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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背景 

第三十一章 好好表现 h

  姬发神清气爽，走到花园里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你有没有看到她的脸色，都快吐出来一样。”

  殷郊答道：“岂止，我看她咬牙切齿，像恨不得将你我生吞活剥。”

  “不过有王妃在，她也只能乖乖听话。”

  “没想到她会如此在乎母亲的脸色，短短一个月，母亲教导有方。”殷郊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也跟着微动。

  “你怎么了？”姬发忽然感觉奇怪，“平日里应该你笑得比我开心才是？”

  “……”

  殷郊沉默一会儿，脸色不太好看。

  “我方才发现她身上有一块玉佩，可以调动父亲的亲卫。我实在想不到，父亲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

  姬发也心生诧异：“怎么会？”

  殷寿的饕餮玉佩一分为二，另一半可是只有王妃才有，王爷居然……如此宠爱苏妲己吗？

  “我刚才头脑发昏，又想生气，可是……可是我一想到你说的话，最终还是忍下了。”

  殷郊情不自禁蹙起眉头，心中仍然残留着不知名的恼怒。

  “好了，不要生气。”姬发拉住他的手，正色道：“你做的很好，要是生气，又要当着王妃的面吵起来。”

  “嗯。”

  殷郊脑中思量再三，想到母亲温柔的神情和最近未曾碰面的父亲，又庆幸自己听姬发的话，没有闹得不愉快。

  不然，依着狐狸精的性子，说不定，明日父亲就会来兴师问罪。

  那是父王的玉佩，他有权安排自己的亲卫的调动权力。即使殷郊自己身为亲生儿子，也无权质疑他的决定。

  若是问了，只怕得到的答案会更令人伤心。

  殷郊眺望远处的枯木，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反手握住姬发的手，忽然说道：“今天晚上行不行？”

  姬发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眸：“看你表现。”

  “方才不是说我做的很好吗？”

“那也要……”姬发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补完了剩下的话。

  “也要等天黑之后。”

  殷郊看着他通红的耳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正想拥住他好好亲上一亲，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只得作罢。

  “学生拜见柯学士。”

  殷郊和姬发赶紧松开牵住的手，向国子监拔尖的经术大师行礼。

  “不必。”

  柯学士已至不惑之年，脾气古怪，对礼节一事烦不胜烦，认为什么名号称呼迂腐至极，对殷郊这个世子也是直呼其名。

  “殷郊，我前日要你写的策论，进展如何？”

  殷郊恭敬答道：“学生不才，只引用了尚书、论语。朝歌为京，与地方关系复杂。我想，还需要三五日仔细琢磨。”

  “多为少善，不如执一。你既已有思路，尚书论语中选一部引用即可。策论要的是以古以术论今，都说半部论语治天下，你要多多权衡。”

  “是，多谢先生指点。”

  柯学士边走边接着说：“未来几日我便不来王府，你下笔时多琢磨。上回要你写的思追古帝王之治，乃国子监考题，你答得很好。若你还在国子监就读，定能登上榜首。”

  “先生谬赞，我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殷郊本意是想客气客气，结果柯学士毫不犹豫答道：“这倒是。”

  这话反而让殷郊愣住了，柯学士接着说道：“你虽下笔千言，但天真有余。事有所至，寄治乱于法术，托是非于赏罚。日后若有机会，多去民间，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治国之道也在于治民。”

  “是，多谢先生教诲。”

  柯学士评完殷郊，也刚好走到书房，给他出了新的论题，才开始提问姬发。

  “姬发。”

  “学生在。”

  “你兄长何时回京？”

  姬发下意识摇头：“不知。”

  “唉。”柯学士暗自叹气，踱步不停，“你兄长在国子监就读时，可是难得的经术天才。他两年前殿试的篇目，精彩绝伦，他曾与我说过，所取论术来自孤本。你是他亲弟弟，可有听他说过。”

  “未曾。”姬发再度摇头，“不过我曾在父亲书房里发现过殿试类似的篇目。”

  柯学士眼前一亮，将他推到桌前，挽袖磨墨：“临摹出来。”

  国子监堂堂经术大师为自己研墨，姬发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声。

  哥哥说得没错，柯学士此人执拗，只在乎经与术，旁的一概不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姬发停下笔，“一字不改，全在这里了。”

  柯学士迫不及待看向纸张，拍手叫好：“善！善！”

  说完这两个字，他面露喜色，拿着纸张快步离开了。

  姬发无奈摇头，轻笑两声，到另一旁寻殷郊。

  “写的如何？”

  殷郊示意他看面前的宣纸，虽然只写下一小半，但也可看出答者的思路：辅以各朝史实，从法理与道德论述各朝制度权威，视角非常宏大，但行文间又不失精准。

  姬发点头，赞许道：“写的不错，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那我算不算表现良好？”

  看着殷郊俊美的脸庞和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姬发矜持的颔首：“算。”

  殷郊又握住他的手，亲了亲手背：“我真想让这时间过的快一些。

  他的眼睛明亮又深邃，这样赤/裸/裸的注视和直白的话，令姬发不自觉感到心里发烫。

  “哼，且等着吧。”

  他嗔怪一句，又在殷郊旁边坐下，帮忙研墨：“沉下心来，好好用功。”

  “遵命。”

  有了世子妃的支持，世子下笔如有神，千言立就。

  傍晚，直到下人三请，殷郊才终于肯离开书房，到王妃院里用饭。

  姜桓泉的院子很热闹，苏妲己不知跑去什么地方，并不在屋里。相反，多了三位拜访的女眷。

  一位是姜文焕母亲王夫人，一位是王夫人亲兄弟的女儿王小姐，还有一位，则是姜文焕的幼妹，牙牙学语的姜小姐。

  殷郊携姬发入门，环顾一圈，有些奇怪：“表弟怎么没和舅母一起。”

  王夫人笑着答道：“他忙于国子监的功课，抽不开时间。”

  “我方才在门外，听大家言笑晏晏，不知有何趣事。”

  姜桓泉与王夫人对视轻笑一声，同时看向王小姐，王小姐娇颜泛红，羞得不行。

  姜桓泉待殷郊与姬发坐定，才笑意盈盈道：“我们方才在谈论李公子。”

  此话一出，殷郊与姬发二人顿时明白过来，这位李公子想必就是姜文焕口中人还算不错的未来表妹夫。

  “我听表弟提过，李公子在国子监就读，不知是哪位大人之后？”

  姜桓泉笑道：“他祖父是岭南知府，小时候你也是见过的。”

  殷寿的封地一部分就在岭南，一向与岭南知府交好，殷郊一下有了印象。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他还是个胖小子，天天追着知府的鹦鹉跑。”

  在王小姐面前如此描述她的心上人，若不是在座各位晓殷郊单纯，恐怕又要引来非议。姬发暗地里拧了一下他的手背，又瞪他一眼，好好说话！

  殷郊下意识点头，知道、知道。

  王夫人面色不改，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道：“他现在已经长成青年才俊，上个月婉君来朝歌的路上遇到山贼抢劫，还有幸得他搭救。”

  殷郊暗中观察姬发的脸色，答道：“所以，缘分就这么结下了，真是一段好姻缘。”

  见姬发神色正常，殷郊才稍微放下心来，转向一旁嬷嬷手中的小表妹。

  “来，表哥抱一抱。”

  这位小小的姜小姐，年龄还不到一岁，发出咯咯的笑声，真是可爱。

  殷郊在嬷嬷指点下抱住她，又和姬发一起逗弄，刚开始还好，一片欢笑声，但到后面不知为何，忽然哭了起来。

  姬发连忙从殷郊手中接过孩子，左右不断摇晃，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慢慢将她哄乖。

  殷郊目睹一切，心中涨涨的，突然生出揶揄的心思，故意在姬发耳边吹了口气，低声调笑道：“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我们的孩子生出来得你来带，不然哭着喊着要找你。”

  “殷郊！”

  姬发将孩子递给不远处的嬷嬷，伸手狠狠拧了一把殷郊腰间的软肉，自认为凶狠的骂道：“你又胡说。”

  殷郊看他气鼓鼓撅起嘴巴，心里一烫，奈何不在自己房中，什么也不能做。

  他暗中咽了咽口水，低声说：“姬发，你耳朵红了。”

  姬发羞意更甚，握紧拳头轻轻捶打他坚实的胸膛。

  “不要说了。”

  “好好好。”殷郊丝毫不收敛笑意，又道：“不然你要算我表现一般了。”

  “住口。”姬发羞恼瞪他一眼。

  殷郊还想再调戏两句，就听姜桓泉唤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快来吃饭。”

  “这就来。”

  殷郊回答后轻轻捋了捋姬发垂下的碎发，“好了，别羞了，去吃饭。”

  “我才没有。”

  姬发嘟囔一声，坐到席间，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饭后，二人告别，回了自己的院子。

  俗话说，饱暖思/yin/欲，殷郊看着烛光下不理人的姬发，只觉得哪儿哪儿都好，忍不住甜蜜地笑。

  姬发装作没感知到他的视线，沐浴后自顾自看书，一副专注的样子。

  殷郊穿着宽大的寝衣，微微露出健壮的胸膛，抬手将夜间伺候的人通通赶出房间。

  姬发知道这是求/欢的信号，顺理成章放下书，红着耳朵，默契地垂下床帷。

  屋子里很暖和，殷郊看着耳朵、脸蛋红红的姬发，情不自禁又笑一声，问道：“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姬发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这个，脸又红了几分，嗔怒骂道：“你怎么还在想这个！”

  他卷过厚厚的被子，又不理人。

  殷郊隔着被子抱住他，低声道：“你说会是儿子还是女儿？”他又摸了摸姬发的眼角，“眼睛是会像你，还是像我？”

  他越说，姬发就越是羞涩，但心里又像湖面的小舟轻轻摇晃着，泛起浅浅的涟漪，最后竟出奇的生出一股莫名的期待来。

  “不要再说了。”

  姬发翻过身，抬手堵住殷郊的嘴，轻声细语道：“等生出来就知道了。”

  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太小，以至于殷郊以为自己听错了。

  殷郊拉开他的手，不可置信地说：“姬发，你是说愿意……”

  他接下来的话又被姬发堵住。姬发故意伸出舌头，勾//引殷郊来了一个湿/漉/漉的吻，防止他再说出更多羞人的话。

  ……

  ……

  ……

  直至半夜，屋里烛火燃尽，落入一片黑暗。

  除了火炉里偶尔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只能听到世子与世子妃愉悦的轻笑声和私//密//对话：

  “让我们再试一试，今晚能不能怀上。”

  “哼……明明之前就说过不可以。”

  “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做母亲，我只是嘴上说一说。”

  殷郊的声音忽而变得更小，几乎是贴在姬发耳边说：“还是等我们及冠以后正式成了亲，才好要孩子。到时候，他一出生，就会是殷商再下一任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好夫人，最后一回，我保证。”

  殷郊的保证究竟作不作数，没有人知道。但在同一天月亮的注视之下，殷寿的探子在情报中保证，自己探查到了新的重要消息。

  前几日冒犯世子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任士人，在太监带领下，扭曲着疼痛的身体，连滚带爬进了东宫。

  探子写道：太子启与其密会一个时辰，屏退各路侍从，必有诡计。

作者有话说：

  省略的内容见 w//b 或 ao3。

  w//b：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勇气。

   乍闻来人的姓名，还有那道声音，你觉得都是非常耳熟，可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也没找到是谁。你刻意停滞了手上动作，竖起耳朵又仔细去听，此番引起了与你对坐伯邑考的注意，他见你这般，便循着你并未出声，只是又凑近了些，以眼神询问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

  你们的交谈声甚小，又处在角落里，来往的众人脚步嘈杂，他们听起来行得匆匆，你附耳只听了会，发觉找不到什么头绪，便也作罢了。

  看出你有些心事，聪明如他，怎会猜不出，方才几人无论是谈吐还是行事作风，伯邑考差不多已经将他们的身份猜测出来了。

  春日一枝树叶折落成桥搭在了树与石头上，街外有辆马车疾驰而过，惊了两只在枝桠上乘凉的雀鸟。

  二楼的另一端因为人数众多，小厮还未将他们安顿好，几个人边赔罪边忙活着，少年们今日休沐心情好，三三两两站在外头，还未开始斗酒，已经有人寻衅着互相放出了狠话。

   “等会都不许求饶啊。”

    “少废话！”

  两道声音纷纷褪去了变声时期的嘶哑，低沉中渐渐在往成熟靠拢，察觉出少年们究竟是谁的那一刻，你忽地瞪圆了眼，连原本偷听的动作都倏然停滞。而伯邑考面上也是难以掩饰地含着笑，他端坐于软垫上，只需悄悄侧过身子，便可透过屏风交叠处的细缝将外头的景象看个大概。

   他不动声色找寻的目光，似乎正在翘首以盼着，因为身份特殊，伯邑考此刻并不能出去与姬发相见，无召入朝歌，这会引来大王的猜忌。所以他端着盛了茶汤的小盏附与唇边，听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声音，此刻正致力于与另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你来我往，斗上几句，旁边一众伙伴也跟着纷纷起哄，好不热闹。

   冥冥中遇到许久未见的弟弟，虽然不能上去相见，不过此时听见他过得依旧开心快乐，伯邑考目光多是欣慰，喟叹般长舒了口气。

   他浅笑着将目光收回，发觉你还在愣着，伯邑考将温暖的掌心覆于你之上，彼此交换着体温，冰凉的手背被他带来了热气。

   他轻轻摇晃下你凝滞在桌案上的手心，伯邑考知你此刻应该也已经明白了那些人是谁，两相对望心有灵犀，不用多说你们的心思便已经互通了。

   一会悄悄走。

  桌案与屏风挪动声响了没多长时间，他们全都已然落座，只是静了没一会，二楼又响起了脚步走动之声，忙碌的小厮轻轻将你们的屏风扯开些缝，他探过半个脑袋，殷切的询问你们需不需添些茶水。

  看了眼案上还在小炉上煨着的小盏，伯邑考摇了摇头，意思就是不用了。

   见你面前碗碟空了，他便开口道。

 “离开朝歌这么久了，夫人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其实我从前也很少出去，所以不太熟。”

  你仔细想了想，好像真没什么想去看看的地方，王宫又进不去。

 “我每次来朝歌也是匆匆，不然歇息一会咱们一起，好吗？”

 “如果天色好的话。”

  你思索了下，给出了这个答案，前些日子季节交替，总是时常说变天就变天，因为不能在朝歌多做停留，你觉得还是得在不耽误路程的情况下。

  “别担心，临行时父亲推算过，近几日都会是好天气。”

    “好，听你的。”

    伯邑考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他收回了温润的笑容，状似吃味的向你讨要着说法，尾音还故意逗你般拉得老长。

   “夫人该叫我什么？”

    忽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味，你登时就红了脸，称呼这事倒真是你时常忘了，虽然嘴上结结巴巴的，你心里一点也不抵触，目光也不躲避，望进他眼底甜甜的小声答了句。

   “夫...夫君。”

    二楼只接待了两桌客人，那边还在推杯换盏，你们交谈的声音也并不大，可奈何他们是常年训练习武之人，五感都在常人之上，这两道黏黏腻腻的称呼传到耳朵里，案几边原本不拘小节围坐的几人闻言，纷纷手一抖差点将碗中的酒给撒了。

   与伯邑考时常的心照不宣，算是你们成婚后显著的变化，其实一开始时，你们之间的相处更多的是客气到陌生。

   平日里就算不在卧房中，在府中遇到了也只是互相颔首行礼连句话都没有，再之后，便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二人之间十分的客气，其他人看在眼里，暗地里没少为你们操了心。

   此时说来还是缘于新婚之夜，伯邑考永远彬彬有礼，见到彼此的第一面，他先是朝你赔罪，在你一头雾水时，向你说了那句。

   “那件事开始对于姑娘就是无妄之灾，你若是想离开，我便帮你做好身份，姑娘可以放心。”

   “或者，你也可以留在西岐境内，作为世子夫人，我会永远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你“？”

   说罢不待你回答，他只道夜已深了，让你先休息，随后又是有礼地颔首，他自端坐于案前，修长的指节捧起了卷竹简研读。未合上的窗棂外月明风清，幽黄的烛火映得他长睫温润，天上人间合则两辈子，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无暇之人，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太在脑海里细嚼，内心只有一个声音，它正砰砰地擂着鼓。

   彼时你，还未从那两段莫名其妙的话中反应过来。

  在他与你这通稀里糊涂的初见之前，太阳落山之后，忙碌了一天的老嬷嬷便领着众人下去了，屋子里除了摇晃的火烛，就只剩你自己的呼吸声在动。

  大商的礼节繁琐，白日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有说话的声音，让你来不及过多思考，等到真正静了下来，那些该想的不该想的烦思一个个随心所欲跳了出来，它们张牙舞爪，打着圈在你脑海里不停徘徊。

   安静一人时，说是悠闲，那繁琐的发钗与珠花也快坠得你脑袋生疼，本着日子还长，你想先弄明白，为什么西伯侯会为了伯邑考来求娶你。

   听到廊下有脚步声而至，你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手心悄悄绞紧了衣袖，这还是你两辈子加起来头一遭嫁人，伯邑考从前在你心中，始终是陌生又带着亲和力，无他，那个你了解不多的传闻中的如玉公子。

  先是从门缝透入地面一束月光，随后便大敞着，门外月光皎洁，来人逆着光长身玉立，你还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无意识地绞着衣袖的边。

  白日里都没好好看过他，这屋子里，不管原来是否有别的意味，当另一个人出现时，这里的氛围也就适时的变了。

  这是你与他初见的第一眼，伯邑考迈入房中后，便也回身贴心的将房门合好。

   他踱步过来时你肉眼可见的头一次慌了神，茫然的眼神直直地盯住他看，你未做过多的表情，伯邑考面色也是如常，他温润有礼，率先一颔首，于是便有了那段稀里糊涂的对话。

   月色也才当空，今夜余下的时辰还长，伯邑考方才并未让你等很久，可忙碌了一天，自己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坐着，倦意很快便朝你袭来。

   你忍不住小小打了个哈欠，伯邑考始终有礼，他话中的意思你大致想了下，只觉中间应该还有误会，你抬手揉了揉眼睛，想要撑死疲软的眼皮将发髻松散了。

   他顿了下浮动于竹简上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察觉到你的动作，而后，你便听见伯邑考轻声道。

   “困了？先歇息吧。”

    说罢又屏气凝神，继续就着朗朗月光与烛火研读起手中竹简，他的语气友善到不会让人产生防备，而且特别好听，这个人连声音都是温文尔雅的。

    可是说到歇息...你抿着嘴唇看了眼身下床榻，来时崔嬷嬷曾偷偷潜入你房中，然后传授了些...你自己也懂的知识，那他肯定也...，像是知道你心中所想般，也似乎为了让你放心，他目光未从竹简上脱离，却是又道。

   “放心，我会在这坐一夜。”

   你才发现，原来这个人说话时如果挂上浅浅笑意，是会抿出道酒窝来的。

   “哦...”

    得到回答后，他也没再出声，房内一时只剩下了竹简拨动，与钗环碰撞木匣的声音，等你梳洗完毕，他还挺立着身姿端坐于案几前。脱掉外袍时，你忽地探头，那眼神似乎在说，那你...要不要回避一下，伯邑考与你目光对上，他这次不笑了，也不说话了，即使心里早就想到了，却也没来由的凝滞了一瞬，他背过身转向了窗台去看树影。

  躺下后关节忽地猛一通畅，软软绵绵的被褥揉得四肢乏力，你有些心虚的一个人霸占着整张大床，方才还困意正浓，可真一躺下却又睡不着了，你翻动了被褥侧过身，闭上眼后，在黑暗均匀呼吸着试图入睡。

   屋内静了有一阵子，没了你翻身摩挲被褥发出的声响，不远处也很久没了他翻阅竹简的动静，夜半，你倏地睁开了眼。

   大约清醒着又听了一会，你发觉他可是真的没有动静了，思索再三，还是掌了盏灯去到伯邑考身旁，不出你所料，竹简早已脱力掷于了案上，他轻轻倚着身后木架睡着了。

   察觉到光亮和温热，伯邑考长睫颤动，在朦胧中睁开了眼，入目便是你穿着里衣正凝眸仔细观察他的模样。

  “你睡不着吗？”

    还是他先问你。

  “你这样睡觉胳膊和背会很难受。”

   你拍了拍自己的肩颈与手臂向他解释，从前当值时偶尔会轮到晚上，你如果撑不住困顿便会有时或站着或坐着睡着，身边若是没个趴扶的东西，就会又难受又困，而且睡不踏实，会猛地一醒来，两相夹击十分难受。

   “姑娘...”

   “我们不是夫妻吗？”

   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他不想你因为一时的于心不忍，未来会后悔，可是还未来得及推脱的说辞却被你即刻打断。

  眼底似乎起了波动，伯邑考未尽的话哽在了喉间，他懂了你的意思，两个人静静对视了会，他开口道。

  “夜里凉，你快回去睡吧。”

  “你...”

   你一度语塞，他都还未说清楚是因为什么就给了你两条路，将烛火再度吹熄后，你裹紧了被子又缩回了床榻，正一时不知该如何腹诽时，猛然被身侧沉下去的另一半软褥打断了思绪。

   你僵直了身体一动不动，伯邑考去了外袍，他方才离开那下，是去外间取来另一床被褥来盖上，陌生但好闻的味道骤然间便侵略到你的四周，很快身边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

   但是你是彻底睡不着了，这处空间里也不知是谁的心在乱跳，你伸手摸了摸，发觉应该不是伯邑考的。

   彼时你也不明白，这种酸涩到筋脉里的悸动，叫一见钟情。

姬发不知道，崇应彪这回和殷郊真是偶遇。

那天他灌了三瓶伏特加之后倒在雪地里，睡了一会，模模糊糊地被冻醒。一起喝酒的同伴脸朝下七零八落地躺在不远处，不知道还在不在喘气。

眼前昏暗得分不清日夜，灰色的雪地蔓延到尽头，和天空融成一片，混沌不清。

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飞走的七魂八魄就被拽回了一半，左手撑着一节枯树桩站起身，右手抓的酒瓶被向后甩去，深深扎进雪中。

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刻下的话在他脑子里响起来。

我得回去。

他爹在美利坚的庄园里教小儿子打枪，他妈在澳门的酒吧里抱着新的小白脸醉生梦死。

两边都和他没关系。

崇应彪坐在候机厅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买了一张回朝歌的机票。

贵宾室的暖气开得足，他鞋底的冰雪融化在柔软的地毯上，洇湿了两团。乘务员挂着标准的笑脸轻声走近，提醒他可以登机了。

这时候手机上突然弹出沉寂已久的群消息，姬发土气的“奋斗”头像钻破层层尘土冒出来。

[你们今年过年还回来吗？]

崇应彪准备站起身的动作停下了，握着手机，久久地盯着这行字，直到眼珠因为干涩而微微发痛。

几个小时前，他大概在梦里听过这话，看不清面目的人引着他往前走，从冰天雪地走进一片暖阳里。

可是谁说他喜欢暖阳了。

“先生……？”

乘务员还站在他面前，微微欠身，等他的动作。

他把手机屏幕按灭，倒扣在沙发扶手上，如同斩断一根牵引的绳。

“帮我改签到巴黎吧。”

工作人员说最快的一班在七小时后，他裹着外套在贵宾室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也还有三个小时的富余，只好双手插兜四处走走。

机场之外冰天雪地，没几家亮着灯的店铺。他站在瞭望台扫视一圈，思索片刻，决定去楼下的星巴克消磨掉最后的几小时。

殷郊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桌上的咖啡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正在百无聊赖地托腮观察屋子里的其他人。

殷郊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将双手放在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位置努力比划。

“一杯馥芮白。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的人？他头发和我一样有点卷，眼睛很特殊，是灰绿色的。”

店员接单之后埋头工作，抽空看了一眼来求助的年轻人，摊摊手，说自己毫无印象。殷郊毫不意外地勉强笑笑，接过咖啡说了一句谢谢，转过身就看到满脸讥笑地坐在角落里的崇应彪。

他乡遇故知，对他们俩来说却不是喜事，更像是好好走在路上踩到了一脚狗屎。

他勉强挂起的笑脸立刻“啪嗒”一下垮下来，但还是径直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崇应彪一仰脖喝完了最后一口美式，放下杯子的同时堵住了殷郊要说出口的话。

“想找你那个两面三刀的爹啊？我知道他在哪。”

然后他就看见面前这张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变成难堪，最后化成一片空白的呆滞。

“……你肯帮我？”

殷郊声音干涩，眼神飘忽，好像不相信会有这么顺心如意的事。

“我跟姬发那孬子不一样，”崇应彪一边说话，一边低头缓慢摩挲着马克杯的杯柄，触手一片陶瓷的微凉温润，“兄弟一场，我送你一程。”

也是凑巧，一小时后就有一班飞去意大利的飞机。

崇应彪闲着没事，还陪殷郊坐了一会，最后看着他登机。

大厅里的人渐渐少了，剩下的人零星散落在不同方向的座位里。天色亮了又暗，崇应彪回想殷郊离开前说的话，突然咬着烟咧开嘴笑了一下。

“那时候我就知道是最后一面了。”

“……崇应彪，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思呢？”

 姬发的声音混在他背后的风声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崇应彪放下酒杯，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抬头向上吐出来，“你知道他走之前跟我说什么吗？”

“……”

“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你猜不到吗？”

“崇应彪，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不用这么刺我。”

崇应彪吐出一口混着柠檬籽的唾沫，清了清嗓子。

“行，你伟大，我小人，你恨我吧。”

“我不恨你。”

“姬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第二个字口都会顿一下。”

“我说真的。”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久到崇应彪忍不住把屏幕按亮看一眼是不是还在通话中。

头顶上飞过几只向着南方的候鸟，姬发的声音穿过几千公里的风雪，再次低低地响起来。

“你今年还会回来吗？”

这次换成崇应彪这边很久没有声音，姬发蹲在原地等了很久，最后挪动冻僵的手指把手机拿到面前一看，才发现对方早就挂断了。

殷郊站在殷寿暂居的公寓门前时还觉得不真实，像做梦一样。

从三月份殷寿出狱开始，他就带着全部身家满世界地找他，只是不能叫姬发知道。

他知道，姬发是个很好的朋友——他关心自己的安危，挂念自己的状况，一次又一次不嫌麻烦地把他从阴暗诡谲里拽出来，回到正常的世界里。

曾经这样的正常是他习惯的样子。看看书，弹弹琴，和朋友家人说笑，日子就像树叶缝隙里漏下来的阳光，一点一点流过去。

姬发把琴带到病房里，坐在床位的板凳上，和他一起晒太阳。“记得吗？那时候你说，毕业之后就当个闲散的演奏家，和姜阿姨住到三环的小房子里去，那里安静。有比赛的时候她会为你打气，闲来无事一起看看书，煮煮茶。姜阿姨喜欢安静……”

是啊，妈妈喜欢没有人来打扰的生活。他在这样的平静里呼吸了二十年的空气，以为这是人生设定好的默认模式。

可是世界上还有一个殷寿存在。

他一个眼神，殷郊践行了二十年的生活就掀起狂风暴雨，一片狼藉，遍地瓦砾。

姬发努力把他从废墟里拽出来，带他一起回忆一切发生之前的样子。

“殷郊，你说过你很向往那种生活的，它就快实现了。”

好朋友的脸庞在阳光下静静微笑，眼睛亮亮的，殷郊也笑起来，心里想的却是:姬发，不要再救我了。

被崇应彪点破的时候，他甚至有种自暴自弃的轻松。

“殷寿还没死，一天不杀他，我就一天不得安寝。”

“挺有追求啊，我还以为你是想给亲爹千里送炮呢。”

明晃晃的恶意嘲讽直接打在殷郊脸上，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崇应彪对着这么精彩的变脸技术啧啧称赞，“好一对疯子。”

殷郊也不气，眼神上下扫视了两圈，怜悯地看着他:“等你什么时候不绕着姬发汪汪叫了，再嘲笑我也不迟。”

崇应彪顿了一下，笑意更深了，“托斯卡纳不管制镇静剂，你打个够，死在你爹床上才好呢。”

之后他们在登机口相视一笑分别，仿佛是给对方送上了祝福的好朋友。

托斯卡纳是个小城市，依托着亚平宁山脉，人也像山一样温和。这里的生活安稳平淡，找到殷寿之前，殷郊坐在街头弹琴，恍惚时想到姬发说的话，好像这真是他等待已久的新生活。

一个月之后，他攥紧匕首，躺在殷寿公寓里堆满灰尘的床底，听着上方男欢女爱的刺耳声响，琢磨着刀锋从哪条缝隙能穿透床板，捅死此刻正扭着腰坐在殷寿身上尖叫的女人。

还是朋友@半夏 点的穿越+系统文，注意避雷❗写得不好宝子们轻喷🙏🏻现代au，全员警察向，微量考彪和群像，不逐一打tag了

  “星空不规则  无尽下坠  眼前你化为泡影  挣扎是负荷  眼里的星星  隐约中靠近”

  姬发呆愣地望着办公室的天花板，眼睛又红又肿。

  伯邑考走过来拍拍姬发的肩，眼眶也是红的：“小发，人死不能复生……”后半句还没出口，声音就变了调。

  姬发和伯邑考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殷郊和崇应彪在前天出任务时不幸牺牲，所带队员无一幸免。尸体领回来时，他们身上的伤口已被缝合，血污也已被细细擦净。

  殷郊的脖颈上一道细细的红线，崇应彪的则是一处宽宽的刀伤。俩人神色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无不昭示着他们牺牲前经历了非人的虐待。

  姬发起身揽住伯邑考的肩。短短两天的时间，两个二三十的青壮年竟生出了几丝白发。

  “哥，如果……如果能回到前天，我绝对会拦着他们……”姬发声音嘶哑，眼尾又染上了红。

  伯邑考摇头：“我也会……但是说什么都太迟了，小发。”

  晚上，姬发抱着殷郊的衣服窝在沙发里，哭的撕心裂肺，最终体力不支陷入昏睡。

  睡梦中，姬发感觉有什么东西踹了他一脚。一睁眼，便和一头通体雪白的小鹿来了个眼对眼。姬发吓了一跳，一把将小鹿掀飞出去。

  小鹿抱怨着爬起来：“姬警官，怎么初次见面就打人啊！”

  你说我为什么打你？

  嗯？等等！这头鹿怎么会说话？！

  姬发僵在原地：我寻思着我也没疯啊！

  只见这头鹿从容地晃晃头顶的角，慢悠悠地开口：“姬警官，你没疯。不过你执念太深，因而被卷入穿越系统。在这里，您只有完成任务方能获得返回资格。我是与您绑定的系统助手，编号02047980503。”

  姬发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

  疼！

  好吧。

  “所以我的任务是什么？”姬发兴致缺缺。

  “重返殷郊和崇应彪遇难那天，挽救他们。”系统助手边说边用前蹄轻叩地面，不由分说地带着姬发回到前天。

代入向乙女中篇，all你，电影世界向。

44 求尔天命

  你永远不会忘记殷寿登基那日的天象剧变。

  乌云遮天蔽日，太阳发绿生斑，突然出现的大风吹倒了组架起来的玄鸟。龟甲的裂纹从头到尾，矜贵威严的大祭司比干一路踉跄扑倒在台前。

  没有哪一种预兆是好的。

  天谴已至，原本肃穆的即位大典瞬间变成了笑话，已经手握生杀大权的殷寿更是被迫修建祭天台，台成之日便要自焚祭天，平息天怒。

  殷郊做了什么你自然知晓，只是当时没人敢插话，连姜王后都只能皱着眉。入夜后他又要请殷寿过来团聚，你想拦住他让他不要再去触霉头，然而却只能得到一句自信满满的保证。

  “随他去吧，他请不来他父亲的。”姜王后淡淡地说道。

  “可是……”你欲言又止。

  白天殷郊说了那样逾矩的话，殷寿会见他吗？他不肯到姜王后宫中来，已经说明他在介意了，殷郊此行怕不是要吃一顿数落。

  “阿姮，我有其他事情要与你说。”她深深地看了你一眼，目光里含着几分哀戚。

  这时的你还不能理解她眼中涌动的情绪，一头雾水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你和郊儿之间的婚事怕是要推后了。”

  这是姜王后留给你的一句叹息。

  她没有等你发问，又抬手摸了摸你的脸颊，用那种含着淡淡悲伤的眼神看着你，薄薄的淡粉色嘴唇微微动了几下。

  在你忍不住张口说话的前一刻，她终于将自己酝酿许久的想法讲给你听，语气很轻，似乎还带着几分疲惫。

  “我会尽力护着你们，但是，阿姮，你也要记住，”姜王后收起所有的脆弱神情，美丽的面容上只剩下作为母亲的凛然，“王宫里的每句话都不可以相信，无论是谁说给你听。”

  你能听懂她的暗示么？她不知道。

  她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质子旅里英勇无畏的殷商战士，一个是指引质子旅前进的巫师。

  她为你们而自豪，可她也时时刻刻为你们的命运忧虑不已。你们不该和殷寿扯上关系，每个试图和他长时间保持羁绊的人都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她知道，却不能直接说。

  只要她还活着，就会护住你和殷郊。可她也只能做到这里，剩下的路需要你们自己来选择。

  姜王后揉了揉额角，示意你回去休息。

  你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只留她一个人坐在庭院夜色之中，面对一树静静绽放的花。

  然而这一夜根本不可能安稳到让人能放心入睡。

  或许是白日里天象变化对你的精神冲击太大，你居然又做了梦，梦见白狐在宫墙外啃食宫女的脏腑。它弓着腰拖行被开膛破肚的宫女，时不时撕扯着血肉，发出咕嘟咕嘟的粘腻声响。

  这个梦终结于你和狐狸对视的那一刻，你尖叫着坐起来，出了一身冷汗。

  鹿苑呢？鹿苑在哪里？被啃食的宫女是不是她？你惊慌失措，起身便去找她。

  宫女住在偏殿后面的小室内，睡很长的大通铺。你半夜推开门的行为吓到了很多宫女，一时间房间里乱糟糟的，尖叫低语到处都是。

  不少睡懵了的年轻侍女跪着朝你行礼，而你在一众繁杂的声响里找到了困得睁不开眼的鹿苑。

  “太好了，你没事……”你抱着她哭出声。

  这是第一回，做梦梦到的东西没有直接影响到你的现实，你松了口气。

  鹿苑轻轻拍你的背，你靠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忽然就又有些困倦。

  “可以睡吗？”你迷迷糊糊地说，“我不想做梦。”

  “殿下，睡吧。不会再做梦了，我陪着你。”她的声音似乎离你越来越远。

  你闭上眼睛，枕着她的手臂睡着了。

  等你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

  寝殿里燃着的香换了新的，温热的风吹动纱帐，床榻前悬挂的骨头风铃叮铃作响。初秋的热还未消散，你感觉身上出了一层汗，在鹿苑的服侍下泡了温泉，将长长的头发解开。

  靠在池壁小憩时，你听她说了上午发生的事情，听到殷郊的部分时又惊讶地睁开眼睛。

  鹿苑说昨日宫中狐妖作祟，啃食了一个迷路的小宫女。殷郊一路追击，误闯大王寝宫被呵斥，早上又被狠狠训斥一通，还挨了鞭子。

  “怎么了，殿下？”鹿苑察觉到你的不对劲，停下来看着你，“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什么，”你捧起一汪水淋在肩头，“太子殿下现在如何？”

  还是高兴的太早了。你想。

  昨夜的梦确实应验了，只不过不是应验在你身边的人身上。死去的宫女无名无姓，早已草草地埋了，只留下狐妖作祟的恐怖故事在宫中流传。

  如今你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是这能力来得突然又不好控制，还时常干扰你的判断。有时候甚至让你难以区分虚幻和现实。

  “太子殿下在寝宫中休息，大王打得很重，他被抬回来时后背血肉模糊。”鹿苑说。

  “什么？我要去看看。”你猛地起身，带起一阵水花。

  鹿苑追过来为你擦干头发，你随意披了件外衣便朝着殷郊的住处走。

  走到一半时，你好像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苏妲己站在宫道的尽头。

  这位美人黑发如云，深红浆染的纱衣在日光下流着水一样的光。她甚至没有穿鞋，脚趾踩在青黑的石砖上，白得像是冀州那场永远不停歇的雪。

  “鹿苑，你先去给殿下送药膏。”你说。

  “那您……”

  鹿苑还是不放心把你和苏妲己放在一起。

  “我自有分寸。”你难得强硬，硬是将她催走了。

  苏妲己一动不动，目光却始终凝聚在你身上。她的眼神跟着你走动，直到你走到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露出小动物般窥探的神情。

  你比她矮一些，她低头看着你，伸出手想要触摸你的脸，却被你一个闪身躲开。

  “我吓到你了，是吗？”她微微一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太饿了。被封在罐子里五百年，难得遇到鲜活的血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很美的。”

  她对你毫无恶意，甚至还有几分亲近。

  可你做过梦，见过真正的妲己，此时你无法对她摆正心态，只能冷着脸轻轻摇头。

  “殷郊是你故意引过去的，对吧？”你在她耳边低声说，“跳舞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说完你便想离开，可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你肩头，阻止了你的步伐。

  “你和殷郊成婚，大王和王后是你的家人，那我是吗？”披着人类皮囊的狐狸幽幽地发问，声音似乎贴着你的后颈。

  “不是。”

  你拂去她的手，一路小跑着朝殷郊的寝宫去。

  等你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殿内时，殷郊已经躺在榻上，由一旁的侍女上药。

  殷寿抽他鞭子的时候没收着力。

  鞭伤很深，饶是殷郊这样健壮的战士，都扛不住躺在了榻上。你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脊背，心疼不已，走过去接替了宫女，轻柔地为他上药。

  “阿姮，你又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殷郊努力仰着脑袋看你，“怎么来的比你的宫女慢？”

  你注视着他那张微微泛白的脸，抿了抿唇，说：“没什么，没睡好有些累罢了。”

  “好了别问那么多，躺好，我来帮你敷药。”

  你还是没有把路上的事情告诉他，因为你总觉得他会做出一些超出你控制的事情。

  殷郊不能和苏妲己起冲突。

  你的直觉拼命提醒你，一定要稳住这个容易冲动且没什么敏感性的男孩。

  无论是为了你们的未来，还是为了姜王后。

[杂谈]

  我之前写过「你」很讨动物喜欢，于是狐狸对「你」的初始好感度也非常高，一款殷商迪士尼在逃公主.jpg殷寿正在慢慢憋大招。

*崇应鸾性转 all鸾 有崇骨  私设如山

*文笔小白 慎入！

*本章出现殷郊

  时间线不会完全按照电影来，此时是殷寿已登大王的位置，四大诸侯刚下狱，还未发生龙德殿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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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妤与崇妗是北伯侯亲自在一百多个的模样姣好的孩子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她们自小便作为一等贴身侍女伴随在北崇未来的少主——崇应鸾左右。

崇妗心思缜密，处事圆滑谨慎；崇妤直率忠诚，做事果断麻利。

  马车徐徐驶过朝歌的大道上，一角挂着銮铃叮铃铃的响。车厢内，一只可爱胖嘟嘟的珍珠鸟在小声叽叽喳喳，白质纤细的手放在小鸟的身上细细抚揉。

  于城门附近租了位车夫，由他驾驶，这辆华丽马车终于到达了质子团门口。

  崇妤先行下车把贝币递送给那车夫，便上前与质子团门口的门卫交涉，还把身上的玉佩拿下来以证明身份。

  “侍卫大人，我们是北崇的使团，这玉佩可以证实我们身份”

  北伯侯十分喜爱自己的未来继承人，这使的北崇少主身边用的都是北地最珍贵精细的东西，在规格上甚至是比伯侯的要高。

  侍卫接过侍女手中的物品，是上好的岫玉制成虎头佩。

  岫玉名贵，是贵族之上才能用的高贵物品，更别说是如此好的玉了，颜色纯正明亮，玉质通透细腻。

  粗糙的手触摸的玉佩，在仔细辨认。

  今日正巧是南边的质子当值，南方盛产美玉，这位来自南面的小侍卫不是没有见过好的玉佩。

质子团里虽说都是质子，但身份就摆在那里，在家里就受宠的不少，更别说里面还有一位之前是两房独子又嫡又长现如今是当朝太子的——殷郊殿下了。

  质子团这个地方有的是人来探望，以玉佩作证身份不奇怪，常见的很。但此时才让这位来自美玉之乡的质子，头一回实质明白了温润如玉四个字，明白了为何明明原是石头的物品却只供于贵族使用。

  玉上雕刻的虎头是北崇的象征，虎头精致又栩栩如生，从中不难看出匠人工艺的厉害。

  这么好的玉佩，实在不可能用来作假身份的，但北地八年以来虽然年年准时朝贡，却从未有过使团或使者来质子团探望，顶多就遣人送来些东西，但是那些东西与其他三地的使团亲自送来的东西相比，实在是明显的不用心，再加上北面的质子们形容家乡多是讲冰天雪地，以至于北地总给其他质子们，一种穷乡僻壤的印象。

  八年以来，第一次有北崇的使团过来，证明身份的玉佩又是如此的好，而且这还只是侍女身上的玉佩而已，让这位南面小质子不由的好奇起里面的人到底有多么贵重。

  虎是北地北崇的标志，岫玉是贵族使用的物品。这样子这么好的玉佩不应该是一个侍女能用的，但是北伯侯的确实是非常十分喜爱自己的嫡长女，连同的少主府所有人的身价上涨，这两位侍女又是崇伯虎为自己看重的孩子仔细挑选的，所以特批可用如此规格的东西。

  侍卫把玉佩还给侍女“不知使者们是来探望何人？”

  “我们想先参拜一下质子团的少帅大人，不知他现在是否在质子团中”车厢中传来空灵清脆的女声，在这炎闷下午之中沁人心脾。

  质子团主帅位置至今还未交接过他人，所以仍然是大王殷寿，那少帅便是现在太子殷郊。

  “请使者们稍候一会，我们先传令去少帅营中”

  殷郊今日正好在质子团的少帅营帐中休沐。

  “北崇的人要来参见我？”

  前些时候，传出四大诸侯密谋谋反，现在四伯侯已下狱囚禁，不许任何人探望，就等过些时日的召见与判决。

  虽说没有接触过四伯侯，即使是自己的好兄弟姬发揭发的，但那毕竟也是陪伴自己好兄弟们的亲身父亲。自己的父亲并不准备让自己参与，但日益见兄弟们的训练力不如前，母亲的皱眉担忧，自己也跟着担忧起来。

  可是北崇的人为什么要见我？比起姬发的心不在焉，姜文焕的沉默寡言，㓵顺的郁郁寡欢，崇应彪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训练好像还更加卖力了。

  “放他们进来吧”

  马车里，玄衣少女目光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长盒，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直到外面传来声音。

  “我们少帅有请北崇使者进营”

  “不过马车按规矩是不能够进入的，还请使者们见谅，步行进营”

  “好的，谢谢侍卫大人了，请大人稍加等待一下”崇妗行谢礼便走到马车旁的窗口。

  少女把身旁侍女递来的黑纱帷帽戴上，便对窗口的侍女与身边的侍女说话。

  “崇妗看好马车，崇妤带上东西随我入质子团”

  质子团里都是男人，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其他人出现在这里，跟别说是女子了，因此当她们进来时，实在显眼神秘。

  少女戴着帷帽，后面跟着个拿着长方匣子的侍女，两人穿的衣裳颜色深沉，与朝歌崇尚鲜亮高贵的白大相径庭。

  殷郊坐在自己塌上等待来使，待看到是女子时，不由一愣。怎么是位女子的！？

  少女把帷幕拿下，便走到殷郊的面前，少女跪下，少女低头跪下双手互握合于胸前，拱手作揖道。

  “北崇少主崇应鸾参见太子殿下，臣今日见太子殿下，是想向太子殿下取半日对北崇质子团的惩戒权。”

  说完抬头便见到，这位尊贵的殷商太子殿下呆呆的看着自己。

具体设定见第一篇

多多评论PLZ！

无奖竞猜，今天是哪只修狗给洗澡没带衣服的妹拿衣服呢？

北京时间 2028.11.7 22:52

虞意从客房中拖出两个大纸壳箱，指挥着他们把盔甲和武器全部收起来。“哎哟，真沉！”虞意尝试着推一下纸箱子，那箱子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阿虞姐姐！我来搬吧！”姬发兴致冲冲地靠在虞意身侧，开始搬箱子。

虞意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决定退到一边，省得添倒忙。

等他们把东西全部收拾好，又过去了20多分钟。虞意困得打了个哈欠，心细如发的姜文焕瞥见了她的困意，走到她身边，柔声问道，“阿虞，我们要如何沐浴？”

“你们，排成一列，跟站在浴室门口。姜文焕排头。”

“为何不让我们进去？”崇应彪不满地发问。

“浴室的地面是一种冰凉触感的石头铺成的，现在是11月份，你们光着脚踩上去，第二天铁定感冒！”虞意向崇应彪飞了一记眼刀。

“这屋内地板如此暖和，我又不知！”崇应彪嘴硬地呛了一句。

虞意不愿与他费过多口舌，开始整理他们洗浴的必需品。看着他们脏兮兮的样子和浓密的头发，虞意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金贵的洗浴用品，打开水池下面的储物间，拿出了一瓶上次趁着超市促销时囤下的洗护三件套。

“这瓶黑色的，是用来洗身子的，你们淋湿之后，按压三下左右涂满全身，按摩一会儿就可以冲掉了。两瓶白色的，大的是用来洗头发的，原理和前面相同。略小的一瓶，你们洗完头发后，把头发上的水拧干。用它抹在发尾，可以保养你们的头发。明白了吗？”虞意看着他们，为自己简洁明了的介绍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明白！多谢阿虞姐姐指教！”姬发积极德回应道。

虞意转向洗漱台，拿起一瓶洗面奶，“这瓶红色的，是用来洗脸的”

“那洗身子的为何不能拿来洗脸？”崇应彪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洗脸河西身子要分开来。先前在北崇，物资本就紧俏，他沐浴洗衣总共就一块皂角，来了质子营后更是不讲究，就算是极讲究的姜文焕，也就两块皂角。在他印象中，只有他那哥哥是有许多沐浴用品的。

“那洗身子与洗脸的本应分开的，你们在军营里不甚讲究，既然来了我的地盘儿，就得照着我说的做。”虞意不明白崇应彪的疑惑，只当是他又在抬杠，“这一罐白色的，是洗完澡后抹在你们身子上的，防止你们皮肤龟裂。”虞意掏出那万年未用的便宜大碗身体乳，和三件套放在一起。

“这一瓶，是漱口水，你们倒满一个盖子，含在嘴中，咕噜咕噜，心中查30个数，吐掉就可以了。”虞意觉得牙刷和牙膏对于商朝人来说还是太难以理解了，漱口水原理和盐水茶水差不多，虽然没有牙膏刷得干净，但是也总比盐水要好。

“阿虞姐姐，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该死，虞意心想，鄂顺为何总是用他湿漉漉的小鹿眼看着她，不知道这样看简直是色诱吗！

“哦！最后一个，这个东西是用来吹干头发的，你们只要按下这个开关，它就会吹出热风”

“没...没啥了，我先洗个澡，你们把顺序排好！一个个进去，先把脸洗干净。我家就一处沐浴的地方，你们速战速决！”虞意顶着一张爆红的脸，去拿自己和他们换洗的衣服。

虞意这时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衣柜，叹出一口长气。她的衣柜基本被各式各样的裙子和辣妹装霸占了，仅有的几条裤子还是工作用的女士西装裤。突然，她想到她那敌蜜上次喝醉了，把给对象买的衣服全落在了虞意家。虞意翻着混乱的衣柜，总算翻出了四套齐整的男士衣服，再凑上自己的几件oversize和运动大裤衩，又从行李箱里掏出了几条一次性毛巾，可以先凑合着让他们先过一晚。

23:22

虞意打开手机，绝望地看了一眼时间，“还磨砂膏，洗个战斗澡算了，好困呐！”

虞意一边回忆着今天无比抓马的一天，一边与她打结的头发作斗争，等她洗完准备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大意了！她居然忘记拿衣服了......

虞意这时才明白了，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拿浴巾裹着出去？这浴巾不够大啊，出去拿是万万不可，若是平时她自己在家也罢了，现在外面只有六个老祖宗在外面啊！

虞意在脑子里把他们全部过了一遍，掐指一算，觉得姬发看上去最是机灵，决定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

“姬发！你过来一下！其他人都别动！到客厅里去！”虞意心一横，拿浴巾裹住重要部位，把门打开一个小缝，冲着外面喊道。

“阿虞姐姐，你可是有危险？”姬发飞速地冲到浴室门口，还不忘临行前用手按住另外五个好奇的脑袋。

“不是不是！只是...我忘记拿衣服了，可请你帮我拿一下？”少女的青丝被干发帽尽数包起，白日的妆容被卸去，显得她更加温柔清丽，杏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盛满笑意。

脸庞因为浴室中的潮热晕染上酡颜般的两团红晕，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沾上水汽，衬得整个人如晨间沾露的芍药一般明丽动人。那不懂事的水滴顺着少女的鬓角一路向下，滑过棱角分明的下颌，在精致小巧的锁骨处逗留了一会儿，汇入若隐若现的沟渠。

发发被妹香懵了

姬发盯着虞意的模样，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当.....当然”，扭捏着迅速走开。

“姬发！你走错啦！我的卧室在右边！”虞意看着好像无头苍蝇般的姬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虞意刚才也不好过，少年中衣半敞，半露出古铜色的精壮胸膛。洗干净后，是一张极其俊俏的脸庞，尤其是鼻头的那一颗小痣，看得虞意心猿意马。

不一会儿，虞意就收获了一只熟透了的西岐小柿子。姬发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撅起个小嘴，倔强地把头扭向客厅一侧。浴室内的虞意也是双颊飞红，直到吹完头发，才有所缓解。

虞意的头发浓密且有一些毛躁，很考验梳头的技巧。正当她跟自己的头发又在进行一轮斗争时，鄂顺走过来拍了拍虞意的肩膀，“阿虞姐姐，我阿姐曾经教过我一些梳头的技巧，或许，我可以帮你”，虞意深知美色误人，她莫名其妙地就把梳子交给了鄂顺，离得太近了，虞意心想。

实在是太近了，近到鄂顺可以闻到少女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是栀子花的味道，和阿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鄂顺心中涌过一股暖流，对虞意的亲近更进一步。南鄂的男生当真心灵手巧，鄂顺把虞意头发分为三股，不一会儿就把她乱糟糟的头发梳得平平整整。鄂顺从袍中掏出一根簪子，给虞意在后脑绾了一个好看的发髻。

“这是什么簪子？”虞意好奇地问道。

“樟木，是我们南鄂特有的植物，可以安神。”鄂顺腼腆地答道。

“是不是还可以防止衣服蛀虫？”虞意想起了妈妈给她放在衣柜里的樟脑丸子。

“阿虞姐姐当真聪明！你是如何知道的？”鄂顺惊喜地问道。

“我们现在把它做成了樟脑丸子，放在衣柜里，防潮防虫”虞意耐心地回答道。

虞意在镜子前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发髻，随机抓到姜文焕和殷郊问道，“好看不？”

“阿虞姑娘本就好看，鄂顺的发髻锦上添花”姜文焕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还不错，比我母后差一点点吧。”殷郊磕着瓜子，随口说道。

“阿虞姐姐是极好看的！跟妲己一样好看！”苏全孝嘴里还塞着一个雪媚娘，含糊不清地应和道。

虞意听着一句又一句的彩虹屁，逐渐在夸赞中迷失自我，满意地向他们说了句晚安，扑向了自己温暖的大床。

你和殷郊青梅竹马，他虽然对别人脾气不好，但对你很温柔，他说他最爱的就是你。

他要娶你。

你也爱他，你以为你们会永远在一起，恩爱一辈子。

却没有想到另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那是个很美的女子，殷郊看到她的哪一刻就痴了。

你很不高兴，拍打他的胸口“看什么呢？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殷郊立马回过神，笑着道“当然是你好看，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你这才满意，可那时候的你并没有发现，他说的话有多么违心。

后来那个女子进入你你的视线，她和殷郊越走越近，你心里害怕慌张，让殷郊离她远点。

殷郊却对你说“我们只是朋友，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和那个女子越来越亲密，经常不在府中，你去找他都找不到。

有一次在街上，你看到了那个女子亲吻殷郊，你呆怔原地，全身都冰凉，在颤抖，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竟然回应了那个女子的吻。

他背叛了你。

从小十几年的感情，他就这么背叛了你。

你心痛，不敢置信。

你哭着跑走了。

你哭了很久，你想放弃殷郊，但是不舍得，爱了那么久，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你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远离那个女人你就原谅他。

“殷郊，你还爱我吗？”你看着殷郊问。

“我当然爱你了，我最爱的就是你了。”殷郊温柔的道。

“那你离开远点柳林。”你道。

殷郊身体一僵，不高兴的道“我都说了，我和她只是朋友，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还不承认，我都看到你吻她了！”你哭着大吼出声。

再也忍不住愤怒委屈的说。

你心里对他失望透顶，没想到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是这样的人。

殷郊慌乱了一瞬间，然后镇定下来“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我和她在一起也可以娶你。”

“你怎么这么善妒？”殷郊不耐烦的看着你，嫌弃你的不大体。

“你放心，我和她在一起，你也是我的正妃，我会好好爱你们两个的。”殷郊笑着道。

想象以后左拥右抱的以后，他就开心。

“你混蛋！”你气的哭着骂道，然后转身跑着离开。

以后你再也不要爱他了再也不要理他了，他想娶谁就娶，谁和你没有关系。

之后殷郊来找你，你再也没有见他，他这才知道害怕，找你道歉。

但你不理他，即使被迫见了他，也不理他。

几天后你出去上香，见到了柳林，你当做没看到她。

却没有想到遇到一伙土匪，把你们两个都绑架了。

悬崖上你们挂在树上，你害怕的颤抖。

殷郊匆匆赶来了。

“这两个人，你只能选择一个，另一个就得死，你要是不选，那两个都得死。”绑匪对殷郊道。

“你们大胆，可知道我是谁？放了她们。”殷郊怒声道。

“你要是不选，我们可动手了。”绑匪冷声道。

“等一下。”殷郊立马慌乱的道。

他看着两人，做不出选择。

“救我，殷郊。”柳林楚楚可怜的道，让殷郊很心疼。

“救我，殷郊哥哥。”你害怕的看着殷郊。

殷郊心疼但又纠结的看着你。

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给你三声，选不出来，都得死。”绑匪道。

“一”

殷郊心里剧烈挣扎，他选不出来，他都想要。

“二”

殷郊都要疯了，额角青筋暴起。

“三”

最后一声落下。

“我选她。”殷郊怒吼一声指着柳林。

他不敢看你不敢置信绝望的眼神。

“好。”

绳索被砍断，你身体失重，身体向悬崖掉入。

“不要！”殷郊惨叫出声，趴在地上看着你消失。

  明明是最该喜庆的日子，可是每一个人，都揣着满腹心事。难以开怀。

  殷郊呆呆的望着窗外，魂不守舍。他身边的心腹看出他的顾虑，斟酌着进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殿下若是中意北崇女公子，何不请大王做主。

  殷郊苦笑摇头，不欲解释。如果心不在这，即便是留得住人，也不过是勉强。

  他凭什么呢？凭他的身份么，他却未必稀罕。

  崇应鸾趋步进殿，朝觐拜见商王，崇应彪略慢了半步，紧跟其后。商王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直夸赞北伯侯崇侯虎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双儿女。今日得见崇应鸾，还以为是少年时的小虎子来了。说着含笑拂须，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殷启坐在商王下手，面色渐渐灰白。

  殷寿看着殷启的神色，知道他分明是心中有鬼，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说道，父王所言正是，今日见到北崇世子，让我想起了昔年与北伯侯征战沙场，并肩作战，力抗强敌。若是没有他携北境军民，上下一心，鼎力相助，儿臣岂会那么容易就平定鬼方。

  殷启此时已经汗流浃背，如坐针毡，殷寿每提及一次当年，他的心就下坠一分。

  启王妃感到了不安，强打起精神，笑吟吟的附和着，虎父无犬子，北崇世子如此飘逸俊秀，英姿挺拔，可见北伯侯风姿。

  商王笑着点点头，看着崇应鸾的眼神，更加亲切了几分。

  崇应彪和崇应鸾都有些疑惑，二人对视一眼，今天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端端都夸耀起他们一家来了？

  自他们记事以来，他们的老爹脸黑如铁，虬髯遍布，身材魁梧，脾气暴躁，喜怒不定…….

  这商王满口夸赞的，英勇匹敌，秀丽非常，气质非凡脱俗的人，是他们的老爹吗？

  崇应彪和崇应鸾笃定，无事献殷勤，定然有诈。

  姜王妃久不开口，却语出惊人，我要是有北崇女公子这样的女儿该有多好。我与这孩子十分投缘，看着她便觉得欢喜。

  启王妃立刻接话，何必要她来做女儿呢？做媳妇岂不是更好。

  众人都哈哈笑起来。只有崇应彪，汗毛直立。

  他明明已经和崇应鸾商议好，等到他们返程，他会自行离去，从此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也好叫他拔了眼中钉，肉中刺。崇应鸾一口答允，崇应彪都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顺利。西伯侯世子也说，将来若是有需要帮忙地方，他会倾力相助。

殷郊！一定是他！

崇应彪悔恨不已，他那日就不该心软。

 ●发疯之作，Daddy变Mummy，慎入

●设定:殷寿先天性转，妲己性转，姜王后性转

●灵感:脑补了一下，如果不是殷寿弑父杀君引来的天谴，而是按照老版设定，是因为殷寿对女娲不敬，女娲遣九尾狐来迷惑殷寿，覆灭大商，会是哪种情形，逻辑感人，不要深究

●女版殷寿依旧狠，但没那么狠，阴鸷冷艳万人迷（？）

●八百质子入被窝，这梦想，我寻思除了殷寿谁能做的到啊（捂脸）

#是兄弟就要当他的爹

#殷郊你母亲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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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宗庙常年都被笼罩在肃穆的静谧之中，一入夜就显得格外幽冷，起风的时候顶上垂落的幡旗呼啦啦地飞，会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听起来像是有很多人口齿不清地窃窃私语，嗡嗡交杂，十分惊悚。

神神叨叨的祭司们解释说那是来自祖宗们的呼唤。

那么扯，估计只有他们自己深信不疑。

姬发跪在殷商诸位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已有两个时辰，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每天的这个时候，比干都会亲自来给庙里的长明灯增添燃油，以保证灯火长盛不衰。

比干用铜匙把已经局部凝结的油块慢条斯理地搅开，朝姬发跪着的方向斜睨过去。

“和殷郊打架了？”

姬发整个这一日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没有松懈过片刻，此时有些提不起精神，有气无力地回了句：“嗯。”

“你们这群毛头小子啊......”比干略带嘲讽地哼笑一声，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继续专注于自己手头的活儿，“最后谁赢了？”

姬发不假思索：“当然是我！”

比干手一顿：“噢？”

姬发蓦地反应过来眼前这位是殷商的大司命，是殷郊的亲叔祖，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可谓不妥，连忙讪讪地改口：“算平、平手吧。”

其实最后他俩根本没分出胜负，直接都累瘫了。

只不过少年人的自尊心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败了而已。

比干也年轻过，如何看不穿他这点小心思，神情似笑非笑。

“我知道你，姬昌家的小子，你和他年轻时确有几分相像。”

姬发诧异：“大司命认识我父亲？”

比干摆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他把铜匙搁在供桌上，取了三柱香，点燃，对着牌位恭敬地拜了拜，上前将香插在炉中，而后转身看向姬发。

“你知道大王为什么让你来这里跪着吗？”

姬发闷闷不乐地回道：“因为我伤害了太子，要我在殷商的列祖列宗面前忏悔思过。”

比干点头：“你倒是不算愚钝。”

“你在大王身边当差的时日不短，不该这般心浮气躁，大王是你的主，太子亦是你的主，不管你与殷郊私下里情谊有多深，明面上你们仍是君臣，小打小闹就罢了，非要弄到这样难看的地步，你让我殷商王室的颜面何存呐？”

姬发情绪低落：“大司命，是我一时激动，失了分寸，我错了。”

比干意味深长地说：“要真知道错了才好，别忘了，你父亲还在朝歌的地牢里，这个时候惹怒大王，对你没有好处。”

姬发精神一震：“......多谢大司命提醒。”

比干点点头，手背到身后，幽幽叹息一声：“那你就接着跪吧，大王要罚你，老夫是救不了你，渴了就叫人，宗庙有值守的祭司。”

比干在大商现存的王族里辈分最高，为人清高端肃，审慎严谨，平时醉心宗庙，很少关心朝堂，能对着姬发吐露些许肺腑之言，约莫是少年人的莽撞热血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往事，有感而发。

殷氏一脉子嗣单薄，直系的只余下殷寿和殷郊，很久未有婴孩出生，他年纪大了，心肠也不如年轻时冷硬，看到这些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忍不住就施以几分关怀。

但也仅此而已。

姬发目送比干迈着缓慢稳健的步子离开，忽然被夜里的冷风呛到，闷咳起来，这一咳就牵动了断掉的肋骨，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捂住肋下，只敢小幅度地喘息。

方才殷郊盛怒之下打断了他一根肋骨，还好没有戳穿他的内脏。

姬发撇嘴，嘟囔：“......下手那么重......”

不过殷郊同样没在他这里讨到什么好处，他左腿的膝盖骨应该也裂了。

礼尚往来。

宗庙只剩下他一个人。

呼呼的风开始吟唱，穿梭在幡旗之间，像是有看不见的人藏在阴影里交头接耳地讲话，阴森诡谲。

姬发搓搓胳膊，环顾四周，后知后觉地犯起怵。

“殷郊这家伙，不会真让我在这里跪几天吧......”

他心绪不宁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殷寿，这能够让他集中注意力，不至于胡思乱想。

殷寿的很多情态都藏在他的脑海中，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随时都可以翻出来回味。

姬发心想，大王只是罚他在这里跪着，都没有上军棍用刑，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他对不起殷郊是真的，害殷郊受伤也是真的，现在他只担心殷郊会闹到殷寿面前去。

殷郊性子莽直，下一步行动都是可以根据当时的情绪提前预见的，他离开姬发营房时的样子，就差把“你离我母亲远一点”写在脸上了。

都不用猜，殷郊肯定会去跟殷寿提起把他调走的事。

想到这一点，姬发就不免焦灼起来，突然有些跪不住了。

万一殷寿真的顺了殷郊的意思把他调离身边，那他要怎么做才能让殷寿回心转意呢？

姬发额头冒汗，急得都开始咬手指。

他满脑子都是殷寿，忽然一阵疾风吹起幡旗，把供桌上靠近左侧的一个牌位给卷了下来，吓得姬发一个激灵，眼睛都瞪圆了。

好在他眼疾手快，在那个牌位砸地上以前捞了回来。

姬发粗略一瞥，冷汗当即就下来了。

好巧不巧，就是帝乙的牌位。

......莫非真是祖宗显灵了？在提醒他注意分寸？

姬发赶紧把牌位放回原位，战战兢兢地对着帝乙的牌位拜了又拜，难以言喻的尴尬羞赧惶恐汗颜把他的胆大妄为击得粉碎。

他居然在殷商的列祖列宗面前肖想他们的子孙。

哎！他真该死！

姬发涨红了脸，再没敢抬头往供桌上瞧一眼。

150.

味同嚼蜡地用完饭，殷郊磨磨蹭蹭地不肯走。

殷寿要召医官过来给他处理伤口，他又扭扭捏捏地拒绝了。

“母亲，你帮我上药好不好？就跟小时候一样。”

殷郊满眼期待。

殷寿不假思索：“不好。”

对殷郊来说，他的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他的询问也都不是询问，因为他心里只接受一个答案，若是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当即就要闹脾气。

“为什么？”果不其然，他脸一垮，很不开心地直起身体。

殷寿睨他一眼：“以前我帮你上药是因为别无他法，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现在你已经是太子，朝歌最好的医官可以供你驱使，他们会小心翼翼地侍奉你，最大程度地减轻你的痛苦。”

她的冷淡让殷郊本就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的心再次高高悬起。

“这不一样。”殷郊沮丧而失落，破罐破摔地坦白，“母亲就非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谁给我处理伤口都无所谓，我只是希望母亲能多关注我一些，视线能在我身上多停留哪怕一刻也好。”

殷寿有一瞬间的恍惚。

很多年前，王宫里好像也有一个小女孩存过类似的期盼。

可结果呢。

殷寿望着殷郊，始终深埋在心间从未彻底消散过的怜与恨再次复苏。

她希望殷郊可以得到她曾经缺失的那些东西，作为一种对过去的自己的变相弥补，可她同样不希望殷郊轻而易举地得到她曾经缺失的那些东西，他的收获终究与她本人无关，只因殷郊是她的孩子，这些美满就唾手可得，多么奇怪，多么不公。

每当殷寿长久地凝视着殷郊，她就会被一种病态矛盾的心理统摄。

她应该是爱着殷郊的，可她同样也恨着他。

殷寿知道自己不正常，没有人会恨自己的孩子，连野兽都不会，但她会，而且恨得充满恶意，明知对方最在意什么，偏偏就吝啬给予，从对方求而不得的煎熬中获取扭曲的快感和舒畅。

“殷郊。”殷寿眼眶微红，笑得古怪，“你说你怎么就成了我的孩子？”

谁人都夸殷郊是个好孩子。

可惜，投了个最糟糕最差劲的胎，做了她殷寿的儿子。

殷郊慌了神，忙起身过来，趴在殷寿的腿边，担忧地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捂热她微凉的掌心。

“母亲怎么了？我让你难过了吗？”

他本是至诚至孝的少年，纵然任性莽撞，也不过是求一份独一无二的关注，可若是殷寿为此伤心，他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觉得罪该万死，六神无主。

殷寿低头，抬手托住殷郊的脸，轻声问：“殷郊，你究竟想要什么？把你最真实的想法告诉我。”

殷郊眸光闪烁，嘴唇翕动了两下。

殷寿意有所指：“你是太子，你想让某个人消失，本不需要来向我请示。”

殷郊一惊，连忙反驳：“没有！我没有想让谁......消失......”

他咬了咬嘴唇，神色纠结，像是在心里反反复复推倒重来了好几遍，才鼓起勇气开口：“除了父亲以外，我是母亲最重要的人吗？”

殷寿神色平静：“是。”

就一个字，便让殷郊难掩喜色，嘴角不自觉上扬，反应过来又赶紧压下去，轻咳一声，视线游移，片刻后惴惴地聚焦在殷寿脸上。

“那就一直这样，行吗？”

可以不爱他，但也请不要爱别人。

殷郊向上天告罪，准许他自私一回。

脑洞，如果质子在朝歌是作为后宫成员培养，主打八百质子入后宫。

后续更新随缘

非典型古代ABO

各种OOC

小学生文笔，还有我不会写车，大家自己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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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是初冬，姬发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今天是第一次为新王献舞，多少有些紧张，再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先是苏全孝被大王处决，翼州城破；紧接着庆功宴上太子疯魔，刺杀先王后自刎；再又是新王登基大典上占卜的凶兆——这真是个多事之秋！

    “姬发，想什么呢？”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想起，是他最好的朋友殷郊，现在是太子殷郊了。

     “没什么，在回忆舞蹈的动作。今天父亲也来赴宴，我可不能出丑。”

      “姬发最棒了！一定会技惊四座的！”殷郊拉起了姬发的手，深情的说，“今天宴上我就请求父王给我们指婚！”

       闻言姬发顿时满脸通红。

       “好狗不挡道，你们两个杵在这当门神呢！”崇应彪不知从哪杀了出来。

       殷郊忙松开手，讪讪地说：“我来给你们鼓劲，一定要好好表现。”

       姬发则反唇相讥：“道这么宽，有些家伙非往人堆里拱，连狗都不如。”

       “你小子讨打呢！”

         然而崇应彪举起拳头却被姜文焕一把按住“该我们上场了！”

       龙德殿上，歌舞升平，弑君的阴霾已随暗红的血污被清洗干净，没留下一丝痕迹。

       新王殷寿独坐于皇座之上，一身鎏金饕餮纹白袍尽显帝王之气，王后和太子列于首席，殿上还有四大伯候和其他皇亲国戚。

      随着质子献舞的呼喊，质子战舞起，一个个年轻鲜活身躯，配合无间，引得观众啧啧称奇。

      舞毕，殷寿大悦：“质子献舞有功，听赏。”

       只见一个宫人开始宣读金色丝帛上的文字：“北崇质子崇应彪，明艳秀丽，封丽妃。”

      崇应彪上前一步，单膝跪下，“臣谢恩！”

      “东鲁质子姜文焕，秀外慧中，封慧妃。”

       姜文焕也上前一步，单膝跪下，“臣谢恩！”

      “南都质子鄂顺，巧笑倩兮，封倩妃。”

        鄂顺缓缓上前，单膝跪下，“臣谢恩！”

        “西岐姬发……”

          姬发闻言直觉脑中翁的一声。

          “父王！”殷郊腾地站了起来“请父皇……”

          姜王后也立即站了起来，忙打断太子的话：“大王，郊儿突感不适，请准他先离席！”

ps

文笔有限，封词和妃位就乱写的，大家酬和着看就好了

姬发的封词完整是：西岐姬发，惊鸿艳影，封鸿妃。

*酸甜口小段子，太岁神x武王发

*关于诵儿是怎么来的

*和《簪花》《醉酒》是一个系列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储。立储乃立国之本！” 

“爱卿此话不妥，难道我大周的气运都系于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吗？民才是立国之本。” 

“陛下，恕臣一时失言。但太子不立，朝廷不稳啊！”台阶下臣子们跪了一地，“望陛下为大周考虑，充实后宫，绵延子嗣，佑我大周福祚绵长。”

姬发闷闷地回到了寝殿。如今天下初定，百废待兴，臣子们却催促他早日立后，生下太子。可是他的心、他的人早就都给了殷郊。殷郊已册封为太岁神，不应沾染人间事，如今每次相聚的一点时光，都像是偷来的，更遑论立殷郊为后？可他又怎么能再分出心思去给旁人？

“旦，你说，这个太子就非立不可吗？”姬发疲惫地扶住了额头。

“王兄，礼不可废。”姬旦恭敬地回答。

“连你也要如此吗……”姬发失望，喃喃道，双眼无神地看向不知名的某处。

“王兄，太子确实该立，可后位却不是必须的。太子只要是王兄亲出即可，至于其他的，可以交给臣弟。”姬旦狡黠地笑了。

“你的意思是……”姬发若有所思，直到姬旦退下，姬发才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

当晚恰是殷郊下凡来见姬发的日子。殷郊刚步入寝殿，便觉得今夜有些不同。宫人早已退下，只留几盏昏黄的宫灯。冬夜寒冷，寝殿内却温暖如春，纱帘重重，姬发的身影在深处若隐若现。

“姬发？”

走近后更觉春色//无边，姬发并未束发，只穿着一件红色中衣。他鲜少穿这样艳的颜色，更衬得眼波莹莹，柔情万种。

姬发坐在桌前斟了两杯酒，待殷郊走到眼前，仰起脸，微微一笑，“太岁神难得下界一次，可否赏光，与我喝交杯酒？”

殷郊接过酒杯，绕过姬发的臂弯，一饮而尽。“莫说什么交杯酒，在我心里，你我早已是夫妻一体了。”

“那太岁神可否怜念我，再满足我一个心愿？”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个孩子，殷郊。”姬发垂眸，睫毛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我们不是说好了……”殷郊正欲说话，又被姬发的手指抵住了唇，“殷郊，大臣们又在催我了，他们要我立后，要我立太子。”姬发低下头，但是又委屈地用上目线看着殷郊。他知道，殷郊最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

但是，殷郊还是狠了狠心。“姬发，你从前打仗落下了病根，而且，我现在也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他捋了捋姬发柔顺的头发，缓声道，“我听说，孕子十分不易，这期间种种辛苦，我怎么忍心看你一个人承受？甚至，在你生//产的时候，我可能都无法在你身边……”

“满宫的人看着我，我还能出什么事？从前打/仗时你倒是在我身边，可那时你就说不要。现在情况再艰难，总比那时候好吧！”姬发有些急了，眼底微红，竟是浸了一层薄薄的泪。“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殷郊。你怕了吗？”

“是，我是怕了。”殷郊叹了口气，“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姬发。”

“你是怕失去我，还是害怕成为一个父亲？”

殷郊慌乱，呼吸一滞，他确然是担心姬发的身体，但在内心深处，他也有对于成为一个父亲的惶恐不安。

“你怕失去我，我又何尝不是？可是殷郊，你也看到了，这宫殿真的太大，太冷了。”姬发吸了口气，含泪哽咽道，“我想要孩子，不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宗室子弟众多，过继一个也未尝不可。可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他最好长得像你，像我也可以。”

姬发握住了殷郊的手，贴在心口，“我想呵护他长大，我们一起，教导他成人。”他踮起脚，吻上了殷郊的唇，“你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的。”

话已至此，殷郊再多的惶恐、焦虑，都被姬发温柔的爱意抚平。红烛垂泪，纱帘微动，抵死/缠/绵一夜，只愿君心似我心，再不负相思意。

两月后，医官诊出周天子有孕。大司命姬旦称，周天子勤政爱民，感动上苍，乃有感而孕，此子承载大周气运，必将福泽万民。

  正文：姜文焕，殷郊

　　彩蛋：鄂顺，姬发，崇应彪，杨戬

　　姜文焕（锁骨）

　　姜文焕每次站在那边就跟个雕塑似的，只有看到你才会露出点笑容。

　　你个子小，最喜欢跟他撒娇，只要扯扯他的袖子，他就会像抱孩子一样把你抱起来，然后你就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蹭来蹭去。

　　姜文焕摸着你的头，明显感到不对劲，比如他的领口正在被你的下巴一下一下往下蹭。

　　接下来姜文焕往后仰了仰脖子，舒服到闷哼一声“好嘬吗？”

　　殷郊（眼睛）

　　你总觉得殷郊的眼睛亮亮的很好看，经常捧着个脸对着他犯花痴。

　　而这时候他也会很有眼力见的凑下来吻你。

　　但这次你捂住他的嘴，将他按在桌子上对着他的眼睛亲了又亲，口水糊得他都睁不开眼。

　　不过他乐在其中，按住你的后脑勺让你继续嘬。

  鄂顺 （耳朵）

  姬发（脸）

  崇应彪（手）

  杨戬（腹肌）

  龙德殿

  首相商容上奏：启禀大王，东鲁送加急竹简，其上曰东伯侯姜桓楚因其亲妹先寿王正妃姜氏与外甥故太子殷郊惨死哀痛过重经巫医诊断伤及脏腑恐不久于人世，可东鲁近期突发异象井水不知何缘故苦不堪言，若不及时处理恐日久生动乱，故自请退位恳求大王开恩遣其独子姜文焕返东鲁承袭候位主持大局。如今姜氏宗族凋零，只得献十车珍宝暂向大王请罪，待姜文焕诞育子嗣至舞勺之年即送至朝歌再沐王恩。”

  殷启冷着一张脸道：此事容后再议，众卿若无要事今日朝会便散了。”言罢刻意看了眼尤浑便撇下意欲上奏的一干朝臣径直下朝。尤浑得意的扫了眼四周无视如刀子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弓着腰小步跟了上去。左右大臣这一个多月已经习惯这位新王怠慢朝政宠信佞臣，四地异象的竹简被大大小小的诸侯不知送了多少，西岐送的最少想必西伯侯必是在安抚附属诸侯方面下了苦工，现下就连朝歌都是死气一片，各地都在传大王无道引发天谴。可大王除了沉迷酒色排除异己外竟毫无作为，臣子们总不能劝谏大王依从先大祭司之言自焚祭天平息天怒吧，且不说王室嫡脉已无人可选，先大祭司被掏心而亡的死讯可还言犹在耳呢。商容冷哼一声拉着梅伯与赵启带头走了，其他人也只能暗自叹气摇摇头随着走，身处众人之后的杜元铣看着阴沉沉的天，想起一个多月来的天象之变下定决心准备收拾行囊往东走。

  鹿台

  殷启一把拉过前几日刚纳的妃妾入怀心里因那封竹简郁结的怒火才消了点，对着跟过来的尤浑道：姜桓楚那个老匹夫的话可信多少？”

  尤浑眼珠一转答复：东伯侯一直谨慎低调，先王在时的诏令便无有不从，且当年为彰显恩宠四大伯候身边的巫医都是先王千挑万选后送过去的，想来所言不敢有虚。”

  殷启盯着尤浑，揽着美人的手倏忽用力，美人疼得紧咬牙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也不敢微动一下，冷声道：你倒是为他说话，不知得了他几车珍宝啊。”

  尤浑立刻颤抖着跪下表忠心道：微臣不敢，微臣所有皆是大王恩赐，就连微臣这条命......"

  殷启不耐烦得摆摆手道：行了，别和孤说这些陈腔滥调，那个老东西倒是会给孤添堵，他死便死了还拿什么异象作借口逼孤放人。不允，其他几个老东西怕是要生反心，要是允了，怕是要放虎归山。你可有什么对策？”

  尤浑谄媚道:依臣看，这倒是个收拢四方诸侯权利的好机会。”

  殷启饶有兴趣的靠在美人身上道：哦？说来听听。”

  尤浑忙道：大王大可应允东伯侯退位奏请让姜文焕继位却不必放他回东鲁，并以恭贺新王继位为由令其他三位伯候入朝歌朝拜，待他们人都到了便借姜文焕身为质子得王室教化能力卓著为东伯侯请封继位，其他三位质子亦该有此待遇，而大王感念三位伯候年迈辛苦特赐于朝歌荣养终老。这样资历能力皆不足的新伯候若留在朝歌则四地群龙无首，他们族内有敢擅权主政者大王便可名正言顺讨伐削弱其势力，而只要诸侯稳定住就算那些平民有动乱也是小打小闹而已。若是有能得大王信任的放于封地也会与原本的继承人猜忌互斗且底下他们叔伯辈的小诸侯也未必老实臣服最后伤的是他们自己的根基，待到其两败俱伤之时大王便可轻松拿捏。至于东伯侯本就命不久矣若是因舟车劳顿死在路上倒有损大王的仁德，不妨给在东鲁的巫医传密信让姜文焕早点成为名副其实的东伯侯。”

  殷启大喜亲自将尤浑扶起来：爱卿真是足智多谋，此事你明日上朝便上奏好好堵一堵那帮老东西的嘴。你比那个费仲强多了，吩咐他做点事他做得错漏百出害得孤被天下议论，如今让他收拾自己闯出来的烂摊子也进展拖沓，这种白拿俸禄的废物要是过几日再不还朝便跟着殷郊去地下守王陵去。”

  尤浑听着这等王家秘辛冷汗直流生怕自己是下一个费仲，说了几句吹嘘拍马的好话便强装镇定行大礼跪安急急回府。

  中大夫府

  尤浑夜深之时看着暗室里的一匣子黄金不由得想起一个月前也是这样寂静的一个夜晚他正兴高采烈的点着烛火准备将底下攀附之人的孝敬藏起来时，微弱的光照出一个魁梧的身影坐在椅上吓得他差点手抖跪在地上，还没等他叫救命逃出去喉咙就被不知什么扼住了，房门也自己诡异的合上。椅子上的人把玩着什么静静的看着他抖若筛糠狼狈的跪伏湿了一地。半晌待周遭喘息慢慢均匀了些才开口道：尤大夫如今上朝点个卯下朝收个贿赂的日子真是逍遥，不过大王要紧的事都交给费仲费大夫，以后你清闲的日子长了也不知还会不会有这么多孝敬可收。”

  尤浑从刚才肝胆俱裂的恐惧中缓过来后察觉到来人非但不是来要自己的命还用得到自己当即也不害怕了，试探性的发出声响后开口道：只求阁下放过小人一家老小的性命，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人浅笑一声道：尤大夫言重了，只要你听话我不但不要你们的命还会帮你打压费仲送你一条富贵青云路。”

  尤浑将头埋得更低道：阁下但有吩咐，小人无不遵从。”

  头顶的声音听不出满意与否道：一个月后东鲁会传来东伯侯病重将逝请封姜文焕继任求其回东鲁的竹简，姜文焕等人是众所周知的人质，我不会为难你让大王放他回去，但我要你向大王献策将除东伯侯外三大伯候以朝贺为由请进朝歌并借姜文焕继任逼迫他们传位给三位质子。你是大王的心腹，若看出他对伯候们有了杀心万不能让大王再动刀戈留人话柄，找个时机让大王用毒便是。”

  尤浑正在下首腹诽难道用毒杀人就不留人话柄就听桌子上啪的一声闷响，来人留下句：做得好这就是谢礼，做的不好这就是奠仪。”便再无声息。费仲维持着跪拜的姿态足足一刻钟才敢缓缓抬头，确定四周无人才敢起身顾不得一身混杂的体液黏腻腥臭急忙跑到桌前，那上面是一匣金子和他放在心尖上的独苗自下生便贴身带着的长命锁。

只有一个轻吻，张力拉爆。仍旧是让人深思的内核，魔改，慎入。。

7冷暖

摘星楼与鹿台一般无二，同样是殿阁巍峨，琼楼玉宇，只是作为禁锢神仙的居住之所，更为富丽细窄。

殷郊轻悄踩在木质楼梯，一层一层往上而去。上好的木头，坚实稳固，从不吱呀作响。

每层楼都驻守着两个宫人，殷郊沉默地抛去一个个荷包，只做噤声动作，他们亦默默接下，拱手行礼，心照不宣。

殷寿喜爱权色荣华，这宫里众人，亦是如此。权色是下人可望不可得的物事，金银珠宝却触手有温，得之可用。

一座高耸入云的华丽亭阁，一个暴虐恣睢的天下共主，一个被囚半空的清艳神仙，如此神圣威严又诡谲的折子戏，宫人们多看一眼，多说一字，皆是要命的罪过。他们一言一行如履薄冰，他们长着同一双眼睛，对一切视若无睹，他们长着同一条舌头，对一切缄默不言。他们每天默默来，默默走，听令行事，宛若一批又一批的活死人。

无人会向殷寿汇报，他们惜命，同时爱财，顺从、冷漠且麻木，殷郊看的分明。

今日无雪，寒风猎猎。杨戬坐在雕花栏杆上，侧首朝外看着天边，一头鸦黑长发随风扬起又落下，它们总像晕染了子时白泠泠的月光。

神仙即使失了仙法，五感仍比常人敏锐，风声压过了脚步轻悄，但殷郊将将站定，还未开口，杨戬已然回头。

杨戬不问殷郊为何而来，亦不问他如何避开守卫宫人，只是在高高的栏杆上微微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殷郊，开口提点：“太子殿下，你父亲若知你来访，无辜宫人恐怕要受牵连。”

他的俊里带着美，不管何时见他，面容神色多是平静安宁，通身清冷单纯，一眼便知不属凡间。却偏偏长了双眼形垂泪的含情目，垂目悲悯，抬眼风情，既清且艳，如徐徐清风、又如皑皑白雪、还似夜半那轮皎洁的朗月。

“我已打点妥当，定不连累旁人。”殷郊神色虔诚，眼里温存：“戬儿，我可否这般唤你。”

“若太子喜欢，我并无不可。”杨戬复又垂目，宛若低眉菩萨：“你父亲，也这般唤我。”

一支暗香盈袖的白梅出现在视野，杨戬微微抬眼，殷郊单膝跪在栏杆下，跪在自己面前，用极其珍爱的眼神凝视自己，仿佛看着何等稀世珍宝，又宛若虔诚拜佛的信徒：“我见这白梅清俊，便折了一支带与你赏玩，你可喜欢？”

杨戬现下已然通晓一些凡人情感，虽不知为何殷郊露出如此虔诚之色，却也感受到那等温存，眼角眉梢微微带了笑意，接过白梅：“甚美，我很喜欢。”

“戬儿，唤我殷郊。”未来的人间共主单膝跪着，把杨戬握着白梅的手合在掌心，低声请求：“以后，唤我殷郊。我不是成汤太子，只是你的殷郊，可好？”

杨戬似懂不懂的看着殷郊良久，似乎在辨别和思考，他还未完全参透人间的七情六欲，但殷郊眼神里的珍重让人心暖，便轻轻点头：“好。”

“戬儿，此处风冷，我抱你下来可好？”殷郊按捺着心内痴恋的深情与狂喜，站起身来，伸手去抱心尖上的小仙君，也不等他答应，把人搂了满怀，一道往寝殿里走一道切切叮嘱：“你现下失了仙法，与凡人一般无二，易受风寒，摘星楼风凉露重，往后切不可长久在吹风，亦不可坐在栏杆上，甚是危险。”

杨戬迟疑片刻，复又出神思索，待殷郊把他放在金丝楠木榻上，才轻声应道：“好。”

杨戬不喜被人伺候和贴身跟随，殷寿既得了杨戬身体，又确认他已无法力，且有万民性命胁迫，倒不怕神仙飞天而去，更不拘泥于这等小事。

除去阴晴不定与云雨无度，殷寿在旁事上对杨戬极为宠溺。他本人奢华，出入都带宫人奴仆，去时便带走，生怕人多声杂，惹得心上神仙人儿不快活，是以摘星楼每层均有两位宫人时刻等待传唤，楼顶却是无人伺候。

殷郊摸的杨戬手颈微凉，即便殿内火盆烧着上好的银丝碳，也未回转。方才抱他之际亦觉入手甚轻，心知杨戬必是被申公豹所言妖器尘鞅伤了根本。

从脉门打入体内将仙法尽数毁去，不知这是何等锥心刺骨的痛楚……殷郊一念至此，不禁对申公豹大恨，握着杨戬的手，只觉心痛难耐。

因着是二人头一回近距离接触与交谈，殷郊暗暗表了心迹，见杨戬并不抗拒，心下甚喜，又见杨戬似乎对凡人情愫不甚通晓，对所经历种种亦闭口不提，好似懵懂天真又似无悲无喜，心下也忧。几厢夹杂，殷郊一时不好多说，只得按捺住五味杂陈，转身去寝殿角落架子上拿了件大氅给杨戬披上。

杨戬见的这大氅，猛地扭身避开，眉眼间有些许抗拒：“我不穿它，你且拿开。”

殷郊拿着大氅不明所以，又忧心他体凉，刚要开口劝，便听得杨戬低声说：“这是黑狐皮，活剥了数十只黑狐才制的一件，我虽已不是神仙，却也见不到这等惨事，若穿在身上心里极为难受，或许听着有些伪善，但本心如此，我不想逆它。”

无力反抗被人类活剥皮毛的黑狐们……听命行事却被天庭利用与抛弃的苏妲己……殷郊无端想到这层，心下忽然戚戚，不知眉心轻颤的杨戬是否也有同等戚戚，手里的大氅瞬间如炭火滚烫。

杨戬身着层叠的堆领纱袍，因着大幅度的扭身躲闪，衣襟便松开了去，锁骨与心口的红肿青紫隐约可见。

即便躲在帷幔后看到殷寿强迫杨戬欢好，但那日并未见到殷寿有何暴戾举止，且隔着重重帷幔与跳跃烛火，殷郊自然看不到杨戬身上是什么光景，现在忽然近观，排山倒海的愤怒与心痛遽然冲心。

殷郊颤着手指去抚摸杨戬修长颈脖上的红痕，继而挑开缟羽纱袍，一点一点轻触几排深深的青紫齿印：“我父王……殷寿……囚禁你，侵犯你，竟还如此、如此残暴……”他心中惊怒且痛，颤着嗓音没有说下去。

“无妨。”杨戬不穿那狐皮大氅就缓了眉心，对自己身体好似不甚在意，任由殷郊触抚，温声道：“你父亲并未困我在这摘星楼，他许我在宫内随意走动，甚至要带我出去游玩，只是我觉得无趣，自己在此不愿动弹。在凡间这数月，见着人来人去，学习人间百态，揣摩七情六欲，却也能理解你父亲所为。人有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人有六欲，财、色、名、食、睡、行。你父亲既是天下共主，又是肉体凡胎，许是见我有着神仙身份，又或是见我天人之姿，他未曾体验过不属于人间的男子，便想得到、想征服、想云雨。若得到我能使他快活，少杀一万百姓，我心甘情愿，却也无妨。”

殷郊想到神佛虚妄天庭伪善，心下更恨，又恐杨戬不知全貌，怕他伤心，只能缓着情绪侧击旁敲：“天庭无人来救你离开，你晓得他们在对你做什么吗？”

“晓得，以我的身体和此生侍奉，换你父亲不滥杀万人。”

“我父王……你晓得他在对你做什么吗？”

“晓得，不在乎是人间的烟花风月，鱼水之欢。”

殷郊心痛难忍，杨戬竟是都知道，这么单纯美好的小神仙，为何要受这等苦楚，他把杨戬搂在怀里，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戬儿，我带你走可好？你受的苦楚与委屈，让我都替你痛起来，日日夜夜在扎我心。”

“不可，我走了，你父亲便要随意诛杀万民，师尊说成汤气数已尽，听天由命，我襄助等待即可，需得有新主现世，我才能离开。”杨戬轻轻摇首，容色安静，温声安慰殷郊：“你莫急，莫痛，虽然天庭此举看似对我不公，但有万人因我活命，我不委屈，神爱世人，本是我该做的，我愿意。”

“如何不委屈！你仙姿佚貌，心怀大爱，本该风光霁月的活万万年，却被废了仙法囚禁在此，供暴君亵玩！”殷郊把最后二字说出口时，痛得心与口都发苦发麻。

杨戬抬了一双垂泪含情目看殷郊，眼里有思索：“若我是神仙，心中只该有神明大爱，不该有七情六欲，不应晓得什么是委屈，自然不委屈。可我现在仙法散尽，已成凡人，按理，凡人自然懂得委屈，可师叔挂念我的委屈，你心疼我的委屈。”他凝视着殷郊，温声说：“我不知凡人日常该如何应对七情六欲，我还不太通，但我觉着，能被人知晓与理解的委屈，便不算委屈。”

杨戬复又垂下眼睛，伸手去摸那枝白梅：“它师尊们总说天上极乐，人间百苦，所以凡人都期盼能修仙成佛。我们既做了神仙，不受苦楚，要心怀大爱，帮助悲苦凡人。神爱世人，这点自是应该，我觉着很对。但这梅花，开的比仙山里要清俊生动许多，可见，师尊们说的亦不完全对，天庭未必事事完美，人间虽有人间的苦，却也有人间的好。”

殷郊心下大震，嗫嚅着竟是一时回不出话。

杨戬已经不是神仙，他依然心怀大爱，他权衡别人的利，不在乎自己的苦，他受尽委屈，却觉得不委屈，他甚是天真懵懂，却如此平和通透。这么好的杨戬，殷寿不配，天庭也不配！

殷郊平了百转千回的复杂心绪，轻轻去抚杨戬鸦黑的长发，轻声问：“今年霜雪冷寒，这梅花日日开的清俊。明日我再给你折一枝来，可好？”他看了眼狐皮大氅：“你现在体弱，明日我给你带棉花弹的袍子穿，可好？”

杨戬伸手摸了摸白梅，抬眼看殷郊：“好，那我把它插起来，放那红釉观音瓶里，白的愈白，红的愈红，甚美。”他眼角眉梢溢出一丝清艳笑意：“我身上并不怕冷，但有时心内总是空洞洞的，好似茫然又好似刺寒，我还未能全通凡人的七情六欲，不晓得它算哪种情绪。你今日来了，与我说了许多话，你神色和眼神皆是珍重，不知为何，我的心好像便暖了，我不晓得这算个什么。

殷郊心内的喜悦比昨日漫天的飞雪还要肆虐，他轻抚着杨戬的脸颊，视若珍宝，在他姣美的薄唇上印了一吻：“凡人的一切，爱也罢，欲也罢，你既被迫来了凡间一世，我便教你……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全都教你晓得。”

少年姬发ד王女”殷郊，叔嫂文学，1v1，he

请注意避雷：电影人设但无质子背景，无神仙背景，殷郊双性设定，含联姻公主梗，私设如山，我流武王伐纣，考究党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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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北方逃兵

夜风呼啸，对面原本好整以暇的为首者在仲发说出北人二字以后，神情一变，眼睛竟然加倍亮了起来，几乎像是刚才要扑杀他们的野狼那般森然了，他反转剑柄，躬身而冷笑，有猛虎下山一般震慑的气势，再度逼冲而近，只听一声巨响，仲发只来得及接剑，尚未成势匆匆一挡，被当面斩下的剑锋震退几步，整个人几乎被掀翻出去。

然而他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到大在校场马棚摔打出来的脾性，见风就长的爆火一般，飞起一脚踹在来人腹腔，闷然声响里两人齐齐踉跄后退，又再度不要命似的撞在一起，无形的火星贯刃，那股无匹的锐气竟将草皮都刮掉一层，更是谁都不敢上前掺和的凶狠，见状，旁人虽插不进手，却也立刻感觉一股热血往脑袋上涌，立刻就要拼斗在一起。

太颠啐了一口，抬手就要拔剑，却被一股力量摁住，抬眼望去，正看到姜郊肃正的面容，他大步走上前去，背影沉岳如峰，他们竟下意识为他让出一条路来，姜郊畅通无阻地走到二人身旁，仲发心神立刻别移，险险收住了剑，被他紧紧攥起，低喝道：

“够了！”

一时四下皆寂，只有彼此起伏粗沉的呼吸声，那人将血沫吐去，勾勒出一个明晃晃的笑来：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敢来管我的事？”

仲发断喝道：“把你嘴巴放干净点。”

那人将腕口活动片刻，一双眼睛不住在他们二人之间打量，慢条斯理道：“哟，还挺护食儿是吧，你不服，再来打过啊。”

仲发身体微微一动，几乎要把拳头砸到他那张脸上去，但此刻姜郊的脸色已经很不好，连夜打斗加上未曾好好休息，他的伤口怕是又在作疼了，尽管如此，仍旧挡在他们中间，气势凛冽，一时间竟然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仲发心念微动，忽然明白吕公望说的都是对的，姜郊绝不会是普通百姓，他如今萎靡虚弱，身形却是如此的不可摧折，寒峭凌厉。

退一万步讲，但就算是寻常人又如何，寻常人也会有自己做事的一套方法，也会有骄傲和逆鳞，有所喜和所恶，仲发生性骄傲不肯勉强，却又总是不自觉地在意姜郊对他的看法。眼下，姜郊如此坚决地阻挡住他们的冲突，只表现得稍微强势一些，那股若有似无的患得患失便如无牢之风，肆意奔走。

方才被激起的血勇斗狠，此时竟然已经彻底凉下去。

他也不想跟这些人胡搅蛮缠了，略闭一闭眼，压制住那股惶乱心绪，再凝神时，已恢复了冷静，他抬手指着黑沉的夜色，沉声道：

“不想你的人被野狼拖走的话，你最好赶紧去。”

那人嘿了一声，面上浮起尖锐的不屑，“逃兵罢了，被吃了也是活该，老子才不管那种没骨头的货的死活。”

姜郊反口问道：“你不在乎，商刑在乎，为戍卫者不从誓言，当论何罪？你既然是这些人中的卫长，夜半不可能无故带人离城，是为了追逃兵？”

闻言，仲发则不紧不慢地捋了下袖口，上面的狼血还没完全干涸，在夜风中散出带着腥味的气息，他慢悠悠道：“如此看来，虽然他不是你放跑的，可无端少了人只怕也是也没法向上面交代吧。”

他二人相和之下，话讲得凌厉，一阵莫名的寂静后，那人眼神愈发危险，却没有再出言嘲讽，当啷一声归剑入鞘，再度把钩子似的目光游离在他二人之间。

“好，好，今日，我记住你们了。”他最后嗤笑了一声，“西边来的，果然连打架都是半吊子的水准，隔着十里地就能闻到粪臭味。”

此言一出，西岐众人无不横眉怒目，仲发这一路虽是轻装，却并未刻意隐藏身份，西岐纹绣古朴简单，又不喜欢用华丽繁复的纹饰，便是西岐族徽也是线条简单的几笔，对峙这么久，会被认出西岐的图腾倒也不足为奇，倒是姜郊听到此言，眉心微拧，似是不解，又抬手去摸后脑。

他应该是又疼了起来。

仲发顾不得那群人是怎样离去，连忙搀扶住姜郊的手腕，将他引到怀中，靠坐下去，以眼神示意众人收拾残局，而姜郊已经十分不适，整张脸白晃晃的，最后一点血色都已经褪去。

仲发见状，益发心煎火熬一般，连声低唤他的名字，哄他先稳一稳心神，不要即刻便睡，自己便上手去拆解包扎的绷带，果然看到血已经洇出些痕迹，恐怕是刚才冲突时不知怎么又碰触到了伤口。

姜郊见他脸色难看，扯扯袖口转移他的注意力，哑声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北方人？”

仲发缄默片刻，将随身携带的药粉取出，轻柔地撒在伤口周围，这才开口道：“北疆风土，男女皆是骁勇善战的，我这次一路游历，始知如今朝中戍军所用武器形制，多数是来自那里的工匠所制，刃口薄利，剑身偏沉，挥舞的时候气势骇人，所以北方人进攻的武路是习惯大开大合的，而且，”仲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他们最喜欢斩首。”

姜郊回想起刚才那个人的招数，果然如此，又为仲发的观察敏锐而微微出神赞叹。

仲发捏了捏他的指腹，由衷道：“你对商刑律法很是熟悉，要不是经你提醒，我都想不到那一茬去。”

姜郊自己都是一脸莫名，慢半拍地应了一声，喃喃道：“……是啊，我就顺嘴说了出来，结果你们好像都不知道？”

仲发笑了笑，安抚地揉了把他的发丝，没有接话，见状，姜郊顺势握住他的掌心，轻声道：

“仲发，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大高兴，我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

仲发在心里回答，其实是做得太好，太出乎意料，从与狼搏斗时的沉着和善战，从言谈里的气魄和镇定，处处都在彰显其人的不凡，高泉上的鹭仙尚会垂怜一介凡人，仲发却不能去苦苦哀求获得他的青眼，然而越强迫自己不在意，往往就越是在意。

等他伤好，恢复了记忆，也会像鹭仙一样振翅高飞，离自己远去，而非一起归乡。

正因为知道，太清楚，所以总是怅然。

没想到当时悸动了一霎后，是漫长的酸涩与忐忑，早知如此，悬崖相救的那一夜，在他醒过来之前悄悄溜走，是不是也不至于会这样，进又进不得，退又舍不得。

仲发自知这种念头对姜郊是不公平的，最终只是温声劝哄道：“没有，我怕你难受，先靠着我睡一会儿吧，好不好？”

姜郊垂目望来，眼神莫名柔软，这一夜终究在此画上了终结。

天亮后，他们继续赶路，只是姜郊却陷入了昏睡之中，仲发不忍将他强行唤醒，又知颠簸对于他这样的伤者来说是十分不利的，一行人在入城前勒停缰绳，城郊零星点缀着几户人家，仲发抱着姜郊拍响了其中一座院落的藤扉，来为他们开门的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见状，他们本不该打扰的，那妇人心善，反而劝他们留歇整顿，并打扫出了一间干净房屋。

仲发只得再三谢过，此处一切从简，将自己的披风和几条衣物垫在身下，弄软和了才将他抱上床去。

极其小心地扶住姜郊的后脑，令他微微侧睡着，仲发又拧干一条热帕子，仔仔细细地为他擦拭起额上的尘灰，说来古怪，他在家中时，也很少做这些细致的事，大多都是交给仆下打理的，结果碰到了姜郊，却什么都不愿意让别人插手了，就算不会做也硬要学着做，且是极其执拗地坚持不假手于人。

此刻，仲发还能清楚看到自己手上的烫伤和擦伤，他不会烹煮黍米，也不大会烤热果子，离家在外时基本的生存方法便尽够用了，干粮连掰开都不必，直接咬就是了，但是对上姜郊，他不仅掰得碎碎的，还总要拿热水泡软了才愿意拿去跟前，还生怕他吃着不适口。

总是磕磕绊绊，大约也有生疏，他用他的方法在把姜郊养起来，并且一头撞进去就没想过出去，要不是昨晚被那个北人撞上，一盆冷水扣下来，他犹自还在乐此不疲罢。

仲发指腹微微蜷缩，薄茧磨蹭过姜郊的眼睑，痒得他不满地嗯了一声。呼吸轻软，似在勾诱人凑近去听一听，鬼使神差的，仲发垂首靠近，慢慢地将自己的鼻息渡到了他跟前，却仍觉得不够近似的，没有停止。

姜郊眼睛闭合着，仍在无知无觉地沉睡，眼睫沉静一动不动，却有软呢的弧度。

仲发亦跟着微微闭上眼睛，听到了自己胸膛里搏动的声响，驱使着他孤注一掷地往前倾覆，终于将气息重合，极其小心而轻微的，碰了一下那双微张的唇。

眼下无人目睹，他僵住片刻，忽然泄气似的一叹，清楚地预感到了自己这回不可能如从前一样淡然潇洒了，姜郊无知无觉被他悬握在悬崖上时，他已经把肺腑掉在了他的身上，此后姜郊表现得庸碌也罢，凌厉也罢，叫人移不开眼也罢，只要是这个人，他终竟都是舍不得的。

他只能认栽了。

TBC.

行动派的初吻确实是很快的，但娶妻之路很漫长。

本章出场人物（大家都已经猜到了的某位北崇帅哥）：

崇应彪，20岁

《东宫》大男主狠绝心机太子李承鄞vs《封神第一部》各有千秋质子男团

✦CP未定，暂时all鄞向

✦爱你，就帮你灭他满门

✦一个狼人鸣翠柳，两行仇家上青天

ooc警告，主打一个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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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排演，考核的项目与从前一样，分别是骑马、射箭、近身缠斗、徒步奔袭四大项，所有人抽签选对手，按照将领对将领，军士对军士的方式，同级别两两对抗，按综合成绩排序，对抗的获胜方可以免去三个月的禁宫值夜，由落败方全权承担夜班。

  大家一听这情况，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毕竟能免去三个月的值夜，安安稳稳睡觉，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李承鄞心性坚韧，对这一时的比赛得失，本不是太看重，但方才听到殷寿说失败方要在接下来三个月增加一倍的值夜任务，还是坐不住了。

  身体是夺位的本钱，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他本就是思虑过重之人，黑白颠倒的值夜太亏身体了，连续值夜三个月他是发自内心拒绝的。

  谁也不能影响他修身养性，不管抽到谁，他都得赢。

  殷寿看李承鄞眉头紧锁，心知他之前深受晕马之症的困扰，恐怕这李家小五的骑射功夫还浅的很，比试起来输的太难看，届时怕是要折了雍州李家的面子，但李承鄞即已戎装加身来了演武场，殷寿便不能不一视同仁，让李承鄞也去参加比试的抽签。

  抽签之时，殷寿示意贴身侍从，将李承鄞对手的签换成将领中综合素质较弱的人，好让李承鄞输的不那么难看。

  侍从得令，拿着写好的名签，准备神不知鬼不觉换了李承鄞的抽签盘。

  然而侍从的暗箱操作没到位，被心细的殷郊发现并截胡了。殷郊悄悄在侍从换好李承鄞盘中的所有名签后，将盘子掉了包。

  殷郊调完包后，打开侍从提前为李承鄞准备的那些名签一看，果然李承鄞要抽取的对手，每一张上的名字都是鄂顺。

  鄂顺的综合素质在将领中比较靠后，且鄂顺其人温和率真，想来父王安排鄂顺去对阵李承鄞这个小白，鄂顺说什么都会手下留情，绝对不会给他难堪的。

  殷郊自嘲一笑。

  他一早就注意到了，父王看李承鄞的眼光，是一种对欣赏的小辈发自内心喜爱的神色，那可是他从未给过殷郊的温柔。

  殷郊心想，凭什么李承鄞什么也没做，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博得父王那样的关爱，一向秉公办事的父王不但偷偷为武功不行的李承鄞在抽签中徇私，甚至还当众说要亲自教导李承鄞学习骑射，而他日日陪伴父王左右，自认殚精竭虑，却连得父王一句好话都难。

  殷郊早把调包的名签全都换成了他自己的名字。

  殷郊想，父王越是偏爱李承鄞，那他越是要李承鄞当众丢丑，反正李承鄞也才学会骑射，自己只需轻轻出手，便可让他输的服服帖帖。

  轮到李承鄞上去抽签，他随意拿起盘中的名签打开一看，好巧不巧，竟是王孙殷郊殿下。

  李承鄞对殷郊略一拱手，客套道:“待会儿还请王孙殿下手下留情了。”

  殷郊却笑的奇怪，“这恐怕很难，大家都知道，我一向秉公办事。”

  殷郊是个不会隐藏自己的人，李承鄞看他那笃定的眼神，再看殷寿看到他抽的对手是殷郊之时，有些疑惑的看向侍从的眼神，便心知这个抽签有猫腻。

  想来殷寿怕是提前私下换了签准备好了人选，想关照一下他，而殷郊暗中使了手段，早就在这等着他呢。

  李承鄞倒也不慌，甚至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整个场子上，他最担心抽到的将领是姬发，只要不是姬发，别人都好说。

  虽说姬发也许对李承鄞有几分顾念和手软，但这种比赛毕竟不伤及性命，还不足以让他赢，姬发是不会收敛实力的。李承鄞太清楚了，就算使出全力，对上姬发他也不一定就稳占上风，要是赢了姬发，那简直令所有人瞠目结舌，实在太过招摇和不可思议了。

  且他也说不上为何，他还没有做好立即就与姬发近距离面对面的准备。

  他看了眼姬发，发现后者也正盯着他看，在撞上他的目光后，别扭的转过了头去。

  呵，还挺傲娇。

  而殷郊虽也孔武有力，却稍显急躁单纯，没有姬发那样机灵全面，对付起来倒也好说。

  李承鄞从来没有出现在演武场上，在场的人都很好奇，几乎是全都围了过来，关注着这场比赛。

  李承鄞稍一思索，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笑着上前，对殷郊和殷寿说道:“启禀殿下和主帅，众所周知，我没有上过演武场，与殷郊殿下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这样直接比试，对我来说不是很公平。我想此次比试，输赢的规则由我来定，主帅和殿下以为如何？”

  殷郊倒也无所谓，反正众目睽睽之下，李承鄞就算定规则，也不至于太离谱吧，殷寿看殷郊没有反对，也点头同意了。

  李承鄞微笑，“那我们先比射箭。”

  他随手拿起一副弓箭，装作稍显费力的拉开，瞄着天上飞过的一只雁放了一箭，准头倒还好，力道却在半空中卸了。

  李承鄞不慌不忙道:“射箭之术，力道可以通过后天习得，但天生对方向的感知和对时机的预判，才是箭术能否精进的要义。”

  李承鄞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表示认同，连姬发都忍不住暗暗点头，李承鄞对射箭一道还是有些见解的。

  李承鄞又继续道:“本次射箭比试的规则便是，由东伯候世子姜文焕蒙上眼睛，张弓拉弦，我和殷郊殿下用眼睛看，指导他摆准方向，命令何时放箭，看通过我和殿下的观察瞄准下，东伯候世子能射中目标的箭更多，谁获胜。”

  殷寿颔首，“你不经常参加训练，确实在拉弦张弓的体力上差得远，这么比试倒也说得过去。且东伯候世子最是稳重得体，秉公处事，由他执弓很合适。”

  “秉公处事”的东伯候世子姜文焕默不作声，好么，这下他就是想暗中帮表弟殷郊，也没有办法了，主帅都点了他了，他也只能公平公正的去好好发力。

  李承鄞指了指远处奔跑的马匹，又对着殷郊笑道:“殿下，我们的靶子就是射移动中的马鞍。我紧张，就我先来吧，否则看殿下射中的目标太多，我怕是要都吓得不敢吱声了。”

  大家发出一片唏嘘新奇之声，还从没见过这样射箭比试的玩法。

  姬发探究的看着李承鄞，这小子真的是新手吗，他知不知道移动中的目标瞄准起来有多难？

  何况还是指导别人蒙眼放箭。

  李承鄞拿着弓箭递给姜文焕，又拿出一条黑布，对着姜文焕挑眉一笑，“东伯候世子，唐突了。”

  姜文焕看着李承鄞离他极近，那俊秀的眉毛和漆黑的眼睫，根根分明，清澈而明亮的眼睛里露出几分促狭的笑意，以前没仔细看过，没想到李承鄞原来长的还挺好看。

  姜文焕怔愣着，只见李承鄞又上前挨他近了些，温柔的用黑布条蒙上了他的眼睛。

  骤然失去光明，姜文焕不太适应，李承鄞轻轻扳过姜文焕的肩膀，让姜文焕半靠在他身前，然后拉起姜文焕的两只手，用环抱着的姿势，控制着姜文焕摆出拉弦的架势和方向。

  姜文焕心头慌乱，这为他系带蒙眼，又用手臂和身体包裹环绕他的李承鄞，实在靠太近了，让他的心都提了起来。

  李承鄞握着姜文焕的手试着拉了两下弓，似乎是在判断着姜文焕的力道，又将手挪到了姜文焕的手臂上，移动着方向，轻笑着在姜文焕耳边吐气如兰，朗声道，“你用七成力拉满弓，待会听我指令，放箭即可。”

  黑暗中，姜文焕被那近在咫尺的气息吹拂在耳畔，周身感受到李承鄞清冽的气息包围，好像溺水之人唯一能抓住的浮萍，竟感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这样的场景是在太过于暧昧了。

  他面上绷得紧紧的，貌似冷静的点了点头，心里早已兵荒马乱。

  李承鄞敏感的察觉到姜文焕的呼吸有点乱了，又轻轻安慰的用手捏了下姜文焕的胳膊，姜文焕感觉李承鄞好像贴的离他后背更紧密了些。

  “待会儿别紧张，世子，输了也只算我一个人的。”

姬发在营中和殷郊同训同吃，两人时常训练得汗水淋漓。

汗水和兵器的击打声交织在一起，铿锵不停。

殷郊一身壮硕的肌肉，布着淋漓的汗水，训练得很是疯狂。

与之相比，姬发虽然也在训练，却要白净瘦弱许多。

他性格天生文静，并不像殷郊这般勇猛。

自然而然的，他便很欣赏殷郊这类的人。

想成为他这样的人。

夜晚，两人一道回了宫中。

一天的训练下来，殷郊或多或少的都负了伤，姬发主动承担替太子殷郊上药的任务。

“既然都受伤了，要不殿下明日休息？”

“不可，父王年事已高，我无论如何都要担任我太子的职责。”

“殿下，一路以来，辛苦了。”姬发有些心疼。

殷郊虽贵为太子，训练却是最为刻苦，姬发心疼的垂头……

殷郊身体一颤，扭过头，捧住姬发的脸，喉结上下动了动，垂眸看着面前的青年，低头狠狠……

——后续ai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