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朵云下。
smmary:当有人来找梅迪奇的时候,祂经常不直接说出祂现在在哪。
attention:梅迪奇中心,可能有点红嬷倾向。
近处的森林燃起一场人为制造的山火,焦黑的飞灰掠过乌洛琉斯素白的衣袍。梅迪奇一闪身出现在祂的旁边,指尖栖着只赤色的火鸦。红发的恶灵状似不耐的将其塞进乌洛琉斯的掌心,好像全然不顾它是否会灼伤同僚的皮肉。
乌洛琉斯捏碎了火鸦,飘散的火星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下显得模糊。梅迪奇没凑去看那些字,祂相当怠于查收来自阿蒙的信件,除非是有了什么大事件。
高温扭曲了空气,热浪把字体搅作一团。命运的天使一言不发,像是在认真的思索回答,又像是在眺望浓烟滚滚的橘红海洋。
把指针向前拨动吧,暂...
smmary:当有人来找梅迪奇的时候,祂经常不直接说出祂现在在哪。
attention:梅迪奇中心,可能有点红嬷倾向。
近处的森林燃起一场人为制造的山火,焦黑的飞灰掠过乌洛琉斯素白的衣袍。梅迪奇一闪身出现在祂的旁边,指尖栖着只赤色的火鸦。红发的恶灵状似不耐的将其塞进乌洛琉斯的掌心,好像全然不顾它是否会灼伤同僚的皮肉。
乌洛琉斯捏碎了火鸦,飘散的火星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下显得模糊。梅迪奇没凑去看那些字,祂相当怠于查收来自阿蒙的信件,除非是有了什么大事件。
高温扭曲了空气,热浪把字体搅作一团。命运的天使一言不发,像是在认真的思索回答,又像是在眺望浓烟滚滚的橘红海洋。
把指针向前拨动吧,暂时先回到那个远古太阳神的光辉普照着天空、大地和海洋的时代。那个时候,教导新生神子的职责被忙碌的主神一分为二,各自落在祂和红天使的身上。相较于乌洛琉斯和神之长子总是温和融洽的相处氛围,惯于牙尖嘴利的梅迪奇和顽劣得无以管教的神之幼子间的关系称得上是一塌糊涂。
梅迪奇不常去打理祂的头发,以至一直以来都相当的长,莫名其妙的吸引到了阿蒙,因此总是会发生一些有的没的麻烦事儿。
譬如说,在某个闲来无事的午后,用书本掩住面庞的红天使正昏昏欲睡。一群扑闪着翅膀哇啦乱叫的乌鸦就会撞开虚合的窗户,冲入屋内衔住祂的一撮头发乱扯。而看似被惊醒的梅迪奇毫无半分睡眼朦胧,抬手便是一众颜色明亮的火鸦招呼上去。刚开始的一段时间,被烧的都是阿蒙;再稍后一些,就是祂们一个烧秃了羽毛,一个烧断了头发;但是到了阿蒙可以尽数反制的时候,梅迪奇已经对祂的行为无动于衷了。
“梅迪奇,”阿蒙又在揪祂的发尾了,但力度不大。忙着批阅文件的梅迪奇便懒得花时间计较,也没应一声,然后听见时天使自顾自的说着,“你的火鸦不会真的只是火柴吧?”
哦,妈的。红天使在心底大骂一声,把头发从孩童模样的幼子手里夺回,烦躁的拢了两下扎起来,侧眸看见阿蒙只是笑眯眯的站着,意料之中的没有动手。于是祂又暗骂了一句,贪得无厌的东西。
“你觉得呢?”祂敷衍道。阿蒙这次倒没有去拽祂新绑好的头发玩,反而捏了捏单片眼镜,祂便看着一只色泽暗淡的火鸦摔落在祂的桌上。
“也给我一只吧。”稚子面上显出天真浪漫的渴求,向长辈撒着娇想要得到一件感兴趣的玩具。红天使拿起火鸦站起身行至窗边,手腕一翻,炽白光芒下的鸟类尾羽拖曳着一道转瞬即逝的橙黄流光消失。
梅迪奇低眸瞧着趴在桌边的恶作剧之王,唇角掀起抹笑意,侧身指向窗外,“喏,去拿吧。”
“好啊,”阿蒙欣然答应,随后一只接一只同先前别无二致的火鸦在祂们面前相继坠落。梅迪奇双手环胸一言不发,赤红的眼眸在灿烂的日光当中都显得晦暗难明。神的幼子捏碎某只火鸦,像是无知的幼童般饶有趣味的注视火星织作的文字悬在半空,然后一挥而散。
“偷了多少。”
“我能拿到的全部,”祂相当认真的说,“我得找一只属于我的。”
红天使把中断路途的信使们全数遣送上路,抛出一只火鸦砸到悠然自得的时天使头上,一把提溜起祂的后领子丢出门外。
阿蒙如愿以偿多了只用以和梅迪奇通信的火鸦,但祂更喜欢上门找人:反向定位,偷走祂们相距的空间,然后兀然出现在祂身边。
而梅迪奇对此不胜其烦,几次三番动了手脚把来者朝麻烦地引。虽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算是出一口恶气了。
由此可见,祂们的关系相当糟糕。不过凡事皆存例外,绝无和平之日也不至于。
一个从各方面而言都平平无奇的一天,巨人王庭的颓墙断瓦凝固在永恒的黄昏中,洋面泛起的波浪撞到岸边石砖,咸腥的海水被白沫携带上来,无声无息融入恣肆扰乱发缕的风,在鼻端打旋,然后擦过双颊和侧肩,把衣料扬起,猎猎作响。
阿蒙的脑袋压上梅迪奇的大腿,长途跋涉过来的孩童方才望着倾倒暖色的海洋,假意困乏的倒在红天使的身上。向来话语涛涛的祂们似乎也都成为了这片废墟的一部分,变成沉寂日暮中一块静止的碎片。
没人知道祂们在那呆了多久,重新让时间的概念回笼的是只朱红的信使,梅迪奇看着祂停在胸前,乌洛琉斯的问语漂浮在空中。
你现在在哪?
祂屈指接住信使,垂眸轻瞥拢着红披风,鲜少恬静的稚气神子,把火鸦递至唇边,淌出喉腔与齿缝的声音罕见的徐缓。
“我们在一朵云下。”
梅迪奇和阿蒙总是在偷跑出去玩的时候,拐弯抹角的才报上祂们的所在地点。乌洛琉斯看着被吹散的字,没由来的冒出这句话。
“大蛇,走了,发什么呆。”梅迪奇抬手碰了一下祂,乌洛琉斯转头看见红天使腐烂了半边血肉,左右两侧各裂开道吓人伤口依旧不失俊美的脸庞正笼罩在火光之下,有点模糊,不好看清。
于是祂的眼前自动浮现出这张脸完好时的模样了。
绯红的薄纱盖在林梢,梅迪奇指尖的火簇明亮通透的照亮祂的侧颊,乌洛琉斯看着张扬的笑容在祂脸上诞生,头顶沾有鲜血和生有锈迹的荆冠表面折射出赤红的光。
“好了大蛇,我要走了,”红天使拍上友人的肩胛,视线却投向森林的边缘,“喂,不打算留什么礼?”
乌洛琉斯片刻都不曾犹豫,半转身体稍作前倾捧住同僚的下巴,唇瓣印到祂的眉心。火焰熄灭,只剩月光披在梅迪奇的长发上,和祂的发尾缠在一起委地。
“给你了,”命运的天使站直之后也把手搭到红天使的肩上,认真的说,“你会成功的。”
梅迪奇抚过被水银之蛇亲吻的旌旗纹路,那张容貌出众的面庞在月光下又显得朦胧了,像一簇焰光,或是一抹烟雾,下一个时刻便会升腾远去。
乌洛琉斯在这片树林当中安静的注视月色的逝去和日光的消散,几乎从观测中被擦去的、名为时间的轴长,在某一个破晓的刹那重新以残酷的姿态摆到面前。
身着古典长袍的青年捏了捏镜片的边框,左手掌心内的火鸦从翅翼的边缘湮灭,蛛网般的裂缝蚕食了它,枝叶下的明亮便漠然离去。银色长发的青年凝望最后那点儿尚未化在黎明的惨白中的火星,扬首看见天际的赤色喷薄而出,细碎的飞灰融泯于倾倒的熔金中。
“梅迪奇现在在哪儿?”
神的幼子让视线穿透层叠的枝丫,那条细小的长线上,新生的红日正愈攀愈高。祂做出思忖的模样,像是在敷衍,但相当真挚。
“祂在一朵云下。”
“啧,乌洛琉斯,”梅迪奇少见的没叫祂大蛇,祂眨了两下眸,微凉的水珠自眼睫滑下,“你被呛傻脑子了?”
连绵的雨幕覆盖了冲天的火光,红天使恶灵的衣发依旧鲜艳夺目,像是镶嵌在岩壁上璀璨的红玛瑙。
“梅迪奇,可以给我一只火鸦吗?”
“拿去,快点,我陪你站得够久了。”
祂把全新的信使接到自己手上,注入灵性,勾勒将要付诸于口的话语。随后学着梅迪奇的样子,转腕投出。祂们一齐目送这团烈火撕破暗色的帷幕,驶向焦黑土地的远处。
“你答的什么。”
“我们在一朵云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