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昨日|害羞的人
#日剧《永远的昨日》真人(有点冷门了…)
#小宫璃央&井上想良
#细节未考据
——————
“璃央真的出了车祸。”想良一路上脑子里反复闪现这句话,甚至救护车抵达医院门口他都没注意,还是经纪人提醒他下车,他才回过神来目睹璃央被推入白色病房。
“你没事吧?手一直在抖。”经纪人拍他的肩膀询问道。
想良摇摇头,凝望着病房紧闭的大门喃喃道:“应该没事。”
“你在说璃央君吗?撞得不算很严重,你不要太担心了。”
事实证明确实不怎么严重,因为璃央很快就醒了过来,医生告诉想良和经纪人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和擦伤。想良走进病房,璃央脸上依旧保持着往常的乐观笑容,嘴唇有些苍白。......
#日剧《永远的昨日》真人(有点冷门了…)
#小宫璃央&井上想良
#细节未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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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央真的出了车祸。”想良一路上脑子里反复闪现这句话,甚至救护车抵达医院门口他都没注意,还是经纪人提醒他下车,他才回过神来目睹璃央被推入白色病房。
“你没事吧?手一直在抖。”经纪人拍他的肩膀询问道。
想良摇摇头,凝望着病房紧闭的大门喃喃道:“应该没事。”
“你在说璃央君吗?撞得不算很严重,你不要太担心了。”
事实证明确实不怎么严重,因为璃央很快就醒了过来,医生告诉想良和经纪人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和擦伤。想良走进病房,璃央脸上依旧保持着往常的乐观笑容,嘴唇有些苍白。
“太抱歉了,因为我耽误了行程吧。”璃央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想良微微不悦:“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种话,车祸又不是你造成的,你对全世界都有责任吗。”
他伸出手想摸一下璃央额头的纱布,手指触碰的一瞬间,璃央浑身一震,神色慌张地躲开了。
想良也被他这过激反应吓到了,尴尬地缩回手,目光移向别处,一边剥橘子一边和经纪人搭话道:“我想…今天还是先取消吧,杀青宴往后推两天,等璃央君完全恢复行吗?”
璃央一脸迷惑地抬头:“杀青宴?抱歉,是我记忆出问题了吗…我印象中还有最后一场天台戏没拍吧。”
此话一出,经纪人和想良放大的瞳孔都凝聚在璃央身上:“我们不是刚拍完出来吗?正准备去杀青宴,导演和其他老师在另一辆车。”
“失忆?”目瞪口呆的三个人重复了一遍医生的话。
医生脖子往后一缩,随即和颜悦色宽慰他们:“这属于逆行性遗忘,车祸中很常见啦,不用过于担忧,过段时间可能就自动恢复了。”
“原来如此……”想良紧皱眉头,不忿地看了一眼璃央,怪不得反应这么失常,这家伙恐怕忘记了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那么问题来了,要不要提醒他呢。
经纪人接了个电话回来,脸色很难看:“青木君那边和制片方出了点矛盾,需要我过去看看。”
“没关系,我送他回去就可以了。”想良会心一笑,体贴地揽过责任。
璃央赶紧插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太麻烦…”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想良并不友善的眼神剜了回去。
璃央心里怦怦直跳,不明白想良为什么突然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但他疑心是自己的错觉,因此不能问,只能顺从地点点头,接受了想良的提议。
经纪人摸了摸璃央的脑袋,慈祥地笑着:“这就对了,跟我们客气什么——那就拜托你了,想良君。”
想良也回报以得体的笑容,目送经纪人离去。此后他只是沉默地剥橘子,并不主动说话,只有璃央偶尔找话题他才会应声。
璃央吃到第三个橘子时已经打了个饱嗝,他抬眼用余光看想良,本犹豫着要不要说明自己不喜欢酸的东西,不过想良好像察觉到他的目光,渐渐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刚好护士拿着输液管进来。
打完最后一针天已经快黑了,两人收拾好物品走出医院,想良打了辆出租车到璃央的公寓。
璃央挠着头感谢:“今天真是多谢你了,想良君。”
“不用客气,你没事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路灯的原因,璃央发觉想良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有什么微弱的东西在闪烁,但很快又被他幽黑深邃的眼波吞没,了无踪影。
“那再见了…想良君,杀青宴再见。”璃央挥挥手。
想良“嗯”了一声,并不挪步,“你先进去,我会比较放心。”
“哦。”璃央转身,缓缓走到单元楼前,忽然转身发现想良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于是他讪讪笑道:“那个…想良君,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
想良好似没听到,默不作声,正在璃央以为他要拒绝时,突然见他绽开笑容说:“好啊。”
璃央冲了两杯从柜子里搜刮出的速溶咖啡,杯口冒着热气,想良打趣道:“还以为会用咖啡机做呢。”
“咖啡机其实也有…不过我忘记放在哪里了,反正平时不怎么用就是了,还是上次拍戏学的,心血来潮就买了一台,最后发现还是速溶咖啡方便,幸好家里还有两包。”璃央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所以璃央君只是客套一下吗?”想良故作严肃地质问道,“本来不打算邀请我上来的?”
“啊—不是那样的”,璃央紧张起来,“是想感谢想良君,才邀请想良君上来的,抱歉……”
想良噗的一声笑出来:“抱歉什么?真难以相信,你这么循规蹈矩的人,会——”
璃央睁大了眼睛,似乎在期待想良后面的话,但想良戛然而止。璃央谨慎开口道:“想良君怎么不说了?说起来,我也刚好想问问想良君,我有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如…有没有冒犯过你,或者其他人。”
想良抿了一口咖啡,苦味让他心口发沉,他望向璃央的表情仿佛有些委屈:“冒犯倒是没有,至于别的事……璃央君,我认为还是由你自己想起来比较好。”
璃央对他的眼神再次感到迷惑,追问道:“就不能告诉我吗?万一耽误了工作可不好呢。”
“与工作无关。”想良站起身,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璃央君,感谢你的款待,咖啡很好喝,我就先告辞了,你好好休息。我会等你想起来的。如果想不起来,那也只好算了。”
自从那晚一别直到一周后的杀青宴,想良才再次见到璃央。期间璃央给他分享过Tik Tok上的视频,还邀请他一起cover舞蹈,与在剧组时的相处别无二致。
杀青宴上的前辈对璃央的车祸经历一番嘘寒问暖之后,问璃央和想良喝什么饮料,两人还没回答,导演又大手一挥独断专行地说:“小孩子还是喝波子汽水吧。”
想良抗议道:“我可不是小孩子,在场的小孩子就只有璃央君一个吧。”
导演掰着手指算了算想良的年龄,发现他说的不无道理,于是允许想良和他们一样点了红酒。璃央倒是乖得很,不会提要求,默默地喝着波子汽水。
酒过三巡,聊到璃央的下一部剧是个大IP,璃央下个月又要马不停蹄地进组,全场一边道贺一边心疼哀叹,想良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他觉得头有点晕,一直扶着额头微眯着眼。
璃央怯生生地微笑着说完不熟练的客套话之后,贴近想良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想良君,今天之后,怕是很久都不能再见了。”
想良惊讶了一瞬,说不出话来,也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大脑无法组织出清晰的词句,总之他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出于礼貌,他还是问了一句:“要拍多久呢?”
“大概四个月。”
互相沉默着直到散场,想良和经纪人坐一辆车,车子正要启动,忽然看见璃央的经纪人跑来。想良摇下车窗问怎么了,经纪人指指后面,给气喘吁吁的璃央腾出位置。
璃央把两个装着饭盒的塑料袋递给想良:“我来的时候看见有家卖味噌汤的店,看想良君喝得有点多,所以刚才去买了两份,路上小心,再见了。”
想良一只手接过了塑料袋,听到璃央说再见,猛地抓住了璃央的手:“你…有没有想起来一些?”
璃央脸色在皎洁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惨白,他低声说了句抱歉,垂下头,察觉到想良松开了手。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和此起彼伏的噪音让想良觉得嘈杂。相比于东京的繁华吵闹,想良更喜欢和璃央拍戏那时候的生活,房屋是低矮的,天空是宁静的,声音是清脆悦耳的,像是平行世界里给他遗留的一个隐秘角落。
在这个角落里他可以毫不掩饰地袒露自己的内心,因为他所扮演的正是他自己。他相信璃央的身体也一定爱过他,至少以浩一的形式存活的时候,爱过在他身上存活的小满。
他不知道爱会死亡还是沉寂。也许像退潮的海浪,在狂欢之后归于平静。像炎热的空气和绿色的土地一样,在冬季来临之时统统被掩埋;或是像衬衫的白和海风的蓝,一旦关闭摄像头和灯光,立即从绚丽的舞台上褪色变暗。
当时拍最后一场戏,想良听见璃央念的某句台词,不由得想起了前一天拍摄咬耳垂的亲密戏份,正在脑海中重温着,导演忽然探过头来试探性地问道:“想良君?笑场了吗?”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了,随即抱歉地点点头,又不甘心地找补道:“璃央君的表演太夸张了,我实在没忍住。”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隐藏得天衣无缝,也许被璃央看出了些端倪。
不过以璃央的性格肯定不会拆穿他,事实上璃央确实露出了一贯的抱歉笑容:“这样吗?那我再来一遍。”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和璃央一如既往地在树下吃便当,风吹过白衬衫渗入肌肤。璃央说:“真舍不得啊,马上就要杀青了。”
想良很少表现出伤感,他只是面色沉静,并且不太乐观地猜想着:“是啊,以后也许很难见到了。”
璃央咀嚼了一会儿,跳动的两腮和无限延伸的目光彰显出他的若有所思,他忽然笑着把自己便当里的一块玉子烧夹到想良的饭盒里,一脸认真地问道:“想良君,你明天有空吗?”
“想良君,你明天有空吗?”
看着LINE上璃央发来的消息,想良霎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这时距离杀青宴已经过去了四个月,璃央头一回发来新消息。
电视机里播放着璃央和新剧女主角的双人采访,主持人似有若无地问一些诱导性的问题,你心中的理想伴侣是什么样?平时会怎样称呼对方?遇到分歧听谁的比较多?
想良关掉电视机,犹豫着直接回复有空会不会太不矜持,不过想到璃央会像个小孩一样得意地咧嘴笑,他就觉得放下矜持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突然出现的来电提示映出他凝神微笑的脸,他吓了一跳,看到经纪人的名字后松了一口气,只听见经纪人哭天抢地:“想良君,试镜提前到明天了,导演后天要飞一趟中国,你提前准备一下吧,我再通知其他人。”
拒绝他真是一件很难的事啊。想良微微叹了口气,把尚未茁壮的期待扼杀在襁褓中,他回复璃央:“抱歉,璃央君,我突然被告知明天有工作。”
想良发完就去洗澡了,在花洒的热气中他想起了拍戏的那个夜晚,一开始被导演吩咐脱掉上衣时还很拘谨,后来璃央说太热了,先去洗个澡吧,导演也一脸揶揄地说先单独相处一下也好。
隔着酒店浴室的半透明玻璃,他隐约看见璃央清瘦的上身和挂着水珠的头发,璃央叫他:“想良君,我忘记拿毛巾了,递给我一下好吗?”
他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眼睛盯着地毯,目不斜视地伸手把毛巾递给璃央。
“哈,没想到想良君这么矜持呢。”
“矜持?”
“是啊,我上国中的时候是寄宿制度,男生洗澡时都会互相帮忙搓澡。”
“这样啊。”想良其实想说自己也有一番这样的经历,但那样说倒显得璃央受到了自己的特殊对待。
直到开拍后在床上亲吻的时候,他鼻腔里充斥着的还是璃央发间未干的水汽和洗发露的迷迭香味。
氤氲的水蒸气蒸得他面红耳赤,他潦草地擦了头发,裹着浴袍到沙发上检视手机消息。
“太遗憾了…听说函馆那边的烟火大会很好看。”璃央十分钟前发来的。
又是烟火大会啊……上一次还说要吃中国菜来着。想良有点生气,不顾后果地开始打字:“跟我一个男生看完全不够浪漫嘛,说起来,璃央君可以跟汀子小姐一起看,电视剧里看起来很般配呢。”末尾还配上一个指向不明的坏笑表情。
汀子小姐是璃央新剧的女主角,也是在电视上与璃央一同接受采访的那位。他无意阴阳怪气,只是突然好奇璃央的反应。况且璃央没理由单单认为他在说反话,因为这在网上任何人口中都是郎才女貌。
“汀子小姐可能有约了呢,想良君没空的话,那我就只有一个人咯。”
一拳打在棉花上,璃央完全避开了他的调侃,可以说是一板一眼地认真解释了不约汀子小姐的原因,没劲。
想良一早本来只穿了件毛呢大衣出门,结果门口的风把他脖子吹得他直缩脖子,于是又从衣柜里抽了条围巾拢上。
试镜的人不多,但据说这位导演要求严格,因此每一个受试者要花费不少时间。轮到想良时天已经快黑了,他为这个角色花费了不少心思,试戏片段倒也还算顺利。
在面试过程中意外地跟导演聊得很投缘,最后还是助理插嘴提醒导演第二天的航班时间。导演瞥了眼手表,惊讶地跳起来说:“抱歉想良君,我总是这样,一聊起来就忘记时间,没有耽误你后续的安排吧?”
想良忙解释说自己没有后续安排了。导演边收拾桌面边笑着说:“今天是圣诞节,函馆那边有好多年轻人去看烟火大会呢,想良君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凑个热闹,多参与年轻人的活动,等到我这把年纪想参与也晚了。”
想良诶了一声,瞥见桌上的日历,确实是圣诞节。他干笑着说:“我也晚了。”
怕导演不明所以,他又补充道:“这个时间,或许有点晚了。”
工作人员已经收拾好物品,和想良一起走到玻璃门口时,导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感叹了一声:“说晚也不晚,想良君,你有觉得吗,这个夜空很适合看烟花。”
想良也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并未发现与平日有何异样,嘴上却也回应着:“好像是呢。”
和导演告别之后,想良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往新干线的方向走去。
函馆小镇的夜空被五颜六色的烟花渐次填满,与海水里闪烁的影子交相辉映。想良看到港湾前的情侣和女生们三五成群,便不打算上前近距离观看,只在小镇里逛逛路边摊。
他买了一串油炸天妇罗,正准备拿出手机拍照,一抬眼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璃央拿着相机蹲在地上,给街对面的两个女生拍照。
想良定睛一看,其中一个笑容很甜的短发女生正是汀子小姐。他立刻转过身去,不再看眼前的场景。
真是不守信用,明明说的一个人,原来是故意装作可怜的样子惹他愧疚。想良哼了几口气,感觉头脑有点发热,便把围巾取下来,随意地折叠几下后捏在了手上。
回想起来,璃央好像只是说“汀子小姐可能有约”,并没有说他一定不会约到,这么说起来倒是情有可原,不能定义为欺骗。想良皱着眉毛摇摇头,在心里大声警告自己不应该介意。
这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一看是璃央就更尴尬了。
“想良君,不是有工作吗?”璃央倒是神色自然,没看错的话,还有几分眉飞色舞。
“工作结束就过来了。”
“咦,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怕打扰你约会……”想良觉得不合理,居然是璃央先来质问自己,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在笑,说完这话却发现璃央此刻是孤身一个人,又问道:“汀子小姐呢?刚才还在你身边呢?”
璃央并没有认真听他的回答,注意力放到了他手里的围巾上:“怎么不戴着?耳朵都冻红了。”遂拿过围巾,铺展开来绕到他脖子上,系成一个好看的形状。
“喔?你说汀子小姐?她和千叶子小姐也来看烟花,碰巧遇到了就叫住我给她们拍照。”璃央看着为想良系好的围巾,满意地微微颔首。
想良发现璃央的回答居然无懈可击,于是说不出话来,默默咬了一口手上的天妇罗。
璃央突然结巴了起来:“想良君……你、你难道、是在吃醋?”
想良看见璃央耳朵红了,莫名地起了逗他玩的心思,也不说话,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璃央低下了头,底气不足似的说道:“吃醋也是应该的,作为男朋友,应该主动联系你的。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虽说能看到你还是很开心的,不过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来呢,坐电车太辛苦了…”
想良瞪大了眼睛,这下轮到他结巴了:“什么男朋友?璃央君你想起来……多少?”
璃央自从想起来之后,就在自责为什么会忘记。粗壮的榉树下,风吹起白衬衫,他还记得想良的嘴角有玉子烧的味道。
那些话,说一次已经花费了莫大的勇气,再说一次可真不容易啊。
“如果想良君愿意和我交往的话,以后就能常常见面了。”
“想起来你答应了和我交往,还说从吃中国菜开始约会。”璃央说完就咬着嘴唇笑,不敢和想良对视。
“诶,什么时候想起来的?现在会不会太晚了?”想良放松下来,摆出一副要秋后算账的笑容。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璃央拉起想良的手,攥在掌心,向斜前方的一个路边摊走去,“中国菜今天是吃不上了,不过可以先请你吃红豆年糕汤,我家每年圣诞都会吃。”
“那个,是因为想见你。”钻出璃央的手心,想良又偷偷勾璃央的手指玩。
璃央愕然回头:“什么?”
“晚了也要来,因为想见你。”
——END——
【永远的昨日】烫伤
请吃短打,好久之前写的了,一直忘记发
他第一次到我家来是夏天,我烧水沏了茶。
他穿着白衬衫,在夏季的太阳下,整个人闪着光。家里的装饰全是白色调,他就融化在纯白的空间里,几乎消失了。我端着茶走到他身边,他抬眼看着我,仿佛重新从纯白中诞生。
夏日的实感回到我的身上,刚沏的绿茶烫得掌心发疼,犹如他看我的眼神。我在孤独中沉没太久,以至于他来的时候,那种爱几乎烫伤我的灵魂。
他那时候年轻、热烈,如同大雨中的火焰。我走在他身边,半边身子都被照得暖烘烘,连带着冷漠的面具也融掉几分。
我喜欢雨天,他喜欢艳阳天。后来知道我喜欢雨天,他就冒着雨,同我在灰白的天空底下,打一把透......
请吃短打,好久之前写的了,一直忘记发
他第一次到我家来是夏天,我烧水沏了茶。
他穿着白衬衫,在夏季的太阳下,整个人闪着光。家里的装饰全是白色调,他就融化在纯白的空间里,几乎消失了。我端着茶走到他身边,他抬眼看着我,仿佛重新从纯白中诞生。
夏日的实感回到我的身上,刚沏的绿茶烫得掌心发疼,犹如他看我的眼神。我在孤独中沉没太久,以至于他来的时候,那种爱几乎烫伤我的灵魂。
他那时候年轻、热烈,如同大雨中的火焰。我走在他身边,半边身子都被照得暖烘烘,连带着冷漠的面具也融掉几分。
我喜欢雨天,他喜欢艳阳天。后来知道我喜欢雨天,他就冒着雨,同我在灰白的天空底下,打一把透明的伞,一直走到路的尽头。我习惯与他保持一点微妙的距离,这样他的爱不至于烫伤我,我的寒冷也不至于让他失望。
有一次他同我说,希望我能靠近一些,他会高兴。那之后我才试着去牵他的手,去拥抱他,但我一次也没有主动吻过他。
我第一次去他家也是夏天。浩一家的房子是传统的日式风格,后院连着一小片林地。那天晚上我们开了门窗,深黑的夜色里飞舞着无数的萤火虫,如同低矮的银河。他吻我的时候,眼睛里就是这样的银河。
时至今日,那个吻的确切的感受我已经全部忘记了,留存于记忆中的只有他炙热的心跳,以及弥散在四周的萤火虫。那个夏天我同他抓了一大罐萤火虫,但没有养活,第二年的时候一只也不剩了。
第二年的时候,我见到他死。
那天也下着暴雨,本来应该是我最喜欢的天气。他的伞飞起来,人却落下去,像坠地的蝴蝶。
他浑身青紫,咳着血站起来。他看着我站起来。他在我的生命里重新站起来,开始行走,向重生行走,向死亡行走。
他死之后第一次到我家里来,我照例给他沏茶。红茶的颜色浓重如血,我希望这茶能给他过于苍白的嘴唇染上血的颜色,但他没有喝。玻璃杯里面,茶还在微微翻滚,烫伤了我的掌心。
他要我到医院去。烫伤并不严重,不需要上药也不需要包扎,医生说冰敷一段时间便好了。
我攥着冰块直到它化成水,烫伤却不见好。他牵着我的手走在雨天的路上,我没有打伞,浑身淋得冰凉,但手掌心仍然热得发烫。那种漫长的疼痛腐蚀着我的血肉,如同绵延的爱,如同渐进的死亡。
夏天要结束了,我们最后一次去看烟火。他的眼球被烟火的颜色铺满,绚烂无双,然而也黯淡无比。他问我烟火如何,我才知道他已经失明。死亡的黑暗在他的灵魂里膨胀,不腐的血液在他的皮肤下迅速干涸。
我第二次见到他死。他睡在草地上,如同坠地的蝴蝶。他的身躯冰冷,我的掌心却疼痛起来,如同被他烫伤。
【永远的昨日】假如没有车祸(终)
【二十几岁的年纪】
向父母坦白我和小满的关系,是在一个很平常的下午。那时母亲提起我的年纪已经到了该成家的时候,要不要去尝试相亲。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但母亲还在尝试劝解我,我犹豫再三,心里的话在嘴边转了又转,最终还是决定吐露出来:
“我……喜欢小满,不是朋友的那种,所以我不会去相亲的。”
当时空气里的沉默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空气就像是被冻住了,冷的让我心惊,我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但最终母亲并没有说什么,好像她早已发现了端倪。
“要好好照顾小满。”母亲只留下这样一句,等我反应过来,手早已被汗浸湿。
于是在小满休假的某一天,小满在看书,我躺上他的大腿环抱着他的腰,把脸......
【二十几岁的年纪】
向父母坦白我和小满的关系,是在一个很平常的下午。那时母亲提起我的年纪已经到了该成家的时候,要不要去尝试相亲。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但母亲还在尝试劝解我,我犹豫再三,心里的话在嘴边转了又转,最终还是决定吐露出来:
“我……喜欢小满,不是朋友的那种,所以我不会去相亲的。”
当时空气里的沉默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空气就像是被冻住了,冷的让我心惊,我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但最终母亲并没有说什么,好像她早已发现了端倪。
“要好好照顾小满。”母亲只留下这样一句,等我反应过来,手早已被汗浸湿。
于是在小满休假的某一天,小满在看书,我躺上他的大腿环抱着他的腰,把脸凑到他的小腹,又去捉他衣服上的毛球。阳光在屋子里打转,最终停留在沙发处,把我和小满温温柔柔地拢住。
我有些昏昏欲睡。
也就是在这时,我忽然决定开口:
“我已经和爸爸妈妈说过我们的事了。”
小满正看得入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点头回应我。等他突然反应到,又开始紧张起来,小满一紧张,书页的角就会被他反复地折过来又翻过去。我把翘了一角的书拿开,拉过小满的手,用我的包住,才大喘气般地开口:
“他们没说什么,只让我好好照顾你。”
小满这才放松下来,头埋在我的肩膀上,闷闷地开口:“太好了。”
就这样,不久后双方父母就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们彼此的父母都意外的没有反对,仿佛早就看穿了我们。
【三十几岁的年纪】
是什么时候发现小满有些不对劲的呢?大概是,最近亲吻的时候,小满总是亲的很凶,亲了一会儿又开始走神。气温开始升高,灼烧着我们耳朵变得通红,额头也蒙上了一层汗。小满这次变得很主动,越发地有些…勾人。
他跨上我的腰,我有些惊慌,想拒绝:“等一下……小满…”但他却禁锢住我的手,吻上我。
…………
小满的眼泪比平常多。
我有些心慌,洗漱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回到房间,小满已经躺下,我躺过去抱着揉小满的小腹,问:“今天会难受吗?”
小满大概是累极了,声音有些哑:“没有。”
但我却忍不住放轻了力道,又凑过去啄小满的嘴。
“嘶,痛!” 小满皱起眉头。
“啊对不起……但是小满,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我还是问了出来。
“不许藏在心里,好吗”,小满,你会告诉我吗,我可以为你分担的。
小满抬起手揉起我的头发,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喜欢小孩子吗?”
我很疑惑,但还是回答:“喜…喜欢。”
小满扯出一个笑,苦涩的,“那你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我一愣,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吗。
“有天你等我下班,我下楼看见你蹲着和一个小女孩玩,直到她的妈妈过来想要牵走她,她却拉着你的手不放。那个画面里你看上去就像一个幸福的父亲。”
我捧着小满的脸打断他,却看见小满的眼里盛满了一湾泪,弯弯绕绕地溢出来,我一点点地拭去。然后扑进小满的怀里,埋进他的颈窝,闷闷地开口:
“我不要,我不喜欢。”
眼泪偷偷掉进小满的T恤里,“我不要小孩,小满也不准要。”
我恨恨地去亲小满的嘴唇,轻轻咬在小满嘴角破裂的地方作为惩罚。
“我才不要,我只想和小满在一起生活。”
【长白头发的年纪】
今天他们要去海边露营,每年露营的机会少之又少,小满用帐篷、食材还有啤酒把包塞得满满当当,确认好后下了楼。看见一位已经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蹲在路边,和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说话:
“呐,浩一爷爷要和小满爷爷去露营吃滋滋冒油的美味烤肉咯,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小女孩捏着浩一爷爷给的糖果摇头,奶声奶气地回答:“不要,我要在家乖乖等爸爸妈妈回来。”
“哈哈哈哈,我们小彻真乖呐”,老人的手抚上小彻子的头,“好啦,回家去吧,千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噢。”
“知道了,爷爷再见。”小彻子一蹦一跳地跑回家了。
浩一转过身,就看见口中的小满爷爷就站在他身后,他便扬起嘴角笑起来。好奇怪,飞跑的时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斑斑痕迹,但他的笑容却一如十几岁,那些在阳光下,在大雨里,在小满记忆里的,那些青春期,变成大人,开始长白头发的,每次让小满很着迷,要比最盛的太阳还要恣意的笑。
浩一笑着同小满夸赞:“小彻子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呐。”
小满故意去堵他的话,笑着说:“那你也想要个这样可爱的孙女吗?”
浩一明白小满是在故意逗他,两个人已经从十几岁的少年相伴到了被喊爷爷的年纪,又怎么会去想这些事。
“不,在我心里,小满永远是最可爱的。”
小满不知道从年少时到现在自己听过了多少遍这样的话,自己也数不清了。每次听到浩一这样说,是他最害羞的时候,嗯,尽管听过了很多遍,但是偶尔浩一毫无预料地这样说,他还是会害羞。所以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两句: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这个人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这么孩子气。
“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说什么肉麻的话,哎咦。”
“小满!别走这么快嘛!我说的是实话呐。”
浩一爷爷在小满爷爷后面追赶着。
春日的街道上,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着光。
【浩一】
如果让我说,和小满经历过的最难忘的事,我可以掰着手指说一整天。高中时每个早晨小满会早起陪着我走向学校的体育部,大学时小满每个月都会抽时间坐着列车回来见我,工作之后的小满总是很忙却会想尽办法带着我出游,每个空闲的傍晚我们会牵着手踩着路灯下的光影散步回家。还有还有,第一次和小满去露营,最近一次和小满露营,每次都要算上。
我们已经陪伴着走过了那么久的时间,这是一件让我不可思议又感觉幸福的事。夏天又轮回到夏天,我们在大雨中青涩的接吻交换爱意,到两头依偎的白发被海风胡乱的吹起。小满,你是我最爱的人,那个能与你并列第一的人并没有出现。我最爱你,我只爱你。
【小满】
又是樱花花瓣被风吹起到空中的季节,我好像又回到了记忆里的那天,也许是神明的一次偶然降临,幸运地,我留住了年少时的那个【奇迹】。呐,这样好的天气,有浩一在身边的话,就算把“奇迹”这个词用成瘾了也没关系吧。
分割线
浩一和小满的故事就写到这里吧,两个少年在夏天萌生的青涩爱意不会消失,会在每个季节翻滚流转,不只停滞永远的昨日,而是滚滚向前走向明天。
我们有缘再见!
关于《永远的昨日》
温柔刀永远最要人落泪。
从一开始,青海满和山田浩一就是无法挽回的悲伤结局。怎么有人能死而复生呢?就算迟一些离开那最终也要离开,并不是不离开啊,不是吗?
两个人都是那么孤寂的人啊——浩一没有归属感,青海满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这么孤独的两个人终于相遇、相知,好容易相守了一年,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终结所有。
鲁迅先生说过,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幸福、爱人、生命,这些在这个故事里从一开始就被毁掉了,这注定了它悲剧的内核。
但,悲剧也有温暖。
作者荒诞的设计,让死去的浩一有了“多出来”的时间去和小满......
温柔刀永远最要人落泪。
从一开始,青海满和山田浩一就是无法挽回的悲伤结局。怎么有人能死而复生呢?就算迟一些离开那最终也要离开,并不是不离开啊,不是吗?
两个人都是那么孤寂的人啊——浩一没有归属感,青海满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这么孤独的两个人终于相遇、相知,好容易相守了一年,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终结所有。
鲁迅先生说过,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幸福、爱人、生命,这些在这个故事里从一开始就被毁掉了,这注定了它悲剧的内核。
但,悲剧也有温暖。
作者荒诞的设计,让死去的浩一有了“多出来”的时间去和小满好好告别,让小满好好整理自己去和浩一做还来不及做的事情。小满一直是不接受浩一的离开的——是浩一用自己的方式让小满放下执念,也是和小满好好告别。
少年人最纯粹、最温暖的爱意,总能打动人心。
其实抛开主角二人,其他人的包容也很温暖——山田家人的体贴和热情、青海爸爸和女医生的理解、同学们的快速接受。
剧中的OP,真的创作得很好。刚开始看剧的时候,我虽然不懂日语,但是听到OP就会感觉到一种带着温暖、珍重的遗憾——像是珍爱的什么要在温暖的阳光里消散了,而我只能和他告别,无法挽留。
回到主角二人,很多细节其实是带着幸福的疼痛的。
小满靠近浩一的胸口,明知道那里面的心脏不会跳动,却还是忍不住去听;浩一如果还活着,他一定会为他的爱人动心,但现在他只能说抱歉。
浩一问“不可以有两个最爱吗”,明明矛盾的话语,却又合乎情理——
不加以说明的话,“最”本身就有唯一性的属性,与“两个”相矛盾。可浩一希望小满日后还能敞开心扉去爱人,爱一个能陪伴他的人,不要为了自己而独身,于是这句话又合理了起来。
可是,浩一啊,小满心里的最爱,直到好久好久以后都还是你哦。
剧集的结尾和最后一集的内容互为对应,一个是想象,一个是现实。对比之下,更让人觉得有种“悲戚的幸福感”。
其实想说的还有很多,但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学会如何与逝去的爱人好好道别,然后带着他/她的那一份期望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我们并不知道,那个在满心里可以和浩一同为第一的人什么时候会出现,但我们可以知道,山田浩一永远最爱青海满,山田浩一永远是青海满的最爱。
抱着属于我们的永远的昨日,继续生活下去,带着你的期望去认真度过接下来的生命,并且一直不停地寻找你的踪影,这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意义。
好了,我继续去哭哭了,我们的满和浩一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永远的昨日|他和他的他
其实那天的雨并没有很大。
但是总想起浩一浸在雨里的样子,难得地安静、寡言、苍白日本少年时刻。
晴转阵雨。又回到浩一兴冲冲拉着自己去露营的那一天。烧烤炉被雨浇透,准备的食物都没法补救。某个瞬间连青海满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浩一去过露营地。为什么没有照片,没有和其他营地的人对话的印象。我们谈过一年没被任何同学发现的恋爱吗?成功去了海边露营约会这种事仿佛在梦里。
车来了,转弯处视线不佳。是那种渐渐起雾的雨天清晨。嗯?浩一,你为什么总走在我左边。后来做了医生的青海满,再也不习惯和别人走在他那侧。雾浓,看不清车也看不清人。司机居然也消失不见了,这辆车没有牌照没有安全指示灯,就这样藏进了半人高的草...
其实那天的雨并没有很大。
但是总想起浩一浸在雨里的样子,难得地安静、寡言、苍白日本少年时刻。
晴转阵雨。又回到浩一兴冲冲拉着自己去露营的那一天。烧烤炉被雨浇透,准备的食物都没法补救。某个瞬间连青海满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浩一去过露营地。为什么没有照片,没有和其他营地的人对话的印象。我们谈过一年没被任何同学发现的恋爱吗?成功去了海边露营约会这种事仿佛在梦里。
车来了,转弯处视线不佳。是那种渐渐起雾的雨天清晨。嗯?浩一,你为什么总走在我左边。后来做了医生的青海满,再也不习惯和别人走在他那侧。雾浓,看不清车也看不清人。司机居然也消失不见了,这辆车没有牌照没有安全指示灯,就这样藏进了半人高的草丛腹地,残破得像出殡的车。浩一,从车轮底下爬出来好吗?衣服都是褐色的污泥,第一堂考试要开始了,我们离开这里。
而这个车站换了新的站牌。通勤日车上也只零星坐了几个人。司机看着我们欲言又止。浩一实在太贪玩,鞋子都丢了一只,留下一串湿脚印。青海满不得不从后面推了推浩一的背,把他往车厢中推,我们实在太像两只,刚从绿色锈湖里爬出来的水鬼。车上的人好像都装作看不见我们。
太累了,和浩一一起坐在车里,青海满感觉他们就像住在鱼缸里的两条鱼。透过鱼眼在看青春期的昨天,一下子视角被放大,一下子又什么都不见。车似乎要载着我们一起回到同一片海里。想再去一次露营。小满喜欢的到底是海还是山?那天你有回答吗?
到站了,司机咳了咳。"终点站,墓园到了"。
还不想离开吗?死去的恋人浩一怜悯地看着"我"手中那把透明伞。车外晴空万里,和当初浩一葬礼那天一样。
"我"看到那一天的青海满抱着浩一的尸体,有一个没有呼吸的吻。今日二十周年聚会旧同学都已经忘记了你的名字。你去世那年出生的妹妹已经长大了可以恋爱了,也最喜欢吃寿喜锅。他们的世界没有浩一还是可以年年岁岁往前走。
只有青海满十八岁就过完了大半人生。梦里的小满陪浩一等了七千多场雨,应该有一辆车是能带他们一起走出这个热带气旋。有的事情只是提早发生了,今天和昨日没有什么不同。诊所同事都在说小满医生每天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像个被时间遗忘的人。
而不承认死亡的意义,就永远不用告别。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七)
“你这个态度对浩一也很失礼啊,你看他跟尸体是有区别的”。说着我拽着班长的手,让他摸浩一的脸。也许是平时就主张人人平等,所以班长没法反抗,歪着脑袋摸了一下坐在床上的浩一的脸。
“啊~好冰······”。
“嗯,不是活人的温度吧,跟外面的气温一样。但是本人却不觉得冷······对吧,浩一”。
“嗯嗯,我没感觉到冷。跟平时的冬天没什么两样”。
“难道是,进入了假死的状态?”
“能走能动能说,这是假死”?
“你·......
“你这个态度对浩一也很失礼啊,你看他跟尸体是有区别的”。说着我拽着班长的手,让他摸浩一的脸。也许是平时就主张人人平等,所以班长没法反抗,歪着脑袋摸了一下坐在床上的浩一的脸。
“啊~好冰······”。
“嗯,不是活人的温度吧,跟外面的气温一样。但是本人却不觉得冷······对吧,浩一”。
“嗯嗯,我没感觉到冷。跟平时的冬天没什么两样”。
“难道是,进入了假死的状态?”
“能走能动能说,这是假死”?
“你······青海,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是吧是吧,小满特别冷静,超级帅。又很值得依赖”。
班长浮躁的说:“山田,你也是!为什么这么平静,你不是死了吗”?
我和浩一异口同声道:“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我也想知道,应该怎么办。
浩一一定比我还要无助,无数次的思考心脏停了怎么办,然后被更大的绝望笼罩。班长站在床边,嘴唇颤抖着,拼命的寻找语言来解释。但是怎么想都没用。陷入沉思的班长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觉得他有点儿可怜。
“那个…班长,现在的浩一确实是处在死亡状态,但是他不仅能动还能说话。”我尽量注意用更平静的语气和班长说。“也可以说是,活着的尸体。虽然是一个史无前例,让世界震撼的事态,但是你好好想想,和浩一完全相反的人不是也有吗?也就是,死去的生者。心脏还在跳动,血压正常,体温也正常,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那······不是,植物人吗······”?
说起来确实如此,我点着头含糊其辞道:“差不多吧”。
“浩一,如果你变成植物人了,会怎么样”?
“嗯~~有点伤心······”。
“嗯,我一定会非常伤心,我不想变成这样······”。浩一肯定的告诉我。
“对呀,那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是浩一充满了活力”。
班长害怕地看着浩一说:“充满了······活力”?
浩一用让人看了会自然放松的笑容说:“嗯,充满了活力”。对啊,充满了活力,只要充满了活力就行了。虽然心脏停止跳动,但是浩一很有活力。本人都这么说了,那就行了。
“可是······真不用去医院吗”?
“我刚才也说了,浩一现在的状态如果在社会上暴露了,一定会引起很大的骚动,接受最严密的研究和调查,引起医科大学和厚生劳动省等机构的注意,首先就会被强制入院隔离”。
“我?被隔离?那很难办啊”!
“······所以,如果不保密,就会非常麻烦”。我看着班长点了一下头。
“我希望班长能帮我把班里的同学集中在一起”。
“诶”?
“浩一是一具尸······浩一处在死亡状态,却也活着。所以浩一有人权,有上课的权利。我想让浩一和之前一样,继续他的高中生活”。是的,同之前一样的生活。从昨天到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的生活会像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和浩一一起来上学,一起面对面吃便当,放学后去麦当劳教浩一写作业。
——————
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生活结束。
“就算你这么说,浩一苍白的脸色,冰冷的体温,还有凹陷的头骨。你要怎么瞒过朝夕相处的同学们,引起骚动只是早晚的事”。
“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想在暴露之前,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浩一现在的状态,得到他们的理解,然后全班同学一起努力”。
“诶~~他们能接受吗”?
死者本人突然插了一句话。我凶了浩一一句:“你闭嘴。”然后再次看向班长。他的黑框眼镜有些向下滑,漏出了几位困惑的脸。
“太离谱了。青海······你要怎么让他们接受”。
“离谱也要干。原本这件事就很离谱。如果我放弃了,就这样接受了事实,浩一就会被关进医院隔离,很有可能会被送到WHO恶意解剖。班里的同学被切成一块一块的,你也不关心吗”?
虽然我有威胁之意,但谁也不敢说,不会演变成这样。
“被卡车撞了还没死的男高中生,被解剖成一块一块的可能也不会死。然后每天晚上,被解剖成一块一块的浩一,就站在班长的床前”。
“闭,闭嘴!太恐怖了”!
害怕看恐怖片的班长,吓得全身僵硬。
浩一小声说:“我不会干这种事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如果真被解剖成了碎块,还不如飘过来找我。但是我要先把班长拉到我们的阵营里。
“没关系。详细的情况我来向大家解释,今天的第一节课是······现代文。只要班长去跟小河老师把这一节课要下来就行了”。
“你说什么呢,你别为难我啊”。
“就以紧急课外活动为由吧。他是班主任,所以班长去说的话,也许会通融一下。接下来就站在我旁边附和我点点头。······这样,也许能为这个离奇的事件增加一些说服力”。
“也许,能······”。
“你也想保护浩一,不想让浩一被解剖吧”?
“那,那当然了,没人想让朋友被解剖吧”!!
是的,能坦率地说出心中所想,这就是班长的性格。拉同学“下水”的话,利用班长的这种性格比利用蹩脚的演技更有效果。
“青海,假如说班里的同学接受了这件事······那放学后怎么办?山田回家的话,也一定会暴露吧”。
“今天放学后他去我家。我没有妈妈,爸爸也经常在医院加班。即使回家了,也不是一个会干涉自己孩子的人”。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六)
“你别觉得我烦,真的不疼吗”?
“不疼,不疼”。
为什么?明明是一具尸体,却能动能说,为什么会这样······。
······我要摆脱这种思想禁锢,要不然我可能······。
我做着缝合前的准备,线穿过了针孔后,给浩一的伤口消毒,当然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还需要消毒。鲜红的伤口····......
“你别觉得我烦,真的不疼吗”?
“不疼,不疼”。
为什么?明明是一具尸体,却能动能说,为什么会这样······。
······我要摆脱这种思想禁锢,要不然我可能······。
我做着缝合前的准备,线穿过了针孔后,给浩一的伤口消毒,当然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还需要消毒。鲜红的伤口······不要想这是浩一。我现在在看的不过是几斤肉而已。对不起,浩一,我只能这么催眠自己。虽然我是医生的儿子,但也不代表我已经见惯了伤口。
“如果缝的太密了,会影响你行动,我就简单地缝一下”。
“嗯嗯,······小满好厉害啊~,什么都会”。
“缝的不是太好”。
“缝的很好啊,伤痕是男人的勋章,黑杰克不是很帅吗”。
“黑杰克可没用粉色的线”。
缝完后,我又给伤口缠上了绷带,浩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没有渗血,也没有不适感。我决定不再想浩一脱臼的膝盖。除了大腿之外,浩一身上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只是有很多小擦伤。
“为什么我觉得小腹有些胀,我又没吃早饭”。
“······别在意”。
大概是因为部分脏器受损后下垂所致,——这种话说出来,对任何人都没好处,所以我什么也没说,让浩一坐下来后,把针线盒还给班长,拜托他帮浩一去拿运动服。班长点了点头,却没接针线盒“没事,送给你了”。估计班长现在也很混乱,停止思考了。不过他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应该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给你擦擦后背”。
“好”。
我帮浩一擦着脖子和背部,确认着······颈椎······果然······,但是脊骨好像没断。哪怕是活着的尸体,如果脊骨断了应该也站不起来了吧。毕竟肌肉没有那么坚强。我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乱。浩一头部的血也止住了,虽然伤口不大,但问题在于脑损伤。不,问题是心脏停…不行!我不能再想了!
“小满,我真的已经死了吗”?
仔细想想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因为这是尸体本身发出来的疑问。可是我只能装作不在意的回答“心脏至少是不跳了”
“但是我还能呼吸啊,你看,呼~哈~”。
“我也想问,为什么心脏不跳了还能呼吸”。
原本心脏就是一个促进身体内血液循环的泵。在将新鲜的血液运送到全身的同时,把体内被二氧化碳和代谢物污染的血液输送到肺部。也就是说,血液在利用肺部功能接受氧气来净化自己。人呼吸就是为了要摄入氧气,说白了,心脏停止跳动了却能呼吸,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因为尸体不呼吸也行。不对,应该是普通的尸体都不会呼吸。
浩一满不在乎的说:“嗯…那个…因为习惯”?
也不是说尸体就不能呼吸······不不不,尸体怎么可能会呼吸。呼吸是一种本能的运动,不是习惯,啊~~不行了。越想越乱。我必须转换思路。医务室有热水真是太好了,我浸湿了毛巾,把精力集中在清理浩一头部凝固的血块上。
班长拿来了浩一的运动服。浩一穿上后说了句:“啊~冻死了”。没有痛觉却能感受到冷暖吗?
“我还是很难相信你死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我们的班长,说得好听点儿是很认真,正义感很强,说得难听点就是不会变通。他不像最初那么吃惊,一定是因为花了很多时间来消化这件事吧。在去拿运动服的这段时间里,逐渐认识到了这个违背常理的现实,然后拼命尝试用自己的常识来解释。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你死了吗’这句话,听着很扎心。······啊,浩一别动了,这里的血还没清理干净”。
“因为小满拽着我的头发很疼啊”。
“青海。如果山田的心脏真的······”。
“好疼啊”!
“为什么被卡车撞的时候没感觉疼,被拽了一下头发能感觉疼。······啊,还是剪掉比较快······其实用洗发水洗一下也挺好的······”。
“青海。其实山田应该没死吧”?
“班长,你别让我在重复了。他只是心脏停止跳动了。致命伤可能是颈椎断裂,······但是,头好好的······”。
浩一用一种等着被夸奖的声音打断我说:“因为我的脖子非常坚强的支撑着我的脑袋”。
另一方面,班长却用焦躁不安口吻说:“尸体不能说话吧,再说了,尸体怎么可能会动,你又不是丧尸。你们俩不会是联手捉弄我吧”。
“班长,你先冷静点,你觉得浩一让自己头骨凹陷,就是为了捉弄你吗”?
“不······不是,但······”。
“这的确不合常理,但也是事实。······我无数次的想过这是一个超真实的梦,可这就是现实。如果你真的不相信的话,那你就摸一下他”。
“诶。不…不用了,我有点不忍心”。
【永远的昨日】假如没有车祸3
我是青海满,一名医生,已经在这一职位上工作了有好几年,此时正和爱人在出游。大家都知道医生的工作总是很忙,从我开始做医生以来还没有好好休过假,这次好不容易有整整一天的休息时间,就计划着和爱人到临市逛一逛。
“小满,我们去这家店吧,图片看上去就很好吃……啊不不这家好像也不错呢…应该选哪家呢”,浩一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嘴里不停地呢喃很是纠结。中午车站的人不算少,浩一低着头没发现前方一米远的地方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人正挤过人群急急地走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到了面前,眼看着就要撞上浩一,还好我把浩一一把拉到身边才避免了这场事故。中年人有点生气:“嘿!走路要看着点啊!”,浩一连忙向他鞠着躬表...
我是青海满,一名医生,已经在这一职位上工作了有好几年,此时正和爱人在出游。大家都知道医生的工作总是很忙,从我开始做医生以来还没有好好休过假,这次好不容易有整整一天的休息时间,就计划着和爱人到临市逛一逛。
“小满,我们去这家店吧,图片看上去就很好吃……啊不不这家好像也不错呢…应该选哪家呢”,浩一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嘴里不停地呢喃很是纠结。中午车站的人不算少,浩一低着头没发现前方一米远的地方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人正挤过人群急急地走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到了面前,眼看着就要撞上浩一,还好我把浩一一把拉到身边才避免了这场事故。中年人有点生气:“嘿!走路要看着点啊!”,浩一连忙向他鞠着躬表示歉意:“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注意的。”我牵住浩一的手把他往我身边拽了拽,以免他再次不小心受伤:“好了别挑了,就去第一家店吧,看上去不错。” “好”,浩一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这才把手机收起来好好看路。
【浩一】
这次小满争取到了为数不多的假期,于是我们便计划了一次出游,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次出游一定会很愉快。我们计划着先找一家餐厅吃午餐,然后去陶瓷店里体验一把陶艺捏塑,亲手做出两个独一无二的杯子,这一定很有纪念意义呐。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地铁站等下一班车把我们载去餐厅,此刻小满还牵着我的手,温热的掌心贴着我的,大概是刚刚让小满担心了,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车站有些嘈杂,小满轻轻晃了晃我们相握的手,微微抬起下巴凑近我的耳边,而我也会意地稍低下头。正是在小满凑近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刻,不远处有人忽然尖叫着大喊:“救人啊!”我和小满疑惑地转头去看,车站里大家的视线都齐齐看向那个声音的来源,那个地方又有几个人发出几声像是“晕倒”之类的话语。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跟在小满身后跑进了围在那儿的一圈人里。小满拨开人群,我这才能看清地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的脸涨的通红,手紧揪着胸口好像很是痛苦,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让人有些害怕。小满急急地跑过去,又回头对我说:“快打急救电话!”人群里有人应道:“已经打过了。” “谢谢”,小满简短的回答后,就蹲在爷爷旁边,平和轻柔的声音里是让人安心的冷静:“爷爷我是医生,现在我们换个舒服的姿势,慢慢躺下来,可以做到吗?”爷爷一只手紧紧攥着小满的衣角,有些充血的眼睛急迫地看着小满,小满大概是读懂了爷爷的意思,伸出手把他的衣服领口解开些好让他舒服一点,又支撑着爷爷的背慢慢将他放平在地,拿过刚刚扔在地上的包垫在爷爷的脚下。等小满的急救措施做好,没过几分钟救护车就到了,医护人员迅速把爷爷抬上车,而我和小满也坐上车陪同,小满向车上的医生仔细说明了爷爷的症状,一堆专业用语听得我迷迷糊糊,什么心什么什么梗塞。
刚刚突发的几分钟漫长的好像几个世纪,当时事态紧急脑袋里空空荡荡的,只满心满眼地期待着小满能够救下爷爷。于是现在脑袋里来来回回地重放的,是小满回过头让我打急救电话时的眼神。平时小满的眼睛里总习惯地带着点冷漠疏离,但那时候的小满是不一样的,眼睛里干净纯白的只有叫作坚定的东西,啊好难形容那种感觉,大概是超级英雄会有的眼神吧,英雄…小满就是英雄呐,是大家的超级英雄,也是我的。“浩一”,直到小满伸出手牵住我,我才好像恍恍惚惚回过神,转头看见小满那双麻仁色的瞳孔里盛着一个呆呆愣愣的我。“浩一,对不起…”,小满对我说对不起这件事让我一下子回神,我迅速领会到小满想说什么,开口小声安慰他:“没关系的小满,等下次再一起来这里游玩就好了,或者去更远的地方,啊那去哪里好呢……”当然没关系的,超级英雄拯救人类可比旅行这种事重要多了,那下次去看烟火大会怎么样呢……嗯?小满笑了啊,笑眯了眼看着我轻轻摇晃着头,奇怪怎么笑里好像有点无奈…
我倚在医院走廊的墙上,看着不远处爷爷的家属弯着腰感谢小满,那是一位老奶奶。奶奶的眼泪刚擦干眼眶还是红的,出门一定很慌张吧,身上大概是随手套上的衣服,最上方的纽扣甚至没有系上,淡粉色的薄衬衫点缀着白点,奶奶很和蔼也很可爱,可以看出来一直都被很好的爱着保护着,依旧像个小女孩。奶奶进了门,小满转过身看我在出神,走过来笑着向我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家。”走廊里的光一格一格,正好我的小满就站在其中一格里,那天的天气一定很好吧,光点把我的小满严严实实地笼罩着,看着我心里暖洋洋的。“想牵着小满的手, 一定很暖和吧”,我这样想着身体就诚实地动了起来,五指塞进了小满的手掌里,嘿嘿小满的手果然是暖洋洋的。带我回家吧,我的超级英雄,在我身边可以好好休息了。“你知道爷爷的妻子和我说什么吗,爷爷本来是去取奶奶的耳环,大概是跑的太急了吧,所以老毛病才会忽然发作,奶奶很自责地说自己不该买那对耳环的。”小满握住我的手紧了紧。“给奶奶买首饰也是因为爷爷喜欢看奶奶漂漂亮亮的,要是给小满买首饰我也会很开心呐。”小满故意似的捏了捏我的手,笑着说:“我可不需要漂漂亮亮的”。
【小满】
“啊啊啊……好累!”为什么工作总是无穷无尽,没有结束的时候。今天晚上又回不去了,得发讯息告诉浩一让他不用等我回家了。
“浩一,今晚不回家,不用等我了。”
“好吧,那我一会儿带夜宵给你☺️”
“不用麻烦了,主任说他会请客的。记得早点休息呐。”
把手机扔回桌子上,太累了只好仰着头闭眼休息一会儿,好想念浩一的怀抱啊,在浩一怀里眯上十分钟就会活力满满,怀疑浩一是不是趁我睡着施了什么魔法,不然为什么我会像电池一样充满电。好累,不只是工作带来的,还有我的焦虑不安。我从成为医生开始就一直坚持着不能重蹈父亲的覆辙这条原则,努力地想要留给浩一再多一点的时间,可现实却是我好像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父亲的那条路,这让我恐慌焦躁,我并不想失去浩一,害怕浩一会厌倦这样的我。要留在医院加班一定会给浩一打电话,半夜被叫去医院一定会轻手轻脚离开再到医院给他发讯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一遍一遍重复这样的事。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把头发抓成鸡窝样也想不出啊!
早晨七点半我终于走出了医院,太阳也才刚露出大半张红彤彤的脸,空气中充斥着湿答答的潮气,让人感觉黏糊糊的。步行去地铁站的时候发现路边新开了一家花店,门口成堆成堆地摆放着花,红的粉的蓝的白的,各有各的姿态,认真看还能看到花瓣上的露水。呐看那束大红色的花,在这一堆中开的最乍眼最张扬,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地开着,就好像浩一一样,在人群中总能第一眼看见他。于是我把那束花带回了家,花店老板说它叫流火,怪不得会开的这样红呢。捧着它就像捧着盛夏里最炎热时的太阳,莫名地就觉得暖和,“我要把你送给照亮我的太阳咯”。
把花递给浩一的时候,浩一罕见地脸红了。在一起这么久了,现在接吻都已经不会再脸红的浩一竟然在收到花的时候脸红了,让我实在是惊奇。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住去抱他,又有些坏心眼地故意在这时候去亲他的嘴角,睁着眼看他的脸越来越红,禁不住偷偷地笑,不过被浩一发现了。于是他羞愤地揽过我的脖子,嘴唇被他含住了轻轻地咬,舌头也钻了进来。这下眼前看不见了,因为我不得不闭上了眼睛,耳边只有我们交织的呼吸声。我被吻的迷迷糊糊,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思绪了,胡乱中只抓到一缕:下次再给浩一买花吧,他好像很喜欢。
【日记】
首饰店今天来了一位男客人,他定制了两枚戒指,但看尺寸看样式两枚好像都是男士佩戴的,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我向他介绍我们可以在戒指内圈刻下客人想要的字,他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下,问我:“可以刻' 我的挚爱就像是我的奇迹’大概这样意思的句子吗?”我思索了一下,“当然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最后那位客人像抱着珍珠宝石一样捧着戒指离开了店,我想能刻下那样字句的人一定很爱很爱他的爱人吧。
“my love,my wonder”
我的超级英雄,我是否可以给你戴上这枚戒指。
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太阳会永远照亮我。
一些重要的提醒:
如果遇到突发心肌梗塞的病人,请参考以下步骤:
1、拨打120:尽快与医院、急救站联系,请医生速来抢救或送医院抢治。
2、就地平卧:立即让病人就地平卧,双脚稍微抬高,严禁搬动,因为任何搬动都会增加心脏负担,危及生命。
3、镇静:如有家用常备药箱,立即取出硝酸甘油片让病人含化,或将亚硝酸异戊酯1支,用手巾挤碎捂鼻吸入。同时口服1-2片安定片,使病人镇静下来。周围的人也不要大声说话。
4、吸氧:如有供氧条件,应立即给予吸氧。
5、人工呼吸:突发心梗如何急救呢?如病人心脏突然停止跳动,家人切不可将其抱起晃动呼叫,而应立即采用拳击心前区使之复跳的急救措施。若无效,则立即进行胸外心脏按摩和口对口人工呼吸,直至医生到来。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五)
清早的校医室里,班长皱着眉头,抱着胳膊说:“我不理解”。
他从高一起就一直是班里的班长,时间长了之后,不管是班主任还是同学们都习惯了喊他班长,“班长”两个字比他自己的名字还要深入人心,确实,他带着黑框眼镜也很像一位班长。不出意外的话,毕业以后大家还是会继续叫他班长。
“我是说,浩一被卡车撞了。颈椎断裂当场死亡”。
“青海你这个玩笑,我笑不出来”。
“我没开玩笑”。
“小满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啦,明明长得那么可爱,走的却是冷酷帅哥的路线”。
“山田,青海说你死了啊”?
而后,班长看着浩一又说道:“••••••你的脸色看着确实不太好”。
我跟浩一丢下了失去意识的卡车司机,逃到了学校...
清早的校医室里,班长皱着眉头,抱着胳膊说:“我不理解”。
他从高一起就一直是班里的班长,时间长了之后,不管是班主任还是同学们都习惯了喊他班长,“班长”两个字比他自己的名字还要深入人心,确实,他带着黑框眼镜也很像一位班长。不出意外的话,毕业以后大家还是会继续叫他班长。
“我是说,浩一被卡车撞了。颈椎断裂当场死亡”。
“青海你这个玩笑,我笑不出来”。
“我没开玩笑”。
“小满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啦,明明长得那么可爱,走的却是冷酷帅哥的路线”。
“山田,青海说你死了啊”?
而后,班长看着浩一又说道:“••••••你的脸色看着确实不太好”。
我跟浩一丢下了失去意识的卡车司机,逃到了学校。车祸发生在田间小道,应该没有目击者。
“也不能说浩一死了,他就是心脏停止跳动了”。
“这就是死了吧”!
“如果真死了,他应该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我知道这话有点前后矛盾,事到如今也只能全盘托出。事实就是,浩一的心脏停止跳动了,但他还能动,也能说话。
“我的头也被撞到了,有点儿凹陷”。
浩一毫不在意地说着,并脱下针织帽,把头骨凹陷的地方给班长看。班长的脸色愈发难看。刚才让他确认浩一心跳的时候,他还能嬉皮笑脸地说:“不可能,不可能。”看来还是头骨凹陷带来的冲击更大。
“••••••该怎么说呢••••••我还是很难理解,再说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带山田来校医室也没有啊••••••”。
我问班长:“那你能告诉我,还有什么合适的地方能去吗”。班长答道:“你家不是开医院的吗”?
“没错,而且我爸还是个喜欢金钱和名誉的精明的商人。到时候他会利用媒体,《震惊!活着的尸体,奇迹般的高中生——山田浩一君》这样的新闻,是个不错的噱头吧。你身为班长,让班里的同学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能狠得了这个心吗”?
“可是••••••如果浩一真是一具能动的尸体••••••这也瞒不住啊”。
“满得住,因为他还能动”。
“肇事司机如果报警的话••••••”。
“也许吧,他还晕着呢,我们没管他,但是他不是坏人,应该会报警,可是受害者消失了”。
“那…血迹…”。
我望向窗外,想着班长提出的问题说:“已经开始下雨了”。大雨会让积雪融化,冲刷道路。假如真的发现了血迹了,也不知道这是谁的血。这种情况下,无论肇事司机被判什么罪,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诶,裤子怎破了,有点湿••••••”?
坐在折叠椅上的浩一小声嘀咕着。我让浩一站了起来。椅子上有一小摊血,我拜托班长:“可以帮我擦一下吗”?
“啥?我”?
“还是说你想帮浩一清理身体上的血”?
班长蹭一下站了起来:“我擦椅子”。说完后便去拿放在校医室角落里的打扫用具。我打开了隔开床位的窗帘,让浩一行在床前。然后拿了好几个垃圾袋,撕开了一个铺在床上当床单,又给了浩一一个说:“把沾上血的东西全部脱下来放进去”。
“好”。
“不行,除了内裤以外,没沾血的也要脱,让我看看你现在的身体状态”。
“嗯嗯。••••••哇,裤子上沾了那么多血”。
我们的校服是黑色的,沾上血很难看出来。 看到脱的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的浩一,我吓了一大跳,左大腿前侧有一条很大的裂伤,大概20厘米,从大腿根蔓延到膝盖,伤口都炸裂了,能看见黄色的脂肪层,好在已经不流血了••••••说实话,真的很吓人。甚至吓退了,擦完椅子后站在我旁边的班长。
“••••••可能是护栏上翘起的铁皮划伤的”。
“被大衣盖住了,我没看到。怎么办啊,创可贴应该贴不住吧”。
“••••••我听说情况紧急时可以用胶带来止血••••••可是血已经止住了啊••••••也不能放着不管,班长”。
我喊了一声,原本就被浩一的伤口吓到的班长,又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针线箱带了吗”?
“••••••青海你难道”…
“嗯,施瓦辛格不是也这么做吗”?
“你清醒点,那是电影!而且我也没有那个颜色的线”。
“什么颜色都行,紧急处理而已”。
我催班长快点,他不情不愿地掏出了一个小型针线箱。班长曾骄傲地跟我说过现在就算是男生也应该随身携带针线盒,但是我几乎没见他用过。不过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也挺好的。线的颜色很多,我选了一个肉粉色的,因为它跟皮肤的颜色很接近。
“浩一,我给你缝一下,你躺那儿”。
浩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算是感觉不到痛,也有些抵触缝合这件事吧。浩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做好了心理准备后,顺从的躺了下来。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三)
“小••••••”
浩一刚发出一个音,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应该是他要叫我的时候,被气管里的血呛到了。我赶忙帮浩一拍着后背顺气。
前几天午休的时候,浩一说自己喝乌龙茶被呛到了,当时他也是这么咳嗽的吧。只不过乌龙茶不是红色的。藏青色的防寒大衣上的沾上了几滴浩一咳嗽时溅出的鲜血。
“咳咳••••••呼••••••”。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之后,浩一有些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着头喘了一口气。就像是稍微做了运动之后的样子。然后转头问我:“啊,小满,你没受伤吧”?
“啊”?
“你的脸上为什么有血?••••••唉?难道是我咳嗽的时候溅上的吗”?
“嗯”。
“我…我吐血了”?
“嗯”。
我点...
“小••••••”
浩一刚发出一个音,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应该是他要叫我的时候,被气管里的血呛到了。我赶忙帮浩一拍着后背顺气。
前几天午休的时候,浩一说自己喝乌龙茶被呛到了,当时他也是这么咳嗽的吧。只不过乌龙茶不是红色的。藏青色的防寒大衣上的沾上了几滴浩一咳嗽时溅出的鲜血。
“咳咳••••••呼••••••”。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之后,浩一有些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着头喘了一口气。就像是稍微做了运动之后的样子。然后转头问我:“啊,小满,你没受伤吧”?
“啊”?
“你的脸上为什么有血?••••••唉?难道是我咳嗽的时候溅上的吗”?
“嗯”。
“我…我吐血了”?
“嗯”。
我点了点头,浩一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遭遇了车祸,头部受到了重击。
“••••••我头怎么湿湿的••••••啊!!!是血,头上怎么那么多血,小满”。
是的,是血。你应该更震惊一点才对吧。
“真讨厌~,那么红,吓死个人••••••啊!雪都染红了”。
浩一坐在雪地上左右扭动自己的身体,用手抹掉被鲜血染红的雪,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又在自己的大衣上混乱的擦了一下。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在意一些问题,但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最终我张开了口。
“••••••你疼不疼”?
头上的血都流到脖子上了,但是鼻血似乎是止住了。
“唉?啊!!!对啊,我摔倒了”?
摔倒?怎么摔都可能吐血吧。
“不是的,你被卡车撞了。••••••就是这个人的卡车”。
这时,我终于看了一眼卡车司机。一位被吓的说不出话的中年男性,他的手机都没捡起来,只是瞪大了双眼盯着浩一。
“卡车?”
浩一看着撞进护栏的卡车,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你怎么说的那么轻松,你是交通事故的受害者啊”!
“因为小满的表情看起来还是跟平时一样啊”。
“那是因为我太害怕了,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觉得小满还是笑起来更可爱”。
“想好了再说话!现在是该笑的时候吗!你老老实实的呆着,我去叫救护车”。
说着我看向了卡车司机,他手忙脚乱的捡起手机。手还在激烈的颤抖。但是浩一却说:“没事没事,不用叫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因为太夸张了呀,小满,我前几天还在电视上看到新闻报道说,最近很多人因为一点小伤就叫救护车,给医院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小伤?你的头骨都凹陷了”!!!
“可是我不觉得疼啊,一点问题都没有叫什么救护车啊,等到变成老爷爷的时候,被年糕噎住的时候再叫不是更好吗”?
“你不要在动了”!!!
“没关系,没关系”。
浩一不顾我的反对,缓缓的站了起来。我很震惊,但是卡车司机应该比我还震惊。他顾不上自己的手机,被吓的尖叫着连连后退。
我做好了扶着浩一的准备,以免他再次摔倒。
话虽如此,可是浩一是身高182的篮球部成员,而我的身高比日本男高中生的平均身高还要矮一点,没有参加社团,是个名副其实的回家派。如果浩一昏倒了,我们很有可能会一起倒下。被一个受伤的人压伤,也太丢人了。
••••••还好,浩一没有摔倒。并且在身材单薄的我看来,浑身长满令人羡慕的肌肉的浩一,身形连一丝摇晃都没有,就站了起来。他的脖子上满是鲜血,脸色惨白,表情却跟平时一样温柔敦厚又嬉皮笑脸的。这个男人的字典里明明没有“贫血”这个词,但是…为什么••••••
果然,有点不对劲。
浩一的肩膀,有点儿••••••歪?人体正常的角度是这样的吗?
“嗯?我觉得有点奇怪••••••”。
浩一好像也注意到了,他低着看看着自己的身体问我:“小满,我的肩膀是不是有点奇怪”?
“••••••不是”。
奇怪的不是肩膀,是脖子?还是…头部?不对,准确来说是脖子以上,横向倾斜了90度。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二)
闯入人行道的卡车,在我眼前改变了方向,回到了机动车道。刺耳的刹车声、卡车撞击护栏的摩擦声、浩一被撞的声音••••••很多声音交织在一起,又在一瞬间回归平静。
卡车停在不远处,浩一倒在我的眼前。
雪还在下,拼命的把世界染成白色。...
闯入人行道的卡车,在我眼前改变了方向,回到了机动车道。刺耳的刹车声、卡车撞击护栏的摩擦声、浩一被撞的声音••••••很多声音交织在一起,又在一瞬间回归平静。
卡车停在不远处,浩一倒在我的眼前。
雪还在下,拼命的把世界染成白色。
留下的只有我揣在口袋里的温暖的右手,里面放着浩一刚给我的一次性暖宝宝。他笑着说:“小满,你的手那么凉,还不戴手套”,然后把暖宝宝递给了我。
我叫青海满,只有浩一会叫我小满,其他同学曾开玩笑似的学着浩一叫我小满,被我无视后,不久就不这么叫了。我天生性格冷淡,不喜欢被人过分亲昵的对待,也没觉得这样的性格有什么不好,所以不愿意改变。有人建议我“多笑笑的话,会让人觉得亲切”、“明明长的那么好看••••••”,给我再多的建议也没有用,想笑的话我自然会笑。但是,世界上真有让人那么开心的事吗?到底是什么事让人这么开心呢?班上的女生听我这么说,感到很吃惊“青海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这时,站在我旁边听我们聊天的浩一突然插话,非常认真的说:“胡说,小满很可爱!前几天小满在体育课上跑步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绊倒,真是太可爱了,我都没法用语言形容。如果我带了手机,肯定要拍••••••”!
这下好了,她们更惊讶了。我踢了浩一一脚,因为我还坐在位子上,所以力气并不大,浩一笑了笑。对我这种运动神经不发达的人来说,体育课上的跑步就是地狱••••••开什么玩笑,哪里可爱了!
我呆呆地站在雪地中,久久不能回神。
终于,我迈出了第一步,走向浩一。运动鞋踩在未曾有人踏过的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浩一被横着撞飞后,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浩一”
我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倒在雪地上的浩一,呼唤他。
我只在电视上见过车祸。
浩一的针织帽掉了,鲜血从头部流出,在雪地上蔓延。头骨变形,有些凹陷。
“浩••••••”
在我正要呼唤浩一的时候,鲜血从他的鼻子里流出。
不快点叫救护车的话••••••
可是我没有手机。我的朋友很少,不太能用到手机••••••而且每天都能见到浩一。所以上次手机掉进水里后,我没有换新的。
“喂••••••浩一••••••”
这种感觉如此不真实。我是在做梦吧,实际上我还在被窝睡的香甜,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十分真实的梦。
我希望这是一个梦, 但是,我很清醒,我知道这不是梦。
我听到有人惊慌失措的跑来,在雪地上滑倒••••••应该是那个卡车司机。但是我没有精力去看他,只是呆呆地低着头看着浩一。
“救••••••救••••••”
我听见了司机的尖叫声。救?他是要叫救护车吧。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他在翻找口袋里的手机吧。
我跪在浩一身旁,浩一还在流鼻血,他看起来很痛,很可怜,我要帮他擦一下。我知道比起擦鼻血,我更应该先做别的抢救工作,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想到要帮浩一擦一下鼻血,让他的脸看起来干净一点。
在我的手伸到浩一的鼻子下方的时候。
浩一猛的睁开眼,我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接着浩一坐起了上半身,明明伤势那么严重,却完全不像一个受伤的人。司机吓了一跳,手机掉到了雪地上。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一)
[图片]
大雪后,世界成了白色的。
一直以来,浩一都走在我的左侧,他说是为了让自己惯用的手靠近我,以便遇到突发情况时保护我,比如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的棒球或是横冲直撞的自行车。
胡说八道!
现在就算是女生也...
大雪后,世界成了白色的。
一直以来,浩一都走在我的左侧,他说是为了让自己惯用的手靠近我,以便遇到突发情况时保护我,比如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的棒球或是横冲直撞的自行车。
胡说八道!
现在就算是女生也不会相信这样的玩笑话。
再说了我从未被飞来的球砸到过,也没有被自行车撞到过。一次也没有!反倒是被浩一撞过两次,一次是因为他差点踩到野猫的粪便,还有一次是夏天的时候,他害怕死蝉,向我撞了过来。我跟浩一的体型相差很大,砰的一声,突然撞过来,我很疼。我指责浩一:“还不如说是因为你,我才更危险”。浩一笑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继续走在我的左侧。
跟他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就随他了。
每天早上,我们都是走学校侧门的那条小路去上学。
因为正门是7:30开门,浩一是篮球部的成员,需要早到校参加晨练,我们就只能走侧门。我没有参加社团,所以没有晨练,但我会陪着浩一来学校。 早起对我来说并不困难,这个时间人很少很安静,倒是很舒服。
我们就读的高中在东京一隅,悠闲惬意。
尤其是连接学校侧门的那条小道……大家称之为“后路”,沿路的风景如田园诗中描写的一般美丽。通往学校的后路上,右边是连绵不断的学校的围墙,左边几乎全是田地。我家在离学校几站路的商业地区,因此最初看到这片田地时,稍微有点吃惊。这片田地不是很大,但每个季节都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 第一年,我不认识它们是什么蔬菜。第二年,我能根据叶子分辨出“啊,这是白萝卜”,这也是浩一教我的。
今天早上,这片田地也被白雪覆盖。
虽然现在天空中飘着零星的几片雪花,但这些雪是昨晚堆积的,不过到底是在东京,雪只有几厘米的厚度,天气预报预计接下来是雪转雨,如果是这样,那积雪很快就会消失了吧。
我喜欢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很美。
田地旁的后路不是单行道,但路面并不宽,汽车和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不会减速,我觉得很危险。这是一条可以通往主干道的近路,熟悉道路的司机会从这里抄近道,因此人行道十分狭窄,护栏也只装在道路的一侧,还是断断续续的。这导致一直走在我左侧的浩一,上学时只能走在机动车道上。
护栏似乎经常被车撞到,凹凸不平,弯弯曲曲的设置在道路一侧,让行人很难通行。我们并排走在人行道上,有时遇到碍事的电线杆会走成一竖列,然后又走在一起••••••浩一依然在我的左侧。
也许是今天早上下雪的原因,路上过往的车辆并不多,偶尔通过的大型送货卡车带起的风会吹乱我的刘海。雪打在我的额头上,很冷。
我们没有打伞,一方面是人行道太窄了,另一方面是下雪用不到打伞,就算是下雨我们也是两个人打一把。我带着羊角扣呢子大衣上的帽子,浩一带了一个针织帽,他的防寒大衣上有帽子,但是几乎不带。浩一曾一本正经的跟我解释道:“它会缩短我的视线,这样我就看不见身旁的小满了”,我也只是回答:“这样啊”。
大衣上的帽子确实会缩短视线,正面看的很清楚,左右两边却很难看清。而且帽子盖住了耳朵,听力也不像平时那么好。但绝不是听不见,我听的很清楚,我把头转向了浩一,车祸瞬间发生,速度之快,让我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呆呆的站立在那里。
浩一被撞飞后,摔在了地上。
永远的昨日(中字)四
抱歉抱歉,偷懒抱歉!寒假得意忘形了QAQ今天看到还有家人在等,立刻满血复活!
-------------------------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班长皱起眉头,双手交叉在胸前。
他一年级的时候就成为了班长,从那以后不论是班主任还是同班同学,大家都直接叫他班长,他的黑框眼镜也让他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班长,比起他真正的名字,“班长”更像是他的代称。就算是毕业后,...
抱歉抱歉,偷懒抱歉!寒假得意忘形了QAQ今天看到还有家人在等,立刻满血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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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班长皱起眉头,双手交叉在胸前。
他一年级的时候就成为了班长,从那以后不论是班主任还是同班同学,大家都直接叫他班长,他的黑框眼镜也让他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班长,比起他真正的名字,“班长”更像是他的代称。就算是毕业后,他大概还会继续被称为“班长”吧。
“我是说,浩一被卡车撞到,好像因为颈椎断裂而当场死亡。”
“青海你讲的这个笑话,对我来说太难理解了。”
“我没有开玩笑。”
“没错,阿满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虽然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但是性格很酷。”
“山田,青海他说你已经死了哎!”
班长看着浩一,补充道:“不过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上面这段对话发生在清晨的医务室。我和浩一把还晕着的司机留下,逃也似地跑到了学校。那条挨着田野的道路上肯定没有证人。
“我不是说他死了,他只是没有了心跳。”
“啊?那样,不就死了吗?”
“死了的话,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不是吗?”
我知道我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这么做了。事实就是,浩一已经没有心跳了,但他还能动,还能说话。
“你看,我的头也被撞到了,稍微有点凹凸不平。”
浩一摘下他的针织帽,语气欢快地向班长展示头上的凹陷。班长看了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刚才,虽然我已经让他确认过浩一没有心跳了,但他还半开玩笑地说着不可能。现在看来,还是头部凹陷带来的冲击更大。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这样即使来医务室也没有用啊……”
“你觉得还有其他合适的地方吗?”
听到我的话,班长突然说:“青海家不是开医院的吗?”
“没错。不过我的父亲是那种精明的商人,喜欢金钱和声望,还很善于利用媒体。‘活着的尸体,奇迹般的高中生,山田浩一‘这样的新闻,是个不错的噱头吧?你作为班长,真的忍心把同班同学暴露在公众好奇的目光之下吗?”
“但是,这也不是能瞒得住的事情啊……毕竟,山田真的是一具尸体了……”
“瞒得住。他现在还可以动。”
“还有造成事故的司机,警察现在不应该在通缉他吗?”
“或许吧。我们把他留在了原地,不太了解具体情况。如果他不是坏人的话,应该会告诉警察的。不过现在被害人已经消失了。”
“血迹呢?”
面对班长指出的这个问题,我只是看着窗外告诉他:“开始下雨了。”雨水很快就会融化积雪,冲刷道路。即使发现了血迹,也不会知道是谁的血。这样一来,不论身为肇事者的司机被指控什么罪名,都与我们没有关系了。
“哎?……裤子,怎么裂开了,有点湿……”
坐在椅子上的浩一小声自言自语道。 我立即让浩一站了起来,看到椅子上有一小滩血迹,就请班长帮忙擦一下。
“什么?我吗?”
“还是你想给浩一擦身体?”
班长立即站起来说:“我来擦椅子。”然后走向了房间角落里的清洁工具箱。我打开隔开床位的窗帘,让浩一站在床前。
拿了几个垃圾袋,先把一个袋子撕开铺在床上当作床单,又拿了一个袋子递给浩一。
“把所有沾有血迹的衣服都脱下来,放在这里面。”
“嗯。”
“不,把除内裤以外的所有衣服都脱掉,就算没有沾上血迹也要脱。让我看看你的身体状况。”
“好。天呐,裤子上居然沾上了这么多血。”
我们的校服是黑色,不太能看得出来血迹。所以看到只剩一条内裤的浩一,我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的左大腿前方有一个大裂伤,从腿根一直斜向延伸至膝盖,长度大概有20厘米,伤口裂开着。现在已经不流血了,甚至可以看到一层淡黄色的脂肪……说实话,很吓人。擦完椅子的班长刚走到我身边,就被吓得退后了。
“这应该是被护栏的边缘划伤的……”
“应该是被大衣遮住了,所以刚才没有发现。这要怎么办?创可贴应该不行吧?”
“我听说可以用胶带紧急止血,不过现在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这样放着不管也不是办法……班长!”
被我一喊,刚才被伤口吓到走远了一些的班长又是一抖。
“怎……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一个针线包?”
“青海,你不会是想……”
“没错。(某个人名,没查到qaq)不也经常这样做吗?”
“那是在电影里!”
“什么颜色的线都可以,让我做一下紧急处理。”
在我的不断催促下,班长不情愿地拿出了一套小巧的缝纫工具。班长曾经很骄傲地说:“现在男孩都应该有一套缝纫工具。”不过他也很少有机会使用,现在能派上用场不是很好吗?有很多颜色,我决定先用粉红色,这个颜色比较接近肉的颜色。
“浩一,你躺在那里,我给你缝一下伤口。”
浩一好像有些犹豫,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可能对自己的身体要被缝合感到抗拒吧。 然而,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温顺地躺在了床上。
“虽然有些烦人,但我再问一次,会痛吗?”
“一点也不疼。”
为什么不疼呢?因为浩一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可他明明可以动也可以说话,为什么……
我努力让自己从这些想法中挣脱出来。如果一直被困在这个思维中,我想我也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做好穿针引线等准备工作,我开始给伤口消毒,虽然不知道是否还需要消毒。一个新鲜的伤口……不要想,不要想着这是人体,我现在看着的不过是几公斤肉罢了。抱歉浩一,我只能这么想。虽然我确实是医生的儿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习惯于看到活生生的伤口。
“如果缝得太紧,你动的时候可能会受影响,所以只能大致地缝一下。”
“嗯。阿满好厉害,感觉你什么都会的样子。”
“缝得不是很好看。”
“没关系没关系,疤痕是男人的勋章嘛。黑杰克很帅不是吗?”
“黑杰克可没有用粉红色的线啊。”
简单地缝合之后,我又给伤口包上了绷带。浩一起身的时候并没有渗出血迹,不论是站着还是动起来都没有不舒服的样子。我决定暂时不考虑本应当脱臼的膝关节的问题。
除了大腿,浩一身上并没有大的伤口,只是有很多小的擦伤。
“为什么,总觉得肚子很胀呢,我明明没有吃早饭来着。”
“不用在意这个。”
有可能是你的内脏受到损伤下坠导致的——这种话没有必要说出来,说出来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我沉默了一会,又让浩一坐了回去,又转头拜托班长把浩一的球衣带来。班长点了点头,没有接我递过去的缝纫工具,只说了句“送你了”就离开了。也许班长现在心情也很混乱,无法思考吧。不过他是那种严肃认真到了骨子里的人,我并不担心他会告诉其他人。
“来,我给你擦一下后面。”
“好。”
我把浩一的脖子和宽阔的背部擦干净,又检查了一遍。颈椎……情况不容乐观,但脊柱似乎没有断。如果脊柱断裂的话,估计就很难站立起来了吧。不过,可以凭毅力用肌肉支撑起身体吗?肌肉有什么毅力呢?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
头部的已经止血了,其他的伤口本身也并不大,我认为问题还是在于脑部的损伤。不,问题在于心脏不跳……stop!不要再想了。
“我真的,已经是尸体了吗?”
【永远的昨日】假如没有车祸2
【浩一】
“小满长大的话,也会是这样吗?”
我是山田浩一,此时正站在恋人工作的医院门口。小满毕业后,很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医院工作。大概工作了一周,小满逐渐变得忙碌起来,上午我发讯息给他,他说今天问诊的病人很多就没了下文。我担心小满没有时间吃午餐,便做好便当来到了他的医院。问了医院的护士,“青海医生还有两个病人就可以结束了”,于是我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走廊上时不时会走过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看着他们我的思绪开始飘远,“青海医生”…我开始想象小满的样子。其实这次送便当我是有一点私心的,我想看小满作为医生的样子,小满穿上医生的工作服会是什么样。以前我就觉得小满很适合当医生,冷静、操作时手也......
【浩一】
“小满长大的话,也会是这样吗?”
我是山田浩一,此时正站在恋人工作的医院门口。小满毕业后,很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医院工作。大概工作了一周,小满逐渐变得忙碌起来,上午我发讯息给他,他说今天问诊的病人很多就没了下文。我担心小满没有时间吃午餐,便做好便当来到了他的医院。问了医院的护士,“青海医生还有两个病人就可以结束了”,于是我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走廊上时不时会走过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看着他们我的思绪开始飘远,“青海医生”…我开始想象小满的样子。其实这次送便当我是有一点私心的,我想看小满作为医生的样子,小满穿上医生的工作服会是什么样。以前我就觉得小满很适合当医生,冷静、操作时手也稳,我就会想小满长大后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像他的父亲?
期待和兴奋在我的胸口逐渐开始翻滚冒泡,直到小满的声音出现:“浩一?”,我猛地站起身,看向声音的源头。看清的那一刻,我的脑袋里有个声音在喟叹:“啊,小满果然很酷呢”,白色的大褂,胸前挂着一只记录笔,手上拿着的大概是病历本,小满就这样朝着我走来。“喂,浩一?你在笑什么?”,小满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啊…啊,我来送便当给你”,啊不小心看走神了。
“欸,青海医生,这位是你的朋友吗?”旁边有个女护士问道。“是…”我点头,话刚要说出口,小满的声音却挡在我前面:“不是。”我愣住,转头去看小满。“他是我的恋人。” “欸?!!!”,女护士在一旁小声惊呼。我惊讶的程度并没有比她少几分,从未想过小满会直接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我还没从震惊的余波中缓过来,小满已经拉着我进了休息室。“这样告诉她好吗?”我担心小满在医院里会受到别人的议论,这样小满会有压力。“没关系,现在不说以后解释起来说不定会更麻烦。”听到小满这样说,我妥协了,我相信小满。
小满打开便当盒看到里面的那瞬,忽然笑了出来,很轻的一声。我总是无法拒绝小满的笑,轻轻柔柔的,像一根羽毛飘落在我的心上,惹得我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上扬了嘴角。我问他:“怎么了?”,于是小满含着笑意的那双眼睛便看向了我,“小螃蟹热狗,还有煎蛋,这些是浩一的妈妈做的吗?”我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是我学着妈妈的做法做的,是太幼稚了吗?”对啊,我和小满已经不是学生了,是大人了。“不会”,小满这样回答,但我明明看到了小满忍着笑的表情。“我很喜欢”,小满收住了笑,夹起小螃蟹热狗放入嘴里,“嗯!味道也很好。”嘿嘿,看起来小满很喜欢呐。
【小满】
“我几乎吝啬自私地祈求我们不要走散,就这样牵着手并肩而行,走进昏沉的暮色里。”
一开始,我很拒绝别人让我当医生的建议。我的父亲就是一位医生,他的工作很忙,很少回家。在我的母亲去世后,他留在家里的时间愈来愈少,仿佛家只是一个用来他停脚休息的旅馆。我和他总是见不到面,于是交流也变得很少,每次我只能面对着一个空荡荡的屋子沉默。所以,即使我对学医有兴趣也有天赋,但我却固执地认为当医生会有很高机率导致家庭不美满,而我也不想成为第二个父亲。
但是,我那样固执的想法是在浩一说我很适合当医生时动摇的。浩一第一次见到我的父亲时,他觉得父亲很帅很酷,他说我长大后会不会也是这样。那次,我看着浩一眼中暗暗的期待和崇拜,心中那座坚固的高塔第一次开始动摇。后来有一次浩一在篮球部训练,我在体育场外等他结束,却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等我冲进人群里,我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我看到了浩一,他的腿上鲜血直流,他摔倒在篮球架上,锈化的钢板扎入了他的腿。浩一后来说当时的我冷静的就像平常一样,让人找校医,做临时处理。其实那时候,我的脑袋里是一阵轰鸣,我听见心里的那座高塔好像在崩坏。后来,我还是选择了进入医学院,大概是因为害怕,害怕有一天我爱的人受了伤我束手无策。
今天来的病人有点多,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从诊室里出来却看见远处好像坐着浩一。我不确定,浩一并没有和我说他会来。我喊他,他却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然后眼睛不眨地一直看着我,好像在出神,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静问我,浩一是不是我的朋友,我却直接向她说明了我和浩一的关系。这样做好像确实有点不成熟的莽撞,但是当我看见静眼底带着兴奋和羞涩看向浩一时,那句“他是我的恋人”就一股脑吐了出来。我不想重蹈覆辙,上大学时就发生过这样类似的事,有女生来问我浩一这个万人迷的号码,被迫无奈我只好给了出去。浩一极少会和我生气,但那次却露出了很沮丧的表情。“这样告诉她好吗?”浩一小心翼翼地问我,可如果现在不告诉静,以后她又碰到浩一或者甚至想约浩一出去,啊啊啊不行,想想就是个大麻烦。“没关系”,不管我如何做浩一总是会相信我。
浩一带了便当给我,我一打开就忍不住笑了,那是高中时候浩一最常吃的便当样式,高丽菜、煎蛋还有小章鱼或螃蟹形状的热狗。这份还是浩一亲手做的,但他好像在担心会不会太小孩子气,不会,不会的。高中那时我很羡慕浩一能够拥有这样的便当,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各式各样有着不同色彩的饭菜,那些鲜艳的色彩看上去就像是由母亲的爱给涂绘上的。我羡慕浩一的便当,羡慕浩一有能够做出这样便当的母亲,但是现在我不需要再去羡慕,因为浩一替我填补了这里的空缺。“我很喜欢”,那个会为我做出这样的便当的人已经出现了。
我们搬出了家,在外面租了房子住下,这是我和浩一的第一个家。到现在我早晨醒来看着身边的浩一还有些残留的不真实感,直到恍惚地走下床看见床头我和浩一的合照,客厅里浩一挑选的暖色系沙发,以及洗漱间里成对相靠在一起的牙刷毛巾,我的意识才晃晃悠悠地回神:我和浩一在同居。这个现实对于现在的我依旧有着一定的冲击力,但一抬头镜子里却赫然出现了一个春风满面的我。“啊我在傻笑些什么”,低下头不愿再去看镜子里的那个傻子。
在天空开始黯淡下来的傍晚,太阳用最后的一把余晖照亮了空中那些紫的粉的云彩。浩一牵着我的手在路灯亮起的街道上散步,他说妈妈又和他控诉弟弟妹妹最近很调皮,我就这样安静地听他讲着那些琐碎的趣事。有时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前后晃着彼此握紧的手,也能笑出声来。我开始出神,浩一却突然在我左侧轻快地跑起来,连带着我也往前踉跄了几步。浩一牵着我的手,回头看向我笑得恣意,呐太阳明明在这里朝着我笑呢。“小满,前面有集市!我们去看看吧!”我回过神已经被带着跑了起来,“喂,你这家伙拉我出来就是为了集市吧!”
……
我几乎吝啬自私地祈求我们不要走散,就这样牵着手并肩而行,走进昏沉的暮色里。
爱是什么?从前的我无法描述,我就像一个迷途的小孩在那扇写着“爱”的门前兜兜转转却踏不进一步。但如果问现在的我爱是什么,我仍会支支吾吾,说不出零星半语爱的具体解释。因为这个永久的命题,需要我和浩一一起去回答,穷尽我们的余生。
分割线
假如没有车祸,我们会相互陪伴一直到头发都花白吧。
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恭喜发财,万事如意😋
春之来处
ooc预警!!
本人第一次写文小学生文笔,纯纯为爱发电,不喜勿喷阿里嘎多
是小满坚持让浩一变成灵体的if线
建议把小满替换成mi酱来看,个人感觉更可爱(什
全文6000+ 食用愉快!
山田浩一X青海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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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青海满
我的恋人,山田浩一,是一具活的尸体。
从小到大,...
ooc预警!!
本人第一次写文小学生文笔,纯纯为爱发电,不喜勿喷阿里嘎多
是小满坚持让浩一变成灵体的if线
建议把小满替换成mi酱来看,个人感觉更可爱(什
全文6000+ 食用愉快!
山田浩一X青海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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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青海满
我的恋人,山田浩一,是一具活的尸体。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不怎么与他人交流也从不以笑脸示人,不是不会笑,只是真的有那么有趣会让人不由自主笑起来的事物吗,我不理解。
我从未感到过孤独,我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我曾经想过,也许我一辈子就这样了。
直到遇见了他
和他的相遇,是在去年春天。回想起来,与他分在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以及在走廊和他那几十秒的对视,是一个概率极低的奇迹。
他叫山田浩一,是班里的风云人物。
像我这种人,和他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吧,我这样想着。话虽这么说,却总是不受控制的望向他。在我偷瞄三十六次后,我们有了交集。
“能和我做朋友吗?”他是这么说的。莫名其妙,我交到了人生第一个朋友。
一开始只是一起吃饭,慢慢变成一起上下学一起出去玩,等等,怎么回事?
明明以前一个人也过得很好完全不需要朋友,现在却逐渐习惯了身旁有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哪怕得不到什么有趣的回复也满脸灿烂的笑容。浩一这个人啊,就像太阳一样,哪怕是我这种习惯孤独的人,也忍不住向他靠近。
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还是如常,我却发现我的感情已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我爱上了浩一。
我一边欢喜他的陪伴,一边又在害怕被他发现内心暗涌的情愫。我知道,就算被他察觉,他也不会害怕,但我恐惧他的拒绝,哪怕结局是既定的,我也想迟一些去面对。
没想到,在露营的那个晚上,他向我表白了。
“对我而言,你是特别的”“我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我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浩一口中听到的。
“我心里最特别的人是你。”终于说出来了,我想。
“那..我们..是两情相悦咯” “...应该..是吧。”
夏夜的雨绵延不绝,全身被淋湿的我们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寒冷。
我们在一起了,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但这样美好的生活,这样温暖的浩一,在一个被神明诅咒的下雨天,通通从我身边被夺走了。
“砰”,雨伞缓缓坠落,留给我的只有冰冷的雨水和浩一,心脏停止跳动的浩一。命运仿佛和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浩一又活过来了,可他的心脏却没有重新跳动,他成为了一具活的尸体。从镜屋的角度来说,浩一是鬼。
我很清楚,浩一已经死了,却固执的要浩一配合我一遍又一遍强调他还活着,他是一具活的尸体。到底是为了反驳他人还是安慰自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不舍与浩一分开,害怕他会消失,又期望他能和以前一样生活,仿佛这样就可以在睡醒睁眼的那一刻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可自欺欺人就是自欺欺人,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三天后,许多人已经忽略了浩一的存在,越来越多的人看不见他。我很焦虑,却又欺骗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一天,我发烧了。发烧好后,我让浩一一个人去学校,自己留在家中静养。镜屋的突然到访,逼迫我面对现实。
“山田君...他的时间不多了”镜屋犹豫地说
...你在说什么...他还活着啊...我还能看见他触碰他...
“青海君,现在连我也只能模糊看到山田君的身影。”
“还有什么方法能救他吗”我麻木得开口,仿佛这不是我的声音。
“...有...山田君可以以灵体状态留在人间..但是...”
“但是什么?”
镜屋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告诉我,“但是如果要保持灵体状态,就必须和活人进行契约仪式,契约后灵体会消耗活人的生命力,会使活人身体越来越虚弱直至死亡,而灵体也会在活人死亡那一刻消散,青海君,你真的想用这个方法吗...”
“听起来很不划算呐,但是,没有他存在的世界,又有什么值得活下去的意义,如果能和他一起离开,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镜屋,我想用这个方法。”
镜屋看着我,眼中充满不忍,“可是山田君是不会答应的”
的确,浩一是不会同意这种提议的,可是....
我抬起头,“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会瞒住他,你只需要告诉我,让浩一变成灵体的方法。”
直到天色完全变暗,浩一也没有回来。在父亲的医院我找到了浩一,奇迹般地,原本还没到预产期的浩一妈妈正好在我家医院生产,看着浩一抱着妹妹,全家人围在一起亲切又幸福的样子,我第一次为固执地想将浩一绑在身边的自己感到羞愧,这样的我,是否过于自私。
晚上,浩一跟着我回家,浑身赤/罗的我们抱在一起,浩一在我身边一向都是笑着的,好像无论什么事都不会击垮他。可抱住我的那一刻,他哭了。“小满....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也不想离开你...你也是我最爱的人啊....诸多犹疑被我抛却,浩一,抱歉,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我捧起浩一的脸,“浩一,我找到了一个方法可以救你”
“什么?!”浩一错愕又惊喜的看着我
“镜屋告诉我,有方法可以让你保持灵体留在我身边。”
担忧逐渐替代了浩一脸上的笑容,“不行的,小满,这样你会被当成怪物”
“我不在乎。”
“但你的生活会被我打乱。”
“我不在乎。”
“可是...”
“吵死了!”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爆发,真丢人,明明不想哭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对不起...”浩一慌乱地擦着我的眼泪,他紧紧地抱住我,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
总是这样,在浩一面前,我就像个被宠坏的小孩。
“被当成怪人也好,生活被打乱也好,这些都不重要,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一切都没有意义,浩一之前问过玉置老师能不能有两个最爱的人对吧,浩一,所谓最爱的人,就是一辈子只能有一个,是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会铭刻在心里的那个人啊!”也许是早已将失去的浩一的未来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预演,我更加无法接受他可能离开我的现实。
“凭什么在我的世界打开一扇门却又舍弃他,难道我就是注定被抛弃的人吗,为什么,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
我好像真的被浩一宠坏了,明明心里清楚浩一是在为我考虑,却任性地发脾气。但我已经忍受不了孤独了,我习惯身边有个傻瓜,会拉着一脸兴奋地去各种地方的傻瓜,哪怕我表现得再冷淡也会开心地说着各种话的傻瓜。我的世界早已住进了一个人,我是如此的欢喜却又装作浑然不觉。
“我想好了,我不想和小满分开,就算变成幽灵,变成僵尸,我也想一直待在小满身边!”
我望向浩一,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又温柔的光芒,倒映着我的脸,仿佛他的世界只有我一人
“你同意了吗?”
“嗯!我不会让小满孤身一人的!”
此刻,我已无法控制我的情绪,现在,我只想和他一起沉沦。我猛地亲上他的嘴唇,轻轻啃/噬,浩一愣住了,随即拿回主动权欺/身而上,邀我与他共赴yu/海。在这个夜晚,我和浩一合为一体了。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浩一来到镜屋家。镜屋似乎预料到我会说服浩一,早早地在那等候我们
“让浩一变成灵体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将你们指尖的一滴血浸入契约符咒,这样,浩一就算是小满私有的鬼了。
“私有?...”我的嘴角微微抽动。
“好耶!那我就是小满一个人的啦!”浩一身后不存在的尾巴仿佛在兴奋地左右摇摆。
镜屋虽然在开玩笑,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良久,她望向我,复杂又不忍的问,“青海君,你真的想好了吗,你会...”
“我已经想好了,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不会后悔。”我平静地打断了镜屋即将说出口的话。
“什么什么?什么结果?小满,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镜屋,请开始吧。”
镜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准备好的符咒拿出来,我和浩一分别将血滴在上面,镜屋小声的念着几句咒语,一霎那,耀眼的光充斥整个房间,等光褪去我能勉强睁眼的时候,却发现浩一已不在身边。
“浩一!----浩一!-----你在哪里?”我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
“小满,我在这里哦!!!”
我抬起头,发现透明版的浩一正贴在天花板上。
“你在搞什么啊!快下来!”
“呐呐,小满,是不是超帅的,我现在就像蜘蛛侠一样!”
看着浩一手舞足蹈漂浮在空中的样子,笑容慢慢浮现在我的脸上。无论变成什么样都这么傻,这个傻瓜.......
傍晚,趁着路上没多少行人,我和浩一悄悄地回到了我家。变成灵体后的浩一似乎也不需要睡觉,在我旁边兴奋地扯东扯西。
“呐呐小满!看我后空翻,很厉害的哦!”
“小满小满!我还可以在半空中蛙泳哦”
“小满.........”
“小满.........”
“浩一,我要睡觉了!已经很晚了,很困欸!”看他完全没停下来的意思,我只能无奈地打断他。
“对不起,小满...安心睡吧,有我保护小满。如果有坏人我就“哇”的一下飘过去吓跑他!”
“那我会很安心哦,晚安,浩一”我满含笑意。
“晚安,小满!”
真好,不用担心浩一会离开我了。但这样美好的日子又能持续多久,我眸色一深。
终是一夜无梦。
早上,一阵叫嚷使我惊醒。
“怎么了,浩一?”我揉揉眼睛走下楼,眼前的场景把我彻底吓醒了。父亲和浩一面对面站着,气氛些许凝滞。
“满,你和我来一下。”父亲打破了僵局。
来到后院,父亲停住,转过身来严肃地问“满,你是不是使用了那个禁术让山田变成灵体?”
父亲是怎么知道禁术的事的,还有,他为什么会知道浩一的名字。
“是”,我定了定神,“您是怎么知道浩一和禁术的事的?”
“难道我这个当父亲的,一点也不关心儿子的生活吗?”父亲笑了笑,“至于禁术....当年你母亲病危,我寻遍各种据说能将濒死之人救活的地方,最终让我问到了这个方法-变成灵体,但你母亲听到会让我受伤害乃至于死亡就拒绝了这个提议,我本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你母亲,让她继续留在我身边。结果你母亲和我说,我们的儿子需要你照顾,请你代替我好好爱他。”父亲温柔地看着我,就如同那天的母亲一般。
“满,你做的决定我不会拦你,但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么做是值得的吗?”
其实根本不用思考,这个问题,在镜屋告诉我浩一还有挽救的方法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答案。
“我不想失去已得到之物。而且我知道,他值得。哪怕要我魂飞魄散,我也要把他留在我身边。”
“满,我感受到你的决心了,如果当初....”父亲没有再说下去,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含有的些许泪光。
回到客厅,浩一还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看到我来了连忙扑上来问我
“怎么样,小满,你爸爸有没有为难你!如果他要我离开你家,没事,你不用和他发生争执,大不了我趁他不在家偷偷来找你!”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是什么啊!偷情吗?”
浩一一下子涨红了脸,“才...才不是呢!但是和小满的话,也...也不是不行...”
好吧,这次换我脸红了。
之后的日子稀松平常,父亲帮我办理了休学,我只需要每天和浩一待在家里就行了。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可干,但并不无聊。也许该这么说,只要浩一在我身边,再无趣的事物也有了颜色。
相对的,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起初只是容易感到疲惫,接下来是使不上力气,再后来是开始咳血。先前还能瞒得住浩一,后来随着症状愈发明显,我只能用这是风寒之类的话术搪塞住他。
我知道,总有一天浩一会发现真相,我只希望他能晚一点察觉。我只想让他没有烦恼得生活,不被负罪感束缚,说到底,我想守护的,是浩一的笑容。
终究还是没瞒住。在我一次高烧下,无法触碰我而焦急万分的浩一去找镜屋帮忙照顾我。等我清醒后,看到的就是比露营那个晚上还要可怕的浩一。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变成灵体的代价是让你付出生命...”
“镜屋都告诉你了?”我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我知道,我很害怕,害怕浩一厌弃我。
“对,她告诉我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是,我是想永远留在小满身边,但是如果这会让小满受伤害,我宁愿现在就去死!”
“你闭嘴!咳咳---”我的身体已经承载不了过大的情绪波动,浩一连忙扶住我,我甩开了他的手。
“浩一,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瞒住你吗,我清楚,如果我说了这个方法的副作用你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可是你要我明明有可以救你的机会却眼睁睁放弃吗?换作是你,你会甘心吗?让我最后再任性一次吧,浩一,我想要的不是枯燥漫长的未来,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哪怕只有短短几日...”
浩一沉默了许久,到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浩一和我形影不离,哪怕我在上厕所他也会在门外等着我。对此我哭笑不得,我知道他害怕我一个人忍着难受不告诉他所以以这种方式来关心我,但不说话的浩一着实让人不习惯。
终于,在他死死盯着我第36次之后我受不了了。我问他,“浩一,为什么不和我讲话?”
他低下头,过了良久才闷闷地开口,“小满,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应该拥有美好的未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待在一起还把自己身体搞成这样...”
“你真的是傻瓜啊,这一切我都心甘情愿,如果没遇到你,我可能一辈子都是孤身一人,普普通通当个上班族,没什么波澜地过完一生。我很幸运,能遇见你。”我把手抬到浩一脑袋的位置,空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能遇到小满,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嗯。”
我们无法碰触对方,此刻却好像比拥抱更温暖。
剩下的几天,就如平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浩一给我讲了很多我之前不知道的事。
“什么?!浩一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别那么惊讶啦,小满,第一次和你对视,我就在想,哇,这个男生眼神好凶,但是很可爱,之后就一直有在偷看你......”浩一的脸爆红,看起来像一个小番茄。
“其实...我也一直在偷看你....”我想我的脸比起浩一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真的吗真的吗!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早点主动和小满搭话了!可恶!”
“没关系,至少结果还是不变的,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吗?”
“小满....”
“怎么了?”
“你这样太犯规了啦,小满实在是太可爱了...”
“浩一!!!!”
在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下,我们迎来了结局。
四天后,我明白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躺在床上,其实一点也不恐惧死亡,我很开心,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浩一陪在我身边。浩一坐在床边,眼神还是不变的温柔。
“小满。”
“嗯。”
“下一次露营我们还去那个地方好吗,挑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山田家特制肉真的很好吃,下次我做给你吃啊!”
“...好。”
“呐呐,下次邀请小满爸爸来我们家吃饭好不好,我让妈妈准备火锅和炸鸡!哈哈虽然是夏天但是也可以吃火锅啦!”
“...好。”
“我想想,对了,上次去逛街我看到一家很好的居酒屋,以后一起去喝吧,小满要和我用啤酒瓶干杯哦!”
“...好。”
“小满小满....”
啊,已经听不见了,浩一的声音。意识逐渐模糊,最后一眼我看见浩一对我说了什么。
好傻,浩一,我早就知道了。
“小满,我爱你”
.....我也爱你,浩一
铭刻于心的,永恒的夏夜空,我们在永远的昨日相拥。
又一年春天。
“呐呐,小满,你为什么总是走在我的左边?”
“...我喜欢走左边”
“这是什么理由啊!!”
青海满抬起手整理刘海,“我也不知道,单纯就是想走你左边。”
“啊嘞,小满不会是想保护我吧,哈哈,谢谢啦!”,山田浩一露出招牌的笑容。
“才没有,你在想什么啊!”
“小满该不会是..害羞了?!”
“啊!小满别踢我啦!!!”
如果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落日余晖,少年的故事永不落幕。
结尾是他们下辈子的故事,因为上辈子浩一一直在小满左边保护他,所以设定了下辈子小满站在浩一左边,希望浩一和小满在平行世界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