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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花漫漫

落花流水三月天

  嫁给夫君的第一年,生辰宴上,歌姬穿着与我一模一样的罗裙出场。 

夫君脸色森寒:「来人,把她的裙子扒下来。」

他明明在护着我,我心里却一丝暖意也无。

因为我知道,当初为这歌姬一掷千金、相约与她私奔的人,也是他。

六月十五是我的生辰。

赵朔在明月阁上设宴,请了京城最有名的乐坊前来助兴。

为了这天,我提前从留香铺里定制了一条水红罗裙,裙摆以银线勾勒,月光一照,便如层层的波光。

赵朔见到我时,眼前一亮。

我笑着向他展示:「如何?」

「恍若神妃仙子。」赵朔笑道,「今晚的宴席上,只怕人人都要羡慕我,有位这样秀外慧中的夫人。」 

果然,我们一同出现在宴席上时,我的......

  嫁给夫君的第一年,生辰宴上,歌姬穿着与我一模一样的罗裙出场。 

夫君脸色森寒:「来人,把她的裙子扒下来。」

他明明在护着我,我心里却一丝暖意也无。

因为我知道,当初为这歌姬一掷千金、相约与她私奔的人,也是他。

六月十五是我的生辰。

赵朔在明月阁上设宴,请了京城最有名的乐坊前来助兴。

为了这天,我提前从留香铺里定制了一条水红罗裙,裙摆以银线勾勒,月光一照,便如层层的波光。

赵朔见到我时,眼前一亮。

我笑着向他展示:「如何?」

「恍若神妃仙子。」赵朔笑道,「今晚的宴席上,只怕人人都要羡慕我,有位这样秀外慧中的夫人。」 

果然,我们一同出现在宴席上时,我的衣妆受到女眷们的一片赞叹。

「芷音这罗裙实在漂亮,赶明儿我也去做一条。」

「姐姐糊涂了,怎可与寿星穿一样的衣服。」

「也是,而且这衣裳只有芷音穿才好

看。」

女眷们笑闹在一处,我朝对面望去,男宾席上,赵朔向我投来温柔一笑。

然而下一瞬,赵朔的脸色变了,他望向我身后,黑眸中雾气涌动。

我回过头去,也骤然呆住了。

丝竹声响起,一袭水红衣裙的歌姬在乐声中翩然出场,乌发如墨,皮肤胜雪。

而令我完全怔住的是……

她穿的裙子,与我的一模一样。

满座的宾客全都哑然,目光在我和歌姬之前来回跳动。

「夫人……」那被赵朔踹翻的小厮膝行到我身边,「夫人,昨夜是小的们疏忽了,才不知道怎么让柳姑娘混了进来,侯爷他是不知情的。

「若是伤了侯爷与夫人的感情,小的们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我瞧着这出苦肉计,神情淡漠。

昨夜要给我祝寿的乐班子名单上,是没有柳闻莺的。

原本也不可能有她--她是春烟楼的花魁,没有任何官员会叫她来自己夫人的生日宴上献唱。

更何况赵朔身为侯府独子,昨夜的客人们全都身份贵重,柳闻莺的出现,丢的是整个侯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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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约稿,请勿盗图! 主要就是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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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就是馋他身子。凌枫你真的好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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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林

无数次循环早已将我对你的爱意消耗无几了……

我为商烬挡箭七次,换来一次活到大结局的机会。 

他封南嫣为皇后,纵容她剜去我的双目,踩着我的背脊登上凤位。 

重回第八次为他挡箭那日,我选择脱离剧情。 

他万箭穿心,吐着血问我:「程染,这次为何不是你挡在朕前面?」 

  这是我第七次重生。 

  前六世,我都死在刺客箭下。 

  那些箭皆是冲着商烬而来。 

  每一次,我都会毫不犹豫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 

  第七次睁开眼,我重回了陪商烬逃亡的路上。 

  他是商国皇帝最不受宠的六皇子,封地在极寒之地。 

  如今......

我为商烬挡箭七次,换来一次活到大结局的机会。 

他封南嫣为皇后,纵容她剜去我的双目,踩着我的背脊登上凤位。 

重回第八次为他挡箭那日,我选择脱离剧情。 

他万箭穿心,吐着血问我:「程染,这次为何不是你挡在朕前面?」 

  这是我第七次重生。 

  前六世,我都死在刺客箭下。 

  那些箭皆是冲着商烬而来。 

  每一次,我都会毫不犹豫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 

  第七次睁开眼,我重回了陪商烬逃亡的路上。 

  他是商国皇帝最不受宠的六皇子,封地在极寒之地。 

  如今皇帝缠绵病榻,命不久矣。 

  太子派出一波波的刺客来追杀六皇子。 

  商烬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只剩下风荼和我。 

  我们已经被刺客逼到绝境。 

  风荼出去找吃的了,我在山洞里陪着商烬。 

  为了不暴露行迹,我们连火都不敢生。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我哈出来的气都结成冰了。 

  我冷得直哆嗦。 

  商烬身上裹着可御寒的狐裘,可他还是觉得很冷。 

  他搓着手,唤我:「染染,过来让孤抱抱。」 

  我走过去,任由他将我抱进怀里。 

  商烬将狐裘裹住我的身子,冰凉的手探进我衣衫里。 

  我冷得直发颤,却不敢忤逆。 

  商烬是我主子,我是他的丫鬟。 

  若他想要,我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染染,你是孤唯一的妻,孤定不会负你。」 

  寒风呼啸,从洞外吹进来,冷得刺骨。 

  商烬将我放平在地上,解开我的衣扣。 

  我裸露的背贴着地面,宛若躺在冰渣子上,钻心刺骨的疼。 

  更凛冽的疼痛席卷而来,商烬俯身在我耳畔说:「染染,若有朝一日孤称帝,定封你为皇后。」 

  我只盼着他快点儿结束。 

  因为我知道,风荼回来了。 

  他的脚步在洞口怔住,手里捧着的野果子坠落进雪地里。 

  良久,他弯腰捡起被雪掩盖的野果子,悄声走远。 

  商烬不知疲倦地折腾了整晚,犹如将死之人最后的狂欢。 

  风荼在山洞外的雪地里站了一整夜。 

  几次,我隐隐听见拳头捏紧的声音。 

  风荼终是忍着没有冲进来。 

  他是商烬的暗卫,职责是为主子卖命,保护主子的安危。 

  天亮时,风荼在山洞外禀道:「殿下,刺客追来了,快逃!」 

  商烬牵着我的手跑出山洞。 

  我腿脚发软,整个背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刺客追来,我根本逃不了。 

  况且,我知道自己的结局。 

  这已经是第七次了,我会死在这个雪地。 

  为商烬挡下横飞而来的利箭。 

  万箭穿心而死。 

  这一次依然不例外,这是我的宿命。 

  我再一次口吐鲜血倒在商烬怀里。 

  风荼杀疯了,以一己之力去抵抗二十余位杀手。 

  商烬手捧着我的脸,眼泪从他冷峻的眼眸滑落。 

  「染染,你别死,别离开孤!」 

  「孤将来还要封你为皇后,你不许丢下孤!」 

  他看起来很伤心,很舍不得我。 

  可昨晚,他明明知道我的身子骨承受不住,却还是拽着我一遍遍沉入深渊…… 

  临死前,我侧目看了风荼一眼。 

  我知道,在我死后,他也会战死。 

  我们被困在这个轮回里。 

  何时才能结束呢? 

  这是我第七次为商烬挡箭。 

  与前六次不同,这一次我没有死。 

  风荼也没有死,我们忠心护主七次,得到一次活到大结局的结局。 

  我休养了一个月,身子才好转。 

  这期间,皇帝驾崩,留下的传位诏书里写着将皇位传给六皇子。 

  原本一直拥护太子的丞相大人,临阵倒戈,拥护六皇子登基。 

  皇权之争充满血腥,成王败寇,太子商珏被斩杀。 

  商烬登基后,将护驾有功的风荼提拔为御前侍卫统领。 

  我则被封为承嫔。 

  是夜,商烬翻了我的牌子。 

  我躺在他怀里,淡声问道:「陛下,为何选〖承〗这个字给臣妾当封号?」 

  他一愣,随后解释道:「一则,承和你的姓氏同音。二则,是承宠的意思。朕虽不能封你为皇后,对你的宠爱却不会少。」 

  他说到不能封我为皇后时,语气那么笃定。 

  原来他已经决定了。 

  也罢,我对名分并不是很看重。 

  沉默的间隙,我突然能听见他的心声了。 

  【程染,你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如今能过上当主子的日子,已是你百世修来的福分,你竟还妄想当皇后?你配吗?】 

  我怔住。 

  他的话犹如尖刀刺在我胸口。 

  我又想起为他挡箭七次,那刻入灵魂的万箭穿心之痛。 

  我以为那些伤口会好起来,此刻却血淋淋的被撕开。 

  原来在商烬心里,我自始自终只是一个卑贱的丫鬟。 

  商烬解开我的衣扣,一脸温柔道:「染染,朕好爱你,从未有人像你一般,在利箭飞过之时,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挡在朕面前。」 

  「今后,朕会好好疼你,绝不再让你受一丝伤害。」 

  我晃神,若不是因为我听见了他的心声,我差点会被他眼底的深情迷惑。 

  他嘴上说得好听,心里想得却是: 

  【朕快呕了,若不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朕才不会再碰你。】 

  【程染,你的身子,朕早就腻了。】 

  【你为朕死了六次,这次怎么没死透?】 

  【也罢,朕刚登基,帝位尚未稳固,想刺杀朕的人指不定会卷土重来,朕就留着你的小命,将来给朕当活耙子罢!】 

  他的心声句句锥心刺骨,凌迟着我。 

  我拽紧床单,泪水从眼角滑落,被动的承受着他的粗暴。 

  腻了。 

  活靶子。 

  原来他也跟我们不停轮回,原来他一直都记得,我七次为他挡箭。 

  「怎么了?」他低头吻去我的泪。 

  看似在怜惜我,心底却在说: 

  【这就哭了?以前在山洞,你的背被湿冷的地磨出血也没见你哭,眼下倒矫情起来了?】 

  【朕就不该惯着你,免得你总以为朕欠你的。】 

  【程染,朕不欠你,无论你替朕死七次还是百次,那都是你的命。】 

  【你天生卑贱,而朕是天之骄子,你注定不能与朕举案齐眉。】 

  如若此刻我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我会毫不犹豫捅进他的胸膛。 

  商烬,我知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却从未料到,你会薄情至此。 

  商烬要封丞相之女南嫣为皇后。 

  我并不意外。 

  朝中一半大臣是南丞相的心腹,商烬想要坐稳这个皇位就必须得稳住丞相。 

  封南嫣为皇后,是最简单亦最奏效的法子。 

  封后大典定在三日后。 

  下雪了,上京一夜之间白茫茫一片。 

  大雪天不适合举办庆典,可商烬等不及了。 

  他急于向南丞相表态。 

  南丞相的心定下来,商烬这个冬天才能高枕无忧。 

  我站在寝宫的院子里,看着深深宫墙,背又开始疼起来。 

  南嫣带着婢女和嬷嬷直奔我的寝宫。 

  昨夜商烬翻了我的牌子,她气不过,便要来找我麻烦。 

  她踏进院子,气势汹汹朝我走来时,脚底一滑,扑倒在我面前。 

  南嫣丑态百出,觉得很没面子。 

  婢女连忙将她扶起来,帮她拂去身上的残雪。 

  「啪——」 

  南嫣扬手给了我一巴掌,怒不可竭道:「程染,你明知本宫要来,却不将院子里的雪清扫干净,是存心想让本宫摔跤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并不知她要来。 

  再说了,雪太大,扫干净很快便会落下新的。 

  南嫣命人抬来椅子,坐在屋檐下,对我命道:「承嫔,本宫罚你,用手将院子里的雪清理干净!」 

  「一个丫鬟罢了,也妄想与本宫争宠?这些是你应该承受的。」 

  「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待本宫登上凤位,有你好受的。」 

  商烬进来时,我正跪在地上用手刨雪,将满院子的雪一捧一捧转移到木桶里。 

  在他来之前,我已经刨了足足半个时辰,手冻得裂开口子,仿佛不是自己的。 

  我身上,头发上也落满了白雪。 

  南嫣则坐在椅子里,怡然自得喝了三盏茶,吃了两碟点心。 

  南嫣浅笑着朝商烬招手:「陛下,快过来,风吹得臣妾快冷死了。」 

  商烬从我身畔经过,走向南嫣。 

  我听见他的心声。 

  【烦死了,她怎么净会给朕惹事?】 

  【封后大典在即,可不能再出差池。】 

  【程染,得罪南嫣你没有好果子吃,朕不会帮你出头。】 

  商烬将南嫣抱在怀里,声音温柔:「嫣儿,承嫔哪里惹得你不开心了?」 

  「陛下,承嫔方才害臣妾摔跤,臣妾手都擦破皮了呢。」 

  南嫣将掌心伸向商烬,满脸委屈。 

  商烬吹了吹南嫣的掌心,轻哄道:「伤在嫣儿手心,疼在朕心里。」 

  南嫣得意洋洋,贴在商烬怀里,撒娇道:「陛下,承嫔说不想看见本宫当皇后,既如此,不若就将她的眼睛剜了,这样一来,她就眼不见为净了呢~~」 

  商烬眸光凝向我,质问出声:「承嫔,你当真有这么说?」 

  我心凉如水:「臣妾不曾说过。」 

  「承嫔,你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你咯?」南嫣冷声,撇头向商烬发誓:「陛下,天地良心,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承嫔就是不服臣妾当皇后,在臣妾面前一套,在您面前一套。」 

  「她心底啊,指不定多委屈呢?毕竟,她陪陛下您历经过生死,她肖想皇后之位也属实正常。」 

  商烬闻言脸色更冷,他大概是想到了曾经对我的承诺,心底翻起骇浪。 

  【朕当初不过是用甜言蜜语哄哄她,她还当真了?】 

  【朕是知道她逃不出为朕挡箭而死的命运,才那么说。】 

  【再者,以她的身份,就算朕愿意兑现承诺封她为皇后,满朝大臣都不会同意。】 

  【所以,她还在因为此事怨恨朕?】 

  商烬还没表态,南嫣拽着他的袖子,噘嘴道:「陛下,若是不惩罚承嫔,臣妾坐这个皇后之位恐怕会有人嚼舌根。」 

  「臣妾委屈点也就算了,可若是外人说陛下薄情,那可就太冤了。」 

  「是承嫔痴心妄想,区区丫鬟之身晋了嫔位,却还敢肖想皇后之位,是该给点教训,若不然啊,她还觉得是您亏欠了她呢。」 

  商烬在心底说:【她都不来求朕,是该罚。】 

  他侧目对南嫣道:「那就交由爱妃处置。」 

  南嫣嘴角微扬,当即唤身后嬷嬷:「来人,拿匕首来,将承嫔的双目剜去!」 

  嬷嬷从怀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朝我走近。 

  南嫣示意四位丫鬟按住我。 

  商烬只是望着我,并未出声阻拦。 

  他的心声已经告诉我答案。 

  【程染,朕讨厌你用那种绝望的眼神看着朕。】 

  【你什么也不说,可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朕,你恨朕,怨朕,你在用眼神凌迟朕。】 

  【双目被剜去也好,朕也好眼不见为净。】 

  【可……】 

  我笑出眼泪来,匕首尚未靠近,我的心已经开始抽痛。 

  商烬的冷漠和薄情,比万箭穿心还伤人。 

  我的脸被丫鬟摁住,动弹不得,嬷嬷扬起匕首。 

  商烬闭上眼眸,在心底说:【朕的心为何这么疼?要救她吗?】 

  匕首将要落下时,一颗石子飞来,击落了嬷嬷手中的匕首。 

  石子被匕首反弹至南嫣的眼睛里,她的左眼瞬间鲜血一片。 

  「啊——」南嫣捂住左眼,尖叫出声。 

  丫鬟和嬷嬷乱做一团,连忙跑去叫御医。 

  商烬蓦地起身,目光凝向方才石子飞来的地方,冷喝出声:「谁!」 

  风荼从远处大树上一跃而下,落在商烬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陛下,您还要折磨染染到何时?」 

  「放肆!」商烬气得浑身发抖,他一脚踹在风荼身上泄愤:「风荼,不要以为你曾随朕出生入死就可以逾矩,你方才出手伤害南贵妃,已是死罪!」 

  商烬扬声命道:「来人,将风荼抓起来,听候发落!」 

  御医来了。 

  在检查过南嫣的左眼后,御医吓得跪在地上,抹汗禀道:「陛下,南贵妃的左眼瞎了……」 

  南嫣尖叫着,接受不了眼瞎的事实。 

  商烬抬眸望向庭院里被侍卫扣下的风荼,眼眸里泛起无尽的杀意。 

  南嫣发了疯一样摔东西,哭着道:「陛下,臣妾还这么年轻,就失去了一只眼睛,臣妾不活了!」 

  商烬安抚南嫣:「爱妃节哀,朕现在就去杀了风荼,为你雪恨!」 

  商烬抽出侍卫腰间的配剑,红着眸朝风荼走去。 

  他经过我身边时,我抱住他的腿求他:「陛下,求您别杀风荼,他为您出生入死,求您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商烬冷然道:「程染,你和风荼是不是都觉得,你们曾为朕出生入死,哪怕你们骑在朕头上,朕也不会杀你们?」 

  商烬在心中权衡利弊:【不杀风荼,不足以平息南嫣的愤怒,朕若处理不好这件事,得罪了南丞相,商国江山将会再次动荡,朕得不偿失。】 

  【风荼的命,和朕的江山比起来,一文不值!】 

  商烬越过我,提着剑走到风荼面前。 

  「不要,陛下!」我尖叫出声,朝商烬扑过去。 

  可为时已晚,商烬一剑刺进风荼的胸膛。 

  风荼嘴角溢出鲜血,他看向我,不再掩饰眼底的深情:「染染,别哭,我在黄泉等你。」 

  风荼的话刺痛了商烬,商烬正准备将匕首捅深一点,一剑了结风荼的性命。 

  我喝住商烬:「商烬,南嫣瞎了一只眼睛,我赔她两只,求您饶风荼一命!」 

  我说完,从头上取下发簪,刺瞎了自己的双眼。 

  「不——」商烬嘶吼出声。 

  鲜血从我眼底流淌而出,我痛得跪倒在地。 

  商烬抽出插进风荼胸膛的剑,跑来抱紧我:「染染……」 

  我醒来时,眼睛看不见了。 

  刺痛的感觉还很强烈。 

  我抬手摸了摸,眼睛上覆盖着一层白纱。 

  我摸索着半坐而起,门被从外面推开,我循着声音将脸撇过去。 

  我的眼睛睁不开,连光都感应不到。 

  我只知道门口站着个人,那人用眼神打量着我。 

  「风荼?是你吗?」我下意识喊出风荼的名字,此刻我最想见到的人是他,我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站在门边的人是商烬,他大步走过来,捏住我的下颌打量着我的双眸。 

  「程染,你为了风荼连自己的眼睛都不要了?好,很好。」 

  我下颌被他捏得生疼,可不及双眼的疼。 

  我推开他的手,询问出声:「风荼呢。」 

  商烬声音像是淬了冰:「你就这么在乎他?若朕说他已经死了呢?」 

  风荼当真死了吗? 

  被一剑刺进胸膛,流那么多血,应该是活不了了吧? 

  既然风荼都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这皇宫对我来说,像是囚禁我的天牢。 

  我一声不吭从头上取下簪子,准备自刎。 

  却被商烬夺去,他愤怒地将我按在床榻之上,咬牙切齿道:「程染,你竟敢为了他寻死?在你心中难道风荼比朕还重要?」 

  我回想起逃亡那几年。 

  在商烬还没得到我之前,风荼曾采过一支梅亲手插在我鬓间。 

  他也曾借着寒梅向我表白:「染染,我心悦你。」 

  这一幕被商烬看见,他私下言语敲打过风荼。 

  没过几日,商烬便强要了我。 

  「说话!」商烬将我的思绪拉回眼前。 

  我抱着求死的心态说:「商烬,实不相瞒,在我心底,风荼是比你更重要。」 

  我在激怒他。 

  我想让他赐死我,一了百了。 

  他被我激怒了,可偏偏选择用别的方式来惩罚我。 

  「程染,你找死!」商烬怒不可揭将我的身子翻过来,用席卷而来的怒火燃烧我。 

  我被困在无尽深渊里,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翌日清晨。 

  商烬穿上龙袍,丢下一句:「程染,风荼还剩下半条命,你若敢死,朕定会将他大卸八块!」 

  在商烬离开前,我听见他的心声。 

  他似在心底叹气:【染染,是朕嘴硬,朕对你没腻,往后也不会腻。】 

  【本来朕是来向你服软的,你不该用风荼来激怒朕。】 

  我麻木地躺在榻上,感觉自己是一条被抽干水分的鱼,每呼吸一口空气,于我而言都是折磨。 

  商烬走后没多久,南嫣来了。 

  她瞎了一只眼,另外一只眼尚能视物。 

  她踏进我的卧房时,鼻尖轻嗅,皱起了眉头,冷声问:「陛下方才来过?」 

  我不想理会她。 

  她愤怒地揪起我的头发,咬牙切齿道:「程染,你都已经被贬为庶人了,陛下还是对你的身子感兴趣,真是令本宫意外啊。」 

  「本宫这只眼睛瞎了皆是拜你所赐,你以为你弄瞎两只眼睛就能弥补吗?」 

  「你的贱命又怎配和本宫的天生凤命相比?」 

  「就算你千刀万剐,本宫这只瞎掉的眼睛也不可能再重见光明了。」 

  「程染,你说,本宫该怎么折磨你好呢?」 

  南嫣越说越气愤,哪怕我看不见,也能想象出她扭曲的面容。 

  我挣脱她的钳制,淡声问:「南嫣,你想如何?」 

  南嫣轻笑,对嬷嬷命道:「将她的背刮花,用盐养着!本宫先让她尝点苦头,好戏还在后头~~」 

  「是。」嬷嬷领命,一把将我扯过来,和三五丫鬟一起将我的衣衫扒了。 

  她们有备而来,手上都戴了锋利的指刀,将我的背抓出一道道血痕。 

  我惨叫着反抗,得到的是更凶残地对待。 

  嬷嬷和丫鬟用细盐抹在我背上的伤痕里,我痛得晕死过去。 

  接下来两日,我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 

  我的背奇痒无比,伤口被细盐咬得腐烂,堪比凌迟之痛。 

  第三日,屋子的门被人从外打开。 

  我被嬷嬷提起来丢进装满凉水的浴桶里,「把身子洗干净,今日是封后大典,陛下允了皇后,让她踩着你的背脊登上凤位。」 

  我被推出房门时,漫天的雪花飘落在我脸上。 

  再冷的天,也不及我的心冷。 

  我被逼着在风雪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随后步上九十九阶白玉台阶。 

  若没有猜错的话,封后大典是在室外举办,台阶之下将会站满文武百官,来朝拜皇帝皇后。 

  嬷嬷一棍子将我敲晕,我在晕死前听见她说:「待会陛下将会牵着皇后娘娘的手一步步登上凤位,你能够给皇后娘娘当人凳子,是你的荣幸!」 

  不知昏睡了多久,我被宫廷礼乐吵醒,渐渐恢复了意识。 

  我身上被大雪覆盖,浑身僵硬得似感觉不到知觉。 

  文武百官齐声高呼:「皇后娘娘千岁!皇上万岁!帝后同心,天佑商国!」 

  我知道是商烬牵着南嫣的手走上白玉台阶了。 

  我想挣扎着起来,身体却不受控制。 

  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听见了商烬的心声。 

  【凤椅之下,被白雪覆盖的人是染染吗?】 

  【皇后事先和朕打过招呼,不是她又是谁?】 

  【她衣着单薄,一定很冷,朕后悔了。】 

  【可她心中压根没有朕,朕竟还心疼她,真是可笑。】 

  转眼,商烬和南嫣走到了我面前。 

  南嫣抬起腿,正准备踩着我的背踏上凤座。 

  商烬忽然出声:「慢着。」 

  「陛下,怎么了?」南嫣撇头望向商烬,「难不成陛下舍不得了?」 

  商烬的心声越来越清晰可闻:【朕是舍不得了,可……封后大典不容出现差池。】 

  【别心软,忍忍就过去了,等封后大典结束后,朕再弥补。】 

  商烬对南嫣说:「皇后可要踩稳了,当心她乱动,皇后摔跤,朕可是会心疼的。」 

  南嫣勾起一抹笑意:「陛下真体贴,放心罢,她早就冻僵了,就算她想动,恐怕也无能为力。」 

  我奋力挣扎,身子却纹丝不动,僵硬得如同石头。 

  南嫣踏上我的背脊,我的背满目疮痍,而她的鞋底是特制的防滑鞋底。 

  鞋底上密密麻麻的三角钉踩在我背上的伤口上,我疼得直抽气。 

  偏偏南嫣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我,她两只脚踩在我的背上,还特地转了个身,去望着站在白玉台阶下的文武百官。 

  我疼得发出呜咽声,再次听见商烬的心声,这一次他有些心烦意乱:【朕的心为何那么疼?南嫣的脚好似踩在朕的胸口一般。】 

  【程染,朕输了!】 

  南嫣似乎也发现了商烬神色有异,她浅笑着道:「陛下,您在心疼么?」 

  商烬在克制怒火:「皇后,别误了吉时。」 

  「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南嫣在我背上转动鞋底,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感叹道:「站在此处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格外清新。」 

  我咬牙用尽全力摆动我的背,想要将南嫣从我背上甩下去。 

  可我的身子依然僵硬得纹丝不动。 

  【毁灭吧!这江山朕不要也罢!】 

  【南嫣,朕要杀了你!你爹也该被碎尸万段!】商烬的心底几乎是在咆哮。 

  商烬突然疯了,他拽住南嫣的手臂,一把将她甩了下去。 

  「啊——」南嫣大惊失色,扑倒在雪地上,滚下白玉台阶。 

  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来人,护驾,谁也不许去救南嫣!」商烬扬声命道。 

  御前侍卫谁也不敢去追滚下台阶的南嫣,他们挡在商烬面前护驾。 

  「染染……」商烬将我的身子翻过来,指尖拂开我脸上的白雪,不再掩饰他的心疼之色。 

  我恨透了商烬,自是不会答他。 

  商烬将我抱在怀里,焦急离开,去宣御医替我诊治。 

  我在暖阁里养了三四日,身子才恢复知觉。 

  听说那日封后大典被迫终止,南嫣滚下九十九阶白玉台阶,脑袋当场摔出了血。 

  南嫣性命是保住了,可她依然没醒过来。 

  南丞相大怒,商烬雷厉风行夺去南丞相的官职,将他斩首示众。 

  丫鬟和太监们说皇上疯了,眼下江山尚未稳固就敢杀南丞相。 

  南丞相背后多股错综复杂的势力,皇上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算杀了也后患无穷。 

  这是置死地而后生的节奏。 

  我清醒过来的第二日,商烬来暖阁看我。 

  他对我的态度温和了不少,他沉默着将我按入他怀里。 

  「嘶~~~」他碰到了我背上的伤口,我疼得直抽气。 

  商烬松开我,伸手来扯我的腰带。 

  我以为他又要强迫我,我下意识护住腰带。 

  「别怕,朕只是看看你背上的伤。」他扯下我的腰带,将我衣衫褪下,打量着我背上的伤痕。 

  他没开口说话,我听见他的心声: 

  【南嫣那毒妇,下手够重的!】 

  【朕真该死,竟现在才察觉到自己的心。】 

  【朕要将南嫣的头砍了,挂在城墙上示众!】 

  【染染,你能原谅朕吗?】 

  商烬,你贱不贱? 

  你的真心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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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林

世人皆唾弃、厌恶我,我又何罪之有?

我是本世纪最臭名昭著的人

我已经死了60年,

也被人唾骂了60年。

为了科学,为了实验,

他们挖开我的坟,扒出我快碎成渣的骨头,提取我的记忆,要在民众面前公开审判我的罪行......

后来,当真相被揭开,人间一片哭嚎,世人纷纷向我忏悔。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已消散于风中,永世不入轮回…… 

     我是本世纪最臭名昭著的人 

  我已经死了60年, 

  也被人唾骂了60年。 

  为了科学,为了实验,他们挖开我的坟,扒出我快碎成渣的骨头,提取我的记忆,要在民众面前公开审判我的罪行..........

我是本世纪最臭名昭著的人

我已经死了60年,

也被人唾骂了60年。

为了科学,为了实验,

他们挖开我的坟,扒出我快碎成渣的骨头,提取我的记忆,要在民众面前公开审判我的罪行......

后来,当真相被揭开,人间一片哭嚎,世人纷纷向我忏悔。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已消散于风中,永世不入轮回…… 

     我是本世纪最臭名昭著的人 

  我已经死了60年, 

  也被人唾骂了60年。 

  为了科学,为了实验,他们挖开我的坟,扒出我快碎成渣的骨头,提取我的记忆,要在民众面前公开审判我的罪行...... 

  后来,当真相被揭开,人间一片哭嚎,世人纷纷向我忏悔。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已消散于风中,永世不入轮回…… 

  “你太苦了,阎罗殿不收。“ 

  黑白无常复杂的看着我, 

  我摆了摆手,没关系的,就当个孤魂野鬼随意看热闹喽! 

  一飘,就飘了60年。 

  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鬼, 

  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还有神智,有思想,能思考, 

  也能开心,也能痛苦。 

  “小兔崽子,你想害死你爹我,当第二个陈乙是吧!” 

  小男孩趁父亲起身连忙抽开他的凳子, 

  老父亲摔了个大跟头, 

  抄起笤帚满屋追着打。 

  “陈乙是大坏蛋,我才不要当陈乙!” 

  我就是陈乙。 

  但我不是大坏蛋。 

  可是我已经跟希特勒一样,成为了大罪人。 

   

  这里不好玩,我要飘到别处去。 

  我生前喜欢科研,死后也喜欢,只是搞不了了。 

  我飘到了国家最高科研所,一群科学家围在一起讨论。 

  讨论如何更加具有震撼力的公开一项杰出的科学成果。 

  “我觉得,陈乙不错!” 

  “赞成!” 

  我死后第一次听人夸奖我诶,很开心。 

  我就一直跟着他们,结果就看到他们挖了我的坟。 

  一铲子下去,我的骨头被挖断了。 

  “啧,尸体没好好保管,都快碎成渣了。” 

  “李组长说笑了,要不是他还要继续向世人忏悔,否则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再说了,碎成渣也还能用啊,提取DNA又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想看我的骨头,转身,就看到了一个跪着的雕像,脸颊两边因为时常被人拍打白漆都掉了,露出了铜绿色。 

  这是我的雕塑,胸前挂着牌子——“陈乙谢罪像“。 

  我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 

  我不开心, 

  我又飘走了。 

  我那个时代用手机都是奢侈,而这个时代的孩子,用着全息投影技术,上课、学习、娱乐。 

  普及度这么高,我就放心了。 

  我又继续飘着,我习惯了孤独,却向往着热闹。 

  这天,几乎所有人都聚在时代巨幕那里,我一向爱凑热闹,也跟了过去。 

  晚上8的钟声敲响,每个人的眼前都出现一个全息投影屏幕,里面的人,就是科研所李组长。 

  “亲爱的民众,我们科研所研发了一种可以提取记忆的科研工具——掠夺220。“ 

  “为了展现它的巨大作用,我们特意通过掠夺220获取了罪人陈乙的记忆,今晚为大家实时播报。“ 

  说完,偏头对着助理说了一声开始。 

  大家都聚在一起欢呼鼓掌, 

  “我就想看看,一个人怎么会如此丧尽天良!“ 

  “你高看了,他就是个鬼!“ 

  看着世人兴奋的表情,我不禁哑然失笑。 

  我的过往, 

  你们真的想看吗? 

   

  全息投影上突然出现了我,准确的来说,是3岁的我,也是我记忆的开端。 

  我为什么叫陈乙? 

  因为我有个哥哥叫陈甲。 

  我从小家境异常贫困,父母将爱倾斜给了他们的长子,我的残疾哥哥。 

  破败的黄土屋,昏暗无光的家,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变得灰败。 

  “陈老二,把鸡蛋给你哥哥!“ 

  “别偷吃,否则我打死你!” 

  母亲叉着腰,对我颐指气使。 

  年幼的我连忙小心翼翼的接过鸡蛋,跑到里屋送给躺在床上的哥哥, 

  慢半步,免不了挨骂。 

  里屋,也是一片破败,唯一的一张床,是哥哥的,他正躺在那里,盖着家里最新的被子。 

  哥哥不让我跟他睡,我一直睡在地上。 

  他懒懒的抬着眼皮看了我一眼, 

  倏尔一笑, 

  “弟弟,你吃吧,长个子。” 

  我很心动,悄悄的向厨房的方向瞥一眼,估计母亲发现不了,连忙剥开鸡蛋整个狼吞虎咽。 

  我从来没吃过鸡蛋, 

  母亲只给爸爸和哥哥吃。 

  原来,鸡蛋这么好吃。 

  “弟弟,好吃吗?” 

  “嗯嗯,谢谢哥哥!” 

  我一心咀嚼着美味,却没有注意到陈甲眼中闪过的阴狠。 

  “妈!弟弟抢我的鸡蛋吃!” 

  陈甲突然在床上大叫着,出乎我的意料,我连忙上前去捂他的嘴,可是他比我力气大,没几下就挣脱了,眼里写着——你死定了! 

  我感到不知所措,急得眼泪直打转,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 

  “要怪,就怪老天只给了你一副健康的身子吧!“ 

  可是,这又不是我的选择…… 

  母亲闻声赶来,怒不可遏,抄起竹棍就往我的身上打,完全不听我解释。 

  第一段记忆在我的哭喊中结束。 

  这只是一个缩影。 

  “啧啧,怎么不打死他,还是太轻了!“ 

  “这不是他后来干尽坏事的理由!“ 

  周围的观众纷纷对我的童年点评论足, 

  我不指望谁跟我感同身受,  

  可是,这是我的童年啊,我亲身经历了一切,别人嘴里却只是寥寥数语。 

   

   

  下一段开始了,我已经上了初中。 

  年少时我唯一庆幸的,便是在学校时所拥有的片刻安宁。 

  我一直坚信,读书能改变我的命运,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 

  我一直很刻苦,成绩一直是全校第一。 

  “大家看好了,高智商不等于高人品!” 

  有观众叫呵着,他们又懂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完全说错。 

    “老二,你打算什么时候辍学?”父亲抽着旱烟,氤氲中带着几分忧愁。 

  母亲连忙接过话,看着我的满分试卷,不屑的说, 

  “上学会识字就行了,考这么多分能当饭吃吗!“ 

  “赶紧退学,咱们家这情况,多读一年的书就少赚一年的钱!“ 

  “我一定要读书!” 

  无非就是钱的事。 

  此后我就一边读书一边到处打工,他们这才没有怨言。 

  我只能从一堆大人手里抢活干,没少被单拎出去揍一顿, 

  这还算好了,只要不抢我的钱,都无所谓。 

  中考,我一举考到了全县第一,邻里乡亲都来祝贺我的父母。 

  他们表面很自豪,背地里却又跟我讲 

  “辍学吧,高中实在太浪费钱了!” 

  “你哥哥还要人照顾呢!” 

  见我死活不松口,母亲眼睛一转,语气缓和了几分。 

  “要是你每个月能寄点钱回家我们倒也不阻拦了。” 

  我一咬牙,就答应了。 

  漫长的暑假我出门打工挣学费,还要补贴家人。 

  家里难得吃上了几回肉,这次我也吃上了鸡蛋,母亲没有打我。 

  我瘦了很多,但我很快乐。 

  我上高中了,远离了我的家庭,我的生活只有学习和挣钱。 

  “哎,陈乙我跟你讲,要是我跟你有一样的成绩,我爸妈指定开心死了,我要什么买什么!” 

  同桌吴安轩吊儿郎当的抱怨着, 

  眼里却是无比的轻松与青涩。 

  他不知道,我真的很羡慕他,但是我的自尊不允许我说出口, 

  而且,家人,是不能换的。 

   

  日子很清苦,交一次试卷费都能让我好几天吃不饱饭,我只好将要打回家里的钱先用着,先过了眼前的困难再说。 

  ·可是,没人能理解我。 

  那天,我和同学们正在上晚自习,自行做练习,门被砰的打开。 

  “陈乙,你个小兔崽子,给我出来!“ 

  来人破口大骂,唾沫横飞。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我,我错愕茫然的抬起头, 

  那人正是我的母亲。 

  我连忙起身拉着她出去,一路上走廊回荡着她的咒骂声, 

  “钱呢!以为躲在学校里我就找不到了!“ 

  难听的话从她嘴里倾泻而出,把我上上下下骂了个遍。 

  最后,她拿走了我身上最后20元钱,也粉碎了我的尊严。 

  我永远无法释怀,那晚我回去之后,大家看我的眼神。 

  吴安轩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话,可能,也被吓到了吧。 

  没事,我能忍。 

  知识,能过改变我的命运, 

  对不对? 

   

  “你就是陈乙?“ 

  下课后一个小黄毛拦住了我,我长期营养不良,在他面前就是小小一只。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兄弟不过是想借你的作业抄一抄。“ 

  “你借不借?“ 

  他斜睨着我,语气不善。 

  我明白,不能硬碰硬。 

  “桌上,你自己拿。“ 

  我抬起眼直盯盯的看着他,他却得寸进尺。 

  “兄弟我突然不想写了,要不你帮我写吧!“ 

  “你是不是很缺钱,我可以给你钱。“ 

  是的,我很缺钱,我答应了。 

  做完一切之后,他却翻脸不认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付钱?你个小!兔!崽!子!“ 

  我一拳就打在他的脸上,当场就飞出一颗牙。 

  我只是看起来弱小,实际上我的力气非常大,我从小就干了很多事情,这些锦衣玉食长大的孩子,哪里是我的对手。 

  他还想还手,一把被我撂倒在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 

  年级主任突然一和,我这才停手。 

  我们都被罚了,小黄毛不甘心,放学后找人进我寝室将我暴打一顿。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你再揍我一个试试!“ 

  “管你成绩好不好,灭掉你一个陈乙,我只要动根指头!“ 

  第二天我鼻青脸肿的上学,大家对我指指点点。 

  他们都知道,小黄毛是校长的儿子,而我,是无人撑腰的孩子。 

  我熬过了那些满是痛苦的日子,终于迎来了高考。 

  全省第2,顺利进入了最高学府,我以为我的幸福就要来了。 

   

  刚进入大学,意气风发,我热爱科研,主修的也是这方面。 

  导师说我很有天赋,而且,我不光有天赋,还有超乎旁人的意志力。 

  在他老人家的指导下,我成功拿下全国青年科研成果的金奖,在颁奖典礼上,我获得了无数人的鲜花和掌声。 

       人生第一次,我笑得那么开心,面对镜头高举我的奖杯。 

   

  我想,我终于熬出了头! 

  人最辉煌的时候,应该被记录,只是我那时候万万不知道,这张照片,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得到了一大笔奖金,我有私心,留存了一大部分,将小部分寄给了家里。 

  虽然是小部分,但是也不少。 

  我也该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了,我太瘦了,看起来有点病态。 

  生活渐渐好转,我不想早死。 

  而且,我恋爱了,我也没想到会有人爱我。 

  卢静纯净善良,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人生,我想跟她走到永远。 

  我们携手努力,共同进步,为了我们美好的明天。 

  现在想来,那真的是我短暂的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我太幸福了,以至于忽略了远方家人的威力。 

  这时,有人捎了口信过来,母亲说,A市是个好地方,让我给陈甲也安排个好活计。 

  我犯了难,彼时我也还只是个学生,尚未立足呢。 

  我拒绝了,让他们再等些时候,我还需要时间准备好一切。 

  却没成想,他们直接千里迢迢找上了门。 

  “陈乙,你给我站住。” 

  我跟静静正走在一起,准备去图书馆,熟悉的声音喝住了我,我僵硬的回头。 

  “阿乙,她是谁啊?“ 

  静静扯了扯我的衣袖,询问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面前这个泼妇般蛮横的女人,是我的亲生母亲。 

  母亲上下打量着我,又看看卢静,眼神中露出贪婪的光。 

  “以为跑得远我就逮不到你了?” 

  “哟,原来是自己在过好日子,就不要自己的家人了!” 

  “这个妞你玩了没有,你大哥还没有找媳妇呢,先给他玩玩。” 

  不堪入耳! 

  我青筋暴起,侮辱我可以,但不许侮辱静静! 

  平生第一次,我对她动了手。 

  “你竟敢推我!” 

  母亲震惊的看着我,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看着周围聚起的人越来越多,她直接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啊!大学生打人啦!” 

  “陈乙他要杀我,要杀他的亲生父母!” 

  “我的命苦啊,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啊!” 

  一些好心的学生连忙上前去扶她,为她声张正义。 

  那谁又能为我声张一下呢? 

  我已经跑到这里来了,也逃不出他们的魔爪。 

  我的尊严,又何止是尊严,全都粉碎了。 

  新闻媒体上大肆报道,起名“全国青年科研成果金奖得主竟对生母大打出手!” 

  母亲生活破烂不堪照片和我得金奖风光无限的照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母亲因此得到了不菲的采访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我给她30万元赡养费。 

  我还是个学生,我哪里有钱呢? 

  “陈乙,老娘跟你讲,这个钱你不给,就等着一辈子被人唾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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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悸

九郎小红薯发的,这是听云见心吗?

附赠小短文


视频通话


九郎:角儿,你看,“听云见心”

图片×2

今天辛苦了,大明星,你看到我给你的花篮了吗“10”,十年,历经风雨沧桑,也算熬出头了


磊子:看到啦!也算你有心,你这次不来,放过你了


在说时,还是酸了鼻头,红了眼眶。

"可是你说过,回来看我第一场演唱会的"张云雷心里埋怨着,看着别过了头


九郎自然是想到了他的宝儿会委屈会害怕,会伤心,更害怕没有自己在他会受伤,这样他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九郎:角儿,这次我没来,是我食言了,等你回京,回京之后我带你出去玩儿,再吃好吃的......

九郎小红薯发的,这是听云见心吗?

附赠小短文


视频通话



九郎:角儿,你看,“听云见心”

图片×2

今天辛苦了,大明星,你看到我给你的花篮了吗“10”,十年,历经风雨沧桑,也算熬出头了


磊子:看到啦!也算你有心,你这次不来,放过你了


在说时,还是酸了鼻头,红了眼眶。

"可是你说过,回来看我第一场演唱会的"张云雷心里埋怨着,看着别过了头


九郎自然是想到了他的宝儿会委屈会害怕,会伤心,更害怕没有自己在他会受伤,这样他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九郎:角儿,这次我没来,是我食言了,等你回京,回京之后我带你出去玩儿,再吃好吃的。我知道我没去,你心里肯定难受,宝儿,我一直在你身后,不管人来没来,我总是惦记你的


磊子:我当然明白,我害怕没人护我,有你在我总是安心些。但你可说好。张云雷的话中带着点点哭腔,似是害怕是无助,更像是没有杨九郎的委屈


九郎:我知道,我没去,是委屈你了,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啊

杨九郎一看张云雷要哭,略显手足无措

磊子:我想你…

九郎:我也想你了


两人,就这样打着电话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两人在一起吃吃烧烤,谈天说地……


"听云…见心"







布林

我站在台下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亲密无间,我知道,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周萧拿了影帝的这天,没有遵守约定公开我。 

也是这天,我写的以我们俩为原型的小说被扒。 

他站在高高的领奖台,我却被他的狂热粉堵在墙角废了手。 

后来我再也拿不起笔,也放弃续写我们的故事。 

面对他的声声哀求,只是闭眼扯掉了助听器。 

大明星呀,你不再属于我了。 

周萧拿了影帝的这天,没有遵守约定公开我。 

也是这天,我写的以我们俩为原型的小说被扒。 

他站在高高的领奖台,我却被他的狂热粉堵在墙角废了手。 

后来我再也拿不起笔,也放弃续写我们的故事。 

面对他的声声哀求,只是......

周萧拿了影帝的这天,没有遵守约定公开我。 

也是这天,我写的以我们俩为原型的小说被扒。 

他站在高高的领奖台,我却被他的狂热粉堵在墙角废了手。 

后来我再也拿不起笔,也放弃续写我们的故事。 

面对他的声声哀求,只是闭眼扯掉了助听器。 

大明星呀,你不再属于我了。 

周萧拿了影帝的这天,没有遵守约定公开我。 

也是这天,我写的以我们俩为原型的小说被扒。 

他站在高高的领奖台,我却被他的狂热粉堵在墙角废了手。 

后来我再也拿不起笔,也放弃续写我们的故事。 

面对他的声声哀求,只是闭眼扯掉了助听器。 

大明星呀,你不再属于我了。 

周萧拿到影帝的这天,我跟着他来到了现场。 

“能拿到影帝,主要是感谢——。” 

我坐在台下默默祈祷,希望周萧一定要遵守约定。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好的预感,毕竟这是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就说好的。 

手心因为紧张而不断冒汗,我不安地看向台上正在发表获奖感言的周萧。 

“我的女主角同时也是我的女朋友,方洋洋。” 

话音落下的时刻,镜头就聚焦到离我几米远的方洋洋脸上,场上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欢呼声几乎要把格格不入的我淹没了。 

而方洋洋有些娇羞地摆了摆手,两人的互动很是亲昵。 

看样子就是冲着今晚的热搜去的。 

我的心一瞬间收紧,很不可思议地抬眸看去,还没反应过来,灼热的泪就滑过脸颊。 

最害怕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赶紧别过头,松开捏紧衣摆的手,胡乱把脸上的泪擦掉,酸涩感涌上喉咙又被我生生咽下。 

可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呢。 

我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台上的他。 

手不自觉收紧成拳,指骨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可并没有觉得痛。 

因为我还完全沉浸在刚才的打击下,久久缓不回来。 

大明星,你真的很耀眼呀。 

八年了,周萧终于在这天成为了他想成为的样子。 

我以为这一天,我们都会是开心的。 

我鼻子发酸,胸口很涨。一时忘了,忘了我现在应该激动还是难过。 

“小姑娘,你怎么哭了,怎么,你是他的粉丝。” 

边上的一位演员前辈给我递来了纸巾。 

我很颤抖地接过后,低声跟他道了谢。 

“你是谁带来的家属吗?”前辈很和蔼地问我,估计是看我哭得太伤心,他和我说话都细声细语的“我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家属吗? 

我捏紧手里的东西,指甲抵到了柔软的掌心。 

我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周萧,他现在已经领完奖下台了。 

主办方给他安排的位置,就在方洋洋边上。 

他们两人低头正在轻声交谈,是那样亲昵。 

明天几张神图就会冲上热搜。这些我早已经习惯。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为了热度,直接公开方洋洋是他女朋友。 

甚至我还在现场。 

是时间太久了吗,久到改变了一个人。 

我闭上眼,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很多年前,我答应周萧一定要陪他走到他拿影帝的那一天。 

但现在我发现,我们两个,好像也只能走到这一天了。 

我真的没想过,曾经我们两个无数次幻想过的今天,会变成这样。 

25岁生日那天,周萧问我许的是什么愿望。 

我让他猜猜看。 

结果他竟然一下就猜中了。 

我祝他梦想成真,能在30岁之前当上影帝,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 

他说那一定要在这一天让他的粉丝都祝福我们。 

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他却失约了。 

他们祝福的不是我,是他和另一个人。 

真是讽刺呀。 

我仰头看天花板,豆大的泪成颗成颗往下掉。 

我努力试着调整自己。 

但我忍着委屈不哭的时候,浑身都不舒服。 

“我不是家属,不是任何人的家属。” 

我红着眼,声如蚊呐。 

本来这时候我应该可以骄傲地告诉这个前辈。 

看吧,那个领奖的人就是我男朋友哦。 

可我的样子好狼狈,好丢人。 

他没有遵守约定公开我,我也没有这样说的机会。 

我打开手机,看着已经炸了的热搜。 

有关周萧和方洋洋的词条就占了8个。 

我默默地划看了一会cp粉们嗑生嗑死的评论。 

“简直配我一脸。” 

“我的cp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 

“我就知道,那些糖都不是白扒的。” 

“啊啊啊啊啊啊,在得到影帝这一天公开她谁懂啊啊啊啊。” 

曾经因为发了一张照片收获了10个点赞就很满足的人,现在已经很好地懂得拿捏流量密码了。 

可这样的他,我很陌生。 

我避开周萧频频回头寻找我的目光。 

他有些着急地想起身过来,却被方洋洋一把拽住,说了些什么。 

又为难地坐了回去。 

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我感觉我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眼睁睁看着期盼了那么久的东西最后落到了别人那里,有点压抑地喘不过来气。 

我打开和周萧的对话框,泪又模糊了视线。 

其实在刚刚在典礼开始之前,我和方洋洋碰到过。 

我有些拘谨地对着镜子在补口红。 

她却一下子撞开了我。 

然后嘲讽道“反正你有没有上台的机会,有什么好打扮的?” 

她笑得肆意,我本欲跟她争辩,可一想到娱乐圈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今天又洽好是周萧夺得影帝的好日子。 

我懒得与她争辩,只回了这么一句。 

“和你没关系,而且我上不上,你等会不会看?” 

方洋洋嗤笑一声,很得意上下扫视了我两眼,然后转身离去。 

那是是一种是轻视的挑衅。 

本来那时候还想着等会要站上舞台,要以行动来打她的脸。 

现在才明白过来,她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周萧估计又是因为某种推拖不掉的安排,对以后发展的考虑,以及公司给的各方面的压力。 

所以不得不要继续维持炒cp的热度,不得不放弃在今天公开我。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这天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 

不知道周萧读获奖感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对于我来说,有多残忍。 

“小姑娘,擦擦吧。”又一张纸巾递了过来。 

老前辈这次没有再追问。 

听到老前辈声音,我才恍然回神,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赶紧接过来擦了擦,今天确实是很失态。 

感觉这么久以来没掉过的泪,都要在今天流干了。 

“名利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有的人啊真的会迷失在这里。”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正在接受采访的周萧和方洋洋。 

他们接受采访时有说有笑,情到之处,方洋洋还会羞怯地捂嘴笑然后拍周萧。 

看到这里,我不经陷入回忆。 

周萧刚刚进入娱乐圈的时候,因为事业上升期,公司不让公开女朋友。 

周萧当初还为此和经纪人大吵了一架,甚至说要撒手不干了。 

当时毕竟名气小,没什么话语权。 

我和他约定好,等他成为影帝的那一天,在颁奖典礼公开我。 

那时候肯定不用再在意公司的意见了。而且那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了。 

很有意义。 

周萧进入娱乐圈小有名气之后,开始越来越忙,回家的点变得越来越晚。我们能相处的时间骤减,不再天天黏在一起,不再每天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候甚至很久都会见不到。 

但他也肉眼可见地变得成熟和有能力了。 

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他,成为他的粉丝。 

我任劳任怨地守护着我们的小家,照顾着一次一次醉酒回来的他。 

我相信困境只是暂时的,周萧这么厉害,我们一定会熬出头的。 

即使我们不再和以前那样甜蜜也没关系。 

因为人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曾经我就是周萧的原则和底线。 

我无条件地信任他。 

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人的原则和底线也是会发生改变的。 

所以他才会在这件事情上,做出让步了吧。 

我只是很不理解,我真的想不明白,我们以前那么苦的时候都熬过来了。 

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其实有些事,你倒应该庆幸自己看清了。” 

原来这个老前辈看出来了啊,绕了一大圈是在安慰我。 

我勉强扯出笑来,淡淡道“是啊,也该看清了,毕竟我以前从来都不是他会愿意舍掉的部分。” 

老前辈深深看了我一眼后,叹了口气,然后望着前面还在接受记者调侃的两个人,也想不出来什么要劝我的话了。 

只是对着周萧摇头感慨道“臭小子哟,臭小子。” 

其实我们以前真的很相爱的。 

原来在我没发现的角落里,很多事情都变了。 

我垂下眼睫,很无力地在手机打下三个字。 

犹豫再三,还是按下发送键。 

和老前辈道了别之后,悄悄转身离开了这里。 

可我不知道的是,也就是这一天,我写的以我和周萧为原型的小说被扒。 

她们已经确定了我这本小说的男主就是按照周萧刻画的。 

并且很多时间线和周萧的活动都是对上的。 

事情愈演愈烈,我还被爆出了经常出现在周萧所在的地方,蹲点跟踪他。 

小说的评论区底下被周萧的粉丝轰炸地体无完肤。 

我也被扣上了私生饭的帽子。 

网络的传播速度真是非常惊人的。 

我几乎是知道消息的同时,被人扯着头发拖进了小巷子。 

我明明就快到家了,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而已。 

巷子里阴冷的气息让我忍不住发颤。 

但我意识到了,更可怕的是,眼前的人。 

头皮被扯得我觉得发根已经鼓起了一个小包。 

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我努力地反抗,回拽自己的头发。 

可这在她们的眼前就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和激起她们胜负欲的行为。 

“啊。”拽着我的那个人突然发力把我甩出去,我惊呼一声。 

整个人扑到了未干的臭水里。 

那股发霉的味道还混着闷热的水臭。 

但我现在来不及多想,拼了命想要爬起来。 

却被人重重地踩住了一只手,他咬牙用力地碾了碾,然后问我“黎星,是你吧?” 

来者是几个彪型大汉,身上带着浓重的社会气息。 

我努力保持冷静,瞪着眼前的男人反问“你们要干什么?” 

我惊恐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主使者应该是他们身边的两人女人。 

最后目光定格在他们手里的铁棍,我吓得后牙打颤。 

而这两个女人,我认识。 

她们才是周萧真正的私生饭,她们两个都算比较极端的私生头子了。 

还因为做过一些过分的事,进去蹲过几天。 

其中一个女人很厌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踩上了我另一只手。 

我没力气再叫,挣扎地想把自己的手拔出来。 

可我越挣扎,她踩地越用力。 

皮肉磨在地上火辣辣地疼,可直到血痕出现在地面她还是没有松开。 

而是蹲下一把扯过我的头发。我被迫仰着头看她,抖得厉害。 

生理泪水从脸颊落下。 

“现在知道害怕了,跟踪他,干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怎么不害怕啊。”方脸女人上手甩了我两巴掌。 

她力气很大,痛感从脸上蔓延开来,我觉得一阵耳鸣。眼前很黑,却还要被迫听着她说话。 

“我知道你进去他家了,有没有偷偷睡他的床,偷偷泡他的浴缸,抱着他的衣服闻味道。我都没去过,你tm敢去?”她凶狠地咬牙,说到最后又连续扇我,我疯狂甩头,挣扎地想咬她的手。 

她的巴掌就不断落在我头上的部位。 

我边反抗间还不断哭喊着解释“我不是私生饭,我是他女朋友。” 

可根本没有用,另一个看着很文艺的眼镜女,怒骂了一句脏话。 

“你是他女朋友,我还是他女朋友呢?我们都没干到的事情你干。你真是找死。”她抄起一旁的铁棍。直接朝我的脸呼。 

与此同时,我手上的两只脚松开了。可我根本就来不及挡,生生挨了这一下。 

黏腻的液体从额际流下,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 

痛到我整个人都抽紧了。 

可是好像已经没知觉了,我几次晃着头强迫自己清醒。 

然后去摸索口袋里的手机“我可以证明我就是他女朋友,我不是私生饭,我有照片。” 

但刚刚摸到,还没来得及解锁。 

就被方脸女一把抢了,然后摔得四分五裂。 

“你比我们还冥顽不灵。”她蓄力一脚踹在我的腹部。 

我疼得冷汗瞬间就出来了,抱着肚子蜷缩起来。 

连哭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能无论我证不证明我是不是私生饭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们根本就是疯子!! 

“你不是爱写?”那个眼镜女银阴阴地打量我,然后一个她和方脸女互相对视了一眼。 

朝那几个大汉示意了一下。 

他们就在把我拖了起来。强硬地把我的右手臂压在地上。 

其中一个人则捡起地上的铁棍比在我的手上。 

眼镜女笑得很猖狂,她问我“你这么喜欢写小说yy周萧,要是废了你的手,你看你还怎么写。” 

听到她的话,我脑子里紧绷的弦咯噔断了,彻底崩溃。 

我撕心裂肺地狂嚎,绝望地尽最大的努力扭动着身体。 

可怎么会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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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花漫漫

落花流水三月天

  嫁给夫君的第一年,生辰宴上,歌姬穿着与我一模一样的罗裙出场。 

夫君脸色森寒:「来人,把她的裙子扒下来。」

他明明在护着我,我心里却一丝暖意也无。

因为我知道,当初为这歌姬一掷千金、相约与她私奔的人,也是他。

六月十五是我的生辰。

赵朔在明月阁上设宴,请了京城最有名的乐坊前来助兴。

为了这天,我提前从留香铺里定制了一条水红罗裙,裙摆以银线勾勒,月光一照,便如层层的波光。

赵朔见到我时,眼前一亮。

我笑着向他展示:「如何?」

「恍若神妃仙子。」赵朔笑道,「今晚的宴席上,只怕人人都要羡慕我,有位这样秀外慧中的夫人。」 

果然,我们一同出现在宴席上时,我的......

  嫁给夫君的第一年,生辰宴上,歌姬穿着与我一模一样的罗裙出场。 

夫君脸色森寒:「来人,把她的裙子扒下来。」

他明明在护着我,我心里却一丝暖意也无。

因为我知道,当初为这歌姬一掷千金、相约与她私奔的人,也是他。

六月十五是我的生辰。

赵朔在明月阁上设宴,请了京城最有名的乐坊前来助兴。

为了这天,我提前从留香铺里定制了一条水红罗裙,裙摆以银线勾勒,月光一照,便如层层的波光。

赵朔见到我时,眼前一亮。

我笑着向他展示:「如何?」

「恍若神妃仙子。」赵朔笑道,「今晚的宴席上,只怕人人都要羡慕我,有位这样秀外慧中的夫人。」 

果然,我们一同出现在宴席上时,我的衣妆受到女眷们的一片赞叹。

「芷音这罗裙实在漂亮,赶明儿我也去做一条。」

「姐姐糊涂了,怎可与寿星穿一样的衣服。」

「也是,而且这衣裳只有芷音穿才好

看。」

女眷们笑闹在一处,我朝对面望去,男宾席上,赵朔向我投来温柔一笑。

然而下一瞬,赵朔的脸色变了,他望向我身后,黑眸中雾气涌动。

我回过头去,也骤然呆住了。

丝竹声响起,一袭水红衣裙的歌姬在乐声中翩然出场,乌发如墨,皮肤胜雪。

而令我完全怔住的是……

她穿的裙子,与我的一模一样。

满座的宾客全都哑然,目光在我和歌姬之前来回跳动。

「夫人……」那被赵朔踹翻的小厮膝行到我身边,「夫人,昨夜是小的们疏忽了,才不知道怎么让柳姑娘混了进来,侯爷他是不知情的。

「若是伤了侯爷与夫人的感情,小的们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我瞧着这出苦肉计,神情淡漠。

昨夜要给我祝寿的乐班子名单上,是没有柳闻莺的。

原本也不可能有她--她是春烟楼的花魁,没有任何官员会叫她来自己夫人的生日宴上献唱。

更何况赵朔身为侯府独子,昨夜的客人们全都身份贵重,柳闻莺的出现,丢的是整个侯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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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澪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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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roinisiki Mioharu

自设初始图,后期还会改

啊啊怎么画正脸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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