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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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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

喜鹊夫人育雏之谜(一)

本文含有以下要素:双性转 百合 ABO

旁观者视角第一人称


我是真的不想来京海上学。

我是岭北人,临江和岭北足足在我国版图上画了个对角线。不是我恋家,一竿子把人杵到三千多公里上学换谁谁也受不了。我那心大又满嘴跑火车的爹都给我打电话忧虑地说,闺女啊,你这一下跑到天涯海角去啦。

我说我甚至没有办法用语言描述我有多不想来京海,但是学总得上吧?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本科学历寸步难行,考上了我还能不去吗?要不然我躺家里复读好了。

我爹说好好好,孩儿懂事爸爸放心,你好好上学,爸背着你妈给你打钱嗷,挂了挂了。


最可恨的是这个京海工艺学费贵就罢了,还不提供住宿。活该你开到郊区...

本文含有以下要素:双性转 百合 ABO

旁观者视角第一人称


我是真的不想来京海上学。

我是岭北人,临江和岭北足足在我国版图上画了个对角线。不是我恋家,一竿子把人杵到三千多公里上学换谁谁也受不了。我那心大又满嘴跑火车的爹都给我打电话忧虑地说,闺女啊,你这一下跑到天涯海角去啦。

我说我甚至没有办法用语言描述我有多不想来京海,但是学总得上吧?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本科学历寸步难行,考上了我还能不去吗?要不然我躺家里复读好了。

我爹说好好好,孩儿懂事爸爸放心,你好好上学,爸背着你妈给你打钱嗷,挂了挂了。


最可恨的是这个京海工艺学费贵就罢了,还不提供住宿。活该你开到郊区,排名一百年也干不过临江理工,我在心里骂骂咧咧。

在京海举目无亲,只能出了机场坐大巴倒地铁再倒公交车,下了公交车在临街的一个小门脸找到了我网上约好的租房中介。中介的工作人员看我拖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大包,赶紧让我把东西放到前台,等下她带着我去看看约好要看的房子。

我说嗯嗯嗯,房东跟我们一起吗?工作人员回复道是的,这个房东每次租客看房都要亲自跟着,谈好了她会亲手把钥匙给你。是个人挺好的小老太太,你不要紧张哈。我只能说好好好,不紧张不紧张。心说钥匙都不能经中介的手,多少有点那什么在身上。担心起不会是事儿特别多那种老太太吧。

这套房子我在网上就看过,相中的原因是租金实在是便宜。双桥开发区这两年发展得不错,算是京海冉冉升起的一颗新区之星。一样的租金换成别的房子在双桥只能租地下室,这套光看图却也能看出来位置、光照、朝向和格局都不错。虽然是老房子没有电梯,但是房子在三楼,没有就没有吧,大学生爬个楼梯也不算什么。装修得也挺干净,家具齐全,我内心是很看好的。

主要还是便宜,我这人多少有点抠。原本打算去租村屋 ,这回至少还有小区呢。因此中介很隐晦神秘地跟我说这房子有点问题,还非得房东亲自告诉我的时候,我压根没当回事。我心说我一个外地来的无业大学生,穷得天地可鉴,鬼看了都说我可怜。我怕什么,只要房东不是巨斧杀人狂就行。

这边我刚放好行李,那边工作人员骑着一辆小电驴冲了出来,喊我快上快上。我赶紧坐到后座上,刚一坐好小电驴就一拧油门飙了出去。

工作人员一边骑一边说你们北方不怎么骑电瓶车,是伐?我说是,我们那边冬天路滑,电驴不安全。她说京海可不一样,京海满大街都是电驴,据说连本地很有名的强盛集团董事长也骑电驴出门呢。我搂着她的腰说好好好,你看路,好好骑。心想他要是像你这样不要命地骑,那他估计也离被撞死不远了。我还年轻不想死,学费交了以后死了也不给退,求你遵守交通规则。

她又开始给我介绍小区,都是一些我之前听过的话,什么地理位置好啊,是学区房啊云云。给我说得很尴尬,我是租房又不是买房,跟我说这些干嘛,我还是黄花大Beta呢。介绍完了又说起房东。说她好像是在政府工作,自己在市政府那边有一套拆迁给的房子,从来不到这边住。我跟着捧哏,说市政府啊,那是够远的。

她说你不要怕,房东好像是警察呢,什么宣传科的,不会害你的。我说嗯嗯嗯,你看路,好好骑。


到了小区楼下,房东已经在等了。那是个穿着平常、及其瘦削的女人,瘦得可怕,简直有点皮包骨了。她的皮肤既不白皙也不黝黑,是京海人常有的日照过的肤色。离远看最显眼的就是她那一头花白的头发,就算认认真真地挽起来也能看出是没染过的杂乱白发掺着黑发。等离近了看,我才发现中介说错了。这可不是个小老太太,这分明是个尚在壮年的女Alpha。虽然她瘦得眼窝都有些凹陷,但是很有精神,能看出是秀气好看的。说话时我隐约感觉到她那双眼角下垂却有着猫一样目光、黑少白多的眼睛在审视打量我。等工作人员介绍,她又露出来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笑容,很老派地同我握手,说小刘,你好你好。

我有点不寒而栗。我父母也在机关单位工作,上幼儿园开始我就搬个小板凳在他们单位门口坐着玩泥巴。形形色色的Alpha、Beta和Omega我见过许多,像她这样下意识审视打量别人也见过,大多数是那种刑警,而不是什么政府宣传科的公务员,这房东多少有点古怪。

然而这时中介开始很热情的邀请我们上楼看房。我想起自己是来看看能不能占便宜的,虽然心里打鼓,但是鼓起勇气还是跟上去了。

到了三楼,房东掏出一把带钥匙扣的钥匙开了门。正是下午三四点,屋里的阳光仍然一下扑出来。中介说这房子南北通透,朝向选得好,你看这采光。

房东把钥匙拔下收好,听到中介夸房子选得好,笑得更明显了。我暗想这人怎么还挺自恋。

剩下的就是套上鞋套进去看看家具家电。和我想的一样,虽然很简单也有点老旧,但是实用且合理。房东说家具都是以前的,希望我能爱惜一点,不要弄坏。家电是前两年新换的,上一任租客走的时候都检查过,没有故障。当然如果有故障也可以给她打电话解决。只是床上用品大概要我自己去买,当然实在买不到她来帮忙买也行。

我点头如捣蒜,心里的那点怀疑早都烟消云散了,觉得她是个心地非常好的人,打量人可能只是职业病罢了。

中介看我就差把满意两个字写在脑门上了,马上说要签合同。房东却叫住了她,说还有一件事。

房东盯着我的眼睛——我和她身高差不多,正好可以直视我的眼睛——说这个房子可能闹鬼。

我被当场震撼住了,脑子根本转不过弯。她又接着说之前的租客都有反应过这个现象,据说有时候会见到房子里有人影,但是她自己从来没见过,一次都没有。而且她可以对我保证,如果这个房子里有什么存在,也绝不会伤害我。之前的租客也都是这么说的,除了有人影,并没有为什么怪事。

她掏出来那个钥匙递给我。说你可以先住一晚试试,明天再签合同。

我接过钥匙,发现钥匙扣是一块早年很流行的人造琥珀,里面凝固着一只不知名昆虫。

她临走的时候还和中介致歉,说明天可能要在麻烦你一趟了,真不好意思。中介忙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她又回头看我,递给我一张纸条,告诉我如果看到人影可以给她打电话,多晚她都会赶过来。

我说好。纸片上写着一行电话号码,还有女人的名字,她叫安馨。


结果我晚上真的见鬼了。

咸阳桥

枇杷树 九

作者混邪乐子人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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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是09年的时候回到的京海市局。从他接过调令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就像06年的莽村的暴雨里,李响孤注一掷地决定了他自己的命运一样。


那个时候小安宁刚刚上幼儿园,说话已经口齿清晰。每回安欣从交警队下班过去接小安宁的时候,看见他背着小小的书包跑过来,黏在怀里喊自己爸爸,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活人。

这是他和李响的孩子,是他和李响生命的延续。这个孩子已经会跑会跳,会笑会闹了。

小安宁没有妈妈,但是安欣总在尽力把属于妈妈的那份爱也一起补偿给...

作者混邪乐子人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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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是09年的时候回到的京海市局。从他接过调令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就像06年的莽村的暴雨里,李响孤注一掷地决定了他自己的命运一样。

 

 

那个时候小安宁刚刚上幼儿园,说话已经口齿清晰。每回安欣从交警队下班过去接小安宁的时候,看见他背着小小的书包跑过来,黏在怀里喊自己爸爸,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活人。

这是他和李响的孩子,是他和李响生命的延续。这个孩子已经会跑会跳,会笑会闹了。

小安宁没有妈妈,但是安欣总在尽力把属于妈妈的那份爱也一起补偿给他。交警的工作繁琐,在余下的一点不穿警服的时间里,安欣所有的爱和精力都尽数倾泻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孩子渐渐长大,童言无忌也总有安欣招架不住的时候。

 

安欣有次去接小安宁放学,小安宁窝在他怀里问他,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来接,爸爸,我的妈妈在哪里呀?

安欣觉得心里被人狠狠掐了一下,疼得发酸。他不知道怎么说,他只能摸一摸孩子的脸颊,偏头向旁边去。

这一回就算他肝肠望断,李响也不能再抛给他一包棒棒糖来替他哄小孩子了。

安欣只能咬着牙,眼睛久久盯着幼儿园旁边的那棵一小树。

他想,死去万事空,可是李响,你要是能看见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孩子还仰着头,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安欣,在等爸爸给他答案。

安欣和孩子说,妈妈很爱很爱你,他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孩子还是在他的怀里,不安地拽着他的衣角:“爸爸,妈妈是最爱我吗?”

 

一句话又让安欣想起来,06年最后的时候,李响留给他的穿着警服的直挺挺的背影。他翻来覆去地想过千百回,也从那背影里看不出半点转圜的余地来。

最后李响只留给他一封绝笔信,那信里言语,字字情长。

深情是真的,孤注一掷更是真的。

这些年里,他们爱彼此或许都能重逾性命,却到底还是比不上那烫人的理想。

 

安欣跟孩子撒了谎。

他说,对,妈妈最爱你。

安欣说什么,小孩子都信的。

小安宁继续问他,那爸爸最爱的是我吗?

安欣还是继续骗他,说,是啊,爸爸最爱宁宁了。

小孩子都爱问这些的。

安欣很小的时候,父母还健在,他也总爱问这些。他爸爸就故意逗他说,不是的,爸爸最爱的是妈妈。他气得直哭,还是妈妈过来哄好的他。

李响其实比他会哄孩子的多,当时他们去西萍县接陈书婷母子的时候,晓晨就更爱和李响玩儿。安欣顺水推舟,跟李响讲,孩子喜欢你嘛,你陪他们坐火车回去。其实是舍不得李响冒高速公路这个险。

但现在李响总不能再来哄一哄小安宁了。所以安欣只能骗小安宁,说,爸爸最爱他的。


小安宁在他怀里说,我也最爱爸爸妈妈。我知道,妈妈长的和桌子上的照片一个样子。什么时候妈妈回来了,我要告诉他,宁宁最爱他,他不要走了,他应该陪着宁宁的。

安欣再也接不下去。他只能跟孩子说,宁宁,爸爸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

 


也是那一年。

安欣在青华区的交警大队得了优秀标兵,年末区县的大队推优到市里,一起开表彰大会。

那时候郭局还在,问他回不回来。

其实安欣这样天天带着小安宁,也算是能有个安心的日子。但是小安宁是李响留给他的孩子,他每回看见小安宁,也还是忘不了李响给他的最后那些交代。

那也是他心里实在放不下的事情。

安欣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胸前的大红花还没摘,笑着跟郭局打岔,这话是张彪让您带给我的呀?这么多年他还能记挂着我呢,不容易呀,就是…….

 

郭局站那等着他的下文。

安欣跟他接,郭局,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做交警,风里来雨里去的,我这情况……还有个孩子要顾。我也是听说啊,听说现在局里信息科编制还没满,您看这要是……

郭局在京海市局这么多年,什么看不明白,就算看着比前几年老了许多,一双眼睛还是鹰一样的锐利。

他嗐了口气,你那是想明白了吗?

信息科是不出外勤,但里头科技手段,数据档案的东西不少,里面工作的人要是有心,京海就是有半点风吹草动,也能清楚明白地瞧个八分。

 

这一批孩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倔。

当年是他看错了李响,看那孩子四平八稳人情练达,像是个能把自己在京海熬出头来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响的性子是那么的烈。

当年的事,到今天他都不算能释怀得了,何况安欣。


安欣调回的事,也是孟德海跟他打的招呼。

他也快退了,最后能做的,也只是全这孩子一点心愿。

 



09年那时候,李响带出来的支队已经散得差不多,但小安宁还能认得出支队里的每一个老队员。有时候张彪英子他们过来太勤,安欣还笑,怎么,怕我这个做爸爸的亏待孩子不成?

张彪这时候总刺他,说响队的孩子,我们还不能来看看了?安欣也不在孩子跟前和他吵,只是一面说着能能能,一面就把孩子从张彪身边抱过来到自己怀里。

小陆是来得最多的一个,他来的时候十有八九施伟也跟着。

施伟是个直肠子,每回来只是跟小陆一块帮着安欣拾掇拾掇家里,只是他一个Alpha也没成家,不精此道,没少给安欣家里被动更新扫帚拖把等一应清洁用品。

小陆鬼精的很,拉着施伟收拾残局的时候,有时候抬眼看安欣带孩子的样子,就在一边偷偷的笑。仗着在孩子跟前安欣总不能吵人,小陆也不避讳安欣,拉着施伟就说,还记不记得师父当时带他们时候的样子,我多说两句话他还嫌烦的。这时候跟着孩子,师父也不嫌自己话多了。

安欣听得连连笑骂,让他俩以后少来,说真是看我这儿家也有孩子也有的,过得太顺心了,你俩特意给我添堵来的。

 

 

 

那些日子好像都还在昨天。小陆失踪,姜超远调,施伟下放,英子升迁,老李退休,大刘伤退,好像都是一场过的太快的梦。

但每一件事也都是真的。

十五年过去,张彪被他亲手送进审讯室也是真的。

京海的宦海一团污糟,张彪孟德海做的事,放在京海是不够看的。选择的机会就握在安欣的手里,安欣还是这样做了。

这是他十五年才等到的机会。

不要说他和张彪之间那点单薄的情分,就算这回,真要让他亲手把孟叔送进去,他也认了。

他不能再等了。

 

张彪要见他。

张彪喊他喊得整栋楼都听得见。张彪喊,小陆失踪,你也要负责任。

安欣走进去,只是和张彪说,你讲讲二二八案是怎么回事,小陆失踪是怎么回事。

早被安欣拼凑出了七八分的故事被张彪真正地讲出来。

安欣手摸到自己的一滴泪。十五年了,等陈年旧事铺开眼前,他也只还有一滴泪了。

他带上了指导组借调过来的孙旭,开车去力水县。那是陆寒最后失踪的地方。


 

陆寒是04年来的队里,来的时候,他自己想跟的师父,其实是李响。

那时候陆寒为了成功拜师,总是去敲队长办公室的大门,一天三趟都是起步价,一大早过来就给人拖地冲茶叶的。

安欣看着,心里一面乐,一面有有点子不得劲儿。怕别是支队里招进来了第二个张彪,真让他再多个情敌。

 

其实也好理解,年轻人总是慕强的。李响那样年轻就做了支队长,办案身手人情协调上,什么能力又都是没得挑的。小陆想要他当师父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李响不肯,跟小陆把安欣夸出朵花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哥们还能害你吗,给你挑这个师父真是为你好。

安欣那时候心里不痛快,但小陆刚来,他一个大队长总不能欺负新人。心里不痛快就还找李响发。

安欣从这面敲着窗户,把李响从跟小陆那一句比一句密的推拉里刻意喊过来,隔着窗户递给人新茶补存货。

李响刚接了茶满脸笑模样看他,他就给人撂下一句,您当了队长真是大忙人,连徒弟都没功夫亲自带了噢。

小陆还站在队长办公桌边上,那么伶俐的人,这场面他不敢凑过来圆。

其实要是李响捱不住小陆软磨硬泡,真把人收了当徒弟,安欣心里更得记他一笔。这么多新人过来你都不带,人家给你泡三两天茶你就软了,喝我这么多年茶叶也没见你跟我真服软听话的。

李响也是存心,这几年被他噎得多了,面上的讪讪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他转手就把那茶跟小陆跟前递,你师父见面礼都给你了,你这孩子平时不是挺机灵的,高兴傻了呀,喊人。

安欣就在那看着小陆笑。

小陆看着怼到自己跟前的茶罐子,活生生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这些天他一直是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往李响眼前凑的,软磨硬泡功夫到家,自己往后退还是第一回。

小陆浑身僵硬得就剩下嘴皮子利落:“队长,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个结案报告没写。我马上去马上去,您昨天才跟我们强调报告提交要及时,我这个人您了解,您说的话我一直是绝对服从的,不能给您拖这个。”

 

 

 

小陆最后还是喊了安欣师父。

支队里谁能拗得过队长。

小陆是个好徒弟,人机灵,学什么也快。安欣带了他两回,他对安欣也就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那两年安欣带小陆带得尽心尽力,把他教的很好,连郭局都说,你这个徒弟,快成老刑侦了。

两年,说起来好短,但足够改变一个人一辈子了。

安欣带小陆两年,把他带的那么好又那么倔,让他咬住二二八案怎么也不肯松口。

曹闯带李响也还不到两年,就用情义两个字教他赔上了一生。

 

安欣是知道的,李响为什么不想带徒弟。

他是害怕。

他怕那些孩子走他的老路。

他对曹闯是深恩难忘的,为了还这份恩情,他搭上了太多的东西。这滋味太苦,那些年轻人眼里是那样的有神采,他不能让他们落到这步田地。

04年的时候也是多事之秋。高启强刚当了建工集团的经理,活动很频繁,队里的事情又多又杂。安欣心里压着一堆事,知道李响的这些想头更是心里发梗。

他不愿意放下曹闯的事情,但看着李响独自挣扎难受的样子,又忍不住地心里跟他一块在疼。只是他再疼也放不下曹闯的事。

他父母出事就是因为内鬼,他都没见上最后一面就成了遗孤。亲手抓出来内鬼,是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和自己立的誓。

 

安欣年轻的时候并不好性儿,哪怕是对着李响,温柔也是有限。

他只是觉得李响自然该由他来管的。

还没真谈上的时候,他就不问半句李响的意愿,直接把下完水沟的人接到家来照顾。

04年心焦火燎的时候,他发起狠来,更是给李响生生地打出过眼泪。

本来不管他爸还是安叔,教他也都是拿橡胶棍教,信奉一个打疼了就记住了。

安欣火气上头,管教人也只会拿这个。

 

那一回是为了唐小虎的事,唐小虎把人打了,伤得不轻。那边小陆还在劝受害人别跟人家和解,安欣就接了小五的电话,知道队里拿了受害人的谅解书,把唐小虎给放了。

接电话的前一刻,受害人刚口头上跟他们同意了,要把谅解书给撤回来。

安欣让小陆回家,自己开车回队里,一路上压着火。

就在前一天,他对曹闯的重启调查报告又给上面打了回来。

 

安欣到队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的点,队里人都走没了,李响还在队长办公室里补结案报告。

安欣进办公室连门都不敲,拉下来百叶窗就吵起人来。

那时候他们都年轻,话赶话就叫人想动手。

李响跟他那混不吝的样子,让他头上青筋一跳一跳地疼。

安欣在军队学过的擒拿手段比警队里的更准更狠,李响身手那样好,一下子也没躲过。

他把李响就死死压在办公桌上,半边身子欺上去,从脊背到膝盖压实了,叫人一点动弹不得。

他一只手从李响的办公桌底下顺了橡胶棍就往人身上抽:“李响!你自己听听你讲的是什么话!”

“当时翻你桌子上,什么参考消息一本一本的,读书读狗肚子去了!”

“你犯浑犯到我跟前了是吧。”

他下手毫不留情,从脊背一路打到腿根,李响一声不言语,忍疼忍得发颤。到后来克制不住生理反应地在躲,安欣也不肯丝毫饶过他一下。

他想,这才哪到哪呀。

“你不是让我给你带徒弟吗?”安欣还在训他,咬牙咬得自己眼睛都泛了红,“李响,我连你都管不了,我拿什么去管你给我那些徒弟。”

 

后来是一根橡胶棍在人身上都打裂了,安欣才发现,匆忙停的手。

李响三两下从他的压制下挣开,安欣才看见李响眼里有泪。

是他太激了。

安欣咽下胸中那口还没喘平的气,心里打翻了的心疼后悔,说出口却都变成了那一句多年不变的祈求:“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

 

06年的最后,他拿到李响的笔记本。一页一页对照之下,才知道那件事是孟德海龚开疆的授意。

其实他跟李响,那些隔阂心酸的日子都算上,再怎么满打满算,也凑不到七年光景的。

这七年让他赔上了一辈子,赔得心甘情愿。


之前李响还在的时候,他太年轻了,总爱做梦。

从他第一次逗着李响说出莽村童年往事的时候,安欣心里就起了一种冲动。他想把李响拉到自己的羽翼下面来,像母鸡护着小鸡崽一样,管着他护着他。 

他本以为,二0一案发,李响下水捞尸那一晚,路上晃人眼的灯光只是一个开始。

梦醒之后他才知道,他不光管不了李响,护不住李响,就连一个身后的公道,都让人等了这样久。

李响只能在这十五年里,一次又一次地成为了安欣摆不脱也舍不得摆脱的梦魇。





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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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姿势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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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

热河之死(一)

京海曾有一条温泉河,如今已经干涸。林甸里有温泉眼,自然就有温泉河。

滚烫的地上温泉水流一路奔腾进京海市的双桥区,直到经历了气候骤变、地质变化、城市规划,总之是天灾人祸。这条愤怒的热河如今只剩下一条名叫怒河的街道留作纪念,连裸露的河床都被填平,建起来不太气派的居民楼。双桥区实在偏远,这里的房子有钱的人不买,有势的人不住。开发商索性不花多余的心思设计楼体装饰,全建成方方正正的鸽子笼。

李响买的房子就在这些小区中的一个里。不要担心,这与赵立冬的贿赂没有关系,房子是李响工资攒下来缴得首付。还剩70%的贷款,要分20年还完,现在才还了三年。

局里的人都知道李响买了房子,意思是要把父亲李山接到京......


京海曾有一条温泉河,如今已经干涸。林甸里有温泉眼,自然就有温泉河。

滚烫的地上温泉水流一路奔腾进京海市的双桥区,直到经历了气候骤变、地质变化、城市规划,总之是天灾人祸。这条愤怒的热河如今只剩下一条名叫怒河的街道留作纪念,连裸露的河床都被填平,建起来不太气派的居民楼。双桥区实在偏远,这里的房子有钱的人不买,有势的人不住。开发商索性不花多余的心思设计楼体装饰,全建成方方正正的鸽子笼。

李响买的房子就在这些小区中的一个里。不要担心,这与赵立冬的贿赂没有关系,房子是李响工资攒下来缴得首付。还剩70%的贷款,要分20年还完,现在才还了三年。

局里的人都知道李响买了房子,意思是要把父亲李山接到京海住。但是李山不肯来,说着不习惯柏油马路,不习惯水泥地面,觉得太硬,走起来脚底和膝盖都疼。实际上是因为祖坟还在莽村,被李有田扣住了不许走————首先市局刑侦支队队长的爹当然要留在村子不能放,其次你李山一个赌棍窝囊废凭什么进城过风光日子?徐江贼,高启强坏,李有田又贼又坏,这种人沾了碰了像王八一样咬住你不松口。加上李山确实窝囊,身上那点能耐恐怕全用来折腾李响了,碰上李有田就一副鹌鹑见了山鸡的样子,一点主见都没,半分威风也无。

于是这房子就空下来,只有局里谁家有外地的亲戚来的时候做周转用。李响平时就住宿舍,因为他没有车,天天腿儿着到双桥得挪到后半夜。

这个房子安欣没来过。他没有亲戚。况且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他已经和李响就师父的事情展开了非常不友好且旷日持久的对峙,不欢而散到分了手,非常不圆滑的成年人,非常不麻木,非常不体面。要不然李响买了房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应该是安欣,第一个跟着来看房的人也应该是安欣。

说来很惭愧,00年的时候他们是畅想过要结婚的,甚至讨论过买钻石戒指还是黄金戒指。(顺便一提,安欣觉得要买钻石,李响说应该买黄金。)那时候青涩又天真,不互称男朋友,而是称对方为“我爱人”,好像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样,酸得同办公室的张彪大刘恨不能把他们两个打包扔进局长办公室。

后来嘛,就是吵架了。吵得别说“我爱人”,就连昵称也不叫了,能交流、客气的时候直呼大名,交流不了、阴阳怪气的时候就叫“李队长”和“安队长”。

房子在四楼,南向,虽然小但是格局不错,门窗全打开能感觉到穿堂风。李响是个挺会过日子的人,说京海的夏天很热,这样就可以不用开空调了。

然而装修就显得非常敷衍,大概是因为李响忙得脚打后脑勺,没时间慢慢磨装修,只是简单刷了白墙,放了点家具。再加上没人住,估计验收的也不太认真。安欣推开厕所门,发现浴室的瓷砖有一块没对上,上下左右全是反的。

安欣记得00年的时候李响还很憧憬地说以后同居的新家装修,要找某个远近闻名的木匠打柜子,还要买个大餐桌。李山家没有餐桌,都是围着炕桌吃。安欣问他,那要多大的桌子好呢?像安叔家的一样大吗?还是像会议室的桌子一样大?李响说买那么大的桌子干嘛,哪有那么多人一起吃饭?安欣回道:咱们多要几个孩子不就有了!李响瞠目结舌,说安欣你跟谁学的这些话,你之前不这样的。

现在这间客厅就放了四四方方一个折叠桌,很久没人用过,落满了墙灰。

再看看两个卧室,也是简单的复合木柜子、铁架子床和一地的灰。

实在没什么好做的,安欣转转摸摸一圈以后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的本意来看看李响留下的痕迹,如此看来李响恐怕真是从来没住过这个房子。你为什么不回来呢?工作再忙,应酬再多,局里总有放假的时候。不会也是因为难以面对曾经美好的愿景破碎在眼前吧?

今天上午李响在民政局的朋友托人辗转打来电话提醒安欣,李响在双桥热河小区的房子马上要被收走充公了,如果有什么想留下的就来收拾收拾带走吧。

原因也很简单,这房子贷款没交完。安欣和李响没有登记结婚,他没有继承权,有继承权的李山也目前也是失踪状态,李响去世以后这套房子自然要收回充公。

李响在那封遗书里没提过这套房子,近些年他总是这样,公事公办,不太提私人问题。安欣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怕安欣想要与这一切脱离关系,那他留个房子做什么,更何况还有十几年的贷款,月月来催账提醒安欣还有他这么个前任?那点首付对安欣来说不算什么,不够折腾的,算了吧。李响向来如此,对工作尽心尽力,对别人掏心掏肺,到自己身上就总算了吧算了吧。

安欣瘫坐在沙发上,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白花花的墙壁。他好像隐约看见当年的设想,有鹅黄色的壁纸,宽大的餐桌。餐桌前放着六把椅子,以备安叔或者李山来。李响信誓旦旦地同他说,结婚以后要生两个孩子,到时候孩子们趴在餐桌上写作业,他们就坐在对面赶材料。

安欣总以为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且总能拿到。他不算长的前半生都是靠一腔热血冲过来的。然而他现在只觉得冷,和李响那只握在他手里也一点点变冷的手一样冷。


那天站在急救室门口,安欣捏着医生的手,眼见着手术袍上染着血。不知道是李响的还是高启盛的。应该是李响的,因为高启盛还没到医院就咽气了,被软绵绵的收进裹尸袋里。留下高启强像丢了蛋的老母鸡一样伏在旁边哭天喊地,狼狈的样子哪能看出来平时西装革履的光鲜。安欣感觉自己的样子没比他强多少。

医生问安欣,患者的家属在场吗?安欣感觉自己浑身都麻木地漂浮在死水里,反应却异常地快,简直就像在凭着直觉说话:医生同志,他父亲不在本地,现在联系不上!要是有什么需要签字的我来签,好不好,救救他,别让他…

医生打断他,你跟患者是什么关系?

安欣本能地说,我是他爱人。

清欢蕉茶

【李响你是懂磕cp的 / 欣响】

  

  ooc

  私设

  if响存活线,12年美好生活

  我爱一见钟情

  

  ————————————

  

  李响00年刚看见安欣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有点不习惯的,但是自从安欣能够在不知道炸弹真假的情况下可以推开李响,自己把‘炸弹’压在身下后,李响才彻底接受安欣。

  

  按响的话说就是:朋友交心,战友过命。

  

  因此李响可以说是成了安欣的粉丝,但是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有李响自己知道。

  

  哪怕他们是搭档,经常一起出任务,李响也只是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只是有一天,李响像打开潘多拉魔盒一样,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一天李响的心情...

  

  ooc

  私设

  if响存活线,12年美好生活

  我爱一见钟情

  

  ————————————

  

  李响00年刚看见安欣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有点不习惯的,但是自从安欣能够在不知道炸弹真假的情况下可以推开李响,自己把‘炸弹’压在身下后,李响才彻底接受安欣。

  

  按响的话说就是:朋友交心,战友过命。

  

  因此李响可以说是成了安欣的粉丝,但是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有李响自己知道。

  

  哪怕他们是搭档,经常一起出任务,李响也只是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只是有一天,李响像打开潘多拉魔盒一样,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一天李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

  

  作为没有任务的刑警,大家都在警局里休息,或是整理之前的记录,或是空闲聊天,李响在当上队长后也少有清闲,今天好不容易才有休息时间。

  

  自从安欣被调到宣传部门后,李响可以说是轻松了很多,因为不用每天担心安欣会不会出任务的时候受伤。

  

  茶水间是个好地方。

  

  在办公室久坐的李响打算出去溜达一圈,也当是放松心情。刚拿着水杯准备接水,就听到了女同志的说话声音,本来说话就说话了,又不是不让说话。

  

  但是,李响听到的话足以让他停下脚步,李响现在有些震惊于他听到的话。

  

  “姐妹,都磕哪对cp啊?”

  

  “我和你们讲,张彪绝对是喜欢安欣的!”A同志说。

  

  谁?张彪喜欢安欣??

  

  “我不认为,我认为张彪喜欢安欣不合理……”

  

  对嘛,张彪怎么就喜欢安欣了,他俩天天吵吵闹闹的。

  

  “张彪喜欢响队才对!”B同志说。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A同志反驳“你想啊,彪哥和谁都挺好说话的,就只和安欣一起的时候才会吵,这不是想引起安欣的注意吗!”

  

  B同志又回到“那不见得,张彪对谁都一样,只有对响队的时候十分尊敬,有时候感觉就像是狗狗一样听李响的话。”

  

  响队在外面听了大概很长时间后,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打碎,然后重组,又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莫名有一点好嗑……

  

  从此,李响踏入新的世界,5G冲浪,并且在圈里浪的飞起,成功占据一席之地,成为cp圈小有名气的粉头。

  

  但是李响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多粮都写安欣为右位,李响一边冷漠脸的看手机,一遍疯狂点赞大大的作品,然后评论催更。

  

  ——————

  

  李响最近很郁闷,因为他所磕cp的粮实在是少的可怜,圈里的大大们说:正主不互动,不发糖,没有办法啊,能剪的视频都剪完了,能写的都写了。

  

  于是这郁闷就摆在脸上了,最近的李响只能看看以往大大的作品,简直是苦不堪言。

  

  安欣来来回回的从李响身旁走了好几趟,看到李响一直在看手机没有理他,实在是忍不了了,靠近李响打算把胳膊放在李响肩上说:

  

  “响~,你在干嘛呢?好不好和我一起去吃饭啊?”

  

  李响被吓得一个激灵,慌乱的收起手机,抬手摸了摸鼻子,然后心里想着:安欣没看见吧?应该还没看见,我收手机挺快的吧……

  

  “那什么,咳,安子,行啊,走吧!”

  

  李响起身,整理下衣服,然后跟着安欣往食堂走去。

  

  李响很庆幸安欣没有提起那天的事,这让李响确信安欣并没有看到他手机的内容,谢天谢地安欣没把这当回事。

  

  不过,两天后李响就不会这样想了。

  

  李响和安欣带队出任务,在抓捕完犯罪嫌疑人后,安排一对人员看管,所有事情安排完后,李响掏出手机,继续看cp粮。

  

  不幸就是这时候发生的,由于看手机没有注意看路,李响不幸的被绊倒了,摔倒的时候李响闭着眼睛还在想,如果这是部偶像剧的话,那摔倒了一定会有男主扶的。

  

  李响感觉自己没有摔倒的疼痛感,或是脸部沾地,于是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的好搭档,安欣!同时不幸的是,安欣也接住了李响的手机,手机屏幕正对安欣的脸。

  

  完蛋了!

  

  救!救!救!在正主面前了磕cp被发现了怎么办!怎么解释都没用吧?!

  

  安欣可以说是愣住的十分明显,挣扎着把目光从李响的手机上移开,安欣大概明白了李响那天在他靠近时的慌乱的原因,他先是平复下心情,然后挑了挑眉看着李响。

  

  看到李响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贴心的把李响的手机屏锁上,然后递给了李响,什么都没说,最后深深的看了看李响,转身走了。

  

  然而,虽然安欣什么都没说,李响还是觉得如临大敌,从此以后就没在警局里面看过超话,看磕cp的粮。

  

  直到有一天夜晚,李响正躺在被窝里,看着超话,突然发现最近出现了好多粮,点进去一看,是安欣在外普法教育时回答问题的一小片段。

  

  我前面说过安欣是被调到宣传部门的,作为宣传部门的队长,当然要利用网络宣传,普法教育。

  

  安欣面对镜头,回答着网友的问题。

  

  ————

  

  “安警官,您有没有喜欢的类型啊?”网友A提问。

  

  “有啊,我喜欢高一点的,比我小2个月左右,有大眼睛,性格很温柔体贴的哦。”

  

  “这是,这是李响队长吧?!”

  

  “呜呜,姐妹,我磕到真的了!”

  

  “糖,是糖啊!!!我磕的cp没有错!!”

  

  李响关掉手机,他听见自己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立刻红了脸。

        

  然后收到安欣的消息:响,你看到我的普法视频了嘛?


       看到了。李响回。

  

  那你好不好和我发展一下除战友外的关系哦?安欣又发信息过来。

  

  李响在删删减减后,最后只给安欣发了:好。

  

  ————

  

  李响不知道的是,安欣从看到李响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李响了,只是这是独属于安欣的小秘密,但是现在安欣把这个秘密分享给了李响。

  

  安欣想,爱意一定会被风所携带着吹到所爱之人那里的。


——————————


        完

  

  


虞屿

一觉醒来被分配了对象 05

本章讲讲上辈子

  可以打tag了 abo+重生的21欣+非典型先婚后爱

  alpha安欣×omega李响

  安景观穿越回去追老婆

  

  像童话故事一样,奔波半辈子的安欣在21年的某个深夜沉沉入睡以后,一睁眼又迎来了00年的清晨,此时一切都还没发生,都还可以挽救,而更幸运的是,他一只脚刚跨进办公室,就听说队里要调来个叫李响的omega,刚好这个omega还是自己的结婚对象。

  一觉醒来就被分配了对象,这个对象还是自己上辈子暗恋很久却没能表白的人,说是天降鸿运也不为过。

  至于上辈子的故事...

本章讲讲上辈子

  可以打tag了 abo+重生的21欣+非典型先婚后爱

  alpha安欣×omega李响

  安景观穿越回去追老婆

  

  像童话故事一样,奔波半辈子的安欣在21年的某个深夜沉沉入睡以后,一睁眼又迎来了00年的清晨,此时一切都还没发生,都还可以挽救,而更幸运的是,他一只脚刚跨进办公室,就听说队里要调来个叫李响的omega,刚好这个omega还是自己的结婚对象。

  一觉醒来就被分配了对象,这个对象还是自己上辈子暗恋很久却没能表白的人,说是天降鸿运也不为过。

  至于上辈子的故事,说来也寻常。

  背着“太子爷”名号,一心只想维护京海治安的安欣因为脾气太倔,经常做出些让曹闯头疼的事来。

  我不会跟安局似的英年早秃吧,曹闯摸摸头顶,为了保住头发冥思苦想,终于做了个严肃的决定。

  “安欣,你来。”曹闯在办公室门口一脸严肃地喊。

  在大家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安欣老不自在地跟着曹闯出去,边走边回想自己最近干了什么让师父发愁的事:好像没有啊?最近都风平浪静的吧。

  结果还没等安欣想明白,曹闯先动手了,他像变魔术一样从角落里拽出来个人,自顾自地介绍起来:“安欣,这是新来我们队里的李响,也是你以后的搭档,认识一下?”

  啊?安欣愕然,倒不是说对于分配搭档这件事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有点突然,毕竟他进队以来因为各种原因,一直都是独狼,从没有过搭档。

  有点迷茫的安欣转眼去看自己的新搭档,结果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茫然。

  安欣在心里笑,这倒是挺好的,他们俩的脑电波好像挺在同一个频率的。

  “你好,李响是吧,我叫安欣。”他主动伸手做自我介绍,“咱俩名字还挺搭——我们的理想就是让人民群众安心嘛。”

  “是,”李响低下头笑,脸上带着点生涩的害羞,“你好,搭档。”

  和这辈子不同,上辈子的世界里,omega不需要被标记、不需要已婚,也照样可以进刑警队,但代价就是大量抑制剂的滥用,所以一般局里都会给新人omega安排个alpha搭档,真到了抑制剂都不管用的关键时刻,还可以靠临时标记撑一下。

  不过安欣和李响搭档好几个月,都没给李响做过临时标记。

  原因无他,平心而论,他俩搭档之后,还没来得及发展什么感情呢,就接连遇上奇奇怪怪的案子,好像从李响下水捞尸体以后,整个故事的画风就从小警察日常变成了风波诡谲的扫黑故事,大家全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客观条件不允许,主观来说,安欣又是个在感情方面缺根筋的大直男,所以一开始他真的没觉得自己对李响有什么特殊感情。挡手榴弹也好,载人回家也好,都是出于对搭档的照顾,至于细节上——总之李响大冷天的跳进脏水里捞尸体,他虽然载着李响回了家,但是也并没记得给李响倒上一杯热水。

  真正发现感情变质可能是去做卧底的时候,安欣在疯驴子手底下使尽十八般武艺,顶着一身磕磕碰碰的伤去跟李响接头。昏暗的电影院里,安欣闻着水蜜桃的甜香味儿,难得地放松下来,李响就坐在他前面,明明是看不到他的,但就跟后背长了眼睛似的,交换完情报就开始问他身体怎么样,受伤严不严重。

  “咦,”安欣奇了,“响,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闻出来的,”李响敷衍了事地回答,然后继续火急火燎地问,“所以到底怎么样?”

  安欣下意识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皮肉伤,小问题。”

  “真的?”李响半信半疑,“闻起来不是小问题。”

  安欣的信息素是茶香,具体点说是新鲜的茶叶香气,凑近了闻闻感觉就像置身于雨后的茶山里,很是清新。而现在这股茶香里混进去了一股血腥味儿,李响好歹也是刑警,不至于这都分辨不出来——安欣肯定是受了伤。

  “真的,”安欣难得放软了声音,试图讲实话宽慰李响,“就是挨了几拳又摔了一跤,只是轻伤。”

  然而李响好像完全没被安慰到,他提高了声音,听上去更急了:“摔了一跤?还挨打?没伤到内脏吧?我跟你说有些伤外面看不出来,其实可厉害了……”

  几乎没有安慰过人的安欣见自己的话起了反作用,只好尴尬一笑,打断李响的话,努力找补:“我去看了医生,真的没事,你放心,这些hei//she//会就医还能找人报销的,不会故意拖着不治的。”

  “擦了药没?”有医生两个字保底,李响听上去终于稍微平静了一点。

  “擦了擦了,”安欣连连保证,“早晚各一回,绝对没偷懒。”

  “唉,”李响叹口气,无可奈何道,“行,那你自己注意……总之自己的身体自己小心,我……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诶,好,”安欣仿佛听不出李响话里的迟疑,只是笑眯眯地应了,随后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响,再不回去疯驴子该怀疑我了。”

  “嗯。”李响有点低落地应一声,坐在原地听着安欣的脚步声远去,等到电影院的门嘎吱一声响,他才终于敢回过头来,借着荧幕的光,遥遥看一眼安欣的背影。

  “所以啊,”喝醉了的疯驴子搂着安欣的肩膀,“哥告诉你啊,干咱们这行,那是……嗝……刀山火海。”

  “哈哈哈,是是是。”安欣忍着不适搀扶着醉得七倒八歪的疯驴子,暗自腹诽,你不去干这些违法犯罪的事儿,不就不危险了?有手有脚干点什么不好?

  “所以呢!”就像每一个醉鬼一样,疯驴子突然精神焕发,猛拍安欣肩膀,“有个记挂你的人,比……比什么都好!”

  “是哈,”安欣努力维持着微笑把疯驴子塞车里,“驴哥说得对。”

  疯驴子潇洒摆手:“等以后,以后你就懂了。”

  哪儿还用什么以后?回到住的地方,安欣躺在床上想了又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疯驴子这话好像还真有道理,经历了生死一线的考验,再见到李响,就像见到了家人一样,亲昵又温暖,而李响那急切的关心更是直戳安欣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毕竟在他的记忆里,好像连安叔都没有这么直白地关心过他。

  要是能一直这样,一转头就能看到李响就好了。安欣盯着天花板,不由自主地想到。

  

  卧底任务回来,又要住院。李响忙着队里的事情,还是抽空每天来一回,给安欣送好吃的。

  这也不像食堂的菜啊,第一回拧开保温桶的时候,安欣仔细端详了一下菜式,看着像是……李响自己做的?

  “响,”安欣主动出击,“这是你做的?”

  李响坐在床边削苹果:“啊。”

  安欣有点不好意思:“不用这么麻烦……”

  “吃你的,”李响打断他的话,有点担心地看他一眼,“本来就瘦,折腾了这一回更加没肉了。”

  安欣忍俊不禁,这话怎么听着像喂小猪仔?

  “笑什么?”李响皱眉头,“快吃,等下该凉了。”

  “哦,”安欣低下头认真吃起来,筷子翻翻,真的全是自己爱吃的菜——之前那个想要天天见到李响的想法,好像又强烈了一点。

  

  “安欣?打电话有什么事啊?”电话那头孟钰的声音有一点轻微的失真。

  安欣皱皱眉头,斟酌再三,还是在老朋友的催促下讲出了真心话。

  出院以后,安欣坚定认为局里有内鬼,烦心事又添一桩。事情堆得多,觉也就少,偶尔撑不住趴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肩上总搭着李响的外套,水蜜桃的味道甜滋滋的,在他不安稳的梦里沉静又温和地流淌。

  可能是因为日常同进同出的缘故,安欣和李响的信息素味道难免就会混在一起,这导致队里的同事一致觉得他们俩已经情投意合滚到一起去了。这些流言蜚语安欣不是没听过,令他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对这些话毫无排斥感,甚至还会偷偷觉得,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就好了。

  这又是破天荒的,毕竟从分化开始一直到现在,安欣从来没在这些事情上留过心。

  所以我应该确实是喜欢李响的——安欣虽然在这方面很迟钝,但并不是傻子,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倒也不磨叽,立刻就下了决心——既然喜欢,那就去追咯。

  极度缺乏恋爱经验的安欣在心里盘算了一百处细节,从哪里开始?要送花吗?响会不会不喜欢?那要不每天给响带早饭?这个他倒是做得到……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李响倒是先默默跑路了。

  这一点是安欣自己感觉出来的,李响面上看着还是和往常没区别,对着安欣永远是有求必应,耐心体贴,但是总有些细节不一样了——比如喝水,以前安欣都是直接跟李响共用水杯,最近这两天,李响都会止住安欣端杯子的手,特意跑去饮水机旁边拿个一次性杯子帮安欣重新倒。再比如他们一起去抓疯驴子,李响答应跟他一起去,却说“已经欠你两条命了”。

  欠什么欠,安欣想,他不喜欢李响说欠他什么,就好像这些账还清了以后,李响就要跟他一刀两断了一样。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安欣情商告急,只好求助唯一的老熟人孟钰。

  “嗯……”孟钰沉吟片刻,很机灵地问道,“安欣,你现在在哪儿呢?”

  安欣不明所以地答:“刚从面馆出来。”

  孟钰抓住关键词:“吃面?和谁啊?”

  “高启强,”安欣回答道,“一个……熟人。”

  “男的女的,alpha?beta?omega?”孟钰语速飞快地继续问。

  “男的,omega。”

  “这不就是了,”孟钰的声音从探究变成恨铁不成钢,“你要追人家,还和别的omega单独去吃饭,你当李响闻不到信息素啊?”

  哦——安欣恍然大悟,匆匆谢过孟钰,就挂了电话。

  跟高启强见面多,是因为他发现高启强嫌疑最大,想劝人自首,不过这几趟接触下来,他觉得高启强这人是真的没救了,没有今天的事,他也不打算和高启强在jing//cha//局以外的地方见了。

  后天就要开表彰大会了,安欣想,表彰大会之后就跟响说清楚吧。

  然而当时太过年轻的安欣并没想到,在他此后的人生中,高启强这个名字就像个魔咒一样,还要纠缠他很多年。

  而他想要天天见,常相见的李响,就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样,短暂地照亮了他孤独的一生,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从知道李响给师父做假证开始,安欣就清楚地意识到,他没能对李响坦诚的那些话,很长时间里估计都没机会说了。

  师父的葬礼过后,好几年的时间里,他和李响一见面就忍不住吵架,甚至还会动手。李响就像失去了感觉一样,任凭安欣怎么跟他吵,就是不愿意走回安欣认为的正途。吵多了安欣也觉得泄气,以为在师父的案子重判之前,可能就一直这样了,结果有次吵完架,他却难得地看见了李响掉眼泪。

  这倒是吓了安欣一跳:“响?”——甚至是用上了旧称呼。

  李响别过头去找纸巾,一言不发。

  安欣下意识看看李响桌子上的台历,今天的日子上画了个圈,什么日子呢?安欣想了想——原来是师父的忌日。

  那边李响已经擦干眼泪,难得地下了逐客令:“出去。”

  安欣闻闻空气里熟悉得不得了的桃子味:“李响,你发情期到了。”说完他看看垃圾桶里的包装纸,数了数,四支,“你已经在滥用抑制剂了,都还压不住,你打算怎么办?”

  “关你什么事?”李响背过身去,“滚出我的办公室。”

  “想都别想,你这样是打算把自己往医院送,”安欣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燃起来,“局里没下明令,我就还是你的搭档,我有责任帮你。”

  “不用,”李响头昏脑胀,用最后一点力气推开安欣,“出去!”

  安欣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空气里的茶香越来越浓,李响的脸红得厉害,终于支撑不住地扶着桌子,整个人脱力地往下滑。

  “李响,”安欣上前一步,揽住李响的腰,“你明明还会淌眼泪。”

  李响泣不成声,丢盔弃甲,原地投降。

  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李响掉不完的眼泪里,安欣给他做了个迟到好久的临时标记。

  标记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倒是稍微缓和了,起码安欣要练枪的时候,李响也愿意陪他去练习场消磨时光,队里的人也放下心来——之前这俩人吵得最凶的时候,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打赌他们会不会和好。

  也许等时候到了,李响就愿意讲真话了,到那时候他们俩再好好聊聊——也许是受到轻松气氛的感染,安欣竟然也暗自展望起美好未来了。

  然而一场饭局又打破了安欣的愿望。他坐在车里,看着李响对着赵立冬和王秘书一脸讨好,弯下永远挺得笔直的腰背——安欣的心都要碎了,他下车揪住李响的外套,鼻端满是污糟糟的烟酒味,水蜜桃的气味被盖过去,几乎要闻不到了。

  “李响,”安欣红着眼眶问,“你到底在干什么?”

  然而醉醺醺的李响脸上带着无所谓的微笑打开安欣的手:“你不是都看到了?”

  安欣上前一步拉起李响的手,怒吼道:“你会毁了你自己的知不知道?”

  “这是入场券!”李响也激动起来,提高了声音,“你什么都不懂!”

  “不行,”安欣不管不顾,粗暴地把李响塞进副驾驶,动作中甚至打碎了李响一直随身带着的杯子,却也没人管,“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李响有点疲惫地倚靠在副驾驶上,看着安欣坐回驾驶座,倾身过来给他系安全带,终于苦笑着开口道:“我帮他做的事情越多,他就越相信我,这样我才能掌握更多证据——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响,”不过咫尺的距离,安欣认真地看向李响,眼睛亮得惊人,“不会回不了头的,明天跟我去ji//wei,我可以给你作证。”

  再后来?再后来的事情安欣不想回忆,纪委是没去成,李响也照旧一意孤行。老默死后的某一天,下了班,李响约安欣去家里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就在这说吧,”安欣冷漠地扶着车门,“什么事?”

  李响脸上仍然是那种不管不顾的笑,被拒绝了也不遗憾,只是回头看看身后即将西沉的太阳,有点感慨地说:“没事,单纯叫你吃个饭而已。太阳要下山了。”说完这句,他转过头来看向安欣,语气很柔和,“回去吧,难得准点下班。”

  这就是上辈子安欣最后一次和活着的李响对话了。

  第二天,安欣亲眼看着李响从三楼的阳台掉落下来,又亲眼看着李响的心电图归为一条毫无生机的直线。

  就像落入地平线的太阳一样。

  李响死后,安欣看起来好像没多大变化,但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了,甚至包括他自己的。

  这也没什么,安欣对此毫不在意,06年以后他的生活更是只剩下扫//hei//除///e,闻不闻得到信息素实在是影响不大。

  直到高启强和赵立冬锒铛入狱,安欣就像平常的下班族一样,疲惫地回到家里,什么也没吃,洗了个澡就往床上倒,一小时后,睁着眼看天花板的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全是浓郁苦涩的茶香。

  他又能闻到信息素了,与此同时,他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确实是变了,从原来清新的茶香,变成了厚重的乌龙茶香。

  重回00年之后,乌龙茶味道的安欣特意问过医生,有没有信息素气味变化的前例,医生推推眼镜告诉他,信息素的味道一般比较稳定,除非经历巨大变故,否则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好吧,安欣可能是没力气再感慨了,只是平静无波地想,这倒也不意外。

  

  寻常的故事到这里打止,再想一遍还是让人心里揪着疼,已经经历过巨大变故的安欣长叹一口气,洗漱完看看镜子里自己年轻的脸,收拾好东西,轻轻敲响隔壁李响的房门。

  门开了,年轻的、朝气蓬勃的李响看清门外的人,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惊喜:“安欣,什么事?”

  “响,”安欣压低声音,眼皮一抬,亮出一双可怜巴巴的狗狗眼,“我的伤口好像发炎了。”

—tbc—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道离别,爱情进入永夜~🎶”

暴露年龄的歌单

写的时候听到这里,突发奇想加了傍晚告别的那段。

响你的欣

十二、李山来访

  不好意思,把李山写得很ooc,剧里没有这么奇葩。

  ————————————

  当天下班,安欣一直板着脸不理李响。

  李响一头雾水,哄了人半天,安欣才抱着他的手臂委屈巴巴说道:“响,你好不好和周泉保持点距离啊?你看不出他对你不怀好意吗?”

  又是为这个!李响颇为无奈:“安欣,哪有那么多同性恋!人家泉队一看就是取向正常的好不好?”

  “哪里正常了!他看你的眼神就不正常!”安欣恨铁不成钢,这人办案的时候直觉那么敏锐,怎么在感情方面这么迟钝!

  “还有”,他气呼呼地补充道:“不准再叫他泉队!泉队泉队,叫那么亲热!”

  “行行行,听你的,不叫了行吧?”李响立刻妥协,他只......

  不好意思,把李山写得很ooc,剧里没有这么奇葩。

  ————————————

  当天下班,安欣一直板着脸不理李响。

  李响一头雾水,哄了人半天,安欣才抱着他的手臂委屈巴巴说道:“响,你好不好和周泉保持点距离啊?你看不出他对你不怀好意吗?”

  又是为这个!李响颇为无奈:“安欣,哪有那么多同性恋!人家泉队一看就是取向正常的好不好?”

  “哪里正常了!他看你的眼神就不正常!”安欣恨铁不成钢,这人办案的时候直觉那么敏锐,怎么在感情方面这么迟钝!

  “还有”,他气呼呼地补充道:“不准再叫他泉队!泉队泉队,叫那么亲热!”

  “行行行,听你的,不叫了行吧?”李响立刻妥协,他只想息事宁人。

  第二天,李响和周泉打招呼时,称呼就改成了和大家一样的“周队”,周泉仿佛毫不在意的样子,与往常一样平淡地点头回应:“早上好。”

  李响松口气,他当然不觉得周泉对他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想法,只是他和周泉挺聊得来,在几次合作中也颇有默契。他觉得周泉像个可靠的兄长一般,放武侠小说里可以义结金兰的那种,他不希望周泉因为一个称呼就觉得自己在疏远他。

  这天,李响带着陆寒出外勤归队,还在走廊时便听得办公室人声嘈杂热闹非凡,以为张彪和安欣这对活宝又在耍宝,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结果从窗口走过时,朝里看了一眼办公室,李响顿时笑不出来了:办公室里,他父亲李山带着几个本家叔伯,正和队友们聊得热火朝天,安欣也在其中。

  他迅速小跑进办公室,黑着脸拉把李山拉出人群:“爸,您怎么跑这来了?”

  李山理直气壮:“我儿子当了刑警队长,我带着乡亲们来瞧瞧,不行啊?”声音洪亮,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李响气结:“什么队长?只是个分队长!您能不能低调点?!”安欣站到他旁边,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冷静。

  李山才不管:“分队长不是队长么?我和你叔伯几个大老远跑来,你就这态度?”

  这时英子端着茶盘出来,张彪赶紧端了杯茶递到李山面前:“叔叔您坐下喝杯茶,响哥刚出任务回来,正累着,您让他歇歇,一会我们带您在局里逛逛。”

  “逛什么逛?”李响一脸不耐:“喝完茶赶紧走!”

  李山坐不住了,他这人好吃懒做又好赌,在村里没几人肯正眼瞧他。难得儿子争气考上了警察,却又极少回村,让他没个炫耀的机会。这次正好和几个村里人为着拆迁的事来趟市里,可不趁着这机会显显威风?谁知儿子不给面子,一回来就赶他走。

  当下他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茶水在杯里晃了两圈溅了出来,烫到了他的手背。他一边把手放在嘴边呼呼吹一边斥责李响:“你搁这摆什么架子呢?当了队长连父老乡亲都不认了是吧?这几个叔伯哪个不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着,嫌我们给你丢人啊?”

  他嗓门出奇的大,一时间周围安静下来,队友们看看李山又看看李响,目光都带了些好奇。

  张彪赶紧打圆场,他笑呵呵地拉着李山:“哪能呢叔!响哥只是怕影响大家工作。”他扫视了一下众人:“都围在这里干嘛?干活去!”又对李山说:“叔,走,我带你们去看响哥的奖状和奖杯。”

  队员们都各自回到工位,李山却不为所动,依然气呼呼地瞪着李响。李响沉着脸低头不看他,安欣悄悄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安抚他。张彪一时没了主意,笑容僵在脸上。

  这时周泉从外面回来,看到一群人在那站着,以为是有群众来访,走过来问道:“什么情况?”

  张彪刚想说话,李响抢先道:“没什么,周队,是我爸爸带着几个乡亲们来看我,他们很快就走。”

  周泉看他脸色不佳,点点头道:“既然是叔叔来了,那你早点下班,好好陪陪他吧。”

  “谢谢周队。”说着,李响去拉李山:“爸,咱走吧,我带你们去吃晚饭,一会打个车把你们送回去。”

  安欣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问:“响,我和你一起去吧?”

  李响摇摇头:“不用。”他领着父亲叔伯们出去了。走的时候,李山嘴里仍在骂骂咧咧。

  安欣坐回工位,思绪万千。上一世他和李山仅见过两三面,自从李响死后,李山也消失无踪。要到2021年高启强等人伏法后,他才知道李山也早已惨死在2006年。

  心中一边唏嘘,一边安欣又警觉起来:上一世正是从李山来访警局后,开启了莽村事件,李响的生命也由此走向终点。可是现在才2004年,命运的脚步提前迈出了吗?

  这边安欣忧心忡忡思虑万千,那边李响应付他父亲筋疲力尽。带他们吃好喝好、掏空钱包给足父亲赌资后,终于把他们塞上一辆面包车嘱咐司机送他们回莽村。付好车费,看着车子缓缓驶走,李响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快要虚脱了。

  回到家,屋子里一片黑暗,他以为安欣还没回来,松了口气。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像白眼狼,但他确实一直视他父亲、视莽村为人生污点。他害怕别人看到他的父亲,看到他生长的地方——看到这两样,也就看到了他生命的不堪。

  李响靠在门上缓了一会,才伸手开灯。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差点吓一跳,安欣正坐在沙发上,用手背遮挡着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

  “安欣…你在家呀!怎么不开灯?我还以为你不在。”李响有些不知所措,讪讪说道。

  安欣不说话,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他站起来朝李响走过去,伸手用力抱紧了他。

  李响一僵,想伸手回抱他却又放下。

  “安欣,你是在可怜我吗?”他颓然问道。

  安欣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他无暇去顾及李响对他出身莽村的自卑,光顾着担心李响的命运。

  “响,我听叔叔说,莽村要拆迁了。区里要在莽村打造度假村,项目已经快开工了。”

  “啊?”李响不知道安欣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晚间吃饭的时候,李山已经把这事跟他讲过了,并且踌躇满志地估算了一下他们家可以分得多少拆迁款。

  “响,我害怕……”安欣把脸埋在李响的脖颈间,闷闷不乐道。

  “害怕什么?”李响紧张地问道。他已经把自己的忧虑抛到九霄云外,开始担心安欣了。他终于也伸出手抱住安欣。

  安欣没办法告诉李响他在害怕什么。他使劲嗅着李响身上的味道,虽然只是普通的洗衣粉的清香,却让他觉得安心。他慢慢平静下来: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他都会护住李响的!一定!

  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后,安欣开始关注李响反常的情绪。他知道李响在在意什么,故意逗他道:“害怕你成了拆二代,看不上我了。”

  李响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轻轻踹他一脚:“说正经的。”

  “就是正经的啊,响,等你家拆迁了,你就是有钱人了,我去你家当上门女婿好不好?”安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李响趁机试探:“你知道莽村什么地方吗,就敢去当上门女婿?”

  知道,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安欣想起上一世李宏伟带着村民煽动李青情绪的丑陋一幕,怜惜地亲吻了一下李响的鼻子。生长在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他的响却干净挺拔如一棵青翠的小白杨。

  “响,不管莽村是什么样的地方,莽村是莽村,你是你。你不必因为出生在莽村而自卑,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一个优秀的警察,是我最佩服的人,也是我最爱的老婆!”

  李响认真地听着,为安欣居然知道自己在意什么而又惊讶又感动。他忍住眼里的泪水,嗔道:“什么老婆,谁是你老婆?!”

  安欣假装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委屈道:“我都要去做上门女婿了,还不能叫你老婆吗?你就是我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说着,在李响嘴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李响心里又酸又胀,没想到自己视为人生污点的东西在安欣眼里完全不值一提,他完全不在意!他觉得仿佛卸下了一个千斤的担子,浑身轻松不少。

  不过,感动归感动,李响一边想着,一边伸出舌头追过去勾安欣继续吻他。待安欣吻得忘情时,李响忽然转身扭住他的双臂将他扣在门后。

  “响,你干什么?”安欣莫名其妙。

  “不准叫我老婆。”李响脸红红地道:“万一喊顺口了,哪天在单位不小心喊出来怎么办?”

  “放心,不会的,这是我们夫妻私底下的小情趣,不会让别人听到的。”嘴上这么说,安欣却在心里寻思,要是当着周泉的面喊响老婆,不知道响会生气多久。不管怎样,值得一试。

  “夫妻”两个字让李响越加面红耳赤。他松开安欣,任安欣再次搂住他,额头抵靠着安欣的额头,小声说道:“那你就等着,我来娶你过门吧!”

辛夷

【彪响/欣响】无人晓惠州(7)

感觉事情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狗血请注意!!!!!

15

安欣很难去形容那天之后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好像突然失控的列车、被砸碎的玻璃一样崩溃瓦解。张彪是唯一一个知道曹闯死亡真相的目击证人,可是面对安欣的质问他选择了沉默。

在曹闯正式下葬的那天,张彪和李响站在一起。安欣没来,因为他们前一天才吵了一架。

“张彪,你以为你瞒得住吗?别逼我来审讯你!”安欣把笔录摔在张彪桌子上怒喊。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不相信那是你的事。”张彪懒得和他吵,冷冷地回了一句。

按照张彪以前的性子他是一定要阴阳怪气一番的,但是现在他心里藏了事,整个人烦的不行。好像多说一句都要他的命。

李响因为师父的死正伤心,分不...

感觉事情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狗血请注意!!!!!

15

安欣很难去形容那天之后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好像突然失控的列车、被砸碎的玻璃一样崩溃瓦解。张彪是唯一一个知道曹闯死亡真相的目击证人,可是面对安欣的质问他选择了沉默。

在曹闯正式下葬的那天,张彪和李响站在一起。安欣没来,因为他们前一天才吵了一架。

“张彪,你以为你瞒得住吗?别逼我来审讯你!”安欣把笔录摔在张彪桌子上怒喊。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不相信那是你的事。”张彪懒得和他吵,冷冷地回了一句。

按照张彪以前的性子他是一定要阴阳怪气一番的,但是现在他心里藏了事,整个人烦的不行。好像多说一句都要他的命。

李响因为师父的死正伤心,分不出心去劝架。于是安欣成了最理性最冷静的人,吵架的最后张彪冷笑了一声:“太子爷果然就是不一样啊,心比石头还硬,不是我这种普通人比得了的。”

安欣把门摔了个震天响。

墓碑前,张彪半搂着李响的肩膀安慰,曹闯几个徒弟里李响最受他照顾,对李响来说曹闯是他半个父亲。李响一直都没哭,只有在这个时候明明确确看到墓碑上的遗像才落泪。张彪把人抱在怀里感受李响身躯的颤抖,眼底是浓浓的愁苦和化不开的纠结。

“张彪,你要什么时候说真话?”安欣的声音伴随质问由远及近,张彪松开李响,看着安欣皱眉:“这么大的日子你怎么不穿警服?”

安欣只穿着普通黑色外衣,在一众警服里显得格格不入。安欣无不嘲讽地反唇相讥:“你们倒是都穿了,你连真话都不说你配穿这身警服吗!”

“我配不配穿警服轮不到你来置喙!安欣,你要是来吵架我奉陪。你当着师娘还有孩子的面说,师傅的名声不重要,你安欣的想法最重要!你说!”张彪也火了,指着在墓碑旁哭泣的曹闯妻子还有孩子引安欣的视线看过去。

安欣语塞,然后甩开同事们的劝阻愤愤离去,自然也没有看见李响担忧的神色。张彪深吸了几口气压住火,李响说:“彪哥,我替他给你道歉..”张彪摆摆手:“得了,别说这个。我还能不知道他?存心给我找气来了。”

安欣追寻真相,张彪却三缄其口一字不提。不管他们吵的多凶,张彪总是冷漠地看安欣一眼然后离开。安欣的执着加剧了对李响的冷漠,甚至他也想过,张彪这么喜欢李响,是不是早就把真相告诉李响了。

像张彪对李响说过的那样,安欣把正义看得比什么都重。在怀疑内鬼的时候他可以正大光明地怀疑两位局长叔叔,向高高在上的权势赵立冬宣战也直言不讳,就算是师父死了,他也一定要先把真相给找出来再去决定要不要哀悼。

更何况,曹闯不出现在他这个徒弟的表彰大会合适吗?作为师父,不该目睹这一刻吗?若真要论起冷血,安欣倒是想先质问已经死掉的师父,为什么要出卖他们。

可是他愤怒的时候也感到深深的痛苦和无奈。李响,他最受曹闯照顾,为什么曹闯要辜负李响的感受?难道他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

大家心情都不好,安欣和李响过了好几天才面对面说了几句话。

“响,你还好吗?”安欣这时候终于能分心思关心李响,李响眼底一片青黑,眼皮也是肿的。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

李响手撑着额头微微摇头,也不说话。不知道是没事还是有事。

“欣,你不要再问那些事情了。案子已经结了,他们调查了很多遍结果还是一样。师父是被枪杀的。现场只有徐江和师父两个人。”李响声音很沙哑很粗糙。

安欣瞬间就火了:“你相信这些鬼话?我不信!张彪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死亡的真相!”

面对安欣的质问,李响只是疲惫地看着他,眼底透露出浓浓的难过:“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申请重启调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安欣,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定要把师父逼得身败名裂才好吗?他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英勇牺牲,可他不是!他出卖了我们!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把徐江送进去了!”安欣用力拍桌子来表达自己的怒火。

“把徐江送进去然后呢?你就能顺藤摸瓜把赵立冬拉下来了吗?别幼稚了安欣!”李响也拍案而起,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两个人瞪着对方谁也不服软。

李响跌坐回椅子上,淡淡地说:“张彪没有跟我说真相。他也不愿意告诉我。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张彪不愿意告诉他们,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真相太赤裸。说出来只会让他们受牵连。

面对李响的乞求,张彪也只是沉默以对。他知道李响帮过高启强,师父临死前跟他说高启强杀了徐江的时候他愣了。李响跟他说起高启强的时候还说他老实,半年都不到,高启强变成了会开枪杀人的犯罪分子。

也不知道李响知道了会是什么感受。他总是对自认为的好人有一种怜悯之心,可是这种怜悯不能拯救任何自甘堕落的人。不然高启强不会走这条路。

张彪对谁都保持沉默,连性格都变了。他很少再贫嘴,是怕自己嘴上没把门把话都说出去。安欣问他很多遍现场是不是有第三个人,张彪就笑眯眯地回:“安欣,柯南看多了吧?当自己工藤新一呢?想象力这么丰富!”

安欣真想一拳把他的脸打烂,可是李响在旁边,他只能忍住。

16

很多年后,张彪忏悔了自己的罪。他告诉安欣,他的确把真相告诉给了李响。因为李响有权力知道真相,他骗不了。而那之后,李响踏入了本该是张彪踏入的深渊,可安欣和张彪对此一无所知。

张彪感叹:“你已经够轴了,没想到他比你还轴。他连我都瞒过去了,安欣。”

满头白发的安欣静静地凝视着满头白发的张彪,平静如死水的眸子闪过点点泪光,仿佛在回忆那个鲜活的李响,鲜活的安欣,鲜活的二十年前。

心脏还跳动的二十年前,目光如炬的二十年前。对幸存下来的安欣张彪来说,久远得像是两百年前了。

李响的遗物是用生命换来的证据,二十年前的春节,李响给安欣张彪看他记下来的菜市场摊位表,他们俩还笑李响好像写日记一样。面对记录赵立冬犯罪证据的笔记本时,安欣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字字句句事无巨细,时间地点人物清晰,就像一个摄像头一样勤勤恳恳。

十几年来安欣已经翻过这本笔记本无数遍,早就已经倒背如流。可是他还是每天翻几十遍,甚至是抱在怀里入眠,手指的摩擦和岁月的侵蚀让笔记本泛黄,安欣觉得这是李响在陪他变老的证明。

曹闯死的第二年安欣和李响提了分手,因为他们之间的分歧已经无法填合。感性和理性是没办法和解的,安欣说。

李响没有问为什么。他不至于傻到那样,只是点点头,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松:“祝你幸福安欣。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

李响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在他身上安欣感受到了和张彪一样的跃迁,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安欣能猜到一点点边,猜忌是一种病毒,只要有一个开头就能燎原。他质问不了张彪就质问李响,同样的沉默和躲避,让最亲密的枕边人也渐行渐远。

他们俩可以说是和平分手,可是安欣不知道李响一个人在宿舍哭了多久。李响边哭边想第二天他还得工作,差不多就得了,又不是亲爹死了。不过自己那时候也不一定有现在难过就是了。

李响哭累了还得给自己做饭,也不知道安欣吃了没,是不是还吃肠粉。好吃的东西吃得再多也会腻,就好像爱意说多了也就不现实了。

李响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被自己胡思乱想给搅乱,拿出手机噼里啪啦给安欣发了一堆文字,却犹豫着不敢发送。

安欣不爱自己了,他必须接受这个现实。从今以后他们只是普通同事,连朋友都算不上,没有朋友会天天吵架的。

李响坐在地上慢慢地看自己打的文字,像写检讨似的。可是废话太多,他明明只想说:安欣,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他不敢问,问出来就真的太廉价了。

于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李响缺爱,如果有人爱他他会把心掏出来回报。一旦被抛弃,他的心就死了一半了。

安欣,他在不听话的眼泪中呢喃,你怎么可以放开我。

雪野原

【all响】幽都清话【6】(完结)

  【6】故人叹咏无心始动


  *这章真的有欣响所以我打tag了  


  


  师父发誓,他绝对没有故意不保重身体,提前下来见我们,但他一头雪白的毛似乎毫无说服力。


  “这是故意染的!响,你相信我!英子和小五都说这样时髦!”


  “我知道你是染的。”李响坐在审讯室里,拿着一张照片仔细比对,“小陆,把这几个地方圈出来,2021年的照片还是黑的,2022年就白了。”


  “是,李队!”这一次李响没有拒绝我的称呼。


  “小陆!你要搞清楚你到底是谁的徒弟!”


  师父哪有队(对)长(象)重要,何况李响问的明明就很对。自从这个横亘京海二十年的大案解...

  【6】故人叹咏无心始动


  *这章真的有欣响所以我打tag了  


  



  师父发誓,他绝对没有故意不保重身体,提前下来见我们,但他一头雪白的毛似乎毫无说服力。


  “这是故意染的!响,你相信我!英子和小五都说这样时髦!”


  “我知道你是染的。”李响坐在审讯室里,拿着一张照片仔细比对,“小陆,把这几个地方圈出来,2021年的照片还是黑的,2022年就白了。”


  “是,李队!”这一次李响没有拒绝我的称呼。


  “小陆!你要搞清楚你到底是谁的徒弟!”


  师父哪有队(对)长(象)重要,何况李响问的明明就很对。自从这个横亘京海二十年的大案解决后,师父自2021年开始每年烧一张照片给我们,照片上写了一些思念的话。正当我们准备找本影集收藏时,师父他竟然下来了,影集遗憾地只用了四页。


  “2014年师父你的白发量还没有超过百分之十,2021年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这怎么说得过去呢?”


  “时髦时髦时髦,你就知道时髦,嫌我们两个土老帽是吧?”


  响哥Bravo!我与李响默契地击掌,师父捂上脸表示没眼看。


  “请你们两个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叫安心,不叫静静。”


  “出去!”


  “坏了坏了,师父真生气了。”


  “咱们这是地狱笑话讲习惯了,忘记了安子他还不适应这些。”


  “是哦……”


  “去哄哄他嘛,小陆,你先去。”


  “响哥还是你先……”


  “哎,放松点,你不行我再上,你就问问你妈妈怎么样了。”


  果然师父的想法早就被李响猜得透透的,我进去之后先跟师父道歉,又把自己的袖子和裤脚管掀开,让师父看我被缝好的断肢,师父很快就不生气了,和李响一样心疼地在我胳膊上戳来戳去,“是师父对不起你,把你害苦了。”


  “我妈妈还好吗?”


  “挺好,她挺坚强的。还有现在这个科技啊真是不得了,小五请她信息科的徒弟用你的语音包做了一个‘AI小陆’送给你妈妈,特别好,每天都能跟你妈妈聊天。”


  我听得瞠目结舌。可惜,师父说这个AI一定要用网络,看来我们在地府是见识不到了。


  “活着真好啊,能见识到这么多有用的东西呢。”


  师父拍了拍我,“你在这怎么样?”


  “挺好,响哥对我还蛮照顾的。”


  “啊?”


  我感觉我好像有什么话说漏嘴了,至少师父想听到的不是这个。


  “我我我要去锻炼身体恢复血运!师父我先走啦!”


  我飞快跑出门,对李响说,“响哥,你快进去!”


  “还没哄好?”


  我点点头,我觉得此时只有李响才能救我。师父,他看着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白发小老头,本质可是个白切黑啊。


  “安子,别生气啦,刚才是我们不好……”李响推开门,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安欣抱了个满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挺开心哦。”


  “不用上班是挺开心的,但我们也在和你们一起办案呢,喏,你瞧这么多纸,这都是我和小陆做的整理……”


  “是是是,李队长就是厉害,做了鬼还要体察民情。”


  “你们这么努力,我们也不能输嘛。”


  “一个人先下来这么多年,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要说的话,”李响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声音越来越小,“信里不是都写了嘛……”


  安欣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了李响,笑眯眯道,“那信是二十年前写的,你现在见到我没有别的话要说?”


  “说什么……”李响被那双眼睛盯得心里直发毛,谢谢你给我烧平板?我的水果忍者能玩5000分了?我讲完那些混账话其实都会去小陆的智能手机上敲电子木鱼?他害怕说完这些话安欣能立马把他办了。


  “响,我想听你认真跟我说说话。我知道你们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消息也听不真切,其实很寂寞的,讲那些话也只是在安慰自己,但是现在,咱们不是又见面了吗?你也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啦。”


  是啊。李响注视着安欣已经有些苍老的面庞,但那双眼睛依然像99年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样,像是散落着五光十色的琉璃珠,那是他第一个真心拥有的「同伴」。


  “安子,你的路行通啦。”他释然地笑了,“你坚持到了最后,真的超级聪明,超级厉害的,我真佩服你。”


  安欣也有些羞赧地笑起来,“嘿嘿,谢谢夸奖。”


  师父很快适应了我们市局的生活,他刚开始还有点腼腆,不好意思过得太开心,“这像什么话嘛!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师父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你在人间也当了好几年的摸鱼人……”


  “我那叫韬光养晦!我21年之后都是积极生活天天向上!”


  “那怎么最后心力衰竭跑到我们这里来了呢,安子?”


  “那、那是我的肉体跟不上我健康的灵魂……”


  “要学会劳逸结合啊,安警///官!”李宏伟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你看你刚下来不久就知道来我们莽村玩剧本杀,这很好嘛!”


  “你别用这个腔调跟我说话。”


  “要允许人改过自新嘛!响哥都说我现在看着一身正气。”


  “我没说过,宏伟你给他先开局简单的,他腰不好,不能蹲太久找线索。”


  “响你说谁腰不好!”


  “是谁昨天哭着喊着希望彪子赶紧烧个腰椎按摩仪下来,嗯?”


  莽村这个实景剧本杀确实做得很有代入感,尤其是又安排了高启强和赵立冬这两个混迹政、商界多年的NPC写了一部分剧本,不少玩家直呼烧脑,就算是师父这样的老刑///侦也在好几个地方卡了关,不过他最后还是成功通关了。


  “小陆,困难模式是什么啊?”


  “实景追逐战,那个我建议师父你在治好腰痛之前还是别玩了……”


  “别担心啊陆警///官,我们专门为安警///官这样的老年朋友安排了平衡车,用平衡车进行追逐战也是可以的。”


  “你干脆给我穿上外骨骼算了!”


  “安子,你是不是还要变身?要不给你安排一台机甲吧。”


  “你们给我正常点!这是在玩游戏!”来自担心实景场地被毁的高启盛。


  【END】





  Free Talk:

       *在吵闹的氛围中结束了这篇文,这个剧本杀类似萌探3和狂飙IP联动的这集

  *彪子因为一直认真锻炼身体所以暂时还不会下来,不过他在人间会继续烧一些好玩的东西吧,其实安子也并不想那么快下来,李响和小陆也是希望他们珍惜生命的

  *李响最后对安欣说的话主要是我个人的理解,两个人除了是搭档也是竞争对手,06冷战期也多少有点要强的心理,三阶段的胜利也不是靠嘴炮和感化,是靠长期斗争中积累的经验和智慧

  *这个合集会尽量再更些有意思的脑洞,诠释李响困境并寻找解法是响厨永恒的课题

  *感谢所有评论的宝子


悲伤那么大

出本,欣响无声之歌,有意私

出本,欣响无声之歌,有意私

成殇

[欣响]方圆几里h部分

  

[图片]

打开彩蛋就可以获得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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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的幸运符号(坐等添福宝解约版)

  来一波梦幻联动

  灵感来源@小苏橙(随缘更新,勿催谢谢) 《能不能有点偶像自觉性》 

  如果玺看《狂飙》,得知源把《姑娘》的“苏大强”改成“高启强”

  占狂飙跟搭档组cptag致歉

  来一波梦幻联动

  灵感来源@小苏橙(随缘更新,勿催谢谢) 《能不能有点偶像自觉性》 

  如果玺看《狂飙》,得知源把《姑娘》的“苏大强”改成“高启强”

  占狂飙跟搭档组cptag致歉

VN

【欣响】皮肤饥渴症

◎左右有意义,ooc 有❗

◎还是一发完

◎时间线21年后

◎无脑糖 有❗❗

  

01

“祖宗唉,您可行行好,别成天像个挂件一样摊一个病号身上,”张彪看着贴在李响身上的安欣,揉揉太阳穴,“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

安欣本想反驳,想到几天前李响被突然窜出的歹徒拿刀划伤了后腰,又依依不舍地放开李响的背,肢体的分离伴随着一阵怪异的空虚感。怀里的温热散去,安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无意识地抱住李响。

安欣若长时间内不跟李响进行肢体接触就浑身难受。

“就让他靠着呗,反正也没多大影响。”李响拧开茶杯,猛灌口茶水,一抹嘴角继续浏览案宗。闻言安欣勾起下巴对着张彪,一脸得...

◎左右有意义,ooc 有❗

◎还是一发完

◎时间线21年后

◎无脑糖 有❗❗

  

01

“祖宗唉,您可行行好,别成天像个挂件一样摊一个病号身上,”张彪看着贴在李响身上的安欣,揉揉太阳穴,“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

安欣本想反驳,想到几天前李响被突然窜出的歹徒拿刀划伤了后腰,又依依不舍地放开李响的背,肢体的分离伴随着一阵怪异的空虚感。怀里的温热散去,安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无意识地抱住李响。

安欣若长时间内不跟李响进行肢体接触就浑身难受。

“就让他靠着呗,反正也没多大影响。”李响拧开茶杯,猛灌口茶水,一抹嘴角继续浏览案宗。闻言安欣勾起下巴对着张彪,一脸得意。

霎时,档案室里燃起一股火药味。

“可以啊安欣,有响哥护着就是不错嘿。”

啪嗒,一本案宗被李响扔到将要掐架的两人中间。

“起开,别给踩上啦。”

李响弯腰挥手拍开两人的腿,拾起落灰的案宗悠悠靠到椅背上。

“响哥!”张彪跺脚,“你就惯着他吧。”

说完甩门悻悻离去,留下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安欣被护短心情大好,准备上前索要一个大大的贴贴,被李响抬手摁住脸。

“消停点啊安子,现在在外边呢,多大岁数了还撒娇啊。”

安欣的心情滑落谷底。

02

两人确认关系已经有21年,06年李响坠楼及时就医堪堪捡回一条人命,差点失去爱人的安欣因此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守在李响病床前哭了一夜。

后来安欣恨不得24小时贴着李响,李响也默许了他跟自己结为“连体婴”。再加上前段日子赵立冬、何黎明等人落网,京海市暂且没有什么太大的风浪,安欣贴着李响比之前更频繁更腻乎。此现象足以让队里新来的小姑娘看了后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叫。

安欣却不以为意,甚至在一次会议上控制不住明目张胆地瞄坐在自己旁边的李响,把李响看得起满身鸡皮。还会趁别人汇报工作时偷偷在桌下用小指勾住李响的手指,一脸愉悦。

但这样还不够,安欣想。

于是他顺着李响的手指,手腕再摸上他的大腿和腰,每每这时李响的耳尖都会发红。安欣感受着李响温热的体温带来的安全感,同时也溺在会议室内严肃又暧昧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李响忍无可忍,瞥了他一眼。

安欣在心里唤着响,可响却没有回应他,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失落。李响全然不知他那丰富的心理活动,挣扎一会后就放弃了。

煎熬的会议结束后,安欣扯着李响的衣领把他拖入队长办公室,拉下百叶窗。

“响…”安欣转身凑到他面前

“能抱抱我吗?”

李响看着安欣湿漉漉的眼睛,心生一阵酸痛。他缓缓张开双臂,被安欣扑了个满怀。

忍耐了一天的猫猫给了狗狗一个熊抱,心满意足哼歌走出队长办公室。

03

自06年那场意外后,安欣无时无刻不想黏着李响,他明显感知到这一变化。

即使他们身处同一屋檐下,安欣仍觉得离李响很远很远。所以安欣渴望得到牵手拥抱和亲吻,李响就由他去了。到节假日两人时常贴一起看电视,但三餐总得要吃,于是出现了李响被安欣搂腰做饭的场景。

安欣喜欢吃甜口的,李响特地跟崔姨学了个番茄炒蛋。

李响用铁勺舀起锅里泛热气的汤汁在嘴边吹了吹,待到散去些许时抬手往身后一递,安欣顺着他的动作微微收了收双臂的力。

“来试试,用不用再加点糖。”

阳光正好,窗外斜扫进来的光线照在李响的脸上,安欣直勾勾地看着他,李响移开了在他身上的视线,晃着勺子示意他快点试。

安欣从李响身侧探头,一口叼住汤勺,仰头把汤汁吞下。动作行云流水,他的手仍紧抱李响的腰。李响见他不回应,转头间嘴唇擦过安欣的脸,安欣趁火摁住李响的后脑勺,啃上他的唇。鲜美的汤汁在李响口中炸开,他得到了回应,一时忘了推开安欣。

不久,安欣松开了李响的唇,心里被填满,呲开一口大牙对着李响傻乐。

“不用了,响。很甜很甜。”

他好喜欢这种味道。

于是李响忍痛将他关在客厅,约摸过了几分钟后他端着饭碗出来,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安欣见了赶紧凑上去端菜,忍着笑意在李响脸上轻啄一下。李响顿时感觉脸上冒烟了。

04

李响出差了。

入夜,安欣蜷缩在床上,拥着李响的枕头,被孤独感包围。夏天夜里是无尽的烦躁,窗外隆隆声一片将下雨,安欣的左臂隐隐作痛,他失眠了。

枕头远不比有温度的身体抱着舒服,安欣嗅着上面的洗发水香,把它拥得更紧一些。

想他想得快疯了。

安欣身上的燥热还未散去却还是怕冷,缩在被子里听雨声,头疼得厉害。抬手往脑门一摸,指尖被烫得缩了缩。他扶着床边的木桌支起身子,翻箱倒柜找体温计,找到后倚在凳背上仰头看着钟表,眼皮却重重地垂下去,模糊间看到了李响的背影。

不久后安欣被滴滴声吵醒,把体温计从腋下掏出来,忍着困意瞄了一眼,39.8℃。

安欣自打工作以来就没怎么生过病,所了解的药物就更少了,现在的他只能在药箱里逐个地看,奈何困意一下涌上来把他包裹,最终他拨通了李响的电话。

“安子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李响疲惫地打着哈欠。

安欣听着熟悉的声音,热泪盈满眼眶,他忍着泪,“响…我发烧了。”

对面李响猛然清醒,“体温量了吗,多少度?有没有吃药?”

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安欣脑子又开始发晕,一一回答着。最后李响说药在抽屉里的白箱子里,让安欣拿一颗泰诺就着白开水吃。

安欣照做,服完药后他靠在床头,喉咙因吞咽发痛,他跟李响对话的声线显得格外沙哑。

“吃完药后不要马上睡下去昂,明天会头疼的。我就先不吵你了,早点休息。”

“响,电话好不好不要挂,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李响顿了顿,轻笑起来,跟安欣聊起了出差路上看到的风景,遇到的人和事,声音轻轻地柔和地划进安欣的耳中。安欣抱着枕头,放大手机的音量贴近耳朵,不想错过任何一件他不在李响身边时的事。安欣听着李响的声音,听着窗外微风,嘴角挂着笑意,入睡了。

待到对面传来安稳的呼吸声,李响止了声,轻轻道了句晚安,挂断电话。

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05

“家属呢!第二术室5号床伤者腹部左下方大出血,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护士推门,摘下口罩朝熙攘的人群大喊。安欣守在手术室门口,揉了揉干涩的眼眶,站起身朝她挥手。

“我是!”

护士了然,把通知书交给安欣,安欣的手止不住颤抖。

李响执行任务被嫌疑人用水果刀刺中腹部,安欣也在场,他看着从李响腹部飞涌而出的鲜红,大脑宕机。他扑上去抱李响,脱下自己的外套抵住他的伤口,但那抹红很快就淌过衣物,沾在安欣指尖上。那抹红触目惊心,安欣忽得想起十五年前他的李响也从楼上坠落,摔得遍体鳞伤。

安欣肩头被搭上一只手,李响用最后的力气轻拍他,“没事儿,不要怕,快去抓嫌疑人…”

手垂下,李响晕了过去。

“有人受伤了!快叫救护车!”安欣紧拥着李响,力气之大像是要把他塞进血肉,狠狠占有。

此刻他因肢体接触而感到满足,却也产生的恐惧感,他感受着怀中人的体温一点点流失……

“请您做好决定,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护士在安欣眼前晃了下手,他才终于从回忆中脱离。

“请你们救救他……”

安欣签好字,护士重重点头,接过通知书。安欣哽咽着,失神地仰望手术室顶上刺眼的灯光。红色的灯光从头上打下来,跟李响身上的一样。巨大的悲伤席卷着他,他渴望着一个拥抱,还有一个属于他和李响的家。

但他的李响还能够重新与他相拥吗?

门再次关上,他泣不成声。

06

好在术后平安,李响被推出ICU,暂住普通病房观察。安欣悬着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他抬手用衣袖抹过眼眶,小跑上前推病床,张彪提溜着饭盒去开病房的门。

安欣把椅子拖到李响病床前,坐下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李响的手,张彪把热水壶和饭盒放在木柜上。

“你徒弟和小五英子他们本来也合计着来的,被我轰走了,”张彪压低声音对安欣说,见安欣没反应,接着道,“医生说他需要休息,你也别成天盯着他,快来扒两口饭。”

安欣听着张彪的叽叽喳喳,苦笑着回应,“今天谢谢你,张彪。”

张彪一愣,别过脸,哽咽着。

“谢什么…只要响哥他没事就行。”

安欣心头一震,嘴角酸涩。

“响哥他这么强,会醒来的,对吧。”

安欣沉默。

张彪掩门,“那什么,你也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门外脚步声渐渐散去,安欣再也遮掩不住从喉中逃出的呜咽声,抱着李响的腿,一遍一遍哭喊着他的名字。

——

后半夜李响发热,胸口处的被子盖得他发闷,他大口呼吸着空气,枕在李响腿上的安欣被这一动静惊醒。

“响…你醒啦,是不是不舒服。”

安欣伸手按着李响的脑门,被烫到,李响的脸上也泛红泛热。安欣连忙按床头的电铃,几分钟后他被赶来的护士推出门外,只得通过小窗看着李响。他靠在门框上,每每跟李响分开都会产生烦躁感。

不久后,医生轻轻掩上门,对安欣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回去了。

推门再进病房时,安欣看到李响靠着床板休息,红了眼眶。李响听到哽咽声,缓缓睁眼,向安欣扯出一个笑。安欣哭得更狠了。

“别哭了安子,瞅你这点儿出息。”

安欣猛扑上去,怕压到李响的伤口,又减慢了速度。

“下次不要不穿防弹衣!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安欣抱着李响,感受着他跃动的心跳、鲜活的体温,破碎的心也就此结痂。李响听着安欣语无伦次的控诉,轻拍安欣的背,眼里盛满爱意。

“响,你答应我,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他再也承受不住李响一次次离他而去,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渴望李响、李响的肌肤和关于他的一切。所以他要他留下来。

李响懂的,他回应着安欣的一个个问题。

他们两个,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呔,没有名字了

【欣响】京海刑侦支队记事(二·五)

  无死亡刑侦局,主案情和cb向,但欣响纯纯cp

  

  

  

  ————————————————

  

  

  第二案·埋骨地(五)

  

  

  

  

  凌晨一点,李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脑袋里全是案件相关的各种画面,从倒塌的现场到地上那道后浇的水泥的界线,再到村委、小区、派出所,还有晚上迎来的四位专家,最后又想到杜通海交代的那番话。

  

  今天一整天他们都没有闲着,虽然坏消息不断,但收获也不少,只是所有的信息如同纠缠在一起的毛线,线头还不止两个,他再怎么整理,却还是越理越乱。

  

  李响翻了个身,他闭上...

  无死亡刑侦局,主案情和cb向,但欣响纯纯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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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案·埋骨地(五)

  

  

  

  

  凌晨一点,李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脑袋里全是案件相关的各种画面,从倒塌的现场到地上那道后浇的水泥的界线,再到村委、小区、派出所,还有晚上迎来的四位专家,最后又想到杜通海交代的那番话。

  

  今天一整天他们都没有闲着,虽然坏消息不断,但收获也不少,只是所有的信息如同纠缠在一起的毛线,线头还不止两个,他再怎么整理,却还是越理越乱。

  

  李响翻了个身,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发现真的是一点都睡不着。

  

  他从床上坐起来,侧耳听了一会儿隔壁房间的声音,只是过了两分钟也没拿准安欣是睡了还是跟自己一样发呆。

  

  李响枯坐了一会儿,决定先去喝口水。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然后拿出自己小时候偷偷溜出去玩儿的心态,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李响刚打开一个门缝,就发现门边一团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靠在门边。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听到他打开门的响动,门边的黑影猛地一抬头,李响冷不丁对上一双闪着暗光的眼睛,差点被吓得平地摔一跤。

  

  安欣抬头讪笑,李响舒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你蹲我门口干嘛呢?”

  

  安欣扶着墙想起来,但或许是蹲太久了,他起身起到一半就顿住,然后伸手抓住了李响的胳膊,缓了一会儿,才解释道:“这不是想找你聊聊案子,到门口了才想起来不知道你睡没睡……”

  

  李响好笑道:“你直接打开门看一眼不就完了,平时你进我房间的时候也没见你敲几次门啊。”

  

  安欣缓的差不多了,扶着他缓缓直起腰来 ,一脸认真的道:“那不一样,万一你晚上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呢。”

  

  李响一时无语,然后果断抬脚踹他腿弯。

  

  安欣哎哎叫着偏身躲开,一双手死死抓住李响的胳膊来维持重心,脸上又扬起笑来,转移话题道:“响,你看我蹲的好累哦,咱们先进去说嘛,先进去。”

  

  李响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反问道:“进去干嘛?你这时候不怕我有什么特殊癖好了?”

  

  “错了错了,”安欣麻利的赔笑,“响哥睡觉可老实了,谁造谣我响哥我第一个不同意!”

  

  说着,安欣推着李响往屋里走,李响笑了笑,也没再折腾他,顺着他的力道退回了屋里。

  

  安欣非常自然的回手关了门 ,走进去打开了李响的床头灯,然后朝他问道:“响,我能坐你床吗?”

  

  李响点点头,道:“上去坐着吧,反正我也没换衣服就上床了。”

  

  两个人都怕半夜有事,都只脱了外套便爬上了床。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方便他们讨论了。

  

  安欣和李响两人在床上盘膝相对而坐,安欣来找李响的时候没多想,也没带记录本,李响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记录本,摊开放在了两人之间。

  

  谈及案子,两人的心情又都沉了下来。

  

  李响问他:“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安欣皱着眉摇了摇头,道:“没,太乱了。”

  

  李响点点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杜通海的说法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是我们现在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安欣接着道:“先不讨论杜通海交代的那个原因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谁给杜通海提的这个建议?和告知杜通海这个消息的人是不是同一个?如果不是,那那个人又是谁?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满脑袋的问题,然而却一个答案都没有。

  

  顿了顿,安欣又道:“而且最让我在意的是,徐冒一家的失踪。”

  

  李响对这件事也觉得很是头痛,“整整三年,居然没有一点消息,徐冒也算是个有名的企业家了吧?这样的人失踪,居然一点消息都没露出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李响又道:“而且有一件事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

  

  “埋尸的方式。”

  

  安欣闻言缓缓皱起了眉,他思索了片刻,犹豫道:“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

  

  “其实主要是地面上那道分界线。”李响解释道,“地面的水泥进行了二次浇注,但是墙壁却没有二次粉刷的痕迹。

  

  “徐冒应该是趁着二次翻修的时候进行的风水房的改建,那么,既然墙壁是整体进行的改建,那如果地下的那具腐尸也是他的手笔,那他就不应该有那道分界线。”

  

  安欣闻言愣了一下,他此前虽然也对此有些疑惑,但是这件事情让他疑惑的地方太多了,他一时没有深想,李响此话一出,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而这种可能让他浑身都开始冒冷汗。

  

  “如果,如果不是徐冒干的,那谁能从他的房子里埋尸?”

  

  李响思索了一下,道:“可徐冒失踪……”说到这里他猛的一顿。

  

  “他失踪了!”

  

  安欣点点头,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相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

  

  李响有些艰涩的开口道:“徐冒失踪了,但他的房子里,却多出来一具腐尸。”

  

  床头灯的灯只照亮了小小一块,两人各有半张脸被埋在黑暗里,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那个小小的笔记本,似乎能从上面一条条的杂乱线索里窥见案件真相的可怖一角。

  

  李响苦笑一声,“今天晚上我是睡不着了。”

  

  安欣也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他沉默一会儿,道:“要不,去吃个夜宵,然后直接回局里吧。”

  

  李响思索了一下,道:“先跟师父汇报一下吧。”

  

  安欣点点头,又问道:“吃点什么?”

  

  李响翻出曹闯的电话,闻言回道:“其实我不是很饿。”

  

  安欣闻言扬了扬眉毛,“泡面?”

  

  “行。”

  

  

  

  曹闯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跟“清浅水墨”聊天。

  

  

  杜通海被抓的时候不少人看到了,虽然不能确定这个“清浅水墨”在不在现场,但是谨慎总没有错处,现在他们不能失去任何一条可能得线索。

  

  于是曹闯决定假装被拘留,刚被放出来。

  

  他揣摩着杜通海的讲话习惯,尝试着跟“清浅水墨”聊天。

  

  

  【北方:消息是不假,太真了!(22:28:30)】

  

  【北方:我差点就留了案底了!(22:29:01)】

  

  

  对面没再回复。

  

  曹闯等了一会,没继续追问,而是起身出了门去了技术室。

  

  

  英子还在处理照片,曹闯坐在英子后面盯了一会。他也看不懂图片处理,看了一会儿眼睛就开始有些犯花,干脆坐在后面闭目养神。

  

  半个多小时后,十一点半,英子结束了对图片的精处理,转身一句曹支还没喊出口,就发现曹闯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香。

  

  英子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呢,大概是英子起身的时候拖动椅子的声音叫曹闯听到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见英子站在位置上,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清醒了过来。

  

  “处理好了?我看看。”

  

  曹闯站起身走到电脑屏幕前面,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开始观察。

  

  他其实从一开始也觉得这个乞丐的脸色很眼熟,但是手机的像素并不是很好,杜通海拍的时候估计也是随手一拍,虽然准确的捕捉到了他的五官,但是面色也只能看出来憔悴,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特征。

  

  但是在处理过后,这个乞丐憔悴的很有特点的面部特征就很清晰的显露了出来。

  

  屏幕上的人面色干枯发黄,两颊内凹,脸部有明显的痤疮和痘痘,甚至在下巴的地方还有一块明显的皮肤溃烂。

  

  这是个很标准的吸毒者的脸。

  

  曹闯无意识的皱起了眉,他发现了个一个可能的新的抓手,但更多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前一阵子市里刚开展过一个涉毒打击行动,那个乞丐很有可能有档案资料在局里。

  

  但是曹闯不明白的是,他一个乞丐,还是个盲人,他哪儿来的钱吸毒?

  

  而那个“清浅水墨”又是怎么跟这个吸毒的乞丐搭上的联系呢?

  

  曹闯紧锁着眉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乞丐一双躲在磨砂镜片下的眼睛看不真切,总给曹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便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这时候急不得。

  

  曹闯让英子把照片拿去缉毒那边跟吸毒人员名单比对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人,便又回了办公室,准备继续跟“清浅水墨”搭话。

  

  他刚坐回电脑前,就发现屏幕上的对话框里多出来了几条消息。

  

  

  【清浅水墨:呵呵(23:30:56)】

  

  【清浅水墨:但是你不也爆出来一个大新闻么(23:32:03)】

  

  

  曹闯看了看时间,23:33,消息刚刚发过来。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开始回复。

  

  

  【北方:这确实是。(23:34:55)】

  

  【清浅水墨:这不就完了,万事皆有定数,想要得到什么,怎么能不冒点风险呢?哪有那种好事(23:37:12)】

  

  【北方:呵呵(23:37:42)】

  

  【清浅水墨:你相信我,咱们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合作的机会呢(23:40:46)】

  

  

  其他的合作机会?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有其他消息?

  

  曹闯手指顿了顿,正在考虑要不要试着把他约出来,然后就接到了李响的电话。

  

  

  “喂?”

  

  “师父,我们……有个猜想。”

  

  

  

  听完李响的猜测,曹闯眉头紧锁,他稳下心神来让李响他们今晚好好休息,也没注意回复就直接挂了电话。

  

  曹闯坐在椅子上,面前的对话框里没有新消息,他就那么愣愣的盯着屏幕,脑袋里把手头上的线索过了一遍又一遍,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李响他们说,徐冒可能就是他房子里那具不知名的腐尸。

  

  

  这是个很大胆的、很靠直觉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支持,但是同样的,他们目前得到的线索没有任何一条可以否认这种可能。

  

  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曹闯希望这个猜测能早些被推翻,否则这桩案子的复杂程度不知道会再翻几个番。

  

  自产自销的案中案,他这辈子连听说都没听说过呢。

  

  曹闯忍不住伸手撑住了脑袋,狠狠搓了一把头发,一口气将叹未叹。

  

  就在这时,张彪也突然来了一个电话。

  

  曹闯按下接听键,额角一跳一跳的,他总觉得这大概也不会是个好消息。

  

  不等曹闯开口,张彪便直接道:“师父!出事儿了!孙文虎被人给打了!”

  

  “孙文虎是谁?”

  

  “就是那小区物业经理,保安李通的舅舅!”

  

  

  

  

  

一月的雪

理想重返人间 16

  天亮之后,安欣又在床上腻了一会,才被实在受不了身上粘腻感的李响赶去洗澡。李响给他找了套干净衣裤,又下了两碗面条。两个人分坐桌角两边,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眼睛都肿得像核桃一样,又吃出了满头大汗。

  “盐没了,将就一下。”“我这个厨艺也不好挑食吧。”

  李响腮帮鼓鼓的,看了一会低着头专心吃面的安欣,安欣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他,像是知道李响的眼睛在说什么似的,自觉答道:“以前在安叔家,我都是吃食堂,崔姨经常让我去她家吃饭,也不好总去的。后来在局里怎么吃,你都知道的。”

  李响又问:“那后来呢?”安欣低下头去,“就,差不多的。有时候在路上,就叫吃的,解决了。”

  安欣吃完又在一边看...

  天亮之后,安欣又在床上腻了一会,才被实在受不了身上粘腻感的李响赶去洗澡。李响给他找了套干净衣裤,又下了两碗面条。两个人分坐桌角两边,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眼睛都肿得像核桃一样,又吃出了满头大汗。

  “盐没了,将就一下。”“我这个厨艺也不好挑食吧。”

  李响腮帮鼓鼓的,看了一会低着头专心吃面的安欣,安欣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他,像是知道李响的眼睛在说什么似的,自觉答道:“以前在安叔家,我都是吃食堂,崔姨经常让我去她家吃饭,也不好总去的。后来在局里怎么吃,你都知道的。”

  李响又问:“那后来呢?”安欣低下头去,“就,差不多的。有时候在路上,就叫吃的,解决了。”

  安欣吃完又在一边看着李响,“那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从小就得会啊。我爸你也知道,我妈病了之后,基本都是我做。”

  安欣点点头,用筷子搅了两下碗里剩的汤面,忽然说:“明年过年……”安欣的声音停住,李响咬断嘴里叼着的面条,“什么?”安欣又摇了摇头,“没有。”

  几个月后,李响去找了一趟安长林。“你调回京海的申请我看过了。如果是因为安欣,有老郭在局里,暂时不用太担心。曹闯那边,还有老孟在呢。”

  “但是安欣他……”安长林看着李响,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安欣有他自己的路,他迟早得自己一个人走。”

  李响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犹豫和不舍,“至少这段路,我想和他一起。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

  安长林略作思忖,点了点头,“照你的意思吧。京海的水深,你做任何事情之前,多想想我说过的话。和安欣好好说,他能明白。”

  安欣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走到快11点,又去看办公桌对面的张彪,“今天不是你值班吧。”张彪从桌上堆成山的案卷里抬起头来,“不是我值班还不许我加班啊。”

  安欣点点头,没说什么,张彪见他一晚上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把视线投向自己这边,脸上的表情又很不自然,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忍不住皱眉道:“安欣你怎么回事,你不情愿我待在这是想干嘛,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地方。你最近是不是上火啊,看你燥得慌。”

  安欣斜后方的施伟听到这话,抬头朝张彪那个方向歪过身子,“彪哥你也看出来了。”见安欣转头看过来了,施伟又坐得端正,尴尬地笑笑:“师傅你要不要吃点清心丸,还是喝点降火的凉茶。”

  安欣没说话,又转回头去。张彪看了看时间,说:“这个点还有点饿了。”安欣听到这话,忽然用警觉的目光看着张彪,张彪歪头叫了施伟一声,问他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施伟看了眼安欣,“师傅你饿不饿,你想吃点什么?”

  张彪立马接道:“你师傅不用操心……哎,往时这个点,你那饺子早该到了。”安欣抿着嘴撇过头去,“崔姨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大年三十的,人家一家团聚呢,我搅和什么呀。”

  “那师傅你想吃什么?”“我……”张彪见安欣吞吞吐吐的,施伟又不接自己的话,干脆不理两人,自个从桌下抽出碗泡面,刚要撕开盖子,就听李响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响起,“这么多人呢。”

  张彪看了眼李响和他手里的保温盒,又看了眼对面的安欣,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安欣。怪不得不愿意我在这呢,原来是想吃独食。”“什么,什么独食,你这个话讲的,施伟不还在这嘛。”“施伟在这给你当幌子呢。”“什么幌子……”

  “行了行了,吵什么呀。”李响把两个保温盒放到安欣桌边,安欣不着痕迹地伸手去接离自己近一点的那个,被李响一把摁住盒盖的动作唬得手又缩了回去。

  “今天有事吗?”安欣和张彪各自把头撇过一边,都不答话,施伟一头雾水地回了句:“没事。”

  李响看了看施伟和张彪,把手底下的饭盒推到安欣面前,“你跟张彪分这个吧。”安欣有点没明白似的看着李响,张彪已经奔去洗自己的空饭盒了。李响又把另一个饭盒放到施伟桌上,“咱俩分这个。”

  施伟从保温盒里赶了三分之一的饭菜出来,李响朝他伸手,接过筷子又赶了一些出来,才把剩下的拎回了队长办公室。

  “我再夹块这个鸡……”“你都夹了几块了……”“你惦记响哥做的饭不早说……”“你这个碗都满了吧……”安欣看了一眼张彪手里的饭盒,难得露出吃瘪的表情。李响忽然拉开队长办公室的窗子,敲了一下安欣的桌子,“你来一下。”

  安欣端着饭盒过去,李响指了指会客沙发,“俩都当过队长的人了,还在徒弟面前闹……”安欣坐下来埋头吃饭,“没闹啊。没有闹啊。不都听你的了嘛。师傅怎么样?”

  李响坐到安欣旁边,赶了点菜到安欣的饭盒里,说:“不是很稳定,医生建议有条件还是转去技术力量强点的医院。”“有推荐哪里的医院吗?”李响叹了口气,“说最好就是去北京上海那种大地方。师娘说等孩子高考完了想想办法。”“我找时间问问安叔,看有没有能负担又好一点的医院。”

  李响点点头,“白金瀚那边有什么动静?”安欣正色道:“我找麻子他们帮忙打听了,白金瀚前段时间搞了一次装修,不知道为什么,高启强突然就开始找以前跟过徐江的那些人麻烦。”

  安欣看着李响,说:“我估计,他和你一样,发现了那个地方以前装过摄像头。他最近有找过你吗?”“没有。但照这个情况来看,他来找我也是迟早的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安欣看见李响的脸上不只有担忧,还露出了些许惆怅。

  “又被家里催了。”张彪和施伟并排在水池前洗碗,施伟刚刚挂断了一个电话。“可不是嘛。搞得我都有心理负担了。”“正常。多劝劝你爸妈,这事急不来,得看缘分。你这么优秀,能遇上好人。”

  “唉。说了也是白说。”施伟把水抖干净,忽然问:“彪哥你这岁数家里不催呀。”张彪露出一个苦笑,“我什么岁数啊。我找人算过了,我命不太好,还是别祸害人家的好。”

  安欣把两个饭盒洗好,放到队长办公室的茶几上,李响正在看一份案卷,安欣轻轻悄悄地坐到沙发上,看一会李响,又看几眼墙上的挂钟。

  没过一会他就只顾着看李响了,直到李响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他又错过了一次机会。

  “安欣。新年快乐。”

  李响的笑容很平静,和那时候不一样的平静,安欣看着看着,非但没感到任何不安,反而手足无措起来,只低头回了句“新年快乐”。

  大办公室里的两人互道了新年祝福,施伟又兴冲冲地要去队长办公室,张彪把他拦了下来,“没看你师傅都赶我一晚上了,让他们俩单独待会吧。”

  “小陆说你这段时间好像有点上火,要去要点凉药吗。”李响把花拾掇清楚,躺到安欣身边,安欣闭着眼睛又往里让了让,“这个小陆,你都回来了,还保持着什么事情都跟你汇报的良好习惯。”“人家是关心你。”安欣在被子底下轻轻捉住李响的手,细细摩挲,“不用。你总听小陆说什么呀。”

  “我倒是想听你跟我说……”“我也想听你跟我说。”安欣睁开眼睛,在昏暗中看向李响。从勃北回来之后,李响整个人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平静,和零六年那时候截然不同,问他什么他倒是都会说,但安欣一直没有问过的,是他为什么变得这么从容,不像是为了赴死,但随时会抛开一切的感觉却没变。

  更要命的是,在李响变得越发坦然之后,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常感到烦躁不安、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想要李响对他毫无隐藏,他对李响的心情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好比说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迷雾笼罩的小河上行船,随着时间和经历的变化,当他走得越来越远时,才发现自己陷在无边的大海之中,宽广深邃得让他不知所措,没法坦然面对对方的人变成了他。

  李响知道安欣在问什么,沉默了一会,说:“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说不出口。”“李响……”“安局本来不同意我调回来,我说至少这个时候,我得和你一起。”

  安欣的心口发烫,情潮涌动,他紧紧地握了握李响的手,又转了个身背对李响。李响也翻身侧躺,轻轻揉着安欣的肩膀,在这样的静谧中不知不觉睡去。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安欣又转了过来,睁着一双眼睛看他。

  “又睡不着了?”李响起身把台灯拧亮,“前段时间不已经好点了吗。”他仔细看了看安欣的脸色,见安欣的眼神躲闪,又问:“你怎么了?”安欣别过视线,“没什么。”

  李响盯了他一会,他又看回李响,两人对视一番,李响忽然对他笑了一下。“你笑什么?”“没什么。”李响正要翻身转过去,安欣忽然按住他的脸凑了上去,在他唇上印了一个浅浅的吻。

  亲完人安欣立马又缩了回去,李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被看得脸上发红,又把被子扯起来盖住脑袋,李响隔着被子拍了拍他,“你这段时间睡不着就为这事?”

  “你刚才笑我是因为这个?”安欣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这段时间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老实了,让闭眼睛就闭眼睛,不让动就真的不动,虽说这样也挺好……”

  “李响……”安欣气得刚露出一双眼睛,脸上的被子就被李响扯了下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响又捞过他的脑袋亲了一口,“让你别蒙着睡了。”

  安欣无可奈何地仰躺着看天花板,忽然很想问问李响一直不肯告诉他的梦是什么,但还是没问出口。他晕晕乎乎的,又想起李响在树下对他露出的那个笑来。

  这天夜里,安欣也做了一个梦。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么具体的梦。

  梦里,他正走在一片广袤的林间,遍地都是污泥,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李响一定在这里。但是放眼望去,只有树影憧憧。他一边往前,一边呼喊着李响的名字,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了他苦苦找寻的身影。

  李响正往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硕大无比的树冠、粗壮的枝干隔着树丛都能看见,可想而知那是怎样一棵参天巨木。

  他叫了李响一声,李响却像没听见似的,仍是往前,他又叫了一声,李响才停住脚步,回头望他。他看不见自己用什么样的眼神在望着李响,李响却忽然对他笑了一下,那笑容让他想起表彰大会那天,李响在电话里跟他说的最后一句。

  “安欣,小心点,我等着你。”

  安欣从梦里醒了过来,李响正在他身边安睡。他不能确认这是不是李响的梦,也不能肯定这是不是李响无法对他说出口的原因。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里狂奔——他在独自等待,李响独自走远,李响说要跟他一起,李响在等着他,无论李响如何选择,他会伸出手……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李响毫无办法,所以他说的伸出手,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不停地想拉住李响,因为他无法面对李响的死亡,更没有勇气面对李响的选择。

  无论是推开李响还是让李响出局,无非都是他为了逃避痛苦而选的捷径。

  他禁不住伸手摸了摸李响的脸,李响被他热乎乎的手掌弄醒,在半睡半醒间伸手覆住了他的手,又拉下来握住。安欣的泪水溢出眼眶,他稍微抬起一点身子,在李响给他留的这盏灯下,把李响摁进了自己怀里。

  这个世界不缺梦想。他一直不敢承认,他早就不再做梦,在李响死亡之后,他失去了实现梦的勇气。

  “你没事吧。”张彪坐在乡源坊特产店的小餐桌前,看着正在吃粉的安欣和摆在自己面前的一碗粉,想钻进安欣脑壳里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构造的想法,再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强烈了。

  “没事。”安欣咽下嘴里的一口,说:“这个粉味道还可以。” “那你一人全吃了吧。”

  安欣见张彪不吃,又说:“如果杨健情况和我们一样,我也不找你。他在现场应该比你更清楚。”

  “你跟杨健接触过了?”“都是一个局的,很好接触的嘛。”

  张彪还是不动筷子,“事情还会走到这一步吗?”安欣又吃了一会,才说:“不知道。有准备总比没有的好。”

  “你需要我做什么?”张彪见安欣不像是在发疯,镇定得像是真的疯了,终于从筷筒里挑出一双筷子,埋头吃起来。

  “就把案卷里,你能记起来的内容都跟我讲一下就行了。”

  张彪在碉楼二层,一边按手机里安欣的话移动位置,一边不住问道:“安欣你真的没事吧?”安欣在对面楼上,根据张彪的位置在纸上作图,“没事。你再过去一点……”

  安欣按张彪说的绘制完了整个事件中三个人的位置变化,又让张彪把那个平台按一个人能站立的面积划分成了多块,把张彪站在每一块地方的情况都画了出来。

  张彪只觉得陪着安欣做这离谱事的自己也多半是疯了,光是回忆那份案卷记载的内容,就耗了他太多力气。

  陆寒不止一次提交过重启调查的报告,每次交到他手里之前,都会先给安欣过目。他无从得知安欣是不敢看还是不愿看,每次陆寒从安欣那里回来,脸上都是失望。

  但他身为队长,却不能不看,陆寒写的那些都是他心中所想,赵立冬在李响死后迅速成为了高启强的保护伞,就足够让他确信,李响的命是高启强求得庇护的敲门砖。

  不光李响的案子,所有和高启强有关的案件,陆寒都递交过不止一份报告,他看得很仔细,但缺少关键性的证据让他即便再认同,也只能告诉陆寒,疑罪从无。

  那些案子的案卷他也看了许多遍,但总是一无所获。陆寒失踪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勇气翻出那些案卷,也再没回过李响身故的现场。

  他听着安欣在手机里过度冷静的声音,想起李响在表彰大会那天跟自己说过的话,也只能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恐惧和哀痛,他面对安欣的时候通常好胜心都很重,但他知道,更多时候他的对手其实是自己。

  临近大比武的时候,安欣空余时间大都待在训练场,偶尔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前往碉楼广场。他没有看过整个过程,只能在脑海里反复排演,像个疯子像个怪物一样重复构想那血红的画面。

  在训练场加练的时候,他身后或者是李响,或者是陆寒,但更多时候是空无一人。他曾对安长林说往前看只能看到他是一个枪都打不准的警察,但或许还有,他决意和李响共同背负的苦难。

  “师傅……”陆寒接过靶纸,声音听不出是喜是忧,安欣还没拿过来看,张彪先按捺不住把东西抢了过来,“欣哥,学习一下呗。”

  “学什么习。”安欣只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的脑子里装满了事情,无需和张彪争这一下两下。张彪看过安欣的成绩,不由自主走回李响旁边,李响见张彪眼睛都瞪大了,朝他伸手,“我看看。”

  “没脱靶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张彪指了指靶心,“他那右手没脱靶都算奇迹了,还能有一发十环的,其他几发成绩也不算太差。”“那不挺好的。”

  张彪见安欣已经收拾好离场了,忍不住对陆寒道:“叫你师傅悠着点,他这样子真的怪吓人的。”陆寒无奈地点点头,“我劝过了,也跟李队说了,他最近不太对劲。”

  “小陆说,你最近老去一个什么碉楼,去干嘛呀。”李响坐在副驾上,安欣都把车开出局里一会了,他才寻机问道。

  安欣直视着道路前方,沉默半晌,才答:“做准备。”

  李响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安欣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安欣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和训练中,空闲时也经常不见人,晚上睡觉是真真切切变老实了,连和他说闲话的功夫都没有。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李响却感到安欣一直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安欣……”

  “你去勃北的时候,安叔跟你说了什么吧。你还没下定决心,所以不知道怎么跟我说。”车子停在一个红灯前,安欣轻轻划拉着方向盘,“你不要想如果你在京海出事了,你就不用选了。”

  李响看着安欣,不禁面露忧色,“我没那么想。你……”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欣放下手刹往前,“一切还按计划走。你相信我的。”“我一直都相信你啊。”安欣听到李响这句话,紧绷的面部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您把医院的联系方式给我就行了,不用一趟一趟往这边跑。”安欣看了眼正在和医生交谈转院事宜的李响,和安长林一起走到楼下的长廊坐着。

  “正好赶上出差,我也不是专门为这事过来的。你最近怎么样?”“蛮好的。”安长林看着安欣,说:“我看着你从小长到大的,你好不好我还看不出来,有什么事吗?”“没有。”安欣面色沉着地答。

  “李响的事……”安长林说到一半又顿住了,安欣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安长林不禁皱眉,“不问吗?”安欣没有答话。“那看来他还没和你说,你也已经猜到一点了。是不是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有。”

  两人沉默一会,安长林忽然问:“大比武准备得怎么样?”“就那样。”

  安长林沉思良久,说:“这次还有格斗赛吧。咱爷俩也好久没练过了。我还记得你刚开始学的时候,挨打了总是后仰闭眼睛,满场乱跑不会转体躲避,只顾出快拳,结果力道根本不够……”

  “还记得我是怎么教你的吗。”安长林说着伸出手缓缓握拳,“一记拳头的力量,由身体重量和加速度两部分组成。快速出击力量肯定大于慢速,而多少身体重量直接决定了比赛级别。你的拳头离目标越近,力量越小。通常击倒对手那一下,要有一个长的加速距离,让你的肌肉力量、体重优势跟上拳头,才能实现更大的拳击力量。”

  安欣没有说话,脑海里却已浮现出那个小小的,曾经只能被追着打的自己。

  体育馆内人声喧哗,安欣正在休息室候场,李响和张彪已经接连拿下两场比赛的胜利。

  安欣反复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一边的陆寒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刚才那些紧张刺激的瞬间,就跟电视里的“精彩回放”似的,“……那尖叫声都快冲破屋顶了……李队的身手也太漂亮了……师傅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安欣点点头,李响的身手他一直都很清楚,野外生长出来的,懂得趋利避害、能适应各种复杂环境,稳当又不失灵活;张彪则在身高腿长上占优势,经过训练出来的速度和力量都是一流,招式的直接利落同他本人一样。

  安欣摁着自己的右手掌,想不出来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他时不时望向休息室入口,但直到宣布入场,没什么人再进来过。

  安欣直到上台还在想自己的优势是什么,根本没注意台下人的反应,也没心思关注对手的情况。

  围观的人看到安欣的对手,都不由暗暗惊呼,有的队员甚至已经开始为安欣祈祷。

  “听说过这人吗?”李响盯着安欣对面的人,一旁的张彪答道:“武警的,拿过格斗赛的冠军,我看过他的比赛,他几乎从来不主动将对手拖入地面,都是被动进入地面战,而且全都处于防守状态。不好对付。”

  张彪看着安欣,不由皱眉道:“这家伙在走什么神啊,看对手啊看哪呢。”

  比赛开始,安欣甩了甩头,勉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双方一开始都很谨慎,各出了几套假动作互相试探。

  张彪又接着对李响说:“这个人的打法很稳,都是先把对手研究透了,再找机会一举击垮。安欣要一直是这个状态,比赛赢不了不说,还得被打得满地找牙。”

  说话间,那人已经向着安欣前冲右摆接几记高扫,安欣击腹还击,被强势的进攻逼得几次退到场边。

  安欣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慢慢回到场地中间,他开始高频率地移动脚步,规避进攻,两人对峙之时,他突然前冲左手摆拳,擦着边击中对手,对手迅速前压,又把他逼得退后。

  李响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上的情况,那人的攻势很猛,对安欣的试探让他的气势大增,他的重心不断往前倾,随时准备冲上去压制安欣。

  陆寒和施伟等人看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猛烈的进攻还在继续,安欣躲避不及被那人重重的摆拳击中左肩,那人又一个转身后摆腿,踢中安欣的脸,安欣被逼得退到一边喘气。

  在这短暂的间隙,安欣瞥见了场外看着他的李响,他没时间看清李响的神情,忍着身上和脸上的疼痛,又撑着回到场地中间,对方追着他打,他只能不停闪避。

  “你们这田忌赛马的顺序反了吧?”武警支队队长走到李响旁边,露出极为自信的笑。李响笑道:“别高兴太早,谁赢谁输现在还不知道。”“是吗?”

  李响望回场上,那人又打出一套组合拳,不仅速度快,力量也很足,安欣结结实实挨了几拳,对方一个下潜抱摔,安欣突然失去重心倒在地上,看得刑侦支队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师傅加油!”施伟忍不住喊道。安欣迅速起身,台上的两人站立缠抱,互不相让,那人极力想把安欣压到地上,僵持了一阵还是被安欣挣脱了,张彪见状松了口气。对方还在保持凶猛的进攻,安欣一路闪避,和那人拉开距离,李响捏紧了拳头,不发一语。

  刑侦支队的众人看得心惊胆战的,不知道谁起的头,纷纷开始给安欣加油打气。安欣在躲闪的时候似乎听到台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大,他记不得那时候他们喊了些什么了,在这瞬间涌入他脑海的不是在警校训练时教官说过的防御进攻要领,而是那头追着他打、困了他二十年的怪兽。

  安欣又想起他在莽村专案会议上的振振有词,想起被高启强玩弄于股掌之间时,高启强那玩味的笑容,“我了解你师傅……”

  他自诩是最了解高启强的人,但他真的了解高启强吗,他走过二十年的时间,却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说足够了解。

  安欣在足以淹没整个体育馆的呼喊声中醒过神来,他已经挨了数拳,随时有倒地的危险,他奋力丢开脑中杂七杂八的想法,专注于眼前的对手,在躲避对手攻击的间隙迅速捕捉到了对手的弱点。

  无论对方的拳风如何刚劲勇猛,安欣始终睁着眼睛,小心控制着和对方的距离。在和安欣对抗的过程中,那人的体力也在不断消耗,攻势不像一开始那么猛了。安欣连续低扫,不断击打对方的腿部,抓住机会使出一记后手拳,又加一记左手摆拳,击中对手。

  台下的喝彩声传来,那人乱了心神,尝试抱摔,安欣迅速后撤,对方又使出大摆拳,一直把安欣往场边挤。安欣不断低扫和闪避,不给对手碰到他的机会。

  两人在这样的拉锯中都有些不耐,又连续左右摆拳,双方都被击中。对方忽然缠住安欣,试图把安欣拖入地面,但力度却比之前减弱,没有成功。

  武警支队长的笑容渐渐消失。张彪看得目瞪口呆。李响的心仍紧紧揪着,他很想叫安欣一声,却明白已经不需要了。

  台上的两人稍微缓了一下,那人已经不敢把左腿往前伸了,一记高扫被安欣成功格挡。这一战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双方都在等一个机会。

  安欣逐渐占据中心,那人又出一记迎击拳,直击安欣面门,安欣没被这下击倒,往后退了几步,又迅速调整身位,还给对方一记腹击。

  对方开始急了,主动前压,安欣一边脸已经肿了起来,仍冷静地和对方保持着距离。他死死盯住对方全身上下各个地方的动作,忽然一个蝎子摆尾击中对方,又拉出一个重拳将对手击倒在地。那人半天都没起来,裁判上前一看,那人的脚已经肿得没法再动。

  裁判宣布安欣获胜的话音刚落,众人便一拥而上,将安欣团团围住,把他抬起来抛向空中。

  他被抛了几下晕得不行,主动叫停,下到地面就去找李响的身影。李响在人群之外,远远地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行啊。没想到真人不露相。”体育馆外,武警支队长正对李响道贺,李响笑了笑,说:“其实安欣的体力也已经耗尽了,要是对手能再坚持那么一下,胜负还真的难定。”

  赛后队员们都嚷着要开庆功宴,被李响几句话哄了回去。

  安欣洗完澡出来,李响正坐在他的床边。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玻璃瓶,被包装纸掩住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过来呀。”李响见安欣愣着不动,叫了他一声。安欣的头还在阵阵发晕,下场之后他就一直惦记着李响的那个笑,脑子里全是李响在比武场上矫健英武的身姿。但在李响开车同他一起回宿舍的路上,他却没和李响说什么话,也不怎么看李响。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他就一直强自压抑着什么,克制着不让那令他彷徨失措的感情一个劲地泄露出来。

  这段时间他在面对李响的时候常常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他故作镇定,假装一切正常,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压抑全因他意识到,回到李响身边的路是这样险阻漫长。这让他对李响的渴望,到了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地步。

  他直愣愣地走到床边坐下,李响从他手中揪过毛巾,几下就把他的头发弄干了。

  在他盯着李响愣神的时候,李响又从玻璃瓶倒了点东西在手上,安欣闻到一股刺鼻的药酒味。

  “闭眼。”安欣看了李响好几秒才听懂李响在说什么,然后照做。李响一只手卡着他的下巴转到合适的角度,另一只抹了药酒的手对准他脸上的淤青就揉搓起来。

  “这帮人下手也没个轻重。”李响见安欣疼得龇牙咧嘴的,放轻了点手上的力度。

  “你比武的时候手下留情了?”“没有。”李响面不改色地回答。安欣笑了一声,牵动肌肉疼得吸了口气。

  “转过去,把上衣脱了。”李响说完又去倒药酒,转过身时见安欣还没动,又说:“磨蹭什么呢。要我给你宽衣?”

  “我自己来吧。”“那么怕疼怎么自己来啊,赶紧脱。”李响脸上发热,嘴上还硬撑着。安欣把衣服脱了,背后有好几处淤青。李响轻叹一声,手上揉搓的力道不减,安欣疼得直叫唤。

  “忍着点。”李响用了点巧劲按揉乌青最厉害的地方,安欣还是疼得眼泪都飞了出来,李响见他实在疼得要紧,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伤处,安欣本来正疼得昏天黑地的,被这一下弄得差点魂飞魄散。

  李响见他的哀嚎停了下来,还以为这样真能缓解疼痛的感觉,边给他揉边摸摸他,安欣背上传来阵阵微凉的酥麻感。

  “别弄了。”李响听见安欣压抑的声音,皱着眉道:“再忍忍,还好只是比赛,不然比这疼。”“不是疼的问题。”

  “那是什么呀……”李响光顾着和安欣说话,手上没下力气,指尖轻轻划过安欣的背,安欣前面还心猿意马的,这下脑子里的那根弦直接断了,转过身把李响压在了身下。

  “白天没练够是吧还要跟我练……”李响话没说完,安欣就堵住了他的唇,趁李响还在恍神,又轻而易举地侵入他的牙关,勾着他的舌头吮咬。

  李响不知道安欣怎么了,这段时间累积在心里的疑虑和忧愁让李响一时想不起来要推开安欣,只能任安欣在他嘴里搅弄够了,快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才被松开。

  安欣抬头轻喘,又低头亲了李响两口,“我赢了比赛你不高兴吗?”李响喘了一会,说:“说什么呢,不有那么多人众星捧月了嘛。”

  见安欣还低垂着眼,李响又抬手摸他的脸,眼神满是纵容和欣慰,“我高兴,太高兴了。”

  安欣看见李响眼里的笑意,又抓着他的手吻了下去,李响这回有准备,没两下就把安欣推开了,“药都蹭我脸上了。”

  李响不让他亲嘴,他又去亲李响的耳朵,咬李响的脖子和锁骨,手也不安分到处乱摸,隔着衣服吻李响的身体。

  “别乱动……药没涂完……”李响仰着头,上手去揪安欣的头发,却被汹涌的情潮扑得手脚发软。他勉强定了定神,趁安欣含他耳朵的时候,一把抓住安欣的手腕,一个翻转把安欣反扣在床上。

  “让你别乱动。”李响见安欣趴着一动不动,又有点担心,“弄疼你了?”安欣把脸埋在枕间,摇了摇头。

  李响松开安欣的手,继续给他上药,抹完了后背又让他转过来,他扭扭捏捏地翻了个身,把脸撇过一边,隐约露出一点挫败的表情。

  李响还当他不高兴,边按边说:“要不反恐演习我跟张彪一组,反正你也不乐意跟我一起。”“哪个讲的。”安欣还是不肯转过脸来,“他们人多。”

  “把他那组人分点到你那组不就少了。”李响见安欣讲不出反驳的话,只能鼓着眼睛瞪着空气,不由笑了出来,“还跟我生气。你这伤不赶紧抹药,隔天就得再青一圈。”

  安欣不说话了。李响见他沉默着不肯看着自己,又问:“你怎么了?”安欣只是摇头。李响给他擦完药,起身收拾干净,准备上床的时候却见安欣又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长条,背对着他缩在床铺里面。李响正要劝他睡好,忽然发现哪不对劲。

  “安欣。”李响叫了安欣一声,安欣却不理他。李响爬上去把他扳过来,安欣还是缩着脑袋,“安欣?”

  李响仔细看了看他,才发现他脸色泛红,呼吸急促却一直隐忍着不发出声音。李响慢慢躺到安欣对面,试着把手伸进安欣被子里,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脸上立马烫得不行。

  李响无奈地叹了口气,“过来点。”安欣小心翼翼地挪到能贴上李响的地方,李响把自己也裹进安欣被子里,手///在底下///dong作。安欣头抵着李响的肩,轻轻喘着气。

  过了一会,安欣的呼吸急起来,光是蹭李响的肩已经不能发泄心里那股热意,便又伸手搂住李响的后颈,把李响按向自己。他想起自己脸上的药油,只轻轻蹭着李响的鼻子,嘴唇擦过李响的。

  李响见他难受,自己也被这不上不下的亲近弄得煎熬,便主动含住安欣的唇。安欣把李响搂得更紧,叼着李响的唇啃他,用力得差点没咬破李响的嘴,到后来劲头过了,他又没完没了地轻啄李响的嘴角,才渐渐平复下来。 

抱川

长夜利刃 第6章「响欣响」

角色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混杂了原剧、剧本小说和大量私设,慢热正剧向,会有大量配角加戏,不会避雷。讲述由火车上蝴蝶效应的一次对视,提前改变了李响和安欣的关系后的故事。2006年的戏肉正式上线,终于感觉渐入佳境了。

虽然算了一下,离我想要端出来的那碟醋还早着(心虚地移开目光)

欢迎大家和我交流,你们的红心和评论就是我的动力。

————————————————

在京海市局的食堂里,李响端着餐盘刚坐下来,安欣立刻坐到他对面。李响往旁边坐,他也往旁边挪一个位置,但是李响看着他的时候,他又闷声不吭。

“安欣,你这几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记错年份了?”李响忍不住了,“天天缠着我跑...


角色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混杂了原剧、剧本小说和大量私设,慢热正剧向,会有大量配角加戏,不会避雷。讲述由火车上蝴蝶效应的一次对视,提前改变了李响和安欣的关系后的故事。2006年的戏肉正式上线,终于感觉渐入佳境了。

虽然算了一下,离我想要端出来的那碟醋还早着(心虚地移开目光)

欢迎大家和我交流,你们的红心和评论就是我的动力。

————————————————

在京海市局的食堂里,李响端着餐盘刚坐下来,安欣立刻坐到他对面。李响往旁边坐,他也往旁边挪一个位置,但是李响看着他的时候,他又闷声不吭。

“安欣,你这几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记错年份了?”李响忍不住了,“天天缠着我跑,是跟踪我还是怎么着。”

安欣无辜地看着他:“我们是搭档嘛,我不和你在一起,还和谁在一起啊?”自从李响代理刑侦支队长以后,安欣就变得很独,除了偶尔关心徒弟,谁也不爱搭理。听他这么说,李响都笑了:“你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好不好,不要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

“是你好不好把事实说出来。”安欣纠正他。

李响沉下脸:“我都告诉你了,我已经做了决定了。”

“我想说服你……以前做过的决定可以改变的嘛。”安欣摸着鼻子。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里,李响不想和安欣讲道理,他无奈地叹气。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手机铃响了,李响拿出来一看,是李山打来的。他接通了电话:“喂,爸。我不忙,有什么事你说吧。”

李响想要走到一边去,注意到安欣紧紧黏住的目光,他打消了这念头,继续和李山说:“周五?周五不行,那天下午队里要开会,还是周六吧。”父子之间的沟通总是十分简短,几句寒暄后,李响挂了电话。他看见安欣神神秘秘的目光,没好气地说道:“是我爸打来的,村里杀了猪,让我回去吃饭。”

安欣左顾右盼,看没有人注意过来,小声地恳求:“好不好带我一起去?我还没去过莽村。”

“啊?”李响一怔,莽村有什么好看的。


星期六,一辆满是泥泞的小轿车艰难穿过莽村弯弯绕绕的狭窄街道,停在李山家门前。安欣下了车,李响对他说:“看吧,随便看,看完别忘了写一篇风景考察的报告。”他熄火锁车,向家里走去。

没想到家里不只有李山,莽村几个出名的媳妇婆娘都在家里,嗑着瓜子,翘着腿聊着家长里短。她们的视线像是夜里的强光手电,都聚焦在李响身上。李响被看得都快要立正了,他把李山拉到一边:“爸,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李山笑呵呵地说:“响响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大伙听你有田叔说,你这个支队长也快转正了,对不对?那怎么能没有个帮你打理的人。我都打听好了,你赵姨和刘婶办这事儿没出过差错……”

李响一脸无奈,他有一肚子道理,唯独和李山讲不清:“爸!你别胡闹!”

李山顿时拉下脸来,他砸吧着嘴,说得十分伤感:“你妈走得早,临到了就给我留了你这一个念想。咱们俩爷子稀里糊涂过了一二十年,还好你学出名堂来了,没给咱祖宗丢人。我想着,再把这事给你办完,我也算对得起你妈……”他压低了声音,“宏伟他们几个也老大不小了,正在相看,你可别让他们都挑完了。”

李响总算是听明白了,他爹不知道是在哪里打牌的时候听信了风言风语,打着给他找媳妇的名号,其实是暗自较劲,自认儿子做了京海市的刑侦支队长,就不肯让家里被李有田父子比下去。他给李山拆了一盒烟,父子俩一人叼着一支在门外吞云吐雾。

他开始对李山瞎编:“爸,我现在是转正的关键时期,八字就差一撇。这时候要谈,婚礼什么的都会严格审查,如果被人举报收受财物,领导那边可就不好说了。”

“谁家结婚不是这样的,你看你五叔家,每回都是摆三天流水席……”李山不乐意,但是他同样担心儿子的事业,眼神有些动摇了。

“你老就放心吧,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办不好事不成。”李响皱着眉,“哪回你托我帮人找工作,我不是让你老体体面面的?”

李山抖抖烟灰:“哎,也是。你比爸出息。”他向远处张望,看到安欣走来的身影,“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同事吧?安……安什么来着?”

“安欣。安全的安,欣欣向荣的欣。”李响扯住李山的袖子,“爸,你可别让我在同事面前丢脸啊。”

“臭小子,还指挥起我来了。放心吧!今天你三叔下厨,青也来帮忙,绝对让他瞧瞧我们莽村的手艺菜。”

两人正说着,安欣就走到了面前。他两手揣着兜,还有一点拘谨:“叔叔好。”

“跟我客气啥,响响每次打电话都提到你。”李山爽朗地笑着,一把拽住了安欣往里请,“家里坐的都是亲戚,正好人多热闹。”他挨个给安欣介绍了那些妇女,她们每人都有一个联系血缘的称谓,让安欣听得头晕。他家人丁单薄,别说七大姑八大姨,过年走亲戚都无处可去。

好在李山没让他在婆姨们的缠问中久留,又把他拽去了后厨。厨房里热火朝天,油烟味熏得人睁不开眼。有一对夫妇在闷声择菜,掌勺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小老头,最奇怪的是切菜的大个子,他每切一下都会停顿,好像技艺不熟练,在思考怎么下手,但切的肉片几乎每一片都一样宽。

李响给安欣介绍:“那是我舅表姑和舅表姑父,这是我三叔。青——”

三叔李顺听到李响说话,扭过头来打招呼:“这是我崽,大名李青。”

李青却没有理会父亲和李响,他看着大铁锅里的烧肉,着急得发颤:“爸,熟了,锅里熟了。”

“好好,我们阿青真懂事。”李顺安抚着他,把菜盛出装盘。安欣疑惑地看了眼李响,李响点点头,示意他李青的确是有点毛病。安欣客气地打了一遍招呼,几人走了出去。

“怎么让他进厨房,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安欣问。

“嗐,他啥也学不会,就是喜欢做饭。你别看他二木木的,真正论手艺,简直比他爹都做得好吃。是不是啊,响响?”

李响点点头,对安欣解释:“三叔一直照看着他,不会让他一个人动菜刀这些的。而且他又要吃很多药,三叔离不开,只在村里打一点零工。”

“宏伟不是搞了个什么施工队吗?你三叔去那里打工了,比以前多赚一点。可惜了的,他年轻的时候打渔可是一把好手。”

安欣听着李山和李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渐渐没说话了,似乎是陷入了思考。


随着李顺叫着“开饭喽”把一大锅红烧肉摆到圆桌上,一群人终于闹哄哄地坐了下来。

除了队里庆功宴,安欣很少参与这么热闹的饭局,他礼貌地寒暄了一周,才把筷子伸向中间的红烧肉。刚吃了一口,安欣的眼睛就瞪圆了:“这个好吃哎。”猪皮糯得叽叽叫,肥肉一咬就化开了,渗进层层叠叠的瘦肉里。瘦肉不仅不塞牙,还混合着油香,撑得满嘴都是鲜汁。

五花肉浓油赤酱,一块就可以下好几大口饭。李顺看见他们爱吃,笑得很开心,李青也一个劲地“嘿嘿、嘿嘿”。

菜过三巡,大家喝了几杯酒,谈兴正酣。安欣问李顺:“顺叔,你为什么不去市里饭店找个活干?青子也可以一起,很赚的。”

李顺讪笑着摆摆手:“我有活干哩,用不着,用不着。”

一个婶子抢过话头:“就是啊,宏伟的施工队,待遇可好了!”她的话引起了另外几人的纷纷附和。

安欣还想说清楚:“做厨子肯定更轻松嘛,而且青子也想干,是不是,青子?”

“我再想想,再想想吧。”看着周围吹捧李宏伟的姑婆们,李顺的目光黯淡下来。他摇摇头,话题很快被其他人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李顺这一想,就想到了2006年。

安欣老是蹭着李响的车去莽村,差不多混熟了李山的小亲戚圈子。他常常劝说李顺带着李青去京海市谋生,但李顺一直没有答应。

李顺高兴地对安欣说:“有田主任说了,咱们莽村自己要搞开发、搞建设,往后都不用出门,就能打工,多好呀。”

安欣明白劝不动,低下头说:“都好,顺叔你能看着青子,他也高兴。”但他还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或许这是因为开发工程被京海市建工集团承揽。他劝说自己不要有偏见,可还是担心会发生不测。


入夜,华灯初上,京海市最大的饭店“云海钟鼎”更是金碧辉煌。服务员引着一群人走进包间,这些都是京海市建工集团的领导们,为首的是董事长陈泰,跟在他身边的是董事长秘书程程。陈泰身后是高启强、陈书婷夫妇,再往后是老杜、老王和老肖三位在不同部门挂着“总”字的领导和他们妻子,还有几位被领导们看好的青年才俊。

陈泰在主位落座,程程和高启强坐在一左一右,见余下的人坐满了圆桌,陈泰高兴地举起了酒杯:“青华区要推进改革开发的计划,昨天我已经在集团的领导会议上说过了。今晚呢,主要是鼓励一下大家,先把莽村这一个项目干好、干漂亮,再取得更大的成功!”

陈书婷连忙拉着高启强,两人举起酒杯敬陈泰,陈书婷说:“爸说得对,莽村这个项目是先锋仗,咱们一定打漂亮!”高启强应和着她:“老婆说得对,我一定把项目办好。”

程程也举起酒杯,她和陈书婷对视,两人都注意到彼此目光中的风起云涌。程程把着酒杯,微笑着环顾一周:“那我就预祝高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莽村的项目能够圆满成功!”她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有人笑了,有人鼓掌,陈泰更是叫了一声“好!”大家纷纷碰杯,举起筷子夹走桌上的佳肴,酒桌上一片其乐融融。

陈泰年事已高,不胜酒力,喝了几杯之后就开始和人们说闲话。他笑呵呵地说:“当初有个算命的,非说我命里没有儿子养老,我才认婷婷做女儿。”

老杜说:“他算得不准!您能有高总这个女婿,可是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

老王连忙跟着说:“别人就算求来了,也接不住这份福气。陈夫人这么漂亮优秀的女儿,高总这么孝顺能干的女婿,就该和您这样的风云人物是一家人!”

大伙哈哈大笑,陈泰得意地说:“说得对,婷婷眼光好啊,挑中了一个好女婿、好儿子,这是我的福气!”

陈书婷笑着又敬了一杯,但她坐下后,眼里的喜色逐渐减弱。因为她注意到,陈泰虽然喝得面色酡红,嘴角挂着笑意,眼底却是一片阴冷的清醒。


或许是天不遂人愿,莽村的拆迁重建工程并不像这些人希望的那样顺利。

先是京海市进入了雨季,一连下了好几场大暴雨。紧接着,不知从哪里传出风声,一条规划中的高速公路将会经过莽村,李有田对建工集团似乎翻了脸。

但这些都没有影响到莽村内如火如荼的拆迁工程,村主任李有田和搞消防器材的李友朝一拍即合,为李宏伟的施工队投资,施工队伍不分白天黑夜地干起了活。

有人开张,就有人眼红,一连几个举报电话打到了京海市政府,可惜都没有结果。直到这一天,京海市公安局接到了一个电话。

“响队,莽村的工地出事了,有人死了!”施伟接了电话,难以置信地冲进队长办公室。

李响看着他,施伟咽了口唾沫,最终说了出来:“他们说死者叫……

“李山。”

唯焱

别哭/欣响

  欣响

  

  

  

  

  

  李响想去摸安欣的头,可手却穿透了安欣的脑袋,哦,对哦,他已经死了,而安欣正在给他烧纸,还有那封信,于是他坐在安欣旁边,看他哭,心疼的不行,他念响,他就在旁边应,可安欣听不到,安欣突然开口:“响,你在我旁边对吗?”李响瞪大眼睛盯着安欣,他能看到自己?可现实说不能,安欣的头重重的低了下去,李响没有回答他,李响死了,再也不可能回答他,李响猜不透安欣在想什么,但他觉得他需要一个拥抱,“响,是你在抱我吗?”安欣又问,一阵风吹过,安欣觉得李响在抱着自己,确实,李响紧紧的抱着安欣。

  

  

  

  

  

  李响不会安慰人,他只会说...

  欣响

  

  

  

  

  

  李响想去摸安欣的头,可手却穿透了安欣的脑袋,哦,对哦,他已经死了,而安欣正在给他烧纸,还有那封信,于是他坐在安欣旁边,看他哭,心疼的不行,他念响,他就在旁边应,可安欣听不到,安欣突然开口:“响,你在我旁边对吗?”李响瞪大眼睛盯着安欣,他能看到自己?可现实说不能,安欣的头重重的低了下去,李响没有回答他,李响死了,再也不可能回答他,李响猜不透安欣在想什么,但他觉得他需要一个拥抱,“响,是你在抱我吗?”安欣又问,一阵风吹过,安欣觉得李响在抱着自己,确实,李响紧紧的抱着安欣。

  

  

  

  

  

  李响不会安慰人,他只会说别哭,安子,我在。

  

  

  

  

  

  

  

盛夏很想檀兮尔

《来活了兄弟》第三期,张响响和王安心虽然是搞笑的版本和台词


但是当“安欣”蹲下和“李响”平视的那一刻,眼泪就像决了堤一样涌上眼眶


如果安欣那晚也能蹲下,如果安欣也能说“你没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危险”


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来活了兄弟》第三期,张响响和王安心虽然是搞笑的版本和台词


但是当“安欣”蹲下和“李响”平视的那一刻,眼泪就像决了堤一样涌上眼眶


如果安欣那晚也能蹲下,如果安欣也能说“你没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危险”


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成殇

方圆几里

       -----我毁掉了自己的一切,只求你能与我划清界限。

         在前几次的交心中,安欣以为李响已经放弃了那个所谓的方法,愿意和他一起共同面对黑暗。

         可是李响虽然不再早出晚归,在他的照顾下也按时吃饭,作息规律,可脸色还是一日比一日更差下去,安欣如果再察觉不到他的异常,也不配称之为伴侣了。......


       -----我毁掉了自己的一切,只求你能与我划清界限。

         在前几次的交心中,安欣以为李响已经放弃了那个所谓的方法,愿意和他一起共同面对黑暗。

         可是李响虽然不再早出晚归,在他的照顾下也按时吃饭,作息规律,可脸色还是一日比一日更差下去,安欣如果再察觉不到他的异常,也不配称之为伴侣了。

          安欣刚开始还循循善诱,耐心沟通,但李响一如之前的态度,不是扯开话题,就是沉默不语,或者干脆推脱说没什么,安欣不想再重复无意义的争吵,只是加快了速度处理赵立东的事,只要把事情的源头解决了,李响就安全了。

          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都忙了起来,于是乎当安欣接到那个电话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等他开车赶到时正好看到李响被高启盛带着从楼上摔了下来。

           “是李响吗?”安欣用最快的速度停车,冲了过去。

             “响!”快要走到李响身边时,安欣却反而放慢了脚步,他几乎是动也不敢动了,心里那个最让他恐惧的念头被他反复压下,直到李响被医护人员扶上了救护车。

            “安…安欣,保护好谭思言,不是高启强报的警。”李响撑着最后的力气,努力说完这句话,安欣还要说什么却被医护人员打断了。

              “医生,李响怎么样了!?”李响抢救了一下午,安欣就坐在外面等了一下午,谁叫也不理,谁喊也不走。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过几天转入普通病房就可以探视了。”

             “那就好,谢谢你医生,谢谢医生…”安欣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停的向医生道谢,等医生走后瘫坐在椅子上,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安欣这时才有空拿出李响的那封绝笔信,折叠的很仔细,安欣也小心翼翼的拆开。

              “…安欣,我不奢望你能坚持下去,如果你不希望和我落到一样的境地,请马上离开京海,因为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头怪兽,它只不过向微不足道的我们亮一亮牙齿,就已经足够撕碎我们普通人的一切,生命,尊严,亲人,朋友,爱人,你所在乎的一切都是他们攻击你的软肋,我不忍心让你也虚度光阴,你可以选择烧掉这本日记,忘掉我,如果你看到这里,你仍选择坚持,孤身奋战,那么祝福你,我的爱人。”

          李响把毁了自己变成一把刀,为了让安欣在多年以后能挥出那把刀,达成他们两个共同的理想,让人民安心

         “响,那你把我当做什么?把我的爱当做什么?”还未看完这封信,上面有一些字迹就被泪水打的模糊了,安欣用模糊的双眼坚持把这封信看完了。

            等到李响醒了,安欣也不说话,就整日整夜的守在李响的床边,李响也没有料到自己还有醒来的那天,意识刚刚恢复的那天,李响只觉得全身疼痛欲裂,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时间过得越来越久,直到李响可以出院了,安欣也没有怎么搭理李响,虽然各种恢复治疗,和平时的日常生活安欣都尽心尽力的照料,可是就是不开口和李响说话。

         “安欣?安子?欣欣?”两个人之间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李响都有心情开玩笑了,李响其实知道安欣在气什么,可是这恰恰也是他不想面对的。

           “李响,你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安欣其实这么久气也早消了,只是内心还是有些担惊受怕,开口的语气也显得有些幽怨。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人吗!你把我当什么了!”安欣见李响不仅不回答他的问题,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下不来,更生气了,如果不是考虑到李响大病初愈,估计已经上手了。

          “安欣,我爱你,我把你当爱人。”李响却突然止住笑容,认真的回答到。

           “那你为什么…?”安欣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可是爱人之间为什么要有隐瞒,为什么不能同进同退,所以他立马追问。

           “因为我爱你和你没关系。”李响不像以前顾左右而言他,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你说什么呀,这怎么会没关系呢,响!”安欣听到这个答案明显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声音也哽咽了,李响只要结局有一刻的救赎,一生的不公和痛苦都可以忽略不计,他的爱是完完全全的付出,不求能从安欣这里获得一丝回报。

             “现在有关系了,安欣,我知道你也爱我。”就因为互相相爱,所以都甘愿为对方赴死,但却忽略了失去的一方会有多难过,在这场生离死别的考验下,两个人都终于明白。  

          “我们都有为对方牺牲的勇气,但更应该拥有为对方活着的信念。”李响少有的主动亲了亲安欣,安欣也毫不犹豫的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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