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丸】让尼酱振作的方法
啊...是車車哒|・ω・`)各位走wb浮世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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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乱七八糟,520开始写今天才写完,如果觉得ooc请关掉就好,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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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裕最近十分苦恼。
因为自己的“小兄弟”最近完全没有精神。
“这……这是你跟我们说也没用啊……”安田笑得很勉强。
狭小的休息室里气氛尴尬,被电话叫过来的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村上皱着眉,眯着眼,一脸纠结和难以置信;安田在苦笑,完...
啊...是車車哒|・ω・`)各位走wb浮世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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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乱七八糟,520开始写今天才写完,如果觉得ooc请关掉就好,不要打我
——————————
横山裕最近十分苦恼。
因为自己的“小兄弟”最近完全没有精神。
“这……这是你跟我们说也没用啊……”安田笑得很勉强。
狭小的休息室里气氛尴尬,被电话叫过来的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村上皱着眉,眯着眼,一脸纠结和难以置信;安田在苦笑,完全意料不到横山会提及这种事;大仓虽说看上去无所谓,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横山觉得嘲讽拉满。然而罪魁祸首此时正双手捂着脸,发丝遮不住的耳根已经红得要命。
【横丸】舍不得
Before reading:
*旧文新发
*糖八au
【舍不得】
-
昨晚半夜下了雪,早上醒来的时候横子发现窗户边缘上结了一层漂亮的霜花。换衣服时对着床上摊着的两件衣服犹豫不决。一件是她周末和安子一起去逛商场新买的毛线外套,另一件是去年买的黑色双排扣大衣。可是新买的毛线外套的口袋很浅,横子估计把手伸进去估计了一下,发现这根本是放不下整只手的。
自从天气转冷后丸子总会嘴里喊着好冷好冷,粘在她身边然后自顾自的把手伸到她的大衣口袋里取暖。想到这里,她有点沮丧地把毛线外套放回到衣柜里。嘛没关系,大不了等周末的时候再穿就好了。
我才不是为了丸子呢。她穿上那件大衣时...
Before reading:
*旧文新发
*糖八au
【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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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半夜下了雪,早上醒来的时候横子发现窗户边缘上结了一层漂亮的霜花。换衣服时对着床上摊着的两件衣服犹豫不决。一件是她周末和安子一起去逛商场新买的毛线外套,另一件是去年买的黑色双排扣大衣。可是新买的毛线外套的口袋很浅,横子估计把手伸进去估计了一下,发现这根本是放不下整只手的。
自从天气转冷后丸子总会嘴里喊着好冷好冷,粘在她身边然后自顾自的把手伸到她的大衣口袋里取暖。想到这里,她有点沮丧地把毛线外套放回到衣柜里。嘛没关系,大不了等周末的时候再穿就好了。
我才不是为了丸子呢。她穿上那件大衣时还不甘心地撅了撅嘴巴。
比约定好的时间提前到达了公交站。等待的空闲时间里横子拿出小镜子,用手指顺好额前刚被大风吹乱的刘海。放好镜子后横子拿出携带check未读邮件,没等多久听到身后有人喊着她的名字,她转过头,原来是丸子在跑过来。
“你跑什么跑,下了雪路上很滑的,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嘴上这么说着横子也上前几步去迎,伸出手帮丸子按好因为奔跑时翻上来的校服裙摆。“因为我等不及想见到横子学姐了嘛。”丸子眯眯眼睛笑出了心型嘴,拉下自己脑袋上正打算整理头发的手撒娇般地晃了晃,“早上好哟,学姐。”
学妹的嗓音令她回忆起小时候在外公家吃过的那滋味甜蜜的麦芽糖。
可是——
咚。
打出直球的后果是被敲了头。
“…每天在学校都有见面啊什么想不想的…”
这家伙还真是不会拐弯抹角。横子脸微微泛红,自己都没察觉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抬起眼看到丸子低垂着头没有抬起来,一只手不住的擦着眼睛,就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打得很疼?”着急之下想也没想就把手放到额角帮着揉。
“没有啦,是眼睛刚刚好像进东西了。”丸子仰着脸,左眼红通通的,大概是自己刚才擦拭用力过度的产物,看上去还怪委屈的。“况且,”丸子眨巴眨巴眼,轻轻搂住她的腰,像小狗狗一样把毛茸茸的脑袋搭到横子肩上蹭了蹭。
“横子学姐从来就舍不得对我下重手的嘛。”
Fin
【横丸】此刻万籁俱寂
Before reading:
*旧文新发
*金男AU
【此刻万籁俱寂】
-
00
老爷子最后死在了情妇的床上,在我盼望了这么久之后。
而我之前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这两句话看起来似乎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更算不上什么因果关系。人得宽容点儿,毕竟我的语言能力早就消磨殆尽。我从懂事起就未曾得到过什么人的爱和关心,大概在他人眼里无非就是个活得挺作孽的小鬼。我倒没有愚蠢到因此消沉度日的地步。反正无牵无挂,打起架来就愈发的放得开。
那会儿是我第一次被带着去干架,结果还不错,我就只有左眼被打肿而已。至于揍我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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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新发
*金男AU
【此刻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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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老爷子最后死在了情妇的床上,在我盼望了这么久之后。
而我之前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这两句话看起来似乎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更算不上什么因果关系。人得宽容点儿,毕竟我的语言能力早就消磨殆尽。我从懂事起就未曾得到过什么人的爱和关心,大概在他人眼里无非就是个活得挺作孽的小鬼。我倒没有愚蠢到因此消沉度日的地步。反正无牵无挂,打起架来就愈发的放得开。
那会儿是我第一次被带着去干架,结果还不错,我就只有左眼被打肿而已。至于揍我这一拳的人是死是活我不清楚,警车赶来我们各自逃跑,离开之前我转头看,他像具尸体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小子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和我同一时间被招进来的家伙呸了口带血的唾沫,皱着眉用手背擦掉嘴边的血迹。像你这么不要命的搞以后总会出事的。他比我大个五六岁,声音里带着的那点关切让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只是单纯担忧弟弟未来的哥哥。我没吭声而是安静的拿着路边便利店里最便宜的冰棍敷着我那已经浮肿的左眼。面对这样单方面的交流很少有人能保持长时间的耐心,他打了个电话后招呼了一声打算离开。我点头,然后看着他脏兮兮的夹克外套不一会儿就淹没在了人群当中。
后来这个人死在一场械斗里。我听回来了的人说他死的样子很凄惨,衣服破破烂烂,脸都被打得看不出人样了。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活到现在给过我关心的人屈指可数,他堪堪算得上一个。
十三岁那年父母离开之后我像个棘手的火球一样在亲戚之间被踢来踢去。他们明面上对我露出再慈祥不过的笑容暗地里其实连我的死活都可以置之于不顾。深秋季节里我还穿着从家里出来时带的短袖T恤,在狭小的杂物间里睡觉甚至无法把腿伸直。情多为缚。我心里养了一只怪物,怪物不需要爱来喂食。哪怕我懂得这一切的时候不过刚满十四。
暮色苍茫,天阴沉沉的压在头顶上。
我从亲戚家逃出来在经过那条巷子时是第一次遇见横山裕。
他很好看,一个人打过好几个人竟然伤得比他打的那些还少,那样的人有多好看他就有多好看,即便他的衬衫脏得几乎看不出原色,沾了灰尘的金发依旧亮得刺眼。我贴着粗糙的墙面站在巷口,无法自制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狠狠踹过一个企图朝他挥拳的人,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拳头上那个正在渗血的伤口。脸上淤青和肿块都懒得管,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我几乎是迅速被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野性气息给俘虏。当我反应过来时刚刚好和转头走出来的他打了个照面。我迅速的把眼睛挪开,不顾身后他的呼唤急切地转过身加快步伐走进人群,机械性的打卡进站。不能再看,为了我的心脏着想,不能再看下去,它现在乱蹿得就像海边被惊扰的海鸟。十五岁的眼睛里只有终日阴沉的天空,以及皮囊下早已撕裂的心灵。
时至今日我也能回忆起他那时的模样,相比起自己的瘦小无力,巷子里的他高大的几乎让我心生嫉妒。
以及向往。
很久以后我进了组听住在我隔壁的那个陪酒女说过一句话。
她说不管爱还是恨,那其实都是源于在乎。
01
锦户找上我那天下着大雨。我刚结束完一场规模可观的械斗,拎着从附近便利店里买的罐装啤酒和纱布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一个位于市郊出租公寓里的简陋单间。
你就是丸山隆平?一个穿着骚气的豹纹衬衫还大咧咧解开三颗扣子的高个子举着一把黑色雨伞挡在我面前,饶有兴趣的盯着我。我扫了他一眼,没说话,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喂你怎么不回我话就走。身后人的语气听上去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都说了Okura你这种说话方式肯定会被无视的啦。忽然又出现另一个人的声音,音调偏高但比起刚才那个还是柔和了许多。我停下脚步好奇的回望。看到一个矮个子同样举着一把黑伞,在看到我的时候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问好。我被这人一身的鲜艳色彩晃得有些眼花缭乱却还是走近几步,一边不着痕迹的转动手腕,心里估摸着这次脱身的几率有多大。
你们干嘛找我?
矮个子的那个注意到我的这个小动作,咧着嘴露出一个可谓是友好的微笑。
你不用担心,我们并不是来找麻烦的。他顿了一下复又开口,我看这里也不是什么好聊天的地方,然后侧过一半身子,手指指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不如我们去车里继续?
他们的确不是来找麻烦的。
听说你挺能打的,与其当个没出息的小混混不知道哪天因为斗殴而死去还不如跟着我混。坐在中间的锦户挑挑眉。你说呢?
我?我没理由拒绝。
我刚走进店里的时候,锦户和安田坐在吧台后面,看上去在聊天。我走近吧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招了手先点了杯威士忌兑乌龙茶。浓一点,谢谢。
这么久没见了还是这种搭配,Maru你是老头子吗。锦户晃着杯子笑我。
对于他这种吐槽我早就习以为常,这次也是干脆果断的无视掉,结果凳子就被他不满的给踹了一脚。我白了他一眼。他反而笑得像个喜爱恶作剧的恶童。怎么这次就你们两个?我从酒保那儿接过酒抿了一口,抬起眼看向在旁安静喝酒的安田。
Okura那家伙还在查账呢。安田眯起眼睛笑,接着补充。可不能让他知道我们三人今天出来喝酒,不然又得闹脾气怪我们不带上他。
妈的那老头子死了也不让人安心,留下一堆烂摊子要老子来收拾。锦户放下酒杯骂了句,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咬在嘴里皱着眉点燃,虽说表情比起刚才放松了些许但眼睛底下那一圈青黑无不显示着他上位之后这些日子里是多么疲倦和烦心。
我注意到安田在接了个电话之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我问他。锦户听见后也把头转了过来。岛本那个老家伙似乎有问题。安田挂断电话后淡淡开了口。刚刚底下的人打给我说看到他去了那个人的地盘,我现在先去看看情况到时候再联系你。他说这话的时候注视着锦户。然后把剩下的半杯酒推开,从椅子上跳下来后还不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Maru我们下次有空再约。
我点点头嘱咐了一句要当心,然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那个人是谁?我看着默不作声的锦户有些困惑。因为有笔生意要谈所以近来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呆在东京,对大阪这边出现的新情况并不了解。
锦户脸色阴沉地把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猩红的火光在他指间明明灭灭看不真切。涉谷。他吐出一个陌生的姓氏,玩味的牵起嘴角。这可是我的死对头呢,Maru你真该看看的。我被他话语里带着的几分笑意弄得浑身不自在。这家伙每次这么说话肯定没好事。这是我这些年跟他们厮混过来得到的经验,一猜一个准。
日落天黑,风陡然变冷,告诉我冬天正在步步逼近。我跟他抖索着肩膀站在光秃秃的马路边上等司机开车过来。他非要送我一程,我心想再叫人来接也麻烦,就没拒绝他的提议。车刚驶上高架桥没多久锦户也接了一个电话。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迟来的酒精沾染了思绪。我在一边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冷不丁被锦户推着胳膊叫醒。又怎么了?我皱着眉在心里暗自下决定,他要是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保证立马开揍。可是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的脸色也倏忽一变。
Yasu进了医院。
我们赶到医院时安田已经从急诊室转移到病房。锦户派了两个人守在门口然后和我一起进了房间。哟,你们来啦。我一推开门就看见头上裹了两圈纱布的安田竟然还很有精力的笑着跟我们打招呼。
医生拿着病历站在床边和我们解释说安田只是后脑受到撞击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身体方面都做了检查,除了腹部有瘀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大问题,在医院修养几天就能够出院。
我也是服了你,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你就把自己弄到医院。想偷懒也不是这么个偷法吧。等医生出了房间之后锦户张着嘴开始不停的数落起他。病床上的安田向我使了好几个眼色求救,我拖开一把椅子坐到床边,耸耸肩膀表示这次无能为力是你自作自受。
等他们闹完了才进入正题。说吧发生了什么?锦户环着手臂问他。我也知道安田向来是我们四人当中行事最为小心谨慎的一个,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是低之又低。可他却大喇喇的笑着对锦户说这次是他太过大意才会不小心受伤。
在撒谎。我看着安田不自觉垂下的视线心里有了数。
锦户因为组里还有事情所以待了一会儿离开了。我陪他走到电梯,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我才重新返回病房。我让守在门口的人走远一点儿走进房间把门关紧,然后我拿起床边的一颗苹果开始专心致志的削。在我削到第三圈的时候安田总算开了口,只是语气游移不定。
他说Maru,我今天好像看见横山裕了。
我抓着水果刀的手一滑,一大截原本完好的苹果皮忽然就断了。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连点滴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我是谁,接下来要去哪里该做些什么?我一概不知道。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导致我甚至有些恍惚。耳朵里嗡嗡作响,全部思绪被绑定在某一处动弹不得,哪里也去不了。
我回忆起久远以前有那么一天,四月的料峭春风吹进巷子里,吹动着他灰扑扑的白衬衫也吹动着他金色的头发。
可那的确是我人生最初最鲜明的记忆。
02
我一直对各大黑道的应酬方式嗤之以鼻,比如现在。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面前穿着时髦的男男女女在面前的舞池里恨不得把身体都黏在一起。不远处的锦户握着一杯酒正在跟人碰杯,摆出的大哥派头让我不禁想要鼓掌夸他一句演技到位。安田在医院住院,大仓还在组里,我不找你找谁。锦户傍晚杀到我家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环着手臂居高临下如是说。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我想着去就去呗,又不会死人。
真当我去了才觉得这简直比死还痛苦。我向来不负责交际,所以这场子里面熟的人基本为零。开头锦户还笑容慈祥态度亲切的帮助我认识新面孔,后来在我第三次把人名字跟脸弄混之后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大手一挥就把我发配去了角落里。这样也好,我反而乐得清静。
有些费劲的把手从身边女人的怀里抽离,对方身上浓厚的脂粉味儿让我鼻子发痒,一没留神喷嚏就钻了空子,场面非我本意的变的尴尬起来,结局是我挠头目送那位嫌我不懂风情的女士跺着脚离去。
大仓闻讯打了个电话前来问候,哈哈哈哈Maru你终于也被坑了一回。隔着电波都能听出那声音里幸灾乐祸的那股劲儿,欠扁至极。刚组织好语言想要反击那头电话一挂只留下忙音,我心中郁结之情难以言表,心说大仓忠义你未来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酒过三巡我的大脑仍然一片清明,比打了一盆鸡血还要清醒。想起那天安田说完那句话后我就低着头愣住。也不知道沉默了有多久,反正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安田躺在病床上看我的眼神里面满满的全部写着担忧。
你不需要用这副表情看我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啦。我轻轻拍了拍他放在被子上的手臂。余光扫了一眼手中的苹果,发现一大半暴露在空气中的果肉被氧化变成褐色。
这个不好吃了我重新再削一个吧,我提议。弓着背把掉在地上的果皮捡起来和手里的苹果一并丢到床脚的垃圾桶,然后朝着柜子上装着水果的塑料袋伸出手。
他想要拉住我手臂的动作被我下意识躲闪开。我想笑,因为安田这样的态度让我想起电视剧里长时间被蒙在鼓里的人突然知晓了真相后因为接受无能而濒临崩溃的剧情,好像这时候如果没人安慰就会止不住的难过一样。
有些人有些事,长时间不提及的话就会被人默认当成禁忌。
大概安田也是这么认为。
即便我其实真的不介意。
作为唯一知晓我跟横山裕那档子过往的安田曾用不撞南墙不回头来评价我。我想了想,也是。可是那个南墙要过多久才能出现?我不止一次想过要回头,可看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把那个人从心里成功剔除掉。
这又能怪谁呢。
怪十年前的我空有一颗流浪的心却苦于兜里没钱,又一次气汹汹地离家出走演变成蹲坐在便利店边饿肚子,怪骑着摩托车的横山裕经过一时善心大发非要把我捡回家。小摩托的排气管里突突的冒着黑烟。
喂,你接着。横山裕摘下安全头盔丢到我怀里,我看到他颧骨上的伤口结了一层粉色的痂。那天的阳光劈头盖脸地落在我们俩身上,暖得不像话。
我夹起一大坨塞进嘴中,腮帮子濒临爆炸。你吃慢点儿又没人和你抢,横山裕咬着筷子惊讶于我的吃相,语罢又从自己碗里夹了一筷子面放到我碗里。我嘴里嚼着食物含混不清说谢谢,他哭笑不得地屈起手指敲敲桌角,让我咽下去再讲。最后他的那碗面一点儿没吃几乎全部都到了我肚子。
诶我发现你有点儿眼熟啊,他心不在焉捏着罐装啤酒,看起来在认真思考。是吗?我装模作样的回应,然后把脸埋进碗里侧过头悄悄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因为他这句微不足道的话恨不得咧到耳根。
你这儿发什么呆啊,锦户不轻不重拍了拍我的肩,走了走了。我收回思绪站起身跟在锦户后面往外走。这可真巧。锦户夸张的抬高音调,怪里怪气喊了一声。顺着声音方向望过去我心下惊了半跳。三五个穿着正式的人从门口走进来,走在中间的那人看起来跟锦户差不多的身高,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回答,嗯是挺巧。
锦户这边的状况我顾不过来,因为注意全部都给了旁边安静站着的那个人。瞳孔被对方陌生的墨黑发色刺痛,他抬起眼在看到我的时候反而比我楞得更厉害。头顶上有彩灯在摇摇晃晃,这个人的眸子里隐隐有光在跳动。曾试想过不下一万次的重逢场面此刻终于上演,可我全然不觉得激动抑或是开心。
相隔不足两米,四目相对时眼神里翻滚的是不知名的情绪。横山步子往前移,后又顿住退了回去。他轻轻的说了一句Maru,周围喧闹漫天,可这声音却晃晃悠悠的进到我的耳朵里。
我原本挺直的背一下子就松懈下来了。
03
你不回家老跟我这儿呆着是怎么回事?
听到声音我猛然从手臂上扬起头,结果毫无防备的被阳光下他那乱蓬蓬的金发晃了眼。
又离家出走了是吧。他说着手上就用了点儿力道去摁我脑袋,我没吭声低下头任凭他的手掌把我的头发揉得稀扒乱。
不让人省心的小鬼头,最后他这么叫我。
站在他身边等他掏钥匙开门。他总是会不记得自己钥匙放在哪个位置,每次开门为了找钥匙都要花上大半个时间。我眯起眼睛趁着他不注意时打量。
十七岁的横山裕是最好的模样,穿着水洗得发黄的旧T恤也掩盖不了。
啊找到了。他从手中拎着的塑料袋里倒出门钥匙开了门,天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的。走出几步见我没跟上来又转回身子。还傻站着干嘛?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好笑,我窘迫地咬了咬嘴唇跑到他身边,然后看着他哼着小曲儿打开冰箱放东西的背影在后面笑得像个神经病。
也真是奇怪。彼时的我还理不清感情里的细枝末节,却会因为他微皱着眉拿我无可奈何的表情高兴一整天。
你三天两头闹出走家里人不担心吗?坐在他的那张单人弹簧床上看漫画的时候他突然这么开口。我捏着书页半天没有言语。想说除了他之外其实根本没人在乎我是否离家出走,他们甚至不在乎我的死活。可这样坦白出来未免有讨要安慰的嫌疑。自尊心把嘴封死,阻拦了一切我想说的话。
他见我支支吾吾也不恼,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歪着头挑了挑眉。
年少英俊的他做起这个动作来格外好看,我坚信他这个带着邪气的微笑定会让校园里那些情窦未开的女生为之心碎着迷。
于是我懊恼地抓头发,妄图想盖住自己发烫的耳根。
横山裕你……
你什么你,说话这么没大没小。
被羞恼驱使做出的反抗在他顺手抱过我脑袋呼噜头毛的动作下偃旗息鼓。身体变得僵硬,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话越说越没有底气近乎于自言自语。
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隔着T恤薄薄一层布料能够清晰感受到强有力的心跳。我试图将思绪放空不敢去想太多。鼻间嗅到自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西柚味儿的沐浴露混杂着他包裹在皮肤上汗水的咸,莫名生出一种名为心安的情绪。
他倒是又笑了,低头凑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我急忙否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后别过脸不太自然的转移视线,为自己刚才想要亲吻对方的念头暗自而心惊。
离家出走变成家常便饭,我甚至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去往横山裕家的那条路。时间久了连他的左邻右舍都熟悉,偶尔遇到还会和我打声招呼。我不擅长跟人聊天,即便被叫住了也都是安静作倾听状。
你下次别来了。他偶然目击过一次,随即拎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扯回家皱眉龇牙试图恐吓我。我抿着嘴不为所动,眼睛就只盯着他。不出几秒他先败下阵来,叹口气摆摆手,好吧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横山裕口中所说的下次变成了下下一次,又变成下下下一次。我深陷在这别扭的温柔里几乎得意忘了形,理所当然做起了他身后的小尾巴,并天真的认为日子就能够这样继续下去。
往事忽然这么近那么远。
过去我一直认为这是终于得到,可当后来再回想起我才明白原来从那时起我就已经在失去。
04
断断续续的梦境至此戛然而止,我睁开眼看见裂了几条细缝的天花板。睡意彻底消失前想到之前的梦境最后一个画面,因为过于真实惹得我目光涣散差点儿又走神。好在孜孜不倦震动着的手机把我给拉回来。手伸到腰后摸索了几下摁下接通键,不等放到耳边就听见听筒那头大仓喜气洋洋的声音传来。
他兴高采烈地宣布:为了庆祝安田今天出院特地在酒吧搞了一个趴,请大家务必都要来参加。
拿什么庆祝当借口分明就是你自己想玩吧。我撇撇嘴在心里腹诽,嘴上还是应了下来。他万万没想到我会答应的如此快,准备好的劝说通通吞回肚子里。
安静了半晌,他犹豫着出声。Maru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我嫌累就换了个手拿手机,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一句大仓忠义你难道被骗着长大?听出我话语里的鄙夷之情,他赶紧见好就收,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那Maru地址我待会儿发给你。
挂断电话后房间重归于寂静。
我躺着发了一会儿呆,瞟到一边小方桌上歪七扭八倒着的空酒瓶罐。关于自己昨晚在沙发上是怎样睡得天塌不惊的记忆模模糊糊,像加了层厚滤镜。眼睛干涩得厉害,想要去洗漱,坐起身竟然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定住动弹不得。
不是吧。我舔舔干燥起皮的嘴唇一脸的不可置信。试着扭头,不足二十度的转动角度生生把我疼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现实世界里的事情通常并不会变得更好,只会比你想象得更糟糕。
我手扶着脖子终于接受了自己落枕的这一事实。
脖颈僵直战战兢兢的我从计程车后座钻出来,下车时计程车司机投注在身上的同情目光叫人难以忘怀。推开包厢门,里头的喧嚣骤然放大。我默默扫视一圈,恰巧看见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大仓抱着话筒鬼哭狼嚎。边上他带的那群小弟们不同的面孔上是一致的表情,在他唱完高潮部分后还不约而同举起手鼓掌叫好。
我不打算掺和到他们当中,眼睛在看到安田窝在角落里低头看手机就径直朝他走去。刚往位置上那么一坐安田就转了头,手机塞回口袋用小尖嗓在耳边说着Maru你今天来好早。习惯性想要点头,但是后颈的酸痛感迅速袭来,我当机立断改成用语言来表达。
想到今天好歹安田才是主人公。我将整个身体转向他,怕他听不见特地抬高了音量。你身体都恢复了吧。安田闻言笑笑,回答全部都好啦。而后又烦闷般的撇嘴。你们都不来,医院再住下去我怕自己会发霉。
锦户晚来一步,进来的时候正赶上我们三个举杯,他三步作两步冲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桌上抓了一杯酒然后挤到我跟安田中间坐下。
干杯——
四人的重聚确实久违了,因此他语气里的兴奋听得很清晰。
大仓稍作休整后再一次拿起话筒钻进人群抢占中心位置。锦户破天荒没跟着去闹,一副大爷状在嘴里叼了根没点燃的烟。从鼻子里呼出一丝笑意,对我落枕这一状况进行了全方面的嘲讽。我心里只觉得他幼稚,慢悠悠地放下酒杯决定这次不与他一般见识。
忽而他一拍大腿想到什么,压低了嗓音对着安田。那天我跟Maru喝完酒出来在门口正好遇见涉谷了。安田大为震惊,啧啧两声感叹你们竟然没现场打起来。锦户白了他一眼,哪能这么容易就打起来。他把嘴里的烟夹在指间,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不过那天我发现他身边多了副新面孔,之前没见过,名字好像叫横山,欸横山什么来着……Maru你还记得吗?
突如其来被点名,我握着酒杯错愕的楞住。
咳咳咳咳咳咳。身边安田拦不住的咳嗽声没能让锦户的话接着说下去。他快速瞄了我一眼,像是要转移什么注意力似的。那个……我可能是呛到了小亮你可以陪我去洗手间吗。毫无逻辑的话才说完就一把勾过不明状况的锦户把人从包厢带离。
觉得好笑却没拆穿。
安田其实不需要这样,毕竟该来的总要来。
前尘往事依次浮现,我倍感挫败的发现自己这么些年还是没有一点儿长进。
凌晨时分各自回家。
大仓喝了不少,家距离这儿又比较远。困意袭来就硬拖着我手臂想要在我家借住一晚。不想收留醉鬼,我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他迷迷糊糊的跟在我后面打开车门,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忘系上安全带。总不能把他踹下车吧,虽然我挺想这么做的。本着做善事的心情把人带回家,半路上想起家中冰箱里的啤酒库存告急需要补给。
让司机把我们放在路口,下了车从便利店里买了两打罐装啤酒后再一起走。被凌晨的风吹吹,大仓的酒也醒了几分。起码走路时不用我费力气扶着了。我发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公寓楼下,眯起眼看。站在楼梯口处的人黑色头发跟黑色大衣,目光自始至终注视着我们这里。
沉默很久。
我揉揉眼睛,横山的名字哽在喉头说不出来。胸腔里像是被人开了个口子,凛冽的夜风倒灌进来带来好一阵疼痛。大仓在身边说着冷笑话,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见我揉眼睛以为是打瞌睡,还伸手想把我摇醒。
硬着头皮跟大仓并肩从他身边经过。余光捕捉他泛红的鼻头跟脸颊,心里蓦地难受起来。
横山的嘴巴张合几下,我蹙起眉头隐约留有期待。可是直到我转过楼梯了身后依旧是一片死寂。眼神黯了黯,怕被发现所以装着打哈欠掩饰。走到楼道里听见楼下有车子发动的声音,没过多久就又重归于宁静。
大仓回过头诧异的发现我眼圈红得厉害。
Maru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没,是刚刚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脖子给疼的。
哦。他没再继续追问,从我手里接过钥匙打开门,嘴里小声念叨着我好冷啊我好困。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严实,寒风吹得肆意。站在门口吸了吸鼻子,无从猜测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我想着冬天真的是到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冷呢。
真的太冷了。
05
十六岁,开始频繁的逃课。
某天放学回家站在玄关处听到他们要从大阪搬去北海道的消息,一瞬间的震惊。叔父看见我了也没太多情绪,平和而淡漠的让我开始做好离开的准备。那日我难得言辞激烈的顶撞,却没注意到一旁叔母变得愈发难看的表情。
我受够……话没说完迎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两眼昏花,脸颊如同着了火般灼热,久久回不过神。愠怒在她脸上一闪而逝,后又迅速恢复成温和的样子。你怎么能这样跟大人说话呢。说着她缓和语气伸出了手想要触碰我,被我面无表情捏住手腕甩开。事到如今终于撕破脸皮,他们也懒得再维系表面的和平。
在逼仄的隔间抱起双腿,无望得难以自制。我紧紧攥着拳头咬死牙关,嘴里开始弥着一丝血腥味。脑海里这时浮现出横山裕的脸,心脏一抽几欲落泪。
凌晨的街道蔓延着水汽,一路走来可以清晰的闻到空气里潮湿溽热的植物气息。站在路灯下抬头,单单看着那扇窗也会不自觉地笑起来。万籁俱寂的夜晚,只有头上路灯周围有飞虫时不时碰撞发出细微的响动。在花坛边徘徊良久,摘下一片花瓣捻碎在指间。心里懊恼自己有功夫在这儿磨蹭却没勇气上楼敲门。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怀爱若窃贼。
Maru?他皱着眉压下声音,想是没有料到我会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缘故。我疲倦又欣喜地转过身,还以为自己会在这儿呆坐到天亮。
跟他隔着一个椭圆形的花坛对视。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被他套在身上,头发比起前几日看见时要剪短了一些,显得精神许多。整个人好看得让我有点儿头晕目眩。站在原地等他走近,看他又对我露出那种没了脾气的笑容,然后用空着的那只胳膊搂过我脖颈。
走吧,上楼去。
鼻间因他这几个字轻而易举涌上酸楚。
忘记了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只记得心跳得仿佛快要冲破喉咙。
我有事想跟你说。急切地抓过他的指尖,动作过大令他都愣怔。被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我马上就慌了。掌心覆出一层薄汗,忽然就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他解读不了我这一系列的动作背后包含的深意,声线里略略无奈。你倒是说啊。
在原地深呼吸几次,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太异样。彼时的横山要比我高出半个头,看他的时候需要我仰着脸。这样的高度差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依赖的错觉,而我则是相信了这个错觉。
他们要搬去北海道但我不愿意,所以。
胸中闷着一口气,我装着揉眼睛不敢看他的表情。
——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呆在这里?
和我一起?横山笑着又重复一遍。我听到笑声以为是答应于是兴奋地抬眼,准备好咧开的嘴角却在看到他脸上自嘲的冰冷神情而僵在半路敛回。
为刚才自以为是的反应感到羞耻,我喉咙里哽咽着莫名其妙的干涩。他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我的背脊,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良久的僵持与无言。
他的犹豫不决让我知道对话至此已经画上句点。我垂下眼睛,憋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被呼了出来,但是一点都不轻松。
横山按住我肩膀的手被我摇着头推开,费劲地朝他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要回去了。不等回应就忙不迭转身匆匆从楼道里逃离。等我停下脚步转过头时那栋楼早已被层层叠叠的霓虹灯掩埋。
他没有跟上来。
四面八方都是黏稠的夜色,我深陷其中忽然有难以克制的伤心。
盖在身上的被子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被我一脚给蹬开。对着窗户哈出一口气,湿热的气体在玻璃迅速凝结成为雾。抬手想写点儿什么,但思绪突然被堵住如同被大雪覆盖是茫茫一片空白的彻底,就放下手作罢了。
这些日子来我试图让自己过得跟以前一样,三令五申警告自己不要再跌进那深不可见底的回忆里。却好像起了反作用,越挣扎反而陷得更深。
我讨厌这种失去行动力的感觉。堆砌多年的壁垒就因为意料之外的重逢而被击得溃不成军,这让我的努力看上去就像个不好笑的笑话。跟放在床头那罐没喝完的啤酒一样,碳酸跑掉后剩余下来的液体寡淡倒尽胃口。
把头抵在窗户玻璃上兀自出神,心里空旷得似乎能听到回音。
如果可以,我希望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等这段难熬的时间过去之后再醒来。
于是我拿出手机给锦户打了个电话,尽量简明扼要的用一句话表达出自己对于假期的诉求。
可惜老天从不让我如愿。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毫不留情。少废话,待会儿晚上有个饭局,你们几个都得来给我撑场子。听到我没声响他大概也有点儿不放心,还一字一句警告说你要是这次逃了就别怪我叫人把你绑了扔进海里。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黑道。我忿忿不平挂断电话。摊开双臂扑倒在床上作垂死状,企图在黑夜降临之前先用被子把自己绞死。
到了晚上掐着点儿到达锦户预约好的店,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帮我推门。
当我在进去跟溜走这两个选项中进行思想斗争之际身后多了个声音。Maru你怎么到了还不进去?音量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包厢里的人听见。
转头看见安田眯着眼睛笑得狡黠。你这分明是自己掉坑了还要拖我下水。我咬牙切齿的控诉在瞄到门突然打开时中断,锦户从里头钻出个脑袋,看看我又看看安田。他说人都到齐了还在磨蹭什么,你们俩都快点儿给我进来。
跟在他们身后进门的时候我右眼跳个不停。
原本还挺有余的感叹包厢内氛围不错,等我目光扫到桌子对面那个人身上,霎时间心里就变得五味杂陈了。面不改色落座之后听到身边的安田很小声地问,你没事儿吧。
我握着杯子喝口茶,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菜上齐前锦户带头站起来,朝对面脸上挂着浅淡微笑的涉谷伸出手。之前事儿还得谢谢您,也希望咱们未来的合作愉快。他这句话让我丈二摸不着头脑,嘴角抽搐着心想这人前几天还说对方是自己的死对头怎么转眼就变成合作的好伙伴了。
动动手指:这是什么情况?
发送。
几秒后看见安田低下头不着痕迹摸出手机迅速给了回复:岛本不是拿了我们的货去找他们交易嘛,被人认出来给逮住送回到我们这儿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耸了耸鼻子把手机重新放回到兜里。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我基本没怎么动筷。走出包厢故意落在最后,前头的大仓几步蹭到身边,嘴里很不羁的咬了根牙签迫不及待点评起我今晚的表现。
Maru你这是要成仙啊,整晚就看见你光在那儿喝水。
实在没心情和他贫嘴,随便扯了个保持身材当理由就想要糊弄过去。他被我噎住,叉着腰摆明不相信,好在及时来了电话召唤他,在对我翻了个白眼之后就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正合我意。我把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走,在拐角处犹豫了一下,转念又想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没料到一拐过弯儿就真撞上了。
横山裕背靠着墙,指间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烟。被走廊昏黄的顶灯一照,他原本不近人情的侧脸和硬挺的肩线看上去都变得跟记忆里一样温柔。白色的烟雾悄无声息融进空气里,对方听见动静了就抬眼看过来。灯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刚才饭桌上茶叶的苦涩好像还残留在舌尖。
我无奈的笑了,埋怨起自己。你看看你这点儿出息。
光嘴上说着要往前看啊看的,心里不还是一动不动停留在过去。
06
所以呢,之后你就跟他天雷勾地火一不留神旧情复燃了?安田嘴里塞着根棒棒糖冲我露出个特别意味深长的笑,还不忘眨眨眼补充说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我呵呵冷笑两声,屈起的手指准备完毕。你应该少看点儿电视剧。他猝不及防挨了我一记爆栗,捂着额头倒在沙发上发出一点儿气若游丝的声音。Maru你竟然下手这么重。是吗?我眯起眼睛装傻充愣,看着身体已经蜷成虾米的安田。那真是对不起。他气结之余立马发誓决定接下来的半天内也不要跟我说话了。
冬日难得一见的晴空,就连光束里浮动的尘埃都能看得分明。
安田没过多久就把自己刚立下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爬起来后捏着棒棒糖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语气里却是实打实的好奇。嘛嘛,所以你们那天晚上到底干嘛去了,总不能就只是纯聊天吧。听到这里我笑开,伸手揽过安田的肩拍了下。还真让你猜对了。
可我不懂。他迷惑地皱起眉头,Maru你不是一直有话想要问他的吗。
我垂了眼没回答,勾起嘴角舔了舔唇瓣,尽管它并不干燥。
过了半晌眼前一黑被什么给盖住,反应过来原来是抱枕。你干嘛……我直接上手想把这玩意儿给扒下来,他一脸嫌弃地又把它重新盖回到我脸上。
要是不想笑就别笑了,你强挤出来的笑比哭还丑。
我动作一顿,寻思着几天不见安田吐槽的功力见长到底是跟谁学的,手倒是没反抗了而是抓住抱枕继续压着脸。话题莫名其妙的终结。他也不闹我,就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用手机打游戏。途中电话铃声响起就起身出门到走廊里去接听。门锁咔擦一响,我知道他已经关上门出去了这才把抱枕拿下来。
别说安田,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懂。
我疲倦地阖上双眼,心里面明晃晃的都是被人一语中的了的委屈。
马上就想起了那晚的事情。
是太过于稀松平常的夜晚,没有月亮没有星星。锦户没拉我去喝酒,安田也没找我谈心,就连大仓都因为有事所以先行离去。本来预定好回家洗个澡喝罐啤酒再好好睡上一觉的计划全因他而打乱。
我们聊聊吧。横山裕先抬起步子往外走,我在后面哦了一声,还是低头跟上去。
一出门口就被簌簌寒风刮得脸生疼,我连忙缩着身子裹紧皮衣。可惜没多大用,风还是狡猾地飕飕钻进脖子里面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横山从我身后走出来,白皙好看的手指着面前那辆黑色轿车。
上车吧。他声音很轻,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目光却重重地。
光是听着他的声音我就不自觉的抖了抖,摸不清他的路数多少心慌。后悔起自己刚才为什么饭桌上不喝点儿酒壮壮胆。跑不了躲不掉,摆在面前就只有一条路。
我佯装镇定清了清嗓子,避开他的目光朝后车座前进。
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我坐在后车座看他从还算热闹的商业街开到了稍显空荡的街道。在揣揣不安之中下了车,发现这里行人跟车辆都很少。想想也是,除了我跟横山裕,这种天气这种时间点也没几个人会发神经在街上一边散步还一边缅怀过去。
他轻车熟路的在巷子里左拐右拐。这会儿夜深露重的,风吹得鼻子发痒,我没把持住就打了个喷嚏。走在前头的他在原地站一会儿然后慢慢踱步向我走过来,看了一眼我裸露在外的脖颈。很冷?我牙齿分明冷得打颤却还是摇摇头。还行,也不是很冷。
显而易见的谎言怕被他看穿,我极其心虚地转移视线。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走到我右边稍前些的位置站住。说巧不巧,身体刚刚好挡住一部分从巷尾吹进来的风。
我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走了一段时间身子一点儿也没暖和起来。哆哆嗦嗦好几次想问对方到底要走去哪里,奈何找不到理由开不了口。再这样下去叙旧没叙成反而先把自己给冻死。我跟在他身后低着脑袋一个劲儿胡思乱想,没注意到他已经停下脚步。我们已经到了。他突然开口。大脑里的警报拉响,要不是我反应快差点儿就撞他身上。
我脸一沉,愤怒的抬起眼却被他身后的景象吸引。
一间不算大的店面,温馨的橘黄色小灯下是红色的门帘。
拉面店?我一头雾水。他静默半天点了点头,片刻忽地扬起嘴角说我看你晚上都没吃东西,而且这家店的拉面很好吃的。
我该怎么做。是要狠着心讽刺他不要这么假惺惺然后转头离去,还是要坦白告诉他其实你离开之后我这些年一直都过得很不好。
没有用的。对上他的眼睛之后什么话都说不出,周身的空气此刻化作一双大手扼住我的喉咙。
坐在角落的桌子我们都没有说话。被面前碗里热气腾腾的拉面香气熏着眼睛心中为之一震。记忆急速地返回,我突然想起了从前。
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画面。
晒得发烫的木桌上我们面对面坐着,一人端着一碗泡面。他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我狼吞虎咽的糟糕吃相,无奈地出声提醒我吃慢点儿别呛到。往昔历历在目。曾经有两个脑袋瓜亲密的靠在一起分享同一本漫画,笑一遍还不算够,要等到笑声把整个房间填满才会罢休。
囿于回忆实在伤己又伤人。
横山低着头吃面,长长的睫毛耷在眼睑上。
我看得出神。
正发着呆,门砰地一声发出巨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叼了根雪茄的锦户从门外风风火火冲进来。他没料到我这时候会在这里所以被吓了一跳,眼睛瞪的溜圆看着我愣了半天。你怎么天天跟这儿报道?我揉一揉太阳穴,坐起来挺无辜的摊开手回答。因为在家闲得无聊。他被我这幅样子逗乐了,松开领口索性坐到我边上开起玩笑。我说Maru啊就算你这么勤劳我也不给加工资的,还是趁早死了这颗心。我白了他一眼,撇开脸咧了咧嘴角。就知道你小气。
后来安田跟大仓也到了场,锦户也收好了玩笑换上正经脸。翘着二郎腿下达了涉谷组的人想要再聚一聚的消息。我这才是真惊了。除去锦户之外在场的三个人都是你望我我望你的状态。
大仓咬着豆大福一脸无语,连脸上的痣都生动了许多。不是前几天才一起吃过饭的。锦户摸摸下巴上最近才蓄起的小胡渣,凌厉的扫了我们一眼,语气真挚。以后咱们两个组就要合作了嘛,多聚一聚有助于促进彼此之间的了解。这什么鬼理由。大仓气短,无力地挥挥手表示随便你们吧老子不管了。
那你们两个呢?被锦户灼灼目光盯着,基本上是没有拒绝的余地。我跟安田不约而同选择放弃挣扎。
末了锦户乐滋滋地一敲拳。那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
路上堵了车,我好不容易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歌舞升平其乐融融了。习惯性地钻到角落里坐好。面前锦户安田跟涉谷三个人手拿话筒搭着肩高歌的画面今天看上去非常和谐。一边大仓跟村上盘腿坐在地上玩骰子,我凑近听了听,发现村上竟然一本正经地教导大仓如何做出完美假账的方法途径。
剩下的就只有……
我开始四处张望,到处都不见他的身影。想着这样也好,省了见了面尴尬。可我在松口气之余又有点儿失落。说实在的这样不干不脆连我自己也烦心。站起来想去走廊上透透气,刚走到门口房门就毫无预警地被推开,横山裕一手还搭在门把手上,脸上是惊讶的表情。
这次喝了酒,所以我终于有勇气主动去对上他的眼睛。
我竭尽全力的看着他。
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冰凉的指尖触到他的体温暖得心悸。我带着他走出包厢,下了阶梯。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在小跑。心里有什么在沸反盈天。停下来时两个人头上都是亮晶晶的汗水。强烈的想牵动嘴角。在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递给他一罐,然后径直走到马路边上找了块干净地儿一屁股坐下。
空气里渐渐有种欲说还休的味道。
看起来他有话还梗在喉里,可看我气定神闲地就还是先顺从的坐到我身边。我熟练地用单手扯开拉环,泡沫争先恐后涌上来。借着余光就能看到对方沉静的侧脸,忽明忽暗的路灯下一如从前。
敬往事一杯酒,可我还是想回头。
睁开干涩的双眼,浑身如同被人殴打过后的酸痛。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发现脑袋抵在横山的颈间。晨光熹微,面前的马路上车流不多尚且还算安静。看到腿边滚了一地的空啤酒罐,才知道一整晚已经度过。我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几不可闻地深吸一口早晨凉爽的空气。横山被我的动作吵醒,咕哝两声后迷迷糊糊揉着眼。无防备的样子看得我止不住的想翘起嘴角大笑。
天亮了我们该回去。我攥着他的手对他说。
我们?横山愕然。
他看了一眼交握的双手,回过神后也慢慢覆住了我的。
是的,我们。
一生太长也太短。
就好像我清楚来日且方长,却还是想要跟他一起争个朝夕。
我转过头,仰着脸望向远处高楼后头暖洋洋的光线逐渐浸染整片天空,心里想的是自己终于也可以无所畏惧。
Fin
【横丸】粘着系男友
Before reading:
*旧文新发
*现实背景半架空
-
01
丸山不分场合的靠近总会让我头疼。
记得有一次节目试吃环节喂他吃东西,要不是我及时把手收回来差点就被他连同手指一并含住,他却全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事后还赖我为什么不把另一个种类的喂给他害得他都没全部品尝到。
我对此几欲抓狂。
“你关注的难道只是有没有全部品...
Before reading:
*旧文新发
*现实背景半架空
-
01
丸山不分场合的靠近总会让我头疼。
记得有一次节目试吃环节喂他吃东西,要不是我及时把手收回来差点就被他连同手指一并含住,他却全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事后还赖我为什么不把另一个种类的喂给他害得他都没全部品尝到。
我对此几欲抓狂。
“你关注的难道只是有没有全部品尝的问题吗?”
“不然呢?”
他眨巴眨巴眼含糊不清的回答,嘴里鼓囊囊地塞着从后台斯达夫那里拿来的水果挞。
我打定主意这次要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再理他。
“裕chin要吃吗?”
“不要。”
“那我全部吃掉了哦~”
“……你等等,给我留一块。”
02
私下里我们俩就这个问题也说过很多次,然而他每次都是乖乖应下,等真正到了录制的时候玩疯了又把保证全盘丢到脑后,让我管都管不过来。
比如说这次。
这期邀请的嘉宾是一位混血人妖。之前的闻味道脸红拥抱随便看看也就算了,至于后来他跟嘉宾开展小剧场时大跳贴身舞则是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玩嗨了是吧?
我坐在后排拿牌子捂住半张脸,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心里恨不得把面前这个还在扭胯扭的飞起的家伙吃到肚子里谁都不让碰,表面上却还不得不随大流在面对镜头时露出一副从容淡定看戏的表情。
一时走神的结果就是跟不上节目的进展。
愣愣地看着嘉宾的手指指向了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丸山已经软绵绵地伸手从背后把我抱住,嘴上喊着嘉宾的名字。这个再加上刚才的贴身舞,我心里不爽的数值已经快要到达上限。可是其他成员和嘉宾都开始在笑了,我也只好大笑着故意把他推开。他被拒绝之后反倒愈发来劲,双手从身后缠上来,整个人倒在我背上然后脑袋抵着我的肩膀黏糊糊的喊了一声裕chin。我吓了一跳,好在这句收音没收进去。
这什么鬼?能不能有点专业精神?虽然节目是深夜档但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没下限到这种地步好吗。
我内心充满煎熬和挣扎,心想着等结束了一定要拉他再来一次严肃认真的谈话。
……
话说这家伙怎么还在笑?
旁边的涉谷看着横山满是笑容的脸感到疑惑不已。
03
他主动而我被动。
经常是他一边对我上下其手搂搂抱抱嘴上还不忘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我招架不住,摆出的生气严肃脸也没多大用,在他讨好般地蹭蹭之下就立马破功。私底下这样的话我倒还能治治他,但在镜头面前我除了被他调戏的满脸通红之外根本做不出其他的反应。
在休息室的时候尤其严重。
比如我正坐在沙发上检查歌词划分部分是否正确。结果他来了一坐下把外套一脱然后就软着身子往我怀里倒,头发凌乱皱巴着脸,看起来委委屈屈的,“裕chin我好困——”
对此我已是习以为常。因此毫不犹豫拎着他的领子把他从我腿上拉开,从一边拿了个抱枕塞给他,示意可以垫着继续睡。
要知道虽然现在休息室里只有我跟他两个人,但不代表下一秒不会有别的人推开门进来。
我叹了口气,顿觉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他犯困的时候会特别听话,平时这种时候塞个抱枕基本上就没事儿了。但今天好像不太好对付,抱枕被他重新塞回到我的怀里,然后压着我的肩膀迷迷糊糊说了句“morning kiss”就凑近脸想要接吻。
“困就不要闹了”我拿歌词纸盖在他脸上暂且中止了他的这个突发行为。
“那我不困,我要morning kiss”他一把拉开挡在自己脸上的纸,用力睁大眼睛来反驳我,结果没保持几秒又闭合上了。
明明眼睛都快黏在一起了还说不困。我看着觉得好笑,于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头发里的温度更为暖热,柔软的发丝浓密绕住我的手指。他无声地呜咽一下,把我放在他头上的手拉下来然后脸贴着掌心蹭了蹭,闭着眼睛含糊不清的说了句糟糕这下大概真的会睡着。
我注视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好像塌下去一块。
最后还是没忍住,我低头快速的亲了亲他翘起的唇角。
04
“裕chin的嘴唇真的很漂亮。”
“有时候会想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看起来很柔软所以想试试看。”
我听着他这一系列针对我嘴唇展开的发言感到无比心累。
提心吊胆结束完录制之后实在没什么好心情。换好衣服之后本来想玩几回游戏权当减压,没想到罪魁祸首一进门就直奔我的方向,然后靠在我身上兴奋地对着游戏屏幕指指点点。
不由得回忆起刚刚节目上他那些口无遮拦的话,以及之后诸如搭肩搂腰摸嘴唇捏大腿这类无节操的行为来。
“你等下”我把游戏收好,把身子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双臂交叉盯着他。
也算是养成习惯了,他一看我是严肃脸就眯着眼下意识想蹭过来撒娇。后来发现撒娇不管用,我还是不准他靠近并且依旧板着脸之后他才乖乖缩了回去坐好。
“都说了几次了,在镜头前要注意一点,不要动不动就说会让人误会的话做让人误会的动作。”
我这边苦口婆心的劝,他反倒扁扁嘴开始玩外套拉链,嘴里小声嘟囔着说抱一下又没关系。
没关系?哪里没关系。那些话那些动作可都是会被镜头记录下来无法删除的。况且你那是偶尔抱一下吗?不是我反应快后退的及时的话我们俩就在摄像机面前接吻了啊这多严重啊这你都知道吗。
“可是门把之间搂搂抱抱的次数又不少。”
说完之后他还不甘心地皱皱鼻子一副明明你就是在小题大做的样子。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团内门把的日常行为之后竟然觉得他这句话很有道理。
该死的杰尼斯搅基传统,我挫败的捂脸。
正好这时安田换好衣服推开门进来,涉谷懒洋洋地跟在后面。只见他伸手对准安田的屁股捏了捏,感叹了一句弹性不错才落座,在看见我的疑惑脸之后还很好心情的跟我挥手打了声招呼。
这么看来确实有点……
固执如我就算自知理亏了也不愿意认输,气势却软了几分。
“那么好歹……有些话……可以等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再讲的啊……”
“干嘛要这么复杂的”他皱着眉头不理解我的别扭,“更坦率一些不好吗?”
“喜欢就说喜欢,讨厌就说讨厌,表达感情是很重要的呢裕chin……”对于这个话题他看起来相当有自信,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得意洋洋起来。
样子简直幼稚得可爱。
05
爱撒娇却不自知,喜欢黏人,擅长肢体接触和情话,对谁都是软哒哒的好脾气。
平时嘴上总嫌弃他烦,但是真当他离开了跑去跟其他人玩了我又会不自在。
只有他在身边才会安心。
所以……搞不好我才是粘着系?
才不是才不是。
我忽然被脑中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念头给惊吓到,连忙否决掉。
06
回去的路上坐在一起,没过一会儿我忽然感觉肩上一沉。下意识转头去看,是他毛蓬蓬的脑袋。应该是在乐屋里闹的太厉害了所以一到车上就呼呼大睡。他安静下来就很乖,眼睛和鼻子都有着可爱的弧度。
到家了叫他下车都还是睡意朦胧的,脑袋抵在我的后背上闭着眼睛抓着我的袖子亦步亦趋。
每次他带着无条件的信任亲近我的时候,就好比现在,会令我想到某种天真的小动物。然后我就不受控制的想要宠着他,即便我知道这个人的内心其实也很强大,也有野心和追求。
回家之后换衣服。我刚把家居服换好他就搂着我的脖子钻到我怀里,仰起脸眼睛瞪得滚圆。理直气壮地说听人说工作结束后都要kiss的,说完把唇凑近,然后在我脸上“吧唧”一声响亮地亲了口,“裕chin工作辛苦啦。”他耍完流氓就想转身离开,被我拉住手腕重新扯回怀里。
他耷拉着眉眼碎碎念叨着的时候舌尖有时会露出来,亮晶晶的浅粉色,看上去既可爱又柔软。
我认为像是这种撩完就跑的行为绝对不能姑息,
这次放过他了下次指不定还闹到什么地步。
恰好此刻空气暧昧的一塌糊涂。
07
我决定身体力行的让他好好反省。
然后对准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Fin-
【胖哒】雨天
夏天开始写的段子,夏天结束了才写完。没什么内容,下雨天的一个家居日常。
今天丸山出门一定是忘了带伞。
横山一进门就眼尖的发现了孤零零靠在门边的那把伞,家里就两把伞,一把横山现在还握在手里,另一把又在这躺着,估计丸山手里是空荡荡。
想象到等下丸山可能的样子,横山脱着鞋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肯定是穿鞋的时候把伞落这儿了,”横山推理,“明明出门前还跟他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雨季要带伞,就这样还嘲笑我健忘?”
看来今天是得收获一只落汤狸猫了。...
夏天开始写的段子,夏天结束了才写完。没什么内容,下雨天的一个家居日常。
今天丸山出门一定是忘了带伞。
横山一进门就眼尖的发现了孤零零靠在门边的那把伞,家里就两把伞,一把横山现在还握在手里,另一把又在这躺着,估计丸山手里是空荡荡。
想象到等下丸山可能的样子,横山脱着鞋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肯定是穿鞋的时候把伞落这儿了,”横山推理,“明明出门前还跟他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雨季要带伞,就这样还嘲笑我健忘?”
看来今天是得收获一只落汤狸猫了。
他决定先做桌热乎乎的饭菜等着丸山回家——落汤狸猫已经够可怜了,被雨淋湿还得饿肚子的落汤狸猫就更可怜了。他作为自家男人,偶尔做个煮夫,应该的,应该的。
横山侯隆大厨亲自给你下厨,丸山隆平你选了我真是太赚了。横山这么想着,稍稍带上了点豆芽颜。
最后一盘菜上桌时外面已经在下雨,也许是台风靠近,这场雨比平时的来得急,下得狠,雨点打在窗上来势汹汹。横山一看雨势,心说不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接人,也省得丸山湿淋淋的回家,没准还会感冒,一边穿鞋一边给人挂了个电话。
没响几声对面就接了电话,那头丸山的声音罩着层雨声有些飘忽。
“裕亲……?”
“你现在在哪?”横山穿好鞋拿起伞往外走,“我去接你。”
“不用了吧……”
隔着电波都能听见水珠打在他身上的声音,听得横山有些担心:估计人已经是走在雨里了。
“怎么不用了,雨那么大。”
他盯着电梯上的楼层跳得飞快,心里还在抱怨这电梯走得可真慢。
“快,地址告诉我,我去接你。”
“真不用了,我已经……”
已经出门了?已经湿透了?还是迷路了?
横山越想越着急,恨不得马上飞去丸山那里,下了电梯迈步如飞。
“……我已经到家门口了。”
电话里带着电波的声音和面前人的话音重合,听在横山耳朵里就是双倍的甜。
看着人就在面前,横山还真是松了口气,虽然自家爱人的小卷发已经被雨沾得蔫巴巴,还摆着一副雨打芭蕉受尽蹂躏的委屈脸。
饲养员先生拎着两把伞去捉一只狸猫回家,没想到没走多远就碰上个蔫头耷脑的落汤狸猫自己惨兮兮送上门来。
横山被自己的想象逗得笑眯了眼睛,殊不知从别人看来就是一手抓着把伞歪个脑袋夹着手机还傻笑的白皮小帅哥。丸山没对他讲过,他咧开嘴笑嘻嘻的样子总让他想起京都老家隔壁那个傻不愣登老流鼻涕的小弟弟。
两个人站在楼门口互看着笑出了声,还是横山先开口问:
“没带伞?”
“嗯。”
丸山回得理所当然,看着横山手里两把伞,无声控诉他的明知故问。
“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上上下下把面前人打量一番——头发湿淋淋贴在脸上,早晨亲手给他挑的白T被打湿隐隐透出和他记忆里分毫不差的身体,浅色布料沾了水后近乎透明隐隐透出些肉色——太超过了,横山猛力摇了摇头清除自己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念头们。
“……我做了饭,回家就能吃。”
“裕亲太棒了!”
丸山欢呼一声,显然想冲上来抱住横山,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水还是作罢,转而搂住他袖筒外的手臂,凉凉湿湿的触感让横山着实心疼。
心疼归心疼,电梯里横山还是没忍住把人摁在墙上索取了那对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几天前刚被热牛奶烫过的口腔内过于敏感,舌与舌交缠的一瞬间丸山把人的手攥得死紧,横山任由他去,另一只没被抓着的手不安分的贴上肖想已久的细腰——
“十三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嗯……”横山放开丸山,“快去洗澡吧。”
视线下移,丸山的样子可比刚才可怜多了。刚刚还只是衣服头发湿了,现在就连眼神也一并变得湿漉漉,横山舔舔唇意犹未尽。
唉,总不能让人着凉了吧。终究还是怕丸山雨淋了难受,横山把人往家门推,压下了自己冒头的欲望。
进了玄关丸山把鞋一脱,拖鞋也不穿就赤着脚拿了沙发上横山帮他准备的睡衣要跑去洗澡,走在后面的横山看得直皱眉。
说了多少次地上脏要穿拖鞋了,这家伙怎么没一回听我的呢?
慢悠悠换了鞋帮丸山拿好拖鞋刚要起身,横山感觉脸上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沾了一下,抬起头就看见丸山飞快溜走的背影,脱了裤子两条腿在外面晃着。
看来是特意折回来又亲了他一下,意识到这点的横山有些脸热。
这家伙,也不怕感冒……横山捂着被亲过的地方,发出了不着边际的感慨。
穿着毛茸茸熊猫拖鞋晃晃悠悠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去居然是吸水布的感触,抽出来一看果然是自己家的浴巾。横山叹口气,心想这家伙最近怎么比我还健忘,认命的拿上浴巾拖鞋走到浴室前敲门。
“裕亲?是要一起洗吗?”
哗哗水声下丸山声音像笼了层雾,横山笑笑,心想要是一起洗你估计今晚都别想吃饭了。
“不是,你毛巾没拿,我给你放外面?”
水声停了,门突然打开吓得横山一震,丸山接过他手上的浴巾,关门前不忘在横山脸上留一个湿乎乎的吻:“谢啦!”
门在横山面前“啪”一声关上,里面又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水珠顺着脸颊从下巴上滴落,横山还愣愣的站着。
被水汽蒸得透粉的肉体映在视网膜上太过刺激,虽然是不能更熟悉的那具身体,横山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还是难以冷静。
丸这家伙今天也太爱亲亲了吧……冲到厨房一杯冰水下肚,横山终归是成功降温了,一点。
“哇,裕亲太厉害了吧!”从背后传来丸山的赞叹。
“那可不。”横山下巴稍稍凸出,满脸得意。
要不怎么能把你拐到手呢。他美滋滋的想。
心想怎么没听见吹风机的响声,结果一转身就把一只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的狸猫男子正在餐桌前伺机偷吃的现行犯案逮个正着。
“喂!丸!”
被横山吓着,丸山伸向炸虾的手抖了一下,往回缩了一点又飞快拿了一只放进嘴里,边嚼边口齿不清:“因为……看起来很好吃嘛……”
三两下咽下肚后他才继续说:“对不起没等你一起吃,不过凉了不就不好吃了吗,炸物这种东西。”
说着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我想裕亲做的东西,一定要在最好吃的时候吃掉,要不然就太浪费了。”
真是被你混过去了。横山又好气又好笑,摆摆手制止了丸山夹起一块炸鸡要喂他的动作。
“我不是说那个,”他放缓了声音,“丸头发洗完不弄干老了会头痛。”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现在我好饿……”
“那至少先擦干再吃,很快的。”
“可是现在我好饿……”丸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向横山撒娇:“裕亲帮我擦嘛。”
“你三岁小孩吗丸山隆平?”翻个白眼,横山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拿起了丸山搭在脖子上的浴巾帮他擦起了头发。
丸山没应他,眯着眼睛吃得倒开心,是不是还给横山喂几口,横山也乖乖吃了。横山忙着给他擦头发,丸山忙着喂饱自己和自家恋人,两人沉默着听了一会儿雨敲打玻璃的声音。
水滴在玻璃上碎成几瓣的声音很清脆,连绵不断的雨声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整个屋子里又温暖又干燥,充满着食物的香气。
“裕亲?”丸山突然叫他。
“嗯。”
横山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我讨厌下雨。”
浓浓的鼻音里全是委屈。横山被他逗笑了:明明前段时间还在说“要成为喜欢雨的男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弃了。
“不是说要喜欢上雨吗?”
“是喜欢上了,”丸山的声音闷闷的,“可不是喜欢裕亲的那种喜欢,所以它一淋我,我就不喜欢他了。”
横山觉得心上突然被光着屁股长着翅膀的小男孩射了一箭——虽然那一箭他早就挨过了。
“那我呢,要是我欺负你呢?”
“也喜欢。”
“那这样呢?”
横山故意把人的头用毛巾裹住,丸山视野里立刻一片漆黑。
“裕亲讨厌!”丸山抱怨了一句,却没有费心把自己从毛巾里救出来。
“讨厌……但是还是喜欢裕亲。”
“丸。”黑暗里有横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嗯?”丸山下意识往横山的方向转头。
突然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一片黑暗里丸山看不见,只能感受到横山传递的体温,和贴在他背后过于热烈的心跳。
“虽然你是傻的,但裕亲爱你。”
说完这句横山感觉脸上发烫,殊不知裹在毛巾里的丸山也是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还好他看不见。”
毛巾两边的人发自内心感慨。
过了好久,才听见毛巾罩着头的人甜甜的鼻音。
“我也是。”
傻fufu的童话故事 | 胖哒兄弟的日常
胖哒兄弟(x)
熊猫哥哥,狸猫弟弟(误)
在很远很远的森林里,住着这样一对可爱的胖哒兄弟。
哥哥叫横酱
弟弟叫丸酱
他们一直都非常开心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
“尼酱,尼酱,柴犬小亮说我不是你的亲弟弟…”
某天,熊猫弟弟丸酱打开了家门。哭丧着脸对他的哥哥这么说道。
“为什么?”
熊猫哥哥戳了戳丸酱好看的酒窝,不解地看着他
横酱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和弟弟的长相分毫不差啊。
他们的肉垫都是软乎乎的,在雪地上都能印出好看的梅花形状。
他们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在里面能倒映出对方的影子。
“你看看你,明明一身土黄,你的哥哥都是...
胖哒兄弟(x)
熊猫哥哥,狸猫弟弟(误)
在很远很远的森林里,住着这样一对可爱的胖哒兄弟。
哥哥叫横酱
弟弟叫丸酱
他们一直都非常开心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
“尼酱,尼酱,柴犬小亮说我不是你的亲弟弟…”
某天,熊猫弟弟丸酱打开了家门。哭丧着脸对他的哥哥这么说道。
“为什么?”
熊猫哥哥戳了戳丸酱好看的酒窝,不解地看着他
横酱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和弟弟的长相分毫不差啊。
他们的肉垫都是软乎乎的,在雪地上都能印出好看的梅花形状。
他们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在里面能倒映出对方的影子。
“你看看你,明明一身土黄,你的哥哥都是白白的,所以你和你哥哥肯定不是亲兄弟啦~”
丸酱有模有样的学起了柴犬小亮的语气,收尾的时候还不忘加上他特有的那种一本正经又凶凶的表情。
“你不要听他瞎说啊,丸酱要一直要做我的弟弟,待在我的身边啊~”
横酱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下轮到丸酱去手足无措地安慰一脸受伤的横酱了…
又过了很久之后的某一天
……
“尼酱,尼酱,今天水豚先生又说我肯定不是你的弟弟…”
等等,这个场景似乎在哪里发生过。
“大家都说,水豚先生是一个可信的男人……”
丸酱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横酱又开始上看下看,除了欧豆豆的毛色之外,其他地方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嘛。
他们都有着甜甜的嗓音,可以唱出棉花糖一般的歌曲。
他们都很爱吃各种好吃的,每次都可以把肚子撑得 圆滚滚的。
“丸酱难道不想和哥哥一起生活了吗?”
横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是多么的悲伤与落寞
“尼酱,尼酱你不要哭啊~不论他们说什么,你永远是我的哥哥啦~我们会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
丸酱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横酱,对方湿漉漉的眼睛还有自己的倒影,显得更加亮晶晶了…真的好像天上的星星呢~
“真的?”
“那…我们拉钩好了~”
丸酱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去勾了勾对方的小指头。
拉钩钩的时候意外发现横酱的眼睛正悄咪咪的看着他
“哥,你怎么啦,脸这么红?”
“是风啦,太大了,把脸都吹红了…”
横酱在丸酱胸口锤了一拳,赶紧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
“好了!这样我们就一百年不许变了哦~”
“嗯!!!!”
不论别人说什么,一定要和自己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哦~
他决定再也不和横酱提这件事情啦。虽然他们的颜色不一样,但喜欢对方的心可是一样的!
丸酱觉得此刻自己心口甜甜的,像盛满了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