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赤】
快乐撒狗血。豪门联姻先婚后爱双A。
3.酸的与甜的
赤羽第二次见到上次在西餐厅遇见的那位美人是在秀场上,迎面而来的空调风里夹杂着掩盖信息素的香水味道,即使是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香水独特的味道都极为的出挑,引人注意,就像面前之人的面容。
“赤羽先生,又见面了。”张扬的美人巧笑倩兮,还极为熟稔的轻轻地抱了一下赤羽。
那股香味更浓了。赤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客套的回应了一句“你好”,隐约的不悦感忽然从心底升起。
“咦,任总没和你一起吗?”美人微微偏过头,眉目轻瞥,在寻找什么,少顷才极为失望的小声说道:“他明明答应会来看我的秀的。”
赤羽下意识的瞧了一眼秀场上的大标题,在心中默念了一遍:Ehereal......
快乐撒狗血。豪门联姻先婚后爱双A。
3.酸的与甜的
赤羽第二次见到上次在西餐厅遇见的那位美人是在秀场上,迎面而来的空调风里夹杂着掩盖信息素的香水味道,即使是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香水独特的味道都极为的出挑,引人注意,就像面前之人的面容。
“赤羽先生,又见面了。”张扬的美人巧笑倩兮,还极为熟稔的轻轻地抱了一下赤羽。
那股香味更浓了。赤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客套的回应了一句“你好”,隐约的不悦感忽然从心底升起。
“咦,任总没和你一起吗?”美人微微偏过头,眉目轻瞥,在寻找什么,少顷才极为失望的小声说道:“他明明答应会来看我的秀的。”
赤羽下意识的瞧了一眼秀场上的大标题,在心中默念了一遍:Ehereal Rose。
面前的美人确实当得起玫瑰之名,可是他等待的那位优雅先生在哪里呢?
赤羽压根不想知道,他现在只想去砸碎家里那瓶昂贵的香水。
任飘渺走进大厅正好与赤羽碰上,只是来人径直与他擦肩而过,走得极快,在他愣神的几秒钟,他回身要追人的时候,他发现赤羽早走得没了影子。
跑车引擎的轰鸣声滑过主路,任飘渺一眼就瞧见敞篷跑车上比车身颜色还亮的红发,与车一起变成了一阵红色的风,眨眼远去了。
任飘渺刚踏进家门就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他快步地朝着声源处而去,担忧的唤道:“赤羽!”
随着推开的门有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任飘渺被呛得咳了一声,只见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他几乎是跳到了赤羽的面前,问道:“哪里伤到了?我看看,先止血,再去医院。”
“我没有受伤,只是手滑不小心打碎了你那瓶珍贵的香水。”赤羽抽回被任飘渺抓住的手,“我去找人来收拾。”
这一次任飘渺没有犹豫,及时地拦下了赤羽,不解的问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吗?”
“任先生怎么没有留下欣赏你的玫瑰?”房间里浓烈的玫瑰香气让赤羽越发的不悦。
“如果我真的有玫瑰,那也只会是你。”任飘渺话接得很快,其实他还是不太明白赤羽在为什么不高兴。
“让你失望了,我不会是玫瑰。”即使是在气头上赤羽还是止住了话。
伴侣既不甘心又气鼓鼓的模样落进任飘渺的眼里,他忍不住摸了一下赤羽的鬓角,指尖落在柔软的耳珠上,轻轻的揉弄,最后才揭晓答案,“你也觉得里面的花香像玫瑰,可是它不是的,那是一种山茶花香,红色的山茶花,像极了玫瑰。”
“我第一次发现它是在一场初雪里,雪不大,落下就化了,湿润的空气放大了香气,也让人的嗅觉容易捕获香气,我就遇到了它,一开始我也以为它是玫瑰,走近了才发现不是的,”任飘渺贴近赤羽,注视着他的伴侣,坚定里透出一股柔情,“它不需要刺来昭示它的锐利与坚韧。”
赤羽觉得他的心被任飘渺话里的尾音扫了一下,砰砰地跳乱了几下节奏。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鲜花,也谈不上讨厌。”任飘渺停顿了一下,没有追问赤羽为什么忽然开始讨厌花香,无奈的笑了笑,自嘲道:“是我太傻了,竟然将心思藏在香水里。”
“你难道没有发现这瓶香水在我的身上散发的味道很熟悉?”任飘渺对上赤羽疑惑的眼,直接放弃解释了,追问道:“还是我喜欢你表现得不够明显?”
任飘渺此时倒是真怕赤羽会说出他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所以他还是先堵住这张可能会气死他的嘴好了。
忽然变得浓烈的信息素和空气里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冷冽的香气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暖香,干燥而热烈,最后整个空间里只剩下赤羽信息素的味道。
“现在知道了?”任飘渺咬了一口被他亲得越发红艳的唇,像是在发泄某种不满。
赤羽好像明白了什么,惊讶的望向任飘渺,猜测道:“这种香如果是在我的身上就会变成你的味道?”
“嗯。”任飘渺点了点头,轻声责怪道:“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
“而在其他人身上就只会变成香水本来的味道。”赤羽忽然很想试试这种香在他的身上是不是真的会变成任飘渺的味道。
“嗯。”任飘渺继续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拉住想去碰地上水迹的赤羽,“不准碰,都是碎玻璃。”
赤羽不情愿的收回手,之前堵在心口的酸意早散了,心情变得极好,灼灼目光盯着任飘渺,“原来你暗恋我啊!”
任飘渺握紧赤羽那只不老实的手,坦荡地与赤羽对视,回应道:“我明明是明恋,是你笨。”
在伴侣之间身上沾染了对方信息素的气味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赤羽想到这人每天带着一身他的味道去面对其他人,他觉得他可能确实有点笨吧,可是他才不会承认呢。
“你是明恋还是暗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朵玫瑰明恋你,任飘渺先生。”
任飘渺还是没猜到是谁惹怒了赤羽,但是他此刻明白了赤羽这是吃醋了,“好酸啊,信。”
赤羽倒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位omega胆敢明目张胆的挑衅他了,都怪任飘渺这人天天带着一身他的气味到处秀恩爱。不然以他们之间只是商业联姻的婚姻关系,那些觊觎任飘渺的omega们根本没必要把赤羽当做假想敌,更何况赤羽还是位alpha。
“今天有人向我宣战,他告诉我,你答应看他的秀,你猜猜那场秀的主题是什么,任先生?”
“Rose?”任飘渺现在知道了赤羽今天为什么一直和玫瑰过不去了。
“Ehereal Rose,Mr Ehereal。”
“如果我是Mr Ehereal,那么你可是Mrs Ehereal了。”任飘渺抱住醋意明显的伴侣,柔声解释:“那场秀的品牌是我的,我当然会去,并不是受谁邀请。”而赤羽这般容不得任飘渺被旁人惦记的姿态无疑也取悦了任飘渺,“我们才是亲密的伴侣,旁的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不要管他们。”
【温赤】夜有所梦(三)
Chapter3 <abyss>
似乎有什么变得不太一样了。
当赤羽信之介又一次顶着黑眼圈来上班时,衣川紫担忧地想。
虽然军师大人是公认的工作狂,但是最近西剑流内事务不多,比较清闲,再说信之介大人生活作息向来规律……
不过,虽说精神变差了,但信之介大人的心情却明显很好。中午休息时,她还看到赤羽似在出神的想什么事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虽说军师大人在平时也并非不苟言笑,但那“样愉悦放松的笑却很少见,至少紫很少见到。
而当赤羽破天荒地准时下班离开时,更是让紫惊讶万分。
......
Chapter3 <abyss>
似乎有什么变得不太一样了。
当赤羽信之介又一次顶着黑眼圈来上班时,衣川紫担忧地想。
虽然军师大人是公认的工作狂,但是最近西剑流内事务不多,比较清闲,再说信之介大人生活作息向来规律……
不过,虽说精神变差了,但信之介大人的心情却明显很好。中午休息时,她还看到赤羽似在出神的想什么事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虽说军师大人在平时也并非不苟言笑,但那“样愉悦放松的笑却很少见,至少紫很少见到。
而当赤羽破天荒地准时下班离开时,更是让紫惊讶万分。
难道……难道是恋爱了?莫名地,衣川紫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然后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可为什么恋爱会睡不好?难不成……
不!
紫连忙摇头,把自己刚刚歪掉的想法甩出去。
不可能!军师大人向来洁身自好……不,忘掉它!总之,军师大人是大家的!
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紫?怎么了吗?”赤羽看到衣川紫不断变化的脸色,担心地问到。
“啊,没什么……”紫连忙回神。
赤羽看了她一会,笑了笑:“没事,最近我只是睡眠不好……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啊,好的!”
不愧是信之介大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紫敬佩地看着赤羽的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啊,还好,不是恋爱,只是睡眠不足……呃?等等,信之介大人失眠了?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吧!
要不要找时机告诉天宫大人,让他给信之介大人放个假休息一下呢?她担忧地想着,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赤羽,放下心和男朋友吃饭去了。
最近有点放纵了。赤羽心想,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控。
自从上次和“温皇”在梦中“约会”之后,他自主做醒梦的次数就变多了。从最开始的一周一次,到最近的一天一次,都显示出赤羽信之介所惯有的克制的松懈,这也导致了他的睡眠质量不断下滑——毕竟清醒梦是很耗神的——这才出现了连续几天黑眼圈的情况。
虽然赤羽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因为神谷温皇这个人而有些失去自制力了。由此可见,神蛊温皇对赤羽信之介的确是一个极特殊的存在。
今天……休息一晚上。
军师大人在回家的途中如此决定。
神蛊温皇……
晚上,军师大人在床上办公,却半个小时没动作。
想见他。
那么……再做一个清醒梦如何?
军师大人惨遭自己的打脸。
不过对此他接受良好,在确定自己没有足够的专注来用于公务后,就果断放弃,躺下坦然接受自己的失控。
在进入梦中前,赤羽闭着眼睛回想——
他和温皇是在中原认识的,那时他负责的一个项目与还珠楼有关,由此他与温皇得以相识并惺惺相惜。只是可惜……恐怕如今再不能成局,未免遗憾。
说起来,已有三年没见到神蛊温皇本人了。
人虽在东瀛,但赤羽仍能听到不少有关于神蛊温皇的消息——实在是因为这人太能作了,包括但不仅限于纠缠宫本总司直到把自己作到轮椅上瘫了一年等等。
而自从告别之后,他们再没有联系过。
赤羽并非没有温皇的联系方式,事实上,早在两人还没有见过面时,就已经相互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那可真是让人记忆犹新啊。
那日赤羽正在处理公务,准备下一步工作。不料电脑突然被一个神秘黑客给袭击了,猝不及防之下赤羽没能及时防住对方,只保住了西剑流机密的文件,而他目前正在处理的资料却被盗去了大半,显然还包括赤羽本人的一部分信息。
失算的赤羽压下心中怒火,迅速冷静下来并进行了反击,以回应对方的挑衅。
不过显然对方对此早有防备,针锋之间只叫赤羽取走了一小部分文件。赤羽深切怀疑这些文件是早就准备好的,但他还是按惯例打开看了下——然后在里面发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恐怕自己的联系方式也已在对方手上了吧。赤羽暗想。
下一秒,赤羽手机一震,微信上发来一条好友申请——来自闲云斋躺椅精。
闲云斋躺椅精:没错,这是挑衅。
闲云斋躺椅精:男人是经不起挑衅的生物,你说是吗,西剑流的军师赤羽信之介?
赤羽挑了挑眉,那时他心中虽有怒气,但更多是棋逢对手的兴奋感,这让他不由对这屏幕后的神秘黑客产生了好奇心。
目前在中原,知晓他姓名的人可不多……
于是他回应——
有恩报恩:不愧是还珠楼楼主,果然锋锐非常。
有恩报恩:只是……该称你为任先生,还是温皇先生呢?
他发出的信息马上得到了回复,几乎是秒回。
闲云斋躺椅精:哈,军师大人请随意。
嗯,承认了吗……赤羽垂头思索,片刻后扬唇,向对方发出最后的消息。
有恩报恩:那么,“战场”上见真章吧。
——赤羽信之介接下了挑衅。这便是他们第一次的联系,也是第一次的交锋。
真令人怀念。昔日争锋,神蛊温皇的难缠和危险给赤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神蛊温皇人如其名,外表温和,内里却隐藏着剧毒的灵魂。他们对视时,从那深潭般的瞳孔里,赤羽总能看到自己。
这可真是让人……沉沦。
赤羽斟酌着,最终还是用了这个词,尽管他本人与这个词并不总是相配。
大抵也是因为“沉沦”,所以最终才会失手于俏如来吧。只是可惜与温皇的未完之局了。
他又想起梦来。梦里与现实终归是不同的,就像一个只属于他的世外桃源,只有他自己,或者加上一个温皇,就再没有外人。所有无法在现实里完全实现的东西都可以在那里出现,所有不能挥霍的感情都可以在那里大把地浪费,不必担心未来,他们只有虚幻的现在,而当脚下的,天空的,身处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时候,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同理,梦里的温皇也是一样,他或许是虚幻的,又或许不是,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大概就是赤羽信之介最近失控的缘故吧,梦可真是个令人沉迷的东西,梦里的温皇也是。
在数次压下嘴角的勾起后,他叹了口气,发自内心的感慨:
神蛊温皇啊神蛊温皇……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想着想着,赤羽沉入梦乡。
再次“睁眼”时,赤羽被眼前放大的人脸惊得眼皮一跳。
“温皇,你在做什么?”不着痕迹地挪开自己的脸,赤羽问道。
面前的温皇眨了眨眼,一副无辜的样子。
“数赤羽大人的睫毛。”
“……你可真是无聊。”
“唉,谁叫赤羽大人迟迟不肯醒来,让温皇苦等。”
赤羽移开眼,起来打量。
“这次又是哪里?”他问道。
自从上次游乐园那一天后,温皇继续尽所谓地主之谊,带赤羽四处游览大好山川——在梦里温皇少见地放下了懒态,勉强可称是勤快地,带人将中原和苗疆逛了个遍。
不过,今日似有不同。
在赤羽问出这个问题后,发觉了这点异样。
眼前景象,有点熟悉,但也陌生。
神蛊峰?
观此处地形熟悉,山崖高耸,实与温皇一处隐居之所相似,而赤羽正巧来过这里一次。
“没错,此处确实是神蛊峰,只是……”
温皇缓缓道。
“只是恐怕不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赤羽替温皇接上未尽之语。
“然也。”温皇轻叹,“这倒是趣味了。”
此处神蛊峰较之他们所熟悉的那座,看起来更加神秘古老,山路崎岖难行,更有断崖绝壁,遍地毒虫,较之现实已修有公路神蛊峰,要难登得多,若非这是在梦中,恐怕两人此刻得滞留在山下了。由此赤羽推断此地年代尚早,至少在百余年前。
而这个推测在走至山巅一处时得到了印证。在迷蒙山雾中,他们看到了一座大约是明代时期的古屋。
闲云斋。
赤羽脑中没来由地闪过这个名字,这让他疑惑:闲云斋不是温皇在申城郊区的一座别墅之名吗?
待走近古屋,只见上书几个大字:闲云斋。
赤羽看向温皇。
温皇也是惊奇,沉吟着开口:“我在神蛊峰的那座老宅早年的确叫闲云斋,只是后来不常住后,将闲云斋之名改安在了申城那座别墅上。但是此处……”
话已至此,两人已心知肚明。
虽只去过一次,但赤羽记得很清楚,温皇神蛊峰上那座老宅虽也古色古香,但毕竟已修缮过不少回,传至现代,有不少现代元素,与眼前这座截然不同。
“赤羽。”沉默许久的温皇突然开口。
“你说……人有前世吗?”
“曾经我认为没有,现在倒认为不无可能。”
温皇听到回答,没有继续对话,而是又去绕了“闲云斋”几圈,对着整座古宅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遍,露出一个清浅的笑,评价道:“品味不错。”
他又来回走了几步,这几步走得着实轻松,让人觉得他不是个陌生的客人,倒像是这地方的主人。
或许也真是主人。
他回头看向赤羽:“或许,几百年前,这里也曾住过一个叫神蛊温皇的人。”
“他是一个寂寞的天才。”赤羽察觉到他想说什么,接话道。
“哈。”温皇笑,“没错,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于孤独中派遣寂寞,直到有一天——”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赤羽艳丽的发尾。
“他见到了一个人——赤羽信之介。”
温皇走近赤羽。
赤羽凝视着他,没有动。
不得不说,无论看多少次,眼前的温皇都如同现实里那般逼真,有时候他甚至认为可能还要比他记忆中那个还要真实一些——毕竟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了,记忆多少有些褪色。与梦里的感知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其他事物不同,这个温皇始终都鲜活生动,一举一动都在赤羽的记忆里留下鲜明的痕迹,几乎让他以为这里是现实而非梦境了。
不过,又孰知现实不是一场梦呢?几十年匆匆过去,所留下的就只剩斑驳的投影,只能回忆,再无法触及。如今现实里的赤羽,除了西剑流的工作和对伊织的友情之外,还剩下什么?偶尔地,赤羽甚至感觉现实的赤羽甚至不如梦境真实——你看,梦中的赤羽是如此的肆无忌惮,把他炽热的感情纵容地展现给这个温皇看,而丝毫不惧可能造成的后果,因为这是梦。
此时温皇的身影随着他的走近愈加清晰。正如他先前,温皇是天才,寂寞的天才,所以在赤羽看来,无论温皇做多少完美的足以欺骗他人的伪装,他一身的寂清冷寥与从中生发的疯狂始终不减,而这一点,在任飘渺这一身份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而神蛊温皇,梦里的温皇,一如当年初见那般,似人非人,似妖非妖。晃眼间,赤羽好像看见了一个身着蓝衣的古代书生——说是书生,但也不尽是——手执一羽扇,时而温润如玉,时而阴气逼人,一举一动间,运筹帷幄,潇洒自如。
“对于两人的相遇,其中的赤羽信之介又是怎么想的?”
“你……能补全这部分的故事吗?”
温皇停住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赤羽,缓缓倾身,凑近他。而赤羽站得笔挺,任由他的接近。
霎时,万籁无声,四周风声、鸟兽虫鸣声都好像消失了,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赤羽?”
赤羽听到温皇的声音,轻轻的,雾一样飘忽,虽近在咫尺,却似是从天边传来。
又是许久的寂静。
不知何时,温皇伸出手,捋开了赤羽的刘海,手指擦过赤羽平静地好似无动于衷的脸,拂过艳红的发丝,动作轻柔地像情人的呢喃,又似一阵风,吹散在此刻,只余下表面平静的湖。
“Akabane Shin'nosuke?”
温皇低沉的声音随着他温热的气息从耳畔吹了过来。
赤羽闭上了眼睛。
赤羽信之介……
Akabane ……Shin'nosuke……
赤、
羽、
信、
之、
介——
他听到温皇在叫他的名字,轻柔地、温和地、暧昧地、来来回回地……而闭上了眼的他早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分不清今夕何夕,甚至于分不清赤羽信之介其人了。
于是他烦躁地在心里说回答:
赤羽信之介第一眼见到神蛊温皇,这个人的身影就深深刻进了他的记忆里——无论神蛊温皇是作为对手还是作为一个单纯令赤羽信之介所敬佩的天才,毫无疑问,都让赤羽印象深刻。只是他原以为如此假作虚伪之人应被自己所厌恶,却在往后一次次的对敌中不断违反了这条断定:是的,他逐渐沉迷——沉迷什么?是沉迷于在与温皇的输赢游戏中,还是沉迷于是个温皇其人呢?或许都有吧,显然神蛊温皇在他心里不止是一个城府颇深的虚伪者,甚至不仅仅是个对手,或者说是宿敌。总而言之,赤羽沉迷在了其中,甚至于终局之后仍念念不忘……他关注温皇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关注神蛊温皇每一个举动每一步筹谋,他穿透温皇的假面皮看到了他的才华他的潇洒他的无情他的寂寞他的渴望他的游戏人间——赤羽信之介记得温皇的每个表情每句话每个举动温皇的诚意温皇的虚伪温皇的风度温皇的薄情温皇的疯狂温皇的孤独温皇的礼敬温皇的挑衅还有温皇的酒温皇的茶……
或许,第一眼见到神蛊温皇时,命运的轨迹早已注定——赤羽信之介将沦陷。
有一瞬间赤羽几乎要开口了,他的唇颤了颤,但马上又抿上了。也许是因为身处与现实无关的梦境,也许是出于一点羞耻心理而不好意思说出刚刚那些他自认为可能有些肉麻的话,也许是出于对这段对话所塑造的未来的谨慎,明明之前对温皇允诺得干脆利落,至此却又好像退缩了,这不应该是他的作风,或许是因为他敏锐地发觉了彼时与此时的不同?总而言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赤羽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温皇对此也不在意,他轻巧地直起身来
场景霎时变幻——
峭壁陡立,寒风凛冽,强风吹起衣摆和发梢——正是一处悬崖。而两人正站在山崖的边缘,只差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赤羽用余光扫了一眼,果然深不见底,好似黑洞,吸去所有光线 震慑,也吸引着过路人。
说不定底下还有恶魔躲着。赤羽有些出神地想道,忽然意识到招来深渊的恶魔近在眼前。
恶魔低头看向无止尽的黑洞,好像在观赏什么杰作。
“这是一封邀请函。”恶魔突然说。
什么?
温皇又转向赤羽,露出一个略显局促的笑来,像要做什么恶作剧似的,在邀请,也在期待什么。
“那么,你会收下这封邀请吗?”
赤羽凝视温皇,忽然伸手去拉他,然而为时已晚。
温皇忽然倒退一步,向身后一倒。赤羽只触碰到一团空气,只能眼睁睁看他就这样坠落,坠落——像飞鸟,落入到未知的深渊。
“赤羽,你会来吗?”
来找温皇?
赤羽听到温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回声阵阵,伴着似有若无的笑声。一瞬间赤羽在想或许那根本不是温皇的声音,而是幻觉,又或许是深渊下真正的魔鬼勾引人的把戏,或是他自己的幻想。
他突然想起温皇之前那个“羞涩”的笑容,突然意识到那其实是魔鬼不怀好意的邀请。
而黑暗的深渊,不正是所谓魔鬼的巢穴吗?
赤羽看着温皇坠落,直到看不到他的表情,一直到他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他没有说话。
此后一个月,赤羽信之介再没有在梦里见过神蛊温皇。
tbc
——————
抱头溜走(。)₍˄·͈༝·͈˄*₎◞ ̑̑
(终于不用写梦了太好了捏)
【温赤】破五 (又名谁的爱情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俗套的破镜特别圆
温赤 私设 现背
1
凤蝶在年前养了一盆水仙花,盛在青瓷盘子里,添上水摆在温皇的书房,说等过年的时候可以剪下来做水仙花灯玩。
神蛊温皇一边按动喷壶给水仙花加水增湿,一边和凤蝶讲电话,没什么必要的内容,无所谓到冰箱里还有新鲜的水果,不要忘记洗了吃。又关乎痛痒到在新年的第五天里,赤羽先生会从东瀛来。
“你们整整三年没见了吧。”......
俗套的破镜特别圆
温赤 私设 现背
1
凤蝶在年前养了一盆水仙花,盛在青瓷盘子里,添上水摆在温皇的书房,说等过年的时候可以剪下来做水仙花灯玩。
神蛊温皇一边按动喷壶给水仙花加水增湿,一边和凤蝶讲电话,没什么必要的内容,无所谓到冰箱里还有新鲜的水果,不要忘记洗了吃。又关乎痛痒到在新年的第五天里,赤羽先生会从东瀛来。
“你们整整三年没见了吧。”
“错了。”
还差半个月才是整三年。
三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他甚至还记得赤羽的一些别人很难知道的隐秘习惯,比如他抱别人的时候,总习惯环过脖子把右手搭在左手上。还有曾经很轻易的,他低头就能闻到的熏香味,赤羽不用香水,却爱用香染衣服,放在衣柜久了,渐消散却仍绵长。
但三年的时间也足够长,长到赤羽的影子开始转淡,分开的时间越长,渐渐忘记的也就多,开始记不住他的号码,记不住他们在一起的琐碎片段。
这些东西在相爱的时候,赌咒永远不忘记。等相忘的时候,又成了势必拔除的心头刺。
人心确是嬗变。
为什么选择分开呢?千雪曾经问过他。
他也常问自己。
其实告别的那夜,两个人都很平静。赤羽最后一次抱着他在玻璃落地窗前接吻,你不爱我,也不会爱别人,神蛊温皇,你不会爱人。
2
他们承诺过会一直保持友谊,所以在剑无极邀请他陪赤羽等人逛庙会的时候,神蛊温皇没想拒绝。
中原有着非常隆重的祭神文化,铙钹奏起,锣鼓如雨,巨大的神像头戴宝冠身披锦袍,被几个壮汉抬在肩上,经历人潮涌动,烟火缭绕,最终汇成灯火的江流,在千万里寥阔人间翻涌弥漫。当人沉浸在一种共同的欢闹气氛里,就很容易将一些难讲的事按下不提。
故人容颜未改,依旧瑰艳无匹而不自觉。
他承认赤羽一直都这样迷人,尤其是在与他相爱的时候,他能给你的足够炽烈的爱意,但始终又有几分心神旁观在局外。但若是赤羽保留三分,神蛊温皇就能算保留五分。他俩的爱情不同于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痴男怨女那样,爱得那样卑微,那样颠倒心魂。
他们曾经坚决相信自己在爱里永远不会迷失。
剑无极在集市上买了几张面具,赤羽挑了一顶画着彩凤的戴上,凤蝶则把一张蓝色蝶纹的不由分说挂在温皇脸上。
蒙住了熟悉的相貌,有些东西反倒呼之欲出了。
巨大的烟火在此时腾空而起,人群顿时陷入狂热的欢呼里,在即将被人群冲散的时候,温皇握住了一个人的手,他和那个人一直没有放开对方,直到被人浪冲到很远的地方。
3
赤羽没有摘下面具,他们被人群冲散了。
对面的神蛊温皇在给凤蝶发位置,只要看着他的脸,思绪就晃得厉害,眼前这个人很多年前亲口和他说分开,现在又抓着自己的手不肯松。
“神蛊温皇,放手。”
“赤羽,若我说一直爱你,你会相信吗?”
终于还是避不开这个话题。
分开这个念头其实来得很没道理,但他和温皇都明白已经到了必须要分开的时候了。
起因是中原在三月又下雪,赤羽贪看红梅白雪的景色,加上东瀛的事务都已处理妥当。也就不急着走,陪着温皇在中苗边境的还珠楼又厮磨了一段时间,夜里他偎在对方怀里时,灯火昏黄暧昧,忽然就觉得这份感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世上的事物大抵如此,一旦极盛必会陡然衰败,爱情也没有差别。
更何况神蛊温皇对于感情的理解和感知都不能用常理推算,他未必就知道怎样去爱人。
所以当神蛊温皇提出分开的时候,他很平静的就接受了,对方只不过是说出了他早就想说,又舍不得说的话。
4
现在温皇又说爱自己。
5
但这些年对于对方的爱意都化成了密密麻麻的小刺,扎在肉里并不多疼,而是痒,且不肯碰。看不见对方就想念,但念又不可见,再难善了。
赤羽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又想起今天是新年的第五天,是“破五”。晚上说好要去给凤蝶剪水仙,浇上菜油就是一盏灯,搁在清水玻璃碗里,特别好看。
“你要学会爱我,因为我也爱你。”
完。
【温赤】街灯晚餐
01.
是到了年底的缘故吗,不常见的,甚至说得上是稀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神蛊温皇斜斜陷在沙发里,听到赤羽在玄关换鞋子、悬挂外套与公文包的声音后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钟表,确认是准点下班。今年最早的一次。
暮色早早地沉了下来。客厅里开着灯,茶几上放着半杯凉透的麦茶,卡通青蛙图样的羊羔绒毯子从沙发上滑下一角。赤羽走到冰箱前打开门,橘子色的光将脸颊映出半透明的质感。蔬菜吃光了,肉类也没剩多少。早上出门前留下的蓝色便利笺还贴在原处,上面写着要买的食材——温皇回来的时间早,应该,必然会看到。
赤羽皱起眉,腰背挺直抱起双臂,目光如刀。而犯错之人总有辩解的理由:
“要新年了,一起...
01.
是到了年底的缘故吗,不常见的,甚至说得上是稀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神蛊温皇斜斜陷在沙发里,听到赤羽在玄关换鞋子、悬挂外套与公文包的声音后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钟表,确认是准点下班。今年最早的一次。
暮色早早地沉了下来。客厅里开着灯,茶几上放着半杯凉透的麦茶,卡通青蛙图样的羊羔绒毯子从沙发上滑下一角。赤羽走到冰箱前打开门,橘子色的光将脸颊映出半透明的质感。蔬菜吃光了,肉类也没剩多少。早上出门前留下的蓝色便利笺还贴在原处,上面写着要买的食材——温皇回来的时间早,应该,必然会看到。
赤羽皱起眉,腰背挺直抱起双臂,目光如刀。而犯错之人总有辩解的理由:
“要新年了,一起去超市吧?”
他挑挑眉,发出一声很轻的鼻音。神蛊温皇在结婚前过惯了生活被养女打点得井井有条的生活,亲临超市这等凡地的次数屈指可数。于温皇而言,逛来逛去的活动怎么想都是麻烦,又太琐碎,很可能回到家才发现还有需要的东西没买,非必需品却捎回来了一堆。因而还是交由凤蝶来做最合适。
但此刻,还是两个人最好。
亲密关系发展成一种完整的体系,像一枚小小的茧。里面温和平淡的水流包裹着自己,轻松又惬意。
“那就走吧,现在还不算太晚。”
02.
超市里人很多,鱼儿一般,拥挤在五颜六色的珊瑚丛。
和赤羽逛超市是很省心的事情,长长的清单早已列好,发布行驶方向的命令也雷厉风行。温皇上半身压在购物车的把手前,跟着他弯弯曲曲游到生活用品区。
毛巾正好有促销活动,于是顺手拿了绑在一起的两条,牙刷牙杯也是一样。棉拖选了最简单的款式,尺码的话只要自己能穿,那温皇也必然能穿。成竹在胸。
下一项是沐浴乳。温皇从下面拿了一瓶杏黄色的,转过瓶身看成分,结果看到一半就被赤羽拿过去放回货架。
“这种很快就会用完,要买的话还是家庭装比较划算。”
“是和之前一样的吗?”
“是吧……你也会在意品牌吗?”
倒也不是非常在意。他没再继续回答,将胖胖的按压瓶放进购物车后转换了方向。滑轮在瓷砖地板上发出骨碌骨碌的声音,视线又在刚才的沐浴露上停留了几秒。
宽松的亚麻浴衣敞开着,后领处一缕火红的湿发,下面覆盖着不同寻常的香气。很清新,不伏在肩头仔细嗅便很难发觉,像某种乱人心神的蛊。
要是和那时一样的味道就好了。
03.
按计划接下来的目标是蔬菜区,但走了没几步就发现跟在身后的人不见了。赤羽按着货架找了一整排,最后在家纺用品前发现了走不动道的某人。
“该换新的床单了吧?”
“不需要。”
“四件套有优惠。”
“神蛊温皇——”
被点到名的人叹一口气,末了还挣扎了摸了一把软乎乎的被子。
明明家里还有很多……而且买了的话,更是下不了床了。赤羽想起一些不太好的片段,大雪天,结霜的窗户,床上鼓鼓的一团。被罩是蓝色的,像蓝莓大福。但是到了必须起床的时间——他对西剑流严格,也带着同样的标准给爱人。蓝莓大福脸皮之厚令人诧异,拖拽掀扯几回合下来,自己竟是没占到上风,最后只好用“拍了照片再用你的手机发到苗疆三杰的小群里”这样的威吓赢下这一局。
“第一,即便有优惠,再因一时冲动买下非必需品会带来不必要的浪费;第二……”
说到这里感觉有点啰嗦了。赤羽停下来,转头确认对方是否还在听,结果意外地看到认真非常的脸,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夸张的行礼。
“谨遵赤羽大人之命。”
“……假掰。”
04.
西蓝花,土豆,牛肉,洋葱,胡萝卜……
清单上的名字一项一项被划掉。
神蛊温皇是不会做饭的,进厨房最多能端个菜。他之前的生活被照料得太好,凤蝶走后,虽说不会落入太过凄惨的境地,但也把大多生活标准降到了最低。没有茶就喝水,不会熨衣服就一直挂起来,最差也不过是去雇一个人。
第一次来温皇的居所时,看到的便是和外表全然不符的简陋景象。赤羽大吃一惊,即便是在西剑流,也少有什么情况能让自己露出这样明显的情绪。因而同居的第一天,第一件事就是立下规矩——工作百般繁琐,秩序必须先行。
家庭也是同样。在一起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无形的协议签订,在以后数十年的人生中,彼此要互相渗透,互相妥协,从幻想的泡沫中渐渐洗出真实模样,继续去爱,然后生活。
他们交往的时候过于惊天动地,西剑流八卦爆炸,还珠楼文件乱飞,连尚贤宫的女领导都在网路上发帖,说是满城风雨也不为过,更因此见到彼此更鲜为人知的一面。温皇其人风格捉摸不定,更有将个人墨宝混入公司年会抽奖中的行径,暂按不表。
针锋相对了太久,因为某个契机而站到同一战线后,便变得默契无比。言语无用,连会意的眼神也省去,相隔异地亦知对方下一步。越久的准备意味着与之俱增的压力,不是所有人都天生站在镁光灯中央,要练,要磨,这些赤羽都全然不惧。办公楼的灯一盏一盏熄去,他一个人来到空荡荡的会议厅,在发言台前一边练一边想象可能的提问与突发情况,在心里做着数十种预设。回音渺渺,脚步寂寞,最后一句落下,后排竟响起了缓慢的掌声。他愕然抬眸,灯光下的神蛊温皇坐在那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拍起手掌。无形的鲜花与金箔纷纷落下,四周澄金色的细小尘埃飞舞,恍惚又安静。
有什么在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05.
“不要挑有裂心的萝卜,选新鲜的。”
“土豆的话,尽量要圆的,不要破损。”
“猪排肉,五花肉……啊啊,都是带皮和骨的。这里的超市没有适合做日本菜的肉类,下次去日系的超市看看。”
购物车里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赤羽依然是严谨又认真的神情,对比着挑选时注意到了身后一直注视的目光。温皇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累了,歪歪斜斜将下巴垫在扶着小车扶手的双臂上,鬓前两缕长长的黑发垂下来,眼眸细长,带着一点促狭。
“连挑菜也会……无所不能吗?”
赤羽解释:“没什么难的。平时和衣川她们交流,也会得到有用的信息。”
他笑起来,目光始终没离开眼前人半寸:“是说……你也很适合这种角色啊。”
“什——”
意识到话中所指之后,两道眉皱在了一起。是风雨将至的前兆。赤羽的话戛然而止,没再理会无聊之人,把手里的东西称重之后扔进购物车,然后就抢了过来,推着它走在前面。
这片区域人很少,冰柜前幽蓝的光线穿过发丝,太过熟悉的颜色,一缕缕的艳红也变得暧昧。
和身后的人一样,纠缠不休。
06.
最后还是跟了上来。
收银区排了很长的队,每个人的购物车里都堆着小山一样的东西。赤羽排到后面,和堆着清单上的物品有没有遗漏。
出挑的外貌与气质总有令人困扰的吸引力。结账时是温皇付的钱,假装听不到后面几个青年人刻意压低的议论,再看向伴侣。赤羽回眸一瞥,众人噤声。
热烈美丽,又凌厉无匹。
买的东西太多,所以还需要继续推着购物车走到外面。天彻底地黑了下来,空气很凉,城市上方亮起巨大的广告牌。曲调缥缈,金色蓝色的光在夜里闪烁着,远方是无数模糊的光晕。把一切收拾妥当后,两个人进入车内,四周一下子安静。电台音乐流淌出来,碎片翻动,尘埃漂浮,时间有不真切的特殊质感。
赤羽坐在副驾的位置上闭目小憩,一片片光影依次掠过颧骨与眼睫。就在以为已经睡着的时候,车内又沉沉地响起了他的声音:
“晚上,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迎来的是一如既往的回答:“我随意。”
“那回家之后先去放洗澡水,然后来厨房帮忙。”
等待绿灯的间隙,温皇侧过头去看他。从自己的角度望过去,刚好能看到两侧火红切发旁露出的一簇睫毛。不仅仅是皮相,举手投足都有足够的致命吸引——赤羽似乎从不在乎会被什么人记住,明争暗斗迸溅火花,偏偏自己最难忘的就是他。
过了一会儿,对方睁开眼:“到家了吗?”
“……还没有。”
07.
生活的最佳状态是冷冷清清地风风火火,
就此快快乐乐地苦度光阴。
暗暗受苦,默默享乐。
08.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赤羽撤下安全带,刚想打开车门,却被轻轻按住了手腕。两侧的车窗缓缓升起,隔绝起幽暗狭小的空间。一只手摩挲上侧脸,不加掩饰的直白目光。
男人的阴影覆过来,轻车熟路解开了他的发绳。朱红的发尾被剪得整齐,乌云一样铺满脊背。赤羽的外套里面是黑色的衬衣,深夜里行走的诡魅欲望。顶端敞着一粒贝母扣,借着一点明光,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
警告的眼神对神蛊温皇不起作用,所有动作都带有浓重的侵略与攻占意味。鼻尖相触,唇角厮磨,然后是吻。
他们都不再年轻,蛛丝马迹里能捕捉到岁月的痕迹。赤羽接吻时一如交往前的样子,眼眸没有闭起,光明正大窥视着他为情欲倾倒的模样,高高在上。他将五指没入柔软艳丽的发丛中,像掬起一捧火。呼吸深浅不一,暧昧得要死。
温皇吮着唇瓣,舌尖要探进去,却迎上紧咬的牙关。
“……回去,先吃饭。”
赤羽的声音沙哑里带着一点轻飘飘的疲倦,
“我饿了。”
他将手从对方的腰上撤下,视线流连,终于叹一口气,向食欲妥协。
09.
咕嘟咕嘟的气泡浮到汤面,透明锅盖上凝结出一片水滴。蔬菜汤里放了洋葱,红萝卜,鸿禧菇,香气很快地溢了出来。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雾气氤氲的感觉。赤羽用厨房纸吸干肉块上的油脂和水分,思绪回到很久的以前——已经是那么久之前的事了吗?
在交往刚刚开始的时候,伊织也好,衣川也好,都曾劝说过自己慎重考虑,毕竟对方不能归入“普通”的范围内。神蛊温皇这个名字在哪里都没留下好印象,甚至还以间谍的身份打入过西剑流,一路剑走偏锋。浑身散发锋利又危险的信号,棋局结束之时才发觉草蛇灰线,一颗心在他手里都是杀人剑。
虽然这样说并不合适,但你们以后极有可能分开……立场再次相对立了怎么办?不得不离开的时候要怎么办?
和友人坦白时,得到了这样的回复。赤羽全然理解,他们之间没有谁能将对方全然掌握,和温皇走在一起的时候便已然注定,此后朝暮必然伴有漩涡与风云。
行星之间互相吸引,只希望下次相撞不要是毁灭。寒芒息去,这样的生活能更长久一些就好了。
这样就好。
“在做什么?”温皇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咖喱吗。”
赤羽嗯了一声,把处理好的牛肉丢给他。小刀在他手里转了个花,白刃寒光极快地闪过,富有节奏感和力道的哒哒声此起彼伏,虚无缥缈,变幻莫测。
“剑九、轮回——”
赤羽一把按下他的手,强行终止:“切一遍就可以了。”然后用勺子舀了一点汤放到唇边尝了尝,“蔬菜汤好了,盛出来然后端到桌子上去吧。”
唇前忽然被轻轻啄了一下,猝不及防。
“味道很好。”
10.
蔬菜汤非常清淡,咖喱中的牛肉也炖得软烂,吸饱了汤汁,和土豆一起软软糯糯着,发出热腾腾的香气。屋子里满是温暖的灯光。
赤羽安静地吃着饭,忽然想到马上就是结婚后的第一个新年。窗外是蓝黑的夜,赤金与杏黄的烟火从远处升起,隐隐约约有小孩子的欢笑。他垂下眼睫,心中静静地充满希望。
新年快乐。
【END】
【温赤】夜有所梦(二)
Chapter2
< out of control>
太失控了。
在开车前往公司的途中,赤羽在心中暗道,回想起今早醒来时的情形。
当时他甫一睁眼,便觉身上十分黏腻。查看一番他不由叹气,无奈去了浴室。
这本是正常的事——即使对洁身自好多年的赤羽来说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但在关系到神蛊温皇这个人时,这一切便显得不那么正常,而让赤羽有些羞耻了。
可恶的温皇!
赤羽一边洗被单一边恨恨地想。
忽然他想起一事,放下手...
Chapter2
< out of control>
太失控了。
在开车前往公司的途中,赤羽在心中暗道,回想起今早醒来时的情形。
当时他甫一睁眼,便觉身上十分黏腻。查看一番他不由叹气,无奈去了浴室。
这本是正常的事——即使对洁身自好多年的赤羽来说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但在关系到神蛊温皇这个人时,这一切便显得不那么正常,而让赤羽有些羞耻了。
可恶的温皇!
赤羽一边洗被单一边恨恨地想。
忽然他想起一事,放下手中动作冲去书房,从抽屉里掏出一摞日记本。
他抽出其中一本记载着他在中原那段时间的日记的本子,粗粗翻了一遍。
什么特殊的也没有。
除了与温皇斗智斗勇,就是工作日常,就连当初与温皇的道别,也只是平淡地记述了一下,并无特别之处。
果然……是梦吗?
赤羽放下日记,在感受到放松的同时也有股失望在心底不安分地徘徊。他自嘲一笑,便立刻收拾好情绪,恢复成自若的“军师”,准备回归他的正轨。
然而在等待红绿灯的空隙里,在用忙碌克制的松懈下,回忆又涌上来,在赤羽脑中如野草般疯长,直至将人完全缠住,以至于人不得不静下心来整饬。
即使刻意去淡忘,梦中那句话仍然不见淡化的痕迹,仍旧在脑中如朝露般清明,不断回放,一字一句,仿若情人的呢喃。
“你钟情于我。”
——这是什么意思?克制如赤羽信之介也有陷入所谓“恋爱”的陷阱中的一天吗?
幸好等待绿灯亮起的时间不算长,让赤羽得以从烦躁感中逃脱,用冷静束缚住发散的思维。
无论是否真的动了感情,也不该轻举妄动,毕竟那可是神蛊温皇,是危险的毒蛇,而不是温顺可爱的小猫咪,可以对他轻易放下戒备。面对与温皇有关的事,再怎样谨慎也不为过。况且仅仅一个梦,还动摇不了赤羽几十年来雷打不动的单身人设,也不能说明他对温皇的感情是否出格。
止于欣赏可敬的对手,理应如此。他想。
于是生活与工作又占了上风。赤羽一向作风严谨,对待工作更是如此,容不得他胡思乱想这些。
但等赤羽忙碌完一天的事情而又一次发觉周末将至时,空闲下来的时间让他又想起来自己原本的研究计划。(作为一个对工作和生活都一丝不苟且信奉科学的人,赤羽一向赞同劳逸结合的理论,于是在西剑流的事务并不多的时候,他允许自己每周能有一天的非工作时间,用于整顿思绪或是进行一些学习研究,放松疲惫的身体,以更好完成下周的工作。)
想来梦到温皇也只是个意外,更何况其实赤羽信之介并不畏惧任何意外,就算是和神蛊温皇有关的意外,也无法动摇这只高傲凤凰的决心。
这天夜里,赤羽再度尝试清醒入梦。
睁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不,这天花板好像有点熟悉,是哪里——?
闲云斋!
脑中的答案让他的瞳孔放大了瞬间。还好我们的赤羽大人有着非同一般都适应能力,及时控制住了情绪,没让这个刚形成没多久的梦境崩溃。
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赤羽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急忙转头看向一旁。
果不其然,一张熟悉的脸——温皇!
此时温皇竟没在睡觉,而是睁着几乎看不到是睁着的眼睛,略带笑意地看着他——恐怕方才赤羽变化的神色已被他全然看了去——只听温皇道:“早上好啊,亲爱的赤羽大人。”
带着暧昧意味的“亲爱的”让赤羽一阵肉麻,眼皮一跳。尤其在发觉有双手正揽着他的腰的时候,他心中警铃大响——不好的预感要成真了!
于是当温皇凑近赤羽妄图更贴近他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对着这个貌似在吃他豆腐的人就是一脚。
“嘣”的一声,温皇连人带被地被踹下床。
“赤羽大人,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温皇瘫倒在地上,语带哀戚。
“什么亲夫?我与你没有关系。”赤羽从床上坐起。失去被子阻挡视线,他悄悄往身上扫了一眼。很好,还穿着睡衣(与上次的同款),没有奇怪的痕迹,身体活动也无恙。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怎么没有关系?”
赤羽睨了温皇一眼,他正穿着一身蓝睡衣,与上次梦里也是同款。
“呵呵呵,与好友共枕一夜,本是寻常之事,又与‘夫妻’两字合干?”
“唉呀,赤羽这般翻脸无情,真叫温皇难过。”温皇语气宛若被始乱终弃的少女。
他分明是存心调戏,于是赤羽回击:“想不到温皇竟是如此随便之人。”
“嘛,温皇是否是随便之人,赤羽大人一试便知。”
“满口胡言,你的诚意呢?”
“诶,对你,我可是赤诚以待。”
赤羽拿眼睛瞪着从地上缓缓爬起的温皇,心里却没多少愤怒。对于此人的无聊程度,他早已有所领会。但是表面上的气势不能弱。
对峙许久,温皇叹了口气,选择认输:“唉,赤羽大人还是如此咄咄逼人,温皇也只好承认的确无‘夫妻’之事发生。”他顿了一下,“不过温皇向来以诚待人,你确定什么也没发生吗?”
赤羽心中一动,面上不显,“温皇觉得呢?”
“赤羽大人这么试探我,难不成仅仅一夜功夫,大人就将昨日的海誓山盟给忘却了?”
温皇上前,贴近赤羽,忽地捉住他的手,在手心暧昧地一挠,“昨夜赤羽大人可是答应与我交往了,可不要不承认啊。”
昨夜……?赤羽想起昨晚的梦来,感到一阵头疼——这梦还是个连续剧不成?
可是昨夜里我好像也没有答应温皇什么,难道这是梦里自然延续下去的剧情吗?对此赤羽实在疑惑,但温皇不打算给他时间思考,马上就做出了一副委屈状:“唉,温皇一片真心,皆付与了赤羽大人,谁料只换得这般结果。赤羽大人当真如此狠心,要置昨夜的誓言于不顾吗?”
……这什么破剧情。
见到温皇这般委屈与坚持,赤羽暗忖,若这梦的剧情真的已到了这般地步,恐怕这事不认也得认了。
也罢,不过一个梦而已。梦里毕竟与现实不同,所作所为皆不为人知,在这里会会温皇,倒也不免一番乐趣。
人,既已在梦中,又何必再思考后果?放肆一点又如何?随心所欲,活在当下即可。
于是赤羽松开眉头,对温皇展颜。他回握住那人有些冰凉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过去,果不其然的看到那人略带惊讶的神色。
“哼,赤羽信之介允诺之事,绝不反悔。只是温皇有胆接下赤羽的承诺吗?”
“自然不敢。”温皇收手,与赤羽十指相扣。他看着两人交叠的双手,目光停顿,眼中似有疑惑,又有笃定。赤羽看他:“怎么,温皇也有不敢确定的事吗?”
“温皇只是感慨,这手虽然长在我身上,如今却像是在触碰虚幻。”他欲言又止。
于是赤羽帮他接上:“就如梦境一般,是吗。”
温皇抬头凝视赤羽,忽似想开了什么,“哈”了一声,叹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算真是梦境又如何?及时行乐啊。”
这话讲得别有深意,赤羽心中一动,微微颔首似作认同。
一般来说,做梦这件事普遍反应了人潜意识的想法,而如今这梦却如脱轨的列车,执拗的往无边的未知的荒野行去。这并非不无可能,但赤羽心中仍存疑虑,毕竟有些东西他早已打定主意不去做过多的挖掘,以免触发令人糟糕的陷阱或bad end,不过他最后还是没对此深究——身在梦中,又何必活得瞻前顾后,弄的一身烦躁呢?何况赤羽也并非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只是时机不合适,他这么想。所以在现实里常常不肯放松的人,到梦里就选择敞开心思。这可能就是他没做太多思考就承认下温皇“诚意”的原因吧。
“或许……虚幻也未必没有乐趣。赤羽大人再临中原,温皇愿尽地主之谊,带你一览异国风光。”
这是……约会吗?
赤羽心道,也不拆穿,只回应说:“那么温皇先生可要好好准备了。”
“无需准备。”
温皇笑起来,拉住赤羽的手,“我们现在就出发。”
言罢他带着赤羽走出门,随着他们的走动,梦中画面也随之变幻,赤羽只感觉刚走出门没多久,便到了温皇所心仪的目的地——
游乐园。
赤羽一时不知是该吐槽这梦中行路方式太适合温皇,还是该吐槽这目的地的选取太过套路。
“神蛊温皇,我该说你懒呢,还是说你童心未泯呢?”
“唉呀,赤羽大人不要老埋汰我了,温皇好不容易出趟门的。”他叹气,打量四周,露出回忆的表情,“凤蝶小时候我经常会带她来这里玩。”
“呵呵,怕是凤蝶和千雪硬把你拉来玩的吧。”
“耶,赤羽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其实游乐园也不仅是儿童的乐园,也可以是成年人们(尤其是情侣)寻欢作乐的地方。只是两位通常不以人惯常所认为的乐为乐,对游乐园的记忆大抵停留在儿时,所以才片面而论了。
两人一边进乐园一边进行着无意义的斗嘴,好似两个普通情侣一般。在检票进入后温皇挽了住赤羽的手臂。赤羽看他,他只笑了笑,道:“赤羽大人,我们不是——情侣吗?”最后三个字被他故意拖长了音调。
确实如此。但是这梦中并非只有他们二人,还有不少人在游玩,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神蛊温皇手挽着手,实在让赤羽有些别扭,然而温皇一再坚持,最终他俩只好各退一步,牵住了手。
看到温皇眼底浮上的笑意,赤羽暗叹中计。
不过布计者有心,中计者就一定无意吗?哈,谁知道呢,也许不过是愿者上钩罢了。
赤羽第一次来,而温皇却似乎很熟悉这里。他牵着赤羽毫不犹豫地左拐右转,握着赤羽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所幸这只是一场梦,也没什么人用奇怪的眼光看他们俩,这让赤羽好受了一些。此刻他们两人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赤羽也难得放下了心中的各种筹谋与约束,随着温皇去玩各种游乐项目。
第一站自然是过山车。
这梦里的过山车比起现实里的实在有点诡异。首先它的轨道很长,其次它要转很多圈,然后它甚至有一段是凌空的。背景也不时变动,一会在天边,一会又在大海,又一会似乎回到了史前的侏罗纪面对各种恐龙……总之变化无常,毫无规律可言。好在作为一个梦,它没有什么危险性,就是在惊险刺激之余,有些让人眼晕欲吐罢了。
下了车强忍住呕吐之意的赤羽毫不犹豫地回身给在一旁毫无异样的看着赤羽笑得肆意的温皇来了一拳。
“耶,温皇不是故意的。哎呀,赤羽大人轻点打……欸,小心,别吐我身上——”
第二站是一个城堡。
其实赤羽不想来,但温皇美名其曰照顾赤羽被摧残的肠胃硬是拉着他来到了这个兼顾童趣和浪漫气息的粉红城堡。
城堡无甚特别之处,除了许许多多的情侣和小朋友之外。不过温皇没有轻易放过赤羽的意思,拉着给他换上了一身红色的公主裙,到处拍照。而刚被神奇过山车折腾了一阵的赤羽显然还没缓过劲来,只好由着温皇,被迫拍下了这些照片。
“赤羽大人真是明艳动人啊。”
“闭嘴,目小温。”
第三站是鬼屋。
一时想不到怎么报复温皇的赤羽,在看到鬼屋后就有了主意。
于是他看向温皇,“深情”对视几秒后,温皇妥协,配合他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赤羽满意地拉着温皇进了鬼屋。
这个鬼屋里没有其他人。是的,字面意思,除了温、赤两人,其余都是鬼。一路上赤羽都尽全力利用潜意识控梦,让鬼屋显得阴气森森,让鬼各显神通地来吓他们两人。果然温皇“面色惨白”,被“吓得”发抖,只差要晕过去。对此情此景赤羽十分满意,唯一不满的就是——
“赤羽大人,温皇好怕,要被吓晕了。”温皇以不敢看外界为由,把头埋在他肩上,整个人都像八爪鱼一样扒拉在了赤羽的身上,手也不太老实,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可谓是吃尽了豆腐。
赤羽:……快喘不过气来了。
一个人占尽便宜,另一个人则心怀鬼胎。行至半路,赤羽找准时机,趁温皇放松警惕之际,控制一只鬼突然出现,温皇正要像之前那样趁机揩油,不料却扑了一空。他赶忙抬头一望,哪里还有赤羽的身影?
原来赤羽是故意被鬼抓了。此时他正已被那鬼带到了出口,并为成功甩掉了缠人的目小温而不由洋洋自得,大仇得报的他心情愉悦,想象着温皇的表情,在出口等他——
“嘭——”
然而没有一块多久,鬼屋内便响起了爆炸声,原来是温皇化身任飘渺炸了鬼屋,还差点把鬼屋内封闭着的通往地狱的大门(什么鬼)给打开了。
赤羽:…………
总之最后赤羽无奈地被任飘渺抱在怀里,反思两人是否都演过头了。
之后他们又去了许多项目,什么跳楼机大摆锤海盗船激流勇进高空秋千……还有什么儿童喜爱的旋转木马碰碰车旋转咖啡杯等等。每一个项目都给赤羽和温皇留下了“难忘”的印象——非常有趣,非常刺激,非常非人类能玩,也亏得赤羽曾经在道上混过才经受得起这等非现实的危险惊吓而没有因此醒出梦去。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来,虽说这“招待”有些惊吓,但赤羽其人其实是很享受并放松的。
“还剩下最后一个项目。”
用过晚饭后的温皇对正吃着草莓冰激凌心中却回味着刚吃完的卤肉饭味道的赤羽说。
赤羽抬头望了望,的确,只剩下那个情侣必去的圣地了——摩天轮。
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而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一直走下去。
见温皇犹豫,赤羽邀请道:“怎么,难道温皇恐高吗?”他伸出手。
“不。”温皇凝视那只手,白皙,有力,骨节分明,与迷幻的世界格格不入。良久他才缓缓答道:“既然是赤羽大人邀请,温皇岂敢不从?”
毕竟……这只是个梦而已。
天色渐晚,夜幕笼罩,华灯初上,游乐园的人却不减反增。五彩的灯光点缀着黑夜,不时传来游人的欢笑声,比白天倒更添了几分真实感,让人几乎要忘了这里不是现实而是梦中了。
赤羽坐在摩天轮的座舱内,俯瞰舱外的夜景。而他的对面就是温皇。此刻,在“真实”的夜的宁静下,这个妖怪也越发真实了。
座舱渐渐到了摩天轮的最高点。
赤羽回过头来看向温皇,发现温皇也正在看他。深蓝的瞳孔映照着红发的人,而红发人的眼中也有个人。
他们看到了火——
两人之间,火在跳动,在燃烧。
顺理成章,他们互相凑近。彼此的气息从针锋相对到融合,渐渐交融在一起,就好像本该如此一般。他们的影子也在灯火的暗影下交叠,翻滚着涌动着某种不安分的东西。
星星之火,逐渐席卷起燎原之势。
温皇的舌尖钻进赤羽齿后,像蛇信,明明该是温热的,却带着危险的凉意。赤羽被刺激得一个激灵,胸中升起异样的兴奋。回想起过往的生意场上的各种不甘示弱和争锋相对,再与此时境况一对比,他忍不住在心底慨叹:恐怕如今真将有这么一番“唇枪舌战”了。
然后他不甘示弱,用自己的舌头与之相斗、纠缠。
此刻已是深冬,寒风已有了刺骨的感觉,尽管在座舱里,也应该是寒冷的吧,但赤羽并不感觉冷,反而感觉有火在燃烧,滚烫的火焰翻滚着叫嚣着,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不,他赤羽信之介本来就是火,在放下现实的枷锁后他得到了久违的解放,欢快地,肆意地,疯狂地燃烧。
直到两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两片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看到温皇向来冷淡的薄唇在方才的厮磨间已经染上了情欲的红色,像是无情的妖怪被拉回了人间。赤羽满意地看着他的杰作,殊不知他现在的样子在对方的眼里是多么的诱人——抹上了血一般润泽鲜红的唇,配上他那艳得凌厉的面容,比毒药还要危险勾人,让另一个人的眼再无法挪开,自甘堕落。
“神、蛊、温、皇。”红艳的唇开闭间,吐出那人的名字。
那人是这么听见的。
赤羽信之介心情很愉快,为此,他不介意让这个梦幻的旅途再继续下去——显然他已经忘了前一段时间他才产生过抗拒的念头——于是赤羽向东道主温皇提出身为客人的索求:
“本师很满意你的招待,所以……不继续吗?”
游乐园的上空炸开了烟花,灿烂万分,又梦幻得虚幻。正如美梦,美好梦幻又总是脆弱得一转即逝。赤羽信之介和神蛊温皇都深知这个道理,但是……正是因为那转瞬即逝的灿烂,所以才更要伸手抓住那流星般的美好啊。
赤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渐渐步入失控,并心甘情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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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还挺俗套的哈亏我写得下去(。)
其实本来还脑了什么梦里一起打丧尸什么都我在想什么啊但是这样怎么才能有亲亲呢?
——
稍微改了一下
【温赤】宿敌之外
主温赤,甜的,有私设ooc,有一点点的剑蝶
人越是什么都能够,越是都占有,越是更寂寞
东瀛正是春信始至。剑无极想念起故乡樱花绽放如雪的情景,便要带凤蝶到东瀛看樱花,听闻这个消息的温皇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改往日疏懒性情,竟随二人乘船远渡重洋,直至东瀛。
眼见着满街的樱花大致相似,虽纷纷然如梦似幻,可看久了也难免厌倦,凤蝶眼见着温皇的兴致一天低过一天,便提议道:“主人好容易来东瀛一趟,为何不去西剑流寻访故友。”
这倒也是,毕竟赤羽......
主温赤,甜的,有私设ooc,有一点点的剑蝶
人越是什么都能够,越是都占有,越是更寂寞
东瀛正是春信始至。剑无极想念起故乡樱花绽放如雪的情景,便要带凤蝶到东瀛看樱花,听闻这个消息的温皇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改往日疏懒性情,竟随二人乘船远渡重洋,直至东瀛。
眼见着满街的樱花大致相似,虽纷纷然如梦似幻,可看久了也难免厌倦,凤蝶眼见着温皇的兴致一天低过一天,便提议道:“主人好容易来东瀛一趟,为何不去西剑流寻访故友。”
这倒也是,毕竟赤羽每到中原总会抽空去一趟还珠楼,无论彼时的温皇是瘫是躺。
于情于理,难得到了东瀛,便没有不与赤羽一会的道理。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凤蝶与剑无极一道继续玩赏美景,而神蛊温皇则摇着羽扇到西剑流拜访旧友。
西剑流军师的私宅就如同赤羽其人一般,花草树木皆流露出端庄严谨之态,即便主人无多余闲暇打理,覆满苔藓的平缓巨石和修剪整齐的灌木丛也叫人心旷神怡。庭中有一棵高大的樱花树,正值花期,如瀑如泻。
一阵风过,落英缤纷。
赤羽信之介一手执扇从廊下走来,衣角带起了刚刚坠落的樱花,旧时敌手多年未见,神蛊温皇不禁望向他的脸,情随事迁,漫天樱花都做雪,吹乱了故人心曲。
“神蛊温皇,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军师大人风采一如当年。”
坐客西剑流的日子来得惬意,整日赏樱观景,闲卧读书。
赤羽叫人准备的吃食都很精致,除了东瀛本地风味,也有苗疆小食供温皇选择。此之外还将自己的藏书阁打开,供温皇解闷儿,偶尔也会亲自趁良夜陪同温皇到庭中饮酒,聊起旧事,也已尽数释然。
二人成局之时,温皇没有任何牵挂,只追求极致的愉悦。
而赤羽不同,他的背后是西剑流众人,进退之间不止是一人。或许在局外人的眼里,这是赤羽的掣肘之处,但西剑流之于赤羽信之介究竟是什么呢?或许是江湖风雨晦暗,深恩不负的来处;又或者是困局命悬一线,失志不移的归处。
这一点,他胜神蛊温皇太多。
只是说到如有一日再次开局,赤羽信之介必然全力以待时,凤凰眼中的风华灼灼依旧。
西剑流军师的繁忙并未因旧友来访而惰怠,流中百废待兴,上下多少事都需要他决策筹划。
“赤羽大人整日繁忙,更显得温皇无所事事,若是凤蝶看到,不知又要怎样唠叨我疏于楼中事务了。”
神蛊温皇摆下一局棋,自己执子与自己下棋。
赤羽闻言轻笑,手中笔杆未停,“临近祭典,流中事务增多,多到让赤羽分身乏术,不能陪温皇先生对弈了。”
“嗯,军师大人说笑了,自然公务更重要,神蛊温皇一向个性疏懒,不日就要回转苗疆了。”
“过几日西剑流就有庆典,不如邀请凤蝶姑娘和剑无极一起参加,结束后,再回苗疆。”
西剑流的祭典选在樱花花期将末的时候,樱花花期仓促,总是骤然转逝,但东瀛却偏爱物哀之美,因此选在此时举办盛大的祭典,致意神明。
祭典这天也是赤羽难得的闲暇,沐浴后要换上祭典才穿的繁复服饰,待侍女将绯红的长发梳理好,就可以和众人一起到神社参拜,为接下来的日子祈福。只是今年梳发这件事叫苗疆来的贵客抢了先,小侍女只能站在军师身后,看身着蓝衣的贵人将赤羽大人的头发披散到肩上,再将梳齿没入锦缎一样密实的秀发,从头顶到发尾缓缓梳下……
铜镜朦胧,照不出神蛊温皇纷杂的万千思绪。
过了鸟居就是神社,赤羽告诉他,鸟居是神域的入口,在这里神会聆听你最真诚的祈愿。
他们要去的神社在青翠掩映的半山腰。林深,路湿,苔滑,剑无极牵着凤蝶尽量走在温皇的视线之外,一行人浩浩荡荡,赤羽陪着温皇跟在队伍的最后。
无论是哪里,祈福的余兴节目,都是顺便求个姻缘,桃花旺却没有正果的赤羽大人当然避无可避,在天宫伊织的催促下只得含着笑抽了一签。
中吉。
签辞是,越渡千重波。
众人笑着说赤羽大人的意中人真是道阻且长啊,越渡千重波浪,莫非是要到中原去寻。中原正气山庄的史家长子俏如来似乎和赤羽大人私交甚好,这签莫不是暗指俏如来。
听得剑无极一阵莫名,“蝶蝶啊,他们在想什么呢!”
神蛊温皇也抽了一签,只是看也未看就随手扔进了香炉里。
临行前夜,赤羽请神蛊温皇到庭院中,设宴为他饯行。中原与苗疆隔着千重波浪,来路迢迢,从别后,又不知何时能再相逢。
赤羽今日似是心情不畅,一连饮了几杯,眼角眉梢都染了醉意,冲淡了惹人心魂的骄傲,温皇觉得此刻的赤羽信之介甚为可爱。他抬手捻去赤发间的花瓣,却又不忍拂碎眼前的美景,只说:“赤羽大人,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相扶间赤羽拉住他的手,“神蛊温皇,再见。”
“赤羽大人,再会了。”
“你真的只要和我说再见吗?”
“赤羽。”
赤羽抬手拉上卧房里间的门,在门将要合上的时候,抬头对站门外的温皇说:“不是俏如来。”
相隔一扇门,门里的赤羽点上了灯,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白纸封糊的门上,温皇没有离开,他在看门上的影子,赤羽动一分,影子便也动一分。
神社前的签辞,温皇是不信的,可浮动在眼前的人影,又让他想起那张小吉签上的句子。
对镜雾里花。
智者怕轻信,怕错付,怕脱离掌控。
怕越是什么都能够,越是都占有,越是更寂寞。
可赤羽却问他,临别前,是否只是和他说再见,言外之意,智多近妖的神蛊温皇怎会不明了。
他看赤羽,见他发冠摘去,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就在求签那日,神蛊温皇还亲手感受着他发丝的轻柔,嗅过他耳边淡淡的檀香。
就在屋中的人准备解开腰间丝绦的时候,神蛊温皇拉开了房门。
“赤羽,我有话对你说。”
【完】
这篇文更偏向于【我所理解的温赤】温赤的迷人之处在于不确定性,不是彼此的第一顺位,谁也不会,也没必要为了对方放弃什么,宿敌相惜才是温赤。
不喜误喷吧。
一颗子弹从赤羽的枪中飞出,划过温皇的侧脸。
随后枪口抵住了温皇的额头。
“我真想给你来这么一下。”
他冷冷地说,怒气冲冲的样子。
温皇没有躲开,他伸手拂上赤羽握着枪的手,痴迷的眼神没有一刻离开过眼前人。
啊,就像玫瑰,摄人心魄
——带刺
他拉下赤羽的手,然后凑近赤羽,眼里深蓝的眼里装着海,映出赤羽的脸。
温皇低头,亲吻枪口。
“你不舍得。”
他用压低的嗓音说,余音勾出暧昧的弧度。
赤羽看着温皇,动了动唇。
不知何时,枪被扔开在一旁。
难耐地,渴求地,厮磨着地……...
一颗子弹从赤羽的枪中飞出,划过温皇的侧脸。
随后枪口抵住了温皇的额头。
“我真想给你来这么一下。”
他冷冷地说,怒气冲冲的样子。
温皇没有躲开,他伸手拂上赤羽握着枪的手,痴迷的眼神没有一刻离开过眼前人。
啊,就像玫瑰,摄人心魄
——带刺
他拉下赤羽的手,然后凑近赤羽,眼里深蓝的眼里装着海,映出赤羽的脸。
温皇低头,亲吻枪口。
“你不舍得。”
他用压低的嗓音说,余音勾出暧昧的弧度。
赤羽看着温皇,动了动唇。
不知何时,枪被扔开在一旁。
难耐地,渴求地,厮磨着地……
他们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