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心】世界财产
他们临走前说有一笔财富,但需要我自己去找,于是我踏上了我的寻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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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很清楚,这是在我小的时候,:也就是我的祖父被埋于地里的那天,我在墓园遇到了一对儿前来看选墓地的亚洲男人……”
“看选墓地?”我有些意外地打断了身旁的人,但随即想了想,又感觉像是他们会做出来的事,果不其然,就听见他继续说道:“是的,他们的确是在看选墓地,因为当时那个有着一头橘发、绿眼睛看着就炸呼呼的人一边大笑着嚷嚷‘这墓园的风景可真美,以后就让我长眠于此吧’、‘我的墓地选这块,那么濑名的墓地就该是我旁边这块’之类的话,一边又扭头对着那个银发蓝眼长得十分俊美的男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大概是他们国家的...
他们临走前说有一笔财富,但需要我自己去找,于是我踏上了我的寻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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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很清楚,这是在我小的时候,:也就是我的祖父被埋于地里的那天,我在墓园遇到了一对儿前来看选墓地的亚洲男人……”
“看选墓地?”我有些意外地打断了身旁的人,但随即想了想,又感觉像是他们会做出来的事,果不其然,就听见他继续说道:“是的,他们的确是在看选墓地,因为当时那个有着一头橘发、绿眼睛看着就炸呼呼的人一边大笑着嚷嚷‘这墓园的风景可真美,以后就让我长眠于此吧’、‘我的墓地选这块,那么濑名的墓地就该是我旁边这块’之类的话,一边又扭头对着那个银发蓝眼长得十分俊美的男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大概是他们国家的国语吧,说得挺激烈的他们两个,完全忽视了站在旁边的墓地管理员……”
“说的激烈?怎么感觉像是吵得激烈呢。”我猜测道。
身旁的人低头想了一会儿:“你这么说的话,倒也像是,这个被叫做“濑名”的人当时的表情可是一脸不耐烦,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带着一丝丝怒意,我还听他经常说一个感叹式的单词,就像我们遇到麻烦事时或脱口而出的‘天那、’‘上帝’那样。’
我几乎下意识就把内心那个答案道出:“超烦人?”
“对、就这个”他立马像屁股坐在了钢钉上,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就是这个,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并且会说的?我几乎有二十几年没听到这个语调了,你说得可真像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倍感自信地抱着双手:“哼哼,凭直觉,凭经验,凭我惊人的想象力。”
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噢、那你这样也太酷了、太棒了吧。”我笑着点头,我想他一定不知道我内心正在吐槽——这又是一个被精致小老头的“超烦人”洗过脑的人,在世界这么小的一个角落都能有。
他坐了回去,继续说着:“反正那天他们说了有那么久,应该是在吵架吧,应该是吧,我是听不懂他们的话的,说到一半这个绿眼睛的人又转头去和管理员说了些话,那管理员立刻苦着脸说‘您旁边这位先生可是刚刚已经选好了墓地在进门右拐那个小角啊,您以后要和他挨在一起的话那是不是应该和他商量一下再决定啊……’,管理员的话应该还没。说完吧,就被这人打断了,那次是我一次看见小橘猫炸毛的的样子是可以出现在一个成年男子身上的,他就像这样,橘色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大叫着‘什么,刚刚?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接着就转头又和那人吵了起来,这会儿是真的吵了起来。”说到在这儿他停顿了一会儿,抬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轻吐一口气:“真是戏剧性的一天,本来我们都沉浸在可怕的悲伤中,结果哭到一半都探头去看这俩人了,你能想象吗?那个场景……”
“我能想象……” 我想说我对事情发展成这样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这画面太常见了,停下来想了一小会儿还是改口问道,“都没有人去制止吗?墓园这种地方应该是需要安静的吧,何况你们还在举行葬礼,他们那样的行为已经打扰到你们了吧。”
他摇头,食指左右轻敲手中的照片:“有人上前制止来着,但是没来得及制止这人就跑出去了那人也跟着追出去了,要说被打扰的话也没有多少,我们这个墓园也对游客开放,平时进来拍照嬉笑打闹的也有,在这种情况下照样举行仪式的也有,所以他们那种现象也算……常见吧,我是第一次遇见,因为我小时候不怎么喜欢去墓园玩。”
我的心咯噔一下,感觉有些糟糕:“噢,没人小的时候喜欢去墓园玩吧……”说完自己大脑突然蹦出那个被一直被晾着的管理员,跟着叹了一句:“那管理员真可怜。”
他没听到后面一句,只管摇着头继续说:“其实挺多小孩喜欢去那玩的,大人们也喜欢去那玩,那个地方只有有人在举行葬礼的时候才会让人觉得那是座墓园,你有空的话也可以去那看看感受一下……”
这次换我摇头了,摇得十分坚决:“不,去墓园就不用了,修得再好我也不喜欢去那种地方玩,不过……”我伸手点了点他手中照片上的一人,继续说,“你都这么说的话,我想我大概知道这个喜欢大吵大闹的人为什么想在这里买墓地了,看样子他是会喜欢这里的吧,不出意外,要买墓地都是他们偶然逛到这里临时决定的吧……”我以为自己的话术没有问题,身旁的人却警惕起来,朝着椅子的另一边挪着屁股与我拉开了距离,再看我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戒备:“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临时决定的?”
“呃……”我也学他那样挪着屁股,一边挪一边想着这椅子上的漆是不是就是这样被他挪掉的,直到挪他身边我才停下,抓着他的手,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听你的描述,凭直觉,凭经验,凭我惊人的想象力,猜的,”我为了显得我比较真诚,努力瞪大着自己的双眼让他看清楚我眼里的愚蠢,“真的,我猜的,所以你该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临时决定的了。”
他狐疑地看了我几眼,随后挠了挠自己的头,面露不解:“怪事,怎么会有人直觉这么准……”
他将手里的照片递给我:“请等我一下。”便起身走进店内,不到一会儿就见他捧着本挺厚的册子出来,继续座回我的旁边,我就看到他翻起了那本册子,我惊呼:“居然是相册!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使用实体相册!”
他的表情一下自豪起来:“我们家的花店好歹在当地开了有那么些年代了,从我曾祖父到祖父到我爸再到我,我们觉得有缘的客人都会被邀请一起拍照留作纪念的。”说着,他的动作停在了其中一页,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那页附着的照片上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两人,我指着站在他们中间的小孩说:“这是你?”他点头,我又把指尖移向照片上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抬眼看他,他立刻回答:“这是我父亲!我爸爸!”
“哦——”我收回手指,又立刻伸出去指照片上那笑着最开心的人问他:“这个人是不是冲进花店说要买下当天所有的花之类的话啊?”
他皱眉:“你怎么又猜中了?”
“呃……”我开始词穷,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话多。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开始回忆那段久远的历史:“他那天确实走进花店说了类似的话,只不过不是买当天,而是说他以后要是死在这边埋在这边,就选我们店里去给他遗体送花,一定要鲜花盖满他的遗体,盖满他的棺柩,最后再在深埋他的泥土上再盖一层,”听到这儿的我脊背发凉,已经不敢想象在场的某人的表情能黑到哪种层度了,只听他继续说着,“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男人走了进来,说着‘临时决定的你还真当真了啊?刚刚不是说不买墓地了吗?’,接着,他们又在我们店里吵了一架,后面就是我父亲出场解决的事情了。”
在我想要的信息得到确认后,我又指着页内另外两张照片说:“这两张不是在店内拍的吧?你们怎么会有?”
“噢!对!我一定要给你讲这两张照片的故事,这两张是他们临走前送给我们的,并说,以后要是店里来客人,缝一个人讲一个吧,最好是让来过这个店的人都看过这两张照片,并知晓其中的故事。”
我嘴角一扯:“有点夸张了吧……”倒也确实附和他们张扬的个性。
“是这样没错,在你来之前,每个客人可是有很认真地在倾听他们的故事,所以我们也算是履行了对他们的承诺,现在,你也不能例外,快快坐好,我给你讲故事。”
我刚想站起来说自己不太愿意听这些,又被他摁了回了椅子上,我摆手:“其实可以不用每次都这么履行,你就当做我没来过行吧。”
他叉着手:“那怎么行,我感觉你和他们老有缘了,总是能猜对他们想什么,尤其是你端坐不出声的时候,那神态简直和那个喜欢臭脸的银发美男像极了。”
……
我的笑容突然不受我控制就那么僵在脸上,那一瞬间我真的感到自己的表情正在龟裂。眼前的人貌似并没有察觉我的异样,他先指着一张两人在一辆露天巴士上接吻的照片对我说:“你看这张,像不像皇帝带着新封的皇后坐在新较上进行着圣地巡礼?”
“像,像。”
“其实这是他们坐的露天巴士误打误撞闯进了一部电影的拍摄场地,这道路两旁拥挤的人群都是群众演员。”
我附和着:“其实不管这是不是在拍摄电影,这张照片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像是车下的人正在为车上接吻的两人而欢呼那样。”
他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手上抓着的相册也被抖得欻欻作响:“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我拍手:“真有种戏剧性的浪漫程度在里面。”如果没有这种效果,他们也不会留下这张照片了。
他听到我的评价后更激动了:“对对、对,就是这种,快,我们快看下一张。”他又把另一张从册子里抽出来,我知道他想递给我,于是连忙出声拒绝:“我知道这张。”
因为家里也有一张
他愣住:“啊?”
我叹口气:“这里原本是个电影里的场景,女主被他的父亲锁在房中,她只得站在二楼的阳台看着屋外与自己父亲对峙的男主,后面男主叫上了自己的兄弟们,一些留下拦住女主的父亲,一些围在一起将自己托举到二楼,为了将手中的玫瑰递给女主,也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一个香吻。这部电影播出后这个地方就莫名地受到一众情侣们的喜爱,纷纷前去打卡,当地政府甚至安排了工作人员去扮演楼下托举“男主”的”兄弟”,也叫他们每人手中都准备了鲜花,当然,这也不乏住在附近的邻居混入了其中。总之,就是一处很浪漫的景点。”
他将照片重新装回册子里,说:“嘿,可是我要给你讲的不是这个景点的故事啊,是照片上这两个人的啊。”
“我知道,他们两个的故事我也知道。”
“.……”他呆呆地看着我。我便学着某人摆手的模样说:“虽然那地方是欢迎小情侣去没错,但是那里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男性,没人愿意把一个男人举上去然后看两个男人接吻,所以这张照片是p的。”这里我没说,其实这后面他在家里给我讲的原话是“你雷欧爸爸被拒绝后实在气不过,就拿着这张图随便找了家打印店洗了很多张出来,之后我们到的每一个地方遇见的每一个人他都发了一张出去。”
眼前的人的表情变幻得十分精彩,我决定再给他扔一个炸弹:“其实我是他们的孩子,领养的孩子。”
他听后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反应很惊讶,反而表情得到那松懈那般,在那嘀咕着:“我说呢,我就说呢,怎么会有人有如此的本事什么事都猜得出来……”沉默了一小会儿又看着地面说:“你这人有意思,你们家可真有意思,两个亚洲人领养了一个西方孩子,如果你不是和我们有着一样的,属于欧美人才有的五官特征,没有你脸上那团小雀斑,或许我还真会往你是不是他们的孩子这个方向猜测,毕竟你看着那么年轻。”
我笑道:“因为我是他们从世界的某个角落捡回家的。”
“噢,那可真抱歉,”他很真挚地道歉,许是以为自己戳到了让我难过的事情,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他们可真是富满爱心的人,那你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生活中充满着不少的乐趣吧。”
“还好吧……”我指着我手中的照片:“首先,这个绿眼睛笑得特别狂的人,叫月永雷欧,以前他让我管他叫雷欧爸爸,让我管这个蓝眼睛名叫濑名泉的人叫濑名妈妈,但是被濑名泉本人否定了,于是我就濑名爸爸,雷欧爸爸地叫他们,尽管如此,雷欧爸爸还是喜欢在日常中‘濑名妈妈’这样地去叫濑名爸爸。”
“嘶,你让我捋一捋……”他好像听得有些费解,后面也好像没有捋开思路,于是换了个问题问道:“为什么要说‘以前’”
“这个啊,因为我后面在家只管叫“父亲”了啊,他们有人想回应就回应,没人愿意回应我就自己一边待着去。”
“啊?”他表现得更加困惑了,我叹口气继续说:“实不相瞒,我是在别人家蹭饭长大的,雷欧爸爸喜欢到处乱跑,濑名爸爸喜欢主打一个陪伴在旁。每次都会把我一个人忘在家里,幸好我们家有一群关系特别好的叔叔,这个时候,我就喜欢去我的叔叔们家里蹭饭。比起在家里,我倒觉得自己在别人家里的存在感更强。”
“那感觉可真难过……”他轻晃脑袋,眼里全是担忧。
“可不是嘛,”为了应景,我拼命地挤着眼泪:“我有个叔叔爱吃甜食,恰巧我也爱吃,我就经常去那个叔叔家里蹭美食吃。后来被我濑名爸爸知道了,他直接限制我在那个叔叔家里的窜门次数。”
“噢,你真可怜。”他轻拍我的肩,我接着他的话继续道:“是啊,我真可怜,想起我的小时候,真有种他们收养我也是临时起意的感觉。”
“幸好你现在长大了不是吗?”
“是啊,我长大了,他们两人以前喜欢搞什么二人乐趣,一个敢跑一个敢追就算了,现在连我也被算在他们的二人play中了。”我说话的时候已被怒意冲昏了脑袋,回过神来发现他正瞪大双眼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手中从椅子上扣下来的木块。
我倒吸一口凉气,感到无地自容,慌乱地在椅子上找坑把这块木头填回去,他先安慰我说:“这没关系的,这椅子已经放很久了,我以前也喜欢坐在这里扣椅子,你刚刚说什么二人play?他们一个跑一个追,那你能干什么?”
我咬牙:“我就负责去捡他们扔遍世界的粮啊。”
他摇头表示不解:“我没懂你的意思。”
我解释道:“我是受到他们的指引来到这个地方的。我家那俩人现在又不知道飞到世界哪个地方了,但是他们临走前,一前一后地给我留了信息。”
“第一条是雷欧爸爸给我的——‘我可爱的儿子,爸爸我又出发去世界寻找灵感了,这次是我一个人,不要告诉你濑名妈妈哦,对了,关于你个人生存问题,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爱你的雷欧爸爸’。”
“第二条是濑名爸爸给我的——关于生存问题你有四个选择:1.你现在立刻出发来追我们。2.去你叔叔家里蹭饭。3.在我们房间的床头柜里有张照片,你根据照片背面的信息去寻找我们留在那儿的财富。4.你自己想办法吧。归期未定,你的濑名爸爸。”
他听完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我说你怎么一进店里就拿着张照片来问我啊,那他说的财富你找到了吗?”
我点头:“说实话,你说他们之前在这里看选墓地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留下的财富是两块墓地,直到你拿出这几张照片跟我说这是他们留下的并让你给前来的客人讲述照片的故事的时候,我才意识这个‘财富’指的是什么,你懂吗?被人骗的滋味……”
他恍然大悟,过后又是一脸无语:“你也太可怜了吧。”
我叹气:“还好,我习惯了。”
“那你之后准备怎么办啊?”
我又伸手去指那两张照片:“我估计他们的下一个计划,就是让我去这两张照片的拍摄所在地吧,然后在这些地方,我又会获得在别处不一样的信息。”
“那你岂不是也要开始满世界地乱跑了?”
“我想,是这样的。”
“太有趣了吧!这生活可真有意思!那你离开这个地方前也在我这儿留下一张照片做纪念吧,我想那些人听了你的故事后会更感到惊讶,没想到这种事过了二十几年后还能出个了连续剧。”他兴奋地笑着,我不再好拒绝。
“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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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码完了。
想说一下,不管路程离家远还是离家近,或者是楼下一块小空地,遇上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即使天气很糟糕也会压不住自己晴朗的心情。
最后老规矩,有问题请指出,有意见请大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