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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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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43

  雷文

  

  

  

  

  

  

  

  

  

  温皇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指甲抵在凤蝶的喉咙处只要稍稍用力,那藏着剧毒的指甲就会要了她的命。

“是我这样一颗腐烂不堪的心让你觉得恶心了?真抱歉呢,温皇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要的爱我都给了你,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享用。你逃不走的,天涯海角都逃不走的。”

“如果我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

“你死了,我也会死的。”

“呵……”

凤蝶颓然一笑,温皇又在说胡话了。

“没有我之前,你活得好好的。”

“但遇见你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温皇,下辈子我真的不想再遇见你了,或许我们也不会有下辈子了。”......

  雷文

  

  

  

  

  

  

  

  

  

  温皇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指甲抵在凤蝶的喉咙处只要稍稍用力,那藏着剧毒的指甲就会要了她的命。

“是我这样一颗腐烂不堪的心让你觉得恶心了?真抱歉呢,温皇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要的爱我都给了你,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享用。你逃不走的,天涯海角都逃不走的。”

“如果我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

“你死了,我也会死的。”

“呵……”

凤蝶颓然一笑,温皇又在说胡话了。

“没有我之前,你活得好好的。”

“但遇见你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温皇,下辈子我真的不想再遇见你了,或许我们也不会有下辈子了。”

“生与死,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的。”

温皇这话说得没错,生与死从来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无奈。

坐在那里的凤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他?又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他?她选择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元阳,那这世上又不只有一个男人,她总会遇见一个更称心如意的。

“我后悔了……我就该在大雪里死掉的,温皇,你不要生气了,你放过我吧,如果你真的爱我。”

如果她不求他,温皇或许会放她离开。但她开口求自己了,温皇必不可能要让她走。

她说得对,温皇一直都将她当作一个有趣的玩具的。温皇在她面前演戏,演一出他喜欢她的戏。他沉浸在这场戏中,他感受着自己对她越来越迷恋,他为了这场戏苦恼眷恋,为了自己的爱恨伤春悲秋。而他精心演绎的这场戏却没有任何剧本,因为温皇也不知道,这戏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正如这只从梦里面飞出来的蝴蝶,他喜欢是真,害怕也是真的。

好梦易醒,这么美好的梦,他才舍不得要梦醒。所以这个梦,他宁可变成噩梦,也舍不得轻易放下。

但不管是好梦还是噩梦,天总是要亮的。

这场梦也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温皇将她锁在了药房下面的密室里,他害怕她真的变成蝴蝶飞走。所以他杜绝了一切她可能离开的可能。

凤蝶看着温皇折腾着一切,她看着那个风趣懒散的人逐渐变得神经兮兮的。他好陌生,陌生的好像是话本子里面出现的人物一样。

温皇将她锁在这个密不透风的牢笼里,她现在的处境比起金丝雀还要不如。

但凤蝶没有挣扎,即便那药性已经过了,她已经能够动弹了,但她也没有逃离这里。

她蜷缩在那密室的窄床上,丝缎的被子裹在她的身上,是红色的被子,像是从她身上流下来的血迹一样红。凤蝶惊恐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可是自己缩得越紧,这红色包裹的她就越多。

温皇将她锁进来的时候,已经将她的身体清洗了干净。但凤蝶总还是能够闻得到血的腥味。她很冷,冷得不行。已经是夏天了,可这密室里面的温度却冷得让人发颤,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凤蝶好像回到了两年前的深冬。

她走火入魔,恍恍惚惚地倒在了村东边的雪地里。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或许她会选择就死在那片雪地里。

至少,她会死得干净。

这两日温皇每天都会来看她,他其实并没有离开药房。自从将她关在这里,他整个人就都搬到了药房来住。他这两日都未正经睡过觉,每次待不上一刻钟,他就要打开机关,从墙缝底下的小口去看被关在密室里面的凤蝶。

看着那瑟缩在丝缎里面的凤蝶,温皇既心疼又觉得快慰。

她会明白自己对她的苦心,她会接受自己的爱。

温皇这样宽慰自己,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他自己做的是对的。

他的爱太见不得光,即便凤蝶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也仍然要完全地掌控着她。

他不喜欢一味顺从自己的凤蝶,可也更计较不服从自己的凤蝶。他是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在她的面前,他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疯魔。

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了,而凤蝶是修仙向道的精灵。她的生命漫长的很,就算他用相思蛊将他们的命相连在一起。但这相思蛊他也只有在凤蝶身上用过,就算他对自己的医术再自信,但他也不能保证,相思蛊就真的可以保证他们两个生死相依。

这是最要命的事情,温皇不能想象如果自己死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该会是什么样。如果她再遇见什么人,再动了什么感情。

那他又算是什么?

所以,他只有将这一切的可能完全地扼杀,他愿意为了她而死,但是他不愿意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独活。

他是从梦里遇见的蝴蝶,他怎么可能将她走?就算是恨,那何尝不是爱的证明?

可是他小心翼翼呵护着的蝴蝶,却真的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温皇悄悄地凑到了密室的门边,打开了那扇小窗。

床上并没有凤蝶,书架边也没有。桌子上放着的是昨夜温皇送进去的饭菜,她一点没动,这几日都是如此。温皇知道她仍然还在记恨着自己,但就算是这样,他也始终都遵照着自己内心所想,就算她要寻死,那他也愿意跟她一起死。

但是他可以接受她死了,但不可以接受她离开自己。

密室的一般埋在地下,四周都是没有窗户的。凤蝶就算是恢复真身那也得有缝隙可逃才行。可是,她若是没有逃走,那她的人又去了何处呢?

不敢置信的温皇没有过分的慌张,他想,可能只是凤蝶在跟自己捉迷藏,她还只是个贪玩的小孩子,她只是跟自己生气了不想理自己所才会躲起来。

温皇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可当他隔了一个时辰再去看的时候,依然是没有发现凤蝶的踪影。

他不信邪,又等了一个时辰,可当他再去那个缝隙相看时,那里依旧没有凤蝶的踪影。

她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他的心开始慌了起来,一种剧烈又无助的情绪无限放大在他的心口处。可是他的心虽然慌乱,但他能感觉到,凤蝶的气息尚在。

她不会走远的,她还活着,她没有离开。

温皇打开了密室的大门,可他翻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凤蝶的下落。

她是真的离开了自己,她怎么可能离开自己呢?

温皇害怕了起来,那种恐惧的情绪是自己从未拥有过的惊惧,他太害怕了,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地失去她。

他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自己该怎样度过,可是现在,他真的找不见她了。

他真的将她弄丢了。

绝望的温皇颓然倒地。

而凤蝶其实就站在他的身边。

灵光隔绝出的密闭屏障包裹着她与狐狸精,温皇就算关得住她的人,可到底不过肉体凡胎,仙法操纵的秘法,他也无可奈何。

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凤蝶流着眼泪,她其实没什么可留恋的,可真要离开,她却不清楚自己这颗心到底是怎么了。

“想哭就哭,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等到了罪刑山,你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狐狸精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风凉话,她知道这时候劝她没用,生离死别的痛苦她可比她更清楚。这丫头太傻了,被男人骗成这德行,还傻乎乎地为人家难过呢。

凤蝶呆呆的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直都在看着温皇。

狐狸精叹了气道:“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你,他这样对你,你不恨他,你难道还对他有感情?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好端端的也没有什么为难事儿,凭什么好日子不过要自己杀了自己的儿子?这样可怕的人,你竟然还惦记?臭丫头,我看不只是他疯魔了,你也一样。”

她愤愤地说着,若非是入了仙籍,她还真想要杀了温皇这个疯子。

“我是恨他,但是恨也总归是我自己的恨。但是恨他真的有用吗?”

她眼睛里面藏着水光,无助地看向身边的狐狸精。

狐狸精被她这样看着,也手足无措了起来。

“恨吧,你既然放不下又何必要问我。”

沉默片刻,狐狸精终于是开了口。她抓住凤蝶的手腕,与她道:“没多少时间了,我们赶紧带你去罪刑山去,若是时辰晚了,你受的苦只会更多。”

狐狸精知道她不舍,但是眼下再不舍也得舍弃。他们之间这段孽缘已经到了缘尽的时候。就算再有因果牵扯,那也是来世的事情了。当然,狐狸精不会让她们下辈子继续纠缠,这温皇坑了凤蝶这一世,下辈子她断然不会再让他们再有什么牵扯,尤其凤蝶还是个死心眼,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一定得弄个清楚……

可当狐狸精就要带着凤蝶离开的时候,伏在地上抽搐的温皇,却是拿着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相思连心,温皇这一刀下去,凤蝶瞬感五内俱焚。销魂的痛楚自心口扩散到了四肢百骸,她一口血直接喷了出去。狐狸精大惊失色,维持着的密闭法阵也随着她的惊慌难以维系。

凤蝶自虚空中重坠凡尘,狐狸精眼瞧着她这具人身就要被痛苦所销蚀,她不知道凤蝶怎么会这样,她只能尽力地先用法力先维持住凤蝶的魂魄。可是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了凤蝶身上,却依旧抵挡不住凤蝶魂魄消散的速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狐狸精尖叫着,可是什么用处都没有,凤蝶突然就倒了下去,而且魂魄也在不断地消散着。

倒在血泊里面的温皇,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他努力睁开双眼,眼前却是一团猩红的雾。

自那血红色的雾气中飞出了一只紫红色的蝴蝶,蝴蝶飞呀飞呀,正好飞到了他的肩头。

“凤蝶……”

他忍着激动,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像是咒语一般,那蝴蝶听懂了温皇的话,幻化成了凤蝶的模样。

“这就是你的梦吗?”

“是,但也是你的梦。你果然没有离开我,你果然是在这里,凤蝶,我们终会在一起的,对吗?”

温皇伸出手去拥抱住了她,可惜抱在怀里的不是想象中的温度,而是一团虚无的空气。

“温皇,你快要死了。”

“我知道我要死了,若非是我死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再见到你?”

“原来我总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始终都不愿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但现在我好像知道了。原来这就是你的爱,原来被你爱上是这样痛苦的事情。原来,你喜欢的我,已经死了……”

凤蝶的声音哀伤,她的面容再度模糊,温皇眼睁睁地看着她又变成了一只蝴蝶,他想要抓住那只蝴蝶,可是他追着那蝴蝶走了很远,却怎么都追不上那只蝴蝶。

“凤蝶,你真的要离开温皇吗?”

终于,温皇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他看着那蝴蝶飞得越来越远,远到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她,他站在那儿,头痛得厉害。他要迈开脚步,耳边却传来了一个冷漠的声音。

“你是不该有感情的。”

“呵……你是谁啊,凭什么要来管我的事?”

“你自己已经做好的打算,为何现在又要来问我是谁?是我讲了我是谁之后,你的心就能好受一点吗?”

“你说你是我?”

温皇转过身看向了四周,可是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

模糊的,只有阴影在自己的眼前,那些重重叠叠的血雾迷惑住了他的人,也彻底地带走了他的心。

“你不可以走,不能走的……不能走的……”

 温皇喃喃地说着,可是这个迷雾,他却是怎么闯都闯不过去……

这场梦似乎已经做过头了。

而在密室的不远处,慌乱不已的狐狸精眼瞧着凤蝶就要咽气,不得已的她只好将自己的内丹渡给了凤蝶,帮着她撑着性命。

只是凤蝶心脉损耗得太重,狐狸精的内丹送了进去,可也只是拖着凤蝶最后的一点魂魄。正在她着急的时候,仙君及时赶到了现场,帮助狐狸精封住了凤蝶的经脉。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42

  雷文,

  

  

  

  

  

  

  

  

  

  

  

  

  

  

  她已经修成正果做了仙侍,如何还会再来人间?瞧她这模样是专程来找自己的。难道说……

凤蝶心里面一下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等着我?我们的交情有这么深?”

她笑着,随即又对着身边的两个侍女说道:“你们先拿着东西回去吧,我要跟我这位好姐姐好好叙叙旧。”

“可是夫人……您……”

“回去吧。”

两个丫鬟见着,也不敢再多言。凤蝶瞧着她们两个人走远了,也是朝着狐狸精说道:“走吧,既然是你要来,总得送我这一路吧。”

凤蝶朝着离家相反的方向走去,狐狸精跟在她的身后......

  雷文,

  

  

  

  

  

  

  

  

  

  

  

  

  

  

  她已经修成正果做了仙侍,如何还会再来人间?瞧她这模样是专程来找自己的。难道说……

凤蝶心里面一下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等着我?我们的交情有这么深?”

她笑着,随即又对着身边的两个侍女说道:“你们先拿着东西回去吧,我要跟我这位好姐姐好好叙叙旧。”

“可是夫人……您……”

“回去吧。”

两个丫鬟见着,也不敢再多言。凤蝶瞧着她们两个人走远了,也是朝着狐狸精说道:“走吧,既然是你要来,总得送我这一路吧。”

凤蝶朝着离家相反的方向走去,狐狸精跟在她的身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刚才还在想怎么会是你,但现在仔细想想,是你还不是一件坏事儿。”

“你没做错什么,错的是我,当初没有选择拉住你。”

“错的从来就不是你,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能得什么结果,与你有什么关系?”

狐狸精看着她道:“到了今日,你还不觉得后悔吗?”

“后悔能挽回什么?我当初选择了,如今就不后悔。何况,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真心疼我?”

“呵……我心疼你做什么?我们本来就讨厌彼此,我只是不想让你恨我。我福薄,担不起你的恨。”

凤蝶笑呵呵地说道:“骚狐狸,你说这话就是在招我的恨。既是这人间那么不好,为何当初要告诉我,人间是比山上更能让人修行?你下了山,却得道成仙。而我也下了山,却要不得好死。你还说这是你福薄……”

狐狸精说道:“谁让你只爱了一个男人?不论是人是妖,只要动了心,那都是万劫不复。修行在己不在人,难怪你修炼二百年还只是一个小妖精。堪不破世间的法,如何能看清楚这风月的迷障?”

凤蝶却是问道:“那你有过动心的时候吗?你来人间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男人让你动心过?”

狐狸精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说道:“动心是真,放下也是真。虽然放下的时候很痛苦,但放下了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我为何只要爱一个?”

“为什么就不能只爱一个?”

“如果只爱一个人?那这世上就不必有轮回,没有轮回,也就没有时间,没有地狱,没有痛苦,没有悲伤。爱一旦自私,就会生出执念。执念太深,魔障便出。一旦遏制不住内心的魔障,人就不再是人。而当这世上有了魔的存在,便也有了另一种极端。”

“无情也是有情……呵,真是道貌岸然的辩白。”

“是你失去得还不够多,小蝴蝶……”

“既然我失去得还不够多,为何不现在就抓我回去?你放心,我打不过你,我肯定会乖乖地跟你走,我知道我犯了天条,我愿意受罚。”

狐狸精停下了脚步,而凤蝶亦是停下了脚步。

“你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我是动不了你的。”

“孩子成不了我赎罪的阻碍……如果你信得过我,三日之后,我会处理干净这一切,乖乖跟你去罪刑山接受刑罚。”

“你……”

“还是我最体贴你吧?”

凤蝶转过身冲着狐狸精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比今天的太阳还要绚烂。

狐狸精也笑了。

“你果然是最体贴我的小蝴蝶。”

心有预兆,可这预兆来得太快。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别离感伤,或许让人黯然销魂,凤蝶虽然早有打算,但不想,别离之日竟会是当下。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凤蝶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温皇坐在卧房里,阴沉着一张脸,像是有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凤蝶坐到了他身边,笑呵呵地朝着他说道:“怎么了?我不就出门去买点东西吗,花了你些银子,你就这么心疼了?”

温皇仍然板着一张脸,凤蝶见状,便从堆满的桌子里翻找出了布料样子来。

“我又不是光顾着自己,你瞧瞧看,这几个花样如何?我瞧着挺好的,给你做几身衣裳挺合适的。夏天很快就过去了,等入了秋,穿几身新衣裳正好……你别生气,现在嫌贵也没用了,银子花了就是花了,大不了以后还是你来管家,我以后就听你吩咐,你看行吗?”

凤蝶笑呵呵地说着,温皇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不高兴的人是你,明明心里面不好受,何必假装如此对我?”

“夫君如何这么说我?”

“心是骗不了人的,你明明对我有怨,又何必要装作毫不在意?”

凤蝶苦笑道:“你是想要逼着我承认什么?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真弄不清楚,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温皇看着凤蝶道:“你以为的我,该是什么样的呢?”他的眼神明明是冷的,可是那冷漠的眼睛却仿佛有团火,冰冷的火像她走火入魔那天的雪,冰冷又绝望。

凤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道:“我看不穿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人类的心思太难猜了。我的道行尚浅,通晓不了你那幽暗不堪的心。”

她用了极重的字眼回答了他,温皇嘴角忽然就扬了起来。

“所以,你承认了,你还是想要走?”

“离不离开的由不得我说话。”

温皇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突如其来的这一下,用的力气极大,凤蝶疼的眉毛瞬间拧成了结。

“你放开我!”她吃痛地想要甩开温皇的手,可温皇却顺势将她的手臂折到了背后。

“你干什么?”受制于温皇的凤蝶大声地惊呼着,可温皇依旧是冷漠地盯着她,面对她的怒吼,他的神色一直都是无动于衷。

刚才凤蝶拿出的那些碎布样子成了他禁锢凤蝶的完美工具,待到凤蝶察觉的时候,那些精美的布料已经绑住了她的手臂。

“你今天到底见了什么人?”

“你想知道?”

“当然。”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凤蝶来的倔脾气,她恶狠狠地瞪着温皇,眼神里面只有愤恨与无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在心虚些什么?”

温皇捏住她的下颚,那眼神里面满是冷漠的嫌弃。

“我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告诉你?你到底有什么不知足?我是爱你,我是爱你爱得昏了头。我想要嫁给你,我以为只要我对你好,什么事情都顺从你,只要你高兴,那我就是快乐的。可是,明明我都这样迁就你了,为什么你还是不高兴?我一次次忍耐,一次次迁就到底得到了什么?是你一直以来的怀疑,是你更加偏激的心思。是否我只是你觉得有些趣味的玩具?所以你才觉得,我是不配拥有自己的想法的?连同我身体里面的东西,你也觉得那是不应该出现的?那是个让你嫌弃让你迫不及待除之后快的累赘?温皇,你若是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吧,你有那么多种毒药,你觉得哪一种可以毒死我,你可以尽情在我身上使用,你放心,我是不会怪你的,就算死了做鬼,我也不会怪你的。”

压抑在心底的话终于吐出了口,凤蝶此刻却没有感受到一丝轻松。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好累,她是能逃走的,只要变成蝴蝶张开翅膀,她就能飞出这间房子。但她好累,真要是飞出这里,是回不去山上的,狐狸精就在外面等着捉她回去呢,她犯了天条,是要扒皮抽骨去罪刑山下油锅的。

凤蝶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再从罪刑山里出来,就算她侥幸从罪刑山活着走出来。可那个时候,人间早就不知道过了几百年了,温皇的尸体估计早已化成灰随着黄土一起化了……这是她最后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了,可他却亲手毁了他们最后的这点温存。

“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温皇笑着,松开了她的下颚。

他从怀里翻出了一个小盒,盒子里面包裹着的药丸是他一早去药房里配制的,这是不会让她有痛苦的堕胎药。不止没有痛苦,而且是相当的药到病除。只要吃了这颗药,她立马流产不说,此后也绝没什么机会再有孕了。

温皇将这颗幽蓝色的药丸送入了她的口中。

凤蝶眼睁睁地看着温皇将药丸放在她的口中,又伸出手指将药丸推到了嗓子眼,凤蝶被他的动作弄得要将那药丸呛出来,可是温皇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拿了手边那已经凉透了的一盏茶,毫不怜惜的就将茶汤灌入了凤蝶的嘴里。

凤蝶被灌了茶,只能将那药含泪吞下。温皇伸出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凤蝶却是下意识地往后躲着。

她被温皇绑在椅子上,她躲是躲不掉的。可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温皇十分的恼火。

他十分生硬地将她的眼泪擦去,在对方惊惧的眼神中,温皇却是眯着一双眼,十分温柔地与她道:“从今往后,咱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人来隔绝我们的爱了。凤蝶,你不该这么想我的,温皇爱你,温皇从始至终都只爱你一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温皇永远都不可能离你而去的。凤蝶,你不要害怕,过了今夜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你是我梦里的蝴蝶,你的心不可以飞去别人那里的,哪怕那个人是我们的孩子,那也不可以。”

他完全又换了一张脸,好像刚才发生的那些都与他无关一样,他温柔缱绻,完全不是那个癫狂的温皇。

可是这样的他,却更让凤蝶害怕了。在她吃了温皇精心为她配制的堕胎药后,温皇的态度瞬间转变。

他如此这般,凤蝶完全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她现在能体会的只有恐惧。她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她的身体很软,自从吞下那颗药丸之后她控制不住地发软。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胃里很热,不疼,但这样的反应却是让人害怕的。她不怕死,她害怕这样的温皇。

温皇的手爱怜地抚着她的脸颊,凤蝶的眼泪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着,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下突然出现的血液,鲜红色的,正源源不断地从她的身体里面流出。可她一点痛苦的感觉都没有,她只是无力地看着血污慢慢地在自己的裙摆上扩散,与淡紫色的裙子融为一体,像是刚刚绽放的秋海棠的颜色。娇艳的,泛着血色的鲜活。

温皇撕下了她的亵裤,那新鲜的血液正不断地顺着她的双腿流向地面。不只是血,还有碎肉一样的东西,凤蝶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她只见到温皇将地面上的血污一并用香灰掩了。凤蝶看着他将地面那团暗红色的物体用铲子清了出去,凤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开始了大声尖叫。

那一团血肉模糊的是,是他们的孩子,是活生生从她身体里掉下的肉。那也是他的孩子,如今却被他当成垃圾一般地扫了出去。

难怪妖精都想要做人,妖尚且做不到抛弃自己的骨肉,人倒是可以。

而且是这样毫无愧疚,丝毫没有一丝抱歉地将其丢掉。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感情,她不该奢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的,是自己错了,是自己错了……

“凤蝶,恨我吧。但你要相信,在任何时候,我都是爱你的。”

他朝着她说着。

可是凤蝶太累了,她不想恨他。他有什么值得自己恨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是自己痴心妄想能与他一直到白头。

她是个妖精啊,她怎么可以相信人,尤其是相信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如果只是为了报恩,那不知道付出了这个孩子,她是否可以还清他的恩。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温皇十分不满。

他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睛再一次的冰冷了起来。

“连恨都不想恨我了吗?凤蝶,你不该这样,你不该这样。”

凤蝶喃喃地说道:“我是不该,确实不该。不该冒失地遇见你……不该奢望你的真心……更不该放弃我自己的灵魂……我是不该的,不该爱你。”

 

怀素见
  一个本宣,杂粮合集   《...

  一个本宣,杂粮合集

  《食梦》《钟情蛊》《清心有欲》《梦里身是客》《蝶温》《昨日死》

  ~码在图上~

  占tag抱歉……具体内容都在lof可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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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41

  雷文

  

  

  

  

  

  

  

  

  

  

  “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就不会是这样?”凤蝶皱着眉头说道:“我都一个月没来内个了,虽然没有人家媳妇有那种泛酸水的症状,可我每顿饭都比从前多吃了不少。我寻思我好像是有了,但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你也知道我的真身并非是人,而且你又这么一把年纪了,谁敢确定这事儿是不是……”

温皇攥住她的手腕道:“那这么说,你有孕差不多两个月了?”

凤蝶点了点头道:“算起来应该是你从大牢里出来之后的那几天怀上的……你那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天天晚上都要……若非是那天你把腰给闪了,估计这孩子都得被你折腾掉了……”

凤......

  雷文

  

  

  

  

  

  

  

  

  

  

  “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就不会是这样?”凤蝶皱着眉头说道:“我都一个月没来内个了,虽然没有人家媳妇有那种泛酸水的症状,可我每顿饭都比从前多吃了不少。我寻思我好像是有了,但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你也知道我的真身并非是人,而且你又这么一把年纪了,谁敢确定这事儿是不是……”

温皇攥住她的手腕道:“那这么说,你有孕差不多两个月了?”

凤蝶点了点头道:“算起来应该是你从大牢里出来之后的那几天怀上的……你那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天天晚上都要……若非是那天你把腰给闪了,估计这孩子都得被你折腾掉了……”

凤蝶说着,温皇还是不以为意。

“我记得千雪给你配了避子药,你……”

“那药太苦了……我吃了两回就放下了……我想着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应该不会……”

温皇有点生气地说道:“药苦的话为何不告知我?你若觉得药苦伤身,我可以给自己配药。若是这样,你也不会这么快……”

“你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凤蝶的声音瞬间就抬了上来。

温皇沉默了,他倒也不是讨厌小孩,只是凤蝶现在的身体……要生养起来确实困难。他与凤蝶说了这些,其实他也是在怨自己。

他抱怨自己为何没有想到这一点,为何总是侥幸地以为这种事的概率其实落不到自己的头上……明明他自己就是医者,但为何在她身上,他总是考虑得还不够……

“你现在还小,要生孩子不容易。你也见过银娥生产是何等模样,那种苦,你受不住的……”

“我是害怕,所以一直犹豫不敢告诉你。但有了就是有了,快活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一点,虽然我是害怕,但我也不是胆小的人,你若是这么想,那就把我看得太轻了。”

温皇叹气道:“不是我把你看得太轻,是我把你看得太重了……”

凤蝶盯着他,过了半晌,她才缓缓道:“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孩子,那我明天就给我配服药送走他,留着他也未必有用,若是我在人间的牵绊太深,那对我才是万劫不复。”

说完这些,凤蝶直接掀起被子翻身躺下,温皇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想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也是气恼的,但原则上的事情,他不愿低头。

她是不高兴的,但长痛不如短痛,或许现在失去才是最好。

长夜漫漫,温皇第一次感受到夜的漫长。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的他,在这一刻体会到了其中的辛酸滋味。

她好像越来越在乎自己了,这明明是自己想要见到的结果,可是为何自己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慰?

过了很久凤蝶听到身后的人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而在听见温皇的这声叹息之后,凤蝶终于是闭上了双眼。

睡吧,睡吧……或许睡着了就不会有烦恼了吧。

凤蝶拗不过温皇,她太在乎温皇的想法了,这种不自觉地在乎在温皇与自己想法相悖的时候,她总是顺从地选择温皇的选择。

即便她是不情愿的。

她自遇见温皇起,做的所有选择皆受他所惑,她是喜欢他的,她也清楚温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一直才会一直妥协。

可到底这是自己选择的路,温皇是个疯子,她要做疯子的爱人,这些事情本就是她一开始就该想到的。

她是不后悔的,可是她不后悔,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蔓延溻湿了她的枕头。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睡着,背对着彼此就这样地消磨了一夜的时光,两个人早上起床的时候面色都不太好。

温皇没与她说话,而凤蝶哭了一宿,眼睛早就肿了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状态太奇怪了,两个丫头也瞧出来不对劲了。凤蝶早上去厨房吃饭的时候,丫头也是附耳与她道:“夫人,老爷今早上好像不太高兴,饭也没吃就去了药房里,奴婢去送饭,还让他给骂了回来,他说让奴婢别去烦他,可是……咱们家这两日也没有上门看病的病人啊……”

温皇这么着急去药房还能是研究什么?无非就是去配堕胎药罢了。凤蝶苦笑一下,这早饭瞬间失去了滋味,凤蝶勉强吃了两口,却也都是吐了出去。

“夫人你……莫不是有了?”

凤蝶跟温皇夫妻生活相当和睦,凤蝶好好突然吐了酸水,丫鬟们自然就想到了这上面。

哪知道凤蝶只是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事儿,你们别瞎说。”

“有没有的一会让老爷瞧瞧不就知道了,不过奴婢倒是觉得夫人您这肯定是有了。”

“这要是有了那可真是喜事,老爷岁数不小了,如今夫人有了子嗣,老爷肯定会对夫人更好的。”

“就以老爷对夫人的疼爱,不论夫人肚子里面的是男是女,老爷肯定都会喜欢。”

“是啊,是啊!老爷老来的子肯定不知道怎么高兴呢,夫人你先对付吃一口,奴婢中午给你做些您爱吃的菜来,这事儿得好好庆祝一番!”

还没准的事,丫鬟们倒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期待了起来。她们显然比温皇与凤蝶更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凤蝶知道她们是关心自己,可是眼瞧着她们高兴,自己的这颗心倒是更难过了起来。

凤蝶强压住胃里面的恶心,勉强吃了一口饭。吃过了饭,她本想去找温皇的,可是当她走到了药房门口,却改变了主意。

她不知道见到温皇的时候该说什么,她心里面不高兴,也无法反驳温皇。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一下子就放弃了进门的想法。

正好,外面天气还不错。凤蝶想了想,便跟着丫鬟一起去了镇上逛街。

凤蝶心里面有事儿,逛街的时候也是心神不定的。丫鬟领着她去了布庄挑花样,她也没有了以往那种看见新奇玩意儿的兴奋。丫鬟说好的那些布料衣裳,她连眼睛都不眨的囫囵全收。

她心情不好,自然要好好发泄,她拗不过温皇,索性就好好地花他的钱。

这一条商街逛了下来,凤蝶买的东西足够过好几次年的了。她这花钱的模样,让丫鬟都有些害怕。

“夫人,咱们还逛街吗?都已经拉了四车东西回去了……咱们……”

“回去吧,正好我也累了。”

凤蝶从最后一家店走了出来,有些扫兴地看着拥挤的商街。

“都中午了,也别回家吃饭了,咱们就在外面吃吧。”

“可是夫人,老爷还一个人在家……”

“这么大人了,饿一顿也饿不死。”

丫鬟彼此对视了一眼,互相都叹了一口气。

他们夫妻置气,她们下人却是难做。什么时候他们俩能和好呢?

几个人一同去了昨日县令请吃饭的饭馆,中午正是饭馆热闹的时候,凤蝶才一坐下来,就听见周围热闹的说话声。

“哎呀,这保不齐里面有什么勾当呢?不过可惜了,这新任的县官好歹是个清官,就这么没了,哎呀世风日下。”

“可不是怎么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哪有刚一上任就死了的?说是突发疾病死的。哪有那么赶巧的?”

“哎……我那女婿就是在县衙里面做捕快的,他都跟我说了,那县官是七窍流血死的,哎哟,那死得相当恐怖了。”

“我滴天啊,这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的?我女婿你是见过的,他是县衙里的人,他说的能有假?”

“哎哟,那这县太爷死了,咱们县不还得来新的县官?”

“听说代理县官是从京城下来的,哎哟,这官场里面的水深着呢……这县令几个月之前办温皇那案子得罪了领导,这上头的人当然看不惯他了。这朝廷的任命下来了,那不是什么嘉奖令,那是催命符。唉,这读书有何用呢?当官的下场都这样……老百姓的日子更难过了……”

凤蝶听着他们谈论的话,立马回过身去相问道:“大叔,你们刚才说的,可是咱们县的事?”

“是啊,就发生在昨晚上,现在县城里面相当热闹了。我上午刚从我闺女家回来镇上,那县城里面早就流言四起了……”

凤蝶一下子就蒙住了,昨天还在酒馆里一起吃饭的人,如今却不明不白地死了。这还真叫温皇给说着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凤蝶打了个寒战,来到人世间她见识的并不多,可遇见的很多事,都超乎她的想象。

师爷固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算是及时回头,至少在这个案子上,师爷没有做错……怎么他才当上县太爷一天,人就没了呢?

人原来是可以为了利益,去做很多妖精都不敢做的事情……

包括杀人这样罪孽深重的事情……

原来人心竟然是这样的模样。

凤蝶听了那大叔的话,心里面却是更慌了。

如果人心都是这样可怕,那温皇他……他对自己……

凤蝶不敢再想下去,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再一次的涌入她的心头。饭馆里面的饭菜再香,凤蝶也吃不下了。她失魂落魄地想要出门透口气,可却在酒楼门口,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呦,可算是找见你了,这一趟街都是你的气息,可我挨家挨户地找了才找见了你的人。”

凤蝶见着来人,脱口而出道:“骚狐狸?怎么是你?”

狐狸精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嘴巴还是厉害,见了我也不喊声姐姐。难道做了人家的媳妇,就忘了自己是谁?”

果然她与这狐狸精相看两厌,凤蝶再见到故人,却是再引心火,有些不悦的她直接开口道:“那你又何尝不是呢?不是好好地去做了仙君的部下吗?我怎么还在凡间遇上了你?”

“你要是不惹出点事儿来,我们哪能这么快就遇见?”

狐狸精上下打量起了凤蝶,凤蝶被她的眼神弄得有些反感,她转过身想要回酒楼,可狐狸精却是拽住了她的手臂。

“你还真是疯了,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叫你舍命给她生孩子。”

她本就为这事闹心呢,狐狸精一说,凤蝶立马就吼了出来。

“你们谁都觉得这孩子不该留下,那我听你们的就是。”

她生气地甩了狐狸精的手就进了屋去,狐狸精也是一脸诧异。

“这死丫头是怎么了?”

“想要做人的妖,却又做不成人。”

清冷的男声缓缓从狐狸精的身后传来,狐狸精立马回过神道:“尊者……”

“虽然她不是人,但她现在已经有了人的骨肉。要处置她,还得等她了却了目前的因果。”

“这……那是不是就可以暂时不用抓小蝴蝶去罪刑山去?”

“她私自用灵法干涉人间因果,你觉得天条会因为她有孕在身,就将这件事法外开恩吗?如果天下修灵者都如此效仿,那这人间岂不是要乱了?”

狐狸精的眼神瞬间黯淡。

“可是尊者刚才不是说要她了却目前的因果……”

“自有替她了却因果的人在,她今日所受的果,本就是她前因所得。”

“可是……她也是打抱不平,那本就是一桩冤案……”

“这世上不平的事这么多,为何她只对那个凡人受的苦打抱不平?小狐狸啊,这世上的痴心本就是一种业障。她没有慧根,堪不破这业障的迷雾,这份因果,是她应得的。”

仙者话音落下,转身便消散在人海之中。

狐狸精站在酒楼的门口,久久地不能平静。

仙尊对什么都一视同仁,但这世上的人并非都像仙尊一般可以做到如此,狐狸精虽然总是与凤蝶吵嘴,可见到她要受苦,她还是下不去手。

但因果难逃,若她不动手,自会有人来动手。到时候她吃的苦只会更多……

因果……这算是什么因果?

“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凤蝶的声音再一次地响起。

狐狸精瞧着她已经领着两个丫鬟出来,回神过来的人立马换上笑脸。

“这不是等着妹妹你嘛……”

她笑得一如往常,可凤蝶却从这一如往常的笑容中,嗅出了别的意思来。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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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仵作朝着堂上的各位大人行了礼后,便开口道:“各位大人、师爷,小人是这县衙的仵作,昨日,也就是二月初九,民妇李氏死于自家卧房。报官者是妇人的儿子儿媳,老妇人面色漆黑,小的便觉得不对,可当时县令大人并未让小人检查尸身,而是说自己要亲自验尸。而后尸体并未带回县衙,而是交由李家夫妻二人处置。昨日大人定下的尸检结果说,民妇李氏是死于毒杀。可在下今日勘验尸体之后才发现,李氏身体并未有中毒反应,并非是死于中毒……”

赫蒙天野道:“本官看了两份验尸报告,一个是死于中毒,一个是死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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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仵作朝着堂上的各位大人行了礼后,便开口道:“各位大人、师爷,小人是这县衙的仵作,昨日,也就是二月初九,民妇李氏死于自家卧房。报官者是妇人的儿子儿媳,老妇人面色漆黑,小的便觉得不对,可当时县令大人并未让小人检查尸身,而是说自己要亲自验尸。而后尸体并未带回县衙,而是交由李家夫妻二人处置。昨日大人定下的尸检结果说,民妇李氏是死于毒杀。可在下今日勘验尸体之后才发现,李氏身体并未有中毒反应,并非是死于中毒……”

赫蒙天野道:“本官看了两份验尸报告,一个是死于中毒,一个是死于火灾窒息。中毒的事儿咱们还可以继续勘验,但若是火灾,咱们去案发现场看一看不就明白了?”

“李贵,如你所愿,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啊?我娘就在这里,我才不回家。”

这男人刚才说要回家,现在却又说不回家了,师爷笑了笑道:“没事儿,你既是来给你娘申冤的,我们官府自然是要找到杀了你娘的凶手。起来吧,随我们大人走一遭吧。”

师爷招呼着衙役要给男人架起来,可是还没等师爷转身,男人蹭地一下就奔向了师爷去。

师爷就站在堂下的柱子不远,衙门大堂里的柱子是木头的,自县衙盖起来就没翻新过,那上面因为反复的潮湿干燥鼓的到处都是棱角。男人看准了时机,冷然就奔向了师爷。

没有防备的师爷被男人这么一撞,后脑直接就倒向了立柱去,危急时刻,倒还是千雪反应快,他伸了脚在师爷身后淌了一下,师爷直接一个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

“哎哟!”

师爷这尾巴骨差点被坐碎了,不过他倒是没着急顾着屁股的疼,他着急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怒的朝着已经被衙役按在地面上的男人喊道:“你果然是装疯卖傻!李贵,你娘就在你身边,你如今还不肯说实话吗?”

“我说啥实话?师爷,你让我说实话吗?我娘一个农村的小老太太,她握着我爹留下来的那些财产不肯撒手,还想把钱送给一个外人手里。她这些年保不齐藏了多少银子,这些钱,她是一直都在防备着,生怕有谁惦记着。呵……师爷,我可是她亲儿子啊,那钱本来也就是我的,我拿回我自己的钱有错吗?”

“你好好孝顺你娘,等你娘百年之后了,这钱自然会是你的。可你是怎么做的?若是你娘病死在家,我们还会请你到这里?”

“呵……师爷真是会说风凉话,感情不是你伺候瘫子。那老太太病着,我请丫头请小厮给她伺候,她偏不干。偏得要我来她身边伺候着,一日两日的可以,可谁能就这么一直拖拉地熬下去呢?手里握着一把钱,也不撒手。说是要百年之后留给我,可谁知道百年之后是哪百年?大人,师爷,草民都要快逼疯了……城里的买卖我得做,村里的老太太我得顾着,我娘子说要给她接到城里去,她是死活都不愿意,讲什么落叶归根,其实就是自私不肯低头。从小我就听她的话,哪怕如今我奔四十使劲地人了,我也得听她的。不论对错,不分青红皂白,大人们啊,草民都要逼疯了啊……我娘她岁数大了,她糊涂了,可我还没糊涂啊!要不是我真的受不了了,谁愿意杀自己的老娘呢?”

“你就以为自己有家人吗?难道全天底下的人都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不成?你自己自私矫情,你不孝顺父母,还找出来这么一堆蹩脚的理由来为自己的罪行开脱。李贵,你这办的还是人事儿吗?因为不想尽孝所以想要杀人?那为何你娘没把银子交给你的时候你不杀呢?你想想你娘为何这么惦记你,以至于死了之后的积怨如此之深?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师爷的发问让李贵直接就笑了出来。纵然他的脸被压按在冰冷的石砖上,他也要大声地笑出来。

“假正经的狗腿子师爷,你背叛了你的主子,你也不得好死。我李家今日绝了后,也不会让你们活得舒服,我告诉你们,我就算是下地狱也得拉着你们一起下!”

男人丧心病狂的笑让在场众人都有些毛骨悚然,师爷捂着屁股居高临下地朝着地上的人说道:“你还想杀我?公堂之上你还想杀人……李贵,你知道你这样的死多少次吗?”

“不用你判我也得死,只是我不想便宜了你。你跟那狗官都是一丘之貉,你们收了银子不办事,听信温皇的鬼话,联合他们的人一起欺负我,这堂上坐着的有一号算一号,你们都不是好人,都不得好死!”

男人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可是无论他再怎么挣扎也是于事无补。师爷跟县衙里面的这一众人等都不可能放过他,尤其他本来就是杀人凶手。

男人到底是被架着去了村里老家,那屋子从外面看倒也还好,只是进了堂屋,总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赫蒙天野提着灯四处相看着,最后他伸出了手朝着墙面摸去。

“这墙灰是新刷的……”

此言一出,师爷立马差遣了衙役去铲墙皮,不到半个时辰,干净的墙灰完全剥落,露出了里面漆黑的痕迹。

“这是烧出来的黑灰,这屋子的确发生过火灾。李贵!现在证据确凿,你再嘴硬也没有用!”

被遮掩住的真相暴露于世,男人却是更加疯癫。

这案子有了结果,在场的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赫蒙天野庆幸自己没有趟这趟浑水,师爷仵作庆幸自己保住了自己的前程,千雪庆幸温皇总算是洗刷了冤屈,在场的吃瓜群众也听见了自己想要听到的离奇故事。

事情尘埃落定,李家夫妇杀害自己亲娘在前,还恶人先告状伙同县令污蔑好人,罪行当诛。而前任县令收受贿赂还做伪证帮助杀人凶手,按照朝廷律法本该杀头领罪,但念其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也只是革职查办了而已。

至于这县令之位,在温皇暗中的推举之下,州府衙门倒是破格朝着吏部递了折子,给师爷举荐了上去。不出两个月,吏部的折子返了回来,师爷摇身一变,从代理县令坐上了真正的县令之位。

委任状下来的那一日,师爷还专门来找温皇喝酒,酒楼的包房内,师爷笑呵呵地给温皇倒了酒。

“温皇先生,在下能有今日,那全是靠您的指点。还有您夫人,那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

凤蝶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温皇此刻开口道:“我并未帮你指点什么,说到底,你能坐上县令的位置,靠的是你自己,至于温皇当时所言,无非就是为了自己能够脱险信口雌黄而已。”

坐上了县令的师爷听了他这番话,有些不太高兴。但温皇当初毕竟是帮助了他,虽然他不领自己这份情,但自己的面子工程总得做好。

“温皇先生说笑了,若非是你当初在大牢内提醒我料理善后,我压根就想不到去李老太太他们家刷墙这事儿。衙门里的人多半都去过李家,也都见过了案发现场是有火灾痕迹的。若是你不提醒我这件事,恐怕今日坐上县太爷位置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温皇笑了笑道:“我并未提醒你这个,我只是想告诉你办事一定要仔细。”

“但这已经足够了,若非你提醒我,那我可就得替前面那狗官背锅了。”

“呵……大人以后也得仔细点,坐上了县令这个位置,那就真的不比从前办事方便了。”

“在下记得。”

师爷是记住了温皇的话了,只是两个月之前,他琢磨过来温皇的提醒,而两个月后,已经贵为一县长官的他心早就浮躁了起来。

他不是不能琢磨明白温皇的话,只是懒得去想温皇话里更深的意思。

出了酒楼,温皇与凤蝶一同走在街上消食,两个人并肩走着,凤蝶忽然拽着他的衣袖问道:“你今日好像有些不高兴?”

温皇偏过头道:“我何时不高兴了?”

“虽然一开始师爷是个心术不正的,但在这个案子上,师爷最后还是站在了咱们这一头。”

“他那是站在了自己的前程上。”温皇朝着凤蝶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他与我非亲非故,自己选择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他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他的好日子不长了。”

温皇这么一说,凤蝶忽然后背一凉。

“怎么了?你还担心那个师爷不成?”

“我才没担心他呢,我是担心你。”

温皇笑了笑揽住了凤蝶。

“凤蝶大人在我身边,温皇要是担心,也只是担心自己活不过你,怕无法与凤蝶大人白头偕老。”

“呸呸呸!你净说这些晦气的话!”

凤蝶很生气温皇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温皇笑呵呵地说着,完全不顾凤蝶的心情。从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凤蝶的心就开始慌了起来,从前她在温皇对待她的感情里面患得患失。而现在,她又在这份幸福能否长久里面纠结。

人妖殊途,她与他到底是不同的。可她现在越来越像一个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她开始变得贪婪了起来,从前没得到的时候,她在意的是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现在得到了,她又开始计较,这份感情能不能长久。

可到底能不能长久……谁也说不清楚。

命运虽然一早就注定了结局,但人生在迷局里,就永远看不穿这里面的奥秘。

温皇倒是笑得开心,经过这么一件事之后,他看得也更开了。人心不足谁都逃不过,温皇没有那么重的功利心,至少现在他在乎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果凤蝶能长得再快一点就更好了,现在她这个身量……

还是有些纤细了。

凤蝶注意到了温皇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被他这般打量,凤蝶也架不住红了脸。

她掐着温皇腰上的肉道:“你看什么看?光天化日的……老不正经……”

温皇挨着骂心里倒是格外愉悦,他这性子,一天不挨骂就难受。瞧着凤蝶泛着红晕的脸颊,温皇笑得相当诡异。

“凤蝶大人,温皇可是你的夫君,咱们合法夫妻,我多看你一眼怎么了?”

“你真是……不要脸!”

凤蝶被温皇的厚脸皮弄得无语,站在原地看了他半天,她也只能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想想还是算了,再不要脸那也是自己选的。既是当初嫁了,现在后悔也晚了。

消食回了家后,天已经黑了。眼瞅着步入夏日,天是一天比一天热。凤蝶讨厌冷天但天气太热她也受不了,虽然温皇岁数大了怕冷,但为了迁就凤蝶,卧房的大床上还是早早地就换上了凉席与薄被。

将近子时,温皇翻身便将身边的凤蝶抱在了怀中,凤蝶本来还睡得好好的,被温皇这么一弄,瞬间便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待她缓缓地从梦境里面抽身到了现实,她才反应过来是抱住她的人是谁。

“要不明天我搬到榻上去睡,你明明怕冷还睡凉床,身体会吃不消的。”

睡眼惺忪的温皇则是慵懒地答道:“只是后半夜冷一点,你要是嫌我热,我往外面来一点就好,夫妻两个哪有分床睡的?”

“可是我在义父家住的时候,银娥婶婶也经常与我们住的……”

“你婶婶那不是有孕在身不方便吗?你义父那个岁数,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夫妻两个走得近了那岂不是要伤着孩子。”

“那你这样就不怕伤着孩子吗?”

“嗯?”

温皇惊得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凤蝶却是朝着他递了手过去。

“难道你没发现我最近能吃了许多?也长胖了许多?温皇先生请看一看,瞧瞧我心中所惑到底是不是真的。”

凤蝶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过她还是装作懵懂的模样。温皇颤着手摸住了凤蝶的手腕,在感受到了那异样的跳动后,他直接就翻身坐了起来。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39

  雷文

  

  

  

  

  

  

  

  

  39

师爷笑得意味深长,温皇听得倒也不觉得奇怪。

贪心嘛……谁都难免会有贪心的时候,尤其是在看到机会的时候,人更要贪心地抓住机会,师爷在这县衙待了十多年,早就已经待腻味了。这狗官虽然提携他,可直到现在师爷还只是个师爷。

县衙众人眼中那个为虎作伥的师爷。

权力不在自己的手里,始终都不是一件可以让人安心的事情。这也就是这县令率先倒下了,若是今日这县令不是被老太太吓出病来,他肯定会拿着自己往上顶包的。

师爷仔细想了想,权力还是得握在自己手里。趁着温皇现在还在,他说通温皇让他跟千雪孤鸣说一说好话,让州府衙门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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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笑得意味深长,温皇听得倒也不觉得奇怪。

贪心嘛……谁都难免会有贪心的时候,尤其是在看到机会的时候,人更要贪心地抓住机会,师爷在这县衙待了十多年,早就已经待腻味了。这狗官虽然提携他,可直到现在师爷还只是个师爷。

县衙众人眼中那个为虎作伥的师爷。

权力不在自己的手里,始终都不是一件可以让人安心的事情。这也就是这县令率先倒下了,若是今日这县令不是被老太太吓出病来,他肯定会拿着自己往上顶包的。

师爷仔细想了想,权力还是得握在自己手里。趁着温皇现在还在,他说通温皇让他跟千雪孤鸣说一说好话,让州府衙门的那位大人拉自己一把。这样自己得着好了,以后再做什么事情也会更加方便。

“您要是帮我这一下,以后自己办事也方便,这是对咱们双方都利好的事情。”

确实,衙门里面有认识的人就是方便,可是这方便的前提是对方真的拿他当回事儿了。

师爷现在有求于自己,但这不代表以后他就会帮自己。

他比那县令好不到哪去。

温皇瞅着他道:“当师爷未必就比做县令要差,你在朝廷上面没有靠山,你就算当上了这个县令,没有关系打点那也是自讨苦吃。”

“有您的关系在,在下不愁没有关系。战国策曰鸡口牛后,在下现在也是如此想法,人这辈子难免受制于人,但要是一辈子都受制于人,就算有再多的钱那也活得不痛快。”

温皇笑了笑道:“读书人的骨气就是如此吗?师爷你聪明如此,就非要争那一时的高低?”

“争……人活着还就得争,大争之世就该如此争,温皇先生,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天才,可以疏懒地躺在家里有吃有穿还受人尊敬。我呀现在不差那口吃的,就想要争个面子。钱多钱少的无所谓,只要不再过那受人白眼的日子,我宁可做一个清官。”

“好,师爷您清高,您有志气。”温皇竖起了大拇指赞许道:“既然师爷有此宏愿,那在下也不好为难您想做一个清官的念头。师爷您放心,这案子完事儿了之后,我肯定会在孤鸣兄弟面前多帮你说说好话。你放心,我保准得让师爷你做好这个清官。只是我得提醒师爷一点……”

“提醒我什么?”

“做戏总得做全套了,若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就算我帮你,也只能是徒劳。离着州府衙门的人过来还有半天的时间,师爷你得有的忙了。”

“哎呀,在下多谢温皇先生的提醒。”

师爷听着温皇的言语,立马就朝着温皇行礼作揖。温皇受着他的大礼,心里不乏有些惋惜。

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既是不想做人家手里的刀子,又何必要淌这更深的浑水上赶着做这把刀子呢?

千雪他哥可不是什么良善人,比起那狗屁县太爷,颢穹孤鸣那可是更加心机的人物。官场上的事都是笑里藏刀的事。师爷虽然是个人精,可那也只是在这县城里精明。

一旦招惹了一群人精,师爷就算再左右逢源,多半也只会被那些人折磨得焦头烂额。

该劝的劝了,温皇也不是什么老好人。师爷一意孤行,温皇也懒得再劝。他现在只想堂堂正正地走出县衙大门,别的他都不想。

在自己答应了师爷之后,他也懒得再与自己磨叽这些车轱辘话。而温皇也趁着师爷离开这功夫,抓紧时间开始补觉。

傍晚时分,州府衙门的车队方才进了县城大门,师爷早就领着众人在县衙门口准备迎接了,不止有衙门里面的人,还有上午就等待在衙门口外面看热闹的那群人,大家都知道县衙里发生诈尸的灵异事件,都等着州府衙门的人过来好看热闹呢。

眼瞅着天上的月亮都升了起来,凤蝶倒是有点困了。折腾了一整日浪费这么多的灵力,她早就困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安心休息。

她也盼着州府衙门的人赶紧过来帮温皇申冤,她也好早日回家睡觉。

千雪一到县衙急匆匆地就找上了凤蝶,他实在是担心这边的情况,可一下马车,见到的人不是县衙里面的狗官,反倒是他身边的那位狗腿子。

这倒是让千雪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临走的时候,那个狗官嚣张成什么样子?怎么过了一日,这狗官连叫都不会叫了?

难道他背后的靠山这么厉害,连上级领导亲自过来他也不接待?

他关切地看着凤蝶,生怕这些狗东西给凤蝶害了。凤蝶却是神色冷静,见着千雪着急,她反而是笑呵呵地安慰起了他来。

“义父,夫君他没事儿,我也没事儿,县衙里的几位大哥对我都很好,你别担心我了。”

千雪人有些懵,这凤蝶是不是遭了这回事儿脑子有些傻了?这怎么还分不清楚里外拐了呢?可凤蝶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震惊。

“那狗官人不行了,虽然暂时是死不了,但也醒不过来了。”

“啥?他咋了?昨天还龇牙咧嘴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咋今日就醒不过来了呢?他莫不是昨晚高兴得大发劲了,得了马上风不成?”

凤蝶道:“昨日那狗官是挺高兴的,可是他太得意了,这不要脸的人以为自己做的假证据能瞒天过海。可惜他瞒得住这世上的愚人,瞒不住鬼神。义父可知,今儿一早那李老太太的尸体突然出现在那狗官的卧房里,这死人都看不下去他们胡编乱造的缺德行径,来找那狗官报仇了。”

“丫头,你是不是生病了?”千雪摸着凤蝶的额头,可凤蝶的脑袋并不发热。凤蝶摇晃着脑袋说道:“义父,我没在说故事,那狗官真是被老太太诈尸给吓瘫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后院卧房那边看看,那狗官就躺在那儿呢。”

“你说那老太太诈尸自己跑到县衙来找狗官索命的?”

凤蝶认真地点了点头。

千雪这一生见过现世报的,但没见过这么现世报的。难道真的是老天爷开眼,受不了这狗官胡乱判案?

这不对劲啊。

千雪听了凤蝶的话,直接就找上了师爷去,再三追问之下,千雪终于清楚了事情前后经过。

真是开眼界了,千雪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见着那半死不活的狗官躺在床上,千雪是真的相信了,原来诈尸是真的。

“天呐,这种事情还真的能发生,果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州府衙门的人来了,外面看热闹的人更多了。颢穹孤鸣在半路上就已经将这案子大致了解地明白了,而到了县衙这边,听见了师爷跟自己讲的情况,颢穹孤鸣更是做好了打算。

温皇有难,碍着千雪的面子,他这个做哥哥的地帮忙。但是官场上的事情也不是全看人情。帮衬家里面是该做的事,但若是有心人借此往上面参他一本,他这个太守能不能继续做下去还是两说。

颢穹孤鸣是带着自己的学生赫蒙天野来让他帮忙审理这个案子,但见了师爷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这县衙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县衙里的人竟然还没有乱,反而还将一切事物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得不说,这个师爷有两把刷子。

浸淫官场多年,他看得出这个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面都明镜似的,只不过有些话摆到台面上说未免见不得人。不过有愿意蹚浑水的人,颢穹孤鸣也舍不得再让自己身边的人去沾这个烂摊子。

县衙大堂少见的晚上升堂办案,赫蒙天野坐上了这个代理县太爷的位置。不过他只是今日审案子的配角。这案子师爷早都准备完事儿了,案子审理也不过就是走了个流程。

起初跟着颢穹孤鸣来还以为这是个多难办的案子,他这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结果到这里就是坐着来听案子的。

白瞎自己操了半宿的心。

夫妻两个被带上大堂,那男人疯疯癫癫的女人也有些神志不清。赫蒙天野惊堂木一震,夫妻两个竟也一点都不害怕。

“大胆李氏夫妇,见着本官为何不跪?”

听见了堂上的动静,男人慢悠悠地抬起了自己的脖子。

“嘿嘿……狗官!我呸!”

男人笑着,又拉着自己的媳妇说笑道:“媳妇,你瞧,那狗滚活了!”

“混账东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男人白了堂上的人一眼,直接就往地上一坐。

“这些当官的,有一号算一号,都不是东西。都不是东西啊!”

他拽着自己的媳妇一起坐在县衙大堂开始撒泼,众人也都看出来了,这两口子神智似乎是出了点问题。

跟着诈尸的厉鬼关在一起,好人都得崩溃,更别说这心术不正的两个人了。

赫蒙天野倒也没与他们再计较。

他手握着卷宗,朝着堂下的人问道:“堂下者何人?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男人瞟了堂上的人一眼,又开始摆弄起自己披散着的头发。

“问你话呢。”一边的捕快朝着他呵斥着。

男人被这声呵斥弄得有些不悦,他指着那个人问道:“你谁啊?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拉着我上这儿来干嘛?”

捕快生气道:“这是县衙大堂,你要是不犯事儿,谁请你过来啊?”

“我犯事儿了?我啥时候犯事儿了?我告诉你,你们这些人最是会胡说八道了。我可是好人,你扯我来这里作甚?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回家给我娘做饭去呢。”

“李贵!你今天可以不用做孝子了。”

师爷瞅着地上的男人道。

“你又是哪个?敢这么跟我说话?”

师爷笑着摆手说道:“在下本县师爷,昨日你上堂状告温皇杀你母亲,可是在下接待你的。”

男人皱着眉头一脸怀疑道:“我不认识你,你浑说些什么?”

师爷却道:“李贵,你说不认识我也好,可你总得认识你娘吧。”

“我娘?我娘还在家等着我回家做饭呢,你们快松开我,我要回家给我娘做饭去!”

男人挣扎着,想要将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刑具扯下,可是那都是精钢铸的,没有钥匙是根本扯不开的。

“你们欺负人,呜呜呜……我要回家告诉我娘去,你们这些人就会仗势欺人……”

男人说着说着还哭了上来,而他媳妇在一边呆滞地坐着,看着他像不认识人一般。

这夫妻两个上午在县衙门口拉拉扯扯老百姓可都是看见了,这半天过去了,两个人反倒是好像失了魂一般,一个神情淡漠一字不言,一个满嘴疯话像是弱智儿童一样。围观的人都以为这两人是中了邪,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

“听说这厉鬼虽然可怕,但只找害她的人,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两口子啊,肯定是心术不正。”

“我看也是,要不然这么多人咋就他们中邪了呢?肯定还是心里有鬼!”

中邪是肯定的,但是这小子白日里见着他娘诈尸了都能神志清楚地将屎盆子扣在他媳妇身上,可见他虽然害怕,但是脑子绝对转得够快。师爷在县衙里面见过得无赖多了,像李贵这样的,他也是有幸见识过一二。

师爷对于他这疯癫的状态抱有相当的怀疑。

“既然你这么想你娘,那不如请你娘也上堂来,咱们把话问清楚了如何?”

“娘……娘亲?你们能找到我娘?”男人明显眼神里面有些慌张,师爷拍了拍手,过了一会儿衙役领着仵作师徒带着李老太太的尸体就上了堂来。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眼瞧着仵作师徒搬着尸体上了堂来,一个个地都凑上前来想要一看究竟。传言说是诈尸,虽然官府不让随便议论,可架不住这百年南难遇的离奇故事。

大家伙纷纷是瞪起了眼睛眼巴巴地瞧着,虽然都听说了诈尸的事儿,可诈尸虽然可怕,但是在场的男女老少也不老少,大伙儿聚在一块儿阳气重,还有胆子大的领着头,就算有事也伤不到自己。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38

  雷文

  

  

  

  

  

  

  

  

  

  

  那老太太虽然诈尸了,可到现在也就吓唬了大人一个,说明那老太太心里知道该找谁报仇,她不是随便害人的。

师爷看了文书一眼道:“你害怕啥?那老太太又不是来找你索命的,再说了,就算是找你索命的,那法师都镇不住这厉鬼,你就算逃了又能逃到哪去呢?”

说罢,师爷故意看向了身后,那夫妻两个人吓得神色凄惶,瞬间就软在地上。

师爷朝着捕快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去大堂待着吧,这两人给我就是,对了,那温皇他媳妇也叫上,省得一会儿州府衙门来人了,再找不见人。”

“可是师爷,这两人……”

“没事啊,这不都铐着呢吗?他......

  雷文

  

  

  

  

  

  

  

  

  

  

  那老太太虽然诈尸了,可到现在也就吓唬了大人一个,说明那老太太心里知道该找谁报仇,她不是随便害人的。

师爷看了文书一眼道:“你害怕啥?那老太太又不是来找你索命的,再说了,就算是找你索命的,那法师都镇不住这厉鬼,你就算逃了又能逃到哪去呢?”

说罢,师爷故意看向了身后,那夫妻两个人吓得神色凄惶,瞬间就软在地上。

师爷朝着捕快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去大堂待着吧,这两人给我就是,对了,那温皇他媳妇也叫上,省得一会儿州府衙门来人了,再找不见人。”

“可是师爷,这两人……”

“没事啊,这不都铐着呢吗?他俩跑不了的!”师爷拽着那夫妻两个就要奔向停尸房。

捕快朝着师爷道:“不是啊……师爷,我不是怕他们两个跑了,我是怕您跑不了……”

可是再劝也没用,师爷已经做好了打算,在场众人见着,也只得听从师爷的安排去了县衙大堂。

这夫妻两个是说啥都不想去见他们老娘,师爷也不惯着他们两人,刚才这男人还按着师爷打了好几拳呢,这会儿师爷拎着他们两人去停尸房,夫妻两个是撒泼打滚说啥都不去。师爷才不管那事儿呢,男人刚才打他那几拳他可都记着呢,他才不会那么好心就将这口气忍下去。

他老娘就算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来找自己报复,杀人的是这夫妻两个,乱判案子的是那狗屁县令,跟他一个溜缝的师爷有啥关系?

师爷给这俩人拉扯到了停尸房院子门口,夫妻二人哭嚎得更厉害了。师爷朝着那两人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是你亲娘,你刚才不还要求着衙门要找你娘的尸体吗?现如今这尸体就在这里,你咋还不想见了呢?”

“师爷啊……小的错了,这真不能见啊……见了我们可就没命了……”

“你怕啥啊?不是还有我呢吗?我今天舍命陪君子,你既然是无辜的,何必要害怕这些?再说了,这种有名有姓的尸体都得让家人认领的,你可是她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抛下你娘呢?”

师爷提溜着耳朵与他说着,夫妻两个吓得脸色惨白。

而在停尸房里的仵作大哥听见院子里面的动静,也是循声而出。一踏出停尸房的大门,他就见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趴覆在地上蠕动,而一旁站着的师爷则是弯腰与他们相劝着。

“师爷,你搁这儿干啥呢?”

“这不李氏的儿子儿媳过来了吗?总得让他们见见自己的亲娘。”

仵作大哥若有所思地点头应声道:“哦,那就进去看一眼吧。我这儿都完事儿了,刚把那些东西收拾好。”

师爷问道:“李氏她怎么样了?刚才文书说她人好像……”

仵作大哥摸着头说道:“嗨……没啥大事,刚才我那徒弟收拾尸体的时候扯着她衣裳了,那道士老眼昏花看差了非说是诈尸了。这文书也是个胆小鬼……一帮人呼啦啦的就都跑了出去。我寻思跑了就跑了,少几个人在我耳边嘟囔我也清静些,现在我收拾完了,这里也没事儿了,那些人要是害怕的话,我去跟他们说去。”

“哦……是这样啊……”

师爷莫名觉得心里面有点失落,而那夫妻两个一听诈尸是假的,瞬间也是松了一大口气。

不过虽然诈尸是假的,可是师爷也没打算要放过他们两个。现在不诈尸总还有诈尸的时候,这李老太太的尸体能大半夜地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那肯定还有动弹的时候。

尤其是这可是她的亲生儿子……

师爷瞅着仵作说道:“仵作大哥,你先别去,一起搭把手,给这两个人扔进屋里去。”

仵作愣了一下道:“啥?你想给他俩扔在这屋?这县衙这么大什么地方不能关这俩人,你偏得给他俩扔这屋干啥?你是真不怕他俩吓出个好歹?”

“儿子哪有害怕老娘的?仵作大哥,劳烦你跟你那小徒弟辛苦,帮我看顾一会儿。晚上没事了,我请你吃酒。”

师爷这么说了,仵作心内虽然还疑惑,可倒也是搭了把手帮忙将这二人扛进了停尸房里。

外面的阳光晒得还有些暖意,可一进停尸房,一股肃杀的冷气直接扑面而来。师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李氏的尸首就躺在木板子搭建的板床上,仵作大哥已经整理好了尸首,师爷拽着那两个人指着那盖着白布的尸体道:“你俩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的娘?”

那两个人哪里敢看?师爷瞧着直接掀开了白布按着男人到了板床前。

“你有啥害怕的呢?这可是你娘啊……你说你有啥害怕的呢?”

师爷越是这么故意说,那两口子的眼皮闭得就越紧,那眼皮子抽抽在一起,连条缝都见不着。

“行了,不愿意看就不愿意看吧,这叫出名声的大孝子竟然连自己老娘的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哎呀……这可真是世风日下啊……”

师爷在一旁叹着气,这两口子不想看,他也不强求了,仵作指使了小徒弟去弄了两条绳子给那两口子绑在柱子下面,自己则是拉着师爷出了门去。

“我说师爷,现在这县衙里面可都是听您的吩咐了。这州府衙门的人迟早得来,你说这大人万一醒了咱们这样那不是里外不是人了?”

仵作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师爷早就想好了对策。

“县里的名医都说治不好,何况就算大人半路醒了,这州府衙门的人也指定得过来。虽说咱们大人在京城里面有门路,可是那门路是他的,也不是咱们的。人家当官的就算要算账,那也是找州府衙门的大人物算账。咱们这些小鱼小虾人家看都看不上,又怎么会想着下手报复?再说了,这尸体怎么来的咱们都不清楚,虽然这诈尸的事儿到底有些邪乎,可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是厉鬼来了,那咱们可就不是丢饭碗的事儿了。”

仵作叹气道:“虽说是保命要紧,可我觉得这尸体诈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师爷,咱们同在一起共事这些年了,咱们县衙具体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横死的人咱们也见过,可没有说谁怨气重的真的变作了厉鬼。那些传闻到底只是些故事,何况现在朝廷忌讳封建迷信,咱们也不好声张什么。如今师爷你带头把这风声放出去,又越权扣押了这夫妻两个,我是朕害怕这时候出点什么事儿啊。”

仵作大哥总觉得有点闹心,院子里面的风暖和了起来,春日到了,可两个站在阳光底下的人怎么都不觉得暖和。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呢。

师爷正要劝仵作大哥宽心,便听见后头停尸房里传出来一声尖叫,两人回头一瞧,仵作的小徒弟慌慌张张地就跑了出来。

“先生,师父!不好啦,出……出大事了!”

小徒弟急得上气不接下气,师爷跟着仵作两个对视了一眼,就要进门去,小徒弟拦住了两人又道:“可不敢现在进去,里面……里面诈尸了!”

“啥?”

仵作这辈子收拾了那么多尸体,可还真就没遇见过这样的怪事儿。小徒弟这么说,仵作就更好奇了。

见着仵作一头要扎进去瞧,师爷也跟了上去。

直到现在他还对早上的事情存有疑惑,虽说大人的屋子里面只有老太太与大人的脚印,但不代表也许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总得亲眼见识到诈尸,这师爷方能彻底安下心来。

仵作跟师爷两个人凑到了停尸房后头的窗户上,透过窗缝,两人清楚地看见了,李老太太的尸体顶着裹尸布僵硬地往着那夫妻两个的身边挪着。

那夫妻二人早已经被吓晕过去了,而那老太太则是挥起手臂就给了她儿子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给吓晕过去的人打的醒了过来,男人眼瞧着自己老娘就蹲在自己身前,害怕得他直接哀求着哭嚎了起来。

“娘啊,儿子求您了,您可别吓唬儿子了,您饶过儿子吧。咱们李家就我一个独苗了,我死了,李家可就没后了,娘……儿子是有错……可是儿子……也是万不得已的……都……这都是我身边的这个毒妇……是她撺掇我要烧死您的,您擦亮眼睛,去找她索命去……您……您别来找您儿子啊……”

苍老的声音朝着男人问道:“到底是我儿错了,还是为娘错了?”

“啥?”男人不解老太太为何会这样问。

可老太太伸出手摸到了男人的脸后,便拖着僵硬的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

“冤有头,债有主,谁都跑不了。”

阴风忽然刮过,男人的眼睛忽然就看不清了,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李老太太的尸体已经躺在了板床上。

暂时逃过一劫的男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再度地昏了过去。

窗外偷看的师爷跟仵作合上了窗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这下仵作再也不拦着师爷了。活了大半辈子,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从来都以为那些灵异事件都是故事。而如今眼见为实,自己先前的一切猜测都被推翻。既是真的诈尸,看来李老太太的冤情还不小。而刚才那男人已经承认了,这事儿与他们夫妻两个有关系。

看来这下,就算是县令现在醒过来也改变不了什么结果。

除非是有谁不想活了……

州府衙门的信很快就递到了县衙这里,师爷得了信,知道州府的人傍晚就会到达,他赶紧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还在大牢里面蹲着的温皇。

被师爷吵醒的温皇听见州府衙门的人要晚上才到明显有点生气,那老头子的晚上才能来,这师爷特地跑到大牢里就为了告诉他这么一件事,这不纯纯有病吗?

瞧着温皇的眼神不善,师爷连忙将刚才老太太诈尸的事情告诉了温皇,温皇眼珠一转,也是跟着师爷说道:“你知道诈尸了还来找我,你是觉得尸体不会追到大牢里吗?”

师爷却是笑道:“诈尸了确实让人害怕,但在下知道,您是救人的人,所以老太太不会害你,自然不会追到这里来。”

“你要是觉得这里好,那就陪我在这儿睡一觉。反正县衙是你们的家,你想住哪就住哪。”

师爷笑呵呵地说道:“您瞧您这话说的,虽说这县衙我是比您熟悉点,可若非您的提醒,在下也不至于捡条命回来。说真的,在下可真的是开了眼界,这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眼前了,看来您是真的是被那夫妻两个栽赃诬陷,幸好这老天有眼,要不然……”

“要不然我就得让你们这一群贪官污吏给推到菜市场砍头了。”

温皇白了他一眼道:“行了,说了这么一堆废话,无非就是想要从我这里唠叨些好处。既是如此师爷你也别端着了,直接说你想要多少银子就得了。”

师爷赔笑道:“您真是一等一的人物,顶顶聪明的人。只是在下想要的到非是银钱那些身外之物。”

温皇抬眼问道:“不想要银钱,那你想要什么?”

师爷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关口当下,当然还是保命要紧。毕竟再多的银钱也得有命花才是……”

温皇皱着眉头道:“师爷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不敢不敢,在下可不敢在温皇面前卖弄。在下其实也不贪图别的,只是想着做了这些年师爷,到底为人刀俎,幸而是遇见了温皇先生,若非是你,在下恐怕一辈子都得为那狗官身先士卒。所以,温皇先生,在下觍颜求你,可否帮忙帮到底……”

温皇对他地跳反毫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这短短一上午的时间,师爷就弃暗投明了。

这速度,果然是读书人该有的气魄与胆识。

“帮忙?我这还不够帮你忙吗?”

师爷点头说道:“当然算是帮我的忙,但在下仔细想了想,当个师爷到底还是看人脸色了些,如果在下不是师爷,而是县令……今日要帮温皇先生的忙,那可就真的易如反掌了……”

 

金色海

【任蝶】知雪蝶

首先谢谢老板!

其次,武侠pa;最后,因为懂的都懂的原因,全文字数6k+,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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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36雨→帖子编号155203,或者善用搜索


内容摘一段吧

那双往日总是伶俐的眼睛仍在淌泪,红得如同兔子,却成了两道小溪发源的河床。任飘渺见状蹙眉,将两道泪痕揩净,再运劲掌心将烘得干燥温暖的手自上而下覆上凤蝶的眼。凤蝶随他的指令阖目,然而热度虽化掉结作霜的泪痕,却也将发红的双眼蒸得瘙痒难耐起来。她难耐地将眉心拱起一道山峦,被任飘渺看见压下去,却也为后者知晓难受。


能吃到这口饭的话都是缘分,希望大家无论是在哪里吃的都给点反馈,我超级喜欢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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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37

  

  

  

  

  雷文

  

  

  

  

  

  

  

  

  

  

  

  

  温皇话没说完,师爷也听明白了他这意思。兔死狗烹,温皇虽然骂自己是狗,但话糙理不糙。眼下这县令人倒了,温皇是拒不给他治。自己死乞白赖地在这儿磨他也没用,何况那还有个诈尸的老太太等着他处理呢。

仔细想想,让那狗头县令彻底成为活死人好像还是个最优解。

不过师爷可不是白跳反的,他想了想,又是冲着温皇道:“你让我站你这头也行,不过你得帮我个忙,不管这后面来的县令是谁,师爷只能是我一个人。”

温皇知道他一定得得点好处,他点着头说道:“是,不管来查案子的县令是......

  

  

  

  

  雷文

  

  

  

  

  

  

  

  

  

  

  

  

  温皇话没说完,师爷也听明白了他这意思。兔死狗烹,温皇虽然骂自己是狗,但话糙理不糙。眼下这县令人倒了,温皇是拒不给他治。自己死乞白赖地在这儿磨他也没用,何况那还有个诈尸的老太太等着他处理呢。

仔细想想,让那狗头县令彻底成为活死人好像还是个最优解。

不过师爷可不是白跳反的,他想了想,又是冲着温皇道:“你让我站你这头也行,不过你得帮我个忙,不管这后面来的县令是谁,师爷只能是我一个人。”

温皇知道他一定得得点好处,他点着头说道:“是,不管来查案子的县令是谁,师爷始终是师爷,温皇指定会配合好。”

要不说这师爷是人精呢,分析利弊之后,这狗头县令确实是烂泥糊不上墙了,师爷想都不想直接就要反水。不过反水的代价也不能高,毕竟跟在这狗头县令身边吃香喝辣这么多年,再让他过回读书时候的苦日子,那他肯定是不干的。

唉,人这辈子,从简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什么人心真心,说白了都是利益勾当。

师爷是来大牢里求温皇帮忙的,到了最后却被温皇给说动了。县令那还躺在榻上等着救命呢,师爷也不管了,他代替县令接了凤蝶喊冤的状子后,赶紧联系了仵作重新给那老太太尸检。

当然,尸检之前,师爷还不忘跑了一趟道观,请了两个道士做了法事。他心里面害怕,虽然今天的太阳挺大的,可这一早上发生的事情实在离奇。师爷也从一个无神论者变成了迂腐的迷信者。

贴了一身灵符等待着仵作验尸的师爷相当的谨慎小心,他仔细地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生怕那老太太一下子就坐起来找自己索命。

仵作正在这儿验尸呢,那夫妻俩却是慌慌张张地奔着衙门而来。

“大人!我们要见大人!我们要报官!”

师爷在后院就听见了衙门口的动静,他正准备要找那两口子算账呢,现在他俩倒是送上门来了。

“别拦着我们,我们要见大人!官差大哥,快放我们进去,我们要见大人!”

可任凭他们如何呼喊着,门口站岗的官差就是不让他们进门。

“我们要见大人,你敢拦着?”

男人终究是按捺不住,怒气冲冲地对着官差发起了火。

那官差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都跟这夫妻两个说了大人现在见不了客,可他们就跟得了失心疯一般,愣是不听劝非要进去。

“咳咳。”

师爷站在官差身后及时地发出了声音,那夫妻两个见着师爷过来了,急忙上前告状道:“师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昨日我们夫妻两个还来这县衙了呢,今日这官爷就拦着不让进了?这县衙是断案子的地方,如今我们的案子还没有断完,凭啥就拦着我们不让进呢?”

“就是就是,我们来这儿也不是耽误办案的,师爷,我们来这儿是有要事禀告,凭什么就不让我们进?难道昨日我们上下打点得还不够?师爷,您总得讲讲理吧?”

这夫妻两个冲着师爷大吐苦水,可师爷也远没有了昨日接待他们的殷勤,眼瞅着他们夫妻二人,师爷朝着他们说道:“行了行了,站在县衙门口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赶紧进来说话。”

听见师爷准许他们夫妻二人进去,这两口子瞬间又喜上眉梢。男人得意地朝着看守衙门口的捕快挑了眉毛,大步流星地就进了县衙里面。

师爷给他们夫妻二人请进了后院偏房去,那夫妻二人此刻倒是没了耐心。只是还没等他们开口,师爷便率先发问道:“你们夫妻两个来此,是因为老太太的尸体不见了吧?”

这两口子听见师爷的话,脸上惊的表情都滞住了。

“您……您都知道了?”

这师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事儿他们才发现,这县衙里的人就知道了。

“嗯,知道了。”

师爷让人给两口子上了茶,可这夫妻二人根本就没心思喝茶。他们着急地说道:“肯定是温皇那帮的人干的,这事儿一定得让大人出马,让大人好好拷打温皇,让他们交出我娘的尸体来。”

“大人?你说的哪位大人?”

“咱们县总共就一个县太爷,您说还能是位大人?”

夫妻两个愣了一下,看着师爷面无表情的样子,夫妻俩心内一下子就没了底。

男人走上前朝着师爷问道:“师爷,您说这话是啥意思?昨天我们夫妻二人来报官,上下可都是打点好了的,师爷您拿了我们的好处,你可不能临阵变卦啊!”

“你是上下打点了,可打点我的何曾落在我手里过?你们夫妻俩自己做了什么孽自己心里难道不知道吗?老太太的尸体丢了,你们着急的不是如何找回老太太的尸体,反倒是急着报复温皇。不是我说,你们这栽赃嫁祸的手段也太明显了,好像生怕人不知道这事儿里面有古怪似的。”

“诶!师爷,这话你这么说可就不对劲了!”男人的声调立马抬了起来:“师爷可不要凭空污蔑人!那可是我亲娘!我是从她肚子里面生出来的!你这意思我是自己动手杀了我的亲娘不成?”

师爷连忙摆手道:“在下可没有这么说过。”

“那你还……”

“师爷的意思是,昨日我们打点得还不够吗?”眼见着自己相公就要跟师爷吵起来,一旁的女人赶紧劝住了自己的丈夫不要跟官府的人发生冲突。

“李夫人,在下刚才说的话可不是管你们夫妇要钱,实话跟你说了吧,您家老太太的尸体自己来的我们的衙门,那屋子里面的鞋印都还在呢。老太太冤魂索命给我们大人弄得已经元神出窍了,眼下这县太爷倒下了,这案子就得新上任的大人过来审了。不过,不管是谁来审案,你们家这事儿啊,都不可能按照你们的想法出结果了。你们老太太死得冤枉,自己化作厉鬼来索命。所以这案子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我也奉劝你们一句,自求多福吧……”

师爷从怀里掏出两张符纸送给了那夫妻二人,也算是对得起自己收他那二两银子。

师爷扭身就回了衙门去,男人丢了符纸不依不饶地冲上了前去。

他一拳就给身为读书人的师爷击倒在了地上。

“狗仗人势的东西,你是不是收温皇钱了?肯定是你们官府的人给我娘的尸体挖出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想多要钱吗?要钱我给你就是,你何必跟我在这废话!”

男人骑在师爷的身上,哐哐就是两个耳光。女人吓坏了,赶紧拦住了自己的男人。

捕快眼瞅着不对劲,赶紧就给这两口子撵了出去。师爷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男人下手也真是狠,两记耳光就给师爷的脸打肿了。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别想蒙老子!你们快给老子的娘的还回来,你们这样会遭报应的!你们会遭报应的!”

捕快给夫妻俩直接就退出了衙门口去,师爷朝着大门口啐了一声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这才骂完,那边仵作的消息就传了过来。师爷听到文书传过来的消息,腰板也硬气了起来。

“来人啊,给这李家夫妻铐起来!”

那夫妻二人站在县衙大门骂街呢,衙门口因为他们两个的骂街聚了好多人,众人朝着县衙议论纷纷,师爷捂着脸指挥着捕快将那二人直接按住。

男人挣扎反抗道:“你凭啥抓我们?我们是报案的!是原告!你凭啥抓我?”

“凭啥抓你?你连你自己老娘都能杀,你这畜生都不如的人还舔脸问我为啥要抓你?”

“你说啥?我怎么可能杀了我娘?你们县衙这是勾结嫌犯故意栽赃!”

人群的议论声音越来越大。有说这县衙当官不作为的,有说着两口子平日做生意缺德的,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家伙明显对于儿子杀娘这事儿都抱有怀疑。

这师爷本来还想给他们夫妻留点脸,瞪着他们二人回家之后再去抓人,可是他们夫妻显然是不领师爷这份情的。既是如此,师爷也不再留情面。面对着众人的议论,师爷直接就站在县衙门口道:“谁说儿子就不能杀老娘的呢?你报官说你娘李氏被同村医生温皇的药物毒死。可我们今日查验了,你娘根本就不是被毒死的,你娘是被烧炭的烟灰导致的窒息而死。”

“不是毒死的?不是毒死的那也不代表人就是被我们杀的啊?我可是我娘的亲儿子!亲儿子你懂不懂!我怎么可能会杀我娘呢?你这王八蛋师爷,你收钱不认人,你胡说八道!”

“我收钱?我收了谁的钱?李公子,你这话可不敢乱说。”师爷走上前朝着围观的众人说道:“诸位,在下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师爷,不过就是在这县衙里面做些文职讨个生活罢了。至于县衙的断狱政事,在下可从不敢妄加插手。李公子说打点了县衙,可在下却不知情。难道说,您是买通了县太爷,贼喊捉贼故意嫁祸给别人?”

“我没有!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栽赃!”

“你没有栽赃,如何说在下收钱不认人?你肯定是在县衙花了钱,只是这钱不知道进了谁的口袋里。你娘死于非命,你这孝子不着急找寻凶手,反而当天就给自己的娘亲下葬收埋。你说你不是心虚谁信啊?你冤枉好人坐牢,连你娘都看不下去了,她大半夜诈尸自己来到了县衙申冤索命,你若是不信,那就等州府衙门的人过来,咱们好好审一审这个案子!”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的百姓议论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这灵异事件大家多少都信,但是官府从来都不宣扬这种事,毕竟鬼怪之事最容易蛊惑人心,多少有心人借此机会煽动群众,朝廷年年打压的邪教不老少,谁都不想沾上这种事儿。

原本也不过就是想要看个热闹,老百姓骂官府归骂官府,骂官府不一定掉脑袋,但是沾上这种事儿,肯定得掉脑袋。

现在这事儿离奇得还没有眉目,大家虽然害怕掉脑袋,可也都有好奇心,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在场的众人虽然安静了下来,可都没有离开。

有热闹谁不想看呢?尤其是事关灵异的案子。

州府衙门的大人过来了,那谁徇私枉法啥的肯定会有个说法的,众人也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专心等待着看热闹。

看热闹的人是多了,可没人替这两口子说话,官府的人毕竟还是有威慑力的,这两口子闹腾了这么一遭也是无济于事。

捕快才给人绑了进去,刚才给师爷做法事的道士便张牙舞爪地跑了出来。

“救命啊,诈尸了!救命啊!要死了要死了!”

师爷上前一步正要问发生了什么,道士直接从怀里拿出了那两吊钱塞回了师爷的手里。

“师爷啊,这要命的活贫道可不敢干了!您还是找个明白人来治一治吧。”

师爷还没回过味来,文书紧接着就跑了出来。

“诈尸了!诈尸了!”文书拽住了师爷的手就要往外跑,押人的捕快一听见文书也这么说,顿时就慌了。

“师爷,要不咱们也跑吧!”

“对呀,保命要紧!”

“是啊,是啊,小人老婆刚生了孩子,小人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说着,师爷见状,回头看了一眼那夫妻两个。

那二人一听见诈尸的消息,明显是怕了,男人的脸色白得吓人,就跟那棺材铺里扎的纸人差不多。

师爷赶紧问文书道:“那老太太诈尸了,你跑有什么用?”

文书连忙说道:“哎呀我的好师爷,大白天的,死了的人说动就懂了,这是什么好事吗?仵作大哥在后面锁门呢,咱们赶紧跑吧……”

师爷皱着眉头听着,这一上午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对此见怪不怪了。那道士都镇不住的怨气,他们跑有啥用呢?

明显没用。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36

  雷文

  

  

  

  

  

  

  

  

  

  

  尸体正僵硬地朝着县令而去,县令的额头上已经挂满了血,可是老太太的布鞋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老身我来找你了……”

“老人家,害您的不是本官,是您儿子……是他们逼着本官,非要给本官钱,让本官把这事儿都推在那大夫身上的。本官一时猪油蒙了心,您开恩饶了本官,去找您儿子去吧……”

“你放心,这事儿谁都逃不了……”

冰冷苍老的声音仿佛直接宣告了他的死刑,那县令是彻底明白过来了,这老太太是怨气太重,才化作厉鬼诈尸来的。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眼见着老天太的尸体来找自己索命,县令这单......

  雷文

  

  

  

  

  

  

  

  

  

  

  尸体正僵硬地朝着县令而去,县令的额头上已经挂满了血,可是老太太的布鞋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老身我来找你了……”

“老人家,害您的不是本官,是您儿子……是他们逼着本官,非要给本官钱,让本官把这事儿都推在那大夫身上的。本官一时猪油蒙了心,您开恩饶了本官,去找您儿子去吧……”

“你放心,这事儿谁都逃不了……”

冰冷苍老的声音仿佛直接宣告了他的死刑,那县令是彻底明白过来了,这老太太是怨气太重,才化作厉鬼诈尸来的。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眼见着老天太的尸体来找自己索命,县令这单薄的心脏直接就承受不住如此惊吓,直接一口气没上来,身体栽歪地倒了下去。

县令人倒下了,躲在一旁操纵尸体的凤蝶这才松下一口气。

还以为这狗头县令有多厉害,结果也不过就是个胆小如鼠的草包。

趁着那狗官还没醒,凤蝶赶紧就给老太太的尸体抱到了床上去。做完了这一切,凤蝶又化作了蝴蝶悄悄地从门缝飞了出去。

门口的丫鬟还在睡着,凤蝶来的时候给她们都下了蒙汗药, 估计还得一会儿才能醒过来。趁着没人凤蝶赶紧离开了现场,待到飞出县衙后,她又化作了人形跑到了县衙击鼓鸣冤。

冤鼓上都落了灰,凤蝶还没敲上两下冤鼓就破了。守门的捕快昨日见过凤蝶,瞧着她着急地敲鼓,也是无奈地劝着她道:“妹子,你还年轻,何必非要钻牛角尖呢?这案子证据都已经坐实了,你想翻案那简直是难于登天。你听哥哥一句劝,再寻个好人家嫁了吧……以你的容貌,再嫁不是难事,何苦要为难自己在这抛头露面受这个苦呢?”

他说的是好心,可凤蝶却不要这份好心。被冤枉的不是他,他当然能冠冕堂皇说出这么一番话。这要是落在他头上,他指定不会白白让自己受死。

凤蝶瞅着那年轻的小哥问道:“你这鼓破了,难不成我这案子就伸不了冤了?”

小哥怔了一下后道:“谁说的……只是……只是这案子证据已经很明显了,你家相公确实是犯了法,就算你喊冤证据就摆在那儿。你击鼓鸣冤再审一遍,你家相公还得再过一遍堂,再挨上一顿板子。”

“挨板子我也不认被人随便污蔑的罪,我信我男人没错,若是你们县衙就如此草草结案,那才是心里有鬼!”

小哥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他没话再反驳凤蝶了,只得遵从凤蝶的意思,进门去禀告大人。

小哥硬着头皮匆匆地进了县衙里去禀告,师爷早就知道凤蝶他们是不会就这么低头认罪的,不过眼下证据充分,师爷倒也不怕他们闹。听了捕快小哥的禀告,师爷直接就奔向了县衙后宅而去。只是一进院子,师爷迎面就感觉到了一股阴风吹了过来。

不对劲,他身体突然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带着这股异样的感觉来到了后院正房大门口,准备请示大人。

他喊了门口侍女的名字,却没人应答,敲门也没人知会。师爷心惊不好,赶紧找家丁踹开了房门。

众人忙活着将正房的大门踹开,师爷甫一进门,就瞧见了倒在地上睡得正香的两个丫头。

“诶,醒醒!”师爷粗暴地给两个丫头提溜了起来,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两个丫头恍恍惚惚的被折腾醒了,见着师爷,连忙就磕头请安。

师爷朝着她俩道:“睡睡睡,就知道偷懒耍滑,也不管管大人呢!”

“大人?大人不是好好地在房里睡觉吗?”

两个婢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连忙将门打开,这一打开门,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县令披头散发地倒在隔间与卧房的通道上,走近一瞧,还满脸都是血。众人吓坏了,师爷赶紧吩咐在场众人道:“还傻站着什么啊!赶紧给咱们老爷搀扶到里屋再找大夫去啊!”

众人赶紧给县令架了起来,给才拖着人进了屋去,丫鬟的惊叫声尖锐的响了起来。

师爷赶过去一瞧,好家伙,这真是鬼故事成真了。那昨日下葬的死者,今日却躺在了县太爷的卧房里。

师爷总算是明白过味为何县令会是这般的模样。

赶紧是让鬼给吓得。

婢女都被吓得不敢待在屋里,扶着县令的两个家丁也腿打哆嗦。师爷瞟了那两人一眼怒道:“还不赶紧给老爷扶到榻上?”

两个家丁赶紧给县令放到了榻上,师爷心知他们害怕,便让他们退了下去。

到底师爷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其实也不是不害怕。主要师爷读书读得多,他坚信这世上的鬼神都只是一种心理暗示,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师爷根本就不信这是厉鬼自己诈尸出来报复。

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吓唬县太爷的,可这吓唬的人又是谁呢?

千雪孤鸣?不可能……他昨天去了州府,就算他快马加鞭,也得今天下午才能回来。那不是他的话,又会是谁呢?

千雪他家那个媳妇倒是个能干的,不过她家那二胎才生了没多久,她还得在家奶孩子呢。既然这些人都不是……难不成,是罗碧将军回来了?

不应该是他,军营里可没有这么闲,罗碧夫妻两个没有时间回来这么个破地方。

师爷想着想着,忽地就想起了刚才捕快说的那个击鼓鸣冤的姑娘。

或许是温皇新娶的那个媳妇?那小丫头不过是个娃娃,就算她力气大,可要扛动一具死尸到这里,她也扛不走这么远……

但,她扛不动一具死尸,不代表别人扛不动,她花钱雇个人帮她搬尸体那也是有可能的。

何况这屋子里面出了事情,外面就开始击鼓鸣冤。很显然,她这是有备而来。

想着用此来证明自己不在场,想得挺好,可惜手段太嫩。

师爷笃定心思,立马在房间里开始检查了起来。

照他料想,肯定是有人进过这房间,要不然这老太太的尸体是怎么进来的?

可是师爷按照自己心中所想找了半天,这房间里面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的足迹,师爷人已经麻了,忙活了半天他是越来越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坏掉了。

这怎么可能呢?这人都死了一天了,怎么还能诈尸走路呢?

早春的早上尚还吹着冷风,可师爷的长衫已经被汗溻湿。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让人抬走老太太的尸体。

师爷人麻了,连带等着给县令看病的时候人都是心不在焉的。

他是怎么都想不通死人是如何走进这屋子里的,难道这几十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不成。

若是这个老太太真是被冤死的,那自己岂不是也得跟着遭到报复?

“大人这病啊,是被吓出来的。虽然大人性命无虞,但老夫的医术还是没办法让大人能够清醒。师爷……您……师爷?您在听吗?”

“啊?”回过神来的师爷瞪着眼问着老头道:“大夫您刚才讲啥?”

大夫赶紧又重复了刚才的话,师爷的心顿时悬在了胸口。

这老头也算是县里面的名医了,他都治不好大人的病,难不成大人真是没救了?

“这……您都治不好,那我该上哪找大夫给大人治病啊?”

“老夫听闻县里有位叫温皇的大夫专门治疗这种难治的疑难杂症,他用药大胆手有分寸,老夫久远之前在万济医会与他有过一次照面,不过听闻他深居简出,老夫只在医会上与他见过一面,再就没有与之切磋的机会了……”

好家伙,这他娘的算是什么事呢?他倒是知道温皇在哪,可是事到如今,仇都结了,温皇那小肚鸡肠的,他能给关他进牢房的县太爷治病?

师爷知道请温皇给县太爷治病那基本上没啥可能,但大人都倒下了,他也不能放任大人就这么一直躺下去。没办法,师爷只能厚着脸皮去大牢里找温皇,求他帮忙给县太爷瞧病。

如他所料,温皇听了师爷的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师爷好话歹话都说了,可是温皇往那一躺根本就不应。

师爷苦苦哀求未果,只得反过来去求凤蝶。

凤蝶则是做出了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师爷这般与她相劝着,凤蝶却只是支支吾吾地说道:“小女子在家里说话都听相公的,家里面的事儿小女子都不做主的。”

师爷相劝无果,一筹莫展之际只得再去大牢里面求温皇。

温皇面对着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师爷,温皇慢悠悠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手腕上的铁链子哗啦啦直响,温皇对着那着急的人说道:“都这份上了,你说我该如何?让一个犯人去给县太爷看病,治得好了我得不到什么好处。万一在下手残治不好,那就是罪加一等,我这身上的冤枉就更洗不清了,到时候我死了见了阎王爷都不知道怎么说理去。”

“你……温皇你别欺人太甚!”

“谁欺人太甚了?欺人太甚的明明是师爷你。”

师爷瞪着眼睛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告诉你,这已经是给你机会了,你把握不住机会就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那我也奉劝你一句,大人急火攻心的病也拖不得,说不准拖上几日就真成活死人了,到时候再换上一任县令。师爷作为上一任县令的心腹,你说你这身份还能留在这县衙里面吗?”

温皇揪住了师爷的七寸,师爷也没了办法。他散了架地往牢房门口一堆,整个人都失了魂。

“师爷是个聪明人,你说你何必非要挂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这天涯何处无芳草,这狗官一直都是这糊涂德行,就算没有今日这事儿,保不齐日后也得遭报复。到时候师爷想跑都跑不了,你说你何必在这儿为难温皇呢?”

师爷垂头丧气地说道:“谁为难你了?别说得好像是我故意难为你似的。要不是你惹了这么一家人,我们大人也不至于碰上这案子……说到底,还是你晦气……”

师爷心气没了,一筹莫展的他也只能跟着蹲大牢的温皇发着牢骚。

“树挪死,人挪活。师爷你好歹也是个有名有姓的秀才郎,这天下之大何愁没有你的一碗饭吃?”

“呵……有道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就现在这个时候,边关三天两头就打仗,天下哪有读书人待的地方?别说秀才了,吏部排队领工作的两榜进士大有人在。你说我巴结大人是不假,我要是不巴结大人那我就得去街上要饭去!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你说说,我不跟在大人身边我还能去哪?”

温皇听着他话里话外的牢骚,也是劝着他道:“世道多艰,这谁都不好过,不过师爷你何苦钻牛角尖呢?我都说了树挪死,人挪活,师爷你怎么就听不懂这话呢?”

读书读多了是没啥用,温皇都这么暗示了,这师爷还是在那钻牛角尖。

这人……一根筋。

“我都跟你说了……这世道……”师爷一偏头,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道光。“诶,不对,你说啥?”

师爷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温皇这话的意思,他瞅着温皇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是啥意思?是拉拢我背叛大人?”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得搁这狗官这一棵树上吊死呢?师爷,你其实也知道,那老太太根本就不是死于中毒。虽然这事儿跟你没啥关系,但你确实是跟这狗头县令在一起乱断案子。我那好友去州府请了上面大人,现在县衙这个情形,这案子指定是要重审的……这案子再过堂审,那结果可就不是那狗官一言堂能定论的了。那夫妻两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指定会给那狗头县令供出去……到时候这狗官遭了难,兔死狗烹……师爷你的下场只会是……”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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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本官要是害怕,还能专门来找你吗?呵……你知不知道,这个牢房里面死过多少人?若真是有什么乱力怪神的事儿,本官的屁股也不至于能在这县令的位置上坐得这么安稳。那些迷信的事儿啊,也就只能骗骗些胆小鬼。本官的阳气重,这些只能暗地里使绊子的小鬼自然是不敢上前来捉弄本官。”

温皇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你笑啥?”县令瞪着眼睛问道。

“照大人说的话,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既然我都要死了,我笑一笑大人也不让吗?”

县令噤着鼻子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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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本官要是害怕,还能专门来找你吗?呵……你知不知道,这个牢房里面死过多少人?若真是有什么乱力怪神的事儿,本官的屁股也不至于能在这县令的位置上坐得这么安稳。那些迷信的事儿啊,也就只能骗骗些胆小鬼。本官的阳气重,这些只能暗地里使绊子的小鬼自然是不敢上前来捉弄本官。”

温皇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你笑啥?”县令瞪着眼睛问道。

“照大人说的话,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既然我都要死了,我笑一笑大人也不让吗?”

县令噤着鼻子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副样子,到什么时候总是让人特别讨厌。不过你说得对,你现在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你愿意笑你就笑,本官也不拦着你。你要是愿意,本官可以在刑场上专门给搭个台子让你笑,到时候,你不笑都不行。”

“行行行,大人说什么都好,反正草民这条命算是栽在您的手上了,您要杀要剐,草民都依着大人。”

温皇合上了眼睛,这狗官并非是闲出屁来跟自己谈心的。他无非就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底牌,顺便宣泄一下自己内心压抑的情绪,这小肚鸡肠的人,真是什么事上都是斤斤计较。

而对方眼瞧着温皇也不再挣扎,心内终于是安下了心。

上回那案子就是自己太心急了,没找到决定性的证据才让温皇侥幸脱逃。现在这证据都是死的,温皇果然也辩白不出什么了。

知道温皇耍不出什么花招来,县令的心这才安安稳稳地放下。他起身对着那躺在草席上的人说道:“好了,本官也不耽误你休息了,你在这好好躺着吧,本官还会再来看你的。”

县令喜滋滋的出了牢房去,温皇翻了个身直接继续睡了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春日的风也料峭了起来,掀起的春寒直让人打着哆嗦。

凤蝶拎着锄头,偷偷地从千雪家里溜了出来,一路奔着狭窄陡峭的山路奔向了半山腰上的一处新垒的坟茔。

眼瞅着墓碑上的名字,凤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双手合十十分恭敬地朝着墓碑行礼祷告着。

“老太太,凤蝶知道你死得冤枉,凤蝶其实也不想做出如此不敬之事。但为了给您申冤,也是为了无辜的人不再受苦,凤蝶只能得罪了,求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不要怪罪凤蝶……”

凤蝶倒没那么害怕,只是对于这种事多少带了些敬畏心。温皇被关押在了县衙的大牢里,离着他远了,她这心里面空落落得难受。

这山上的灵物不少,凤蝶自幼修炼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挖坟的事情也太过缺德,若非是为了温皇,凤蝶自不会来干这缺德事。

温皇早就察觉不对劲,他被官差带走的时候特地让凤蝶去检查老太太的尸体,如果可以,最好让老太太的尸体能开口说话就好。

死人当然是不能开口说话的,温皇也不过就是想要凤蝶弄出个障眼法来吓唬一下那个糊涂县令,这样好还自己清白。

只是没想到,这位大孝子能做得这么绝,这人刚死还没凉透呢,这两口子就给人收埋了起来。

更加过分的是,他们如此迅速地收埋自己的母亲,只是为了掩盖自己杀人的行径。

下午凤蝶跟踪他们两口子的时候,也偷偷地听到了他们夫妻两个的对话。她这才清楚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死的。原本老太太心软了,决定还是将财产留给自己儿子,老太太想要儿子儿媳给自己养老,可那位大孝子只想要钱不想要这老太太。钱已经到了手,他们夫妻二人一合计,所幸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这老太太送走。两口子给老太太的房间放了好几个炭盆,又关好了门窗,拿着布条沾着水仔细地封住了门窗的缝隙,活活地给老太太闷死在了房中。做完了一切之后。这夫妻两个又觉得给老太太治病花了那么多的钱亏了,两口子一合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事儿告上衙门去,就把老太太死的事儿劝推在温皇身上。这样不仅钱能要回来,还能得到一笔补偿款。温皇家资颇丰,那县官又是个贪得无厌的。如此一拍即合,这事儿就变成了这个结果。

可恶,凤蝶恨不得给那两口子捆起来一把火烧了。常听那个狐狸精说人心难测,但没想到竟会是这样难测。人心黑成这样,也不知道那些妖怪为什么都要向往成为人,难道是人可以不用顾虑天条规矩可以自由地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可是这样完全不顾忌底线的自由又真的是自由吗?

凤蝶不理解这种自由,只是感叹自己眼界太窄,这人世凉薄看得还不够深。

尸体埋得不深,凤蝶没用多久就给老太太刨了出来。那两口子缺德,连口棺材也不肯给老太太买。直接囫囵个草席子一卷,埋在了这处见不得光的半山腰处。

瞧着老太太还穿着昨日看病时候穿的衣裳,凤蝶的心头一酸。

从山上刨坟后,凤蝶没回千雪家,而是直接去了县衙大牢。温皇还在睡觉,现出原身的凤蝶轻轻地落在了温皇的肩头上时,温皇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凤蝶。”

温皇叫着她的名字,才落在温皇身上的凤蝶也是惊住了,她正纳闷为何自己才飞进大牢里,温皇就知道她来了。难不成这世上还真的有心有灵犀这种事?

“你知道我会来?”

凤蝶的声音是惊喜的,温皇慢慢地撑身坐起,他伸出了手掌,让凤蝶落在了自己的掌心。

“我都被关进大牢里了,咱们是新婚夫妇,你总不会这点情分都不留给我吧?”

“你……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凤蝶还心疼温皇戴着手铐脚铐关在这么个破地方呢,可温皇一张嘴,总是能叫她生气。

“你想叫我说什么?”

“我来是因为我惦记着你,何必像你说得那么难听?”

“是是是,是凤蝶大人惦记着温皇。凤蝶大人能来,温皇感激,温皇感激……”说着说着,温皇就笑了起来。

女人计较的大多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即便到了这时候,她们还是在意这种事情。女人啊……果然还是得哄着来才对。

可惜温皇这样的哄凤蝶并不买账,凤蝶讨厌这种应付的方式,不过温皇如今已经这步田地,凤蝶倒也不想与他计较这些。

凤蝶没再回嘴,温皇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样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凤蝶飞到了他的耳边道:“我都办妥了,他们夫妻两个把老太太葬在了村里后山的北山山腰上,那最是最阴寒最背光的地方了。我给老太太的尸身挖出来后,就送到了那狗官的卧房里了。现在那狗官睡得正香呢,估计明早上他醒了得吓他个半死,哈哈……”

凤蝶得意地笑了起来,温皇听得忍不住给凤蝶竖起了大拇指。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凤蝶真是青出于蓝,原本温皇只是想要凤蝶在老太太尸体上做点手脚,可凤蝶倒好,直接给老太太尸体搬到了那狗官的卧房里。这丫头真不是一般的丫头,温皇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望向蝴蝶的目光更加地欣赏了,可凤蝶却只在乎温皇的安危。瞅着安静如山的温皇,凤蝶又是问道:“明天那狗官见到了老太太的尸体,肯定会更生气的。不过我虽是报复了他这下,但像你交代的那样,真的能够让你平安回家吗?”

“别担心,这事儿全在我意料之中,只要见了老太太的尸体,那狗官吓都吓死了,他还能有几个胆子来管得住我?”

“那倒也是……只是……唉……”凤蝶说着说着,忽然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怎么就叹气了呢?”

“你可知道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他们夫妻……”凤蝶藏不住心事,温皇相问,自己便将今日下午的所见全部都告诉给了温皇。温皇听着,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今早从老太太家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老太太一定得死,只是没想到这夫妻两个不是一般的畜生,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弄死了老太太。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与其感伤他人,不如想想我们自己吧。”

“我知道我们现在更应该把活着的人放在前面,我只是有些难过,毕竟……那可是我们一起费劲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人啊。”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那还不如当初不救了。这样老太太也不会是这样的死法,而温皇也不会落到背上杀人犯的名头。

“我知道你心里不是滋味,但人间百态,非是黑白就能区别其中的形形色色。这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活得久了,什么样的人你都会见到,到时候,说不准你见识到了更离奇的事情后,便会觉得今日所见也不过如此。”

或许温皇说的是对的,这人间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奇妙,离奇的故事不止发生在故事里,更发生在她的身边,她生命里的朝朝暮暮。

“夜深了,你该回去了……别让你婶婶担心你。”

“我趁着她们睡着了偷偷溜出来的,她们不会担心的……你就让我在这儿陪你吧……”凤蝶迟疑片刻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心慌得厉害。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想着你离我这么远,我心里面就慌得厉害,可见了你的面,我倒是不觉得这么难受了……”

凤蝶不知道自己心口这似痛非痛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她发现了,只要温皇离得她远了,她心里就发慌,尤其是这一次,温皇被关进了大牢里,凤蝶的心里再一次地开始不是滋味了起来。

凤蝶当然不知道自己身上这些奇怪的感觉是因为温皇的相思蛊,可温皇心里面却明镜似的,当然,他也不会随便承认自己在她身上做实验。虽然他脸皮厚,但他也不是傻子,这事儿承认了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媳妇,万一跑了可咋整?

她要留下来,温皇当然也愿意让她陪着。这不见天日还死过人的地方,能有知心人相伴总比自己一个人待着要强。

寂寞长夜,两个灵魂彼此相依,虽然这里黑暗又潮湿,但彼此都有对方相伴,便也不怕这长夜漫漫。

县令舒展了这压抑十年的一口恶气,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刚起床的人神清气爽地叫丫鬟过来伺候洗漱,可县令的脚刚踏入隔间直接就软了下去。

“不对不对,这他娘的是做梦。”

县令夸嚓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他估计可能是这觉睡得太长了,睡出癔症了,这怎么能在自己的房间里见到昨天死了的那个老太太呢?可是他这记耳光抽下去,眼前的尸体并没有消失,依旧站在那里。

县令是彻底被吓毛了,他是万万大白天的能见到鬼。

“哎呀妈呀!快来人啊!有鬼啊!”

县令的腿软了,双手也不太听使唤了,舌头也开始打结了,他这是年近半百的人只能趴在地上的哭嚎地喊着人过来。也不知道是咋了,自己哭了喊了得喊人来,可就是没人来。

“老人家,你有冤情就去找害了你的人报仇,您找本官是干啥呢?本官与你无冤无仇,老人家何苦要过来吓唬我……您大人有大量,好生去走您的黄泉路,犯不着拦着本官的路……”

县令的眼睛小心地往上瞟着,而不巧的是,老太太的尸体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死不瞑目的人,一双眼睛张得大大的,似是在宣告着自己的不甘心。

县令疯狂的朝着老太太的尸体磕着头,他现在别无所求,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可是县令的头磕得都破了皮,老太太却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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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呸!你当本官那么好糊弄吗?这药本官刚找人去鉴定过了。这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的可不是你口中所言的什么良药,而是些凶如虎鲸的剧毒之毒!一个本该治病救人的医生家里,存放的竟是些这样的毒物,你还说李氏不是你杀的!如此证物在前,你还能如何狡辩!” 

县令拍案而起,温皇无奈地说道:“大人,是药三分毒,就算是寻常草药那也是有毒的,而这毒物也是可以治病的。蒙汗药是毒,可也是常见的麻醉疗毒的必备之药。您单凭这些还不足定下草民的死罪。如此轻率断案,草民实在冤枉。” 

跪在一边披麻戴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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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呸!你当本官那么好糊弄吗?这药本官刚找人去鉴定过了。这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的可不是你口中所言的什么良药,而是些凶如虎鲸的剧毒之毒!一个本该治病救人的医生家里,存放的竟是些这样的毒物,你还说李氏不是你杀的!如此证物在前,你还能如何狡辩!” 

县令拍案而起,温皇无奈地说道:“大人,是药三分毒,就算是寻常草药那也是有毒的,而这毒物也是可以治病的。蒙汗药是毒,可也是常见的麻醉疗毒的必备之药。您单凭这些还不足定下草民的死罪。如此轻率断案,草民实在冤枉。” 

跪在一边披麻戴孝的夫妻两个听着,立马又扑了上来。 

“我娘就是被你这毒药害死的!你还狡辩?你现在还舔脸申冤!温皇,你赔我娘的命来!你赔我娘的命来!” 

这回的拳头倒是没有打到温皇的身上,两口子扑过来的时候就被捕快给拦了下来。 

师爷站在一旁幽幽地说道:“温皇,在下劝你还是别狡辩了。这瓶里的毒药仵作已经验过了,与尸体所中的毒完全一致。这证据确凿,已经写进了卷宗里面。这证据可是实打实地摆在这里,你再怎么狡辩也是无用。还不如乖乖认罪,省得少受皮肉之苦。若是你仍然冥顽不灵,拒不认罪,那就别管我们老爷出手伤了你这读书人。” 

温皇的蛊毒都养在药房柜子里面的机关之下,他们官差搜罗的确实是毒药,只不过都是些常见的毒药。 

可即使的常见的毒药,那老太太的人的的确确也是死了。温皇心上觉得疑惑,立马开口道:“大人口口声声说那老太太的死是草民造成的,那草民可否亲眼一观老太太的尸体?” 

县令叉着腰对他道:“你亲眼看?你一个阶下囚你有什么资格看?” 

“就是,你个杀人犯凭什么想要见我娘?我娘都已经入土为安了,你还想要作践她!你这杀人凶手,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老人家前来索命吗?” 

温皇听着他的话,眉毛微微的一挑。 

这不对劲啊,寻常人家死了,咋地也得停灵停个七天的,就算家里人丁不旺的,那也得三日才能下葬。哪里有今日刚死就给人收敛入土的? 

看来这老太太死得还不省心,否则这大孝子怎么这么着急就给人下葬了? 

这狗官连这么邪门的事情都不怀疑,反而是着急地给自己定了罪,看来这两口子没少给这狗官塞银子,要不然这狗官也不至于急吼吼地就要给自己带上刑具枷锁。 

呵……这狗官还真不是一般的狗官,贪污腐败还想公报私仇,天底下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缺德的县令的。 

“大人,见不着老太太尸体,那仵作验尸的记录总该有吧。好歹是定罪的证据,您就算要整死我,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县令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道:“温皇,你别在这儿挑本官的刺儿,本官治你得罪那是因为你犯法了,法不容情,你犯法杀人本官就该依照国法给你定罪。至于你想做个明白鬼,本官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说着县令偏头看向了一边的师爷道:“师爷,去文书那儿拿案情记录来,好好告诉温皇,老太太是怎么被他毒死的。” 

“是,大人。”师爷应声取来了卷宗记录,他站在了温皇身边朗声说道:“二月初九李氏尸体发现于李家正堂卧房门口,尸体趴覆于地面,整身皮肤泛红紫色,后背尸斑青黑,酒搓后透紫色网状斑痕,尸体四肢有明显擦伤,脸部七窍流血,血色乌黑,面上表情狰狞,头顶处取出有毒金针一根,勘验与嫌疑人温皇家中搜出的剧毒为同一种……温皇,具体情况你都知道了,我们大人断狱多年,那也是跟着仵作这验尸结果分析断案的,绝非像你所言的那般构陷于你。温皇,这下你可还有辩驳的话吗?” 

“虽然草民是治疗疑难杂症的,但术有专攻,针法经络之术草民并不在行,金针这种东西,非是温皇所有,所以还请……” 

“你还跟本官狡辩什么啊?都这份上了,你还在这儿跟本官狡辩,温皇,你不要以为这事儿只要你不认本官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本官告诉你,这证据放在这里,你就算怎么狡辩那都是没用的。来人啊,给温皇押下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县令直接打断了温皇的辩白,他早就听腻了温皇的狡辩。如今这案子已经是铁证如山,温皇再怎么否认那都是狡辩了。 

这压抑在心里十年的鸟气总算是出了,县令整个人爽得不行。 

温皇被押入了大牢里去,夫妻两个立马想要上前说说好话,可是那县令直接绕过了那夫妻二人,转而是穿过院子朝着对方而去。 

千雪与凤蝶就站在县衙大门口,官差带走温皇后,两个人就马不停蹄地奔向了县里来。刚才着县令审案的过程一一都落在了他们的眼里。要不是凤蝶拦着,千雪恨不得冲上前给那狗官砍了。如今这县令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给温皇押入了大牢里,人命官司,如此草率断案。这狗官的办案能力还真是不减当年。 

“我听说温皇头两日新娶了个媳妇,听说是你家的丫头。听我一句劝吧,抓紧再给这姑娘找个好人家吧。你这当爹的怎么给姑娘找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丈夫?虽说不是亲生的……可就算是为钱,凭你家的条件,去县里,去州府都能给姑娘找个不错的夫家,何必便宜了温皇这个老头子呢……” 

“我们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狗官来操心。” 

千雪恶狠狠地瞪着那县令,可那县令听着他的话倒也是没生气。 

“本官理解你的心情,但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如此对待朝廷命官,你这是以下犯上大不敬的罪过。不过本官也不是斤斤计较那小心眼的人。本官来跟你说话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让你去好好去准备一下温皇的后事,这也算是本官唯一能帮你们的忙了。” 

千雪挣脱了凤蝶的胳膊,直接揪住了县令的衣领。 

“狗官,你他娘的是公报私仇。早十年前你在温皇身上栽了跟头,你现在还不长记性,还想要继续错下去。我劝你识相点,把自己的荷包口袋好好翻一翻,看看是不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县令笑呵呵地说道:“哎呀,本官知道你是孤鸣大人的弟弟,但是大人是大人,你是你。就算是背后有人撑腰,你也不该这样与本官说话。本官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的兜里干不干净,用不着你来提醒。” 

“你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本官记着你,本官时时刻刻都记着。” 

千雪知道这个狗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跟没脸没皮的人也犯不上说什么话。愤怒的人拂袖而走,转而就要奔向州府而去。 

凤蝶骑着马跟着他一路追到了城西大门,千雪眼瞧着凤蝶追上来,便对着她道:“丫头你先回家去。这事儿有义父撑着,你先别着急。回家告诉你婶婶,让她别担心。” 

说罢,千雪便背过头出了城去,凤蝶无奈只好掉头回家去。 

千雪这着急上火地奔着州府衙门去的消息被看门的捕快直接报告了上去,这事儿全在县令的意料之中。他早就清楚千雪会去州府请那位大人来,但是这事儿还没上报到州府衙门,他就算是官位压着自己一头,可也是无权干涉这一桩还未定下的案子。 

不过案子虽然还没定下结果,但已经被他与那夫妻两个做成了铁案。那老太太死的蹊跷是真,可也活该温皇弄那么些毒物在家放着。就这么个人天天整一堆毒药放在家里,就算他不去害人,可保不齐别人就有心思害人。拥有这么多毒药,这本身就是一件害人的事。温皇得到这个结果,他也不亏。 

那夫妻两个阿谀奉承的样子着实让县令有些嫌恶,当官这些年,他见识多了这样的人。商人身上的铜臭味太重了,他讨厌那种势力的人。 

三言两语他就打发了那两口子,回到后屋歇下了没一会儿,他这心里面又有点痒痒。 

心里痒痒了,腿脚也开始不受控制了。 

牢房是个地窨子,黑黢黢的不见光,虽然这里这光线昏暗,可却十分适合睡觉,尤其是这狗官为了怕出事,单独给温皇关在了一间牢房,这就更适合睡觉了。 

虽然空气十分浑浊,草垫子也有些返潮,但能倒下来睡觉这就已经足够让温皇满足了。折腾到了现在,温皇早就困了,他掸了掸灰,直接就躺在了草席之上。 

昏天黑地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温皇正在那做游仙窟的美梦呢,他才拉住了仙女的小手,仔细一瞧却惊觉那仙女竟是恶鬼假扮的。 

美梦变成噩梦,温皇霎时就醒了过来。 

这地方的风水确实不好,他这穷凶极恶的人都压不住这里的衰。 

温皇打了个哈欠,准备接着睡,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相当幽怨的声音。 

“你小子是真能睡啊,当本官这大牢是你家炕头了?” 

温皇往旁边一瞅,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蹲坐在自己旁边。 

“大人?您来这里做什么?” 

县令答道:“没事儿过来瞅瞅你,咱们县好几年没出什么大案子了,好不容易出来个大案子,本官当然得上心了。” 

“就算是上心,大人多派两个官差盯着我就是,何苦自己来这个地方。”温皇知道他来了,人也不动弹,就往那一躺。 

“求谁也不如求己,这些年本官算是看明白了,到啥时候咱都得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尤其是你这案子目前是咱们县里头一等大案,本官可不能有所疏漏。” 

温皇问道:“大人这话是说我还是说自己呢?” 

“你不用跟本官在那搬弄口舌,都落得这步田地了,你合该好好在心底忏悔你自己的罪过,想想这些年你坑死多少人,本官要你命那不是冤枉了你,本官这是为民除害!” 

温皇冷声道:“我这手里沾过人命是不假,但行医这种事儿本身就是带着危险的不确定性,谁也不可能保证,自己的就一定会从鬼门关前救回人,说到底这种事本身就是一种赌博。不过我运气好,这些年来大多数是赢得多输得少,这也是为何有人会花重金来找我看病的原因。” 

温皇说话的口吻既无奈又多少带着些炫耀,县令则是有些不屑地说道:“哎呀,只可惜啊,你这好运气用到头了。现在你是杀人凶手阶下囚,而本官啊,还好好地做着县令大人。怎么样温皇?十年前你可想要了你又今日的下场?” 

温皇打了个哈欠道:“在下又非是预言家,十年前我上哪知道我会躺在这里呢?只不过温皇没想到大人还是个卧薪尝胆的,您这一县的县令大人,这十年就斤斤计较这事儿,未免太没格局了。” 

县令则是说道:“你这话就是不对劲了,这可不是本官没格局。而是这事儿就赶巧撞在这儿了。这十年里,本官压根也没为难你温皇什么,要说也真是带点宿命的味道。这好巧不巧的你这就又治死了人,人家那夫妻两个一口咬定这是你做的案子,这本官就算想要给你说情,可这证据都摆在眼前了,本官也是无可奈何。唉……只能说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底你是有这么一日,到底是我也有这么一日。” 

“所以大人您是专门跑到牢房里来挖苦我的吗?如果只是看我的下场,您还是应该再忍耐心一点,耐心地等待着秋后问斩的那一日。到时候在下的人头落地,大人的心里只会更快意。不过等到在下人头落地的那一日,大人可就得小心了,温皇心里有怨,大人又不给在下申冤,料想死后也会变成厉鬼,到时候午夜梦回温皇前来找大人索命,大人您可千万别害怕。”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33

  雷文

  

  

  

  

  

  

  

  这事儿肯定跟那个大孝子有说不清的关系。可凤蝶与那些官差辩解,官差却根本不信她言,就要强制抓人,凤蝶与千雪阻拦着官差不让他们动手,混乱之中,那群官差推搡着就将凤蝶推到了地上。

“官爷,你要抓人何必要为难一个女子?欺负女人算是什么本事?”

温皇的声音从凤蝶的耳边响起,在凤蝶惊愕的目光之下,温皇扶着她慢慢地站起身来。

“温皇,那老太太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被冤枉的!你不能跟他们走。”

面对着急的凤蝶,温皇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他安慰着凤蝶道:“那老太太的死确实跟我没关系,但我说我是冤枉的,他们会信吗?”

领......

  雷文

  

  

  

  

  

  

  

  这事儿肯定跟那个大孝子有说不清的关系。可凤蝶与那些官差辩解,官差却根本不信她言,就要强制抓人,凤蝶与千雪阻拦着官差不让他们动手,混乱之中,那群官差推搡着就将凤蝶推到了地上。

“官爷,你要抓人何必要为难一个女子?欺负女人算是什么本事?”

温皇的声音从凤蝶的耳边响起,在凤蝶惊愕的目光之下,温皇扶着她慢慢地站起身来。

“温皇,那老太太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被冤枉的!你不能跟他们走。”

面对着急的凤蝶,温皇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他安慰着凤蝶道:“那老太太的死确实跟我没关系,但我说我是冤枉的,他们会信吗?”

领头的官差道:“你当我们官府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吗?少在那假惺惺的装模作样了!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要非是证据确凿,我们官府是不会抓人的。来人啊,快给这个温皇铐起来!”

“放你娘的屁,敢在老子家里抓人,你知道老子姓什么吗?”千雪愤然拦阻在前,那几个官差愣是不敢动。

“哎呀,小人知道您是州府那位大人的亲弟弟,小人自然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只是小人要抓的人确实与案情有关,就算有您这关系,可也不能阻拦公务是吧。若是这温皇这真是杀人凶手,您这般拦阻,就是妨碍公务。这案子递交给刑部了之后,若是细查,您这举动怕是要连累那位大人……”

官差如此一说,底下人马上就架住了温皇,凤蝶着急地想要动武,温皇拉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叮嘱了两句。

凤蝶抬起的手,立刻收起了法力。

“别担心,县太爷是不会冤枉好人的,等案情清楚了,我自然会回来的。”

温皇主动伸出了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温皇大步流星地就跟着官差出了门去。

千雪眼前着温皇离开,立马追问凤蝶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凤蝶将温皇给老太太治病的事告诉了千雪,千雪愤然的就想要去州府去找他哥去,凤蝶连忙拦住了他的人。

“丫头,这事儿你别拦我,这王八蛋欺软怕硬,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他们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回去,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欺负了!”

凤蝶拽着千雪的胳膊道:“义父,你不能去那边,这事儿县里衙门还没定案,若是轻举妄动,倒是让他们拿住了把柄。”

“我不怕让人拿住把柄,丫头,你是不知道那群当差的,看着他们混得人模狗样的,其实都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早十年前温皇就让他们给逮进去过,说什么心机温仔给他们家大哥治死了。可他们家大哥那是不听劝自己喝酒喝死的,可那狗屁县官就是不听。要不是我找人帮忙,温皇还真就得让那狗官给咔嚓了。”

千雪是真怕温皇重蹈覆辙再栽跟斗,他这人在人精去,也比不过官场上那些狗官心黑。凤蝶拦阻千雪道:“义父,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这事儿。但温皇刚才与我说,他自有办法处理这事儿,要咱们千万别轻举妄动。等会儿咱们去县衙那边打探打探风声,若是不行,咱们明天去州府也是来得及的。”

“是啊夫君,凤蝶说的没错,咱们先都别着急,具体情况咱们都还不了解。何况这事儿的确与温皇无关,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到哪说都有理。何况刚才那捕快也提了大哥的事。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别麻烦大哥,这案子还没到那份上,只要衙门还没给定罪,咱们就没必要非走这一步去。”

“不是我愿意去求人,我只是害怕,万一那狗官给温皇定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们说的道理千雪心内都明白,只是那狗官十年前在温皇身上栽了跟头,十年之后好不容易又来了这么一回事儿,他这就是明摆着报复了。因为温皇那案子办得有差,那狗官做了十年的县令没动地方。现在妥了,温皇出了这么件事,那狗官肯定急不可耐要给这案子做成铁案。

千雪的担心不无道理,温皇被官差拽去县衙后,那县令就给温皇套上了枷锁。

“哎哟,这不是咱们县的名医温皇吗?这怎么好端端的,咱们在这见面了呢?”

县令眯着眼睛捋着胡子阴阳怪气地说着,十年前受的屈如今总算是有了报复回去的时候,他压在心底的这股鸟气总算是有了可以舒坦的时候。

戴上枷锁的温皇则是叹了气道:“大人,您让捕头大哥给草民绑到这里来的,现在还问草民是如何来的。要非是贵人多忘事,依草民拙见,大人怕是岁数大了糊涂了,这么会儿工夫的事儿说忘就忘,这可是不小的毛病,得治啊。”

县令咪咪着的眼睛瞬间睁开,温皇这嘴依旧毒辣,明着暗着的变相损着自己。他心底生气,但也没有与他过多计较,他已经是阶下囚了,再牙尖嘴利也厉害不了几天了。

“哎呀,那温大夫看一看本官这病还有没有救了?”

“似乎能有救,但能救的地方不多。”

“哦?如何可说?”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大人这病啊,是人遵循自然规律的状况,除非时光倒流,大人能够返老还童,否则这病根可是难除。不过……虽然不能变好,但若加以药物调理,阻止变坏发展那是可行的事。”

县令瞪着眼睛问道:“你在这跟着本官胡诌八扯这些,本官若真是信了,那本官的小命估计也得交代在你手上了。”

温皇皱着眉头说道:“诶?大人何出此言?您若是讳疾忌医,那才是真正耽误病情。不过草民也不勉强大人治病,毕竟身体是大人的,又非是草民的,就算大人以后痴呆了,那也不干草民的事儿。”

“你……你少在这跟本官胡扯那些!说得冠冕堂皇医者仁心,实际上却是草菅人命专死谋财害命的勾当。你当年害死了一条人命不说,现在又要害人,本官放任你活到今日,是本官之过!这次若再不将你这伪君子绳之以法,本官就不配做本县人民的父母官!”

温皇眼瞧着县令拍案而起,浑身激动颤抖地指着自己怒吼着,直接没控制住地笑了出来。县令被他这声笑激怒得不行,他直接走下堂来站在温皇面前道:“咋了,没事儿你笑个屁啊?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以为本官跟你开玩笑呢?啊?温皇,你还要不要脸啊?公堂之上你在这跟本官嬉皮笑脸,你当这里是哪啊?是你家当院啊?”

那县官的手指头在温皇肩膀处怼来怼去,温皇有些嫌弃地后退了两步。

“大人,您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有失风度。”

“风度个屁!本官是看你太放肆了!”县令转身回到了案前,他拿着惊堂木居高临下地指着温皇道:“大胆温皇,见了本官不仅拒不下跪还出言不逊藐视公堂,来人啊,先给本官拖到院子里打二十大板!”

官差上来就给温皇架住了,温皇皱着眉头挣脱道:“大人,您如此办案有失公允,草民无罪,如何要跪?上来便要打二十大板,草民想问大人,草民究竟是犯了什么罪,才叫大人如此记恨,才让大人如此不按朝廷律法私自滥用刑罚!”

县令笑道:“呵,你当本官是吃素的呢?要不拿出点证据来,本官何故要抓你过堂来?温皇,少在这跟本官狡辩那些没用的,老老实实的好好想想,你这黑心的医生是怎么做出这杀人越货的勾当的。”说罢,他一挥手,架住温皇胳膊的官差就将温皇拉到了院子里的长条凳上。

刑杖顷刻间就落在了温皇的屁股上,二十个板子很快地落了下去,温皇那杀猪般的嚎叫却连绵不绝地响彻在县衙大堂中。

被板子打得直不起身子的温皇被官差架回了堂下,惊堂木再度响起,温皇人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

县令满意得很,他最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摆出一副骄傲姿态,温皇再嘴硬都不要紧,挨了板子之后,他这不也得老老实实的跪在自己面前?

“温皇,你要是个聪明人,就好好配合本官,把你犯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本官交代清楚,你好好配合本官查案,本官也省地对你用刑,到时候你不好受,本官瞅着也揪心。你要是配合查案,本官也可以心软帮你在卷宗上美言几句,到时候秋后问斩的时候,给你一刀痛快的,也省得你挨上几千刀的,死了连具全尸都没有。”

温皇听了县令的话,立马否认道:“大人,您可不能胡说啊!草民是贪财了些,可做的也是治病救人的生意。何况草民祖上有产,看病救人那都是捎带脚的事儿,草民不至于为了那点诊金就去干杀人的勾当。再说这也非是什么医疗事故,看病救人之前,我都与他们事先签了文书,怕的就是万一没给人治好,出现这些纠纷。大人,请您把病人家属叫上堂前,与小人对峙一番,草民治病的时候害怕出事儿,所以都是在他们眼前救人的。昨个那老太太才醒过来,早上我见着人还好好的呢。这其中必有误会,大人明鉴,可得还草民一个清白,为草民做主啊。”

温皇这哭丧似的叫嚷响彻整个县衙大堂。那县令早就料到温皇会如此狡辩,惊堂木再度落下,县令冷眼瞅着旁边的师爷道:“来人啊,带原告上堂。”

那夫妻两个被带上大堂来,两个披麻戴孝的人脸上都是红苍苍的,一见着温皇,便扑了上去。

“你这该死的黑心大夫,你给我娘吃的什么药?你还上我们家去抢钱去,你这黑心肝的东西,你还我娘的命来!”

夫妻两个一顿混合双打,直接就给温皇揍得没爬起来。

混乱之间,温皇一个白眼翻了过去抽搐在了地上。县令眼瞧着不对劲,这才让捕快拉开了夫妻二人。

“给这个温皇弄醒!别整的好像本官严刑逼供似的。”

县令嘴歪歪着,十分鄙夷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就这身体素质,也不像是能干出来杀人越货的人啊?不过也不保准是温皇装的,他这人一天天最会装疯卖傻了,他是最讨厌这种行事乖僻的读书人。十年前他就在他身上栽跟斗,如今他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放过他。

“大人,您可得给草民做主啊!这黑心大夫为了夺走我娘的积蓄,还用毒药毒死了我娘。可怜我娘一辈子辛苦,累死累活就攒了这么点钱。全叫他给抢走了!青天大老爷,求您为我们夫妻两个伸张正义!求您帮帮草民,为草民申冤做主啊!”

县令朝着他们夫妻二人说道:“李家夫妻放心,本官是为民做主的父母官,本官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也断然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黑心大夫犯下如此大罪,本官自是不会放这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县令说的是慷慨激昂,地上的温皇也是睁开了眼皮。刚才,这缺德的捕快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他的头上,这才开春的时节,北方的天气尚还冷着,温皇被这冷水一泼,这装晕也不好再装了。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爬了起来,面对着坐在案前正中的县令,温皇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大人明察,草民真的没有害人。”

“本官倒是明察秋毫,可惜只找到了你杀人的证据,却没找到你救人的证据。”

说着,一旁的师爷端上了从温皇家里面搜出来的瓶瓶罐罐。

“温皇,本官问你,这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的都是些什么啊?”

温皇看着那些熟悉的瓶子,面不改色地答道:“回大人的话,这些都是草民研制的专门用于疑难杂症的奇药,专门用于各种疑难杂症,大人若是不信,草民可以专门给大人试药。”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32

  雷文,

  

  

  

  

  

  

  千雪有点后悔了,要是自己当初没有听从他的话,没认下凤蝶这个义女,似乎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用这么别扭。

“岳父你何必要与我客气这些?就算小婿我比您年长些年岁,但现在我已经娶了凤蝶回家,我不介意这个面子,叫您一声岳父。”

千雪的嘴角抽动得厉害,温皇的厚脸皮真是厚到了一定境界,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的呢?

“你不介意你的面子,我介意。还有,你还是别叫我什么岳父了,你都这个年岁了,叫我一声岳父,我岂不是要折寿?”

“呵……既然如此,你我之间还端着什么架子呢?千雪?”

温皇笑着与他相说,千雪看着他那张微笑着的脸,总觉得他好像是憋......

  雷文,

  

  

  

  

  

  

  千雪有点后悔了,要是自己当初没有听从他的话,没认下凤蝶这个义女,似乎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用这么别扭。

“岳父你何必要与我客气这些?就算小婿我比您年长些年岁,但现在我已经娶了凤蝶回家,我不介意这个面子,叫您一声岳父。”

千雪的嘴角抽动得厉害,温皇的厚脸皮真是厚到了一定境界,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的呢?

“你不介意你的面子,我介意。还有,你还是别叫我什么岳父了,你都这个年岁了,叫我一声岳父,我岂不是要折寿?”

“呵……既然如此,你我之间还端着什么架子呢?千雪?”

温皇笑着与他相说,千雪看着他那张微笑着的脸,总觉得他好像是憋着什么坏水似的。

“别说得好像是我故意挑事一样,温皇,我知道你这人心机重得厉害,但是对我也就罢了,对凤蝶好点就成。”

千雪说这话的时候浑身上下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像是有人把他的魂都抽出来一样。温皇凑到他身边问道:“至于吗?凤蝶嫁给我就这么让你难受?咱们住得也不远,你要是想她,不是天天都可以见面吗?”

“怎么就不至于?”千雪的声音一下子抬得老高,温皇这不当一回事的态度让她更加的恼火,千雪这两日心情本就不好,温皇这话直接让他就炸了。

温皇看出了千雪似乎是生气了,虽然他理解千雪的情绪不对劲,但是他仍然觉得千雪这个反应有些过激了。

他知道千雪人纯善,但也不至于为了凤蝶如此这般。

“你娶媳妇你自然开心,我嫁女儿我自然心里不是滋味。你要是不理解我,等以后你自己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温皇听后拍手称赞道:“说得也对,我很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

“我若是有了女儿,那你可就是外公了,算起来你今年才三十多岁,眼看着就是要做外公的人了。”

“你……”

千雪很生气,但是吵架他又超不过温皇,所以千雪只能忍着。

看着千雪的脸色不对,温皇急忙劝道:“好友,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你这人最不会藏心事了,有什么觉得不对的,你跟我说就是……”

“温皇,你可真无耻。”

千雪咬着牙愤愤地看着他,不等他回嘴,千雪按住了他的手道:“你我在一起不知道多少年了,咱们两个怎么都成,但你不能对凤蝶不好。”

“你知道我为人疏懒,可你也看到了,去年这一年,你折腾了我不知道多少,我都一一应下。你见我何时这样认真过?”

是啊,他何时这样认真过?打从温皇开口说要娶凤蝶那日,千雪这一年并不好过。他自己拧巴了这么久,怎么都走不出来,他做不到像温皇这样没心没肺,他深深地觉得,像温皇这样的人,一定能够活得很久很久。

毕竟祸害遗千年,虽然千雪与他是至交好友,但就目前来看,他觉得称呼他一声祸害,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愿我担心的都不是真的。”

“放心吧好友,既然我敢娶,那我必然做好了准备。我若是想要负她,又岂会让她从你们家里出嫁?”

千雪看着他道:“所以这话是想要说什么?是说你是真心的。还是说,真若是有了那么一日,我也是你可以舍弃的人?”

温皇眼神倏地就冷了下来。

“不信我?你从不是不信我的人。”

“我有时真的不知道,到底我是不是该相信你。于情我当然会选择相信你,我了解你,也知道我也是你此生少数在乎的人之一。但世事无常,我们终究无法预料到以后……所以……”

“你这性格何时如此别扭过?若非见了你,我还以为这话是罗碧与我说的。”

千雪并非是丧气的人,如此耿耿于怀到了现在也不过是温皇什么事都不跟自己讲。而今千雪如此而言,温皇心里方知,他是为何与自己置气到了现在。

为了凤蝶与自己怄气是一方面,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从这件事一开始就算计他。

“你也没必要心里的委屈全算在凤蝶的头上,我请你吃的那顿饭是鸿门宴。我是逼着你同意我与凤蝶的事儿。你怨我也好,怪我也罢。这事儿确实是我做得不讲究,温皇虽然卑鄙,可也不是无耻到了那地步的人。千雪,你知道你在我心底的分量,那可是连凤蝶都吃醋的分量……”

千雪紧盯着他道:“我是生你的气,到底是我太操心你,我是怨你,但我更怨我自己天真。我没那么小心眼,更非是毫无气度的人。怎么到你嘴里,好像错的是我一般?温皇,你恼我如此想你,可你呢?你自己又是如何想我的?难道我在你面前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就算是个自私的人,也不该霸道到我连任何表达不满的情绪都不该有吧?”

总算是将心里话说出来,千雪这堵了一整年的心,可算是松懈了下来。

温皇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话都说完了?”

千雪瞪了他一眼。

话挑明了说倒不至于那么尴尬了,温皇叹了口气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千雪嘛……有话直说,从不遮遮掩掩。就算是生气,也从不会找借口为自己开脱。”

“呵……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倒显得我难做人。温皇,我只希望你可以别让凤蝶如此为你操心,别的我也不多求什么了。”

“凤蝶比我小那么多,就算操心也该是我替她操心,好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养好身体,跟弟妹好好生活,说不准再过些时候你就没工夫纠结了。”

千雪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我与凤蝶已经是夫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小孩。若是凤蝶有了孩子,你可就要做外祖父了……到时候免不了过来帮忙。所以……”

温皇说话的口吻十分欠揍,他笑呵呵的样子隐隐约约的透露出来一丝炫耀。千雪气得想揍他,可他又实在是下不去手。

“你……你倒是下得去手。”

温皇得意说道:“夫妻嘛,敦伦之乐,人之常情。你自己都忍不住地事,我又如何能忍得住?”

“你……”千雪沉思片刻,叮嘱他道:“你们夫妻之乐我管不着,但凤蝶确实还小,还不是要孩子的年纪。你们两个注意点,这两年最好不要弄出人命来。”

“这……”

“怎么了?不愿意?”温皇迟疑了,千雪却是怒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还是好友想得周全。”

虽然温皇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但他还是准备顺着千雪的话说下来。毕竟他生气了,就算是安慰,他也乐意哄着他。

生米煮成熟饭,千雪也知道计较太多无用,人家已经是两口子了,就算自己是凤蝶的义父,是温皇的好友,可也始终是个外人,自己愿意与否,他们两个都结婚了,他再多管,只会招人反感。

温皇与千雪好友之间终于是和解,与堂屋的略带尴尬的气氛不同,里屋的气氛却是温馨多了。

银娥做的各式果子都还是热乎的,那是村子里娘家人给姑娘回门准备的点心,寓意着女儿以后的生活会甜甜蜜蜜,凤蝶捧着碟子一连吃了好几个,虽然凤蝶一直叫她婶婶,可银娥对凤蝶就像亲生的一般。

娘儿们在一起说说笑笑之间,银娥也注意到了凤蝶领口上的红痕。她是过来人,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夫妻之间的情趣怎么闹都不算是过分,只是凤蝶还小,温皇却如此的不知收敛,可知这老男人也非是个心疼人的。

她转头拉开炕柜,正要给凤蝶拿擦伤的药膏。这一转头的工夫,七巧倒是注意到了凤蝶脖子上的印痕。

“咦,姐姐这里怎么红了?一定很疼吧?”

凤蝶脸唰一下就红了。

“不疼……”

她不敢去看七巧,而七巧还想继续追问下去,银娥便在一边开了口道:“七巧,你去厨房看看骨头炖得如何了,要是好了的话,让你爹赶紧收拾收拾继续做菜。”

“嗯,好吧……”

七巧有些不情不愿地离开了,银娥拿着药膏坐到了凤蝶身边。

“跟温皇圆房了?”

凤蝶怔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银娥叹息地把药膏倒在手上化开给凤蝶边涂边道:“温皇这把岁数了,难免控制不住自己。女人啊,这事儿一开始都是遭罪的,尤其你还这么小,这两日我们小凤蝶可是受委屈了。”

药膏涂在皮肤上有些凉,凤蝶低着头用着蚊子声说道:“其实都还好,难受也就一阵儿。”

“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他这人纵有千般不好,可对千雪对我们家那是没话说的。你义父因为你的事儿这一年没少跟温皇窝火,这你也都知道。你义父是担心你年纪小,生怕温皇骗你。可到底是嫁了,咱们也都是一家人了。说实话,这夫妻之间的事儿,我不该多嘴,但你义父就怕你这样委屈,所以有些东西他特地准备了让我拿给你。”

“义父给我准备了什么?”

银娥收回了手,从炕边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点心盒子。

“其实出嫁那日就该给你装着的,但总归这东西不是啥好玩意,怕是冲撞喜事,所以我就想着等你回门这日再给你带上。”

凤蝶打开了点心盒子,里面装着的不是点心,而是十瓶码好了的药瓶子。

“这是?”

“避子药。”

“……”

见着凤蝶发愣,银娥也是解释道:“你现在还年轻,以后不愁没孩子。只是你现在身体尚小,要孕育子嗣难免要吃苦。你义父是为了你好,等再过两年,你身子壮实些,那时候停药再生孩子也好。”

虽然这事说起来挺难为情的,但银娥想得却是周全。凤蝶见识过银娥生产,那个情形她至今不会忘记。

她也想过会与温皇拥有自己的孩子,但她是妖,温皇是人。就算人妖结合真的会有正果,温皇这么大岁数了,想要孩子也绝非易事。

“多谢婶婶替我周全。”

银娥冲着她说道:“我替你周全的始终不够,这日子是两个人过的。温皇这人性子乖僻,你琢磨不明白的。”

凤蝶当时虽然有这种感觉,但被人把这种感觉挑明的感受并不好。她是个有胜负欲的妖怪,她自是不会轻易认输的。虽然她现在还看不透温皇的内心,可不代表以后她看不透。

心里这股不服输的劲让凤蝶与温皇彼此耗了一生,直到最后的最后,凤蝶才知道,看透了,这世上再美好的东西反倒是丑陋了。难得糊涂,这不是宽慰,而是世间亘古不变的真理。

眼看着快到了中午,凤蝶也不再贪闲,银娥已经去厨房帮忙了好一会儿,凤蝶坐不住也是跟着去了厨房去打下手。

厨房里一时间热闹了起来,今天上灶的人是千雪,难得温皇也跟着下厨房里帮忙烧火。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突然干起活来倒真是吓人一跳,凤蝶心底总觉得今天貌似不太正常。

菜快上齐的时候,凤蝶的担心终于成为现实。院子里不知怎的就来了一队的官差,一进门就点名要温皇的人。

凤蝶人蒙住了,她还没见过这样的架势,这群官差进来的时候板着一张脸,严厉的样子凶恶得骇人。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围住了领头的那个官差,想问个究竟,可得到的答复只是温皇沾了一桩人命官司,县太爷特地要将他缉拿归案。

千雪跟着官差急忙辩解着,凤蝶站在一旁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

死的那个人就是温皇与自己昨日救治的那个老太太,今早上温皇还去她们家看那老太太了,这好端端的人,怎么才一上午的功夫……突然就死了呢?

这……这事情蹊跷得有些过于离谱了。

凤蝶心知这事儿蹊跷,虽然那老太太病重,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了,而且还偏偏赶在温皇拿回了诊金之后死亡……

 

阿空空

#温蝶# #黑稻paro# 还珠楼主和还珠楼大小姐的故事861-870

861.没有刀,没有疼痛。

天地都安静。

楼主会不会尴尬。

无从考证。

毕竟凤蝶还闭着眼。

她看不见。

默念的10秒可以分成0.01、0.02……9.99、10。


862.如果感觉面前的人还没有走,凤蝶还可以9.991、9.992的数数方式延长睁眼的时间。

要比耐心和定力,她向来比不过楼主。

这个人的脸,只能看一眼。

凤蝶:……有人

楼主:我晓得。


863.楼主:比以前犟了。

凤蝶:主人也比以前更喜欢捉弄人。

楼主:哦?

凤蝶:哦。

东方语言就是这么神秘。


864.冰剑被酆都月一把拉到楼底

酆都月:快,我们今天出外勤。

酆都月:我们今天没有上楼......

861.没有刀,没有疼痛。

天地都安静。

楼主会不会尴尬。

无从考证。

毕竟凤蝶还闭着眼。

她看不见。

默念的10秒可以分成0.01、0.02……9.99、10。


862.如果感觉面前的人还没有走,凤蝶还可以9.991、9.992的数数方式延长睁眼的时间。

要比耐心和定力,她向来比不过楼主。

这个人的脸,只能看一眼。

凤蝶:……有人

楼主:我晓得。


863.楼主:比以前犟了。

凤蝶:主人也比以前更喜欢捉弄人。

楼主:哦?

凤蝶:哦。

东方语言就是这么神秘。


864.冰剑被酆都月一把拉到楼底

酆都月:快,我们今天出外勤。

酆都月:我们今天没有上楼,一直在准备出外勤!

拐角撞上外勤回来的随风起。

随风起:你们不是去找楼主……

酆都月:我们不是,我们没有,我们一早准备外勤。

随风起:我有记录。

他强迫症还写日程。

随风起:你看……唔唔唔唔……


865.随风起:不就是八卦,不能大家一起听吗?

酆都月:什么八卦,你别瞎说。

随风起:这么说就是有了。

随风起背后也传来一句问话。

楼主:不就是八卦,不能大家一起听吗?

酆都月:!!????

楼主的嘴,骗人的鬼。

说是听八卦,其实要封嘴。


866.随风起瞥到紫色的衣服消失在转角。

随风起:我还有事,八卦就不听了。

他溜得飞快。

杀手的直觉,总是十分准确。


867.手机的定位显示,凤蝶正往学校的方向去。

本来很严肃,酆都月忽然看到楼主扇子遮住脸。

他不知道楼主看什么。

他知道楼主此刻心情还算不错。

酆都月:那什么,我也有事。

酆都月:是吧,冰剑。

冰剑早跟着随风起溜了。

手机还有冰剑的信息。

保重。


868.看速度,很快。

看路线,穿楼过河,笔直。

楼主在手机戳字:御剑有进步。

既然是去学校,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小姑娘也是需要其他小姑娘来聊聊心事的,他明白。


869.半个小时后再看,定位停在梅香坞。

大热剧《牛头尊悲惨情史》女主恋红梅新开的酒吧。

楼主发了信息:就算去了,也不见得能看到老板娘。

楼主:荡神灭也忙,他新戏在其他地方。

凤蝶发过来一张照片。

在vip区的座位里,坐着荡神灭。


870.想看到什么人,就会往什么地方去。

飞机这么快,从拍戏的地方回来,两个半小时。

从机场到梅香坞,一个小时。

照片高清怼脸拍。

楼主:离他远一点。

又是一张照片传来,她们确实隔得很远。

凤蝶:白狼给无心买了新相机。

这个角度,怎么看也不像能拍出怼脸照的样子。

凤蝶:白狼举着无心拍的。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31

  

  

  雷文

  

  

  

  

  

  

  

  

  

  “昨个老太天许诺给我的诊疗费,她给我拿了。老太太是个讲究人,”

“咋?老太太现在能下得了?还是你自己去票号把银票取出来的?”

“虽然气色好了不少,但是病好得也不可能这么快。而且现在这个时辰,票号的生意还没开门呢,我去哪能取出钱来?”

“那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温皇笑道:“自然是老太太让他儿子给我的。”

“嗯?”凤蝶有些不解地问道:“昨天老太太人都气成了那样,还把票号账面的密码都给了你,怎么今日就……”

温皇解释道:“这有何奇怪的?人家到底是母子,气话说一说发泄发泄就好了,血脉......


  

  

  雷文

  

  

  

  

  

  

  

  

  

  “昨个老太天许诺给我的诊疗费,她给我拿了。老太太是个讲究人,”

“咋?老太太现在能下得了?还是你自己去票号把银票取出来的?”

“虽然气色好了不少,但是病好得也不可能这么快。而且现在这个时辰,票号的生意还没开门呢,我去哪能取出钱来?”

“那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温皇笑道:“自然是老太太让他儿子给我的。”

“嗯?”凤蝶有些不解地问道:“昨天老太太人都气成了那样,还把票号账面的密码都给了你,怎么今日就……”

温皇解释道:“这有何奇怪的?人家到底是母子,气话说一说发泄发泄就好了,血脉亲情这东西是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虽然我对亲情伦理并非那么认同,但不得不说,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么选择的。”

“所以……是老太太选择原谅了自己的儿子?她儿子都那么对待她了,她怎么还会……”

“所以我说人若重情必会坏事……这老太太心若是硬一点,或许她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但该帮的咱们都已经帮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咱们不能要求人家按照咱们的活法去活,纵然咱们觉得不好,那也是人家的人生。”

凤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还是觉得,那老太太……”

“人不能太善良了……尤其是做医生的,慈悲心太重,害的就不知道是谁了。”温皇瞧着凤蝶认真地说着。

凤蝶并非是心软的人,可她也非是是非不分的人。温皇说的话很有道理,但这世上有道理的事情就一定是好的吗?

人到底还是人,总是有身为人的局限性。温皇虽然没什么道德底线,但是对于人性的观察总是比凤蝶这个感性的要冷静得多。

看着温皇递给自己的银票,凤蝶突然就有了一种拿钱烫手的感觉。

自她下山之后,她就深刻地意识到了钱这东西的妙用。在她眼里,人间的好东西几乎都是钱能买得到的。

钱能买的东西太多了,可凤蝶却觉得这钱正是因为它能买到的东西太多了才可怕。

亲情尚且需要如此维系,那……爱情呢?

他与温皇之间……这被欲望包裹着的,到底是不是爱情呢?

凤蝶有些忧虑,虽然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可还是有些困惑郁结在心。

“行了,别赖床了,早点起来收拾收拾吧。”

“知道了。”

凤蝶虽然有些闷闷不乐,可马上就得回门去,凤蝶还是提起精神妆点一下自己。

洗漱完毕之后,凤蝶来到了妆镜前梳妆。她才坐下来,人就惊得愣在了那里。

镜子里面的自己好像长得跟昨天有点不一样了呢?

凤蝶眨了眨眼睛,又捏了捏自己的脸,昨天这脸上还是肉肉的,今天这脸上倒是见不到那么多肉了。而且,不只是脸,好像身体也更有型了……虽然看起来变化不大,但凤蝶还是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与昨日的不同。

凤蝶不敢相信,这元阳的功效这么大。难怪那狐狸精看起来那么漂亮,感情男人的元阳竟然这么有用处。

刚才还闷闷不乐的凤蝶顿时愁云退散,她美滋滋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心情相当的激动。

前日她也用了温皇的元阳,但效用并不大,远非是昨夜经历可比。先前她还以为温皇太老,元阳似乎滋养不了她什么。但经过昨夜的事情,她方才明白过来,元阳还非得床笫之欢阴阳相合才能顺利纳为己用。

凤蝶回头瞧了一眼坐在饭桌前的温皇,笑得相当意味深长。

草草地吃了一口早饭。温皇就领着凤蝶朝着千雪他家而去。凤蝶今日回门,千雪一家早都做好了准备。

只是准备归准备,千雪瞧见了温皇牵着凤蝶的画面,心里面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这两天他没出门,一直都躲在家里面制药。凤蝶成婚走了,他这个做义父的心里相当复杂。

看着凤蝶,就想到了七巧。义女尚且如此,往后这亲姑娘要嫁人而去,他这个当爹的肯定难受得得去撞墙才是。

当岳父太难受了,眼瞅着姑娘嫁给人家做媳妇,他这心里面总不是滋味。银娥这两日也在开解他,只是开解到了最后,她自己也有点难受。算算时间,也该是给七巧说门婚事的时候了。虽然七巧得再过几年出门,可陪伴的时日总是有数的。

幸好,她这膝下还有个小不点在身边闹腾着。要不然等着七巧嫁出去了,她与千雪的日子就只剩下了萧条。

“凤蝶姐姐,娘亲做了花生果子,还热乎着呢!快进去一起吃吧。”

七巧一见着凤蝶立马将她拽进了屋去,她们娘儿们几个进了里屋说说笑笑,站在院门口的千雪与温皇倒是有些尴尬。

温皇其实并不觉得尴尬,尴尬的主要是千雪。一瞅温皇这张脸,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话来称呼于他。两个人对视了差不多快一刻钟,风吹得千雪嗓子有点痒痒。沉默许久的人低声朝着温皇道:“拿着东西进屋去坐吧。”

原以为关上门说话能缓和一下气氛,可进了屋去,千雪还是想不出该如何与他交流。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如今却变得没有话聊。千雪心里无奈,可这事儿偏偏就沾到了自己身上,这温皇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为何不开口说话?”

沉默许久,温皇终于开口与他相问。而仔细想了想后,千雪则是开口说道:“我在想,我该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你。”

“你我之间还需要顾虑那么多吗?”

“就是你我之间的关系才让我顾虑如此。”

千雪现在巴不得自己从来都不认识他,这样就算他比自己年纪大,他也好意思管他叫一声贤婿。

可是现在,贤婿这两个字他是真的说不出口,他没有温皇这般厚脸皮,自然是不肯磨开面子说那种疯话。

可温皇确确实实的又娶了凤蝶。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30

  

  

  

  

  雷文🍒 

  

  

  

  

  雷文🍒 

夹着尾巴做猫
如你看到我 是运是命 请关起眼...

如你看到我 是运是命 请关起眼睛

如你看到我 是运是命 请关起眼睛

君施

温蝶,老夫少妻29

  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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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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