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之灵】花与另外一个世界
算是单元剧,类似老版喜羊羊与灰太狼,群像,不同篇情节互相独立,有可能继承上文
时间线为普普拉花神刚继位
感觉花神应该是有重新选择过的,所以部分花神之灵会比较晚出场
cp不定,本篇cp梵五、乔弗,cb向桃玫、五吃
这里是一个新世界,是只有十二个人的世界。
它与拉贝尔大陆一同降生,拥有同样奇妙瑰丽的美景,对于花仙们来说简直是伊甸园一般的存在。但却比拉贝尔大陆更加神秘,几乎在拉贝尔大陆的书面记载中杳无音讯。
直到有一天,远古花神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存在。于是,它成为了继任花神们往生后的安乐之地,安抚他们曾经记忆中存留的苦痛往事。......
算是单元剧,类似老版喜羊羊与灰太狼,群像,不同篇情节互相独立,有可能继承上文
时间线为普普拉花神刚继位
感觉花神应该是有重新选择过的,所以部分花神之灵会比较晚出场
cp不定,本篇cp梵五、乔弗,cb向桃玫、五吃
这里是一个新世界,是只有十二个人的世界。
它与拉贝尔大陆一同降生,拥有同样奇妙瑰丽的美景,对于花仙们来说简直是伊甸园一般的存在。但却比拉贝尔大陆更加神秘,几乎在拉贝尔大陆的书面记载中杳无音讯。
直到有一天,远古花神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存在。于是,它成为了继任花神们往生后的安乐之地,安抚他们曾经记忆中存留的苦痛往事。
花神之灵们很喜欢这个世界,前世的哀痛与喜乐早已在时间与神力的冲刷下荡然无存。远古花神怜悯,给予了花神之灵能够穿透维度看见外界的恩典,这使得灵魂们不再会感到封闭。他们承认并且敬重现在的执掌者普普拉花神,在光阴飞逝中享受着死亡之后的灵魂安逸。
世界的中央生长着一大片黑色森林,是极乐之世中色彩最阴暗的地方。它像是一堵高大的墙,将最初选定的花神与之后重新选择的花神分离开来。黑色森林让花神之灵们无意间被分成两边,互相之间虽知道彼此的存在,几千年过去了,却也从没见上一面。
夕阳西下的时候,天边出现了惯常的火烧云。火红火红的一片片云裹挟着余晖照耀在植物们的叶与花上,折射出耀眼的芒尖。这是五月份的某一天,天气褪去了四月份的暮寒,迎来的是夏日的初舞。
稻荷躺在巨树顶上的一片大叶子,身边是惯常的一木碗百果香,嘴里叼了根草。他眺望着已经不再发出夺目光线的红日,突然想要越过世界中央的黑森林,去看看另外一边的风景与素未谋面的同伴。
可是稻荷,想要越过黑森林可是要走过去呢,那里没办法飞。
五月是最先察觉到稻荷想法的人,彼时夜幕早已降临,两个人吃饱了果子,正借着灯笼里的火光蹲在河边洗手。听完稻荷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疯话,他敏锐地察觉到稻荷那一丁点想要离开的想法。
被人直白戳破内心所想,稻荷一下涨红了脸,只是有些想法而已,再说了……他收回盯着河水的目光,试探性地看向五月。
你难道不想去森林的另一边,看一看新的同伴长什么模样吗,或许他们会比那只死兔子好相处呢?应该也不会有谁抢你的灯笼吧,你喜欢天天被人抢灯笼吗?
五月一怔,稻荷明显看出他有些动心。正打算继续鼓动五月成为他远征森林队中的一员,刚才那句话里提到的死兔子不知何时却突然出现,并且狠狠赏了稻荷脑袋一手杖。
死兔子梵天气哼哼地瞪着想要挖墙脚的狐狸,眼睛里几乎要冒出实质的火来。你小子想骗五月跟你去闯森林?门儿都没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一转身,抓住了尚在呆滞状态中的五月的手,你以后少跟臭狐狸呆一块,跟我走!
稻荷眼睁睁看着五月哭着被梵天拽走,心说早知道不骂他死兔子了。感觉无趣,就将脚边几颗石子儿尽数踢进水里,看了一会儿石子们溅出的水花,稻荷突然觉得他今晚在河边睡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越过森林这件事他仍然不会放弃的。
乔罗今天也在睡觉,弗雷德今天也在做小甜饼。桃喜看看正在哭的五月,又看看脸色死硬的梵天,顿觉今日商机已到,于是悄咪咪地跑去询问梵天需不需要爱之箭。
不同于往日的一口回绝,梵天看了看躲在旁边树丛里背对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五月,难得语气软和下来低声询问爱之箭的价格。桃喜长长哟了一声,稀奇呀,你平日里不都是信心满满打包票说不需要吗?
今天出了点小意外,五月居然背着我跟那只臭狐狸打算一块去森林的另一边。梵天的脸色还是绷着,没什么缓和的痕迹。
人家跟谁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桃喜偷偷朝五月的方向瞄了一眼,发现小吃货已经去安慰他了。那是你活该,桃喜斜眼瞅着梵天,谁让你天天没事干就去抢人家灯笼的,稻荷说的事儿五月不动心才怪。
梵天吃瘪,你那爱之箭还卖不卖?
桃喜严词拒绝,她的爱之箭只会产生爱意,哪里有化解矛盾的功能,就这么卖给梵天岂不是会砸了自己的招牌。我劝你,最好去哄哄五月,把人哄好了说不定还有点儿回旋余地。你不是有读心术嘛,用呗。
然后桃喜就两袖清风地飞走了,走前还顺了几块小吃货烤好的蛋糕打算和玫杜莎共享。这会儿乔罗刚好醒了,梵天便把希望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
啊……?梵天五月你们俩发生什么事了……?乔罗是个聪明鬼,接收到梵天的目光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仍然还是不紧不慢地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灵魂仿佛出窍了一般还游离在天外。
弗雷德见乔罗睡醒,就拿起一块小甜饼塞在他哥嘴里。他不仅不想让乔罗说话,更不打算让人多管闲事。迷糊中的乔罗接收到他弟弟的饼干投喂,马上就把要说的话又连着食物一块儿吞回肚子里去了。
全程没参与闹剧的玫杜莎一夜好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看了看房间里的挂历,才知道今天是五二零。但是她觉得这一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隔着世界的透明墙壁,玫杜莎看见普普拉花神头上戴了圈新的漂亮花环,笑着接受小花仙们的祝福。
五月在昨天半夜终于和梵天和好,现在正抱着灯笼和梵天小吃货两个打算换个地方玩纸叶花牌找找乐子。玫杜莎也想有人陪着玩,于是她跑去拉了拉桃喜的衣袖,眼睛里的光隔着眼罩似乎都能溢出来。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是粉嫩的少女色,玫杜莎牵着桃喜的衣袖,十足的乖孩子范儿。桃喜笑嘻嘻地放下了吓人的头骨,然后开开心心地拉着玫杜莎的手,一起飞到远处的巨型花林里去玩儿了,那里是她们的秘密基地。
远古神魔殿里乔罗仍然在睡觉,弗雷德仍然尽职尽责的看护着他的哥哥,现在也就剩下一心想着越过森林去看看新同伴的稻荷,但他仍然坐在原地,无所动作。
喂,我说。弗雷德难得把关注点从乔罗身上移开,他打算找稻荷说话打发打发时间。既然你想越过森林另一边去看看新的伙伴们,为什么不现在就去呢?
稻荷小小抿了一口百果香,觉得这个理由说出来有点牵强。
我说是突发奇想想要去看的,结果没有人陪,所以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去,你信吗?
五月想和我一块去来着,只可惜被那个死兔子给搅和没了。稻荷叹了一口气,弗雷德听着听着听笑了。
他把乔罗翻身时掉落下的被子又重新给人盖上去,然后认真的给稻荷出主意:多带几个人不就好了,小吃货大概是个不错的选择,玫杜莎也不错,就是糖果一定要备足;还有桃喜,大家如果有什么好事儿没有带她去,她肯定会生气……
弗雷德稍微遐想了一下,觉得结伴越过黑色森林应该是一件很酷的事情。然后他又看了看身边裹成一团的被子,笑着摇了摇头,我哥这么能睡,大概率我去不成。
谁说的?
弗雷德有些惊奇,有朝一日他居然能看到自家成天睡不醒的哥哥突然间就从梦里清醒过来,然后掀开被子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表情。
弟弟想要去,哥哥就会陪你去。乔罗一脸正经地说着堪比表白的话,说得弗雷德脸色爆红不得不用手捂脸想要飞走。更神奇的是乔罗讲完这一连串几乎算给他弟表白的情话后,居然脑袋一垂,又扎回枕头上继续睡他的大觉去了。
看得稻荷是啧啧称奇,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要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他挤眉弄眼看着脸仍然红得出奇的弗雷德,促狭地调侃原来你们俩平常是这么相处的,然后稻荷就被恼羞成怒的弗雷德给轰出去了。
稻荷:?这就是亲兄弟吗?
傍晚的时候五月是哭着飞回来的,起因是梵天死性不改又抢了他的灯笼溜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了远古神魔殿,完全忘记了后面紧赶慢赶的小吃货。
小吃货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他在远古神魔殿里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躺下,打算好好休息休息。间隙里时不时看着梵天笑嘻嘻把灯笼还给五月后又继续捉弄人家的情景,他真是没法理解梵天到底在干什么。
虽然看不懂,但小吃货笃定梵天一定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五月一直哭下去。不出他意料之外,没过多久哭的稀里哗啦的五月再次被梵天哄好,两个人重新又像昨天半夜一样和好如初了。
这难道就是有情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吗?真新奇。小吃货一边看戏,一边咬了一口他早上提前烤好的甜面包,嗯,味道真好,不愧是身为赏味花神之灵的自己做的。
等到梵天高高兴兴回了房间睡觉,五月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跟着他一块回沙漏里去,而是悄悄飞到小吃货的身边。
我想要跟稻荷一块儿去森林的另一边看一看,你要不要一块去?
小吃货没想过瓜会吃到自己身上来,他猛地坐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五月。你真想好啦,那梵天怎么办?
五月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我受够他啦,今天莫名其妙又被他抢灯笼,灯笼罩都快要碎掉了。小吃货你要去吗?
那当然,我要去!小吃货内心哈哈大笑,感叹梵天即将孤家寡人但面上半分不显,那我们就说定了哦?
稻荷一溜烟儿从远古神魔殿的殿门外窜出来,五月和小吃货看见夜幕中跟在他身后的桃喜和玫杜莎,更令五月惊恐的是居然还有刚刚明面上去睡觉,现在正笑眯眯站在最后面的梵天。
稻荷得意的摇了摇他的狐狸尾巴,并且他不打算制止等会儿马上就要开始的惨剧。
Tbc.
【梵五】梅雨季和花露水
三月份存稿,删删减减断断续续一直写到现在,凑合着看吧
ooc有,人物属于淘米,不喜勿入
花神之灵们向来不喜欢拉贝尔大陆一年一回的梅雨季,因为这会使他们中的某几个伙伴生一场病。
五月抱着在爱芙那里依原样儿打好的小灯笼,向坐在沙漏走廊尽头第十四个房间里的诺埃尔说明目前梵天的情况:“嗯,是这样的没错,他在梅雨来临的第一天下午就病了。”
诺埃尔点点头,笔尖被魔法操控着在羊皮纸上龙飞凤舞,不过片刻后它刺拉一声停下,掉转过头冲去旁边一朵在睡觉的面包花“咔”地一下轻敲。于是噗地一声响起,白烟散去后五月就看到普普拉正躺在长椅上揉眼睛。
“啊啊,轮到我来...
三月份存稿,删删减减断断续续一直写到现在,凑合着看吧
ooc有,人物属于淘米,不喜勿入
花神之灵们向来不喜欢拉贝尔大陆一年一回的梅雨季,因为这会使他们中的某几个伙伴生一场病。
五月抱着在爱芙那里依原样儿打好的小灯笼,向坐在沙漏走廊尽头第十四个房间里的诺埃尔说明目前梵天的情况:“嗯,是这样的没错,他在梅雨来临的第一天下午就病了。”
诺埃尔点点头,笔尖被魔法操控着在羊皮纸上龙飞凤舞,不过片刻后它刺拉一声停下,掉转过头冲去旁边一朵在睡觉的面包花“咔”地一下轻敲。于是噗地一声响起,白烟散去后五月就看到普普拉正躺在长椅上揉眼睛。
“啊啊,轮到我来值日了吗?”
审判者不咸不淡地嗯一声,然后头也不抬地用魔法让羽毛笔在记录小本本上奋笔疾书,黑白双色的长发微微被风吹动:“这几天你先帮梵天在殿里值几天日,等他病好了你就放个长假……去三仙女那儿玩玩。”
“一定要去她们那儿玩吗?”普普拉睁大了眼睛,好奇得很。
她们毕竟是你的好闺女儿们,诺埃尔差点脱口而出,但是他又及时地把这话压了下去。想了想三仙女之前请求的面容,诺埃尔最后补了一句:“毕竟三仙女挺喜欢你的……哦对了,露娜露莎她们请你今晚七点半去吃青团来着。”
听到自己受人喜欢的回答,普普拉高兴地应了声好,扇了扇翅膀轻轻巧巧地飞出沙漏替人值班去了。于是梵天的病假就这么简单地请了下来,顺利得五月走出记录室时还感觉像是在梦里一样。
回到房间的时候五月依稀听到有咳嗽声传出来,这个时候正好是夜晚七点钟,天色已经完全染作乌黑,配着大雨下落的声音不失为一个睡觉的好时机。抬手敲了敲梵天房间的门象征性地表示下礼貌,五月将房门推开。
小恶魔生病的样子就像他装哭时一样弱气,但是这回是实打实的身体虚弱。由于梅雨季来临时的大量雨水倾泻,致使拉贝尔大陆的自然之灵周期性流失。并且花神之灵们与花神绑定,自然首当其冲最先受害。
“五月?”梵天从被窝里露出一截兔耳,一只手拉住了五月的衣角,“怎么样,诺埃尔同意了吗?”
五月点点头,抓住梵天那只伸出被窝的手又送了回去。“别担心啦,他同意了。”将灯笼与带有诺埃尔签名的请假单放在床头柜边上,然后开始给昏暗的房间里点上蜡烛。
带有芬芳精油的蜡烛燃烧时总会带一股若有若无的香,能够维持很长一段时间,驱掉梅雨季带来的蚊子,但梵天不大喜欢这个味道。他坐在床上,眼睛看向桌边正在剪烛芯的五月,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要说些什么东西好解解闷,可话到嘴边踌躇良久,最后又咽了下去。
生病了就是这点不好,老是容易胡思乱想,还爱做梦。
接着梵天冷不丁被点完蜡烛的五月一把抱住,被抱住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往五月怀里靠近,轻轻嗅闻着绿发少年身上的清香。而五月却对这点小动作毫无知觉,只是额头贴着额头将一些坏情绪从梵天的脑海中抹去。
“梵天,如果不高兴的话,你要及时说出来呀。”
生病的小恶魔下巴磕在五月的披肩上蹭一蹭表示知道了,因病而潮红得不正常的脸稍稍褪去颜色。梵天觉得自己发痛的脑袋减轻了点,于是便揪着被子躺回床上,任由五月重新给他的头换上新拧好的湿毛巾。
“今晚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梵天再一次扯住了将要离开的五月的衣角,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瓮声瓮气地说。
五月身上的气息意外的好闻,像是花香却又凉丝丝的让人脑袋清醒,梵天忍不住想多闻一会儿,这才提出这个要求。
“嗯……我考虑考虑……”五月揪了下绿发想,然后试探性地弯下腰用哄小孩的语气哄他:“要不然我把我常抱着睡的那只毛绒熊抱过来陪你?”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但起码捞到了只布偶熊陪他。梵天到目前为止觉得还算是不错,便缩在被子里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见他同意,五月最后把被子拍拍,确认梵天盖的被子足够暖和瓷实后便吹掉了蜡烛,转身从房间里飞走了。
然而梵天没过多久就反悔了,他觉得抱真人比抱一只毛绒熊要舒服得多。
脑袋处于生病期间的梵天经常会过几分钟就有可能换个想法,但由于这个小恶魔生病的次数不怎么多,导致常年和梵天一块生活的五月并不太清楚关于照顾梵天这方面的注意事项。
因为大多数情况下,仍然是五月这个生活小白需要梵天这位老前辈兼指导老师的提示,或是干脆变成被照顾对象也不过家常便饭。但五月与乔罗的区别在于,五月尚有一定的生活自理能力,乔罗可能根本就没有。
或许乔罗的自理能力在诞生之初就异化成了弗雷德——生病前的梵天有一次把这当做个玩笑讲给五月听。
可是现在他似乎连乔罗的待遇都没有——梵天恨恨地想,然后猛一下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脑海里不间断地闪过弗雷德照顾乔罗时的种种腻歪画面,心里委屈的情绪简直是翻江倒海天翻地覆地滚动。
乔罗也生病来着,说不定弗雷德这几天为了方便照顾会一直陪乔罗睡……梵天躺在床上怄着气,整个人嫉妒得快要冒烟了。
如果五月跟薇拉一样和他有血缘关系就好了,说不定五月就会对他更上心一点……五月和弗雷德可还是好朋友呢,他为什么不去跟弗雷德交流交流照顾人的经验?!
门突然“吱呀”一声,外面的光投射进来,将五月的影子映照在地板上,一下子打断了梵天脑袋里越来越跑偏的奇怪想法。“我回来了哦。
关上房门,五月走到房间另一头将紧闭多时的窗户打开,从外面涌入的夹杂着雨气的新鲜空气让梵天昏昏沉沉的脑袋稍稍清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只正在朝自己笑的一只布偶小熊。
青绿色的毛绒熊被五月面朝外抱在怀里,脸上傻里傻气的小表情让梵天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一心想着要吃光光斯尔克忧郁的五月。
“它今晚就陪你睡了哦。”说话间毛绒熊被五月稍稍掀开被子,塞进梵天的怀里。
忽然间感受到毛绒玩具的柔软,梵天怔怔的。鼻尖再次嗅闻到属于五月身上的香气,窝心与安逸完全充满梵天的心脏。抱着玩偶,眼角余光却看见五月即将飞走,疾病带来的孩子气与蛮不讲理一下子又涌上心头,在大脑里占据了上风。
“五月,我不想要它陪我睡。”梵天委屈巴巴地看着五月,像是个糖果被抢走了的可怜小孩儿。仿佛是为了印证这话,他还特意翻身下床,拉住了五月的袖子不放手。单薄睡衣抵挡不住雨季里特有的水汽凉风侵袭,他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且不说他们都是活了几百几千年的花神老精,退位之后两人又朝夕相处,五月哪里不知道梵天这是在刻意装可怜。只是这样贸然下床受冷着实是把他吓了一跳,心惊之余不免有所心疼。叹了口气,五月将披风解下,围在梵天身上好不让他继续受凉搞得病情恶化。
借着五月在系披风带子的光景,小恶魔由着自己的心意顺势把人抱住,五月身子一颤,但没有挣开的意思,仍然继续给缎带打结。梵天感觉似乎有戏,于是将脸朝下在五月的领口亲昵地蹭蹭,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次:“我不要它陪我睡。”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五月打完披风的结,也回抱住梵天。
梵天点了点头,觉得抱只玩偶睡觉还要他这个病号自己去暖和它,实在是得不偿失。乱七八糟的想法纷至沓来,他突然更认为五月和自己一块儿睡要好一些了。
“我不想要它陪我睡,我也不喜欢下午烧的那种蜡烛……精油的香气太浓了,一点都不好闻。”
“可是它能驱蚊子,”五月哄小恶魔,“这几天你都没有喊痒喊被吵得睡不着。”
“我就是想要换一种,”梵天赖在五月身上胡搅蛮缠,大有一种五月不依他就绝不罢休的势头,一想到今天下午五月拿只玩偶熊糊弄自己的举动,他就觉得委屈无比,装哭卖乖的小恶魔本性在此刻简直暴露无遗。
察觉到梵天的糟糕情绪,又想到人如今正在生病,总应该多顾着些。五月一边维持抱着梵天的姿势,一边动了动手里的十字架,把驱蚊蜡烛换成了时下比较流行的花露水。魔法使瓶盖自动旋开,淡淡清香逐渐飘满室内。
花露水的味道很好闻,清幽又爽快的馨香在熄灯后月光的衬托下宛如凉风习习的森林夏夜。五月和衣躺在床上靠外的位置,脸朝里与梵天四目相对。
五月想起当年自己还只是花神继承人的时候,有一次梵天也是在这样的梅雨季节生了病,因为自然之灵流失得有些严重,只能暂时将事务搁下来以好好养病。自然而然地,照顾花神的重担就落在了他身上。
那会儿的梵天可真不好照顾啊……五月习惯性地把头埋在梵天怀里想。那时候他不过刚刚开始继承人之旅,也只是才与梵天见了不到几面,更不必提熟悉。因此经常在相处过程中被花神直接了当拆穿心中所想,然后被笑,最后自己只会紧张得想找个地方赶快溜走……当然,还远不止这些。
五月浅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紧接着脑袋顶上就传来了声音:“怎么叹气了?”
“梵梵天你不是睡着了么?”五月吓了一跳,脸颊两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红了起来,在黑暗里他感觉被子开始有些热得冒烟了。
“嗯……是在想我当年不好照顾,是不是?”梵天小恶魔即使生病了,也不忘逗逗此刻被抓了个现行的五月,愉快的语气虽然没有透露出半分不满,可是向来了解梵天的五月知道接下来他一定会有一番折磨自己。果然,下一刻五月的下巴就被梵天给掐住了。
“小五月你这么想我,我真的是太伤心了。”
梵天用被角擦了擦眼睑下并不存在的眼泪,用状似难过的语气继续“拷打”五月的良心:“我病好过后,不是还教你学魔法么?让我想一想……‘可爱忧郁魔法’似乎就是我改良读心术魔法后教给你的呀~”
“我……”五月语结,突然真的觉得埋怨梵天的自己实在是罪大恶极。但他没过多久又反应过来了,“梵天你读我心!”
梵天闷声大笑,剧烈耸动的肩膀和脑袋上一动一动的兔耳朵暴露了他此刻的愉悦心情。
“五月你的想法真是太容易知道了,都不用我读心。”梵天放开了掐着五月下巴的手,笑着把之前有些掉落的被子又重新拉上去盖在两人身上。然后把气得一放手就翻身把背部留给他看的五月再掰回来抱着,语气非常认真。
“五月,你亲我一口,好不好?”
“……?”五月一脸戒备地看着梵天。
“别那样看着我……”梵天嬉皮笑脸地抱紧五月,“我保证,你亲我一口,我以后就不抢你灯笼了。”
见五月依旧一脸“我不信任你”的表情,梵天又找补一句:“也不抢你十字架了。”
他说这话时脸上十分真诚,几乎能够凝结出实形。结果从来都是单纯心性的五月立马中了招,义无反顾跳入小恶魔随随便便设下的圈套里。
“真……真的吗?”五月信了他的鬼话,但因为害羞而仍然在原地徘徊,“可是我从来没有亲过你……”
“没有关系,”梵天轻车熟路地哄骗五月,顺便蹭了蹭怀里人的头发,发梢端好闻的气息使他享受地眯上了双眼。“我之前不是有亲过你么?你再亲我一下,就两清啦~”
身前人的鼻息渐渐沉重,最终它像轻云一样顷刻间在梵天耳边散开。柔软物什一团棉花儿似的猛地抵在他脸上,片刻过后又如同一只鸟儿般飞走了。
五月的脸再次通红,温度高得几乎要冒出蒸汽来。
“我……我亲过你了哦!”五月揪着被子,有点难为情又有些害羞,不敢抬眼向上看一下,“梵天你说好以后……以后嗯……别再抢我的灯笼了。”
殊不知这不过是为了“报复”五月之前“冷落”他的举动罢了,不管怎么说,五月第一次愿意主动对自己来说还是很值得的,梵天快乐地想。
至于灯笼?他肯定还会继续抢的。
梵天在心里偷偷笑,小五月可真好骗呐~
End.
无聊想到的各cp段子,微虐(大概?)
CP预警
双诺、乔弗、梵五、波尔玛x玫杜莎、稻露、梅吃(梅菲墨斯特x小吃货)
双诺
“我到最后一刻依然永远的失去妳”
梵五
“罪孽深重的我,又怎配在他的身边”
梅吃
“你只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波儿玛x玫杜莎
“我们终究无法相爱到最后”
稻露
“我的心意永远比不过妳所仰慕的花神”
乔弗
“我永远无法触及你的光亮,只能做你的影子”
CP预警
双诺、乔弗、梵五、波尔玛x玫杜莎、稻露、梅吃(梅菲墨斯特x小吃货)
双诺
“我到最后一刻依然永远的失去妳”
梵五
“罪孽深重的我,又怎配在他的身边”
梅吃
“你只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波儿玛x玫杜莎
“我们终究无法相爱到最后”
稻露
“我的心意永远比不过妳所仰慕的花神”
乔弗
“我永远无法触及你的光亮,只能做你的影子”
初中小学时候的虾扯蛋,就是觉得恶五的剧情哪里有的不对劲(当然也有本人是重度五月依赖症所以特别上心,和经常重刷梵五圣经的成分)可恶(〃>皿<)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恶五身上全是十字架(
多扯远一点:老福特炸了以后,本来就冷清的tag雪上加霜,所以特别建了一个新号扩列用,本人是梵五(妈耶有没有梵五群让我加一下呀,孩子真的要饿死了)审双 激推(本人很杂食的啦年普和诺家骨科也不是不行)也喜欢芬妮和其他老NPC。如果有太太愿意+的话就拜托啦(饭饭莫多莫多)
还有就是也非常欢迎米娜跟我一起讨论剧情,一起给淘米填坑,毕竟小花仙的背景真的是漏洞百出,我的补完群现在已经基本变成设定补完群了,下一次话画塔......
初中小学时候的虾扯蛋,就是觉得恶五的剧情哪里有的不对劲(当然也有本人是重度五月依赖症所以特别上心,和经常重刷梵五圣经的成分)可恶(〃>皿<)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恶五身上全是十字架(
多扯远一点:老福特炸了以后,本来就冷清的tag雪上加霜,所以特别建了一个新号扩列用,本人是梵五(妈耶有没有梵五群让我加一下呀,孩子真的要饿死了)审双 激推(本人很杂食的啦年普和诺家骨科也不是不行)也喜欢芬妮和其他老NPC。如果有太太愿意+的话就拜托啦(饭饭莫多莫多)
还有就是也非常欢迎米娜跟我一起讨论剧情,一起给淘米填坑,毕竟小花仙的背景真的是漏洞百出,我的补完群现在已经基本变成设定补完群了,下一次话画塔罗牌和成体应该是在暑假了吧。
【小花仙】secret myth[梵五]
写在前面:
梵天x五月。是当年的补档。
原作向,大概是看完[怀恋]薇拉任务有感而发,脑补一下花神梵天和五月之间的关系,用的是花神之灵的顺序,想表达一下自己对花神与花神之灵的理解。
——————————
[神,生于期待,殒于情感。]
物语始于相遇。
提灯少年走过水晶兰拥抱的道路,橘色的暖光映照着透明的瓣,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他穿过寂静的庭院,推开那扇有着繁复雕刻的大门。
穹窿之下星光璀璨,圣殿的尽头为繁花簇拥,芬芳之中伫立的白袍身影,紫色的花纹蔓延在上,连同翅膀瑰丽盛放。
怯懦的夜行者握紧了灯笼,新绿双瞳中忐忑不已,他拉紧了自己的斗篷,振颤翅膀向那边靠......
写在前面:
梵天x五月。是当年的补档。
原作向,大概是看完[怀恋]薇拉任务有感而发,脑补一下花神梵天和五月之间的关系,用的是花神之灵的顺序,想表达一下自己对花神与花神之灵的理解。
——————————
[神,生于期待,殒于情感。]
物语始于相遇。
提灯少年走过水晶兰拥抱的道路,橘色的暖光映照着透明的瓣,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他穿过寂静的庭院,推开那扇有着繁复雕刻的大门。
穹窿之下星光璀璨,圣殿的尽头为繁花簇拥,芬芳之中伫立的白袍身影,紫色的花纹蔓延在上,连同翅膀瑰丽盛放。
怯懦的夜行者握紧了灯笼,新绿双瞳中忐忑不已,他拉紧了自己的斗篷,振颤翅膀向那边靠近,最终小心翼翼地停在圣座前单膝跪地。
“花、花神在上,我、我是……不,吾乃拉贝尔的使者,在此献上吾等全身心的忠诚,于夜晚为您引路。”
他声音颤抖道出这句本烂熟于心的誓言,却还是结结巴巴,说到最后已是低哑。
搞砸了,明明是被大家赋予厚望迎接新神降临的第一夜,却连话都说不清楚。
少年垂着脑袋紧抿嘴唇,眼眶渐渐随着大厅内越发冗长的安静泛红。
——“咦?哥哥,有人来接你啦。”
一句清灵动听的感叹,越发不安的少年不由地抬头去看,只见星火与百花之间,少女金色的双瞳像是阳光下的宝石,带着初生懵懂的好奇,她身着黑白的长裙,扯着白色宽袖神情雀跃。
原本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新神终于转身,审度的目光正好与座下少年相撞。
他险些失手摔掉自己的灯笼。
该怎样形容这双眼睛呢?如果说他身边的少女像是辉石,那他定是映彻她的光芒,但那之中并无温暖,唯有触不可及的耀眼。
可这份遥远仿佛转瞬即逝,那双眼睛里不再有对万物的悲悯和高不可攀的神圣,倒生出些许兴致盎然的味道。
“你的名字?”他开口了,声音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唯有温润笑意。
“五、五月。”他怯生生地答道,慌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正视他的脸庞。
“唔……平平无奇,但容易记忆。”年轻的神再次开口,语气却一点都不端庄,他揉了揉身旁少女的发顶,旋即笑道:“可以启程了,五月,我的守夜人。”
少年深深呼吸,起身时却因僵硬的膝盖猛地趔趄,紧接着便被伸来的那只手扶住。
“你真的很紧张,难道说我的威慑力已经无法令花仙站起来了?”充满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带着一份与神明言谈相去甚远的风趣。
五月慌慌张张地摇头,推开他的搀扶赶忙行礼致歉,少年几乎急得落泪,吞吞吐吐什么都说不出来。
新生的花神对他这副模样似是无可奈何,他只是摇了摇头,继而对身后笑靥如花的少女叮嘱道:“薇拉就乖乖待在这里吧。等到清晨再与我一起去看看大家怎样?”
“好呀,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女孩子乖巧回答,然后抱着一黑一白的布偶回到花丛中。
“现在可以走了吗?五月。”他看着自己的守夜人,目光柔和又戏谑。
少年拼命点头,克制着自己的泪水转身走向大殿出口。
他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一定要好好行使引路人的职责,协助花神大人逡巡的第一夜。
暖橘色的提灯光芒柔和,再一次掠过晶莹剔透的花丛,天幕是流动的星沙,盛开着巨大的花朵,这里是属于花神的心境,唯有被大陆子民赋予祈愿的花仙才可进入。
“你觉得这里如何?”身后传来年轻男人询问的身影。
五月吓了一跳,飞快答道:“很、很美。”
“嗯……是吗?我觉得还不够有趣。”他又笑了起来,清朗且温和。
梵天大人……跟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啊。行进中的少年如是想着,心中滋长的不可思议犹如成群的蝶。
他们现身于拉贝尔,这是属于“花神——梵天”的神降之夜。
这片大陆的神明并非永生,他们世代更替,伴随着旧神的陨落,新的神明将在期待中诞生,旧历湮灭新历创始。上代花神的姓名竟已无人记起,唯有“远古”一词沉入记录。本应安眠的大陆此刻灯火通明,无数光点汇聚成地上的星河,夜间开放的花朵毫不吝啬她们的芬芳馥郁,花仙们在唱响他们的颂歌,静候新神的到来,他们虔诚而坚定,歌声之中浸满祝福。
五月提着灯笼为他们的神明照亮道路。他们飞越参天巨木,掠过烟波浩渺的湖面,新神所过之处生机盎然,生灵们赞颂着,欢呼与祝福此起彼伏,星河之中是万物的欣喜与盼望。
少年曾悄悄回首,只看到英俊的神明在灯火中微笑,金色的眼瞳中沉着流光,修长的指轻点空气降下自然之灵,他在微笑,温柔又耀眼的,唇边弧度昭示着他的怡悦。
真美呀,属于拉贝尔的神明大人。少年抓紧了他的灯笼,遏制住心间那股莫名的悸动。
这注定是一个不凡的夜晚。
在这场盛大的夜间庆典落下帷幕时,年轻的神停驻在他的心之境前凝望着仍旧拘谨的少年,临别前他还是笑着,句末留下满溢的期待。
“希望以后能经常见到你,五月。”他这样说。
之后的发展是如此顺理成章,他成为了梵天的守夜人,为神的夜巡引路,历经远古花神陨落的大陆百废待兴,一切都需要新花神的指引,而等同于神明近侍的五月,同样被赋予一份礼物。
在他意识到这份赠礼时,他已经陪伴梵天走过足够漫长的时光了。不知何时,拉贝尔已不再需要有神降临的夜晚,原本每日都要举行的朝神仪式变成了每月一次,整个大陆欣欣向荣,而五月守夜人的职业也不再像过往那样举足轻重。
他发现他们的神越来越调皮了。
心之境早已不再“循规蹈矩”,除了水晶兰仍旧盛放,还有很多元素被这位花神堆砌在一起,布偶与贝壳,齿轮与珍珠,白兔和蝴蝶,凡是他所能想到的一切,在他的手杖下聚集,隔成一间又一间的奇幻场景。
五月时常需要在通道间往返很多次,才能找到这位任性的神明。他已不再白袍加身,一身紫色的华服缀满宝石与亮片,竖起的兔耳与高耸的礼帽相映成趣,绿袍少年亦不再衰老,他提着灯笼,常在水晶兰的花丛中注视着金发男人用兔耳手杖造出千万盛景,那位薇拉小姐姐每时每刻都黏在他的身边,兄妹二人形影不离。薇拉小姐的眼中只有她的兄长,少女总是赖在梵天的身边,对五月也只是算得上和气,在他不必提灯为神明点亮路途后,她便越发黏人,她喜欢自己的兄长,渴望留在他的身边。五月也看见了梵天眼底的温柔宠溺,花神的瞳眸如同灼眼的阳光,却在面对自己的胞妹时温暖异常。
这实在是太好了,有薇拉小姐陪在梵天大人的身边,总是令人很安心。
时光流逝,他们的花神活得越来越坦率随性,时不时作弄着五月令他很是苦恼,每当被他坏心眼地抢走灯笼扔进水晶兰中,总会听到梵天恣意快活的笑声,被恶作剧的绿发少年也不懊恼,只会露出羞怯而诚挚的笑容。
大陆重归繁荣,神迹已成传说,每当五月看着拉贝尔无处不在梵天的圣象,石刻的雕塑双眸紧闭,面容温和沉静,圣洁的白袍拖沓在地上,对比如今花里胡哨放声大笑的男人,竟难以分辨自己到底是在怀念过去还是认为如今这样就好。
渐渐的,五月喜欢上每年的花夜庆典,他已经忘却自己陪伴他们的时长,这是神降之夜演变而来的习俗,每年一届,当提灯的少年穿过人海,总能听见花仙们无法掩饰的期待。
——“据说梵天大人降临在第一年的夜晚。我们会遇到他么?”
——“也许会呢,那位大人初临拉贝尔的夜晚,所有人都会得到他的祝福。”
——“是啊,还有花神的妹妹,据说他们总在一起。”
——“噢,或许吧。”
是啊,他会永远被花仙们爱戴,因为他自期待中降生,庇佑这片大陆持续繁盛。
“我说你怎么每年年初都不见踪影,原来是跑到这里来偷懒啊。”耳畔传来戏谑的调笑,五月吓了一跳,回首便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
“梵天大人?!”他捂住嘴巴抑制自己的惊愕,慌里慌张地环顾四周生怕引起骚乱,可紫色华服的男人却无知无觉,一派淡定地将他的手从嘴边扯下。
“放心,我在自己和薇拉身上施了魔法,他们察觉不到的,怎么样?这种悄无声息的神降之夜?”梵天眨着眼睛,语气玩味。
“薇拉小姐也在?!!”五月在听到少女的名字便遭遇了二次惊吓,匆忙去寻找另一个金发身影,根本没听清眼前人后面的话,急得眼眶泛红。
“放心放心,”梵天摁住他的肩膀有些无奈,“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你都算是半个神明,稳重一点好不好?”
“可、可是……您、您……和薇拉小姐她……”少年结结巴巴,半天也组织不好语言。
“她去吃好吃的,你不用担心她。”梵天笑着宽慰道,“来吧,提上你的灯笼带我四处转转吧,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么热闹的地方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年轻的神明望向头顶闪烁的摘星花,在一片欢声笑语里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原来那个时候在天上看见的万家灯火,近距离也如此漂亮。”
五月紧了紧手中提灯小声道:“请随我来,梵天大人。”少年转身飞入嘈杂,橘色的灯火轻柔地分开人流,一路星火逶迤,他们在热闹的人群中静静行走,时而听到花仙对神明的赞美与期盼,每当这时他都会回头,却并未从金发花神的脸上看到一丝欣慰与喜悦,过去太过久远,但五月始终记得曾经夜晚里,梵天与他飞过拉贝尔时由衷的怡悦。
是什么让他失去那份快乐了呢?五月有些苦恼地想着。
前方有几个花仙飞来,提灯少年停下准备避让,却被身后步履未歇的花神狠狠撞上。
他险些没能拿好自己的灯笼,前倾摔倒的那一刻却又被一只手臂捞了回去,不偏不倚地靠进梵天的怀里。
“抱歉,是我疏忽了。”他听到了男人的道歉,语气却没有了往日的调笑。
神明的怀抱是怎样的呢?在五月的想象中那应该充斥着花香和暖意,绝不是像梵天这般冰凉。
愣神之际对方已经放开了他的腰肢继而执起了他的手,可梵天的掌心仍旧是冷的,彻骨渗人。
“梵、梵天大人?”五月很是心慌,想要询问却无从问起,面对那双恢复灼曜的眼眸,辉煌的金色令周遭的灯火皆是黯然,他始终都看不到其中的情绪,那太难以接近,更无法揣摩。
“怎么?和我并肩同行不好吗?”拉贝尔的花神又变成了笑眯眯的模样。
那个夜晚,提灯引路的少年反被神明牵起了手,融入灯火与人海之间,百花于夜下盛放,空气中弥漫着馥郁芬芳,众人欢沁,一切都仿佛如花神梵天初临的夜晚一样美好。
自那之后,一切便急转直下。
自然之灵出现匮乏意味着花神的衰弱,年初花夜庆典过后,拉贝尔突然陷入这样的困境,花神圣象下挤满了祈祷的人民,花仙们涌入圣地乞求梵天大人的怜悯,他们坚信他定能解决所有问题,带领子民度过此番困境。
五月不知所措,他在心之境中寻找着梵天却一无所获,只能站在神殿前的水晶兰花丛干着急,她走入群众之间聆听他们的诉求,日复一日之间,有一个传言如培植的新种,在日益攀升的担忧与恐惧中发芽生长,直至膨胀到覆水难收。
——神本双生,一方光明,一方黑暗,暗将噬光,直至消亡。
……薇拉小姐?五月被这条信息震慑当场,然后风一般地回到花神的心境。
随后,他见证了梵天与薇拉之间的初次争执,尽管那更像是花神单方面的责难。
“你必须继承我的神位,薇拉!”一向对胞妹温柔亲昵的梵天一改平日的笑颜,眉头紧蹙语气严厉,称得上是怒吼。
“不!哥哥!我不行的,我不能成为花神。”少女抱紧自己的布偶含泪反驳,那双与兄长一样的眼睛里涌动着坚决。
这场争吵最终不了了之,五月没法干涉,劝解更是无用,唯有那条流言在人民之间愈演愈烈,如燃起的烈火将繁花大陆吞噬殆尽。可每当他看着仿佛对此事无知无觉却一天天虚弱的梵天和时常失去踪影的薇拉,便觉得有口难言,这反倒令他有些庆幸,因为他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作为流言中心的少女,如果她真是令梵天衰弱的原因,那他该做些什么呢?
崩塌的到来只在一瞬之间,那一夜,心之境外人声鼎沸,数百花仙集结在一起手持武器声称要讨伐邪神!五月别无他法,只能缩在其中不知所措。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少年落下泪来,却只能攥紧灯笼无助哭泣。
“五月……”金发少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如他们初见时那般清灵动听。
泪流满面的五月转身,却再一次被震在原地。
“薇、薇拉小姐你、你的翅膀和触角?!”他因恐惧和悲伤后退两步不敢接近。
失去双翅与触角的少女抱紧了一黑一白的兔子布偶冲他微笑,摇了摇头只是淡然,“我可能要睡很长时间啦五月,你可要像以前一样好好陪着哥哥呀。”她还是那副乖巧的模样,可句末的羡慕与眷恋却是深刻。
“你要去哪儿?薇拉小姐!”他抽噎着问,追上她却得不到答案。
“嗯……一个安静的,可以做美梦的地方。只有这样,哥哥才可以被大家爱着,他是最棒的花神!永远都是!”
少女笑着在他面前开启了传送的魔法阵,他冲上前去阻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光屑从指尖遗漏,泪眼朦胧的五月奔向圣殿,穹顶之下的神明沉睡在繁花与星辰之间,苍白的面颊和毫无血色的唇,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瘦骨嶙峋羸弱不堪,心之境外的声讨犹如愈演愈烈的风暴,将过往的时光摧残成沙砾,谁也无法握住。
少年掩面哭号,无助之间听见一声虚弱的呼唤:“……五月?薇拉呢?”
他颤抖着去看,金色双眸在睁开的那一刻还充斥着迷蒙与虚弱,梵天伸手想要去触碰面前的花仙,却在短短一瞬僵住了手臂,神明的脸上腾起惊怒,悲愤交加似雷霆降临,他冲他吼着,嗓音沙哑胸腔嗡鸣!
“他们要她去死!!她人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为这片大陆所拥戴的花神,于期待之中降生,他的人民敬他爱他,却容不下他的亲人。
他怔忪在那里,双瞳晦暗,面若枯槁。
五月唯有摇头,怎么办呢?如果真如传闻所言,薇拉小姐若一直存在,梵天迟早会被她的力量吞噬,他已经虚弱成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拉贝尔会失去花神,而他也会失去……
“……连你也是这样想的么?”
泣不成声时,五月听到梵天的喃喃质问。
他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如阳光的金色皆是黯然,往日的戏谑与笑意被惊愕和痛意埋没,并很快演变作暴怒。
“连你也要她去死?!!”梵天怒吼,爆发而出的神力逼得五月跪倒在地!流窜的自然之灵入侵四肢百骸,疼痛而冰冷。
“我、我……”他想要反驳,但如鲠在喉。
“我‘听’得到,我‘听’得到……”拉贝尔的花神怔怔道,红着眼眶落下泪来,死死抓住身边花茎一字一句吐出他的绝望,“我‘听’得到你说她不应该存在,我‘听’得到所有花仙对她的恶意,他们要她去死!这样就能保住他们的花神大人!你也要她去死!你们都不要她活着!”
神在哭泣,神在怒号,和着血泪吐露无人能懂的哀痛,他本应高高在上,如今所谓神格不过荆棘王冠,生出无数枝条锢住他的手脚,尖刺之上沾满人民的欲望,美其名曰爱戴信仰,在日复一日的诉求中收紧缠绕,直至让他的魂灵鲜血淋漓。
“不!不是!”五月本能否认着,可不善言辞的怯懦更在真实想法面前无从辩驳。
“滚!!”梵天招出手杖,在怒吼中将陪伴自己度过漫长时光的少年驱逐出心境。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也是最后一次。
被赶出来的五月满心羞愧,纵然悲痛却也没有勇气乞求神明的宽恕,心之境的入口前,他的哭泣持续了太久,久到民众作鸟兽撒,久到大陆无人再喊,仿佛一夜之间,所有花仙都心照不宣,神本双生的流言在慢慢消散,乌合之众终归得益——“我们对花神永远敬爱。”他们在喊。
少年流干了眼泪,茫茫然面对着这片“重归繁荣”的土地。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带着那份愧疚四处漂泊……直至变故再起。
五月仍旧忘记了从何时起,拉贝尔大陆的花仙之间处处充满了争端。原本友邻和睦的两个村庄忽然反目成仇,本相亲相爱的宗族竟手足相残;知己之间刀剑相向,恋人彼此互不信任。这一次,少年试图挽救,他手提暖灯,在一个个鬼哭狼嚎的夜晚步入一些花仙的家中,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劝解无用便换作强硬,他开发出了新的魔法,能使生灵忘却悲惘,或心怀温暖走向安息。
记忆之中,那双金色瞳孔里的绝望与神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成为五月每夜梦回最心痛畏惧的景象。他在流浪时经常看见梵天的圣象,望着那张英俊温和的面孔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那一天可以强硬地拦下薇拉,如果那一天可以鼓起勇气向梵天解释清楚,那么他会不会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用他的魔法去治愈那个受伤的花神。
你说我是你的守夜人,但我好像从来没有真的为你守住一个安宁的夜晚。
他像是在赎罪一般走过这个大陆,可还是束手无策地看着它走向可怕的病态崩溃,质疑、诘问、叱责、冲突、暴力在花仙之间愈演愈烈,一时间,血腥蔓延开来,一股烈焰席卷而来,它远比神明衰弱还要可怕,自我的毁灭甚于外物的冲击,死亡变得轻而易举。
五月感受到了彻骨的恐怖,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杯水车薪,待他真正察觉到异常之处时,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境地。
所谓源头一旦污染,侵蚀蔓延至彻底崩溃不过是时间问题。人民已经大乱,可他们对于神的信仰却是不灭,待五月以更认真谨慎的态度地去察看时,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想法在他心中产生。
——“是花神指引我这样做的,是他的声音在告诉我,那个人不可信。”
——“花神大人能聆听我们的心声,他不会欺骗我们,他听到了我身边那些虚伪之人深藏的恶意并为我降下福音。”
——“是花神告诉我的。”
——“是花神……”
如果……拉贝尔如今的骚乱,是因神明而起,那这片大陆,根本是中了无药可医的毒。
少年压下惊惶,急不可待地返回那片他本以为永无机会再触及的地方。
当他颤抖着去触碰心之境入口时,便惊觉这里对他的禁制早已溃散。待他一脚踏入,等待他的,是面目全非的炼狱。
空气之中浮动着黑色的自然之灵,水晶兰枯败遍地残骸,布偶生出獠牙狞笑,蝴蝶被扯烂双翼,天幕扭曲成猩红,所有的魔法通道被撕开,阴风呜咽森冷异常。五月深吸口气平复了心情,即刻飞身前往梵天的圣殿。
他已经不记得他们分开多久了,因为从来没有如此漫长过。当他终于能推开那扇熟悉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碎裂的穹顶和污浊不堪的地面,裂缝之间涌动着紫红色粘液,刺鼻的腥气似乎昭示着那之中混杂有血液。花朵已经全部枯萎,整个大厅皆是废墟,神座之下,五月看到了一个身影佝偻在那里。
他不敢贸然上前,就像当初一样小心翼翼地飞了过去,灯火照亮了阴森的大厅,污浊腥气中,那个影子抬起了头……
——?!
惊吓已不足以形容五月的心情,他一个不稳跌落在地,不灭的灯火摔在那摊粘稠秽物上失了温暖,滚落的橘黄色映照着那双猩红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血池,那张英俊的脸上早就没有了他所熟悉的幽默和善,面颊上生出黑紫色的菱形纹章,原本温暖的金发蜕作阴沉的苍灰,妖异可怖。男人对上他惊恐的目光,勾起唇角竟笑了起来,尾音竟有着胜于过往的戏谑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你来了啊。我‘听’到你朋友真实的声音了,你想知道吗?”
黑紫华服的男人伸出手摸上他的面颊,指尖温柔摩挲着。
这是比花夜庆典那晚还有冰冷的温度,五月不敢妄动,新绿双瞳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微笑的男人。
“啊,我瞧瞧,在你的朋友心里,你懦弱无能,总是在哭,又蠢又笨,没用极了。”早已堕为猩红的血瞳中涌动着嗜血的快意,熟知的语气如今增添了无尽的恶意和嘲弄,梵天恣意地笑着,如毒蛇般吐出伤人真心的恶言恶语。
所有的不祥预感皆已成真,五月明白,花神在用自己的能力离间他人……拉贝尔所有的异动,不过是神明的授意,所有的一切,皆由他的恶堕而起。
“梵、梵天……”他颤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克服心中的恐惧和那份与生俱来的懦弱,抬手覆上那支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掌,努力牵出一个笑容道:“我、我回来了。”
讥笑中的神明一愣,嘴角弧度更甚,“噢,你不生气吗?在你朋友心里这样想你,我可是能听见任何生灵万物真心的,你不相信你们的花神吗?”他身体前倾向他靠近,黑紫色的袍摆拖沓着一地秽物。
“我相信啊。”五月深吸口气抑制住自己的眼泪,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微笑着哽咽道:“因为你是花神啊,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呢?”
“那你还不赶快去和你的朋友对峙?他这么看待你,你不生气吗?”男人循循善诱,声音越发温柔。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我知道我自己胆小怕事,懦弱又没用,他就是这样看我的,我一点都不生气。”他的确太没用了,光是一开口眼泪就停不下来,明明他已经离开他这么久了,经历了那么多事,应该很坚强才对。
面对眼前泪流满面的少年,堕落的神明歪了歪头似是略有疑惑,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道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我不知道。”五月摇了摇头,握紧他的手很努力地才整理好语调,“因为他现在就在我面前,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啊,梵天,你还要继续‘挑拨离间’吗?”他几乎是挑衅着,过去他从来没有这么大胆地与他对峙,如今倒是有了连绵不绝的勇气。
还在思索如何继续让眼前花仙与挚友决裂的神明一惊,有什么久远的记忆在撕扯着脑海,攀住心脏引发疼痛,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放开自己手将摔落到一边的灯笼捡起,橘黄色的流光在二者间氤氲,五月将他冰冷的手掌捧起靠近灯火,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我一直觉得你的手不应该这么冷的,我以为我的灯可以为你引路,现在我更希望它能让你暖和一些。”
“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能留住薇拉小姐。”
“对不起……我太自私,我、我以为只要她不在……你就会没事了。”
“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我的确如你所言,到、到了现在,也还是只会哭。”
他再也无法扼制心中的哀痛,懊悔参杂着绝望化作无法止息的眼泪,他泣不成声,面对这番景象仍旧无助。
神明颅中的疼痛剧烈波及到灵魂,伴随着少年的言语,熟悉的灯火一如在过往中指引,许多记忆像是骤然射出的利箭直插脑海,他痛苦地喘息起来,那个名字……那些画面……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陌生又熟悉,整个心之境开始震动,大殿之中裂隙如织成的蛛网无限扩大。
——“最喜欢哥哥啦。”
——“如果我离开的话,哥哥就会永远被大家爱着。”
——“一定要永远记住噢!”
记忆的最深处唯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像是自初生起最温暖的阳光至始至终都在,可、可……那无迹可寻!
他永远丢掉了。
神明在痛苦中难寻救赎,五月哭喊着呼唤梵天的名字,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愿放开。
他抬起了头,猩红双眸充斥着迷惑和哀恸,他呜咽着发不出声,血泪留下却带走了瞳中的颜色,五月熟悉的金色回来了,痛苦却难以消散愈演愈烈。
“我……她?你……五月……?”梵天语不成调,堕化的神力让周遭的一切分崩离析,被污染的自然之灵侵蚀着心之境,向着拉贝尔漫延过去。
“是!是!我回来了!”他大声地回应他,却还是因为不能减轻他的苦痛而难过不已。
“你回来了呀。”历经数劫的花神捧着少年的脸笑了起来,失神地望着那双新绿眼瞳,血泪模糊了他的面庞,唇边鲜血涌出却遮不住他的喜悦,梵天呢喃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很真实,现在还很疼呢。”
附着在地面黑色粘液疯狂向着心之境外界和梵天周身涌动,凝聚成张牙舞爪的触手向他裹挟而来,恶堕的神明难以控制这份异动,唯有咬着牙不再出声。
他看着猩红重新侵蚀上他的眼睛,看着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他想要使出自己的魔法却被那股堕化的神力打散!有谁来救救他啊!谁都好!谁来救救梵天!
为什么?他不是花神吗?他不应该无所不能的吗?为什么他不能救自己的妹妹,现在也救不了自己。
五月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抱住梵天,谁知道他的手竟直接扣住了他的肩膀,视线模糊间他看见那支熟悉的手杖,然后……狠狠敲碎了他的灯笼!
五月的耳畔传来梵天低微的吟诵,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决然。
紫色手杖将灯笼破坏的瞬间,光芒之中展开一朵奇异的雪白花苞。
“很合适啊,五月。”梵天看了看那徐徐开放的花朵复又注视着眼前哭泣的少年,瞳中含笑。
光芒化成的鲜花在他们周围盛放,异动停止阴暗消逝,原本威胁到拉贝尔的恶意骤然不见,梵天周身弥漫地黑紫色气息纷纷化作雪白的光,他们随着他的手臂,轻盈地流动到五月所在的地方。
“梵、梵天?你在做什么?”五月颤声问道,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着令他惶然的决意奔涌而来,极尽温暖却又汹涌,他感受到这份非比寻常的重量,带着时光的沉淀和万物生灵的祈愿,他听到了有无数声音在耳畔回响,他们在祝福,他们在欢唱。
“以……花神之名,赋予你至高无上的期待。”
“什、什么?”
在星星点点的光华中,无措的五月终于看清,身披白袍的梵天又恢复成了他们初见时的模样,纤尘不染的花神圣洁慈祥,金色的双瞳如骄阳闪耀。
“新的花神,新的伊始。我‘听’到了,你可以的,五月。”
他在他耳畔留在这字字珍重,抹去他的泪水赋予他所有的期待。堕化的神明终将消亡,而新的神明将指引世人走向幸福的彼方。在这温暖光芒间,五月看到水晶兰在梵天的身上极致盛放,她们将他吞没,让他一点点消失在这世上。
“梵天!梵天!你要去哪儿?!我不要你的力量!我不要成为花神!!”少年张开双臂想要拥抱眼前人,但终究只能穿过那些光芒一无所获,至始至终他都握不住过往,沙哑着嗓子大声嚎啕。
“没事的,新神降临,你很快就会忘掉我的。”水晶兰吞没了梵天最后的微笑,只留一声叹息。
那朵雪白的花苞在此绽放,花蕊深处,银色的十字架光芒闪耀。
……
拉贝尔的花神——五月,降临在那个充斥着不信任与怀疑的大陆,当生灵之间的情谊被离间竖起高墙,无止尽的斗争几乎要将所有毁掉时,一身白袍的神明头顶高冠,手持十字吊坠欣然到来,他拥有如春日般和煦的眼瞳与发丝,总是面带微笑温柔异常。
他安抚众生的痛苦,为他们建立信任的桥梁;他平息他们的悲惘,带来温暖与安详。
五月知道,他的职责即是如此。
世间皆晓,神降之夜,花神会在守夜人的引领下,迎着夜色穿过整片大陆,在黑暗之中指引他们方向。
他望着地下流动的星河,聆听虔诚的颂歌,在万物夜间自然之灵的流动之中,五月看着前方手持弓箭严阵以待的紫发少女,却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回首望向后方。
“怎么了?花神大人?”察觉到有异的少女返身前来询问,却只得到神明淡淡的摇头。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
我的身后,应该也有谁需要我指引方向。
时光不息,命运轮转,不过循环往复,温柔的神明将世间的哀伤全然吞下,却生出剧毒的眼泪祸害一方。
情感终将令神陨落。
物语终于再遇。
巨大的金色钟表矗立在此,十二刻度精致分明,六个水晶沙漏浮于天空,在寂静中等待谁的降临。
时针指向第二刻度,在那之下,有一个小小身影抬头仰望,口中嘟囔道:“今天怎么突然前进了一个小时?”
他听到动静回身去看……
小小的身影手提一盏明灯,小心翼翼地飞进星辉斑斓的圣殿。
“你好?我、我是五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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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梵天当初堕化应该是因为薇拉?
既然第一大罪:读取他人内心的能力,挑拨离间,操控人心。那就有个第一大罪的样子。
水晶兰取自梵天初次登场的“珍奇异世馆”;花神继位后会忘记继位前的事情。
私设里花灵旧形态是成神之前,恶灵净化后的新形态是成神之后,为了处理五月为啥一开始拿灯笼后来为啥拿了十字架的问题,五月的守夜人是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