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芒星·烟火人间
今年冬天比往年都要寒冷,细雪簇簇堆积在地上,前一天的那一层还没有融化,这一天清晨下的新雪就会覆盖上去。
陆延探出手关掉闹钟,又缩回被窝。
风声穿街过巷,挤进窗缝的时候,已经变得没有了声音。
街道上很安静,大家都还沉浸在熬夜跨年后的漫长睡梦里。
窗外天色已经亮了,窗户上还起了一层薄雾。
天气不算很冷。
肖珩晨跑回来,陆延还在睡。
原本作为Vent的主唱,陆延有着非常健康的生活习惯。
早上起来练习声乐技巧,雷打不动。
可是自从和肖珩住在一起之后,这个生活项目换到傍晚进行。
介...
今年冬天比往年都要寒冷,细雪簇簇堆积在地上,前一天的那一层还没有融化,这一天清晨下的新雪就会覆盖上去。
陆延探出手关掉闹钟,又缩回被窝。
风声穿街过巷,挤进窗缝的时候,已经变得没有了声音。
街道上很安静,大家都还沉浸在熬夜跨年后的漫长睡梦里。
窗外天色已经亮了,窗户上还起了一层薄雾。
天气不算很冷。
肖珩晨跑回来,陆延还在睡。
原本作为Vent的主唱,陆延有着非常健康的生活习惯。
早上起来练习声乐技巧,雷打不动。
可是自从和肖珩住在一起之后,这个生活项目换到傍晚进行。
介于某位主唱昨天刚被折腾得够呛,肖珩没有去叫他。
因为肖珩有点心虚。
昨日傍晚陆姓某主唱被人蹭热度发了绯闻通稿。
虽然陆延的公司很快发了澄清公告,但是陆延还是因为这件事被他折腾得不轻。
具体表现在于今日凌晨一点,作息规律的陆延很困,却没有办法入睡。
这对陆延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不可思议在于他们能搞这么久,也不可思议在于肖珩如此不讲道理。
男人在床上会讲道理鬼都不信。
陆延第一次深刻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九点四十分,肖珩给陆延做好了早餐。
“延延,起床了。”
床上的人没应声,还在睡。
“延延?”
肖珩用手捏了一下陆延的脸,被陆延挥开。
“别吵……”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不知道是因为刚醒,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肖珩多少有点变态在身上,有的时候会捂着陆延的嘴,像昨天那样。
美其名曰,为了保护陆主唱的嗓子。
事/后总会换来陆延一顿狂揍。
具体表现在于枕头会在它不该在的位置,比如肖总的脸上。
有的时候肖珩会嘴贱,就会问陆延隔着抱枕揍他会不会不够出气。
然后换来一顿真揍。
他们谈恋爱以后,有的时候肖珩简直就像是小学鸡。
“下午还要去约会,该起床了延延。”
这场约会是一个月前陆延还在巡演时定下的,那个时候陆延已经忙了好几个月。
在Vent大火以后,音浪唱片给他们安排了一次全国巡演,那几个月里,陆延没有什么时间和肖珩联系。
而网上关于他们的路透却源源不断。
于是就有了一些无中生有的绯闻。
以前的时候,圈里人都不屑于和一个乐队的主唱炒绯闻。
可随着Vent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很多人都心思都活泛起来。
有的没的,真的假的,绯闻通稿一月好几种不同版本。
最好笑的一次,音浪唱片连发好几次澄清公告,导致主页上全是“关于我司Vent主唱陆延恋爱传闻的通告”标题,被乐队粉戏称“陆主唱的排面”。
甚至有人认真思考了一下陆主唱到底该怎么管理时间才能跟这些“绯闻对象”约完会还能跑完全国路演。
没什么人当真,毕竟对于娱乐圈的人而言,人红就意味着是非多,这种绯闻全当乐子看就行。
虽然很多时候陆延对绯闻的回复都是“有对象,勿扰”,但是根据Vent资深粉的翻译,大概意思就是“我有对象了,别蹭,爬。”于是就有很多人开始深扒陆延的对象到底是谁。
可惜都半途而费,无功而返。
肖珩跟唐建东协商了一段时间,才终于让陆延获得比较长的年假。
这大概是肖珩头一次谈这种奇葩的协议。
但是陆延现在想毁约了。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像是能出门的样子吗?”
陆延睁开眼,还觉得眼眶有点干。
虽然睡之前滴了眼药水,但是哭得太久了,眼药水都没办法救他。
肖珩看了几眼陆延的脖子,沉思一会儿。
“我帮你把遮瑕霜找出来?”
陆延把枕头糊他脸上,表情烦躁:“滚。”
这波新一轮小学鸡犯/贱收获了很不错的效果,肖珩得到了一个完全清醒的陆延。
甚至清醒得有点上火。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最后陆延还是得用遮瑕霜,他没有能完全遮住脖子上的痕迹的衣服。
陆延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脖子。
“你属狗吧,把我的脖子当鸭脖啃啊。”
靠近锁骨的地方还有个牙印。
肖珩站在他身后,只是笑。
他不知道,当时很混乱,陆延哭了,哭得他更疯了。
“我都不知道我咬了你。”
当时确实有点疯。
陆延透过镜子瞥他一眼。
他下半年一直在跑演出,偶尔放假或者肖珩来看他,都不会很过分。
但是昨天真的是。
陆延骂了句脏话。
他看着镜子里,肖珩低头玩他的发尾。
起初唐建东和造型组的人讨论了很久,讨论不出结果,让他自己决定是否要保留长发造型。
陆延本来没有什么意见,剪或者不剪,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但是他无意间注意到肖珩抱着他的时候,很喜欢玩他的头发。
“网络上的东西,真真假假,你不好判断,就来问我。”
肖珩玩着陆延头发的手指顿了顿。
陆延垂眸,好像是认真地在给自己的脖子遮瑕。
“别的我不确定。”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永远保持这颗永不服输的心。
偶尔的时候,他也会觉得,现在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但是,关于绯闻,所有的绯闻。”
陆延转过身看着他。
“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全部都是假的。”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陆延以前有过很多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学琴,就一直努力攒钱,最后终于买到一把烧火棍。
他想要学着做主唱,就反复练习发声技巧,不断巩固自己的声乐技能。
他想要摆脱霁州的那些黑暗,就一直奔向光。
就像那些网络上很流行的句子说的,陆延相信尘埃里会开出一朵花来。
而这朵花一定是他。
第一次见这大少爷,场面鸡飞狗跳。
陆延以前没想过他们居然会走到一起。
但是时间就是这么奇妙。
“我的爱人是肖珩。”
他不知道他的初心能保持多久,所以他把初心连同爱意交给了肖珩。
看着肖珩,会心生爱意。
“只有肖珩。”
他们不会分开,所以,初心永在。
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三两人群,嬉笑怒骂,洋溢着喜悦的氛围。
挤进窗缝的一缕清风拂过镜子前相拥的两个人,掠过青年的发梢,无人察觉。
可风能感受到一切爱意。
青年不习惯表现温柔,但它此刻融进了上午的阳光里。
总有这样的时光,有风拂过这烟火人间,见证他们的一切。
在往后余生的岁月里。
【消炎】假如某人……
#be
#肖珩在父亲的施压下与秦小姐商业结婚
#陆延没有继续治疗
#结尾应该是比较开放的
——————————
早晨,出住屋里
陆延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吉他发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笑,但又很快消了下去。起身,将长发绑好,拿起手边的水杯,走到门口。
“邦”水杯掉到了地上,陆延看了看外面,下雨了。陆延低声笑了笑,弯腰将水杯捡起来,放到离手近的地方。下了楼。
在打工的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忙活了。干了几个小时,收工了。今天,因为失误被扣了不少钱。
来到防空洞,里面算不上热闹,但也称不上冷清。站在涂鸦墙上看着墙上的肖珩的名字,手腕处...
#be
#肖珩在父亲的施压下与秦小姐商业结婚
#陆延没有继续治疗
#结尾应该是比较开放的
——————————
早晨,出住屋里
陆延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吉他发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笑,但又很快消了下去。起身,将长发绑好,拿起手边的水杯,走到门口。
“邦”水杯掉到了地上,陆延看了看外面,下雨了。陆延低声笑了笑,弯腰将水杯捡起来,放到离手近的地方。下了楼。
在打工的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忙活了。干了几个小时,收工了。今天,因为失误被扣了不少钱。
来到防空洞,里面算不上热闹,但也称不上冷清。站在涂鸦墙上看着墙上的肖珩的名字,手腕处的疼痛感似乎更明显了。
肖家
和秦老爷子的孙女商业结婚的肖珩在房间里,看着手上的戒指,打开了vent的歌。一个人听着。
看着在舞台上的主唱,不知道在想什么。
vent似乎真的走上正轨了
在去路演的路上
陆延被一个人拉到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子。
“我C,你TM谁啊!”陆延缓过来,开口。
“这才几年啊?就TM把我忘了?看来还是打的太轻了”那个人阴森森的说
“黑龙!!!你这么提前出来了!”陆延惊讶的看向他,下意识的捂住手腕。
“是啊!我出来了!当时断了你的手,还没打够呢!你TM就跑了!啊?活的不耐烦了是吧!”黑龙一手掐住陆延的脖子,另一只手狠狠的打向陆延的腹部。
“唔啊!你TM个畜生,呜!呃!”黑龙的手收紧,陆延被举到半空,黑龙的手在陆延的脸上拍了拍。“呵!当初废你一只手,你居然跑来这当主唱了,还TM大火了,你知道我找你有多轻松吗?啊!”黑龙掰开陆延的手,大力的握住,狠不得捏碎。
陆延被打的神智已经不清了,本能的想要挣脱。黑龙笑着将两只手同时收紧,见陆延已经双眼失焦,把陆延发狠的往墙上撞。
一下两下三下……。
撞到陆延只剩一口气的时候。
“延哥!”是大炮的声音,随后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黑龙听后,“靠,TMD算你小子好运”。又踹了陆延两脚,从巷子里的墙上翻过去,跑了。
等众人找到陆延的时候,陆延靠着墙坐着,低着头。身上有被打斗的痕迹,头上还流着血。众人被吓了一跳。赶忙打了120。
手术室门口
到了医院的手术室,大炮翻了翻陆延的手机,找到了肖珩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珩哥,延哥被人打进医院了。”不等肖珩说话,大炮便开口了。肖珩一听,赶忙问了地址,开着车向医院驶去,还闯了几个红绿灯。
等赶到医院后,直冲到手术室。正好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说了句“节哀。”
肖珩顿时感觉天塌了下来。
后来,大炮执意要报警,和他们说黑龙是越狱了,一定是他打的。
众人问黑龙谁,大炮把他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最后,通过警方的不懈努力下 ,黑龙再次入狱。肖珩也和父母闹掰,带着陆延的骨灰离开了这座城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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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龙哥的名字是我自己根据,古代传说起的:黑龙,他是邪恶的化身,世间的洪涝皆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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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霁州
呃 大概讲了延延回到霁州又遇到了龙哥 微刀 但是主题还是小情侣互相救赎!
————————🥰🥰🥰————————
这次陆延要去一个特殊的地方出差————霁州
那个地方承载了太多太多他不美好的回忆,要不是这次去录的节目最后可以得一个冰箱,他这辈子都不想去
时间会冲淡一切,他现在觉得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他可以去面对。而且,有一个人陪他。
那天他录完综艺到很......
呃 大概讲了延延回到霁州又遇到了龙哥 微刀 但是主题还是小情侣互相救赎!
————————🥰🥰🥰————————
这次陆延要去一个特殊的地方出差————霁州
那个地方承载了太多太多他不美好的回忆,要不是这次去录的节目最后可以得一个冰箱,他这辈子都不想去
时间会冲淡一切,他现在觉得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他可以去面对。而且,有一个人陪他。
那天他录完综艺到很晚,独自走在一个小巷子中,黑漆漆的,他觉得自己需要锻炼一下胆量,可以独自走完夜路。可是肖珩怎么会放心,让他发了共享位置。
陆延害怕吗?怕,但他怕的不是黑,他只是怕那个人,那个让他前途差点全毁了的人。听说他已经从监狱出来了,还是得留个心眼。
还好,时间的久远让他没那么害怕,陆延轻松地走着
“好久
心脏骤停
年少的阴影刹那间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怕了,怎么办?老子平时那么牛,即使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觉得全身无力。
“你成明星了?哎呦,最近在电视上老是看到你啊。废一只手也没什么影响啊对你?霍!转攻唱歌了还!”
陆延攥紧拳头:“嗯,对”他不想再生出事端
姓龙的急了:“呦!怎么和我说话呢!当年你怂的要死呢!”“待了那么几年还没消停?”
“我c?你再说一句?你这么几年风风光光的,老子在这蹲好久了,就为了等你这个大明星!”“不需要,谢谢”
刷的一声,一个拳头擦着陆延的耳朵而过。他知道自己完了,面前这个人就是一个畜生,还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
几个回合下去,他一直在反抗,最近靠翟老爷子恢复的不错。
可是谁知那个畜生突然一下抓住了他的左手,一把刀就这么毫无怜悯的插了进去。
他想挣脱,可一切都晚了,他只能看着自己流血的左手瘫软在地。
“哈哈哈哈你小子这几年还是这么懦弱,你这只手和我有大关….”陆延一拳抡了上去,这激怒了那个畜生,他仗着自己有刀,挥着刀,更过分的,踩在了陆延的左手上。
“啊————————————!”一切天旋地转,好似又回到了那天,那间屋子。
他忍着剧痛按下了肖珩的电话。用尽所有力气摁住那个畜生
他看到肖珩满头大汗,西装皱巴巴的赶过来,一改往日那股慵懒劲儿,是实打实的担心。vent的其他成员也来了。
当肖珩看到陆延左手那抹鲜红时,瞳孔据缩,戴鹏则直接叫骂着把龙哥拉出来,李振和许烨忙着报警。
“延延!快!让我看看!”陆延终于谢力,抬起左手。
肖珩看着,心里好像被人使劲使劲地拧,再一针针扎上去,他肖珩这辈子没有这么想哭过。他知道,这么久的努力差不多又毁于一旦了。他现在只想把那个畜生千刀万剐。
“你有病吧!就是你以前把我大哥手搞废的是不是!怎么进监狱了还不消停啊!”
地上的龙哥却给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暴怒的答复:“不就是一只手吗,哼,我现在还后悔怎么没把他右手也搞废”
陆延看到肖珩噌的一下站起身,他吓到了,他没见过肖珩这么认真过,他做什么事都慵懒又胜卷在握,他突然发现,他男朋友的气场居然这么强大。
一个巴掌响亮的扇在龙哥脸上,肖珩一改往日慵懒低哑的腔调 对他吼道:“什么叫只是一只手?啊?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他是怎么撑过来的!啊!你知道吗!你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努力才能从吉他手转成主唱的吗?你知道他那些年为了康复崩溃过多少次,努力过多久吗?他明明可以一帆风顺,早日实现梦想,万众瞩目,不用那么可怜!可是就是你!你把他差点全毁了!你知道他万众瞩目的背后是什么吗?你不知道!你一个毁了别人未来的畜生没有资格在这里继续伤害他!滚!”
肖珩眼睛充血,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拿起他手上的刀:“那我也让你尝尝他的滋味!”
“我kao!珩哥算了!”“哎哎哎肖兄弟!干什么呀!知道你生气别这么激动!”大家都没见过肖珩这副模样,他从来都是慵懒随意,今天一下说了如此多的话,暴怒成这样。
没有办法,陆延最后只能狠狠踩在那个畜生多左手上,他拍了拍肖珩的背:“珩哥….”
警察终于来了,一番交谈后龙哥被带回了警局。李振他们去继续协调,肖珩带着陆延随着警车奔去医院
“哎,前面的恢复可能大半都要作废了。而且恢复会更艰难了”“那……能恢复吗?”“那是可以的,只是几率…”“那就好!”只要能恢复,哪怕几率几乎为零,陆延也不会退缩,肖珩知道
李振他们还是关心陆延,可陆延笑道:“哎呦 别以为你延哥那么柔弱 这点算什么 要不是我左手负伤 早给他干趴下了”
陆延像个没事人一样无比轻松
李振打电话说过几天可以下面去做笔录,是可以判那个姓龙的刑的。“好”肖珩挂断电话
他看向陆延,陆延察觉到他的目光:“怎么,担心你延哥啊”挤出一个笑容
“反正你延哥顶天立地,这点小事不用担心我,啊”
“延延”
“嗯?”
“这里只有我,我见过你哭的”
“........”
“Cao,干什么啊…”突然,陆延的心理防线崩塌了,他最后苦笑几声,终于忍不住了,趴在肖珩肩上哭了
肖珩心疼死了,他知道,陆延是坚强,是乐观,但他不是个机器,绝对会难受。曾经的他只能一个人铁石心肠的面对生活,可现在他有一个避风港,他可以在那里脆弱,可以不用坚强,可以一直哭
肖珩心疼的吻上他的脖颈,搂住他,轻声说:“延延不怕,延延真棒”
如果可以,他想把他抱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那晚陆延哭了很久很久,哭到想吐,最后昏昏沉沉就那么摊在肖珩怀里睡了过去。
肖珩在确认他睡着后,终于掉下了一滴热泪
第二天,陆延洗了洗哭肿的眼睛
和肖珩说:“走,去公安局”
“你不缓一下?”“不用了,你延哥顶天立地”
肖珩轻笑“好,走”
陆延攥紧了肖珩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度
这个世界太残酷了,还好,我有你
陆延是肖珩的奇迹和光
肖珩是陆延的七芒星
You’re my wonderwall
有了彼此,未来不足惧🌇🥰
匿名的好友
匿名的好友
(私设高中时期 纪律委员肖珩x不服纪律学生陆延)
私设!私设!背景私设!私设!ooc严重 文笔烂 玛丽苏!
【我对你 就像你的名字在我的本子上划过无数遍一样】
————
秋天俨然成为泡影,冬天如期而至,路上的行人早已换上了羽绒服,戴上了围巾,小姑娘们手捧着奶茶,大家一张口就是白雾,整条街都白雾茫茫。
陆延拉紧了脖间的围巾,将半张脸缩进毛茸茸里。
“陆延”身后传来好友李振的叫喊的声音。
陆延还未回头,就感觉肩部突然增了重量。“下来,你好沉。”
“肖珩,你认识吗?”
陆延挣脱开李振的桎梏,拂了拂......
匿名的好友
(私设高中时期 纪律委员肖珩x不服纪律学生陆延)
私设!私设!背景私设!私设!ooc严重 文笔烂 玛丽苏!
【我对你 就像你的名字在我的本子上划过无数遍一样】
————
秋天俨然成为泡影,冬天如期而至,路上的行人早已换上了羽绒服,戴上了围巾,小姑娘们手捧着奶茶,大家一张口就是白雾,整条街都白雾茫茫。
陆延拉紧了脖间的围巾,将半张脸缩进毛茸茸里。
“陆延”身后传来好友李振的叫喊的声音。
陆延还未回头,就感觉肩部突然增了重量。“下来,你好沉。”
“肖珩,你认识吗?”
陆延挣脱开李振的桎梏,拂了拂自己的肩,闻言,他轻笑着点了点头,“认识,我们班的纪律委员,他那个记名字的本子里我经常上榜,不过奇怪的是老师每次批评的人里都没有我。”
“估计是觉得我惹不起吧。”
“少贫,你怎么不说他因为你作文写得好,想让你给他补习呢”李振笑闹着推了陆延一把。
“这个理由也可以。”
“好羡慕啊,你在他那有特权。”
打闹归打闹,玩笑归玩笑,陆延本不想在意肖珩,却因为李振的玩笑话不自觉地注意起了纪律委员。
“哎,延哥,纪委怎么又没点你名啊,明明我都看到了他记了你名字。”
陆延笑了笑,视线转移到讲台上念名字的少年,“他想要我教他作文怎么写。”
少年合上本子,抬眸扫了一眼班里的同学,却发现某人正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他咳了一声,不紧不慢地下了讲台,等他回到了座位上,才发现袖口被他手心里的汗浸湿了。
“肖珩。”
肖珩闻言愣了愣,抬过头。
陆延正低着腰,带笑的容颜凑到他眼前,“纪律委员,你为什么不点我名字啊,我看到你本子上有我的名字啊。”
肖珩微微向后仰去,拉开他和陆延的距离,咳了一声道:“忘了,下次补上。”
陆延似乎没放过他,又向他凑了凑,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补习啊,我知道我的语文很好,人也……”
“嗯。”肖珩应道。
“看在你多次帮我隐瞒,勉强答应你。”
陆延撑起身子,拎起外套,笑着冲肖珩挥了挥手,跑出教室,“那明天见吧,纪律委员。”
明天见。
“那个……你的作文还有继续练的必要吗?”陆延看着面前让人窒息的作文,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母语这么不擅长,这是人能写出来的吗?
“有。”
陆延内心为这位同学的坚定鼓了掌,但是教起来真的很麻烦啊。
正当陆延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一道冷淡的声音让他的胜负欲暴起。
“你是不是不会教作文?”
陆延藏在石桌下的手握成了拳头,激将法是吧,他几近咬牙切齿地应道:“会。”
激将法是吧,对我非常有用。
经过陆延不懈努力的两个月后,肖珩的期末作文竟然突破了二十分大关。
“我去,你的作文分竟然考到了35!”
肖珩收起试卷,淡定的咳了一声,“正常水平。”
“不行,这你得好好感谢我,是我把你拉上来这么多分。”陆延借此机会,攀上肖珩的肩,笑道:“请我看场乐队演出,票你买。”
肖珩答应了,如果再给他次机会,他肯定不会选择去演出现场。
最后一场,是陆延最喜欢的乐队,陆延在他身边,一直滔滔不绝地吹着乐队的吉他手。
他低下头,从兜里掏出个荔枝味的糖塞进陆延的嘴里,“别说了,听歌。”
陆延耸耸肩。
也许是来之前喝了酒,酒精作祟,演出散场后,两人漫步在街头,明明两人靠的很近,却谁也没开口讲话。
等快到陆延家门口的时候,肖珩才磨磨唧唧地开口,“陆延,我其实……”
还未说出口就被陆延打断,“肖珩,我打算辍学啦,我没跟你说过,我其实一直是一个地下乐队的吉他手,我想去……”
肖珩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只记得陆延在临走前送了他一颗荔枝糖。
糖很腻。
———
多年后,坐在镜头前的陆延笑着拆着满满一大盒粉丝寄来的信。
他从中翻出来个一封早已泛黄的信件,拆开。
里面只有寥寥两句话。
【你的名字,我一直都不敢说出口。
只敢在本子上写下一遍又一遍。
——匿名的好友】
流光
顾阎王被许盛怼的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带着殷切的希望看了看站在许盛旁边,他心目中的三好学生邵湛,只觉两人之间写满了“水火不容”,又瞄了瞄屏幕里和许盛默契满分的邵湛,实在是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孟国伟很诚恳地问旁边的周远“回去之后,我是不是应该把他们俩给调开?”
周远沉默半响,“我觉得吧,有点难……”
邵湛见老师那边没反应了,就拉着许盛坐下,幽幽反问:“一个巴掌拍不响?”
许盛:“……”
邵湛再接再厉:“两情相悦?”
许盛:“……”
邵湛持续输出:“早恋同伙?”
许盛:“……”
【其他家长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么个发展,沉默了半...
顾阎王被许盛怼的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带着殷切的希望看了看站在许盛旁边,他心目中的三好学生邵湛,只觉两人之间写满了“水火不容”,又瞄了瞄屏幕里和许盛默契满分的邵湛,实在是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孟国伟很诚恳地问旁边的周远“回去之后,我是不是应该把他们俩给调开?”
周远沉默半响,“我觉得吧,有点难……”
邵湛见老师那边没反应了,就拉着许盛坐下,幽幽反问:“一个巴掌拍不响?”
许盛:“……”
邵湛再接再厉:“两情相悦?”
许盛:“……”
邵湛持续输出:“早恋同伙?”
许盛:“……”
【其他家长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么个发展,沉默了半响,朱女士才开口打破僵局,“是、是吗……看来许老师和您的爱人感情很好啊,但情况还是不同啊!”
朱女士又将话题拐了回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早恋……但两个男孩子在一起,要承受多少非议啊!是,他们现在是认定了彼此,那未来呢?”
“如果未来他们不喜欢对方了呢?他们又喜欢上女孩了呢?他们身上的‘喜欢同性’的标签还能去掉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砸了过来,其他三位家长沉默不语,许盛估计他们想得也是这些问题。
行吧……
许盛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朱女士,关于您担心的这些,也许您可以试着相信孩子们。首先,同性婚姻法已经在三年前就通过并实施了,国家也有相应的律法条文来保护同性婚姻。其次,我认为喜欢不是分性别的,并不会认为对方的性别就有所取舍。”许盛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了他眼底的爱意,“就譬如我和我爱人,我喜欢的只是他这一个人,当时喜欢就追了,并没有考虑过性别。巧的是,我喜欢的那个人正好也喜欢我,我正在追的那个人也在追我。”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和此生唯一的爱人,这是我们都确认的事实。”
许盛看到他们的表情,大大方方的承认,“对,我的爱人和我一个性别,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十年前我是这样想的,十年后我依旧是这么想的。”
“我们在三年前就领证结婚了,也举办过婚礼,我身边的同事、朋友、亲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们的态度大多都是支持和祝福的,剩下那些并不足以让我们退缩,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呢?”
“朱女士,对于您刚刚的问题,我想说的是,未来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我们并不能为他们决定什么。或许我们可以问一问他们,如果他们对未来的规划都有对方的身影,那么我们也许可以相信他们对这份感情是认真的。以及,感情是双向的,并不是某一方的单独付出,所谓不喜欢对方或又喜欢上别人,从来不是只有同性情侣之间是这样的。”
“最后,‘喜欢同性’从来不是标签。”】
“许盛”话音落下,空间内落针可闻,别说别人,就连许盛本人呆愣在座位上。
不知何处传来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转瞬连成一片,那些反对、看不起的污言秽语都被淹没在如潮的掌声里,除了自己谁也听不见。
“说的好!”
“说的太对了,‘喜欢同性’从来不是标签!”
“我就是喜欢他而已,有什么错?!”
“姐姐,看见了吧,同性婚姻法在未来通过了。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呗!”
“……”
后面喧闹不停,表白、伤感、激动的大有人在。
前排,许盛木楞着问:“这是我说的?”
邵湛看着他,“准确来说,是未来的你。”
许盛又问:“为什么只有我出场?”
邵湛反问:“你很想我出场?”
许盛:“……”不,他只是不想一个人社死而已。
屏幕继续播放,场景一转,主角也换了。
【肖珩和陆延回到家后,双双钻进了书房里。
一个写剧本,偶尔来了灵感就写段词,嘴里还哼着不成曲的调。
一个编编程,时不时和手底下的员工商讨新开发软件的进度。
双方都只是在工作的间隙中抬起头看看对方,美名其曰:充电。
两人都是经常熬夜的主,完全不觉得十二点就该睡了,反而是觉着有些饿了。肚子咕咕几声,下午吃的那点东西全没了,陆延搁下笔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
他记得昨天从伟哥那里薅来的饺子还剩一点。
陆延最后端着两碗面回书房里。
肖珩闻到香味,抬头看向陆延手里的面时有些意外,“冰箱里不是还有些饺子吗?”
“分量不够两个人吃的,”陆延放下面,又搁上筷子,“回头再去伟哥家薅点。”
书房内有一张专门吃东西的桌子,起因是两人有次吃夜宵时不小心打翻了汤,电脑成功报废了一半,第二天在肖珩好不容易恢复了里面的数据时,陆延带着一张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桌子放在了旁边。
从此以后书房内的三张桌子各司其职。
一张吃饭,一张写音乐,一张编编程。
肖珩坐到桌边,端起面吸溜一口才问,“怎么不卧个荷包蛋下去?”
陆延手里的筷子隔空点了肖珩两下,“有的你吃就不错了,还那么多要求。”
其实是家里鸡蛋没了,陆延去逛菜市场时又被新涨的价格吓了一跳,就没买。
肖珩看着陆延的表现大概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不过他倒也没说什么,也许是以前的日子穷习惯了,“节约”、“不能浪费”、“能省则省”几个词还深植在两人的脑子里。即使是现在有钱了,也没有太多铺张浪费的做法。
两人吸溜完面,肖珩自觉收拾碗去厨房洗了。
回来继续自己的工作,对面陆延的剧本已经接近五分之一了,毕竟是源自自己的经历,只需要回忆+细节修改就行了,倒也不像寻常那样构思一个原创剧本需要的时间长。
剧本不像小说,为此陆延还特地找邵司要了份剧本模板,企图自学成才——能省一点钱是一点钱。
陆延坚持着这个理念,写了一晚上也就肝到了自己这单元的五分之一。
肖珩的新编的软件已经写完一个阶段了,抬头就见到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向2了,又转头去看陆延,发现这人还没停笔。
肖珩赶紧把人扯回房间洗澡睡觉了。
睡觉前,肖珩习惯性给陆延捏手放松。陆延笑了,“行了,说了多少回了,你爹我的手没这么脆弱。”
“好了也得注意。”肖珩又捏了捏,觉着没什么问题了才把被子一掀,“睡觉。”
他们都见过对方最落魄的样子,对于现在的生活也只是会心一笑。】
岁月静好,陆延脑海里突然弹出这么个词。
还挺贴切的。
肖珩的表情一直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只回头看过一眼隔得远远的——他的父母。
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他回过头垂下眼,嘴角轻微扯了一下。
直到播放到后面时,屏幕里的“肖珩”给“陆延”捏着手指。
肖珩的余光看见陆延的手指微微蜷缩起,然后另一只手无意识似的覆上那个星星纹身。
不知怎的,他的手也覆了上去,“没事的,”见陆延诧异地看着他,他又听见自己说:“上面不是说了?你这手没事的。”
声音压得很低,除了他们俩谁也听不见。
肖珩看着自己没挪开的手,耳边又响起自己的话。
他想,欲盖弥彰似的。
【贺朝和谢俞刚回到家,贺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帮家伙,是在我家装了监控吗?”贺朝笑骂了一声,给谢俞示意自己去阳台接电话,“喂?”
谢俞站在原地顿了顿,回书房拎着电脑出来,就坐在客厅里写剧本,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在阳台上打电话的贺朝。
心有灵犀似的,贺朝正好回过头朝着谢俞笑了。
谢俞嘴角不甚明显的弯了弯,又扫了两眼黑历史草稿才思索着敲打键盘。
“小朋友,写什么呢?”贺朝通完电话,就看见他的小朋友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敲打键盘。视线刻意避开电脑屏幕,连个大概都没看。
虽说平时耗子他们开玩笑说谢俞肯定是管家的那一个,贺朝什么都会给谢俞看。
但真的不是这样。
“小事贺朝作主,大事谢俞作主”也只是句玩笑,他们俩平时其实都是有商有量的,就像谢俞不会碰贺朝公司的机密,贺朝也不会看谢俞的手术资料。
互相尊重是相守一生的前提。
“回来时跟你说的那个,”谢俞没有回头,凭感觉伸手扯了扯贺朝的衣领,“朝哥,不介意我把你的经历写上去吧?”
“当然不介意,”贺朝说,“要是别人我还不放心会把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朝哥写成什么样呢。”
谢俞笑,“朝哥,别骚,也别自恋。”
“怎么就自恋了,我说的全是——”
“哥,我饿了。”
“小朋友你想吃什么?哥给你去煮。”
看着贺朝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谢俞思考着那张零分作文“背影”放哪儿了。】
立阳的同学们至今不敢想象两位校霸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但看着屏幕上展露的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一角以及其细节,有些感性的女生已经激动的呜呜叫了。
“这就是我想象中,和男朋友的未来啊,呜呜呜呜……”
“上面的那个画面好美好啊……”
“前面那几位的未来都……嗯……很幸福啊!”
“我又相信爱情了!”
谢俞听着后面喧闹的人群,精致的眉头再次皱起。
有点吵闹,他想。
耳边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阻隔了一部分喧闹声音,谢俞听见他旁边的那位对他说,“不想听就不听了。”
“没,”谢俞难得没有将贺朝的手弄下去,“只是有点不习惯。”
谢俞想不通贺朝为什么还会这样做,他没有看到屏幕上的情况吗?他不觉得尴尬吗?
谢俞还是想不通。
【邵司真的很想一回家就回房睡觉的。
但他旁边这位太了解他了,直接把他拉进卫生间里,“祖宗乖啊,你先洗个澡,洗完就能吃饭了。”
邵司掀起眼皮,懒洋洋的看着顾延舟,“你负责的是摆盘?”
顾延舟无奈点头。
邵司点点头,“行,那我就放心了。”
顾延舟半是好气半是好笑搂过邵司的腰,把他按在怀里恶狠狠的亲了好几口才放开,“小没良心的。”
邵司面无表情的转身进卫生间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后,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懒洋洋的坐在饭桌上,邵司夹菜的筷子顿了顿,“顾延舟,你当我小孩呢?”
碗里的菜全是顾延舟夹给他的,桌上也全是他爱的菜式。
哦,辣的没有,前些天他因为肠胃炎住院了,从那以后,家里的菜肴一点辣椒都见不到踪影。
完美展示了什么叫:被宠的那个肆无忌惮,宠的那个痛定思痛。
“哪有,你可是我祖宗。”顾延舟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挑眉看着他,“我供起来哄着宠着还来不及呢。”
邵司耳尖一红,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道:“那剧本,真的打算独家出资?”
“不然呢?”顾延舟笑着反问,又夹了块肉放进邵司碗里,“回头再让你和统统给揪出几个黑幕出来,我们这戏还要不要拍了?”
邵司:“……”】
屏幕里的邵司无言以对。
屏幕外的邵司差点吓死。
更糟心的是他那咋咋呼呼的系统:“邵邵、邵邵!那顾延舟是怎么知道我的?!”
比这破系统更糟心的是,这段话还是全场扩音。
邵邵头疼。
邵司不说。
顾延舟饶有兴趣的转头看着邵司,一字一句的缓缓问道:“统统?”
邵司:“……”
顾延舟:“黑幕?”
邵司:“……”
彩蛋是父母们的反应。
[珩延处暑24h 22h] You are my wonderwall
二编:高三牲今天刚放假,在这里给没有准时@接力致歉orz
上一棒:@止榷zq
下一棒:@erxianda
窗外炽热的阳光晒化了云,万里晴空不见一点白色。
白净的落地窗外一眼望去是熙熙攘攘的车流,还有玻璃外墙闪着的光。
穿着红棕格子衬衫的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只手写着代码一只手回着信息。
“老张啊这里有份文件要肖哥签一下,你帮我拿过去。”
被称呼为“老张”的女生翻了个白眼,拿过文件的动作却很温柔。
“请叫我Michelle,谢谢。”
她来公司的时间不算久,但是已经和公司的人打成了一片,只是因为太熟,最开始一口一个Michelle...
二编:高三牲今天刚放假,在这里给没有准时@接力致歉orz
上一棒:@止榷zq
下一棒:@erxianda
窗外炽热的阳光晒化了云,万里晴空不见一点白色。
白净的落地窗外一眼望去是熙熙攘攘的车流,还有玻璃外墙闪着的光。
穿着红棕格子衬衫的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只手写着代码一只手回着信息。
“老张啊这里有份文件要肖哥签一下,你帮我拿过去。”
被称呼为“老张”的女生翻了个白眼,拿过文件的动作却很温柔。
“请叫我Michelle,谢谢。”
她来公司的时间不算久,但是已经和公司的人打成了一片,只是因为太熟,最开始一口一个Michelle的几个同事在得知她原本姓张之后,名字念起来气势十足的Michelle小姐就变了隔壁老张。
“叫老张多好听啊。”
“就是,Michelle那不是对外的艺名嘛,多见外啊。”
Michelle充耳不闻,对身后的同事竖了个中指,拿着文件走到肖珩的办公室门前,敲了几下。
一般来说,在她敲第三下的时候,肖珩会开口让她进来。
只是这次连着好几下,都没人应声。
“肖总?”Michelle觉得现在这个场景有点熟悉,想到什么,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怎么都还在,就是少了个这时候应该在里面工作的人。很好,肖总今天又翘班了。
Michelle沉默一会儿,回去把文件丢给同事。
“老大不在,你要是特别急的话给他发个消息。”
“不是很急,就是有点怕一会儿给忘了。”
对方吃着饼干,手上还在打着代码。
“我帮你记着,什么时候老大回来了我帮你拿过去。”
Michelle一边说着一边打开HR发来的文件。
“我亲爱的老张啊!你简直是我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窗外微风穿过街巷,烈阳下的木荷开得正好,一片阴凉下偶尔有三两行人经过,手机上的日历发出悄无声息的弹窗,清新的底封上面是两个秀气的行楷字体——大暑。
......
去年的时候,Michelle刚来,那个时候临近vent的六周年演唱会,她帮同事把需要肖珩签字的文件送到办公室。
“肖总?老大?”
她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声,在门外喊了两声。
休息的时候有几个同事去茶水间吃东西,还问过她要不要一起,她当时要赶一个文件拒绝了。
交谈声沿着通往茶水间的那条走廊传来。
“vent快六周年了吧,今年老大还会发票吗?”
几个同事走来,跟Michelle打了个招呼,又接着交谈起来。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肖老大又翘班了,去看排练了?”
“我也想去提前看现场版......”
“肖总今天不在?”
一个同事笑了一下,指着公司墙上挂着的海报说道:“看到这个了吗?vent乐队今年的周年演唱会要开始了,老大去看彩排了。”
“才不是,是去接家属了。”
几个人推搡一会儿,把Michelle也跟着带走了。
......
Michelle从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出来,再路过肖珩的办公室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同事的话,偷偷打开门看了一眼。
办公室里什么都齐全,就是没有那个本应该待在办公室的人。
vent的周年演唱会可以说是音浪唱片的重点项目,从上一次周年演唱会开始,就有专门的项目组帮忙筹备。
“灯光准备!”
按照举办场地的舞台大小一比一复制的排练舞台今年刚投入使用,昏暗的空间里只有舞台上的追光灯亮着,照在舞台上的几个青年身上。
追光灯先是从中央聚集,然后照在鼓手身上。
被高高的架子鼓几乎挡住身形的人举着两只手,他敲了两下鼓槌,随即激烈的音乐从贝斯手和吉他手指尖倾泻而出,追光灯也分散开来,照在乐队的四个人身上。
那节奏每一下都几乎往人耳膜上砸。
拿着话筒的青年有着看起来很张扬的眉眼,眉尾处打了两个眉钉,声音有点沙哑。
这首歌每一个vent的歌迷都知道,睡着了都能倒着背出来。
这也是每次周年演唱会的保留曲目,跟《银色子弹》一样。
其实vent的歌并不算多,但每首都是精品。
……
“诶,兄弟,你听过vent吧,当年就是在这里,和我们一块儿排练的,你来我们这就是来对了,一定前途似锦!!”
明媚的阳光下,防空洞里背着吉他的少年看着站在面前穿着花里胡哨的摇滚风T恤的人,犹豫地望了一下四周。
用石头刻出的灰白字迹在防空洞墙壁上随处可见。
这么多年走来,vent的知名度不知道高了多少,无数防空洞里的人都为此自豪。
……
“你说vent啊,我熟啊,之前可是我们店里的驻场乐队,你们喜欢的那个主唱,诶,我也有他的微信……”
酒吧老板喝得有点多,坐在吧台边上跟人侃大山。
“……那不行,给你可不行,那是人家的隐私。”
“什么叫做我吹牛?我真的有!”
他还记得那天那个神情很坚定的青年说:“生活是永不妥协。”
这支乐队曾经在这里演出四年,他一点一点见证着他们的蜕变。
看过主唱青涩的控场技巧,看过他们从像合伙单干变成真正的乐队配合。
……
“诶,小姐姐,你也来接小朋友呢?”
幼儿园门口,穿着可爱的女生和身边站着的女性搭话,无意间瞥见她手机里放的视频。
“你也看vent吗?我也是诶!”
她因为遇到了同好,话更多了。
康茹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笑了一下,安静地听着。
在幼教的指挥下,才几岁大的小孩子走到自己的爸爸妈妈或者其他家属面前。
“告诉老师,你们面前的是你的谁呀?”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此起彼伏,康茹听见那一声“妈妈”,轻轻摸了一下孩子的头发。
可爱的女生接到家里的孩子,跟康茹挥手告别。
康茹带着孩子打车回家,车里的车载音响放着歌。
“将过去全部击碎,还剩谁……”
康茹记得很清楚,这是她在厦京市的邻居平时放的歌之一。
……
防空洞里一支乐队的第一次演出结束,观看的人给出了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即使没有几个人,也像是有着一个大舞台,舞台下坐满观众。
“不错不错,难得啊,今天你们状态都不错啊。”
其他乐队的人凑过来,拿着手机请教着别人。
“这个编曲软件怎么弄啊,谁给我个说明书?陆延他对象搞的这个东西怎么这么难用……”
他小声嘀咕着。
教他编曲的人㨃了他一下,嘲讽道:“是你不会用,关人家对象什么事?”
这支乐队曾经也在这里排过练,出过道,曾经也和他们一样。
………………
或许没有人能再创造vent的奇迹,但是vent却成为了无数黑暗的防空洞里等着冲到地面上的人的梦想。
他们在疲惫的时候,抬起头。
一眼就看到前方有光。
“在空无一人的荒野
全世界的灯都已熄灭
深吸一口气
要穿过黑夜
永不停歇……”
乐声停止,灯光师打开排练室的大灯,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
陆延站在舞台上,额头上覆了一层薄汗。
一整场彩排下来,对整个乐队来说负担都不小,但是大家都是高兴的。
“看我最开头那个敲槌的的动作帅不帅,我觉得我肯定可以在这次演唱会涨上很多粉……”
李振乐得跟什么似的,还拿着鼓槌再重复了一遍。
“我的solo那一段才是最酷的。”大炮嗤笑一声
“陆哥,能走吗现在?”
许烨凑到他跟前,额头上还冒着细小的汗珠。
“我今晚得回家一趟,回去晚了估计赶不上吃饭了……”
陆延看了一眼台下,一群人聚在一起,还在讨论。
“你们看看这边……这里还能不能再改一下……”
注意到陆延的目光,唐建东抬起头来。
“陆延,明天的时候带着vent其他人来一趟,可能还要大家再一起讨论一下。”唐建东对他喊道。
“行。”陆延点头,转头看着许烨他们立即收拾了东西准备开溜。
“灯光到时候到现场的时候还要再调试一次,妆面这边基本没有问题……”
“……服装组这次做得很好,现在只差去场地彩排一次了,时间不多了。”
那边项目组一群人边聊边走,唐建东向他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许烨背着自己的贝斯,第一个冲出排练室。
“大哥,你不走啊?”戴鹏背上琴包,问他。
“我等会儿走,还有点事。”
戴鹏点了点头,说:“行,那我先走了。”
陆延跟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
原本热闹的排练室变得安静起来。陆延取出自己的吉他,翻出之前写好的曲谱,随意地坐在舞台边缘,先弹了几个音找手感。
随即乐声从他指尖倾斜而出,温柔,轻缓,听着能让人想到春天的微风和夏天的凉荫。......虽然有些断断续续,旋律里却像包含着世间的所有温柔与美好。
这和他平时创作的风格不太一样,却是他准备很久的一首歌。
在空无一人的排练室,舞台上方由几笔简单的海浪组成的标志闪着微光。
许烨跑到大厅的时候,正好撞见走进来的肖珩。
他跟肖珩打了声招呼,还没等肖珩开口问他陆延在哪里,他就已经跑出去了。
戴鹏在许烨之后出来,看见了肖珩。
"大哥在排练室里面。“
肖珩点头,按照戴鹏指的方向上楼,走到排练室门口,门开着一条缝,或许是哪个离开的人没有关好,吉他的旋律隐约传出门外。
很久以前的时候,有人对陆延说过,他的嗓音很适合唱情歌,可惜的是,他唱情歌的时候总是没有感情,就像是有人逼着他说这些情情爱爱,而他本人唱出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情愿。
这次却不同。
他轻轻开口,嗓音和着吉他声变得异常柔和。
“You drive the confusion out of my eyes
你驱散我眼里的迷茫
Make me resist all menaces
让我抵抗所有的威胁
Let me know clear that
让我清晰明白
You and the future are soaked in light
你和未来都浸润在光里
I can within reach if I want……
倘若我想,我便触手可及......”
起初他没有想过,未来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好。
如果不是之前肖珩需要找到康茹,他们甚至不会遇见。
但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两个最不可能相遇的人,偏偏就在脏乱的七区,在墙壁上画满涂鸦的六号三单元的走道里相遇。
“Listen to me
聆听我
Let the clouds take a message for you
让浮云代为传达
Could I take you as heptagram
我能否把你看作七芒星
For You are my wonderwall ……
因你是我的奇迹......”
手腕上黑色的七芒星纹身靠近琴颈,陆延一低头就能看见。
他后来总会想起,那天肖珩抓着他的手,向上往天空深举,拖长了音说:“……陆延,胜。”
幼稚的“颁奖”仪式,可高举着的手动动手指仿佛就能抓住经过指间的风。
那天他还不知道四周年还能不能举办,然而肖珩却把他当初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斩钉截铁地说会再见。
他说,因为他是陆延。
“In the infinitely long night
在无限漫长的黑夜里
You give me a sincere love
你给我一腔赤忱的爱意
Let me believe it
让我足以相信
You are in the rest of my life
我余生有你
That is the most romantic wonderwall
是最浪漫的奇迹”
那个时候趁着黑桃表演完的空档,他看到了对面石砖墙壁上,肖珩刻着的那一行字。
看似漫不经心,每一笔却凌厉至极,让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再也压抑不住的心跳声,让他想起洒了一地的暖阳,让他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心动。
吉他的最后一个音在指尖拨响,陆延抬头,看见站在舞台下的肖珩。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站在一盏大灯下。
“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他挑了一下眉,装作诧异。
肖珩一只手揣着兜,另一只手还拿着车钥匙。
“我来接我的男朋友。”
他笑着看陆延,说:“延延,回家吗?”
陆延没有回答,清了一下嗓子,看着肖珩,他问:“这首新歌,你要不要再听一遍?”
“写给我的?”肖珩没有回答他,只是挑了一下眉,问道。
陆延想让他别太自恋,还是说不出口,笑了一下。
因为这首歌太不摇滚,唐建东甚至骂骂咧咧把它踢出了预选名单。
但是这是陆延想要唱给肖珩的。
“是写给你的。”他拨了两下弦,唱了最后两句,声音有点沙哑,还有点不太明显的微颤。
“You are in the rest of my life
我余生有你
That is the most romantic wonderwall
是最浪漫的奇迹”
最后他和肖珩是什么时候拥抱在一起的,陆延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们交换了一个很深的吻。
其实有些话不用说出口,他们彼此都明白。
you are my wonderwall.
回忆是时间留下的最美好的馈赠,它刻在防空洞黑暗笼罩的墙壁上,或许会被覆盖。
即使是最初鸡飞狗跳的相遇,即使是情窦初开的慌张,即使是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一秒。
这些或许会被时间残忍冲刷。
但关于这一切,他们都记得。
啼笑皆非的开场,其实是余生情有独钟的序章。
【珩延处暑24h/18:00】灵魂失重
上一棒:@池月也
if:当肖珩穿到陆延的高中时期
ooc预警
——————
“有时我也挑灯独立,爱和夜守住沉默,听风声狂啸于屋外,怀想一些远行人。”
————————————————
2014年,霁州。
傍晚过后下起了雨,雨势不大,夏天的雨难得绵密,...
上一棒:@池月也
if:当肖珩穿到陆延的高中时期
ooc预警
——————
“有时我也挑灯独立,爱和夜守住沉默,听风声狂啸于屋外,怀想一些远行人。”
————————————————
2014年,霁州。
傍晚过后下起了雨,雨势不大,夏天的雨难得绵密,
少年身姿挺拔,一只手撑着黑色的伞,另外一只护住挂在胸前的吉他。
霁州是小县城,不太发达,街道上都坑坑洼洼,一下雨就积水成了小泥坑。
少年边走边皱眉,不仅因为地上的小泥坑,还因为身后不近不远的那道影子。
少年陆延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距离自己大概一米远的人:“姓肖的大爷,你就不能走快点吗?还是你想淋雨感冒然后碰我瓷吗?”
雨丝把路灯撒下的光变得有些模糊了,陆延看不太清周围,但是他看清了肖珩嘴角上扬的弧度和眉梢眼角的笑意。
“是啊,我想让你照顾我,不想让你赶我走。”
周围很安静,深巷里偶尔传出一两声犬吠,而路灯下的人声音轻而温柔,顺着风飘进了他的耳朵,痒痒的,令人意乱。
陆延忍不住嘀咕:“明明是你自己想走好吧。”
———————————————
肖珩是突然出现在陆延的生活里的,那时陆延刚上高一。
陆延后来在心里把肖珩定义为:不期而遇的奇迹。
第一次遇见肖珩,是在酒吧里。
陆延和乐队的人在演出,他一如既往地弹着吉他,旋律在指尖激荡,自由又放纵。
视线往台下落去,却意外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男人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样子,有种不同于这里任何一个人的气质,他穿着黑色衬衫,很闲散地坐在沙发上。
陆延大脑空了一瞬,蓦地,又蹦出“矜贵”二字。
大概率是颜狗的春天,年纪尚小的他觉得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肌肉记忆的手还在弹着乐章,他的心已经乱了,男人一直看着他,他们就这样对视,莫名地生出一些深情的意味。
一曲终了,乐队的演出也结束了,陆延没着急下台,就这样和男人对视,最后他对陆延笑了一下,陆延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陆延酒吧后台收拾东西时,门被推开,刚刚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走了进来,陆延停下收东西的动作,退后两步,警惕地盯着男人。
男人顿在原地,微微俯身,伸出手,摊开,是一张空白卡片以及一支黑色签字笔。
“你好,我叫肖珩,王行珩。”
“我很喜欢你弹的吉他,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
后来黑色心脏的每一场演出肖珩都会在台下看,每次都坐在离舞台不远不近的沙发上,正正好好和陆延对着。
肖珩特别喜欢看陆延弹吉他,就算黑色心脏没有演出,肖珩也会去找陆延,他们会找一个人少安静的地方,陆延弹吉他,肖珩就坐在一旁听着。
肖珩喜欢听绿洲的《Wonderwall》,陆延只会弹不会唱,但是肖珩偶尔会跟着节奏唱两句,清冷低沉的声音很好听。
陆延问过肖珩为什么喜欢乐队,肖珩盯着他看了几秒,才缓缓地说:“因为你。”
陆延没听明白,他可以保证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前他没有见过肖珩,但肖珩对他却莫名地熟悉。
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最喜欢哪个乐队,知道他语文成绩不错,甚至提过说想看他写的作文。
“我?为什么?”
肖珩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你弹吉他很好听,我爱上了,就这么简单。”
陆延觉得耳朵有点热。
————————
陆延周末或者放假不上课的时候会带着肖珩在霁州城里晃悠。
霁州挺破的,也没什么娱乐场所,陆延就只能带着他走街串巷,带他去自己去过的地方,游走在这座没法让灵魂安心的城市。
肖珩提议去陆延的高中,陆延表示没什么好看的,学校学习氛围一般,逃课打架都是常态。
“有些人他们放弃了努力,因为已经把根落在这里了,他们走不出去,离不开。但是陆延,你可以,你的灵魂还自由着。”
灵魂还自由着。
是了,还自由着,但也失重着,没有栖息之地,无法着陆,随时会被风吹走。
但陆延想被抓住。
于是他仰起头看向肖珩。
“今天晚上我不想住酒吧杂货间,我可以跟你走吗?”
“好。”
——————————
自那以后,陆延申请了走读,就住在肖珩那,陆延放假在酒吧演出赚的钱就给肖珩当房租。
陆延一开始问肖珩给多少房租合适,肖珩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两百一晚。”
陆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肖珩:“你本行抢钱的吧?”
两个人四目相对,静了几秒,肖珩没忍住,勾唇一笑:“跟你开玩笑呢,你看着给吧,先欠着也行。”
两个人的同居生活很平常,陆延早起上课,肖珩熬夜敲代码,中午陆延在校吃,下午肖珩做饭。
一开始陆延也想做饭,但肖珩不让他做饭,理由是怕伤手,肖珩经常让他保护好自己的手,未来吉他第一人的手可金贵。
晚上陆延就坐在沙发上弹吉他,肖珩懒散地躺着听他弹。
陆延偶尔会分享学校的事给肖珩听,有次有女生给陆延递情书,陆延回绝了,但是女生坚持让他把情书收下,陆延鬼使神差地收下了又带回家随意地放在茶几上。
肖珩瞥见了,挑了挑眉:“谁送的?”
“一个同校的女生。”
“喜欢?”
陆延看了看肖珩的脸色,莫名有些心虚,本来想嘴硬一下,张口就说了实话:“没,不喜欢,直接拒绝不太好,伤人女孩子的心。”
肖珩笑了一下,没说话。
陆延往肖珩的方向挪了挪,仰头看肖珩:“哎,那你有没有对象啊?”
肖珩愣了愣,而后又弯起嘴角:“有啊。”
这下轮到陆延愣住了,他一直以为肖珩没有对象,因为这么久以来,肖珩身边只有他一个,没有别人。
“那你对象在哪啊,我怎么没见过?”
肖珩嘴边的弧度更明显了,原本冷硬的脸像是被春水融化了,浮漾着温柔。
“他在厦京最大的舞台上。”
——————————————
临近高三,陆延有些烦躁。
他有点偏科,语文一骑绝尘,数学英语一泻千里,文综倒还不错,但是总体成绩考C大音乐系还是不够看。
最近他和肖珩的关系有些别扭,准确地说,是他自己别扭,自从上个月知道肖珩有对象之后,有种莫名地不舒服压着。
肖珩看出来了,但对陆延一如往常,还帮陆延补英语和数学。
过了一段时间,陆延实在忍不住,还是问了:“那你会回厦京吗?”
肖珩顿了顿,给出了答案:“会。再过段时间就要走了。”
陆延有些生气:“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肖珩一边皱眉一边解释:“我是打算过几天告诉你,你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怕告诉你,你更不高兴。”
陆延一时语塞,抱着吉他就出门了,直奔酒吧,没成想演出完就下雨了,他也没带伞。
正纠结要不要厚着脸联系肖珩,转头就瞥见酒吧门口熟悉的身影。
陆延心情蓦地就明媚了,他走过去,仰起头对肖珩笑了一下,然后趁肖珩不注意把他手里的伞一抽,抱着吉他就跑。
肖珩也不着急,就慢悠悠地跟在身后,淋着雨,不知道的还以为行为艺术家感受雨滴呢。
——————————
因着下雨,霁州城的电路不堪重负,部分地区陷入停电,也包括肖珩租的房子所在的小区。
屋子里黑漆漆的,肖珩翻箱倒柜才找到两根蜡烛,点上一根放客厅。
陆延坐在窗边,听着窗外风声呼啸,雨打玻璃和树梢,看来往的路人行色匆匆,看仅剩的几盏路灯闪烁,看车辆行驶过溅起一片水花。
肖珩拿了本编程相关的书,坐在沙发上借着烛火简单地翻阅。
沉默蔓延开来,空气变得潮湿。
屋子里安静了很久,久到肖珩以为今天就这样结束时,陆延说话了。
“自我记事起,我就是跟着我爷爷。老人家很好,一个人照顾我。”
“小时候也被人嘲笑过是没有爸妈的小孩,在我这里,他们留下的只是从爷爷口中得知的模糊印象,但我能感受到他们还在时给予我的温度,可他们确实离开了,留我一个。”
“爷爷很温柔,很喜欢絮叨,我也很喜欢跟着他去割麦子,种田地,在芦苇荡里自由自在。后来,他也离开了。”
“我来到这个并不熟悉的亲戚家,寄人篱下的感觉并不好,他们也从一开始的客气变得冷漠,然后我主动离开了。”
“我很讨厌离别,远行之人只顾着往前走,身后爱他们的人却要在千里之外甚至无法衡量的距离想念着他们。”
“现在,你也要离开了对吗?”
肖珩沉默着听完,最后一句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确实该离开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坦白。
肖珩斟酌着措辞,最终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陆延,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决定告诉你,我来自2025年。”
“上次我说我对象在厦京的舞台上,那是未来的他在那,现在的他在霁州,在霁州一中,在黑色心脏,在我面前。”
“我快要离开了,抱歉,我之前骗你的,我明天就要走了,没办法感冒碰你瓷了。”
肖珩说完内心有些忐忑,盯着陆延的背影,而陆延迟迟没开口。
肖珩想了想,觉得需要给陆延一点时间冷静思考一下,于是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起身的动作碰到了蜡烛,本就摇摇欲熄的蜡烛顺势而倒,屋子里蓦地就黑了。
肖珩正准备找一下打火机重新把蜡烛点上,就听到陆延的声音:“我信。其实我早就有点怀疑了,你确实不属于这里。”
“但我属于你。”
少年陆延经历了许多,灵魂失重,没有栖息之地,随时能被风吹走,但他遇见了另一个灵魂,一个寂寥如落满月光的雪一般的灵魂,他们就此缠绕,互相牵引。
他的灵魂依旧自由,但不再失重。
肖珩找到了打火机,重新点燃了蜡烛,烛火再次点亮屋子。
陆延离开了窗边,走到肖珩面前,像往常那样仰起头看他:“那你在厦京最大的舞台下等我。”
肖珩忍了一年多,到底是没忍住,将陆延拥入怀中。
“我在未来等你。”
————the end————
ps:我来给活动拖后腿了呜呜呜,但是真的很喜欢消炎
【珩延处暑24h/17:00】他知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
又是下雨的天气,陆延半迷糊间听见雨点声,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揉脑袋一边找自己的录音笔。
肖珩也被吵醒了,看外面还不算亮,周遭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只有雨滴拍打窗户,和陆延的窸窸窣窣声。
等人关了录音,他撩起眼皮问:“有灵感了?”
陆延笑了笑,把录音笔夹在指间转了一圈,伸手够自己立在墙边的吉他。
“必须的。”
肖珩又躺下了,闭上眼道:“打算弹吉他?”
陆延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黏黏糊糊地回了一声闷在膝盖里的嗯。
陆延吉他弹得还是一样烂,肖珩没说,听...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
又是下雨的天气,陆延半迷糊间听见雨点声,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揉脑袋一边找自己的录音笔。
肖珩也被吵醒了,看外面还不算亮,周遭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只有雨滴拍打窗户,和陆延的窸窸窣窣声。
等人关了录音,他撩起眼皮问:“有灵感了?”
陆延笑了笑,把录音笔夹在指间转了一圈,伸手够自己立在墙边的吉他。
“必须的。”
肖珩又躺下了,闭上眼道:“打算弹吉他?”
陆延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黏黏糊糊地回了一声闷在膝盖里的嗯。
陆延吉他弹得还是一样烂,肖珩没说,听了一会后又听见这人开始哼曲子。
哼到一半看向肖珩,道:“你记不记得?”
肖珩又抬起眼,听见他继续说:“你记不记得,咱俩刚住一起的时候,也是个雨天。”
“我记得你那时候就坐在楼下那楼梯上,眼眶红红的。”陆延适时啧啧了两声:“我的心肝宝贝儿,真是心疼。”
肖珩被胳膊挡着眼睛,一呼一吸间他回忆起来,端着茶杯的女人和叫他“工具人”的男人。
他那时候扔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不算很大,在他听来却震耳欲聋。
他的反抗,骨气,不甘…
所以他会义无反顾冲进大雨里,却从不肯低下头回家认错。
淋着雨走到烂尾楼门前,冰冷和疲惫几乎在抢走他身上仅剩的一点能量,怪异的情感一下子涌上心头,酸涩胀痛,抓着他的心脏的究竟是什么。
迷茫的人在雨里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不靠谱,却硬要在贫瘠的土地上种花,好像说他要和这个世界要个结果。
结他努力的果,结他从未放下的果。
暴躁的情绪粒子在空气里横冲直撞,肖珩试着压制,却如同管不住的阀门一般,溢出来几乎快要把他自己涨破。
“肖珩?”
这一声似乎飘了太久,从耳边到心脏有回声一样,沉重的好似压上足有几吨重的石头。
他抬起眼,这人湿了不少,比起他来实在好太多。
大概是雨淋久了,冷风也不算小,他脑子昏昏沉沉的,思绪乱成一团,他甚至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走在路上,被陆延带回了家。
直到窗帘被拉开,思绪回笼,他看见陆延只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分不清是谁的,昨晚的气氛把衣服自然而然搅在一起。
“今天的雨没下多久啊。”陆延叉着腰道:“真是的,还以为会下很久。”
“延延。”
“等等,这么肉麻叫我啊,小心我以后叫你珩珩。”
“延延,再陪我睡一会儿。”
肖珩看见陆延眯了眯眼睛,一骨碌钻进来被窝。
他在陆延这里永远不是工具人,他是陆延的心尖宝贝儿。
他知道 。
【珩延处暑24h/5:00】许多年
You're my wonderwall
---
夏末的闷热将离,夏末的人仍热烈
七周年演唱会的规模不亚于六周年,售票当晚便一抢而空,微博黄牛的票价已经炒到了700一张票的高价。
---
舞台上大屏幕开始倒计时,场下观众也随着数字倒数,
“三”
“二”
“一!”
场厅瞬间黑下去,再随着一声悠扬的钢琴声明起。
陆延的声音在两个拍子后出现,在欢呼浪潮中唱出第一句歌词。
“我身处一片狼荒。...
You're my wonderwall
---
夏末的闷热将离,夏末的人仍热烈
七周年演唱会的规模不亚于六周年,售票当晚便一抢而空,微博黄牛的票价已经炒到了700一张票的高价。
---
舞台上大屏幕开始倒计时,场下观众也随着数字倒数,
“三”
“二”
“一!”
场厅瞬间黑下去,再随着一声悠扬的钢琴声明起。
陆延的声音在两个拍子后出现,在欢呼浪潮中唱出第一句歌词。
“我身处一片狼荒。”
……
这是演唱会的第一首——《光》
连着唱了几首老歌,陆延将立麦上的麦克风拿下来,向前走了几步,借着舞台上的光去看第一排。
“接下来,是最后一首,也是我们vent乐队的新歌——《七芒星》。”
---
演唱会前一个月
肖珩拿着这张名为无题的曲目,去看躺着刷微博的作曲人。
“以前没发现儿子这起名能力这么优异。”
陆延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倒是坐起来,看着肖珩,
“要不…你来取一个?”
其实这算不上心血来潮,陆延这首歌准确来说是写给肖珩的,大概就是首小情歌,男朋友不会看不出来。
肖珩的视线从他的眼睛延伸到手臂,腕上的七芒星从黑暗中破出,就像那个雨天,亦或是七区的每一天。
肖珩的视线在手腕停留了一阵便又向上对上陆延的眼神。
他顿了顿,
“不如…叫《七芒星》。”
---
这首歌的调算不上悠扬,也算不上多狂野。用陆延独特的嗓音唱出来,便更有一番风味。
吉他声过,这首歌也到了尾声。
陆延摩挲着戒指,越过眼前的烟火望见了肖珩炽热的眼眸,在尾调中唱出最后一句,
“You're my wonderwall.”
似曾相识的场景在四周年,不太一样的是那晚燃烟的唯一亮光变成了这耀目的台前烟火,不太一样的是肖珩从场后来到了场前。
---
演唱会完,两人便往七区方向走去。
眼前还是一片荒芜,不知道是旧楼拆除的残骸,还是另一个项目的基建。
不变的是夜晚上空的星,演唱会结束的那顿啤酒。
---
陆延喝的差不多了,脸上已经染了些红晕,他往肖珩这边倾了倾身子,没成想直接靠了过去。
陆延直接开口问到,“为什么叫《七芒星》?”
肖珩没有直接回应,反问,“为什么加了那句话?”
陆延脑子一时发懵,“哪句话?”
“You're my wonderwall.” 这句话真正从肖珩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不像只是一句字母串联起来的话语。
“老子那是…”
肖珩看着闭着眼睛的人,倒也没再继续问下去“是什么?”
至于他为什么要取名字叫《七芒星》,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或者是句子去形容,大概是他看到陆延手腕上破出黑暗的一个角,抑或是他看到陆延拿着伞破出了他的黑暗。
他想,陆延大概也是如此。
---
上一棒4:00@鸦胆子
下一棒6:00@Gravity洛
| 初宣 | ◽️珩延处暑24h◽️
[图片]
文案:
一脚陷入回忆的河,热烈的究竟是夏天还是热恋的我们,是理想的酒杯碰撞,还是热爱与现实背道而行,走过荒烟蔓草的路终于迎来的花海…这些,时间都记得。
这是一封邀请函,这次他们记忆中封存已久的故事,由25位时间膝下的使者来讲述。
欢迎。
主策:@池月也
副策:@晚风逝夜
字手:@困困
参与人员:
文组:@盛安桑野(开学版)
...
文案:
一脚陷入回忆的河,热烈的究竟是夏天还是热恋的我们,是理想的酒杯碰撞,还是热爱与现实背道而行,走过荒烟蔓草的路终于迎来的花海…这些,时间都记得。
这是一封邀请函,这次他们记忆中封存已久的故事,由25位时间膝下的使者来讲述。
欢迎。
主策:@池月也
副策:@晚风逝夜
字手:@困困
参与人员:
文组:@盛安桑野(开学版)
画组:
字组:
设计:
【排名不分前后】
——撕开云雾 你就是光——
木联
关于我鸽了好久之后突然想起来这篇文的事。
这章疯狂跳剧情,大片原文,只有一些细节的修改和增添。
后面的剧情大概率疯狂崩坏。
顾延舟边说边从跑步机上扯过毛巾,三两下擦完头发上的汗水之后,便将毛巾随意搭在脖子上:“不是热搜,是我艾特你的那条,没看?”
邵司想了又想,还是没想起来顾延舟说的是那条微博。
“……没,”邵司揉揉太阳穴,“风口浪尖的,你还艾特我。”
顾延舟:“你看就知道了。”
他说完,又顿了顿,换话题道:“有个叫杨泽的,跟你一个公司?”
“是啊,你认识?”
顾延舟坦然道:“一面之缘。”
邵司不甚在意地‘噢’了声,就听顾延舟又补充道......
关于我鸽了好久之后突然想起来这篇文的事。
这章疯狂跳剧情,大片原文,只有一些细节的修改和增添。
后面的剧情大概率疯狂崩坏。
顾延舟边说边从跑步机上扯过毛巾,三两下擦完头发上的汗水之后,便将毛巾随意搭在脖子上:“不是热搜,是我艾特你的那条,没看?”
邵司想了又想,还是没想起来顾延舟说的是那条微博。
“……没,”邵司揉揉太阳穴,“风口浪尖的,你还艾特我。”
顾延舟:“你看就知道了。”
他说完,又顿了顿,换话题道:“有个叫杨泽的,跟你一个公司?”
“是啊,你认识?”
顾延舟坦然道:“一面之缘。”
邵司不甚在意地‘噢’了声,就听顾延舟又补充道:“在《面具》试镜现场,那天我正好路过。”
一面之缘,刚好路过,就存了人家手机号。
这杨泽死缠烂打功力深厚啊。
不过……邵司眯了眯眼,“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他试镜过了,”顾延舟往二楼走,准备拿换洗衣物,“结果今天欧导刚得知,那场试镜有人给他透题。”
杨泽从来不是什么实力派,演技根本不行。而欧导每个角色的试镜要求,都是根据角色,现场出题,让他们即兴发挥。
“这都多少年了,还没点长进。”邵司说,“这也正常,他们也就这点小伎俩了。”
他对齐明惯用的小伎俩烂熟于心,花钱买题、打通评委,搞来搞去无非就是这些:“不过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随便聊聊,”说话间,顾延舟已经走到二楼,他一把推开门,“好了我挂了,你记得看微博。”
邵司‘哦’了一声,“那我挂了?”
对面显然是没有想到他这个反应,电话另一头传来两声低沉的笑声,“行吧,那我先去洗澡了。”
邵司:“嗯,再见。”
顾延舟:“嗯,后天见。”
后天,《面具》正式开机。
邵司登上微博,找到顾延舟圈他的那条微博,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哭笑不得。
原来是“龙岩公安”这个警局官方大v跟王某某怼上了,称其一派胡言,并扬言要请王某某去局子里喝喝茶。
顾延舟转发这条微博,并艾特邵司:快来谢谢警察叔叔@邵司
邵司顺着顾延舟那条继续转发:谢谢警察叔叔[/微笑]。
……
两天后,邵司进组。
开机那天,各路媒体蜂拥而至。全是奔着邵司和顾延舟来的。
结果都被欧导请的一众保镖拦在外面。
“……”
欧导这人,跟王导完全不一样,王导比较接地气,而欧导想法比较多。
……简言之,是个奇葩。
邵司走的是影城直达通道,按理说媒体进不来。然而邵司一下保姆车,立马就被神通广大的媒体同志用闪光灯闪瞎了眼睛,一个个话筒恨不得戳到他脸上。
“这次跟顾影帝合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你和顾影帝的结婚传闻是真的吗?”
“你们跟龙岩公安局有什么关系?”
“……”邵司摘下墨镜,那一瞬间很想骂娘。
余光扫到顾延舟来了,想动手的欲望销声匿迹,邵司靠在车上,静静的等着顾延舟来。
两个当事人碰到一起,他们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时机。
陈阳大老远就看到前面那个人头攒动的圈子,他刚想让司机调头开出去,顾延舟就先他一步说:“继续开。”
“这……”陈阳自认他家艺人平时脑子挺好使的,怎么今天不太对劲,“你怎么想的?前面这种情况我们不能硬碰硬。”
顾延舟随意捏了两下手指关节,不置可否。
陈明懂了,他叹口气,对司机说:“往前开吧。”
说完,他翻电话准备打给欧导,让他喊几个门卫过来。
“欧导,是这样的我们走安全通道结果被媒体堵了,是啊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您能不能……”陈阳话还没说完,顾延舟就弯腰拉开车门下去了,他忙不迭喊,“——延舟你干什么去!啊真是,要疯了。”
见顾延舟站过来了,邵司转过身和顾延舟肩并肩站着,面对愈发强烈的闪光灯,深深皱起了眉。
“请问你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邵司被问得烦了,拿出李光宗平日里常用的杀手锏转移话题:“今天是进组的大日子,我们来聊些关于面具的话题。”
他说完,直接夺过离他最近的那个话筒,举着问顾延舟:“顾师兄你觉得面具这个剧本如何?蒋方这个角色对你来说难度大吗?”
顾延舟倒是没有想到邵司会用喧宾夺主这招,眉尖一挑,陪着他自导自演起来:“面具在文学史上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这次很荣幸,也很侥幸能够扮演蒋方这个角色,为什么说是侥幸呢——因为其实我一开始试镜,没有成功。”
邵司:“嗯?居然还有这事?”
顾延舟微微一笑:“是啊,所以我不是蒋方这个角色最合适的人选,它对我而言,也是一次全新的挑战……说起来,师弟你呢?听说你试镜的时候也是一波三折。”
邵司故意跟他唱反调,说:“没有啊,完全没有。我很顺利,这个角色很适合我。”
在场所有媒体被这两位戏精抢戏抢得哑口无言:“……”
这一站直接站到了下课,徐霞上完课拿着教材出门的时候,贺朝还心情不错地对她说了一句“老师再见”。
徐霞胸闷气短,理都没理继续往前走。
“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吗,”贺朝挺乐的,他随手搭上谢俞的肩,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往教室里走,“她本来准备跳槽去实验附中,市重点,人脉都搭好了,现在她手底下的一位优秀学生——也就是我,阻挡了……”
谢俞对八卦没什么兴趣:“把你的手拿开。”
贺朝觉得他这个同桌真的是很没有人情味,但又想起那支录音笔。
他本来还只是把手搭在谢俞肩上,想到这里直接伸手揽上去,从其他角度看,他们俩几乎抱在一起:“朋友,我问一下,你那支录音笔,是怎么想到的?”
这种思想对一个高中生来说可能确实过于前卫了点,还都是横冲直撞的年纪,遇到紧急状况都是挥起拳头往前冲,哪里会有这种百转千回弯弯绕绕的心思。
“你管我。”谢俞推了他两把,还有点想踹他。
贺朝直接把头埋进他脖子里笑:“冷静,朋友。”
“冷静你大爷。”
[匿名a]:同学们,前方三点钟方向有情况。
[匿名b]:woc,看到了,他们俩在干什么?
[匿名c]:我宁愿选择相信他们两个人在打架……
……
转眼离开学过去将近两个礼拜。
谢俞眼睁睁看着贺朝玩换装小游戏的技术越来越厉害,搭配出来频频得高分。
问题是许盛昨天才给他发微信,说起这件事:
S:老谢,你家这位的审美……
S:你知道我哥昨天不小心看到我和朝哥的聊天记录,他是什么表情吗?
X:……
S:不说了,他又发图片过来了。
X:……
X:你加油。
“同桌,你那个朋友可真牛啊,回回搭配都是最高分。”贺朝退游戏之前,截了个屏,截下历史最高分,百思不解的问:“不过你为什么说他和我的审美上两个极端?”
贺朝又说:“我觉得我的审美一级棒!”
谢俞:“……”
谢俞无不嘲讽地说:“软小乖乖,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贺朝点开企鹅发了个空间动态,炫耀一波自己的战绩:[/图片][/酷]。
他发完,突然想到什么,伸手过去敲了敲谢俞桌面:“加一下好友?咱两微信加了好友,但企鹅还没有吧。”
贺朝的企鹅名字就是他本名,意外地正经。
倒是贺朝这个神经病,明明就坐在旁边,还给他发了一句:你是gg还是mm?
“你傻逼吗?”谢俞忍着拉黑的冲动说。
贺朝笑着把手机收起来:“网上冲浪要讲礼貌,大家都是这样打招呼的。”
“安静一下——”课间休息的时候徐霞进班,走廊外面太吵,她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加大音量,“下节课我有点事,让王老师代课,下午也不在学校里,有什么时候找班委,班委明天再跟我汇报。班长记得维持好班级秩序,听见没有?”
[匿名a]:又有事?
[匿名b]:……讲真的,她总找人代课好歹也跟人家说明一下我们的学习进度,每次上课上得贼尴尬。
[匿名c]:徐老师最近家里头是出了什么事吗?
徐霞家里好得很,她从开学以来都在准备跳槽的事情。
他们班是文化班里成绩最差的一个班,情况又特殊,当时校方把这个班交给徐霞,也是因为相信她的能力……可徐霞固执地认为就是学校在给她下绊子。
这么一个马上要去重点学校教书的“优秀教师”自然看不上这样一个班,压根没花多少心思在班级上。班里同学也不是瞎子,对徐霞的意见一天天大了起来。
桌肚里手机震动两下,贺朝低头看手机。
两条信息。
-朝哥,杨文远这几天跟徐霞走得可近,你当心点。
-徐霞不把你这事解决完,实验附中不可能让她那么顺顺当当地转进去,都在说她教学能力不行,她那个亲戚也保不住她。估计这是还要从你打杨三好那件事入手。
贺朝回了他一句:放心吧,你朝哥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
杨文远那件事,果然没过多久又再次回到话题中心。
先是徐霞带着杨文远去找校方,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后来连杨文远父母都找到学校里来,非要学校给个说法。
“我儿子脸上,胳膊上,你们看看,作孽啊,你们学校里怎么会有这种人。”
杨文远父母都戴眼镜,看上去像知识分子,说起话来压根不是那样:“听说你们学校这个贺朝,成天惹事情,他会打我们家孩子一点也不奇怪啊,怎么就目前还没办法给他处分?你们学校是怎么办事的?”
徐霞作为贺朝的班主任,站在边上唱红脸:“这件事情我们的确要付很大责任,我会好好教育他,在这里我郑重地向你们道歉,因为我班上同学的过失……”
贺朝听到这实在听不下去。
“教育?”贺朝气笑了,“你有资格教育别人吗?”
“——你怎么跟老师说话呢?”
……
“退学处分……哇塞,学校行动得那么快?”
当天,学校布告栏里新贴了张通知,周围围了一圈人,刘存浩去得晚,只能和朋友站在最外围,踮着脚眯眼睛看:“退、退学处分……”
等刘存浩看到下一行,整个人惊了:“我操,杨文远?!”
“退学的是杨文远?那贺朝呢?”站在刘存浩身边的一个男生也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时态发展得超乎想象,别说这些学生了,徐霞现在整个人也是惊魂未定。
杨文远她带过一年,学习数一数二,是很有希望考上一本的。
她现在回想自己之前在校方面前替杨文远做的那些担保,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脑袋里一片嗡声,天旋地转,最后转出两个字来:完了。
贺朝当场掏出来的录音备份经过特殊处理,把柳媛的声音消掉了,但是杨文远说的那些下三滥的话一字不落都在里面,杨文远当场表演变脸,紧接着杨文远全家也玩起了变脸,一改前几分钟颐指气使的样子,还想拉着贺朝的手替自己儿子求情:“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贺朝简直想笑:“啊,您说相声呢,敢情我这时候就变成好孩子了。”
校方追问女生是谁,贺朝反问:你们能不能保证受害人的隐私不受到侵害?
整件事情只有校方高层知道,信息链密不透风。
但杨三好罪名是坐实了。
退学处分下来的那天,沈捷乐得请全班喝了瓶饮料。
所谓的校霸,多少有些被妖魔化,校霸的事迹,他们都是听说居多。谣言经过口口相传,真假参半,最后传下来的也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模样。
但是高二三班的同学们第一次那么清楚地意识到:这两个校霸,跟传说中的,有些不一样。
陆延示意他打住:“你把话倒回去,你叫我什么。杀什么?”
“我叫陆延,”陆延说道,“记住了,陆地的路,延宕的延。”
肖珩给孩子冲完奶粉之后没有再多逗留,陆延推开边上那扇窗户,看着那辆改装车从七区门口开了出去。
陆延见伟哥从楼梯口拐出来,让他进屋子的同时问道:“伟哥,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我隔壁那位在哪里工作?”
……
肖珩去看手机屏幕,手机上备注为‘杀马特’的人给他发来几条消息:
[杀马特]: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杀马特]:好了,不跟你绕了。
[杀马特]:601……
……
肖珩这时候压根不在意什么601。
601怎么样都无所谓。
他只想离这里越远越好。
他敲打键盘,回复了对面一句话:
[我来找你。]
……
肖珩走出宴会厅,宴会厅外面是条宽阔的马路,车水马龙,来自四面八方的车灯穿透过这片夜色,霎时间把这条路照得通亮。
他手机设置的是外放。
一点开那条语音,陆延的声音便从手机里猝不及防地扬出来。
凤凰台,他当然知道在哪儿。
‘凤凰台’是厦京市有名的欢场。
光是名字就取得十分露骨,虽然不在市区里,但也离得不远,那片区域就是传说中的红灯区。
肖珩看看车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回复道:夜生活这么丰富?
陆延的语音很快又来了,他那头有风,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但还是很有气势:“操!”
肖珩点下一句语音。
“你有病啊!”
再下一句。
“去凤凰台找601!”
最后一句。
“赶紧过来别让老子等你。”
陆延这几句话说得倒是大气磅礴,但一个多小时后肖珩都到凤凰台门口半天了,他还骑着摩托车在大马路上转悠。
……
陆延掏出手机,把导航关了。
消息通知栏上正好弹出来一句话。
[肖珩]:别让老子等你。
“……”
……
夜幕低垂。
陆延把车停下,倚着车在路边抽烟,等抽完半根,肖珩才出现在分岔路口。
肖珩从上到下打量他,又是熟悉的嘲讽腔:“你路痴?”
陆延刚吸进去一口烟,很想直接往这人脸上喷。
这是老子未来的男朋友,老子自己选的。陆延如是劝慰自己。
但这模样,真的有点欠揍。
……
陆延推着车走在肖珩后面,发现他其实已经跟目的地离得很近了,只要刚才拐对路,就能穿过那堵高楼然后看到高楼后面的会所。
等走出去一段路,肖珩才问:“你之前说,那女的怎么?”
“她叫康茹,”陆延嘴里还咬着烟,闷着声回答,“几年前在高利贷公司借了六十万。”
……
肖珩问:“那笔钱,她没用?”
肖启山给她的钱,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数目,但少说百来万肯定是有的。
“这就不清楚了。”
陆延说着,嘴里那根烟也刚好剩最后一口,眼前就是霓虹灯闪烁的“凤凰台”三个字。
“……用了那不就真成卖孩子了么。”
陆延之前跟肖珩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想指601那女人没准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只是她没法脱身,想养孩子养不了。
但这个“好消息”归根朔源,也实在算不得是个好消息。
陆延说完把烟蒂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去地下车库停车。
他刚把车钥匙拔下,就被肖珩从身后勾住了脖子,两人一下子靠近,几乎贴在一起。
陆延下意识抱住肖珩的腰,肖珩愣了一瞬,然后带着他往后躲,隐匿在边上另一辆车和墙壁的夹缝里:“闭嘴。”
“噔噔噔”。
外面传来一阵女人高跟鞋声。
声音由远及近。
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从入口走进来。
……
陆延和肖珩靠太近,车库环境又闷,只觉得热。
但他没太注意,更是凑到肖珩耳边用气音跟肖珩说:“我手受过伤,打不了架,如果你要是想跟他们决一死战,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
肖珩看了他一眼,陆延在他眼里读到了明晃晃的“有病”两个字。
也不知道是在说他有病,还是觉得他有病。
艹!
他往边上挪了一步。
就这一步,也不知道谁往地上乱扔垃圾,他直接踩到地上一个已经被车轮碾过一圈的易拉罐——
啪。
发出尖锐刺耳的一声。
男人正数着手里的钱,猛地回头:“谁?”
陆延:“……”
肖珩:“……”
气氛很窒息。
情况很尴尬。
五个大汉站在那里,一脸凶神恶煞,“你们俩谁啊?想干什么?”
肖珩慢条斯理地把身上那件剪裁合身的西装外套扣子给解了,脱下外套之后随手往摩托车车座上扔。
肖珩没有回话。
“干什么。”
脱下外套之后,肖珩抬手把身上系的那条领带扯松,低垂着眼说完前半句,这才抬眼去看面前的人,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干你。”
说完,又侧头看了一眼陆延,“要是不能打就在一旁呆着。”
本来肖珩穿的那件外套过于正式,正式到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看着总觉得他应该开着豪华跑车在路上驰骋风云,而不是在这里跟五个大汉面对面。
现在把衣服扯开之后,这气氛倒是对上了。
“你小子别太狂!”拿钱的那个男人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社会人士的热血依旧熊熊燃烧,他把钱往裤兜里一塞,又往地上吐了口沫,啐道,“找死呢?别以为哥几个好惹,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来头!”
那男人话没说完,迎面就挨了一拳——肖珩这一下直接冲着他鼻梁砸过去。
还没等那男人反应过来,两道鼻血先缓缓往下流淌。
“你知道我什么来头吗,”肖珩猛地又是一拳,然后顺势擒住那人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带,在下手之前一字一句道,“我、是、你、爹。”
肖珩大概是觉得胸前那条领带即使扯松了也还是影响他发挥,干完第一个人之后,干脆把领带直接从脖子里拽下来。
陆延看着肖珩,骂了一句,寻着记忆跑到车库门口环视几眼,最后目光停留在绿化带边上的垃圾桶上,绿色的大型桶身上印着一行字:120升移动垃圾桶。
肖珩这辈子没打过那么刺激的架。
这个刺激不在于打架地点在凤凰台地下停车库里,也不在于对面是五个壮汉,而是他打到一半,躲过迎面而来的拳脚,侧个头的功夫,余光便瞥见一个半人高的绿皮垃圾桶从车库门口冲着他们疾速而来。
陆延推着垃圾桶杀进决战圈,过程精简干练,又快又狠又准,不到三秒钟便结束一场战争——他直接把离得最近的那个人往垃圾桶里按。
肖珩:“……”
五个壮汉:“…………”
十分钟后。
硝烟平息。
陆延坐在摩托车上,从身上摸出一盒烟,用嘴咬着抽一根出来。
凤凰台门口放的迎宾曲一直沿着传到车库里。
“鲜花伴美酒欢叙一堂抒情怀来
……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朋友朋友让我们携起手来~~”
在外头嘈杂的音响唱到‘让我们携起手来’的时候,陆延把烟拿下来,问肖珩:“你抽么。”
肖珩“嗯”了一声。
陆延懒得再去掏烟盒,直接把手上那根烟给他。
“身手不错,”陆延收回手,把手搭在摩托车头上,“练过?”
“玩过拳击。”
肖珩没说太多,低头把烟点上,他嘴角破了皮,眼角也有一块儿,低头抽烟的时候整个人才再度冷下来,又回到了打架前的样子。
然后隔几秒,陆延又听到肖珩回敬他一句:“你推垃圾桶的姿势也不错。”
“……”
“不是说帮不了我什么吗?”肖珩看了一眼那位在垃圾桶待过的仁兄,“我看你挺能的。”
陆延:“……”
陆延低下头,揉着手腕,“跟你说过了,手受过伤。”
肖珩侧过头,视线落到了那颗黑色的七芒星上。
他们俩面前的地上还东横西倒地瘫着的五个壮汉。
昏暗的地下车库里,五个人蜷在地上,打架打输之后几个人脸上都不太好看,衣冠不整不说,其中一个头发上还沾着几根菜叶。
沾着菜叶的那位实在忍不住了,他把散发浓烈馊味的菜叶从头上拿下来,并不地道的厦京市口音崩溃地问:“大哥,你俩能不能别聊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刚才那女的。”
肖珩这才正眼看他们:“她欠你们多少钱?”
几个人被打了一顿打懵了,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女的”是谁:“她原来借的是六、六六十万,这几年算上还的钱,还差一、一百二十万。”
“……”
“你们高利贷都是数学奇才啊,”陆延道,“一百二十万也说得出口?”
陆延看着肖珩抽完半根烟,才从西装外套里摸出来一个钱夹。
陆延:“你要替她还?”
肖珩咬着烟没法说话。
事实证明肖珩还真不差钱。
他那钱夹一打开,里面两排都是银行卡。
肖珩从里面随便抽出来一张。
边上几个男人刚被打完,怎么也想不到他是来还钱的,恍惚道:“你、你要帮她还钱?一百二十万?”
领头的那个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去货车里取样东西又跑回来,等他走进了陆延才看清那是个移动pos机,他脸上喜悦的表情溢于言表,刚才挨的那顿揍也不计较了:“我们这支持刷卡,您看您怎么来方便,刷卡现金都行。”
准备得还挺齐全。
肖珩刷了卡。
一百二十万,说刷就刷。
连眼睛都不眨。
陆延发现自己是真的不了解有钱人的世界。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了解。
这帮人平时办事就得东奔西跑的,货车上除了收款机,连公章、借债合同都有,一应俱全。
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康茹的借债合同和还债证明便打包装在档案袋里交到陆延手上,陆延会意,打开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缺什么文件:“行,那我顺路回去帮你给她。”
虽然过程有些崎岖,但这事也算圆满解决。
陆延把档案袋收好之后推着摩托车和肖珩两个人往车库外头走。
……
康茹次日中午才回的楼。
陆延为了蹲她,特意定的闹钟,康茹上楼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吃午饭。
她依旧穿着晚上那身衣服,眼皮底下是即使涂了厚厚一层遮瑕也盖不掉的黑眼圈。
陆延迅速钻进屋里拿起上次没来得及还的碗和档案袋,拉开门出去,站在康茹面前说:“上次问你借的,一直没还,还有这个,这是有人托我给你。”
康茹看他两眼。
她打开档案袋之前完全想不到里面会是两份合同——
……
[袋鼠]:在在在在吗。
陆延回。
[陆延]:在。
袋鼠:我这有个活,他要找人写歌,出价还行,就是要求有点多,我把他推给你啊。
陆延突然想起这活好像是……
但陆延正好这几日没接着单子,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五十五块钱“巨款”。
这单,不接也得接。
他从袋鼠那儿加了推过来的那个联系人,给人备注为“甲方”,然后甲方开口了:你好,我女朋友过几天生日,我想给她定制一首活泼中带着恬静,狂放又不失优雅的的歌曲。
肖珩隔天中午带着孩子过来的时候,陆延熬了一晚上没睡,客户要的歌就快写完了。
毕竟有经验,写出来事半功倍。
陆延头都没回,坐在电脑面前,背对着肖珩说:“你自己找地儿坐。”
这个邀请实在是很没有诚意,陆延用来录音的设备堆了满地,他房间本来就那么点自由活动的空间,现在这么一堆,堆得满满当当,地上还散落着一堆胡乱团起来的纸张。
“你这是狗窝?”
肖珩倚在门口,目光从纸团移到陆延身上,又说:“有地方下脚?”
“……”
陆延喊:“那你就别进!”
陆延手搭在琴弦上,连人带琴转过去,看着门口的人说:“懂不懂礼貌,知道现在谁在谁地盘上吗?”
肖珩注意力落在那把琴上:“你在练琴?”
陆延:“不是,在写歌。”
肖珩本来想着现在下楼能不能躲过一劫,但陆延说他在写歌,一个能把吉他弹成这样的奇才居然在写歌,这就好比有人连走路都不会,却跟他说:老子能飞。
陆延把录在电脑里的那段demo暂停,又把耳机摘下来,冲他道:“刚弄好,听吗?”
肖少爷勉为其难越过那堆垃圾。
极其勉强地接过耳机。
“吉他弹成那样你还写歌……”肖珩话说到这里止住了。
陆延这个人。
真的会飞。
从监听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完全超过他的预期,这首编曲用的是虚拟吉他,主旋律活泼轻快。
由于还没有填词陆延只是随便跟着哼哼。
从上次肖珩就发现,陆延的声音有种特质,一开口就能抓住人。
虽然甲方要求太多,但只要一碰音乐,陆延就觉得身上那股劲回来了,他虽然听不到耳机里的声音,但手指曲起,跟着进度条在桌上敲。
敲完最后一下,他冲肖珩勾勾手:“给你一个机会,收回刚才那句话。”
“我收回,”肖珩把耳机摘下来,说,“还凑合。”
肖珩又说:“你不是玩乐队吗,还干这个。”还有之前的替课,这人的商业版图倒是挺宏大。
陆延把进度条拖回去,打算从头再听一遍,看看能不能再改进改进,随口说:“……为了生活。”
说话间,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们和康茹吃了顿午饭,陆延眼睁睁看着败家的肖大少爷以一笔极高的价钱租下了这破房子。
……
今天一直是个阴天。
到傍晚终于打出第一声雷鸣。
隔几小时后,等天色逐渐暗下去,暴雨倾盆而下。
陆延下了楼,他推开前几天刚修好的出入门。
不远处,那人坐在台阶上,浑身都被暴雨淋透了,他身上还带着前天跟高利贷打架时弄出来的伤,嘴角那块伤疤刚结痂,头发极其狼狈地沾在脸颊上。
陆延叫了他一声:“肖珩。”
男人低垂的头抬起来,陆延在这片肆虐的雨夜中对上了肖珩的眼睛。
等吃过早饭进班,高二七班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许盛进班之后翻半天才找到高考英语词汇手册,随便翻开一页撑着下颚看了起来。
邵湛同桌是一位戴眼镜的男同学,许盛看着同桌手里的练习题,心说,该来的还是会来。
许盛词汇手册还没翻几页,同桌就小心翼翼拿笔戳了他一下。
许盛侧头:“有事?”
同桌平时对学神的爱戴之情如滔滔江水,他性子内向,看起来有些害羞、还有些羞于启齿,许盛见他涨红了脸,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才从身后拿出来一本《高中数学加强练习题》:“学神,有一道函数题,我看了答案,还是不太懂。”
同桌说着,翻开那本绿皮题册。
已知函数f(x)=|x-a|,g(x)=x^2+2ax+1(a为正常数),且函数f(x)与g(x)的图象在y轴上的截距相等.
(1)求a的值
(2)求函数f(x)+g(x)的单调递增区间
(3)若n为正整数,证明:10^f(n)(4/5)^g(n)<4
和许盛只隔着一条过道并且清楚听到“函数题”这三个字的邵湛瞬间不好了。
饶是邵湛再冷静,也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他真想不到接下来会是这样的。
只见许盛指间勾着笔,几根手指带着笔转了一圈扫了两眼题目,许盛会不会解题他不知道,但身上的气势好歹是装到位了。
“就是这个,第三小问,”同桌又鼓起勇气,拖着座椅往他这边凑近了点,“能不能通过取对数或者证明单调性来解?”
许盛圈起重点,“这里,先把……”
邵湛没想到许盛真的会解题,诧异地看着他,继续听许盛的解题过程。
思路清晰,重点明确。
邵湛心里更加诧异了。
许盛解释完题目之后又留下句“独立思考”给邵湛同桌,在邵湛同桌崇敬的目光下慢悠悠起身,从教室后门走出去了,出去之前暗暗踹了一脚邵湛的椅子,压低声音道:“你出来。”
两人在楼道口秘密会和。
早自习时间学生基本都在教室,没几个人往外头走,许盛蹲在楼梯台阶上,邵湛身上那身板正的校服愣是被他穿出几分随性:“你那同桌怎么回事?”
开学没几天,邵湛跟同桌并不熟:“意外。”
邵湛又问:“你又是怎么回事?”
许盛知道邵湛问的是什么,心虚的摸了摸鼻头,“哦,那个……之前被人压着做了不少题目,那题我有点印象。”
邵湛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
早自习间隙,顾阎王在各班巡视。
有眼尖的同学瞥见顾阎王来了,立马给班里同学使眼色,早上空气和精气神都比较好,顾阎王沿着走廊从一班巡视到七班,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满意地点点头,对边上那位老师说:“看来大家今天的学习氛围维持得不错,表现都……”
非常好三个字卡在嗓子眼里。
顾阎王说这话的时候刚好走到高二七班,从窗外这个角度一眼扫过去,七班情况一览无余,尤其是正好将漫画书翻过去一页的“许盛”。
顾阎王沉着脸站在后门:“许盛,你给我站起来!”
邵湛隔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许盛”叫的是自己。
顾阎王大步进班,他为了巡视的时候能把各班情况盯得更清楚,鼻梁上架了副眼镜,他把漫画抽走,又抬手去推镜架:“知不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上课时间看课外书,对你的未来、你的人生发展有什么帮助?!”
顾阎王说完,又问:“昨天让你写的检讨写了没有。”
“……写了。”
邵湛弯下腰,把桌肚里那叠检讨拿出来。
顾阎王连检讨带漫画一起收了,又是一通说教,走之前吩咐:“站着,站到早自习结束,其他同学监督。”
虽然情况和预想的有所出入,但经此一役,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同桌这个问题。
过道是不宽,但毕竟还是隔着道距离。
分开坐着干什么都不方便。
总结就是一句:当同桌保平安。
办公室里。
课间去办公室交作业的学生聚集了一大波。
孟国伟怎么也没想到许盛和邵湛这两位同学会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他正准备等会儿上课要用的资料,喝了口水,对“邵湛”说:“作业都齐了?先放着吧,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有事要聊?”
许盛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不就是再打一次脸吗,怕啥?把作业放下,斟酌着说:“孟老师,是有个事。上回说的同桌……”
许盛“同桌”这两个字刚说出口,孟国伟便打断了他:“我当什么呢,这事你们放心。”
放心?
放什么心?
许盛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孟国伟堵了回去。
孟国伟已经被许盛上次在老师办公室里扯的那番话洗了脑,他一边继续准备资料,一边说:“我也想通了,你们说的话都有道理,同桌这个事确实不能强求。你们这座位,我肯定不会给你们换的。”
邵湛:“……”
许盛:“……”
片刻沉默过后,邵湛试图解释:“其实……”其实是这样的。
孟国伟再度打断,他扬声道:“都跟你们说了放心了!我孟国伟是那种不尊重学生意愿的老师吗?你们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
“说不会让你俩当同桌,我就肯定不会给你俩换座!”
孟国伟放下笔:“你们还有别的事?”
邵湛很想扭头就走。
回忆起之前在办公室里“宁死不屈”的自己,许盛也有点待不下去。
但……
邵湛压低了声音,侧头在许盛耳边一字一顿说:“你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许盛提醒:“现在你是许盛。”
邵湛:“……”
许盛又说:“我说也行,你可想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等会儿这话他不说,许盛就得顶着“邵湛”的名义说。
邵湛做再难的奥数题也没像今天这样为难过,权衡之下,邵湛闭了闭眼,勉为其难开了口:“老师,我们申请坐同桌。”
孟国伟刚开始数随堂作业卷的份数,办公室嘈杂声不断,邵湛这话说得冷淡,却还是让他一时间忘了自己数了几份:“啊,同桌,好的……等会儿,你说什么?!”
孟国伟反应过来之后震惊:“你们要坐同桌?”
跨过心里那道关卡之后,后面的话也就不难说出口,邵湛重复:“我们俩想换座。”
孟国伟猛地坐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你之前不是说不合适?”
邵湛面无表情:“合适。”
“人和人之间讲究个缘分?”
“缘分来了。”
孟国伟:“强扭的瓜不甜?”
“强扭的瓜,”这句话羞耻度太高,邵湛顿了顿才接着说,“不试试怎么知道甜不甜。”
孟国伟继续道:“勉强来的同学感情……”
邵湛打断:“不勉强。”
“……”
孟国伟看了眼办公室来来去去的学生,隔壁老师正在和他们班课代表说“下回他们要是再催了不交,你也别浪费时间,他们这作业别收了,让他们直接过来找我,什么态度啊这是,我好好治治他们”,这才找回了点实感:“你们是认真的?真想当同桌?”
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
邵湛刚才发挥那么几句已经是极限,他垂下眼,手绕到许盛身后,在孟国伟看不到的地方、隔着一层校服掐了一下。
许盛心理负担没那么重,还兴致勃勃地看着邵湛心不甘情不愿的睁眼说瞎话现场。
冷不防被掐之后他这才“操”了一声,直起身接过话:“老师,我俩真不勉强,我也想通了,许盛同学学习道路上确实需要像我这么一位优秀同桌的帮助。”
孟国伟残存的一丝理智还记得邵湛当时说的可是“麻烦”:“你不觉得麻烦了?”
许盛:“不麻烦。”
许盛又说:“怎么会麻烦,同学之间相互帮助携手共进不是应该的吗。”
孟国伟被这两人搅得有点犯糊涂,但也发现一带一计划莫名其妙就这样进展了下去,他本来就有让两人当同桌的意思,现在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你们可考虑好了啊……行。”
他把贴在边上的七班座位表撕下来,拿笔在第一排后排和第二排后排做了调换记号:“那李明勇就和高志博坐一块儿吧。”
孟国伟做完记号又问:“你俩什么时候换?”
孟国伟的意思是你俩要是不急的话就挑午休再换,这马上就要上课了,换座位也不方便,然而他面前的两个人居然迫不及待地说:“现在就换。”
许盛和邵湛进班的时候,班里只剩下翻书声。
高志博也已经得知换座的消息,眼底那份羞怯期盼悄然换成了失落。
许盛过去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邵湛的座位理得跟强迫症似的,各科教材和试卷分门别类摆在桌上,除了许盛早上因为要找词汇手册把英语那叠教材翻得有点乱,其他都整洁得过分。
高志博没想到他和学神只当了两天同桌就要分开,唯一的纪念只有早上学神递给他的那张写着解题步骤的纸,他鼓起勇气叫住许盛:“……学神。”
许盛叹了口气:“记住独立思考。”
独立思考,这是他今年学会的最重要的学习方法――高志博再度重重点头。
相比高志博的依依不舍,李明勇收拾东西那叫一个利索。
许盛还没搬完东西,李明勇已经背好书包、抱着课本等着了,这架势像是奔向幸福快乐新生活,恨不得买个锣鼓当场敲首好运来!
这情况许盛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当初在292那里,许盛就问其他三人:“我有这么可怕吗?”
三个人的答案一个比一个损。
邵司:“你看看你当时的形象。”
陆延:“你看看你那突出造型。”
谢俞:“你看看你那时的名声。”
许盛:“……”
上课铃响。
上午第一节课:语文。
走廊外响起一阵琐碎且凌乱的脚步声,都是赶着回班的学生,之后彻底安静下来。
许盛在自己原来位置的边上坐下,他和邵湛两个人就这样成了同桌。
七班语文老师就是老孟,孟国伟带着一叠随堂练习卷进班,把卷子往桌上一放:“上课了啊,该收的东西都收起来。”
他目光扫过台下,在最后一排顿了顿,发现许盛和邵湛两个人还真已经换好了位置。
孟国伟:“这节课的安排是这样,我们先把上节课没讲完的古诗词上完,然后我给你们精心准备了几道古诗词鉴赏,时间来得及的话咱就顺带一起讲了……”
语文课向来枯燥。
孟国伟上课又上得尤其认真,争分夺秒,只讲知识点。
许盛听了一会儿就忍不住走神,他指间勾着的笔转了两圈,然后百无聊赖的画起了画。
画的是邵湛。
得亏这书是许盛自己的,不然别人看见学神的书里画的是学神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传出自恋的名声。
邵湛没注意许盛画的是什么,就曲指在许盛桌面上敲了一下,把他敲起来,提醒道:“别走神,听课,记笔记。”
许盛抓了把头发,盯着邵湛一会儿,不甚明显的笑了两声,他把手机从裤兜里摸出来:“那你别抬头看黑板。我上课从来不看黑板,睡觉、打游戏,二选一。”
“……”
许盛把手机扔到邵湛面前:“游戏分类里自己找个想玩的。”
两人虽然换了身体,但寝室、手机,这些私人的东西都暂时没换。
手机不需要密码,邵湛直接用指纹就能解锁。
他划开许盛手机屏锁,没来得及找游戏分类,却被一张很特别的手机屏幕吸引。
是一张街景速写。
整张画是一张街景,路灯,拐角的店面。店里背对着店门的方向有两位店员在和顾客交谈,但这些都只是用寥寥几笔勾出来而已,着墨最多的反而是角落路灯下的眯着眼睡觉的一只猫。
猫打盹的样子异常乖巧,敛了爪牙,尾巴蜷着。
其他部分轻轻的用铅笔抹了一层,营造出一种黑夜的感觉,只剩路灯下照着一圈光。然后线条向另一边延伸,变得异常空旷。
这幅画人工的痕迹很重,看起来不像是网上的图。
而且像素不高,手机拍摄出来的效果不好,显得画迹略显模糊、灰蒙蒙的。
许盛见他半天没反应,照着黑板抄完主旨,转着笔侧过头说:“相册别动就行,其他你随意。”
许盛话音刚落,手机就持续震动,一连好几条消息弹了出来,邵湛把手机递回去,“你微信消息。”
许盛记了两行笔记,眼睛还盯着黑板,“你点进去帮我看看是谁?”
邵湛指尖顿了顿。
许盛……这么信任他的吗?
邵湛点进微信,瞬间被那发过来的图片里的粉红色背景闪到了眼,发消息的叫贺朝。
“一个叫贺朝的,让你帮他挑衣服。”邵湛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就见许盛笔尖顿了顿,“啊,他啊,把手机给我吧。”
许盛回复了对方几句,再将手机递给邵湛的时候说:“他要是再发消息过来,你就说上课,等下了课我再回他。”
许盛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你要是不爱玩那些,你就自己下载想玩的。”
邵湛点头,想问许盛,你就这么放心我吗?
但他还是没问。
邵湛打游戏途中,孟国伟已经把随堂小卷发下来了。
许盛摊开试卷,低头看第一题。
许盛心说感谢邵湛之前的1对1复习以及292的魔鬼训练。
邵湛在打游戏的途中惊奇的发现许盛的题,虽然字丑的不行,但答的大部分都是对的。
这水平在临江六中大概能排在中上游的位置,不至于是倒数第一吧?
难道……
“你以前是在伪装学渣?”
许盛万万没想到,问他这话的不是顾阎王也不是老孟,而是他旁边这位!!!
“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啊!”
否认三连。
此时离下课时间也剩下不到五分钟。
孟国伟上课发的卷子基本不收,等同于课后习题,所以两人也没考虑过等邵湛写完一份、再交换试卷的问题。
然而孟国伟今天大概是心情好,他开始摆弄讲台上那架投影仪:“时间来不及了啊,我就把正确答案给大家投在黑板上,你们对着改就行,这几题不难。”
“邵湛,你把你的卷子拿上来。”
班里同学听到要投影的是学神的答卷,立马坐直,个个都跟只隔着条过道的高志博一个表情。
“……”
许盛低下头看着卷面上的字,陷入了沉默。
他们四个人在阅读空间里,都或多或少的学到了或加强了些技能。
比如邵司的格斗技巧——虽然只有一点。
比如谢俞的仿字能力——至今不知道有什么用。
比如陆延的英语口语——至少可以简单交流。
比如许盛的演技大赏——由邵影帝亲自指导。
但也有292怎么都改不了的——例如陆延和许盛的字。
所以他的字……
那不是一句狂草就能概括的。
邵湛手里那局游戏打不下去了,直接按了退出。
孟国伟摆弄完投影仪,又笑呵呵走下台:“来,给大家展示一下。”
孟国伟想直接抽走许盛摆在桌上的试卷。
抽一下,没抽走。
“老师,许盛心里跟高同学道了个歉,“你是不是应该给其他同学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孟国伟被他拍得一愣。
“标准答案固然重要,但我觉得您应该把重心放在大家做题时更容易出错的地方,”许盛趁着孟国伟信念动摇,总算把试卷从孟国伟掌心里抽回来,他继续道,“……知道哪些是同学们的失分点,加强训练,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帮助。”
说得有道理啊!
孟国伟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了脑子,陷入深深的思考。
他平时总喜欢让大家看看邵湛的标准答案,可标准答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许盛乘胜追击:“高志博之前就跟我说过,他其实一直很想展示自己的作业,苦于没有机会。”
孟国伟沉吟一会儿,果真转了身:“高志博,老师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心。”
孟国伟伸手:“来吧,把你的卷子给我。”
从来没有说过这话的高志博:“……?”
邵湛每天的心情就是被狠狠吊起来,然后再在许盛一波令人意想不到的极限操作之下落回去。
放了学许盛也没往校外跑,在食堂吃过晚饭就回宿舍和邵司他们微信语聊。
许盛躺在床上,几个人聊的天马行空,宿舍门被人敲了两下,应该是邵湛过来拿作业。
许盛迅速回了一句:“不说了,我哥过来了。”
邵湛果然是来拿作业的,他没进门,站在门口说:“作业给我。”
“都在这,”许盛开了门,拎着书桌上的书包,倚着门框说,“作业都放进去了,明天记得提前给我。”
许盛说着,留意到邵湛手里还拿了一袋东西。
他额角的那跟筋狠狠一跳。
不是吧……
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邵湛直接把那袋东西扔给他了。
“今天晚上开始练,”邵湛用一种“没得商量”的语气说,“每天练二十页,明天早上我检查。”
许盛被他扔得一懵:“……”
许盛都不知道多久没见到这字帖了。
邵湛也不想这样,但许盛那字真的……
今天上课许盛能从孟国伟手里把试卷抢回来,以后却说不准。要是哪堂课老师兴致来了叫他上黑板解题,许盛那字一出,跳黄河都解释不清。
邵湛:“你字太丑。”
“不是,我这字已经是练过的了。”
邵湛:“……”???
就这草出天际的字,居然还是练过的?!
许盛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补充道:“以前还没有这么丑,被人逼着练了一段时间字后放弃了,字就更飘了。”
邵湛:“……”
邵湛:“那就一直练下去,不准放弃。”
许盛一阵窒息,“……行。”谁让你是我男朋友。
邵湛没想到许盛这么好说话,原本想要拿来噎人的话语原封不动的咽回去,他点点头,拎着作业就转身回自己宿舍了。
许盛回去也没急着练字,反正按他现在的学渣人设,作业也不用做。
他一边和其他三人聊天,一边慢悠悠的练字,期间还敷衍了张峰几句,让他最近别来找他。
张峰:???
张峰:为什么啊老大
S:为了你的安全
S:别问了,怕你承受不住
张峰:????
张峰的问号刷得更频了。
许盛没再理他,继续练字。练了快一个小时才去洗澡,看到背后的那个纹身时,许盛想,他还是更喜欢后来的那个。
那是独属于他的。
独一无二的印记。
流光
早上七点,众人陆陆续续的到达自己的位置坐下,八点前,所有人全部坐下。
八点整,282准时出现。
【早上好,各位。昨天休息的如何?】
“还行,很舒服。”
“我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休息的很好,就是昨天的八卦有点劲爆。”
说起昨天的八卦……
众人自以为隐蔽的看向八卦的主人公。
八位主人公:“……”
一个人隐蔽的偷看,那可能是发现不了。但当所有人都自以为隐蔽的偷看时,那真的是傻子才感觉不到。
【那请各位继续观看,但请不要喧哗。】
【邵司微博评论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妈问我为什么叫......
早上七点,众人陆陆续续的到达自己的位置坐下,八点前,所有人全部坐下。
八点整,282准时出现。
【早上好,各位。昨天休息的如何?】
“还行,很舒服。”
“我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休息的很好,就是昨天的八卦有点劲爆。”
说起昨天的八卦……
众人自以为隐蔽的看向八卦的主人公。
八位主人公:“……”
一个人隐蔽的偷看,那可能是发现不了。但当所有人都自以为隐蔽的偷看时,那真的是傻子才感觉不到。
【那请各位继续观看,但请不要喧哗。】
【邵司微博评论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妈问我为什么叫得跟只鸡似的。但我只想说:邵爹你终于发博了,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奶奶你看见了吗,你喜欢的明星他发微博了!”
“前面两位,你们吵到我眼睛了。但我也想尖叫啊,邵爹居然更博了!!!”
“前面几位冷静,你们看看邵爹这回发的是什么内容。沧桑点烟gif.”
“习惯就好,不就是又把狗仔曝光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
“隔壁Vent乐队主唱也发博了,一模一样的图。”
“懂了,又聚会呢。”
“@顾延舟,@贺朝,@肖珩,@邵湛。我想绿了你们!”
“我也想绿……但我打不过……”
“呜呜呜,美术生在此求一下盛神的照片,盛神的生图好少啊,想拜都找不到照片来拜。”
“楼上的,你与其在邵爹这里求盛神的照片,还不如去延哥那里求,没准还有点希望。”
“你们美术生还能求照片,我这种只迷谢俞小哥哥颜的颜粉,只能去医院了……呜呜呜……”
“我已经十刷《走进校院》,邵爹和顾影帝、许盛和邵湛、谢俞和贺朝、陆延和肖珩,试问还有哪档综艺能聚集这么多素人帅哥……”
……
邵司微博底下什么评论都有,千奇百怪的,而陆延这边就很统一了。
热度最高的前十条全是:
“延哥,你们什么时候开演唱会?不开也行,但下一张专辑什么时候发?”】
邵司:“???”
邵司:“这是全网都知道我们关系好?”
谢俞扫到一个陌生的字眼,“因为那个综艺?”
李光宗捂住自己的脸,简直无语凝噎。
这位爷……简直了。
到底是有多懒,才能发个微博都是普天同庆……
顾延舟看到其中几条评论,都是把他和邵司的名字并列的。
这是……炒CP?
亦或是……
出柜了?
谢俞有点想不通自己未来怎么就成了医生,他很确定他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至少说现在没有。
所以后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他推开暗搓搓凑过来的贺朝,“你不嫌热吗?”
贺朝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小朋友凉快。”
“人形空调”谢俞呵呵两声,倒也没继续推开凑过来的某人。
陆延没太注意自己未来的感情情况,他扫到某个字眼,激动的一把攥住了旁边肖珩的手,“我们真的……冲出来了?”
肖珩盯了他几秒,才说:“你是激动的昏过头了不认识字了?”
陆延手里还攥着肖珩的手,虽然他自己没注意到,“喂!”
唐晓东看了眼陆延,心想,看来这乐队还是有市场的。
许盛看到和自己并列的那个名字,蓦地移开了视线,动作有点突兀,一直用余光盯着他的邵湛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顺着许盛先前的视线看到了自己和他并列的名字。
邵湛很确定自己这17年来没有喜欢过同性的征兆,但现在突然告诉他,他未来的伴侣是自己隔壁这位。
原谅他,他暂时有点接受无能。
【邵湛和许盛赶到画室的时候,四方父母已经吵过两轮了,康凯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看到许盛时,许盛真切的感受到康凯的情况在“死而复生”和“回光返照”之间来回蹦哒。
看来是被这几位父母折磨的不轻。
许盛安慰似的拍了拍康凯不算厚重的肩膀,“辛苦你了。”
“要真觉着我辛苦,”康凯将搭在肩膀上的手推下去,“就拜托你把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收一收。”
许盛捏了捏和邵湛一直牵着的手,示意邵湛松手,“哥哥,我进去了?”
邵湛从善如流的松开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许盛点头,拎着一壶刚烧开的水重新泡好一壶茶,不紧不慢的去了会客室。
康凯吃了“湛无不盛”这么多年的狗粮,还是受不了这两人时不时的小动作,只感狗生凄凉,到如今还是连个伴侣都没有——同性异性都没有的那种。
他决定今天就不这么快回家了,画副画平静一下心情,顺便看看许盛能把事情解决成什么样。
哦,他还没去呢,就别他盛哥的对象丢到隔壁去苦口婆心的教育那两三年级的娃了。
会客室内,许盛一边替几位家长面前的茶杯添上了茶,一边慢悠悠的说道:“几位家长,这件事情呢,我在路上也了解到了。我觉得吧,几位倒不必这么着急,可以先听一下孩子们是怎么想的。”许盛坐下,余光看到脸色怪异的三位父母时,话锋一转,“当然,子逍和霁齐的问题必须得先解决了,这两小孩胡闹呢。年纪还小,估计也是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我已经让康老师去教育他们了,就在隔壁房间。子逍妈妈,霁齐爸爸,霁齐妈妈,你们三位要不要去看一下?”
三位父母相互看了看,都缓缓起身去隔壁了。
只剩下许盛和四位父母端端正正的坐着——本来是一位都没有的,结果小情侣的恋情被发现后,被康凯一通电话全call来了。
对此,许盛只能说,你可只是个天才。
许盛看着四位的表情,斟酌着开口,“其实吧,我对早恋这件事呢,也没太大的意见。”
“这怎么能没意见呢?!”其中一位母亲因为太过激动,直接站了起来叫道。
许盛记得她姓朱,她丈夫姓白。
朱女士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激动过头了,有些尴尬的坐下来,语气有些急的说道:“许老师,我看你这么年轻,应该是谈过恋爱但还没结婚吧。如果你结婚有了小孩之后,就会理解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了……”
她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那张嘴估计有点特异功能,滔滔不绝这么久都不见她累,连口水都不用补充。而且还有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快的节奏。
许盛瞧了瞧其他三人的脸色,大概知道了为什么康凯会一脸生无可恋了。
他趁着朱女士停歇的间隙插话,“朱女士,也许你说的对。我虽然结婚了,但毕竟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不太能理解当父母的是怎么想的。但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我大概能理解孩子们是怎么想的。”许盛微微一笑,桃花眼眼尾上挑,多了些风流的意味,“不怕你们笑话,我和我爱人就是在高二时在一起的,已经在一起十年了。”】
画面里的“许盛”话音刚落,顾阎王的怒吼就隔着人海传到了许盛的耳边:“许盛!你居然还早恋?!”
许盛简直震惊了,“不是,顾阎王你就说我一人?!你就不骂一下我旁边这位?就算我早恋,那也得有同伙陪我一起恋吧?!”他一把将“同伙”邵湛给拽起来,“顾阎……不是,顾主任,早恋这种事一个巴掌是拍不响,他得两情相悦吧?你为什么光骂我不骂他?”
顾阎王:“……不是……”
许盛再接再厉:“顾主任,你这是双标!”
顾阎王:“……”
【珩延】浪漫收藏家〈5〉
//是if线:假设肖珩学了计算机专业,陆延上了C大
//甜甜甜!!!
//视角在两人之间反复横跳
【全程瞎扯,切勿较真】
【点击本章查看诡计多端的1】
————————
C大的寝室不小,但陆延还是一览无余,并且钉在了肖珩裸着的上身。
男人肤色不算白,健康的小麦色,裸露的胸膛上还残留着雨水,在寝室的白光下泛着光泽,整个人透露出一丝微妙的性感
草,这人不是程序员吗,怎么身材这么好,六块腹肌整整齐齐跟小菜园的地似的。
草,还有人鱼线?这人怎么练的?
陆延的眼神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肖珩,直到肖珩开口。
“怎么上来了?”
陆延无意识地咽了咽,喉结滚动,把......
//是if线:假设肖珩学了计算机专业,陆延上了C大
//甜甜甜!!!
//视角在两人之间反复横跳
【全程瞎扯,切勿较真】
【点击本章查看诡计多端的1】
————————
C大的寝室不小,但陆延还是一览无余,并且钉在了肖珩裸着的上身。
男人肤色不算白,健康的小麦色,裸露的胸膛上还残留着雨水,在寝室的白光下泛着光泽,整个人透露出一丝微妙的性感
草,这人不是程序员吗,怎么身材这么好,六块腹肌整整齐齐跟小菜园的地似的。
草,还有人鱼线?这人怎么练的?
陆延的眼神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肖珩,直到肖珩开口。
“怎么上来了?”
陆延无意识地咽了咽,喉结滚动,把肖珩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反应过来。
“噢,没事,就是买了点东西打算送你当满三十的福利。”
陆延说完将视线落在肖珩身后的电脑桌,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点不太自在。
只是,肖珩电脑屏幕的界面有点熟悉,似乎是——陆延眯了眯眼睛,看清了——是食人魔专辑的封面。
食人魔是Vent的第一张专辑,封面是他自己瞎画的。
陆延怔了一下,肖珩是在听他们乐队的歌?
肖珩听完陆延的话,挑眉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陆延左手拎着的塑料袋,上面印着天蓝色的四个大字“爱心超市”。
爱心超市在C大的南大门旁边,也就是之前第一次点单时陆延买烟的那个超市,上次那个塑料袋子还在寝室里放着。
男寝三栋离南门很远,正常骑自行车大概要十分钟,步行慢一点可能都要二十分钟。
肖珩收回视线,低头瞥了一眼手表。
不到十分钟。陆延今天也没骑车。寝室在五楼。
肖珩这才开口:“这么好啊,可我接下来可能没法点单了。”
陆延:…………
陆延:!!!!
是什么让我的大老板流失?
陆延:“为什么?”
肖珩:“没钱。和家里闹崩了,停了银行卡,现在的我全身上下余额五十。”
信息量过大陆延现在大脑有点宕机,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老板垮台了”接着第二个想法是“我是不是可以翻身做老板了”
肖珩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的茫然有些好笑,这个表情下的陆延原本有些凶的长相都柔化了很多,像一只发呆的狼。
肖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本来想随口胡诌两句糊弄一下,没成想,开口便把真相说了出来,近乎自虐一般去猜测陆延的想法。
肖珩知道自己今天很狼狈,他一路从肖家走出来,下雨了,他没有伞,身无分文没法打车,手机关机没法联系翟壮志和邱少云。
他只能这样,一步一步,淋着雨走到学校,一路上看他跟看神经病的目光不少,他懒得理会,也是真的懒得跑,今天很累。
但肖珩没想过会遇到陆延,看到陆延那一瞬间,他蓦地想起今天忘了跟他说今天不点单了,转念一想,发不发也无所谓,反正陆延每天都挺忙的,不缺自己这个老板。
但他没想到陆延会给他送东西,陆延说完后他第一反应是,陆延是不是在同情他,庆幸的是,他不是。
肖珩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眼神落在陆延的脸上,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那你现在岂不是比我还穷?咳咳咳,给你个机会,赚我钱,让我体验一把当老板的感觉。”
陆延回神,尽量以轻松的口吻说话。
肖珩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张口问道:“行,陆老板,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陆延心脏因为这声“陆老板”加速了几拍,张了张口刚想说“没想好”就瞥到桌上的电脑,陆延突然想起自己的电脑好像坏了,还没来得及送去修。
“没…诶,那什么,你们计算机系的应该都会修电脑吧?”话到嘴边就这么拐了个弯。
“小问题都能修。怎么,你电脑坏了?”肖珩皱了皱眉。
“对,昨天写歌的时候突然黑屏了,重启也不行,估计我的歌回不来了。”陆延提起这个就来气,一脸痛心疾首。
“你写歌那软件没有自动保存?”
“没。只能手动。”
肖珩“啧”了一声,薄唇轻掀,扔出四字:“垃圾软件。”
陆延听出了嘲讽。
“哎哎哎,现在重点不是软件,是我的电脑!”
“嗯。走吧,去你寝室,我看看。”
“你先把你上衣穿好再说。”
肖珩闻言愣了一下,失笑。难怪这人从进屋起视线就到处飞。
“不好意思,忘了。”
肖珩走到衣柜前,随手拿了一件衬衫套在身上,关上柜门,转过身去看陆延,视线滑到陆延手里,肖珩对着陆延伸手。
“干吗?还要我牵着你去吗?”陆延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话又不经过大脑同意就出去了。
“不是给我买了东西?不给我?”肖珩又想笑。
“操,你不能直接说吗?”陆延有些抓狂。
“我哪知道你想牵我手。”肖珩带着揶揄的口气说道,眼睛里都写着促狭。
陆延:………
陆延:“滚你丫的,我这不是当爸爸的担心儿子怕黑不敢走。”
陆延边说边抬起手把塑料袋挂在肖珩手上。
肖珩突然用另外一只手握住陆延的手,然后张开五指,对齐陆延的手掌覆了上去。
“显而易见,我手比你大,那首儿歌怎么唱来着,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那个,‘爸爸的头小手儿大,儿子的头大手儿小’,咱俩谁才是爸爸我想你已经很明白了。”
陆延有点无语。陆延很是心累。陆延觉得自己有病,明明这人是在调侃他,他还觉得人家唱个儿歌都好听。
陆延:“毛病。没看过那玩意儿。赶紧的,松开。”
肖珩把手里的塑料袋随手丢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没松开陆延,反而顺势用力,扣住了陆延的手。
“走吧,大头延延,你领路。”
流光
由于看到的内容太过震惊,一时之间,空间内可谓是鸦雀无声。
282的一句话打破寂静的同时,也像是滴水进了油锅里。
【到达休息时间,今天所观内容到此为止。屏幕左边的门通向食堂,右边的门通向房间,各位可自行选择去向。另外,房间已经分配好了,每两人一间,发放给各位的钥匙上有房间号,请不要走错房间。】
至此,所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看到了什么。
“艹,来个人掐我一把。”
“我磕的cp成真了?!”
“我只是单纯磕cp而已,为什么会真的成真?!”
“不是,这年头帅哥怎么都跟帅哥在一起了?”
“内部消化啊!”
“这是真的吗,这一定不是真的!!”......
由于看到的内容太过震惊,一时之间,空间内可谓是鸦雀无声。
282的一句话打破寂静的同时,也像是滴水进了油锅里。
【到达休息时间,今天所观内容到此为止。屏幕左边的门通向食堂,右边的门通向房间,各位可自行选择去向。另外,房间已经分配好了,每两人一间,发放给各位的钥匙上有房间号,请不要走错房间。】
至此,所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看到了什么。
“艹,来个人掐我一把。”
“我磕的cp成真了?!”
“我只是单纯磕cp而已,为什么会真的成真?!”
“不是,这年头帅哥怎么都跟帅哥在一起了?”
“内部消化啊!”
“这是真的吗,这一定不是真的!!”
“我就说这四人都戴着戒指,就算镜头没给特写我也看到了!你们还不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宠啊!”
“呸!txl也不嫌恶心!”
“呸,你才恶心!人家只是喜欢一个人罢了,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只有你这种人才是恶心的。”
“爱情不分性别,他们只是恰好喜欢上了一个和自己性别相同的人而已。”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你没认真看吗,人家在一起都多久了?”
“…………”
其他人吵得热火朝天,当事人却面面相窥,尴尬得很。
然后八位当事人就被各自的父母叫走了。
顾爸:“我真是管不了你了对吧!”
顾妈:“别气,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爷爷:“那孩子看起来还不错……”
顾峰:“所以我未来弟妹定下来了?”
顾笙:“那是婶婶吗?”
顾延舟:“你们能不能不自说自话……”
邵爸:“小宝,你是认真的?”
邵妈:“长得也不算磕碜,和你爸半斤八两吧。”
邵爸:“……”
邵司:“我也觉得他长得一般。”
邵爸:“你们母子俩的审美还真是遗传。”
邵妈:“我没意见,你喜欢就好。”
邵司:“哦。”
邵爸:“所以儿子你是认真的?”
贺爸:“那个是你同桌?”
贺朝:“是啊,小朋友是不是很可爱?”
贺爸:“嗯,是挺可爱的。”
贺朝:“爸,我跟你说啊……”
顾女士:“你们是认真的?”
谢俞:“我不知道。”
顾女士:“你……他……你们幸福安康就行。”
谢俞:“妈,你说这些干什么?”
顾女士:“所以你是真的喜欢他?”
谢俞:“我不知道。那就是个傻逼。”
顾女士:“妈知道了。”
肖父:“这未来的你是怎么回事?!”
肖珩:“这个和你有关系吗?”
肖父:“你是我儿子,这怎么就不关我事了!”
肖珩:“呵!”
肖父:“你这是什么态度!?”
肖母:“你喜欢就喜欢吧。”
伟哥:“延弟?”
张小辉:“哥?”
大炮:“老大!真的是你!!”
李振:“陆延?”
黄旭:“???”
江耀明:“???”
陆延:“……”为什么他这里画风这么奇怪?
邵湛姑姑:“我……我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
邵湛姑姑:“只要是你喜欢的就行了。”
邵湛姑姑:“性别什么的……没事。”
邵湛:“……我知道了,谢谢。”
许雅萍:“我说过,我不会再拦着你喜欢的了。”
许盛:“妈……”
许雅萍:“不管是人是物,只要你开心。”
许盛:“不是……”
许雅萍:“你要是真的喜欢他……那我也没意见。”
许盛:“我……”
许雅萍:“不过不管怎样,他要对你好才行。”
许盛:“……”许盛悲哀的发现自己插不上话……
八位主角和各自的家人聊完天、谈完心后,不约而同的产生了心累及惺惺相惜的同情,面面相窥的同时发现其他人还在吵得热火朝天的,更尴尬了。
“那个……”许盛移开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许雅萍身上,“我还是再和我妈聊一下比较好,我先走了。”说完,脚步一挪便生风般走了。发觉邵湛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好一会儿,又无事般看向别处,他也始终没敢看邵湛。
这都算什么事啊!!!
邵湛见许盛去找他母亲,又看了眼自己姑姑和表弟,最后还是独自一人前往自助餐区域。
“我饿了,先去吃饭了。”陆延也转移视线,然后毫不犹豫地往右边走。
肖珩无奈的拉住他,将他扯向左边,“那边是房间,吃饭在这边。你能不能不要相信你那迷之方向感。”
陆延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攥着的手腕,一时之间觉得挣开不是,不挣开也不是。
虽然攥住陆延手腕的是肖珩,但他顾及某人受过伤的手腕,攥得力道不重,但陆延却始终没有挣开。
谢俞虽然不路痴,但他挑食。一句话形容就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谢俞看着面前这些食物,总能挑到一两处不吃的。
直到贺朝将几样小菜放在他面前。
“小朋友总是这么挑食可不行。”虽然有些尴尬,但所幸贺朝脸皮较厚,再加上想到谢俞那挑食的性子,还是按照他的口味选了几道菜放在谢俞面前,“小朋友不是喜欢吃吗?”
谢俞夹起块被贺朝剔除刺的鱼肉——连细小的幼刺都没放过的那种,就着饭吃了两口。
“怎么就一副碗筷?”谢俞问。
“啊?”贺朝疑惑。
“傻逼,你不吃吗?”
邵司果断的抛弃了他不敢置信、鬼哭狼嚎中的经纪人,按照钥匙上的房间号找到自己的房间,一进去便把自己埋床上了。
没什么事是睡一觉之后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邵司选择再睡一觉。
虽然他没忘是两个人一间房,但却没注意这间房不是套房。
所以等顾延舟进入房间,就看到床上蜷起了一团。
青年睡得很安稳,只有小半张脸露出来。暖黄色的灯光下,邵司外表那高冷的模样褪得干干净净只余一点恬静,像是突然有了温度。
顾延舟挑眉,在他看来,对于这系统282所播放的未来,他不是没有触动,但总归是不能切身感到的。他也大概猜到一点282的想法,可他对这未来始终保持着怀疑态度,他不太相信他会喜欢一个人喜欢成这样。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
这种类似于回到家时,发现还有人在等你的那种感觉。
很新奇。
也让人觉得柔软。
但他也没多想,在床的另一侧躺了下来。
床因为重量陷了下去,邵司不太舒服的翻了个身,蹙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顾延舟猝不及防的和邵司来了个面对面,伸手拨了拨邵司眼前落下来的碎发,又撩了下邵司的耳朵。见邵司鼻尖动了动,将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又蹭了蹭,这才继续安稳地睡下去。
顾延舟轻笑了声,“跟只猫似的。”
伸手将灯关了。
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许盛找到自己房间时,也顾不上洗澡了,倒头就睡。
刚洗完澡的邵湛面对着唯一的房间里唯一的床,看见床上的人,难得的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