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全集4 散文卷
书名:汪曾祺全集4 散文卷
作者:汪曾祺
[1]
他们当然是有思索的,而且很深很厚,不过思索得很少,简单,没有多少题目,所以总是那么很专心似的,很难在他们的眼睛里找出甚么东西,因为我们能够追迹的,不是情意本体,而是情意的流变,在由此状况发展引度成为另一状况,在起迄之间,人才泄漏他的心,而他们几乎是永恒的,不动的,既非明,也非暗,不是明暗之间酝酿绸缪的昧暧,是一种超乎明暗的浑沌,一种没有限界的封闭。他们一个一个的坐在那里,绝对的沉默,不是有话不说,是根本没有话,各自拢有了自己,像石块拢有了石头。你无法走进他们里面去,因为他们不看你一眼,他们没有把你收到他们的视野中去。
[2]
可是......
书名:汪曾祺全集4 散文卷
作者:汪曾祺
[1]
他们当然是有思索的,而且很深很厚,不过思索得很少,简单,没有多少题目,所以总是那么很专心似的,很难在他们的眼睛里找出甚么东西,因为我们能够追迹的,不是情意本体,而是情意的流变,在由此状况发展引度成为另一状况,在起迄之间,人才泄漏他的心,而他们几乎是永恒的,不动的,既非明,也非暗,不是明暗之间酝酿绸缪的昧暧,是一种超乎明暗的浑沌,一种没有限界的封闭。他们一个一个的坐在那里,绝对的沉默,不是有话不说,是根本没有话,各自拢有了自己,像石块拢有了石头。你无法走进他们里面去,因为他们不看你一眼,他们没有把你收到他们的视野中去。
[2]
可是时间不知道怎么就过去了。“吃饭的时候”……“洗脸的时候”……从哪里过去了?——不,今天是礼拜天。礼拜天,杨柳,鸽子,教堂的钟声,教堂的钟声一点也不感动我,我很麻木,没有办法!——今天早晨我看见一颗凤仙花。我还是甚么时候看见凤仙花的?凤仙花感动我。早安,凤仙花!澡盆里抽烟总不大方便。烟顶容易沾水,碰一碰就潮了。最严重的失望!把一个人的烟卷浇上水是最残忍的事。很好,我的烟都很好。齐臻臻的排在盒子里,挺直,饱满,有样子,嗒,嗒,嗒,抽出来一枝,——舒服!……水是可怕的,不可抵抗,妖浊,我沉下去,散开来,融化了。阿——现在只有我的头还没有湿透,里头有许多空隙,可是与我的身体不相属,有点畸零,于是很重。我的身体呢?我的身体已经离得我很遥远了,渺茫了,一个渺茫的记忆,害过脑膜炎抽空了脊髓的痴人的,又固执又空洞。一个空壳子,枯索而生硬,没有汁水,只是一个概念了。我睡了,睡着了,垂着头,像马拉,来不及说一句话。
[3]
除了为了虚荣心,很少小孩子不怕洗脸的。不是怕洗脸,怕唤起遗忘的惨切经验,推翻了推翻过的对于人生的最初认识。无法推翻的呀,多么可悲的认识。每一个小孩子都是真正的厌世家。只有接受不断的现实之后他们才活得下来。我们打一开头就没有被当作一回事,于是我们只有坚强,而我们知道我们的武器是沉默。一边我们本着我们的人生观,我们恨着,一边尽让粗蠢的,野蛮的,没有教养的手在我们脸上蹂躏,把我们的鼻子搓来搓去,挖我们的鼻孔,掏我们的耳朵,在我们的皮肤上发泄他们一生的积怨,我们的颚骨在磁盆边上不停的敲击,我们的脖子拼命伸出去,伸得酸得像一把咸菜,可是我们不说话。喔,祝福你们有好母亲,我没有,我从来不给给我洗脸的人一毫感激。我高兴我没有装假。是的,我是属于那种又柔弱又倔强的性情的。在胰子水辣着我的眼睛,剧烈的摩擦之后,皮肤紧张而兴奋的时候我有一种英雄式的复仇意识,准备甚么都咽在肚里,于是,末了,总有一天,手巾往脸盆里一掼:“你自己洗!”
我不用说那种难堪的羞辱,那种完全被击得粉碎的情形你们一定能够懂得。我当时想甚么?——死。然而我不能死。人家不让我们死,我不哭。也许我做了几个没有意义的举动,动物性的举动,我猜我当时像一个临枪毙前的人。可是从破碎的动作中,从感觉到那种破碎,我渐渐知道我正在恢复;从颤抖中我知道我要稳定,从难堪中我站起来,我重新有我的人格,经过一度熬炼的。
[4]
这是一个事实。事实没有要紧的。要紧的是你的不能胜任之感,你的自卑。你觉得你可怜极了。你不喜欢怜悯。——到末了,还是洗了一个半干不湿的脸,永远不痛快,不满足,窝窝囊囊。冷风来一拂,你脸上透进去一层忧愁。现在是九月,草上笼了一层红光了。手巾搭在架子上,一付悲哀的形相。水沿着毛巾边上的须须滴下来,嗒——嗒——嗒——地板上湿了一大块,渐渐的往里头沁,人生多么灰暗。
[5]
沈先生在联大开过三门课:“各体文习作”、“创作实习”和“中国小说史”。“各体文习作”是本系必修课,其余两门是选修,我是都选了的。因此一九四一、四二、四三年,我都上过沈先生的课。
“各体文习作”这门课的名称有点奇怪,但倒是名副其实的,教学生习作各体文章。有时也出题目。我记得沈先生在我的上一班曾出过“我们小庭院有什么”这样的题目,要求学生写景物兼及人事。有几位老同学用这题目写出了很清丽的散文,在报刊上发表了,我都读过。据沈先生自己回忆,他曾给我的下几班同学出过一个题目,要求他们写一间屋子里的空气。我那一班出过什么题目,我倒都忘了。为什么出这样一些题目呢?沈先生说:先得学会做部件,然后才谈得上组装。大部分时候,是不出题目的,由学生自由选择,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这课每周一次。学生在下面把车好、刨好的文字的零件交上去。下一周,沈先生就就这些作业来讲课。
[6]
他曾经批评过我的一篇小说,说:“你这是两个聪明脑袋在打架!”让一个第三者来听,他会说:“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明白的。我这篇小说用了大量的对话,我尽量想把对话写得深一点,美一点,有诗意,有哲理。事实上,没有人会这样的说话,就是两个诗人,也不会这样的交谈。沈先生这句话等于说:这是不真实的。沈先生自己小说里的对话,大都是平平常常的话,但是一样还是使人感到人物,觉得美。从此,我就尽量把对话写得朴素一点,真切一点。
[7]
他的《边城》不过六七万字,写了半年。据他自己告诉我,那时住在北京的达子营,巴金住在他家。他那时还有个“客厅”。巴金在客厅里写,沈先生在院子里写。半年之间,巴金写了一个长篇,沈先生却只写了一个《边城》。我曾经看过沈先生的原稿(大概是《长河》),他不用稿纸,写在一个硬面的练习本上,把横格竖过来写。他不用自来水笔,用蘸水钢笔(他执钢笔的手势有点像执毛笔,执毛笔的手势却又有点像拿钢笔)。这原稿真是“一塌糊涂”,勾来划去,改了又改。他真干过这样的事:把原稿一条一条地剪开,一句一句地重新拼合。他说他自己的作品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雕出来的”,这不是夸张的话。他早年常流鼻血。大概是因为血小板少,血液不易凝固,流起来很难止住。有时夜里写作,鼻血流了一大摊,邻居发现他伏在血里,以为他已经完了。我就亲见过他的沁着血的手稿。
今日书摘
汪曾祺《人间小暖》
“她挎着一篮子荸荠回去了,在柔软的田埂上留下一串脚印。明海看着她的脚印,傻了。五个小小的指头,脚掌平平的,脚跟细细的,脚弓部分缺了一块。明海身上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觉得心里痒痒的。这一串美丽的小脚印把小和尚的心搞乱了。”——《受戒》
(ps:荸荠就是马蹄,红紫红紫,咬起来又脆又甜的。个人觉得这一段真的很纯爱,明海喜欢小英子,就算是小英子的脚印也很喜欢。)
“晚饭花开得很旺盛,他们使劲地往外开,发疯一样,叫喊着,把自己开在傍晚的空气里。浓绿的,多得不得了的绿叶子;殷红的,胭脂一样的,多得不得了的红花;非常热闹,但又很凄清。没有一......
汪曾祺《人间小暖》
“她挎着一篮子荸荠回去了,在柔软的田埂上留下一串脚印。明海看着她的脚印,傻了。五个小小的指头,脚掌平平的,脚跟细细的,脚弓部分缺了一块。明海身上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觉得心里痒痒的。这一串美丽的小脚印把小和尚的心搞乱了。”——《受戒》
(ps:荸荠就是马蹄,红紫红紫,咬起来又脆又甜的。个人觉得这一段真的很纯爱,明海喜欢小英子,就算是小英子的脚印也很喜欢。)
“晚饭花开得很旺盛,他们使劲地往外开,发疯一样,叫喊着,把自己开在傍晚的空气里。浓绿的,多得不得了的绿叶子;殷红的,胭脂一样的,多得不得了的红花;非常热闹,但又很凄清。没有一点声音。
这是李小龙的黄昏。要是没有王玉英,黄昏就不成其为黄昏了。” ——《晚饭花》
(说实话,没怎么看懂这篇,还有,李小龙这个名字真的很出戏。)
学写短篇小说之“隐藏恶人”
*本篇建议看完汪曾祺的短篇小说《榆树》后阅读
*比较主观的个人学习经验,切勿较真
最近同时在看汪曾祺的《受戒》和钱锺书的《围城》,前者是短篇小说集,后者是长篇小说。我发现《围城》里若是写恶人的心机那真是写得锋芒毕露,句句见血,让人光是看到那恶人的名字就厌恶到不行。而《受戒》里的恶人总是留有一度,让你感觉他坏又不完全坏,有时候乍一看觉得这人还不错,细看回味才发觉自己受骗了,这哪是不错,这是心机埋得太深了!汪老似乎无意着笔于人之“恶”,他更多想写“善”的方面,但善恶相对,“恶”实在回避不掉便只好用“善”包装一下,而这“伪善”的形式更使“恶”恶得令人心寒,甚至悚然。当然前提是你有心发现,你若顺着......
*本篇建议看完汪曾祺的短篇小说《榆树》后阅读
*比较主观的个人学习经验,切勿较真
最近同时在看汪曾祺的《受戒》和钱锺书的《围城》,前者是短篇小说集,后者是长篇小说。我发现《围城》里若是写恶人的心机那真是写得锋芒毕露,句句见血,让人光是看到那恶人的名字就厌恶到不行。而《受戒》里的恶人总是留有一度,让你感觉他坏又不完全坏,有时候乍一看觉得这人还不错,细看回味才发觉自己受骗了,这哪是不错,这是心机埋得太深了!汪老似乎无意着笔于人之“恶”,他更多想写“善”的方面,但善恶相对,“恶”实在回避不掉便只好用“善”包装一下,而这“伪善”的形式更使“恶”恶得令人心寒,甚至悚然。当然前提是你有心发现,你若顺着汪老表面风趣幽默、岁月静好的文字看,就很可能只是喝一杯水,尝不出特别滋味。
《受戒》“故里杂记”章目下面有一篇题为“榆树”的短篇。这篇虽题为“榆树”,主要讲的却是“侉奶奶”的为人处事,关于她那八棵榆树似乎只是寥寥几笔提及。随着“侉奶奶的八棵榆树一年一年地长大了”,香店的杨老板出场了,他“几次托甲长丁裁缝来探过侉奶奶的口风,……丁裁缝来一趟,侉奶奶总是说‘树还小咧,叫它再长长。’人们私下议论:侉奶奶不卖榆树,她是指着它当棺材本哪。”由此可见,这八棵榆树可以说是象征着侉奶奶的命数,若哪天侉奶奶决定卖了,说明她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
之后,“榆树一年一年地长。侉奶奶一年一年地活着,一年一年地纳鞋底”,故事依旧平淡地继续下去,中间似乎随手附带写的杨家香店连着三次火,“着火的时候,漫天通红,乌鸦乱飞乱叫,火光照着侉奶奶的八棵榆树也是通红的,像是火树一样”;又似乎随笔写了地方保安队与一窝土匪的枪战,“最后是有人献计用火攻,——在庵外墙根堆了稻草,放火烧!土匪吃不住劲,只好把枪丢出,举着手出来就擒了。海潮庵就在侉奶奶家前面不远,两边开仗的情形,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很奇怪,离得这么近,她怎么就不知道庵里藏着土匪呢?”作者插播完这两节插曲,又说“这些,使侉奶奶留下深刻印象,然而与她的生活无关”。可这里的“无关”真的无关吗?实际上不是的。这只是侉奶奶以为的无关。杨家三次无名火真的不是他们故意放的,想烧及那几棵榆树,然后迫使侉奶奶尽早出手吗?杨家与甲长交好,就不能与地方保安队交好,然后上演一场捉匪记,想放火烧及那几棵榆树吗?为何刚好这两节插曲都是关乎“火”呢?从结尾处杨家终得榆树捞了一大笔钱来看,这两件事很可能是杨家最开始的阴谋,不过这两次幸好侉奶奶运气好,没殃及她。
到后来,作者写一头牛使侉奶奶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丁甲长把一头老牛买下来,作为老太太们的放生牛。放生牛,即不杀牛吃,让它寿终正寝。瞧,这话听着有意思不?我换个表达,不放火烧了,等她寿终正寝。真真细思极恐。这老牛也可能是杨家的借机利用——“有一个乡下人赶了一头牛进城,牛老了,他要把它卖给屠宰场去。这牛走到越塘边,说什么也不肯走了,跪着,眼睛里叭嗒叭嗒直往下掉泪”,于是有了“放生牛”一事。与侉奶奶扯上关系,是因为“这养老牛还有一笔基金(牛总要吃点干草呀),就交给侉奶奶放印子。从此侉奶奶就多了几件事:早起把牛放出来……傍晚拿了收印子钱的折子,沿街串乡去收印子。”侉奶奶因为这牛“觉得比往常累得多”,“她觉得骨头疼,半夜了,还没有睡着。”说难听点,这是杨家想借牛把侉奶奶早点耗死。后来也果然如此,“不到半年,这头牛老死了。……牛一死,侉奶奶也像老了好多。她时常病病歪歪的,连粥都不想吃,在她的黑洞洞的草屋里躺着”,要想啊,这只是不到半年她身体发生的变化,在这之前她可是“除了下雨下雪,她很少在屋里,整天都坐在门外扎锥子,抽麻线”的好状态啊。
最后,夜里下大雨,“丁裁缝担心侉奶奶家也进了水了,她屋外的榆树都浸在水里了”,榆树遭殃,暗示侉奶奶的命数已尽,丁裁缝推开门便看到侉奶奶死了。按前头侉奶奶说把榆树再养养的话可知,她是打算卖榆树给杨老板的,只是没到时候,可是现在她连要卖的话都来不及说,便离世了,说明她死得突然,这本不该是她大限所在,喂牛使她身体变差,而这大雨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被提前耗死了。这之后该高兴的人出场了,杨老板出来表现的很仁义,“说是先不忙谈榆树的事,这都好说,由他先垫出一笔钱来,给侉奶奶买了一身老衣,一副杉木棺材,把侉奶奶埋了”,如此安葬以后,杨老板的生意就谈妥了(和侉奶奶唯一的侄子谈的,侄子名叫“牛”。这名字取得也值得细思,任劳任怨拼死干活,大便宜倒都给别人占了)。“杨老板把八棵榆树的树皮剥了,把树干卖给了木器店。据人了解,他卖的八棵树干的钱就比他垫出和付给牛的钱还要多。他等于白得了八张榆树皮,又捞了一笔钱。”短篇就此结束。
从结局回看前文和题目,可以发现很多关于杨老板阴谋的暗示、铺垫。杨老板在全文实际上只出现了两次,一次文章中的“要买榆树”,一次结局的“买榆树”,完美隐藏恶人身份,直至结局露出真相。而这期间,替他出面的都是“丁甲长”这一角色。由此,如果创作短篇小说的隐藏恶人(终极大BOSS),想让人难猜的话,可以注意这几点:①隐藏恶人出场次数一定要少,不到关键不出场。②隐藏恶人有一个役使的中介者。
当然,如果直接表现恶人的恶会显得浅薄,把恶人表现得“善”,最后让读者回味出来这“善”背后的“恶”,这才是真的手法高超。谈到这点联想到《隐秘的角落》剧版,这剧版的结局也是如此,你以为小孩是“善”,可小孩真的“善”吗?一深思,一回味,毛骨悚然。
关于虎耳草的一点联想
*人逃不过被小汪反复萌死的定律……半夜爬起来激情摸个沈汪,是我流现代中二异能设——
*沈从文异能【虎雏】,异能生命体,平时是只跟在身边的可爱小虎,战斗状态下会变成相当可怕的猛虎。
没有人知道沈从文为什么会收汪曾祺作弟子。作为异能【虎雏】的持有者,鼎鼎大名的组织“边城”的领导者,人们都觉得他若是收徒,则必定会选择与他拥有同类型异能的后辈。这样才能把“湘西猛虎”的名号发扬光大,不管带出来是塞北之狼还是江浙青龙什么的。无所谓,反正沈从文的弟子应当拥有很强的兽类异能。
“湘西猛虎”本人听到这个言论后险些一口茶喷到趴在他膝上小憩的小老虎身上:“什么……这算什么称呼?都说了不要把异能者中二化...
*人逃不过被小汪反复萌死的定律……半夜爬起来激情摸个沈汪,是我流现代中二异能设——
*沈从文异能【虎雏】,异能生命体,平时是只跟在身边的可爱小虎,战斗状态下会变成相当可怕的猛虎。
没有人知道沈从文为什么会收汪曾祺作弟子。作为异能【虎雏】的持有者,鼎鼎大名的组织“边城”的领导者,人们都觉得他若是收徒,则必定会选择与他拥有同类型异能的后辈。这样才能把“湘西猛虎”的名号发扬光大,不管带出来是塞北之狼还是江浙青龙什么的。无所谓,反正沈从文的弟子应当拥有很强的兽类异能。
“湘西猛虎”本人听到这个言论后险些一口茶喷到趴在他膝上小憩的小老虎身上:“什么……这算什么称呼?都说了不要把异能者中二化……还有,曾祺没有兽类异能怎么他们了?”
汪曾祺十八岁拜入沈从文门下,初次带出来打擂台时对手屏息凝神等着某种巨兽的出现,结果因为注意力用错了方向,被一根藤蔓缠住腰毫不留情地甩到了场外。这下全场哗然,汪曾祺的异能也展示在了大众面前:【人间草木】,植物能从他身上钻出来并无限生长,一定范围内的植物也可以为他所控。这个异能是很酷,可沈从文一个养老虎的,他怎么教植物系选手?重点培养捕蝇草食人花么?
对此沈从文神秘一笑:战斗技巧其实不一定要同类型异能才能传授。
之后他和汪曾祺一起出了几次任务,猛虎灵活无比地穿梭在绿色编织成的巨阵中,伴以柳枝藤蔓见缝插针的抽打,杀伤程度翻倍。沈从文对此解释,书上的战斗技巧只是书上,硬教没用。植物系异能主打一个自身控制,要想和虎雏配合好那汪曾祺必须苦练自己的精神集中程度和控制力。事实证明沈从文的理论非常正确,哪怕之后汪曾祺单打独斗,比之同系的异能者也强了不少。
名气打出来了,汪曾祺和沈从文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有时两人简直不像师生,无话不谈的日常更像朋友。小虎平时除了沈从文最黏的就是汪曾祺,经常瘫在人怀里啃汪曾祺给它长出来的猫草。沈从文看了装出愤愤不平的样子,别这么惯,小心惯坏了。
少年对着沈从文灿烂地笑:“沈先生也想要吗?”
他手一翻,一从小小的绿色钻了出来。小巧的心形叶片微微颤动,可爱极了。小虎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伸出爪子想去挠,被汪曾祺拦下了。
“这是沈先生的!”汪曾祺抬起手,给沈从文展示那点嫩绿,“您最喜欢虎耳草,是因为虎雏么?这丛虎耳草送给您!”
“种不下了。”沈从文笑着回应,“那一阳台的虎耳草都是你给我种出来的,好看归好看,我可不敢再要。”
汪曾祺撇撇嘴,也就任凭不屈不挠伸爪子的小虎薅去了那丛虎耳草。
当我烦躁时,喜欢去看看老汪笔下的世界,翻过书页,品味透过时间的简单美好,一草一木皆有情。
受戒中,明海于英子,从两小无猜到情窦初开最后相互表白,清淡优雅,却富有野趣。
昆明的雨,让我第一次对一个城市充满好奇,翠湖旁的茶馆,小贩的叫买声,学生的吐槽,无疑构成了我的文学后花园……
......
当我烦躁时,喜欢去看看老汪笔下的世界,翻过书页,品味透过时间的简单美好,一草一木皆有情。
受戒中,明海于英子,从两小无猜到情窦初开最后相互表白,清淡优雅,却富有野趣。
昆明的雨,让我第一次对一个城市充满好奇,翠湖旁的茶馆,小贩的叫买声,学生的吐槽,无疑构成了我的文学后花园……
我写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