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师尊和夷则不是游戏,而是紫塞太太的《海阔山遥》,从此一眼万年,但也不敢再看第二遍,太痛了。
希望时光停留在这雾霭流岚的清晨,没有天人永隔的预见,此情此景只是做皇帝的夷则累了倦了,偷跑回太华,想着如何才能哄得师尊松口与他回宫一起批奏折!
清和(¬_¬)ノ:鱼崽子,晚上给你暖床,还想为师白天给你打工,免谈。
初识师尊和夷则不是游戏,而是紫塞太太的《海阔山遥》,从此一眼万年,但也不敢再看第二遍,太痛了。
希望时光停留在这雾霭流岚的清晨,没有天人永隔的预见,此情此景只是做皇帝的夷则累了倦了,偷跑回太华,想着如何才能哄得师尊松口与他回宫一起批奏折!
清和(¬_¬)ノ:鱼崽子,晚上给你暖床,还想为师白天给你打工,免谈。
师徒喂招——
剧本:
夏夷则:请师尊指教!
剧场:
夏夷则:师尊,若你输了,我嫁给你;若你赢了,我娶你。
清和:(¬_¬)ノ不要加戏。还有,接剑,别在为师衣袖里摸来摸去。
师尊扶夷则时,特意让左右手动作互换。娃娃手短,如果按剧情拍,根本看不见师尊反手持剑。
师徒喂招——
剧本:
夏夷则:请师尊指教!
剧场:
夏夷则:师尊,若你输了,我嫁给你;若你赢了,我娶你。
清和:(¬_¬)ノ不要加戏。还有,接剑,别在为师衣袖里摸来摸去。
师尊扶夷则时,特意让左右手动作互换。娃娃手短,如果按剧情拍,根本看不见师尊反手持剑。
【古剑奇谭网络版/古剑二/清遥x南熏】太华逸闻录36
36.
太华诸仙察觉魔气,赶到无涯涧,破门而入之时,只见清遥屋内魔气激荡,南熏灵力耗竭,领口敞开,被清遥按倒在地。太华众仙大都少年入道,十有八九皆为上百岁的童子身,清心寡欲思无邪,只道清遥魔气爆发,欲饮南熏之血。唯有合朔注意到清遥按着南熏的姿态似有些不对。待他定睛看清后,不由微微倒抽一口冷气——这师徒俩竟是十指交扣……十指交扣?!
这大半夜的,他们到底撞破了什么?!
“结伏魔阵!”
不知是哪位长老高喊一声,太华诸仙当即依七星方位站定,强横无匹的北斗伏魔阵倾刻发动,将清遥制服在地。电光石火之间,谁也没留意窗外逸少的小小身影一闪而逝,往太华观奔去。
南熏在合朔搀扶下颤巍巍起身,这才明白过......
36.
太华诸仙察觉魔气,赶到无涯涧,破门而入之时,只见清遥屋内魔气激荡,南熏灵力耗竭,领口敞开,被清遥按倒在地。太华众仙大都少年入道,十有八九皆为上百岁的童子身,清心寡欲思无邪,只道清遥魔气爆发,欲饮南熏之血。唯有合朔注意到清遥按着南熏的姿态似有些不对。待他定睛看清后,不由微微倒抽一口冷气——这师徒俩竟是十指交扣……十指交扣?!
这大半夜的,他们到底撞破了什么?!
“结伏魔阵!”
不知是哪位长老高喊一声,太华诸仙当即依七星方位站定,强横无匹的北斗伏魔阵倾刻发动,将清遥制服在地。电光石火之间,谁也没留意窗外逸少的小小身影一闪而逝,往太华观奔去。
南熏在合朔搀扶下颤巍巍起身,这才明白过来:自清遥修魔后,她便在清遥屋外下了一道以她自身灵力为依凭的结界。此结界除了防止清遥走脱,亦可防魔气外泄。然她方才灵力被清遥耗尽,导致结界崩溃,这才被太华诸仙察觉清遥动荡的魔气。她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她想,众长老都已看见她与清遥的丑事。此事不久必然天下皆知。
合朔正往她脉门注入灵力,助她修复仙体。她灵力稍复,却依旧脸色惨白,望着众人时的神色堪称面如死灰。正阳怒望清遥,喝道:“孽障!若我等迟来片刻,南熏必被他吸干鲜血,耗竭而亡!”
“……”南熏恍然明白过来。僵尸与魔族有吸取人血以增长自身修为的邪法。她方才领口敞开,被清遥按在地上,颈中红痕犹在,故而大家这般误会。她想到此,心神稍定。合朔渡与的灵力使她气力稍复。但清遥……不,不能将清遥交给众长老处置!否则太华诸仙在认定清遥堕魔、意图弒师的情况下,必会议决清遥。或处死,或投入太华秘境……
眼见清遥虽被伏魔阵所制,动弹不得,荧荧法阵光芒照耀下,他望向她的神色依然眷恋而执着。仿佛只要她在此,他便可视太华诸仙如无物。他不怕被议决或处死,只怕所爱之人翻脸不认,负心薄幸。南熏缓缓走向清遥,凝望他片刻,转身面对众长老:“清遥并非是要伤我。他是我的徒儿,请诸位将他交与我处置。”
她此言一出,太华众仙尽皆讶然。一人摇头叹道:“清遥欺师灭祖,堕魔入邪,意图弒师。真人如今险象环生,仙体虚弱,要如何制住他?”
正阳亦道:“南熏,你仙体抱恙,已是克制不住清遥。若这孩子魔气再度爆发,岂非要了你的命?”
“你……”合朔不知第几次在心中暗骂孤愣子不开窍。想正阳曾说他见微知着、目若星子……鬼扯!分明是太华山的风雪糊了你的眼睛!他方欲开口,不防另一边清和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因为奔得急,清和煞不住脚步,险些一头栽到合朔身上。合朔忙扶住他。
清和望向南熏,这一望不打紧,伏魔法阵光芒照耀下,他乍见她白晰项颈中的红痕以及微肿双唇,不禁摀眼——天哪!无怪逸少要大半夜吵醒他,央求他快来看看。这、这是出天大的事了……幸而是在夜里,房里光线昏暗,众长老又皆是童子身,从不涉风月,故而不曾看出。否则任谁只要光天化日之下望一眼,就知是怎么回事。
合朔低声道:“清和,你摀什么眼。”
清和忙放下双手,胡诌道:“晚辈素日与清遥师兄交好,我不忍见师兄如此。”他快步走到南熏与清遥身前,面对太华诸仙,抱拳道:“请诸位长老手下留情,听晚辈一言。晚辈对清遥师兄所知甚深,清遥师兄他绝不会害南熏师叔的。”
南熏望了清和一眼,亦重复道:“清遥并非是要伤我。他是我的徒儿,请诸位将清遥交与我处置。”
“南熏,你这……”
“唉,真人啊……”
众长老既忧且急,百思不得其解。众人亲眼见南熏差点为清遥所害,这怎能有假?若说南熏渡劫之时入了魔障,一时糊涂。可清和怎么也跟着她一起糊涂了?
一名长老严声道:“清遥魔气爆发,将真人制住,意图弒师。太华门训,欺师灭祖、妄图弒师者,绝不能轻饶。尤其此子趁真人渡劫虚弱之时下手,更是大逆不道。”
“制住?”清和问:“如何制住?诸位师叔伯何以笃定清遥师兄制住南熏师叔,就是要伤害她?”
众长老只觉莫名其妙。正阳沉声道:“我等破门而入之时,只见清遥魔气爆发,将南熏压制在地,欲饮其血。这不是意图弒师,却是要做什么?”
“……”清和头痛扶额。这一干童子身的长老根本看不出南熏颈中痕迹可疑,绝非是吸血所致。可此事又是他万万不能明说的。
合朔再忍不住,冷声道:“师兄,你少说一句成不成?”
正阳转头望着自家师弟,奇道:“你说什么?!”
“我让你少说两句!换作是师兄你,愿不愿将自己心爱的徒弟交给别人管教?”
正阳甩袖怒道:“岂有此理!南熏与清和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了吗?”
合朔心想老糊涂的是你。他正待回嘴,却听清和坚定道:“便如诸位长老所见,便算我与南熏师叔糊涂,难道合朔师伯也能跟着糊涂了吗?诸位师叔伯且先移步,让南熏师叔与清遥师兄自行解决此事,如何?晚辈保证,南熏师叔一定能制住清遥师兄,使他魔气不再爆发。”
众长老面面相觑。一人奇道:“保证?人命关天。清和,你要如何保证?”
清和看着脸色惨白的南熏,说不出话来。此中原委,除非南熏自己愿意道出,否则谁也不能置喙。合朔亦是头痛不已。这大半夜的撞见了不该看的事情,便该赶紧回去睡觉。管他南熏如何糊涂、清遥如何欺师灭祖?就算这师徒俩搞出人命,也不是他们能管的事情。可叹这一屋子牛鼻子都不明白阻人姻缘被马踢的道理。更难者是如何让师兄明白……唉,就算师兄明白又有何用。事关南熏清白,他们就算心知肚明,仍不能对这一屋子长老交代。
“师尊,告诉他们……”清遥望着自家师尊,轻声道。
太华众仙面面相觑。清遥要南熏告诉他们什么?
“……”南熏紧咬下唇,犹豫片刻后,摇摇头:“为师不敢惜此一己身名……但我不能让巍巍太华百年声誉,毁于你我之手。”
“……!”她此言虽说得隐晦,少数几名深谙世事的长老仍是听出其中含意,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望向南熏的神色皆是震惊而不可置信。
清遥万念俱灰,眼中最后一丝清冽光芒也黯淡下去,低声道:“……师尊,你当真是……无心无情。”
合朔暗自叹息。南熏素性冷淡坚毅,既能如此坦承她与清遥的私情,那就非一时大意受了魅惑,而是她自己甘愿堕入情劫。南熏,你当真是,糊涂啊……
可是她回护太华的心意,却又是如此坚定而清醒。
清和亦黯然扼腕,痛心疾首。事已至此,他亦知他已无法挽回什么。他想清遥师兄堪称命运坎坷、时运不济。即便他已赢得心爱女子的芳心,但南熏师叔却是一名太过决绝刚烈的女子。她敢于自毁名声,承认她与清遥有逾师徒之情,亦敢于道明太华在她心目中比这逆乱的情份重要。她会为了太华舍弃清遥。也就是这样一名刚毅的女子,来日方能在门派危急存亡之秋临危受命,独挑大梁,成为太华掌教。
——多情如何?无情又如何?这世间并无所谓好与不好。只盼来日不要后悔……
然大多数长老仍旧满面迷惘。他们误将「身名」听作「身命」。若他们知晓南熏说的是比女子的性命更重要的贞洁,大概也要惊掉了花白的胡子。
正阳叹道:“南熏,清遥堕魔入邪,确是有辱我太华声誉。然他本就身有魔血,如今这般,你亦不必过于自责……既是你不同意,我们谁也不能代你管教清遥。但若他再度魔气爆发伤害于你,当如何是好?”
另一名长老沉声道:“我太华既精于医术,不若剖出此子魔核,将其粉碎,以绝后患。”
“……”
举凡修为高深的魔族,皆有魔核,便如修仙者之金丹、妖类的内丹一般。如失魔核,该魔族便相当于被废了法力,再难修炼魔气,获得强大力量。这与大妖被剖出内丹后即变得孱弱不堪、修仙者金丹毁损则降为凡人,并无二致。
清和急道:“此事重大,要先问过师祖……”
正阳叹道:“师尊昨日便下山云游了。”语罢转向合朔:“清遥体质特殊,为仙魔混血之子。即便剖出魔核,他因有其父修仙者之血脉,也可自此如常人无异吧?”
合朔沉吟片刻,点头道:“是。但魔族剖核,又不比妖类易骨之法,能剔尽妖血。魔气极为坚固,难以根除。清遥但凡体内还存有半点魔气,便永无成仙之可能。自此,他求仙不得,堕魔不成,只能做一名凡人。”
“……”
在太华众长老看来,这对清遥来说是最合适的结果,也是最仁慈的处分。南熏虽不忍爱徒受剖核之苦,却没有反驳。她想若清遥成为凡人,她亦能护他一世。她是清遥的师尊。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回护着自己的爱徒。
但这在清遥来说,却是难以接受的酷刑。他不在意剖核之痛,但试问哪位有骨气的男子愿意被废去高深修为,下半辈子只能受心爱的女人保护?更别提成为凡人后寿命短暂,他再难千年万年,与南熏共看沧海桑田。
——哗
说时迟那时快,清遥魔气爆增,挣脱伏魔阵,往南熏所站的方向扑去。南熏一惊,下意识只想着不能让清遥离她而去,反手一掌打在爱徒胸口。她本来仙体耗竭,因合朔所渡灵力方才气力稍复,这一出掌出了全力,竟将清遥打得当场呕血。
众人讶然望着这一出骤变。清遥作困兽之斗,从南熏的方向突围,便是想着南熏会心软放他逃走,却不料南熏反手将他重创。他心灰意冷,悲恼交煎,又兼重伤之际神志不清,魔气震荡,一股黑影不受控地直奔南熏眉心而去。
黑影狠狠刮过女仙半边面颊,鲜血飞溅,不沾尘埃的衣饰也被染上一片猩红。太华众仙惊呼之际,清遥化作一团魔息,窜出门外,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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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写这篇文就构思好的段子,但写到这里还是有些难过呢……
亲们别忘了红心蓝手以及留言呀。
完全没灵感,不知道自己拍的中秋娃片想表达啥。
中秋团圆,师徒相携回宫?但是又有种拍鬼片的感觉,嗯………中秋节师尊陪夷则外出历练抓鬼?
好吧,反正师徒俩在一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就好了。
师尊娃娃用了新发型,把发冠取下来,在脑后小辫子交接处绑上发饰,师徒俩的发型就几乎一模一样了。师尊是三条小辫子并排,夷则是一条大麻花辫。这个不是我YY的哦,官方建模就是如此设定师徒俩的情侣发型(。・ω・。)ノ♡
完全没灵感,不知道自己拍的中秋娃片想表达啥。
中秋团圆,师徒相携回宫?但是又有种拍鬼片的感觉,嗯………中秋节师尊陪夷则外出历练抓鬼?
好吧,反正师徒俩在一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就好了。
师尊娃娃用了新发型,把发冠取下来,在脑后小辫子交接处绑上发饰,师徒俩的发型就几乎一模一样了。师尊是三条小辫子并排,夷则是一条大麻花辫。这个不是我YY的哦,官方建模就是如此设定师徒俩的情侣发型(。・ω・。)ノ♡
【太华轶闻录】剧情相关人物图片
鉴于有许多亲没看过我赤霞祖师,所以放剧照上来啦。赤霞分年轻时黑发与成仙后的白发型态。其实我觉得白发赤霞也很美。友人看过之后曰: “怎么都未想到赤霞祖师有这样的天人之姿,原来南熏所惦记者是这样的人物,那就说得过去了。”
我当场笑翻。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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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附上南熏毁容之后的剧照。总觉得若不是毁容,南熏也是个清秀佳人来着。太华轶闻录里未毁容的黑发南熏,需要大家自行想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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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附上《海阔山遥》里面少年清和的剧照。白衣是未出家前的清和,少年鲜衣怒马的形象。第二张是出家后穿太华校服的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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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遥?嗐,清遥没有剧照。大家自己想象一下……
鉴于有许多亲没看过我赤霞祖师,所以放剧照上来啦。赤霞分年轻时黑发与成仙后的白发型态。其实我觉得白发赤霞也很美。友人看过之后曰: “怎么都未想到赤霞祖师有这样的天人之姿,原来南熏所惦记者是这样的人物,那就说得过去了。”
我当场笑翻。
顺便附上南熏毁容之后的剧照。总觉得若不是毁容,南熏也是个清秀佳人来着。太华轶闻录里未毁容的黑发南熏,需要大家自行想象一下。
再附上《海阔山遥》里面少年清和的剧照。白衣是未出家前的清和,少年鲜衣怒马的形象。第二张是出家后穿太华校服的清和。
清遥?嗐,清遥没有剧照。大家自己想象一下……
【古剑奇谭网络版/古剑二/清遥x南熏】太华逸闻录32
此章主太华双宗师~
32.
却说清和出了无涯涧,心里担忧南熏,却又想起南熏叮嘱他守口如瓶,不可告诉合朔。他想他若回太华观多半容易遇见合朔。不如直接去找赤霞。南熏师叔的伤病,老祖宗一定有办法……
他思虑已定,便往后山而去。到得小筑外,但闻琴音悠然。清和走进去见了赤霞,急道:“老祖宗,您救救南熏师叔吧。她快被清遥师兄耗尽了。”
“唉……”赤霞停止抚琴,叹道:“并非我不想帮南熏。只是这情劫之事,莫说她不许你合朔师伯插手,我亦爱莫能助。”
清和惊问:“老祖宗,您不要南熏师叔了么?”
赤霞摇头:“南熏性子最是要强。她现在这模样绝不愿让人瞧见。但若她真撑不住,必会来找我。”
清和稍安下心,又...
此章主太华双宗师~
32.
却说清和出了无涯涧,心里担忧南熏,却又想起南熏叮嘱他守口如瓶,不可告诉合朔。他想他若回太华观多半容易遇见合朔。不如直接去找赤霞。南熏师叔的伤病,老祖宗一定有办法……
他思虑已定,便往后山而去。到得小筑外,但闻琴音悠然。清和走进去见了赤霞,急道:“老祖宗,您救救南熏师叔吧。她快被清遥师兄耗尽了。”
“唉……”赤霞停止抚琴,叹道:“并非我不想帮南熏。只是这情劫之事,莫说她不许你合朔师伯插手,我亦爱莫能助。”
清和惊问:“老祖宗,您不要南熏师叔了么?”
赤霞摇头:“南熏性子最是要强。她现在这模样绝不愿让人瞧见。但若她真撑不住,必会来找我。”
清和稍安下心,又问:“若合朔师伯问起来,我如何与他交代?”
赤霞道:“合朔若问起,你便让他来找我。”
清和点点头:“徒孙若回去太华观,必会被合朔师伯找到。我便待在老祖宗这儿吧。”语罢便去一旁坐榻上大大方方躺下,随手拿了本方志轶闻观看。赤霞在一旁抚琴。师徒俩悠悠闲闲任时光流淌,便这样度过一下午。
夕阳西下之时,二人忽闻小筑外叩门声:“师尊?”
清和听得合朔声音,立刻翻身跳起,窜到赤霞身边趴在她膝上装睡。赤霞摇头微笑,扬声道:“合朔进来吧。”
合朔走入厅中,自在一旁坐了。他尚未开口,赤霞便问:“你是为寻清和而来?”
合朔道:“是,弟子让清和在无涯涧近距离观察南熏,不知怎么样了?我怀疑南熏这伤病,是因清遥而起。只如今南熏闭门不出,连清遥也不让我见上一面。”
赤霞沉吟良久,道:“罢了,此事亦不必瞒你。南熏这是碰上她的劫数了。你等莫阻拦她渡劫。”
“……!”合朔恍然明白过来。他虽讶然,却又并非全然意料之外。早在数月前南熏半夜跑来找他,说清遥魔气动荡,而他赶去时却闻到清遥房内那奇异气味,便觉隐隐不对。只不料素来冷淡强毅的南熏竟也会困于情劫之中。
……若是如此,他与正阳便不好再插手此事了。合朔思及正阳,叹道:“南熏这样性情都有此劫难,只怕师兄更是不能幸免。我从前以为他那性子,不可能与人有什么恩爱纠葛。”
赤霞莞尔,她这小徒儿的性情她如何不明白。合朔生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风度翩翩,颇具威仪,性情优雅沉着,看似温润实则锋芒内敛,几人见了不心折?可如今这孩子拐弯抹角地说南熏正阳,偏不说自己,显得置身事外。旁人听了还好,身为师尊的赤霞安能不闻弦歌而知雅意?于是她微笑:“亏你还是与正阳最亲近之人,怎没发现他这劫数度了一百多年,还未了结?”
趴在她膝上的清和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显然在拼命忍笑。赤霞指节在清和脑袋上微微叩了叩,合朔也不曾注意。打从方才听了赤霞话语,他便双颊微红,目光一直盯在眼前的琴桌上:“这……究竟是何等女子,能令师兄这般执念……”
赤霞笑道:“正阳性情孤傲,凡人女子他看不上。然女仙中与他熟识者,唯有我、南熏与息妙华。妙华与你交情更深,她与正阳有无首尾,你是最清楚的。难不成你要怀疑到为师与南熏身上?”
合朔一惊,忙道:“不,不,弟子不敢!弟子只是不明白……”
赤霞笑道:“你不明白,那为师就更不明白了。说穿了渡这情劫,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个中滋味,只有当事的两人才明白啊。”
合朔:“……”
“哈哈哈哈哈……”清和再是憋不住,抱着肚子笑倒在赤霞膝上。合朔只觉无地自容,望着眼前墙上挂着的一排瑶琴,真恨不能施展道法化身方寸大小躲入琴里……为什么赤霞当着清和的面就说了出来?
清和笑道:“合朔师伯,你别不好意思,其实我老早就看出来了……”
“胡说什么。”赤霞笑道:“你合朔师伯清清白白,并非如你所想那般。”
“…………”合朔一刻也坐不住,忙起身与赤霞告辞离去。走到小筑门口却碰上正好前来的正阳。
正阳问:“不是说好明日一起来找师尊?怎没叫上我?”
合朔正没好气,恼道:“叫你来做什么?来渡劫?你又不是我炼丹的道童,我去哪都要叫上你?”
正阳莫名挨了一顿龇,亦是心下火起:“平白无故地,你便咒人渡劫?”
合朔转身疾走,衣袖带起一阵劲风。正阳怒道:“站住。”
合朔站定,冷声道:“不知师兄有何见教?”
正阳沉声道:“为兄愚鲁,不知近日又是何事开罪于你?
合朔冷笑:“不敢。愚弟怎敢怪罪师兄?”
“那你方才怎么说话的?!”
合朔冷脸甩袖:“我注解经典,你处处挑毛病也就算了。怎么如今连我如何说话也要管?”
二人一言不合便是硝烟遍地,小筑内清和早已再度笑趴在赤霞膝上。
“哈哈哈哈哈……”
赤霞起身走出门外,温声道:“怎么,如今你们两个,在为师门前也不收敛了?”
正阳怒指合朔:“师尊,他……”
赤霞微笑:“当初为师便是见你二人注定要在我门下一同渡劫证道,才于同一日收你二人为徒。合朔也并无说错,你何必怪罪于他?”
正阳冷冷看一眼合朔:“我若指望他助我抗劫保命,怕是九泉之下,我……”
合朔怒道:“你说什么?!”
“正阳慎言。”赤霞叹息:“当心一语成谶。你何苦咒自己,还带累上你师弟?”
正阳沉默半晌,叹道:“……弟子失言。”
赤霞温声道:“回去罢。也没什么事。回去把你师弟的话好好儿想想。他也是心疼你……”
正阳苦笑:“师尊便是偏疼他。”
赤霞:“……”
“哈哈哈哈哈……”清和听得正阳吃味,不禁又捧着肚子笑趴在琴桌上。正阳这才意识到他方才是被合朔气疯了,竟没察觉清和在里面。想起方才自己与合朔这般失态,不由讪讪地。
赤霞微笑:“我偏疼合朔?好,那我也骂他两句。”语罢板起脸对合朔:“你啊,倔得跟个什么似的。有话直说。别总是拐弯抹角、对牛弹琴、让人家把你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
合朔:“……”
正阳:“……”
这倒不知是在骂哪个了。变成牛的正阳与莫名其妙成了驴的合朔对望一眼,纷纷苦笑。
“哈哈哈哈……哎哟我的老祖宗,你太狠了……”屋里清和早已抱着肚子,笑得瘫软不起。
赤霞淡淡道:“不知上进的小畜牲,你再笑?”
“……”合朔正阳相顾无言,心想他们四人之中,莫非只有南熏还像个人?
“老、老祖宗,我……不行,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赤霞问:“你不怕禁酒令了?”
清和笑道:“老祖宗若是禁了我的酒,改日徒孙就不能陪您对月小酌啦!”
所谓言传身教。赤霞自己也爱酒,因此她对清和下禁酒令,可说没半点威慑力。这也是赤霞让南熏管教清和的原因。
“你两位师伯都能陪我喝上几杯,不差你一个。”赤霞语罢,笑对正阳合朔:“为师近来新得了一壶流霞仙酿,你二人可愿一品?”
“啊啊啊你们喝美酒怎么可以不带上我!老祖宗你不能这样!!”清和哀叫。
正阳一揖,笑道:“弟子敢不从命?”而后转头望着合朔:“你不来?”
合朔点了点头,便听赤霞笑:“他自是必须来。若他不来,怎让你二人在酒里把话说开?”
合朔尴尬道:“这,弟子酒量浅,不比师尊与师兄海量,还是莫要……”
“哈哈哈哈哈……”里边的清和再次笑到打滚。
赤霞微笑:“是让你二人小酌。谁让你喝到酩酊大醉?你二人喝醉了必要打架。去年便打了三回——都当我老眼昏花,不知道?”
正阳合朔纷纷赧然,一齐告退,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小筑门口,合朔欠了欠身:“师兄先请。”
正阳沉吟片刻,携了自家师弟的手一同离去。赤霞在厅前见了这一幕,不禁莞尔。身旁清和笑道:“两位师伯好似不需酒席了?”
赤霞微笑:“看来是不必了。”
清和笑道:“那么,那壶流霞仙酿……”
赤霞叩了叩他脑袋:“你啊,再喝下去,真不怕脑子坏掉?”
清和忍笑:“这不是饮不饮酒的问题。老祖宗你看,南熏师叔从不饮酒,可她现在照样快被清遥师兄弄坏掉了……”
“……住口。”赤霞笑斥。
清和沉吟:“老祖宗,徒孙觉得,二位师伯虽情深爱重,却又好像不同于一般道侣……”
赤霞颔首微笑:“什么情呀爱的,那是你等凡人的说法。可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出身花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是个风流孽鬼下世。岂不闻佛家有言,仙人情念淡薄,非比凡人必陈交接之大纲才成夫妇。要知夜摩天的仙人,拥抱即成道侣。到了兜率天,牵手即可。化乐天是以笑为之。至于他化自在天,则是相视即可,连笑都不必……”
清和感叹:“天啊,这太没意思了……这样说来,二位师伯已等同于兜率天的仙人,牵个手就是道侣了?”
赤霞笑道:“他师兄弟二人比起道侣,倒更像并肩共度劫难、相知相惜的知己同袍。要知合朔出身颖川世族,虽是文人,少时亦好任侠击剑,深具魏晋风骨。”语罢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清和听得神往,接着吟道:“……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师祖孙二人相视一笑。既是吟诗,怎能没有美酒助兴?赤霞回至屋中,取了那壶流霞仙酿,于小筑庭院中,与清和沐着月色,坐在石桌旁,一面小酌,一面话说从前:“……你正阳师伯,曾是一名纵横沙场的猛将。莫看他如今只用剑,实则亦精通十八般武艺与各类兵书战阵。他对你合朔师伯所布阵法时有指摘,并非没有原因……”
赤霞与清和闲道往事,说到合朔如何家族覆灭,只余他孤身一人,因听闻她一曲琴音而顿悟出家。正阳则是于沙场死人堆里被她挖出来……至于二人如何于同一日先后上山拜师,成为师兄弟,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月上中天,一壶流霞仙酿亦只余半壶。赤霞见清和已是微醺,便收了酒不许他再饮,见这小徒儿以手撑头昏昏欲睡,尚自喃喃自语:“两位师伯情念淡薄,那南熏师叔岂不也是?她不允清遥师兄欺师灭祖,可能不是因她不喜欢清遥师兄,而是她最多只能容许清遥师兄拉她的手。师兄所为,对她来说,是太过了……”
赤霞沉吟:“嗯……清遥也并非不知她。但魔族多半恣性妄为,他若要达到他的目的,必先破去南熏清净修为,让她堕落成凡人一般,而后方可……”
“方可什么……?”
“……”赤霞叹道:“清遥爱她入骨,怎忍当真毁她修为?依我推断,若南熏顺应此劫,采补清遥魔元以为己用,她便能获得俾倪仙魔的强大灵力。然你南熏师叔自来巾帼不让须眉,性情最是刚正凛冽,非正道不肯为之。且在她心中,清遥与我、正阳合朔,以及太华,都占着同等重要的地位。她虽非无情之人,然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是以家国大义为先、骨肉亲情为重。唉……”
“……”
***
正阳合朔出了赤霞小筑,二人携手走在漫天星光下,正阳忽问:“师尊方才说你我一同渡劫,是什么意思?”
合朔道:“你自己去想吧。”
正阳沉默良久,道:“第一次天劫之时,你我各自渡劫证道。来年渡劫,我绝不让你助我抗劫保命。”
若在平日,合朔定会立刻回一句你瞧不起谁。然而此刻他自是能听明白正阳话中探询之意,又心下衡量自己酒量不如赤霞正阳,来日赴那酒席,必会酒后吐真言。与其那时候再让正阳误会些什么,不如现下清醒时摊开来说。倘若正阳听懂了便罢,若这孤愣子听不懂……唉,听不懂那也无伤大雅。于是他叹道:“……只望我不拖累你才好。”
“什么意思?”正阳几乎不相信此话是出自合朔之口。
合朔看了看他,不确定对方是真愣还是装不懂,于是他决定把话说得明白些:“师兄,你我既是必有你死我活的一日,我身为医者,早已看惯生死……”
“你给我噤声。”正阳断喝。他忽地站定,携着合朔的那只手也猛然握紧了。百余年来他二人彼此回避,却又心照不宣的事情,便在这一个风静月明的夜晚忽地揭开来。
死生契阔,执子之手。合朔说自己是医者,早已见惯生死。他希望那位以死成全对方安渡天劫的人是他。
原来他们便是彼此的天劫。
正阳侧身回望,只见合朔一袭黄衫,淡淡望着他,容光仿佛淡月直落人间,白发亦似银汉流淌。目若莹水,竟使天上万点繁星也为之失色。
正阳望着他良久,忽然笑了:“这是哪位天官身边的侍琴童子误落凡尘?说的都是些什么?医者善于养生,你必然长长久久活着。不比我这见惯刀兵劫的人。”
合朔道:“师尊方才说什么来着?我的话你听不进去就算了,连师尊的话你也不听?”
正阳摇头一笑:“你倒是听话,师尊念你一句,你立刻知错能改……罢了,回去吧。”
他兀自往前走,却听身旁合朔问:“敢问师兄,我错在何处?”
正阳嘴角牵起淡淡笑意,破天荒没有回嘴,半晌方道:“错在造化弄人。百余年来,你我一同求仙问道,共度劫难。原承望修我戈矛,与子同袍。谁知到头来反倒成了刺向彼此的利剑……我就说你为什么见了我总像见了仇人也似?”
二人携手走了好一段路,合朔方道:“……幸好你不做将军了。”
“什么?”
“否则师兄岂非要日日效那兰陵王,戴着面具出战?”
“……”正阳斜了自家师弟一眼,但见合朔眉眼弯弯,笑得跟一只狐狸也似。这便是报那句「侍琴童子误落凡尘」之仇了。好家伙,夸你天人之姿都不行,非要以牙还牙。他心知合朔自来嘴上不饶人。百余年来他对此早有领教。若是每句话都认真计较起来,他早已被气得白日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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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里正阳合朔出家前的身世,借用了 @ 临霁_椰奶葵花卷 太太的设定。
p.p.s.其实这篇文又可叫做:《清和回忆录——那些年,我与老祖宗一起嗑的CP》
看文记得留言呀
【古剑奇谭网络版/古剑二/清遥x南熏】太华逸闻录28
28.
徽州城里,正是落日镕金。公孙翎走出好一段路,让徐徐晚风带走脸上热度,方回过头来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买文房四宝?”
清遥道:“因为,曾有一个我喜欢的女子送了我成套的笔墨纸砚。我很喜欢,一直珍藏着舍不得用,反被她笑着训斥……”说着,他吟道:“静女其姝,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那位静美的姑娘面容姣好,她赠我全新的红笔管。那红色的笔管充满光彩,像她的容颜一样娇美。
“……”公孙翎望着自己手上的汪笔,确是红木笔管。她眼中的神采黯淡下去,叹道:“那女子很美吧。”
“美则美矣,她老是板着个脸,没有你可爱。”清遥笑道。
少女狐疑地望着他:“胡说。她一定比我漂亮。”
“不,......
28.
徽州城里,正是落日镕金。公孙翎走出好一段路,让徐徐晚风带走脸上热度,方回过头来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买文房四宝?”
清遥道:“因为,曾有一个我喜欢的女子送了我成套的笔墨纸砚。我很喜欢,一直珍藏着舍不得用,反被她笑着训斥……”说着,他吟道:“静女其姝,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那位静美的姑娘面容姣好,她赠我全新的红笔管。那红色的笔管充满光彩,像她的容颜一样娇美。
“……”公孙翎望着自己手上的汪笔,确是红木笔管。她眼中的神采黯淡下去,叹道:“那女子很美吧。”
“美则美矣,她老是板着个脸,没有你可爱。”清遥笑道。
少女狐疑地望着他:“胡说。她一定比我漂亮。”
“不,她跟你一样漂亮。”清遥认真道:“她严肃、强大,且生得与你极为神似,几乎一模一样。”
少女更不高兴了,别过头去:“哼!花言巧语,三心二意……谁信你呢。”
清遥瞧着她神色变幻,几乎忍笑忍到内伤。想不到师尊少女时代不但可爱,还如此傲娇。自己吃自己的醋什么的……哈哈!师尊,你也有今日。
但见少女又叹了口气,望着手中汪笔:“我从前好像独自来过这里,买了笔墨纸砚,要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我想不起他是谁了……”
清遥心想,自己何其有幸,得以成为南熏心中重要之人。即使她在浑沌梦境中,被搅乱了记忆,也仍记得他。他这样想着,嘴上却笑道:“你还说我三心二意,你自己也牵挂着别人呀。”
公孙翎垂头思索良久,认真看着清遥:“我想起来了,我是要送给你的,因为你字写得好。可是现在怎么换成你送给我了呢?”
清遥笑道:“你又没见过我写字,怎么知道我字写得好?”
“……我就是知道。”
“你就这么想送我东西啊?”
少女有些脸红:“……嗯。你救了我。礼尚往来……”
“你又没钱,能送我什么呢?”
钱……?公孙翎下意识地一摸怀中,果然掏出几枚铜钱来。清遥只觉凛然正气扑面,不由微微退后——那几枚不起眼的铜钱上,竟有辟邪之力?!那显然是南熏随身佩带之物,究竟蕴含何等神秘且强大的护身之能,竟可随着她来到梦境中?只见少女一脸困惑地望着掌中铜钱:“奇怪,我记得我出来时没带钱的……”
那正是清和替南熏算卦后,赠给南熏的周朝古币。那日南熏收了古币,便贴身放置。
清遥暗自掐了一个法诀,在那几枚铜钱上加了个幻术。公孙翎抬眼望了望他。清遥笑道:“你看看,这些都是过时的古币,能买什么呢?”
“这样啊……”公孙翎叹了口气,将古币放回怀里,想了想,又道:“我会做饭。我生火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清遥心想,若他是常人,必定要尝尝师尊亲手做的饭菜。可惜他是魔,天生以七情六欲为食。上太华之后,又以炼化天地灵气为食。于是他笑道:“我信你。你五行属火,擅长操控火候,你做饭一定好吃。可惜我是修仙之人,不必吃饭。”
“……”公孙翎垂目为难了一阵子,她也没有别的可以送他了。岂料清遥在她耳边低笑:“……但是,我吃人。”
公孙翎讶然望着他:“你是妖?”
清遥笑道:“不是。秀色可餐。你若想不到送我什么,便以身相许如何?”
少女震惊地望着他,红着脸起身转头就跑。
“欸,你……”清遥一面笑一面起身追她。却不料自家师尊年纪虽小,跑得却快,一转眼在夜市人潮中窜得没了踪影。
他追了不远,忽听前方人声喧闹,有人喊起来:“哎呀,我的花灯!你这小姑娘……”
清遥忙赶到,正见一鲜艳夺目的七彩琉璃灯翻倒在地,转瞬起火。公孙翎站在一旁捏着裙襬,唬得花容失色。原是她奔跑之时不慎撞倒花灯,却又无力灭火。清遥差点憋不住大笑。天啊,自家精通妙法的师尊在梦境里竟连灭个火都做不到。他忙掐个法诀灭了火。老板嚷嚷着赔钱,清遥假意摸了摸怀里,叹道:“我没钱了。”眼见少女亦是神色慌乱,他便笑:“阿翎,把你那几枚古币赔给老板吧。”
眼下他动用大半魔力控制梦境,无法空出手来毁掉那几枚碍事的周朝古币。若要令它们丧失护身之能,唯有让南熏亲手交出它们。
公孙翎虽有些不舍,仍乖乖将怀中古币掏出,递给花灯老板:“这些……可以么?”
那老板是个识货之人,忙不迭地笑道:“够,当然够。”
清遥带着少女离去。走过几条巷子,公孙翎惊魂稍定,清遥便转头训她:“你应该自己灭火的。”
“我不会……”
“谁说你不会。”清遥正色道:“自己引的火就该自己灭。你不能撩了我之后就这样不管。”
“……!”少女想都没想过话还能这样说。等等……这是人说的话么?眼前这少年简直衣冠禽兽!她红着脸:“我什么时候撩你了?分明是你没正经,你不要诬赖人!”
清遥几曾在南熏身上看过这样娇俏生动的神态?师尊,你简直犯规啊!他牵着少女一路往河边走。河畔人烟稀少,水面飘着无数花灯,赛似天上星河。他拉着她双手,认真望着她:“阿翎,你扪心自问,你喜不喜欢我?”
少女凝眸望了他一眼,随即别过头去:“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生得人模人样,怎么说起话来这般禽兽……”
清遥越发着迷地望着她,心想这大约就是文章里说的“明眸善睐,靥辅承权”,只不过十五岁的公孙翎比之洛神,更多一分青涩可人的少女情态。师尊,你怎么不会撩人呢?只不过……她身为一名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世俗礼法已是根植心中,从小到大都没变。他正色问:“为什么不能说喜欢?阿翎,你还想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有父母么?你倒是有个叔父。可你那叔父为了钱,竟要把你嫁给一名年老乡绅!你性情何等刚烈,若非为了弟弟,你是宁可逃跑,也绝对不从,是不是?”
公孙翎急道:“你满口胡说什么呢!”
清遥道:“我还知道,若你不喜欢我,绝不会任由我这样拉着你的手。”
“……!”少女急得只是想抽回双手。清遥顺势放开她,但见少女转身走了几步,来到河畔,低头望着水面漂流的花灯,良久低声道:“……为什么我是什么性子,你都知道?”
“我还知道,我一定是你喜欢的样子。无论性情、才华、还是言行举止,你都喜欢。”
“……”公孙翎垂目。清遥说的没错。她确实从没遇过一个少年如他这样,令她衷心喜爱。可是她不能因为这样,就跟人私奔呀。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清遥又问。
“我不知道……”少女摇头,往街上走去:“……天色已晚。我们找地方歇着吧。”
“我没钱住店了。”清遥笑道:“就算有,也不够住两间房。”
“那你给我买这么多衣裳、笔墨纸砚做什么?”公孙翎着恼地回头。
清遥上前拉住她手,温声道:“师尊,你听我说。”
少女晕红着双颊:“你又喊我师尊……我比你小着两岁呢。再说,哪有人喜欢自己的师尊?”
“怎么没有?”清遥柔声道:“前世我说喜欢你,你不予我回应。如今我终于逮着你了,怎能放你走?”
“我……前世是你的师尊?”公孙翎狐疑地望着他。
“嗯,你依着自己的喜好教养我,我当然会长成你最喜欢的样子。我也清楚知道你的性情与好恶。”
“……原来是这样。”少女低声道:“阿爷生前给我说过一些修仙界的故事。我知道你们修仙之人寿命都很长,会去寻找徒弟或者师尊的转世。你说的或许没错。但若我是一名师尊,我会让我的徒儿自由自在地成长……我不会那么霸道、那样严格地约束徒弟,要他长成我喜爱的样子。”
清遥心一暖,紧握她双手:“师尊,我明白。你当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前世你刚捡到我时,我是个茹毛饮血的小魔物,连人话也不太会说。你不能不依着人界的规矩,严格地约束我、教导我。”
“原来,你是魔……”
“我还知道,就算你知道我是魔,你也不会因此厌恶我、惧怕我。”
少女摇摇头:“你又不曾害人。”
清遥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曾害人?就算我从前不害人,可我今后也会祸害你呀。”
公孙翎脸上一红:“你再胡说!”
清遥认真望着她:“师尊,你现在愿意跟我走了么?”
“走去哪?回你的门派么?”
“自然不行。”清遥道:“哪个修仙门派容得下一个魔物?当初若无师尊庇护,我又焉能在修仙门派里容身?既是你不在那门派里了,我也只能四海漂泊……”
“……这就是你成为一个散修,四处漂荡的原因?”
“嗯。”清遥笑道:“阿翎,我们去住山里吧。深山老林、竹篱茅舍,就我们俩。”
“这……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师尊,天色已晚,咱们走吧!”清遥笑着,抱住少女,御剑而起。
“哇啊……你怎么说飞就飞?天色这么黑你看得到什么呀……不对……你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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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熏陷入一场醒不来的美梦,然而我忽然陷入写文倦怠期。。。潜水的亲们,都上来冒泡留言吧!
【古剑奇谭网络版/古剑二/清遥x南熏】太华逸闻录27
27.
南熏闭关数日,修为渐复。这一夜,她望着铜镜中重新凝聚起来的道痕,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便再耐不住疲惫,几乎是沾枕便掉入梦境中。
在梦中,她回到十五岁时,父母双亡,带着幼弟寄居叔父家中。叔父贪财,竟将她许予一年老乡绅做妾。依着公孙翎的性子,本是绝不肯从。然而为了幼弟,她只得依命出嫁。
那无疑是她漫漫百年岁月里最绝望无助之时。身披嫁衣坐在花轿里的公孙翎神色呆滞淡漠,听着外边喧嚣的鼓吹声,渐渐露出几分厌倦之色——她性喜静,自来不喜喧闹。她向往的是瑶琴的清微淡远,是遁出尘世的清净无为……她还渴望力量。若有修仙者的灵力与医术,她便能医治双亲,保护幼弟……
不过此生,她都与这些无缘了。......
27.
南熏闭关数日,修为渐复。这一夜,她望着铜镜中重新凝聚起来的道痕,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便再耐不住疲惫,几乎是沾枕便掉入梦境中。
在梦中,她回到十五岁时,父母双亡,带着幼弟寄居叔父家中。叔父贪财,竟将她许予一年老乡绅做妾。依着公孙翎的性子,本是绝不肯从。然而为了幼弟,她只得依命出嫁。
那无疑是她漫漫百年岁月里最绝望无助之时。身披嫁衣坐在花轿里的公孙翎神色呆滞淡漠,听着外边喧嚣的鼓吹声,渐渐露出几分厌倦之色——她性喜静,自来不喜喧闹。她向往的是瑶琴的清微淡远,是遁出尘世的清净无为……她还渴望力量。若有修仙者的灵力与医术,她便能医治双亲,保护幼弟……
不过此生,她都与这些无缘了。今后她只能以身侍人,在大宅院女人们的勾心斗角里度过后半生。。
她正自思绪混沌,鼓吹之声忽被惊惶呼叫声取代。一阵混乱中,仆夫丢下了她的轿子。她狼狈地重重一摔,便见轿帘掀开,一名白衣少年探头进来,急切唤道:“师尊!”
四下里归于寂静,唯闻夏日乡野鸟叫虫鸣。在昏暗的轿子里待久了,猛然接触明亮日光,使得少女一时睁不开眼。待她终于能视物,才见眼前少年恍若仙童般容光耀目,俊秀绝伦。看着有些眼熟……但她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你……是谁?”她困惑道。
“师……阿翎,你先出来。”
少年将她扶出花轿。公孙翎四下环顾,只见仆夫随从都已逃走。她转头望着那白衣少年:“是你将他们打跑的?”
“……”
清遥没有回答,只是怔怔望着她。
师尊的容貌其实并无变化太多。只是较之南熏娟秀中犹带冷毅凌厉,教人可远观而不敢亵玩;十五岁的公孙翎却是三分稚嫩可人,七分清秀脱俗。一身红衣更衬得她身姿秀致,如弱柳扶风。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谁能想到,这样一名小美人儿,便是未得道前的南熏真人?
……该死。难怪师尊当年会被那年老乡绅看上。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回话?”公孙翎走近,一本正经地问。她处变不惊,毫无寻常少女娇怯怕生之态。然清遥却知,这是因她小小年纪便遭逢变故,又身为家中长女,需承担家务、照料幼弟之故。
“在下清遥,是一名江湖散修。阿翎,你……跟我走吧。”
“……”公孙翎沉吟。眼前少年给她一种熟悉亲切之感。何况对方再陌生,跟着他离去,也强过眼下留在此地嫁给那年老乡绅。于是她点点头:“好。但我需先回去带上我弟弟。你愿意陪我回家一趟么?”
“……”
既是这样,那碍事的弟弟就交给师祖带走吧。
魇魅善于读取生灵意念,操纵梦境,混淆记忆。因此清遥带着公孙翎回家时,少女只看见红衣白发的女仙将幼弟带走的背影。她一见赤霞的背影,便觉熟悉,忍不住伸手,开口呼唤。但她张口却叫出不出声……等等,她该叫她什么?
……头好痛……怎么想不起来……不对,她怎么觉得救她的人应该是这位白发女仙,而不是清遥?且为何她心里对于弟弟被这位女仙带走没有半点不安,仿佛本应如此?
便在她思绪一片迷茫之时,便听清遥在旁温声道:“那是太华掌教赤霞真人。你弟弟定是被真人看上了,带回去做徒弟。你就放心跟我走吧。”
他话音方落,赤霞已带着幼弟御剑离去。公孙翎心底一阵难过。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被抛下了?
“走?”她摇头轻叹:“去哪?”
“你想去哪?”
“我不曾出过村子。”公孙翎难过地垂头:“阿爷跟我说过,遥远的仙山上,有能御剑乘风的剑仙。江山万里,不过瞬息而至。我也想象仙人们一样,遍览山河。”
清遥暗想,原来师尊年少之时就有修仙的志向了吗。
“好了别难过了。”他笑道:“我原也曾在太华山上修道。掌门能教你的,我也能教你。我会御剑,你想去哪,我带你去便是。”
公孙翎抬头惊喜地望着他,笑靥如花。清遥有生之年,都不曾见南熏这样纯真灿烂地笑过。原来师尊笑起来这么好看……
但听少女又叹道:“可是,我不知道我想去哪。书上说的塞北苍山暮雪,江南楼台烟雨,我都想去看看。”
清遥想起他数年前练字有成,南熏曾从徽州为他带回一套笔墨纸砚,又说待他灵力稳定,便带他去江南走走。于是他道:“我带你去徽州,如何?”
“好呀。”
清遥召出佩剑,指指自己前方,笑道:“上来吧。”
“咦?”
“你不上来,我怎么带你呀。”
公孙翎犹豫地走上前,踏上剑身。便听身后清遥笑道:“站稳了!”下一刻,她便被他搂在怀里,腾身飞起。
“哇啊——”公孙翎惊呼一声,双手抓紧腰上少年的手。二人飞在半空,腾云驾雾,家乡的茅屋与村里的人们很快就像蚂蚁一样小了。她不及想为何在片刻后她便能完好地保持平衡,且全然不觉害怕,只羞急道:“你快放开我!”
清遥笑道:“要是放开你,你会掉下去的。”
“我才不会!”她红着脸道:“你这样……成何体统!”
清遥暗笑过了几百年,师尊训斥人的方式也一点没变吗?小时候他初入太华,不懂人界礼节,魔族幼崽的野蛮习惯还是不时冒出。每逢犯错,南熏也是训斥他成何体统。他搂着她,在少女耳边低笑:“这是在天上,没有人瞧见呀。”
“君子不欺暗室!”
“你看看天上日头,何等明亮……”
公孙翎望了一眼刺目阳光,只觉更是羞赧,晕红着俏脸急道:“……混蛋!光天化日之下,你也敢……”
“就算你平衡感很好,可你现在也没有灵力,若我撒手你一定会掉下去。”清遥笑道:“在我怀里就这么难受吗……哎呀别动!”眼见公孙翎窘迫地挣扎起来,他忙道:“师尊你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你喊谁师尊……”少女一脸迷茫,她隐隐觉这称呼熟悉,仿佛对方本来便该这么唤她。可是不对啊,她分明今天才认识他,怎么会是他的师尊呢?
二人甫降落在徽州城外,公孙翎便迫不及待地挣开清遥跳下剑,离他远远地,尚自双颊晕红。眼前这人真是修仙者?不是土匪强盗?
清遥忍着笑:“……时辰尚早,咱们入城吧。”
“哼。”少女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入城。她顺着城内大道走了一段,转过几个巷弄,便到了徽州城里最热闹的集市。此刻天上刚下过雨,潮湿的青石地面被午后暖阳一照,蒸腾起烟笼雾绕。南风吹拂,杨柳依依,四面屋舍灰瓦白墙,行人穿流不息。远处灰扑扑的巨大牌楼看着也熟悉得很。她忽觉奇异:怎么她从未进过城,却熟悉徽州的街道景象?
她停步回头,但见清遥笑跟在她身后。其实清遥未曾出过太华地界,更不识得徽州道路。他只能读取南熏脑海里的记忆,于梦境中幻化出徽州城。至于这路怎么走,在哪儿转弯,还得公孙翎带着他。这也算是让师尊兑现带他游江南的承诺了吧……
“……我们,现在要去哪?”她问。
“先去成衣店。你这一身嫁衣太惹人注目,总要先换下来。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抢亲之后带你私奔来此呢。”清遥笑道。
“你……!”
公孙翎气得扭头便走。不多时便来到成衣店前。她迟疑片刻,清遥已拉着她走进去:“老板娘,将你们这儿最好看的衣裳都拿来,给我妹子试试。”
“谁是你……”少女恼道。
那老板娘甚会招呼客人,见清遥是修道之人,身旁跟着的红衣少女好不娇俏,便笑道:“哎哟,小道长,怎么让妹子穿着嫁衣便跑出来了?”
清遥笑道:“我自幼上山修道,前日回家,方知家里人贪财,竟要将舍妹许给有钱人做妾。她无论如何不肯相从,我便带她出来了。”
“哦。”老板娘露出一脸“我懂”的暧昧神色,笑着转身拿衣裳去了。公孙翎晕红着粉脸,怒望清遥:“你……你怎能给她说,我们……”
清遥无辜道:“不然我还能怎么说?要不你叫我一声哥哥……”
“你混蛋!!”公孙翎气得拿起一旁的布匹,欲往他身上抡。清遥笑着闪躲,那老板娘抱着满怀衣裙忙过来阻止:“姑娘,姑娘哎……少年夫妻小俩口儿,说说笑笑,这有什么?好不好地,那还是你相公呀……”
“谁是他……大娘,我,我不是……”
“哈哈哈……”眼看少女急红了脸却又分辩不清,清遥扶着窗棂笑到快断气。
“哎,什么是不是的。你既是让小道长救出来的,得赶紧换下这一身,免得你俩被衙门捕快捉去。姑娘瞧瞧,这身衣裳可好?”老板娘拿起一套缂丝缎纱的鹅黄对襟齐腰襦裙,在她身上比划。
清遥笑道:“换上看看。”又从旁挑了一只绿玉簪:“鹅黄的衣裙配这只绿簪子正好。前些时日我摔碎坏了她的白玉簪,此刻正好赔她一支。大娘,等我妹子换好衣裳,您替她挽上。”
待得公孙翎换好衣裳出来,只见清遥顺带帮她挑了双青丝绣鞋。素来只着荆钗布裙的她对于自己穿上这些是否好看实在是心里没底,便问清遥:“好看么?”
清遥在旁看得赏心悦目,心想不愧是自家师尊,换上这一身鹅黄衣裙真是清新温婉,却笑而摇头:“不好看,再换一套。”
老板娘讶然:“小道长怎么看的呢?小娘子穿这一身,分明仙女下凡也似!”
一盏茶时间过去,清遥让公孙翎将店里最漂亮的衣裳试了个遍——都是她从前喜爱,却没银子买的衣饰。清遥乐得在一旁给她挑配件,待她打扮完却又总说不好看。待得公孙翎赌气不换了,他却大手一挥,笑道:“你穿什么都好看。老板娘,这些我们全买了!”
“……”公孙翎讶然望着清遥从怀中掏出银两交给老板娘,这才恍然清遥原是想看她穿各种衣服,作不同打扮,以作观赏,不由内心小鹿乱撞。那老板娘一面拿软尺给她量身,一面笑道:“小娘子天生丽质,确是穿什么都漂亮!这些成衣的裙长袖长都是预留了份量的。我先裁那套缂丝缎纱。其余的一会儿也都裁成你的身量,你俩入夜再来拿便是。姑娘,你家相公是真疼你啊……”
清遥笑道:“我得带着她住一段时日,自然得给她备齐衣裳。”
片刻后,公孙翎换上一身鹅黄襦裙,随着清遥走出成衣店:“……我们接下来去哪?”
“雅笔斋、点墨行、澄心纸阁、枕砚堂。四家是在一处。你带我去。”
“我怎么知道在哪……”
“你知道。”清遥笑道。
少女狐疑地望他一眼,却还是凭着直觉往右走去,不多时果然到了点墨行。二人在墨香书帖间流连忘返,说些古时书法家的逸事。待说到王羲之的老师卫夫人因练字废寝忘食,无意中拿了馒头沾墨水吃的事情,不禁相顾大笑。点墨行老板望着两人,笑叹:“贤伉俪风雅如斯,当真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我不是……”公孙翎脸上一红,望望清遥。这次她心知自己辩解也无用,只得捧了满怀的笔墨纸砚赶紧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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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遥:师尊你说你几百岁了不能谈恋爱,那我就让你回到十五岁=v=
亲们看文别忘了红心蓝手以及留言呀。
拟啾本《up!》观后感
先说一下,《up!》有三对师徒,我只爱清和真人,吃夏清CP,下面所有的感想都只对我家师尊清和真人和夷则,其他两对师徒不予评论。
[图片]
师尊和夷则的师徒故事篇幅较少,就独立的两篇。虽然作者说无CP向,但有一篇故事明显夹带乐夏或者夏乐私货。
画册里面师尊表现之一——穷,我的老天爷啊,游戏设定师尊喜欢收集乱七八糟的法宝,法宝可不是路边摊的大白菜。夷则下山历练,亲口说师尊塞了他一大堆银票。
游戏台词——
夏夷则:说来倒也简单……不知你们有无觉察,此地弥漫着一丝奇异灵力,哀婉悱恻,能勾起人心中往昔情景。
夏夷则:……不过,这么说好像也不大贴切。非要说的话……大约是以种种幻境,将人心中记忆...
先说一下,《up!》有三对师徒,我只爱清和真人,吃夏清CP,下面所有的感想都只对我家师尊清和真人和夷则,其他两对师徒不予评论。
师尊和夷则的师徒故事篇幅较少,就独立的两篇。虽然作者说无CP向,但有一篇故事明显夹带乐夏或者夏乐私货。
画册里面师尊表现之一——穷,我的老天爷啊,游戏设定师尊喜欢收集乱七八糟的法宝,法宝可不是路边摊的大白菜。夷则下山历练,亲口说师尊塞了他一大堆银票。
游戏台词——
夏夷则:说来倒也简单……不知你们有无觉察,此地弥漫着一丝奇异灵力,哀婉悱恻,能勾起人心中往昔情景。
夏夷则:……不过,这么说好像也不大贴切。非要说的话……大约是以种种幻境,将人心中记忆一一重现。
阿阮:……咦,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灵力?
夏夷则:师尊有件法宝,名叫三生石,灵力就与此类似。它甚至能令人回想起前生往世,不过除此之外,也再无其他效用了。
乐无异:还有这么没用的法宝啊?
夏夷则:……师尊只是喜爱收藏这些偏门物件。
闻人羽:收藏?……我听师父说,法宝什么的都死贵死贵!诀微长老果然不是一般的有钱……!
夏夷则:…………
游戏截图
画册里面师尊变得穷酸,吝啬(▼皿▼#)
《up!》里面师尊居然穷得要徒弟哭鲛珠给他做项链,压岁钱只给一文(#-.-)
另外一个让我不爽的地方是本来师尊和夷则的篇幅就少,居然还把师尊表现得很傻。
翻完的感想:如果不是故意为之,估计作者并没有详细查阅过我家师尊的资料,只知我家师尊爱酒。
画风可爱,师徒互动温馨,我的夏清小鸟系列可以说是受到这本同人画册的启发。
夷则啾:师尊,徒儿喂你喝花蜜。
(花盏吧唧落下,糊了师尊啾一脸)
师尊啾(#-.-):…………
变回人形——
师尊(▼皿▼#):是为师的错,从没教过你此道,今日便言传身教,你要好好习之。
PS:人物图不是我画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大的作品,感觉好像是《江山为聘》游戏里面的截图,借鉴一下,如果实在不妥我会删掉(>﹏<)
夷则啾:师尊,徒儿喂你喝花蜜。
(花盏吧唧落下,糊了师尊啾一脸)
师尊啾(#-.-):…………
变回人形——
师尊(▼皿▼#):是为师的错,从没教过你此道,今日便言传身教,你要好好习之。
PS:人物图不是我画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大的作品,感觉好像是《江山为聘》游戏里面的截图,借鉴一下,如果实在不妥我会删掉(>﹏<)
【古剑奇谭网络版/古剑二/清遥x南熏】太华逸闻录26
26.
南熏闭关修炼,直至午后,对镜一望,道痕虽未复原,幸好也再无继续溃散之象,看来修复可期。
忽听外头清和急切呼唤:“南熏师叔,你病得怎样啦?”
“……”
“南熏师叔开门呐!开门开门开门呐!南熏师叔你别装睡我知道你在家!”
“……”
小道童逸少怕南熏责罚,已不知溜去哪了。窗扉紧掩,南熏闭门不出。清和亦锲而不舍地叩门呼唤。
“师叔……你别不见我,我会担心死的……”
“……”
日影逐渐西移。当合朔提着药箱踏入无涯涧,便见清和抱膝垂头坐在地上,低声道:“南熏师叔……南熏师叔开门呀……”
以往清和尚未出家修道时,是家中的么子,几位姐姐都宠着他。大姐虽最疼他,却也对他管教最是严厉。......
26.
南熏闭关修炼,直至午后,对镜一望,道痕虽未复原,幸好也再无继续溃散之象,看来修复可期。
忽听外头清和急切呼唤:“南熏师叔,你病得怎样啦?”
“……”
“南熏师叔开门呐!开门开门开门呐!南熏师叔你别装睡我知道你在家!”
“……”
小道童逸少怕南熏责罚,已不知溜去哪了。窗扉紧掩,南熏闭门不出。清和亦锲而不舍地叩门呼唤。
“师叔……你别不见我,我会担心死的……”
“……”
日影逐渐西移。当合朔提着药箱踏入无涯涧,便见清和抱膝垂头坐在地上,低声道:“南熏师叔……南熏师叔开门呀……”
以往清和尚未出家修道时,是家中的么子,几位姐姐都宠着他。大姐虽最疼他,却也对他管教最是严厉。他年幼顽皮,未尝不曾将她气得闭门不出,他便扒在她门前死乞白赖求她开门。
后来大姐嫁人了,宇文家小公子难过得暗自掉泪。再后来,家中数百人风流云散。自上太华,南熏虽对他管教严厉,其实待他如幼弟也似。清和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失去长姐了。南熏不会死,也不会嫁人。修仙门派里的同门,便是彼此长长久久的家人。可现在南熏病了,却不肯让他一见。
合朔走到长老房前,温声道:“南熏,正阳遣我来,一定要我给你治好了……让我瞧瞧,可好?”
屋内微有衣衫错落之声,片刻后南熏叹道:“替我多谢正阳好意……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闭关数日,自然无恙。你等勿忧。”
合朔沉吟片刻,道:“那么,我二人会再致书紫胤……”
南熏冷声道:“便是师尊前来,我亦不见。好了,我要闭关静修,莫再搅扰。”
“……”合朔回头,只见清和的表情就像要哭出来了。南熏这个样子,怎么像是无恙?合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去会再与你正阳师伯商议此事。你……”
清和走到门前,就地盘坐:“南熏师叔不开门,我就不走了。”
合朔叹了口气,先行离去。清和存了在无涯涧过夜的打算,不料合朔走后,木门吱呀一响,竟是南熏开门相迎。
“南熏师叔……!”
清和跳起身,但见南熏站在门内阴影里,虽是逆光,他仍可见她憔悴神色。待得他走进去关上房门,南熏挥手点亮灯火,烛光照耀下,清和更清楚看见南熏眼下黑影,虚白气色。他端详南熏半晌,心底一酸:“师叔,你这是……怎么了?”
“……”南熏微微摇头。她于合朔走后方让清和进来,其一是因清和此时修为尚不能看见她的道痕。其二是她与清遥这半年来种种,清和都看在眼底,且远比她更早看出清遥的心意。她想也许清和于此事上能给她一些建议。可现在她面对着清和,却不知如何开口……这实在太难以启齿。且清遥堕魔一事,她深怕太华众人知晓,因为那样众长老就会合议处决清遥,或废其修为,或关入太华秘境。即使她知道清和定会守口如瓶,她也不能冒这个险,将清遥堕魔之事说出去。
南熏在桌案前坐下来,蹙眉盯着烛火,思绪纷乱。清遥堕魔的理由无他。不就是因为她么?她自己养大的弟子,她如何不知晓?清遥是个端正的孩子,虽身有魔血,却从不曾存了为祸苍生的恶念。但他与自己这个做师尊的一样执拗、要强,若决定要做什么事,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现在他只是要,只是要……
他只是想要拿下她。
天啊,这种荒谬的堕魔理由,决不能让人知晓。
清遥,你如今为什么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
便在她沉思之际,清和站在一边仔细看着她。良久,但听得烛芯一爆,啪地一响,将她惊醒过来。南熏抬头见清和还站在一旁,便道:“怎么站着?坐下吧。”
清和指着方才灯芯燃烧时爆出的烛花,笑道:“南熏师叔,你看。”
南熏望了望那烛花,是一个完整漂亮的花朵形状。但听清和笑道:“自来灯火爆出烛花,象征喜事临门。南熏师叔,你渡的是情劫,不日将有大喜。你怎么不是面带桃花、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说完,本等着南熏羞恼怒斥。然而南熏只是盯着那烛花出神,片刻后方徐徐叹道:“渡劫岂有轻松的道理?”
清和微讶:“师叔,你不生气?”
南熏摇头:“师尊说得不错。你虽年幼,却于许多事洞烛机先,聪敏通透,在我之上。现在想来,竟是我错了……”
清和走到桌前给自己倒杯茶,连喝了几口压压惊,方道:“南熏师叔,你别这样夸我,晚辈怪不习惯的。而且你、你又没做错什么。话说师叔,你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南熏沉吟片刻:“……清和,恕我无法相告。”
清和素来最懂得怜惜女子,此刻见向来强大且性情直爽的南熏这般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心疼不已。南熏究竟有何苦衷,连他也要瞒着?
“南熏师叔,清遥师兄对你做什么了?”清和正色:“若他敢欺负你,晚辈一定替你出这口气!这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呵。”南熏冷笑:“做师尊的被徒弟欺负,我太华还没丢脸丢到这个份上!再者,我的徒儿,我自会管教,岂容他人置喙?”
“……”清和苦恼地抱头。护短是太华传统。而这师尊护短护到了极致,那便是徒儿欺师灭祖也不容外人插手。他起身焦急地在室内走来走去。南熏见他这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模样,不禁莞尔。她想自己毕竟没有白疼清和。即使她确有苦衷不能相告,这小师侄还是想尽办法要帮她:“罢了,清和,我渡劫之事,本非旁人能帮……”
清和思量片刻,眼睛一亮,望着南熏:“这样吧,师叔若不便言说,那让晚辈替你算上一卦如何?”
《易经》为道家经典,太华弟子依其推演八卦,用以布阵。也有弟子时常喜欢算上一卦。各大名门正派自来视算卦为江湖术士赖以维生的雕虫小技,因此并不鼓励弟子沉浸其中。唯遇上大事难下决断时,方可动用卜术,以测天意。南熏知清和不只精擅御剑、妙法与封印术,连谶讳学也多得赤霞称赞。因此便点头道:“好,就依你。”
清和问:“师叔,你觉得你这事儿,是大是小?若求慎重,当焚香沐浴,以蓍草占卜。若求简便,用铜钱取卦即可。”
南熏心想此事若焚香沐浴祝祷天地,只怕有污神灵,便道:“就用铜钱取卦吧。”
清和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道:“南熏师叔,这是问你渡劫的事情,自是由你这位当事人亲自摇卦,才最为准确。晚辈旁观者清,负责帮你解卦。”
《易经》有一特点,便是算卦容易解卦难。用铜钱或者蓍草占卜人人都能学会,但由于《易经》成书于远古时代,卜辞与爻辞晦涩艰深,因而衍生出后人用以解释经文的《传》,如《系辞传》、《象传》皆是对易经的解释。至于各家学者针对《经》《传》的注解繁多,就更使人眼花撩乱。因此擅长解卦之人,方是真正精通占卜之术。
南熏去橱柜前寻找用以摇卦的盒子。她瞥见昔日清遥赠她剑穗时附带的小木盒,便取来将三枚铜钱放入其中,摇卦取象。清和在旁纪录卦象,依序推演,片刻后得到“雷火丰”卦。
南熏一看卦象,叹道:“《象传》曰:「雷电皆至,丰。君子以折狱致刑。」既是折狱致刑,那便是凶兆了。”
“并非凶兆,而是红鸾星动之象。”
南熏无力地白他一眼:“你又是如何看出。”
清和道:“「丰」有丰收之意。花开结果之后才有丰收,这表示师叔你与清遥师兄已花开结果。又此卦雷上火下,清遥五行属金,是雷属性。师叔五行属火。他在上你在下……”
“……住口。”
清和讶道:“欸?师叔你知道上下了?……晚辈的意思是,师叔你虽是清遥的师尊,可在这感情之事上,你若仍坚持一味强势压倒清遥师兄,是不行的。按照此卦预示,总有一天你二人力量倒转,就会变成他压制你。另外,“雷火丰”卦是继“雷泽归妹”卦而来。归妹就是帝王嫁女的意思。丰卦是讲婚礼之丰盛。”
“……”很好,她在梦中与清遥做那事时,可不就是王姬么。
“还有,师叔你看这变爻位于初九。郑玄对这个变爻的解释是:「遇其妃主,嘉耦曰妃。」这就表示卦中女子相当于妃主的地位。嘉耦者,佳偶也。师叔你跟清遥是佳偶天成,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南熏拂袖起身:“清和,莫要胡闹。此事有违师徒伦常,无论清遥心意如何,我都不能应允。否则若传出去,便是惊世骇俗的丑闻。你当天下除我太华,再无其余门派?除你我与清遥三人,其余人都没有耳朵会听、没有眼睛会看?”
清和讶然望着她:“师叔,你只怕人言可畏?意即若此事不是丑闻,若此刻太华山拔地而起,升于九天之上,永离尘嚣纷扰、江湖流言,那你就愿意顺着清遥师兄?”
“……”南熏怔然片刻,摇头道:“我只愿清遥平安。”
“……”清和看着南熏怅然心忧的神态,细品这希望爱徒平安的短短七字,竟字字有千钧之重。他心底一酸,摇头叹道:“师叔,面对着艰险天劫的人是你呀……而你此刻却只想着清遥师兄的安危?”
南熏道:“我不曾畏惧天劫。清遥再是危险,也是我的徒儿。天下岂有师尊害怕徒弟的道理?”
清和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师叔,你疼爱清遥师兄,一点都不比他对你的一片痴心要少。即使这师徒情份、这疼爱半点不带男女之情,但是……唉,师叔,你记得陈州明月楼那只被你诛杀的魇魅么?魇魅是最接近魔族的妖物。那魇魅只不过对师叔稍加轻薄,便被师叔凌迟处死。而清遥师兄同样身为半魔,师叔却在乎他的安危胜过己身。你或许不曾觉察,你这已是……”
已是陷于情劫之中?笑话。南熏问:“师徒之情,怎能等同于男女之情?”
自来严肃孤高、冰山美人也似的南熏能大大方方与他论及男女之情,这是清和以往想象不到的事情。他心中暗暗纳罕,望着卦象沉吟道:“依此卦象来看,雷在上火在下,只要师叔对清遥师兄尚存半点师徒情份,这情分也必成为导火索,引来天劫。”
“……”南熏怔然。她记得赤霞仿佛也说过类似的话:只要她对清遥还存有半分师徒之情,就必陷入这情劫之中。她想到此,摇头叹道:“依你这么说,我依据这卦象,只管顺着清遥,做那禽兽不如、有违伦常之事,就是渡过了天劫?”她望着清和:“你看清遥他,可会悔改?”
清和摇头:“雷电皆至。劈下来的雷电,岂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他又望着那卦象,沉吟道:“南熏师叔,恕晚辈直言,此卦也不是完全吉利。你看这变爻的解释:「虽旬无咎,过旬灾也。」师叔,你心中若有犹疑,十日之内要下一个决断。不然此事可能会演变为灾难。”
“十日……”南熏苦笑:“清和,你这真是……”
清和急道:“师叔,事已至此,你还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若不说,我就当你是被清遥师兄欺负了……”
南熏困惑地蹙眉:“……清和,我实是不懂。你既是劝我顺应清遥,那你为何却又不允清遥欺师灭祖?”
“……”清和瞪大眼惊讶地望着南熏。所以她确实被清遥师兄欺负过了,只是她不认为这是欺负?她只是放不下师徒有别、长幼有序、以及太华的声誉……清和心想,南熏不愧是女中英杰,这思维完全回异于寻常女子,以至于让他有些跟不上。原来清遥师兄就是喜欢这样的……咳,等等,我要怎么跟师叔解释?他努力组织着词句:“师叔,你这……晚辈的意思是,女子受人强迫,与她自己心甘情愿与人相好,这能一样么?何况清遥师兄明显是对师叔索求无度……不行,我得找他讨说法去!”
他方转身,便听南熏道:“清遥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你别去打搅他了。”
“什么?!”清和震惊回头:“师叔,你们到底是……怎么做的?”
“…………”南熏指着门口:“出去。”
“师叔!你……”清和着急着该怎么与她解释,猛然想起数月前赤霞教过他的《黄帝内经》,忙道:“……师叔,你知道的,那样的事虽是两情相悦,也不可太过。岂不闻医书有云:「以欲竭其精,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故半百而衰矣」……”
“我与清遥,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南熏一字一句:“我不能愧为人师。清和,莫再多言。出去。”
“……唉!”清和尽管心焦,却也只能依言起身。他走出门外,听得后边南熏关上门,才恍然想起什么:“哎呀!!我的铜钱!南熏师叔!!那是周朝的古币……”
里边的南熏叹了口气,收拾那三枚铜钱,打开房门。清和凝望着她半晌,却是没有接过铜钱:“南熏师叔,这远古铜钱有挡灾辟邪之效,你留着,做成平安扣放在房里,或带在身上。”
“……好。”南熏点了点头。
清和出了长老房,往清遥居所走去,抬手敲门。岂料他手还未碰触到木门,便被结界之力弹开。
“哇!怎么回事?!南熏师叔还喜欢这样玩儿?清遥师兄你还好吗??”
“……”里面清遥正自打坐修复因受南熏压制而受损的魔元:“清和?”
清和绕到窗下,愤然道:“……好家伙。人家洞房花烛哪个不是对娘子轻怜蜜爱,你倒好,把南熏师叔折腾成了什么样子?……活该你被南熏师叔关起来!”
清遥道:“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
“……”清和扶额,心想不愧是师徒俩,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不过他深知南熏与清遥皆不是擅长说谎之人,便问:“那你们到底是怎么了?瞧南熏师叔的样子,不像没被你睡过。”
清遥迟疑了一会儿,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精通诗词歌赋的清和如何不懂这暗喻。他沉吟了一会儿,道:“……莫非你二人是如神女襄王、洛神曹植一般?这山神水魅要入侵常人神识,容易得很。但南熏师叔已是渡过第一道天劫的仙人,一切精怪在她面前皆无所遁形。只有修为高强的魇魅能在她受伤脆弱时勉强一试。莫非师兄你竟有魇魅血统?”
“……嗯。”
“……唉!”清和不由叹息:“师兄你知道么,明月楼那一只,只不过摸了南熏师叔的脸,就被师叔千刀万剐……”
“就算师尊要把我千刀万剐,我也无怨言。”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没看见师叔那副肾虚的小模样?克制点儿知道不?别夜夜笙歌日日做新郎……”
清和正说着话,忽觉身后凛然剑意,连忙跳开。回头但见南熏黑着脸,忙脚底抹油开溜。天,南熏师叔气得不轻……要是慢得片刻,必被她一剑劈出无涯涧。
***
数日来,清和担忧着南熏,总是愁眉深锁。便连与清渊去后山喝酒也没了兴致。这一日,他旁听合朔的琴课之后,同门纷纷收拾离去。合朔在讲台上一面将琴装进琴囊——他于此向来亲力亲为,不肯假手道童,生怕琴被摔坏了——一面对清和使了个眼色。
“……”清和装作没看见,匆匆收拾琴书离去。走到半道上忽觉清风拂面,一抹淡黄身影从竹枝后转出。
“合、合朔师伯……”
“前几日还担忧得坐立难安,非要我去给南熏看看。怎么,近日南熏好些了?”
“嗯,南熏师叔她……还好。”
唉,红鸾星动却被折腾得大损修为。他也不知道南熏这算是好还是不好。
合朔查他神色,徐徐道:“我猜测南熏这病,与清遥有关。这几日你常去无涯涧,不知……”
“……”清和早打定主意将此事保密到底,便是连合朔也不能说。他咬牙转身,道:“合朔师伯,这南熏师叔师徒之事,晚辈如何得知?”
“……”合朔何等七窍玲珑心,闻此亦不再追问:“我知道了。她师徒之事,想来我等外人不便插手。然给她送些丹药总是可以的。正阳说前些时日御剑往天墉的路上,曾看见天山雪莲,我不日便同他前去采集,或于南熏修复仙体有所助益。这几日还要劳你时时替我观察南熏。”他顿了顿,又道:“我毕竟没见着她,无法对症下药。你若得了机会替她把脉……”
“师伯,晚辈明白。”清和点头:“……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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