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 | 婚礼
光漏过枝叶细缝,斑驳光影得以倾泻满院,双脚半踩着木屐晃动,上半身靠在了檐廊上的青年,也随着木头轻微的吱呀声与无尽蝉鸣,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清居?”障子门拉动的声音打扰了这份宁静,可随之传来的是自己喜欢听到的声音,所以清居的安眠并没有受到影响,他继续闭着眼睛,思绪里小小的自己也晃着脑袋,伸展双手,一个大大的懒腰伴随着困意袭来,说着“好困”,就咯噔地躺下准备呼呼大睡。
“睡着了吗?”面上覆过一道黑影,光线瞬间变得柔和,清居没有睁开眼回应他,只是从黑暗中倾听着细微动作带来的声响。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客厅,紧接着又传来了购物袋被轻放在地面,构成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大概又去洗了个手,水流好像落在...
光漏过枝叶细缝,斑驳光影得以倾泻满院,双脚半踩着木屐晃动,上半身靠在了檐廊上的青年,也随着木头轻微的吱呀声与无尽蝉鸣,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清居?”障子门拉动的声音打扰了这份宁静,可随之传来的是自己喜欢听到的声音,所以清居的安眠并没有受到影响,他继续闭着眼睛,思绪里小小的自己也晃着脑袋,伸展双手,一个大大的懒腰伴随着困意袭来,说着“好困”,就咯噔地躺下准备呼呼大睡。
“睡着了吗?”面上覆过一道黑影,光线瞬间变得柔和,清居没有睁开眼回应他,只是从黑暗中倾听着细微动作带来的声响。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客厅,紧接着又传来了购物袋被轻放在地面,构成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大概又去洗了个手,水流好像落在了池子里,然后他又轻手轻脚地在自己身边坐下,笨蛋啊,你不会抓牢了自己的裤脚衣袖吧?否则怎么没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喂。”
“啊——清居我吵醒你了吗?”只顾着沉醉地看着天使一样的清居,不自觉发出声响了吗?
马上吓得往回缩了缩腿,真是怕这家伙下一秒就要跪坐郑重道歉了。明明已经交往这么久啦。
不过,也正是因为交往很久了,自己才知道这是平良表达爱的方式。
太珍惜了,太珍惜了所以无法握紧,想握紧却不敢握紧,只想永远地捧着,让它在手里明亮璀璨,这种心情,现在清居也完全理解了。
——因为我也是一样的啊。
“没有,快点坐好。”揽过平良的腰,将脑袋埋在他柔软的肚皮上,虽然并没有多么舒服,毕竟因为长时间的拍摄工作,平良的腰腹都是精瘦的,和松软的枕头无法相比。
但是,平良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刚换了新睡衣吧,有阳光晒过的气味,又有熟悉的洗涤剂的香气,还有皮肤升温散发着的味道,一切的一切汇成他,只要闻到平良的气味就会觉得安心,好像能继续在无数个午后,再续好多场酣梦。
被清居紧抱的平良整个人直愣愣地坐着,双手在两侧摆出僵硬的姿势。
“你还在紧张什么?”
被强制性掰开双手放在了栗色脑袋上,平良紧绷的四肢也逐渐变得松弛。
“不是紧张......就是清居每次靠在我身上,我都会觉得特别幸福。”平良抿了抿唇,像要按捺这份过度的喜欢,可是心动就像枪鸣,发出就无法抑止。
最终他按耐不住地露出微笑来。
“你真的是......”清居同样心情很好,不用看平良的表情,就知道那家伙一定露出了有些恶心的笑容。
看过多少回,清居已经记不清了。
可是还是想看,好像不会对这个奇怪的男人腻味。
——唰
“清居?”
没有反抗,任由自己推倒的男人,黑发被拨乱在眉间,领口也盖住了他的嘴唇,可他仍只是用那双从高中时期就无比熟悉的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眸看着自己,那里面总是流露出忐忑、纠结、害怕,可那里面又有只属于自己的温柔、爱慕、纵容。
“睡着了吗?”
在春光里,在音乐教室内,在樱花盛开的季节里,带有浓重爱欲的声音实在让他很好奇,所以清居没忍住睁眼看向那个被自己评定为“无价值”的男人。
——又是一个痴迷于自己样貌的人而已,还是个非常阴郁恶心的男人。
清居对上那双眼睛,惊慌的流光也无法阻挡少年的喜欢。
那双眼睛里的爱恋,与今天无异。
在平良一成的眼中,清居奏能找到只属于自己的家。
“呐,平良。”
“什么?”
“我们去国外结婚吧。”
看着嘴巴张成“O型嘴”的男人,清居也止不住笑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假期天数、要去哪个国家、要邀请几个人......
啊——总而言之要好好去拜访平良的父母,再正式地告诉他们这个郑重的决定,虽然平良这个家伙已经在不自觉间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了......
......母亲那边也要去正式地告知......
深吸一口气,说不上是期待还是紧张,但清居知道,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和平良结婚。明明已经足够亲密了,明明现在两人的爱意已经使得他们密不可分,可还是想要更紧密的关系,想牢牢束缚着彼此。
是蓄谋已久?是临时起意?如果被问及这个问题,该怎么样回答呢。
可真的就只是那么一瞬间,想要结婚。
想要平良一成这个人,对他的喜欢已经无法再多,却想更多,或许未来这份心情的厚度还会不断增加吧,直到婚礼那天,直到真正的永恒。
“清,清,清,清居??”
“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结婚?”这家伙终于说出话来了,虽然紧张到口吃,但可以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也算是成长了吧。平良这个总把自己置身于感情卑微位置的人,可能从未想过自己也在卑微地祈求他更多的喜欢吧。
“缔结属于你我永恒的关系。”
清居撑在我的身上,他的娇嫩的唇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可我却只能看见挂在他脸上的十分美丽的笑容。
该怎么描述呢?那是我用尽平生所学所见,绞尽脑汁也无法形容的美丽,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我的心怦然而动。
我的国王美丽如初,他一直如初见那场春日的暴风雨一般,肆意席卷着途经的一切,没有人会逃窜吧?总之我只想高举自己温热跳动的心,为这场残酷的掠夺献礼。
从那时起,从未停歇。
我为你跳动的心,我为你沉迷的瞬间,我对你无尽的渴望。
请全部带走吧!
坠落的天使压倒了我,我的世界支离破碎,他重塑了我的世界,我没有流泪,我甘之如饴,我喜极而泣,我已经无比满足。
可天使却告诉我,他要送我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也应该拿出比此前每一次都更大的勇气,去接住它,即使......没有即使。
请允许我的余生都继续为国王献出生命吧,这次是被对方允许约定下永恒的承诺的。
我会用尽全力,拥抱住只属于我的美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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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成,你已经问了清居家人的喜好了吗?”母亲迟疑地开口。
要进行正式的相谈与会面,当然要准备合适的礼品,虽然此前已经按照最高礼品规格,在每个节日为清居的家人送上了礼物当作事前寒暄,也收到了回礼,算是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可第一次正式见面,竟然就是因为孩子们有了“结婚意愿”这种事情,对她和平良父亲来说都太过于震撼了,相信清居的父母也同样。
礼物是否合对方的心意,在礼物的品类、功能性、喜好度方面都需要下功夫研究,了解对方家长的喜好显然是很有必要的,可是按照自己孩子的性格,怕是还没敢去问吧?
诸如“问这种问题太失礼了。”“清居家可是皇宫。”的话,大概是平良又会说的吧。
“我已经询问过了清居,还整理了一份清单,妈妈你看还需要增加吗?”
母亲震惊地露出了失态的表情,比起当时在电视上看到平良对清居君大喊“我爱你”还要震惊。
从菜穗那里也有得到关于清居君的情报,再加上这数年里,小成对清居君的感情自己也从侧面了解到了一些,可正因为清楚,此时对方的行为才让人大吃一惊,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妈妈。”平良突然地开口,看向母亲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总让父母操心,担心自己被霸凌,只要在电视上看到霸凌的新闻,全家都会变得沉默安静,只是因为害怕刺激到自己。到了离开家和清居同居,父母,尤其是母亲又陷入了对自己被室友霸凌的担忧怪圈中,虽然这对国王十分失礼,但也是因为自己实在不孝的缘故,所以这份歉意也只能由自己一同承担了。
不成器的自己,不像别家的孩子,会笑着牵着父母走在前头,自己只会跌跌跄跄地走在父母身边。很愧疚却无法改变自己的性格,接过承载父母希望与爱意的相机,却只能拍摄编辑着让人害怕的奇异世界。
可就算是这样的自己,也仍有父母温柔地照料着。
混乱成一团的人脸,被厚茧包裹着的宛如婴儿般逃避着外界的自己,终于在遇见了清居后,找到了踏入世界的勇气。
能遇见清居是神明的失误,而事到如今,哪怕神明试图修正错误,自己也会将神明斩落。
害怕到呼吸不了,可即便如此自己也有了滔天的勇气。现在的自己或许还不够成熟,但已经能承担起父母的一些期待了吧。
“现在的一成是妈妈没有看见过的样子呢。”
——欸?
“曾经的一成,现在为清居君努力的一成,为自己的事业不断努力的一成,都是妈妈的一成,只是妈妈很高兴,今天能和另一个一成见面。”
“要和清居君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哦。”不知为何,说完这话的妈妈接过清单,突然捂着脸就离开了房间,半晌,外面传来的隐约的啜泣声与父亲的安慰声。
奇怪的心情溢满胸腔,有些温暖,有些涨疼。
——和清居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听起来还是太过狂妄了,这种事情本来不被允许发生的吧,只要能生活在金色王国,自己已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了。
但是,但是,事到如今,就算今后会被狂妄自大产生的痛苦折磨一生,也绝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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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清居君真的要结婚了吗?不可置信!”
“说起来,他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们才不可思议吧!”
社长看着一脸感慨的菅,总算找到了一丝更了解自家艺人的自豪。
虽然那位清居君的想法,确实难以捕捉。是漂亮人偶般的外表,却有着与其完全不符的锐利气势,是会让人误会成狂妄的青年的。
可清居君,总会将他那听起来很傲慢的发言,用千倍百倍的努力,一条一条地证明给我们看,他不只是耍嘴皮子,他想拥有的都会凭借努力实现。
这样倔强强大的清居君,哪怕遇到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时都是毫不动摇的,咬碎牙齿也会保持冷静的他,只会为了一个人改变。
他的男朋友——拥有阴郁气质的平良君。
痛哭流涕、吃醋嫉妒、不允许别人议论他的男朋友,结束工作后会马上回家。清居君很喜欢对方,却又不愿意与我们分享他们的故事,好像怕某一天平良君会因此离开他。
——明明对方爱你爱得要死吧。
那么美丽的清居君,只有在面对平良君时会患得患失,他就是那么小气又悉心地守护着他们的感情,从第一次听到清居君提及有交往对象到现在,已经过去数年,可他的珍视却一如既往。
所以能向自己和菅分享婚讯,比起婚讯本身,“分享”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吧!
“说得也是,那么清居君和平良君要去哪里举办婚礼啊?”
“我也不清楚,但按照清居君的独占欲与平良君对清居君的痴迷,会不会是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呢?”
“欸,不会吧!”
长长的感慨被掩盖在繁忙的键盘声与传真声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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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居,这样真的可以吗?”被无尽的鲜花包围,站在教堂内等待的清居,不禁回想起前几天平良的话。
“当然,这就是我想要的。”
不邀请任何人,只有自己和平良的婚礼,虽然站在希望见证自己和平良幸福的家人们的角度看,确实有些失礼。
可是,这就是自己希望的。
不被任何人打扰,只想在某个地方牵起彼此的手,佩戴上束缚彼此的戒指,将这份永恒永远地留存。
——你愿意吗?
——我愿意。
不需要掌声与殷切的眼神,不需要其他人的笑容与理解。
只要你和我。
“可是,清居不是主动告诉了菅先生与社长他们吗?”
“那是因为!”虽然是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自己和平良啦,清居也以为自己会连婚讯都不想告知除了父母以外的人。
可在落实了婚礼选址的那天,他就迫不及待地电话联系了身边每一个算得上亲密可信的人。
安奈、菅、社长、与自己的一些友人。
好想分享,好想把这份幸福告诉全世界。那一刻清居身上涌动着的幸福,是无以言表的。
太过幸福,幸福到想分享给每一个陌生人,这很难理解吗区区平良!和现在想要两个人的婚礼根本不冲突吧!
“我明白的。”
“欸?”你这个木头又明白什么了,最好不要再在这个时候让我生气。
“不想让穿着结婚礼服的清居被别人看到,哪怕是我的父母,哪怕是清居的父母也不可以!就算是伟大的他们让清居诞生于这个世界的也不可以,就算让我道歉一万次!”
......我也不会改变说法的,把我的嘴巴堵起来吧,把我杀死吧,就算是那样也不会改变的,那样的清居,可以只属于我吗?
被惩罚也好,被责骂也好,请允许这样的自私恶劣存在吧。
“平良,你......”
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清居羞红了脸,要不要试着承认自己也是一样的?毕竟都是要结婚的关系了,准“夫妻”的关系是不是要更坦诚一些呢。
快要战胜纠结,将羞耻话语说出口的清居,却又听到自己木头未婚夫爆弹般的发言:“而且再怎么想,让别人知道清居和这样的我结婚,对清居来说也是一个污点吧?这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清居就要像闪耀的星星一样,永远地......”
“给我闭嘴!”一下不解气,又狠狠地踢了平良一脚,痛到颤抖也不会原谅你了!都要结婚了到底还在说什么啊。
清居气恼地瞪了平良一眼,转身走向神父处,继续跟他学习结婚宣誓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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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吗?清居看向一侧的钟表,平良那家伙说要去取东西,结果居然连两个人的结婚仪式都要自己先过来,太可恶了!
要不是为了给平良造型上的惊喜,自己早就,自己一定,要把那个家伙从头到尾地揍一遍!好像和那家伙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自己的脾气就越来越糟糕。
——真的是!更气人了!
而且没有了自己把控,平良不会穿着不合体的西服出现吧,那可就太糟糕了。
总而言之,快来吧,平良一成!
是恋人间的呼唤会被心意传递吗?
教堂的大门被推开,清居的眼神瞬间追随,室外的风与阳光倾泻而来,在逆光处走来的平良,穿着笔挺合体的西装,往常长度微妙的刘海被梳到了头顶,只在额角留下了一两缕碎发,显得无比精神与帅气。
皮鞋踩在地上,“哒哒”的声响宛如应和着清居心中雷鸣般的心跳,恍惚间,他好像再次见到了那个走进教室,不敢惊扰自己睡梦的少年。
只是这次他不再局促,他坚定地走向自己
“清居。”此声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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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小番外:关于戒指
*因为不想修改我瞬间在脑海中有了画面的结局,所以互赠戒指仪式就放在这里啦。
清居美得让人心颤。
平良推开大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清居。
他穿着白色的西服套装,是特别定制款,平良知道。
白纱打底,外套是合身有光泽的,露出的一节纤细手腕也被白纱所覆,如蔓藤一般的手链与白金腕扣被巧妙地叠戴在腕间,让主人散发出更为惊人的美丽来。
红宝石如火,绽放在这一抹纯白之间,落在了清居的胸膛上,用心打理过的发型,将清居的脸衬得精致得趋于完美,平良一时屏住了呼吸,又在靠近对方的每一步中努力调整平缓。
“今天还挺帅的哦。”
清居看了自己两眼,别扭地夸赞道。
“我特地找了专业造型师,想着清居可能会喜欢!而且清居的婚礼,当然要最好的!包括我在内都要完美才行!啊虽然这样的我......”
“好了,今天禁止进入消极王国!”
“是!”
清居看着平良,觉得对方确实拿出了十足的诚意。虽然没有来宾,可教堂里完全不缺少婚礼该有的装饰,一眼望不到头的鲜花摆满了座椅,气球、彩片、音乐、礼花......在共同筹备婚礼的过程中,哪怕自己忽略了的细节,平良也会马上补足,确实做到了完美。
至于刚刚离开说要准备什么东西.....
自己没有见过的,大概只有平良说由他准备的婚戒了。
“开始仪式吧。”
不得不说自己对平良准备的戒指充满了期待。
真的要结婚了,真的要和眼前这个男人成为终生伴侣了。
即使没有法律约束,清居也早在心中做下了这个决定,可当宣读着彼此的誓词时,清居的内心仍振奋不已。
直到交换戒指的环节,一脸早有准备的平良从身侧拿出了一个超大号礼盒。
“等等,你这是......”
还没开口,平良已经将超大号礼盒的盖子打开,瞬间可以闪瞎人的宝石就攻击了清居的眼睛。
平良准备了很多对戒指,素戒、钻石戒指、宝石戒指、铂金戒指......
“清居,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戒指,请选你最喜欢的吧!”
“笨蛋!哪有婚礼买好几对戒指让人挑着戴呀!”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哪一对才配得上清居。”
“还有就是,只要是清居选择的戒指,那就是我们唯一的对戒。”
——败给你了。
比起戒指,好像要被眼前恋人的热切眼神完全束缚着一般,清居忍住羞涩,从一堆闪瞎人眼睛的戒指中,选择了像两根缠绕的蔓藤联结而成的戒指,圆圈交缠的中部是绽开的细小的花,没有那么起眼,清居却很喜欢。
“帮我戴上。”
然后从今天开始,真的真的要一直在一起咯,纠缠着也好,无法分离也好,很气人也可以,能随时随地在你身边,就是我的幸福。
-END-
青春痛疼文学(完)
我又被他狠狠的捆住了。 在这处充满着回忆的地方里,他紧紧的搂抱着我的腰,不让我离开。
他说一切都是误会,所以你四年的不联系都不是故意的?
平良一成你没长嘴是不是? 让我白白痛苦了四年,我的青春浪费了四年。 我真的很不甘呐……
为什么我总是先心软的那一个,就因为他那双不曾为别人而炙热过的眼睛吗? 想想也是的,一直放不下的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
他说:「清居,不要离开的我。」
他开挽留我是多么的高兴,但更多是委屈。 这四年忘记不掉他的光阴,每一天都在折磨我......
我又被他狠狠的捆住了。 在这处充满着回忆的地方里,他紧紧的搂抱着我的腰,不让我离开。
他说一切都是误会,所以你四年的不联系都不是故意的?
平良一成你没长嘴是不是? 让我白白痛苦了四年,我的青春浪费了四年。 我真的很不甘呐……
为什么我总是先心软的那一个,就因为他那双不曾为别人而炙热过的眼睛吗? 想想也是的,一直放不下的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
他说:「清居,不要离开的我。」
他开挽留我是多么的高兴,但更多是委屈。 这四年忘记不掉他的光阴,每一天都在折磨我自己。
「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落下这句话以后,我的眼泪像下雨一样不断从眼框里流出来。
我听到他抽咽着嗓音,腰间的力度越来越大。 不用想我的腰肯定会被他弄得青青瘀瘀。
他说:「不要,我不要放你走。」
他一再勒紧名为「情」的绳索,将我绑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密不透风的让我难以呼吸。 他的爱真的很沉重,又让人窒息。
我觉得我真的快要得PTSD,这么喜欢被虐待。
他还是没有移动半分,只是一味自言自语的说着让我不要走。
「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也想普普通通的谈一场恋爱。就这样呀!」我忍不住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吼出来,也没有考虑太多,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我平生就从来都没有这样气愤过。
选择吧! 区区平良居然扰乱我生活至此。
「我…我……清居……」
眼看着他陷入自己的世界,不用想就知道我绝对不会被他选择。 他从来喜欢的,就只是幻想中的我。
不要再绑住我了,我真的很痛苦,平良。
你为什么就是不清楚自己想要拥有的,总是优悠寡断,却不知道自己做的行为会伤害到人。
你总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够了,真的够了。放过我吧!我就想像个普通男人一样恋爱,什么偶像、粉丝都给我滚开。」我猛力想要推开他,换来的只是他更用力 的拥紧我不放。
「你有喜欢的人了?」我终于成功挣脱开他,而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为什么你就不能想想…」按捺住心底被他不解的屈委,我朝他说出那句一直不敢表明的话:「我喜欢的就是你呢?」
「高中的时候是我吻了你没错,可是你一直跟我『喜欢』、『喜欢』这么说,我才莫名奇妙。」
泪一直止不住的从脸划落,真的很丢脸。 居然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我…清居…」他一紧张又口吃的毛病又犯了,「我喜欢你。」
我愣了愣,然后回过神来回答他:「如果跟之前一样的话,我不要。」
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不爱自己的人。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依然紧紧的从背后搂紧我,将头靠在我的肩颈间。
他的呼吸落在我颈间的皮肤,让我敏感的颤抖起来。
「我喜欢你,清居。」他在我的耳边呢喃道。
他把我的身体掰向他,然后吻上我的唇。
跟之前的不同,他的吻带着温柔的触碰,让我痛疼的心脏死灰复燃。
——砰砰、砰砰……
我又再次被他的绳索绑上,但这次他将自己的手与我绑到一起。
不知被吻了多久,他问我:「清居,可以吗?」
然后衣衫被剥落…
我撒底变成了平良的人。
虽然这场恋爱未来可能会让我很痛,但我不后悔。
因为我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注视我的人。
【美丽的他】就想撒个娇
因为你在,雨滴落在我身上都想和你哭一哭
—— —— —— ——😜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还有要转变成大雨的趋势,平良本来准备好了去接清居下班,要出门的时候清居刚好打来电话说不用去接他下班了,要平良在家炖好奶油蘑菇汤等他回来,平良又脱下外套跑去厨房准备炖汤
平良专心的准备着晚餐,在等待国王回家的这段时间里也变得很幸福,努力的压着满是笑意的嘴角,窗外的雨渐渐的下大了,平良又支了一口锅熬姜汤,驱寒,看着锅里的汤逐渐的翻...
因为你在,雨滴落在我身上都想和你哭一哭
—— —— —— ——😜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还有要转变成大雨的趋势,平良本来准备好了去接清居下班,要出门的时候清居刚好打来电话说不用去接他下班了,要平良在家炖好奶油蘑菇汤等他回来,平良又脱下外套跑去厨房准备炖汤
平良专心的准备着晚餐,在等待国王回家的这段时间里也变得很幸福,努力的压着满是笑意的嘴角,窗外的雨渐渐的下大了,平良又支了一口锅熬姜汤,驱寒,看着锅里的汤逐渐的翻起了滚
想到上次清居喝姜汤时嫌弃却又不得不喝的表情,平良又放了几颗枣和冰糖进去,应该可以抵消一点姜的辣味吧,正琢磨着,玄关有开门的声音,平良再也压不住笑意跑去玄关迎接他的国王殿下
“清居,你回来”
话还没说完,原本的欢快就变成了担心
“清居,你这是怎么了”
清居看着自己手里沾满了泥巴的包,还有坏掉的伞,还有这个浇成落汤鸡的自己,突然有一点点委屈,可是因为下雨摔了一跤就在平良面前表现出委屈也太不酷了,清居在进门之前就想好说辞了,话还没说出口,平良就拉着清居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检查了一圈,确定没受伤才放下一点心
“清居,是摔倒了吗?没关系没关系,没受伤就好,大衣脱下来放在这,把湿衣服脱下来泡个热水澡,待会再喝碗姜汤驱驱寒,预防一下感冒”
平良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一把抱起清居去浴室,眉间都写满了担心,清居不说也不动,任凭这个男人脱光自己的湿衣服,平良脱下带着自己体温的衣服套在清居身上,怕清居着凉
平良的衣服有一点点大,刚好盖住了清居的屁股,换做往常平良一定目不转睛的欣赏国王的美腿,这会只集中精力的放着泡澡水,试好水温马上把清居放进去泡着
可能是雨水冷久了,清居被温热的水包围的一瞬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平良察觉到跑去厨房翻来个小杯子,一杯一杯把热水淋在清居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一点一点驱走寒意,等到清居的脸颊恢复红润时,平良才意识到,清居自从进门就一句话没有说过
“清居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突然摔倒被吓到了?”
清居再也忍不住委屈起来,哼,不酷就不酷吧,反正他是国王,平良作为骑士也是不可以嫌弃他不酷的,想明白之后,清居不绷着了,他不开心的撅嘴,狠狠的点点头,嗯,吓到了,可害怕可害怕了,瞬间委屈达到了顶峰,双眼沾满了水汽看着平良,颤着声音可怜巴巴的说着
“平良,我本来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拎着包,就沿着我们每天都走的那条路回家,对面来了一个骑车的人,他车速可快了,今天下雨,我怕他溅起的水弄脏你给我新买的大衣就靠着路的最边边走,结果他车速越来越快,我躲了一下就掉进旁边的水沟了,衣服湿了,鞋湿了,包也湿了”
清居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想起新买的大衣,早上穿出去大家都说好看,晚上回来就弄的都是泥巴,瞬间红了眼眶,带着哭腔不停的和平良控诉
“你买给我的新大衣,一天,就变成泥巴大衣了,我不开心,我明明都给他让路了,他还是把我挤沟里去了,最可气的是,连句道歉都没有,连车都没有停一下就扬长而去了,我摔的可疼了,你看你看,我手都破了”
清居赶紧把一直攥着的手张开伸到平良眼前,平良双手托着清居的手,轻轻的吹着伤处,眼神中浸满了心疼,声音又软了几分
“清居,等我一下,我去拿药箱处理一下”
说罢,平良就去拿药箱了,清居看看自己的掌心,他想……这点小伤其实是不用处理的,可他就是想看平良紧张他的样子,这样他会感到自己被放在了平良心中最要紧的地方,嘿嘿,就是幸福的感觉
平良拎着药箱回来,轻轻的擦干清居掌心的水渍,一边擦药一边吹吹,吹的清居掌心痒痒的,清居抿着嘴,有些害羞的看着专注处理伤口的平良
处理好之后,平良贴了一个可爱小鸭子图案的创可贴,抬头看清居红透的脸颊,想起刚才清居委屈的表情又觉得有点可爱,平良的心软了又软,摸摸清居的头发,在清居的额间轻轻一吻
“清居不怕,我会陪着你的,以后我每天都去接你下班,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不怕不怕啊”
清居垂着眼点点头,平良这种和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让他……好羞啊
泡过澡之后,清居被平良穿成了小企鹅一样,穿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毛绒睡衣,连袜子都给他穿了毛绒的,清居坐在餐桌前,平良捧着一碗姜汤喂给清居,清居也只能认命的喝着,喝的鼻尖都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之后,平良才盛了一碗奶油蘑菇汤给他,可他已经喝不下了
因为手受伤了,清居整个晚餐都没有用到手,全都是平良用勺子喂给他吃,也不知道是睡衣太热,还是姜汤的效果太好,清居的脸一直红红的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清居不禁回想,洗澡,平良给洗的,吃饭,平良喂的,洗漱,还是平良帮忙的,就连被子都是平良盖的,他转身窝在平良怀里小声的说
“我就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又没有很严重,就是……就是忍不住想撒个娇而已,你不用这么的照顾我,好像我不能自理一样”
埋怨的语气撒着娇,这对平良来说很是受用,他抱紧了怀里的人
“我知道清居想撒娇,不能自理又怎样,我愿意宠着”
清居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吼,好难为情
没人哄的时候,天塌下来都不会说一句苦
有人宠着的时候,一点苦都像是天塌下来一样
第二天,清居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外面依旧在下着雨,平良在厨房里煲汤
“清居你起来啦,有没有哪里疼?”
清居摇摇头,昨天摔的睡了一觉已经不疼了,就是有点饿
“平良,你在煲什么汤啊,好饿啊”
“奶油蘑菇汤,昨天不是没喝到吗,再等十分钟就好了”
哦,还要十分钟啊,清居坐在餐桌前,双眼盯着厨房,看得出来清居真的饿了,平良觉得娇娇的国王真的好可爱啊
“清居,你要不先去衣帽间看一下”
“啊?衣帽间怎么了?”
平良故作神秘的说“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清居起身去了衣帽间,一会,抱着两个袋子小跑着回了客厅,言语之间满是喜悦
“这是你新给我买的吗”
“嗯,清居试试看喜不喜欢”
清居拿出衣服穿在身上在镜子前照了又照
“平良你看,我穿这个大衣是不是很好看,这个衬衫的材质穿着好舒服啊,这条裤子显得我比例好好啊”
窗外是冰冷的大雨,屋内是爱人温暖的笑声
无论晴雨,让你开心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 —— —— ——😜
因为你在,我才敢肆无忌惮的让你哄一哄
美丽的他 夏日琉璃梦02
一周以后,清居坐上了前往宫崎的飞机,平良预计晚他五天到达,二人期待着能抓住夏日的尾巴,在浪漫而陌生的异地约会。
清居虽然期待和平良的假期,可拍摄开始后便敬业地进入了状态,夏日琉璃梦讲述的是一群年近三十岁的青梅竹马们渴望摆脱现实生活的琐碎,重新找寻青春与自我的故事。清居在剧中饰演的是一位颇有名气的钢琴家三田轩,与三田相伴半生、给他带来满身赞誉的钢琴恰是他最想砸碎的东西,他循规蹈矩地按照母亲期许压抑生活了前半生,终于开始决心反抗,开始找寻自我和钢琴对自己真正的意义。
清居饰演三田并不困难,一身纯白西装上身,他就是清矜孤傲的钢琴王子,即使只做很少的表情,有这张俊脸也足以保证收视率。
可清居自从......
一周以后,清居坐上了前往宫崎的飞机,平良预计晚他五天到达,二人期待着能抓住夏日的尾巴,在浪漫而陌生的异地约会。
清居虽然期待和平良的假期,可拍摄开始后便敬业地进入了状态,夏日琉璃梦讲述的是一群年近三十岁的青梅竹马们渴望摆脱现实生活的琐碎,重新找寻青春与自我的故事。清居在剧中饰演的是一位颇有名气的钢琴家三田轩,与三田相伴半生、给他带来满身赞誉的钢琴恰是他最想砸碎的东西,他循规蹈矩地按照母亲期许压抑生活了前半生,终于开始决心反抗,开始找寻自我和钢琴对自己真正的意义。
清居饰演三田并不困难,一身纯白西装上身,他就是清矜孤傲的钢琴王子,即使只做很少的表情,有这张俊脸也足以保证收视率。
可清居自从出演上田的舞台剧后,便对自己有了更严苛的演技上的追求,同剧组的夏哲贵司饰演的是他们这群朋友的小学老师,演戏经验丰富,为人也风趣幽默,魅力十足,清居时常与他交流,自觉收获颇多。
“如果在演三田的时候不能理解他近三十年来累积的压力与痛苦,那么对这个角色的把握势必也只能表现在肤浅的表层——清居君,可有过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的经历吗?”夏哲前辈问道。
清居合上剧本仔细回忆,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哲前辈笑着感慨一声:“也是呢,清居君给人的感觉也是自信又强大的,想必遇到违背自己意志的事情,一定会果断地说no的吧,某种意义上来说清居君是真正的强者呢,可惜,饰演的三田在前期是毋庸置疑的生活中的弱者,究竟能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啊!”
清居也是无奈,和夏哲前辈聊天后他感觉确实更了解三田这个角色了,可是更感到两者的距离远了。
他本人从来不是会迁就别人内耗自己的性格,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的爱憎分明,喜欢与讨厌之间没有灰色地带,除了,平良。
哦,对了,平良或许是他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中最难以解释的矛盾存在,明明在看到第一眼后就觉得恶心,判定了二人绝不会有任何交集,然后无法抑制地被平良吸引,到现在都已经同居三年了,自己依旧不腻烦。
不过嘛,这种矛盾也只是自己的口嫌体正直,嘴上天天都是恶心讨厌,其实心里还是喜欢。
对平良的“讨厌”和三田对钢琴的厌恶,绝不是一回事,这一点清居是能确定的。
不过三田和平良意外的倒是很有相似点,二人都很压抑,不过平良的阴郁比较外显,而三田的压抑在更深层的地方,他表面上看很儒雅正常,可事实上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哎,这个三田或许已经有抑郁症的征兆了,虽然剧本中没有写,但我认为三田前期的形象挺像有心理疾病的样子。”清居兴冲冲地和夏哲前辈交流自己的发现。
“清居君很有悟性啊,是的,只要用心揣摩人物形象,关于他的形象和信息,即使编剧没有写到的地方,你也会慢慢发现的,也正因为每个人对角色的了解程度不同,所以不同人对同一角色的演绎也会有很多差别,这些差别就是演员本人赋予角色的独特魅力。”夏哲前辈笑眯眯地讲到,然后喝了一口茶,眉头却突然皱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小城,为什么会是乌龙茶,我不是说了下午以后我只要喝菊花茶的吗?年轻人一天天的精神都放在哪里了?”和蔼的神情不再,夏哲对自己的经纪人小城二尚大发雷霆。
“对对......对不起,夏夏......夏夏”
小城二尚低着头挨训,长长的刘海几乎盖住了一半的眼睛,他本就不算高,低头后显得个头更小了些,说话有点口吃,止不住地道歉,一脸的局促不安。
夏哲老师看着小城口吃的模样,那目光掩藏着即将喷火的富士山,清居叹了一口气。
“对了,水岸导演说过他想在开机前一天在附近钓鱼,我听说夏哲前辈也很喜欢钓鱼的,所以让经纪人多租了几套设备,前辈需要的话,不如就让小城去取一下?”
“哎,真的吗?我倒还真的好久没摸鱼竿了,那就麻烦你啦!”夏哲前辈被钓鱼事情吸引,忘记了生气,很高兴地打发小城去拿。
一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己罕见的多管闲事了,虽然原因他大致也知道,却也震撼那千里之外的家伙居然还能影响自己的行为与意志,哇,真可怕!
“多多多多谢,清居君,如果......没有你,我一一一定......会被骂。”出屋后,小城拘谨地感谢道。
“没事,我认识的家伙里也有个一紧张就口吃的恶心家伙,我已经习惯了,钓具你去找他要就行,辛苦了。”清居不觉言语有失,态度又恢复了十足的高傲和冷漠,用手一指自己的经纪人后就转身离开,小城不敢再多言。
“好酷啊!”确定清居听不见后,小城才轻轻捂住嘴,一副被惊艳到的模样感叹道。
“好想要啊......”
“欸,野口老师,明天我们不去宫崎了吗?”平良乍闻噩耗,扛着摄影架的身子都僵直了,亏得野口眼疾手快扶住了差点滑落的架子,却没接住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的傀儡般的平良。
“顾客的意向变化了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摄影到底算是服务行业,总得以顾客需求为先。况且你和清居都这么年轻,还天天腻在一起,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关系嘛?”低头摆弄架子腿的野口嘟嘟囔囔说着,良久转过身看平良的反应,被吓了一跳。
“呜啊,徒弟,你还有气吗?”野口夸张地问道。
平良已经平躺在地,脸色苍白如纸,单看脸色说是弥留之际的病人也不为过,一双被刘海遮住的眼睛无声地留下泪水,嘴上还念念有词,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你说什么?”野口趴上去凑近听。
“果然神之手是不会一直错误下去啊,安琪儿一般美丽纯洁的清居国王的身边果然不是我这种被污泥裹身的普通石头所能抵达的,明明只是想要在和清居被任何可能分离以前尽可能地留下些留待来日追忆的回忆,看来也是不被神所允许的了,啊,我该如何跟清居说我去不了的事情呢?虽然我去不去应该对他都没什么影响,可是约定毕竟是约定......”
野口听不下去了,捂住耳朵狂吼:“打住吧,好恶心啊,真想扒开清居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容忍和你一起过下去的?”
在无数次野口的干活催促下,死鱼一样的平良终于翻了个身爬了起来,如行尸走肉般完成了今日的工作,临走前打开了手机,发现了清居的短信。
黯淡无光的眼神突然像是注入了光彩。
不好,我居然超过了半小时还没有回复清居。
打开后,看到了清居发给他的自拍,背后是电视剧的取景地吧,一片美丽的紫色花海,尽头是真正的大海,清居在照片上美丽地笑着,比成千上万只花朵加起来还美。
平良一瞬间忘记了现世的烦恼,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了清居国王的盛世美颜之中,并不熟练的自拍技巧没有影响清居美丽的分毫,反而带上了一些生活的气息而更加真实。
可随着照片一同发过来的文字却让平良瞬间清醒,如同头顶浇下来一盆冰水。
“这里的天气晴朗,海水清澈,鲜花美艳,可落在我眼中也只有五分,你要快点来哦!”
对了,还要和清居讲去不了的事啊!怎么办,要不索性辞去这份工作奔赴到清居身边?可是还要分担房租,而且清居还说一定要得到木村伊兵卫摄影奖才行......
平良的头苦恼地一下一下撞在墙上。
啊,好想死,宁肯死也不想打破和清居的约定。
思来想去许久,平良颤颤巍巍的手指还是拨给了清居。
响了一声就接了,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二人假期而喜悦,清居最近心情特别好,一开口也是带着撒娇和亲昵的语气:“怎么?”
没用多久,电话就讲完了,挂断后平良又保持了接电话的姿势好久,然后才慢慢垂下了手。
一阵微风吹过,他才惊讶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清居君,真的不去酒会吗?难得明天没有咱们的拍摄任务诶,听说这里有家酒吧很牛的哦,你......”
“我去。”挂断电话后,清居对着劝他的男演员川崎点头道。
“哎,这才对嘛,不过你怎么突然改想法了?”
清居漠然地看一眼手机,冷冷说道:“没什么,明天本来有要见的人,突然和我说因为工作原因来不了了。”
川崎打趣道:“呦呦呦,我们清居大美人还有被拒绝的时候呢,那人也真是,和清居见面难道不比工作重要的多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清居心里一咯噔,继而有些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恶心的臭平良,自己明明连攻略都做好了,像个傻子一样在网上搜索别人在宫崎的旅游经历,哪个景点适合情侣逛哪个店的美食值得一吃,兴致勃勃地通通做了调查,忙了两天才做出来的攻略。
现在突然丧失了兴味,连一丁点自己一个人去或者和剧组的人一起去的想法都没有。
明明来宫崎约会的想法还是那家伙先提出的,结果居然轻飘飘地反悔了,虽然是因为工作,可依旧不能饶恕。
这间酒吧确实还不错,有一款鸡尾酒很对清居的胃口,连喝了几杯,又被大家劝着喝下了几瓶啤酒,清居隐隐有些胃痛,知道自己大约是有些遭不住了。
果然,不应该掺酒啊。
清居趴在酒桌上,在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绚烂世界中,一颗委屈酸涩的心和饱受蹂躏的胃与这里格格不入。
“清居老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一杯热牛奶轻轻放在了清居的面前。
清居抬起头,看到了小城那张被刘海几乎遮住眼睛的脸,那双眼睛,羞涩的躲闪中又透露出暧昧不明的光。
“多谢。”清居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在酒吧,他没一直盯着开封的东西都不太敢喝,尤其是现在更出名一些后,平良曾经很僭越地给自己上过“名演员清居的自我保护意识加强课”,事后还把讲过的内容以笔记的形式交给自己,目光恳切:“请清居大人为了我们这些粉丝,一定要好好地保护自己!你的平安就是我们粉丝最大的幸福!”
太恶心了,事后清居有大约两天没咋和平良说话。
停,怎么又是平良,从我的脑海中滚出去!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小城问道。
“随你。”清居冷冷回答。
“那个,我是想好好道谢的,多谢清居老师那天给我解围,可是我那天太紧张了,没能好好说。”
“不用一遍遍总提了,我说过那不过是一件小事。”清居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胃部像是火在烧一样,好想喝平良煮的红豆年糕粥。
平良......
清居伏在了桌子上,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睡去。
小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清居的电话振动起来,小城怕惊醒他拿了起来,看见备注是“平良(恶心鬼)”
这个人就是清居老师说的那个和我一样有口吃的人吗?
清居老师或许都不知道吧,他在提到那个口吃的家伙时,神情会变得柔和而怀念。
这个平良就是,清居老师的恋人?
手快过大脑,小城还没想清楚便在铃声断掉以前按了接通。
“喂,您好......”
平清 | 病
夏季来了,潺潺溪水会携着更炽烈的热光从河道底大小不一的石子上湍急而过,鸣鸟不停,滋扰着耳朵,钻进心底,知了——知了,让人烦不胜烦。人们无数次抓起衣襟擦拭汗渍黏腻的皮肤,仍带不走闷热与躁动。
树叶不容易飘动,生机勃勃的绿总簇满枝头,被窗台永远地框在一处。
“清居少爷,打扰了。”恭敬谦卑的声音随着拉门声一同响起,床榻上的人收回视线,挑眉看向来者。
“清居少爷,这是新来的仆人中最好的一个,今后他将服侍你的日常起居。”一胖一瘦的两个人先后走进房间,像红黑花纹的不倒翁旁边安放了一根竹竿,不倒翁会把自己撞得晕乎乎,旋转不停。
差点想笑,可是来人很快就跪拜行礼,让他今日的乐趣消失于无。
“哦?”某......
夏季来了,潺潺溪水会携着更炽烈的热光从河道底大小不一的石子上湍急而过,鸣鸟不停,滋扰着耳朵,钻进心底,知了——知了,让人烦不胜烦。人们无数次抓起衣襟擦拭汗渍黏腻的皮肤,仍带不走闷热与躁动。
树叶不容易飘动,生机勃勃的绿总簇满枝头,被窗台永远地框在一处。
“清居少爷,打扰了。”恭敬谦卑的声音随着拉门声一同响起,床榻上的人收回视线,挑眉看向来者。
“清居少爷,这是新来的仆人中最好的一个,今后他将服侍你的日常起居。”一胖一瘦的两个人先后走进房间,像红黑花纹的不倒翁旁边安放了一根竹竿,不倒翁会把自己撞得晕乎乎,旋转不停。
差点想笑,可是来人很快就跪拜行礼,让他今日的乐趣消失于无。
“哦?”某个音节含含糊糊地被吐出,像夹杂着浓重鼻音一样。始终低着头的男人没有听清,可他却有种奇异的意识,或许被黏稠污物包裹着的是让人心颤的蜜糖。
“让人来服侍我的起居,却没有提前来问询我的喜好吗?”突然拔高的声调在寂静的房内清晰可闻,一时间也如尖刀刺进了耳膜,男人的心尖被吊起,而旁边管家试图压制自己轻微颤抖的动作,也制造出了不小的声响,让人不自觉地陷入焦灼,熟悉的感觉又要上涌。
“你叫什么名字。”半晌才听见发问,男人越发紧张,可说不上是害怕还是被吸引,他居然抬起了头。
穿着青色和服的男人坐起,被褥没有折叠,说不清是醒来还是准备休息,他单手搭在了背后的木质窗台边,白皙得透明的手臂上,清晰可见的血管分明能在阳光下得以彰显生命力,却又被他的脑袋半压住无法动弹。
是从一开始就趴在那里吗?没有看过我一眼吗?
男人的心中生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孔,对方探向窗外般的姿势,只能让人看到他被拉长的纤细脖颈,滑嫩的肌肤与被突出的骨骼,交织成脆弱却美丽的景象。
“我,我,我叫,平,平......”
果然,已经很久没发作的口吃又不争气地开始了。神明啊,至少不应该是现在......“慢慢说吧。”
让人心焦又向往的那张脸转了过来,语气似乎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从下往上望,窗外的繁枝花鸟都被窗户框紧,而在框前的他,那个看起来无比纤细的他,全身仿佛被光包裹,挺立的鼻、苍白的唇、淡色的发被阳光晕染着,他偏浅色的瞳孔迎着庭院的光,又将那道光分明地投射在男人身上。
他比窗外的一切来得都美丽。
原本紧张害怕的男人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第一次用有点冒犯的眼光盯着某人,而不再把深情厚绪囫囵藏于遮眉的额发下。
——这是男人在事后回忆初次遇见清居时,才发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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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外传来的熙攘声音,像是有客人来访,木屐踏过地面滑起沙土,很快,细碎的话语就从死寂的土中复活。枝叶不再只因风而摆,笑声蔓延,让原来寂静美丽的风景画也被添上了点睛一笔。
“喂,平良,你平常都这么闲吗?”
“!对,对不起清居少爷!是我没有服侍好您,实在是罪该万死,明明有服侍您的机会,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够了......”看着跪倒在地上赎罪的男人,清居不禁扶额。总是用着谦卑到尘埃里的语气,却说着让人羞耻又尴尬的话,到底是想怎么样?今天自己需要他完成的工作,明明是都完成了你才坐在那里的吧,到底有什么需要心虚的啊。
可不得不承认,因为这样恶心的男人,自己的心情却有了微妙的好转。
不是没有听过奉承的话语,可由这个男人说出来的就是格外让人无法忍受。
连语气都带着连当事人都没有发现的狂热,只要闲下来,就一定会用恋慕痴迷的眼神盯着自己,平良没有自觉,可清居却无法克制自己想在这片汪洋中漂流的渴望。
挑眉看向平良,明明他的身型还算高大,可总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道歉、求饶。看着就让人恼怒,可很快又让人生出一种隐秘的快乐。
脆弱而不自知的生物,即使被捏住咽喉,也愿意在自己的手心打滚。全心全意恋慕着自己的某人,能被自己轻而易举地杀死。
这种感觉......清居没忍住露出微笑。
“我是想说,你平常没有别的喜好吗?”比如像他们一样呢,练剑、喝茶、扑蝶,花一个下午只品尝一块糕点。
“我,我吗?”自己这个口吃的仆人指着自己,好像十分吃惊有人询问他的喜好一样。
“不然还是谁?”
“我,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啊,是吗。”男人缩了缩脚,把一切都藏在衣物下,像被追赶逃窜着一样。
——好没意思。
屋檐尚需与将落的雨滴牵连一瞬,对人的兴趣却能顷刻消失。
“是,是的!但清居少爷需要我做什么,我会拼死去做的!”
男人莽撞地抬头向前爬了几步,虽然又很快地又开始跪地求饶,可清居还是能一眼瞥见男人眼底若火的情热,燃点了他黑洞无机质般的双眼,宛如荒草燎原。
清居慌乱地移开视线,望向窗外,知了知了的叫声,很快地平复了他被灼烧的心,又生出一阵讥意来。
像夏蝉一样,在死前会发出最吵人的长响。明明无能为力,却渴望引来伴侣延续新的生命。
无趣又恶心。
“随便做点你还算熟练的事吧,现在很无聊。”
无谓的心声被透露,床下的人却如闻圣音。清居少爷觉得无聊,没有看着风景发呆、没有翻看书籍、没有细细品尝着剔除了小骨的鱼肉,他好像要把宝贵的时间留给自己,就算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
平良内心激荡着喜悦,自己能做什么呢,在这个可以被铭记一生的宝贵午后。他左右看了看,最终看向了一旁的笔墨。
“清居少爷,我可以使用纸笔吗?”
“哦?随便。”这家伙还识字吗?
拿起笔的人却好像没有在书写什么,他只是久久地看着自己,清居感觉每一寸皮肤都被描绘了一遍,带来细密的痒。
不知道空气是什么时候恢复流动的,在清居意识回归的瞬间,那人的笔端已经悬停,看来是完成了。
“拿过来我看看。”是什么呢?
画中人侧身倚靠在窗前,一手撑头,衣摆一角被腿带出褶皱,它的眼神很奇怪,似漂向窗外,又留恋于室内,明明只是寥寥几笔,画中人的眼波却好似要传到纸外,清居感到心中一窒。
那是自己,虽然是自己,又不像自己。
那不是自己。
只是它。
清居想揉皱撕毁这幅画,又被作画人那动物般的眼神打动,按捺郁意,他把画折叠放于桌面,未干的墨渍从纸背渗出。
啊......平良心中的羞涩与微不可查的期待被惋惜打碎。但没关系,刚刚那样的美景,已经被完完整整地烙印在自己的眼底。
“你会画画?”“以前尝试过。”“什么时候?”“很小的时候。”“欸——这样啊。”
色泽艳丽的弹珠只有温润地于指腹掌心间转动游移,才有其存在的意义。可炫目的色彩终与血肉相斥,斑斓将碎裂成流淌的鲜血,变得恶臭无比。
清居看着眼前人,面色沉沉。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清居少爷,你想尝尝这个吗?”还是开口了!得到了少爷允许,自己也胆大妄为起来,今天晚上就惩罚自己不能吃晚饭,来当作是向神明的祈求宽恕吧。
虽然只要清居少爷想吃,就一定能吃上,冒昧揣测少爷心思的自己,真是罪该万死,可当自己看见它时,莫名想到了清居少爷的眼睛。
平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油纸包着的物什,他局促地解开,那是什么呢?
自己的心也随着那被纸片被拆解。
——啊,是你啊。
淡黄色的糕点,静静地躺在油纸中间,茕茕孑立,也没有该有的光泽,和自己远远看过的很不一样。
清居捏起了糕点,轻轻地嗅了嗅,上面铺撒的粉末呛到鼻间,喉咙很难受。但他还是把那块糕点放到了唇边,张嘴咬了一口。
又甜又腻,触到牙齿的一刻就会散掉,然后就会卡到嗓子眼,并不好吃,非常难吃。清居终于可以作出结论。
清居少爷,你还好吗?明明想这么问,明明该这么问,可面对眼眶泛红的清居,平良却只是怔怔地看着。
为什么难过,那不是卑微如石子的自己可以去揣测的,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一份快要冲破胸腔的情绪涌动着——想告诉他你是最好的,是我觉得最厉害的人,即使足不出户也能了解到他人不知道的世界。
可是,最后平良也没有开口,他静静的仰望着清居,就那样又度过了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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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主人很久没有去看清居少爷了。”
“是啊,会很寂寞吧,一天一天地待在那个房间里。”
“没办法,如果清居少爷也像太绪少爷、纱英小姐那样,拥有健康的身体,那主人也会很喜欢他吧,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正抱着晒干的被褥准备回房的平良,突然听到了清居少爷的名字,他下意识地收住脚步,躲在了墙角,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
虽然清居少爷是没有和普通人一样的体魄,可那些人,一副把清居少爷当成可怜虫的样子,还是让他非常难过,甚至愤怒。
你们知道什么呢?你们根本不了解清居少爷,只有我清楚,清居少爷,就算只呆在那里,也能把你们这群真正的可怜虫的心态看得透彻,随便找哪家的少爷来,也没有谁能比得上清居少爷的分毫。
只有我了解清居少爷,虽然可能只有我单方面这么觉得。
平良抿了抿嘴,拳头收紧又放开,而他突然想到清居少爷可能需要自己帮忙做某事,只是这一意识出现,他就决定要离开这群无聊人的谬谈之中。
“嘿,要我说那种病秧子少爷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呢,下床走两步都很辛苦,离开了主人还能生活吗?”是城田的声音,这声音平良很熟悉。
往常只是纯纯地厌恶他,与其说接受着冷遇,不如说是平良自己甘愿被命运的漩涡裹挟前行吧,只要这么想,就不会痛苦了,只要在角落,只要能有一个不惹眼的容身之处就好了。
——从因为口吃被父母抛弃后,平良就主动地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枯枝跟随着溪水流动,也不会被流水吞噬,只要随波逐流就好了,不要去怨恨,不要去怨怼,坦然地接受着自己的命运,就好了。
粮食是不充足的,看起来阴郁又有口吃毛病的自己,会被抛弃也是合理的选择。
平良有些难过,过往他总有些难过,可与眼泪一起披上污水就好,他能接受自己这样的命运。
可是,现在恶意竟然去攻击着清居少爷,那个像神明一样的人。
从第一眼见面,他坦然地回头看向自己,衣裳轻垂,眼眸微挑,漫不经心的瞳就这样映在了自己眸中,将光带给了自己。
清居少爷,他看向我的眼神没有不耐,没有可怜或厌恶的情绪,他只是像在看着一个无所谓的人。
而正是这份姿态,正是这样的清居少爷拯救了我。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被泥地沾污的陈旧棉被,在阳光下却焕发成簇新的模样。
“脸上为什么有伤?”
翻书的人随意地问道。
“下午,下午不小心摔了一跤。”
“啊,是吗。”室内良久没有声响,平良看见再次陷入自己的世界的清居,便轻声轻脚地走到床榻小桌边,想为他添一杯热茶。
“为什么要骗我?”
欸?
本来以为在专心看书的人眼睛全红了,死死地看向平良。这是平良第一次从俯视的角度看向清居,却有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窒息感。
“回答我”手被抓牢了,透过衣袖传来的体温,烫得他心颤。
“我,我,我应该说什么,清居少爷。”平良疑惑的眼神将清居绷紧的体面当场揉碎,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全心全意看着自己的男人骗了自己。
甩开男人的手,茶杯也应声被掷到地上,破碎的瓷片与滚烫的茶水,四散溅落。
“嘶——”
“笨蛋!你躲开啊!”清居慌忙从床上下来想再次抓住平良的手,可脚触地的瞬间却感到一阵虚软无力,可能是今天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的原因,他一个重心不稳,扑在了平良身上,两人摔倒在地。
“清居少爷,你没事吧!”比自己受伤的反应大得多,看见碎片从对方分明的指节中划开血痕,清居感觉到泪也快跟随它掉落。
抓过那双大手,清居自嘲地说道:“看吧,我就是这样的人,并不是你想象中无所不能的少爷,确实是走两步都很困难的家伙,你一天天地贴身照顾我,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吧。”
甚至可能比一年只会来看自己2、3次的父亲更清楚。母亲开始倒是常来,现在也不怎么来了,清居能理解,弟弟妹妹陆续出生,她需要照顾他们,还要操持家事,无力兼顾。
能理解,可偶尔还是会感到寂寞。
他常在好天气的时候,听见庭院内传来欢声笑语。过于安静的房间与过于悠长的时间,好像把他的听力训练得格外灵敏,他好像会听见弟弟奔跑在庭院,踏过青草的声音,他会听见妹妹向父亲撒娇,而母亲会为他们添上茶水,吃着几块糕点,他们就会在那坐上一个下午。
我连出去加入他们也做不到,就因为这先天不足的身体。
所以平良,我无法满足你的想象,我甚至无法为你付出什么。所以不要为我做出那些事......
下午的画面仍历历在目,好奇难得在白天会离开自己的平良的去向,清居慢慢地踱步走出房间,寻找着那个高瘦的身影,从房间走到后院,不长的距离,却已让他气喘吁吁,可被阳光晒着的感觉却意外地舒服,清居可以为此忍受肉体上的折磨。
“平良——”差点要呼唤出声,有点好奇那个躲在墙边的男人在偷听什么,难得看他也会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
“嘿,要我说那种病秧子少爷......”啊,又是这种无聊的话。
也不算被家人抛弃,这种话倒也不会常常传到自己的耳边,可这么多年来,也总有被清居察觉的时候。
无所谓吧,别人的误解也好,攻击也好,清居从来都不在意,正想要喊平良离开,却见那人宛如离弦的箭一样,丢开手中的棉被,疯狂地扑向那名仆人。
“你疯了吗平良!”
“来人啊拉开他们!”
旁边的人在拉架,挑衅的人被单方面按在地面,血肉击打传来的钝声传进了清居耳边,他怔在了原地。
——为什么要为了我。
你凭什么要为我这样,谁允许你可以这样做!
“清居少爷就是很厉害啊,像天上的星辰一样明亮,无与伦比,清居少爷,走不走得了路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您无与伦比的才能,会招来多少倾慕的眼光啊,但是他们都只能仰望着天上的您。”像我一样。
“你真是笨蛋......快去拿药品处理伤口吧!”
“是!”虽然果断地回答了,却仍是把自己小心地扶上了椅子,检查了自己身上是否有伤口,最后又为自己整理了衣物,打扫了地上的碎屑与茶渍,才打算缓缓退出房间。
清居的眼睛死死地跟随着穿着单薄衣衫的男人,就算撕裂嘴唇也无法说出口的话,像是能通过这样的眼神传递。
——如果不被我允许,连爱我也不可以,就算我平常纵容了你放肆的眼神。知道了吗?即使我没有说出口你也要知道。因为只要这样,我才能允许你留在我的身边。
“你的被子脏了,今晚拿我柜子里的去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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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那位大人的事......”
“当然听说了!据说只要是有能力的人,都能到他的府上自荐呢,啊,他还特别喜欢字画一类的文化......”
“好像有不少落魄的......也去了那里呢。”
“嘘!那种人物不是我们可以谈论的!”
“抱歉抱歉......”
那位大人......清居也是知道他的,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许多人都想攀附上有实权的人,获得短暂的安稳,或实现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的一处容身之地。
不说太长远,起码能比在自己家生活吃得饱一些。
“你也想去吗?”清居看向一直候在旁边的平良,额发遮住眉眼,他的情绪清居无法读到。
“去哪里?清居少爷。”
“算了......”他挥了挥手,又透过窗户,望向久未观察过的庭院。
又是夏季,但被框锁在一处的绿植好像再也不甘静止,无风自动,剧烈地摇晃着、倾诉着、挣脱着。
真的不想去吗?在父亲这里,你可能永远只能做一个仆人,明明是会读书写字的人,还有一手让自己都惊艳画技,怎么会甘心留在这里。
自己也向人打听过平良的身世。
“曾经也是个小少爷吧,但是家道中落,再加上他口吃的毛病,粮食不够,他就被抛弃了。”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故事并不算离奇,甚至很普遍。
明明自己也不算幸运,可却会心疼别人。
这点是从前的自己不敢想也不会想的事情。
夜深了,平良为自己熄灭了蜡烛,就要退出房间。
“你真的不想去吗?那位大人府上,以你的才能谋得一席之地不难吧。”
“那位大人?清居少爷你是指?”
“就是他啊!你到底在装什么傻?”清居恼了,摸黑起床容易摔伤,可他却无法克制怒火地从床上站起来,只想拽起那个人的衣襟,盘问着,质问着,看向那双总是深情又迷茫的眼睛!
“你不是喜欢我吗?居然敢想着离开我吗??!”从未想过的话语破口而出,可回想起来,它们又好像早已在自己心中演练了千万遍。
“我,清,清居,清居少爷,我......”黑暗中好像也能看到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清居再也不想压抑自己,就着模糊的轮廓,他捧起那人的脸,吻了上去。
感受着他从颤抖到平静,清居却没有收到一丝回应。心疼地无以复加,他推开了对方。
早就知道结局了,不能永远被自己操纵着的人,就不应该留在自己身边。
“你走吧,再也不要和我产生任何联系了,我明天会和管家说让他换一个人过来。”直到这话传入耳边,完全陷入虚无状态的平良才惊醒过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清居少爷说要......清居少爷要我离开......
以后就无法见面了吗?想到这里,平良只想跪下恳求着对方的怜悯、施舍、祈求着完美的少爷再给予自己一点点的慈悲。
“清居少爷,清居少爷,请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求求你,求求你。”哽咽着,恳求着,可能这样的自己会让清居少爷感到困扰吧。
好恶心啊,像粘在身上的鼻涕,只要多想想,就会呕吐出来吧。连我自己都反胃。平良哭着,又止不住干呕,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让恶心的声音传到清居少爷耳边,但他又希望自己恳求的字眼不要被手指堵住。——求求您了,做什么都好,我只能在旁边看着您也好,如果看见我恶心,我会藏好自己的。
“你不是想离开吗?”想接住哭泣的平良,却连快窒息的自己也无法抚慰。
“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清居少爷,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装作不知道那位大人。”
“我的眼里只有清居少爷,并不是假装不知道,而是我完全想不到自己能和那位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联系啊,清居少爷,像这样的我......”
“你的画作,很优秀,拿出去给他,说不定会得到赏识。”带着抽泣声,就算很羞耻,也想趁着今天把憋在心里的话一次性问出来,然后再告别吧。
“我不想去到没有清居少爷的世界,没有清居少爷的世界,我绝对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平良难得大声地说话,却诧异地让清居平静了下来。
“你不想自己的才能被看见吗?”
“我根本没有才能啊!我就是少爷脚下的石头,能陪伴已经心满意足。”
“你的画作明明很优秀啊!”
“那不可能。”反驳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如果我的画还不错,清居少爷怎么会把它揉成一团丢掉呢......对不起清居少爷,是我没有抓住您万分之一的神韵。”
——啊,原来是这样。
被看到了啊,那天在平良走后,再次打开画作的自己,无法忍受画中人的模样。直到揉皱了那幅画,狠狠地丢到了地上,清居才感到一丝畅意。
可是,不是那样的。
我不是讨厌你的画,只是那样被框在画中的感觉,自己很不喜欢。像笼中鸟,笼不存在,可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身枷锁,无法挣脱。
“把蜡烛点燃吧。”平良马上照做,很快昏黄的光又重新把房间盈满。
视线终于不受阻清居摸索着靠近书架,再别扭地打开书盒。
“你的画在这里。”
纸上满布的褶皱被抚平,好像是被人无数次拿出来打量过一样。
墨渍晕染了窗台,却无损画中人的美丽,如振翅若飞的蝶。
“现在明白了,你要离开吗?你的画很好。”清居别开眼睛,不再看他。
“这样的话,我能画清居少爷一辈子吗?”好像绝望的旅人找到水源,那人的声音重新被希望淬炼重生。
“你......”
“清居少爷,请让我一生都留在您的身边吧,我恳求您......”
————————————————————————————
“今天的云层散发着非常灿烂的光晕,清居少爷。”
清居抬眼从窗户望出去,迷迷蒙蒙的金黄光晕如白日流星,在消失之前被自己抓住了尾巴。难得空气是如此香甜的,起码是舒适的,连燥热的风也有了瞬间和煦。
清居收回视线,看着跪在床前的男人,他始终穿着单薄的衣衫,蓝色的、或是灰色的,连腰带也没有更换过几次。自己也瞥见过他放在外边的鞋,是有些草枝都开叉冒头的草履鞋,穿上一定很扎脚吧。看来这个男人即使在仆人群中,也没有得到什么很好的待遇。
其实如果是混得如鱼得水的人,也根本不会被安排来伺候自己。
可即便如此,只有这样的他,会用那样狂热的眼神看向自己,只有在他身上,自己缺失的部分才能被补足,才能发出舒服的喟叹。
“你会永远爱我吗?”就算我残破,脆弱得像随时能摧毁的花枝,你仍愿意爱我吗?以永远臣服于我的姿态。
“我会。”平良抬头看向清居,那人始终在光里。
可即便你躺在残破的草堆中,即便躺在漏风的房子里,坐在木板床上,你仍是我华贵无比的国王。
平清 | 毕业照
飘落的花瓣像时针一样,为虚无摇摆的人生倒计时。
“看这里!茄子——”
樱花盛开又寥落,飘落在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中,恍然间能看见教学楼前学生们拍摄毕业照的画面。
“清居君,清居君——!”清居的思绪从窗台外的樱花树抽回身边,又是这个有点麻烦的老师......
“清居君,只要拍几张照片就好了,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吧。”年轻的教师总是比较有活力,能接手宣传工作这件事,让他干劲满满直到现在。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喜欢拍照......”即使喜欢被人群簇拥追捧,本质上只是为了不要一个人寂寞而已,确实想被更多人喜欢,但为学校拍摄宣传照,被身边这群同学喜欢,对清居来说是完全不感兴趣的事情。
“可是清居...
飘落的花瓣像时针一样,为虚无摇摆的人生倒计时。
“看这里!茄子——”
樱花盛开又寥落,飘落在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中,恍然间能看见教学楼前学生们拍摄毕业照的画面。
“清居君,清居君——!”清居的思绪从窗台外的樱花树抽回身边,又是这个有点麻烦的老师......
“清居君,只要拍几张照片就好了,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吧。”年轻的教师总是比较有活力,能接手宣传工作这件事,让他干劲满满直到现在。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喜欢拍照......”即使喜欢被人群簇拥追捧,本质上只是为了不要一个人寂寞而已,确实想被更多人喜欢,但为学校拍摄宣传照,被身边这群同学喜欢,对清居来说是完全不感兴趣的事情。
“可是清居君的形象非常合适......”作为高三年级的红人,在全校范围内也十分知名的清居,现在还作为模特活跃在许多杂志上,这样的学生,在毕业前如果能为学校留下形象宣传照,那绝对是好事。
“真的不好意思老师,事务所那边也未必会同意我进行私下的拍摄......”略略点头,清居从座位起身,想走出教室躲躲风头。
“欸——清居君等一下,还有那个学生,你也过来一下!”
——被叫到的人是?
“欸?我,我,我吗?”
身型高大的阴郁男生像一直隐藏在某个角落一样,等待着被某个声音召唤。年轻教师看着缓步靠近的男生,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个想法,但他又很快地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抛诸脑后。
——或许他只是在看着这边发呆而已,只是眼神格外引人注目,像扎根在某人身上一样。
“对,就是你,你过来当一下临时模特。”
“欸?”
“要和清居君共同拍摄宣传照的女生身材比较高挑,现在她不在,你们班级其它女生身高又......总而言之,你就站在这不动就可以了,让我预演一下效果。”
被拽到黑板前的男生全身僵硬的模样,让年轻教师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可他的比例确实不错,即使一脸阴郁也还让人看得过眼。
“不是要拍照吗?”打断年轻教师对男生的打量,刚刚差点要走出教室的清居突然回来了。
“清居君,你愿意配合拍摄?那太好了!”年轻教师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就像想原地把拍摄团队都叫过来,当场解决宣传任务一样。
“那么清居君,你也站在黑板前面,啊,对对对!就是这样,站在他的旁边......学生你叫什么名字?”
“平......平......平.......”
“他叫平良一成,可以开始拍摄了吧。”清居瞥了一眼平良局促的站姿后,没有选择正对年轻教师的镜头,而是侧身而站。完美的下颌线被光影勾勒显得更加分明,精致的眉眼与栗色的发,是无数人青春时代的那个模糊影子的具象化,年轻教师看着镜头中的清居,那甚至可以称为凌厉的美,在少年的脸上肆意绽放。
“平良,平良是吧?你的左手可以放在口袋里。”清居君很完美,可作为临时模特的你左手在疯狂摆动什么啊......就那样简单的放着不就行了,又不是正式拍摄......
年轻教师再次举起相机,这是一个午后,教室喧闹声不止,制造这一切的学生即将迎来他们的告别与新生,他们会启程到达全新的地方,那里阳光会如这个午后一样温暖,可那里的阳光却不会再像照射在镜头中的两个少年脸上的一样,充满回忆、眷恋、温柔。
这样的阳光只属于他们回忆起来,再也回不来的青春。
——咔嚓。
少年们就这样被定格。
——————————————
“你那时候可真搞笑啊,哈哈哈。”席间又爆发出一阵笑声,杯觥交错间流动的是成年人们对青春的怀念。
“如果清居君也能来参加同学会就好了。”从大合照中移开视线,女生发出遗憾的声音。
“没办法吧,作为人气演员,现在清居很忙了。”爽朗的朋友拍了拍女孩的背,把她仅剩的青春叹息也一并拍出身躯。
“话说回来,那时候户田老师不是总追着清居拍学校宣传照吗?谁有那张照片?”话音一落,到场的同学们纷纷翻找起桌面毕业相册,按理来说,作为学校的宣传照,清居的照片也会被收录。
“欸,怎么没有......?”“你们都忘了?”班长抬了抬眼镜,故作神秘地说道。
“什么什么?”看着同学们露出好奇的表情,他才像满足了一般发出“啧”的一声声,继续说道。
“清居君根本没有拍宣传照啊,因为模特工作的原因他不是经常请假吗?后面户田直接就找不到他的人,可把他气坏了。”
“欸......好可惜,不过不愧是清居君呢!”
是啊。
说过不喜欢拍照了,也明确拒绝过了,所以也并不算不礼貌。
清居看着旁边,与窗户外盛放的樱花树相称的是平良局促的脸,不用直视那双眼睛,也知道里面一定都是紧张,如果让他说话,他一定会说:“我不配和清居拍照。”之类的话语吧......
拍一张吧,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美丽的少年直视镜头,不知道那闪光是否会把他唇边的微笑刻录。
-END-
青春痛疼文学(二)
人们都说初恋难忘,我也如是。 一个像痴汉一样、长相普通的怪人有什么好记住的? 但我却忘不掉他那双炽热的眼睛。
假若说他是火,我愿意做那只浴火重生的凰。
我这四年,麻木得像个机器人一样。 在演技上表达不出爱情的感受。 不是因为没有爱过一个人,而是没有相爱过的经验。
我可以怎么办?
我看见他了,再次看见他,竟是在别人的照片中。
他跟舞台导演的弟弟是一对?
看着他跟另一名男子举止亲密,我实在受不了。
你不是说过要只看着我一人的吗? ...
人们都说初恋难忘,我也如是。 一个像痴汉一样、长相普通的怪人有什么好记住的? 但我却忘不掉他那双炽热的眼睛。
假若说他是火,我愿意做那只浴火重生的凰。
我这四年,麻木得像个机器人一样。 在演技上表达不出爱情的感受。 不是因为没有爱过一个人,而是没有相爱过的经验。
我可以怎么办?
我看见他了,再次看见他,竟是在别人的照片中。
他跟舞台导演的弟弟是一对?
看着他跟另一名男子举止亲密,我实在受不了。
你不是说过要只看着我一人的吗? 被背叛的顿痛感像刀一样捅进我的心底。
先喜欢的人果然输了吗?
看着电话上的他,每次都是「你所拨出的电话未有登记」……
所以他发现我很无趣,不再喜欢我了?
整整几年没有连系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听着Yiruma的钢琴曲,我才能勉强睡着。
当我看到他跟别人的合照时,我很想冲去问他是不是不再喜爱我,说好的承诺是否已经忘记了。
他一声不响就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掉,一句说话都没有留给我。
他紧紧的用红线缠上了我的情感,却抛下线头自己跑了,你觉得自己过份吗? 平良一成。
好像一阵无情的风,吹走了我的快乐,也带走了我的初恋。
#
我们再遇了,说不上是破镜重圆,没有一起过又哪来的重圆呢?
这是什么烂缘份,什么烂桃花,我开始想着要放弃,但他贯彻如一的双眼,又让我被他设下的线阵绑死,挣脱不了。
我看着他,终于能说出那句充满爱意的台词——「我喜欢你」。 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我还是喜欢他。
第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觉得没有魅力留住他。
四年后的这天,我们再次谈上话。
我耍了点小手段让他出席我们的庆功宴,结果他居然拒绝了。 又是那个烦人的导演弟弟。
凭什么他能白白的抢走我看上的人,那个没有心的混蛋。 花心大萝卜…
#
我借口打错电话,他支支吾吾的说一直都为我空着房子等我去,那他之前为什么要改了电话号码?
等我风风火火赶到他家,却发现他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
原来这就是他想让我看到的。
我生平第一次感到心碎,我想了断这一切。
他猛的抓住我说跟那个人没有关系,可是这四年来他天天跟那个人在一起。
那他所谓的的喜欢算什么呢?
真讨厌。 我实在太讨厌这种不确定、让我心慌撩乱的情绪。
一次又一次被他玩弄,我也太犯贱了吧!
眼泪禁不住流出来,像是为自己的青春哭泣——真心喜欢一个人被对方践踏。
他紧紧的抱着我,但他还是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我真的很怀疑丘比特是不是吃错了药,才把箭射中我们。
我一个在舞台上能随时被台下人千呼万唤的演员,居然会在初恋里摔断腿。
我真的很恨他老是不愿把话讲清楚的时候性格,他是不是觉得我是随手可及、随时可以抛弃的对象?
把他叫出来说清楚吧!
是时候要将一切结束了。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算了吧。
我的青春,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我的初恋,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他筑起了高过高的墙,不愿意我接近他。
我被紧紧的捆在线阵中,他把线换成了绳,牢牢的把我固定在柱上。
既然我逃不掉,那放把火连同我一起烧掉,行吗?
平清 | 无声
*be预警
以下正文:
悲伤的眼泪都流干了,才有地方储存幸福的眼泪。
“你今天哭了,明天还要哭吗?”
天才应该都是不在意外物的,像上田导演从不在意演员的感受,他只会把自己化作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粗蛮又精准地切割开每个演员混沌的神经,让戏剧顺利排演下去。天才绝对是不在意外物的,像平常的安奈一样,瞬间就能投情于角,化作世外的某某,演绎出她多姿溢彩的人生。
至少不应该,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眼周还没褪去的红肿。
“没关系,不会影响工作,底妆上得细致点就好。”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安奈皱着眉头。生活中的她并没有镜头前的高冷,只是一个会为朋友不顺利的感情生活苦恼的女生。......
*be预警
以下正文:
悲伤的眼泪都流干了,才有地方储存幸福的眼泪。
“你今天哭了,明天还要哭吗?”
天才应该都是不在意外物的,像上田导演从不在意演员的感受,他只会把自己化作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粗蛮又精准地切割开每个演员混沌的神经,让戏剧顺利排演下去。天才绝对是不在意外物的,像平常的安奈一样,瞬间就能投情于角,化作世外的某某,演绎出她多姿溢彩的人生。
至少不应该,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眼周还没褪去的红肿。
“没关系,不会影响工作,底妆上得细致点就好。”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安奈皱着眉头。生活中的她并没有镜头前的高冷,只是一个会为朋友不顺利的感情生活苦恼的女生。
是的,我知道,可无论是反驳亦或故作坚强,我都无法坦然做到。
「清居像国王一样,像闪耀的星星一样,总是坚定地站在最高处,引领着你的臣民。」
我承认我无法坦然,这也是你所钦慕的吗?
“走了。”
底下人的白衣被风掠起一角,额发被吹开,安奈从落地窗看向地面,清居目不斜视地走向停在路边的车,车又跃入人海,归为一体。
“清居君今天有空出来喝一杯吗?”相似的邀约闪烁在屏幕上,要不要去呢?这个山下一直挺热络的,回到家也只剩下无聊吧。
光线消失在脸庞上,清居泄力般地靠上玻璃,外面的红灯绿影迫不及待地挤进了他的眼底,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他伸手又放下。
「又到晚上了。」
不过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工作都会在夜间结束,有时候还会是深夜,在自己的建议之下,菅同意了安排一名新人来接送自己前往拍摄场地。
“平良,我们分手吧。”将钥匙丢在杂物盘里,金属与皮质软盘碰撞,柔软无声,又哐当作响,像那日自己说的话。
是啊,又想起来了。
不然已经假装对自己不时的窘迫视而不见的安奈,也不会询问出声。
清居自嘲地笑着,打开了门前的冰箱。
——咔滋。
瓶盖与包装条被重力旋动分离。
“一成,为什么要在家里放这么多姜汁汽水?”
母亲艰难地把覆好透明保鲜膜的菜肴塞进冷藏区,即使这是超大冰箱,也无法抵抗被单一品类饮料侵占的无奈。
“可以把它们拿出来一些吗?”
“妈妈,那些菜不需要保鲜,我会全部吃完的。”黑发青年从屏幕前抬起头,白光映照着他的表情,让人看得不甚分明。
灌进咽喉,冰爽的滋味冲刷去工作的疲意,也为快要陷入黑暗中的人带来一丝清明。清居扭紧了瓶盖,将剩下的一半放回了冰箱。
没有开灯,在玄关脱掉鞋子,他慢慢地从走廊进入房间,原来袜子摩擦地面,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欢迎回家。
把自己埋在一侧的抱枕上,脊背同样抵上靠枕,蜷缩在这个安全区良久,他才拿起遥控器按开电视,还是上次的频道,所以搞笑艺人的声音一下子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那天也是这样的。
刚结束了不知道持续了几天的争吵,当然是自己单方面的争吵。
平良只会看着自己,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电视剧、杂志写真、无趣的综艺节目......电影的邀约居然也被递到了自己面前,站在梦想的阶梯上,清居当然是想往上爬,将更多喜欢的目光收入囊中。
平良也很忙碌,个展举办成功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第二部个人作品集一经发售就引起了热议,即使是艺术型摄影师,找到平良的工作邀约还是变多了,大众认知度也得到了提升。
“你就完全没有商量的意识吗?”
“清居决定就可以了。”
“最近很累吗?”
“请不用在意我,清居已经很忙了,请把珍贵的休息时间用到放松上吧。”
看着明显挂上了两个黑眼圈的男人,清居觉得无比疲惫。
按道理来说,两人的关系已经走向正轨了。
曾经在平良说出类似“我明白的,清居也会有普通人的烦恼。”的话语时,自己有多么开心,有多么幸福,完全被震慑在恋人爆发的魄力中,掉落在枯井中的石子,经过漫长的坠入,终于传来了触底的声响。
可现在他又......平良说:“请不要在意我。”
每天每天,都露出疲惫不堪的表情,半夜会爬起来独自工作,早上按掉闹钟的速度变慢了,撑着疲惫的双眼为自己制作早饭,沉默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痛苦。
「说出来也不会变好的,事情要自己解决。」
在母亲重组家庭后,少年时代的自己就一直以这样的准则生活着,不管是恶意还是刁难什么的,都只管来吧,没用的家伙们。
被冠以冷酷的名头也没关系,自己确实对许多人都没有兴趣。
「清居比任何人都要美丽——」
「清居,我爱你——」
在安静的会场声嘶力竭地大喊着,被驱逐出场,被所有人的眼光盯视,也毫不犹疑地支持着自己的——平良......平良一成。
你不是害怕成为众人的焦点吗?
从高中时期就是这样......
为自己暴揍城田,又为自己大声应援,还为自己不顾生命安危。
无论何时都这样,你是为“清居奏幸福不顾一切”的殉道士吗?这个从来都不听自己劝告的,意外鲁莽的......把自己拯救的恶心的家伙。
站在舞台上被喊着肥猪的时候,其实「冷酷强大的清居君」差点丢脸到想哭啊。
你不知道,但你还是来救我了。总是道歉着的看似软弱的你,就是这样以不可逆转的姿态强硬地进入了我的生活。
可那颗遥远的平良星,总是高挂在天边。
与平良是组成三角的两条线条,两头使劲,在某个时机会构成坚不可摧的角,又会在某天冲破制衡,刺伤彼此,将生活冲撞得支离破碎。
——明明是男朋友吧,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吧,从高中走到了现在......
清居低着头瞪大眼睛,不想没有用的眼泪又掉落。
余光可以瞥见男人跪坐在自己面前,局促地试图说着什么,却又无法吐露除了道歉以外的话。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以外,所有的语言都会被咽喉碾碎。
像以前一样就好了,去理解他,强势地入侵平良宇宙,大声地告诉他:我也很关心你!你就坦坦荡荡地接受这份关心就好了呀区区平良!
「可是不想再说出口了。」
一旦理解了又会马上产生误会,一旦有了交集又会马上分离,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没有人敢询问自己和平良分开的理由,就算他们无比好奇缘由。
可要怎么去寻找——那个虚无的“根”,连清居自己也没有办法说明。
——那天好像非常疲惫。
虽然说分手并不是因为疲惫的原因。清居打开了电视,在电视声中,平良来来往往地端出了一大桌的菜,有可乐炸虾饼、有鲜虾沙拉、有炖菜......每次都是这样,平良笨拙不善言辞,藏匿在他心底的苦闷,永远无法从那抿紧的唇中吐露。
他会说:“清居你真美。”“我是不是准备得太多了?”“一路小心哦。”
他会在听到自己说分手后,瞬间露出一副生命要终结在此刻的表情。
那双自己喜欢的黑眸,浸满了可怜的湿润,祈求着痛苦着......
移开遮挡视线的手,黑暗里,清居好像又看到了那深潭一般的眼眸,那里带着痛苦,但更多是释怀。
平良说:“我明白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同意?
为什么可以说出让自己变得痛苦的话语,却无法与我袒露心声?像对小山、像对野口、像对你生命中无数个过客一样就好了啊。
为什么唯独不对我坦诚。
「好疲惫。」
原来全身心喜欢过一个人之后,真的会虚脱。
“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不行啊,你这个笨蛋。”某天突然推掉全部商业邀约,说要带着相机开始旅行的野口,似乎要回归更艺术的领域?
这是业界的评价,可平良却只觉得自己这个师傅变得真正自由了。比起在模特中调动她们的情绪,比起在灯红酒绿的夜色中翻倒着酒精笑语,他能在野口现在的表情中看到名为释怀的情绪。
“一直都是这样的吧,野口老师你才是精神过头了。”没打招呼就冲上了工作室,如果是个胆小鬼一定会被吓坏的。
“你这里可真乱,厨具呢?”
“没有准备。”
“欸——那你怎么做饭给我吃?”“请学会自立,野口老师。”
自顾自修着片子的平良,脸庞过于瘦削,柔软的皮肉勉强包裹着锋利的骨头,却耷拉出下一秒就要被刺破的酸楚。
野口看向四周,这地方与其说是工作室,不如说是被杂物堆满的房屋。陈设倒是有家的味道,冰箱、床铺、放着摇铃的小桌子。
“也有一两年了吧。”野口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一句没头没尾的闲话,可平良的雷达却一瞬间接收了它所隐喻的含义。
——清居。
清居,清居,清居。
清居,是的,与星辰分别快一年多了。在那之后平良就再也没有去看过清居,没有再在光下用视线临摹——那被神明精雕细琢而生的五官。
想念,无比的想念,像是快要死一样,在搬离共同的家,推开新房大门时,平良第一时间就盯上了那崭新的门把手。
只要一条毛巾,只要一点推力,就能结束没有清居的生活,将那漫长的苦痛结束在短短的一刻,那会不会是一种近似于永恒的幸福呢?
在如梦的白光中,颈部的疼痛让平良幸福到快要死去,他以为自己能就此沉睡,而下一秒手机弹窗发出的响声,却让他下意识睁眼。
是属于清居的特别动态提示音。
肺部急促地渴求着空气,他匆忙地抓起了手机。
打开社交网络,果然是清居更新了照片,或许是经纪人拍摄的吧,穿着和服投入拍摄的清居没有看向镜头,镜头却依然诚实地记录了他的美。
已经烙印在自己眼底的清居,就如让镜头无法说谎一样,他有着让平良无法抗拒的神力,就算石子无法一直注视那夺目耀眼的光芒,会再次掉落污水渠,随波逐流。
“我明白了。”
如果分手是清居所希望的,自己不管再痛苦都会实现。
搬进了新家,远离了曾经触手可及的清居,平良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处于油浇火燎之中,可是已经不能再去见面了。
每个夜晚,他都会将清居的照片摆满整个房间,那个时刻,金色河流会再次滋养贫瘠的土壤,他躺在金色河流之间,看着清居的脸庞忽远忽近,那娇嫩的唇张合着,说着同样的话语。
“平良,我们分手吧。”
想挽留啊,想跪下来祈求,那天平良调动了所有的脑细胞,想去揣摩清居的想法,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可他看见了清居疲惫阖眸的表情,从来都是任性而强大的人,让自己甘愿被统治着的高贵美丽的国王,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因为自己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如铅般的沉重灰色曾为光明所驱散,可贪婪伸向神坛的手也理应被光明切割。
被照片簇拥,短暂的温暖会覆满这长夜。
这样就好。
“清居桑,请到这边来。”作为嘉宾,清居受邀回到高中时期的学校参加校庆。一旁除了负责接待的教师,还有许多学生簇拥着。毕竟在这些年里,塑造了诸多经典角色的清居,已经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演员。他那不为岁月转移的美丽,也让他成为了老少通吃的魅力男星之一。
许多年轻人都很喜欢他,像身旁的高中生一样。
“清居桑,这边变化很大吧?是全新的球场!前些年教学楼后的空地也被翻修了一次呢。”活泼的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却并不惹人讨厌。
除了这句。
“空地吗?”心脏被扯动,细密刺痛满覆魂灵。
“是的,就是隔着铁网那里,还有两个歪倒的电线杆。”
时间一瞬会像永恒,可回神才发现,永恒只会存在于记忆中,迟早会被年岁慢慢湮灭。
——久违了。
阳光穿过遮挡,拖下一道迤逦的折线。
“听说清居君今天也会来?他居然也是平良老师的校友!”新来的助理是个年轻人,可也迷恋着比他年长数十年的清居君,就算扛着设备走在路上,也忍不住兴致勃勃地与人讨论。
“对不起,平良老师是不是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真的很抱歉。”引来总是表情郁郁的摄影师的注意,年轻的助理吓得瞬间嘘声,虽然没有从他那收到过责骂,但没有过多交流的关系还是让他紧张不已。
“没关系,我也喜欢清居......清居君。”
“欸?”
“很正常啊美波,平良老师和清居君是同级生~哇,就像我们身边的同学出现了一位明星一样,大家都会关注吧!”
“说的也是!”见话题被另一位助理带跑,平良往校舍走去。
因为需要观测拍摄,他本来是没有时间参加这个校庆的,可意外提前拍到了此行的目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带着助理赶到了这里。
「距离这么近,来看看也是顺道的事情。」
与助理们打了招呼,平良一个人拿着相机走到了校舍周边。
墙面被刷得洁白,破损与老朽,连同少年们惊异羞红的脸庞一同被覆盖。
被修建了一排长椅,大概已经成为了许多学生吃便当交换谈资的圣地了吧。
按下快门,取景器前却空无一物。
“你也......来参加校庆吗?”相机摔落在地,从转角处走来一个人,逆着光,他的面孔被团在黑影里,可平良就是知道他是谁。
他的背脊总是微弯的,他的步伐总是慵懒的,他的表情总是漫不经心的,他的美丽,总会将自己无数次洗涤着、冲击着。
——清居。
“回答。”
“我,我刚好在周边工作,工作结束......结束就,来了。”
“啊,这样。”清居在长椅上坐下,平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许久未见的人。
眼角好像有了浅浅的皱纹,像湖泊旁逶迤的线,衣着是更考究的,似乎有专门搭配过。
当然了,毕竟已经是著名的演员。
想要细看,却无法细看,澎湃的情绪快要将他冲倒。
平良早就知道,自己无法遗忘——那份甘美的感情。
无法遗忘,那比每一个春日都美丽的身影,像疤痕永远不会消失。
可他还是往前走了,像此刻的阳光总会消逝,黑夜来临,月亮又将高挂枝头。
日月轮转,他接受了没有清居的生活往前走了,没有选择死亡,还是好好地活在了这个世界。
无色无味的人生,还是能够持续下去,多恶心啊,现在的自己——是曾经的自己绝对会厌弃的存在吧。
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再直视清居。
他应该在天边闪耀,不被泥潭玷污。
「如果平良勇敢一点就好了。」
并不是他口中的神明,在与平良分别的痛苦减淡后,清居才能坦然地承认自己的自私。
是的,自私。
——会为这份感情感到疲惫,会希望对方朝自己走来。
多一点,快一点,再多一点......
更坦诚地面对我吧,不管是对未来的担忧还是工作的压力,你应该统统告诉我。
我才能和你一起解决。
“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没,没有......”许多年前的平良和现在的他一样,作出了相同的回答。
“这样吗。”
现在的平良改变了很多,清居有在网络上检索过他的信息。当然了,在身边的圈子里也会时不时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毕竟是年纪轻轻就斩获了木村伊兵卫摄影奖的天才摄影师,就算他从不拍摄人物,就算早在很多年前他已经不接受任何工作邀约,但他仍然会出现在人们的谈话中。
现在的平良,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恶心的家伙了吧。
他变得……更帅了,充满魅力,即使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
「不接工作好,远离那些觊觎你的模特吧!」像毛头小子一样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他失笑出声。
没有告别,清居离开了两个人重逢的空间。
直到校庆结束,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如果家里是一片被割倒的稻草,走在这里或许能听见沙沙的声响。
晚上回到家,清居脑海里又升起了这个无稽的想法。
赤脚走到窗边,从小桌上捧起相框。
独属于高中平良的惊讶表情,曾被猝不及防的拍摄记录下来。
确实还在怀念。
可错过了时机就无法再继续了。
摩挲着那张青涩的脸庞,久违的酸涩又冒昧地打扰着他。
无法开启新的感情生活,因为不管再多的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大概也无法升起比对平良更强烈的爱意了。
这样很好,居然有一天我也能体会到你的心情。
「清居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就足够了。」
平清 | 请像讨厌花瓣一样讨厌我
跟随着清居步伐的日子,总是那么轻松,可以畅快地呼吸。
清居,是班级的统治者,与其说班级,不如说在全校范围他都有强大的影响力。
是天生的王者,他并没有特意去做什么,有些人天生就是存在于金字塔顶端的,有着让人臣服的气质,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和天生就处于金字塔底层的自己一样。
“哈,你在说什么。”“你真奇怪。”如果和清居道谢,大概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吧,像也不是自愿不能流畅说话的自己一样。
他只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命令被排在任何人之后,他只是看不顺眼某事某物,然后就站出来了而已。
那样轻松击退吉田的力量,对平良来说遥不可及,甚至到了一生也无法企及的程度。
「与其说哪天我会有反抗的勇气,不如...
跟随着清居步伐的日子,总是那么轻松,可以畅快地呼吸。
清居,是班级的统治者,与其说班级,不如说在全校范围他都有强大的影响力。
是天生的王者,他并没有特意去做什么,有些人天生就是存在于金字塔顶端的,有着让人臣服的气质,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和天生就处于金字塔底层的自己一样。
“哈,你在说什么。”“你真奇怪。”如果和清居道谢,大概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吧,像也不是自愿不能流畅说话的自己一样。
他只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命令被排在任何人之后,他只是看不顺眼某事某物,然后就站出来了而已。
那样轻松击退吉田的力量,对平良来说遥不可及,甚至到了一生也无法企及的程度。
「与其说哪天我会有反抗的勇气,不如说清居会和我在一起好了。」
啊,亵渎神明。
光是这个想法就足够卑劣,躲在任性强大的人身后,还擅自妄想着与他有......某种联结,非常恶心。
总而言之,自己成为了清居的跟班,去排队也好、打扫化学教室也好、跑腿买午餐也好。
看着面包包装被拆开,坐在窗台上的少年,将还温热着的炒面夹着面包送入那如工笔画勾勒的唇瓣里,细细咀嚼。光是这样,光是看着这一幕,平良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不知道能像这样跟随着清居多久。
“小p,你去帮我们买饮料吧!就像平时那样。”
“欸,我要可乐,这次我要可乐。”
叽叽喳喳的,像脑子坏掉的雀儿。隔着刘海观察这群挂着丑陋笑脸的人,染着黄色头发的少年,总也不把衣服好好扎在裤腰里的眼镜男,扎着发箍的人总习惯在一边嘲笑着自己。
啊,真不想记住这些面孔,哪怕安慰着自己「总比被欺负好。」可其实他也知道,这样被利用已经是一种欺负了,可至少比更坏程度的欺负好......
底线一步步降低,平良不知道哪天自己会彻底崩塌,然后跌落到再也无法爬起来的境地。
绝对不要那样,橡皮鸭队长,请给予我像你一样的力量。
哪怕在污水中横流,被路人赤裸地观赏着被抛弃的身躯,也不要再变得更糟糕了,请赐予我像你一样能随波逐流的勇气。
闭眼祈祷着,当然不是祈祷着那些人统统死去,毕竟就算那么想,事态也不会如自己所愿的发展。
平良只是祈祷着自己的内心不会崩塌。
“喂,你去帮我买草莓面包吧。”清居睨了自己一眼,蛮不在乎地说到。
“草莓面包?是最近在女生中人气爆棚的那款吧?”
“哟,清居,你有情况啊!难道是为了一年级向你表白的那个女生?”
将同伴的调笑也完全无视,清居坦荡地回答道:“没有那回事,只是我想吃而已。”
“啊,草莓面包也不错,小p,帮我也买一个吧!”“我也要我也要!”
任性的清居,是不会顾及任何人的眼光的,哪怕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周遭的人也会自动将它合理化,就像现在,就像每一次。
很幸运,乱七八糟的饮料不用买了,因为到那家人气面包店排队需要时间,这样午休时间就完全被牺牲掉了吧。
可是平良没有丝毫的不忿,对其他人他毫无兴趣,可为了清居,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无论做什么他都愿意。
只是那份旁若无人的姿态,就足以让他倾倒。
再次被救赎,虽然这可能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救赎。
可平良知道,他就是被这样的清居再次拯救了,且无数次拯救着。
那么傲慢自大,却也勇敢非凡。清居宛如国王一般的身影,让平良了解到世界上还有人能那样活着,不被任何人的眼光、话语、想法左右,强大而美丽,耀眼又灿烂。
清居奏,打破了平良毕生由他人加诸,也由自身加诸的一切限制,他是自己的对立面,可当被对方狂暴席卷了旧时的自己时,平良却没有丝毫不忿。
虽然如此,自己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生活维持着现状,自己仍是某个团体的跟班。
可他又有了一些改变,些微的,根本的,等待某个契机喷发而出的。
平良也搞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无法生存于没有清居奏的世界。
或者说,他不想那样。
「所以拜托了,请不要丢弃我。」
国王是随心所欲的,全凭喜好做事,这点是平良清楚的,也是他所喜爱的。
可万一哪天被丢掉了呢,哪天国王的眼里再也看不到自己了,哪天被彻底地驱逐出王的世界,那该怎么办呢?
“好慢啊。”接过草莓面包的清居嘟囔着,可下一秒还是乖乖拆开包装吃了起来。
像仓鼠一样鼓动着脸庞,让始终注视着他的平良心生柔软,可下一秒,这份满足又被黑暗中的大手狠狠抓住,收紧用力,快要无法呼吸。
假如被忘记,假如被彻底驱逐出境,连跟班也,连跑腿的工作也无法......
“喂,你也吃啊,愣着干嘛。”清居不满地发出“啧”声,平良才被放回了人间。
神明啊......今天卑微的我也在向您祈愿。
拆开包装,坐在清居的身边品尝着面包,还没到冬季,所以草莓格外酸涩,连甜腻的奶油也不能完全中和掉这个酸味。
“哎,我知道了,坐下吧,平良一成。”
身边窸窸窣窣的嘲笑声,怜悯声,我都不需要,就不能让我做一个透明人吗?
不知道该责怪老师,还是责怪同学,或者责怪自己。
怨恨着这个世界,能不能全部毁灭掉。
连坐下的动作都变得很尴尬,大概一举一动都被注视着,嘲笑着吧。在坐下的瞬间,透过遮住眼睛的刘海勉强窥探起明亮的世界。
这个充盈着春日阳光的班级,这个怀揣过无数少男少女青春的教室,只是带给自己耻辱的匣子。
刚刚嘲弄过自己的同学们,再次开启了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自我介绍,与被装在匣子内,无法逃脱,却能被肆意嘲弄着自己毫不相同。
春日已死。
平良想再次藏到壳中,却偶然瞥见了刚刚惊艳了自己的清居。
窗户大开,所以屋外的樱花花瓣掉落到他的肩头。
深蓝色的制服,与粉色的樱相衬,美丽的少年捏起花瓣,这本身是个极美的画面。
平良陶醉地看着,可下一秒,那个叫清居奏的男生就把花瓣吹落,微微皱眉,像是有些嫌弃的样子。
“哇,好难吃。”
“这个味道居然要排队?”
吵闹的声音把自己拉回了现实,平良打量着清居,平常的他其实也总是挂着冷淡的表情,与那美丽的面容并不完全相符。
所以平良像抓住了蛛丝的人一样。
明亮泛光的蛛丝,是神明给自己的救赎。
不管会不会在某一刻断裂,让他掉落到更深的深渊,至少此刻。
神明,请让清居像讨厌花瓣一样讨厌我吧。
多讨厌都没关系,多厌恶都没关系,只要不把我驱逐出他的世界。
就这样阴暗地占据着他身边小小的一个角落就好,让我就这样存在着吧,在清居的身边。
“你在看什么,恶心。”清居皱眉地看着平良,持续热烈的目光让他也感到了有些不适。
“没,没什么......”平良否认着,连同自己见不得人的想法,可低头的瞬间,却忍不住抿嘴克制笑意。
是的......就像这样,请像这样,再多一天也可以。
请像讨厌花瓣一样讨厌我。
平清日常 | 情侣手链
说是“定情信物”实在太超过,但清居想要和平良拥有一件情侣饰品。
普通的情侣都会有的那种。
清居卸下了拍摄杂志时的饰品,不自觉地想到。
从高中,不,中学时期就开始了,而且无论哪个年代,这样的流行总会在年轻人里风靡。
——那就是时下最流行的饰品,也会成为最受情侣们欢迎的对象。
也就是会被当作「情侣款好物」火爆销售啦。
毕竟无论何时起,最喜欢购置同款的就是情侣们了。
刚确立关系,心潮澎湃,喜欢的心情无法抑制,少男少女们缓解萌动心思的方法,最后就落到了情侣饰品上。
像是要给对方套上所有物标签,打上专属的烙印一样。
而这并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改变的往往只有饰品越来越高昂的价格而已。...
说是“定情信物”实在太超过,但清居想要和平良拥有一件情侣饰品。
普通的情侣都会有的那种。
清居卸下了拍摄杂志时的饰品,不自觉地想到。
从高中,不,中学时期就开始了,而且无论哪个年代,这样的流行总会在年轻人里风靡。
——那就是时下最流行的饰品,也会成为最受情侣们欢迎的对象。
也就是会被当作「情侣款好物」火爆销售啦。
毕竟无论何时起,最喜欢购置同款的就是情侣们了。
刚确立关系,心潮澎湃,喜欢的心情无法抑制,少男少女们缓解萌动心思的方法,最后就落到了情侣饰品上。
像是要给对方套上所有物标签,打上专属的烙印一样。
而这并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改变的往往只有饰品越来越高昂的价格而已。
将眼神从化妆师手上明显是情侣款的戒指上收回视线,清居打算也给他和平良买点什么饰品。
——说得容易。
站在饰品店门口,戴着口罩的男人踌躇不前。
毕竟虽然这个来自于情侣间的习惯流行已久,可对只谈过一次恋爱,从小到大都是恋爱绝缘体的清居来说,挑选情侣饰品还是太难了吧。
“哇,要买情侣款果然得来这家店!”
“是啊,给每一任买都可以来这里。”
“诶健太郎你好夸张!”
嬉笑着的人群大方地走进店内,话语让踌躇的清居有些不忿。
“都怪平良那家伙。”
清居不禁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只和你谈过恋爱,我现在也不会为该买什么饰品纠结了吧,一定能很干脆地决定。
隔着橱窗打量展示柜的饰品,银饰金饰被赋予了极富创意的雕琢,泛着光泽,吸引人游人驻足。
——总而言之,先进去看看吧。
清居紧了紧口罩,走进了店铺。
“诶,奈奈子你想买对戒吗?”
“是的,想给我们交往三周年纪念日留下特别的回忆。”
隔壁面色酡红的女孩子与同伴交谈的声音传进清居的耳朵。
「对戒吗?」
说起来也到了这个程度的关系了吧,他和平良,也不是不能买戒指和他一起戴……
总是微微驼着背,浪费自己身高的男人,这次穿上了笔挺的西服,头发也梳到了脑后,他有些紧张地站在了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突然间,他的隔壁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人,好像也有些紧张,因为他一直抓不住男人的手,他似乎是想给男人戴上什么。
终于,他成功了,高个子男人脸上露出了感动得要死的表情。
「哇你不要这么夸张……」
“你不要这么夸张。”
有些害羞的语气,却和现在的自己情不自禁说出口的话重合了。
“清居,让我也给你戴上戒指吧!”那个羞红了脸被高个子男人套上戒指的,不就是……
“客人,客人?”营业员打断了清居的想象,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戒指区很久了。
“客人您有喜欢的款式的话,我可以拿出来给您试戴~”
“暂时不用了。”
回避了营业员,清居走到了别的区域。
虽然是可以佩戴对戒的关系了……
还是无法完全从想象中脱身,清居脸色红红。
虽然是可以,但对戒什么的,还是下次再和平良一起来挑选吧。
“平良,你有没有看见我放在餐桌上的袋子。”
憋不住了,清居还是问了出口。
“袋子,什么袋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男人神色如常地端出了味增汤,这让清居怀疑起了自己。
那天最后,清居挑选了两条银质的手链。
细细的链条,像枷锁也像归属,不是惹人注目的外观,所以日常佩戴也完全没问题。
提着袋子兴致勃勃地回到家中,可怎么送给平良这个问题在下一秒就难倒了清居。
“哈,我才没有要给你送礼物,更加不是情侣饰品!”
预想着可能有的提问与对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表情,清居的脸上就传来了阵阵被烧红般的热意。
「想和平良一起戴。」
可绝对不想就这么直接送给他。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犹豫了半天,直到看到餐桌中央的鸭子队长,清居才想到了完美的计划。
——把礼物放到桌子上不就好了!
依照平良充满家政力的属性,只要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整理好吧。
一般在家里看到一个礼品袋,也会自然而然地打开看看吧,只要一打开,看到手链就什么都明白了吧,这是「情侣手链」什么的。只要自己提前先把属于自己的那条戴上,以平良对自己观察入微的态度,一定能发现……
完美的计划!
清居心情大好,从礼盒中取出了自己的那一条手链戴上,然后就把另一条与礼品袋一起放到了桌子中央。
可是……可是,距离购物结束已经三天了,平良完全没有要戴上手链的意思!
「区区平良你想无视我的邀请吗?」不想和我戴情侣饰品?事到如今你是怎么想的啊!
怒气冲冲,可平复下来后,清居又不禁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难道平良把袋子当成垃圾丢掉了?
虽然不可能,习惯了为作为艺人的自己打理服装饰品的平良,绝对不是粗心大意的性格。
可,手链到底去哪里了呢?
实在忍耐不了了,清居出言试探,可却得到了意外的回答。
有点奇怪。
趁着平良去洗碗的时间,清居决定自己搜索手链下落。
桌子毫无疑问的没有、衣帽间也没有、床边也没有。
坐在被翻得乱糟糟的床上,清居感到十分烦闷。
「到底在哪里呢?」
视线移到了正对着床的壁橱上,这里还没有翻过,应该是储存杂物的地方吧?
清居站起身,打算作最后的尝试。他闭了闭眼,无所谓地拉开了壁橱的门。
——哇喔
吓得后退一步,映入眼帘的是粉紫色的灯,映照着壁橱内的物件,最瞩目的当然是制服,和高中时期自己的制服一模一样,等会,这不会真的是……
清居快速检索着壁橱里的其它东西,姜汁汽水、有着自己头像的应援扇、自己登上的杂志切页、海报、装满硬币的烧瓶……
还有……
摆在正中央被架子供起来的,不就是自己买的手链吗!!
像是回应一般,它散发着与清居手上链子相同的银辉。
“呜哇,清居啊啊啊啊,不要看!”
“你这都是什么啊!”
“这是,神明的祭坛,存储着关于清居的一切。”
“等会我不是说神明什么的与我……等下!你不是说没看见过手链吗?!”
居然敢和自己撒谎了!清居生气地推开抓着自己的男人,质问道。
“不,不是,清居……”男人慌张得不行,久违的口吃又出现了。
——清居奏,不要生气啊,要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平复着心情,清居拿出了偶像一般笑容去安抚着对方,良久才继续追问。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条手链。”
“前,前几天看到桌面上的袋子里有手链,是清居代言的品牌的款式,我又看见清居的手上戴上了同款,所以我想,应该是和平常一样,是品牌方的礼物……本来想替清居收起来的,可是我想,清居已经戴上了同款,这一定是多出来的一条……所以,所以……”
对方还在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可清居已经完全明白了,所以就把“多余的手链”当作“清居奏掉落”收到你的神坛里是吧!
笨蛋,笨蛋平良!你就没有想过这是情侣手链吗!!
生气,可是又不能再生气了。
清居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男人,像小动物一样迷茫可怜的表情出现在了他的脸上,看着可怜巴巴的。
真是的!为什么自己又要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里啊!
从架子上取下手链,抓过平良的手腕,解开扣子,帮他戴上,一气呵成。
接收着对方惊讶意外的神情,清居才感觉到自己掰回一局。他扬起了像国王一样骄傲的表情说道。
“听清楚了,这是我们的情侣手链,你给我好好戴着啊,绝对不许脱下来。”
笨蛋。
男朋友露出了如预想中一样的表情,不,他比想象中的样子还要夸张。
“等,等下……”
“清居,清居,好喜欢你,谢谢你……好喜欢你。”
随着停不下来的话语而来的,是那人止不住的亲吻,脸变得湿答答的,像被小狗舔舐一样,想要挣扎但又只能认命般地接受。
清居近距离看着平良,对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让他毫无办法。
“清居,谢谢,清居,喜欢你……”
这样的对话与亲吻,大概要持续很久了吧,从这个清晨开始……
—END—
美彼——夏日琉璃梦01
夏日里白昼很长,即使已经用过了晚饭,庭院里依旧是一副黄昏景象,偶有凉风吹散白日积累的闷热,晚霞灿烈似火却又很柔和,映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的清居侧颜上,较往日多了几分妖冶魅惑。
“好美......”充满烟火气息的碗盘轻碰声停下了,还没脱下围裙的平良已经举起了相机,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清居一点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叹。
他嘴角下意识地翘了起来,晃动藤椅的幅度变大了些:“你还真是不会腻啊......恶心。”清居的话虽然无情,语气却充满了愉悦。
视觉被剥夺后,清居发现自己对细微的声音好似更敏感了,就好像平良脚步已经放的轻的不能更轻了,他也依然能笃定他的靠近,甚至惊讶的发现,仅凭想象也完全......
夏日里白昼很长,即使已经用过了晚饭,庭院里依旧是一副黄昏景象,偶有凉风吹散白日积累的闷热,晚霞灿烈似火却又很柔和,映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的清居侧颜上,较往日多了几分妖冶魅惑。
“好美......”充满烟火气息的碗盘轻碰声停下了,还没脱下围裙的平良已经举起了相机,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清居一点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叹。
他嘴角下意识地翘了起来,晃动藤椅的幅度变大了些:“你还真是不会腻啊......恶心。”清居的话虽然无情,语气却充满了愉悦。
视觉被剥夺后,清居发现自己对细微的声音好似更敏感了,就好像平良脚步已经放的轻的不能更轻了,他也依然能笃定他的靠近,甚至惊讶的发现,仅凭想象也完全可以在脑海中模拟出平良的神态。
虔诚,迷醉,忘我。
即使只用眼神,平良也能告诉他,清居是无与伦比的。
自己在平良心中,从来都是这样的存在。
世上却也只有平良,会给他如此纯粹无滓的爱。
“夏日,快过完了呢。”清居听着那一日短过一日的蝉鸣,看着庭院叹了一口气。
“嗯,快结束了呢。”平良盘腿在藤椅边坐下,拿着相机在检查刚刚拍下的绝美清居,脸上跟吃了蜜糖一样傻笑着,被难得伤春悲秋的清居剜了一眼。
“唉,今年夏天都没去哪里玩过,整天都是工作工作,我也工作,你也是......”清居跟小孩子耍脾气一样嘟囔着。
他在工作伙伴面前从来都是吃苦耐劳的业界劳模,是娱乐圈美型与实力兼具的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他对自己有演员的标准与追求,可理智之海退潮后,偶尔也会暴露出不穿泳裤的真实的清居。
当然,这样孩子气会撒娇的清居只有平良可见。
“清居,想去哪里玩吗?”平良沉默良久,问道。
“唔,因为ins上看到大家假日都会出去玩啊,而且今年也是你作为学生拥有暑假的最后一年,明年成为社会人之后,肯定就会更忙碌......”
那不就更没有机会一起出去玩了吗?这句话清居自行隐去,因为说出来好像会觉得自己很巴望着和平良一块儿出去似的。
“可是清居前段时间不是才去过大阪吗?过几天又要去浅草拍电视剧了,今年夏天也算去过不少地方了。”平良现在会努力试着揣摩一下清居的心思,就像雏鸟为了破壳,幼苗为了出土,平良也在努力迈过那条对清居不可妄加揣测的律令,斟酌着说出宽慰清居的话。
只是这种猜测除了某些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时刻外,大部分都是错的。
“那只是工作,而且也只有我自己。”清居小声嘀咕着。
平良有时沉默许久,声音有些低沉丧气,被刘海遮住一些的目光流露出几分心如死灰:“清居......是还有其他想要一起旅行的人吗?”
清居拳头立时硬了,反手抽出藤椅上的靠垫,毫不留情地朝着平良那憨头的面门狠狠一掷:“就是你啊!类似的话你究竟还要我说几遍?”
靠垫缓缓从平良脸上滑落,露出一张受宠若惊,不敢置信,又缓缓浸泡在幸福中的笑脸:“原来,是我啊!”
清居看着面前那张幸福得冒粉红泡泡的某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有时候真想问一句你小子真不是故意的吗?莫非你是高手?
回想他们的初吻、重逢、告白、同居全过程,几乎每一次都是自己设计和求来的,羞耻丢人的话语高傲的清居国王说了不计其数,平良在大声宣称唯爱清居后就缩回了自己的壳中不再探头,反倒是被勾了魂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人告白,死乞白赖地求来了平良陪在自己身边......
在这场爱情中,宣称自己爱得更多的平良分明才是主导者吧,几乎可谓毫不费力,自己就被他炽热的爱意弄昏了头,乳燕投林般地上赶着投怀送抱,哪个鸟国的国王当的像自己一样如此窝囊?
这些事不能细想,一细想总是搞得自己脸热得想钻地缝。
“对不起啊清居,最近因为筹办个人展很忙,野口老师那边又人手不足,我也很想和清居一起玩的。对了......”
清居一手托腮,盯着平良说个不停的嘴唇出神,低沉悦耳的嗓音入脑却不留痕迹,清居没功夫注意平良在说什么。
“清居,你看这样可以吗?”平良看着发愣的清居,轻轻拍了拍他的膝头。
“嗯?什么?”
平良在清居面前有着可与寰宇一较高下的容忍度与好脾气,他笑着又重复一遍:“清居不是下周就要拍新剧《夏夜琉璃梦》了吗,那个拍摄地是在宫崎吧?野口老师有工作也要下周也要去那里,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去玩。”
“哎,这个建议倒是可以,不过我们是去工作诶,嘛,既然你一定要恳求我抽时间陪你玩,我就考虑考虑吧。”清居身子懒懒地往藤椅上一靠,两手放在头下,整个人又重拾雄风变成了慵懒的国王,连带着周边的空气都变得轻盈起来。
“谢谢你,清居,请一定好好考虑。”平良双手合十地笑着拜托。
“等等,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你讲过我新剧的事,我今天才拿到的剧本啊?”清居眼神一凛,看向平良。
“啊啊,才想起来收拾到一半,我先去继续收拾啦清居——”后面的尾音走高,因为清居三步并作两步地逮住了要逃命的某人,他骑坐在平良的身上,低下头靠近平良惊惶的脸,想要低声威胁,可又流露出一丝情人耳畔低语的意味:“我记得我已经三令五申过禁止粉丝行为,怎么,现在我说话也不管用了是吗?”
说出去真的很奇怪啊,公司里熟识他的人无一不知他的奇葩男友“可疑君”。
现在平良因为忙碌露面少了,可是江湖上没有哥,却处处流传着哥的传说。
“可疑君”以帽子、口罩、墨镜等犯罪分子时尚单品为典型标志,作为清居奏的头号铁杆粉丝,从前风雨无阻地参与每场清居奏出现的活动,喊着那些让人难为情的标语。
清居无语,明明已经是他最为亲近的枕边人了,明明已经见过他在舞台上绝不会暴露的各种样子,明明已经是自己唯一的恋人了,平良究竟为什么执着于追随自己在镁光灯下打造的形象呢?
请你更清醒地认识到你是我清居奏的恋人啊!请正视你的权利吧,不要再玩粉丝明星那一套游戏了呀!
“我只是偶尔翻翻,对不起清居破坏了我们的约定,可只有这个求求你不要禁止我,在长时间高强度工作的间隙,只有看一眼清居国王的绝世美颜我才能苟延残喘地撑下来......”平良卑微地对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清居请求着,眼角都快要泛出晶莹泪花了,跟委屈的大狗狗似的,搞得清居哭笑不得,到底是狠不下心了。
“好恶......”清居长处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敌不过,作势要起身,平良如蒙大赦,知道这是清居的让步,却见那尊大佛去而复返,又重新趴了回来,在平良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如蜻蜓点水般在平良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你既然得了好处,准备如何报答我呀?”清居笑着搂住平良的脖子,平良登时心跳如雷。
谢天谢地,平良在这件事上总算是开窍,甚至以清居的眼光来看几乎算是个天才。
清居看着靠近的平良,看到他因为欲望而染红了眼角,而放心地闭上了眼。
【美丽的他】一念之差
短打 短打
—— —— —— ——🫛
清居看看表,他已经结束通告回家一个小时了,虽然平良也去了活动,可他呆在观众席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回来了啊,怎么还没到家?
清居忍不住担心给平良打电话,铃声却从门外传来,清居挂断电话急忙去开门,正准备问问他干嘛去了,就看到平良顶着个乌眼青站在门口冲着他傻傻的笑
“你怎么搞的?和别人打架了?快进来,我去煮个鸡蛋给你揉揉”
清居让平良在沙发坐着乖乖等,自己跑去厨房煮鸡蛋,平良坐...
短打 短打
—— —— —— ——🫛
清居看看表,他已经结束通告回家一个小时了,虽然平良也去了活动,可他呆在观众席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回来了啊,怎么还没到家?
清居忍不住担心给平良打电话,铃声却从门外传来,清居挂断电话急忙去开门,正准备问问他干嘛去了,就看到平良顶着个乌眼青站在门口冲着他傻傻的笑
“你怎么搞的?和别人打架了?快进来,我去煮个鸡蛋给你揉揉”
清居让平良在沙发坐着乖乖等,自己跑去厨房煮鸡蛋,平良坐在那痴汉脸盯着清居,视线一刻不离清居身上,只要和清居视线相对,平良就露出一个傻傻的笑,清居再次疑惑,这家伙怎么了?
鸡蛋煮好了,清居用鸡蛋小心的揉着平良青紫的皮肤,又心疼又生气
“你到底干嘛去了啊”
“我去买清居最新的应援折扇🪭”
“哈?买个折扇被打成这样?你没给钱?”
“不是不是,最后一把被我买到了,突然有个人跑来和我抢,我不给,抢来抢去我就被打了一下”
清居震惊了,他是该高兴男朋友如此英勇的守护了他的应援折扇,还是该教育他要学会放手……
“你……为了一把扇子挨揍,值得吗”
“当然值得,而且,本来就是我买到的,不能因为别人想要就让给别人吧”
清居一想,平良说的也有道理,唉……算了算了,不计较了,清居想给平良多揉一会儿,可平良怕饿到国王就去做饭了,清居就窝在沙发里玩手机,刷着刷着就看到了一条娱乐新闻
‘两名当红艺人清居奏的热血粉丝,为爱争抢最后一把应援折扇’
清居看这标题一下就严肃起来,一个三十几秒的视频清清楚楚的记录了平良怎么被打的,还没等他发作,经纪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清居,你看到新闻了吗”
“嗯,刚看到”
“那里面有你爱人吧,他伤的怎么样啊”
“他被打了几拳”
话还没说完,就被经纪人打断了
“那你这两天在家照顾他吧,这个新闻被爆出来的太快了,还不知道会发酵到什么程度,等事务所处理一下这件事你再出门”
清居无奈,只得听从事务所的安排,挂断电话之后,清居明显心情低落,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因为一把折扇大打出手,他是艺人
但也只是艺人
“清居?你怎么了?”
“我看了你被打的视频,你干嘛不还手”
“我没还手是怕事情闹大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清居因为我没还手不高兴吗?”
清居摇摇头,倒也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但就是想不明白,怎么这么巧就是最后一把?还这么巧被录下来?又那么巧是个高清视频并且运镜这么稳?
“平良,如果你没买到最后一把会怎么办”
“去其他店再看看”
“如果其他店也没有呢”
“那我就用清居的图片做一把,而且我还有很多别人没有的图片”
平良昂着脑袋,骄傲的样子仿佛在说‘我有的你们都没有,根本不需要去抢,哼’
清居看他那个样子也被逗笑了,乌眼青配上这傲娇的小表情
“哈哈哈,你现在这个形象太有喜感了”
第二天晚上,清居正窝在平良怀里晒太阳,慵懒的样子好像丝毫没被新闻影响到
这时经纪人打来电话,告诉清居那个抢扇子和拍视频的人都是对家派来的,专门跟在平良身后去抢扇子,目的就是让平良还手加速新闻发酵,让清居没有应对的余力,把他挤出当红艺人的行列
没想到,平良没有还手,还挡住了自己的脸
清居自然知道平良的保护之意,也心疼他的木头,他把自己编辑好的一句话发给让经纪人,让经纪人发在工作平台上,安排好之后窝进平良怀里,嘿嘿,这里最温暖最安全
“承蒙大家的厚爱我才有了今天,希望大家在爱我之前要记得,先爱自己再来爱我,若有一天爱我会让你们受伤,请先放下我,先好好爱自己,有余力时再来爱我,我一直在这里”
在大家评论清居这段话的时候,清居已然在平良怀里睡着了,睡梦中他嘟着嘴拉着平良的衣角‘你必须爱我,只能爱我’
—— —— —— ——🫛
作者:没有修改感觉写的有瑕疵,但是不妨碍我引出这周更新的正文,哈哈
【平清】关于弟弟的那些事
拖延症晚期的我
真的是服了我这个老六
久等了弟弟篇
太绪作为五好青年,除了年轻时候想要借助在娱乐圈工作的哥哥要自担的签名向朋友炫耀外,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是自己故意偷听的。
本来大好的周末,准备睡到自然醒的太绪,被朋友的一个电话摇了起来,说之前他经常合作的摄影室网络出了问题,他现在又在外地赶不回来,所以让太绪帮忙去看下。
美好的早晨,太绪当然选择了拒绝,但是架不住朋友呼天抢地的哀求,绝对不是因为朋友答应给他买最新版的游戏,绝对不是。
20分钟前赶到这里,就扎根在一堆机器的机房中开始自己辛勤的劳动,努力劳动,换来游戏,不对不对,一切都是为了友谊!!!...
拖延症晚期的我
真的是服了我这个老六
久等了弟弟篇
太绪作为五好青年,除了年轻时候想要借助在娱乐圈工作的哥哥要自担的签名向朋友炫耀外,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是自己故意偷听的。
本来大好的周末,准备睡到自然醒的太绪,被朋友的一个电话摇了起来,说之前他经常合作的摄影室网络出了问题,他现在又在外地赶不回来,所以让太绪帮忙去看下。
美好的早晨,太绪当然选择了拒绝,但是架不住朋友呼天抢地的哀求,绝对不是因为朋友答应给他买最新版的游戏,绝对不是。
20分钟前赶到这里,就扎根在一堆机器的机房中开始自己辛勤的劳动,努力劳动,换来游戏,不对不对,一切都是为了友谊!!!
带上耳机沉浸式劳动的太绪,被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打断了,刚想提醒他们,这个房间有人,自己在维修网络,结果,门口的两个人完全不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喂,等下清居奏就过来了,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放心,已经搞定了”
清居奏?奏哥?太绪定了定神,决定还是不打扰他们两个好了。
“喂,别闹出人命,只是想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大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那个小白脸敢抢老板小情人的杂志封面,就要有这种觉悟”
“小情人是你叫的吗?你嘴巴能不能注意点,人多嘴杂的,毕竟这位现在还在受宠,老板愿意花钱宠着”
“那是那是,我的错我的错,嘿嘿嘿,话说,这个清居奏最近势头很旺啊,杂志那边宁愿得罪老板也要让他上封面”
“你懂什么,说不定人家背后的老板势力更大”
“搜噶搜噶,嘿嘿嘿,不得不说,那个清居奏真的美,那个脸,那个腰,还有那个腿,啧啧啧”
太绪告诉自己,镇定镇定,不就是娱乐圈吗?艺人免不了会被评价,深呼吸深呼吸。
“你小子,难道也是gay吗?”
“怎么可能,gay那么恶心,我可是直男!但是如果是清居奏的话,嘿嘿嘿……”
深呼吸个鬼,太绪直接从手边拿了一个东西丢了过去。
“哎呦,谁!谁在这里”
“谁?你爸爸!”太绪边走过去边卷袖子。
“你TM是不是有病!敢打老子”
“哦,老子打的就是你!”
乒乒乓乓的声音,引来了外面的人,在众人终于把两个人拉开的时候,太绪看着那个被自己揍到看不清脸的人,无比感谢大学拉自己去学拳击的朋友。
知道自己只是过来修理网络的之后,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人叫嚣着要报警,太绪无所谓,这种人渣,比较适合去警察局呆着。
“喂,你什么表情,我告诉你你等着,我现在就报警”
“呵呵”
“卧槽,你还笑”
众人还在互相劝架的时候,外围传来了更喧闹的声音。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太绪?”是奏哥的声音。
太绪忽然抖了一下,忘记了忘记了,刚才他们明明说奏哥快到了!
太绪仿佛已经看到明天的娱乐头条:震惊,知名艺人清居奏的弟弟现场打架斗殴!
自己会被爸妈和妹妹就地处决的吧!
和太绪一样紧张的,当然还有对面那两个人,看到清居喊出对面那个年轻人的名字,两个人脸瞬间白了一下,终于明白刚才那场莫名其妙的架的原因,是清居奏那边的人。
形势一下子逆转,刚才还趾高气昂叫嚣的两个人,恨不得可以瞬间离场。
太绪看着自己家哥哥皱着眉头朝自己走来,脑子里已经打好了草稿,怎么解释一个情况。
“奏哥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
“受伤了吗?”
“哈?”
“受伤了没有?”
“没有”
话音落地,看着自己家哥哥松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对经纪人菅桑说,“报警吧。”
这下变成对面的两个人着急了。
“清居先生,清居先生,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对,对,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坐在休息室等警察的时候,太绪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所以听到奏哥问自己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
“奏哥你刚说什么?”
“啧,我问你为什么打架”
“那个人他竟然说奏哥……”,太绪说到一半的话停了下来,那些污言碎语怎么能染指奏哥的耳朵。
菅桑大概率能猜到,摆了摆手,没让太绪再继续说下去。
“律师在赶来的路上了,我等下带着太绪去警察局,现场所有的设备服饰我都让人检查过了,该处理的已经处理了,你这边正常拍摄就好,我安排好了已经。”
“好”
“哈?奏哥还要继续拍摄吗?都不知道这两个人背后搞了什么动作,万一还有其他的危险怎么办???”
菅看着面前的小年轻一副护哥的模样,看来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还挺有家人的自觉,当然如果不是愤怒的看着自己的话会更好。
“菅都说了没事,你们过去了吧,等拍摄结束了,我再过去。”
“不是,奏哥”,但是已经没人听他的话了,看着菅交代助理注意事项,看着奏哥准备朝摄影棚过去,太绪急得恨不得拉着奏哥马上出去,这什么破工作,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套路,艺人的工作怎么这么危险?
“别看了,我带你去警察局备案”
“你就留奏哥一个人在这里?你们做经纪人的就这么不关心自己的艺人?就不能暂停拍摄吗?万一出事怎么办,不是你们的人你们就不心疼是吗?钱有那么重要嘛?奏哥给你们赚的钱还不够多吗?不是自己人就不心疼呗……”
“好啦好啦,可以了可以了,知道你心疼你奏哥,我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总之你奏哥决定要拍,没人能拦着,你听话,我们尽快从警察局回来还能帮他看着,你听不听你奏哥的话?”还在努力输出的太绪被菅捂住了嘴。
知道自己已经给奏哥添了麻烦的太绪,被拿捏住了,自己当然要听奏哥的话,但是,但是,虽然知道娱乐圈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光鲜亮丽,可是人身安全不是小事啊,几年前奏哥被绑架的事情,自己后来才知道,都被吓的不轻,还好当时有平良相救。
对啊,平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别人不敢说,但是平良,那可是为了奏哥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人,而且他不是摄影师吗?摄影棚这些的他肯定更熟悉!自己应该留的有联系方式的,当时来家里的时候,纱英给自己添加的。
所以,等到菅去接律师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清居奏这个弟弟竟然在打电话了,而且他喊对方“平良君”
平良君!!!!
要完了!!!!被一级戒备保护者平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事情只会更严重。
来不及阻止的菅君,在对方未挂断的时间,赶紧给清居发了一个信息“平良知道今天的事情了,你弟弟告诉他的!”
然后,伸手接过来太绪的电话,“平良,你听我狡辩,不是不是,你听我跟你说,事情呢是这么个事情.......”
太绪看着自家哥哥的经纪人,拿着手机解释的样子,心想自己果然是明智的,而远在摄影棚正在准备拍摄的清居,因为手机并未带在身上,当然错过了菅发过来的信息,理所当然也错过了平良打来的无数个电话。
所以,当清居做好妆发,准备开始拍摄的时候,摄影棚忽然被平良工作室的人包围了,当然冲在最前面的就是自己家的平良,一副着急慌张的样子。
看到平良表情的一瞬间,清居就知道这个事情果然没瞒住他,只是不知道会这么快,本来想着最起码能把这个工作拍完了,撇开违约金不说,这个又是安奈和公司帮自己争取过来的封面,怎么说自己都想把这个封面拍了。
但是,平良知道了,可能就另当别论了,在自己的安全问题上,他好像有PTSD,想想平良害怕心疼的眼神,还有那种没保护好自己的懊恼眼神,算了,不就是违约金吗,自己又不是没钱。
转瞬想清楚的清居,已经想好了怎么和公司,还有安奈,包括杂志社解决这个问题。
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平良“平良,我没事,不要紧张,我这就和菅打电话,不拍了不......”
被平良拉着全身打量了一圈,在颤抖中,握上了平良的双手“我真没事,你看,我好好的”
“平良,平良?”清居看着眼眶越来越红的平良,伸手想要抱上去,谁知道这家伙向后退了一步。
“清居,你是艺人,这边,这都是人”
哈?这家伙的脑回路真的是永远都搞不懂。
看着老板退后一步的动作,新一在旁边真的是想撞墙,到底是谁路上催的不管不顾的,真到了现场,又在这里欲盖弥彰了,老板,你要不要看看你带来的这一堆人,还有接下来要做的事,这圈内在不知道你和老板娘关系,那大家都是眼瞎了吧。
老板要做什么事?
当然是再次利用老板师傅的人脉,外加金钱的力量,将老板娘的拍摄搬到了自己家摄影棚,从工具到人,全是自己人,杂志社的摄影团队本来就理亏,这个办法他们当然同意。
就是说,自己老板的恋爱脑,真的是无药可救。
和菅在拍摄现场相遇的时候,交流了一下两位老板/艺人的病情,觉得可能不相上下,算了,随他们去,毕竟钱是他们的。
太绪和平良的后续
太绪和平良本来在这之前,关系谈不上好坏,都是男生,而且太绪总觉得平良配不上自己家奏哥,毕竟自己家人永远都偏爱自己家人,但是经此一事,两个人就清居奏的安全问题达成了一致,进而关系直线上升。
具体表现在
平良为了感谢太绪的勇敢护哥行为,给买了最新款全套高配的电脑;
太绪为了感谢平良的砸钱护夫行为,决定邀请平良参与清居家族的季度聚餐、年度旅游;
清居虽然不说,但是明显很开心平良被家人接纳。
当然,清居不知道的是,平良,太绪和纱英,背着他有个小群,主要的目的:分享交流自己的奏哥/国王,当然此群还有一个别称:清居奏夸夸群。
这个群,在未来的几年内,又扩到了成员,包括但不限于:太绪的女朋友,纱英的男朋友,平良的表弟智也......
当然也会越来越多
因为谁能不爱清居奏
对吗?
-完-
终于把弟弟篇的坑填完了
马上要升级为季更的我
非要找理由的话
忙+懒
好吧,我就是懒
不信大家可以看看我的ID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谁能不爱清居奏!
反正我不行!
秘密星象仪
渣翻 pixiv KNM老师的作品
以平良的角度出发的同人作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20545462
————————————
某个休息日。
刚好清居也休息,两个人吃了个稍晚的早餐之后,清居在沙发看昨天才拿到的剧本。为了不打扰认真的清居,洗完衣服以后,我就悄悄的去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祭坛的隔扇。
为清居的新工作献上感谢,也因为祭坛里增加了新的谷子,我也忍不住高兴的咧开嘴笑了。
突然注意到了祭坛的下半部乱七八糟的。虽然现在只有用到祭坛上部的右侧,只有那里是有好好整理过的,但...
渣翻 pixiv KNM老师的作品
以平良的角度出发的同人作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20545462
————————————
某个休息日。
刚好清居也休息,两个人吃了个稍晚的早餐之后,清居在沙发看昨天才拿到的剧本。为了不打扰认真的清居,洗完衣服以后,我就悄悄的去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祭坛的隔扇。
为清居的新工作献上感谢,也因为祭坛里增加了新的谷子,我也忍不住高兴的咧开嘴笑了。
突然注意到了祭坛的下半部乱七八糟的。虽然现在只有用到祭坛上部的右侧,只有那里是有好好整理过的,但是今后说不定要扩大祭坛的面积,虽说再扩大的话还有上面左侧的部分,但那样做的话现在放进去的东西就会挤的到处都是了。还是得提前好好收拾一下吧,于是开始嘎吱嘎吱的整理起来。
[啊......]
从柜子里面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开着无数小洞的黑色球体,苦涩又甜美的记忆苏醒了。
因怀念感和些许害羞,我睁大了眼睛。
[啊你这家伙,又在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了?]
[哇——!不、这个不是啦、]
大概是读完了剧本,我发现了突然把头伸过来的清居。
[不要再增加祭坛里的东西了啊],看起来怒气冲冲的清居,慌忙的辩解着。
[这是天象仪的、投影机?]
[嗯,高中的时候,自己做的。一时兴起做出来的所以很粗糙。]
[诶,是你做的?有点厉害啊] 目不转睛的盯着黑色物体的清居说道。
没有专门的知识,以行外人的突击工程做出来的质量,真让人害羞啊。[那...那个...别盯着看...]
想把那个东西从清居的视线里藏起来的时候,
[喂,我想看看。] 清居突然说道
我被那双仿若囚禁了星星一般闪耀的眼睛射穿了。
[我们来玩那个吧 天象仪。]
在卧室里贴上暗幕关上电灯,虽然是白天但是已经变得如夜晚一般漆黑。把装上新电池的手作球形体放在卧室的正中间,一按下台座内部的开关,一瞬间无数的星星纷纷四散,这是只属于二人的宇宙。
[啊啊啊,好厉害...。]清居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虽然是自卖自夸,天象仪已经超出了手作这等范围,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作品了。能漂亮的投影出来真的太好了。虽然还是有点羞耻,能让清居感到开心的话我也觉得很开心。
[你经常像这样仰望天空吧。]
被清居拉着两人一起仰躺在床上,一同看向漫天繁星的天花板。漆黑的房间里散发着无数的星光和我、还有清居。
[两个人独占、对吧。]
被闪耀的星星所照耀着的清居的那份笑容,也如同星星一般闪耀,既美丽,又可爱,胸口如同无可救药一般被紧紧捏住。
[两个人、独占。] ,我仔细体味清居的话语。即便是在其他宇宙,也没有比这更高的幸福了。
这个投影机,是当时自己在能力范围内,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能够正确再现夜空的机器了。
但是在这片星空里,有一个在实际的夜空中所没有的星星。
比天狼星要更明亮,夜空中最闪耀的那颗星星的名字...只有我知道。
一边看着天花板上所闪耀的那颗星星、回想起了那份既甜美又苦涩、让人心痛的心情。
做出这个投影机的自己的高中时代。
——那个时候,我和清居之间没有冬天。
***
高三的后半段。
和清居一同度过平稳的秋季,当严寒的冬天来临之时,清居一瞬间又回到了班级里星星的位置。就那么简单的,我和清居之间的秘密时光结束了。
独自回到只有一个人的家,即便如此,我也无法从那个短暂的梦境中醒来,反复咀嚼那些如同奇迹一般的时光。
***
某一天的放学后。
已经是多少次了呢。
来到我家的清居,总是闲适的坐在走廊固定位置上的摇椅上,一边摇晃着,一边听着音乐。
而我就在他的脚边,摆开教科书和笔记本做着作业。
过了一段时间清居听腻了音乐,拿下耳机清居的声音降临到我身边。
[说起来你啊,喜欢星星吗?]
唐突的问题让我的大脑迅速思考。
喜欢星星吗。也许是那样也说不定。
小的时候,经常看关于星座的书籍。
为什么清居会问我这个问题呢,我哪敢去推测清居的意图,只是控制着自己点了下头,[嗯]这样微弱的回复了。没有其他的话语了。但是这个时候的我,因为好不容易被KING搭话了,想要和他多说点话,带着这样的想法,虽知是僭越还是狠下心反问他了。
[清、清居呢?]
[我倒没有......啊、北斗七星倒是知道就是了。“你已经死了。”]
[那是什么]
[......切、你不知道啊]
虽然不知道北斗七星和死亡之间有什么关系、从清居口中说出如此危险的话,却击中了我的内心。如果能被清居所杀的话,也算是得偿夙愿了吧。恍惚之间我不由得注视着清居。
[是吗、我、已经死了啊。]
[哈?...你好吵啊。你在瞧不起我吗]
[没、没、没、没有!我怎么可能小看清居啊...但是...]
[但是?]
[如果能被清居所宣告死亡的话,真是幸福的临终啊。]
[......你这家伙、真的是恶心。]
[是吧、对不起。]
虽然想解释这个意外的错误,但好像搞错了解释的方法。但这对我来说毫无疑问是正解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
清居像被吓到了突然转过身去,在椅子扶手上托起了下巴,那份侧颜,也是要让人看入迷一般美丽。
***
让意识回归现实,走廊上失去主人的王座也不再摇动,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虽有自知之明,但依然忍不住向闪烁的星星伸出双手。
于夜空之中游动,向着另一边,向着清居那边。
但是,那距离未免太过遥远,我越是想要靠近,却越是远离。
果然清居是像我这样的人无法触碰到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让我能够仰望。
只是仰望的话,请一定要赦免我。
久违的从书架里抽出来那令人怀念的星座图鉴。一打开,其中已经褪色的星座盘就出现了。确实在我的小学时代,那是课堂上发放使用的东西。
横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举起星座盘。是现在看不到的,夜空的星星。
那个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像受到天启一般一边兴奋起来,一边着急的拿出手机搜索。
[天象仪 制作方法]
因为是很小的孩子都能制作的简单的东西,教程只给了像电钻之类工具的正规操作方法。一个人也可以制作的样子,所以我选择了能制作的更美丽的方法。
搜索免费的星图资料然后下载。在需要的物品当中,PVC材质的半球、黑色喷雾、电灯和插座等等,因为家里没有准备所以要出门买。材料集齐之后,事不宜迟就着手开始制作了。
将打印出来的星图在原来的半球照抄下来,埋身于将肉眼可见的如六等星那样程度的星星誊写下来,像形成星座那样将星星与星星之间结合起来。这些都完成以后,将画好的星星用圆规或者圆锥开个眼,眼的大小也就根据星星的等级而变化。
踏实的进行一步步制作星星的工程,在那之中我最想制作的是、也就是天启的部分,因为只有那部分是特别的,我也不禁开始紧张起来。
首先进行深呼吸。
代替北极星、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比天狼星还要耀眼的一等星,就在天象仪之中制作出来。
无人知晓的、只有我知道的那颗星。
——对我来说的北极星,是清居。
但是,和北极星因千年的时光推移而变动不一样,清居永远都是清居那样的存在。
所以,我的北极星永远都不会变。
在清居的光辉能照耀到的地方,我只是被那光引导着,无论身在何处,我只会赶赴清居所在的地方。
最后的完成手续,就是用黑色的喷雾把天象仪完全喷黑、然后进行干燥。第二天所完成的天象仪,给予了我新的快乐。
将窗子和窗帘都拉上,在卧室里展开只有我一个人的宇宙。
在这里所散开的所有的星星的正心,于天之中央堂堂君临的清居,是统领所有星星的神。
面对这样的神,我只能一味献上我的祈祷。
只有在这个房间之中,没有任何事物能打扰到我和清居。头晕目眩、在只有两个人的宇宙空间之中,随心浮动的的这份无上的幸福。
[清居......]
向着最耀眼的那颗星伸出手。
如同我踮起脚就能触碰到一般,然而像我这样的人是不能去触碰的,所以又缩回了手。
想要触碰、却又不想触碰。虽然能够得到,但却不想让那颗星堕落。这份进退两难的心情更让我感到焦躁。
自那以后,在冬天的期间,我一直在房间的这片星空之中,一个人献上对清居的思念。
***
曾经是如此支撑着我的自作天象仪,在高中毕业式以后,在想要强行忘记清居的那段时光里,也放进了壁橱的深处,被同样强行忘记了。
到了现在。
这是何等的机缘,现在这般的日子,即使是我当时将地球逆回转也无法相信的事情吧。
没想到能真正伸手触及到。
坠入情网因太过喜欢而引发的那份痛苦,放弃了去触碰的想法,那颗如神一般的星星。
那颗星星现在,就在我身边,一起欣赏这片独属于两人的星空。
靠近,然后远离。像要消失,又并未消失。一定这一生,我都无法忘记那一天所发生的事。
如今不用踮起脚尖,即便是这样无用的自己伸出手的话,也能触摸到。
在我还在沉浸于这份,只能说是奇迹的这份[二人独占]的幸福之中时,身旁的清居孩子气的指向天花板的那颗星
[啊、]
[北斗七星,找到了]
[fufu,太好了]
开心的清居也好可爱。将沐浴在星光之下的如此耀眼的侧脸,印记在脑海里。
[啊 那个我也知道。那个正中间特别亮的那个,是北极星吧]
清居移开手指,指向了天花板正中的那颗星。
[....啊啊。那个是...]
将指向空中的手、将那双美丽的手抓住拉倒身前。以自己的双手包裹住那双手,放到胸口如同祈祷一般紧紧握住。
[我的、闪耀之星]
注视着的那瞳孔,明灭、闪烁,如同星星一般闪闪发光。
[......你、你、好//害羞.......]
即是在黑暗中我也能明白,清居的脸颊变得通红。
[话说你,做这个的时候就想到(我是你的)星星什么的了啊....]
[不论什么时候清居都是我最亮的那颗星。]
将抓住的那双手放到嘴边亲吻,清居一边像因为害羞开始扭动起来,一边将身体哐当的靠在我身上。
相互面对,相互凝视。
在独属于两人的星空之下,像星星的闪烁那般交换亲吻。
——对于我来说北极星是清居。只要清居的光芒还在继续闪耀,我就会赶赴那份光芒所在的地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虽然现在这份心情依然没有改变,但也有稍微改变了的地方。
即使不再闪耀,即使在明亮的阳光之下无法看见,那颗星星也依然在那里不会改变。
清居不论任何时候,在我心中都不会改变而一直存在。
好不容易才走到清居的身旁。然后,从今以后也不再迷惘。
清居,永远都是只属于我的道标。
[完]
【美丽的他】玫瑰的土壤
背景:一次大扫除,清居发现自己有很多同款的衣服
因为是心甘情愿的沉溺,即使死亡也无需被拯救----《小王子》
—— —— —— ——💐
清居坐在衣帽间的地板上,看着眼前这一堆白T纳闷儿,他有买过这么多白T吗?还都是基础款的?甚至有的连图案尺码都一样……清居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质疑,要不是换季了要收拾衣柜他还真的没发现自己竟然有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衣服
平良在门外看清居坐在那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很久了,摸摸鼻子,轻...
背景:一次大扫除,清居发现自己有很多同款的衣服
因为是心甘情愿的沉溺,即使死亡也无需被拯救----《小王子》
—— —— —— ——💐
清居坐在衣帽间的地板上,看着眼前这一堆白T纳闷儿,他有买过这么多白T吗?还都是基础款的?甚至有的连图案尺码都一样……清居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质疑,要不是换季了要收拾衣柜他还真的没发现自己竟然有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衣服
平良在门外看清居坐在那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很久了,摸摸鼻子,轻声的询问
“清居?你怎么了?”
半晌,就在平良以为清居不会回答的时候,清居终于开腔了,掺着一点懊恼掺着一点不可置信
“我竟然有这么多的白T?”
看着清居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平良十分不解,白T……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状着胆子继续问
“额,然后呢”
“你不觉得很浪费吗”
浪费?哦~一定是国王在勤俭持家这方面质疑自己了,平良表示了解,国王当然是德智体美劳全面的发展的完美形象,现在国王觉得自己不勤俭持家了,完美的形象出现了瑕疵,所以才在这里进行精神上的‘自我折磨’,平良坐在清居身边准备开解国王
“清居为什么觉得浪费呢”
清居一边说一边将同款同尺码的白T摆在翻出来给平良看
“你看,这两件是一模一样的,这两件也是,再看这个图案竟然有四件,不仅颜色一样,就连尺码都一样”
平良依旧不解,皱着眉头在想清居不开心的原因是什么,可他想来想去依旧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可平良这副摸样在清居看来就不是这个意思了,清居看着平良双眼盯着这堆衣服还皱着眉头,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太过浪费心中有埋怨又不好说出口?
看着平良紧皱的眉头,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他承认他有那么一瞬的慌张
就在清居想说以后注意些不再买同款的时候,平良摇摇头随后开口打破了沉默
“清居,我实在想不出,这些白T有什么地方让你不开心的,你告诉我好不好,如果这些你都不喜欢了就都扔掉,明天,不,下午我就陪你去逛街买些你喜欢的回来”
清居愣了一下
“哈?你皱着眉头这么半天就得出这么个问题?”
这下轮到平良慌了,他又说错话了?橡皮鸭队长,国王的心思果然不是我这等平民能猜到的啊
“嗯,我真的想不出原因,清居可不可以告诉我啊”
“我买了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衣服,你不觉得浪费吗”
“为什么浪费,这里的每一件衣服,有的在清居付款的时候给你带来了快乐,有的给清居的搭配提供了方向,所以每一件衣服都有每一件衣服的价值,怎么会浪费呢”
清居想了一会笑了,这就是木头的脑回路?
平良见清居笑了,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心疼的继续说
“而且……”
清居再次盯着平良“嗯?而且什么?”
“而且,我知道,清居是在弥补心里的那个小孩,就是童年时的自己”
话音落,清居回想起小时候母亲买东西都会买双份,可这双份一份是弟弟的,一份是妹妹的,而他,只能乖巧懂事的说‘我不要,我不喜欢’,不是他不喜欢,即便他喜欢,母亲也会以‘懂事’为理由告诉他‘小奏,你不喜欢’
久而久之,他就强迫自己懂事,强迫自己不喜欢那些东西,可是曾经被亏待过的童年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被遗忘,或许被亏待过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可被亏待的感觉却无法抹去
而这可能是清居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事,平良全都看在眼里,并且记在了心里,清居的心里暖暖的,被认真对待的感觉真的很好,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任性,他本应该是成熟懂事的,想到这,清居低着头,带着点不安小声的问
“那,那你会不会怪我乱花钱啊”
平良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不会,怎么会呢,这些衣服能让清居开心是衣服的荣幸,而我能为这些衣服付款就间接等于是我让清居开心起来的,嘿嘿,这真是骑士的无声荣耀”
清居看他笑得像个昏君一样,刚刚的一丝丝担忧也消散了,跟着笑起来
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平良痴痴的看着清居的笑脸,痴汉盯,盯的清居敛了笑容,红了耳尖,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
“干嘛这么看着我”
“清居,这些东西只是在滋养你内心那个童年清居在长大,当童年清居得到了足够的滋养就会长大成人,所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为这些小事烦恼,起码在童年的小男孩长大成人之前不要再想这些,好吗”
清居很感动,竟然红了眼眶,所有人都看到了舞台上光鲜耀眼的他,他以为没人看得到那个被亏欠的他,可平良看到了,不仅看到了,还在努力的弥补着那个被亏欠的他
就好像是有一条陈旧的伤疤,大家都认为你已经接受并且可以坦然面对这条伤疤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他不仅看到了你触摸疤痕时眼中的落寞悲伤,还给了你一瓶祛疤膏,并且和你一起等待疤痕消除的那一天
清居抱着平良,心里暖洋洋的,那个不愿被人探查的角落点燃了一个小小的火把,就在这时清居突然意识到,能让他‘长大成人’的弥补不是物品,而是平良给予他的无条件的包容和爱
不想和你讲枯燥无味的大道理,只想好好爱你
想到这,清居又感动了一下,双臂将平良抱的更紧了,闭着双眼享受此刻的幸福,而平良想到刚刚国王因为没有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而悔恨的样子,开口打破了这一室的温馨
“清居,虽然你觉得自己没有做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可能让国王的完美形象有了那么一丁点的瑕疵,但是你毕竟和我这个平民生活久了,被我影响的有了那么一点瑕疵,可这不重要,你不要放在心上”
清居瞬间脱离了平良的怀抱,一脑袋问号的看着平良,德智体美劳?还全面发展?这都哪跟哪啊
平良还想再说点什么,清居意识道奇怪又冗长的‘国王理论’一秒钟即将到达战场,立马起身逃似的离开了衣帽间,平良反应过来也跟了上去,笑笑闹闹,推搡之间滚到了床上,嘿嘿,那就增进一下感情交流吧
第二天,清居醒来时听到外间传来搬挪东西的声音,睡眼惺忪的走过去问
“平良,你收拾那个房间干嘛”
“我昨天看那些衣服挂不下了,今天把这个房间收拾出来,先搭个临时的衣架作为清居的第二个衣帽间”
看着眼前忙碌的男人,清居温柔一笑,拉着这人的衣领再次献上了自己的红唇
你在乎的,我更加在乎
你小心翼翼在乎的,我会更加小心的守护
—— —— —— ——💐
正是因为你对你的玫瑰倾注了爱,才使得你的玫瑰如此重要----《小王子》
青春疼痛文学(一)
四年,一千四百六十一天。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过完今年就是第四年,我也快毕业了。
窗外又下起雨了吗?
大一搬到这个小公寓后,就一直住到现在。
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学习。
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睡觉。
一切就很平常,如同一个大学生一样普通。
除却我艺人这个身份,没什么特别。
我已经不再去想那串永远都打不通的空号,不想再去想失去的初吻……不想再想起那个人。
进大学后一直兼顾著舞台剧的我,当起了半个舞台演员。要顾及学习跟演出真是不容易,也许好很忙,才能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
看著大学里无数对前辈情侣从大一恋爱,到毕业前各自分飞。嘴里......
四年,一千四百六十一天。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过完今年就是第四年,我也快毕业了。
窗外又下起雨了吗?
大一搬到这个小公寓后,就一直住到现在。
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学习。
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睡觉。
一切就很平常,如同一个大学生一样普通。
除却我艺人这个身份,没什么特别。
我已经不再去想那串永远都打不通的空号,不想再去想失去的初吻……不想再想起那个人。
进大学后一直兼顾著舞台剧的我,当起了半个舞台演员。要顾及学习跟演出真是不容易,也许好很忙,才能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
看著大学里无数对前辈情侣从大一恋爱,到毕业前各自分飞。嘴里说的话儿戏得很,像小孩子这家家似的。
我不相信爱情能永久,就像我从来没被选择过一样,不是吗?
爱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甜蜜,我没碰过。
我倒是知道恋而不得的痛,明明他也很喜欢我的不是吗?
但主动的只有我,而且⋯⋯在那次之后他也没有再找过我。
整整四年,我的人生就只有跳舞、舞台跟学习,跟那个人⋯⋯⋯也许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了吧。
很想告诉他,好久没有喝到那温热的昆布汤。
没有人给我买姜汁汽水,
没有人给炸好吃的,
没有人只看著我一人。
为什么他会把电话换掉呢?
是不是我太冲动,所以将他吓跑了?
「喂,平良一成,你到底在哪?」
常常在深夜回家时,或者喝醉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的禁忌。
泪又要落下来了,我觉得自己真没用,最后什么都留不住。
真的空长了一张脸,他说过我长得好看的,但为什么我留不住他呢?
我真的好想他,看著公寓里空无一人,我想念在他老宅的旧木味道。
阳光从纸门中透进来,真的很温柔,很美。
我尝试著要忘掉被感情束缚不能自拔的自己,在红线中挣扎,结果还是被他绑在线团里,紧紧的不能逃离。
清居奏,你该怎么办呢?
花の色は
うつりにけりな
いたづらに
わが身世にふる
ながめせしまに
易褪花容人易老,绵绵苦雨吾身抛。
太息花色今更易,此身虚度春雨中。
——小仓百人一首‧小野小町
花已彻底的褪色,毫无意义。吾颜随时亦逝,绵长的春雨继续落下,在这场雨中继续虚度光阴。
是这样吧?如果我的容貌不再,他还会继续一样看著我吗?
喂,平良一成,你不是说我是国王吗?那国王的骑士怎么会不见了呢?
明明说过会好好看著我的,结果一逃就是四年。
我还能再看见你吗?
心痛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但我麻木的忍了四年。
明明我长得这么好,要再找一个并不困难。
但为什么我却总是连投入感情都不能?
如果这就是青春,那我的故事也太悲伤了吧。
再一次看著下雨的窗外,夜间涩沥的雨水映照著我的寂寥。
我吟诵起偶然在剧本中看到的诗句——
花の色は
うつりにけりな
いたづらに
わが身世にふる
ながめせしまに
为什么泪还是会不断的流下呢?
撒娇的他(完)
清居不愧为天然撒娇精——自从上次安奈看到他对平良耍小性子,她就一直这样认定。
不过清居本人死不承认,真是一个不坦然的家伙。
最能体现到清居这种行为,是在他们经纪公司组团去吃烤肉那天。因为清居演的舞台剧很成功,公司决定要包场庆祝。清居很大方的带著平良参与的,他是个同又不是什么秘密。
这家烤肉店是出了名的食材好,环境也安静。不少艺人都会去光顾,他们也在此包了场。
平良的手艺很好,清居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平良会顾著烤肉忽略了他,顿时他有点不是滋味。
清居一双眼瞳孔圆圆的瞪著平良,而他则忙著将肉夹在烤炉上。一时专注想照顾好老婆胃口的平良,却不知老婆大人正在生闷气。......
清居不愧为天然撒娇精——自从上次安奈看到他对平良耍小性子,她就一直这样认定。
不过清居本人死不承认,真是一个不坦然的家伙。
最能体现到清居这种行为,是在他们经纪公司组团去吃烤肉那天。因为清居演的舞台剧很成功,公司决定要包场庆祝。清居很大方的带著平良参与的,他是个同又不是什么秘密。
这家烤肉店是出了名的食材好,环境也安静。不少艺人都会去光顾,他们也在此包了场。
平良的手艺很好,清居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平良会顾著烤肉忽略了他,顿时他有点不是滋味。
清居一双眼瞳孔圆圆的瞪著平良,而他则忙著将肉夹在烤炉上。一时专注想照顾好老婆胃口的平良,却不知老婆大人正在生闷气。
清居扯了扯平良的衣袖,不知怎么的就想让他看看自己。但偏偏平良没意会到清居的动作,一心只想帮老婆大人烤好食物。
肉的香气不断从烤肉板上冒起,一阵阵带著香味的烟飘到众人的鼻腔里,让人食指大动。但清居却很不高兴,一张帅脸都快要皱在一起。
安奈一直从旁观察两人的互动,就像网络上说的CP粉。她觉得自己是吃的第一手大瓜,一直窥视两人的举动。
清居冷下脸,瞪著平良不放。平良还是忙著为老婆填饱肚子而努力。谁知老婆就生气了。
当平良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只见清居一直在喝酒。清居的脸被醉意薰得通红,也没有喝到多少,就是觉得心里烦燥就想喝。
「空腹喝酒,你是不是想胃痛?」平良一时心痛,语气有点冲。
清居听到立即爆了,啪叽一下将酒杯大力的按在桌子上,用手压起地板就想起来走人,吓得平良立即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离开。
果然他们又成为众人的焦点,安奈看了清居一眼掩嘴窃笑,为了不让人知道她还装作打完喷嚏。
「小奏。」平良摇摇头,眉头皱起很是不高兴他的举动,「坐下来。」
清居想要一个甩手走人,但又怕太大动作会让平良烫到,于是很不情愿的又重新坐到位置上。
顷刻的宁静让空气充满尴尬,不知是谁想先化解停滞的气氛,举杯邀酒,大家自觉的回敬后又回复先前热闹的气氛。
然而在平良跟清居之间弥漫著一种冷意,清居一脸冷淡的别过头不理平良。
「小奏。」平良将肉夹到清居的碗里,但他就是不理,还屈起膝头抱住自己,将头埋进去缩成人球。
平良:………
「小奏…」平良怎么叫唤清居也不听理他,「肚子不饿吗?」
平良伸手摸了摸清居顺滑的发丝,清居微微仰首,瞪了平良一眼。
平良:……
他无奈的叹口气,趁著没人注意的时候,脱下外套一甩盖在自己跟清居两人的头上,形成一个小小屏蔽的空间。
清居幽怨的看著平良,平良越趋靠近他的脸蛋,他就像回到初初恋爱时一样的心颤。岁月没有夺去平良的深情,清居认真的用眼睛描绘著平良耐看的脸庞……他的腰肢不受控的软倒在平良身上,而双唇就这样触碰上。
平良温柔的在清居唇上辗转,清居的不自觉的就攀上平良的颈项,差点就要发出奇怪的声音来。
被疼爱过的清居又回复原本高冷的样子,嘴巴朝著平良张开,平良将烤好的肉片弄成小块小块的喂给清居。
清居看似「很不情愿的」吃下平良挟来的肉片,却满眼都是笑意,流露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有人甚至看到了清居一直倚靠在平良的肩上,两人黏黏糊糊的闪瞎了其他人。
这样的喂食PLAY,安奈在一旁看得很过瘾,她早已跟桐谷在LINE吐糟云云。真想不到外表温文的桐谷,也是个八挂爱好者。
因此「撒娇鬼」这个名字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在经纪公司里流传,导致好些员工都不敢正眼看清居。
员工们都在LINE开了一个除了清居以外的群组,偷偷的萌起这对真人CP。
[清居君被喂食的样子真的好可爱23333]
[你们看到吗?他吃醋平良君不理他wwww]
[原来是想要被注意了www]
[跟烤肉吃醋的清居君wwww]
[这……算是撒娇吧wwww]
清居会知道他在公司员工眼里的人设已经崩了吗?不会的。
他还是一如以往的爱跟平良撒娇。
唉,这么可爱的男孩,被初恋男友迷得死死的而不自知。
平良一成你可真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