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狸奴不出门 5
猫抓老鼠本是天性,但玉狸此时并不太饿。于是,逮着一只正值壮年的雄鼠,玉狸遛了它小半个时辰。适当的运动可以让肉质更加紧实,也能消耗捕食者的体力。“咕噜噜。”是时候该认真起来了。
不一时,玉狸嘴里就已经叼着两大一小三只还在抽抽的老鼠了。迈着优雅的猫步,她向着后山去了。毕竟做了多年的妖了,吃东西还是有点讲究的,起码得洗洗。
待到吃饱喝足后,正巧听见书院传来的敲击铜钟的声响,玉狸闻声而动,朝着尼山书院跑去。
马文才向山长夫人陈述自己要求一人一房的理由:“第一,我交钱最多;第二,这里的房间比我家的卧房小那么多,怎么住得下两个人?”想到那个时不时变成人形的猫妖,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痛。......
猫抓老鼠本是天性,但玉狸此时并不太饿。于是,逮着一只正值壮年的雄鼠,玉狸遛了它小半个时辰。适当的运动可以让肉质更加紧实,也能消耗捕食者的体力。“咕噜噜。”是时候该认真起来了。
不一时,玉狸嘴里就已经叼着两大一小三只还在抽抽的老鼠了。迈着优雅的猫步,她向着后山去了。毕竟做了多年的妖了,吃东西还是有点讲究的,起码得洗洗。
待到吃饱喝足后,正巧听见书院传来的敲击铜钟的声响,玉狸闻声而动,朝着尼山书院跑去。
马文才向山长夫人陈述自己要求一人一房的理由:“第一,我交钱最多;第二,这里的房间比我家的卧房小那么多,怎么住得下两个人?”想到那个时不时变成人形的猫妖,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痛。
乱糟糟的吵闹让师母这样的大家闺秀都险些破功,她尽力维持着面部表情:“大家别再任性了,刚才师母已经宣布过了,别再任性了。”
王蓝田害怕与马文才同房,甚至情愿退学,结果被赶来的山长怼回去了。老人家一锤定音:“按照师母最初的安排,都给我回房去!”
玉狸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人群逐渐散去,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大了些,不再是接踵摩肩,马文才俯身抱起玉狸。
“回来了。”
“嗯。你跟谁一间啊?”被马文才宽厚的胸膛挡着,玉狸看不见张贴的名单,只能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王蓝田。”
瞳孔瞬间压缩成一条线,玉狸整个猫都不好了。‘那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我多看俩眼都恨不得自戳双目!青面跟獠牙长得都比他面善!’
哆哆嗦嗦的,玉狸带着一丝希冀仰起头:“房间里有两张床的,对吧。”
“一张。”马文才摸摸耷拉的猫脑袋,“不过他不会有机会睡床的。他不配。”
晚间,宿舍内。王蓝田用他那“呕哑嘲哳难为听”的声音念《论语》。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不愠你个大头鬼!吵死了!’玉狸不耐烦,尾巴一下一下地敲击床板,发出梆梆的声响。
王蓝田恼人的声带终于不发声了,但随之而来的是刻意压轻了的脚步声。
马文才放下擦拭弓的绒布,从身侧捻起一只箭,瞄准光明正大行偷窥之事的王蓝田。
躲到书柜后面露出半个头,见马文才仍瞄着自己,王蓝田吓坏了:“不要射我。我以后听你的话就是了。”
真是废物。马文才收了力,笑得嘲讽。
收拾一下自己心爱的弓箭,马文才抖抖被子,躺下了。
王蓝田眼看危机解除,轻手轻脚,像个大马猴一样搬走小几,和衣蜷缩在美人榻上。
玉狸盯着王蓝田,目睹了他的一系列迷惑行为,尾巴重重敲下。
‘这么近,睁眼就能看到床上的动静。一点隐私都没有!’
她很不爽,非常不爽,所以她给王蓝田下了瞌睡虫。确保他会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有中途醒来的可能后,玉狸钻进被子,紧接着化为人形。
翻身侧卧,挡住玉狸,马文才压低嗓音:“你不怕他看见?”
“要是我想,我可以让他睡到饿死。”玉狸搂住马文才的腰,往人怀里拱了拱,“休息吧,我好困的。”
第二天早晨,王蓝田看到的还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猫扫过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屑与鄙夷。
陈夫子长得不好看,玉狸不想听他讲课,于是和马文才知会了一声就溜去后山自己玩了。
“你记得早点去饭堂帮我占个清净点的座。”
与野兔玩了一场追逐赛,当然,是用法术堵住狡兔的三窟的那种,玉狸叼着兔子就往回走。‘想吃熟的,但又不乐意自己动手,那就麻烦一下厨房的人好了。’玉狸迈着优雅的猫步,‘反正我长得好看,一定不会被拒绝的。再不然,就让人撸两把,牺牲一下。’
厨房叫苏安的年轻人帮玉狸处理了那只兔子,收了一只兔腿作为报酬,剩下的用一只小木碗装了放在门外的地上。
“这只兔腿我留给我娘补补身子,其他的都还你。嗯,记得常来玩。”言罢,苏安就回厨房接着烧饭了。
把兔子消灭干净后,时间也差不多了,玉狸跑至饭堂,在里面晃悠两圈,挑了一张桌子蹦上去。
不一会儿,饭堂里就来人了,玉狸朝门口望过去。‘欸,怎么是那个女孩子打饭?’
猫的听力是人的三倍,打饭那里的动静玉狸听得是一清二楚。见到王蓝田被马文才几句话就吓得夹起尾巴做人,她心里既嘲笑王蓝田豆腐不是顶刀菜——根本不是马文才的对手,同时还有一丝微妙的小骄傲。
马文才看见玉狸,朝她这边走过来,玉狸也站起来翘着尾巴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权做迎接。将饭菜搁在桌上,马文才摸摸玉狸的头:“偷吃什么好东西啦?这般香。你也不记得给我带点。”
讨好地蹭蹭马文才,因为人多,是以玉狸使了传音术:“下次一定。”
王蓝田转悠了几圈,最后还是选择坐到马文才边上。‘他这么喜欢猫,我从猫这里下手讨好总该没错吧。摸两下应该是表达善意的意思吧。’
王蓝田伸出手来,然后,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就从他喉咙里发了出来。玉狸挠了他。
血淋淋的四道口子啊!连饭都顾不及吃了。王蓝田冲出饭堂,向着医舍去了。
我与狸奴不出门 4
很快,就到了尼山书院开班教学的日子。马统在马文才的指挥下收拾行李,忙得满屋子团团转。
玉狸蹲在柜子顶上居高临下望着马统,看他像一个肉球一样从房间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回这头。‘圆嘟嘟的,好喜庆。想拍。’
“我说的都收拾好了?”马文才坐在桌子前,擦拭着他的宝贝长弓。
“回少爷,都好了。”马统颠颠手里的包袱,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猫不带了去吗?”
马文才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没叫马统带猫窝。瞪了一眼那个天天晚上爬床的小妖精,他清清嗓子:“她跟我睡就行。”
“那少爷,我先去给您准备马匹。”马统不疑有他,拎着行李就退出了房间,走之前还贴心地合上门。
虽然晚上睡一......
很快,就到了尼山书院开班教学的日子。马统在马文才的指挥下收拾行李,忙得满屋子团团转。
玉狸蹲在柜子顶上居高临下望着马统,看他像一个肉球一样从房间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回这头。‘圆嘟嘟的,好喜庆。想拍。’
“我说的都收拾好了?”马文才坐在桌子前,擦拭着他的宝贝长弓。
“回少爷,都好了。”马统颠颠手里的包袱,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猫不带了去吗?”
马文才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没叫马统带猫窝。瞪了一眼那个天天晚上爬床的小妖精,他清清嗓子:“她跟我睡就行。”
“那少爷,我先去给您准备马匹。”马统不疑有他,拎着行李就退出了房间,走之前还贴心地合上门。
虽然晚上睡一起,但当真什么都没发生。主要原因有三:首先,马文才年纪尚小;其次,玉狸自己也什么都不懂;再一个,每天被抓着温故知新,一到晚上就只想着找个暖和的地方睡觉,她压根没空想这档子事儿。
‘反正元阳迟早是自己的,晚点就晚点吧。’玉狸这般自我催眠道,‘我才不是害怕呢!’
“我们骑马去书院,你怎么办?委屈你一下,呆在行李里头?”马文才承认自己有点幸灾乐祸,但他一想到玉狸委屈巴巴地窝在行李里的模样,就止不住想笑。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玉狸从柜子顶上跳下来,绕着马文才转了两圈,然后勾着他的衣服就往上爬。她从马文才交叠的衣领里钻进去,又扭来扭去地把自己调整成头朝外的姿势。
“你也不怕自己掉下去。”
玉狸动动尾巴,让自己呆得舒服一点,漫不经心的回道:“你腰细,还扎着腰带,掉不下去的。”
马文才闻言又别扭上了,一言不发地背上箭袋,拎起弓就往外走。当然啦,他还是注意了一下,并没有让肩带勒到玉狸。
行至尼山书院门前,就听得一人在大放厥词。
上好的出气筒,不用白不用。马文才朗声道:“当老大?你配吗?”
那张狂的学子一下子就怂了:“你你,你是谁啊?”
“杭州,马文才。”
随着距离的缩短,那人看清了马文才手里拎着的弓,更害怕了:“我,我警告你哦,我是太原王家王蓝田。你要是敢碰我,我爹饶不了你!”
“让你的阴魂托梦给你爹,让他来找我吧。”马文才说着便拉弓搭箭,瞄准了王蓝田。
看着虽狠厉吓人,但玉狸瞧得真真的,马文才瞄准的点,明明就是王蓝田的发冠。大少爷就是心气不顺,找个人吓唬吓唬罢了。
可惜,别的人没有玉狸这么好的视角。在他们眼里,马文才是起了杀心的。
就见得人群中一名学子举起扁担挡住飞来的箭矢,扁担重重地敲在额角上。再看那王蓝田,已是吓晕过去了。
“垃圾。”玉狸小小声道。
马文才用右手把她往下摁了摁,听完耳边奉承的话,冷哼一声,将弓递给了马统。
下了马,马文才提步上山。在经过王蓝田身边的时候,玉狸探头看去,好悬没把今天的早饭哕出来。
“还很丑。”
不过隐约间,她好像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但这味道很淡,她一时想不起来。
在排队等着交纳束修时,玉狸又闻到了那股味道。她从马文才领子里爬出来,站到他肩膀上往后看。味道是从一个矮个子的学子身上传出来的,已经离得足够近了,但味道依旧是难以分辨。
‘也许只是擦肩而过吧。不过,这似乎是个女孩子欸。不是说人类不让女孩子读书的吗?’玉狸好奇地看着这个姑娘。
姑娘也在打量玉狸,刚刚隔得远,只看到马文才怀里揣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原来是一只猫。她伸手想要摸摸这只漂亮的猫儿,可手伸到一半,马文才就揪着玉狸的后颈皮把她提溜回怀里了。
“你能不能安生点?”马文才揉了两把猫头。
粗鲁!玉狸心中暗骂,但也安静下来,窝在马文才怀里开始假寐。
马文才领了尼山书院校服,在山上杂役的带领下来到换衣服的地方。公共浴室里人很多,大部分人还只穿着中衣。
玉狸还在衣服里呢!冲出浴室,马文才把玉狸掏出来放到地上:“你自己逛逛吧,祭孔大典结束后再回来就行。还有,不许跟进去。”警告地指指玉狸,马文才又回去换衣服了。
‘不就是男人吗,我又不是没闻到。’玉狸十分无语。尼山书院她早就转过了。能有什么逛头?要不,去搞点鼠条吧。
我与狸奴不出门 3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下人送晚膳了。玉狸眨眼间又变回了小猫咪的模样,端坐在凳子上,睁着那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轻轻摇晃着尾巴。
马文才下意识地说了句:“进来吧。”突然又想起来屋子里头还有个小祖宗,连忙回过头来看,见少女又变回了猫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下人打发走,合上门,马文才回到桌子边坐下准备吃饭。刚刚坐下来,他就发现不对了:“我的筷子呢?”
“嗯?”玉狸叼着筷子尖尖茫然的抬起头。
“就一双筷子!你用了,我怎么吃饭啊!”暴躁小马在线生气。
玉狸看看马文才,又瞅瞅手里的筷子,迟疑地把手举了起来:“那……还给你?”
马文才更生气了:“你都用过了,我还怎么用啊!”......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下人送晚膳了。玉狸眨眼间又变回了小猫咪的模样,端坐在凳子上,睁着那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轻轻摇晃着尾巴。
马文才下意识地说了句:“进来吧。”突然又想起来屋子里头还有个小祖宗,连忙回过头来看,见少女又变回了猫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下人打发走,合上门,马文才回到桌子边坐下准备吃饭。刚刚坐下来,他就发现不对了:“我的筷子呢?”
“嗯?”玉狸叼着筷子尖尖茫然的抬起头。
“就一双筷子!你用了,我怎么吃饭啊!”暴躁小马在线生气。
玉狸看看马文才,又瞅瞅手里的筷子,迟疑地把手举了起来:“那……还给你?”
马文才更生气了:“你都用过了,我还怎么用啊!”
“我太饿了嘛!”玉狸也很委屈。既然都知道人家是妖精了,为什么不能上桌吃饭。
“不吃了!”马文才哐的一声撂下碗,气鼓鼓地走到床边环胸坐下。
玉狸拧着上半身定定地看着马文才,莫名觉得自己很有负罪感。她在乾坤袖里翻啊翻,翻出了两根发簪。
“要不,你拿这个凑合一下?前两天刚买的,还没用过呢。”
最终,气成河豚的马文才拿着两根材质、长短、粗细完全不一样的新簪子吃完了晚膳,坐到书桌后头开始温书。马上就要去尼山书院报到了,要更努力一些才能将其他人都比下去。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君子慎其独也……”可能因为太生气,马文才背着背着就忘记下一句是什么了。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玉狸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一抬头,看见马文才震惊地盯着自己,疑惑道,“看我干嘛呀?继续背啊。仲尼曰……”
“你为什么会背《中庸》?”马文才打断了玉狸。
玉狸跪坐在椅子里,把头搁在椅背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只许你们人类读书吗?”
“不是,难道你们妖精是允许女子读书学习的?”
“嗯哼,读书还分什么男女啊?看不起女子?你不是你娘生的?”玉狸很困,闭上眼睛,开始有一点点不耐烦了。
马文才沉吟片刻:“可自古以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
“这不是胡扯吗?上古时期的部落族长可大部分都是女的。就是现在,好多妖族的首领也是雌性啊。阿姐就是首领呢。”
“那为什么人间不许女子抛头露面,要求她们遵守三从四德呢?这总归是有道理的吧。”
“唔,也许是因为权力吧。如果允许女人读书习武,那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到。这样,女人就几乎不可能甘心只做一个围着灶台打转的老妈子,也会想建功立业。可如此,就威胁到男子的主导地位了。”玉狸晃晃脑袋,拍拍太阳穴,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我认为不对,你要怎么证明女子能和男子一样优秀?我所见过的女子可都是逆来顺受,连大声讲话都不敢的。”马文才追问道。
玉狸的瞌睡虫是彻底都飞走了:“那是因为她们从小受到的教育要求她们贤良淑德。不管什么物种,刚出生时都是一张白纸,长成何般模样,取决于身边的环境。假设把一个男孩子从小像你们人类培养女孩一样去教养,或是把男子放置入女子所处的境地之中,他们的表现就会和女子一样。”
“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有一点我不敢苟同。依照你的意思,你认为人性本善?但荀子有言‘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人的本性,应当是恶的才是。”
“你这叫做以偏概全。性恶论,指的是人性,其本质恰是无所谓善恶的‘本始材朴’的自然之性。它既有转化为恶的可能,亦有发展为善的机会。”
……
就这样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的辩论,不知不觉间,月亮爬上天空正中,又从西边落了下去,竟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马文才嘱咐马统将早膳放在门口,耐心等待人走远后才悄没声地将早膳端进房间。他定眼一瞧,发现玉狸已经变回猫儿的形态,团在椅子里睡着了。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马文才简单吃过早膳,又给自己灌了一肚子的浓茶,继续投入到学习中。
去往尼山书院前的这些日子里,马文才对玉狸有了更深的了解。她是一只神奇的猫,四书五经六艺都通晓,甚至连兵法也略知一二,且身手尤其出色。因着原形是猫,玉狸的身体极其柔软,总能弯折出种种奇异的角度,闪避、偷袭的技能属实是点满了。
不过每当马文才问道她为什么会的东西这么多时,玉狸就只会翻一个白眼然后说:“因为我年纪大啊。”
小猫咪可是很记仇的呢。
我与狸奴不出门 番外 见家长
来不及在自己生日当天发,只能迟一点了(╥ω╥`)
——————————
腊月二十,玉狸突然提出了要带马文才回家一趟的想法。
“你陪我回家过年呗?我都快有两年没回去了。”
马文才有一些迟疑:“没几天就年三十了,赶得回去吗?”
“要不了几个时辰就能到,你快去和你爹讲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发!”小猫咪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了,推着马文才就往屋外走。
马太守对文才到......
来不及在自己生日当天发,只能迟一点了(╥ω╥`)
——————————
腊月二十,玉狸突然提出了要带马文才回家一趟的想法。
“你陪我回家过年呗?我都快有两年没回去了。”
马文才有一些迟疑:“没几天就年三十了,赶得回去吗?”
“要不了几个时辰就能到,你快去和你爹讲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发!”小猫咪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了,推着马文才就往屋外走。
马太守对文才到底是心怀愧疚,直截了当就答应了。马文才带着玉狸迈步出了主屋:“我去叫马统准备车马。”
“不用麻烦啦,你把眼睛闭上。”玉狸打断了他的话,拉着马文才的袖子不住摇晃,“快点嘛,你快点嘛。”
马文才无奈地笑笑,听话地闭上眼睛。玉狸想想不放心,又用手帕将马文才的眼睛蒙上,上了个双重保险。
只听玉狸口中念念有词,一声响后,耳边便是风声飒飒。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的样子,玉狸解下覆在马文才眼上的手帕:“可以睁眼了。”
马文才环视四周,入目皆是参天大树。这应当是在一座山的山腰处,雾气氤氲,恍若仙境。
“这是哪?”
“武陵。还有一段路呢,你跟我来。”玉狸拉起马文才的手,牵着他向山间更深处走去。
七拐八绕的踏过一个个阵眼后,豁然开朗。只见桃花盛开如海,大片大片的粉霞在辽阔大地上涂抹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现下不是冬天吗?桃花开得这样好。”说着,马文才摘下一朵,簪在玉狸鬓边,仔细打量道,“嗯,人比花娇。”
“讨厌。”玉狸嗔怒,轻轻打了马文才一下,“殿下喜欢,一直用法力滋养着,所以花开不败。”
“殿下?”
“早晚能见到的,我们先去找阿姐。”
玉狸拖着马文才穿过桃花林,奔跑在田垄上。跑着跑着,开始有了“人”烟,有正常人模样的,也有化形未完全的、兽首人身的。在两人经过时,都笑着调侃:“阿狸姑娘回来咯,还带了个小郎君呐。”
撞开村子正中间一户的院子门,玉狸大喊道:“阿姐,我回来啦!”
“早八百里就闻见了,还用得着喊?”红衣的美少妇推开正屋门,“进来吧。正好快过年了,登记十万大山妖族贺礼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快点!”
“阿姐我刚回来。”玉狸试图撒娇。
美少妇瞥了她一眼:“忙着呢,别在这讨价还价。”
屋子里还有一个壮硕的男子,闻声探头,见到一个陌生的面孔,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然后,一个巴掌就呼上了他的后脑勺。
“帝辛,不许偷懒!”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男子连头都不敢去揉,连忙继续投入工作中。
美少妇走到另一张堆满了文书的桌子前,搬出一大摞来。玉狸接过来,文书几乎没过头顶。
“小情郎?你也帮忙。”美少妇又往马文才的怀里塞了一大摞文书,又翻出库房册子拍在文书顶上,“那边有空桌子。”说完,她便自顾自坐下,开始奋笔疾书。
玉狸念,马文才写,两人逐步找到节奏,能分出心思讲悄悄话了。
“他们是?”
“我阿姐和姐夫呀。鲛人族:鲛人泪三千颗、鲛绡一百匹……”
‘帝辛?他们明明就是纣王和狐妖苏妲己吧!’小猫咪的后台比想象中要硬很多,马文才内牛满面。
“别说了,别说了。阿姐要发现了。鲛人鳞五百枚……”
忙了得有七八天,大家终于在离年三十仅剩下一天时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了。马文才觉得自己消瘦了许多。
闲下来了,马文才想到村外桃林的美景,拉上玉狸便去了。
两人并肩坐在最大的那株桃花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旁的空气出现了水波样的扭曲,又撕开了一个口,走出一个黑色锦袍的白发女子。
女子的面容很年轻,甚至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倾国之色,但眉宇间却有着久处上位者的威严,一双槿紫色的眼眸中仿佛没有一点温度。发束金冠,黑色、有九尾狐暗纹的锦袍上绣着金色的竹子,鞶带以玉制刻龙的带钩束腰,悬着九龙腰佩,脚蹬一双双尖翘头方履。
马文才尚在愣神,玉狸已经欠身行礼道:“参见殿下。”
文才连忙跟着施以一礼,却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道止住了他下拜的身子。
“不必多礼。”
看到马文才的面容,女子似乎晃了神,但不过霎那便又恢复。”
“不染淤泥染尘埃,都是肉眼看凡胎。哪有真假和黑白,我一粟压沧海。”
道人放肆的歌声远远传来,玉狸看到女子笑了,仿佛千年的雪山融水,化雪滋润万物。
“遮迦越罗,想不想小爷啊?”玉狸曾见过的那名邋遢道士缩地成寸,眨眼间来到女子面前。
遮迦越罗敛眸,不顾风尘沾身,上前一步拥抱那道士:“昊辰,好久不见。”
道士拍拍她的背:“久别重逢,该高兴才是。”
退后半步,结束这个短暂的拥抱,遮迦越罗给了昊辰一拳:“即说了要回来,怎不早些?”
“早点回来给你奴役?小爷我又不傻。”昊辰扭头,“小猫猫,又见面啦。这是你的情哥哥?长得倒是和烛九阴有几分相像。欸,你说是吧。”说完,他拿胳膊肘捅捅遮迦越罗。
“提他做什么?走吧,上妲己那歇歇脚。”
妲己家里,照顾到物种问题,帝辛倒茶,妲己倒水。众人喝着杯中茶水,一时间竟无人出声。
“会下棋吗?”遮迦越罗面向马文才,突然开口道。
“略通一二。”
“陪我下一盘吧。”
这局棋,马文才下得是心惊胆战,他从未见过谁的棋艺如此高明,仿若深渊般,不可探触其底。自然,他一败涂地。
“殿下高明,文才自愧不如。”马文才起身拱手一礼。
“以你的年岁,有这份功力已是不易,不必妄自菲薄。”遮迦越罗抬手将棋盘收回乾坤袖,“倒也配得上我们阿狸。”
“黄飞虎那儿差个将军,过几年来报到吧。”一口饮尽杯中茶,遮迦越罗起身向外走去,略微偏头向着昊辰道,“去领你的差事,这几日多向子婴请教。”
“好日子到头喽!”昊辰起身,跟着也走了。
玉狸同马文才一直住到了上元节结束才回杭州,期间大宴小聚参加了几十场。马文才不仅认识了玉狸的好友,还领略了种种人间所没有的风情,大大开拓了眼界。
回到杭州马府,马文才终于想起来问玉狸:“你家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灵界。不过凡人好像更喜欢叫‘幽冥’一点。”
‘所以这算是死去活来?’马文才不禁失笑。
“殿下许了你的官职,你以后就是神官了。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了,开心吗?”玉狸跳进马文才怀里,双臂搂着他的脖子,腿环在他的腰上。
“开心。”就着这个姿势,马文才将玉狸压倒在床榻上,“现在让我们做一些更开心的事儿吧。”
——————————
遮迦越罗是冥界十殿转轮王
昊辰是天帝昊天同父异母的弟弟
整个世界观很大,以后会以不同的视角进行描写。希望大家支持♡^▽^♡
我与狸奴不出门 2
对玉狸来讲,狩猎大雁并不是一件困难事儿,难的是找到大雁并活捉带回去。她在野外晃悠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在一个水塘边看到了她目标中的猎物。
挥挥尾巴施了个法,大雁便都被定在原位上动不了了。
玉狸美滋滋地扒拉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雁,从雁群中挑了两只品相好的推到一边。雁抓到了,也是时候该回家了。解了剩下大雁的定身法,只见玉狸架起妖风,飞沙走石间带着两只大雁向着城中去了。
待回到马府时,马文才在发脾气。
“连只猫儿都看不住,你们都是饭桶吗?”鞭子抽下,激起半人高的尘土,糊了跪伏在地的下人一身。
静悄悄落在马文才身后的花丛中,玉狸拖着被她踩断翅膀、打断腿的活雁向着马文才的方向......
对玉狸来讲,狩猎大雁并不是一件困难事儿,难的是找到大雁并活捉带回去。她在野外晃悠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在一个水塘边看到了她目标中的猎物。
挥挥尾巴施了个法,大雁便都被定在原位上动不了了。
玉狸美滋滋地扒拉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雁,从雁群中挑了两只品相好的推到一边。雁抓到了,也是时候该回家了。解了剩下大雁的定身法,只见玉狸架起妖风,飞沙走石间带着两只大雁向着城中去了。
待回到马府时,马文才在发脾气。
“连只猫儿都看不住,你们都是饭桶吗?”鞭子抽下,激起半人高的尘土,糊了跪伏在地的下人一身。
静悄悄落在马文才身后的花丛中,玉狸拖着被她踩断翅膀、打断腿的活雁向着马文才的方向艰难地挪去。
雪白的猫到底是显眼。玉狸很快就被面朝这边的下人给瞧见了。
“少爷!猫!猫!猫回来了!”
马文才急忙转过身,看到了费劲拖着两只半死不活大雁的玉狸。
见对方发现自己了,玉狸索性也直接摆烂了,绕到大雁后头,用脑袋将其向马文才的方向拱了拱,示意他自己来拿。
拎起两只奄奄一息的大雁,马文才多少有些震惊:“你自己抓的?”
马文才其实并不指望玉狸有什么回应,毕竟在他眼里,玉狸只是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猫咪。
正在舔毛洗脸的玉狸顿了顿,停下自己的动作,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了马文才两秒钟后点了点头。
‘不是我抓的难道还会是天上自己掉下来的吗?’她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人类好笨哦。’
没有想到玉狸真的能听懂自己说话,马文才是又惊又喜。将手里的大雁丢给下人,嘱咐他们晚上烧了吃后,他抄起玉狸就回了屋。他要知道这只猫到底通人性到什么地步。
“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讲话?”
马文才抱猫的手法不太好,玉狸被放下来后使劲抖了抖毛,试图甩掉那不舒服的感觉,是以并没有听清他的话。
“也是,你不过就是一只猫,又怎么能够听懂人话呢?是我说傻话了。”马文才眼睛里的光慢慢暗淡下来,“也没什么,不过…”
“的确不太聪明。”玉狸做了个猫式拉伸,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今天没有睡足,有点困了呢。’
马文才被吓到了,朝后退了半步:“你是妖怪吗?”
“是妖精。”白光闪过,猫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散着头发的白衣少女,坐在桌子上晃荡着赤裸的双脚。
媚而不妖,明艳又清纯,一双桃花眼配上眼角的泪痣似可摄人心魄,细看却又是一派的天真无邪。眉眼弯弯,娇俏灵越,如海棠醉日。凝视一人时,又直入人心,让人不禁迷了眼、乱了心。
“你为什么要来我家啊?”马文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玉狸歪歪头:“你生得好看,我喜欢你。”
“多谢,你生得也貌美。”没有想到玉狸如此直接,马文才的大脑彻底宕机,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根,烫得都快要熟了。
“好暖和。”玉狸跳下桌,将手贴在马文才的两颊。试图重启的小脑瓜又一次死机了,小马同学已经无法进行思考了。
少女的袖口宽大,马文才人又高,玉狸的衣袖自然而然地滑落,露出细白的小臂。马文才想把少女的手拿开,但从小到大的教养又不允许他直接触碰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你能不能把手拿开一下啊?”
“哦”虽然不解,但玉狸还是照做了。
马文才向后撤了一大步:“我们坐下聊?”
“你叫什么名字?”
“玉狸呀,不是你给起的吗?”
马文才一时语塞,咽下一口唾沫:“那,你原来叫什么啊?”
“阿姐唤我‘阿狸’”玉狸有些口渴,自己拿茶壶倒了杯水,刚想喝,就闻到一股茶叶的味道,嫌弃地皱起眉头,又把茶杯放下了。
‘歪打正着吗?这也太巧合了吧!’马文才对此不知该讲些什么。
不过呢,世间的事儿往往就是这么阴差阳错,两个原本陌生的灵魂就这样巧合地被联系在了一起。
玉狸双手托腮,见马文才不说话了,用手指捅捅他:“变哑巴了吗?”
“啊?没,没有。”马文才抬眼,望到玉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脸又红了,连忙移开视线。
“我在渡劫大圆满卡了得有十年了吧。阿姐叫我上人间来历练,找找突破的机会。元阳对修炼一途有帮助,我就想试试。”语气十分纯洁,就好像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
“你得到元阳就会离开对吗?”马文才没有抬头,只是脸又变红了几分。
“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玉狸探头,从下往上瞅着马文才,“可以呀,反正普通人类的寿命最多也就百年而已啦。”
用天真的面孔,说出残忍的话,马文才闻言有一丝心酸。
“你不信吗?我可以起心魔誓的。”
‘只要有人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行了。’马文才想着,抬起头道:“所以你现在多大了?”
“你礼貌吗?”
【梁祝】财源广进③⑧
<柳霜源>
桀骜不驯但好哄<马文才>
【(才)财源广进CP?!】
[图片]
“好啊,真是两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姑娘啊。”老鸨绕着祝英台和柳霜源转了一圈又一圈,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满意与痴迷,如遇见金山绿翡。
“不错,太好了。”
“老板娘,你看了满意呢就快点交卖身契,把谷心莲姑娘叫出来吧。”梁山伯轻咳几声,眼神竭力不去看祝英台。
“高贵品貌的小姑娘,还是两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被你们送到这种地方来,竟然不哭不闹,我看其中必有蹊跷吧?”老...
<柳霜源>
桀骜不驯但好哄<马文才>
【(才)财源广进CP?!】
“好啊,真是两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姑娘啊。”老鸨绕着祝英台和柳霜源转了一圈又一圈,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满意与痴迷,如遇见金山绿翡。
“不错,太好了。”
“老板娘,你看了满意呢就快点交卖身契,把谷心莲姑娘叫出来吧。”梁山伯轻咳几声,眼神竭力不去看祝英台。
“高贵品貌的小姑娘,还是两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被你们送到这种地方来,竟然不哭不闹,我看其中必有蹊跷吧?”老板娘狐疑的瞥了梁山伯一眼。
“噢,是这样的,这两位姑娘从小立志要当一名…” 荀巨伯一开口就不怎么着调,柳霜源暗自撇嘴接过话茬。
“家道中落无处可去,过惯锦衣玉食如何去做耕织手艺,不过是讨个生计。”
老鸨闻言立刻转头,笑脸盈盈的望着柳霜源。“模样气质都是顶尖的,虽不露半点风情但也比旁边这冷面的姑娘好接触,你叫我一声妈妈,我把你捧成花魁怎么样?这可是不用接待散客的生意。”
“您赏识,我心欢喜,先谢过了。”柳霜源毫不吝啬笑容,只一眼就看的老鸨心尖荡漾恨不得马上把人拽到身边,不过到底是生意人要利益最大化,忍住了冲动。
“不过我喜欢不代表这里的男人们喜欢,我要看看你们的魅力,若是可成摇钱树…这桩买卖才算是做成了。”
祝英台与柳霜源对视一眼相互意会,几步登上了前方的舞榭歌台。
青衣静坐,素指拨弦,琴音流转,流水咚咚,粉蝶振翅,盛若京花,交相辉映,惊艳四座。
马文才无意观赏甚么新花魁,他颇为烦躁与不耐的拨开挡在前面的玩客,哪知他要寻的人就俏生生的端坐在舞台之上,被万千双眼睛痴痴的看着。
“这这这,这青楼女子竟然如此之貌美!粉衣娇美青衫静雅,哎哟!”陈子俊如遭雷击,捂着胸口感叹出声。
“闭嘴!”偏头一呵直把陈子俊吓了个颤栗,马文才愣了下,意识到略有不妥,赶忙着补说。“不是青楼女子。”
“是是是,不是青楼女子,那,那难道是天上的仙女不成?”陈子俊捂住眼睛,嘴里嘟囔着非礼勿视。
似有所感般,柳霜源猛的抬头,在乌泱泱的人堆里准确的对上了马文才的眼眸。
马文才清楚的感觉自己呼吸一窒,而柳霜源本也以为自己会惊慌,但是下意识,她笑了。
玩客们突然囔囔吵闹起来了。
“我出二百两黄金!”
“我出一千两!我要把这两个姑娘娶回家,哎呀,天天歌舞生平岂不妙哉?”
老鸨一看这反响登时乐开了花,没再犹豫,将谷心莲和她的身契交了出来。
柳霜源见状收势,琴声乍停,与祝英台跳下台子,老鸨本是要夸赞一番,但见二人警惕打量周围又不动声色的靠近梁山伯那里还不明白?“给我抓住他们!谁给我抓住她们了,我这里的姑娘任你挑!”
柳霜源见状将祝英台往梁山伯那边一推,递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往另一边跑了去,吸引走了一大部分人,马文才很快从这变故中缓过了神,眼神锁定那抹青影跟了上去。
梁祝二人见马文才和陈子俊往柳霜源那边追去担心非常,忙拿银制发饰贿赂,拜托那些青楼姑娘们去拖住二人。
“公子怎么那么大火气啊,来让奴家给您消消火?”女子声音娇媚却吓的马文才后撤了一大步,面色也在刹那间变得不善。
“马文才!救救夫子我啊!”陈子俊大叫着,可马文才已经是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几个女子拽入房中。
“各位漂亮的姐姐妹妹,卖小女子一个面子,这公子,我要了。”突然一身着白裙戴面纱的女子从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躺着几锭银。
女子们相互看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选择接过银两而后把马文才往那人身上一推,笑的暧昧。
“玩的尽兴哦。”
马文才险而又险的稳住身形才避免了两人撞个满怀的尴尬,柳霜源敛下心神,一路拽着他躲到偏僻处。“你来做什么。”
“找你。”马文才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确是怎么都落不到柳霜源身上。
“你找我做什么。”柳霜源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却也是说不上来。
“你全然不顾自己名声的吗?这种地方,怎么赶来的?”马文才像是做了什么长足的心里建设,他猛然提高了音量,倒真是将柳霜源给镇住了。
“来…你就当我是来玩的,有什么特殊癖好好了!”左右不能说是救人,毕竟涉及谷心莲的名声问题,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玩?你不怕遇到危险?要不要看看你这张脸让外面多少男人意乱神迷?”马文才说着就扯下了柳霜源的面纱,其人本就长的好看,略施粉黛后更是艳如桃李,比先前远远一望更让人惊艳。
两人离得近,柳霜源自然没错过马文才喉结上下滚动的一幕,她豁然冷静下来,心思微动,迷迷茫茫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生了根发了芽。
马文才不自在的轻咳,后退数步,勉强维持着了副冷然的样子。“赶紧跟我回书院!别想去找梁山伯和祝英台,否则我跟山长告发他们。”
并不需要告发,王惠的嘴一个没把门已经让山长知道有人去了青楼一事。
“是谁发起的?谁提议去的!是不是梁山伯?”山长失望的看着缄口不言的马柳二人。
“山长,山长!我们都被人给骗了!”陈子俊的大声叫喊打破了僵局,他面带气愤,手指颤抖的指着马文才。“是马文才,去了青楼,他还骗我一起去!”
“陈夫子,你在说什么?”马文才惊怒。“我何时骗你一起去那种地方?”
“是你,你骗我说梁山伯祝英台和柳霜源一起去了青楼,结果呢?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一直盯一个弹琴的青楼女子。”陈子俊越说越有底气。
“眉目传情!”
“我,你不知道!那个女子就是…”马文才及时闭上了嘴,低下头似乎是认了。
“就是什么啊,噢我知道了,是你老相好是吧?”陈子俊仍不依不饶。
荀巨伯开口揶揄的同时看了柳霜源一眼并悄悄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好像在说“牛啊,竟然能让马文才给你遮掩。”
“山长明鉴,去青楼确有其事,但是正事,况夫子学富五車为人聪慧,若非真的想去,一个马文才怎能劝的动他呢?”柳霜源皮笑肉不笑的盯向了陈子俊。
“柳霜源你…你在污蔑夫子我啊!”陈子俊脸色一白,浑身气的发抖。
“山长,这不关文才兄的事情,我们来向您请罪了!”远远的,祝英台和梁山伯走了过来。
【梁祝】财源广进③⑦
<柳霜源>
桀骜不驯但好哄<马文才>
【(才)财源广进CP?!】
[图片]
“醒了?”柳霜源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正看见马文才在环顾四周打量房间。
“你昨天吹山风吹的太狠了,有些发热昏了,期间马太守来看过你还拜托我照顾你。”
“他把他自己的马留给你了,说是怕你看着那匹新马没感情不愿意骑,现在已经下山了,马统说要去送但是他不允,随口打发人去给你熬药了,走下山肯定走不了多快,你去追的话能追到。”
“回来的时候顺便洗漱,凑活喝点白粥吧,小心上火复发。”...
<柳霜源>
桀骜不驯但好哄<马文才>
【(才)财源广进CP?!】
“醒了?”柳霜源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正看见马文才在环顾四周打量房间。
“你昨天吹山风吹的太狠了,有些发热昏了,期间马太守来看过你还拜托我照顾你。”
“他把他自己的马留给你了,说是怕你看着那匹新马没感情不愿意骑,现在已经下山了,马统说要去送但是他不允,随口打发人去给你熬药了,走下山肯定走不了多快,你去追的话能追到。”
“回来的时候顺便洗漱,凑活喝点白粥吧,小心上火复发。”
柳霜源把粥放到了桌子上,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探了探马文才额头的温度,确认其没事了以后松了一口气,道。“我得去找趟英台,他们说有急事,我会尽快回来照顾你的,出去记得多穿些。”
马文才张了张嘴到底没说挽留的话,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但也模糊混乱,回想刚才柳霜源说他爹竟然还担心过他,心中顿生愧疚,披上衣服就急冲冲跑向山门,人是追上了,但他却又没了叫住的勇气。
怀着复杂的心情马文才回到了住所,收拾好自己后当然没忘了去喝那碗凉透了的粥,正找东西擦嘴,怀中的手帕确却并非他的物件。
记忆若洪水滔天袭来,他对柳霜源寻求安慰略显依恋的一幕在脑中久久盘旋不去。
“心莲被捉进青楼了!苏安为了救她被打了个半死!你说这可怎么办啊?”荀巨伯这话说的柳霜源有点恍惚。
苏安和谷心莲?是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太久了吗?没等柳霜源多想,苏安咬着牙的开了口。“梁公子,我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向来办法最多,我求求你了。”
“苏安你别这样,你别急,先好好养伤,我来想办法。”梁山伯制止了苏安磕头的动作,安抚出声道。
“这还想什么?把人赎出来是最直接了当的方法。”祝英台冷静道。
“那,那可是整整二十两黄金啊!”谷心莲的娘满脸焦急和疲色。
“柳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心莲吧!”一说到钱,屋子里的人几乎都把视线放在了柳霜源身上,苏安更甚,登时就要给她磕头拜谢求她救人。
“啊?”柳霜源侧身躲过苏安跪拜正对的方向,心里生出了几分不喜,但她没显露出来,没答应也没着急拒绝。
“我有办法了,山伯巨伯你们跟我来。”祝英台及时出声,她拉过柳霜源,招呼另外两人走出了屋子。“你们先去那个青楼打听打听消息,赎身大抵需要多少钱。”
“什么,不让赎?”苏大娘听着梁山伯带回来的消息顿时惊呼。
“是啊,老鸨说一个姑娘可以生出好多钱来,照她这种说法别说是二十两黄金了,就算是一千两也赎不回心莲姑娘啊。”梁山伯很是苦恼。
“那怎么办啊,真的没有办法救心莲姑娘了吗?”祝英台紧锁眉头。
“有,那就是找一个比心莲姑娘更美更能赚钱的姑娘,把心莲换回来。”梁山伯闷声道。
“这个方法不妥,就算换回来了心莲姑娘,那那个换人的姑娘不是一样脱不了身吗?”王兰摇了摇头。
“所以我们要找一个人,第一,比心莲姑娘长的漂亮,第二,就算他进了青楼也不会破了他的名节,第三,他要身手矫健,能够自己打出那个青楼。”梁山伯边思索边道。
“喂!荀巨伯,你眼睛在我和霜源身上转来转去干什么啊!”祝英台叫道。
“我觉得你们两个就很符合这三个条件啊,唇红齿白,女装定会艳压群芳,进青楼也不会影响名节,霜源本就武将世家出身,完完全全的绝美人选…嗷!英台,你看你力气这么大,肯定也行!”
荀巨伯说着说着就被暴怒的祝英台按到在地,但他丝毫不慌,仍然说个没停。
“男子进青楼就应该吗?男子…就不需要注重名节吗?”柳霜源挑了下眉,神情晦涩。
“山伯!你听听巨伯他都说了些什么啊!”祝英台松开荀巨伯后偏头冲梁山伯告起状来,谁知梁山伯傻愣愣的说。“你们两个还真的挺适合的。”
“祝公子柳公子,我求求你们了好吗!”谷心莲的娘这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双手合十眼中流露出乞怜之色。
“大娘,我们真的不能去那种地方,而且霜源的身份也,不合适啊!”祝英台很是为难也很是不忍。
“祝公子柳公子,我替苏安求你们了。”谁曾想,躲了谷心莲她娘的一拜却没躲过苏安他娘的一跪,柳霜源愣住一瞬随后面如土色的僵立在了原地。
“我们家苏安和心莲这辈子要是没有一个结果怕是以后要活不成了!我苏家虽然贫穷但是就他一个独苗啊,要是他想不开…我怎么跟他死去的爹交代啊!祝公子柳公子,我替苏安和心莲求你们了。”
说着苏大娘又是一磕头,柳霜源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认为只要跪下就可以让人去帮他们,如同避开猛兽蛇蝎,她往后退了一大步。
祝英台自然看到了柳霜源的抗拒,她将苏大娘一众人扶起来后轻声道。“好,我去,但是霜源不用去,可以吗?”
柳霜源哑然,心中一涩。
当一个人心不够“硬”的时候,有人用求一字以及,甚至不用下跪请助,约定俗成的,都拒绝不了,即使厌恶也说不出不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叫不得。
“不必,我去。”柳霜源说着嘴角就隐隐带上了笑,似乎她真的很乐意,但仔细那双眼睛就可以发现里面毫无温度,甚至可称之空洞。
她说罢跟上王兰,谁知手被人拉住,偏头看是祝英台,她说,我们一起。
且说陈子俊一路开导与奉承兼蓄与马文才说话到广场时,看到祝英台的书童银心和梁山伯的书童四九吵吵闹闹的。
“青楼是什么地方啊!那是让人去的地方吗!”银心甩开四九的胳膊。
“是让祝公子去救人,你怎么搞的跟逼良为娼似的?人家柳公子都没说什么。”四九不知道银心胡担心什么,只觉得她声音太大,赶紧捂她的嘴。
“唔…!放开!柳公子也不能去那个地方啊!都怪你家公子!”银心还是不依不饶。
“你也知道那个地方去不得,祖宗,你就别大声嚷嚷了,你非要让全书院听见是不是?”四九无奈拖着她往书童的住处走去。
石雕后,两个人影显了出来。
“梁山伯怎么能带她去那种地方呢!怎么能啊怎么可以啊!”马文才满眼的不可置信。
“对啊,梁山伯,祝英台啊,表面看着老实,没想到竟然跑去那种下流的地方,还把柳霜源给拐去了,你说这要是传出去要柳将军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啊!”陈子俊闭上了眼睛,一派痛心疾首之色。
“夫子,万万不可以叫人去找,免得走漏风声败坏尼山书院名声,不如你我去找,夫子去拿梁祝二人,我去抓柳霜源。”马文才道。
“好,快走,否则等他们办完了事情我们便没有证据了。”陈子俊连忙应下。
我与狸奴不出门 1
上虞祝家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派喜气洋洋,门口亦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围观人群中,邋遢道士与一个美貌少女正用传音术讲着悄悄话。
“欸,你一个妖精瞧人结亲做什么?”
那貌美的少女极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看热闹犯天条啦?再说了,我做什么关你屁事啊!”
道士也不恼,笑着调侃道:“可惜那祝家公子元阳早就没有了,不然这热闹看得可能要更有价值一点。”
“有也不去取。”踢踢脚下的小石子,“太疼了,我情愿多花点时间自己修炼。”
“……人跟猫应该不一样吧。何况,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少女挑了挑眉:“臭道士这么好心,教我一个妖精修炼的捷径?”
“元阳对普通人来讲又不是多重要,况且连他们自......
上虞祝家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派喜气洋洋,门口亦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围观人群中,邋遢道士与一个美貌少女正用传音术讲着悄悄话。
“欸,你一个妖精瞧人结亲做什么?”
那貌美的少女极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看热闹犯天条啦?再说了,我做什么关你屁事啊!”
道士也不恼,笑着调侃道:“可惜那祝家公子元阳早就没有了,不然这热闹看得可能要更有价值一点。”
“有也不去取。”踢踢脚下的小石子,“太疼了,我情愿多花点时间自己修炼。”
“……人跟猫应该不一样吧。何况,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少女挑了挑眉:“臭道士这么好心,教我一个妖精修炼的捷径?”
“元阳对普通人来讲又不是多重要,况且连他们自己也都不怎么在意。若是能助修行者于大道上有所进益,也算得上是功德一件。”道士见少女若有所思,又道,“你可以上书院瞧瞧,书生与妖精,倒也是佳话。”
“杭州是不是有家书院挺有名的?
“对。”
道士的话还没说完,少女就灵巧的钻出了人群,趁无人注意化作原型跳至墙头:“谢啦,有缘再会!”雪白色的异瞳长毛狮子猫人性化地冲道士挥挥爪子,转眼就消失了。
祝府突然变得乱糟糟的,新娘丢了!
“热闹看完喽!”邋遢道士长叹一声,哼着歌也走了。
猫妖来到了杭州府,可惜的是,尼山书院还不曾开讲。于是,她百无聊赖地在杭州城里闲逛,一时化作原型在墙头上晒太阳,一时变作人相走街串巷。
这天,猫妖跳进了杭州知府的宅子里,正巧瞧见一个少年郎。那少年身形高大挺拔,转过脸来时又见他脸型流畅,五官端正中又带着几分张扬。猫妖活了大几百年,见过的神鬼妖仙不知凡几,可从没碰上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登时就被迷住了。
“要什么书生!正好他元阳尚存,就他吧。”
毕竟是妖,哪怕从未实践过,迷惑人的技巧也是随手拈来:喵喵叫着跳上石桌,拿头去蹭少年拿书的手。
谁能拒绝小猫咪的投怀送抱呢,哪怕你是马文才也不行。
摸了没两下,猫妖就顺势躺倒露出肚皮,并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马文才一停下来,猫妖就蹭过去拱他的手,让他再摸摸自己。
这谁顶得住啊?马文才被迷得书也不看了,沉迷撸猫无法自拔。
直到日色渐晚,夕阳的余晖铺满了天空,马文才这才回过神来。他将猫妖抱起来,直视着她一姚黄、一虹蓝的漂亮双眸:“我给你取名叫玉狸,你以后就是我的猫了!”
少年郎的语气轻快又张扬,猫妖——现在应该叫做玉狸了——喵喵叫了一声算作回应。
马文才嘱咐下人给他的玉狸准备好一应物件,抱着猫就回了房间。
怕水的猫咪被摁着一起洗了澡,都没顾得上欣赏帅哥美好的肉体。擦干毛发上的水,玉狸吃过马家大厨精心制作的猫饭,又在自己的新领地巡视了几圈,就到了该睡觉的时辰了。她一丁点都不想睡下人给她准备的猫窝。于是,玉狸试图朝马文才的床上跳。
“不可以的哟,去睡你自己的窝。”马文才的大手抵住玉狸的脑袋,温声劝说道。
‘怎么可能听你的?’玉狸站在床沿上,眨巴着她漂亮的大眼睛,毛绒绒的尾巴也一甩一甩的,时不时扫过马文才撑在床边的另一只手。
马文才最终输在了猫猫的卖萌攻势下,认命地掀起被子一角让玉狸进了自己的被窝,抱着小猫咪就睡下了。
待马文才熟睡,玉狸便变化做人形。少女静静地窝在少年的怀中,美好得像一幅画卷。
‘虽然你敢把我往水里摁,但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本姑娘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好了。’玉狸捏了捏马文才高挺的鼻梁,惹得人发出一声迷糊的哼唧。
马文才把搂着的姑娘又往怀里带了带,仍旧睡得香甜。
第二天,马文才是被踩醒的——玉狸在他的脸上踩奶。由于不知道自己的猫其实是妖精,所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轻薄了的马文才抱着猫下了床。
洗漱完毕,又用过早膳,马文才该去温书了。
想到昨日自己沉迷于小猫咪的样子,马文才决定不让玉狸进他的书房。但猫爪子扒门的声响也很影响学习,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将猫放进来时,玉狸认命了,跑出去自己玩了。
马文才长舒一口气,心里却又有些莫名的失落。晃晃脑袋,排除杂念,他开始认真读起书来。
那厢玉狸在马府里溜溜达达,想着怎么才能成功取得马文才的元阳。突然,她想到了前段时间看见的那一场婚礼。
‘凡人婚嫁好像都要大雁做礼物的,要是他收下了我的大雁,那岂不等于是接受了我的求亲?成亲了之后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想到这,玉狸立马就向着郊外跑去。
今天必须要逮住一只大雁!
【梁祝】财源广进③⑥
<柳霜源>
桀骜不驯但好哄<马文才>
【(才)财源广进CP?!】
[图片]
马文才话音刚落就看马太守怒目圆睁,暴喝一声的同时举起胳膊,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马文才的脸上。“逆子,住口!”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待柳霜源回过神来马文才已经愤愤的闯了出去,陶渊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匆匆讲完书本上几章道理伦常便把学子们放了去。
“我不去喂马了,你们去吧。”柳霜源挥挥手拒绝了祝英台的邀约。
“你还要找马文才啊?寝室食堂蹴鞠场你都搜了一圈了,连个衣角都没有,他那...
<柳霜源>
桀骜不驯但好哄<马文才>
【(才)财源广进CP?!】
马文才话音刚落就看马太守怒目圆睁,暴喝一声的同时举起胳膊,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马文才的脸上。“逆子,住口!”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待柳霜源回过神来马文才已经愤愤的闯了出去,陶渊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匆匆讲完书本上几章道理伦常便把学子们放了去。
“我不去喂马了,你们去吧。”柳霜源挥挥手拒绝了祝英台的邀约。
“你还要找马文才啊?寝室食堂蹴鞠场你都搜了一圈了,连个衣角都没有,他那么大个人又不会走丢。”祝英台皱起了眉。
“霜源你别急啊,或许文才兄就在后山呢?后山你可还未寻呢。”
梁山伯话音未落就看柳霜源脚步生风间已经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祝英台疑惑的看着柳霜源的背影,只感觉有些异样,但说不出是哪里,但眼下来不及多想,先追上再说才是。
三人散开来寻,不多时梁山伯突然惊异出声,原是放工具的木头柜子正在颤动,一开门,马文才赫然憋屈的蜷缩在里头。
“滚开啊,我不要你们管,快走开啊!”
柳霜源垂眸,依言合上木门并将梁祝二人劝走了,当然她没离开,但马文才不知道啊,他耳听外面没了响动心里猛升起了几丝奇异的失落,竭力平复下心情,试探性的,他一点一点的推开了门,往外探去。
当光照进了黑暗。
“你没走?!”马文才愣愣的看着那只握在自己虎口处的白晳纤长的手。
“你很希望我走?”柳霜源叹了一口气将马文才拽出来并给他递上了一块手帕。
马文才眨了眨眼,紧抿着嘴似乎是在纠结,但终是接过,不过没用,只攥的紧,最后小心翼翼的塞进了怀中。背脊挺直间他僵坐良久,又猛一卸力趴到了桌上,肩膀微微颤动。
柳霜源慢慢的拍着他的后背,看着马文才这幅样子心中有些发堵。
“哎……”
坐了这么久有些渴,依着马文才这性子一时半会儿也吐露不了什么委屈释放情绪,柳霜源起身想去舀瓢水,谁曾想马文才突然坐直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表情有些慌乱。“别走…!”
柳霜源微怔,心下一软反握回一个力道。“我没有要走。”
马文才坐着,柳霜源站着,衣袖本就宽大,再加上胳膊高举,自然而然的就往下滑,如此,柳霜源看到了马文才的手臂上因鞭子抽打后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疤痕。
“这是你爹打的?”是脱口而出,是不可置信,面前人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映着他的身影。
怜意与心疼交织的复杂汇聚为剑直直的不带迂回的戳向了马文才的心尖,很奇怪,不疼。
他骤然一笑,闭了闭眼,将记忆里那些不愿触碰用一种最平淡的语气说了出来。
但是那种痛楚与刻骨铭心怎能忽视的了呢?父亲只会拿他与旁人攀比,骂他丢人不能光耀门楣,永远见不到他的努力进步。
母亲在维护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时失去了容颜与宠爱,继室紧跟上位,打压挖苦再加上吹枕边风带走了母亲为“妻”的地位。
“你知道吗,母亲吊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躲在柜子里骗自己那是假的,里面好黑暗,但是这黑暗,却又很安全。”
尾音是发抖,他没在克制情绪。
柳霜源沉默半晌又坐回了马文才身侧,两人的手仍然紧紧握着,马文才嘴唇动了动,声音颇小,但因着离得近柳霜源听的很清楚。
“我好像被人心疼了,对吗?”
马文才再次趴下,柳霜源只当他是要静静,可?她听着这人越发平稳的呼吸,看着泛上红粉的脸颊觉得不对劲,不出意外,一摸脸颊,烫手。
“娘你别走,别抛下文儿好不好…!”
马文才囫囵梦语,柳霜源轻摇了他几下不见人醒急忙起身要去寻人过来,哪知马文才突然一个大力抱住了她的腰。“别走!别走…!”
“马文才?你清醒点好吗,我要去找人帮忙,松手,我马上回来。”柳霜源直感觉热气铺面,挣扎着摆脱了马文才的手。
“连你也要走了吗…好,走啊!反正我来来去去无牵挂,你们都走好了!”马文才眯着眼睛,强撑着身子站直但很快又摔了下去。
“我都说了马上回来,很快回来。”柳霜源头痛的看着马文才,去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我要你陪着我。”马文才又不由分说的抱住了柳霜源的胳膊,抱的很紧。
“霜源!诶?马文才这是,睡着了?”
说真的,祝英台和梁山伯的出现此刻在柳霜源眼中就是神仙降临。
“他大抵是受风了,脸颊烫的很,怕是发热了,山伯,麻烦你去推下板车,英台,你去取点水,马文才拉着我我走不开。”
柳霜源说着就感到有些窘迫,梁山伯没有在意什么,祝英台却是若有所思。
这两人走后又有一人来了,此人正是马太守,他看着昏睡不醒的马文才时眼中的慌张和疼惜被柳霜源尽收眼底,但她难忘刚才马文才与她交心时所说的种种,因此热络不起来,只是淡淡的问候了一声。
马太守尴尬的点头应了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放在马文才鼻底熏了下又轻轻为其披上了斗篷,拜托柳霜源照顾他儿子后急急离去。
梁祝二人将马文才放置于柳霜源房中后借着“学习探讨”四字留下,实则是帮衬着熬药看护打地铺,至夜才走。
柳霜源坐在地上微仰起头,看着平躺在床上神色恬淡的马文才,鬼使神差间,她用手指点了点那人的脸颊。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手感很好。
【梁祝】财源广进③⑤
<柳霜源>
桀骜不驯但好哄<马文才>
【(才)财源广进CP?!】
[图片]
且说祝英台和梁山伯一路上相互逗趣,时不时发出欢笑几声,柳霜源在后头无奈的跟着,处在了一个即使能插上话也不愿意开口的状态。
不远处,马文才和马太守并肩而立在交谈着什么,他们身侧还有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梁山伯率先冲他们作揖行礼问了好。
“好呀,早就听闻柳将军有一子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是英姿勃发少年郎啊,你与犬儿同屋可还相处融洽啊?”
马太守没怎么搭理梁山伯而是对柳霜源笑的和蔼可...
<柳霜源>
桀骜不驯但好哄<马文才>
【(才)财源广进CP?!】
且说祝英台和梁山伯一路上相互逗趣,时不时发出欢笑几声,柳霜源在后头无奈的跟着,处在了一个即使能插上话也不愿意开口的状态。
不远处,马文才和马太守并肩而立在交谈着什么,他们身侧还有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梁山伯率先冲他们作揖行礼问了好。
“好呀,早就听闻柳将军有一子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是英姿勃发少年郎啊,你与犬儿同屋可还相处融洽啊?”
马太守没怎么搭理梁山伯而是对柳霜源笑的和蔼可亲,夸耀捧读了几句,待偏过头时笑意骤然转淡。“你就是那个有梦游之症的祝英台?”他说着就要去拍祝英台的肩。
“哎!爹,你还没有见过山长吧?我带您去吧!”马文才有些急切的将其拦了下来,并且隐晦的冲柳霜源望了一眼。
祝英台不解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奇怪,马文才这是怎么了?他这么紧张还是第一次见,他很怕他爹?”
七夕佳节没有排课,书院早早挂上了花灯帷幔的布设,待夜幕降临,美不胜收。
烟花在天边绽放,绚丽的光点映在每个人的眼眸中,点燃了兴奋和喜悦。趁着周围学子注意力都在烟火上,祝英台拉着柳霜源悄悄往后山挪了过去。
“霜源小姐你快点嘛,一起来拜织女娘娘啊!”银心招呼道。
“既然现在是男人的身份还是得注意避开些会产生误会的点,我还是给你们盯梢吧。”柳霜源将怀中的盒子放在案台上,简单鞠了一躬便没有了后文。
“可是不拜织女娘娘的女人是会终身不幸福的啊!”银心显然忌讳,看柳霜源草草了事顿时眉头一皱。
“好啦银心,我们把霜源的那份带上就好了呀,织女娘娘是不会过于计较的。”祝英台安抚道。
柳霜源的担心无不道理,不过须臾便有一抹显眼的白色自假山后面转了出来,轻咳一声意在提醒,她提步向那人迎了上去。
“他们在拜什么?”马文才问的直接。
“拜天拜地拜自己,总不可能是拜你呀,不要怀着那么多好奇嘛。”柳霜源敷衍着,双手按在马文才的肩膀上将他的身子方向掉了个个儿。“看烟花去。”
马文才也不再问,由着她来,一路回到了广场。
不多时祝英台和银心也回来了,正赶上女子乞巧,梁山伯看着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就问。“英台,她们在干什么啊?”
“这是女子乞巧,每到这个时候未出阁的女子都会捉一只蜘蛛放在锦盒里让它们结网,隔天再打开,如果蛛网结的好呢就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如果结的七零八落…那就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大姑娘。”祝英台说着还做了个搞怪的表情。
“说到底还是看这个蜘蛛争不争气,跟姑娘可没关系。”柳霜源轻笑道。
“如果这个姑娘有心上人还可以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和那个人的写在一起一并放进盒子里,听说织女娘娘会保佑他们终成眷属呢!”银心说着就有点憧憬。
“原来是这样啊。”
马文才叹了一句,柳霜源微偏过头,正对上了那一双写着意味深长的凤眸,她心头一跳但还是佯装着镇静,寻了个时机叮嘱银心将那两个锦盒速速收回。
酒宴结束人散的也快,马文才亦步亦趋的走在柳霜源身后,良久叹了一声。“我竟不知男子也会行乞巧之事,也罢,怕是我少见多怪了。”
陶渊明的课一向是让同学们轻松的,但今日不同往常,马太守选择来旁听这一举动让课堂的气氛平添了几分凝重,不同于有些煎熬的学子,这两人客套话说的你来我往笑脸盈盈,只不过这笑多少藏着刀子。
“来,马文才,谈谈你的志向吧。”
“开疆辟土,征战沙场,扬名天下!”马文才说到这里眸子熠熠生辉,有夺目的光彩。
“嗯,沙场杀伐首重战略,你有何妙法可以出奇制胜啊?”
马文才拿谢玄将军淝水之战以少胜多一事举个例子,若是他将会利用水文便利条件,在岸设拍车拍船,敌来之际以巨石攻击。
“这方法够好,但也够狠呐。”
陶渊明叹了一口气,看不出赞同或否,倒是梁山伯面露急色道使不得,因此计会抬高河床,淤塞河道,影响黎明百姓的生计。
马文才脸色微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以你这种眼界,岂可共谋天下之事?”
“论军事文才兄必定会是国之栋梁,但眼下世事纷乱,百姓需休养生息,穷兵黩武只会令天下苍生沦为刍狗啊。”梁山伯劝道。
“懦弱畏战,自甘败亡,无反击抗衡之举动才会沦为刍狗。”马文才甩袖,不愿多说。
到这里柳霜源没觉得有什么,就是听着,毕竟人虽各执己见争论不休但也都是为了解决问题,放在朝堂不过是政见不一,很普遍的现象。
陶渊明笑。“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这种经世卫国的大事还是令位居庙堂的马太守评评理好了。”
这无异于将马太守顶于两难境地,荀巨伯又看热闹不嫌事大。“陶先生莫不是想让我们看一出父子连心的戏码?哦对了马大人,梁山伯拟就的治水方略可是连谢丞相和谢道韫先生都称赞的哦。”
马太守闻言一怔,紧接着就笑。“梁公子年纪轻轻就得到谢丞相青睐,将来必成大器啊。”
马文才没有得到认可登时闷闷,只道他爹断然是在乎那“丞相”二字的官位而不明是非黑白优质劣汰。“学生不明白,难道谢大人位高权重说的话就一定正确吗?”
陈子俊眼看情况不对连忙打圆场。“哎呀文才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马大人也不好偏袒于你啊是吧?”
“你错了,马大人从来不怕落人口舌,只不过是担心得罪谢安,影响仕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