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如果给后山训练的初中生们一个话筒，那么他们能从早诉苦到晚。看看看看，这是正常人过的日子吗？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这山里真是要什么没什么，而且这个月份树上没有果子，树林里也基本看不到什么山鸡野鸟，他们也就能到小溪边折腾着捕点鱼吃，然而人多，小溪里的鱼根本不够吃。

       初中生们这个时候都在长身体，一顿吃不饱肚子就能饿得咕咕叫，天天在后山这么吃干粮他们都快要造反了。

       三船入道是不敢给他们发以往那些年的潜入训练营拿补给的任务的，他敢发任务，这群人怕不是就敢跑回去不回来了。于是三船入道给黑部由起夫打了电话让他送点东西来，这才缓解了点初中生这段时间的饮食问题。

       以往一个个注重形象的少年现在形象都凌乱得很。白石藏之介绷带下的秘密压根没藏住几天。

       初中生们看着白石藏之介那一胳膊的黄金护腕看得眼睛发直，“这、这么多？”

       白石藏之介打了个哈哈把左胳膊往身后藏，“这是修教练给我打的护腕...”

       四天宝寺的队员们一阵怨念，“怪不得每次赢了比赛都吃不了大餐，原来是教练被白石你掏穷了”。

       白石藏之介笑意尴尬，“大餐和护腕没有必然联系，吃不了是因为你们太能拆球场导致经费不足”。

       四天宝寺几个正选顿时就望天望地默不作声了，他们平时拆球场还真拆得挺欢，尤其是打波动球的那位。

       讲到这里，白石藏之介感叹道，“像立海大应该就没有经费不足的问题吧？他们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拿到冠军会有很多经费，上次那个海原祭听说他们也拿到了头名，也有额外的经费奖励”。

       财前光语气幽幽，“白石，你给我这个次期部长有预留经费吗？”

       “额...小光，这个...”

       青学几个人接上话茬，“冰帝也不缺经费，迹部还是他们学校的投资商”。

       “说起来，咱们这个训练营也有他家的投资吧？怪不得他们冰帝没有来这里，训练营不会让金主来这么糟糕的地方训练”。

       “那立海大又是怎么知道这地方不好还能和三船教练谈条件把切原接回去的？”

       乾贞治眼镜闪过光，“据我得到的数据，他们立海大的高中生前辈参加过上一届U17杯，平等院凤凰你们都知道，另一个是种岛修二，就是他们海原祭里演海盗的那位白发高中生”。

       平等院凤凰和立海er关系好不好他们不知道，但种岛修二和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好，看他海原祭都来帮忙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这位种岛前辈把训练营里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但前几天我们也没看到立海大那群人和叫种岛的高中生在一块啊...不是只有那个德川和也经常混在立海大里吗？”

       “可能是要准备升学考所以不参加这次征召了？”

       “这么说的话有可能哎”。

       就在初中生们聊东聊西的时候，三船入道杀了过来并发了一系列训练任务。面瘫如手冢国光都沉默着叹了口气，他觉得他应该接下德国训练营的邀请去那边好好修养了，这几天经常用加重的网球拍，他的左手好像又有点不舒服。

       已经被加强了健康意识的手冢国光私底下向三船入道提出了离开训练营的要求。

       三船入道：怎么还有被他的训练吓跑的？

       手冢国光：“教练，我需要回去再检查一下左手肘的情况。德国俱乐部邀请了我，我想接下这份邀请”。

       三船入道的酒葫芦差点掉了，他语气沉重问道，“你去了德国会不会去那边的U17队伍？”

       “那边的U17训练营并没有接触我”。手冢国光给出了严谨的回复。

       德国的条件肯定要比他们国内强，三船入道没有理由阻拦手冢国光的离开，但这个结果让他很挫败。他怎么一通操作下来反而把优质初中生给吓到别国去了？幸好这只是去打职业不是跳槽去别的队伍的。

       三船入道把地图给了手冢国光，手冢国光干脆利落收拾好网球包和行李，他召集了青学的队员和他们说明了情况，然后就对着地图回训练营收拾遗留的物品去了。

       青学er：啊啊啊啊啊都怪这个教练!他们部长跑德国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训练营里训练完到处溜达的仁王雅治看到了手冢国光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场面，“puri，手冢？是三船教练放你们回来了？”

       小狐狸往大门后面瞧了瞧，也没看到其他初中生，好像就手冢国光这一个人。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仁王君，我是回来收拾行李准备离营的，那么我先上去了”。

       仁王雅治：？

       小狐狸满脸迷惑地回去跟队友们分享这个瓜了，“手冢他为什么要退出训练营？”

       柳莲二翻开他的数据本，“是职业邀请吧，德国的俱乐部给他发了试训的邀请函”。

       切原赤也揉揉脑袋，“我看手冢100%是因为受不了后山那个破环境才要离开的!”

       真田弦一郎则是黑着脸捏着帽檐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他之前想和手冢国光打比赛然而手冢国光一直不同意，再后来手冢国光答应了和切原赤也的训练赛结果查出来他手肘受伤，那之后因为他要修养，真田弦一郎也不好再提这件事。但今年这几场比赛他愣是没对上手冢国光，而现在手冢国光还要离开U17训练营去德国了，这以后更加没机会打比赛了。

       小狐狸一转头就瞧见了真田弦一郎的表情，他挑挑眉，“副部长，你的白月光要走了，你是不是很伤心？”

       真田弦一郎：......

       幸村精市轻笑了声，“雅治就别逗弦一郎了”，他拍真田弦一郎的肩膀，“你想去就去吧，现在找手冢君打一场比赛他应该会同意了”。

       真田弦一郎拎着网球包找手冢国光去了，站在原地没动的立海er们开始讨论，“要不要去围观啊？”，“真田和他白月光的最后一战，咱们必须去看看，puri～”，“哈哈哈仁王你每次提白月光我都会想起那个三角恋八卦”......

       这一次手冢国光终于答应了真田弦一郎的请求，在手冢国光收拾好行李后，他拎着网球拍和真田弦一郎找了个球场打起了比赛。除了立海er，还有闻讯赶来的冰帝er在围观。

       终于有热闹看，冰帝er肯定来凑过来瞧瞧。但他们对手冢国光要退出训练营这件事也挺吃惊的。

       冰帝er：手冢国光总不至于是被后山那个环境吓跑的吧？

       但等他们听到立海er内部的嘀嘀咕咕，冰帝er也开始聊八卦。

       忍足侑士：“之前我们学校论坛还有人写小景和手冢的cp文，剧情跌宕起伏，感情真挚——”

       迹部景吾：“忍足侑士，小说好看吗？”

       丸井文太勾着仁王雅治的肩膀跟他小声嘀咕，“我们学校论坛其实也有真田和手冢的同人，不过剧情有点炸裂”。

       小狐狸很好奇，于是他凑近了些，那双绿眸眨了眨，“puri，有多炸裂？”

       “写的真田受，手冢攻，我是真的想象不出来真田——”

       仁王雅治噗嗤笑了声，“要不是我们队里有这么多找了同性恋人的，真田怕不是会恐同”。

       从那种古板家庭教育出来的真田弦一郎能平静接受队友们的恋情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让他看到论坛上的文章，那表情一定极度精彩。

       “你说，要是让他看到那篇文章，这白月光会不会瞬间变成烫手山芋？”小狐狸的恶趣味一点点冒了出来。

       提到德国，小狐狸又想到了他好久没见的朋友，于是这天晚上仁王雅治打开line和QP聊了会。

       ‘小青鸟，在德国U17训练营怎么样？’

       ‘现在很适应这样的生活了，你呢？小狐狸，你应该也进你们国家的训练营了吧？’

       ‘puri，是呐～世界杯开赛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这届比赛是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举办，到时候可以体会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两人聊得挺开心，还约定了到时候要一起去沙滩，小狐狸对明年年初的世界杯多了份期待。

       等聊完天，仁王雅治登上了立海大的校园内部论坛，搜了搜关键词找到了丸井文太觉得很炸裂的那篇cp文。

       ‘副部长，给你看个好东西～’消息后面附带着一个链接。

       小狐狸是在他们立海大的正选群里发的这条消息，除了真田弦一郎，其他人后来也都陆陆续续看到了这条消息。

       真田弦一郎一开始不明所以，点进去脸都气红了，‘仁王雅治，你在写什么东西!’

       ‘不许冤枉我，我只是分享可没有写文的爱好，pupina!’

       切原赤也：这是什么，点进去看一眼，好怪——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日吉若：切原在看什么大呼小叫的？过去看看。

       第二天，新的八卦席卷了整个训练营。

       小狐狸：真的不是我干的!

  

  （试图调整作息呜呜呜）

坠入爱河

 

胡言乱语高中生恋爱日常/必然ooc/

 

胡言乱语流水账任何你看了不同意的观点都是你√

 

有一点点乾海暗示

 

000

 

在爱和你之间我不是我

 

 

001

 

冬日难得的一个晴朗的下午，阳光像蓬勃的金粉从窗外洒进室内，靠窗位置的少年顶着一头毛茸茸的乱发，一看就是刚刚才睡醒，但他脸上毫无困倦的神色，光线甚至折射出他脸上一种极轻盈的欢畅，他不仅眉飞色舞，说着说着挺起上身开始手舞足蹈，面前的课桌都随着他的动作晃起来。

 

柳本来还只是停留在门口观望，但实在担心切原因为过分激动而人仰马翻，于是直接走进了教室。其实升上高中部以后初三的教室他也是常来的，只不过以前大都托同学把切原赤也叫到门口——当然十次里有八次切原会搂着他的手臂把他拽到自己的位置，切原的同桌下课铃一响就跑路，空出来的位置他会强迫柳坐下，然后就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地转身侧抱住他的腰，人贴近他怀里闭目养神休息。还有剩下的两次往往是切原一看到他就扑过去挽着他的手臂把他带离教室，或者是在走廊上靠着栏杆晒太阳，或者是去操场上散步，顺便去小卖部买汽水。

 

此时此刻走进去，切原的椅子果然如同柳所预料的那样因为大幅的动作而开始摇摇欲坠，好在他及时赶到，伸手直接扶住了椅子，就这样刚好和因为惊慌而回头的切原对上了目光。碧绿的眼睛像山间奔流的清澈溪泉，在还未完全融化的惊慌里明明白白地倒映出自己的脸，这让柳有点愉快，即使下一刻切原绷紧了脸又猛地转过身去，连同毛茸茸后脑勺都像快要燃烧起来一样，柳还是没忍住上扬的嘴角。“小心一点。”     

 

“呀，” 围在切原身边听他高谈阔论的人群在发现柳以后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他，这让柳觉得自己成了被车灯照射的鹿，或是一片什么崭新的大陆，然后他听到坐在切原前面的金发少女用欢快的语调说，“切原君，你的柳前辈来啦！”

 

一听这话切原整个人又要跳起来，身后一只手扶住他椅子的柳从嗓子里滚出一声笑来，距离太近了，笑声像花瓣上滚落的湿润露水，几乎要把他沾湿。触电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他的嗓音也随着这笑声成了烊化的软绵绵巧克力，说出的每个字都难以成形：“来找我吗？什么事啊——”

 

“没什么。”柳另一只手从校服外套里取出一条软糖，“给你的。”切原低头，刚好对上糖纸上画着的兔子，“你不是说想吃这个味道的吗？我在小卖部看到了。给你。”

 

切原还在和兔子大眼瞪小眼：“真的假的？你就为了这个专门跑一趟？”

 

“还有来问你，放学要不要一起走？”

 

想到今天早上自己特意提早半个小时出门，到了学校才匆匆忙忙给柳发信息说自己已经到学校了，切原忽然有点心虚。打破一直以来的约定说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吵过架以后要怎么样才能自然地和好？切原对此毫无经验，毕竟他一直记吃不记打，完全也没有和人吵架的经验，和丸井前辈那些乱糟糟的争执拌嘴都是一晚上没过去就会被他抛在脑后的小小气泡而已。可是柳前辈不一样，和他之间的一切，都是不一样的。他正这么想的时候，又听到柳说：“我父母陪祖父母去温泉旅行了，姐姐还没回来，家里只有我一个。你不是想玩新出的那个游戏吗？可以拿到我家来玩。”话说到这里，他眼角弯一弯，带点温和的笑模样，“要不要？”

 

切原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几乎要蹦起来：“真的吗？！”

 

“真的。我可以帮你跟伯母说。正好又是周末。”

 

眼睛转了转，切原问：“真的吗？不会到时候你拿出一堆卷子让我来做吧？”

 

“不会。”

 

切原迅速伸手从柳手里把那管软糖拿过来，再整个人扑过去拽住了他的手臂，这番动作多少有些突然，柳倒是接受良好，伸直了手臂直到切原的脸亲昵地贴上了他的手臂，柳才没忍住轻轻抖了一下，在短暂的颤抖过后切原反倒用力抓得更紧了，柳低头看他，本来想问他怎么了，但一低头对上那双翡翠绿的眼睛，笑起来总是闪闪发光，偶尔眯起一些看人的时候又总有情意，虽然他总是很少认真看人，大部分时候像只横冲直撞的，刚出生的，牙齿都还没有长齐的野生小动物，但极少数认真的时候，他的眼睛看起来也会有一个水波荡漾的春天。

 

柳对绝大部分事情都能保持游刃有余的态度，再不济也能保持一种看似温和的平静，但每次对上切原亮闪闪的眼睛，感觉到自己被注视的时候，他总忍不住的心烦意乱。近在咫尺的距离，温热洒过的呼吸那点烦乱就成了心猿意马，他闻到切原身上传来的洗发水的味道，甜丝丝的，让他整个人闻起来很像一只甜蜜的奶油蛋糕卷，柳才想起来几天以前他们一起逛商场，切原很努力地给他安利洗发水，说是栀子花棒棒糖的味道，他一听就觉得一定是甜腻得让人受不了的味道所以拒绝了，在那些堆满花花绿绿的彩色杂货的货架间切原的眼神，他这个时候忽然又想起来。

 

切原的确是一点也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他们这时候距离吵架已经过去两天了，柳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现在切原会直接打开软糖当场就开吃。柳总是很为切原的这种毫不掩饰的情绪化头疼，心情太一目了然的人，甚至不用动脑子去琢磨就能掌握他的核心，相处时反倒让人容易有种在作弊的挫败错觉。和切原的外放相比，柳是习惯了用内敛来武装自己的人，只是面对他这样的构造，亲密也变得轻易，像纸糊的蝴蝶，你知道飞不起来，也足够漂亮。只是再栩栩如生也不会飞起来。认识的第一年他习惯了把更多的目光和大概三分之一的注意力放在这个总是状况百出的后辈身上，第二年他会在图书馆或是到切原家给他补习，周末加训的话他们会一起出门。他们开始在一起打双打，切原迟到的频率又再上升，柳开始每天去他家接他一起上学。也许应该感谢U17，切原比以前更黏他了，而他发现从背后搂住切原肩膀的姿势原来很适合他们的身高差，一抬手刚好能摸到他脑袋，抚摸他的头发也是很有意思的事。久而久之，切原升到了初三，和他分隔在不同的校部，那点浓稠的依赖性不减反增，他们会经常在一起吃午饭，切原犯困会抱着他的腰闭目养神，甚至会轻轻蹭脸，这样亲昵地搂住他的手臂的时候也会把自己整个人都贴上去，尤其是放学，从校门口走到车站的那几步路他都会习惯性地牵着柳的手，甚至会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样走——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在学校里一整天发生的流水帐，最精彩激烈的也只不过事又被仁王怎样整蛊了，其余的都像碳酸汽水里的小小气泡，很轻易的亲密，也很轻易地消散。

 

第三年，他们第一次争吵过后的第二天，柳莲二开始怀疑自己面对切原赤也的时候是不是有点太放肆，所以才会让他对自己也越来越放肆。

 

“那我放学在校门口等你。”

 

最后柳就踩着午间难得灿烂的阳光离开了。

 

也算是逃跑吧，毕竟是刚吵过架啊，哪有人根本没忘记，却即使如此也完全不会拒绝的啊。普普通通的一句应答，直到柳离开了教室来到了走廊上，依然回荡在他耳边，震得一颗心都砰砰直跳。

 

002

 

圣诞节刚好和周末重叠在一起，以至于这个星期五都额外多了一点节日带来的让人蠢蠢欲动又充满期待的愉悦氛围。放学后已经是傍晚，一路上能看到闪耀的街灯像连绵不断的彩色流星，将整个世界都渲染出一片华彩，置身其中时就像坠入了能开出花来的漩涡里。各种各样缤纷的灯光里切原一反常态的沉默被照得更分明。放学后他们都有社团活动，说好了等柳，结果反倒是柳多等了切原十分钟。

 

狂奔而来的切原配上一头被风吹乱的卷发看起来实在很像只活蹦乱跳的小狗，书包从肩膀脱落，外套的扣子没系好，领口也乱，柳没忍住脱口而出：“你是逃难逃出来的吗？”切原看着他，眼睛瞪起来的同时脸颊也鼓起来，看起来像只小河豚，柳有点想笑，但忍住了，他伸手挽起切原的书包拎在自己的手里。

 

“晚上想吃什么？”

 

切原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学校附近的美食城的餐厅，说是说美食城，但都只是一些味道普通，空挂招牌的餐厅，越南，泰国，马来西亚，好多切原没去过也根本不了解的地方，他正在想有什么清淡又好吃的食物，就听柳说：“家里还有材料，你要不要吃咖喱？”

 

切原颇为诧异地回头，街灯的彩色光影落在柳的侧脸，那痕迹斑驳，一下从振翅的蝴蝶变成了摇摇欲坠的星星，切原感到原本想说的话像阳光直射下的雪糕，正在一点一点融化：“啊，好——我是说，都可以。”

 

“你的精神不太好，是感冒了吗？”

 

“为什么不用你最擅长的数据来推测一下？”

 

柳挑了挑眉，停下了脚步：“你对我不满意的几率看来是百分之百。”

 

“我没有对你不满意。”

 

“那就是对自己不满意。”

 

……这么说倒也没错。切原保持了诚实的沉默。

 

沉默在蔓延，柳并没有说出安慰的话，虽然其实切原也并没有什么期待，还是因此觉出柳也同样和平时有些不同。这当然只是一种直觉，不过如果要推理的话，应该也和他们两天前吵的那场架脱不开关系。对，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提起那场争执，只是如同心照不宣地绕开了那点隔阂，即使已经越来越模糊，但只要去触碰，就会发现那缺口如今依然存在。

 

所以，这个看似轻松的邀约背后隐藏着求和的愿望吗？切原转头看橱窗玻璃倒映出的柳的侧脸，还有他清癯又修长的身形，肩膀的弧度让切原想到被雨水淋湿的纸船，他忍不住摇头打破了沉默：“你不问我为什么不满意？”

 

“英文测验及格了，而且比上次进步了十分。最近网球部的训练成效也很不错。今天下午精市还来看过你们训练，跟我夸了你。你最近应该都对自己很满意才对，所以为什么——”话说到这里却突兀地断了，柳没有继续说下去，切原想他应该也是觉得再这样下去就又得提到那场争吵，但对他来说那是很荒谬滑稽的争执吧，他在还很小的时候已经立志活成成熟的大人了，一定觉得会在乎这些的自己很幼稚吧——但我就是在意啊，而且更在意你的不在意。切原这样想着就忍不住想看他，但又不愿意和他对视，于是只能把目光挪向另一边被经过的玻璃橱窗。下一秒，柳轻轻转过了脸，还是隔着玻璃窗对视了。

 

柳总是习惯性眯着眼，很少能看到他的眼神，切原却总是会幻想，像不断生长而日渐坚韧的藤蔓，他幻想着被柳前辈注视的感觉是温暖的。只是这次，隔着玻璃真正和他对视，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吗？被他注视和注视着他，似乎也有过很多这样的时刻。但这一刻是不一样的。这念头刚浮现，就又轻飘飘地飞走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每次都是这样想的。

 

每一次，覆盖了上一次的心情，重新生长出了崭新的心情，但每次都是一样的。我对柳前辈的想法一直都没有变。这样想着，切原又轻易放下了自己别扭的初衷。那些别扭也并不是就此被打开了，只是会被轻轻放过，他对柳总是这样，每次攥紧了又放开，留下一点柔情也像是余波荡漾，然而河流又在哪里呢，切原找不到，他只能抬头，隔着玻璃窗，柳的眼睛还是注视着刚才的地方，简直就像在等着他一样。于是对视又继续，切原有点别扭地眨了下眼睛。又觉得很有趣，于是对着柳又做了个wink——那说来只是很简单的小动作，柳却笑起来，嘴角上扬，像点燃了引线以后升空的烟花。

 

柳想起切原第一次对自己做wink是在什么时候，那时候他还是初一，如果测试不及格就会被取消参与社团活动的资格，于是柳和柳生两位前辈紧急集合给他补习。但柳那天有一场想看很久的电影，私人影院的高清重映，错过的话不知道要再等多久，偏偏那天真田又来看他们的学习进度。切原一见了真田就开始长吁短叹甚至各种呻吟，一会儿摸额头一会儿揉自己的胃，说是哪里都不舒服，真田只好说那你还是先回家吧，诶，有点网球部的事正好我跟——他还没把名字说出来，切原已经窜起来，随后又装作痛苦地弯腰，让柳前辈送我回家吧，好不好？结果走出校门以后他开始大摇大摆，那时柳莲二只能确定他并不是真的生病了，还以为他是不堪重负想要偷懒，谁知他挥挥手说：“柳前辈快去吧，要不然赶不上电影的开场了哦。现在还来得及。”说完就做了个wink，他wink做得很实，字面意思上的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闭，是一种不太灵巧的可爱。

 

后来柳逐渐发觉，他那种不太灵巧其实是在等待反馈，虽然说话的语序乱七八糟，情绪饱满到膨胀，总显得异乎寻常的狂热，也因此而对人显得冷酷，但切原是那种会根据他人的反馈校调自己的行为的人，虽然很不明显。也就因为这样才会一次又一次被仁王的那些整蛊骗到。而明显的就是，自己对他说的话他都很上心。如果夸奖了他参加部活没有迟到，他下次就会尽量早到一些。不仅给他提供数据让他改善他都会努力做到，即使是有关自己喜好的随口一提他也都很记得。柳莲二人如其名最喜欢的花是清丽的莲花，也包括睡莲，口味清淡，对刺激性食物敬谢不敏，一起出去聚餐切原就会把芥末多的寿司从他面前拿走，也记得吃拉面的话他不会吃太咸的酱油汤底。他喜欢喝茶，比起红茶是抹茶更好，喜欢瓷器，但对玻璃制品，拼图以及模型这类也都很有兴趣。最喜欢的颜色是白色，但不太穿白色的衣服。喜欢风格安静的电影，爱读川端康成，喜欢的音乐类型是中国的雅乐。对美术也很有研究。他睡眠很轻，但最好睡着的时候开一盏灯，不爱晒太阳，还有，其实更喜欢长发，不过会影响打网球时的视力跟速度，所以不留长发。还有很多很多其实柳自己都并不太在意的事情——比如他爱往特调饮料里加草莓并不是他喜欢，只是考虑了丸井的口味而已。

 

零零总总记录下来，拼凑出一个比初见鲜明得多的柳莲二，但当事人竟然是直到切原升入国中三年级才发现的这么一本柳莲二观察日记。柳发现的起因是他听切原说起他在网球部储物柜的把手终于不堪重负地掉了下来——把手以前就伤痕累累，切原发脾气是一回事，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是一回事，加上他有段时间控制不住自己，总在训练时频繁恶魔化，虽然都在柳的控制下消退，他回到部活室却会对自己的柜子发泄。“他要这么对人，就算是参谋你手脚也会被拆下来的吧——”仁王曾经这么感叹过。柳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后来切原的恶魔化是好了，但他总忘记拿储物柜的钥匙，不过储物柜的门已经到了用力拽就能拽开的程度，也就因为这样每况愈下到终于报废。

 

而柳在午休的时候怀着一点不自然的微妙歉意去到国中部的部活室给他修门把手，顺便把小型医药箱里的东西进行一轮更换。切原现在打网球已经不再恶魔化，虽然还是会因为太过尽力而受伤。这点也许要多谢白石和种岛前辈对他的爱护，据闻不二还给过他一种驱魔药水，说是喝了以后恶魔化就会过渡成为天使化，但其实只是没有酒精版本的血腥玛丽而已。不过切原很当真，柳也就保持沉默，没有拆穿，切原是那种只要给他一个支点去相信他就会很当真的人。

 

那本柳莲二观察笔记就在他储物柜的好几本漫画和零散两只网球里。柳发誓自己没有偷看的意思，他只是觉得网球上画着的人脸有些熟悉，因此把网球拿在手上，然后终于确定了网球上被画的人脸应该属于自己，只是不懂为什么加上了两只猫一样的耳朵——应该是猫吧？柳在把网球放回去的时候，手肘碰到了那本观察笔记——实际上他当然不会在封面上就这么写的，但那个封面上贴了贴纸——是立海的应援团为他们制作的周边，而那本本子上只贴了两个人，是一堆切原的贴纸，围在中间的是柳的贴纸，像在众星捧月，柳却一下幻视无数个卷毛毛球把自己团团围住。

 

因为上面贴着的贴纸都有我所以我打开看一看也没什么吧？柳本来是这样想的，实际上也只是随手翻了一页而已，然后又再翻了一页，又再翻了一页，他发誓他真的只看了三页。他的道德摇篮已经不堪重负——道德摇篮这个很混搭的词组来自他的挚友乾贞治。“恕我直言，你最好是不要做什么坏事，这倒不是我在道德高地上对你挥手，而是因为你只要做了一点你自己觉得不道德的事你就会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你的道德需要被安置在摇篮里。”

 

他的确一点都不适合做坏事，问题也不在于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也不在于要达成什么目的，他只是翻了三页切原的笔记，一颗心已经狂乱跳动到他想要吸氧——他不是没有做坏事的天分，而是真的是不适合做坏事的体质。尽管如此，他复盘到当晚失眠，抱着枕头翻身好几回合把自己变成煎蛋卷都难以忘记切原在那三页上写的关于他的事情。

 

如果只是吃饭口味，兴趣爱好，这些资料，如果不是在偷看的情况下柳甚至愿意给切原做批注。但这个人的思维天马行空，整理资料也不会规规矩矩，还有很多用水彩笔画的小图案，以及一些他个人极其主观的对柳的评价。刚认识切原的时候是他最横冲直撞的时期，如果是那时候，柳也想过他心里可能在扎他们三个小人呢，只是越认识越了解就知道切原不是那样的孩子，他长大以后也不会成为那样的大人。那些主观评价当然并不是对柳的诅咒，不过柳也没想到，这其中连一点能被他辨认为负面的情绪也没有。

 

“今天被问了对柳前辈的感觉，我说他整体算得上是个温柔的前辈，除了有些时候会刺痛到我。但其实我想来想去，发现他之所以会刺痛到我，并不是因为他指出了我的弱点。是他让我觉得，如果我不能再成熟一点，我就不能帮到他。如果我真的变成了那种成熟的大人呢，他又好像不会对我这么不设防。应该怎么样才能让他更开心一点呢？”

 

“姐姐问我打网球受这么多伤到底是为什么？我说就是因为喜欢啊。姐姐说我神经病，如果喜欢的是一个具体的人，一样具体的东西这种情况早就被骂死了，怎么搞竞技体育就变得很伟大了一样？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听到门外柳前辈的声音了。哎，我很想问问柳前辈为什么喜欢打网球呢？但我想，不管是喜欢人，还是喜欢一样东西，喜欢什么都好，柳前辈都是能看到疼痛以外的，比疼痛更重要的意义的人。”

 

“今天跟丸井前辈一起去吃甜点的时候，他要把他跟我一起编的那个立海家族角色分配说给芥川前辈听。他很怀疑柳前辈的角色分配，问我是认真的吗？但我说我就算是家里养的小狗吧，他都没有异议！柳前辈很温柔，你有什么心事他也会很认真地好好听，对我来说就像姐姐一样！我姐姐都没有这么姐姐的感觉呢！PS：当然我也没有说我姐姐不好的意思啦。就是柳前辈就是给我姐姐这个词的第一感觉……哎，丸井前辈根本不懂！”

 

这三段长度堪比日记，而且写写划划，涂涂改改，要辨认他的字迹都困难，柳倒是很熟悉他的字迹，所以统统认了出来。然后这些字符就化作闪着光的花朵黑暗中围着他旋转不停，像某种神秘舞蹈，他不得不半夜披着外套起身散步，睡意不多，但仅剩下的那些依然难以消磨，就变成胶着的一团，他一颗心七上八下跳个不停，想法是跷跷板的两端，一端想着赤也这算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网球，网球对我的意义？对我而言的意义对他也重要吗？刺痛？我有哪里刺痛他？他为什么从来不为了被刺痛这件事跟我生气呢？姐姐？他跟姐姐感情很好，虽然也会吐槽很多无伤大雅的地方，可是他说我和他姐姐不一样，那他到底觉得我是什么呢？

 

柳辗转反侧抱着枕头滚三圈，第二天他比以往迟了五分钟去切原家门口，但因为他习惯性早到十分钟，所以还是没有迟到，只是因为切原叼着早餐的面包冲出来的时间在他的感觉里被浓缩了一半，那种紧迫感仍然让他焦虑，切原从门前的台阶跳下来俯冲到他面前，其实离他尚有距离，只是视角的关系，柳v 4觉740得他的脑袋就要撞到自己，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在这一年里缩减了不少，切原的脑袋从前到他心口，如今能撞到他的锁骨，柳吓了一跳，伸手挡了一下才意识到这只是视觉陷阱。但掌心触到切原前额的皮肤，那温度和触感却绝不是错觉。

 

切原还是和以前一样，叼着面包（有时也会是牛奶或者草莓牛奶）边走边和柳说话，书包他只背一边，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会开始哼歌，因为那条街上就有唱片行和录像厅，切原走到这里就也会开始唱歌，除了他自己喜好的曲风，他也会哼一些太过抒情的情歌，和他姐姐的歌单变动有关。这天切原甚至哼了两句难破船，他唱得其实不错，柳听了，却隐隐感到惊险。他问切原，切原说不知道歌的名字，柳告诉他，他又笑：“中森明菜，柳前辈喜欢呀。”柳笑一笑，说杏里也很可爱。话题就这样轻轻揭过。切原和过去的任何一天都没有区别，柳却开始多用一种心思观察他，直到午休的时候他们在天台吹风，那也是常有的习惯，风吹过的时候切原比以前长的卷发开始翻涌，像春草生长。柳听他碎碎念说着他发生的事，部活时的情形，又有点炫耀的，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自己被老师表扬了大进步：“都是柳前辈的笔记的功劳！谢谢你柳前辈！”

 

他的眼睛亮闪闪，倒映出天空和流云，像是春天。柳也跟着笑，对视的瞬间却忽然有些伤心，像是烟花在夜空升起以后又消散，一瞬间的绚烂之后就是落寞。尽管是不合时宜，但柳想，比起前辈，或许切原叫他姐姐他会更高兴。这想法多不合时宜，柳回过头来想，又觉得从心脏到血液里有电流在闪，闪得错频了又成烟花，他想自己是真荒唐。

 

可是做姐姐有什么不好呢。柳自己也有姐姐，他从小到大都很喜欢自己姐姐，姐姐学什么他就想跟着学什么，全国大赛的那个夏天，姐姐一边给金鱼换水一边隔着窗和他说话，聊天内容是关于全国大赛重逢的旧友。尽管已经去探望过，还逮着人道过歉，柳还是很不安乐，想半天觉得应该提个果篮再去一次东京，姐姐瞥他一眼：“怎么之前几年不见你联系贞治呢？”姐姐的称呼是跟着他叫的，那个时刻听她提起来都还有点恍惚的陌生感，他低头，挤出一句：“联不联系都一样。我又不重要。”柳是真的觉得都一样，乾没有他这个搭档只会更好，关东大赛的双打他也打得很漂亮。姐姐这时候又抬头看他一眼：“那是什么让你敢不一样了？”姐姐用词巧妙，这个敢字正中红心。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突然觉得我也不是对谁都不重要。”

 

——既然重要，那我做你姐姐也好，反正你也说了，跟你亲姐姐不是一种姐姐。

 

“对不起。”

 

一切的记忆如危楼般摇摇欲坠，柳话音刚落，又觉得有什么在断裂。

 

下一秒他悬空的手被轻轻拉住。

 

003

 

咖喱是很容易制作的食物，也是柳刚刚学下厨时会的第一道菜。做咖喱很容易，百货商场热卖的咖喱调料有四五种牌子，柳不挑食，对甜食也算喜欢，只不过甜食甜可以，菜就不要甜，所以他做咖喱也会用味道最清淡的调味包，并且自己把它调味得更不甜一些。这就是他做的咖喱和一般的日式咖喱最大的区别。除了切食材的刀工，咖喱并不怎么考验技巧，不花力气，只要多用时间就好。

 

柳看着自己面前正大快朵颐的人，从他的角度看，脑袋一拱一拱的，像那种卡通片里的毛球外形的小怪兽，尝过他手艺的人不少，立海的大家曾经一起去他在京都开旅馆的祖父母家合宿，也是在那次他下厨做了咖喱。咖喱比备齐了食材的火锅更容易讨好，大家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就算是对美食最有研究的丸井也表示了极大程度的欢迎。但吃得最多的人是切原。柳下厨只是为了给家长分担家务，也因为姐姐很会做饭，所以他也想会。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他当然有极大的成就感，但就像分析数据得出结论一样，这种满足感是主观的，却也是理性的。看切原吃东西的时候却有另外一种不同的感觉。那种愉悦感并不来源于我果然可以做到这样的自以为是的心情，而更多是因为赤也很高兴——

 

今天也是一样。

 

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插在花樽里的假花——是他自己亲手折的。幸村跟柳生都很喜欢花，作为他们的好友，柳却对新鲜的或者正在生长中的花朵感到一种微妙的烦恼。花朵是就算用了很多营养剂其实也不会飞速生长的，而就算是有害虫，其实花朵生长的速度也不会放慢，只要除了虫也就能继续好好生长下去，似乎其实并没有什么能真正影响花朵本身。只要你把种子埋下去，给它浇水，根据它的习性给它所处的环境进行一些调整，其余的都是它自己的事情。不管环境怎么改变，用什么去浇灌，花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朵都只是从最初埋下的种子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后天根本改变不了。

 

大约是因为这样，柳有一些厌倦。他去年开始很喜欢睡莲，但睡莲只有几种颜色，他干脆开始自己做花朵。现在插在花樽里的这些七彩花朵也是他自己做的，完全自由发挥，从他现在的角度看过去，花朵看起来更像是鸟。某种厌倦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虽然很淡，却是挥之不散的积雨云，那点沉重说来也并不是没有缘由。

 

花朵最先是被他画在纸上，切原多添了几笔改动才从花变成了鸟。他们现在坐在餐桌前，桌上的水杯一杯是茶，一杯是橙汁。装橙汁的杯子是切原独有的，他第三次来自己家做客，也就是第一次过夜以后，紧接着就是周日的购物时间，柳推着购物车跟在姐姐身后，他对零食的兴趣不大，却被另一边货架上摆着的杯子吸引了目光。杯子是很简单的白色，盘踞着一只尾巴卷起来的黑猫，柳转过头，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黑猫那双瞪得很圆的绿眼睛。他把杯子取下来放进购物车里，姐姐发现，他又赶紧伸手拽了两包巧克力饼干进购物车，挡住杯子的边缘。

 

得到了专属的杯子，虽然在不来访的时候它也只能在橱柜里发呆，不过切原的确很喜欢。捧着杯子欢天喜地原地转圈跳舞的样子至今柳还历历在目，他悬起来一点的心悄悄放下，只是很快又被更深的无奈淹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切原的伤心固然会令他无所适从至理性下线，他因为自己而特别感到快乐的样子也会令柳感到惊险。切原在他家留宿的次数并不算多，大概是不习惯，他更喜欢在柳家其他人都不在的时间到访。柳的姐姐在恋爱以后就搬离了家里，父亲经常出差，母亲这几年在祖父母年事渐长以后也接手了京都的旅店，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说来并不少，切原如果有想玩的游戏，或是在周末的时候想熬夜看漫画就会提前跟家里人说一声跑到柳家里来。久而久之属于他的痕迹在柳家里也越来越蔓延。杯子，花，餐具，甚至是窗帘的颜色也听取了他的意见——想到这点柳甚至有些坐立难安。

 

切原吃完，帮着柳一起把餐具送进厨房，他说要帮忙洗碗，柳说：“你去把游戏设置好吧。”他还是摇摇头，说我有份吃当然就应该帮忙洗碗啊。柳就不再坚持，挤洗洁精的时候他问：“你在家也会这样吗？”他又往切原的手上挤洗洁精，然后看他搓揉出泡沫，切原挤眉弄眼：“我在家也会帮忙做家务的哦！”他的语气里有种理所当然又相当炫耀的成分。柳没忍住笑，伸手去揉了揉他头发，结果忘了手上还有洗洁精的泡沫。眼看那点白色在切原的额发滑过，柳开始走神，他忽然想起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一幕，继而他想起，那是在三个月前切原的生日。桑原的父亲攒够了钱不再打工，自己开了一家家庭餐厅，切原的生日正好撞上开业不久，刚好是双喜临门，一起庆祝，他们一班人玩得兴起，餐厅里还有一部点唱机，切原端着蛋糕靠近他的时候，柳正在研究如何使用，刚刚成功点了歌，回头就被切原抹了奶油——切原不是用的手指，而是用的蛋糕上的巧克力手指饼干蘸着奶油去点他的脸颊，等柳反应过来端过蛋糕时，切原顺手将巧克力手指饼干塞进嘴里。像是无形中有一只手攥住他的心口，奇异的酸涩感在升腾，柳感觉自己的眼前升腾起一阵五光十色的烟雾。切原嘴里叼着巧克力棒还在冲他笑，身后点唱机此时开始播放音乐，眼前五光十色的烟雾又化作泡沫，他看着切原的笑，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用手指沾一点奶油作势要抹上切原的脸颊。偏偏那个时候切原刚好撇过了脸，柳的手指就这样擦过了他的发。

 

和现在很像。《STAY BY ME》的旋律又开始在他耳边响起，切原的那个笑容像慢镜头播放，某种摇曳过后的盛开。

 

“柳前辈？”

 

“你今天怎么了？”切原凑近他，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一直在神游，你在想什么？说来听听啊。”

 

“没有，没什么。”

 

柳又摇头。

 

“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切原没有退开，仍然保持着刚才的距离，甚至更近了一些，柳都怕自己稍微近一点以后会触到他在眨动的睫毛。

 

“你说，生日快乐。”

 

因为回忆起你生日的时候——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

 

“明天就是平安夜。后天就是圣诞节。为什么不说圣诞快乐，要说生日快乐？”

 

切原却显然有另外的理解，他的脸甚至稍微皱了起来，失望得显而易见。

 

“你就这么不喜欢圣诞节啊。”

 

004

 

他们一起洗了碗，出来以后切原装他带来的游戏，他坐在沙发前的静音地毯上，柳坐在另一边的桌前做手工。也是他最近最新的爱好，他最近正在做一些微型景观装置——做出几个水晶球。每个晚上做完功课跟情报整理，剩下的时间都交给他们。像在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柳喜欢这种感觉，一如他喜欢能把生活梳理得整齐又柔顺的技能，被问到喜欢的类型，他会说喜欢会精打细算的女孩子——精打细算是好品质，倒并不是什么都奉献于家庭，而是有能够让生活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好好生长下去的能力，那是了不起的超能力——像一切无论是和风细雨还是狂风暴雨都能消化的自然生长的花朵。

 

“不过你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嘛。就算告诉你明晚要世界末日了，你也会安排好白天要做什么。”姐姐回来住时围观过他如何制作模型，柳做两个小时模型，她同男友打两个小时电话，两个人一样有耐心。“什么都好。”姐姐拿着他做好的水晶球成品仔细观摩，“问题就是太用力了。这个你特别喜欢吧？”姐姐指着水晶球里的樱花树，“太用力了，有点凹陷。”

 

你对自己特别喜欢特别在意的，都会太用力了。

 

姐姐是最了解他的人。使得这种了解变成一种坚固的信任的来源，是因为它并非是先天性的，生来就存在的。柳到现在都会记得，小学的时候他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圣诞老人，父母却告诉他所有的圣诞礼物都是家人替他们姐弟准备。柳一开始并不相信，花费大量时间查阅资料，看纪录片，成为小学图书馆的常客。他不记得大概是多久了，说是多少天也是很虚无的概念，毕竟他每天花费的也只是最多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总之，他发现圣诞老人的确是不存在的。尽管他很快又接受了新的概念，比如真正的圣诞老人就是爱你的人，比如事在人为。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科学逻辑说来是更安全的，即使人和人之间总有罅隙，也不必寄托多余的期待去填满，比起虚无缥缈的感觉，科学逻辑是更确凿的事实。柳抱着枕头滚来滚去辗转反侧一夜，第二天醒来决定从此只相信真相。尽管如此，他却确实地消瘦了下去，胃口不好，不想吃东西，提不起劲，对什么都开始怀疑，又论证，继而疲倦，世界从此对他而言不再是游乐场。他猜想自己是有着一种近似于恨的情绪的。虽然后来他调整了餐单，吃得少一些也可以保证足够的营养，那种近似于恨的情绪却残留了下来，柳想，这就是他太用力而留下的痕迹。

 

一如他在东京的时候过得最无忧无虑最快乐，不背负责任期待他人的感情羁绊，那时他和乾贞治形影不离，做什么都一起，闯祸以后筋疲力竭呼呼大睡，近在咫尺的心跳声是共鸣也是支持，但却轻盈得不足以成为羁绊，因为他知道和他生日仅仅相差一天的挚友和他是同一类人，他就不需要额外去背负更多，他们叠在一起，是世界上最相似的两片叶子，严丝合缝。所以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用力。直到他必须离开东京，在倒数计时以前他做下的决定是最冲动的，他甚至没办法好好告别。很多理由，如果我告诉贞治我要离开，那他一定会和我保持联系，然后我们就成为被时间跟距离冲淡但依然彼此珍重的好朋友，而他会继续双打，和别人搭档，或者等我，甚至可能他会来找我，他可能永远不会意识到他明明就更适合单打。如果不是认识我，他就会成为一个单打选手，既然如此，干脆我就把我的痕迹全部抹掉好了。

 

柳现在想，那偏颇的想法里其实也蕴藏了他的情绪化。他做好心理准备不道别就离开，任由柳莲二在挚友的心里崩塌，成为废墟，何尝不是希望用一种既定的事实永远保留自己的位置的任性。他不擅长面对的不仅是离别，还有所有的非黑即白的灰色地带。“真的，要是我们变成一对只有逢年过节才会问候，或者有事想要帮忙才彼此呼应的好朋友，甚至以后会在下班的地铁上偶遇，这样才会一起吃饭——我情愿不要做朋友好了。”重逢以后他和乾还是迅速地和好，因为他们完全是一样的人。柳对自己当时的心情早有复盘，当然也要说给另外的当事人听。乾没有他那样善感，只是说：“但现在我们的未来，也和当初想的不一样，尽管如此，我的意志也并没有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一个人根本很难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感觉。”

 

这是实在话，尽管听来残忍，却是他们能够和解的理由。因为一个人很难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感觉，建立起的链接才不应该轻易放手。因为你的意志其实也并没有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所以我也不需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甚而让自己步履维艰。只是这种并没有对任何人真的很重要的感觉，带来的除了自由解脱，还有一种很淡的落寞。

 

现在这种落寞依然在他的身体里。世界上不会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他又重新踏足东京，上门拜访发现挚友仍把旧日合照放在书桌上。分享一些可以分享的数据的时候在笔记的前几页发现一看画的就是自己——当初的自己的小小头像。然后意识到自己换了发型已经那么久，头发越剪越短，其实他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刘海遮住一些视线的时候，恰是他觉得最安全的时候。他终归还是割舍了一些和旧日的联系，也终归很多的东西都会淡去，只留下曾经用力过的痕迹。

 

柳把组装好的水晶球放到一边。又完成了一个世界。他不需要去考虑逻辑，下雪的时候会有睡莲吗？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问，如果他愿意，下雪的时候有水母和珊瑚一起在陆地摇曳也不是不可能。他从纷乱思绪里抽身，那边切原正在操纵游戏手柄，玩家的可操控对象飞檐走壁到了另外一片岛屿，屏幕炸开烟花——切原这次喜欢的游戏并非那些喊打喊杀的格斗游戏，闯关类，赢来金币，打开宝箱拿出各种道具，每解锁一个新场地都可以随自己心意进行布置。

 

烟花过后，柳想要移开目光，他已经预备起身去冰箱拿饮料，手落在地面上还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他就听到切原的声音，嘟囔着：“怎么没有球啊？”

 

“什么？”

 

对于打网球的他们而言，球这个词也算是敏感词了。

 

“啊啊，我是说我在布置会场……圣诞树都有了，但树上没有那个……灯球。”切原有点词不达意，他无法清晰表达自己想说的内容的时候都会表现得很有些烦躁，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开始模拟圣诞树，两只手在头顶模拟球的形状，歪歪扭扭，好像下一秒就要比爱心了。

 

“哦，你在游戏里过圣诞节吗？”

 

“那不然呢？”

 

这句反问接得太快，听起来竟然有点火药味。其实切原只是烦躁而已。

 

“不，没什么。”

 

柳站起来，去冰箱拿饮料，他喝蔬菜汁，给切原拿了一罐水蜜桃汁。拉环都拉开了一点。切原看看汽水罐，又看看坐到沙发上看书的柳，他盘腿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个枕头，校服衬衫早就换了，现在穿着的是一件驼色的家居服，棉质的，看起来很软，也很居家，柳是很温柔的人，却总是紧绷着，这样松散的线条是少有的。切原看得入了神，脑子里又闪过刚才厨房里的问话。

 

“你就这么不喜欢圣诞节啊？”

 

一个字都没有多，又问一遍，像一种复写。但语气变成了疑问句。当他真心求教而不是下定论的时候，往往就代表着感情的松动。柳想起他们几天以前的那场争吵。想起连丸井都看出不对劲，对他挤眉弄眼一通以后，又认认真真问：“你是不是再也不想跟赤也说话了？”

 

这句话多么奇突，他怎么会永远也不跟赤也说话？他从来没想过，即便在他最听不懂这个小后辈说话的时候。他琢磨切原赤也说话的语序，说话的语气，那些奇怪的词组，他说话时候的表情和语气拼凑在一起代表了什么样的心情。他拆解有关切原赤也的一切，像剥石榴。怎么可能永远都不说话？事实上问题就出在他说错了话。“如果他再也不想听我说话的话。”丸井来找他吃午饭，顺便打探情报，选定的地方是在小花园，以前他也有和切原坐在这里吃饭的。不过往往是在四五月份，因为花园里的树都是樱花树，四月的时候樱花正好。

 

他们当然没有永远不说话，事实上就算是争吵以后切原也在路上遇见柳的时候和他打了招呼。可是柳无法忘记他看着自己时的眼神，那样的春天般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闪啊闪，只说了一句话，眼圈就泛红，潮湿泪雾跟着弥漫。他当时问，你不喜欢圣诞节吗？

 

他一共问过三次，后两次的语气已经有一种无奈的折衷了。柳把枕头拿在手里，捏了又捏，这次终于没有抱着枕头打滚，他这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脊椎，骨骼在血肉里的重量。存在感原来会具象化成为重量。柳起身，走到切原身边坐下，他坐下的时候又感觉有什么柔软地陷落。切原操作手柄的动作一顿，切原穿着的还是校服外套，材质挺括，柳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家居服在这反差的映衬之下像是正在融化中的冰激凌。

 

“我喜欢的。”

 

游戏里像素小人在不断转圈，几乎要转出一个糖果色的漩涡。

 

“但是有的东西，是假的就是假的。圣诞老人是不存在的。”柳看着屏幕，切原操纵小人飞跃过悬崖，金币不断跌落而下化作彩色的星星，其中一颗刚好落在了像素小人的身上。

 

“有球了。”

 

切原又小声嘀咕。

 

“不存在就是不存在的。”

 

005

 

世界赛期间网球月刊远渡重洋来做报道，也给他们远征队的每个队员都做了访问，切原对访问本身还挺有热情，虽然和井上前辈芝小姐都是见惯见熟的，不过以日本远征队队员的身份再接受访问，意义还是颇为重大。我现在也算是能让世界瞩目的选手了吧？切原有某个闪念这样想过，得意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也足够让他心甜。只是访问出来以后他并没有看，网球月刊他是常买的，只是没有养成准时的习惯，有一搭没一搭的买。后来都变成妈妈撕下来做成的纸盒子。

 

看到那一期网球月刊是在桑原家的家庭餐厅。书架上都是以前的旧杂志。切原本身是在看漫画情报，随手拿起旁边的网球月刊，随手翻开一页发现正好是立海的前辈们的那一页。他想起来自己还没看过，于是认认真真看起来。原本只是很单纯的想要了解前辈们多一些，却没想到会看到柳对他的评价。

 

“他竟然直到现在还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去年他兴致勃勃地说着圣诞老人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年的圣诞节，在那一期的网球月刊时其实指的是切原国中一年级时的圣诞节。那也是他认识柳以来的第一个圣诞节，他大谈特谈关于圣诞节的事他也有印象，那天的柳格外沉默。那年的圣诞节切原照旧得到来自圣诞老人的礼物，甚至就连他在部活室的储物柜里都有一份系着蓝色丝带的礼物。切原到现在还留着那根丝带。

 

在看到这期月刊以后，切原总会想起当时柳沉默表情，面对自己的滔滔不绝他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给出热情的回应，但永远有恰当的，温和的措辞，切入每句话的罅隙，切原说话总是有乱七八糟的语气词，断句也依照自己的习惯，跟他的行为动作一样的张牙舞爪。也有时候柳会沉默，但他依然在聆听，切原知道。即使他的眼神并不落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一种从他的肢体和脸部表情里的情绪，不用解读，解读反而是不准确的，感应却是确定的，就像即使你看到冰山一角也会知道那是冰山。但那天柳的沉默，确实是低气压，低气压天气里一片阴郁的云。

 

切原并没有问柳为什么。但种子已经悄悄地埋下，他在心里猜想柳不相信圣诞老人，并且认为他对此高谈阔论是很幼稚的事情。或许还会觉得有点可笑，鉴于自己从来没在前辈面前撑起一些成熟或是聪明的架子，这也很正常。切原对柳另眼相看，是因为知道，感觉到柳一次也没有觉得他可笑。柳大概也从不觉得别人可笑。切原喜欢他是这样的人，像一块玻璃，彩绘也有可能，透明的也有可能，最重要是无论怎样的光线穿透了他，他都会是原先的形状。会破碎，但不会改变。切原喜欢这样的人。不过柳却不相信有圣诞老人。所以，也说不定会觉得他很好笑。

 

虽然柳平时会教他，那些观察人和判断人的方法切原也会用，为此还帮后辈找回许多丢失的东西，耳机，手机挂件，御守，但用这些方法去观察柳却总让他觉得气闷，他像是被变成一罐密封的汽水，气泡在他身体里摇晃，令他不能安定。那天他们又在小花园一起吃午餐，花朵飘下来，这个季节，十二月，已经远离了深秋，随风飘落的花只是学校里花坛常有的花，因为只是单薄的花瓣，无从分辨，或许是洋桔梗吧，柳前辈是这样说的。切原夹起玉子烧，咬一口，放下，夹起做成小章鱼的香肠，又咬一口，再放下。也谈不上斟酌，一开口所有的气泡争先恐后涌出来：“柳前辈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什么？”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圣诞节这回事。”切原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我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柳是怎么回答的？也可能他根本就没有回答。依然是那种温和的，妥贴的，可以收藏起所有尴尬的姿态。但他很快又张嘴，很薄的嘴唇拉扯开来，也像是花瓣，但不是洋桔梗，切原觉得不是。然后他听到柳说：“不好意思。”

 

切原不知道为什么，更生气了。他想收获的不是道歉，他想要的是什么呢？一团烟雾萦绕，他自己都看不清楚。强烈的冲动让他继续，横冲直撞又不知道自己真的撞到了些什么：“我不是要你道歉，我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柳又道歉，他说：“对不起。”

 

切原不说话了。他确信如果这是一部动漫，他的脸色可能已经赤橙黄绿青蓝紫变幻个不停，赤橙黄绿青蓝紫混合在一起是白色，切原猜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因为柳问了他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他没这个感觉，机械性进食，剩下的玉子烧一口吃掉，剩下的香肠小章鱼也一口吃掉。吃下去以后胃沉甸甸，他盯着还剩下的两个金枪鱼饭团，又塞一个进嘴里，剩下的那个他夹到了柳的饭盒里，然后自己盖上饭盒离开。

 

所以说是争执也并不太准确。他只不过在放学以后没有等柳——约定缔结的时候莫名其妙，一旦打破也就很容易消散，甚至不需要给出理由。回到家，切原在和日吉的聊天框发了十六个猫咪的表情包，等到日吉发出制止，他又转战和海堂的聊天框，这次发了三个，海堂就回复他了，问他猫的出处，于是他们聊起这部动画电影，海堂说他发现神奈川的猫比东京的更欢迎他，又说下个礼拜还要来神奈川，会给他带自己妈妈亲手做的点心，切原说请他去桑原前辈家的餐厅吃饭，愉快的约定轻易就达成。切原忽然想起什么，他问海堂：“你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吗？”

 

U17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机会讨论这个话题。谁知海堂回复频率一下高了起来，他说当然有圣诞老人，他小时候曾经亲眼见过，说得信誓旦旦，并且可能因为激动还打了一些错别字和病句。切原却忽然变得意兴阑珊，他一瞬间长出体贴的触角，开始应和，听海堂说他小时候追踪和见证了圣诞老人的全过程，他忽然有点理解柳那种微妙的尴尬。切原相信这世界真的有圣诞老人，但他从未见过，他想，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大约是没有缘分，在无数种偶然里没有触及，想想可能性是多么巧妙又残酷的东西。他又想起听他说圣诞老人时柳的表情，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他了解那时柳莲二的心情。

 

或许他一直都是明白的。他所在意的，是更捉摸不定的东西。为什么不对我说呢？切原并不是一个会思考太高深的东西的人，他跟想要让自己合群的从众的人不同的是，他连思想上的跟随性都没有，另外一种脑袋空空，存在主义，人生观，价值观，感情观，一切概念和理论的东西他都不往自己脑子里装，但他并不是不明白。当他想要努力地抓紧什么的时候，他就会被迫醒过来，被迫地变得聪明，这也像是一种恶魔化。

 

令人清醒的东西大都也会带来痛苦，饥饿，疲劳，疼痛感，都是如此。切原不喜欢自己思考得太艰深的感觉，凭直觉本能行事，和喜欢的一切在一起，这样他就会像饱满的海绵一样，他希望自己的生活是爆米花电影，又或者没什么深度却能让人热血沸腾并且感到有趣的漫画。他承认自己不喜欢思考的感觉，从孩童时代要对抗情绪和恶魔化争夺自己的理智开始，他痛恨被迫的清醒跟聪明。但玻璃一样的柳莲二，无论如何，即便破碎也不会改变自己形状的柳莲二，面对他的时候，切原就没有办法不留存一点清醒。当时他没有听进去，但白石前辈对他说的那句话却时不时在他耳边响起，像十二月的夏天被放过了的一阵风。“柳君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是啊，你是什么样的心情，你为什么自己从来不对我说？

 

有些事情，有些话语，甚至有些事实本身并不具备力量，而是如果柳莲二做出来说出来，它们才有了力量，有了可以被切原赤也看到的形状。可是柳莲二不对他说，如果沉默是一种保护，他却会对芝小姐和井上前辈吐露，就不怕自己看到吗？就不怕自己会因为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这件事而伤心吗？

 

柳前辈一点也不讨厌，但他对自己现在的心情，切原觉得讨厌死了。

 

“可是就算我这么说，你也可以觉得是我的问题——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可能存在圣诞老人，你可以觉得是我搞错了。”

 

“可是柳前辈是不会——”

 

“我不会错吗？我也不是每次测验都拿满分，不是每次都能给出最正确的应对，我又不是全知全能。”

 

切原有点咬牙切齿。

 

认识柳莲二其人迈入第三个年头，他忽然意识到对方其实也很擅长抽风，思绪有时天马行空，抓也抓不住，偏偏切原当那些是烟霞，每次柳显出一点脆弱核心，或是无理取闹，或是钻进牛角尖，在牛角尖里自建南墙的时候，他都觉得烟霞充满天空，他踮脚跳高也好，生出翅膀飞行也罢，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捉住那些流溢的烟霞。偏偏柳心上筑起高墙，譬如这个时候他明明是这样情绪化，却好像铜墙铁壁，雷打不动，甚至表现得更决然了。

 

“但我觉得你不会骗我啊。”切原又调转枪头多说一句，“你只是会说一些根据你自己心意说出来的话，然后我就会气到而已。”

 

这句话说得像宣判一样。切原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他跟柳面对面，在沙发和电视机前的位置，游戏手柄被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游戏进入下一关，他没有摁下继续的按键，以至于画面就停留在放彩色烟花天幕，有一点色彩映照在柳的侧脸，他低垂眉眼，破碎霓虹里像是在盛开。

 

“你很在乎吗？”

 

“我当然在乎啊！”几乎是喊出来的，下一秒又飞快压低了声线，切原的肩膀缩起来，整个人却更靠近了，他抬眸看人的时候，眼睛湿漉漉，身体想要团成一团，目光却灼人的明亮，一团积雨云捏成的小狗一样。话音刚落，柳伸手摸他头发。烦人，切原有点难受，像有什么在他身体里缩到最细，又有什么膨胀地在散开，他不喜欢被摸头发，往往在特殊时刻才心软，不过柳这样对他，他总抵抗身体本能的讨厌，唯恐下次柳就不再伸出手。

 

最后走漏出一句：“我在乎你，你不知道吗？”

 

本来大约，或许，应该是质问的，但就像奶油袋子挤完以后的残留物一样，有种可怜兮兮的干巴巴。

 

这次柳是真的有点太放肆了，他不仅摸切原的头发，从头顶心滑下来，手指还滑过他的颈椎，切原眨眨眼睛，觉得这有点服软和安慰的意思。他一向吃软不吃硬，但真要他听话还得软硬兼施，柳很擅长这个，信手拈来，根本不用数据调查。切原没办法，心支起一个角，人又软下来。这次不同，他刚想说算了算了算了，你对我还是挺好的。不勉强了，甚至不求了。但柳的手又上行到他脸颊，轻轻戳了戳，切原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卷起了切原的发梢。“你头发长了。”

 

“啊——对。”

 

切原感到自己有点卡住。

 

“我也想把头发留长。”

 

话题怎么跳跃到这里的。切原缓慢地眨眼睛，找回自己的节奏：“哦，哦。挺好的。”他说出真心话，“但你不是说，头发长了会破坏你人生的精确度吗？”

 

柳叹口气。

 

“人生的精确度都被破坏了。干脆不要了。”

 

切原看着他，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好像都在此凝固。

 

008

 

切原当晚和柳同睡一张床，柳洗完澡出来以后他已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他们同床共枕也不止一次，第一次是修学旅行的时候，他被仁王下午说的鬼故事吓到，晚上睡不着，抱着被子去柳的房间，再下一次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柳前辈我想跟你睡，惊得真田手里球拍都差点拿不稳。

 

“我只比你大一岁。”

 

“我知道啊。一岁多一点嘛。我是秋天出生的，你是夏天出生的。不过你那时候还不太热，我那时候还不太冷。”

 

“……我是说，”柳当时有点无奈地拧起眉毛，他现在还记得那幅度带来的感觉，“你不要把我当成你妈妈呀。”

 

这话他在U17也说过。你不要把我当成你妈妈呀。那样理所当然的依赖，永远可以退步抽身，但每次都会捧出饱满的，沉甸甸又亮晶晶的期待，即使落空也没关系，下次还是可以捧起来。就在说完那番话以后，他跟切原之间有一种微妙的距离浮现，乾也问过他，在听说要有流星雨来临的时候。“海堂说切原君也要一起去，你为什么不去？”

 

柳当时坐在自己床上，抱着枕头的手紧了紧：“我不去。我要是去了，他会不痛快。”

 

“总不见得他还有躲你的心。”

 

“他不会躲我。只是会不痛快。”柳知道，其实不痛快的只有自己，他知道乾也知道。

 

“不去就不去吧。”在球场以外，除非自己感兴趣，要不然乾信奉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智慧，但他又很有点恶趣味，于是一只手撑着上铺的栏杆，身体斜靠向柳，“只不过错过这次，要在流星雨下表白，就不知道还得等多少年了。”

 

柳斜他一眼，不为所动：“你要表白？祝你成功。”

 

“我是怕你等。有时候，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乾摇摇头，“这叫做timing。”

 

时机吗？真心话用英文说似乎额外多了一重威力。Timing，柳心里默念，有点想笑，又有点苦涩泛起，他说：“比起流星雨，大概还是圣诞老人他更喜欢吧。”

 

话没说错。切原为了圣诞老人和他闹别扭，别扭是可以消除的，为此上心生气了却是实打实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圣诞老人？你为什么不信圣诞老人还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却在杂志上说呢？柳去洗漱以前，洗漱完了换上睡衣（他甚至在柳家有自己的睡衣）的切原坐在床边，一边翻着不久以前他借给柳的漫画一边仿佛毫不在意地问：“你要是怕我伤心，就不怕我看了访问伤心吗？”

 

我没想你伤不伤心，我想的是我自己。

 

柳是这样想的。他坐在自己床边，看着熟睡中切原的脸，他已经看过不止一次，有时候是在床上，有时候是在公交车，电车上，还有在餐厅也有过，两三分钟就吃完一碗拉面，然后趴着睡觉。柳伸出手，轻轻抚摸过他的脸颊，感觉到一种震动，像花朵很轻地在盛开，睡着的人的脸颊很温暖，像春日的一条河流。柳又把手翻过来，用手背轻轻地蹭一蹭，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出一些惊险来。

 

他没对任何人，包括切原赤也本人讲过。说来不可思议，其实他总在这个躁动的小后辈身上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或者说是旧日自己如果做出另一个选择，说不定就会长成这样，可能性如泡沫般粉碎，却留下水痕，他被沾湿。第一次拥抱的时候是在医院，切原流眼泪，又不想给幸村看到，就背过身哭，只是身体起伏，肩膀一耸一耸，柳伸手拢着他，结果发现对他来说立海的校服外套原来这样宽阔的，要多用力一些才能把他整个搂住。他以为切原会挣扎几下，但切原很柔顺地就倒进了他的怀里，像是坠入河流。柳挽住他，感觉到他的眼泪打湿自己队服的前襟，先开始他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切原的背，最后环住了他的后颈，感觉到他的脉搏在跳动。哭起来倒是不声不响的。真田跟幸村说完话，手术非常顺利，他大松一口气，回头发现切原还在哭，走过来想伸手把他拎出来，手还没碰到切原的领口，柳抱着切原轻轻地一带，躲开了他的手。真田大惑不解，挚友睁开眼，一瞬之间竟然是戒备，真田被烫得迅速缩手。

 

想想已经是将近两年前的事情了。

 

柳碎碎念说，我小时候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圣诞老人，但父母都跟我说圣诞老人是不存在的。不存在就是不存在。我不相信，很努力地找了很多资料，结果发现果然是这样。所以你那样说的时候我甚至有点生气。

 

接受现实是一种收获，能一直活在梦幻里是幸运。柳看着滔滔不绝甚至手舞足蹈的切原，却不知道他算是自己的收获，还是自己的幸运。有时候人在暗室中，突然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落在身上也是会痛的。

 

Timing吗。他们在同一个小学毕业，却从来没有见过，至少没有在彼此的脑海中留下印象，圣诞节一年一次，下次流星雨又会是什么时候呢？可能性，听起来多美好，又多虚幻。柳笑了笑，继续说，他说，我发现你和我竟然是一样的人，发现也许以前我曾经有机会变成像你一样的人，在你身上看到我自己的时候，我觉得很惊险。也不是劫后余生，我觉得你很好。但像你这样，是会受很多伤的。只是我没想到，后来我会为了你受伤觉得不平。

 

我没想错，你是会受很多伤。我只是没想到，我竟然也没有痛得比你少。柳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自嘲的语气。

 

切原的睫毛眨得更厉害了。

 

“没睡着就别闭眼睛了。”

 

说完柳就后悔了。切原眼睛睁得也太快了，积雨云捏成的小狗，春天的河流一样的眼睛，他看着，摇摇晃晃，刚打算后退一些，切原就抓着他的手臂，于是他不后退了，挨着过去，鼻尖贴着鼻尖，顺其自然的一点坠入。

 

“你别伤心。你生我的气都可以，不要跟自己闹别扭。”

 

切原显然有自己的一套智慧。

 

他本来有点难过的，圣诞老人为什么不来见我？难道是我不够诚心？但现在他很有些欢快地想，原来是因为他被安排跟柳共享同一种命运。他想着想着就笑，觉得这样幼稚思量的柳前辈很孩子气，很可爱，他又想，圣诞老人是真的假的都没关系了。柳这时候退开，说：“你等一下。”

 

离平安夜还差两分钟的时候柳离开房间，听到脚步声能判断他是飞奔回来的。他手里拿着的是那个他刚刚完成的水晶球。

 

“虽然我不觉得真的有圣诞老人。但是，平安夜——平安夜有礼物。”

 

他把那只水晶球递给切原，又干脆塞进了他的手里。

 

切原垂眸看那只水晶球，睫毛眨个不停。

 

“槲寄生……”他忽然抬头，又贴过去，有种花瓣般的娇嫩，他的眼睛也像水晶，倒映的不是那些他设想的奇形怪状的花和槲寄生，而是柳的脸，他专注地盯着柳，某种干渴和苦涩忽然摄住了他的心脏，他开始不受控地胡言乱语，像错乱的机器：“已经是平安夜了，明天就是圣诞节。其实……我是想，说不定真的会有圣诞老人……也有这种可能性的。”

 

柳很快说不下去了。他被切原截断了话语，像被折落的花枝。也是在这个瞬间，柳听到雨声。天气预报明明没有说会下雨的，但此时此刻却突然降雨。他又在雨声里听到切原的声音。

 

“你想接吻吗？”

 

柳的心跳几乎停顿。

 

“好啊。”

 

一秒，两秒，三秒。

 

009

 

“说不定真的可以看到圣诞老人呢？”

 

“但是我希望圣诞老人现在不要来。”

 

FIN

                                                                                                                                                                                                                                                                                                                                                                                                                                                                                                                                                                                                                                                                                                                                                                                                                                                                                                                                                                                                                                                                                                                                                                                                                                                                                                                                                                                                                                                                                                                                                                                                                                                             

竟然赶上了，可喜可贺。小切生日快乐，爱是让所有规则和精确度失效的魔法，祝你自由快乐，得到你要的爱。

立海大群像 切原赤也中心

微涉及柳切 真幸 也可当cb观看

BGM：Go Go Go Go —— Lucky Nine

ooc必有 渣文笔注意 5k极速短打

正文内容跟生日毫无关系但确实是生贺

祝立海的王牌切原赤也生日快乐！

从未尝试过的轻松搞笑风格 可能看着会有点尬 请多多包含（鞠躬

 

 

summary：“前辈们快来一起打雪仗呀！喂丸井前辈先扔雪球是犯规的！诶诶真田副部长铁拳制裁不行啊！只是稍微玩玩没什么的啦，你说对吧幸村部长？”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就连素来雪花零星的神奈川都积起厚厚一层，所见之处都被染上纯洁的白。

 

就连立海大的网球场也不例外。

 

正选八人站在网球场门口，不约而同地陷入沉思。

 

“嗯……倒是没想到雪会积成这样呢，这可没法训练了呀。”

 

切原一听幸村这话就兴奋了，吵着快点解散他要去游戏厅打游戏，连带着丸井和惯来和丸井待在一起的胡狼都露出了蠢蠢欲动的表情。

 

剩下几人倒没什么想法，只是柳默默看了眼握紧拳头的真田，心里替三人默哀了一下。

 

“够了！太松懈了！！！特别是你赤也！休息日就是用来去打游戏的吗！有积雪把雪扫干净不就好了！”

 

三人被震得一激灵，切原连忙转头想向柳前辈和幸村部长求助，怎知他俩一个默不作声，另一个微笑着说出了一锤定音的话：

 

“我觉得真田说的不错喔，大家一起来把雪扫干净吧。”

 

去游戏厅的计划破灭，切原只好乖乖拿起工具开始扫雪，只是他越扫越感觉不对劲。

 

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啊。

 

刹那间灵光一闪，切原顿悟了，随手一扔工具就朝前辈们大喊：

 

“前辈们！这么多雪为什么不打雪仗呢？我可是好久没在神奈川看到过这么厚的雪层了……诶诶好凉好凉，谁打过来的雪球？！”

 

切原猛地一回头就看到丸井在对他不怀好意地笑：“笨蛋赤也才想到这个主意吗，本天才可是一看到雪就想到了！快吃我一球！”

 

切原狼狈得到处乱窜，岂料丸井早有准备，悄悄捏好了好几个雪球，切原心里暗道不妙，又眼尖地瞟到丸井身后的胡狼正忙碌地当个雪球制造机。

 

“ 可恶可恶丸井前辈搞偷袭！稍微停一下攻击也让我捏几个球嘛！打雪仗不就是应该有来有回的吗？！”

 

说罢他又看到在一旁摸鱼的仁王，心想不管怎么样哪怕以后被仁王前辈疯狂整蛊也要拖他来当自己队友，不然真的要被丸井前辈和胡狼前辈的雪球砸死了！

 

他灵巧转身，拿出了比赛时的速度直直冲向仁王，开口就是一句：

 

“帮帮我仁王前辈！请和我一起对抗丸井前辈和胡狼前辈吧！哦内盖！！”

 

仁王懒懒看他一眼，一声“puri”还没说出口就被追来的丸井掷来的雪球直击面门。

 

他抖干净脸上的雪，就看见丸井在不远处插着腰疯狂嘲笑他：“哈哈哈哈哈哈哈仁王被我偷袭了吧哈哈哈，还好有笨蛋赤也吸引你注意力啊！”

 

切原听了这话方寸大乱：“仁王前辈不要听丸井前辈瞎说啊！我跟他不是一伙的啊！！”

 

仁王一言不发，正当三人以为他就这样没什么反应时，他突然迅速团起一个雪球就向丸井扔过去，丸井反应也极快，弯腰一躲就拿起一个雪球朝切原仁王的方向扔过来。

 

切原看傻了，仁王这时朝他喊：“笨蛋海带别愣着啊！”

 

切原福至心灵，心想我可是立海大的王牌啊！区区打雪仗怎么能输！他迅速捏了个球，左顾右盼寻找目标。

 

嗯……是去丸井前辈和仁王前辈那边帮仁王前辈呢，还是……

 

正在大后方兢兢业业捏着雪球的胡狼突然打了个寒颤。一颗雪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破空而来，将他面前刚捏好的一堆雪球通通击碎。

 

胡狼仰天，两行宽面条泪缓缓流下：我刚捏好的雪球……

 

切原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懊悔不已的胡狼前辈在那叹息就很是快乐，接下来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打倒胡狼前辈！

 

可怜的胡狼正准备重新捏雪球，就又被雪球砸到，他无奈抬头，果不其然切原在前面又蓄势待发准备攻击。

 

“喂喂赤也，枉我之前请你吃了那么多次拉面啊！”

 

切原严肃脸：“雪仗是雪仗，拉面是拉面，前辈不要把这两个混为一谈啊。”

 

他又觉得不尽兴，补了一句“欢迎胡狼前辈来找我补国文哦。”

 

胡狼笑容裂开，心想果然宠孩子是不行的！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再被文太和赤也骗去请客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再留情了，胡狼用他那一贯的温和脸看着切原，背在身后的手突然就是一个雪球扔过去，切原躲闪不及，但也迅速开始反击。

 

“胡狼前辈怎么和丸井前辈一样搞偷袭？！”

 

“是赤也你先偷袭的吧！”

 

不远处的丸井和仁王打得正欢，双方一边打一边还不忘嘴炮攻击。

 

“喂仁王？再扔过来的话我可不会给你抄作业了啊！”

 

“我在乎作业？倒是笨太你再继续扔的话我就把你的泡泡糖和甜品全部扔掉了。”

 

“泡泡糖？！你……卑鄙！”

 

“偷袭人的笨太没资格说这种话。”

 

又是不远处，幸村和柳两个人笑着看着这一场闹剧。

 

“啊啊，可真有活力啊。”

 

“精市羡慕的概率是87%，但很遗憾，精市，你刚大病初愈，最好不要参加这种活动吧？”

 

“柳不用太过担心哦，我都能打比赛了，打打雪仗也没什么的吧？不过你还是放心好了，这种活动还是他们几个玩比较适合，我们现在在干的事我也挺享受的。”

 

柳点头，低头看向他和幸村做的作品，不露痕迹地笑了一下。

 

 

远处的真田正独自拿着扫把扫雪，他抬起头看了看正在闹腾的四人组还有沉浸于自己作品的幸村和柳，一口气上上下下最终还是叹了出来。

 

“这些人真是太松懈……算了，仅限今天吧。”

 

他又一次将视线投射到兴致勃勃的幸村身上，有些恍惚。

 

上一次看到幸村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出来，是什么时候呢。

 

但以后这个笑容会一直在的吧，只要有他在，有立海大的大家一起。

 

 

 

不对……好像还少一个？

 

 

他视线搜寻着柳生的身影，终于在网球场边界找到了他。

 

对方看样子正靠在铁丝网上，手上拿着本像是书一样的本子在看。

 

看来大家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呢，真田也低下头继续干着扫雪的活。

 

 

 

 

 

 

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雪球大战后，切原累瘫在雪地上，果然运动了一下寒意就消失了，现在的他只觉得浑身燥热还累，除了吃汉堡吃拉面看jump打游戏以外其他什么都干不下去的那种。

 

“扑通”，丸井也在切原身边躺了下来，接着是仁王、胡狼，四个人毫无形态的在雪地上摆出自己舒服的姿势。

 

休息了半天，切原又嚷嚷起来：“啊啊啊好无聊啊，可是不想扫雪啊。”

 

丸井在一旁接茬：“就是就是，看天气预报后面几天还是会下雪的，现在把雪扫掉也没什么意义吧！”

 

他眼珠咕噜一转：“要不我们逃跑去吃拉面吧，仁王你也来！”

 

仁王嗤笑：“三巨头都还在那呢，你倒也想得出这个主意。”

 

切原苦恼地咂咂嘴：“呜啊可不逃跑的话真的没什么好干了啊，我可不想等真田副部长花了半天扫完雪再继续训练哦。”

 

胡狼终于插上了嘴：“那个，如果没什么好干的话，不如来堆雪人？”

 

切原眼睛一亮：“这个好啊！不愧是胡狼前辈呢！”

 

丸井也眼睛一亮：“堆雪人好啊，不过普通的堆雪人总感觉没什么乐趣呢，”他看向仁王，“你那有什么好玩的道具能用来堆雪人吗？”

 

仁王无语：“你把我的整蛊道具当成小朋友过家家的玩具了吗，想想都知道不会有那种东西啊puri。”

 

周边传来两三道唉声叹气的声音，仁王不用看就知道是丸井和切原这俩幼稚鬼，这两个人是把欺诈师当成哆啦a梦了吗？！

 

仁王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道具装备，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抽。

 

还真有他俩想要的那种东西。

 

他撑起身来看着切原丸井：“喂你俩，我好像真有那种东西，是个之前买道具送的小礼物，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用也没管它。”

 

切原和丸井听了这话连滚带爬起来坐在仁王面前。

 

“是什么是什么？”

 

“仁王前辈快拿出来看看。”

 

仁王扶额：“道具可都不在我这啊，进来的时候姑且交给比吕士保管了。”

 

话音刚落，丸井和切原就“咻”一下没影了，看方向应该是直直冲向了柳生那，原地只剩他和胡狼两两相望。

 

这两人真是的，不过看来下次的整蛊对象有着落了呢。

 

 

柳生有点心累，他只是想一个人悄悄地把昨天没看完的推理小说看完，刚翻一面就有一阵强风呼啦啦刮来，再睁眼发现面前站了两个人。

 

柳生：……？

 

他把吐槽都留在心里，表面上风轻云淡地推了推眼镜：“啊是丸井君和切原君，二位怎么了？”

 

丸井：“啊啊柳生仁王说他把整蛊道具都给你了让我们来取所以道具在哪？”

 

切原：？

 

丸井前辈你这么急的吗，话都不带顿一下的，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啊！

 

柳生忍住想叫丸井来补习国文的冲动，只能无奈拿出一个巨大的袋子：“是要仁王君的道具吗？请拿去吧。”

 

眼睁睁看着柳生从身旁的雪地里拔出袋子的丸井和切原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悟了，原来柳生才是真•哆啦a梦。

 

柳生不知道切原和丸井在想什么，但他打了一个喷嚏。

 

啊果然还是穿的不太够啊。

 

二人拿到袋子以后又呼啦啦飞走了，飞到仁王面前，双手捧着袋子递给仁王：“请！”

 

仁王已经无力吐槽了，他开始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终于拿出来了一个小巧的像夹子一样的东西。

 

切原在旁边把仁王神奇口袋里的东西尽收眼底，那些整蛊道具他一个也不想知道用途！

 

资深被整蛊者如是说。

 

丸井好奇地戳戳仁王拿出来的东西：“这是什么？”

 

仁王演示了一下，他拿着这玩意往雪地里夹起满满的雪，双钳慢慢合拢夹紧又张开，一个网球形状的雪球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切原快兴奋死了，拿过夹雪器就开始玩，不一会空地上就出现了好几个雪球，与此同时其他三人也没闲着，都开始堆自己的雪人。

 

只是胡狼盯着丸井堆的一个椭圆形的雪人，盯了半天也没想出这是什么东西，终于他忍不住问丸井这是什么。

 

“诶杰克你看不出来吗？这是你啊！”丸井理直气壮说。

 

胡狼再次流下两行宽面条泪：“卤蛋是我的宿命吗……”

 

此时的切原已经夹了满满一地的网球，他大喊一声：“前辈们快看！”

 

三人都转过头来，仁王看了一眼就继续回去堆自己的雪人了，丸井比欺诈师好一点，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掌也回去堆雪人了，只有老好人胡狼当了捧哏：“哇赤也真厉害呢！”

 

切原热情地感谢了他的捧哏：“哇真的吗胡狼前辈！前辈拿个雪球玩吧！”

 

捧哏笑着拿起一个雪球，转身捏碎用来完善自己的雪人。

 

好吧捧哏也是有黑的一面呢。

 

不对，好像本来就黑？

 

切原看雪球堆差不多了，正准备收手去堆个游戏机形状的雪，视线注意到放在旁边的网球包。

 

咦，网球雪球也算是网球吧？不知道可不可以打呢。

 

他问仁王，仁王表示你如果不怕刚扔起球雪球就散你一身的话你可以试试。

 

切原点头，并表示对自己的力度控制很有信心，于是把网球拍掏出来，又估摸着夹了几个雪球并手动加固了一下。

 

抛出球，小心地挥拍，雪球意料之外地没散，而是朝着切原预定的方向飞了过去。

 

切原大喜：成功了？

 

成功了。

 

但不多。

 

网球雪球和一般的网球质量形状都是有些差别的，这导致最后的落点比切原设想的要近一点，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真田的黑色鸭舌帽上。

 

切原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一百零八种死法。

 

事已至此只能三十六计跑为上计了。

 

他转身就想溜，可不料真田速度比他快得多，他只感觉肩膀被抓住，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kya———真是太松懈了！纵容你们玩雪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切原哆哆嗦嗦转过身，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滑跪在地：“真田副部长我错了！！”

 

真田余怒未减：“恢复训练以后罚挥拍一万下！”

 

切原傻了，一万下要挥到什么时候，怕是在挥完前就数数数晕了吧。

 

切原心痛地接受制裁，旁边突然传来堪比天使般的声音。

 

“好了真田，好不容易能这么开心地玩就不要做那么多要求了吧，而且一万下也太多了。”

 

切原抬头，果不其然是幸村部长和柳前辈过来了，他听了幸村部长的话感动地想当场抱住他大腿哭。

 

柳也点头：“的确如此，弦一郎不如就纵容他们一下吧。”

 

真田一看幸村和柳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倒是切原兴奋地拉着二人去参观他和其他三人的作品。

 

他骄傲地指着一地的雪球说：“我刚刚就是用这些打倒真田副部长的哦！”

 

幸村看了看真田，很想笑但是憋住了。本想夸夸赤也但感觉被攻击到的正主就在旁边，夸个砸人的会不会不太好，于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在切原不满地嚷嚷“诶幸村部长好敷衍”中转头去看另外三人的作品。

 

丸井意料之内地堆了个蛋糕，除了纯白这点其他和普通蛋糕没什么两样。馋得切原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幸村表示他也有点想吃，一边的柳指着卤蛋雪人问是不是杰克，丸井说是啊是啊军师你真有眼光，这个连杰克本人都没认出来呢。

 

几人继续参观，胡狼做了碗拉面，仁王做的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方块。

 

丸井戳戳切原：“喂，你要不去试试碰一下。”

 

切原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要啊，仁王前辈做的东西不是整蛊就是整蛊，我可不想再被骗了！”

 

仁王耸耸肩，我说我没加任何整蛊道具你们信吗。

 

所有人：不信。

 

仁王：……

 

 

看够了四人的作品，柳恰到好处地开口：“不如去看看我和精市的作品吧。”

 

几人说笑着走去，仁王路过的时候还把躲在一旁仍然看着推理小说的柳生拉进来：“集体活动禁止缺席。”

 

 

不一会就到了柳和幸村放作品的地方，切原看着这些下巴都快惊掉了。

 

幸村部长和柳前辈竟然堆了八个q版的立海网球部正选成员小人！

 

不仅如此，造型神态上都栩栩如生，至少切原一眼就看出那个拿着游戏机打游戏的是他。

 

幸村笑着说：“是柳的主意哦，他负责塑形我负责勾勒具体，做的还挺像吧？”

 

丸井震惊：“何止像啊，这都能被当成艺术品了吧！”

 

众人热热闹闹地讨论，但在这时柳悄悄把切原拉到一旁，给他指了指在不远处的另一个雪人。

 

切原定睛一看，又是一个q版的切原雪人，左手拿着一个网球右手拿着拍，正弯着眼睛大笑着。

 

“因为很喜欢赤也，所以私心又堆了一个哦。”

 

切原都快高兴疯了，如果此时他有尾巴那一定在疯狂摇晃：“哇！这也太像了！！谢谢柳前辈！柳前辈真好！！”

 

柳温和地笑：“赤也喜欢就好。”

 

远处丸井大叫：“军师和赤也在那鬼鬼祟祟干嘛呢？快来一起拍照啊！”

 

切原喊“来啦”，伸手抓着柳就往前跑去。

 

柳看着两人握住的手，忍不住笑了。

 

 

 

“咔嚓。”

 

 

 

 

当然之后几天雪全都融化，众人又开始了苦兮兮累并快乐的训练的事，都是后话了。

 

*ooc预警➕致歉 不喜勿喷

*私设大学毕业➕已交往➕同居

热度破千了感谢支持（爆哭

是xql日常喔

【START】

——————————

只要没有事要忙，切原赤也赖床的习惯是不可能变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变的

柳无奈的看着抱着被子，十一点还在睡大觉的切原

倒是怪可爱的

训练的时候可是每天都要很早起床吧，那就好好睡一次吧

—————

没有网球比赛可以回到家跟柳一起住的时候，切原经常会拉着柳和他一起看他的网球比赛

真的是只有他的比赛，多一点都不看

他还会特意找原版，没有翻译语言的。这样既可以让柳一直看着自己，还可以给柳前辈撒娇让他给自己翻译解说员在说什么

柳给他翻译的时候他甚是满意，但其中一个原因是他的英语水平依旧没有提高

另一个原因就关系到xql的一些爱好了

—————

柳莲二的公司里有很多女生都暗戳戳地喜欢他，但柳都知道

被表白的时候会以“已经有对象”的理由拒绝，导致办公室好几个女生哭了一天

有一次切原偷看柳手机的时候发现了一条柳还没来得及删掉告白信息，在看到柳的回复之后开心了好久

———

柳又一次被告白，又一次被切原发现之后，他决定找机会去“突击”柳的公司

柳莲二准备下班，但下了大暴雨

某女同事：柳，你带伞了吗？我可以送你回去的

柳莲二（准备拿出雨伞）：我带……

突然出现的切原赤也：柳前辈～我送伞来啦

柳莲二：谢谢，但不用了。我没带伞，但我家小孩送伞来了

#心情愉快的回家

从那之后，公司多了一个群

/柳莲二和他的后辈男友

谈什么恋爱啊磕cp才是王道

女同事：重新认识我的上司

—————

切原不喜欢别人喊柳“柳前辈”，“别人”包括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

如果有人喊了，那TA很快就能收到xql秀恩爱大礼包

TA：柳前辈啊，听说布啦布啦布啦……（认真讲话）

变成醋坛子的某水生植物：柳前辈～我想去吃烤肉～

柳莲二：只用再过五分钟的几率是91.9%，赤也再等一下哦，很快就好

切原赤也：快点嘛～

TA：……你们去吧我没关系的

(＾ｰ^)ノ┻━┻（掀桌）受到了烤肉和爱情的双重攻击

—————

柳一直很喜欢摸切原的头，头发软软的手感很好

赤也撒娇_摸一下

吃醋_安慰，然后摸一下

打游戏输了_摸一下

冲上来抱自己_摸一下

一起睡觉_摸一下

（最后这个可能不只是头发）（被打）

（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悟出来）🤐

—————

切原认真的记着和柳在一起的那个日子，9.20。他还特意花了心思给柳准备了礼物，想给他一个惊喜

虽然被发现了，但还是很开心

———

今天一整天，柳莲二都在陪切原赤也在外边玩

睡觉的时候，柳揉了揉切原的头

“赤也，今天是什么日子？”

“嗯？”

切原疑惑地盯着柳

“我忘了诶，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柳笑了笑，又揉了揉可爱小后辈的头

“记得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却连今天都忘了吗？”

“我告诉你吧——”

柳把切原搂进怀里

“生日快乐，AKAYA”

“今天，是9.25哦”

——————————

【END】

军训奇闻逸事之幻视篇

*傍晚美女集体加餐

A:*拿出果干

B:喔！切原果干！

正在专心铺床的我:啊？

*原切果干看成切原了

写完真的超级满意！我最爱的一篇！

920是私心啦是我的生日（超小声）

『就爱你』和『就爱我』也很配的啦！（理不直气也壮，军训完得出的结论）（好土）

只是在把赤也装进文章里的时候不小心多加了一个柳！还不小心捆在一起了而已！(*/ω＼*)

不叭叭啦（我话真的好多）

9.25

Kirihara Akaya 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

切原赤也 生日快乐 ！

柳切-

赤也1号：啊嘞  柳前辈 你来找我的吗

赤也2号：才不是找你的！是找我的

赤也3号：找我的！

赤也4号：才不是呢！是找我的，是吧 柳前辈

恶魔赤也5号：你们都给我滚开！柳前辈是来找我的！！！！

赤也n号：才不是呢，你们都说不对！是找我的

找我的

找我的

N个赤也围绕着柳前辈叽叽哇哇的抢着说是找自己，最终争执不下，纷纷看向柳前辈

众赤也异口同声的说道：柳前辈！你说你找那个赤也！  然后用最闪亮的目光翘首以盼的看着他(✪ω✪)

柳莲二看着眼前大同小异的赤也

额 .......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幸切

赤也1号：幸村部长你在叫我吗？我马上过去

赤也2号：是在叫我 ！你不要自作多情

赤也3号：是叫我！不是叫你们

赤也4号：才不是呢！走吧 幸村部长

赤也5号：给我放开幸村部长，是叫我的

恶魔赤也：死一边子去，幸村部长明明叫的是我！

众赤也叽叽歪歪的争个不停

幸村怀疑自己没有睡好，居然出现幻觉了，看到了一群赤也在自己的面前，难道是平时对赤也太严厉了？

真切

赤也 又迟到了 太松懈了 你躲在屋里干什么！快给我出来！

赤也1号：叫你呢 还不赶紧过去

赤也2号：听到没有，副部长叫你呢！

赤也3号：是在叫你，别墨迹了哟

赤也4号：没有叫我 所以不关我的事 ，叫你呢！赶紧去

赤也5号：不要在躲避了，一会铁拳头可就下来了，还不赶紧过去！反正又不是叫我

真田等了半天不见人出现，怒火中烧打开门后......傻眼了

抱歉！ 门又关上了

众赤也：啊嘞  副部长 ！！

砰！！切原赤也 你太松懈了！

本来还在推脱的赤也们一听真田彻底的发火了

吓的所有赤也异口同声：啊啊啊啊！！！错了 错了 真田副部长！饶了我吧！(˃ ⌑ ˂ഃ )

真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赤也， 人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这张图，脑海中瞬间浮现这个点子！超好玩的哎！一到真田这里，大家都是推脱 笑死我

本次青少年选拔大赛邀请了：冰帝 青学 立海大 不动峰  山吹   六角中 城成湘南 圣鲁道夫 （8所学校）

教练组由：

 青学的龙崎教练

冰帝的榊教练

城成湘南的华村教练

 还有各校志愿者来协助大家的后勤工作，好了分组名单已经在公告栏上面了，大家自行过去看下，然后把东西放到宿舍里，半小时后我们在食堂内集合

从来没有独自一人行动过的赤也，显然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孤单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怎么敢出现在这里的，只见一个女生跑到赤也的面前恶狠狠的说着

赤也看着她不想跟她过多的纠缠，便转身就走，奈何这个女孩咄咄逼人的样子让赤也烦躁不已

我怎么出现在这里？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怎么 准备打算想要对谁下手？ 你这个恶魔

我恶魔？ 赤也气笑了 ，懒的与她解释什么，冷哼一声便抬腿准备从她的身旁经过。

被我说中了吗？没话说了吧 你这个靠着伤人网球的人 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如果不是你，我的哥哥此时也会在这里参加青少年选拔赛、只见这女孩神情越来越激动， 周围的人听闻便都把目光放在赤也的身上。

本来就不擅长搭话的赤也，被那一声声盛气凌人的话语，一阵阵异色的眼光包围着，而身边的前辈们都不在身边，赤也知道自己从到了这里开始，接下来不管说的做的都是代表着立海大的门面，立海大的自尊和骄傲。

哦~你哥哥？ 我想起来了，被誉为九州双雄之一的男人，不过，据说你的哥哥好像也是个打暴力网球的选手吧、当年你哥哥那场比赛把人打的退赛已经隐退、这事难道你作为妹妹的不清楚吗？  

我可不是你的哥哥 所以别那一副我好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还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咄咄逼人

你胡说什么！我...我哥哥早已经不打暴力网球...女孩不自在的回应赤也一针见血的话 。解释的苍白而又无力。

小杏  你在干什么？  神尾见众人围绕着赤也和小杏，还以为赤也在欺负小杏。立马跑上前来挡在小杏的面前，

切原  你又想干什么？ 别以为这里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越前看着眼前的气氛，还有个神尾问都不问前因后果就直接指责切原，莫名的感觉不舒服。

神尾前辈  人家切原前辈什么都没有干，是小杏挡着人家不让人家走，还说一些引导大家误会的呢！

众人见越前居然开口帮切原说话，感到一阵疑惑

包括赤也自己听到越前帮他开口，都感到惊讶内心也觉得不解和自己豆没有发现的小欢喜，可能是感觉到被人相信的感觉是真的好吧

神尾依旧是不愿相信

越前说的没错，切原同学并没有欺负小杏。你可以问问大家，日吉诺和海棠熏也出来说了一句。

你们都在干什么？ 还不赶紧回宿舍把东西收拾一下？

众人见教练们过来了。便都解散陆陆续续的离去

哼！只要我还在这里，我是会一直盯着你的，决不允许你对这里的任何人下手。  小杏充满恶意凶狠的目光看着赤也。便不等赤也回应什么，大步离去

啧...觉得无趣的赤也 并没有把小杏的警告放在心上，而是扭头看了一眼日吉诺，海堂熏 ，越前龙马， 别扭的神情 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便准备离开

我们四个是一个宿舍的，切原前辈，你知道宿舍在哪里吗？越前若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扭捏的人

啊！！！！ 我不知道哎  。哎 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吗？ 赤也瞬间从刚才稳重的姿态变回成那个迷糊的样子

噗.. 越前 你不也是一样不认识路， 有啥资格嘲笑别人

海堂熏毫不客气的揭穿越前的真面目

被海堂熏揭穿的越前羞恼着瞪着他：你还差得远呢！海棠前辈

哼

啊嘞  小矮子 你也不认识路啊

你个裙带菜 你说谁小矮子? 

你个小矮子说谁裙带菜？

日吉诺只见越前和切原如同小孩在吵架一样的嗷嗷的叫着。

你们再不走的话。一会教练们就过来了，说完便不看他们离去

等等我  ....

赤也连忙的跟上去

远处的小树后面。只见是立海大的真田和仁王，目光一直放在赤也的身上，眼光中的担忧与怒火更甚，准备打算上前去教训那个敢欺负他们后辈的人，脚步还没有抬出去，便听到了青学的越前和海棠，还有冰帝的日吉诺开口。

这是真田和仁王是没有想到的，居然会有人帮赤也说话。

真田，看来我们欠了青学和冰帝的一个人情了。

恩。这个人情等日后有机会的话 在还回去吧。

看到赤也身边有人愿意帮他。真田和仁王内心抱着感激和感谢的心情。

走吧  我觉得这次的训练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真田看了一眼仁王

噗哩....

只要赤也没事，那么就没事

只要赤也有事，那么都有事

                         真田/仁王

*幸村、仁王、柳三人重生

*立海大三连霸

*会黑青学网球部和龙崎教练（不包括王子们）

*尽量不OOC

*cp柳仁（但是不多，当无cp也可以），狐狸和主上隐形团宠

*没看过动漫，只看漫画（会尽量参考资料）

*时间线可能混乱

*全文构思完毕（几时更完不一定）

*学生党，是缘更

*欢迎抓虫（评论自由）

*建议先看阅前须知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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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幸村和长崎在平平淡淡中一面倒的比赛，真田和千叶的比赛反而是声势浩大，双方都使尽了浑身解数。

真田的风林山火尽出——他一向对比赛抱持着个非常认真的态度，更不要说千叶卯并不是什么容得他放水的善茬。而千叶自己也是爆发力强的类型，随着比赛进行，双手的青筋都浮现出来——软绵绵的手臂可接不下真田的球。

长崎和幸村的赛场就在他们隔壁，发生了什么对两人来说都只是分个眼神就能知道的事，因此他们的比赛结果也影响了两人的状态。

【长崎输了？真有那么强吗？那个神之子！既然还是6比0的压倒性胜利！】

【精市已经赢了，我也不能松懈！仁王那家伙一定还等着看我的好戏！】

“其疾如风！”

“真田拿下此局，4比2！”

“不是吧...难道长崎部长和千叶副部长都要输了吗？就这样让一年级的上位吗？”

随着部长抢夺战的落幕，众人总算能够腾出一些心思来思考别的事情。虽然立海大网球部一直以来秉持着强者至上的理念，但身处前后辈阶级森严的霓虹，还是有部分部员看不惯这几个一来就惹是生非的一年生们。

长崎已然败在幸村手下，看着另一场比赛的形势也逐渐明朗，周围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场上的千叶对此不胜其扰，隔壁赛场长崎的落败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心境，此时周围的质疑更是让他难以维持良好的竞技状态。

“好像有些撑不住了呢，千叶前辈。”

“周围都是质疑他的声音，也很难不去在意吧。”

“意外的简单嘛，夺位战，puri～”

“那是因为我们都更强了，上一次还是多费了些功夫的。”

“真田也不行啊，都比上辈子强了怎么还能给千叶前辈拿下两局？还是在前辈没用全力的时候，puri～”

“确实……弦一郎的训练单该多加一些控球……”

看着还没正式登上军师位置的柳现在就开始安排真田的部内训练，幸村和仁王都对此接受良好，毕竟这就是柳的风格。

“真田拿下此局，6比2！”

千叶在周围的质疑下心理受到巨大的压力，一时之间烂熟于心的接球技巧都变了形，体力以不正常的状态快速消耗。真田的状态反而越来越好，局面也从焦灼的状态变得胜负分明，真田毫不意外地轻取胜利。

“……我输了。”

“多谢前辈赐教。”

即使是做出了在霓虹社会里算得上无礼的行为——毫不留情地肆虐了前辈一番——真田骨子里的严谨还是让他保持了一贯的作风，还未变得过分成熟的脸绷得紧紧的，语气里还是透着尊敬，让千叶一时之间想生气都没处发泄。

“……”

看着两人连赛场礼仪也完成了，长崎才站出来深吸一口气。

“集合——”

围观的部员们如梦初醒，三三两两地聚集过来，俨然没了立海大网球部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样子。长崎也清楚个中缘由，因此也不恼，只等着部员们花了比平时多上几分钟的时间集合过来。

“大家也都清楚网球部的规则——实力至上，幸村君和真田君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实力。我长崎君吾愿赌服输，立海大网球部部长即可开始更为幸村精市，而副部长则由真田弦一郎担任。”

千叶闻言也点了点头，招了招手示意夺位成功的两人上前来。幸村和真田才走了几步路，人群中就传来抗议声。

“等等，他们只是国一而已，还不具备那个资格吧！”

“没错，让国一生来管理整个网球部什么的，根本不切实际啊！”

“打赢一场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吧！”

“长崎，我们不接受！”

“对，不接受！”

随着质疑声和抗议声越来越大，幸村和真田还是仿若没事人一般走到千叶身旁。看着同样不急不躁的柳，仁王也知道肯定会有转折，不禁好奇起他们上辈子到底是怎么坐稳这个位子的，而这件事现在就在他的面前重演。

事实上比起其他人，其中叫嚣得最大声的依然是国三生。立海大虽然是以实力至上为招牌，然而在前后辈关系严格的霓虹，个别人员心里还是有着以资历论实力的想法。正因如此，正选选拔赛的小组分配才会这么不均匀，仿佛是为高年级生保送而国一生必须过关斩将才能当上正选。

现在这些国三生还没有经历过被国一生踩在头上的经历，上一任部长种岛修二都是在县大赛前夕从舞子坂转学过来，也只是当了正选。而毛利寿三郎也是在全国大赛后转学来立海大当了正选，这二人在国一时期都没有当过部长，虽然其中也有性格原因，但是资历也是不自觉考虑其中的因素。

长崎在前一年就是正选，被当成部长接班人的他和身为前部长的种岛有过很多次交流，虽然心里因为成长环境也留下了固有印象。但是在立海大时，他是毫无疑问的实力至上拥护者之一。

看着眼前拎不清的国三生们，长崎狠狠地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身为立海大网球部的一员，这些人居然还没有搞清楚这里的本质。

“安静！”

随着长崎一声低沉的吼声，混乱的声音才逐渐平息。

“我们立海网球部，除去特殊情况外从来都是最强者担任部长……”

说着，长崎还将视线投向一旁看戏的毛利，盯得他心里有些微微的发虚，毛利不禁悄悄移开了目光，正好对上仁王笑得狡黠的湖绿色眼眸。

【这小子……等着吧！之后还有得玩的呢！】

“我们是来赢的，不是来扮家家酒的！现在幸村和真田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实力，他们能够为立海大带来胜利，觉得不服就挑战他们！如果你们只想凭着‘前辈’的身份耀武扬威，那么立海大不需要这些不思进取的部员！不满意我的决策，你们可以自行选择退部！”

“……”

长崎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能说什么呢？单是在立海网球部能成为正式部员的都多少有点实力，他们自然看得出幸村真田和自己的差距，让他们去挑战就是在自取其辱罢了。在这里“实力至上”的宗旨从来都摆在明面上，长崎虽然输给了幸村，但是却不代表他的实力很弱，自然也轮不到他们去质疑长崎的决定。

一时之间，众人心思各异，但是不管接不接受现状都好，他们面上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那么，我和千叶从今天起就卸任了，正选选拔也到此结束！解散！”

众人也明白这件事再无回转的余地，稀稀拉拉地分成几拨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他们还要先完成每日训练单，而不是像jk一样聚在一起聊天，即使他们现在确实需要和其他人交流意见。

————

“辛苦前辈了。”

一进到部活室，幸村就率先对着长崎和千叶道谢，他对自己能再次成为部长这件事毫不怀疑，但是并不代表这两位前辈的帮助就可以被忽视。两人大概也没想到幸村会突然道谢，毕竟在他们眼里这可是个一来就带着一帮小伙伴改革的狠角色。

【意外的还是小孩子嘛……】

【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啊。】

幸•外表小孩子•村•内心成熟大人•精•只是基于礼貌道谢•市：？

看着长崎两人从严肃转变为莫名古怪的轻松，幸村只是笑笑不说话——只要他笑得够多，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哦——

某位为了演戏将研究微表情技能点满的白毛狐狸除外。

此时来到部活室的只有新决出的正选，长崎打量了眼前的七个人。

千叶卯，安田知华，毛利寿三郎，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柳莲二，仁王雅治。

【真是没想到……居然有四个人……】

虽然长崎自认比不上钻石一代的那些天才选手，但是在王者立海网球部里摸爬滚打，用坚持不懈的训练和一场场胜绩堆砌出来的自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同期又同班的千叶他更是清楚，他们两个在正选席位上是排行前列的，毛利寿三郎的晋级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再怎么说他也是前一年的超级新人。而安田他也有想过，毕竟在上一届的三年级毕业之后，认为自己有了机会的安田连假期都在努力训练。

意料之外的是柳和仁王成功晋级，还有幸村和真田的邀战。

————

在长崎发现毛利的性格或许不适合当部长，并且同时对方也拒绝了任命时，他就已经在物色下一年可以成为中坚力量的部员了。

而升学进入立海大附中的幸村和真田就闯入了他的视线，长崎随之发现了与二人同行的柳和仁王。

【天佑立海！】

一代天才毕业后立海大又迎来了Jr大赛的冠亚军和颇有名气的双打好手，长崎原本为今年的比赛担忧了许多。毕竟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充其量也只是“优秀的选手”，在需要天赋支撑的网球运动中除了比其他学校更大的训练量以外不存在多少优势。

即使其他学校的核心人物也升学了，但是在内部情况不明的时候，没有顶梁柱的立海大是否能够维持“王者”的称号已经不能保证了。长崎是很感谢幸村等人的出现的，甚至早就和千叶决定了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让幸村和真田累积经验后顺理成章地当上正副部长。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长崎没想到幸村他们的野心那么大，居然在第一年就成为了正选还不满足，更没有想到他们能以碾压之势赢下夺位战。

“真是……不知道让人该笑该是该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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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忙，真的很忙。

明明快要考试了怎么还给那么多作业和测验啊！！！

真令人堪忧。

在十月前大概还会再更一篇……吧？

之后一整个月都在考试，就要等到十一月尾了。

多问一句，你们觉得在台湾读餐饮或者酒店管理怎么样？

  真·野兽（穷奇血脉）仲间月x数据狂人柳莲二

  甜食控月酱搬家到神奈川后，遇上了立海大未来的军师柳莲二，从此月过上了一边打网球一边探索新世界的生活。

  从来都是自己都不清楚下一步将要怎么做的月酱碰上了天天拿着笔记本写写画画的柳，从此每天都在进行“你猜我下一步要干什么”的推理游戏。甜品店柳：根据你的手腕转动弧度和眼神停留时间，买泡芙的几率是89.45%。然后月随手选择了一块芝士蛋糕。网球场柳：根据你的挥拍弧度，风向，还有站位，打向右后场的几率是93.76%。然后黄色的小球擦着球网落在前场。回家路上柳：结合之前的数据，你现在已经停留在原地长达30秒，想要买零食的几率是95.92%，但是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最近的杂货店关门的几率是...。月：啊~又猜错了哟，我想说的是，今晚的月色真美。看着说完就走的月，柳：！！！

  1.和之前那篇悠真一样立海大主场好耶！还是和莲二cp

  2.穷奇血脉的月觉醒后能变身兽形，所有有柳骑着穷奇冒险探索的经历哦(*^▽^*)

切原的日记

嘿嘿，今天是快乐的一天，柳前辈接受我的告白了！！！因为不确定柳前辈是否喜欢我，本来以为会被拒绝呢，毕竟柳前辈人气不错挺多人喜欢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问了也不告诉我原因，柳前辈说要是想纪念就写下来，看来只能这样了，不过看到大家就像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只能先躲着大家了

柳的笔记

今天赤也和我告白了呢，不出意外赤也喜欢我的概率为百分之百，原本想先告白的结果被抢先了，但以为听到一些事情还是慎重比较好，如果告诉大家的话但那样赤也会被捉弄的吧，并且他们一直很关注我们是否在一起，还意外听到他们打赌，如果赤也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被八卦的概率为92,5%，精市和他们第一个赌约会赢的概率为百分之百，为了防止赤也说漏嘴，只好告诉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虽然这个赌约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告诉赤也原因他会去打听被套话的概率为98%……

正当柳沉迷于写笔记的时候，切原走了过来

柳前辈，柳前辈？柳前辈！怎么了吗赤也，柳看着眼前因自己没及时回应而有点生气的切原，切原疑惑的问到“柳前辈在写什么啊那么入迷，是最新的数据吗”听到切原的话我们的参谋难得一见的惊慌，“啊是的，毕竟大家变得比之前厉害了不是吗”切原兴奋到“那当然了，我进步很大的总有一天，一定会超过三巨头的” “是吗，那我就慢慢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嘿嘿敬请期待吧”

学校顶部天台，立海大网球部正选除柳，切原都在，胡狼先开口到“最近赤也怎么神神秘秘的” “是诶，平常不是都在一起闹吗，为啥这几天总有一种故意躲我们的感觉”丸井回到，“puri，原本还想打听一下在没在一起和谁先告白的呢” “那既然这样的话咱们今天训练后把他们留下了问清楚好了”幸村微笑到，众人看向幸村感觉明明在笑缺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立海大网球部

“好了各位今天就训练到这里”，听到这话的切原转身就要跑，不料却被幸村看见了，幸村有正事要问他怎么可能让他跑了“正选留下来有事要说，其余人解散” “收到”话音刚落立海大正选除柳切原外剩下的人把他俩围住，“怎么了吗前辈们”切原疑惑的问到，“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这个……”切原下意识要回答当然了，但突然想到柳前辈之前说过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支支吾吾到“这个，我们，对了幸村部长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就是这个啊”切原顿时感觉幸村身后开满了花，柳看着犹犹豫豫的切原和一直想知道结果满脸期待的幸村等人柳回答到“没错，在一起了”听到这个消息丸井迫不及待到“果然，那谁先告的白” “哈，这个很重要吗前辈们” “那当然你就直接说吧” “piyo看看是和真田对打还是去吃烤肉” “吃烤肉？”切原听到这里小小的脑瓜大大的疑惑，明明上一秒还在讨论谁先告白的，为什么下一秒就变成去吃烤肉还是和真田副部长对打，“赤也说吃烤肉所以说我们猜对了吧，真不愧是赤也”丸井开心到，幸村怎么可能会认自己赌约输了呢反驳到“怎么就猜到了，万一是赤也想吃烤肉呢”此时的切原还没搞清楚状况 “什么嘛，什么和真田副部长对打还是吃烤肉，这两个根本没得选啊，那肯定是去吃烤肉啊” “赤也好像没了解情况只是想吃烤肉” “哈，到底什么和什么啊不就是二选一吗”切原真是越来越听不懂大家说话了，“没事赤也我们去吃烤肉吧，好哦！”看切原飞奔到更衣室的背影大家打趣到“不会真是赤也先告白的吧”除了最开始回答完是否在一起后一直没说话的柳开口说到“猜对了呢” “真是没想到啊居然不是莲二先说的，而是赤也那小子”真田不可置信，“完美隐藏的概率为百分之百，要不是以为听到你们打赌，赤也早就告诉你们了” “失策了，算了算了反正都弄清楚了大家一起去吃烤肉庆祝莲二和赤也在一起了吧！” “好哦，Go，Go，Go！”

打赌内容

大家在一起聊天

幸村精市：感觉柳和赤也有情况呢

真田弦一郎：？他们怎么了

真田不是很懂

仁王雅治：puri这你还不知道他们肯定有情况

真田弦一郎：难不成赤也打游戏被莲二包庇了丸井听到真田的回答啊，不是就是——咳幸村阻止了丸井，算了一会你就知道了

丸井文太：我们来打赌怎么样

胡狼桑原：赌什么

仁王雅治：当然是赌柳和切原会不会在一起

幸村精市：如果在一起了你们就都和真田对打怎么样

丸井文太：这不合理吧，他们肯定在一起了

仁王雅治：那就赌谁先告白的怎么样

柳生比吕士：这个提议不错

幸村精市：那我赌柳

真田弦一郎：+1

胡狼桑原：我也一样，柳比较沉稳应该会先告白

丸井文太：我觉得是赤也

仁王，柳生+1

幸村精市：既然这样的话，要是柳刚才的赌约就生效

丸井文太：要是赤也的话就请大家吃烤肉庆祝顺便包一个月甜品怎么样

“成交”大家爽快回答到

仁王看向柳生“不过比吕士和我想法一样”柳生推眼镜说到“像切原君那种性格怎么看都不像被动的人，一定会先说出自己想法” “那是”

不会写打赌时候的描写，如果大家看着很乱在这说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