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处长的精神体是寻宝鼠
一
梁处长老是被人说“贼眉鼠眼”是有道理的。
因为他的精神体就是一只老鼠——寻宝鼠。
寻宝鼠嘛,有两个特点,一是贪财,二是胆小。
梁处长跟寻宝鼠一样,两样全占了。
二
在得知上级的精神体是眼镜蛇之后,梁处长的“八字眉”就没平过,抱着茶杯唉声叹气。
蛇克鼠啊。
有这么一个顶头上司,往后自己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左思右想,梁处长把主意打到了明楼的“私人管家”兼“贴身秘书”——阿诚的身上。
阿诚从小就在明家长大,一直跟着明楼做事,某种程度上讲,他在外就代表了明楼的意思。
自己若是能与他交好,到时候枕边风……啊,不是,耳边风一吹,自己还怕什么?
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呢!...
一
梁处长老是被人说“贼眉鼠眼”是有道理的。
因为他的精神体就是一只老鼠——寻宝鼠。
寻宝鼠嘛,有两个特点,一是贪财,二是胆小。
梁处长跟寻宝鼠一样,两样全占了。
二
在得知上级的精神体是眼镜蛇之后,梁处长的“八字眉”就没平过,抱着茶杯唉声叹气。
蛇克鼠啊。
有这么一个顶头上司,往后自己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左思右想,梁处长把主意打到了明楼的“私人管家”兼“贴身秘书”——阿诚的身上。
阿诚从小就在明家长大,一直跟着明楼做事,某种程度上讲,他在外就代表了明楼的意思。
自己若是能与他交好,到时候枕边风……啊,不是,耳边风一吹,自己还怕什么?
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呢!
三
梁处长是谁啊?
投机分子(bushi,识时务的俊杰,76号行动处处长,凭一己之力和背靠南田小丸子的汪曼春分庭抗礼。
三教九流都有牵扯,小道消息来源众多,打听一个人的喜好还不简单?
抱着美好的幻想,梁处长行动了。
几个电话打出去,梁处长喝着茶水儿等消息。
几个电话一回来,梁处长抱着茶缸子人麻了。
阿城的精神体是只猫啊。
不仅是只猫,还是只狸花猫,就捕鼠贼厉害的那个品种。
这一家子怎么都克他啊?
梁处长愁得眉毛都快掉了。
梁处长的寻宝鼠,本来正躺在小黄鱼堆里舔金条,听说了之后,小爪一挥,留给梁处长一个潇洒的背影。
一瘸一拐但异常迅速,窜到精神海深处瑟瑟发抖,怎么叫都不出来。
梁仲春暗骂寻宝鼠胆小,还没风吹草动呢,就跑个没影儿了。
自己则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办公室内一片愁云惨淡。
四
梁处长转了九九八十一圈之后,下定了决心,要主动出击。
不能跑啊,自己还有那么多钱没赚呢。
要真把自己逼急了,穷鼠啮狸,他们也别想好过!
更何况……梁仲春的眼珠转了转。
猫喜欢什么呀?
鱼!
人喜欢什么呀?
黄金!
正好,这两样他也喜欢呀!
这不就是合作基础嘛!
五
打着“团结友好,共建和谐76号”的旗号,梁仲春把阿诚约出来喝茶,一口一个“阿诚兄弟”扯东扯西,总算扯到了重头戏上,哭诉76号的兄弟们日子不好过,以后还得阿诚兄弟多帮衬。
正帮忙倒茶的寻宝鼠贼有眼色,机灵地作了个揖,又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条小黄鱼,朝阿诚那儿推了推。
阿诚挑挑眉,“梁处长这见面礼属实是贵重了点儿……”
话还没出完,小狸奴突然从精神海窜出来,“喵呜~”一声朝着寻宝鼠扑了过去。
寻宝鼠“吱——”的一声惨叫,拔腿就跑,刚转个身就被按住了尾巴,四只鼠爪在打了蜡的红木桌子上打滑,怎么也跑不掉。
吾命休矣——
寻宝鼠绝望地趴在桌子上,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愤慨地盯着自己的主人:你还愣着干什么!救我啊!
“喵喵喵喵喵!”
小狸奴眼睛亮晶晶的,一只猫爪轻轻松松地按着寻宝鼠的尾巴,任它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回头看向自己的主人询问——这只老鼠送给大姐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还会倒茶还会变小黄鱼,这下大姐应该喜欢了吧?
阿诚:……
怎么还记挂着这事儿呢?
“阿诚兄弟……这这这……”
梁仲春麻爪了,想解救它又无从下手。
“咳。”明诚轻咳一声,拽拽小狸奴的尾巴示意它松开,假笑道:“小狸奴不懂事,让梁处长受惊了。”
“不妨事不妨事。”梁仲春干笑道。见小狸奴听话地松开了猫爪,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寻宝鼠壮着胆子,谄媚地又向小狸奴献上一条小黄鱼。
小狸奴歪了歪头,好奇地打量了两眼,回头一看,见明诚微微颔首,这才伸出爪爪去接。
见此情景,梁仲春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乐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
嘿——
他就说嘛,猫有鱼吃了,还逮什么老鼠啊?
这波啊,叫做“投诚”。
五
新官上任三把火,明楼恩威并施,可把梁仲春吓得不轻。
有了这位 耳报神,梁处长就放心多了——今天也是小命保住的一天呢。
寻宝鼠在“上进”和“上刑”之间选择了“上供”,成功保住小命的同时拼命捞金,时不时地给小狸奴送点儿小黄鱼。
就是吧……
寻宝鼠很纳闷,怎么它给小狸奴送了这么多小黄鱼,嗯……小狸奴还是那么抠呢……
六
梁处长最近惬意极了,美滋滋地双手枕于脑后,腿跷到桌子上给下属训话。
“这叫什么呀?”
“猫鼠同眠啊——”
梁处长语重心长地向下属传授成功学经验:
“上边儿有人罩着,咱们的生意才能兴隆。不就是四成利吗?……”
梁处长摸了摸心口,还是有点儿肉痛:“让就让了——”
“我看梁处长心思都不放在工作上了!”
明楼“啪”地一下把梁处长办公室的门踹开。
声音之响亮,气势之宏大,一下子让他想起了“报告和条子”。
什么情况?又要打报告啦?
梁仲春一抖,忙端正姿态,赔着笑:“什么风把明长官吹来了?”
暗地里给跟在明长官身后的阿诚使眼色询问,却得到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梁仲春心里纳罕,就听到明楼劈头盖脸地训斥:“梁处长怎么说也是新政府的栋梁,却在办公室里公然谈论'生意经',叫民众怎么信任我们!公权私用!满身铜臭!政府的公信力都是被你这种人败坏的!”
梁处长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整个人都懵圈了。
他怎么不知道……不是……他什么时候成新政府的栋梁了?还满身铜臭,明诚也拿了啊。
眼镜蛇绕着寻宝鼠游走一圈,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居高临下,目光冰冷而审视。
寻宝鼠瑟瑟发抖,一动都不敢动。
夭寿了——
这哪儿是蛇啊?这分明是蟒嘛。
自己这小身板儿,不得一口一个啊。
梁仲春被骂得头昏脑涨,只听出了一个核心意思——“不要乱说话”。
临走前,明诚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梁处长,小心祸从口出!”
七
梁仲春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什么了。但是没关系,只要闭嘴就行了。
这夜,梁仲春正挨老婆揍。
“你是不是没和那个姓童的小妖精断干净?”
“你要是敢找新的秘书,我饶不了你!”
梁处长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秘书啊!
阿诚是秘书啊!
啧啧,没想到啊,明长官……
梁仲春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他还说什么“猫鼠同眠”,现在想想,真是吃了豹子胆。还不如说“蛇鼠一窝”呢。
梁仲春摸摸下巴,想了想,还是算了吧,阿诚也不好惹。
猫捉老鼠,也是一爪一个。
这一家子,哪个都惹不起。
一九三九
寻常的日子,夜又深了。
76号的文件一如既往的堆满了办公室的桌面。
有些累了。
走神之余被深色的文件袋里夹杂的几抹鲜亮的颜色吸引了目光。
那是什么?
试图抽出那份颜色奇怪的文件,结果那些个如山的纸张文件失了平衡纷纷跌落。
又要收拾一下了。
手中还抓着那份方才抽出的文件,细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文件袋,只是和文件袋很像的一个普通的纸袋罢了,那几抹鲜艳的色彩就是袋子上稚嫩的涂鸦,把本来深色的纸袋打扮的漂漂亮......
一九三九
寻常的日子,夜又深了。
76号的文件一如既往的堆满了办公室的桌面。
有些累了。
走神之余被深色的文件袋里夹杂的几抹鲜亮的颜色吸引了目光。
那是什么?
试图抽出那份颜色奇怪的文件,结果那些个如山的纸张文件失了平衡纷纷跌落。
又要收拾一下了。
手中还抓着那份方才抽出的文件,细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文件袋,只是和文件袋很像的一个普通的纸袋罢了,那几抹鲜艳的色彩就是袋子上稚嫩的涂鸦,把本来深色的纸袋打扮的漂漂亮亮。
大概……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拿错了苗苗的东西罢。
罢了,一会收拾妥当,带回去还给他罢。
随手将纸袋放在一边,扶着桌角弯腰去捡掉落的纸张和文件。
桌面再次堆满了东西,不过这次要整齐的很多。
身体靠坐在桌面上准备休息片刻时,好巧不巧在一旁的纸袋被自己碰落。
纸袋摔在地上,袋中掉落出几颗糖果。
糖果……
“爸爸最近回来的好晚,都没时间陪苗苗玩了。”
傻孩子……
“爸爸每天看的那个东西和这个袋子好像哦。我要是把喜欢的东西和想说的话装进这个袋子,爸爸你是不是就会看了。”
嘴角浮上笑意,顺手剥一颗糖果放入口中。
明日偷闲半日陪陪他罢。
一九四〇 【一张沾满鲜血的草纸】
呵,遗憾吗?
76号安静的太过不寻常,以至于自己推开门的那一刻,藤田愤怒的面孔,日本兵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该结束了。虽然已是绝境可自己依旧渴望转机。
五指微微颤抖,我问自己。
是后悔吗?
点点头犹豫片刻后轻轻摇头。
掌心附上了一层薄汗,拐杖几次欲从手中滑落。自己在硬撑着,撑着自己最后的颜面。
想要抓住那渴望,可那根本什么也不是,那只是现实是自己不愿正视的现实。...
一九四〇 【一张沾满鲜血的草纸】
呵,遗憾吗?
76号安静的太过不寻常,以至于自己推开门的那一刻,藤田愤怒的面孔,日本兵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该结束了。虽然已是绝境可自己依旧渴望转机。
五指微微颤抖,我问自己。
是后悔吗?
点点头犹豫片刻后轻轻摇头。
掌心附上了一层薄汗,拐杖几次欲从手中滑落。自己在硬撑着,撑着自己最后的颜面。
想要抓住那渴望,可那根本什么也不是,那只是现实是自己不愿正视的现实。
望向藤田的目光充满了无辜与惊诧,尽管那是假的,换来的也只是愤怒和讽刺的眼神。
所有的一切在那刻彻底崩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拐杖落地的声音之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曾经的下属无一例外的挂上了戏谑的脸,当然在他们眼里不过是顶头上司换了个姓氏罢了,无关痛痒。就这样草草收场,无人在意。
“苗苗,跟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
不,还有人在乎,哪怕……哪怕她们离自己再远。
脑内只有一个念头。
道别……
自己用尽最后的试图挣开钳制,可惜,自己只是扑火的飞蛾,换来的只是灼热和痛楚。
是了,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缓缓低下头,幻想着妻儿的模样,口中轻轻念着。
“爸爸不在的时候,苗苗要听妈妈的话。”
语气温柔,就如那日一般。
一九四〇 春节
烟花的火光倒映在窗户上,街上人们的欢歌笑语。多好啊,能暂时洗去一切不顺只留下深入骨髓的欢愉。
可窗外的烟火让人觉得厌烦,明明并不真切的欢笑在耳畔无限放大,让人觉得吵闹。
“梁处长,新年快乐。”
这句平平无奇的祝福与明长官离开时好似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脑袋里不停的打转,侵蚀着悬在半空的心。
本应与家人共度的此时,自己却紧闭房门,书桌上摊开各种从76号带回的文件和一部分走私的货单。好看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桌面,...
一九四〇 春节
烟花的火光倒映在窗户上,街上人们的欢歌笑语。多好啊,能暂时洗去一切不顺只留下深入骨髓的欢愉。
可窗外的烟火让人觉得厌烦,明明并不真切的欢笑在耳畔无限放大,让人觉得吵闹。
“梁处长,新年快乐。”
这句平平无奇的祝福与明长官离开时好似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脑袋里不停的打转,侵蚀着悬在半空的心。
本应与家人共度的此时,自己却紧闭房门,书桌上摊开各种从76号带回的文件和一部分走私的货单。好看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桌面,眼神死死的盯住电话。
“仲春,下来吧……苗苗……他在等你。”
抬头望了望钟表,午夜还未过。也罢,将桌面的残局收拾完毕,缓缓抬头。
“来啦来啦,这就下来。”
不过就是普通的祝福而已,新年快乐。
一九三九
天晓得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平日里都好好的,到了今日一船货被查住了不说。电话那头又让明诚还狮子大开口要三七分。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愤愤扣上电话,三成就三成吧,自己找的祖宗自己得供着,嘴里只能抱怨自己倒霉偏偏就碰上这档子事,手上的拐杖重重敲敲在地上,不等自己下楼就引得妻子担心的询问。
“无事,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回,不是什么大事。”
自己如此说来妻子也只能点头相信,将围巾认认真真的整理好,目送出门后嘱咐快些回来。
码头的海风不是一般的凌冽,寒意从衣服的缝隙里钻进肆意的抚摸着皮肤汲取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好在明诚没让他等多久。熟悉的轿车映入眼帘,自己的兴奋仿佛要...
一九三九
天晓得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平日里都好好的,到了今日一船货被查住了不说。电话那头又让明诚还狮子大开口要三七分。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愤愤扣上电话,三成就三成吧,自己找的祖宗自己得供着,嘴里只能抱怨自己倒霉偏偏就碰上这档子事,手上的拐杖重重敲敲在地上,不等自己下楼就引得妻子担心的询问。
“无事,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回,不是什么大事。”
自己如此说来妻子也只能点头相信,将围巾认认真真的整理好,目送出门后嘱咐快些回来。
码头的海风不是一般的凌冽,寒意从衣服的缝隙里钻进肆意的抚摸着皮肤汲取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好在明诚没让他等多久。熟悉的轿车映入眼帘,自己的兴奋仿佛要溢出来,紧走两步去迎接。
“阿诚兄弟,你来啦。”
路灯下两个影子几乎交叠在一起。
也就此时自己能名正言顺的和他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