。
而此时,人们终于明白,为何这个冬天要下如此之大的雪,而雪竟然又如此的未卜先知。
宫外,大雪依旧无声地飞舞,落在宫外等候的文武百官身上。
太冷了。大臣们披着裘皮斗篷,双手拢在暖手筒里,沉默肃立者有之,窃窃私语者有之,止不住地犯困者也有之,那叔锋逆澜将军抱着暖炉,已经快要睡着了。虽然回头肯定有人要拿这事参他一本,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哎呀,我说老恒呀。”说话的人一袭紫袍,袍子的滚边上用银线绣了些风格奇异的花纹,他抬靴扒拉掉刚在画在雪地上的几个符号,溜达到同僚身旁:“依我看,咱俩这太子辅政的日子快要过到头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被称为“老恒”的灰袍文臣低声斥道,“圣上吉人天相,用不着你在这聒噪。”
紫袍者低笑几声:“我当司藩之前还在西壁术士城呆了几年,别的学不会,卜卦算命可是有一手。不信我现场给你起一卦,看看新皇登基以后,我们大司徒仲玺恒大人的官运如何?”
“姓李的!你给我适可而止!”
仲玺恒还想继续斥责司藩几句,却已经来不及了。皇帝内侍张式凡推门而出,高声宣布,先帝驾崩,传位太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山呼。
雪更大了,它们从高天之巅缓缓地落下,遮蔽整个世界,遮蔽宫室,群臣,遮蔽缓缓步出的新皇伯昭震,遮蔽掩面而泣的长泽公主伯昭兑,遮蔽冷漠的靖西王伯昭朱雀,那雪就像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仿佛是恭迎中央天帝鸣镐的归位,又仿佛是庆祝鸣镐在新皇身上的又一次重生。
爱的失败作45
这个房间没有表,黛安娜也不会每天特意告诉他今天是他养伤第多少天。一开始他会自己数,后来数到十几二十天,他也就不数了。
他的伤口恢复得很“完美”,博士们是这么说的。他们没过几天就告诉他可以下床在房间里随便走走,但是大幅度剧烈运动的许可他好久以后才等到。这么漫长的一段时间,不能去训练室,也不能在这个房间自行复健,他被允许的活动真的只有:走走。
如果不是黛安娜在,这样的生活真是一种折磨。除了疏导,黛安娜还带给他别的娱乐活动。她第一次离开这里回到博士那边再回来时,带着一本书——数学书。虽然弗伊布斯对数学没有特别的热爱,但黛安娜有。他们一起读了起来。这一次他觉得比上一次帮黛安娜看她解不开的数学题还有......
这个房间没有表,黛安娜也不会每天特意告诉他今天是他养伤第多少天。一开始他会自己数,后来数到十几二十天,他也就不数了。
他的伤口恢复得很“完美”,博士们是这么说的。他们没过几天就告诉他可以下床在房间里随便走走,但是大幅度剧烈运动的许可他好久以后才等到。这么漫长的一段时间,不能去训练室,也不能在这个房间自行复健,他被允许的活动真的只有:走走。
如果不是黛安娜在,这样的生活真是一种折磨。除了疏导,黛安娜还带给他别的娱乐活动。她第一次离开这里回到博士那边再回来时,带着一本书——数学书。虽然弗伊布斯对数学没有特别的热爱,但黛安娜有。他们一起读了起来。这一次他觉得比上一次帮黛安娜看她解不开的数学题还有意思,因为有一个结合在,她鲜活的感情的涟漪不断泛到他这里。这样直接地感受着另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热爱的事情中的快乐,虽然他仍旧不觉得自己对这样事物能升起相同的热爱,但也能感觉到另外一种快乐。
而对于黛安娜,这样读让她的阅读速度提高了不少。她能感应到他的思维和想法,于是,好多时候让他不必明白地开口解释,她就能跟上他的思路。
最后,他们用一种惊人的速度读完了这本书,黛安娜感到震惊,她从来没这么快地读完一本书。
之后,黛安娜时不时带书回来和他一起读,这些书的类型五花八门——讲数学的当然最多,这是黛安娜最感兴趣的;还有讲临床医学的,这是黛安娜除了她的向导课程外正在精深的一门课程;还有著名哨兵向导的回忆录,这是她问弗伊布斯他想看什么书时,他思考之后给出的回答;还有虚构小说,这是黛安娜闲暇时打发时间随便看看的,很多她觉得并不值得花时间来读,但是因为弗伊布斯问她这些年都看过什么他没看过的书,他想看,所以她就把它们一本一本带过来和他一起看。所有这些书他们读得都很快。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研究员们似乎是觉得弗伊布斯这样很好——让弗伊布斯在一天中大部分时间这样安静地消遣,而不是让他烦躁地走来走去明显能看出他想进行一些影响伤口愈合的剧烈运动。于是弗伊布斯和黛安娜得到了一台存着几百部电影的投影仪。他们上午读书,下午看电影。那些电影,弗伊布斯觉得要是只有他自己看,一定都很无聊,但黛安娜不一样,黛安娜很容易融入情节,对这些虚构故事里的人物感到同情。以前,弗伊布不喜欢黛安娜这一点,她的感动令他觉得无动于衷的自己在她面前是不自在的。但现在,黛安娜的感情浸入了他的心灵,他看着黛安娜为那些他深知其虚假的故事真情实感地感动,不再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而是感到了理解。他获得了一种全新的视角——他在用黛安娜的眼睛欣赏那些故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这些阅读和观影活动中弗伊布斯感到自己对黛安娜的情感和性格的了解与日俱增。他越了解她,越感觉到自己与她有多么不一样。在这种无与伦比的亲密里,每时每刻都能感到另一个人的情绪和思维的浪潮里,他最深刻的感受不是被她淹没,被她同化,而是——他自己的自我意识和真实感受像海潮中屹立着的坚固礁石一样,无法被摧毁。他看着那些虚构的文字或演员们的表演,无不清楚而冷漠地意识到这个事实:这些故事是假的,故事在逻辑上有问题,无法成立,撼动不了他的感情。
对黛安娜来说,情况应该也是这样。虽然不断听到他对故事的质疑,但她不会停止她的感动,不会改变她那满溢着善意和理解的心。
这令他感觉到,她多么值得他爱。
*
看了几十部电影后,弗伊布斯终于被告知:他“痊愈”了,可以“出院”了。他现在需要回到赫尔海姆博士那边去,开始全力以赴训练,尽快恢复他的体能和反应力。
*
“对抗练习?”弗伊布斯怀疑地看着教官。另一边的奥瑞恩和达芙妮听到这个项目,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黛安娜更是直接忧虑起来。
你才刚刚恢复训练一周啊?和奥瑞恩做对抗练习……
她担忧的是,输。她担忧,输会让他不开心。
那倒是不用担心啦黛安娜。他告诉她。我还没完全恢复,输了很正常。
所以才觉得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明明以他的能力,他是可以赢的。故意安排他在处于劣势的时候和奥瑞恩对抗练习,故意让他输……他们在想什么?
“在真实的任务场景里,哨兵不是总能在最佳状态里执行他的任务,”教官说,“在实力无法占据绝对优势,甚至还有劣势的时候,靠技巧和策略反败为胜——这就是这次训练的意义。对你,是这样,弗伊布斯。奥瑞恩,对你,也是一样。”
奥瑞恩笑笑,回答:“是,老师。我已经准备好了。”
弗伊布斯紧跟着也回答:“我清楚了,老师。我会赢。”
年长的哨兵失笑,对弗伊布斯说:“别太自负了,弗伊布斯。你这次受伤,主要就是因为你的自负。相同的错误不要犯第二次,好吗?”
好烦啊!弗伊布斯觉得,真和奥瑞恩打输了,他未必会很不快,但他们老拿他中弹这事教育他,他是真的很不开心!因为这件事他实在没什么好反驳的……他确实中弹了,那时候任人宰割,如果不是九十八号没再补一枪爆他头,他就死了……
“是,老师。”弗伊布斯说。
教官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又说:“但是你们可不要因此就松懈,失去斗志啊,男孩们!这次比赛输了有惩罚。”
对抗练习,为了增加他们的斗志而设定惩罚或者奖励是常有的事。不过就像刚才提到的……
这不公平!你才刚“出院”没多久……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设置?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他觉得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就算他输了——公海的惩罚能有什么,不就那几样带来强烈负面刺激的测试吗?不足为惧。
他们来到场地中央。
“我会避开你受伤的地方打的,弗伊布斯。”奥瑞恩说。
“不用,”弗伊布斯说,“鲍勃说,现在我的身体组织就像完全没受过伤一样——”
他还没说完,奥瑞恩就踢过来了。
有些惊讶。黛安娜比他还惊讶——不,应该说是心情紧张。
没事。他躲过去了。
小心……奥瑞恩很不高兴。她告诉他。
那当然啦……弗伊布斯自忖,让他过奥瑞恩的这种生活,永远不能踏出自己熟悉的环境,离开第九区,他也不会非常高兴。
接下奥瑞恩的几次进攻后,他跟上了他的节奏,开始反击。目前他对战奥瑞恩最大的劣势是,刚从病房出来一星期,体能还没恢复。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最凶狠的风格进攻,以期速战速决。
于是,他继续感觉到了黛安娜的紧张,只是不再紧张他,而是在紧张奥瑞恩。
……对不起!黛安娜告诉他。我不是在妨碍你……
她沮丧,愧疚,情绪低落,因为想起了几个月前令他中弹的任务,她犯的错误。她告诉他:我会帮你赢得胜利。
她为他确定目标,他全神贯注地攻击。超越了他一个人能打出的力量和速度,他在几秒钟后把奥瑞恩撂倒在地。
然后他在他的向导的命令下放开奥瑞恩,躲开了对方精神体的攻击。黑色的鲸豚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重新冲向他。水母从哨兵的身体里浮现。
黑鲸咬住水母,水母缠住黑鲸。金棕色头发的哨兵从地上爬起,再次打向棕发的哨兵。随着奥瑞恩的拳头,有另一种攻击冲向弗伊布斯的精神体,连带袭击了他的精神,即使屏障也无法完全阻挡。
强烈的情绪的轰鸣。恨意。浸染过来,拨弄他的感情。仿佛是向导的精神冲击,不像是哨兵。
可确实是哨兵。达芙妮并没有放出她的精神体加入战场。
怎么回事?哨兵还可以这样进攻吗?影响情绪不是向导的工作吗?哨兵能做的应该只有直来直去的防御和摧毁……
奥瑞恩和达芙妮是怎么做到的?
在自己和自己向导的困惑中,在对方的精神冲击中,他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黑鲸继续着这种进攻。想赢。对他感到愤怒。他一直在剥夺他的胜利。他一直在和他竞争。想赢过他,撕碎他,成为这里唯一的哨兵。恐惧吧,屈服吧,认输吧,把胜利拱手让给——
不。
弗伊布斯抱住奥瑞恩的腿,把他扳倒。两个哨兵在地面上扭打。黛安娜放出了她的精神体,想要过来帮他。但达芙妮第一时间也放出了她的精神体,向白球奔过来,阻挠她靠近战场。她不能靠近。她帮不上忙。除非她学会了达芙妮所做的一切……她不必,他可以一个人……
不可以。他不可以一个人。
她会学会。她有这个能力。
在她的决心中,弗伊布斯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比此前的协同训练中都要深刻的支配感,她的意志在那一瞬间淹没了他。她翻弄他的情绪,找到她需要的武器,命令他出击。
水母对黑鲸释放出了它的精神冲击。
想赢。更想赢。不管对手是谁都想赢。
哪怕——是身为残次品的你。
愤怒。他“看”到了黛安娜“看”到的感情——达芙妮的愤怒,奥瑞恩的愤怒。他们对他一直以来的蔑视而愤怒。
“你在看不起谁,弗伊布斯?”奥瑞恩说。
痛苦。对不起。她在这样想。
然后,他就被奥瑞恩打中了颧骨。
*
对抗练习的结果,没有什么意外,弗伊布斯输给了奥瑞恩,主要原因是体能差距,次要原因……
“黛安娜,告诉我向导辅助哨兵战斗时,最重要的原则是什么?”
“服从,不要质疑哨兵的任何行动意向。”
“你做到了吗?”
“她基本做到了。”弗伊布斯说。
“纪律,弗伊布斯,我没有对你提问。我在问黛安娜。”哨兵严厉地说。
“是……对不起。”弗伊布斯说。他对黛安娜说:别听他们的,他们故意这样安排,故意让我输,好教训你。这不合理也不公平。
但黛安娜并没有感觉到安慰。
“我……没有做到,很抱歉,老师……”她沮丧地说。她沮丧地知道,接下来这位教官要教训她什么。
“在你的第一次任务中,”他果然提起了这件事,“因为你对目标感到同情,对你的哨兵的行动意向感到怀疑,影响了弗伊布斯的能力发挥。也许,你会这样想:弗伊布斯最终中弹,更多责任在他自己,他过于自负,在有S级逃兵干扰任务的情况下还坚持执行任务——的确是这样,我也持这种观点。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他谨慎地做好了自己应该做的一切,完全因为你,你同情你的哨兵的敌人,你成了你的哨兵行动的阻碍,你让你的哨兵被敌人击中,身负重伤,甚至死去——你要如何承受,黛安娜?”
别听他的。弗伊布斯对她说。我不会让你承受这些。
她垂着头,哭了。
“我很抱歉,”她既是对教官说,也是对他说,“我再也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了。”
“但愿我们能在今后的训练和任务中,看到你确实做到你此刻的承诺。”教官说,“现在,和弗伊布斯去医疗区处理一下他的伤,然后罗莎琳德会带你们去做惩罚项目。”
*
这根本不算惩罚嘛。弗伊布斯对黛安娜说。本来也是该做这项测试的。
安慰黛安娜真的好难……他感觉他好像永远无法有效安慰到他……
没关系,弗伊布斯,你不用安慰我。黛安娜告诉他。我会自己好起来……给我一点时间就可以了……
好的,黛安娜。他只好这么回答。
他于是走到那把椅子边,坐下,等罗莎琳德把他铐起来。但是罗莎琳德没有。
“这次不太一样。”罗莎琳德笑着说。她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把各个按键指给他:哪个按键是开始,哪个按键是结束,哪个按键是增加,哪个按键是减少。她把遥控器交到弗伊布斯手里,告诉他:“这次是你自己控制,测出来的数值还像之前一样,作为成绩记录。”
那是好不一样哦。从开始进行这个测试到今天,哪一次他不是被固定在这个椅子上。奥瑞恩和贝罗娜做这个测试,也都是被椅子上的拷环固定住。但是接着,弗伊布斯又想,也没有太不一样。
他不会让自己测出比上一次更低的成绩。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黛安娜。黛安娜望着他的眼睛和他的思绪,她也明白了。
罗莎琳德给弗伊布斯贴上电极片,接着走到黛安娜身边,拍拍她的肩膀。
“黛安娜,你要站在这里,身体不能靠近你的哨兵,不能触碰你的哨兵。精神体随你心意活动,没有要求。你的目标是帮助你的哨兵在耐受力测试里测出更好的成绩。加油。”
研究员走出去了。
广播里没有声音,房间里十分安静,弗伊布斯能清楚地听见黛安娜的心跳声。她的抽噎声,自然更清楚。
我不会有事。他这么说着,放出他的水母。在被电前放出精神体比较好,这是他们所有人做这个测试总结出来的经验。
黛安娜也放出了她的精神体。白球飞向水母。
你不用做什么。弗伊布斯说。
我可以帮你疏导一些痛苦。她回答他。只凭精神体的接触,也许疏导并不能做得非常好……但也不会完全没有用。我会帮助你坚持得更久,取得更好的成绩。
要是你这么希望的话……好。弗伊布斯说。然后他就按下了按钮。
非常轻微的刺痛,初始值原来这么低。他毫不犹豫地长按加号按键,把电流和频率提到最高。痛苦陡然提升。含着白球的黑色水母开始烦躁起来,在这个空旷的房间挥舞它飘带似的触手。他能察觉到他的向导在帮他清除那些感觉,直刺太阳穴的尖锐的疼痛,冷汗流进眼睛的不适。但站在那里,只靠精神体的接触,她能带走的真是太少了。
她带不走他的痛苦。她还在增加他的痛苦——她在痛苦。她捂着脸嚎啕大哭。
这不是对他的惩罚,是对她的惩罚。
如果这仅仅只是惩罚,他现在就会按下终止键。
这还是一项测试,他看出来了,非常清楚。或者说是训练?那个情报局的向导一定把他看到的东西都写成报告交上去了,塔看了,第九区也看了。博士也看了。这是有意为之的,让她学会不要质疑他在任务中做的任何决策,成为他完成任务的助力而不是阻碍——不管他是要夺走性命,还是折磨自己。
他会帮她通过测试。然后,她就不必再面临这样的试探和考验了。这是最好的办法,最有效的选择,最优的决策。
……所以,不要哭了。
不。她告诉他。不是这样。
她开始控制她的情绪。她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某个感官上——她在正念。她抽离了她自己的感情,然后她重新拾起它们。她深呼吸,在暂时无法压住的哽咽中,她继续对他说:
我会谨慎地做好我应该做的一切,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
她哽咽着,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我会自己通过这个测试——帮助你做得更好,而不是给你增加负担,弗伊布斯。
他捏着那个遥控器,在令他不断渗出冷汗的剧痛里,也笑了。
好的,黛安娜。
*
第4章 铋金属奖章
星光之下,远处的一根细线格外亮眼,其中的一端扎在树干上石箭的尾端,另外一端因树林的阴影而无所形。
那蛛丝一般的细线上涌出一团黑球,立刻变为人形,竟是西尔维娅,一颗发着光的小球也从深林中出现,漂浮向西尔维娅,悬浮在她周围。
星槐收起镜片,“直接说吧,我和你一样,不想浪费时间。”,她旁边的小球在地上投影出排名表,距离考核结束还有25分钟,她叹了口气。
“你的那位队友呢。” 西尔维娅往四周看,眼珠转转, “奈江小姐?”
“有什么目的就赶快说吧,考核也快结束了。” 星槐本想提醒奈江不要出来,可是奈江已经先行从树林里现身了。星...
星光之下,远处的一根细线格外亮眼,其中的一端扎在树干上石箭的尾端,另外一端因树林的阴影而无所形。
那蛛丝一般的细线上涌出一团黑球,立刻变为人形,竟是西尔维娅,一颗发着光的小球也从深林中出现,漂浮向西尔维娅,悬浮在她周围。
星槐收起镜片,“直接说吧,我和你一样,不想浪费时间。”,她旁边的小球在地上投影出排名表,距离考核结束还有25分钟,她叹了口气。
“你的那位队友呢。” 西尔维娅往四周看,眼珠转转, “奈江小姐?”
“有什么目的就赶快说吧,考核也快结束了。” 星槐本想提醒奈江不要出来,可是奈江已经先行从树林里现身了。星槐心里想着,虽然自己身上有一把燧发枪,但是西尔维娅已经知道了它的存在,想必一定会有所防备,更何况...
“我现在没有攻击的意图。”,西尔维娅向上抬起她的手,然后将手背向身后,在巫术对决中,这通常是示意裁判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讯息,极少数会用来表示没有攻击意图,“我想...跟你们玩个游戏。” 西尔维娅说。
“什么游戏。” 星槐平淡地说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你该不会留了什么后手吧。” 她觉得西尔维娅在盯着自己,她只得一遍遍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至少在入学这方面。
西尔维娅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虽然你们两个之中我只跟奈江小姐见过面,不过,今天可算能好好认识认识” 西尔维娅显然在看着星槐。
“挑衅也是你常用的手段之一吗。” 星槐示意一旁的奈江拿出探测仪,此时的探测仪上没有光点。
“抱歉,我只是想告诉你,入学前考核,第一名会获得铋金属奖章,如果是星槐小姐,会将其作为纪念用品,还是作为炼金物呢。” 西尔维看着星槐,而对方的神态没有一点变化,依旧是平淡地对视。
“目的是什么。” 星槐说罢,想起什么,与一旁的奈江耳语了几句,而奈江摇了摇头。
“图舟家族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入学考核连续第一的平稳战绩,在几年前被莫德亚琳家族插了一手,如今,我作为家族的一员自然不会将其拱手让人,家族的勋章墙也必然会有我的名字。” 西尔维娅拍着胸脯说。
“不是每个家族都像你们这么显摆。” 奈江喃喃自语一句,传入星槐耳中,星槐向奈江这里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奈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生气了,随即星槐眼珠转转,又转而看着西尔维娅。她猜测星槐一定是想到什么。
“我们彼此的目的确实很清楚,素材与荣誉的区别。请你直入主题吧。” 星槐学着她,向上抬抬手,手握拳,放在身后。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两位的法术水平,来一场公平公正的对决,怎么样?为表诚意...” 西尔维娅从怀中掏出两个球形物体,和她之前用烟雾逃脱的小东西一样,她把那两个球形物体丢在地上,砸出细微尘土。
星槐毫不犹豫地丢出燧发枪,尽管一旁的奈江有些惊讶。
“那么?游戏开始?” 西尔维娅双手放在胸前。
星槐听到了四周传来的沙沙声响,“先不,你往后退两步。” 她明显观察到,西尔维娅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照做,西尔维娅的脚印,已经证明她的猜测。
“炼金人偶。” 星槐轻声说道,一旁的奈江凑近她的耳朵,耳语几句。
“虽然说我不知道那法术叫什么名字,不过,把这种法术运用到考核里,你在钻规则的空子对吧?难以察觉的移动法术,同时又是不会被探测器检测的家族秘术,原来是这样。” 星槐一手摆弄着自己的长发,将它们扎起来,“西尔维娅小姐,你和那其他10个同样躲在暗处同样想拿奖章的人,真的有诚意吗。”
眼见暴露,站在她们面前的人偶也迅速化退为原本的样子,关节的接缝处出现针线痕迹,而眼睛也变为两个纽扣,而原本她站立的地面上没有脚印,星槐猜测,西尔维娅很可能往里面塞的是棉花。
原本藏匿于阴影的几个学员也从他们四周出现,西尔维娅从那细线中跳出。
“你想要那枚奖章吗。” 奈江看着星槐的眼睛说着,奈江知道,铋金属是一种重要的炼金素材,星槐着迷于炼金,想拥有这么一枚奖章是必然,但是从她的眼神里,她意识到,可能远没有作为炼金素材那么简单,“尽管吩咐吧,我会尽全力的。”
铋奖章在光下表面会呈现迷人的蓝紫色,恰好与学院旗帜的主题色调不谋而合,一直为众多学员所追求的奖章之一。
在这片魔法大陆之上,铋金属还有另一层面纱,星槐想起来,四年前那个夜晚之后,她疯狂地阅读那些原本不感兴趣的巫术书籍,因过度疲累而被送入医院的前一小时,她终于知道了——那个与亡灵沟通的法术,以铋作为重要的介质。
“那么,开始。” 西尔维娅拍拍手,两旁立刻出现透明光锥,要不因为反光,奈江还觉得那里空无一物。
学员们也准备的很好,各样色彩的法术照的四周通亮,橘黄色的火圈、地面上发着光白色线条、手腕处变化的阵环,星槐猜测,他们都是为了奖章而来,不论如何,免不了一场打斗了。
星槐叹了口气,奈江环顾四周,“他们的法术都算简单的,竖立起屏障就能完全阻挡。队长?你有什么决策吗。”
西尔维娅显然看得不耐烦了,“你们两个,如果释放法术,我们就当开始了!”
“他们一定会频繁攻击,况且四周都是,我们哪也跑不了。” 星槐眯起眼睛,凑近奈江,“看着我的眼睛。”,她一贯进行到底的方针,在知晓对方的实力前,永远不先行动。
“唉...为什...唔。” 奈江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腰部遭到一股撞击,霎时间说不出话。
“抱紧。” 星槐的手迅速指向上方,地面忽然放射出强光,随着一阵尘土直冲而上。
西尔维娅因为瞬间的强光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星槐和奈江已经不在她面前,有一位学员说,“在上面!”
天空中的是一颗耀眼的光星,这么明显的法术,究竟又是想耍什么花招,西尔维娅用手半遮住眼,咬咬牙,四周的水晶迅速冲出,连同学员们的火球、光束、细碎的棱,划出一片烟雾,引得周围的空气隆隆闷响。
那些几乎集群在一块,发着艳光的法术堆朝着亮光冲去。
轰——。强光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烟雾群。
“一共三个法术。” 奈江掰着手指计算,“用闪光吸引注意力,法术全打在了护盾上,屏障法术起到飞行作用...” 她们此刻正站在屏障法术上,自从星槐搞清楚护盾法术和屏障法术的区别之后,屏障法术就经常被用为星槐“上天”的手段。
“他们会继续攻击,这个办法诓不了多久。” 星槐蹲下认真注视着烟雾团,看不到下方,自然从下方也看不到她们在这里。
星槐本想操纵屏障法术向下,谁知道烟雾中间突然破开一个圆形口子,火球瞬间占据她的全部视野,她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迅速将屏障移动方向调整向上,将整个屏障化为半圆形。
砰! “好痛!” 是奈江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随即是火球哗啦啦的声音,星槐本以为屏障会消失,但却替她们抵挡下了伤害,屏障已经变的透明,是快要消失的征兆。
此时此刻的地面。
西尔维娅担心这是否又是故意消耗体力的手段,在刚才只释放了威力尚小的火球,不过面积足以令她们无法逃跑。
火焰散去之后,西尔维娅注意到,她们正贴在事先塑造好的、硕大的屏障之下,“真是好险,幸亏提前竖了个屏障,就由我来结束战局吧。”
橙色的光辉在他们几米高处形成,瞬间如火海一般漫天覆盖了整个夜空,而目的性非常明确,就是要让奈江和星槐跑不了。
...“你还好吗。” 星槐扭头看向奈江。
奈江顾不上疼痛的头,抚摸了一下头顶的半圆形穹顶,“屏障法术,除非破坏整个结构...”,她注意到底下的隐隐亮光,突然一阵失重,星槐已经重新组合一个屏障,并将屏障法术组成一个圆形。
下方则是如火海一般的火焰群,正源源不断地朝他们冲去,与此同时而来的还有从地面中窜出的白色细线,“她为什么一直释放火焰啊。”,星槐搞不明白。
“火球不同于其他法术,就算没有直接命中,四周的高温也能暂时阻挡。” 奈江分析着,眼见星槐没有动的势头,“那个...星槐,我们有办法吗,至少让我反制也行。”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着冲来的火球,星槐也果断冲向它们,屏障法术硬生生抵抗下了数个火球,高温确实令星槐感觉到了一些不舒服,但是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
忽然之间,耳边刷的一声,原来是一个水晶棱,一个非常巨大的水晶棱打偏了,从她们旁边划过,然后紧接着又是一个,破碎声在星槐的耳边炸开,屏障瞬间变得透明了些。
如果说火球因为不够密集而可以通过直接挡下的方式防御,那么水晶棱就是砸开屏障的最终武器,它造成伤害的方法很简单,尖锐的头锥,加上极高的动能。
光球从他们四周划过,似乎是无心之攻击,距离他们甚远。
“他们知道我们的位置了。” 奈江的语气很焦急,如果屏障再经受一次攻击,就要完全碎裂了。
星槐没有停止向下的趋势,“我已经了解清楚了,那些学员不像西尔维娅那样一个劲的释放法术。”
仍然在抵抗火球,但是已经有几秒没有遭受晶体棱的攻击,星槐咽了一下口水,“接下来,按我说的做。到了地面之后,不要关心我的安危,释放烟雾法术,一定要快,要充满整个区域。”
说罢,橘色火光、发灰的烟雾中隐隐冒着光,来了,星槐心想。
千万个细细光棱朝屏障冲来,如同暴雨一般噼里啪啦地砸在屏障上,星槐努力判断着距离地面的距离,眼见着屏障越来越透明...
扑棱——!她看到了地面,屏障同时碎裂,有几束光棱朝他们冲来,星槐张开手臂,偌大的冲击力扑在身上,伴随着疼痛,她的周身迅速泛出红光。能争取一些时间已经足够了,她扭头看向奈江。
烟雾奈江的双手释放迅速散开,刹那间铺满整个区域。星槐释放法术,降低缓冲伤害,虽有法术减免,二人不免也重重落向地面。
星槐没有休整,危机还没解除,刚才释放出的烟雾虽然只有一瞬,想必也已经大致暴露了位置,她支撑起已经抗拒继续发力的身体。
二人化作黑影遁入地面,朝着深林里移动。
烟雾释放后三秒,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西尔维娅朝着刚才那两人掉落的位置,着急地发射光锥,一面退后,她担心星槐和奈江又会像上次那样发动突然的袭击。
西尔维娅拿出探测仪,根据光点的指示,她近乎疯狂地朝四周发射火焰,还未消散的火焰粒子在她周围到处都是,她额头上起了星点汗珠,却如同——草木皆兵一般释放着法术。
“星槐,还好吗?” 此刻的奈江周身已经有些带着红色,她看着星槐在地上找着什么。
“刚才...屏障法术释放的时候,他们一定跑到探测仪的范围之外释放法术了,我们不可能干掉释放屏障的学生。但是...但是,还有一个办法。” 星槐的语气透露出焦急,就好像什么危险正在临近。
一阵狂风猛然吹过树林,树叶划在奈江的脸上,有些疼痛,她忽然明白了,在有屏障的情况下,释放风法术吹散烟雾就是徒劳,反而会令视野更加浑浊,而叶子...“星槐,你想用回声叶炼金对吗。”
星槐露出一幅见到知音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因为烟雾奈江看不看得见。
“可是,现在我们没有炼金坩埚啊。” 奈江说,忽然看到星槐已经在她前方拨开一块小空地,摆好了石头与树叶。
“没事,没事,只不过耗费点体力罢了。回声叶炼金可以使石头变为回声石,因此可以储存释放法术时的吟唱,在烟雾中他们一定很依赖探测仪,回声石就可以起到对探测仪的干扰作用。待会我不确定体力是否足够,由你来储存法术。” 星槐的手颤动,她还是第一次使用秘术,“机会只有一次。”
奈江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用力地点点头。
“呼——”,星槐长呼一口气。
双手合十,以表虔诚。
嘴中轻吟,意志专注。
...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随着探测仪上的光点越来越多,西尔维娅越来越分不清现状,逐渐变得急躁起来,她不停地朝着各个方位释放火球、光棱。
“可恶...这俩个家伙,这群学员,根本没有在帮忙的意思!喂!都给我把这些烟雾吸收了!” 西尔维娅大喊着,拿起悬浮在一旁的球体,她想吸收这些烟雾,虽然在代价上来看,吸收烟雾需要的体力,可比释放烟雾大的多。
十分钟过去,烟雾终于淡了些,西尔维娅终于认清,那些探测仪上的光点,只不过是几块小石头,“回声石!?”,她切了一声,自己的体力尚且能支撑释放好几次大型法术,只要让那些学员用占星术找找,很快就能找出星槐和奈江藏哪里了,此刻的她们,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
烟雾又淡了些,已经有大约十米的能见度。西尔维娅不明白那两人为什么还不出手。
忽然间,背部传来极大的冲击力,转眼,西尔维娅发现,她已经被晶簇包围,而身上泛着红光——她刚遭受了一次致命攻击。
“不要动,如果动一下,晶簇就会瞬间让你们淘汰。” 奈江从一旁走出,显然她已经控制住了所有学员。
然后,她走到西尔维娅的晶簇那里,蹲下。
“好吧,你们赢了。” 西尔维娅不得不承认,她这次好像又输在了鲁莽,见奈江似乎没有反应,她又抬头,“奈江小姐,你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难道你们不想拿到奖章吗。说起来,星槐小姐...”
奈江的眼神移向上方。
西尔维娅正想发问,听见身后清脆的断裂声,回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或许是因为西尔维娅躺着...
...
...
“这次的考核,大家都做的很好,你们都是这场考核中的佼佼者。” 一位八字胡教员拿着一张小纸条,“现实的情况会比这次考核更为严峻,在城镇之外,不仅有危险的魔法生物,还有利用魔法...”
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她想问奈江怎么不说话,但是没有力气。
授勋仪式就在考核场地外的一片小空地举行,现场已经挂起了红地毯与小台。
...
“我们会为本次考核第一名授勋。”, 身着酒红色长裙的女士说道,朝着人群看了一眼,“有请,莫德亚琳·星槐。”
掌声响起,直到消失,迟迟未见出现的人。
“星槐?星槐在这里面吗?”,疑惑的声音。
一只手高高举起,她踏上红毯子,在众人的眼光下走向前方,她的脸色苍白,就好像一只无力的鸽子。
一位女老师从精致的木盒子中拿出奖章,佩戴在星槐胸前,拍拍掌,“恭喜。这位同学,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她看着星槐,以一双期待的眼神。
星槐避开了教员的视线,眼神在人群中游走,似乎在搜寻着某人,明明刚才还在一直被扶着,她定位到了,而人群中的那个人眉毛动动,立刻冲向她。
她突然觉得身体失重,天地之间好像缓缓合为一体,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不对,那应该是她的眼皮,和人群惊讶的呼喊。
本文世界观、地图完全架空,剧情纯属虚构,感谢阅读。
哥俩不知谈了多久才回去,在边关大漠,深夜的月亮似乎比城里更亮。月光通过细小的缝隙夹杂着寒风吹进帐中,赵胜威躺在床上脑子里很乱,好在后半夜的时候不知哪个人在哪里吹起笙,让日出能来的快些。
第二日。
宗骑的和李之阳的队伍在海东边关成功汇合,在接受了赵胜义部赠送的众多衣物和食物之后,是时候上路了——向狄原。
李之阳的队伍行走在前,宗骑与几里之外徐徐跟随。从原山绒国的地界绕过横拦在海东与狄原之间的山脉,走了近两个月,终于算是把队伍拉到了狄原......
本文世界观、地图完全架空,剧情纯属虚构,感谢阅读。
哥俩不知谈了多久才回去,在边关大漠,深夜的月亮似乎比城里更亮。月光通过细小的缝隙夹杂着寒风吹进帐中,赵胜威躺在床上脑子里很乱,好在后半夜的时候不知哪个人在哪里吹起笙,让日出能来的快些。
第二日。
宗骑的和李之阳的队伍在海东边关成功汇合,在接受了赵胜义部赠送的众多衣物和食物之后,是时候上路了——向狄原。
李之阳的队伍行走在前,宗骑与几里之外徐徐跟随。从原山绒国的地界绕过横拦在海东与狄原之间的山脉,走了近两个月,终于算是把队伍拉到了狄原边境。
而这两个月里,狄原那边也并不消停。
——两个月前,
——狄原国。
狄原国的皇宫并不算华丽,这个边陲小国穷山恶水,拿不出过多资源用来建设。
狄原王的寝宫之中大门紧闭,把白日的光线完全隔绝在外。几个宫女端着各种用碗盛着的药,掀过一层层纱制的帘子,伴随着一个年老男人的剧烈咳嗽声,快步往里进。
行至龙榻前,却见狄原皇后坐于其上,深褐色的布帘遮住了整张床,使得下人们看不清皇帝的状况。
“皇后娘娘,陛下的药来了。”
宫女们跪下身去,把药呈给正坐在龙榻之上的皇后——她看起来倒是很年轻,生的漂亮。
这皇后名为陈瑶,只是这姓名连她自己都快忘记了。世人只叫她皇后。
托起盛药的木头小盘,皇后对着宫女们道一声:“都下去吧。”
“是。”
几个姑娘刚低头应了一声,还不等站起身,却不料那躺在床上的老皇帝的咳嗽声突然变得更加严重起来,咳咳咔咔的 像是要把嗓子吐出来。
陈瑶皇后托着药盘,一时也腾不出手来伺候。老皇帝又是狠狠咳了几声,喘了喘气,又咳嗽着突然把褐色床帘掀开,朝着地上突出一口黑血来。
“!!”几个宫女丫头受了惊吓,却不敢出声,背后莫名生出冷汗来。
她们之中有两个机灵的,赶忙跪伏着身体爬到皇后前面,哭着道:“娘娘饶命!饶命!我等贱人什么都没看见!”
其余丫头见势也反应过来,一起过来求饶。
那皇后把药盘放在一边,也不管地上的人,先扶着皇帝躺下,把帘子又拉上。侧着身对着那几个宫女——这位漂亮娘娘的侧颜十分冷艳。
“都下去吧。”陈瑶依旧是这句话。
“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
宫女们沉浸在“死里逃生”的侥幸和恐惧里,匆匆起身行礼 便要向外走。掀开一层层纱制帘子,推开狄原王寝宫的大门,白日的阳光照在几个丫头的脸上——保住命了。她们心里只有这几个字。
一个姑娘还在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却只感觉喉头一阵灼痛,眼前的几个姐妹像是散了架的人偶一样纷纷倒在地上。她想伸手去摸自己的脖颈,却感从身后又传来一阵贯穿的刺痛,她的眼前彻底昏暗。
几个身穿硬皮甲的兵士擦拭着钢刀上的血迹,互相看了看,拖着几个宫女的脚将之拉走。
寝宫之中,一个身穿与外面兵士相同皮甲的男人缓缓走到皇后面前,这男人长得魁梧壮实,两鬓生着短硬的胡茬,高鼻梁塌眼眶。他拨开龙榻上的褐色布帘,看着垂死病中的老皇帝 不屑的笑了笑。
狄原王瞪着眼睛看着他,气上心来,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周武杰…你…!”
而陈瑶只是轻推了下这个名为周武杰的男人的手,也不管床上的老皇上,有些嗔怒的说道:
“行了,让你的人把那几个丫头收拾的干净些,别在这种下人身上翻了船。”
周武杰看着眼前这位极有风韵的皇后,心中一阵躁动,伸手抚着她白皙细嫩的脸颊,笑道:“好啊,现在你连我做事都不放心了,皇后娘娘?”
陈瑶的俏脸泛起一阵红晕来,抬起头来看着周武杰,一双眸清亮干净。
“不是不放心你,只是…”
这年轻的皇后话还没说完,却只听得身后一阵咳嗽声,夹杂着那狄原王的声音:“汝等…全都罪该…万死…!我…定要杀了你…周武杰…!!”
陈瑶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带着几分嫌弃的把药盘端起来。而那周武杰站在龙榻之前 心里却不悦,上前抓住那皇后的手,把药盘接过来,直接放在龙榻边上。
“老东西,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只恨我的瑶儿摊上了你这要入土的废物,不知受了多少煎熬!”
“将军不可,他不能死。”看着周武杰的举动,陈瑶有几分慌张的道。
这位周将军轻笑一声,顺势之接躬身揽住她的腿,将其一把抱在怀里,肆意的欣赏着这位皇后精致的五官,细嗅着她身上迷人的、只属于年轻女人的香气。
“瑶儿,这太吵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慢慢‘聊聊’。”周武杰在陈瑶耳边低吟着。
“…你放开…大白天的…”
看着怀中的美人,周武杰哈哈的笑了几声,抱着她便向外走,推开寝宫的门,他手下的皮甲兵士正在等候。
“皇后有令,把那几个宫女收拾干净。我与娘娘还有事,守好这里,不得进人。”周武杰对众人说道。
看着眼前的将军和他怀中的皇后,兵士们早就习惯了这二人之事,答应一声:“是”之后,匆匆离去。
“愈是没规矩了,这光天通亮的…”陈瑶攥着拳在那将军怀里捶打着。
这反倒让周武杰更加躁动,怀抱美人几步进了一个无人的卧房,一阵云雨。
几刻钟后。
陈瑶极其疲惫的拥在将军怀中,脸上红晕还未散去,气息也略显急促,双眼眯着,唇红齿白。
“今日便罢了,往后万不可如此…”她轻声细语。
周武杰感受着她的气息,心中喜悦,本想再缠绵一阵,却听得门外有人急促道:“将军,二皇子要闯宫!”
问得此言,这二人顿时失了兴致。
“公孙若”陈瑶道一声“应是来看他父王的。”
“这小子还真是,一片孝心。”
随着节奏,闭眼聆听
【 沂城·21:00 】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伴随着警笛声的远去,花店的灯”啪“的一声被少年关掉,他的手中还提着个黑色塑料袋,大概是花店里那些残枝烂叶之类的东西。
他锁上门后去了附近的垃圾站,还未靠近箱子就把塑料袋扔过去,也不管它有没有投进箱中,转身去站台等公车回家。
“ 怎么就下雨了?明明出门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没有雨的。 ”
刚到站台就听到一小女孩抱怨的声者,旁边应该是小女孩的姐姐,长得挺标志的,看穿着和钥匙圈上的门禁卡大致可以推算出是兰香诗岸别墅区的富...
【 沂城·21:00 】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伴随着警笛声的远去,花店的灯”啪“的一声被少年关掉,他的手中还提着个黑色塑料袋,大概是花店里那些残枝烂叶之类的东西。
他锁上门后去了附近的垃圾站,还未靠近箱子就把塑料袋扔过去,也不管它有没有投进箱中,转身去站台等公车回家。
“ 怎么就下雨了?明明出门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没有雨的。 ”
刚到站台就听到一小女孩抱怨的声者,旁边应该是小女孩的姐姐,长得挺标志的,看穿着和钥匙圈上的门禁卡大致可以推算出是兰香诗岸别墅区的富家小姐。
稀奇事,富家千姐也跟普通人挤公车。
少年收回自己露骨的目光,此时公车刚好到站,他将伞收回,随意放入站台边的可回收垃圾箱里,等两位少女进去后才挤上公车,刷好卡后少年往里走了一点,抬手拉住了公车上的扶手,在喧闹的车中感受着车子的启动。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感觉身后有人摸进了自己的衣兜,但等他回头时,身后却没有一个离自己很近的人。
奇怪,是幻觉吗?
临近到站,少年松开扶手朝后车门走过去,途中与那位少女擦肩而过,相互回头看了一眼对方就移开了视线。
“ 乘客们,上林街到了,请带好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下车请注意安全,欢迎您乘坐A837路公交车。 ”
伴随着熟悉的播报声,后车门缓缓打开,少年双手插进兜走下车,末了转头看了一眼公车,恰好和刚才那个少女对视,雨水模糊了车窗,少年伸手拉了拉衣帽,不在关注已经启动的公车,在雨中漫步回了公寓。
【 22:30 】
刚洗漱好的少年穿着浴衣走出了浴室,似乎是因为洗澡水进了眼睛,眼眶微微泛着后,前额的刘海有些挡眼睛,他走进卧室从梳妆台上拿出发箍带在了头上,由于刚用吹风机吹干,发丝还带着点点温度,头发也蓬松地跟狮子头似的。
这时,房间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少年从床上的衣兜里拿出了手机,还摸出了一张叠的很小的宣传单模样的纸。
他拿起这两样东西又回到了梳妆台边的椅子上,手指按下了接通键。
“ 喂。”
“ 喂,是我,阿昧…… ”
听筒里传来一个极其好听的女音。
“ 姐,我已经改名字了,下次叫我裴叙吧。”
相比之下,裴叙就显得冷漠极了,让那头被叫姐姐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半晌才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开口:“ 阿叙,爸爸想你了,你看什么时候回个家? ”
“ 我知道了,等我有空就回去看大伯。 ”
她还想讲些什么就被裴叙无情的挂断了。
裴佳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原本还有些愧疚的心瞬间消散,只剩下怒火在无限的燃烧,手指死死捏着手机,脸上的表情扭曲。
这边挂断电话的裴叙面色惨白,手指不自觉的颤抖着,他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间跑去,在马桶边干呕了许久,浑身就像有蚂蚁在爬般令他抓挠着,许久才恢复正常。
他看着镜子里满是抓痕的上半身,垂眸打开洗漱台下的柜子,从医药箱里翻出了两瓶医用消毒酒精和绷带。
处理好伤口后,他穿好浴衣回到了卧室,手机弹出一则好友申请通知,他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同意好友申请后给对方发了个表情包。
【就那个无言以对:猫猫打招呼-JPG】
对面似乎在等他的消息,在他发出表情包的几秒后也回了个表情包。
【过期作废:小猫叼着玫瑰打招呼-JPG】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他也了解到了对方是温家的小姐温蕴溪。
等对方没在发消息后裴叙才发下手机,将目光放在那张没被打开的纸上,他拿过那张纸缓缓打开,对气味十分敏感的他,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原以为是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渗出血了,没想到是这张纸的。
只见纸张中部的红色手印在天蓝色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突兀,手印上还有一串白色的数字,看样子应该不是电话号码。
裴叙浅浅一笑,是恐吓还是邀人呢?大概是后者吧,裴叙一向对自己在外是什么形象有着非常准确的定位,只是不知道这个邀人的意思呢……
他拿起手机,尝试在QQ上打这串数字,没等他点击搜索,QQ就弹出来了一个ID为【有灵】的人请求添加好友的消息。
嗯哼?监视吗?
裴叙挑眉同意了好友申请,目光在房间扫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玩具熊的眼睛上,看着它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裴叙轻轻开口:“ 关闭卧室灯。 ”
卧室灯应声而灭,那只玩具熊的左眼瞬间亮起红色的微弱光芒,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显得诡异极了,心跳渐渐加快,他不知道这种摄像头是什么时候在玩具熊眼中的,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在眼中,只是自己一直没注意到而已……
想到这,裴叙面色阴沉,被人如此监视着难免生气,索性不过是在自己家而已,翻个白眼就过去了,也没有去把它眼中的摄像头弄出来。
“ 叮咚 ”
【有灵:不生气?】
【就那个无言以对:有必要吗?找我干什么?】
【有灵:嗯……或许你有兴趣来我们这里?】
【就那个无言以对:说清楚】
【有灵:见面详谈】
【就那个无言以对:时间、地址】
【有灵:凌晨五点,上元街13号海棠湾书馆】
对话丝毫不拖泥带水,裴叙也难得爽快的答应了邀约,起身坐到梳妆台边的椅子上,拿起一瓶香水朝自己身上喷了一下,随后又去衣帽间试好了衣裳。
最后就带上必要物品,穿好鞋子出门了
【 2:00 】
“你来了……”
昏暗的包厢里,酒精味和香水混杂在一起,裴叙厌恶的皱眉,没好脸色的朝沙发上的男人伸出手,谁知那人抬手握住裴叙的手后用力一拉,裴叙一个没站稳倒他怀中,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哄闹声。
“ 哈哈哈,还是燕哥厉害,让咱们的大学霸甘愿来这种地方。 ”
“ 没想到他私底下居然……滤镜碎了呢。 ”
“ 你难道不知道他俩交往了吗?正常哦,只可惜咱燕哥就是玩玩,毕竟你知道的,当年那件事情后燕哥就不再收心了。 ”
“ 还得是许嵘管得住咱燕哥。 ”
说话的人突然感觉浑身一凉,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连忙朝男人鞠躬道歉,裴叙在男人怀里静静的看着道歉的人,默默记住了他的样貌。
“ 滚。 ”
男人冷淡的声音传入裴叙的耳中,心中的数字又翻了一倍。
“ 顾燕辰,你说脏话了。”
顾燕辰终于把目光放在了怀中如同玩偶任他摆布的裴叙身上,心中的烦躁消散大半,柔声哄道:“ 别生气阿容,明天带你去新房子好不好? ”
啧,瞧瞧这恶心人的样子,真是太令人……
〖叮咚·到账提醒〗
“ 惊喜,喜欢吗阿容? ”
忍不住心动、心升好感了呢。
“ 做得不错,下次注意。 ”
裴叙掰开顾燕辰的手指,起身拍了拍衣服准备离开,临走前还贴心戴上手套打开包厢的灯,用力关上包厢的门后走到边上,一脚踹碎了玻璃窗,伴随着服务员的尖叫声跳了下去。
又玩腻了呢……
裴叙摁下按钮,紧接着不远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火光中飘出不小的浓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底下围观着,好心的人已经拨打了求救电话。
“ 挺厉害的嘛,不过缺少了一点惜命性。 ”
“ 你也挺厉害的,都跟踪到这了都不做个自我介绍吗? ”
同类的预警在脑海中环绕,裴叙看着眼前这个少女,一身随意的死亡服饰搭配加上青春活力的马尾,要不是长相抗得住一切,裴叙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笑了。
“ 啊……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先得加入我的组织。 ”
今天是各个组织的工作日?这么积极招新的吗?
“ 好处? ”
开门见山始终是裴叙待人处事的方法,反正对他不爽的人几乎都闭上嘴了,这边少女见裴叙直接了当,高兴得一拳抡向他。
“ 碰! ”
“我的天,对不起!!”
她没想到裴叙弱的跟鸡崽子似的,原本以为他会躲开的来着。
大意了!!
受到创伤的裴叙又被少女一把提起,像极了被人掐住后颈的猫一样,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脸无奈的被她提去了海棠湾书馆。
“ 所以你们是一个组织的? ”
手指捏住咖啡勺搅拌着,面上的波纹逐渐变大直到碰到杯壁后才默默消失在一圈又一圈的循环里,浅忆和妤灯一脸期待的看着裴叙。
“ 行吧,反正无聊。 ”
时间刚好卡在凌晨五点,衣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裴叙拿出手机准备接通电话,却在看到号码时变了脸色。
“ 喂,您好。 ”
“ 您好裴先生,我们是沂城警察局,想找您做个笔录,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
黎明的前的风将书馆外的风铃吹响,少数车在窗前驶过,新的一天在一盏盏灯火油烟中悄无声息的来临,总之以后大概不会孤单了,虽然依然要吃那苦死了的感冒药。
“ 好的,我马上到。 ”
裴叙挂断了电话,向两人告别后支身前往警察局,一路顺风,朝阳相伴。
至主脚下的大世界系列·至主的神话全部三章
【【至主脚下的大世界系列】至主的神话第壹章:至主的创世和第一次天使战争】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Mp4y1N7qK/?share_source=copy_web&vd_source=939ce484dd79284fc20555b2fefaebaa
【【至主脚下的大世界系列】至主的神话第贰章:第二次天使战争的爆发】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g94y1x7yb/?share_source=copy_web&vd_source=939ce484dd79284fc20555b2fefaebaa
【【至......
【【至主脚下的大世界系列】至主的神话第壹章:至主的创世和第一次天使战争】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Mp4y1N7qK/?share_source=copy_web&vd_source=939ce484dd79284fc20555b2fefaebaa
【【至主脚下的大世界系列】至主的神话第贰章:第二次天使战争的爆发】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g94y1x7yb/?share_source=copy_web&vd_source=939ce484dd79284fc20555b2fefaebaa
【【至主脚下的大世界系列】至主的神话第叁章:至主对天军的改革】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Fu411A7cg/?share_source=copy_web&vd_source=939ce484dd79284fc20555b2fefaebaa
《疯离剂》
人类发明出来了一种可以分离他们所有不正常想法的药剂
于是世界就此改变
再也没有不听话的孩子、没有犯罪、没有监狱、没有不符合社会伦理的想法,也没有任何的精神疾病和不满
人类终于活在了理想的世界之中
但是……
这个药剂的负面作用是,它会让人脑中不合规的想法拥有实体
而人类的解决方法是,把它们全部驱逐到了一个荒凉破败的星球上面
但是活在理想中的人们从未想过,他们驱逐屠杀的那些“异形”们,为了报复他们,以比他们更快更疯狂数十倍的速度发展着,最终找上了他们
那么当这两股极端正面相对时,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们在一个黑暗冰冷的地方活了几百年才终于找到......
人类发明出来了一种可以分离他们所有不正常想法的药剂
于是世界就此改变
再也没有不听话的孩子、没有犯罪、没有监狱、没有不符合社会伦理的想法,也没有任何的精神疾病和不满
人类终于活在了理想的世界之中
但是……
这个药剂的负面作用是,它会让人脑中不合规的想法拥有实体
而人类的解决方法是,把它们全部驱逐到了一个荒凉破败的星球上面
但是活在理想中的人们从未想过,他们驱逐屠杀的那些“异形”们,为了报复他们,以比他们更快更疯狂数十倍的速度发展着,最终找上了他们
那么当这两股极端正面相对时,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们在一个黑暗冰冷的地方活了几百年才终于找到了你们,就因为我们的存在在你们的眼中是不正常的,是变态的。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在我们的眼中,你们才是那疯狂的一方!”
“就因为我们的观念思想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就要如此屠杀驱逐我们吗?!如果你们也同样被刀枪指对着,你们难道不会痛苦吗?如果你们的孩子被人们抓走,失去了它们的四肢、失去它们的人生、失去它们本该拥有的生活,难道你们会无动于衷吗?”
“你们能想象从出生起就遭受痛苦的悲惨吗?我们究竟有做过什么,要使我们的存在就是一种原罪?我们可曾拿刀枪威胁过你们?我们可曾屠杀你们的同胞?我们可曾让你们失去生命、失去所有?”
“我不杀你,因为你是这些人中的异端,或者说,其实你就是我。”
“这…这不可能……为什么我们眼中一无是处的你们,可以创作出如此精湛的艺术………”
“切,你他妈脑子比你的几把还要小?你们的花朵可以是艺术,我的几把也可以是艺术。”
“我想…在你们的眼中…我就是个疯子吧。可是我…丝毫不感到…后悔…因为…无论人干什么都不能否定自己的存在……这也是我坚持活着的原因……”
第2章 只是一些小聪明
“如果召来了两个以上,我不敢保证我对付的了。话说回来,为什么执意要做一个面具。” 奈江手里拿着一面树皮,上面有两个圆洞。
“你还记得半小时前的那场爆炸吗。释放法术的学员丝毫不在意暴露位置,意味着他们相信自己有实力能解决前来学员,就像飞蛾扑火。他,或者他们,离我们很近,大约有300米...” 星槐用细藤蔓串入树皮面具上两个小孔,然后戴上去。
她继续补充道, “刚才我用法术让弹丸转向,一定释放了很大的能量波动,如果他们在附近的话,他们会过来查看的。”
“有完全的把握吗?” 奈江学着星槐,在自己的面具上串起细藤蔓。
......
“如果召来了两个以上,我不敢保证我对付的了。话说回来,为什么执意要做一个面具。” 奈江手里拿着一面树皮,上面有两个圆洞。
“你还记得半小时前的那场爆炸吗。释放法术的学员丝毫不在意暴露位置,意味着他们相信自己有实力能解决前来学员,就像飞蛾扑火。他,或者他们,离我们很近,大约有300米...” 星槐用细藤蔓串入树皮面具上两个小孔,然后戴上去。
她继续补充道, “刚才我用法术让弹丸转向,一定释放了很大的能量波动,如果他们在附近的话,他们会过来查看的。”
“有完全的把握吗?” 奈江学着星槐,在自己的面具上串起细藤蔓。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 星槐轻轻笑笑, “猜测他们一定会为了清除威胁而赶来。如果要令自己位于不败之地,那么就要消灭与自己实力相差不大的学员。戴面具是因为,这样他们就没办法立刻得知我们的真实身份,或者说排名,也就没办法知道我们的真实实力。”
星槐取出特制镜片,看看天空, “接下来就要靠你了,我对高阶些的法术可一窍不通。” 她的手指向远处的一片草丛, “往那里,释放法术,肉眼可见的那种。”
默念咒语的细声在她耳边响起,远处地面泛着淡淡微光,一团小小的水晶簇从地面升起,在几秒内生长为硕大的团块,将周围的树丛碾碎。
放在地上的探测仪出现一个光点, “范围好像不够大。” 星槐盯着光点,刚说罢这句话,忽的觉得周围景象逐渐清晰了些,, “天...天亮了?” 她疑惑地抬起头,试图确认不是错觉,那团水晶不知何时发出耀眼光芒瞬间刺入她的眼睛,一瞬间她怀疑看到了太阳,她本能地闭上眼睛。
轰隆——! 一声爆炸,她注意到那阵强光已经消失, 而探测仪上显示出几乎覆盖整个屏幕的光点。
“呼, 完毕。” 奈江拍拍手,抹抹额头上的细汗。
“比太阳还亮,几乎要穿透我的眼皮。” 星槐一边揉着眼睛,如此评价道。她看着奈江挠挠头,慢慢地闻到一股刺鼻味道。
几乎无任何预兆地,她们面前的一片圆形区域,树上与地面上的落叶滋滋冒着大片大片白烟,眨眼之间,橘黄色的光芒吞噬了区域内树木,令周围染上金红。
那是火焰,它们宛如从树干中迸发出来一般。喷涌出的热浪卷起枯叶,就像橘黄色海洋里的巨浪。
火焰在肆意焚烧几秒后立刻消失,只留下一片黑色空地。
“秘术....是秘术。” 奈江嘴巴里吐出几个词,等她回过神来,发现手上捏了一把冷汗,虽然暗自庆幸刚才她们不在那个区域内,可是当她观察这个圆形区域边缘的树丛,方才发现——火焰切割的很完整,她注意到地上的一片树叶,在区域内的那一半已经化成黑灰,而另外一半竟火星都未有。
“家族秘术?我只是偶尔听说过,没有想到有这般威力。” 星槐开始推敲,释放不轻易外传的秘术,又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就算无法清除“威胁”,也能起到威慑作用,正好暗合她的猜测。
星槐向奈江那边看去,她似乎很入神地思考着什么。
“我想起来了。” 奈江旁边的悬浮小球在地上投出排名表,向上翻动着,然后停下, “没错,就是他们两个。”
位于排名表第一、第二名,西尔维娅和塞西尔,且不论他们的分数与自己的队伍比相差多少,光是与第三名比起来,分数差就达到了1000分,这就意味着第三名要找到至少5个高分物品,且在只能通过占星术寻找的情况下,星槐专注地看着排名表,一边问道 “奈江,你是如何辨认出那是家族秘术。”
家族秘术绝不会轻易向外传播,除非...
“一年前父母曾带我拜访过图舟家族。唔...我记得我坐在院子里,父母则在不远处交谈着。我记得...我喝着炼乳茶,嘴巴里是蓝莓松饼、燕麦糕,还有半块甜腻腻的...” 沉沦于幻想中的奈江余光注意到一双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的眼神,不敢直视,只好看着地面,“唔嗯...不是故意走神的。”
“当时你看到了,对吗。” 星槐说。
奈江点头。
“还看到了什么。唉?” 星槐注意到远处的一些动静,她扭头看去,两团黑影从地面上跳出,立刻显出人形,宛若从水中跳向地面,四周带着一些黑色物质。
“就是那种法术,只能在较为黑暗的环境中使用,不过这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秘术,我无意中也听到施法咒语。” 奈江一边说着,一边戴上面具。
“所以这种法术弱点是光。” 星槐说罢,看了一眼探测仪,皱皱眉, “我们的计划要稍微变化一下,不过,收到我的指令前,你要盯着探测仪。”
...
“似乎已经走了。” 西尔维娅环顾四周,一片寂静 , “走吧。”
他们听到后方传来异动,扭头看去,一堵火墙正沿着两旁蔓延。
陷阱吗。西尔维娅目视着火墙,心里想着,却没有从中看见人影,光凭一个火墙可不能困住人。
西尔维娅的鼻子抽动一下,立刻明白了,她一把抓住一旁正在观察着的塞西尔,地面立刻出现一团比草木灰还要深的黑色。
与此同时,从她侧边窜出一个人影,她戴着简陋的木制面具,手中刹那间唤出一条长长的光棱,直直刺向地面。
地面的黑影迅速分割成两半,朝着星槐相反的方向拉开距离,他们碰到火墙散发出的橘黄色火光,从黑影中跳出。果然是陷阱,西尔维娅心里想,微微转转头。
火墙汇聚成圆形。
“西尔维娅、塞西尔。” 星槐透过面具,只得看见两个不动的背影。她感觉到身后的火墙炙热、枯叶燃烧的气味。
那两人互相看一眼,转过身来。星槐注意到西尔维娅的周围有些泛光,与受伤后的泛光颜色相同。应该是刚才的光棱让她们受伤了,星槐想。
“你带着面具是为了什么。” 西尔维娅的声音平淡,却像是石子打破的池塘表面。
火焰越烧越旺,越烧越高。
“不要提这种诱导性的问题嘛。” 星槐按照着几分钟前提前想好的措辞说着,“如果你知道了我有什么特征,用占星术来找我,岂不轻而易举。”
“这么说你心里已经有一个逃跑计划了,你有何种把握能逃脱呢。” 西塞尔说, “陷阱无非就...火墙,不是吗,况且...” 他如此说着,神情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提那么诱导性的问题作什么,倒不如问问我有几个队友。话又说回来,用秘术是否会违反家族规矩呢。” 星槐的手放在一起。
他们心里或许在想着,你也是家族里的人?星槐看着他们的表情,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一个瞬间。她的心脏跳的很快,面前的二人在橘黄色火光下,盯着星槐的眼神已经逐渐放射出怀疑,他们一动不动,等着星槐的下一步动作。
火焰静静燃烧着。
西尔维娅快速摇摇头, “我们只想快点结束。还有什么是没拿出来的,都试试吧。”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缓步走向星槐。
她当然知道秘术的威力,能够瞬间将她淘汰出局,半小时前那场隐隐的爆炸声还回荡在耳畔,那种魔法波动...不对,施压完全没有作用,星槐眼睁睁看着她们向自己走过来,尝试移动腿,却好似灌铅一般动不了。
火焰映衬下,西尔维娅和塞西尔的眼睛似乎发着光,一言不发,缓缓朝着将自己陷入困局的猎物前来。
威慑失败了吗,星槐心里想着,手朝向天空,
“啪!——啪!” 清脆的两响,意味着初步计划已经失败。
...
“威慑失败后,我会拍两声掌。接下来按照我说的步骤进行,必须要快,绝对不可以偏差。” 星槐将弹丸塞进燧发枪管中,她摸摸口袋,里面还有三颗弹丸。
她继续说, “第一步...”
...
西尔维娅余光注意到火墙中一道裂开的口子,边缘带着辉光,她止住前进,几道极快的光棱从侧面朝她袭击过来,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人影从裂口中突入,双手环绕的曲线发出辉光。
“小菜一碟。” 西尔维娅冷哼了一声,只是晃晃手臂,一道青灰色的屏障在侧面形成,光棱插在屏障之上。
环绕在奈江手上的曲线向四周散去,霎时间,光棱几乎遍布整个天空,如暴雨一般倾斜而下,插入地面。
另一边的塞西尔已经意识到怎么一回事,他心里想,无非就是利用影法术的弱点,眼下的细碎光棱,只是如同无数飞舞的蚊虫一般。
...
“一共四步,我明白了。可是,如果...来了两个人,我要怎么做?” 奈江看着星槐,期待她给出的答案。
“专心对付一个就好,等我给出下一步指令,你就释放法术,有光的、肉眼可见的法术就好,一定要让她们注意到你释放了法术,让他们能破解。” 星槐顺着,从树上剥下树皮。
...
西尔维娅的眼神很平静,迅速抬起手在空中挥舞,那些光棱转而避开他们,朝着她认为最麻烦的奈江发起攻击。
“就是现在!” 听到星槐的指令,西尔维娅面前的奈江做出一个手伸向衣服中的动作。
她顿时大感不秒,连忙做出后退动作。
与此同时,塞西尔见迟迟不攻击的星槐正注意她的队友方向,一只手甚至放入衣服中,迟迟没有施法的念头。有破绽,他想着,于是乎立刻狂奔向她,手边化出一道火环,投掷,在空中的火环分裂成许多个,在不同的位置上都朝着星槐奔去。
只可惜,他们无法意识到面具下有一幅暗笑的脸庞。
火球还未到达,星槐就在头上的一片区域立起屏障。
西塞尔心里想着,只要是近距离作战,一切的防御对他而言就像捅穿一张纸一样简单。意欲攻击的西塞尔发现一束光棱就在西塞尔的面前形成,“碍事!” 他就像驱赶蚊虫一般将光棱直接用手扑开。
他忽然间瞪大眼睛...下一秒,他看见周身泛出的红色光芒,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塞西尔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天空中仍然在释放的光棱法术给予了他最后一击...
啪!一阵清脆的拍掌声。
与此同时的西尔维娅本就双手施法,一手维持着屏障,一手控制天空中的光棱,只听得“砰”的响声,天空中的光棱就消失不见,她迅速对准奈江,余光忽然注意到,双方脚下均已经布满了白色球珠,转而,球珠变成了激活状态的红色。
“西尔维娅小姐,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只要我们双方有一个人释放了魔法波动,就会...” 奈江的一只手在空中,由下而上的晃晃, “爆炸。”
俗话有说,傻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西尔维娅咽咽口水,另外一只手也不敢乱动。实在不该把屏障立的如此之近,只要解除屏障,原本插在屏障上的光棱还会以原速度运动,西尔维娅想着,她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何时呼吸加快,额头上冒出汗珠,释放秘术、控制数量庞大的光棱,包括是维持眼前的屏障,都会源源不断消耗体力。
不,不,至少还有机会,“西塞尔!哥哥!” 西尔维娅大喊着,可是没人应答,她慌忙地向后张望,正巧看到向她走来的星槐,如此的缓,不慌不忙,当然,她还注意到了星槐手里的小玩意——短管燧发枪。
火墙撤下,周围又为夜空所覆盖。
“我用炼金术做的,怎么样。” 星槐举起枪,“平日学习法术的时间都用来钻研些好玩的了,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星槐走到距离她两米远距离停下了, “这把枪力量很大,我就在这里解决您好了。如何?西尔维娅小姐。”
“我有个问题。” 西尔维娅一边观察着,奈江只用维持光棱法术,地上的球珠经过她反复确认,那是自爆球珠没错,原理却是通过储存法力而实现的,用不着维持其存在...
“问。” 星槐说。
“你们把我哥哥淘汰了,现在我就是一个人,又被你们死死控制着,你们掌握着主动权,好好听我说几句话...” 西尔维娅眼睛微微动着。
“继续。”
“接下来我说的话,也可以自行验其真假。我知道你们是有备而来,一定不难了解我是哪个家族的人,我们家族的人崇尚智慧,而两位有勇有谋....所以我想加入你们的队伍,你看如何。” 西尔维娅听到一阵笑声,是前面那位面具人发出的。
奈江笑中说着 “不...不好意思,你继续编,哦不,你继续说。”
“合作的基础建立在信任之上,既然如此,给你们一个东西,我们家族的炼金术造物。” 西尔维娅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壶,上面还有四个图案,三白一红, “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她将手摊开,小壶置于掌心递予旁边那位面具人。
“这是什....”
噗呲——! 浓厚的烟雾瞬间覆盖她们的视野,随即是扎破气球的声音在地上响起。
烟雾散去,球珠已经消失,西尔维娅已经消失不见,她原本立足的地面升起了一米多高晶体柱,奈江起初就没有在球珠上注入太多法力,真正起到致命作用的只是脚下不起眼的晶簇。
“
【原创宫廷】《康曜帝宫录(表兄妹)》 第一章 心尖人(7)
后宫不得干政,素来为历朝历代的不成文文规定,只是前朝内宫右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身为帝王亦不得不为大局考量,更何况宫中女子,多为家族荣耀而活,又如何可能做到置之度外。
朝堂之上,藩王之乱牵起凤羽长公主婚事,更是已有小道消息传至内宫,宫中极可能会迎得一名附属国公主入内。
紫城冬季素来是刺骨的寒冷,一场皑皑冬雪将德仪宫染成白色。德仪宫,是为内廷东六宫之一,西临靖和门,东临舒绾宫,正门南向德仪门。
瑟瑟的北风吹拂于后寝殿庭院里的一株参天大树,光丫丫的树枝在冷风扫过下发出瑟瑟的声音,白净的厚雪连带着覆盖了德仪宫正殿门前的阶梯。
此时一名梳着双丫髻,髻上只简单别了朵花饰穿着绿色对襟窄袖宫装的小......
后宫不得干政,素来为历朝历代的不成文文规定,只是前朝内宫右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身为帝王亦不得不为大局考量,更何况宫中女子,多为家族荣耀而活,又如何可能做到置之度外。
朝堂之上,藩王之乱牵起凤羽长公主婚事,更是已有小道消息传至内宫,宫中极可能会迎得一名附属国公主入内。
紫城冬季素来是刺骨的寒冷,一场皑皑冬雪将德仪宫染成白色。德仪宫,是为内廷东六宫之一,西临靖和门,东临舒绾宫,正门南向德仪门。
瑟瑟的北风吹拂于后寝殿庭院里的一株参天大树,光丫丫的树枝在冷风扫过下发出瑟瑟的声音,白净的厚雪连带着覆盖了德仪宫正殿门前的阶梯。
此时一名梳着双丫髻,髻上只简单别了朵花饰穿着绿色对襟窄袖宫装的小宫女从院内正殿内走出,一边对搓着双手,直冷得打哆嗦哈气,脸上流露出抱怨不满的神情,匆匆忙忙的一脚一脚踩进厚重的雪地里,越过穿堂旁抄手游廊,经过前院,出了德仪宫的正门,小跑步的一溜烟便不见了瘦弱的身影。
由于目前宫内位份最高便为德仪宫诚贵嫔以及钟忞宫良贵嫔两位,故而本该属御品级主位的正殿便被赐予了该二位。
于殿外的寒冷有着明显的对比,进入德仪宫寝殿,几名宫人各自络绎不绝地张罗着德仪宫主位主儿所用的早膳,两边浅蓝色的珠帘以及屏风将正殿间隔出了外殿以及内室之分。
内室里,身姿袅袅婷婷的美人,披着如瀑布般的秀发,眉宇间带了几分英姿以及风流韵味的人儿脸上带了浅浅的笑容,一袭浅蓝色流云纹仙鹤来袭刺绣样式的宽袖罗裙衬得其身姿越发的修长,身旁的侍女熟悉的为她披上透明蓝色外衣,在前头给她打了一个随意的结,低声的在她的身侧耳畔说道:“主儿,您近来身子不适,这大冬日里头的,您还是少出走动的好。”
美人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的无奈之色,对身旁的人儿好似嗔怪道:“这都好些年了,本殿这身子都壮得似牛了,也就是没法生育而已,也算不得什么,锦香儿你可越发的啰嗦了。本殿寻着机会定要把你嫁出去,免得给你唠叨死。”
锦香儿也知自家主儿的心意,便也就顺着以半真半假的开玩笑的姿态说道:
“好呀!主儿想要打发了锦香儿出去,可得真真的如您所说那般壮得像牛,要不然呀,就是打发了锦香儿出去,锦香儿也是不肯的,大不了一头撞死在您面……”
锦香儿一句话还未完,却已经直接的给堵住了嘴巴。诚贵嫔面上心急的直不考虑其他,直接的把锦香儿还没说完的话给堵住了,没好气的睨了一眼:“这还在年头里,你尽是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儿,哪有一开年的就咒……咒自己的,这话可说不得。”
“婢子哪里是咒自己,只是晓得主儿不舍得婢子罢了。”锦香儿冲着诚贵嫔叶莲玉笑笑,笑颜如月光般皎洁明亮,“方才有人瞧见,珑儿匆匆忙忙的出了德仪门,您真就不管管么?”
锦香儿说着这话时候脸上带了几分的的迟疑,虽不是同一批入选的同伴,不同于锦香儿为叶莲玉进入怀王府以后侍奉叶莲玉的人,珑儿为叶莲玉家养婢女,但同侍着德仪宫主位几年,到底也是有些情份在的。
这诚贵嫔也向来是个外向敢言的主,以前在府邸之时便因为其自身的性格,曾得罪了当时与她同是侧妃的顾氏,受了顾氏的奸计平白的落失了三月有余的身孕,虽顾氏受惩后畏罪自尽,可也连带了叶莲玉本身成了个不孕之身。
“她若能翻得出天去,自是由着她便是。”叶莲玉全然不在意,满不在乎的笑笑,由着锦香儿的搀扶,轻挪了步子到了梳妆台前坐下,铜花镜内,一张白里泛红嫩若凝脂的粉颊于镜中呈现,十分的美貌中,三分英姿,几分豪爽,又与与身俱来的雍容贵气浑然成一体,予人一种美艳不可方物之感。
锦香儿同样笑道,声音如黄鹂鸟一般动听:“也是,有主儿在,凭她也不过只能算只没脸没皮的老鼠,真要有人用了她,怕是自个儿还比咱们更麻烦呢。”
锦香儿说话间便用着檀木梳慢条斯理的梳着叶莲玉顺滑的长发,又道:“主儿,疼了可得说呀。”
镜子里,叶莲玉笑容中带了些无奈:“你也知道我向来打理不来这些,以前在自己家时候都是珑儿替我……”
见诚贵嫔提及珑儿,锦香儿生怕又触及到了眼前人在怀王府时候那些犹如梦魇般的往事,低垂着眉目,只做未闻道地听着。
叶莲玉自个儿顿了顿,又道:
“也难为了你了,锦香儿你从前与我一样,也不擅长打理这些,现在这手法却是越发的娴熟,可以与珑儿一比了。”
“当年要遇着的不是主儿,指不定婢子现在已经化为枯骨,或者一柸黄土。能够在主身边服侍,是婢子的福分。”锦香儿说话间,已替叶莲玉挽了个朝天髻,一支镶玉镂空金钗随意的插在发髻上起到稍加固定作用。
“福分,”轻喃而语,叶莲玉几不可闻的叹息道,“你跟着我,吃了多少苦,我岂能不知,哪有什么福分。算了,以前那些事儿,也是多说无益。陛下年少登基,如今内宫只柔婕妤膝下一双儿女,太后娘娘与先帝一样,极看重子嗣,是绝不愿意再重蹈先帝时期覆辙的,往后这内宫里该会比王府时还热闹上千百倍吧,我们看着便是。”
“您身子还未好全,如今还是得以自个儿身子为重。只是婢子跟随在您左右,眼见着您一言一行都不同于往日,您是……真的放弃了。”这不是试探,锦香儿自是明白眼前人的心思,只是还有些担心,“就怕老夫人那边,不会愿意主儿这般。”
“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我都不曾后悔过。”
“您如今也是这宫内位分最高的主儿,地位唯一能与主儿等同的只有良贵嫔,良贵嫔虽然有太后娘娘作靠山,可主儿也不比她差,婢子听闻右相大人……”
锦香儿顿了顿,偷瞄了一眼叶莲玉的反应,又嘟囔起来:“那位青公主要真进宫,对主儿来说,可是一个麻烦。”
锦香儿在为她抱不平,叶莲玉自是明白锦香儿的心意,同时也宽慰道:
“从来内宫不得涉政,但这次藩王之乱还牵扯到长公主和亲上,太后娘娘自是有绝对的发言权,更何况现如今陛下……作为太后侄女的良贵嫔自然也是顺着太后意的,至于我们……锦香儿你急什么,不管那位公主进宫与否,都与我们没有多大干系。”
叶莲玉这番话说得再符合现状不过。
只是锦香儿还是一脸担心:“和亲公主进宫以前也不是没先例的,就算陛下不喜欢,顾及到两国颜面也会给个不低的份位,总也不会冷在那。何况现在宫里只有淳明殿主儿膝下一对子嗣,您又身子还没好……”
穿着一身翠绿宫女装的她,说话间对上叶莲玉偏头投视向她的笑意盈盈的目光,瘪了瘪嘴,把原来还想说的话给吞进了肚子里去。
叶莲玉笑笑道:“锦香儿,你今儿个是在外头听着些什么了?先前也没见你这么急着?难不成还是因为她?”
“我……”锦香儿一时噤声,显然是再一次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想要隐藏什么,又显露得太过明显而不自然,“婢子只是想到那位公主要真进宫会对主儿造成麻烦,不想这想法只是婢子太过愚昧无知。”
对着面露羞赧之色的身边人儿,叶莲玉出言道:
“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放心,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经历过那场变故的过来人,懂得这宫里生存的法则,我虽不愿去争,可也不会让他人轻瞧了去,怎么说也还得顾及一些自家颜面,不能被人说叶家的人好欺负不是?”
叶莲玉说话间,眼澄似水般的注目落在锦香儿的脸上,纵使是常年陪伴在叶莲玉身边的她,被这般浅笑盈盈的注视,一时之间也有所晃神,锦香儿听着自家主儿再纯粹不过的话语,心里不由得轻淬自己先前的话说得太过莽撞。
爱的失败作44
“嗨,弗伊布斯,我们来看你了!”贝罗娜兴奋地大声说。在她身后是淡淡微笑的马库斯。“好久不见,弗伊布斯,身体好些了吗?”他的声音显得平静多了,不像贝罗娜那么兴奋。在他之后是达芙妮,用她那种磕磕绊绊,强调奇怪的说话方式对他说:“你好,弗——奥瑞恩,不能,来,我,替他,转达:祝你,健康。”
我不好。弗伊布斯心想。我不想被你们打扰!
黛安娜于是对他说:他们是关心你,来探病的,弗伊布斯。不要这样啦……
接着黛安娜就转向了他们(她刚才一直在看着他!),高兴地说:“啊,你们怎么来了?真高兴看到你们。”
弗伊布斯,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表面上也装出一个正常的模样,对他们说:“你们好。”
距离他苏醒已经...
“嗨,弗伊布斯,我们来看你了!”贝罗娜兴奋地大声说。在她身后是淡淡微笑的马库斯。“好久不见,弗伊布斯,身体好些了吗?”他的声音显得平静多了,不像贝罗娜那么兴奋。在他之后是达芙妮,用她那种磕磕绊绊,强调奇怪的说话方式对他说:“你好,弗——奥瑞恩,不能,来,我,替他,转达:祝你,健康。”
我不好。弗伊布斯心想。我不想被你们打扰!
黛安娜于是对他说:他们是关心你,来探病的,弗伊布斯。不要这样啦……
接着黛安娜就转向了他们(她刚才一直在看着他!),高兴地说:“啊,你们怎么来了?真高兴看到你们。”
弗伊布斯,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表面上也装出一个正常的模样,对他们说:“你们好。”
距离他苏醒已经过去了两天,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们把他的四肢上的束带撤了,但警告他不可以乱动,谨防伤口裂开。坐起来都不可以。如果要稍微坐起来就要去调节病床,很是麻烦。
所以现在,他是平躺着。来探病的三个人走过来,像每天来查房的研究员一样,站一排在床边,低着头打量他。幸好贝罗娜他们没有上手看看这里戳戳那里并且发表一通评论,不然他——
你现在不可以乱动哦,弗伊布斯。黛安娜说。
……等他好了他要和他们打一架!
达芙妮捂着嘴笑。他打赌她那个笑是嘲笑,嘲笑他现在病弱地躺在床上不能动。
虽然她确实是在嘲笑,但也没有太多恶意的,弗伊布斯。黛安娜说。
嘲笑还没有恶意吗?他反问。
我是说……没有攻击性!没有你那样的攻击性!
……我也不会真打的!就那么想一想……
正当他在她脑海里这么说的时候,贝罗娜遗憾地摇摇头,开口说:“真遗憾你还爬不起来,和你打一架啊,弗伊布斯。”
……呃,贝罗娜的意思是,切磋。
那我刚才的意思也是切磋!
这时候马库斯的发言中断了他们的交流:“达芙妮,我不能替你说这句话,抱歉。”
于是紧接着达芙妮便亲自开口,对他一个词一个词地说:“弗伊——你,中弹,太,丢人——”
她这是在攻击我!黛安娜!
呃……是的……达芙妮对你的攻击性一直很强,但那也是因为你对她的攻击性一直也很强……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任由他们攻击我,但我不应该攻击他们?
当然不是……好啦,别生气了,我是希望,你可以对他们多笑笑,别总让别人那么难堪……如果你表现得友善,他们对你的攻击性自然而然就会降下去了,弗伊布斯。
她听起来好像艾达。弗伊布斯想。不过,虽然不喜欢艾达,不觉得艾达什么都对,需要承认的是,艾达在如何友善地和别人交往方面的建议确实总是对的。再说,就算黛安娜说的不对,按照她的建议实际操作一下,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于是,他没有对达芙妮刻薄回去,而是微笑着回答说:“不过是一次失败,我不在乎。”
达芙妮没有回答他,把手放在黛安娜的肩膀上。黛安娜愣了一下。
“哦……达芙妮说她不是指你的失败,而是……你让自己受伤,让我担心,太丢人了……”
黛安娜对他这样说完,“听”到这句话是真的刺痛了他,便立刻又说:对不起。
不……她说的没错,是很丢人……让你担心,对不起,黛安娜。
黛安娜看着他,眨眨眼睛,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她转向达芙妮,不过她的话既是对她说的,也是对他说的:“也没有那么担心啦……弗伊布斯那么厉害,我知道他会没事,而且现在,果然,他真的没事了。”
……虽然这么说,是让他心里的刺痛少了一些,可是他又感觉到了另一种伤感了:原来她没有很担心我啊……
黛安娜“听”到了,立刻严厉地看过来:什么?!你中弹的时候我失控了!让整个街区的人听到了我的精神尖啸——那很丢脸啊!都是因为你!
……对不起!
因为忙着和黛安娜说悄悄话,弗伊布斯没有说话,也没有别人说话,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于是马库斯开口了:“黛安娜,我听说抢救的当时,凭借结合,你就去‘井’里捞他了。”
贝罗娜似乎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是啊是啊!好厉害,好棒啊!结合让联结延伸到这么远的物理距离!”
“也没有很远啦……我当时就在手术室外,要是再远一点,我可能也到达不了他那里。”
听着他们的交谈,弗伊布斯回忆起那个时候。那时候的记忆说起来很模糊,不过被黛安娜拥抱,被她带领着上浮的感觉,他印象深刻。
那感觉很好。被引导,被拯救,不会迷失,心里无比安定。
他察觉到了黛安娜一股强烈的心绪波动,因为她“听”见了他刚才的感想。他望过去,看见她耳根红了。这一点,同样观察力敏锐的黑发哨兵也发现了。贝罗娜拍拍黛安娜的肩膀,说:“不用害羞,黛安娜——你就是超级厉害!超棒!”
达芙妮没有说话,不过她也抬起手,对黛安娜竖了一个大拇指。
“……是的,你很厉害,黛安娜。”弗伊布斯也说。
然而贝罗娜立刻不满地看向他。
“被救的人是你啊,弗伊布斯,”她说,“你这种点评的语气怎么回事?”
达芙妮笑起来,马库斯笑起来,最后,黛安娜也笑了。向导的笑声令贝罗娜不明所以,直到她的向导把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告诉了她什么。于是她也笑了起来,打趣弗伊布斯说:“原来你的情绪比你的表情要像个人啊,弗伊布斯。”
弗伊布斯成了在场唯一不笑的人。他一边加强自己的屏障,一边想:他们什么时候走啊!
笑够了之后,话题转向了结合。
“我好期待结合!”贝罗娜说,“现在只有我和马库斯没有结合了,可恶。自从达芙妮他们结合后,也和我们分开训练了,都没有时间好好问问结合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反正,很快,你,也,知道咯~”达芙妮说。
“啊!你们这些已结合的哨兵向导,是在结合时进行了什么秘密宣誓吗?比如什么不要对未结合的人描述结合的感觉,问就是你结了就知道了——连教官们都神神秘秘的!就不告诉我们。”
“也确实不是什么很好形容的感觉啦,”黛安娜说,“就是很……亲密,什么都会知道,什么都会了解……”
“哦……”贝罗娜看上去似懂非懂,也就是完全不懂,“我还以为,结合就是加强版联结……从讲义的定义上看似乎是这样。”
“完,全,不,是。”达芙妮说。接下来的话似乎太长了,她没有说出来,而是碰了碰黛安娜的手。
“嗯……达芙妮说,一开始可能还会觉得有点麻烦,有点困扰,有点不舒服。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会越来也习惯,越来越好的。达芙妮还说,而且……哈哈,这样说也不太合适啦,达芙妮。不过,贝罗娜和马库斯看起来确实会是我们几个中最顺利,最觉得没有困扰的哨兵和向导……祝你们早日结合。”
她说了什么?弗伊布斯问。
黛安娜有点苦恼。没说出来就是觉得不适合让他听这样的话。
弗伊布斯觉得自己更好奇了。
在他这种好奇情绪的催促下,黛安娜告诉他:达芙妮说,马库斯和贝罗娜身心都很健康,不像你,像个精神变态。和精神变态结合,每天见面就是被迫听神经病的念头和情绪,太折磨作为向导的我们了。
……谁是变态神经病啊!!!
所以说不适合说出来啊……
我就知道!我和达芙妮永远不会变得对彼此友善起来!!!
哈哈哈……弗伊布斯,你不要敌意这么强,也许本来有可能,但你自己断绝这种可能性……
这时候,房门打开了。贝罗娜第一时间扭过头去。其实她刚进来时,弗伊布斯就隐隐觉得贝罗娜不是因为来探望他那么激动,而是等着趁这个机会见到这位研究员。
“嗨,贝罗娜和马库斯,还有达芙妮,”为首的研究员和他们打招呼,“时间差不多了,和弗伊布斯以及黛安娜道个别,回朱利亚斯那边吧。”
鲍勃·希菲尔德博士,原来也是赫尔海姆项目组的成员。他算是贝罗娜和马库斯的“艾达”,贝罗娜和马库斯对他有特殊的感情。
不过大概是弗伊布斯十岁,贝罗娜和马库斯九岁左右,他们得知,希菲尔德博士退出这个项目了。他还在第九区工作,牵头做药物研发方面的项目。不过第九区那么大,他们这些实验成果的活动范围极度受限,基本没有机会再见到鲍勃。
贝罗娜和马库斯一直很想念他,特别是贝罗娜。
“好的,鲍勃,”达芙妮最先开口,“再见,弗伊,黛安~”她最先走出去。
贝罗娜一动不动。弗伊布斯还真有点好奇她的表情,可惜从他的角度,贝罗娜和马库斯的表情他都看不见。
他们就是……挺惊讶的。黛安娜告诉他。
啊?惊讶?为什么是惊讶?
不等黛安娜回答,他就知道为什么了。他听见贝罗娜说:“天啊,鲍勃……你胖了。”
弗伊布斯尽量克制自己大笑的冲动。他前两天见到鲍勃,差不多也是这种感想:鲍勃胖了。其实这么多年下来,研究员们都有变化,有的变胖了,有的变瘦了,有的皮肤上有了皱纹,有的鬓角上有了白发。但因为时不时能见到,所以时间留下的变化给他们的感受没那么深刻。但鲍勃就不一样了。其实鲍勃也没胖太多,可惜这么好几年不见,感性上来说就觉得好像只有鲍勃大变了样。
弗伊布斯听见鲍勃开口,语气里带上了无奈:“是啊,人类还没攻克细胞衰老的难关,发明出永葆青春的神药。这里,有人在变胖,有人在变丑,只有朱利亚斯那家伙,除了老了点,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的朱利亚斯。好了,贝罗娜,给博士们让出点空间,和马库斯先出去吧。”
“嗯,好的,鲍勃,我们不打扰你工作。”她说完,转过身,“弗伊布斯,黛安娜,再见。”
马库斯也跟着说了一声再见。他们出去了。
黛安娜也退到一边,博士们来到弗伊布斯身边。开始例行的检查。恢复得很好,弗伊布斯的主治医生这么说。每一天他都这么说。
“我什么时候才能起来活动?”弗伊布斯问。
“过几天。”这位医生含含糊糊地回答。
“过几天是几天?”弗伊布斯追问。
这时候希菲尔德博士开口了:“如果你不想让你光滑的肌层和漂亮的肺叶上留下瘢痕,导致你以后活动时一直能感觉到隐痛,稍微受到什么刺激就咳嗽个不停或者痛个不停——那你现在就当自己瘫痪了吧,什么时候我们说:‘弗伊布斯,你现在可以试着活动了。’然后你再意识到:‘哦,原来我的身体还能活动啊。’”
弗伊布斯一直无法理解贝罗娜对希菲尔德博士的思念之情。虽然弗伊布斯以前和鲍勃接触也不算多,可就算接触不多,也能了解到鲍勃是个很不亲切的家伙。其他研究员也许私底下也不亲切,但他们大部分时候都会在小孩们面前装的很亲切,可鲍勃不一样,永远板着一张脸。
医生做完了他的工作,轮到博士们了。鲍勃和他身后的研究员对弗伊布斯正在愈合的伤口进行了一些讨论,讨论充满了专业术语,从第一天开始弗伊布斯就没听懂过他们在说什么。他知道他们大致是在谈这个药对他的作用,但具体内容他听不懂。而黛安娜表示虽然她比弗伊布斯懂一点,很多词她理解是什么意思,但她也无法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博士们讨论完了,前两天的话,鲍勃就带人离开了,但是今天,也许是因为心情很好,鲍勃又继续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弗伊布斯的——一开始弗伊布斯一位希菲尔德博士是在凝视他的伤口。
“小子,你知道吗?”鲍勃这么说着,视线移回弗伊布斯脸上。弗伊布斯以及能“听”到这位博士情绪的黛安娜都以为他是想对弗伊布斯说什么富有深刻哲理的教育的话。
然而希菲尔德博士说出来的是:“长得好看是有特权的。”
“……哦。”
鲍勃看着弗伊布斯没有露出一副受教的表情,遗憾地摇摇头,好像弗伊布斯是错过了什么非常有用的人生经验。鲍勃继续说道:“努力,就能成功。但如果你又努力,又好看,你就能变成实验室主任。”
弗伊布斯扫视了一圈鲍勃身边的博士们——他们要么面无表情,要么一副认真聆听,不住点头的模样。
鲍勃最后为他的发言做出了一个富有启迪性的总结:“现在明白为什么要把你们做的这么好看了吧?”
“……哦。”弗伊布斯说。
鲍勃终于稍微满意了些,点点头。主治医师把弗伊布斯的上衣复原,被子盖好。希菲尔德博士带着这波人离开,出去后,他的脚步顿住了。
“嗨,鲍勃,好久不见。”弗伊布斯听见贝罗娜的声音。接着是马库斯的声音:“你好,鲍勃。”
弗伊布斯听见鲍勃告诉他的研究员们先走吧,他稍后就过去。
然后,门自动关上了。这里又只剩他和黛安娜两个人,没有人打扰他们。
他“听”见,黛安娜有点遗憾。她想多看看贝罗娜他们和鲍勃的重逢。他想起,刚才达芙妮离开时,黛安娜也是有点遗憾的,她想多了解达芙妮和奥瑞恩的结合。
她都不能,她现在的任务是在这个房间守好他。
……是不是每天呆在这里,你很无聊?他问。
当然不是。黛安娜回答。她蔚蓝的眼睛望向他,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每天给你疏导,看你越来越好,而且知道这里有我的功劳,很有成就感的。而且,说实话,自从你醒过来,好像不那么容易伤心,好像从那种“失恋”的状态里走出来了……和这样心情很好的你天天在一起,感觉自己心情也变得很好。
啊……原来,之前他那种状态,是让她也天天心情很不好吗……
她察觉到他的沮丧,立刻紧张地告诉他: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不用太在意,弗伊布斯。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又有点喜欢这种什么错误都不需要在乎的感觉,又有点不喜欢这种被当小孩子似的哄的感觉。
……你好难懂啊,弗伊布斯。她说。
你也好难懂的,黛安娜。他便说。你明明不想这么久一直只呆在这里,你想回到博士那边,去见见达芙妮他们。如果你想,你就去吧。
……你会不高兴的。
我不会,我已经十七周岁了,明年就是成年人了。我很会管理自己的情绪。
她犹豫着。最终,她相信了他。因为从他的表情和他的心来看,他没有说谎。而且,他的确一直以来,提出的几乎所有建议都是对的。
我不会离开很久的。她说。
嗯。等你告诉我你听到的消息。
你不要乱动,好好躺着啊。
嗯。
她走了。隔绝一切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水母冒出来,没有玩伴,沮丧地在这片过于空旷的空间飘荡。
不过,他没有说谎,他会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因为如果让悲伤太过放纵,蔓延得太多,黛安娜回来后给他疏导时很轻易就能发现,然后,她很可能会觉得难过。
所以,弗伊布斯闭上眼睛,一边通过结合不断确认着黛安娜的存在,一边开始回味黛安娜在他近旁时浮现在他心里的各种感觉。他回味被她疏导时的安逸,回味被她注视时的愉快。每一次回忆,感情都那么鲜活,好像永远都不会褪色。
他可以回味很久。
*
1949看未来·5
本文有内容仿照@笔没墨了。 太太的ch观影未来(已完结) ,太太已同意
文笔不好,coo预警,若有雷同,纯属巧合,不喜欢左上角,谢谢🙂
[未来弹幕]
(1949弹幕)
《播放内容》
「系统」
‘心声’
正文:
[对!没错!]
[虽然我们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发展中国家,但也是在渐渐崛起的了!]
[诶,楼上!你词用错了!]
[不说崛起,只谈复兴]
[嗯哼~像美国那种之前没有过巅峰的国家变强才叫崛起~]
[这样吗?受教了!]
等我!
不小心点了发布!
等我有时间再编辑补充!
本文有内容仿照@笔没墨了。 太太的ch观影未来(已完结) ,太太已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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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弹幕)
《播放内容》
「系统」
‘心声’
正文:
[对!没错!]
[虽然我们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发展中国家,但也是在渐渐崛起的了!]
[诶,楼上!你词用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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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枪要对准队友
存文x1
————
“当扳机扣下,击锤向后摆动,燧石会敲击在凹凸不平的火镰盖上,整个过程只需要零点几秒。”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
火镰盖微微反光,黑色的粉末随后置于其上。
“枪管中的弹丸在出膛时速度能达到惊人的百米每秒。”
而通过法术,能将其加速至三百米每秒左右。她如此想着,举起枪,
瞄准。
...三十分钟前
戴着绿色项链的少女看了一眼树干,她身旁的一颗不透明小球发出光芒,在树干上投出一张排名表。
“三十分钟过后就要淘汰末尾的100名。我们刚好在最末尾的两个,后两位学员和我们的分数差距很...
存文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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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扳机扣下,击锤向后摆动,燧石会敲击在凹凸不平的火镰盖上,整个过程只需要零点几秒。”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
火镰盖微微反光,黑色的粉末随后置于其上。
“枪管中的弹丸在出膛时速度能达到惊人的百米每秒。”
而通过法术,能将其加速至三百米每秒左右。她如此想着,举起枪,
瞄准。
...三十分钟前
戴着绿色项链的少女看了一眼树干,她身旁的一颗不透明小球发出光芒,在树干上投出一张排名表。
“三十分钟过后就要淘汰末尾的100名。我们刚好在最末尾的两个,后两位学员和我们的分数差距很小。星槐...你看出些什么了吗。” 少女的目光转向一旁。
星槐拿着一个特质镜片,仔细端详着夜空。片刻,她放下镜片,“青金石星位于第九宫,在远方水域,与金刚石星相对,被埋在河床底下。”
少女似乎又闻到甜点的味道,“那我们快走吧!”,她说着,言语中有无法压抑的高兴。
她方才走两步,听到身后没有声响,扭头看去,她看见星槐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是重新将话语咽了下去,“怎么了星槐。还好吗?”
“奈江,我们晚了一步。青金石星将进入第八宫,意味着一个重大变化即将发生。” 星槐看看天空,她想起来,这次的入学资格争取许久,终于在开学前的一周交到她的手中,如果无法通过这场考试...恐怕必须回到噩梦般的庄园之中,她身旁的小球安静地悬浮着——一个有着自主意识的魔法球,她们魔力的来源。
轰隆——!隐隐的爆炸声从她们的西南角传来。大约300米,然后,是树叶的沙沙声,混杂着一股热浪,带有一些泥土的味道。
然后,奈江从口袋里拿出正滴滴作响的探测仪,这是考试前每个队伍都会分发的魔法探测仪,不论是使用巫术、炼金术,都逃不过它的侦测。
探测仪上的光点从边缘一角逐渐蔓延至她们所在的地方,那是魔力波动。
“奈江,如果必要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 星槐的手正欲伸进衣服里。
“不!不行!绝对不行!” 一旦使用那个东西,就意味着暴露位置,意味着必须与学员直接对抗,奈江两手拧在一起,“我们不清楚要面对什么样的学员,这样做有风险。你还记得,在森林里使用炼金术那会,我们就遭遇了攻击。虽然最后逃脱了,但也因此失去了炼金坩埚。我不能再让你冒险,因为...”
“只要淘汰,分数就会保留,被超越是迟早之事。” 星槐帮她补充道,她看着她的眼睛,呼出一口气,点点头。
她们靠着树干坐下,看着天空。为了考试,天空施予了特殊法术,使得其保持夜晚状态,星辰理所应当地发出它耀眼的光芒。
夜空中没有最亮的星,星槐想着,因为它们周围都是发着亮光的星星,一片夜空无法容纳宇宙中所有的星,人的肉眼也无法容纳所有的光点,亦正如这所学院。
星槐犹豫许久,转向奈江终于开口,“眼下可以获得分数的方法已经不多,占星术也很快会失去作用。就算能凭运气找到,分数恐怕也难以比得上使用法术对决获得的分数来的快。”
她注意到奈江紧紧抓住了裙子的一角,“也许...我们可以找找别的办法,不要灰心。” 她的内心也在想着,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明明之前也好好的,应该是某种原因...只是自己还没有想到。
奈江旁边的小球发出光芒,在地上投影出排名表,红色的字体赫然预示着,她们还有20分钟的时间。
“我不想回去。”,奈江看着地面,脚轻轻地搓动地上的泥土,“家族里的人不让我学占星术,至少在成年之前。他们担心我预测之后,看到一些东西,诸如...死亡。从而会让我惶惶不安,乱了阵脚。”
“这不公平。” 她看着地面,眼睛眯成一条缝,拳头因紧握而变成洋红色, “星星的运动很让我着迷,而现在我有了一个机会去偷偷了解,却要被淘汰制抛弃了。不公平...” 奈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
心脏正在砰砰直跳,星槐注意到了,它跳的比以往沉重,她隐隐感觉到自己胸口上那个金属物。
“他们不可能会仅仅让我们以巫术取胜,占星术一定也有在其他地方能使用的办法,炼金术....虽然说,探测仪会一直哔哔响个不停,可是如果...” 星槐仍然在思考可行性。
奈江几乎也是立刻的反驳道,“不可以,绝对不行。我们不知道它的伤害性,或者说,它真的稳定吗,如果不能立刻淘汰他们,那么其他人的矛头就会都指向我们。”
而也正如星槐自己所说,占星学可以占卜几乎万事万物,包括她们自己的位置,其他学员找到她们只会是时间问题。
“我们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在几乎无遮蔽的平原上拾石头炼金,制作了一炳燧发枪。然后,我们几乎没有使用它,就要因为时间而被淘汰了!” 星槐抓着自己的脑袋,语气里存着一丝急迫。
“星槐,我们不可以冒险。至少我们还不知道对手的实力如何,更何况这里有将近。” 奈江喊到,“将近几百人。”
怀中的燧发枪,在头顶的法术屏障之外是彻底的违禁品, “除了冒险,没有其他的办法。这是...能了解对手的方式之一。” 星槐的脑子里窜进了一个主意 “对了!实际上,只有炼金的过程有暴露的风险,而造物在使用的过程中...对了,我想我们可以作一个....”
奈江旁边的小球再一次在地上投射出时间——她们还有15分钟。 “星槐,有没有其他办法...”, 她已经自知,这实在是不可能,更别说布置陷阱,找到一个学员并且战斗,都将是一个困难的事情。
“除了冒险,没有其他办法了。” 星槐重复了一次,她看着奈江的表情,她的眼中流露出一股不甘。
“星槐,我不想让你冒险,如果执意如此。那么就此解散,拿着你的枪去冒险吧!” 奈江压着嗓子说道,从口袋中拿出魔法检测仪,丢向了星槐,扭头走向了道路的另外一边。
她的影子逐渐走远,直到消失。
星槐示意她旁边的小球,小球在地上投射出排名表,她们两个头像的左上角挂着一个字母H,下一秒,字母消失了。
...时间回到现在
星槐看着奈江,她此刻周围环绕着赤色的圆圈,这是一种暂且将人限制在原地的法术,奈江坐在法术的正中央,看着地面,周围还有两个学员。她认得他们,刚好位于淘汰区内的两名学员。
她的目光移向奈江,根据她对奈江的了解,她不可能对这种法术毫无抵抗之力。
“快看看,你队友来了,跟她一起道个别吧。” 站在星槐不远处的学员动了动法术层,示意奈江。
这种法术,一旦释放就无法停止,会在探测仪上显示出光点,目的只是为了引我过来,星槐如此想着。
“别那么无精打采的啊,你还有1分钟的时间可以好好道个别。”
两个学员正看着奈江,他们似乎已经胜券在握。星槐从怀中掏出枪,星光紧贴在燧发枪光滑的银面上。
“然后,在火镰盖放上火药。”,星槐对自己说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药袋,她提起袍子的一角,盖在手上,这样一来,溅射起的火药星就不会令她的手烧伤。
似乎是注意到了那动作,奈江微微抬起头,一个她熟悉的人影,猛然地站起身,有一股说不出的高兴, “星槐!” ,而与此同时,
扳机扣动,弹丸出膛,星槐眼见直直站起的奈江,心里一声不好,紧急释放法术,让弹丸减速转向。
烟火还未来得及散去,只听得 “啊!”一声,那位使用禁锢阵的学员倒在地上,身体四周泛着红光,这是受到致命攻击的讯号,考试中的法术护盾即使保护了他,也不免被冲击力击倒。
禁锢咒的红光散去,星槐面前的三人惊魂未定一般站在原地。
她口袋中的魔法探测仪哔哔作响,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用法术紧急调转高速弹丸,势必会造成强大的波动。
没有淘汰一个人真是可惜,不过让他失去行动力,勉强也足够了,星槐想着。
另外一名没有受伤的学员缓过神来,正欲伸出手释放法术。
“哎哎哎,可别乱动。现在我猜,距离淘汰40秒,我这枪里的弹丸可不认人啊。” 星槐举着枪,虽然她已经知道,这枪里已经没有弹丸
“另外她可不是我的队友,不信就自己看看排名表吧。” 星槐不慌不忙,放低了一些枪,见那位学员不动, “不看?不看我就开枪喽?” ,她作出瞄准的架势。
那位站着的学员也是慌了神,竟直接在地上投影出排名表,仓皇地翻至相应的位置,却突然不知道要看什么,上下翻着。
星槐注意到奈江的脸上挂着一幅不明事态的样子,发出一阵苦涩的笑,若不是她刚才一点都不理睬那两个学员,恐怕也无法成功,可眼下正好是反击的时候,得让她清醒起来了。
她丢下枪,双手施法,火球从她的双手中喷出,点亮周围,径直地朝那位学员冲去,学员注意到亮光,唤起护盾,只可惜阻挡的作用有限,随着一阵爆炸声,火光散去,学员被击倒在地,周身泛着黄色光芒。
而那位红光学员最终站起身,眼神里写满了“同归于尽”,周身泛出黑色的线条...
奈江看着星槐,终于缓过神来,拾起地下的一块石头。砰的一声,那位学员消失在红光之中,列入淘汰名单。
淘汰方式如此简单。
至于剩下的那位,他刚缓过神,就见到朝他直击而来的火球,再一次。
空地上最终归于平静,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淘汰时间进入下一个循环,一个小时,正好也是结束的时间节点。
星槐捡起枪,走向奈江,递出尚且微热的燧发枪,“你好,我叫星槐,我们组队吧。这次我当队长。”
燧发枪的枪身有些发灰,顺着看去,奈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捂住嘴。
“你在笑什么啊,我脸上有东西吗。”,星槐真的搓了搓自己的脸,搓下来一抹灰,想起来自己瞄准时离枪特别近,她突然明白了。
脸上的灰抹去。奈江看向星槐,神情有些严肃,“虽然说,暂时的危机解决了,但是刚才释放了那么强大的法术,我们要不先离开这吧。”
星槐摇摇头,“现在,我是队长。队长要发表命令了。” 她闭上眼睛,用着一幅胸有成竹的语气说道。
“好吧。” 奈江微笑着, “星槐队长,我们要去哪里?”
“哪也不去,原地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