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21)
121.1
“要我们去杀掉祖灵之王?为什么?”蒙葛特脸色微变。
“希芙拉河正在渐渐枯竭。”族长低下头,“整条河都依靠着祖灵之王维持生机,然而王的生命力日渐衰微,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祖灵是存在于黄金树之外的奥秘——从死亡中萌发生命,亦从生命中萌发生命,此为祂的生命天性。
祖灵同时存在着两只,祂们互相为伴,一位为王,一位为伴侣。
当王死去时,其伴侣将成为下一任王,而在王倒下的地方,会慢慢诞生出新的祖灵。
也就意味着,只有让王死去,才能迎来新的生命源泉。
“这一代王早就到了应该逝去的时候,只是不知为何,祂至今仍未死去,一直奄奄一息。”族长眉头紧皱,...
121.1
“要我们去杀掉祖灵之王?为什么?”蒙葛特脸色微变。
“希芙拉河正在渐渐枯竭。”族长低下头,“整条河都依靠着祖灵之王维持生机,然而王的生命力日渐衰微,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祖灵是存在于黄金树之外的奥秘——从死亡中萌发生命,亦从生命中萌发生命,此为祂的生命天性。
祖灵同时存在着两只,祂们互相为伴,一位为王,一位为伴侣。
当王死去时,其伴侣将成为下一任王,而在王倒下的地方,会慢慢诞生出新的祖灵。
也就意味着,只有让王死去,才能迎来新的生命源泉。
“这一代王早就到了应该逝去的时候,只是不知为何,祂至今仍未死去,一直奄奄一息。”族长眉头紧皱,“希芙拉河的生命力也因此不可挽回地逐渐流失。从前这里的森林要茂密得多,但现在……”
族长没有继续说下去,陷入了沉默。
“我想问一个问题。”维尔利亚举起手,“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
“我们的绝大部分力量来源于王,几乎无法对作为力量源泉的祂造成伤害。”族长苦笑两声,“我们只能每天吟唱安魂的歌谣,希望王能够安息,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啊…原来你们唱的那是安魂曲吗……”维尔利亚眨了眨眼,没有想到祖灵祭司那悠扬空灵的歌谣居然是安魂曲。
“所以…再次请求您,请杀死我们的王。”族长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浑浊的双眸带着诚恳望着蒙葛特。
“请救救希芙拉河…请让我们的王安息。我愿将我们一族的宝物献给您。”
蒙葛特指尖轻敲桌面,思索片刻抬头说道:“宝物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先带我们去找祖灵之王。”
121.2
在全村牛头人的簇拥下,一行人踏上通往角骸灵地的阶梯,开阔平台的尽头,一具形似巨鹿的暗沉躯体静伏在其上。
六座火塔已经点燃,原本了无生气的角骸此刻散发出了幽幽青光,引导着人们将其触碰。
“那么,请各位触碰它的角。”族长伸出手,指向角骸头部如同干枯树枝一般的犄角。
“族长,让那棵树的力量去污染王,真的合适么?”看着外来者被青绿幽光吸入其中,一名祖灵之民粗声说道。
“我们别无他法。”族长双手用力握紧拄杖,苍白的胡须在冷风中飘晃。
“哇啊!”为什么是从空中掉下来的啊!青绿光芒在眼前闪过,维尔利亚脚下一空,眼睁睁看着周围的昏暗景象逆着她急速攀升。
辟谷率先落了地,可出乎意料地并没有摔成八瓣,反倒传来了带着些许弹力的微柔触感。
“哎呀,不怎么痛哎。”她颇感好奇地用力往下坐了坐,再次感受到了奇妙的回弹感。
“那是因为你掉我身…你还用力坐!”后领被唰地拎起,维尔利亚低头一看,她原来刚好坐在了蒙葛特的肚子上。
“哦呀哦呀……”少女脸不红心不跳地虎视眈眈着男人块块分明的结实腹肌正欲上手,一根长尾突然缠住她的腰,把她扔到了地上。
121.3
“也不看看场合。”蒙葛特瞪了少女一眼,揉了揉被砸得生疼的腹部,后者毫无悔改之意,冲他眯起眼嘻嘻笑着。
“哥啊啊啊啊啊啊!”正上方传来大喊大叫,只见蒙格脸朝下面对面地坠向蒙葛特,嘴巴大张手臂胡乱挥舞。
蒙葛特迅速爬起稍一侧身,蒙格就这么贴着他的身侧哐当一下砸进了地里。
“你不是有翅膀么,叫什么叫。”蒙葛特拍掉溅到脸上的尘土,摆摆尾巴朝旁边的洞口走去。
“哥等等我…哎哟!”蒙格正想起身,结果背部被重物猛地砸中,脊椎骨险些咔嚓断掉。
梵雷有些晕乎地揉揉额头,发现自己竟落在了一片披着华贵长袍的宽阔后背上。
“唔,蒙格大人!”他掩住嘴小声惊呼,心跳快如擂鼓。
“给我下去。”蒙格脸埋在地里闷声说道。
“遵命大人。”
踏入幽深的岩穴,洞窟的尽头一团青色光芒亮起,一头干瘦的兽物从中走出,身披暗绿皮毛脖颈高高昂起,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头顶那宛如一片茂盛丛林的繁密犄角,仿佛有无数生命寄居其上。
“这就是祖灵之王?看起来就像一头比较大的鹿而已啊。”血雾在蒙格手中凝聚成圣矛,“好弱的样子。”
“不要轻敌。”向来谨慎的蒙葛特提醒道,“能被称为王,一定有它的理由。”
“哎呀蒙葛特,你有点慎重过头了,会适得其反哦。”白发少女大大咧咧地说着,抽出冰冷的法杖,“你应该不知道……”
这是全环最弱的boss之一。
“那我呢?”梵雷扯了扯蒙格的衣角。
“你……”三人的视线汇聚在梵雷手中的娇小花束上。
“你原地待命,别死了就行。”片刻,蒙葛特下达了最终判决。
“喂!”
“我走中间,你们从左右包抄。”蒙葛特跑在最前面,咒剑解封,黑金咒魂骤然腾起。
对于这名同样是王的存在,蒙葛特拿出了他的敬意。
那就是全神贯注送对手入土。
而一旁的维尔利亚则完全没有这么专注,只是随意地挥舞着法杖。
凭着一周目的游戏经验,她可太清楚家伙这是个什么层次的boss了,搓几发黑夜彗星就能解决的事。
直到过了一会儿她突发奇想打算测伤害而打开了HUD。
“这…什么意思?”维尔利亚看着视线下方不断跳动的血条傻了眼。
他们每一次的攻击的确都落在了实处,祖灵之王的血量也确实发生了减少,只是……
那血条自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不断地恢复着,就好像祖灵之王每根脚爪各戴了个+22的太阳公主戒指一样。
121.4
不是这样玩的吧,游戏里哪有这个设定!
但眼下发牢骚也没有用,得尽快解决这个大麻烦。维尔利亚深吸口气沉下心,在头脑里思考着对策。
一下下打还是太慢了,唯有绝对的伤害输出才能压住这恶心人的回血。而论高效打输出,冰冻和出血无疑是绝佳的选择。
“蒙葛特,上咒血!”白发少女一声大吼,法杖顶端化出月光巨刃,携着冽风直奔祖灵之王而去。
血焰与冰雾交织,巨鹿仰头嘶鸣,在三人的包围下祖灵之王陷入了绝境,血条快要见底。
就快了,再出一次异常就好。维尔利亚补了一口蓝瓶,屏气凝神配合着蒙葛特的节奏挥舞月光剑。
就在蒙格一叉子即将抡到祖灵之王头上时,祂突然一声哀鸣倒在地上,身体消融飘散,下一刻又重新出现在洞窟的最深处。
原地remake?维尔利亚都快忘了祖灵之王还有这么一出无赖的招数。
祖灵之王高昂起头,犄角绽放出耀眼青光,维尔利亚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小腿处穿了过去。
她这才发现那些游荡在四周一直被忽视的幻影动物,此刻似乎是受到了祖灵之王的召唤,纷纷朝着祂缓缓走去。
这些动物可不是摆设…那是现成的血包!
“蒙葛特,杀掉那些动物!不要让祖灵之王吸收它们的生命力!”意识到祖灵之王要做什么,维尔利亚急忙呼唤蒙葛特,自己也挥舞起月光剑砍杀周围的动物。
蒙葛特会意抬手降下剑阵,但为时已晚,祖灵之王高声啸叫,幻影动物接连倒下消失,化成光流汇入祂体内,维尔利亚怔怔地看着下方血条以极其可怖的速度从残血回到了接近全满的状态。
这就是那勾辟的“从死亡中萌发生命”?
白打了。她一阵气恼,如果这是在打游戏,她大概已经把手柄摔了个稀烂。
不,不要焦躁。维尔利亚用力咬住嘴唇,用疼痛使自己从懊恼中回过神来。
但是这令人作呕的回复手段,就连出血也拿它没办法。
我回血是喝多少吐多少,这个混账是掉多少回多少……维尔利亚咬紧了牙,最棘手的还是那该死的持续回血。
巨鹿不疾不徐地踏着步子缓缓走来,后腿一蹬跃入空中,片片白露从口中喷洒而下,溅落地面汇成一滩莹白水潭。
蒙葛特一挥咒剑,一道血线在地上燃起,白露与其接触的瞬间便蒸腾殆尽,被隔绝在线外无法扩散半分。
“哇怎么回事,这老东西刚才看起来一副要死的样子,怎么又精神满满了?”蒙格连连咂舌。
“他汲取了那些动物们的生命。”维尔利亚盯着祖灵之王喷洒白露的嘴,这形似吐息的攻击方式激发了她的灵感。
“帮我打掩护。”她对恶兆双子说道,左手切换出黄金律法圣印记,重重地清了下喉咙。
121.5
“呼——”维尔利亚闭上眼深吸气,将黄金律法圣印记紧握在掌心。
下一刻她猛地睁眼,双眸化为灿金龙瞳,头部变成巨大灰白色龙首,张开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大片暗红浊气从中喷出浇洒在祖灵之王身上,巨鹿痛苦地挣扎,猩红腐败以祂为苗床迅速滋生,祂哀鸣着胡乱冲撞,繁密的犄角撞在地面与蒙葛特的法术屏障上,擦出点点火星。
说来奇怪,自从受赐了癫火,大部分祷告对于维尔利亚都不再有信仰需求,靠着满强智力A补正的黄金律法圣印记,她还是可以打出能看的伤害。
但只有黄金系祷告的点数要求依然横在那里,和黄金树一样屹立不倒,要想使用只能依赖外接信仰。偏偏维尔利亚最需要的加成类祷告几乎都属于黄金系,使得她一度苦恼不已。
整整一管蓝喷完,维尔利亚捂着额头跌跌撞撞踉跄几步,蒙葛特摆动长尾将她扶住,维尔利亚得以暂时喘息。
很好,猩红腐败的扣血基本上抵消掉这混账的持续回血了。她摸索出蓝瓶一饮而尽,满意看着祖灵之王的血条抽搐着左右横跳。
那么接下来,就趁腐败效果还在的时候一口气橄榄它!
维尔利亚想要屏足呼吸冲上去,结果发现她的嘴无论如何也合不上,一动还会疼得发慌。
完蛋,该不会是下巴脱臼了吧……
这该怪自己刚才喷口臭喷得太起劲了吗?
冷风呼呼地往嘴里灌,嗓子眼又干又涩,但维尔利亚又绝不能错过这个输出机会,只好张着嘴继续战斗。
失去了回复手段的祖灵之王堪称平平无奇,不多时就倒在了三人的围殴之下,蒙葛特踏着鹿首将咒剑从中拔出,甩了甩沾在上面的鲜血。
“蒙葛特…沃德坠…沃德坠合唔上惹……”含糊不清的叫嚷从身后传来,蒙葛特一回头,看见维尔利亚正满脸苦兮兮地朝他小跑过来,嘴巴大张活像教堂檐角上的滴水嘴兽。
“你这是……”蒙葛特尾巴一抽,抿住嘴唇努力不笑出声,蒙格则毫无掩饰之意,一手指着嘴巴咧得好似吞财貔貅般的少女捧腹大笑起来。
“不许笑!”白发少女大喊,结果把下巴扯得更疼了些。
“好好,我不笑,让我看看。”蒙葛特蹲下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试着合上她的嘴巴。
“啊疼!”维尔利亚嗷地一声,捂着下巴颏哀嚎。
“抱歉,我轻一些。”蒙葛特这一次尝试使用祷告,但黄金树磅礴的修复力量却正不回脱臼的下巴。
“她下巴脱臼了,祷告可治不好。”略带讥讽的嗓音响起,梵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头一次见张嘴吐气能把嘴给吐脱臼的。”
“抬头。”梵雷毫不客气地一手将大拇指伸进维尔利亚口中按住她的后槽牙,剩余四根手指掰住她的下颚左右用力摆动数下再往上一推。
只听嘎嘣一声,维尔利亚痛苦地小声哼哼,梵雷抽出手,撇着嘴用衣角擦去手上的口水。
“好了。”
“好了?”维尔利亚一时没反应过来,此话一出发现嘴巴已经恢复了正常。
“喔?”她惊奇地揉着脸,“梵雷你还会正骨吗?”
梵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专心为蒙格检查伤口。
“蒙葛特,看那里。”维尔利亚拉着蒙葛特向倒下的祖灵之王看去,死去的巨鹿化为尘埃飘散在空中,却有两根犄角并未随之消失。
在躺落地面的犄角上,几株嫩芽以此为温床,缓缓盛开发光。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20)
120.1
“戒指呢?”蒙格一把握住那只从巨茧中伸出的干枯手臂仔细端详。
当初米凯拉就是破开了这具躯体从中逃脱,本人虽已离开,但这副“蝉蜕”却依然留在巨茧之中,只是蒙格亲手为其戴上的戒指却不见了踪影。
“这只手上的戒指去哪里了?”蒙格的手掌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戒、戒指?”梵雷一愣,随即摇头否认,“小的并没有在米凯拉大人手上看到过戒指。”
“不可能,这是我亲手戴上去的。”蒙格笃定地说道,“在哥哥来找我的那一天都还在这里。”
“抱歉大人,但自您走后小的天天都会照理这里,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您说的戒指。”
“银色戒指,由几朵互相缠绕的睡莲构成,原本戴在...
120.1
“戒指呢?”蒙格一把握住那只从巨茧中伸出的干枯手臂仔细端详。
当初米凯拉就是破开了这具躯体从中逃脱,本人虽已离开,但这副“蝉蜕”却依然留在巨茧之中,只是蒙格亲手为其戴上的戒指却不见了踪影。
“这只手上的戒指去哪里了?”蒙格的手掌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戒、戒指?”梵雷一愣,随即摇头否认,“小的并没有在米凯拉大人手上看到过戒指。”
“不可能,这是我亲手戴上去的。”蒙格笃定地说道,“在哥哥来找我的那一天都还在这里。”
“抱歉大人,但自您走后小的天天都会照理这里,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您说的戒指。”
“银色戒指,由几朵互相缠绕的睡莲构成,原本戴在无名指上。”蒙格紧紧盯着梵雷,“你真的没有见过么?”
“真的没有。”梵雷再次给出否定答案。
看到梵雷没有逃避自己的目光,蒙格知道他没有说谎。
算了,现在太过纠结于此也不好。
蒙格放下那只干枯的手。
可是…戒指究竟哪去了?
“哥,我们走吧。”简单逛了一圈又在宫殿里稍事歇息,蒙格主动提出结束这段怀旧旅途。
蒙葛特点头,在传送法阵发动前,蒙格看了那枚已然干瘪的巨茧一眼,作为最后的告别。
永别了,蒙格温。
一阵风声呼啸与白光闪现,众人再次回到了水道桥。
“传送法术…是蒙格大人做的么?”梵雷一脸仰慕地看向蒙格。
“错误的,这是我老公放的。”维尔利亚挑起一边眉头,一把挽住蒙葛特。
“喂,突然这样叫做什么,还有别人在……”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打了蒙葛特个猝不及防,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小声说道。
“就叫就叫,老公老公老公!”但维尔利亚不仅毫不罢休,还踮起脚尖使劲嘬了他一口。
一旁的梵雷见此情形,嘴巴已经垮成了倒U形。
“这道桥前面已经断了,看样子我们只能去右边了。”维尔利亚走在最前面探路,虽然她很清楚地形构造,但还是跑上去假装察探了一番。
刚踏上右侧的葱葱草坪,两三支青绿色箭矢便朝打头的维尔利亚袭来,她急忙举起盾牌将其挡住,这才免于被扎成荧光大扑棱蛾子。
“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哎呀还来!”前面的箭矢似乎只是试探,维尔利亚刚松了口气,绿条还没回多少第二波箭矢就冲了过来,这次则犹如骤雨一般密集。
蒙葛特及时展开法术护盾,黄金树纹章嗡地亮起,将箭矢全部弹开。
前方原本寂静的树林顿时一片哗然,一群牛头人从茂密的灌木丛里探出头来,一时间可谓是热闹非凡。
其中一名认出了蒙葛特展开的纹章,脸色骤变紧张兮兮地大吼:“这是…这是那棵树的力量…快去通知族长!”
几名牛头人应声窜出灌木丛,朝着树林深处跑去,其他牛头人纷纷举起大弓拉满弦对准众人,维尔利亚甚至看到有一个牛头人弓弦上同时搭着三根剑。
什么牛头人版法里斯?
120.2
“要和他们打吗?人看起来不少。”维尔利亚紧挨蒙葛特举着盾牌问道,树林里粗略估计下来约莫有十几号牛头人。
“没有太大必要,他们是祖灵之民,对黄金树没有什么威胁。何况我也不想滥杀无辜。”蒙葛特认出了牛头人的身份,这是一支摒弃了金属工艺的角民族,他们信仰着祖灵,一直以来安居在地底,与黄金树并无冲突。
“各位,我们没有恶……”蒙葛特高声说道,可话说到一半却被齐刷刷袭来的箭雨打断。
箭矢毫无悬念地再次被法术盾弹开,蒙葛特皱了皱眉抬手用力一挥,耀眼的金色法阵以他为中心迅速展开,围攻众人的牛头人随之全数被牢牢压制在原地无法动弹。
“请先听我把话讲完。”蒙葛特揉了揉眉心,“诚如各位所见,我们来自于地表,是黄金树的子民……”
“外来者滚开!”一名祖灵之民抬起头大声咆哮,再次打断了蒙葛特的话语。
蒙葛特眯起眼,朝前踏了一步,压制着祖灵之民的力量瞬间加剧,方才大吼的那只牛头人立刻垂下了头,甚至连话都说不出。
“并没有想要伤害各位的意思,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探寻'永恒之城'诺克隆恩。侵扰到了你们的领地说声抱歉,但我们不会在此逗留过久,也不会干涉你们的生活。”
低沉有力的声音缓缓响着,维尔利亚见状收起武器,戳了戳蒙格让他把那支颇具威慑力的大叉也收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梵雷一脸不满,“这群胆敢冒犯蒙格大人的东西,全都该…唔!”
“哥没事没事你别听他瞎讲。”蒙格一把捂住梵雷的嘴,说罢将圣矛化为血雾收回体内,冲投来质疑目光的蒙葛特挤出一个笑容。
“族长这边,哎呀您慢一点……”先前离开的几位祖灵之民搀扶着一位佝偻老者急匆匆前来。
“十分抱歉,黄金树的王啊。是我的孩子们有失礼节。”年迈的族长摆摆手,让搀扶着他的后生暂时退下。
“还望您能宽恕他们。”族长独自颤巍巍地走到蒙葛特面前,弯腰行了一礼,“我是这里的族长,在此对各位的到来表示欢迎。”
“我想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面。您为何知晓我的身份?”蒙葛特解开法阵,被固定住的祖灵之民们恢复了行动自由,纷纷揉着僵硬麻木的关节。
“感谢您的原谅。”族长轻舒一口气,展露出和蔼的笑颜。
“无妨。”
“我能看见您体内的磅礴生命力,这股力量只有王者或是神祇才会拥有。”在族长的特殊视野中,代表生命力的青绿辉光犹如滔天巨浪般环绕蒙葛特涌动,“当然,其他几位客人同样也是实力不凡。”
“请随我去村子里吧,一直让客人站着吹风多不像话。”族长大声吆喝,让族人们回到村里,“快通知大家,有贵客来了。”
120.3
“哇牛头人原来也吃肉的吗?我还以为你们就啃草呢。”面对着端上桌的整只烤鹿还有各式菜肴,饿了大半天的维尔利亚舔舔嘴唇两眼放光,好似一头亟待进食的饿狼。
“我们并不拒绝肉食,这和草蔬一样不可或缺。不过如果可以,还请您称呼我们为'祖灵之民'。”族长笑呵呵地捋捋胡须,“各位不要客气,尽情享用吧。”
“蒙格大人,请先让小的替您试试。”梵雷拦住已经把肉送到嘴边的蒙格,从他的盘子里切下一小块肉放进口中仔细嚼着。
“嗯,没有毒,您吃吧。”梵雷将嘴中的食物吞下肚认真地说道。
“不是吧至于吗……”早已吃掉小半根肋排的维尔利亚小声嘀咕,趁众人目光转移之际偷偷把盘里的几根绿油油蔬菜挑进蒙葛特盘中。
“梵雷先生说笑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在菜肴里做手脚呢。”族长摇摇头。
他非常清楚,如果这群来客想要动手,灭掉整座村落也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怎敢轻举妄动。
“你们一开始就大肆进行攻击,叫我怎么安心相信你们?”
“够了。”蒙格出声斥责,“抱歉,是我的属下失礼了。”
“蒙格大人…”梵雷觉得蒙格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
从前的蒙格是高傲冷酷的君王,高高在上从容地操纵一切,现在居然会主动跟别人道歉,简直匪夷所思。
“之前蒙葛特大人说,各位是通过地表的洞口才来到这里?”族长岔开这个话题,转而询问蒙葛特。
“是的,被流星砸出的坑洞。”
“又是流星吗。”族长叹了口气,“看来,会有大变动再次发生啊。”
“您的意思是?”蒙葛特停下手,看向族长。
“刚才带您看过永恒之城的遗迹,这座城市就是因为流星而沉入了这里。”
“我知道,诺克隆恩原本是在地表,遭到了流星的袭击才坠入了希芙拉河流域。”蒙葛特端起骨质水杯啜了一口。
“虽然现在很少往来,但我们曾经和那里的居民有过交流。”族长缓缓道来,“他们说,星星的轨迹就代表着命运,而星星一旦出现异动,就会有灾祸发生。只不过当他们察觉到异动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蒙葛特想起在红狮子城见过的那位隶属于卡利亚王室的狼人,心中一紧。
至今下落不明的“月之公主”菈妮,她的命运是否会因为那次星陨而改变?
他上一次派去卡利亚城寨的调查队没有发现多少有用的信息,只在城寨侧面找到了三座由亚杜拉守着的魔法塔,其中两座被封印封住无法进入,另一座里面则空无一人。
调查队还和亚杜拉发生了冲突,不过据他们说打到一半那条龙跑了,到最后他们收获的只有一片龙鳞。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您不用过于在意。”见蒙葛特沉下了脸,族长急忙解释。
“喔对了,你们刚才说到希芙拉河。”维尔利亚拿起一颗浆果扔进嘴中清清口,“希芙拉河导水桥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您指的是东边的那些建筑物吗?”
“对的。”
“如果各位想要前往那里,我会安排人带路。只是您说的这座导水桥,里面有着危险的敌人,还请小心。”
危险的敌人,是说那两只熔炉吗?还是会喷毒的双石像鬼?维尔利亚如此猜测。
不过,拿下这些个贵物对于他们而言绝对不在话下就是了。
“没事,洒洒水啦。”她抬头冲族长开心地笑,“我们可是很强的。”
“各位吃得可还满意?”过了一阵见众人用餐完毕,族长坐直身体问道。
“好吃的,手艺超棒!”手边已经堆起一座小骨头山的维尔利亚率先发言,蒙格嘴里还塞着肉,跟着一起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族长捻着胡须大笑。
“感谢您的招待。”蒙葛特放下手中的简易木叉微笑着颔首。
“其实,有一事想要请求各位。”族长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不知各位是否愿意帮忙。”
“您先说说看。”蒙葛特挑了挑眉。
“请杀死我们的王。我们的祖灵之王。”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19)
119.1
白衣男子从冰冷的地面上直起身,揉了揉发疼的膝盖,对着身前的石碑再次恭敬行礼。
他日复一日地祈祷,只求他的主君能够登上王位。
但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向谁,或者该向谁祈祷。
无形之母早已离去,无上意志更是被他所唾弃,他只是徒劳地向不存在的神明祈求,祈求心中的愿景能够成真。
男子展开掌心,那上面躺着一片殷红的蔷薇花瓣。他摘下另一只手上血迹斑斑的手套,用指腹细细摩擦那娇嫩的花瓣。
啊…蒙格大人。您会归来的,对么?
毋需担忧,我的羔羊。终有一日,吾将带领尔等重铸荣光。
男子在心中用主君的声音答复自己,朝缀满繁星的夜空伸出手。
好的,蒙格大人...
119.1
白衣男子从冰冷的地面上直起身,揉了揉发疼的膝盖,对着身前的石碑再次恭敬行礼。
他日复一日地祈祷,只求他的主君能够登上王位。
但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向谁,或者该向谁祈祷。
无形之母早已离去,无上意志更是被他所唾弃,他只是徒劳地向不存在的神明祈求,祈求心中的愿景能够成真。
男子展开掌心,那上面躺着一片殷红的蔷薇花瓣。他摘下另一只手上血迹斑斑的手套,用指腹细细摩擦那娇嫩的花瓣。
啊…蒙格大人。您会归来的,对么?
毋需担忧,我的羔羊。终有一日,吾将带领尔等重铸荣光。
男子在心中用主君的声音答复自己,朝缀满繁星的夜空伸出手。
好的,蒙格大人。
我会一直等着您……
广场入口忽然传来轰隆响声,打断了男子的思绪。
是升降机的声音。但是怎么会?这里早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男子抽出别在腰间的金属花束握在手中,警惕地朝广场入口走去。
“一路上一个人都没见到啊,真的都走了?”维尔利亚左顾右盼,当初银行员工听说蒙格要离开时那痛哭流涕苦苦挽留的场景她可是历历在目。
“走了也好,一直留在这里对他们也没什么益处,尽快谋取其他生路才是最好。”蒙格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悲切,“最后去顶层看一看就回去吧。”
升降机抵达尽头,蒙格率先踏入广场,蒙葛特和维尔利亚紧随其后。
“哎?那是……”蒙格远远地望见一名白衣男子正迈着小碎步朝自己这边赶来,手里还提着一束花。
随着距离的拉近,蒙格看见男子脸上的表情从警惕逐渐变为惊讶,直至几近喜极而泣。
“蒙格大人!是您么,蒙格大人!”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白衣男子泪眼婆娑,兴奋到看起来随时有可能撅过去。
“是我。但是梵雷,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蒙格上下打量着男子。
来人正是蒙格的忠实属下“白面具”梵雷,他仍旧穿着战场医师的制服,但脸上并没有戴着面具。看着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庞,蒙格一阵恍惚。
梵雷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地,牵起蒙格的衣角轻轻吻下。
“小的一直在这里守候您的归来。大人说过,通往王位的道路是孤独且冰冷黑暗的。”男子仰起头,颤抖着嘴角说道。
“但小的有时会想,如果大人某天感到疲累,会不会回来看看。”梵雷的语调愈发热切,“于是小的便留在这里,为大人守护此地。”
“梵雷……”蒙格情不自禁伸出手,轻抚他这忠诚属下的头顶。
不,你的大人在罗德尔过得挺舒服的,成天一觉睡到直接起来吃午饭。在蒙格身后,维尔利亚眯起眼暗自腹诽。
“其他人呢,都离开了么?”
“…是的。他们去了地面。”梵雷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翳,但很快又盈满了笑意,“但请大人放心,无论何时我们都是大人的属下,只要大人有需要,我们不论怎样都会赶到您身边。”
蒙格笑了笑,拍拍梵雷的肩膀让他起身。
“别搁门口聊啊,蒙格你往前面走一点,蒙葛特刚刚不小心把电梯又踩下去了,后面快没有地方站了。”后背被人戳了戳,蒙格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后还有两个人,赶忙推着梵雷走进广场。
“怎、怎么是你们!”看到从蒙格身后走出的一男一女,梵雷大惊失色指着他们高声质问。
“反应真迟钝,才注意到我们吗?”白发少女懒懒地斜靠在男人身上,扯了扯嘴角,“别来无恙啊,梵雷先生。”
119.2
“恶兆妖鬼和那个女的!你们为什么会和蒙格大人在一起!”梵雷气势汹汹地大喊。
“什么叫那个女的?你哪怕叫我一句他你洗的我都当你有点尊重在里面!”白发少女立刻拧起眉头,“给我听清楚了,我叫维尔利亚!维尔利亚!”
“哈?尊重?当初把蒙格大人伤成那样也好意思让我尊重你?”梵雷脑门上青筋直跳,“若不是蒙格大人后来得以痊愈,我绝对要拉你在这里陪葬!”
“你这个只会用花束锤人的弱鸡也敢这么大放厥词?”维尔利亚阴恻恻地讥讽,把手搭在腰间的法杖上,“想再吃一发月光剑么?”
“好啊,你要在这里开打?”
“到此为止。注意你的态度,梵雷。”蒙格沉声说道,“这是我的兄长蒙葛特,还有他的妻子维尔利亚。”
“啊?”梵雷闻言杵在了原地。
“跟人解释前面剧情这破活儿我已经不想再做了,你能理解就行不能理解就拉倒。”维尔利亚两手一摊,“你自己要憋在地底,信息闭塞算你活该。”
梵雷又呆呆地将视线转向蒙葛特,却在和对方碰上眼神的瞬间惊得缩回目光。
他想不明白,这个面露凶光的恐怖老头怎么会和慈爱温柔的蒙格大人是兄弟?
还有那个褪色者又是怎么回事?
蒙格用眼神悄悄向蒙葛特示意想继续往里面走走,清清嗓子让梵雷回过神来。
“十分抱歉,小的一时走神……”梵雷急忙致歉,蒙格扬了扬下巴,让他走在前面。
“蒙格怎么看起来这么正经,这不像他啊。”维尔利亚捏了捏蒙葛特的手冲他小声嘀咕。
“他在硬撑。”蒙葛特悄声说道,瞥了眼蒙格紧耸的肩膀,“在属下面前强装威严。”
走到巨茧前方,梵雷弯下腰捧起栽着鲜红花朵花盆,将其举到蒙格面前。
“大人,这是您最爱的血蔷薇……”梵雷拉起一抹笑容,“您走了以后王朝的血池渐渐消退,血蔷薇也纷纷凋零。于是小的留下几株栽在盆里,每天用血浇灌……”
“您看,它们就要盛开了。”梵雷扯开嘴角,脸上扭曲的神情分不清是哭是笑。
蒙格伸出指尖,锐利的指甲不慎划破花瓣,点点鲜血般的汁液从断口处渗出。
只有真正用鲜血喂养的血蔷薇才会出现此般现象,蒙格看向梵雷裸露在外的半截小臂,那上面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他这忠犬属下总是在出人意料的方面格外用心。
蒙格挥挥手让梵雷把花盆放回原位,目光继续向前投去,撞上了一片漆黑的石碑。
石碑上用花体刻着一串字母,还用红色颜料将凹陷的字母仔细填涂了一遍。
那串血淋淋的字母正是蒙格的名字:MOHG。
“我还没死呢,给我立个碑干什么?”
119.3
“这个…这个…小的太过思念大人,原本想要刻一尊雕像用来思念大人……”梵雷小声嘀咕,“但小的手艺不佳,无法刻制出大人美丽的容貌,只好刻了座石碑……”
“不准再做这种离谱的事情。”蒙格的拳头攥得梆硬,又看见石碑前面摆着张浅盘,上面还盛着些什么东西,“这又是什么?”
“这是您被削下的角,小的每天也有悉心打磨照料。”梵雷双手端起浅盘,上面两根漆黑的断角被盘得油光水滑光可鉴人,看起来像是哪个文物收藏家的珍爱藏品。
蒙格一阵窒息,愈发觉得这像是亲友在对逝者的遗物进行悼念活动,就差给他刨一座衣冠冢了。
“大人,您这次回来,是要来重新组建王朝么?”梵雷双眼晶亮兴奋地问道。
“不,只是回来看看,等一下就会走。”
“那么大人什么时候能够登临王位呢?”
蒙格的心骤地一紧。
他都快忘掉当时编造的那个拙劣谎言了。
“我早就不再是王了。”迟疑片刻,蒙格还是决定说出事实。
“你所追随鲜血君王已经不复存在了,蒙格温王朝也是。”永恒夜幕下的清冷晚风吹过,蒙格漆黑的衣摆在风中飘摇,“交界地已经迎来了新的艾尔登之王,他就在我身后。”
蒙格转过头看向哥哥,试图挤出一丝微笑。
“蒙葛特就是现任艾尔登之王。”
“我也已经选择跟随黄金王朝,现在在罗德尔生活。”蒙格尽力将情绪的起伏压倒最低,可音调还是带着些许颤抖,“不用再做无谓的等待了,梵雷。”
“不,不是这样的,蒙格大人。”梵雷双手捧住蒙格宽大的手掌,诚恳地说道。
“是您在战场上救下了濒死的我,并赐给我尊贵之血,将我纳入蒙格温王朝的怀抱之中。”梵雷动情地说着,眼眶愈发湿润。
“是您给予了我从未体验过的温暖与爱……”梵雷弯起眼角,笑容不再像诱骗他人加入血王朝时那般甜腻做作。
“我始终爱的是您啊,蒙格大人。无论您是何种身份,小的永远会追随在您身边。”
蒙格轻叹一口气,挪动手掌抚摸梵雷的面颊。
梵雷在抚摸之下眯起眼睛,露出幸福的笑容。
蒙格的掌心分明粗糙冰冷,梵雷却觉得柔和无比,他闭上眼,痴迷地享受着这份此刻仅属于他的温柔。
他并没有对蒙格袒露全部实情。
这片地方如今仅余梵雷一人的确不假,但当初并不只有梵雷自愿守在蒙格温王朝。
是梵雷连哄带骗让其他所有血王朝信徒离开了地下世界前往地面,让这里只剩下他一人。
为的就是能在蒙格大人归来之时独占大人全部的爱。
虽然和梵雷的想象不太一样,但正如他所坚信的那样,蒙格的确再次回到了曾经的蒙格温王朝,而他也如愿以偿地在这一刻成为了蒙格眼中的唯一焦点。
“带我走吧,蒙格大人。”梵雷泫然欲泣,苦苦恳求,“请您带我走吧……”
“这……”蒙格偷偷瞄了眼蒙葛特,毕竟现在话事的人是他。
“…你这个属下能为罗德尔发挥作用么?”蒙葛特接连抛出问题,“而且,你要如何保证他不会有反叛之心?”
“梵雷曾经是战场医师,他应该可以去疗养所工作。”面对蒙葛特的质问,蒙格并没有慌张,“至于反叛之心……”
“你会好好听话的,对么?梵雷。”蒙格抬起手,指尖勾起梵雷的下巴。
“梵雷会谨遵大人的任何命令。”梵雷身子一颤,仰起头轻声回答。
“这就对了,我的羔羊。”梵雷看见他的主君笑了,就如同很久以前他完美地承受了蒙格赐予的诅咒之血那时一样。
维尔利亚握着蒙葛特的手指来回揉捏,试图以此缓解这诡异气氛来带的毛骨悚然之感。
她现在有些理解那些白面具和鲜血贵族为什么会对蒙格如此死心塌地了。
这嘴诓人,确实有一套啊。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18)
盖利德-地下河篇
118.1
“哇噻直接掏心窝子啊?好狠!”维尔利亚拍着手走向蒙葛特,口中惊叹连连。
“老哥你面对和自己一样的人是怎么做到这么干脆利落地下手的?”蒙格同样吃惊不已。
“你们两个就在旁边看着也不来搭把手么?”蒙葛特手掌一紧,险些将手中的银色胚胎捏爆。
“看你打你自己多带劲啊,哪能打断。”维尔利亚笑得一脸灿烂,“瞅那冒牌货被揍得嗷嗷叫,多有趣。”
“先不说这个,哥你刚才掏出来个啥?”蒙格凑了过去,只见蒙葛特手里躺着团银色腰子状物体,“哎你掏的不是心脏吗,这怎么是个腰子?”
“这不是肾脏也不是心脏。它为泪滴提供着能量,可以说是泪滴的某种...
盖利德-地下河篇
118.1
“哇噻直接掏心窝子啊?好狠!”维尔利亚拍着手走向蒙葛特,口中惊叹连连。
“老哥你面对和自己一样的人是怎么做到这么干脆利落地下手的?”蒙格同样吃惊不已。
“你们两个就在旁边看着也不来搭把手么?”蒙葛特手掌一紧,险些将手中的银色胚胎捏爆。
“看你打你自己多带劲啊,哪能打断。”维尔利亚笑得一脸灿烂,“瞅那冒牌货被揍得嗷嗷叫,多有趣。”
“先不说这个,哥你刚才掏出来个啥?”蒙格凑了过去,只见蒙葛特手里躺着团银色腰子状物体,“哎你掏的不是心脏吗,这怎么是个腰子?”
“这不是肾脏也不是心脏。它为泪滴提供着能量,可以说是泪滴的某种核心。”在先前的战斗中蒙葛特便已观测出这枚奇异物体便是复制品能量的来源。
是泪滴幼体。维尔利亚一眼就认出那件物体究竟为何物,不过它的形状的确和肾脏有几分相似。
“要不要先留着它?”她戳了一下泪滴幼体,果冻似的半透明皮肉晃了晃,“说不定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也好,你来收着吧。”泪滴幼体缓缓悬浮起来,蒙葛特凝聚出一只金色光球将其裹住,交付给维尔利亚。
“那边似乎还有其他的建筑,也是永恒之城的一部分么?”踏上桥头,蒙葛特注意到了远处山尖上的神殿。
“不,不是……”蒙格心急如焚,却又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不是,哥,我都打算就这么无视过去了,怎么你偏偏先看到了呢?蒙格只觉得身上有米凯拉在爬。
“啊,那不是……”维尔利亚眼前一亮,蒙格急忙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
“蒙格温王朝吗。”少女双唇开开合合,吐出蒙格此刻最不想听到的词语。
“哦?”蒙葛特并没有十分意外,“难怪,我就说怎么总觉得这里的环境有些熟悉。蒙格…喂,蒙格!”
蒙格好似被抽走了魂般蔫了吧唧地趴在护栏上,看起来马上就会一头栽下去。
忘不掉,怎么可能忘得掉?
他在心中嘶喊,他好想回去看看,哪怕是一眼也好,看看曾经的蒙格温王朝现在是什么模样……
但是哥哥不会允许我去,我也早就下定决心不再对那里有任何留恋。
蒙格那长着尖锐指甲的大手将石制护栏抠出条条裂缝,曾经坚定的决心此时竟显得如此脆弱可笑。
不,我最害怕的还是……
看见曾经繁荣的王朝陷入破败的景象。
还有那枚已经不再有爱人安睡的闺房。
“嘿,要不要去看一下?”蒙葛特刚提着蒙格的衣领把他拽回来,维尔利亚便笑着冲夜幕的另一头扬了扬下巴,“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
蒙格温王朝庙的顶层,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冲着一盆含苞待放的蔷薇自言自语。
“蔷薇啊,蔷薇,快些盛开……”
男子目光迷离,拿出一柄短刀割开手臂,将鲜血淋入土壤之中。
他痴迷地凝视盆中娇艳欲滴的殷红花朵,小心翼翼地裁下两株,轻吻沾着血珠的花苞,将其放在一座石碑前。
“望蒙格大人能顺利成王,带领我等遗弃之子,再度登临爱的殿堂……”
男子在碑前双膝跪地,闭上眼睛虔诚祈祷。
“啊啊…蒙格大人,您此刻又在何方?我等的心意,您能察觉到吗?”
118.2
“可以,去确认一下还有没有后患也算件要事。”蒙葛特思忖片刻答应下来,“蒙格,你是什么想法?”
“…嗯。”蒙格轻轻哼了一句。
“我是问你的意见,你嗯什么嗯。”蒙葛特一尾巴抽在蒙格背上。
“啊什么意见?”蒙格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样慌忙立正站好。
“维尔利亚说去那边看看,我同意了。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他同意了?蒙格满脸难以置信,大睁着眼看着自家哥哥,又将目光转向一旁不知何时摸起了尾巴的白发少女。
这回可轮到你好好感谢我了。维尔利亚圈起一个OK的手势,笑眯眯地用口型无声示意。
“我要去。”蒙格果断地说道,“我想再看那里一眼。”
或许只有亲眼看见,才会彻底死心。
“你那个勋章我还留着哦。”维尔利亚取出那枚缀着奢华装饰的纯血骑士勋章,“这个现在还能用吗?”
“给我看看。”蒙格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拈起勋章放在掌心。
曾经他亲手施加在每个勋章上面的法术力量已经荡然无存,躺在手心里的物件现在只是一枚空有华丽外表的冰冷饰品。
“没用了。”蒙格叹了口气,把勋章递给维尔利亚,“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那怎么办?这么远还没有路,难不成飞过去吗?”维尔利亚收起勋章,扯了扯蒙葛特,“可是你的熔炉百相之翼难以长时间维存吧。”
“可以用传送,距离上次去那里的时间还不算太久。”蒙葛特给出了最为简洁明了的答案。
“哗啦。”最先传来的是小腿处冰冷的触感,维尔利亚暗叫不好,难道这是给传血池里去了吗?
视线从刺眼的白光中脱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鸟语花香的森林。
好清新的空气。
维尔利亚深吸了口漾着些微花朵清香的空气,身心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等等,鸟语花香的森林?
维尔利亚使劲掐了自己一把。
四周并没有印象里的巨型血乌鸦和满身是脓包的出血狗,只有在树林里打闹追逐的野狼,还有拿着木棒呆滞游荡的白金之子。
而他们脚下的哪里是苍蝇乱飞的血池,分明是一片清澈见底的透亮水潭,维尔利亚甚至连蒙葛特脚上哪儿擦破了皮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确定你没有传送错吗?”维尔利亚看了看浸泡着小腿的清澈潭水,又看了看蒙葛特。
“也许可能存在一点偏差,但大体位置不会错。”蒙葛特笃定地说道,但脸上的表情也充斥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不,没有错,就是这里。”蒙格干笑两声。
“这地方在还不是蒙格温王朝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全完了。环顾连半分鲜血王朝的影子都看不出来的土地,蒙格突然仰天大笑。
笑声不受抑制地愈发癫狂,在即将达到失控的边缘时又倏地陡转直下,变成低低的呜咽。
蒙格蹲下身唤出翅膀裹住自己,任由冷水打湿衣袍和羽翼。
118.3
就好像一场荒唐又美好的梦,直到现在才彻底宣告破灭。
蒙格躲藏在翅膀的阴翳里,让完全的黑暗将自己笼罩。
从小时起他就经常这么做,每当遇到难过的事情,就用翅膀裹住自己,在黑暗中陷入沉睡。
蒙格很喜欢睡眠,他喜欢熟睡中的梦境,在那里什么都有,他可以和哥哥一起自由地在地面上生活,可以坐拥属于自己的王朝,可以寻到厮守一生的爱人。
而蒙格这自我麻痹式的逃避现实行为最终往往以蒙葛特忧心忡忡地扒开他的翅膀,强行带他四处转动散心而告终。
在地底遇见无形之母以后,蒙格便产生出了不切实际的念头——他想要那些美好的景象不再只是梦境。
想到这些的时候,蒙格已经能预料到如果蒙葛特知道了他的想法,会是怎样一边敲着他的脑袋,一边劝诫他放弃这荒谬的幻想。
但蒙格想要向哥哥证明这不是妄想,他想要让哥哥见证王朝的来临,他将这个秘密埋藏于心底,想给哥哥一个惊喜。
于是凭借着无形之母的力量,蒙格以咒血为笔墨,一笔笔将梦中的幻景逐渐描绘成现实。
等到那美妙王朝建成之时,他就可以骄傲地对蒙葛特宣布——
你看,哥哥,这就是我的王朝。谁说恶兆不可以自由地活着,谁说恶兆没有资格为王?
哥哥,我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不再需要依赖你的照顾了。
蒙格甚至在血王朝给蒙葛特预留了一个位置,如果黄金王朝衰败崩毁,他就可以将哥哥纳入鲜血王朝之中,让蒙葛特不再只是孤独地去爱。
但如今,这幅他苦心绘制的画卷也已如泡影般消逝,连一点渣滓都没有留下。
而亲手将其毁灭的人,正是他的哥哥蒙葛特。
蒙格感觉自己又成了那个时刻活在哥哥的庇护之下的懦弱小孩。
好冷。
浸透衣物的冰冷池水不断刺着身体,蒙格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维尔利亚想要上前关照缩在水里的蒙格,却被蒙葛特拦住。
蒙葛特独自走到蒙格面前,垂眼看着他。
如果蒙格无法自己摆脱这潭泥沼,那么就算由蒙葛特将他拉出来,这样的情况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蒙格盯着一片空洞的黑暗,听到身前传来哗啦水声。
是蒙葛特吗?蒙格这么猜测,但踏着波纹的脚步却在面前停住没有任何后续动作。
上方响着沉重的呼吸声,蒙格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人的确是哥哥没错,可蒙葛特这一次并没有拉开他的翅膀把他拽起来。
为什么?
哥哥不要我了吗?
蒙格有些惶恐,可他仍然不敢打开翅膀,他想继续依偎在这片黑暗里躲避残酷的现实。
“蒙格。”熟悉的呼唤响起,但并不带失望也不带斥责,就只是一句平淡普通的呼唤。
哥哥?
蒙格有些畏缩地掀开翅膀,透过浓密黑羽之间的细小缝隙,他看见了一只伸向自己的手。
蒙葛特那暗金色的眼眸静静注视着他,无声地等待他的回应。
蒙格愣了一瞬,回握住兄长伸出的手,从水潭里站了起来。
二人对视,蒙葛特什么也没有说,视线从蒙格侧脸被斩断的犄角处扫过,随即朝岸边走去。
“哥,我想再四处看一看。”蒙格抖了抖羽毛上的水珠,将翅膀收起来跟了上去,“可以吗?”
*本来不想挨个打tag的但最后被亲友说服了:对不起我很创,你骂我我就紫砂
以上↓
近期没传的鱼,统一丢一下好了/前五板子后五上电脑课时候用鼠标画的
⭐️含有很多性转!和原角色毫无关系的性转!!⭐️
⭐️被创到了我也不会道歉的!!⭐️
P1梅琳娜♂(因为一次都没画过小木头所以)
P234我流性转塞尔维斯(你)和菈妮布莱泽/因为实在很可爱诚邀各位看我搞美女塞尔维斯/说白了和原角色已经毫无关系了!总之是关于菈妮阵营四人的CB向口嗨延伸内容,还和亲友口嗨过塞尔维斯带仨孩子)
P5夏玻利利小姐(侧目)问就是富有且慷慨(或者说我流性转角色都挺慷慨的)...
*本来不想挨个打tag的但最后被亲友说服了:对不起我很创,你骂我我就紫砂
以上↓
近期没传的鱼,统一丢一下好了/前五板子后五上电脑课时候用鼠标画的
⭐️含有很多性转!和原角色毫无关系的性转!!⭐️
⭐️被创到了我也不会道歉的!!⭐️
P1梅琳娜♂(因为一次都没画过小木头所以)
P234我流性转塞尔维斯(你)和菈妮布莱泽/因为实在很可爱诚邀各位看我搞美女塞尔维斯/说白了和原角色已经毫无关系了!总之是关于菈妮阵营四人的CB向口嗨延伸内容,还和亲友口嗨过塞尔维斯带仨孩子)
P5夏玻利利小姐(侧目)问就是富有且慷慨(或者说我流性转角色都挺慷慨的)
P6和7女武神(第一次画!)以及脑了一下蒙格米凯拉互换身份:明明是恶兆但是有翅膀所以看起来像天使一样的圣树蒙格和清瘦白净的成男米凯拉
“哥哥愿意成为我的神人吧?”总之因为太过可爱没有继续脑(妈的好可爱啊!!!)
P8910可以算得上法环我最喜欢角色前三位了…一如既往没画正常版本塞尔维斯,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欢原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画不出来——/倒是有在搞他同人就是了/我都写了同人,我没写完,而且不发,我好罪恶(你)
百智好糊啊——但是我没有截他流血的情况啊——只能让他糊了(你)有点想看百智自己把自己扼死的图…是时候去嚎列表老师画不画了(阴暗离场)
艾什琳
Summary:艾什琳是一个生活在交界地外某个偏僻村庄的女孩,直到她死于蔓延的腐败病。出于某种原因,在她死后,她的灵魂被无上意志放置进入了一位死去的战士的身体里,成为了一名褪色者战士,并且被召唤进入交界地;同时,她无法记起她第一次生命中发生过的大部分事情。她就此开始了她在交界地的旅程。
Notes:这是一篇我刚开始写的艾尔登法环同人故事,会按照游戏的剧情流程来写,但也会加入一些自己想象的额外内容,比如我会扩写和游戏角色们的对话、增加互动的场景等。虽然对我来说要把这个故事一直写下去很艰难,但我会不断尝试的。
P.S. 现在发布的第一章也只是第一部分内容,剩下的我还在思考,但我打...
Summary:艾什琳是一个生活在交界地外某个偏僻村庄的女孩,直到她死于蔓延的腐败病。出于某种原因,在她死后,她的灵魂被无上意志放置进入了一位死去的战士的身体里,成为了一名褪色者战士,并且被召唤进入交界地;同时,她无法记起她第一次生命中发生过的大部分事情。她就此开始了她在交界地的旅程。
Notes:这是一篇我刚开始写的艾尔登法环同人故事,会按照游戏的剧情流程来写,但也会加入一些自己想象的额外内容,比如我会扩写和游戏角色们的对话、增加互动的场景等。虽然对我来说要把这个故事一直写下去很艰难,但我会不断尝试的。
P.S. 现在发布的第一章也只是第一部分内容,剩下的我还在思考,但我打算先发布:因为目前的这部分内容也是我花了有一周多才写成的,我实在等不及了XD
-林姆格雷芙-
一切都源于一场小小的反抗。
在那个阴沉沉的下午,我终于到达了史东威尔城,一个到目前为止几乎遇见的每个能够与我交谈的人都催促着我前往的地方。我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到它的入口——在一条弯曲的小路的尽头,隐藏在一片小树林的后面——我差点因为在岔道口走错路而错过它,直到我注意到那几个巡逻的士兵走动的方向。
我不愿意到那里去;不仅是因为我在初次尝试进入入口时遭到了近乎致命的攻击:在我和托伦特谁都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托伦特的左腿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击,我们这才注意到在入口的最中央放着一台弓弩车,此时它黑洞洞的炮口正对准了我们。可怜的托伦特踉跄着摔倒在地上,而我也紧跟着跌落在地、打了好几个滚,差点就撞上那些趁机一哄而上想要把我们俩一齐扎成刺猬的士兵们的武器;幸运的是这一举动帮助我们躲开了向我们发射过来的第二支重弩。无法行动的托伦特被我唤回了他所居住的哨子里,那些武器因此扑了个空、插进了地里,而我则趁着士兵们拔出武器的间隙翻滚着钻出他们的包围圈,狼狈地躲进附近的小树林里,趁他们追上我之前运用赐福的力量回到最近的篝火处。
篝火金色的光芒笼罩住了我,一同包裹住我的还有它的温暖。我这才能够审视自己:浑身脏污,看上去像刚在泥潭里洗过澡一样;护腕和腿甲都被划花了,但还能继续用;擦伤,不同大小、不同深浅,遍布在我的手和脸上,我感觉到不同程度的疼痛有节奏地先后扩散。
我懒得给自己包扎,事实上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哪怕感染发炎也死不了人,我还能因此休息几天;真正要命的是我现在又累又饿,并且开始思念起烤红薯来。烤红薯是我最喜欢的食物之一,香喷喷、甜甜的,烤得正好的时候会流出黏糊糊的蜜汁,我的舌头甚至还保留着它那柔软绵密的口感的印象。在过去我还住在我的家乡时,我的父母常常会烤红薯给我吃;我和我的两个妹妹有时也会围在一起生火烤红薯,就像其他的女孩子们交换布娃娃一样,在我们的童年,烤红薯也成为了我们之间的游戏。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的记忆残缺不全,这件事哪怕没人告诉我我也知道。现在的我只能清晰且连贯地回忆来到交界地之后的事;关于我过去的生活、我怎么来到交界地,只能靠我的大脑时不时地“灵光一闪”。引用瓦雷医生的原话:“这是一种创伤性脑损伤,我亲爱的,每一个褪色者刚来到这里——交界地时都会经历。有的人最终能够全部想起来,有的人直到死去都蒙在鼓里。而你——一个没有女巫指导的、瘦小的褪色者,我不会把赌注押在你身上。”
我仿佛还能听到他拿腔作调的声音。
瓦雷医生是我从那个地下室里走出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他穿着浅色的衣服,站在我面前那片岩石平台的最远端,从我的角度望去,他正好被近处的草丛挡住了大半个身体,因此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他;但当我走向草丛旁边的篝火时,我和他互相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可视范围内了。
事实上,这时我和他之间仍然隔着一段距离,只要我想,我完全可以装作没有看见他然后走开,而这也是我本来的打算。我不擅长也不喜欢交际,更不喜欢在刚到达一片陌生陆地上时就要应付不认识的当地人。
但不巧的是,他也看见我了。
“这里,这里。”他说道。他举起一只手,动了动他的手指,一边冲我点点头:“到我这里来,亲爱的。”
我下意识地朝四周望了望。没有其他人,真好。我暗自叹了口气,慢慢挪动我的双腿走到他跟前。
在这段短短的路程上,我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两种方法:一是我有礼貌地主动开口,“你好,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交谈开头;二是我保持沉默,等待对方先说明他的意图。我当然希望自己能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然而我内心的马车不听指挥地驶向了标着第二种方法的那条路。
不过我多少还是挣扎了一下。我动了动嘴唇,只是象征性地,没有说出什么来。我在赌,赌他会因为等不及我的磨磨蹭蹭而先开头。我有七八成把握,因为瓦雷医生看起来就像会那样做:他让我感觉他是个相当主动的人。
我赌对了。
“你是褪色者,对吗?” 他把双手交握在胸前,像是在表达他的友好,同时也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体面的人。
我皱起眉头。褪色者?那是什么意思?
“嗯?不是吗?”
我既不想回答“是”也不想回答“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希望他可以从我的表情里读出这个意思、然后赶紧跳过这个问题到下一个,但他这次显然不愿意再顺应我的想法了。沉默和尴尬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他戴着白色面具的脸正对着我的,一动也不动,大有我不说话他就一直等下去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说。
他这才稍微改变了下他的姿态,不那么紧逼了。但我仍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透过面具对我上下打量,像用一块刺毛皮把我的皮肤从头到脚又粘又刷,更让我不爽的是我没法知道他正在看哪儿。更何况,那张白面具从一开始就让我不舒服,它让瓦雷医生看起来冰冷又诡异。
“真有意思。”他评价道,“你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褪色者。”
我迟疑着点了点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是的,因为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指望我能从你石头似的“脸”上看出来吗?
可我不打算问他,他傲慢的态度让我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
他也没想给我问的机会。
“我假设你也不知道 ‘艾尔登法环’和‘无上意志’吧?”他继续问道。
我点了点头。当然了,我来这里之前又没有人给我讲过这个地方的历史,我连我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说不定还是被绑架的呢。
不过他可听不到我的心声,即使我有那么点希望他能。
“这可不常见。”他自言自语道。随即,他拍了拍手掌,自己回答了自己:“啊,是的,是的。你没有女巫。”
女巫?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是能够给予像你这样的褪色者力量和指导的存在——你可真是一无所知。”他像是刚发现我的困惑一样无奈地解释道,但我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得意。我这才意识到我刚才不小心把“女巫”这个词说出了声,给了他嘲笑我的机会。他接着说,“——一无所知,又没有人指引,获得不了卢恩的力量,更没法被邀请去圆桌厅堂。真遗憾。看起来你只能默默无闻地死在某个角落里了。”
我一下子恼怒起来:为他故意使用大量的生词让我苦于纠结它们的意思,“指引”,“卢恩”又或者“圆桌厅堂”;也为他直白地指出了我的困境,然后轻描淡写地断定了我的结局,好像我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但我按捺住了,没有朝他发脾气,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至少大部分是。恶劣的是瓦雷医生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我我正处在的现实,为了体现他本人站在比我更高的层面上;为了让我恐惧,在他面前变得渺小,以此来击溃我,好满足他扭曲的心灵,又或者达到什么其他目的。我绝不想带给他任何心理上的快感,但不幸的是,情绪管理从来不是我的强项——从刚才我感到恼火的一瞬间开始,我的表情就已经失控了,我自己都能想象到我的脸看上去有多不爽:微微低头,嘴角下扯,恶狠狠地瞪着他面具上眼睛处的两个黑黝黝的洞口。但我很快就移开了目光望向别处,借助那些风景来分散注意力——当我不愿意理会某个人而又没法脱身的时候,我就会这么做。瓦雷医生显然还有话要说,而我已经决定不再认真听了。
连绵的森林和迷雾将景色分为两部分:远处,高高的山崖连接着四分五裂的大桥,一棵巨大的、发光的、半透明的树伫立在桥的尽头,像一座巨大的海市蜃楼,野心勃勃地要把世界都拢在它金色的光芒下;近处,是一片杂乱无章的丘陵,树木、草丛、石头和建筑的残垣没有规律地分散在各处。一座看上去较为完整的建筑被黄绿色的树冠群簇拥着,坐落在瓦雷医生左肩的正后方。建筑旁的小路上,一个骑马的金色身影正来回走动;路的两边三三两两地竖着吊着死人的圆弧形长杆,和瓦雷医生左侧的这一根如出一辙。
我把视线转向瓦雷医生的左上方:吊杆上的尸体像风铃一样随风摆动,微风吹起尸体破烂的裙摆,我看到一双裸露在外的烧焦的腿。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的淡淡的腥臭味,我不确定是来自脚下的泥土还是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好消息是:现在的我确实不太能感觉到愤怒了,我的体温随着愠怒的热潮退去而降下;坏消息是:取而代之的是寒意和恐惧,它们像蚂蚁筑巢般密密麻麻地爬上了我的脊背和胸腔。我多希望是内疚和歉意让我把视线从那具焦尸上移开,也许是有一点,但事实是,我基本上只是觉得害怕而不敢再看下去。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安和失落让我微不可察地低了下头,看向了地上。瓦雷医生在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停止他的发言,但我没在听,我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鞋尖上。
瓦雷医生穿着一双磨损严重的深色皮革短靴,鞋底和鞋子表面都沾染着不同颜色的污渍,黄色的我认出来是泥土,红色的那些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某种颜料。这种红色的污渍同样可以在他的裤子、袍子、手套、围巾和面具上找到,在浅色布料的衬托下,它们显得尤其清晰。
我盯着瓦雷医生袍子的下摆出神。袍子上的红色污渍以团块状分布,由大到小、由深到浅、星星点点地扩散开,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图案,如果袍子和污渍分别换成其他颜色,这说不定就能变成一块非常好看的印染布料。然而,这个想法越强烈,瓦雷医生的袍子在我眼里就越碍眼——那只是一块脏兮兮的白布袍子。
于是我顺着他的袍子往上看。瓦雷医生系着一条很细的皮带,左右两侧各挂着一个腰包,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再往上就没什么让人感兴趣的东西了,他的面具也是我想避免看到的东西。我又把视线移回了他的腿部,注意力集中在他小腿裤子两侧和鞋子上穿着绑带的金属洞眼上,一个一个地数它们共有多少个、左右两边是不是一样多。当我数到右边裤腿的第四个金属洞眼时,瓦雷医生骤然提高了他的嗓音。
“小姐?”
一个下意识的、带着疑问语气的“嗯”是我的回应。我的眼珠动了几动才重新找到他面具眼眶的位置。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迟疑了一下。
“呃,没有。也许你可以讲得再具体一点?”
我的声音听上去虚弱极了。
瓦雷医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听别人讲话的时候要集中注意力,亲爱的。”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着重强调了“集中注意力”这个词,“不过对你来说可能确实难理解了一些,毕竟你没有一个能告诉你这些事的女巫嘛。那我们就试试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来。比如说,你看见篝火旁的那些金色的线条了吗?”
我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倒针形状的金色篝火边,一道悬浮在空中的金色光芒正指向一个地方:瓦雷医生身后的教堂。
“是的。”我短促地回答。
To be continued
【梵雷X瑟濂】坏事做尽
源自瑟濂废案关于白面具的台词
一个智力1的梵雷酱被瑟濂老师拿捏的无聊故事
梵雷与瑟濂双存活if
褪色者刚要向瑟濂展示新学的魔法,就被老师握住了手腕。
“我的徒弟,你的指甲怎么了?”她想透过辉石头罩端详褪色者断裂溃烂的指尖,却被他似有隐瞒的挣脱了抓握。
瑟濂没有强迫褪色者。她皱了皱眉,把手放在爱徒的肩上。
“也许你有自己的看法,但有个肮脏的东西在远处盯着你,密谋把你当做棋子。”瑟濂轻轻握住褪色者的手,闷在辉石头罩里的声音显得有些严肃。
“如果哪一天真的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要回来找我。”她说。
褪色者离开之后,瑟濂一直在担心他指头的问题。听说这是...
源自瑟濂废案关于白面具的台词
一个智力1的梵雷酱被瑟濂老师拿捏的无聊故事
梵雷与瑟濂双存活if
褪色者刚要向瑟濂展示新学的魔法,就被老师握住了手腕。
“我的徒弟,你的指甲怎么了?”她想透过辉石头罩端详褪色者断裂溃烂的指尖,却被他似有隐瞒的挣脱了抓握。
瑟濂没有强迫褪色者。她皱了皱眉,把手放在爱徒的肩上。
“也许你有自己的看法,但有个肮脏的东西在远处盯着你,密谋把你当做棋子。”瑟濂轻轻握住褪色者的手,闷在辉石头罩里的声音显得有些严肃。
“如果哪一天真的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要回来找我。”她说。
褪色者离开之后,瑟濂一直在担心他指头的问题。听说这是叛律者才会拥有的标志:入侵并杀死同胞。这种事情在交界地是不齿的,她的徒弟可能会因此遭到其他褪色者的排挤。而她相信她的徒弟并不是那种人。或许他是受人所迫,也或许他是被人蛊惑了。她忧心忡忡的翻越着书卷,祈祷着褪色者可以平安无事。
地下室的门前有些响动。瑟濂抬头看了看,以为是徒弟忘拿东西了折返回来,便继续低头阅读。
“哦……幸会。”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瑟濂的头顶。
她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背后的辉剑圆阵和她的惊叫声一起出现,有些发颤。
“哦不不不……放松亲爱的,放松……”陌生男人搓着手,脸上的白面具沾着来历不明的发污血渍,羊皮手套不住的摩擦声令瑟濂感到不安。
“……你是谁?”瑟濂迅速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开始打量面前这个看起来不怀好意的男人。
“梵雷。”白面具欠了欠身,一只手放在身前,看起来像个训练有素的家仆。
很显然瑟濂不喜欢这个浮夸的家伙。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草草下了逐客令。
梵雷盯着瑟濂咯咯笑了两声,拿出一块沾满了血的布扔在瑟濂面前。
“这是你的爱徒的杰作,上面的血来自于他的女巫。”梵雷满意的看着女魔法师不可思议的样子,他双手撑在瑟濂的桌子上,和她拉近距离。
“我说最近我的小羊羔为什么不乖了,原来是因为你啊。”沾满血污的白面具紧紧逼近辉石头罩,瑟濂闻到一股难掩的血腥气味。“你的爱徒已经是我们鲜血王朝的纯血骑士了。蒙格温的开创指日可待,我劝你这个自身难保的可怜人不要多管闲事。”
瑟濂仰起头俯视着梵雷。“如果你是来威胁我的,那么请回吧。我不会因为你的恐吓而改变心意的。”她站起身来,转头去拿其他的书卷。“有些人错而不自知,还要拉别人下水,属实是悲哀。”
“哦,我亲爱的……这么说话可太令人伤心了。”梵雷怒极反笑,羊皮手套因为指头攥起来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我们都有自己的目标不是吗,不要着急去否定别人啊。”他朝瑟濂所在的墙角并了几步,瑟濂往后退了退,被摞在地上的书堆绊了一下。
“……你离我太近了!走开!”瑟濂终于忍不住了,她不满的推开白面具,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想让我走?”梵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只要你不干涉我们鲜血王朝的事情,我不会再打扰你。”他无视了瑟濂想要掰开他手指的动作,把她逼近墙角。
“如果你的行为导致了蒙格大人失去了一员得力干将,”梵雷低着头看着被迫仰起头的瑟濂。“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亲爱的。”
“一派胡言。”瑟濂一脚踹在梵雷的要害,趁机挣脱开来。她瞟了一眼被捏的青紫的手腕和弯成煮熟虾子的梵雷,整理好自己之后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白面具先生,请你出去!”她一字一顿的说。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梵雷咬牙切齿的转过头来。“你会……遭报应的!”他扶着墙站起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化为无形。
本来来势汹汹的陌生人却这样狼狈离去,这让瑟濂暗自发笑。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她觉得对方是个有意思的人。
瑟濂想了想,头罩上的辉石亮了起来。
回到蔷薇教堂的梵雷骂骂咧咧的趴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在确定没有被那个穷凶极恶的女人致残之后,他靠着墙根坐下,准备点上灯。
“……唔啊!你怎么在这里,我的小羊羔…”梵雷突然发现褪色者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看起来应该来了有一会了。
“怎么样,准备好去觐见蒙格大人了吗?”梵雷没有闲工夫去和褪色者聊其他的。他直切主题,期待的搓着手。
“不……梵雷,”褪色者开口说道。“你弄伤了我的老师,我现在暂时没有心情去蒙格温王朝了。”说罢,他掏出梵雷赠予的纯血骑士徽章。“还有这个先还给你吧。”
梵雷懵了,脑子里嗡的一下。
怎么会这样?他的小羊羔怎么说反悔就反悔了?
他着急忙慌的把徽章塞回褪色者的手心,告诉他什么都好商量,可是褪色者去意已决。最后他好话说尽,看着褪色者坚定的眼神,他痛心疾首的做出了决定。
“你想让我怎么做?”梵雷几乎恳求的看向褪色者。
“老师说,只要你去给她道歉,她就原谅你。”褪色者转述了瑟濂的话。
这个该死的女人。
梵雷叹了一口气。他觉得他为王朝付出了太多。
“好……我答应你。”梵雷很不情愿。“但是你要向我保证,我去道歉,你去觐见蒙格大人,好吗?你可是我最听话最乖巧的小羊羔了。”
褪色者点了点头。
啊老天,还好这个没脑子的答应了。他催促着褪色者使用徽章赶紧上路,并承诺一定会去给瑟濂道歉。
褪色者走后,梵雷便开始打谱如何除掉瑟濂。这个女人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但当梵雷到达驿站街的地下室之后,他发现瑟濂并不在这里。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计划了吗?梵雷感觉有些不妙。他拿出花束槌环顾四周,担心魔法师的埋伏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他举着槌突然一转身,发现瑟濂在自己身后。
“呃………给我的吗?”瑟濂不慌不忙的开了一个玩笑,把袖子里的拟态面纱往里掖了掖。
“如果你要用血将它染的更鲜艳,那么它就是给你的,亲爱的。”梵雷像一只愤怒的猫,弓着背亮出自己的利爪,随时准备应战。
“我猜你今天应该是来向我道歉的对吧?”瑟濂将手托在头罩的下巴上。“但你好像并没有多少诚意。”
“为了让那个没有女巫的残次品听信我的承诺,你知道我说了多少我这辈子都不会说的话吗?”梵雷几乎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为了蒙格大人的伟业,我根本不会这样去低三下四的求人!”
瑟濂没有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梵雷看着她乐得前仰后合,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这……卑鄙无耻的女人!”他气急败坏,一槌砸向瑟濂,但魔女却立刻消失不见。
“什……”梵雷扑了个空,他站直身子,僵硬的环顾四周。
直到瑟濂戳了戳他的背。
像是猫看见了黄瓜,梵雷一下子弹了出去。
而魔女却玩的很开心,扶着头罩发笑。
梵雷一把揪起瑟濂的衣领。“够了!你根本不在这里,你的本身在哪?说!”
瑟濂没有回答。
“别以为关于你的什么我都不知道,亲爱的。”白面具底下的眉头拧作一团。“你被魔法学院驱逐,难道不是为了研究起源吗?我是不懂这些,但是据说你杀了不少人吧。”
“伟大的蒙格温王朝,她的建立需要多少人的鲜血去灌溉,那么蒙格大人又要杀多少人,我又要杀多少人呢。”
“那些人对于最后的结果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我们为了达成目标,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不是吗亲爱的?我们其实一样啊。”
梵雷伸出一只手来摩挲瑟濂的辉石头罩。
“我们都一样啊,都坏事做尽,都不求回报。”他说道。
瑟濂没有拍开梵雷的手。
“我想你一定很能理解我的感受,你是聪明的人。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说要将心比心,那么我们就不要困扰彼此了,可以吗?”梵雷为了劝说瑟濂,放开了她的衣领。“告诉我你本人在哪里吧亲爱的,我们交个朋友。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瑟濂深知学院的辉石禁锢无人可破,但藏在她体内的源辉石是她得以重生的关键。她从褪色者口中听闻塞尔维斯教授的地下室中有自己的傀儡,虽说听起来令人作呕,但她觉得可以一试。
“你知道我的爱徒的目标是要成为艾尔登之王吗?梵雷先生。”瑟濂反问道。
“他是个好孩子,他在圆桌厅堂的所见所闻都会跟我分享。”瑟濂又恢复了手扶下巴的标准姿势。“据说在诸位碎片君王之中,有一位被称为鲜血君王的不明人物。”她停下来看着梵雷,观察到他面具下的双眼透露出紧张的神色。
“然而要修复法环,首先需要做的事情就是……”
“别说了!”梵雷打断了瑟濂的话。他绝望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可以说服他不去伤害蒙格大人,我、我……”
瑟濂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梵雷的声音有些颤抖。
瑟濂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梵雷先生前往啜泣半岛吧,我的真身就被囚禁在那里。到那时请将我体内的源辉石取出,并交给我的徒弟。”
她慢慢靠近梵雷。
“如果我的徒弟没有收到我的源辉石,那么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哦,亲爱的。”她贴着梵雷的耳朵小声说道。
梵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连退两步,转身就走,又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瑟濂。
“你就不怕……你会因此丢了性命?”梵雷问她。
“我相信你不敢这样做的,梵雷先生。”瑟濂回答他。
找到封印魔女的废墟时,梵雷都累的快要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终于见到了瑟濂被囚禁的虚弱真身。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梵雷。
梵雷报复性的将手伸进瑟濂的身体,握住她的源辉石狠狠向外拉扯。
瑟濂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梵雷突然动了一个念头。他松开垂坠的源辉石,用双手摘掉了瑟濂沉重的辉石头罩。
他要亲眼欣赏这个女人临死挣扎的痛苦表情。
体内的源辉石被活生生剥离血肉,瑟濂不堪重负,哭喊着要梵雷快些结束。
“嘘……放松亲爱的,放松……马上就好了,忍一下,忍一下……”梵雷沾着血的手套拂去瑟濂的泪痕,把她的脸擦的有些脏。
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这次难得的好机会。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已经让他太累了,他要好好享受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取出源辉石的时候,瑟濂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她抬头怨恨的看了一眼心情舒畅的梵雷,昏死了过去。
“真是动听啊。”梵雷扶住瑟濂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啧啧称赞。
褪色者在蒙格温王朝庙遇见了梵雷。
“这是给你的,小羊羔。”梵雷递给他一块带着血肉的蓝色辉石。
“这是你老师的源辉石,她说让我交给你。”梵雷搓着手,讨好似的向褪色者求情。“我已经按照你们所说的去做了,你是讲信用的人,因此你不会去伤害蒙格大人了,我知道的,对吗?”
褪色者点了点头。
梵雷心中大喜,他松了一口气。这一切终于没有辜负他这么久以来毫无下限的努力。
但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一把剑刺穿了他的腹部。
褪色者看着梵雷倒在血泊中,可怜的白面具无助的向蒙格大人求助,但是得不到一点回应。
“为什么啊,蒙格大人……为什么无视您的信徒……”梵雷捂着流血的腹部,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快要死了。
如果就这么死了,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有什么意义呢?梵雷绝望的哭泣,可是根本连泪都流不出来。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所有人都在背叛自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梵雷这样想。
“嘿……醒醒……”
梵雷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讨人厌的辉石头罩。
“妈的,我一定是下地狱了……”他看着面前的头罩自言自语。
“你还活着呢,梵雷先生。”瑟濂笑着对他说。“我救了你。”
“……你真是多管闲事,为什么不让我一死了之?”梵雷虚弱的咳嗽了几声。
瑟濂托着下巴看着面前这个嘴硬的家伙。
“你在死前认清了你所谓的鲜血王朝的真面目不是吗?”瑟濂笑了笑。“他们不收留你,我收留你。”
“………?”
“我曾经跟我的徒弟说,要是实在当不上艾尔登之王,也没有关系。我这个做老师的会给他留一个去处。”魔女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歪着头看着梵雷。
“现在看来他大概是不需要这个去处了,那就留给你好咯。”
“………你真是坏事做尽,亲爱的。”梵雷无奈道。
“嗯哼,你也是,亲爱的。”瑟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