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泽深】KILL EIJI 4
深津一成木然地看着泽北荣治去开二号车厢的锁,地上的水色在他余光中弥漫开,反射的阳光亮的刺眼。
开锁很快,钥匙顺利地插入锁孔,打开门迎面的是一个崭新的餐车空间。
深津看着泽北松散地在在餐车里踱步,眸色越来越暗。他不知道列车想做什么,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把这个泽北纳入列车的势力范围。一个假人出现在他面前已经足够碍眼,更何况列车还试图给假人开挂。
深津抬起右手,捏着刚刚泽北递给他的纸巾细细擦拭身上的水渍。浸水的纸巾和布料摩擦形成一簇一簇的碎屑,他仔细地掸去了细微的碎屑,像是在掸掉来自直觉的隐隐疑虑。......
深津一成木然地看着泽北荣治去开二号车厢的锁,地上的水色在他余光中弥漫开,反射的阳光亮的刺眼。
开锁很快,钥匙顺利地插入锁孔,打开门迎面的是一个崭新的餐车空间。
深津看着泽北松散地在在餐车里踱步,眸色越来越暗。他不知道列车想做什么,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把这个泽北纳入列车的势力范围。一个假人出现在他面前已经足够碍眼,更何况列车还试图给假人开挂。
深津抬起右手,捏着刚刚泽北递给他的纸巾细细擦拭身上的水渍。浸水的纸巾和布料摩擦形成一簇一簇的碎屑,他仔细地掸去了细微的碎屑,像是在掸掉来自直觉的隐隐疑虑。
这样的疑虑只会让他更加厌烦。
深津耳朵捕捉到远处飘来的汽笛呜咽,他撇下一点点嘴角,手在胸前拽了拽有些褶皱的戗驳领,抬起头,目光虚虚地落在空中:
“让你开咧。”
远处的鸣笛声逐渐尖锐起来,从绵长的呜咽变成了短促连续的警报声,深津逐渐发现汽笛声的特殊。鸣笛声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在理解突发事件之前,他已经开始冲着泽北大喊:“泽北!拉窗——”
泽北甚至没有回头,没有迟疑地往前跑去。他对这样的命令太熟悉,努力在行进中伸长了胳膊去够窗帘的一角,但座位实在太宽,他不得不走走停停。他咬了咬自己牙侧的肉,试图倾斜身子把手伸的更长。
来不及了……笛声渐弱,几乎要消弭在空气中。
深津看着泽北的背影,一种冰凉的恐慌突然袭击了他,他不知道这种恐慌从何而来,但在深津挣扎的神色中笛声已经气若游丝。
深津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嘶吼已经在他自己耳边响彻:“泽北——蹲下!”
“不要看窗外——”
列车的速度逐渐减慢,深津紧绷着面庞直视着右侧的车厢门。他看上去对未知毫无恐惧,只是眼神罕见地聚焦在一处。
汽笛声彻底消失了。有细碎的风迎向深津的脸,他看到自己垂在眼前的碎发微微晃动。
笨重的铁质车门发出刺耳的金属剐蹭音,车门缓缓拉出车厢外色彩明亮的风景。车内灯光昏暗,室外澄澈的阳光突兀地止步在车门和站台的分界线上,车厢外像是一副上色明亮但僵硬的油画。
没有人进来。
汽笛声和列车的消失让长时间呆在车厢上的两个人内心诡异的不适。深津在原地等待了一小会儿,周围寂静到甚至听不见外界的风声。于是他上前走到车厢门旁边,把半个身子探出车厢外——是很正常的站台,车厢外的确什么都没有。
无事发生。
深津观察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开始认为直觉的罕见预警只是因为他自己思虑过度。何况他应该没有提醒泽北的必要,泽北应该知道这样特殊的鸣笛是列车要停靠的前兆。只是那一瞬间泽北的背影让他感到熟悉太过熟悉,那样迅速的动作和毫无质疑的执行,让他联想到以往泽北在山王内部极高的服从性。
深津重新回到餐车,有风一阵、一阵地从他脸前拂过。他想开口让泽北站起来,只是刚张开嘴,他却悚然一惊,话卡在了喉咙里——不对。
风向不对。
这个车厢上应该有迎着他的脸吹来的穿堂风吗?
深津的眼睛微微睁大,他定那里细细感受,冰冷无机质的瞳孔轻微地左右晃动,像是某种机器的震颤。
不是风。
是一种微妙的空气流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从他旁边穿了过去。
透明的,也没有影子。
他险些站不稳,压制住内心的疑虑,僵硬在原地感受风的方向。规律的风从他身边吹过,有的像是冰冷的呼吸近在耳畔,激起他脖颈后的一片寒毛。
不是从车厢的门口吹来的风。
而是有什么东西一团一团地从第一截车厢锁死的门而来,往他的身后掠去。他回头去看,身后的车厢也格外寂静,那里什么都没有。
深津垂下眼睛,站在原地安静等待,等待从身侧吹拂的风静止。只是这一阵一阵的风没完没了,最终他心想既然这东西摸不到也够不着,大约也没办法对他做什么。于是深津抬脚试探地走了两步。
只要有所警惕,异样的感受就会非常明显。这次他甚至觉得自己正不断地从一种有别于空气的介质中穿过。
他向泽北的位置走去,身体却和大脑不太同步,脚下有些发软。
泽北缩在逼仄座椅下抱头蜷缩,他非常听话,用手和膝盖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绝无看见外界的半分可能。只是听见深津的脚步声向他走来又在他旁边站定,他动了动,像是想要把手拿开。
深津弯下腰,感受到身后的风逐渐微弱,他伸手按住泽北的脑袋,强迫他继续把头放在腿上。
“再等等咧。”深津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动什么东西。
泽北听话地止住了动作,深津剧烈跳动的心脏响彻在他自己的耳畔,但在这种奇怪的情景下,他沉默地看着泽北在自己手下乖乖不动的栗子头,心底却逐渐弥漫上一种异样的满足。
他的掌心贴着扎手的栗子头缓缓向泽北的后颈划去,四指在泽北后颈轻微地摩挲按压,有一截凸起的脊骨在他指下存在感明显,他反复地挑弄这块皮肤,看见泽北敏感地夹紧了后背的肌肉,又沉默着把大拇指蹭上了泽北反骨明显的耳朵。
这样的手法未免太过太暧昧,深津一边满意地看着泽北的耳后逐渐立起小疙瘩和弥漫上的血色,一边却在心里悠闲地想着要不要让这次的梦境结束在这里。
只要对着这块骨头按下去,泽北就会消失在这个列车里,深津也会在现实世界中醒来——但这不是最主要的。
他在心里权衡,更重要的是,这次的列车变化太大,他也顾虑会有什么未知的、不可掌控的事情发生。
深津的手像抚摸动物皮毛一样拢了拢泽北后颈的皮肤,激得泽北呜咽了一声,身体微微颤抖。
更何况这个泽北实在是来由诡异,深津好几次在凝望他时不由自主地出神,再在心中默默感叹真的好像。他的神色在昏暗中晦涩不明,手指无意识地扣弄泽北颈后凸起的小痣。
身后的风仍旧重重地刮在深津沉重的心上。最终他闭上了眼,冰冷的指尖在凸起的骨头上画圈。他想,迟则生变。
但一只手钳住了深津的手腕。
“学长闭上眼睛在想什么?”泽北的明亮的声音响起。他牵拉着深津的手,炽热的温度从泽北手心传递到了他的手腕。
果然是迟则生变咧。深津缓慢地睁开眼睛,在心里轻轻感概自己的生活哲学真是料事如神。
只是没想到是要这样变。
他的手被泽北缓慢地拉到那张漂亮的脸旁边,泽北的眼睛在暗处亮晶晶的。盯着深津眼睛的瞳孔兴奋地微微缩起,像是某种盯紧猎物静静潜伏的肉食动物。他用力地把深津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然后低头用脸颊上的软肉蹭了蹭深津的手心。
他把另一只手抓在深津的大腿上,缓缓往上蹭,最终把手指搭在了深津皮带的金属扣上。“在这种时候,也多看看我吧,学长。”
深津一成眉头没控制住地跳了跳,反应过来后简直要被他手底下这个自恋的东西气笑了。
泽北实在是太不懂如何装乖,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动作虽然颇有示弱讨巧之风,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深津的手腕不断摩挲,眼神里的侵略感浓重到快要溢出来,意图明显到司马昭都要甘拜下风。
谁会认为他真的是个无害的小绵羊。
深津弯下腰,偏着脑袋凑近泽北的脸,在泽北脸侧吐气。他掐住泽北的脸颊肉,手指微微用力,直到把泽北掐得皱眉:“在想怎么把泽北弄死咧。”
然后又在泽北怔愣着、微微泛起水液的眼神里把手抽出来,轻笑着拍拍他那张漂亮的脸。
“还是这样顺眼一点咧。”他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一声语气微妙的动静。
“哈?”他听到泽北不可思议地哼出声来。
风早已经停了,只是列车仍旧没有要出发的意思。深津坐在座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捧着茶杯一口一口地啄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居家时喝柠檬水也是泽北的习惯——当然,六年前的习惯。
泽北从车厢的另一边磨磨蹭蹭地起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些羞涩。深津心情很愉悦地看着他几乎在地上贴着挪动的脚,发现这个人还是一贯的记吃不记打。
泽北的天性里有非常热爱竞争部分。假定在对峙中让他占到一些便宜,他会把这点便宜完全视作自己的领地,下次就要继续向前攻城略池;但假定没有让他占到便宜,那他就会像现在这样一次一次地试探,手段完全不算高明,但奈何一张脸生的那样漂亮,让人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就软下心来。
茶杯口氤氲出来的蒸汽柔和了深津的眉目,他隔着半透的水汽看见泽北扭扭捏捏地在过道上走了又停,似乎是想让深津挑起话题,表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然后尴尬地背对着深津在车厢门口停了下来。
他动作僵硬,四处打量的动作透露出一种有些愚蠢的刻意。最终他探着身子做出想要往车门外看去的姿势。
深津被震惊到险些拿不稳手中的茶杯,他站起来不可置信地叫出声来:“泽北——”,泽北的动作一顿,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但当下受到了惊吓的他想在这个动作中转过身子看向深津,却脚下一滑,整个人马上就要跌出车厢。
这一回头,深津已经快步走到了他的背后,深津伸出的手近在眼前,泽北也伸出手想要抓住深津,只是他尚在车厢外眼珠却惊疑地落在深津身后——他看到车厢里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栗子头,身体有些透明。
它正偏头用黑洞洞的眼眶骨看向自己。
[SD][深良][逆转裁判au] 黑白之界(六)
* 对簿公堂倒计时!
第六章 母女
检察署,七楼。
深津拎着一个青瓷茶壶,走向大开的窗口。他的办公室坐北朝南,望出去是黑金雕花的栏杆,市中心永无停歇的车流护城河似的包围在外。窗外的窄沿摆了一个高花盆,里头立了几丛咖啡色的枯杆,每支头顶着盏油绿的芽,高处的明显大许多,叶片张开的阴影能把低枝的小芽彻底挡住。
他轻轻晃着手腕,水流丝滑如柱,一圈圈落进土里,直到花盆底渗出水来,将将停在露台边,一滴没掉下楼去。阳光正好,壶身釉面如裂冰脆片,层层拼叠而成,受到甘霖灌溉的新叶轻薄透光,水珠聚成大粒,滑下叶子,没进盆面盖住泥土的松枝。
一壶...
* 对簿公堂倒计时!
第六章 母女
检察署,七楼。
深津拎着一个青瓷茶壶,走向大开的窗口。他的办公室坐北朝南,望出去是黑金雕花的栏杆,市中心永无停歇的车流护城河似的包围在外。窗外的窄沿摆了一个高花盆,里头立了几丛咖啡色的枯杆,每支头顶着盏油绿的芽,高处的明显大许多,叶片张开的阴影能把低枝的小芽彻底挡住。
他轻轻晃着手腕,水流丝滑如柱,一圈圈落进土里,直到花盆底渗出水来,将将停在露台边,一滴没掉下楼去。阳光正好,壶身釉面如裂冰脆片,层层拼叠而成,受到甘霖灌溉的新叶轻薄透光,水珠聚成大粒,滑下叶子,没进盆面盖住泥土的松枝。
一壶水倒完,深津半个身子探出去,把花盆转了个方向,原先被遮住的小芽照到了太阳。
这几根枯枝是从能代带回来的。
能代的检察署只有三层,外墙灰黄,墙皮卷角,被常青藤爬了一半。署长曾经想找人把爬墙植物清理干净,来征求大家意见,所有人都觉得留着比较好,于是作罢。检察署挨着警察局,绿植是统一种的绣球,不过,警署的开蓝花,检察署的开粉花。据说是个快退休的老刑警自己买了酸性肥,故意只施在警局花下。
警局和检察署人手都不够,检察官和警察搭手搜证是常有的事。他白天不上庭的时候,跟着河田雅史跑现场,鞋底积的泥土能把身高垫上去几公分。警察不让他干捞尸体之类的“粗活”,他就跟着痕检去找脚印。
回来之后,深津公诉,上庭辩论的大纲是老早在搜证现场,靠在树上写好的。作证的河田头一回见这平时闷葫芦似的兄弟口若悬河,忍不住整个身子趴在旁听席的桌上,凑近了盯着深津看。
但在东京,除了重大案件要求检方提前介入,检察官往往是一堆案子同时推进,并没有出外勤的机会。深津在各种各样的办公室一轮轮谈话,面对警察、证人、整理成册的证物与证言,而真实的犯罪现场在千里之外,隔着万重纸面,发出微弱的呻吟。
久野叫他放轻松,慢慢习惯,毕竟首都圈里想去现场的检察官得先练好影分身才行。深津表示同意。
他自然没有完全对久野坦白。如今,他会不受控地想象自己站在夺去生命的地方,死亡在眼前,不知名的危险在暗处绕着圈窥伺,风声烈烈中,心如鼓擂,血脉偾张。只有这时,深津一成才活着,生命正在燃烧。
大概是这番谈话在久野心中埋下种子,她开始专捡急案、大案给深津做。希望他人忙起来,就也顾不上怀念往昔了。
再过两周,东京第五中学的案子就要开庭。
深津接手时,听搜查一课的课长赤木说,案子刚发生时,全校教师像被下了封口令,问什么都说不大清楚。后来他们调转方向,从死者栗山志保的朋友查起,一路查到她家,才找到关键证据,锁定阿部重国。阿部被带走那天,警察回访教职工们。他们依然沉默,仿佛在第五中学足足奉献了十五年的阿部,是个离群索居、人情淡漠的透明人。
当务之急,是从当日在第五中学参加校庆汇演的在场者中找到证人,协助庭审。赤木担心没人愿意站出来作证,深津决定暂时拖着时间,先从栗山的家人朋友谈起,静观其变。
窗外,一辆警车打着右转灯,开向检察署大门。门卫探出头来说了句什么,升起自动栏杆,警车拐进小路,高耸的松柏夹道欢迎。
深津拉上窗,打开橱柜,取出和茶壶配套的茶具摆在会客桌上。又绕到墙角后的移动茶台,烧上水。做完这些,电话铃响。
“深津桑,赤木警部和一位女士到了。安排他们到哪里呢?”
“我办公室就行。”
他桌上还有个纸盒,深津伸手在里面翻来翻去,捡出一个套在透明塑料袋里的本子,放在证物堆最上面。算算时间差不多,深津起身,敞开办公室大门,大步向电梯厅走去。
刚到厅里,赤木正好从电梯里出来。他比深津还高出一个头,和一办公室的文职人员相比,魁梧得令人心生畏惧。一个女人跟在他身后,齐刘海,头发染成亚麻色,状似随意实则精致地盘在后脑,穿了一套军绿工装裤,细带子的小包挂在纤瘦的肩上。她五官柔美,个子不高,但仪态格外舒展挺拔,显得整个人亭亭玉立,脚步轻得不似走在地面上。单看外表,绝不会想到她已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儿。
赤木和深津握手:“检察官。这位是谷中姬奈女士,被害人的母亲。”
谷中朝他点点头,下意识捏紧了包带,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这边请。”
深津特地没订会议室,同一个母亲讨论死去的女儿,内容一定会涉及私密、充满情绪的部分。他不想闲杂人等在会议室外走来走去,分散谷中的注意力。
三人都不再说话。到了深津办公室门口,赤木停住脚步:“谷中女士,我送到这里。您和深津检察官谈吧。”
他又转向深津:“等结束,我会找人送她。”
“不好意思,检察官。我是和同事换了排班过来的,结束后还得回医院,”谷中补充道。她开口说话时,会不自主地附上一个浅浅的笑容。
深津表示明白。谷中姬奈是中心医院的护士,工作连轴转,很难请假。他与搜查一课的老大道别,赤木警部公事公办地点点头,目送谷中跟深津进了房间,才转身离去。
“坐。喝点什么?”深津径直走向立柜。
“绿茶就可以。”
他动手泡茶,谷中坐在沙发一角。第三人一离去,谷中那假装出来的明媚消失不见,眼神空空定在一点,像是活在独属于她自己的一团空气里,对办公室陌生的环境、陈列摆设都毫不在意。
“开庭日定在下下周四,”深津端来两杯茶,放在两人中间,“被告人是您女儿的心理老师,阿部重国。”
谷中皱起眉。
“您认识这个人吗?”
“心理老师……是带副圆眼镜的那个吗?”
“您见过他。”
“……见过一次。在去年的家长会上。”谷中伸向瓷杯的手缩了回去。她言语冷淡,深津推测,至少从谷中的角度,那次会面并不愉快。
他斟酌着用词:“阿部对您女儿的情况,提了些意见吗?”
“……他说我女儿缺少陪伴,要我在她身上多花时间。但像我们家这种情况,每顿能有饭吃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来的空闲像别人那样……”
谷中不说话了,又恢复了那种空洞的神情,呆滞地盯着面前的桌面。
和许多日本家庭一样,谷中姬奈婚后不久就生下孩子,辞去工作,一心育儿,家庭经济完全依赖于丈夫的收入。然而,这种看似稳定的结构完全是个伪命题。一旦婚姻关系破裂,没有收入又要抚养孩子的母亲,就会面临经济结构直接崩溃,滑落进贫困的深渊之中。
谷中的情况就是如此。志保五岁时,她与家暴的前夫离婚,抚养权判给了自己。持久的噩梦开始了,半年后,她上夜校考取护士资格证,一个人赚钱养家。她的积蓄所剩无几,但胜在年轻,能在东京找到工作已是万幸。谷中父母早逝,无人帮她照顾孩子,只好把读小学的志保送进寄宿学校。
前夫搬离东京玩消失,从未守约支付母女二人的抚养费用,就连警方将栗山志保的死讯告知这位父亲,都没有收到对方的回音。
“节哀。”
深津不再追问,谷中眼里有泪光一闪而过,“那么,您眼中的志保,是个怎样的孩子呢?”
“她……她很懂事,”女人的声音在颤抖,“有点太懂事了。我这辈子没有她的话,估计也坚持不到今天吧……”
深津顿了顿,等她稍微缓过神,才开口:“您刚刚说,是去年见过阿部重国,对吧。今年的家长会上呢,您见过他吗?”
“今年的我没参加,有工作冲突了。”
“也就是说,您和阿部只有过那一次对话。那天的文艺汇演,您也是因为工作原因没去成吗?”
“……是的。”
与深津事前的猜想一致,谷中忙于生计,而第五中学的学费并不低。学校方面的调查显示栗山志保从未拖欠支付任何费用。她所在的舞蹈社全校有名,每年两次长假都有全国甚至国际比赛,栗山全勤出席的背后,来自母亲的财力支持不可或缺,而代价显而易见。谷中倾尽所能,创造的只是女儿勉强比肩同龄人的生活条件,再无一分精力去支持她的日常点滴。
“您知道志保那天有表演吗?”
“知道。她说好像是一支独舞,一支群舞。但我没细问。”
“舞蹈社的活动费用,占生活开销很大一笔吧。您没想过让她换一个社团吗?”
“不。从没想过。”
谷中直直望进深津的眼眸,脸上浮现出一种柔软又骄傲的神情,“志保喜欢跳舞,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才两岁吧,无论放什么音乐都不会踩错拍子,我就知道她有天赋。”
“她的天赋继承于您。”深津铁口直断。
证物中有一盘录影带,忠实记录下汇演当日栗山志保的独舞节目,跳的是卡门——一个超越她真实年龄几倍的角色。《阿拉贡舞曲》鼓点急促,志保一身红裙,转身亮相。此刻,谷中天鹅似的脖颈轻轻转过来,望向他的那个瞬间,仿佛是栗山的神魂在深津眼前重现。
谷中一怔:“……我结婚之前,是个舞蹈演员呢。跳舞的时候,那种整个人融化在音乐里的感觉,是忘不了的。跳舞也是志保喜欢的事情,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她跳下去。”
“她在家时,会谈到社团里发生的事吗?”
“她会告诉我部活时间,我得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得做好了留给她。还有出去比赛的时间之类的。”
也就是说,哪怕舞蹈是联系母女二人精神世界的桥梁,栗山志保和母亲在这方面交流的也仅限于事务性话题,她的所思所想,谷中都无从得知。
“那她也不会和您谈阿部重国、心理老师、让她生气、难过、不知该怎么办的事吧。”
“……我每天晚上会问她,今天过得怎样。她总说不错、没事,就什么都不讲了。”谷中拧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她的手有些发白,沟壑纵横,完全无法同精致漂亮的面容相配,“其实我也明白……她怎么可能样样都好,什么困难都没碰上呢。”
等栗山升上初中,才换回走读制,每天回家,大概早已习惯一个人面对一切,从没学会倾诉,也无人可说。
深津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站起身。谷中沉浸在回忆中,被这个动作一打断,不说话了。
他拿来那个一早捡出来的笔记本,回到桌边,放在台面边缘。
谷中身体前倾,她一下认出,摊开的纸页上是女儿的字迹,密密麻麻。深津整只手按在本子上:“谷中女士,这是志保的笔记本。警方在她的书包里发现的。您知道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
“这是重要证据,我不能让您带走,”他递给谷中一双塑胶手套,“戴上这个,您可以看看。”
撕开密封条,谷中的手有些发颤,她爱抚般地,捧起女儿的绝笔。摊开的那页,抬头记着汇演前一天的日期——栗山志保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天。
「明天演出。
麻帆说她爸爸会带DV机来,好像是能录下影像的设备,应该很贵。说会拍我们的节目。事后给我一份。妈还是老样子,来不了,都懒得问了。但有空能看看录影也好。
最麻烦的事情:阿部老师要我在后台见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绝不再单独见他了。明天全程和麻帆、英梨她们待在一起。一定要继续躲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阿部重国单独见过我女儿?”谷中胸口剧烈起伏。
“您大概不知道,第五中学每周有一节心理课,如果学生有需要,也可以自己找心理老师预约一对一咨询。阿部重国本应和您女儿的交集只有这些。但是,警方找到的咨询申请中,没找到志保的记录。”
深津指指贴在页面边缘的荧光标签:“她没有主动约过,但阿部重国和她有接触。”
谷中攥着笔记本,指尖发白。
“我的任务是在庭审中还原,他究竟对您女儿做了什么,”深津的语调仍然没有起伏。
“庭审时间是下下周四——”
“我会来的。”谷中打断了检察官。
她翻到第一页,恳求地看向深津。
“这是您女儿的东西,您本就是最该看它的人。”深津指指手表,离会谈结束还有一刻钟,“还有时间。”
开篇的日期是半年前。
「上一本烧掉了,烧掉时一身轻松。好像烧掉就能把过去全忘记,我喜欢这种感觉。」
再翻一页。
「课上讨论梦想。我根本没有梦想,就随便答了一个,以后想做舞蹈演员。
花冈大叔很满意,说什么一定可以,我们班以后能出大明星。本身就是胡扯的,也能让他们兴奋成这样。说到底,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想做什么吧。不论做什么,我都不会去跳舞的。我妈因为跳舞认识了那个男人,才有了我。但她完全错了。她不该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也不该生下我。
我的梦想有二。
一是早日离开家,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二是永远不做我妈妈那样的人。」
栗山新起一行。
「但我不恨她,正相反,我很爱她。只是她活得很痛苦,我也很痛苦。我们都不该像这样生活。」
谷中无法抑制地抽噎起来,肩背像一张被揉皱团起的旧纸。泪水滴下的一刻,她倏地放开捧在怀中的笔记,双手掩面。女儿的日记隔着一尺的距离,躺在桌上,干干净净地等着她的母亲。
深津等她翻完一遍,会谈时间已经超出,女人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再没有下文的终章,又翻回到第一页,像头一回阅读它那样,看得慢极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拨通赤木的电话:“课长,结束了。”
“好。我马上派车来。怎么样?”
他以手掩唇,压低声音:“她不适合作证。目前还是只能靠证物,不过她会到场。”
“……明白了。我再努力从小孩子那里尽量多挖点消息。藤崎麻帆、白石英梨都谈过了,剩下吉田樱。孝司应该是她校外的朋友,可以暂缓。你说得没错,现在老师们对我们没那么严防死守了,可能是高层松了口,态度有变。我有可能找到其他证人。”
深津冷冷嗤道:“有了众矢之的,才开始落井下石。晚了。”
赤木噎了一下。他有时候实在受不了检察官这种过于一针见血的评价,还好此人在群众面前有所收敛,总体来讲表现得还算很有素质:“哦,还有个消息。刚刚嫌疑人交了律师委托,我们的对手来了。”
“谁?”
“宫城良田。”
“……”
赤木依稀听见,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声,诡异极了。从认识到共事的这段时间,他还从未见深津笑过,简直想象不出对方笑起来是什么模样,“呃……听说上次那个杀父案,他打得不错。”
“嗯。我知道。”深津确实在笑。没想到,自己与宫城一拖再拖的庭上交锋就这么峰回路转地实现了。他走向办公桌,拾起台历,心脏接连不断地敲击胸膛,在开庭日上打了一个鲜红的圈。
当阿牧在社交媒体上po出自己冲浪的照片
[图片]
[图片]
翔阳斗魂:祝全国亚军生日快乐呀,18岁的第一天哦!
常胜王者 回复 翔阳斗魂:健司,能第一时间收到你的祝福我好开心呀😘
翔阳斗魂 回复 常胜王者:阿牧你能不能别用那么恶心的表情……
常胜王者 回复 翔阳斗魂:对不起,健司,我换一个🥰
神奈川得分王:学长生日快乐!冲浪板好帅气,是生日礼物吧,好酷炫!
我是天才 回复 翔阳斗魂:咦?今天是阿叔的生日?他才18岁?监督桑你别被骗了哩🐒
海南接班人 回复 我是天才:你这只没有礼貌的红毛猴子!阿牧哥是来历清楚的......
翔阳斗魂:祝全国亚军生日快乐呀,18岁的第一天哦!
常胜王者 回复 翔阳斗魂:健司,能第一时间收到你的祝福我好开心呀😘
翔阳斗魂 回复 常胜王者:阿牧你能不能别用那么恶心的表情……
常胜王者 回复 翔阳斗魂:对不起,健司,我换一个🥰
神奈川得分王:学长生日快乐!冲浪板好帅气,是生日礼物吧,好酷炫!
我是天才 回复 翔阳斗魂:咦?今天是阿叔的生日?他才18岁?监督桑你别被骗了哩🐒
海南接班人 回复 我是天才:你这只没有礼貌的红毛猴子!阿牧哥是来历清楚的18岁少年!!!
我是天才 回复 海南接班人: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野猴子!18岁已经是成年人了!
海南接班人:阿牧哥你不要理那只野蛮的红毛猴子,祝你生日快乐,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
常胜王者 回复 神奈川得分王:谢谢阿神,你猜的很对,是礼物哦,我超喜欢!
爱知第一帅:啧啧,我知道是谁送的礼物但是我不说,Maki,生日快乐啦!
我是天才 回复 爱知第一帅:是谁送的说来听听!
Kaede 回复 我是天才:大白痴……
我是天才 回复 Kaede:臭狐狸,就好像你知道一样!
Kaede 回复 我是天才:我知道
炎の男 回复 我是天才:我也知道
No.1 PG 回复 我是天才:我也知道
我是天才:啊!咪叽,良亲,快告诉我!
炎の男 回复 我是天才:小窗你~
今天也要去钓鱼:哇哦,是前辈的生日哦!生日快乐!我终于发现你皮肤黝黑的秘密了!
F.K.:生日快乐咧!我想知道摄影师是谁咧,技术一级棒咧,这个角度可不好拍咧!
翔阳斗魂 回复 F.K.:是我呀!怎么样?厉害吧?
F.K. 回复 翔阳斗魂:真不愧是藤真咧!
炎の男:让我康康是谁在秀恩爱,哦,原来是神奈川No.1 PG哦!不管怎么说,生日快乐喽!
翔阳斗魂 回复 炎の男:请问谁是神奈川No.2 PG呢?
炎の男 回复 翔阳斗魂:你们都双璧了,还争什么第一第二呢,哈哈哈哈哈,百年好合!
No.1 PG 回复 炎の男:众所周知,神奈川扛把子有两个人,一个是神奈川第一人,一个是神奈川话事人🤔
炎の男 回复 No.1 PG:但第一人听话事人的🤫
翔阳斗魂:楼上二位请谨慎发言
No.1 PG:牧桑生日快乐!求藤指导轻虐
炎の男:真相是真
Kaede:祝前辈生日快乐
赤木还想打篮球:阿牧,生日快乐!祝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永远爱湘北:牧君生日快乐,吾辈楷模!
厨师是一种修行:牧,生日快乐!如果你今天来我店里吃饭,我给你打八折!
彦一要好好观察:牧前辈,您是我最崇拜的人,祝您生日快乐!
今天也要去钓鱼 回复 彦一要好好观察:你不是说我才是你最崇拜的人吗?
彦一要好好观察 回复 今天也要去钓鱼:啊,仙道桑,すみません!
请放我一马:我好像来晚了,阿牧,祝你生日快乐!即使你不打球了,你仍然是我心中最棒的队长!
翔阳斗魂:牧绅一!楼上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打球了?!你是不是不打冬选了?!!
炎の男:哇哦,藤指导叫出了某人的全名,惨了惨了!
F.K.:我闪现咧!
常胜王者 回复 翔阳斗魂:健司,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翔阳斗魂 回复 常胜王者:你待在原地不要动,我现在去找你,看我怎么审你!
常胜王者 回复 翔阳斗魂:健司,我已经在路上了,我去找你了。
神奈川得分王 回复 请放我一马:学长你好像闯祸了……
请放我一马 回复 神奈川得分王:???
炎の男:有人夫纲不振啊!
既要打冬选也要考东大 回复 翔阳斗魂:藤真,我支持你!
爱知第一帅:老牧,pray for you!
评论区外的小剧场
藤(气鼓鼓):为什么引退?
牧(心虚):我要准备升学考试。
藤:你不是收到深泽体大的offer了吗?
牧:我拒绝了。
藤:什么?你疯了?
牧:你会选择直升对吧?
藤:嗯,怎么?你要申请我们学校?
牧:有点难诶。但是我想考东京的学校……
藤:哦?
牧(小声):这样以后可以离你近一些。
藤(面色稍霁):那你要努力了。
牧(小心地戳戳脸颊):不生气了?
藤:秋体你总要参加吧?
牧(疯狂点头):参加,一定参加!我们一起拿冠军!
藤(严肃):别说大话,深津还得我来对付!
牧:嗯嗯!健司,以后我每周还来找你打球好不好?
藤:除了打球呢?
牧(一把把人搂怀里)
藤:混蛋,我要喘不过气了……
CB向——深松三游上迪(3)
下车后三人脸色都很黑。
三井:“松本稔你安排的什么破姿势。”
松本:“你的动感光波也不咋地。”
深津:“级赛亚人咧。”
松本三井:?
深津:“刚才没喊完咧。”
出口处工作人员不停喊着“可以购买相片”,三人眼睛一亮,凑到显示屏前准备欣赏一下自己的英姿。
腰挺背直胳膊修长有肌肉,姿势很酷曝光很好照片很清晰。
除了举起的胳膊完美挡住脸。
三人齐齐沉默。
松本又接受一波“杀S你”地眼神洗礼。
三人垂头丧气出门,算了,也得让迪士尼尝尝有些钱赚不到的滋味。
接下来整整一上午三人不停在园内流窜,什么演出巡游都不看,脑中只有刷项目。途中靠着微信骰...
下车后三人脸色都很黑。
三井:“松本稔你安排的什么破姿势。”
松本:“你的动感光波也不咋地。”
深津:“级赛亚人咧。”
松本三井:?
深津:“刚才没喊完咧。”
出口处工作人员不停喊着“可以购买相片”,三人眼睛一亮,凑到显示屏前准备欣赏一下自己的英姿。
腰挺背直胳膊修长有肌肉,姿势很酷曝光很好照片很清晰。
除了举起的胳膊完美挡住脸。
三人齐齐沉默。
松本又接受一波“杀S你”地眼神洗礼。
三人垂头丧气出门,算了,也得让迪士尼尝尝有些钱赚不到的滋味。
接下来整整一上午三人不停在园内流窜,什么演出巡游都不看,脑中只有刷项目。途中靠着微信骰子决定顺序,感谢张小龙,避免了很多惨绝人寰的恶性事故。
中午时队友在队内群里敲他们:[一上午三万步,你们干什么去了?]
队友2:[背着我们偷偷训练,可耻!]
队友3:[三井竟然也三万步!还活着吗?]
三井:[滚蛋吧你们,区区三万步,洒洒水]
队友4:[是不是过马路时衣服钩到路过的车上了不得已被扯着跑/捶地大笑/]
队友1/2/3:[真相了]*3
队友5:[松本你快扭头看看三井是不是已经口吐白沫了/幸灾乐祸/]
松本:[差不多]
深津:[我也要口吐白沫咧]
https://kaojichikaojitui.lofter.com/post/77985dfb_2ba90d4f5
全世界的人都来上迪了,就算是体育生也不能承受排队的痛苦。
排队比训练更令人痛苦——松本稔
排队使我非常痛苦——三井寿
累咧——深津一成
痛苦滋生名言名句——砂士比亚
三井:“我们得想个办法休息一下……”
“同意。”*2
三井托下巴思索半天,指示:“这样,我们分别坐到另一个人的腿上。”
深津松本:?
三井比划:“就是我们仨间隔半臂竖着排成一列,同时缓慢向后坐。这样我就可以坐到深津腿上,深津坐到松本腿上,松本……”
松本:“我蹲马步服务你们。”
深津三井发出怪笑:“就是这样。”
三人比划半天,摆成一个“ㄣㄣㄣ”。
松本很快受不了:“根本蹲不住。”
深津三井:“废物。”
松本:“呵,你们能你们来。”
3个废物。
三井又托腮思索半天:“不然试试两个人,面对面交叉坐对方一条腿上。”拽着深津比划半天,摆成一个“互”。
松本旁观,先是皱起眉头,然后皱起脸,最后抱起胳膊一脸嫌弃:“我不参与了,我可以站到死。”
那两人无情地嘲笑他,很快也因腿麻迅速拆伙,互相指责对方重得像队里的中锋。
算了。
好歹维系下体育生的尊严。
主要是——
“饿咧。”深津盯着售卖摊说。
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还暴走几万步,再下去他们看园内的游客也都似乎变成了游走的食物。
三井去排队,指指点点玉米香肠雪糕通通都要。
掏手机支付,顿住,抬手搓一下脸,退掉一大半,剩一只雪糕。
支付,顿住。头顶聚集黑气。
松本上前付款,将雪糕和黑漆漆的三井带回。
三井黑着脸点开微信,手指舞动半天。
两个脑袋凑近,看到屏幕上一个硕大的,红色的,感叹号。
松本深津二人爆发出一阵怪笑,三井顿在那里脸色魆黑如鬼魅。
三井恼羞成怒,三井怒气填胸,三井勃然作色,化身离水的鱼,甩着尾巴抽抽抽:“闭嘴闭嘴!你们就从来没有被妈妈拉黑吗?”
深津:“没有咧。”
松本:“45块都没有。”
两人怪笑,笑得直打跌。
三井踢他们每人一脚:“凭什么我负责买午饭!饿死吧你们!”
深津双手插兜:“发箍我买的咧。”
松本慢条斯理打开雪糕包装:“门票钱给我了吗?”
三井:……人穷就要被欺负。
三人瞪视着可爱的贝儿雪糕看了半天,最后达成共识,出资的松本可以吃身体,剩下二位只配咬掉耳朵。
好好吃!口感绵软细腻融化后甜得像贝儿的笑容。高糖高脂肪高热量,正是长身体的男大所需。
三井抽出深津手机,拨几个号,几阵嘟嘟声后,一个女声响起:“喂,你好啊深津同学。”
三井一秒变脸,低头弯腰十分谄媚:“妈妈~是我~”
三井妈妈:“诶呀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乱喊妈妈,真是讨厌,我没有孩子。”
挂了。
世界变得安静,四周弥漫沉默。
少顷,深津感叹:“原来三井君是孤儿咧。”
松本:“肩膀借你靠靠。”
俩人没忍过一秒又开始爆笑。
这个冬日的午后,阳光洒在背上,像是一个温柔的拥抱。在这个拥抱里,三井觉得浑身冰冷,身边有两只狗在欢叫。
[深三/All三]颠覆版希腊神话(二)
这一章深三部分依旧不多,主要是群像大乱斗,老规矩,总是要迫害那么一两个人的,猜猜这回的主要受害人是哪位😸
不和的金苹果
一次诸神的宴会,纷争之神岸本没被邀请参加,他怒气冲冲,发誓报复,于是悄然来到宴会场所,扔下了一个金苹果,上面写着:“献给最美的女神”。
人在场中坐,果从天上来。被月神三井强行拖来宴会,边听着美妙的音乐边半靠着月神打瞌睡的冥王流川被这一苹果给生生砸醒了。想也没想顺手抄起苹果就扔对面屡屡言辞挑衅,扰得自己觉都睡不踏实,已是烦不胜烦的大力神樱木脸上:“吵我睡觉,大白痴!”
“死狐狸你敢砸我!”樱木可不是好惹的,揉揉发酸的鼻根,抹掉被砸出来的鼻血,直接就一跃......
这一章深三部分依旧不多,主要是群像大乱斗,老规矩,总是要迫害那么一两个人的,猜猜这回的主要受害人是哪位😸
不和的金苹果
一次诸神的宴会,纷争之神岸本没被邀请参加,他怒气冲冲,发誓报复,于是悄然来到宴会场所,扔下了一个金苹果,上面写着:“献给最美的女神”。
人在场中坐,果从天上来。被月神三井强行拖来宴会,边听着美妙的音乐边半靠着月神打瞌睡的冥王流川被这一苹果给生生砸醒了。想也没想顺手抄起苹果就扔对面屡屡言辞挑衅,扰得自己觉都睡不踏实,已是烦不胜烦的大力神樱木脸上:“吵我睡觉,大白痴!”
“死狐狸你敢砸我!”樱木可不是好惹的,揉揉发酸的鼻根,抹掉被砸出来的鼻血,直接就一跃而起,撸胳膊挽袖子的打算冲上来干仗,却被左右两边的好兄弟,酒神洋平跟火与工匠之神宫城良田扑上身,搂腰抱腿牢牢摁住:“冷静啊樱木,不能动手!在宴会上打架会挨神罚的!”
仿佛是在印证他俩的话,四周围冷风乍起,天空中乌云汇聚,梢头嫩叶摇落,枝上鲜花散乱,丝丝凉意渗入肌理,纵使强悍如大力神,也不禁一个喷嚏接两个寒颤,浑身不自在起来。在两位好友的连拉带劝下,便顾不得再去找冥王麻烦,只又嘀咕几句,便气鼓鼓的坐回原位。而这天气说变就变,毫无征兆,几位神心思一转,都不约而同抬眼偷看坐在上首的神王深津,果不其然,虽然神王看似一贯的面无表情,可眉心比往日压得更低,转向这边角落的眼神里,已经明显带出几分愠色。
本来呢,神王一怒,众神皆惊,就连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力神都收敛了几分,其他神还不更得惶恐,胆颤,自我反省,最差也得回想下今天出门进场的时候是不是迈错了脚,别让神王有机会把气撒到自家头上才好。然而凡事总有例外,有善于察言观色的,就有完全不当回事的。只见冥王流川完全不受天气变化影响,自顾自像只大猫一样弓起身子,微微低头,差一点就直接把脑袋拱到旁边月神三井怀里了,犹不知足,抓起月神的手就往自己头上按,言简意赅的吐出几个音节:“前辈,疼!”
猫科动物撒娇,世间几人能挡,更何况向来惯孩子的三井。几乎不假思索的,就揉上流川顺滑的头毛,神力外吐,柔和清润的光芒自掌心泄出,又缓缓渗入流川头脑,让其惬意的咪起了双眼,下巴点点,眼看就要栽三井怀里再度睡着。
然而根据守恒定律,流川这里舒服了,那自然就有不舒服的,都不等神王深津有所动作,坐在三井另一侧的太阳神泽北先急眼了,长臂一伸揽过三井肩膀,直接把三井扯离流川三步开外同时还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月桂树与爱神木枝叶编就的冠冕丢地上,跟着一个闪身插到三井跟流川中间,松开三井紧接着又把流川脑袋往冠冕上按,连串动作行云流水顺畅无比,嘴里也叨叨着尽显关照:“流川你不舒服是吧,枕着这个睡,花叶的芬芳能驱除梦魇,舒缓精神,愿花香助你安眠。”念叨完转头对着三井笑嘻嘻:“哥你这几天巡逻挺累的,别再耗神力了。流川就交给我吧。他哪儿疼,我给他治一样的。”
自家弟弟如此体贴诚恳又善解人意,且大眼圆睁,用着跟自身极度相似的脸进行眼神传递,这冲击力比流川的大猫撒娇简直更上一层,做哥哥的瞬间就被冲晕了头,满脑子都是我家孩子就是懂事的欣慰自豪感,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不但答应,还得鼓励,不仅鼓励,更得奖励。于是乎,在许下宴会结束就带泽北去打猎顺便再指点下箭术的承诺后,三井顺利收获泽北的“就知道哥你对我最好!”的欢呼;全场瞬间又下降几分的温度;自周围投来的各类意义不明的目光;流川“前辈,那我也去”的入伙通知;以及某神不请自来反客为主的团建行程及人员安排。
“真是的,咪叽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打猎怎么能不带着我!”听到打猎顿时兴奋得两眼放光,瞬移到三井面前蹲坐的大力神樱木一只手拎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金苹果,另只手还在揉着鼻子,极力自荐的同时还不忘贬斥流川:“听说凡间某个山谷里有头害人的狮子,狮子皮刀枪不入,比金铁还要坚硬,咱们一起去,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为民除害的。至于流川这只脆皮狐狸你就别带了。你看他被这么个小玩意儿砸一下都疼的起不来,去了只会拖咱们后腿。”
“啊对,樱木你也流鼻血了,还好吧。”三井顾完这个顾那个,挥手先将治愈神力送樱木脸上,彻底抚平其鼻梁的酸痛感,随即又好奇起金苹果的来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不仅仅三井,附近几个神的好奇心也全给勾了起来。太阳神泽北,酒神洋平,工匠之神宫城,甚至之前因为三井身边位置被泽北跟流川抢先一步挤占,不得已坐得稍远的海神仙道,以及一直跟着仙道的神使彦一也借机凑近前来,几个神围成一圈,数双眼睛同时盯上樱木手中的金苹果,凭着诸神的超强目力,自是第一时间就把上面字迹看了个清清楚楚。
“献给最美的女神……”三井边读边乐出了声:“这是哪位好心的神给你的天降大礼啊樱木,别说我没提醒你,还不快送过去的。”说着飞快地往另一侧,正在给众神斟酒的青春女神晴子处使了个眼色。
迅速领悟的樱木脸上瞬间笑开花:“咪叽你说的太对了!我这就给晴子小姐送去!”
谁承想宫城不干了:“等等!”举手拦下正打算起身的樱木,对着三井一脸幽怨:“三井桑你什么时候能不偏心他们几个。这个送给晴子,那彩子怎么办?”
樱木怒了:“良亲你的意思是彩子比晴子美?”
宫城辩驳:“那也不能说晴子一定比彩子美吧。”
“哎呀,你们天界两大美女不分伯仲,争不出个结果的。”神使彦一连忙搭腔:“我们海界就不一样了,我姐姐弥生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这个金苹果就交给我吧。”说着就伸手来拿。
“想都别想!”尽管内部打得欢,在同仇敌忾对付海界这事儿上,樱木跟宫城还是具有高度一致性的。
眼见得仨人就快掐起来了,三井赶紧拉架:“我说你们几个,平白议论并比较女神的美貌可是很失礼的行为。樱木你声音再大点,传到赤木耳朵里,就连我都保不住你了。”说着从樱木手里拿过金苹果:“再说,彩子不是去雅典城邦看护她的子民了吗?相田小姐不是留在海界没来吗?当事人都不在,你们争个什么。”
“彩子不在我才更要给她争取应得的荣耀!”宫城握拳。
“我们海界绝不会输给天界!”彦一挥手。
“彦一很有干劲儿呢,我也只能支持了啊哈哈哈。”仙道笑得温和又大方,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眼神中隐藏的促狭:“三井前辈,不如你来做个公断?想必你不会故意偏心吧。”
“这还用公断?”三井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们也太不知变通了。”伸指一抹,金苹果上凭空多出俩字,赫然变成了:“献给全场最美的女神”。再度把苹果扔给樱木:“这样就没问题了,快去吧。”
一场风波化无形,樱木乐颠颠的捧着金苹果找青春女神献殷勤去了,徒留满场:“不愧是我哥/三井/月神!”的感慨。区别在于泽北是真心赞叹,彦一是由衷佩服,洋平是兴味盎然,仙道是忍俊不禁且又暗藏深意,宫城则带了些“到底还是偏心啊”的酸涩,流川……流川对方才的一系列争执丝毫不感兴趣,只是在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金苹果上时,自顾自挪到了三井身后,脑袋一垂,到底抵着三井肩背又睡了过去。
自觉解决了难题的三井得意洋洋,将所有赞美照单全收,还不忘对着上首挑眉作势,就差没把:“怎么样,哥就是能干吧”几个字直接写脸上了。
这表情实在太过灵动,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神王深津简直是又爱又气,爱自不必多说,打从他俩认识以来,熊熊火焰就只有越烧越旺的,至于气么……气着气着就气不动了,何况这么多年下来,有些事儿虽说碍眼,倒也见惯不怪。三井再一主动示意,便不好跟他身边那一圈神太过计较,只继续沉着脸,让本就不甚晴朗的天空变得越发昏暗,乌云滚滚,比前又加厚了几倍,黑沉沉压向众神,撇过来的眼神中明确表达出:“玩够了没?够了就赶紧过来!”意思。
“哇,深津哥生气了。”在场谁也不是真蠢,又怎可能对神王的情绪变化视而不见。太阳神泽北反应最快,直接抱上三井胳膊:“他发起火来真的很可怕。哥咱们要不快点溜走吧,晚点就来不及了。”
神使彦一也跟着碎碎念:“今天这宴会,从一开始神王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心情不好还办什么宴会啊。听说东方那边有一种宴会叫“鸿门宴”,专门把看不顺眼的人/神给骗到宴会上来宰掉。神王不会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吧?要把众神一锅端?不会吧不会吧,我们可啥也没干啊,不带这么吓唬神的…”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凑热闹,以便乱中取利的海神仙道:“说得有理。三井前辈要不要去海界做客?海界的屏障能有效隔绝神王怒火,海域的美景你之前也没好好欣赏过,还有绝不能错过的,鱼住的海鲜大餐哦。”
“你们几个,”三井只觉得有点哭笑不得,挨个赏了每人后脑勺一下:“要不要挑拨的这么明显。还把不顺眼的都宰了,他要真想这么干,你们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而且明明要是溜走他才更气吧。”
眼见得三井就有移步换位打算,泽北双臂一紧,索性直接贴他哥身上耍赖:“别的我不管,哥你可是答应过今天一直陪着我的!”不听劝不讲理就是不放人姿态做了个十足。而不等三井跟他们几个神掰扯清楚,肩背处突然剧烈震颤,还伴随着声呼痛的闷哼,却是又一个金苹果从天而降,好巧不巧的,第二次也砸到流川头上,把可怜的冥王再度从美梦中唤醒。
这一次没有大力神在跟前聒噪,冥王倒是平和了不少。抓抓脑袋捡起苹果,看清上面的字迹后,扭头就往三井怀里塞:“前辈,这个是你的。”
所有人目光再次被金苹果吸引,就见其上赫然是:“献给最美的男神。”
一直躲在暗处的纷争之神岸本:“女神就一个,男神可是有一堆,就不信你们这回还打不起来。”
跟着岸本来看热闹的西风神土屋:“又浪费一个。抓不住重点就只能做无用功。”
岸本怒:“妈的土屋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西风神耸肩:“那就走着瞧。”
回到场中,三井这手揉脑袋再次给冥王止痛,另只手掂掂手里的金苹果,再近距离观察冥王精致秀丽的五官,难得生出几分烦恼:“我说流川,虽然我长得是挺好看,可要说’最美’,不觉得这个词更适合你本人么?”
冥王坚持:“前辈更好看,前辈的。”
太阳神附和:“我也觉得哥最美!”
“你们真是……”被弟弟们真诚热烈的赞美着,本来面皮就薄的月神唰的红了脸,虽不忍拂了弟弟们好意,可直接认下感觉实在太过羞耻,也不符合他的某些认知:“心意我领了,但确实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咱们还是尊重事实吧。”说着看似随手一抛,金苹果不偏不倚,正正好落入了另一边自觉事不关己正好看戏,开开心心吃了大半天瓜的爱神藤真怀里。
面容秀美的爱神眯了眯双眸,伸出雪白纤长的两根手指,拈起金苹果在眼前晃晃,以最云淡风轻的态度问左右两位科学与文艺之神花形跟长谷川:“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上面写的是,给最’美’的神?”
语气凉凉,分管科学的花形后背也跟着一凉,额前渗出数滴冷汗,望向月神的目光中更是不禁多了几分埋怨:“你俩从小一起长大,能不知道藤真最忌讳别人说他美?就非踩这个雷不可吗?敢情每次犯忌倒霉的都不是你。”
不等花形想好怎么应答,或者说,藤真本来也没打算听什么回答,而是直接就手一抽,从分管诗歌,且一直埋头创作的长谷川手里夺过羊皮卷,用那字斟句酌,本就精心为月神雕琢的诗篇包裹住金苹果,回手抛起,又狠狠砸向三井面门:“三井你心里有没点数!就是看在我家一志给你写的这么多诗份上,这苹果也得是你的!”
三井脸色顿时更红,抬手接下苹果,又往回扔时也加了力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给我写那些唧唧歪歪的诗!另外别忘了你的神职除了爱情还包括美貌,这苹果不给你给谁!”
“老子要掐死当初那个做签筒的!”苹果回击,藤真抓狂。
“命该如此怨不得人!”再度掷还,三井发飙。
公正与秩序之神阿牧再一次陷入了危机之中。三井跟藤真,他的两位打小一路互殴过来的损友,天界有数的高位神,也是三界公认的五大美男子之二,竟然为了推拒最美称号而意见相左,争执不下,大打出手,你来我往的,生生将宴会场地变成了凡人的棒球场。并且干打还不过瘾,必须要佐以挖掘过往互相揭短大开嘲讽的精神攻击。于是随着金苹果在空中抛出的一道道炫丽的金色弧光,旁观众神被晃花了眼的同时还被迫听了一耳朵两位神的黑历史。而其中最值得深耕细挖大作文章的,莫过于藤真的追求者遍布各界,以及三井的女装扮相曾迷倒一片这种花边新闻。为了不让神王已经很难看的脸色再被醋意浸透导致事态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阿牧这个各类争端的裁决者,不得已接下了评判金苹果归属这一艰巨的任务。
天知道主持公道都需要面对什么。左边藤真煞气隐隐:“敢给我你就死定了”;右边三井杀气腾腾:“敢听藤真的你绝对死定了”;上首还有来自神王的无形压力:“敢不听三井的,你掂量着办。”
这要换个神,早就被压下来这三重大山给弄崩溃了。可阿牧是谁,奥林匹斯山上秩序的守护者,公平与正义的象征,哪怕神王深津也要给予敬重和听取意见的存在。首先精神上的强悍就无人能及,而更重要的是,从幼时起,阿牧就在为三井跟藤真的掐架收拾善后,背锅道歉无所不为。那俩人打得热火朝天一地鸡毛拍屁股走人,彼时还是个小小少年的阿牧勇敢承担下一切责任,在尽量避免暴力解决问题的情况下,讲逻辑谈策略,运用各种手腕纵横捭阖,最大程度的让找上门算账的各方满意同时还保护了自身安全跟利益。经年累月运作下来,既搏得了少年老成的好名声,也为他日后接掌神职打下坚实基础。迄今为止,阿牧甚至盖过了神王深津,高居奥林匹斯众家排行榜上成熟稳重第一名,其地位无可动摇。
然而让阿牧自己来说,他这纯属于交友不慎引发的未老先衰。
眼下情况又是如此,面对两个损友的虎视眈眈,阿牧脑子飞速运转,瞬间就将局势分析个清楚。把金苹果断给二者中任意一人显然是不可能且自找麻烦行为,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呃,改弦易辙另觅他人。就是这人选有些困难。毕竟他两个再怎么推三阻四不肯领,可就事实而言,能跟这二位在美貌上相匹敌的,也只有五大美男中余下那三个。其中流川泽北一早表明了态度,金苹果给他俩就相当于给三井,兜转一圈回到原点,没的浪费时间。至于仙道,先不说八成可能给他还是等于给三井,就算仙道欣然接受,流川第一个就得站出来反对,他可不想刚调解完三井跟藤真的矛盾,就又被叫去处理仙道跟流川的官司。
实打实的美貌评判行不通,那也只能加点拐弯变化。三井对第一个金苹果的处理方式他也是看在眼里的,照猫画虎未尝不可。想到此处阿牧顿觉有了主意,托着苹果谆谆善诱:“要知道,美也是分很多种的,除了容貌之美,还有身材(心灵,才华,等等)...”
“这么说,”身材两字刚出口,三井突然出声打断阿牧未竟之语,托着下巴上下打量过来,眸中闪烁的精光让阿牧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阿牧你是在向我们夸耀身材吗?可恶,我承认你赢了。你的身材堪称完美!特别是这身肌肉。你说咱俩一样高,我怎么就练不出这么漂亮的腱子肉。”
“原来如此,”藤真也做恍然大悟状,凶神恶煞脸瞬间改作言笑晏晏:“阿牧你想要金苹果早说啊。你要是早告诉我们你想要这个,我跟三井还能不给你?至于差点打起来吗。”
“就是就是,”三井煞有介事随声附和:“阿牧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就那么喜欢看我跟藤真吵架?”
第无数次,阿牧想穿越回过去告诫幼时的自己,千万不能被表相所蒙蔽,一定要离那俩外在有多美,内心就有多黑的小混蛋越远越好。
最终,在月神跟爱神的联手举荐下,标志着最美男神的金苹果顺利被秩序之神收归囊中,宴会场所总算又恢复平静,皆大欢喜,值得庆贺。
诸神这厢无事,纷争之神越发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的取出最后一个金苹果,对照场中形势,思索许久方才开动。笔落千斤,刻之入骨,一下下仿佛不是凿在苹果上,而是要凿入史诗篇章。气势上是没得挑,内容也足够引发争斗,以至于西风神土屋看清后简直想抢过工具把岸本脑子凿开,找找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作怪。可看着这位恶狠狠啥也听不进去的模样,最终千言万语都只化作略带同情口吻的临行通知:“我还是去把南烈带来,没他的医术撑着,怕是以后只能去冥界探望你的灵魂了。”说完就身化清风飞速遁走,生怕慢走一步,就给自己也扯进这是非的漩涡。
当金苹果第三次轻车熟路的要往冥王头上砸时,已经有过前两次经验,别说冥王,就是周围其他神也都从熟悉的空气波动中捕捉到了行动轨迹。总算没让冥王饱经摧残的脑袋再一次承受痛苦,神力阻拦下,金苹果稳稳悬停在冥王头顶上方,缓慢旋转着,圆润的果身平滑饱满,金色的光芒灿烂瑰丽,比前两枚更大更美,格外勾人心魄。
一眼扫过苹果上刻字迹,海神仙道第一个按耐不住,伸手去拿:“你们天界都有了两个,这一个也该轮到我们海界。我就不客气了。”
然而海神的手才刚触及金苹果边缘,黑雾腾起,神力激荡,毫不留情的撞开仙道手的同时,有如最深沉的夜晚驾临大地,浓重的暗色将金苹果层层包裹,吝啬的不肯让分毫光彩展露人前。冥王流川一改先前怎么也睡不醒的状态,双目炯炯,带出一往无前的气势跟志在必得的决心:“这个是我的!”
“啧,流川枫你说的什么梦话。”下一刻,金光升腾,耀目无比,好似利剑般刺穿来自冥界的黑雾,炽热得近乎发白的金色中还闪烁着独属于太阳的七色彩芒,芒尖吞吐,迅速驱赶走夜色,又把金苹果剥离出来。太阳神泽北昂首挺胸,以比流川更强硬的姿态高傲宣布:“很明显,这是专属于我的。”
“哎呀呀这下可难办了。”嘴上这么说,海神的面上却分毫未见难色,甚至带了几分棋逢对手的兴奋感。一个弹指,硕大的水球跳跃升空,内中波涛隐隐,浪花阵涌,还可听闻海风呼啸之声。水光粼粼,在太阳光芒映照下显得越发神秘莫测:“真要打一场吗?”
如纷争之神所愿,三界中神王之外神格最高,战力最强的三大神祗,总算在这一刻撕破和平共处的表象,鼎足而立,直接对峙起来。
目睹一切的月神差点没让这仨不省心的弟弟给气死:“打打打,一有机会就打个没完,说多少次都不听。一个金苹果而已,有什么可争的。”心虚的瞟了眼苹果上的字迹:“再说,你们打得再热闹有用吗?当坐最上头那位不存在?他一发飙,你们全都没戏好不好。”
果不其然,不等三位神祗有所动作,天色猛地一暗,跟着声霹雳爆响,地动山摇,震得众神坐卧不宁,胆子小点的只吓得要么惊跳起身慌不择路,要么跌坐在地动弹不得,胆大的也是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悄悄四外观瞧,就见浓云暗雾遮天蔽日,差一点就扑人面目,内中不时亮光划过,好似银蛇狂舞,气势骇人,闷雷声更是轰轰隆隆,连珠不断,间或再来声极响的霹雳,只打得众神心头乱颤。
再就着闪电光亮窥看神王深津,直接跟天象有得一拼,也就是脸黑的能滴水,握着雷霆权杖的左手攥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紧,权杖本身也是电光乱窜火花四溅,滋滋声不绝于耳。而就在神王脚边,不知何时多了黑漆漆一团人形物体,正是被方才暴雷劈晕过去,又让狂风卷来狠摔在地,已然人事不知的纷争之神。
“我就知道。”月神三井叹气,认命地开始收拾局面。掌心向上神力外放,清光浮现,牵引住海神的波涛,中和了太阳神的金芒,再点亮冥王的夜幕,悄无声息的安抚住几位神祗躁动的心神。在清光的劝慰下,几位神终于收回自己的力量,任由清光漫卷,把金苹果带到月神身边。
几乎是在月神收起金苹果的同时,原本在上首端坐的神王离开座位,大跨步来到月神身边。趁所有神都没反应过来时候,单手发力托抱起三井,运用非常娴熟的抢人手法,在乌云和雷电的簇拥下扬长而去,临走还不忘再扔几个炸雷以作警示。
宴会,就此结束了。
众神的状态么...
“真是好戏连台,不虚此行。”---爱神藤真看戏看得一本满足;
“下次藤真跟三井再怎么打,我也绝对不管!哪怕是神王的命令。”---秩序之神阿牧揣着象征最美男神金苹果,有如捧着烫手山芋,越想越别扭,整张脸比以往更黑了一个八度不止;
“樱木,真是谢谢你专门送我苹果...”---青春女神晴子满面羞涩的接受了代表最美女神的金苹果,轻言细语的,跟樱木说起悄悄话;
“这不算什么啦,晴子小姐本来就是最美的...”---大力神樱木同样红着脸,手舞足蹈的应和着晴子,不远处,晴子的亲哥,战神赤木已经把拳头攥得咯吱吱响,全靠家庭之神木暮劝阻才没直接上前揍人;
冥王海神太阳神这三位因着神王直接抢了月神离开,一口气梗在喉头,本已暂歇的斗志再度燃起,到底还是打了起来。为此,酒神洋平带着工匠之神宫城还专门开起了赌局。目前为止,海神仙道以其心机手段忝居热门第一。
被西风神紧急运抵现场的医药之神南烈,一路上已经从西风神口中了解到事件起末,故而毫不吃惊于老朋友纷争之神如今惨状。只是本想立即带走开始治疗的,然马上发现三大神祗打架也不忘招呼岸本。每当自己想要给其挪走时,总有要么水球要么金芒,乃至冥府煞气抽冷子射过来,阻拦自己再创岸本一气呵成,足见这几位对纷争之神这始作俑者有多关照。于是...
“你安心躺这儿,忍一忍就过去。等他们打够了我马上给你治。”南烈果断抽手撤步,改到旁边观察局势;
“他这也算达到目的了,虽然将自己赔进去的做法实在很蠢。”西风神土屋进行最终总结;
“土屋你给我闭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纷争之神内心依然活力十足,我的神职就是吃这碗饭的!虽然很惨,下次还敢!
……
……
……
视角转回神王这边,回到专属的宫殿,深津犹自运气,板着脸一言不发,三井直接坐他大腿上,捏起两边脸颊就是一顿乱揉:“我说你至于这么生气么。”
紧紧搂着爱人的手臂,神王开始秋后算账:“你今天陪着流川入的场pyon。”
“这不是今天去冥界巡逻,工作完顺便给他带来的么。”
“还让泽北一直缠着你pyon。”
“不是你上次给泽北诓去海界,害他吹了好几天海风吗?我哄哄我弟弟怎么了!都没找你算账呢,还怪我是吧。”
“还夸别的神身材好肌肉漂亮pyon。”
“我那不是想快点把那个金苹果甩出去么。什么最美男神,很羞耻的好不好!你堂堂神王,不会连这种头衔都想要吧!”
很好,果然三井总是能从犄角旮旯翻出各种因由,无论正理歪理,反正他一贯是有理的那一个。
深津最后决定放弃跟三井讲理,身体力行让他体会下,到底什么样的身材跟肌肉才能称得上完美。
殿内一室缱绻,最后一枚金苹果空中高悬,为这无边春色更添胜景,其上几个大字尤其光彩夺目,熠熠生辉,那是---“献给月神的挚爱”。
[SD][河深][哥斯拉AU]破土(上)
・架空近现代战争背景的哥斯拉AU(简言之,怪东西)。私设已经不是堆成山的程度了,从设定到角色经历和背景全都是我胡编。哥斯拉的设定糅合了美版和日版,反正是我流解释。普通(?)乡村青少年设定的河*深。
・角色苦难描写有,沉重背景有,十五岁以下不得食用,通篇ooc,请一定谨慎点开。
———————以下正文——————
蝉在歌唱,星星眨着眼。
深津移开目光,抬手擦去落在肩背与大臂的尘土。他站起身,拢好衣襟,夜色与外衣默契地遮掩了白日暴晒烙下的斑驳。他什么也没拿,就这么径直往外走,只在门侧停留了一瞬。奶奶在冲他笑,他声音不小、口齿清晰地说,千代子,我去林子里咧。
......
・架空近现代战争背景的哥斯拉AU(简言之,怪东西)。私设已经不是堆成山的程度了,从设定到角色经历和背景全都是我胡编。哥斯拉的设定糅合了美版和日版,反正是我流解释。普通(?)乡村青少年设定的河*深。
・角色苦难描写有,沉重背景有,十五岁以下不得食用,通篇ooc,请一定谨慎点开。
———————以下正文——————
蝉在歌唱,星星眨着眼。
深津移开目光,抬手擦去落在肩背与大臂的尘土。他站起身,拢好衣襟,夜色与外衣默契地遮掩了白日暴晒烙下的斑驳。他什么也没拿,就这么径直往外走,只在门侧停留了一瞬。奶奶在冲他笑,他声音不小、口齿清晰地说,千代子,我去林子里咧。
奶奶仍在对他笑。深津知道她才不会反对,她自己就总想着去那里溜达。父亲还在的时候会好声好气劝她别出门乱跑,叔叔寅次就更不可能放她出去,总把她锁在家里。于是她抓着还是个少年的深津哭起来,有时说深夜林子里有跳舞的女孩和玩打仗游戏的男孩,她也想去看看;有时说入夜后,人的魂灵会长出翅膀穿过森林,来到不为人知的国度*。
她说累了,便在草席上沉沉睡去,深津不知道她的梦是什么样的。她会在梦里飞吗?还是她的梦与现实和常人颠倒,在梦里她反倒是个知书达理一本正经的老太太。他不晓得。他从不做梦。
有一日寅次拖着那条残腿出门喝酒,家里无人。少年深津牵着奶奶的手悄悄溜进林子,那也是个夏夜,景色和今日一模一样。奶奶仿佛是第一次见这景象,伴着池边蛙声欢笑起来。深津勉强把手揣进毛了边的、盖不住手肘的袖口,觉得自己像只泡泡一样飘了起来。
如果星星真在眨眼,那天空中的无数只眼睛能看见他吗?蝉的歌声相互应和,它们是否又知道背后有双眼睛呢?小时候深津这么问奶奶,现在他已不再问了。
蝉鸣太短,而星空太远。
深津没想到寅次会提早回家,往常他都会在朋友家喝酒打牌玩到深夜。偷溜出去的两人都免不了遭一通比平时更重的罪,自那以后奶奶便病怏怏地不大起得来床。好在寅次后来也走了,与不会再回家的父亲离开时走的是同一条路。
他没有拿手电,这时候没人会把宝贵的电浪费在一个平常的夜晚,然而他连支火烛也没有举,出了家门,走出一段,便溜进树影里。
林间小路的尽头是一片深津再熟悉不过的空地,他远远就看见河田在那儿等他。
周围的林木稀疏了不少,这儿地势高,他们能瞧见几分远方模糊的山海。一片寂静的山坳里燃起数股黑烟,夜半时分,那当然不可能是炊烟,火已不再烧了。
“你白天看见飞机了吗?”
深津摇摇头,“不过能闻到味道咧。”
狗鼻子吗你。深津抬头,他瞧着河田挑高的眉毛与合上了的嘴,心想河田原本要说的约莫是这句。本该说话的对方如今正沉默着,双眼望向天边那一堆死灰,露出他一贯的、正在思考的神色。对方结实的臂膀抱在胸前绞在一起,险险要开裂的布鞋有一下没一下隐秘地刮擦着尘土。深津仍直直盯着河田看,直到河田受不了那双漆黑的眸子,低头冲他皱起眉,样子有点凶:“干嘛?”
“你怎么了咧?”深津有几分好奇地反问,双眼像黑曜石般闪着光。
他了解河田。河田惯于在他人前藏起自己的真实情绪,可当他发现这种“隐藏”在深津面前无所遁形的时候,他骂了一句,最后有几分自暴自弃地放弃了。然而今日的河田又像是要树起那道屏障,活脱脱一个镇守山门的卫士。
这卫士被他的反问噎了一下,踌躇了一会儿说,没事。
深津说哦。方才的对话就像不存在般化进空气里,掠过他的脖颈,激起几分凉意。于是他伸手去拽河田的衣襟,把他往下拉,直到他的影子彻底裹住他的。
河田撑起上半身。他注视着身下的这具躯体,后颈的晒痕、弓起的脊背、圆润的肩胛、覆在骨架外绷紧的流畅的肌肉、白日里布衣掩住的苍白反光的皮肤,他用目光一寸寸描过去。自打他和深津熟识起,对方似乎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以前他不会把他剥开了居高临下地去看。比起这个,河田更想感叹的是,不知何时他已长到了连高大的深津都需要仰视的高度。
一年前,这附近的输电线被炮火炸断了,自那之后就再没修好过。或许就是从那天开始,在外头风声鹤唳、家里忍饥挨饿的情况下他跟破土春笋似的疯长,身体里像有虫子在啃噬他的每一处关节。无数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感受着这痛,时常觉得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外力在拉扯他的四肢,逼他长成一个巨人。
河田也确实接近于长成一个巨人了,村里的长辈们每隔几天看到他,就要说“雅史又长高了”。后来说这话的人渐渐少了,但河田知道自己迟来的生长还没有结束。几个月前他去深津家里做客还无事发生,那日他听了噩耗,鞋都顾不上穿就往深津家里跑,直接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更直接的对照组是深津一成本人。深津整个人都被他罩进怀里。他松开一只手,转而伸到跟前去扳深津的下颌,逼他转过头,俯下身去让嘴唇严丝合缝地贴拢,把全身唯余的那一点干燥也吮湿。
河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回都这么做,他清楚地知道他们不是恋人,也非伴侣。深津正在他唇齿的包裹里急促地喘,而他边感受着难得的、属于人类的温度,边把这些呼吸咽下。他只在这一刻模模糊糊地想,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去吻他。
他放开他,深津的身体顺着身后的力道与惯性向前倒,干脆就半侧着身伏在地上,充血的耳朵与飘着土腥味的、微凉的地面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河田感觉到深津的气息不那么急了,在那瞬间他突然有些烦躁,捞起他的腰,五指捏紧了他的腿侧,却听见深津在低低地说话。
“河田。”
“怎么了?”
“有声音,”深津没回头看他,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河田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听些什么,“地底下有声音咧。”
河田甚至收了力道,认真倾听了一瞬,可流进他耳中的只有一如既往的蝉鸣、流水与风声。他伸手捋过深津汗湿的头顶:“你没事吧?……不会是饿晕了吧。”
“真的有咧。我听见了。”
“外衣口袋里还有半块红薯,你吃吗。”
“……我真的不是饿咧。留着给美纪男吧,他已经要比你高了咧。”
深津罕见地没再提起那个突如其来的诡异话题。他不说话了,反手扣住河田按在他腰侧的手,把自己的手指也嵌进对方的指间。他们早已有了默契,于是河田给他微小的痛——这是谁人都能意会的言语,更按着他,叫他一同去享人类千万年来不变的、至上的愉乐。
风息了。他们靠着树根坐下,汗津津的胳膊蹭到一起,方才体内聚起的情热渐渐融进骨血里。河田拾起被他随手抛在一旁的外衣丢过去,深津正望着黑烟出神,漆黑的瞳仁凝成一线,像是与远方的天际线相接,手上却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那团衣服。他屈起腿,胳膊肘撑在膝关节上,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深津一向在“等”这件事上有充足的耐心。河田清楚这点,他终于放松下来,把面孔转向深津,对方在他转动肩颈的一瞬间就收到了信号,也侧过身来。他们几乎头挨着头,刹那间让河田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那时他们还不用为每日的衣食奔波。那时他们还在附近的学校上学,会和伙伴们凑在一起打球,球赛或训练的间歇他们就像现在一样坐靠在一起。那时泽北还没走。那时,他们还不必变成大人。
“我听说附近的部队在征新兵。”河田抬了抬下巴,指向远方林木里一片突兀的空地。
“新闻说征兵年龄可能会下调,‘全体国民准备本土决战’咧。”深津面上看不出情绪,一如他的父亲、他的叔叔被迫离家时他的反应。
河田咬着牙,哑着嗓子说:“和那个有点不一样。他们根本不挑人,能拿得动枪或者刀就行。据说离他们最近的村子差不多空了。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太突然了,不对劲。”
“新闻还说,战争要结束了咧。”
河田沉默了。半晌,他给了身后的树干一拳。
深津伸出手来,轻轻和他碰了碰拳,又转而去回答他的沉默:“我知道了。明天我带上美纪男一起出门,教他点技巧咧。“
河田拍了拍他的后背,站起身,也把他一起拽起来:“明晚来我家吃饭吗?”
深津回他一个稀奇古怪的语气词。他们顺路,河田看着他的背影落进空荡荡的家。一会儿,门那边忽然又伸出一条长臂,挥了挥,算是同他的短暂的告别,紧接着的是对另一个世界的问候:“我回来了咧。”
河田识得深津其实很久了。在泽北荣治出现之前,深津绝对是村里最古怪的孩子。文绉绉的名字、蹿得过快的个头、神出鬼没的行踪,甚至不需要和他说话就能感受到他的突兀。河田的父亲这么说:“那家人和我们不一样。”
有天河田接了父亲的班去做活,意外在村口遇见深津。
那是河田第一次那么近地瞧他。长手长脚屈着,不禁让河田想,这人站起来恐怕要比自己高一个头。可脸和身量仍是孩子,大概是全部营养都用来长了个子,四肢像是能被人折断似的。他长得太快,衣衫早就不合体了,这让河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视线从袖口被迫移到他的身体,那上面有绵延成片的青紫淤痕。
河田蓦地意识到,其实他一直在远远地看他,只是今日那些痕迹让深津一成从一团漂泊不定的魂魄变为一副有血有肉的实体,“啪”地一下,从空中坠落到他跟前,触目惊心。
深津也抬起头来,正巧撞上他瞪大的眼睛,浓郁的墨色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
“要去捡栗子吗?”
“……啊?”河田哑然,他才注意到深津手边放着个编织精巧的小篮子,“啊,抱歉,我现在要去木原家干活。”
“哦。”深津晃晃脑袋,似乎并不在意河田是真有事还只是随口想了个托辞,他抿了抿嘴唇,又说,“你篮球打得很好哟。”
哟?那是什么?等一下,为什么他这么说?他怎么知道的?还有,我们之前都没怎么说过话,为什么他突然就邀请我一起去捡栗子?连续不断的疑问短暂地冲淡了河田上涌的血气,于是他本能地开口反问,试图让自己的思路重回正轨。深津也不意外,一本正经地冲着他解释:“上体育课的时候我看到了哟。而且河田脸很宽,看起来很可靠哟。”
“……你什么意思啊?还有,你是隔壁班的吧?我们班在上体育课的时候你不应该在上国语课吗?”
“我在墙头看得很清楚哟。”
这家伙如他人所说,千真万确是个怪人,河田想。好在他头脑足够清醒,他蹲下来,和深津平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隔空去触那些反复裂开又愈合的伤口:“你别打岔。这些是怎么回事?”
深津的瞳孔微微放大,他似是没想到河田会直接问,毕竟在村子里大人教训自家的孩子,有时下些狠手也不算什么怪事,又仿佛是在思考,试图提供一个能让河田理解的答案。一枚银杏叶悠悠落在他头顶,他伸手拿下来揣进袖子里,说,“叔叔不喜欢我活着的方式哟”,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调。
河田不语。半晌,他问深津下次要不要一起打球,或者去捡栗子,去挖野菜,什么都行。
没过多久,河田的父亲收到了通知,大概是被征召去了南洋。河田的活儿也没了,因为店主木原先生和他的父亲被编进了同一支队伍。学校彻底停了课,因为几乎没有了老师;附近的空地被军队用铁丝网圈了起来,打上“危险 禁止靠近”的标识;政府配给的口粮又变少了,黑市上一盒粗制的方糖被炒到天价;最后连深津的叔叔寅次也走了,来征兵的人说,他是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性,只是跑得不太快罢了,理应为国家作出贡献。
河田漠然地想,父亲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但他们得活下去。
一个人活不下去,但大家一起就不一样。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和打一场篮球赛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河田和他篮球队的伙伴们开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他们都变成了日夜嗅闻猎物气味的猎手,偶尔河田会觉得他们是山林中的群狼,在看不见尽头的夜路上狂奔,但他们有最敏锐、最沉着的头狼。深津在寅次走后肉眼可见地强健起来,像是长出了一层坚实的盔甲,把他本人包在里面,让河田几乎要在他身上看不见那个瘦弱的、说话天马行空的少年的影子了。只是偶尔他去深津家做客,听着深津和病床上的千代子奶奶说话,他会想,在这个房间里,深津正自由地以他喜欢的方式活着。
深津回到房间,贴着墙弓起身子,让自己坐进月光里。身体里像有股暖融融的水流,他安静地感受着它,渐渐地,躯体又有了重量,让他留在地面上。他不太常有这种感觉,但并不坏,甚至有点惊讶于人与人间居然还能造就出这样的牵系。
他望向月亮。这个屋子里不会有人再回答他的任何话了,他也没必要再问,把自己交给一片寂静的谜团就好*。
然而就连这片寂静也没能陪他多久。与白天相同的、高亢的警报撕裂天空,深津坐在原地,他没有动弹的意愿,转而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那几乎没有用,没过几分钟,从穹顶缝隙里便倾泻出数股势不可挡的轰鸣,夹杂着尖锐的叫喊声,直直穿透深津用手掌筑起的屏障闯进他耳中。他松开了手,干脆让自己听得真切些,这回多了爆炸声,不过四周屋房一片平静,那爆炸似乎离他很远很远。他再次把手盖在耳廓上,掌心与双耳的软骨慢慢贴合,让自己去听脑中自己的波涛。可那声音在外头的巨响面前就和呼吸声一般轻,他又移开手掌,再覆上、收紧,再移开。大地在震,他仍在重复这个动作,直到耳朵发疼。这一切都只是白日的翻版——或者说,过去数月日常的翻版。
深津习惯于等待。终于,外头只剩下了空鸣的防空警报,深津最后一次松开了手。但就在他的手刚移到离耳侧五厘米的位置时,霎时间,一阵迟来的爆燃声惊涛骇浪般扑面而来。他无处可逃。
在双耳嗡鸣、天旋地转中,深津想:这与其说是爆炸,不如说更像某种生灵的长啸。
第二天,他得知了一个消息:最近的部队基地在昨晚的空袭中,整个,消失了。
————————以下作者碎碎念————
*夜间的一系列事情:是《夜间的战斗》和《大师与玛格丽特》的梗。这里原创的深津奶奶当年是位饱读欧洲文学的才女。
*是《吠月》的梗,但和原诗歌完全没有关系。
哥斯拉au但哥斯拉还没正式出场。灵感和资料来源包括《战败:日本最漫长的一天》《两百年的孩子》《哥斯拉-1.0》(及系列作品)。本来想认真去做考据的,但最近比较忙所以还是采用了很多原创设定。
这个故事里的深津是个很游离的人(?),写的时候规避了不少常规描写和写法,但看起来还是怪怪的(……)胡编乱造成分也很多,请各位海涵(。
【深三】主宰人(1)
深津一成:家族集团现任接班人,家族业务有涉黑色素
三井寿:高中篮球教练(原国家队教练)
背景:两人家族世交。高中时期IH时期重逢,秋之国体之后深津一成动用家族关系⚽️🈲三井寿一段时间,故意让人逃离后,两人10年后重复,深津一成‘赖’上三井寿的甜蜜故事。
年龄设定30+,家庭背景有私设。
三井寿气喘嘘嘘、如无头苍蝇蹦跑在医院的狭窄的走道上。他慌乱地扫过墙上的标识牌,焦灼得令他毫无头绪地站在走道上环顾着人来人往的四周。余光扫到一个端着医用药品的年轻女护士,他一个健步向前询问着那人所在的ICU病...
深津一成:家族集团现任接班人,家族业务有涉黑色素
三井寿:高中篮球教练(原国家队教练)
背景:两人家族世交。高中时期IH时期重逢,秋之国体之后深津一成动用家族关系⚽️🈲三井寿一段时间,故意让人逃离后,两人10年后重复,深津一成‘赖’上三井寿的甜蜜故事。
年龄设定30+,家庭背景有私设。
三井寿气喘嘘嘘、如无头苍蝇蹦跑在医院的狭窄的走道上。他慌乱地扫过墙上的标识牌,焦灼得令他毫无头绪地站在走道上环顾着人来人往的四周。余光扫到一个端着医用药品的年轻女护士,他一个健步向前询问着那人所在的ICU病房位置。
刚到门口,还未平复气息的他便看到从病房里出来的医生,他深吸两口气,问道:“您好,我是深津一成的家属...”
医生迟疑了片刻,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这短暂的沉默让心虚的三井寿立马补充解释道:“我是他哥哥...”
“跟我来吧!”
三井寿端正地坐在医生对面,看着医生将一张张X光片放到仪器上,语言简介易懂说着病情:子弹射中胸腔穿过心脏!只要子弹再偏移0.01mm就正中要害。手术顺利,子弹已经取出,只要在ICU病房带一段时间伤情稳定后就转到普通病房。
这部分去老地方看吧
短篇脑洞,喜欢的宝子们欢迎留下❤、评论、订阅、推荐~
蓝色马匹行过旷野
原作:灌篮高手
cp:深津一成/泽北荣治
感谢cafe约稿💓
【亲爱的泽北荣治】
下雪的那个凌晨,泽北荣治做了一场梦。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原野在这寂静里缓慢铺展着,似乎永无尽头,远远的天边接连坠落着雪片,等它们被大风卷积着临近,扑到泽北面前,他才看清楚原来不是雪片,而是纸张,他伸手捉住了其中一页。泽北展开来读:亲爱的泽北荣治……
亲爱的泽北荣治。
信纸层垒纷飞如大雪,泽北就这样醒过来,像被字句组成的小蚂蚁们从梦里逐出。
他睁眼时,屋内并无其他响动,外面也静静的,听不见平日里早早出门遛狗的邻居,也听不见厨房里烧水......
原作:灌篮高手
cp:深津一成/泽北荣治
感谢cafe约稿💓
【亲爱的泽北荣治】
下雪的那个凌晨,泽北荣治做了一场梦。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原野在这寂静里缓慢铺展着,似乎永无尽头,远远的天边接连坠落着雪片,等它们被大风卷积着临近,扑到泽北面前,他才看清楚原来不是雪片,而是纸张,他伸手捉住了其中一页。泽北展开来读:亲爱的泽北荣治……
亲爱的泽北荣治。
信纸层垒纷飞如大雪,泽北就这样醒过来,像被字句组成的小蚂蚁们从梦里逐出。
他睁眼时,屋内并无其他响动,外面也静静的,听不见平日里早早出门遛狗的邻居,也听不见厨房里烧水做饭的妈妈的脚步。只有客厅里那面老钟,还吞吐着指针转动的声响。泽北于是知道自己比平日醒得更早一些。
没有任何预兆,只是灵光一现,泽北起身推开了窗户,看见细小的白雪纷落在灰黑一片的世界里。他想,下雪了,然后继续想,不知道深津前辈醒来时还能不能看到。
泽北那时已经入队有一段时间了,跟自己对深津一成的心绪也逐渐相处得很友好和谐,不再会因为梦见前辈导致被子和睡裤一塌糊涂而羞愧难当。
泽北荣治活到那个年纪也有过几次其他场合的动心,模糊的,像野兔掠过深绿色的草地,他从俳句、电影、情歌里或多或少懂得如何为这些时刻的心情命名,但是这些少年的喜爱与心悸都短寿,会悄无声息地湮灭在可能是一场比赛里,一次假期里,甚至只是一个午睡过后;等泽北荣治从忙碌里再有空抽身,心已经静下来了。世界和平。因此,泽北荣治抱着旧的经验,在对深津心思不纯时,他起初还能安慰自己,大概过阵子就好了。
可惜过阵子也没好。
泽北荣治像捏着病危通知书,明明该尽早找深津一成确认,去争取这场重病的根治,却又内心雀跃着,想要炫耀似的让深津最后才知道:就是你害我变成这样。
看着窗外落得很安静仿佛世上再无第二个人知晓的雪,泽北轻轻念着:亲爱的深津前辈,你现在大概还在睡觉,在你温暖的房间里温暖的床上,不知道外头有这样一场好看的雪,也不知道你最厉害最喜欢的学弟正一个人赏雪。
“最厉害”与“最喜欢”都是泽北擅自加的。
他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泽北没有掩上窗,回到床上继续眯了阵眼,等妈妈来敲门时,他再朦朦胧胧地起身去吃早饭。泽北荣治走向学校时,在路边的野球场里瞥到了熟悉的身影。他盯了好几眼才确认,连忙跑过去,大声打招呼道:“深津前辈!”
深津停了运球的动作,转头望去,泽北荣治兴冲冲奔过来的模样让深津想起来小时候在动物园里见过的欢脱的雪豹幼崽。泽北穿得严严实实的,还戴了帽子,圆滚滚地急速驶来。深津那时候已经运动了有一阵,外套、手套、帽子都脱了下来,一概叠放在书包上。
“早哟,泽北。”他也打招呼道。
两人一齐向学校走去,深津被泽北问到为什么大清早在这里打球时,他说是有些失眠,早早地醒过来了,索性不继续睡,出门打球。
“走在路上时还看见了雪哟,”深津笑了笑,“可惜很快就停了。想到那时候的泽北一定还呼呼大睡,错过了雪,醒来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因此生气,我就觉得好笑。”
泽北荣治揣在兜里的手抖了一下,他垂着眼,看自己与深津的两双鞋踩在微微潮湿的路上。雪确实停了,在出太阳时很快融化,只留下了些不明显的痕迹。泽北没有办法在这时候去看深津一成的脸,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让什么东西脱口而出。亲爱的泽北荣治,泽北想起来梦里捉到的那一页信纸,像怀揣着巨大的奇迹,不敢拆开,透过命运的夹缝去小心探看,然后对自己说,大概梦到的就是前辈在看雪时的心意吧。
在那时候,泽北的十七岁生日刚过去不久,十二月开始迈往尾声。
他状似无意地跟深津提起自己在杂志上看见美国人每年会庆祝圣诞节,是他们最隆重的几个节日之一。后来泽北荣治才知道其实除了美国人, 世界上很多其他地方的人也是这样。但当泽北提起这件事时,深津只是瞥了他一眼,问他怎么突然关心起美国人怎么生活。泽北结巴了一阵,到最后也没说出真实原因来。连带着把那句“想跟前辈一起过圣诞节”也咽了回去。
两人进了教学楼后,很快要在楼梯口分别。深津往走廊更深处走,而泽北得再上一层楼。
泽北往上踩了几级台阶,忍不住有些垂头丧气。
但他还没来得及把具体在懊恼什么给想清楚,肩上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回过头,看见了小跑而来呼吸有些急促的深津。
“所以,圣诞节是吧?”深津问道。
“啊?”泽北有些迷茫地看着深津。
“你刚才的意思是一起过圣诞节,是这样的哟?”深津对泽北笑了一下,不等泽北回答,就转身跃下楼梯,朝自己的教室闪身而去,留下楼梯上的泽北在缓慢反应过来之后捂住了嘴。他要跟深津一成一起过圣诞节了。尽管他们谁都不太清楚这个节日具体要做些什么,但……简直就像是一次约会。泽北荣治双手握拳地给自己打气道:干得不错!
那一年的圣诞没有下雪。
在干燥的寒风里,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世纪末的秋田街头丝毫没有圣诞节的气氛,只是个普通的、略显昏沉的冬日。泽北荣治与深津一成约好在野球场边碰面,泽北临出门前试了好几套衣服,拿不定主意,最后闭着眼睛拎出一套来,穿得相当人模人样,然后在野球场边的长凳上看见了穿一整套运动服的深津一成。
“……前辈好。”泽北闭了闭眼,心里有些想死。
深津打量了泽北荣治一阵,对他的装束颇感新奇,问他之后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譬如跟哪个女同学见面……“没有别的安排!也没有女同学要见!”泽北利落地否认道,然后声音低下去,听着有点委屈。“就只是来见深津前辈。”
“我不吃这套哟,泽北。”深津摇了摇头,“这里又不是学校,我可不是松本那样容易被你骗得心软退让的前辈。”
是,泽北在心里说,深津前辈当然是最不心软的那一个。
深津瞄着他,淡淡发问:“在心里骂我呢?”
“没有。”泽北摇头。“只是好奇前辈为什么穿运动服来过圣诞节。”
“不一起打球吗?”深津楞了一下,把手套取下来,用两只手心一起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随着他的动作,深津的五官被拉扯得微微变形,他像条无辜的大鱼一样看向泽北:“我以为泽北会想要打篮球哟。”
和谁都可以打球,在什么时候都可以打球,泽北心想,但是和你的话,还有别的事想要一起做啊。
泽北狐疑地看着深津,觉得对方的无辜也好、迟钝也好,或许都是伪装,而他这样心里一派清明地装傻,无非就是想、想欺负我!……前辈是这种人?泽北迟疑着。
泽北荣治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当年在野球场上的邪恶揣测原来确实是真的,前辈就是那种人!而深津一成在承认这件事时,并没有太多抱歉或者任何的改悔态度。他只是很平淡地说,谁让泽北逗起来那么好玩咧。
两人从圣诞节的上午打球到傍晚,中途去附近路边小店里随意地吃了碗拉面,小作休息后,就又逛回了野球场。
泽北荣治精心挑选的帅气衣服被汗水浸湿,又因为篮球的撞击而搞得脏脏的,原本齐整的袖口、裤腿都皱了起来,就像是他原本酝酿着的浪漫念头,很狼狈。打到最后,两人都精疲力竭,瘫坐在长凳上仰头喝水。深津喘着气,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一副手套,看上去很新,他把手套放到泽北腿上。
“我妈妈今年多织了一副。”深津说着,把自己的手套举起来给泽北看,“相仿的颜色,但花纹不一样哟。送给你。”
“送给我?这怎么好意思……”泽北眼睛瞪得很大,嘴上还客气着,手已经利索地伸了进去。
他的手像被两只毛绒怪兽温柔地咬住了。泽北眯着眼睛微笑起来。
“深津前辈的妈妈今年还会织围巾吗?”泽北小心翼翼地问。
深津望着远处已经灰暗下去的天空,很轻地叹了口气:“泽北啊,可别再说这么讨打的话了。”
哪里讨打了,泽北嘀咕着,跟深津一起站起身把背包拎起来。两人都各自朝家的方向走,泽北走出几步后,忍不住翻沸的心绪,朝深津猛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谢谢,”泽北小声说,“谢谢深津前辈陪我过圣诞节,谢谢深津前辈送的手套,谢谢深津前辈……”
他一连说了很多谢谢,谢了很多不同的事不同的方面,直到深津也抬手抱住他,像劝慰路边扑住陌生人的热情小狗那样,他在泽北后背来回轻轻拍打着。就好像他知道泽北想说的不止是谢谢一样,就好像他知道泽北想要的圣诞节不仅是一起打球,就好像……就好像他知道一切,但还是沉默地笑着,看着黄昏里寂寞的飞鸟掠过电线杆,消失在云的另一边。
“没关系哟,泽北。”深津回答道。
【亲爱的深津一成】
泽北荣治离开后的校园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夏日依旧是那样,暴雨淋洗过后,很迅速地消融在了早秋的凉风里。全国赛里的失利几乎不再被人提起,但深津一成能听懂这些沉默的意思。堂本教练没有责备他们,甚至可以说宽和得让人惊讶,深津作为队长,在赛后与堂本教练有过一次长谈,除了关于球队未来的发展策略外,还有些生活琐事:堂本教练关心着队员们在泽北离开后的心情。
深津一成在回答时有所保留,犹豫过后,只客观地描述了他所见到的队员们的反应——仅做事实的陈述,没有推测,也没有夸大。他避开了自己的那部分,堂本留意到这点,也并不追问深津,只是在深津起身离开时,堂本笑着对他说,今天深津没怎么用从前的口头禅,是打算换新的了吗?
口头禅。啊。深津也笑了一下,低头说:“只是忘了而已。”
提起泽北的离开,描述大家在输了全国赛后的情况,以及聊到泽北离开后队里的氛围,在这些事里,深津一成需要花很多力气来在不同场景里纷纷遴选出与自己无关的部分,再安全平和地讲出来,太耗心力,以至于忘记了平日里惯用的句尾语气词。他自己觉得好笑,于是跟堂本教练道别时也没刻意再补上,平淡地弯腰鞠躬:“谢谢您。”
堂本摆了摆手,示意深津不用这么拘束。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一躬并不仅是为了今日的谈话。
深津一成以队长身份从山王篮球队隐退时,收到了大家提前备下的礼物。是一些零食,一点篮球形状的挂件,以及一张写满了队员留言的信纸。他从上面认出了每一位队友的字迹,甚至包括已经提前离开的泽北荣治。
——本来就是那小子的主意,河田后来告诉深津,泽北在离开前神秘兮兮地挨个找了大家,让所有人都给你留言,然后他最后才写了自己的。
而泽北荣治写了什么……深津低头看着那行字,感到无奈,似乎眼前浮现出了那张脸,生气的时候会皱起来,把所有的不顺心都写在明面上。泽北的留言很简短,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内容。
“亲爱的深津一成”。
然后就没了。
深津读出这行字,曲起手指在自己额头上扣了扣,有些为难,“……看来他是生气了咧。”
泽北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只有两次。一次是他们接吻时,还有次就是在这张信纸上。而那样的接吻纯属意外。
深津一成不是没瞧出来泽北对自己的心意,他只是既喜欢在暗地里欺负泽北,又喜欢跟自己打赌泽北什么时候才能看出来自己也喜欢他。这本来是个无伤大雅的游戏,只可惜泽北太快地去了美国。他们的关系里留了许多或大或小的误会,并不一一地开解,很多都只是流放在记忆之地的不同枝蔓中。
比如,深津一成第一次从泽北荣治口中听到圣诞节,听到美国人热烈庆祝,立即与另一个西方节日联系在一起,情人聚在一起的日子,爱人互诉衷肠的日子;他在跟泽北约好了见面的一周内都颇为高兴,努力隐藏着,后来特意去图书馆里查询圣诞节的习俗,才意识到自己弄混了情人节和圣诞节。
于是他把原本准备好的漂亮衣服收进了柜子里,一边批评自己,一边套上了运动服。
再比如,泽北荣治旁敲侧击地问起深津,对于异地恋是什么看法。深津速答,很难吧,像死了一样。
泽北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眼神闪动,似乎在犹豫该挤几滴眼泪还是严正驳斥,但泽北荣治只来得及大声喊出“深津一成”这几个字,深津就俯身凑了过来,亲吻了泽北。泽北把深津推开了些,在这四目相对里他咬牙切齿地又念了一遍深津一成的名字,然后把对方再度拽近,让这个吻变得更深一些,直到能尝出泪水的味道。这是深津一成第一次听见泽北荣治抛开前后辈的礼节这样称呼他,有一些愤怒在,但更多被觉察出来的还是泄气、无奈,以及没有别的办法消解的浓重情绪。
深津后来用这样的时刻来度量自己其他的喜欢与爱。很好用。把这个标尺摸到最底端,留在那里的是某一个人的泪痕。
泽北去美国后,偶尔传讯回来。深津会通过堂本教练、通过美纪男知道一些泽北的边角消息,然后在与泽北通电话时略微提起一些,问对方为什么不直接联系他。电话那端的泽北哽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很慢地说:“这是深津前辈在向我提出要求吗?”
“要求?不是的咧。”深津听见对方吸了吸鼻子,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是我的心愿。”
“该许愿的人是我才对吧!”泽北说话时尾调扬上去,深津似乎能看见他在异乡电话亭里眼睛亮亮、嘴角勾起的样子。他对深津说,“毕竟我的生日就快到了。”
“嗯,有什么愿望吗?我会帮你去山上那座寺庙再许一次。”深津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果然听见了电话那头泽北嘟嘟囔囔的抱怨。两人都笑了一阵,然后深津听见泽北说,想和前辈再过一次圣诞节。不是打一天篮球的圣诞节,他强调道。
深津忍着笑,还记得起那一次的乌龙。
“好啊。”他应了下来。总有一天。
总会有那样的一天。
他们后来确实一起度过了圣诞节。
下了雪的、没下雪的、在百年难遇的暖冬、在寒流最凌厉的那年、在美国、在日本,到后来也不是刻意要数着圣诞节或者情人节的时候见面,只是因为时常相处,日历上的有些日子也变得不那么起眼,不再需要惊心动魄。
像这世界上太多被爱照拂过的人一样,他们对许多事都后知后觉,遇见彼此,在意彼此,认识离别的意义,一点点试着去掂量距离的重量、不同路径的重量,在天秤另一端放上各自的心,满满当当,总能稳压一头。慢慢地意识到拥有着什么,见证过什么,然后明白微小的奇迹划过生命里时原来并不总是声势浩大,在起初只是一些奇异的瞬间,与其他时刻都不相同的心跳,像看着蓝色的马匹行过辽远旷野,从没见过那样的马,从没走出过的那片旷野,如今也只是在他们的掌心。就像那场凌晨时分落下来,只被他们看见了的雪。
当藤指导在社交媒体上po出自己留胡子的照片
[图片]
常胜王者:健司,其实我也并不是那么在乎别人说我长得老,你不用在外形上做出这么大改变的。
F.K.:虽然书的封皮改变咧,但是内容依旧那么吸引人咧!
我是天才:啊啊啊,替补同学你不会是失恋了吧,本天才最懂这种感受了!呜呜呜你不要难过……
Kaede 回复 我是天才:大白痴……
我是天才 回复 Kaede:臭狐狸你懂什么!
Kaede 回复 我是天才:前辈是不会失恋的
今天也要去钓鱼:哈哈哈,前辈的新形象也意外地吸引人呢!我也想做出改变但是没什么好的想法,真是伤脑筋哦🦔
我是天才 回......
常胜王者:健司,其实我也并不是那么在乎别人说我长得老,你不用在外形上做出这么大改变的。
F.K.:虽然书的封皮改变咧,但是内容依旧那么吸引人咧!
我是天才:啊啊啊,替补同学你不会是失恋了吧,本天才最懂这种感受了!呜呜呜你不要难过……
Kaede 回复 我是天才:大白痴……
我是天才 回复 Kaede:臭狐狸你懂什么!
Kaede 回复 我是天才:前辈是不会失恋的
今天也要去钓鱼:哈哈哈,前辈的新形象也意外地吸引人呢!我也想做出改变但是没什么好的想法,真是伤脑筋哦🦔
我是天才 回复 今天也要去钓鱼:本天才可以帮你修剪一下你的尖头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
今天也要去钓鱼 回复 我是天才:谢谢你的好心,樱木,但我想还是不必了🎣
彦一要好好观察:藤真前辈,您是我的偶像,您这样做一定有您的道理,我要好好记录下来。
神奈川得分王 回复 常胜王者:学长,其实你换了发型后年轻多了,你很帅,和前辈很般配,要自信一些哦!
既要打冬选也要考东大 回复 常胜王者:某人是不是有点过于自恋了,藤真是不会为任何人在外形上做出改变的👓
请给我多一些掌声 回复 神奈川得分王:神神说的都对!
海南接班人:前辈你的新造型好酷啊,我相信我们老大会喜欢的!
常胜王者 回复 神奈川得分王:清田的训练量是不是太小了,给他加量!
海南接班人 回复 常胜王者:老大我下跪认错还不行吗……
请放我一马 回复 常胜王者:虽然我看不懂,但评论区似乎有你的情敌。
常胜王者 回复 请放我一马:高砂,你可以不刷存在感的!
日本第一高中生:前辈就算留了胡子也是最耀眼夺目的呢!🤩
日本第一高中生 回复 F.K.:Fuka桑原来你在社交媒体上叫F.K.,你是在炫耀和前辈的名字最般配吗?呜呜呜……你都不关注我……😭
F.K. 回复 日本第一高中生:动不动就哭咧
从1打到5 回复 日本第一高中生:能别在神奈川的评论区丢人吗?是不是又想被十字固了!
日本第一高中生 回复 从1打到5:河田前辈你不能因为脸宽就管得也宽呀!
从1打到5 回复 日本第一高中生:你小子给我等着……(手指捏的咔咔响
炎の男:藤指导,看来你神奈川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今天要拱手让人啦!哈哈哈哈哈!🔥
No.1 PG 回复 炎の男:那也轮不到你吧!
炎の男 回复 No.1 PG:No.1 PG怎么排也轮不到你吧!
常胜王者 回复 炎の男:+1
翔阳斗魂 回复 炎の男:+1
F.K. 回复 炎の男:+1
No.1 PG 回复 F.K.:外星人能不能别参与神奈川的事!
F.K. 回复 No.1 PG:我可是你们神奈川话事人最坚定的支持者咧!
阿稔 回复 No.1 PG:我觉得三井挺帅的。
翔阳斗魂:能参加冬季选拔的只有一支球队,翔阳的改变势在必行。
既要打冬选也要考东大 回复 翔阳斗魂:虽然但是,做出改变不一定非要留胡子的,藤真,这是违反翔阳第126条校规的行为,请你慎重。
长谷川要练3分 回复 翔阳斗魂:队长我错了,我不该剃光头的,请你不要留胡子了!
高野要努力 回复 翔阳斗魂:队长我错了,我不该修眉毛的,请你不要留胡子了!
永野要加油 回复 翔阳斗魂:队长我错了,我不该修眉毛的,请你不要留胡子了!
赤木还想打篮球 回复 翔阳斗魂:藤真,我很佩服你们翔阳的三年级们,冬季选拔赛一起加油吧!
厨师是一种修行 回复 赤木还想打篮球:赤木,这么说你回归了?真是太好了,为你加油啊!
赤木还想打篮球 回复 厨师是一种修行:谢谢你,鱼柱!也祝你修行顺利!
永远爱湘北 回复 赤木还想打篮球:赤木,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我们三年级的都要加油!
伊藤卓要先发:痛哭!这不是我的藤真前辈……
翔阳二百教徒:跪求藤指导剃掉胡子!
南:藤真,我要再次向你道歉!我给你买了剃须刀,快递已发出,请查收!
爱知第一帅 回复 常胜王者:老牧,你的情敌好像不止一个哦!
大阪第一人:真不愧是藤真啊!请接受大阪人的膜拜!
评论区外的小剧场
牧(摸摸藤真的脸颊):胡子刮了?
藤(一脸不服气):刮了,学弟们嚎啕大哭,吵死了,最后还被教导主任约谈了。
牧(严肃脸):我是不是真的长得很老?
藤:反正是我喜欢的样子!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鉴于偷家文学进度已过半,先不调戏阿叔咧,补偿一下阿叔受伤的心灵,下周更一更【牧藤】和【小段子】
最后放一张我超喜欢的小图,还得是亲爹,Q版藤指导这优秀的长睫毛,这奶白奶白的皮肤!这不把阿叔迷死!原配香的咧!
【泽深】改不了1(末世)
作者 寸寸
末世94
未来的泽北穿越回来,拯救深津前辈的故事
——————
第一章 末世了
深津一成带着一群人逃亡了两天,才真切的感知到,现在是末世了。
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当时深津正在课堂上发呆,突地听到窗外传来剧烈的轰隆响,随之而来的是教学楼的晃动。
地震咧?
深津眺望窗外,就见到操场上烟雾弥漫,已是灰蒙蒙的一片。
烟尘扑进了教室,有同学给呛得咳嗽起来。
深津透过烟尘,瞧见几只形状怪异的生物正在攻击大楼。
啥玩意儿?
窗外的生物太像电影中的怪物了,长着闪烁了绿光的眼睛,左右晃动庞大的身躯,似乎在寻找猎物...
作者 寸寸
末世94
未来的泽北穿越回来,拯救深津前辈的故事
——————
第一章 末世了
深津一成带着一群人逃亡了两天,才真切的感知到,现在是末世了。
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当时深津正在课堂上发呆,突地听到窗外传来剧烈的轰隆响,随之而来的是教学楼的晃动。
地震咧?
深津眺望窗外,就见到操场上烟雾弥漫,已是灰蒙蒙的一片。
烟尘扑进了教室,有同学给呛得咳嗽起来。
深津透过烟尘,瞧见几只形状怪异的生物正在攻击大楼。
啥玩意儿?
窗外的生物太像电影中的怪物了,长着闪烁了绿光的眼睛,左右晃动庞大的身躯,似乎在寻找猎物。
我这是上课睡着了,做梦了么?
怪物再次袭击了大楼,又是一阵地动山摇,震碎的窗户玻璃飞溅。
有一块弹到深津的手上,他的手指一疼,一道血液顺着指缝流下。
会疼咧,不是梦。
这特么竟然不是梦。
深津这才确认,真有怪物袭击了他们的学校。
这怪物是什么心态,不想让他们上课么?
四周的同学也从震惊中缓过来,转而成了无比的惊恐。
有的同学发出不可遏制的尖叫,还有的同学到处乱跑,盲目地找寻避免场所。
有一个跑动中踩到了玻璃渣滓,还有个撞上了倒下的桌子,摔在杂乱的教室中,搞得碎渣中又多了鲜红的血液。
怪物仍在攻击教学楼,楼晃动的更为激烈了,看来随时会倒塌。
无论如何,得先离开大楼。
深津起身离开,四周都是人,都是烟雾,都是吵杂。
也许是给这些噪音吵的,他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带着两三个同学,到了教学楼下,冲出了大楼。
随后,身后发出剧烈的砰声。
他们熟悉的教学楼,轰然倒塌,压住了来不及离开的人。还有几个已经逃出来,给碎石砸中,应声倒地。
那只怪物在倒塌的楼房碎片中翻找,捞起几句尸体或伤员,丢进嘴里随意啃咬。
怪物吃饱后,迈开步子,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校园。
途中,它的大脚擦着深津而过,落地的动静如同惊雷,把深津震得暂时聋了。
深津的耳朵失灵,只能看到附近的人嘴巴一开一合,还有那给夷为平地的教学楼,以及一片狼藉的操场。
他在寂静无声中,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遇到泽北的。
等他回过神时,又能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看到泽北就在身旁了。
得联系其他人。
深津下楼时带了书包,里面有手机。
他掏出手机,立马就失望了,没信号。
一旁的泽北荣治杏仁眼瞪得老大,大幅度晃动他的手机,最后不得不放弃道:“没信号,没法联系其他人了。”
“直接找吧。”深津放弃了用手机,靠最原始的方法了。
他们和另四名同学在废墟中走动,喊着熟人的名字,想要找寻那些熟悉的身影。
可惜当时太混乱了,他们走了一圈,没能找到任何熟人。
“还是先去家里看看咧。”深津提议。
“好。”同伴们都有这心思,很快达成了一致。
他们六人不愿意分散,干脆六人同行,先后前往各自的住宅。
他们越走越心惊肉跳,一路上,所到之处都和教学楼一样,破败不堪、满目狼藉。
深津在没有看到家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他们六人的家,也都成了废墟。
同行的见到此情此景,有的啜泣,有的抱臂蹲下,嚎啕大哭。
他们担心家人安危,还担心家人也在担心他们。
深津亦是担忧,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淡淡道:“去超市吧。”
他们得一边找家人,一边求生了。超市无疑是很好的补给站,能提供必要的物资。
一行人来到超市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超市没电了,也没人管了,毫无秩序,到处是争夺物资的人。
深津和泽北凭借人高马大、没人敢惹,拿到了几袋零食,几罐饮料,还有些丢得乱七八糟的围巾毛巾之类的。
随后,六人离开这家超市,向其他超市走去。
深津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地,只知道要找物资,要找水源。
他在一次次寻找物资的途中,不知不觉地成了这些人的带路者,带他们找寻生机。
***************************************
就这样过了两天,深津终于真切的意识到,真的是末世了,不是梦境,不可逆转。
他如梦初醒一般,望向一旁的泽北。
泽北和他一样,还穿着怪物出现时的校服。
现如今,他们的校服都脏了,泽北那张英俊的脸也是灰头土脸的,满是一路颠簸的痕迹。
这也没办法的,毕竟他们不仅缺电,还缺干净的水。
泽北感受到他的目光,回望他,纳闷道:“前辈怎么老盯着我?”
“没事。”深津这才意识到尴尬,避开了泽北的视线。
他的尴尬,不是因为自己盯着泽北看。
而是因为一个多月前,自己向泽北告白失败了。
自己的那场告白,发生在一个月前,也就是末世前一个月。
深津无意中得知了泽北的性向,经过了观察和求证,确定是真的。
他原本就有的那点小心思,因此越来越强烈,冲动之下就去告白了。
泽北听到告白后,看起来比自己慌乱多了,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堆,一双杏仁眼向四处乱飘,看上去好像要逃跑。
这算什么,是拒绝了么,还是不好意思的接受了?
深津迫切想要答案,但他在意泽北对自己的看法,要维持泽北对自己的期待,于是强忍着紧张,装作云淡风轻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泽北怔了怔,看了他片刻。
随后泽北再次开口了,这次他说的清晰了。
他不是觉得前辈不好,只是自己喜欢那种娇小可爱,开朗爱笑的。
总结起来就是,他喜欢和自己不一样,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懂了,就是拒绝,而且很彻彻底底的那种。
难怪之前泽北吞吞吐吐的,顾左右而言他,是怕打击自己吧。
深津故作镇定道:“这样咧,知道了。”
泽北顺势点点头,补了句:“我喜欢的是泉那样的。”
泉是泽北的同班同学,之前深津不太了解他。
这两天泉跟着他们亡命天涯,倒是有了些了解。泽北说的没错咧,果然是娇小可爱开朗爱笑的。
想着,深津望向泉,明明都狼狈到这地步了,还是努力笑盈盈的,很阳光咧。
泽北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也看到了泉,有些慌乱道:“前辈。”
“怎么咧?”
“有件事我……”泽北正说着,巨大的水泥开裂的咔擦声响起,地面剧烈抖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地面的可怖开裂。
糟糕,又有怪物来了。
泉的运动神经没他们发达,险些掉下裂缝。幸亏泽北反应及时,冲了过去,把他带到了完整的地面处,随后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深津想赶过去时,地面裂缝却加大了,硬生生把两端的地面撕裂了。
即使深津的弹跳力不错,也跳不过去了。
泽北、泉,还有其他同伴都在对面,与他遥遥相望。
深津站在这一边,感觉自己仿佛在一座孤岛,和同伴们隔了老远。
真是麻烦,得赶紧过去。
【流三/深三】向右还是向左走(3)
* 本文主cp:流三、深三
* 本章有微量松三(我不是故意要欺负小稔哥,实在是剧情需要,这一段有意义)
* 随意开坑,随缘填坑
-----------------------------
下了飞机后,三井回到公寓时是上午十一点,浅浅补了一眠之后,醒来时已经是接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给大地镀上了一层浅黄色的光泽,像一个含情脉脉的女子把最暖和的色彩洒在人间。
三井倚靠在阳台围栏,看着远方的晚霞,难得的平和安宁被客厅里忽然传来的电话铃声打断。
来电的是他多年的好友松本稔。松本知道三井今天回国,约他出来小聚一下。
三井随意挑了...
* 本文主cp:流三、深三
* 本章有微量松三(我不是故意要欺负小稔哥,实在是剧情需要,这一段有意义)
* 随意开坑,随缘填坑
-----------------------------
下了飞机后,三井回到公寓时是上午十一点,浅浅补了一眠之后,醒来时已经是接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给大地镀上了一层浅黄色的光泽,像一个含情脉脉的女子把最暖和的色彩洒在人间。
三井倚靠在阳台围栏,看着远方的晚霞,难得的平和安宁被客厅里忽然传来的电话铃声打断。
来电的是他多年的好友松本稔。松本知道三井今天回国,约他出来小聚一下。
三井随意挑了一套休闲装就出门,来到约定的居酒屋时,松本已经点好菜,独自喝了小半杯清酒。
“大少爷,你还可以再晚一点吗?”松本佯装抱怨。
“我上午才下的飞机,今晚能出来见你,完全是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
吃饱喝足酒酣耳热的时候,松本又开始了他老妈子式的絮絮叨叨。
“三井,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和深津复合吧。你看你这几年谈的恋爱,最长的也不过三个月。你要是真忘不了他,就跟他复合吧,不要再祸害别人了。”
三井在心里苦笑,你以为我没想过吗。相爱七年,分手三年。这三年间,深津一次都没有找过他。复合这件事又不是一个巴掌能拍得响。
“他有心的话早就来找我了。”三井低下头,一直往嘴里塞食物。
松本拿筷子在三井面前点了点,吸引他抬起头,不让他继续逃避。
“你大少爷不是早就把人拉黑了吗?连手机号码都换了新的。”
“我把他拉黑了,难道连你也把他拉黑了吗?他就不会通过你,然后要到我的联系方式吗?”
“难道你真的在等他主动来找你?当年可是你甩了他。你们两个高傲的家伙都在等着对方低头吗?”
三井终于放下筷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可以吗?再说了我也没有等他,我不是一直在谈恋爱吗?”
“谈的时间都那么短,你有过一次是认真的吗?”
“有啊,跟你谈的那次我是很认真的。”
借着酒意,三井说话毫无顾忌,轻飘飘就戳中了松本的心中最痛。
松本、深津和三井做了四年大学同学,两个人都暗恋了三井长达四年。直到毕业前一个普通的夜晚,一次再寻常不过的三人聚餐,三井借着酒意吻了深津,捅破了那层几乎透明的窗户纸。
松本是不甘心的。凭什么深津默默守候了四年,可以等来三井的主动。而同样守候了四年的他,却换不来三井的一次回眸。
老天爷,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三井和深津分手之后,是松本陪伴三井度过最低沉的时期。某一天,三井突然牵上松本的手,给了他一个期盼已久的回应。松本以为三井是经历过世间浮华之后,终于发现身边原来有一直默默守护着他的灵魂伴侣。但激动期还没过去,两个星期后,他就被甩了。理由很简单,三井觉得还是做回朋友比较好。
恋情匆匆开始短暂结束也有好处,再见面时不会尴尬,至少三井没有感到尴尬。
三井又喝了小半杯清酒,借着口腔中的辛辣味道让自己鼓足了勇气,向松本说出真心话。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是那个流川枫吗?”三井去了美国之后和松本通过几次电话,言谈间多次提及流川,松本早就猜到几分。
三井轻轻点头。
“怎么你喜欢的都是不爱说话的人?”
“是啊,你以前也不爱说话。现在越来越唠叨,难怪我不喜欢你了。”
松本一时语塞,仰起头自干了一杯。
饭局结束后,松本把喝了个半醉的三井送上计程车。
开车前,他叮嘱了一番司机要注意安全,然后扶着车门,对坐在后排不太清醒的人说,其实这几年深津一直有通过他来打听你的消息,你自己看着办吧。
三井揉了揉眉心,向松本摆了下手,侧过头闭眼睡觉。
等车子走远,从后排挡风玻璃终于看不见松本的身影时,三井长舒了一口气,把身上的软甲一卸,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一个晚上都睡不好,三井的眼睛红肿得像个熟透的大枣子。他从冰箱拿了冰块敷在眼睛上,又倒了一杯牛奶,坐在餐桌旁,看电视机里播放的晨间都市资讯。
放假的时候他通常都过得特别休闲。身边和他年纪相仿的朋友,大部分都已经结婚,过上了贤妻奶爸的生活。有时候,他会嘲笑那些被家里琐事搞得焦头烂额的人,但更多的时候,他其实是羡慕别人一家人温馨相处的时光。
有时,单身的日子也挺无聊的。
“双子座今天的整体运势非常好,利用这个优势……”
听到节目主播人提到自己的星座,三井格外认真。
“爱情方面,如果是单身的你,将会和他人展开热情的互动,感情会更加融洽,彼此之间的默契会增强……”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三井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是流川的来电。
有时候星座的预测还是挺准的。
流川邀请三井晚上共聚晚餐。
三井挑了一件天蓝色的休闲衬衣,领口微微敞开,衬衣的质地完美契合他健硕的身材,柔和的光泽正好衬托出他白皙的肤色。下身的搭配,他选了一条干净利落的黑色休闲裤。裤子的剪裁十分考究,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他的腿部线条。
三井的穿衣风格一贯秉承less is more,越简单的服饰越能彰显他的个人魅力。
以至于,当他看到流川驾着张扬的黄色兰博基尼来到他的公寓时,他笑着说,NBA巨星,你这样太高调了,我这小小的寒舍受不了你的光辉照耀,我还是回去换一身西装再出来吧。
流川很有绅士风度地帮三井打开车门。再耀眼的豪车在他眼里也比不上三井身上散发出来光芒。流川从来都不在乎那些庸俗的外在,看到那双大长腿踏进副驾驶位之后,才觉得这辆车终于有了灵魂。
流川把一家位于东京商圈中心大厦最高层的西餐厅包场了。西餐厅的大片落地玻璃坐拥360度景观,将整个东京最繁华的夜景一览无余。夜幕降临,灯光点亮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远处的东京塔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挺拔。东京湾波光粼粼,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将这座城市装扮得更加迷人。
月色正好,气氛正浓。
三井和流川一边侧着头欣赏夜景,一边有意无意地调情。
不规则加速的心跳,泛红的耳根,刻意对视而又故意疏离的目光,成年人玩起欲擒故纵的游戏可谓相当纯熟。酒还没有斟上,流川就已经迷醉在三井的眼睛里。
侍酒师过来倒酒的时候,三井和流川还在眼神拉丝,半点都不在意旁边多了个人。侍酒师倾侧酒杯,让酒液缓缓流下,然后用夸张的动作翻转酒杯,再故意放在两位宾客面前,手臂刚好切断了腻歪得快要黏在一起的视线。
三井错愕地抬起眼看这个动作粗鲁的人,耳边传来流川带着怒气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深津脸带礼貌的微笑:“我是这家餐厅的股东,知道今晚有重要的宾客光临,专门来服务两位的。”
- to be continued. -
【深藤】神奈川的夏日奇遇(13)
深津回到秋田后把他和藤真的合影拿去翻印了一张,他把藤真送给他的这张珍重地放在了自己的相册里,翻印的那一张则贴在了球队更衣柜的柜门内。
深津的柜子在更衣室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柜门从左侧打开,其实如果不是刻意观察,是很难发现队长的柜门内多了一张合影的。河田当然也不会把深津和藤真的事到处乱说,不过深津并没有想刻意隐瞒他和藤真的关系。
有一天训练结束后,深津正在换衣服,副队长野边走到窗边,和他交流周末跟山王OB打练习赛的事情——这是山王一向的传统,深津一边听一边做出简短的指示。突然,野边的话停下来,深津抬头,看到野边的视线落在了那张他和藤真的合影上。
野边注视着这对穿着浴衣的璧人许久,才不确定地发......
深津回到秋田后把他和藤真的合影拿去翻印了一张,他把藤真送给他的这张珍重地放在了自己的相册里,翻印的那一张则贴在了球队更衣柜的柜门内。
深津的柜子在更衣室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柜门从左侧打开,其实如果不是刻意观察,是很难发现队长的柜门内多了一张合影的。河田当然也不会把深津和藤真的事到处乱说,不过深津并没有想刻意隐瞒他和藤真的关系。
有一天训练结束后,深津正在换衣服,副队长野边走到窗边,和他交流周末跟山王OB打练习赛的事情——这是山王一向的传统,深津一边听一边做出简短的指示。突然,野边的话停下来,深津抬头,看到野边的视线落在了那张他和藤真的合影上。
野边注视着这对穿着浴衣的璧人许久,才不确定地发问:“队长……这是……你……朋友?”
“是男朋友咧。”
松本哐当一声关上了柜门,闪现到了野边身边。“好……漂亮的男生啊。”松本实在是语言匮乏,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阿稔,You can’t judge a book by its cover.”深津告诉松本,松本目瞪口呆。
“我们伟大的队长,这个夏天,在神奈川,找到了他的真爱。”河田宣布,“他是我们之中第一个有交往对象的人!”
一之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悄地溜了过来,“他的眼睛可真大!”
“看起来有点眼熟呢。他也是篮球运动员吗?”松本好像想起些什么。
“是翔阳高中篮球队的队长咧,我们看过他高二时对海南的比赛录像咧。”
“人家现在也是球队的学生教练哦,这一点比队长要厉害。”河田补充道。
深津清了清嗓子:“雅史,我认为最近的力量训练还不够,我觉得我们还应该更努力。”
“队长我错了,还是您厉害!”
“原来是那个灵活的后卫!”一之仓想起来了。
“神奈川的帅哥这么多吗?一个个打球还那么厉害?”松本又开始怀疑起人生来。
“是咧,演技也很厉害咧。”深津想还好这帮人没见过仙道,要是泽北知道流川枫还有一个球技跟他不相上下的男朋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这时,更衣室的门开了,是美纪男练完投球回来了。
“美纪男,请你出去一下,学长们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好的,哥哥。对不起,哥哥。”
“深津,秋体遇上神奈川的话,你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对吧?”河田还是问了出来。
“那是自然咧,我会全力以赴咧!”
神奈川县在九月中旬开始了秋体合宿训练,地点在海南大学。阿牧和赤木被大家推选为正副队长,藤真乐得清闲,不用当队长也不用当教练,只需要专心训练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阿牧给大家分宿舍的时候要求不是同校的两人住一间,同年级的住一间。于是,藤真和阿牧被分到了一个宿舍。花形不满地皱起眉头,“我一会儿去找你。”藤真悄悄对花形说。
藤真回宿舍的时候阿牧被高头教练留下还没有回来,藤真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给深津打了个电话,两个人简单地沟通了秋体训练的情况。山王会代表秋田县出战,神奈川县今年则会派出联队出战。深津夏日的经历让他相信,神奈川队会比湘北队更难对付。
“你怎么不问问我和谁一间宿舍呀?”藤真问深津。
“我猜是牧绅一咧。”深津直接道破真相。
“你怎么知道?”藤真有点惊讶。
“显而易见咧,他是你们联队的队长吧?队长一定会使用一些特权咧。”
“生气了?”藤真好奇。
“没有咧,你们现在是队友咧,队友之间需要磨合很正常咧。而且我是不会输的咧。”
“那秋体决赛见喽,在这之前谁都不能被淘汰哦!”藤真挂断电话后阿牧回来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阿牧看藤真一脸笑容,也跟着开心起来。
“能和全国亚军一起参加秋体比赛,当然开心喽!”阿牧知道藤真又在揶揄他了,前两年都是海南直接代表神奈川县参加秋体比赛,成绩也不甚理想。而且前两年合宿训练的时候,藤真只有陪练的份儿,连替补都算不上。去年因为他受伤,高头教练甚至都不敢让他上场训练。
阿牧还记得高一合宿训练时,因为只有他和藤真两个一年级,他们那会儿就住在一个宿舍。高一的藤真脸圆嘟嘟的,鬓角很短,整个人像个可爱的娃娃。只不过那时藤真每天都气鼓鼓的,每天训练结束后他会迅速占领浴室,洗完澡后就拿出翔阳那难得要命的试卷开始写作业。
阿牧知道藤真为什么生气,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他每天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这个漂亮的小孩更加生气。
去年合宿时藤真干脆和仙道住一间宿舍,仙道在藤真的影响下,居然尝到了场上配合的乐趣,渐渐改变了自己的打法。阿牧连单独问问藤真伤势的机会都没有,后来他听说藤真还兼任了翔阳队的学生教练,真不愧是藤真啊!
高三这一年,就在阿牧无比期待能再次跟藤真交手的时候,藤真在赛场上留下的眼泪让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但现在这个少年正言笑晏晏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褪去了婴儿肥,面部线条柔和流畅,似乎自带着光芒。长长的鬓角掩盖住了那道伤疤,他长高了,肩膀也宽了一些。
好像破碎的东西被重新组装起来,而且焕发出了新的力量。
“以后就是队友了,请多多指教哦!”藤真主动和阿牧握手,然后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个篮球。“生日快乐啊,阿牧队长,希望你能接受这份迟到的祝福!”
阿牧接过篮球,是NBA湖人队的限定篮球,融合了湖人队传统的紫金配色,球面上还有专属的湖人队徽,作为篮球的同时,也不失为一件收藏品。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湖人队?”阿牧非常惊喜。
“这并不难猜吧,喜欢就好!”精心准备的礼物让对方喜欢,藤真也很开心。
“不过,日本好像没有卖的吧?”阿牧有些惴惴不安,觉得这样的礼物过于贵重了。
“哦,我爸爸正好月初去美国出差了,我让他给我带回来的。”藤真不以为意。藤真说完,就拿上作业离开了。“我要去找花形他们写作业去了!”
秋体合宿期间,为了不耽误球员们的学习,其实有专门的老师为各个学校的学生统一准备讲义和练习。但翔阳的人除了完成这些练习外,还要完成自己学校专属的作业。
藤真没去花形的宿舍,反而让花形来长谷川的宿舍找他。“高砂太闷了,没有三井有意思。”高砂和花形一间宿舍,惨遭抛弃。翔阳的学霸们每天写作业的时候就是三井叽里呱啦抄作业的好时候,“你不觉得吵吗?”花形低声问藤真。“不觉得呀,这样才有生气嘛!”
除了合宿第一天藤真送给了阿牧迟到的生日礼物之外,后面他几乎每天都跟三井他们一起,写完作业才回宿舍睡觉。阿牧连跟藤真聊聊天的机会都很少,这让他有点郁闷。
合宿训练的第二天樱木花道也来了,这家伙的出现让训练变得更加吵闹起来。他见到藤真后热情地来打招呼:“替补同学!本天才伤愈归来了,谢谢你夏天和三王的外星人队长一起来看我哦!”
本来只有湘北的几个人知道这件事,现在经过樱木的大嗓门一宣传,篮球馆中突然安静下来。樱木刚才说什么?似乎是藤真和山王的队长……很多人开始疑惑起来,也有的人恍然大悟。
还是阿牧出来打破了安静:“樱木,既然来了就安心训练吧!还有,藤真不是替补同学,他是翔阳队的教练哦!”
“教练?”教练难道不是老爹那个样子的吗?樱木花道陷入了深思。
“队长,让我来训练他吧!”藤真提出了申请。“还有清田和流川枫,可以吗?”藤真冲着清田和流川枫点点头。
“藤真?”说是申请,其实带着不容置喙的意思,阿牧了解自己的这个老对手。
没想到流川枫竟然乖乖地过来了,清田这下子也不敢拒绝,虽然队长的脸色不善,但是跟藤真一起训练似乎也不错呢。樱木花道咋咋呼呼道:“监督桑!不要让这只臭狐狸拖本天才的后腿哦!”
“大白痴……”
“流川枫,你说什么!”
“停!跟我到另外一边的球场去!”两只猴子和一只狐狸乖乖跟了过去。
赤木当场石化,藤真是有什么魔法吗?湘北的两大问题儿童居然直接就被驯服了?要知道自己这半年可是长了不止一道皱纹啊,连牧绅一都嘲笑他看起来是更老的那一个!
藤真对一年级的训练颇有成效,短短几天樱木花道就大概学会了如何进行无球跑位,流川枫也颇有耐心地和他配合,清田甚至主动给自己加练起罚球来。
但是场下的樱木花道可就没那么听话了,他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搬出了一年级的宿舍,来到了小队长的房间,说他不要和臭狐狸住在一起。仙道本来和宫城一间,这下他高兴极了,鼓掌欢迎樱木花道住在他这里,自己则卷起铺盖跑到了一年级的宿舍去献殷勤。
结果就是野猴子被迫拿着行李来找队长哭诉,请求收留。阿牧头都大了,神奈川厉害归厉害,但是问题儿童也是真多啊。藤真回来看到这番景象忍不住直笑,他对阿牧说让他好好照顾清田,自己去三井和长谷川那边。
“藤真。”阿牧忍不住开口叫住他。
“抱歉,清田,你先去阿神那待一会儿。”阿牧对野猴子下了逐客令。
藤真对阿牧挑了挑眉,“怎么了?”
“刚才深津给你打电话了,你不在。”
“这样哦,那我回电话给他。”藤真马上拨通了深津的号码。
“一成,是我。刚才你找我吗?”藤真的声音温柔,尾音愉快地上扬。
从抱怨海南大学的食堂到分享他是如何训练三个一年级的问题儿童的,藤真只跟深津聊了几分钟,但是阿牧觉得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阿牧。”藤真终于挂断了电话。“一成说泽北10月份会回来参加秋体比赛。”
“哦。”阿牧心不在焉,“什么?!”下一秒,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我们商量一下战术吧,队长!”藤真认真地看着阿牧。
“作为教练,你有什么看法呢?”阿牧反问藤真。
“我觉得遇上秋田队的话,我想首发上场对位深津一成。”
阿牧看着藤真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不由得动了一下喉咙,“你是喜欢深津的对吗?”他的大脑没有控制住他的嘴巴。
藤真看起来没有生气,他似乎还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是的,我是喜欢深津。”藤真给出了阿牧并不想听的答案,“但,这和我们的比赛没有关系。”
“神奈川要拿冠军不是吗?”藤真继续补充道。
“当然!”这同样是阿牧的目标。
“还记得吗?夏天在小球场,我们俩联手赢了深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