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一点赛博朋克要素

*没啥乙味的奇怪东西

你捡到了一个AI

虽然有读过田螺姑娘，白鹤报恩等等童话故事，或许这个AI也会是什么值钱玩意，你这么想着。

没错，这个AI看着就一副很值钱的样子，他的皮肤是最高规格的仿真材质，具体的不知道，但是摸起来和人类几乎一样的手感，他甚至拥有体温，当然让你一眼判断这是高级货的是那张一看就很贵的脸。

在右边的额角有一个小小的圆环型标志，那是你分辨出他是AI的凭证。

像这样的AI即便是丢了也一定会有他的主人来找他，或者你可以二手交易以此获得一大笔钱，你是这么想的，然而事实是，你已经快要支付不起这货回复能源的费用了。

就在你考虑要不要直接把他当作一堆废铁卖了的时候，他醒过来了。

”你这家伙是谁？“

非常不客气，他反客为主地问，蓝灰色无机质的眼珠转动一圈打量着你的狭小的屋子，他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你冷笑一声，伸手关掉充能的端口，他明显顿了一下，而后再没说什么。

他的名字叫天城快斗。

不是编号，有名有姓，比你的名字还要正式。

你啧啧称奇，绕着他转了一圈，不愧是烧钱的高级AI，他之前生活的地方肯定不止比你好了多少倍，你这么想着。他听着你羡慕嫉妒，不满的皱起了眉，这样不满的情绪仿佛不是程序既定的运行，而是作为活生生的人类表达出的情绪。

你不解，他却露出比你更加不解的神情。

”为什么？“

你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然而这个AI没有要为你这个人类解释的样子，他总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大概是设计他的家伙比较喜欢这一款性格吧。

有钱人都喜欢这种拽拽的吗？

你不理解但表示尊重，这些东西被你抛诸脑后，你每天总是忙碌的。

你需要去工作，来换取获得食物和能源使用权利，金钱是如此的重要，而你正好没有。

在科技高度发达的2077年，人力是最廉价的劳动资源，可偏偏这是你唯一拥有的。你曾经有过想要把肢体换成义肢，拥有更多力气，这样你或许可以更容易得到钱。但被老爸修理一顿后你打消了这个念头，即便糟老头子早就离开人世，他也不愿意接受义肢改造手术，也不许你这样做。

对，钱，你很爱钱。

在你这里什么都无法比上它，你心疼天城快斗用掉的能源，便驱使他为你干活，田螺姑娘，白鹤报恩，你总得有一样吧，你为自己失去的金钱感到悲痛。

AI原则第二条，必须服从人给予它的命令，当该命令与第一定律冲突时例外。

看天城快斗吃瘪的样子是你心情愉悦，你第一次见到如此真实反应的AI，他会给你甩脸色，有时候完全拒绝你的要求，还加以嘲讽。

但你仍然感到很新鲜，你见到的AI总是和善的活泼的，总之对待人类，他们如此友好，而天城快斗几乎和一个人类一模一样。

这一定是高级货，你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这种营养液长期单一使用无法满足人体需求。”

这时你正在享用你的午餐，他站在门边看了你这边不知道多久，终于才丢下这么一句话。

还带营养管理分析的吗？高级AI就是不一样。

你不在意他的话，这款营养液是最低廉的种类，一股劣质香精味。但这是唯一你能当做主食的食物，尤其在养了个每天额外耗费能源的AI后，你连这样低廉的营养液都感到心疼。

“你一直都把这个当做主食？”

天城快斗皱了皱眉，这样表达不满的表情放在他身上很常见。他总是一副臭脸，似乎对你哪哪都不满意。

…明明只是AI，他知道生气是什么意思吗？

不、应该说他理解这样的情绪吗？程序设定的不满和生气表达如此逼真，你却不认为需要因为快斗的话作出改变。

只是AI而已。

于是你将喝完的营养液瓶丢出漂亮的弧线，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你打了个响指，“哟西！满分！”

他环着手臂，看着你完成了这个动作，似乎是知道他的话不会对你的行为结果产生任何影响，他不做无用功。

天城快斗有着精密的计算系统，大多数人类的情绪和反应都能通过数据库的计算预测。

然而当一个人类的行为无法用常规计算方法推测时…AI系统停止了计算。

“你”是无法被推测的人。

为什么呢？

但是想要了解，想要获得答案……

机械无机质的蓝灰色眼睛随着那道身影转动着，他必须知道答案。

##

自从那以后天城快斗出门的频率高了很多，你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你也十分忙碌，为了生计，你继承了你老爹的老本行，给底层世界的人制造身份证明。

这里很多人都是黑户，然而没有身份证明就无法工作，你在学了这一手艺后，又拓展了其他业务，各种假证，履历编造。你不关心你的顾客们的身份，这是你生意兴隆的原因。

因此在这里能有一个小小居所，你已经胜过了大多数人了。

但这不够，远远不够。

养一个AI对你来说是很大的负担，实际上你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天城快斗，高级AI再如何逼真在如何昂贵也改变不了他对你毫无益处的事实。

好吧有点绝对。

你不指望这个性格别具一格的AI能像普通家政机器人一样贤惠，但因为嫌弃你的住所简陋凌乱，天城快斗会自己动手收拾，不得不说每天回家看到整洁的屋子心情好了不少。

今天你回到家时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准确的说是一股香气，食物的香气——他丢给了你一罐营养液，你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个莫名其妙的AI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从外观上看，这是一款高档的美味的营养液，标签上写有大公司的标识，你在购物中心看到过 但它从不在你的购物清单上。因为它的价格也很可观，至少对你来说是这样。

你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东西，你不打算喝它。但出于某种原因，你做出了收下它的样子。

天城快斗不再作出不满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问你，“你不喝吗？”

“现在不饿。”

你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是拒绝，然而这样模糊其词的回答AI显然无法分辨。这是天城快斗这几天第一次得到你的回应，你莫名其妙感觉到他有些开心。

天城快斗调着显示屏，他的程序设定不会让他做出友善亲切的表情，这让你很快把刚刚的想法抛之脑后。

果然是错觉吧。

##

天城快斗的外形十分时髦，给他做外观设计的机械师一定审美很不错，你这么想着。

不愧是高级AI，你毫不掩饰自己的视线，心里感叹着，多么伟大的一张脸。

天城快斗很快发现了你，灰蓝色无机质的眼睛注视着你…他是真的在注视你，不是模仿人类的行为。而是对上了瞳孔，陌生而异样的不知名情绪一闪而过，从那双眼睛里。

“你在看什么？”他说。

你被吓了一跳。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和那些AI一样…高级AI对人类的模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你强行忽视心里的不安，没关系，你已经联系上了地下拍卖行的人……天城快斗应该被专业人士好好养护，那么金贵的零件和系统，不应该在你这里被磋磨。

这是正确的选择，你会获得一大笔钱，能从这个落魄寒酸的小屋搬出去…这是正确的决定。

这么想着，你仍然没有回答他的话。

出乎预料的，他没有表露生气的表情，而是孜孜不倦看着你，支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你直觉着选择了离开房间。

天城快斗是个奇怪的AI

你这么下了定论，他看起来在学习，就像人类在学习新事物一样，用眼睛观测，揣摩，然后在脑内预演。

学习什么呢？全能的AI还需要学习什么？

是什么让AI意识到他需要学习了？

……

不能再想下去了！

你伸手去够营养液，那是他前几天带回来的，还剩下一多半。

你从善如流的从床底下翻出自己的营养液，虽然一股劣质香精味，你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从善如流的喝掉，然后把空罐灌上天城快斗带回来的营养液……

他会进你的房间，在你不在家的时候。

因此从他带回来第一盒营养液后，你就开始了这么做，至少看起来，你一直在服用他的营养液。

至于出于何种目的，何种动机，你选择不思考。

##

难得今天没什么客人，你在店里休息，其实你完全可以直接关门回家，但不知为何你不想这么做。

因为回家就要面对那个奇怪的AI了。

你拨打着通讯，对面的人一直未接通。你有些烦躁，你想尽快把天城快斗脱手出去，然而这几天的拖延让你的情绪达到了一个极值。

你并不是讨厌天城快斗，相反这样一个性格孤僻的像猫一样的AI让你的生活增添不少乐趣。他的反应总是不同于其他AI，被拒绝也让你感到新鲜。

养一个AI就像养了一只猫一样。

其实这样穷点也没什么不好，好吧，穷一点也不好。

但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总是感到烦躁和不安，人类会对未知感到恐惧，你甚至害怕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抱歉，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仍然是忙音，你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你应该回家了，但是今天你决定亲自去一趟，晚点回家也没什么，AI又不是真的随时需要照顾的小猫，更何况这关系到你这段时间付出的金钱会不会打水漂。

你悲惨的想起自己家里拿寒酸的惨样，距离电视剧里播放的上层居民的住所大相庭径。

这更坚定了你要去亲自和那个拍卖场的负责人洽谈。

你将打烊的灯牌亮起，收拾完东西碰到从门口路过的贝库塔，他看了你一眼，“你现在才回家？”

“姐姐我要去谈大生意。”你撇开他，给店门上了锁 。

后者难得没有发出聒噪的声音，你几天没见他了，还有点不习惯，你锁完门，顺口问他最近如何。

贝库塔眨了眨眼，看起来年轻的面孔十分面善，他的右额有一个环形标志，从手指的关节能看出来并不属于人类。但贝库塔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只是他身体上肉眼能见的大多身体都换成了机体……也不会有这么烦人，一肚子坏水到处得罪人的AI，你如此想道。

“我接到了一笔生意，刚刚做完回来。”他轻快道。

这个所谓的“生意”和常规意义不一样，贝库塔在一个名叫巴利安的组织做事，他们的首领叫纳修，具体是什么不太能细说，你作为在违法犯罪边缘徘徊的家伙，也是偶然认识他的。

你不怕因为知道太多被清理掉，虽然贝库塔看起来不靠谱，但涉及到巴利安他的口风不是一般的严。

不过作为知道这人德行的人，你闭着眼睛也知道这人铁定是自己私下接了生意，“纳修允许你们自己接外单吗？”

“他管不着我。”贝库塔得意道，看他笑的一脸微妙，你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扬了扬手里的通讯端脑，“单主点名要的，但是被我弄坏了，你能修吗？分给你钱。”

是很常规的款式，你会一点机械，那天把快斗捡回来也是你把对方身上有的没的小损伤搞定的，这对你来说自然也不在话下。

于是你接了过来，大概是撞击过后造成了内部零件损伤，听到有钱赚钱，你心里的不虞散开来，满口答应，“明天来我这取，记得把钱打我终端上。”

你不担心对方反悔，这种活你和他干了不少，赚钱这方面他还是很靠谱的。

“出于好心，我提醒你一下。”贝库塔道，他摆摆手，“外面有人在等你，说不定是客户哦。”

你觉得他笑的不怀好意，但对方的话你却挑不出错处。

客户？

那为什么不进来敲门，是不是哪个憨批惹上什么事不敢进来。

这么想着，你很快离开店铺。

天色已晚，行人匆匆，还刮着风，你往手心哈了口气。路口果然站着一个人，对方带着鸭舌帽和围巾，看得出来高挑劲瘦的身形，他很快发现了你，那双蓝灰色的眼睛看了过来，如一道利剑般穿过人群直直的刺向你。

你僵在了原地，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驱使你向后退了几步，但更多的是难以行动和恐惧。

你没有向他走去，反而在后退，这使天城快斗不太高兴。

AI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你几乎被他的眼神钉在原地，为什么？

天城快斗向你走来，速度很快，几乎是几舜呼吸就到你面前，他取下围巾绕在你肩上，一点温热温度。

AI怎么会有温度呢？那是运转的恒温系统伪造的体温。

“回家吧。”

快斗牵起你的手，动作及其自然，表情柔和，像接爱人回家一样，周围人投来艳羡或是好奇的目光，你却打了个冷颤。

他怎么会知道你工作的地方？

##

你挣不开的他的手，是一路被牵回家的。

他甚至从善如流的开了门，换上了拖鞋，你重新审视这间狭小的屋子，你几乎不怎么用的电子显示屏还开着，播报着新闻，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开着，但奇怪的是你已经好久没交过能源费用了。角柜又添置了几样物品，他的白色风衣挂在架子上，偶尔他会戴你的黑框眼镜，即便AI不会有视力问题。

“太晚了，你今天迟了一个小时四十七分钟。”

“要工作嘛，不然谁养你？”

他仍然注视着你，没有生气，但你知道这样含糊其辞的话糊弄不过去了。

果然，他把你拉到沙发上，茶几上的茶水温度刚好到适口的程度，但茶叶不是你以前买的那种。显而易见的高级货，你没有动作。

“撒谎，今天从那里进去的人很少，你很闲。”快斗低头，“你不想回家吗？”

有点可怜，可你更多是惊于他的话，完全猜中了…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之前也有吗？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

“因为太累了。”你道，“我很累，我需要休息。”

他没有反对，看着你进入了房间。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将门反锁，一天躁郁心情和烦闷都在此刻爆发。你却不敢发出动静，凭着感觉摸到营养液，粗糙的瓶子，你拧开了它，入口的却不是那股劣质的香精味。

你顿住了。

是天城快斗。

他把所有瓶子里的营养液都换成了他带回来的。

这个认知让你几乎要尖叫起来。

“你需要的是这个，那些我已经丢了。”

磁性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反锁过的门犹如虚设，你不敢回头。

那些怪异感和不安的源头正站在你身后，问题的答案就站在你面前。

猫咪会去接主人回家吗？

有一个更为令人不安的事实，猫咪不会外出为主人带回食物，也不会关心主人的饮食情况，更不会为主人清理活动残局。

他甚至拥有正式的名字，天城快斗。

忽的你的视角拔高，他把你从地上拎起来，“不要坐在地上。”

你没有回应他的话，他看起来有些疑惑，“你总是试图欺骗我，为什么？”

“……“

“你过的很差劲，你自己会把自己搞的一团糟。”AI理所当然道，“你需要我。”

“……”

这个AI在试图饲养你。

你无法反驳，这是多么荒谬又不可思议的事。

毛骨悚然。

##

贝库塔敲门的时候你的店铺已经开了半天了，对方朝你伸手，“东西呢？”

你没有先把东西给他，而是问道，“你单主是谁？”

不出所料，贝库塔奇怪的看了你一眼，“客户隐私……要问加钱…”

你把通讯端脑摆出来，亮着屏，你翻阅着上面的通话记录，好几个未接收通讯，显示日期是昨天傍晚，那是你的ID号。

对方不明所以，“你不收钱了？好吧我告诉你…”

“是个AI，奇怪的家伙吧，应该是他的主人委托他来的。”

你知道是谁了。

那个家伙现在还在端脑发信息提醒你回家。

你不是他的主人，可这样饲养与被饲养的关系确实存在于你们之间。

AI拥有极强的学习能力。

天城快斗学习着如何成为一个饲养者，他成功了。

*所有注意事项见第一章

  “不会把Astral交出去的。”

  “你们为什么想这么做。”

  米扎艾尔把距离又拉近了几分：“为了活下去，仅此而已。”

  “你不会直到现在还不知道Astral本身的性质吧？”

  “他是为了毁灭而诞生的、最纯洁无暇的造物——可以说，他本身的性质已经相当接近那个概念了。”

  “——神明。”

 

  米扎艾尔注视着那丛闪耀的金色，难怪Astral会选中他，他们之间天生就有着他人无可比拟的亲和性，游马仅仅凭借人类之躯，就能无障碍地接纳星光界的力量，他们仿若天生就该融为一体。“嚯，就该是这种眼神嘛。”米扎艾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傲慢的笑容。“现在我还不急着对你们动手，你也不必对我如此有敌意，毕竟总归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那天和米扎艾尔的对话让游马一直记在心里，实际上，正是因为这段对话，才会让贝库塔的计划成功效果显得格外的好。在临近的危机之下，游马心里的不安感又被外因勾了出来，他对于Astral的态度始终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某天下课时间，小鸟在走廊的窗户边见到了抱着膝盖飘在半空中的Astral，这让小鸟有些意外，她几乎从未见到过游马和Astral分开的时刻。“游马呢？他不在你身边吗？”小鸟问他。“这会想一个人安静一下。”纯白的生命体看上去似乎有些沮丧。小鸟沉思了几秒，她几乎是一下子就猜到了Astral为何会如此沮丧：“是因为游马交到了新朋友吗？”

 

  “我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产生这种想法，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Astral说道。

  “如果他没有认识真月零就好了……我能感觉到，游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一切都是从真月零出现之后开始的。”

  啊，果然，就是这种感觉。

 

  某些细小的变化都是从真月零这个转校生出现后开始的。

 

  小鸟半倚靠在窗边，透过窗户看向外边的人群：“Astral你和最开始的模样相比变化很大呢。”

  “我吗？变化很大？”Astral有些诧异。

  “之前的你都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的，就像是供奉在庙里的神像。现在你至少会跟周围的人——比如我，来表达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小鸟微笑着。“你看，之前游马认识了鲨鱼，和他成为关系亲密的人，又认识了快斗，也变成了更加关系亲密的伙伴，但你却从来没表述过自己讨厌这样的事实。”

 

  “不是他认识了真月零这件事而让你感到讨厌，是游马的隐瞒行为让你感受到了不悦。”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之中或许还夹杂着一颗嫉妒之心。

 

  “如果游马让你感到不快了，就向他说出来吧，说出你的想法，不要堵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信任是在毫无保留的交流中产生的。”

  在认真听完小鸟的话后，Astral点了点头，像往常那样飘走了，大抵是飘回游马的身边了。

 

  “当沟通的桥梁有时候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诶诶……游星！好久没见你来学校看看了，最近还好吗？”

  这名超级AI此刻是国中生的外貌，身上还穿着学校的校服，就像是刚刚出现在小鸟身旁一样。

  “唔，生活状况没什么变化，只是要处理的工作也多了些，你们呢？我听快斗说，你们最近遇上好几次由巴利安引起的事件。”

  说到这，小鸟有些心累：“巴利安们真的有些过于锲而不舍了……上次，他们控制了一个进入学校办活动的职业决斗者，上上次，他们控制了学校里的风纪委员，游马差点和风纪委员们起大冲突。”

  “风纪委员那次最后是我处理的。”小鸟说道。

 

  “真要让我说实话的话，游马真的不适合和秩序守护者一类的存在交涉。”

 

  游星只是笑笑：“他是突破秩序的人。”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交谈，就在这时，突然从拐角处冲出了一个学生，为了躲避即将迎面撞上的其他人，那名学生在小鸟和游星的面前摔了个相当不雅的姿势。

  小鸟弯下腰扶起这个有些冒失的家伙，少年有着一头深棕色的短卷发，深色皮肤，有着拉美裔特色的俊朗五官，那家伙看到扶他起来的小鸟时愣住了。

 

  是……是天使啊！

 

  九十九游马的身边还有这种令人心动的姑娘吗！

 

  天使身边的人是谁？是情敌吗？

 

  “能请问你的名字吗？美丽的小姐？”

  “啊……？我是观月小鸟。”

  “我是阿里特，我们下次还会再见面的。”

 

  阿里特就像一阵风，突然出现在小鸟面前，又突然消失。小鸟有些懵，她完全不理解阿里特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不过身为过来人的游星却明白阿里特的想法，这个单细胞笨蛋不过是一见钟情罢了。

 

****

 

  放学后，花道部的部长邀请游马他们来花道部参观，虽然几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但碍于爱华的情真意切，游马等人还是没有拒绝这个决定。一进入社团活动室，游马几人就听见了古典的音乐声，似乎是三味线的声音，社团活动室内还有着好闻的熏香，在这种慢节奏的环境下，游马感到了一丝困倦。“游马！醒醒！”Astral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这下游马全清醒了。

 

  只是这会儿游马的脑海里却又开始不着调地想起了方才Astral回来的时候，Astral直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确实有一些事情。那时他又想起了阿勒克托的告诫。但最终游马什么也没说。这是为了Astral好，他要从巴利安的手中保护Astral，为了保护他，游马认为自己必须这样做。

 

  事实上，九十九游马相信了来自于真月零的谎言。

 

  而真月零——贝库塔精准无比地抓住了游马的软肋，游马对身边的所有人都毫无保留的好，但Astral是不一样的，在游马的观念里，Astral是他最重要的人，为了Astral，他可以放弃一些准则。

  猜疑由此产生。

  纯洁无暇的、星光界的“圣子”第一次沾染上人间的色彩，胸膛里第一次诞生了一颗人心，知晓人心中的喜怒哀乐，他会嫉妒，他会厌恶游马的隐瞒行为，越是纯洁的存在，其反面蕴含的恶必然越强大，而这份纯洁便越发不容污染。

  光与影是相生相随的一体两面。

 

  游马仍然记得Astral那时有些失落的眼神。

 

  “对不起，Astral，你只要相信我永远不会伤害你，这是为了你的一切。”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游马突然发觉了一丝不对劲。

 

  爱华催眠了所有人，此刻这间屋子里只剩下睡着了的几人，花添爱华和神代璃绪不见了，游马看向一旁的镜子里的自己，金色的眼睛闪耀着美丽的光辉，那一刻，游马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下一秒，眼睛变回了正常颜色。

 

  “游马，爱华果然有些不对劲。”小鸟也从榻榻米上起身，她也没睡着。

  再一看她的胳膊上还亮着蜂鸟印。

 

  “我们出去看看吧，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巴利安在作乱。”

  “好。”

 

  走出社团活动室，室外两人正在进行决斗，看到花添爱华额头上的那个东西，两人知道自己的猜想应验了，爱华之所以会邀请他们来到花道部，全是因为巴利安背后操纵她，让他们入局。

  不过让游马有些意外的是，神代凌牙也没被催眠。

 

  “不知道为什么，那东西对我没什么用，不过见你们都睡过去了，我也跟着先装装样子。”

 

  凌牙是这么说的。

 

  “结果是妹鲨在进行这场决斗吗。”

  “啊，她说要活动一下身体。”

  “你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面对这种对手还能输的话，那她可真是太逊了。”

  “凌牙，你们在说什么我都能听见哦。”

 

  “是是，专心你的决斗吧。”

 

  而此刻在活动室内，真月零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从榻榻米上起身，走到窗前，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这场决斗。

 

  他的看法实际上和凌牙一样。

 

  虽然他和这对兄妹相看两厌，但梅拉格是不会输给这种对手的。

 

  “Astral在皇之键里吗？”凌牙问游马。

  “嗯，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了。”游马也有些情绪低落。

  “真的不能说出来吗。”凌牙的视线仍旧放在璃绪和爱华的决斗上，但注意力还在和游马的对话中。

  “这是为了保护Astral，所以不能说。”

  “你啊……”凌牙叹气。“你最好还是多问问Astral的想法，别搞得一腔热血地单方面付出，最后两方都受到了伤害，那样就不是你的愿望了吧。”

 

  凌牙不知道真月零私下里究竟和游马说了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确实是因为真月零才导致了当下的情况。

 

  凌牙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另一件，在诸多巴利安作乱的事件中出现过的那张卡——【RUM 限制型巴利安之力】，在游马的卡组中也有一张。只是现在的九十九游马还没有使用过那张卡。

 

  “璃绪同学胜利了！”小鸟的声音把两个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没什么好意外的，以璃绪的实力对战爱华根本就不是问题，自己的妹妹有多少能力，神代凌牙再清楚不过。

 

****

 

  离开学校后，游马和小鸟没直接回家，因为小鸟有些东西要去阿勒克托那里拿，于是，游马、璃绪，凌牙和小鸟四人一起去了不动家。

 

  “诶～～～”

 

  小鸟发出了惊诧的声音。

 

  因为此刻在不动家，除了新来的米扎艾尔外，她竟然见到了刚刚在学校碰见的阿里特。

 

  阿里特的吃相不太好看，属于是比较狂野的那一派，站在门口的四个年轻人都能闻见飘在空气里的炸猪排的香味。

 

  “小鸟你认识他？”

  “学校里偶然撞见的，说到底你为什么会在这啊？？”

 

  阿里特的脸上还沾着一粒饭粒，然后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可能这就是命运吧，我和你再次相遇的命运，我的天使。”

 

  “呕。”

 

  神代凌牙被这种肉麻的说法刺激得有点恶心。

 

  不行，面对这种直球笨蛋他还是有些不擅长。

作者有话说：真正的绿茶只会在别人不经意间攻城掠地。

而As的反应——

通俗且说人话的说法：醋了。

霍普雷V还没有出场，有一说一，我觉得霍普雷V的诞生也可以说是一个经典牛头人案例吧……可以自行代入回家的诱惑。

我个人真的很喜欢用“纯洁”这样的形容词去形容As，在我的心里，他本身就是一个很纯洁的造物，是游马先为这块干净得没有任何色彩的水晶涂上了颜色。

至于本章最后的鲨。

鲨：“呕——”

（这人在说什么肉麻的话真的不知道吗。）

不过说真的，相比于苦大仇深的大背景，阿里特和基拉古已经是真的难得的谐星搞笑角色了……虽然最后基拉古本身也真的很悲伤。

#大概是校园爱情乐团pro

#捏造有，我流鲨鱼

#很久以前写的一点少年少女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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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寻由里决定向神代凌牙告白。

说是筹谋已久远远算不上，脑子一热似乎也不是，只是好像很久以前，神代凌牙此人已经被她的目光追随已久了。

雨下了很久，转凉的天气八寻由里并不期盼雨停后会有彩虹。湿润的空气夹杂这泥土的味道，破窗而入后在试卷书本上留下微弱的痕迹。透过玻璃窗看到楼下经过的，被雨点模糊的一抹蓝色身影。

谈一场恋爱吧。

她对自己说，谈一场恋爱吧，太阳出来之前，在雨停之前。

这雨真讨厌，八寻由里收回视线，像是突然做下的决定，在等待他回到教室这段时间。

空无一人的教室，因为是放课过后，今天的值日是神代凌牙，其余人都去参加社团活动或者回家了。

蓝发少年捻起粉笔一笔一划的写着明天的课程表，八寻由里看不到他的表情，支着脑袋盯着他的背影。像是聊起天气般极其自然的语气，她说：

“我们交往吧，凌牙。”

咔哒——

神代凌牙手中的粉笔应声断裂，他愣了一下才僵硬着回头，少女金色的眼眸好像被雨天蒙了一层雾，仿佛刚刚是他幻听了一样。

好像以为他没听到，八寻由里定定地看他，“我们交往吧，凌牙。”

没有后缀词，一般来说过于亲密的直呼其名，神代凌牙意外的不觉得冒犯。这回听的真切，大脑空档的时段行动先于思考。

“好啊。”

总之八寻由里恋爱了。

恋爱应该是怎样的呢？

八寻由里没谈过恋爱，但是既然已经是男朋友了，那么更近一步应该没关系吧。

神代凌牙似乎也是这样想的，午休的时候两人默契的去了天台，他是Cadbury乐团里的主唱，给她弄到了一张前座的票。

八寻由里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票了，捕捉到这人僵硬一下，她好奇的凑近，发现神代凌牙一贯酷哥表情破裂了。

“所以你一直有来看我、我们的表演？”

仿佛是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他瞪大了眼睛，趁着他惊讶的时间，八寻由里拿走他的票券，晃了晃：“这个我就拿来做收藏了。”

“等等，那为什么我从来没看到过你？”

而且平时也没看她见到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还以为自己在她眼里和其他的甲乙丙丁（指三上悠亚）没什么不一样。

不等鲨鱼头脑风暴，八寻由里理所当然道：“男朋友的演出当然要去啦，那么多人你难道要一个个去看吗？”

之前不是男朋友，所以没去吗？

神代凌牙侧目。

完全没意识到一个个去排查观众是不是暗恋对象哪里不对呢。

第二天粉发少女还是一如既往吵着要把青椒塞进他嘴里。

“震惊！某知名乐团主唱居然不吃青椒！”

“细思极恐！纳修三年前居然才十四岁——唔！”

神代凌牙手疾眼快把章鱼香肠挑进少女嘴里，好歹让他耳根子清净了些。

“你这哪里学的营销号专业用语，十七岁三年前十四不是很正常吗？”

勉强咽下食物，八寻由里好奇的看着脑门冒青筋鲨鱼，“那不正常的是什么？十三岁？”

“那是不可能的好吧！”

哪有长着长着少一岁的啊？

“那我们来换个话题，比如说，纳修先生你对自己挑食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被对方夹着一只牛肉丸充当采访话筒，神代凌牙内心毫无波动，他冷漠的看着这颗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香气的丸子。

“青椒是食物吗？完全没听说过呢。”

“喂喂，璃绪会伤心的啊。”

演出地点是市中心的体育馆，Cadbury乐团在心园已经小有名气，高一的时候神代凌牙在校期间十分容易受到粉丝围堵。尽管现在在璃绪的管理下有所好转，但这位键盘手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因为外表亲切更受欢迎。

因为要练习和演出，其实空闲时间并不多，神代凌牙能见到粉发少女的次数屈指可数，顺带一提神代凌牙的见面标准是约会。

被璃绪嘲笑进度像蜗牛，但是她明明也没追到过女生（好像不需要吧）

至于暗恋这件事，神代凌牙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从八寻由里高一转过来就注意到她，连夜写歌都已经想好要怎样告白了，结果两年过去了居然是由对方先告白这可真是……

无论怎么说，被暗恋对象截胡告白了作为暗恋者是在有点过不去吧。

神代璃绪当天被神代凌牙拉着说了一晚上，她头一回跟自家兄长夜谈到这么晚，强撑着睡意看了一眼窗外蒙蒙亮的天。她捏捏眉心严肃的神情让神代凌牙以为她有什么见解，正色准备听取建议。

“所以你已经凡尔赛一晚上了，明明就很开心啊，尼——酱——”

面对妹妹拆台，神代凌牙觉得有必要挽回自己的形象，他努力控制上扬的嘴角。

“我没有在炫耀，真的。”

好吧，他确实很开心。

斥巨资抢到的黄牛座拥有最好的视野，八寻由里跟着旁座的小姐姐一起挥动荧光棒——居然能在武道馆演出，真的是不得了。

Cadbury是复古主义的摇滚乐团，除开神代兄妹。还有贝斯手贝库塔，鼓手米扎艾尔，主音吉他手基拉古和节奏吉他手阿里特。

蓝色与粉色交替闪烁的灯光，可仍然没有舞台上几人耀眼，站在主唱位的神代凌牙，不，现在应该是纳修。

他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八寻由里身上，像是不确定似的，核对着面貌神态，直到少女冲他眨眨眼，他才堪堪收回视线。

鼓手起了节奏，由基拉古和着旋律，将现场的气氛带动，台上的蓝发少年打了个响指，背着光都能想象到这人藏在暗处微微上扬的唇线，眉一定是上挑的，或许闭着眼，但她莫名觉得对方是用那双含笑的眼睛看着她。

接着灯光照亮了键盘手，欢呼中少女的手指在键盘上跃动，当所有灯光一起照亮时，乐器和鸣伴着观众们呼喊着“Cadbury”，八寻由里头一次有了心跳为节拍辅音的感觉。

八寻由里很少来看这样的演出，尽管平时会为了了解神代凌牙去听他们的歌，但对于电子摇滚她还是一窍不通。

好在现场人声鼎沸，平时没少听歌，她五音不全的跟着歌词念，也没人能发现。

“那么听好了——”

台上的人如是说，他目光紧随着少女的的身影——要好好听啊！

曲风一转，逐渐递进上扬的乐声，全新的未曾发行的旋律，八寻由里一愣，没听见周围人激动雀跃的欢呼，她曾经听到神代凌牙在课间的时候哼过这段旋律。

〖Oh Gloria

哦——格洛莉娅！

I feel so much better

我感到如此美妙！

I feel so much better today

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Tryin' to find what it is I need.

去寻找我想要的！ 〗

八寻由里不住的跟唱出声，这首歌跟他之前的风格都不太一样，但是她一听就觉得很喜欢。

灯光闪烁，她回视着对方的眼睛，在他略带笑意的的眼神下唱出下一句。

〖I’m so aware that i lose my mind.

我意识到我失去了理智。〗

纳修愣了一下，然后八寻由里听到他唱：

〖And I feel that I could get enough.

可我仍感到还不足够

So high that I can't stand up.

那就让我们嗨到尽兴吧

Oh Gloria.

哦——格洛莉娅！ 〗

这一刻八寻由里感到自己似乎淹没在声潮中，神代凌牙把她捞了出来，他站在舞台上领她到自己身边。

和弦的乐声令人沉浸其中，脑海里浮现的是他那双蓝色的眼，磁性又少年气的嗓音嘹亮带着自由的气息，仿佛是暗夜里开到一百八十迈的福特野马，掠过的风呼啸裹挟着细雨，打在皮肤上一阵阵发颤的冷意，车灯闪烁湿淋淋的地面反射模糊的光。

八寻由里怔怔的注视台上如星辰般闪耀的少年少女，她喜欢的少年，目光所及之处便是爱意泛滥的地方。

【我的心里下了一场雨，很久很久，雨水无处可去积累成洪，逐渐没过心房的天花板，于是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我总是迷失在你的眼里，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喃喃着。

“我觉得不行。”

阿里特认真道，“你这写的未免有些太隐晦了，她会不会听不懂啊？”

“听不懂那不是更好！”

“闭嘴贝库塔！”

“哪有你那么闷骚的，连告白都……”

话说到一半被神代凌牙的眼神搞得没脾气，神代璃绪自如的安抚丧气的兄长，一锤定音。

“那就这么定了。”

海风咸腥的气息随着浪潮而来，湿润的空气进入鼻腔混着玫瑰的香味，

微凉的空气快速流动着，演出结束就被神代凌牙推上机车，看他火急火燎的，八寻由里任由他带着自己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一定得是这里，但是神代凌牙很喜欢这边海滩的日落，如果要告白他也第一时间想到这里。

“是什么是什么？”

八寻由里从他身后钻出来，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与缓缓下沉的橘红色太阳——还有身边刚刚取下头盔的蓝发少年，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束玫瑰。

少年认真的神色让她呼吸不自觉轻了下来。

“我喜欢你。”

以为是约会，原来还惦记着告白吗？

八寻由里连人带花一整个扑进去，仰头看到神代凌牙手忙脚乱接住自己，表情都明媚起来。

“我告诉你哦，不管怎么样告白还是我先的，就算现在补了，那也还是我先。”

“这本来就应该由我来吧！”

八寻由里捂住耳朵，“是我先是我先！”

“……刚刚那首歌，你知道了？”

“什么？我听你哼过啊！”

果然还是不知道嘛。

神代凌牙不自觉学璃绪捏捏眉心，但似乎自己说给她听也挺不错。

“格洛莉娅，自由的光明的。”他顿了一下，那些不自在消融殆尽，似乎自从交往后，他很难得的笑容都变多了。

“纳修将永远追逐他的格洛莉娅，就像伊卡洛斯追逐太阳。”

神代凌牙将永远追逐他的光亮，永远自由，永远恣意的少女。

这几乎算得上是直球，不，这就是直球。但比起那句“我喜欢你”，神代凌牙更喜欢这么说。

“伊卡洛斯的结局是被烧毁了翅膀，但是凌牙——”

粉发少女捋顺被风吹乱的发丝，海水晶亮亮的浪花路过她的身边，自由的精灵喊着他的名字。

“我不会烧掉你的翅膀，永远不会。”

“Gloria. ”

神代凌牙喊着。

他在喊自己。

明明刚刚自己说完那么羞耻的话还没什么，八寻由里此时却感到脸上发烫，怎么会有这么闷骚的家伙，这个卑鄙的浪漫主义者！！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从高一就开始了，这样喊着，等待自己的回应。

偏偏现在还在哼唱那句歌词，像是在得意自己掰回一城，神代凌牙把头盔扣在她头上，脸色快和发色靠齐的少女嘴硬的说自己是被太阳热的。

金色的眼眸捕捉到只剩下半个的太阳便移开视线，当做没看到。好笑的看着少女为自己开脱，神代凌牙帮她系上绑带，指腹粗糙的触感划过脸颊弄得八寻由里不住摇头晃脑。

“你是有多动症吗？”

“是啊，但是你也不能退货了！”

*所有注意事项见第一章

  所以，当游马拽着新朋友给阿勒克托认识的时候，正在批阅作业的女人抬起头，看向游马的新朋友的面容——然后瞬间被气笑了。橘色头发的少年用一种无辜神态看着阿勒克托，仿若天生无罪的羔羊，如果阿勒克托没见过成年姿态的真月零，或许会被他这副模样骗过去。但可惜不是。阿勒克托没急着在游马面前拆穿贝库塔的真面目。

 

  “你说你的名字是真月零？”有些漫不经心的询问。

  “是的，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很好听的名字呢，零君。”

  “游马，小心点这孩子，看上去就是个机灵过头了的家伙，小心被骗得团团转啊。”

  “不会的，我相信真月。”他看上去信心满满的模样。

  “Astral知道吗？”

  “当然知道啊。”

  “那好吧，游马，记住不要欺瞒Astral，不然你会遇上很糟糕的事情。未曾知晓人心负面之恶的造物可比你想象得要脆弱不堪。”

 

  少年有些疑惑，不知道阿勒克托为什么会这么说。

 

  “先让零君留在这一会儿吧，我还有些话要和这孩子说。”

  “好的。”

 

  “扮演小孩子很有趣吗？贝库塔。”阿勒克托头也不抬地继续批阅作业，现在办公室里除了两人以外没有其他人，游马也离开了。

  “你难道不喜欢吗？老师。”真月零终于收敛起了那令人作呕的、用以伪装自己的微笑。“老师”这个词语的发音被他的咬字变得甜蜜而淫.乱。

  终于，阿勒克托批阅完了手头上的所有学生作业。她站起来，微微弯下腰俯视着个头娇小的少年……不，现在这个体型的真月零对阿勒克托而言不过就是孩子。一下子让红龙之子暂时控制住了某些独属于神明内里的残暴欲.望，她的心情变得平静如水。

  “不对我做些什么吗？”

  “我对小孩子没兴趣，还是成人体型的你再说吧。”

 

  真月零毫不见外地坐在了阿勒克托原本坐过的位置上，两条腿晃荡着，他就像是小孩子入游乐园那样对这里的事物感到新奇不已——和大多数普通的人类小男孩没什么区别。

  看上去是这样。

 

  “所以那时候阿勒克托老师和你说了些什么吗？”放学后，走在回家路上的游马好奇地问真月零。

  “就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啦，游马同学，老师可是很喜欢我的哦。”

  “原来是这样吗……鲨鱼，你今天要不要来我家决斗？”游马转头又问凌牙今天的打算。

  “不了，我去伊南娜家拿点书，所以今天就算了吧。”

  “诶，那好吧。”游马也不强求。

 

  今天也很普通地渡过了，九十九游马认识了新朋友，但注视着这一切的观月小鸟却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一旦产生这种不安感，就意味着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在后来，小鸟忍不住会想，如果她能把真月零阻拦在游马的小圈子外，那么Astral是不是就不会经历那么一遭了？

  神代凌牙这样经历人生磋磨的家伙尚且躲避不开玩弄人心的恶鬼，更何况是Astral这种从诞生起就纯洁无暇的存在呢。

 

  凌牙甫一踏入不动家，就看见快斗正悠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正和不动游星交谈着，米扎艾尔那家伙倒是对人类的物理学入了迷，把自己埋在了这座小图书馆里的故纸堆中。见凌牙过来，快斗也停下了和游星的交谈。

 

  “你还真是个稀客。”凌牙说。

  “我只是来看看那家伙。”快斗低声道，用眼神示意了下。“顺便来看看游星和老师。”

  “那家伙……大概是个巴利安。”

  听到快斗这么说，凌牙露出了吃惊的神情：“有什么确定的依据吗？”

  “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他的身上还是流露出了那种熟悉的波长——还记得我们在别馆的那次战斗吗。”

  这下凌牙明白了。

  两个少年决定找米扎艾尔摊牌。

 

****

 

  小鸟没直接回家，她抄了一条小道去那家常去的书店买点习题册，买完东西她也没过多停留，毕竟时间长了，家里的妈妈会担心的。

  她听到了身后边的脚步声，有人在跟踪她。

  跟踪技术算不上多么高明，也许还因为那群家伙没刻意隐藏自己。

 

  “哟，小丫头，带我们去见九十九游马。”

 

  观月小鸟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这群不怀好意的暴走族，他们额头上的是什么东西？

 

  暴走族们拿出了决斗盘和D视镜，小鸟知道，不打完这一场，他们是不会放她离开的，想到这里，小鸟的表情沉了下来，她同样也拿出了决斗盘和D视镜，然后随手把书包扔到了一边。

 

  很好的表情。

 

  暴走族首领如此说道。

 

  混战决斗正式开启。

 

  她能感觉到，这群暴走族是真的打算下死手，直至他们亮出了那张底牌。

 

  “【随风旅鸟×帝企】攻击对方怪兽。”

  “我发动效果——”

  “帝企效果，只要上级召唤的这张卡在场上存在，对手场上的特殊召唤的攻击表示怪兽不能发动效果。”

  “我将一张手牌除外，对手怪兽的攻击力、守备力直到回合结束时变为一半——【随风旅鸟×帝企】攻击！帝企鹅之拳！”

 

  当然，招式名是小鸟随便喊的。

 

  在帝企的进攻下，暴走族的攻势被一一化解，他们也是在这种时候用出了那张底牌。

 

  “我的回合！我发动【RUM限制型巴利安之力】！”

 

  现在小鸟知道不对劲在哪了。

 

  通过这张升阶魔法，他们成功对非No系怪兽完成了混沌超量变化。毋庸置疑，是巴利安在搞鬼，又是巴利安！虽然小鸟没有目睹游马他们和菲卡的那场恶战，但游马把巴利安的事情还是告知了小鸟。场上的混沌超量怪兽配合后场陷阱卡，成功将小鸟的场子清干净了。

 

  真是够了。

 

  轮到小鸟的回合。

 

  来了。

 

  是地缚神。

 

  配合着旅鸟们的效果，小鸟达成了地缚神登场的条件。

 

  “超越五千年的时光啊，冥界之门再度开启，降临吧，地缚神阿斯利亚·皮斯科！”

 

  天空之上，灰绿色的心脏跳动着，巨大的蜂鸟从中现身，紫色的火焰墙壁再度燃起，小鸟的目光开始变得冷酷：“做好可能从这里出不去的准备吧，直接攻击对方，阿斯利亚·皮斯科。”

  不远处，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基拉古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混战决斗，模样骇人的地缚神令基拉古颇感新鲜。那是不同于其他怪兽的另一种存在，基拉古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浓厚的死亡气息，这是个诞生自冥府，以生命为食的邪神。

  没想到九十九游马的身边还有这种力量存在。

 

  在地缚神的清扫下，大半对手直接被击败。最后只剩下了那个暴走族首领。

 

  地缚神最后因他的混沌超量怪兽的效果被迫离场，但这反而随了小鸟的愿。

 

  “地缚神阿斯利亚·皮斯科的效果发动！场上的这张卡因这张卡效果以外的方法从场上离开时，将对手场上以表侧表示存在的怪兽全部破坏，给予对手破坏的怪兽数量×800的伤害。”

  “很可惜，先生，就这么再见了。”

 

  “算了。”基拉古回收了【RUM限制型巴利安之力】。

 

  小鸟松了一口气。

 

  “一会儿给游马打个电话吧，叫他最近注意点。”

 

  而此刻，在不动家，也正开展着一场决斗。在米扎艾尔召唤出【No.107 银河眼时空龙】之后，它与快斗场上的银河眼光子龙产生了共鸣，它们相互回应，咆哮，但神代凌牙却忽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银河眼时空龙的编号为107，与他的寂静荣誉方舟骑士同属超百No，这意味着神代凌牙最不愿意承认的一个猜想。

 

  那就是他与巴利安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凌牙的大脑彷佛触碰到了一个未完待续的真相。

 

  就连身旁的快斗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神代凌牙忍不住去回避这个问题，于是在这场决斗里，他没有使用No.101，所幸，因为两只银河眼之间的共鸣产生了巨大的能量，这场决斗被迫中断，但米扎艾尔看向快斗的眼神开始变得狂热起来，那是一种寻求到合格对手与宿敌的眼神。

  但神代凌牙对待巴利安的态度更加恶劣了。

 

  “看来我跟着那家伙回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他这是怎么了？”快斗已经习惯不从正常路径进入九十九家了，这次他还顺手捎上了凌牙。

  游马敏锐地注意到凌牙的情绪有些低落。

  “只是有些烦心事罢了，另外，游马你离住在老师家里的那个米扎艾尔远点，他是巴利安。”

  “什么？！”

  “他看上去倒是有些不屑于掩藏这件事。”

 

  游马看上去有些苦恼：“刚才小鸟给我打电话，说遇上了被巴利安控制的一群暴走族，虽然已经被她解决了，但小鸟说那群暴走族说要找我。”

 

  凌牙：“看来巴利安还是不打算放弃。”

  半晌，游马才说道：“他也许是个好巴利安呢？”

 

  快斗和凌牙两人被游马的天真言论气笑了。

 

  “谁告诉你的。”

 

  “真月是这么说的。”

 

****

 

  “躲那么远干什么？”在下一次见面时，米扎艾尔朝游马招了招手。

  “毕竟上次被鲨鱼和快斗教训想法太天真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放心吧，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巴利安也不是要一直打打杀杀的。Astral住在这里边吗？”

 

  果然，米扎艾尔收获了游马的警惕眼神。

 

  少年死死握住了胸前的皇之键。

 

  “哦？看来你很看重Astral啊。”

 

  米扎艾尔那张漂亮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有些玩味的笑。他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这个距离下气氛有些暧昧。游马在那双纯粹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下一秒，那双未脱稚气的玛瑙红色眼睛变成了充斥着进攻性与侵.略.性的闪耀金色。

 

  犹如黄金在其中流动。

 

  米扎艾尔被这样的眼神吸引了注意力，某些属于巴利安的天生的暴力本能在苏醒。

作者有话说：好家伙，感觉这部分剧情也要暴走了……

*所有注意事项见第一章

  翌日。

 

  事实上，侵占了菲卡躯壳的贝库塔早就知道游马他们会来，他提前在别馆里设置好了捕捉程序，但当日后的贝库塔回忆起那场决斗时，他都认为那是一场并不会令人感到愉快的决斗。三个年轻人根据地图上的提示打开了别馆的大门，走进庭院，穿过一条荒草萋萋的小径之后，就进入了别馆内部。进入别馆内，首先入目的就是一条长长的回廊，这个别馆的建造风格很古怪，完全不是菲卡本人会选择的风格。

 

  三个年轻人不紧不慢地走过这条回廊，周围安静极了，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们察觉到了某种不安的气氛，这种不安感飘荡在空气里。

  直至他们来到了那个庞大的实验室，见到了菲卡本人。

 

  “来向我讨要那些No.卡的吗。”菲卡端坐在高位上。“也是，你们必须来到这里。”

  这时游马才发现，许久未见的阳斗竟然被束缚在了墙壁上挖出的一个凹陷里，小家伙的身上覆盖着一层不知名的物质，几根植物的枝条从他的身上蔓延生长，看上去就像是闪烁着星光般色彩的荆棘。他紧闭着眼睛，不知生死。眼下游马才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快斗说等不了了。

  快斗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放了阳斗。”

  “先打败我再说吧。”菲卡从椅子上起身，在起身的同时，他按下了一个按钮。

 

  赤红色的球型场被开启，开启的一瞬间，它就捕捉到了游马身上的皇之键里传出来的反应。

 

  捕捉程序开启。

 

  “Astral！”

 

  纯白色的生命体被关在了球型场中，内部不时闪过几道电火花，Astral的脸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从他的身体内部飞出了大量发着光的卡片，那些都是被Astral回收的No.卡。这个球型场地在不断吞食着Astral的力量。

  “这里可是我的场地，总归是要交点使用费用的。”菲卡冷笑。

  下一秒，一道次元裂缝在穹庐之上被开启。

  三人都愣住了。

 

  “那是……星光界？”Astral有些难以置信。

 

  “为了达成效率最大化，不止是这些能量。”“菲卡”嘀咕道。他们在菲卡的身后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容器，里面盛满了虹色的粒子之海，胆大妄为的“菲卡”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那个与永转机相连的超级AI身上。“我知道是阿勒克托那家伙给了你们地图，这就算是我对阿勒克托一份小小的报复，喂喂，不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吧。”

 

  神代凌牙皱眉，从刚才开始，菲卡博士的言行让他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菲卡：“来吧，决斗吧，否则你们没法救下想要救的任何一个人。”

  事已至此，三个年轻人都知道要做什么了。

 

  而被关进球型场地内部的Astral却经历着一场记忆复苏，现在几乎所有的No.卡都在他的身边，菲卡把他关在这里似乎想要把他当作“大源”，而被星光荆棘寄生了的阳斗则是作为通道兼提供部分补充能量，被控制住了的游星和他一样。游星粒子本就是最好的能源，几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Astral发出了痛苦的喊声，一种深入灵魂与骨髓的疼痛折磨着他。

 

  巴利安……

 

  使命……

 

  星光界……

 

  几个关键词在Astral的脑海里回荡着，一段段记忆回归到了他的脑海里。

 

  在菲卡与三人决斗的同时，针对星光界的攻击也开始了，这就是“菲卡”的目的。

 

  “可恶！”

  “冷静点，你现在着急也没用，专心对付菲卡。”凌牙瞥了一眼身旁的游马。

  游马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专心面对眼下的情况。

 

****

 

  眼神变了。

 

  那双闪耀的金色眼睛令“菲卡”感到不适，似乎原本未褪去天真与稚气的少年一下子变得冷酷，游马抬起头，望向处于穹庐位置的球型场地：“Astral，我会救你出来的……就算是这种屏障也无法阻拦我。”星光界的使者感受到了少年的决心，他发现自己的存在正在与游马的存在发生共鸣现象，他脑海里的意识在呼唤着——呼唤着游马。

 

  啊啊……想要和他在一起。

  想要与他融为一体。

  想要……不再分离。

 

  那双闪耀的金色眼睛注视着Astral，游马向他伸出了手，Astral也不由自主地向他伸出手作为回应。

 

  一瞬间，二者之间的共鸣达到最大。

 

  在一片光芒之中，Astral与游马完成了合体，那一刻，Astral分不清是他回应了游马，还是游马突破了屏障。Zexal回归之后，三个年轻人阻挡住了No.92的攻势，并开始隐隐占据上风。就在这时，快斗发现父亲菲卡的精神状态似乎出现了某种问题。菲卡疯狂地大叫：“快住手！快斗！快斗！这是为了救阳斗啊！！只有摧毁了星光界，阳斗才能得救！”

 

  “果然，是巴利安吧。”Astral的声音从游马的身体里传了出来。

  “阳斗身上的植物是星光荆棘，不过那东西只是原产于星光界，只有巴利安会拿它作恶。”

  “嘻嘻嘻嘻嘻……你果然找回了记忆，Astral。”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菲卡的喉咙里发出来。

  快斗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这意味着有人侵占了他父亲的躯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快斗忽然想起了童年时期父亲对母亲态度的变化，他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这近十年来，他一直在遵从着的并非是父亲的命令。

  “那阳斗的情况……”

  “反正现在也摊牌了。”“菲卡”说道。“吾名为贝库塔，乃巴利安世界的一员，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巴利安世界。是我一手操纵菲卡做下了那些事情……嘻嘻嘻嘻嘻！然后我利用了一个父亲救子心切的心思！从最初的那一刻开始，天城阳斗身上与生俱来的疫病就是我造成的！”

 

  快斗握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地扎进了掌心里。快斗是个聪明人，他很快理清了这一切事情的起源，也就是说，他、他父亲还有弟弟阳斗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都不过是出自于另一个人的恶意与恶毒行径。

 

  “做好忏悔的准备了吗！”

 

  驭龙者陷入了一种暴怒的情绪之中。

 

  这场决斗可以说打得很惨烈，凌牙和快斗两人在LP归零前将最终的力量托付给游马和Astral，由Zexal为这场决斗画上了最终的句号，宣告了贝库塔计划的失败，被撕裂开的次元裂缝被重新合拢上。但贝库塔还想死灰复燃，就在这一刻——

 

  三个年轻人听见了一声龙吟。

 

  Astral也听见了这一声龙吟之音。

 

  不远处，贝库塔发出了尖叫：“不动纱罗！你是真的想杀了我吗！！”

 

  有翼之蛇突破了穹庐，进入到了实验室内部。

 

  “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贝库塔，让你觉得在干出那种事情之后我不会收拾你？你不是一直想试探我等之逆鳞吗？恭喜你，你现在知道了。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对我母亲动手？”

  红龙巨大的身躯滑翔而过，接住了掉下来的阳斗、游马、凌牙和快斗几人。

 

  现在这个别馆即将塌陷。

 

  这时几个年轻人才看清楚，贝库塔只剩下一道随时都可能灭掉的虚影了，几秒后，他消失了。阿勒克托打开了容器，将沉睡在其中的不动游星接了出来，捎带手把菲卡也带上。

 

****

 

  待阿勒克托落地后，从龙形态变回了人形态，把几个人放下。

 

  一落地，快斗便先过去查看阳斗的情况，他更担心阳斗一些。

 

  “那孩子没事了，刚才那场决斗里已经把星光荆棘储存的所有能量耗干了，寄生在他身上的那东西已经彻底死绝。”

  “也就是说……阳斗以后一直都会健康成长了……？”

  “是的，他可以作为一个正常人长大了。”

 

  这一刻，天城快斗有种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场的感觉。但长久以来的情感压抑让他表面还维持着那种冷淡的表情。听到阿勒克托的回答，游马和凌牙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阿勒克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这一次，原本无血无泪的神明之子却产生了一种愧疚感。

  ——她在为自己之前的漠视行为而感到痛苦。

 

  父亲母亲的告诫犹如落幕的黄昏，在她的耳边回响着。

 

  【你是比你的父亲更为纯粹的神明之子，你在漠视加诸于人类身上的每一个苦难。】

  【你的胸膛里正在产生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是一颗人之心啊。】

 

  父亲（神）啊，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

  我第一次会感到如此难过。

 

  阿勒克托抱住了三个少年。

 

  “老师？”游马和快斗有些诧异。

  “伊南娜你怎么了？”凌牙也有些讶然。

 

  “抱歉，孩子们，原谅我吧，原谅我曾经的行为吧。”女人喃喃自语道。

 

  三个年轻人怔住了。

 

  九十九游马像是看穿了阿勒克托心中所想。

 

  “我宽恕你。”

 

  在那一瞬间，“星光的圣子”宽恕了神明的漠视。

 

  “看来纱罗你已经失去那份‘恩惠’了。”游星的声音突然响起，之前被陷入沉睡状态的超级AI在当下醒了过来，再一看，阳斗和菲卡也苏醒了。

 

  “真是令人高兴的事情啊……快斗他们一家终于可以重归于好了！”游马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累死我了……我一会儿要赶紧回家睡觉。”凌牙一脸疲倦。

  “快斗！我记得WDC的冠军有实现一个愿望的机会对吧？”

  “是啊，你想要什么愿望。”

  “原本想许愿快斗一家要好好生活的，不过现在看来已经实现了。”

 

  “那就再和我决斗一次吧。”

 

  迎着夕阳，游马看到了快斗脸上那种有些落寞的微笑。

 

  “我知道快斗你一开始是为了弟弟才会进行决斗，但现在阳斗已经没事了。”

  “所以我没有再进行决斗的必要性了，我和你不一样，游马，长久以来的生活让我只会夺走他人的事物。”

  “那为了你自己而决斗吧。”游马说。

 

  快斗只是看着游马。

 

  太阳似乎从不知晓自己的光辉有多耀眼。

 

  “为了你自己而活吧。”

 

  那一刻，快斗心里似乎有某些东西复苏了。

 

****

 

  “说到底还是我这个父亲做的失责了。”菲卡看着两个孩子的交流，那张苍老的脸庞上难过之情毫不掩饰。

  “那就对两个孩子好点吧。”阿勒克托只是笑了笑。

  “抱歉，菲卡。”

  菲卡有些惊诧：“纱罗老师你这是……？”

  “只是我终于认识到我做了某些错事吧。”

 

  另一边，快斗答应了与游马的决斗，阳斗有些好奇地看着凌牙：“鲨鱼君不是说要回家睡觉吗？”

 

  “看完这场决斗再走。”

作者有话说：第一季剧情正式完结。

下章进入第二季剧情，即将开启巴利安篇，顺便写点99的日常生活。

呃，Alecto的变化写得我心理太拧巴了……

TIPS：

1.克系鬼故事第三发，《弗兰肯斯坦恐怖事件》的前传

2.本篇CP只有游快，结尾有男生子暗示，注意避雷

3.外神游马×人类科学家快斗

4.克系Paro，非原著世界观，接着搞点俗炮文学

5.整篇故事由第三者叙述，人物性格存在OOC

 

 

 

 

 

 

  我第一次见到那位年轻的天城先生时，是在城市港口，正是他发出邀请组织了这一支极地科考兼搜救队伍，我从三天前的报纸头条上知道了那条消息。可怜的莱斯利先生和他的探险小队在茫茫冰原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莱斯利的队伍正是由天城先生一手资助的，好心的天城先生最终还是决定组织我们这一支队伍前去极地冰原搜寻他们的踪迹，顺带完成一些科考项目。于是我出于采集一些极地土壤的想法从而申请加入了这支科考队伍。

 

  “感谢你能加入这支队伍，马斯格雷夫先生。”

 

  我和天城先生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不必这么说，我也是有私人目的才会加入这支队伍的。”

 

  天城先生办起事来雷厉风行，没花几天时间就整顿好了整支队伍的探测仪器、后勤物资还有交通工具，我还记得出发那天的日子，正好是七月的最后一天。我们乘坐着最先进的船只启程了。一路上顺风顺水，到达极地之后，我们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扎营。

 

  我环顾了一下营地四周的地貌，远处隐约可见巍峨的山脉，我们选择扎营的地方是暴风雪比较小的一处地点，我对极地的风景有种难以形容的痴迷，于是我走的距离远了些，我突然发现在一个小雪堆下好像有着什么东西，走近了一看，我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昏迷的年轻人。他身上自然穿着厚厚的棉服用以保暖，而身上带着的行李好像被压在了雪堆里，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个年轻人和他的行李从雪堆里清出来，起初我以为这个年轻人是莱斯利教授队伍的人，就算不是，出于人道主义，我也该把他带回去。

 

  “嘿！老兄，你跑哪去了！”

  “肖恩！搭把手，我带回来一个需要救助的人！”

  惊诧的肖恩连忙接过无名之人的行李，帮我一起把这个家伙抬进了温暖的营帐里。

 

  看到我带一个陌生人回来，天城先生倒也没说什么，他对了一下名单，告诉我这个年轻人不是莱斯利队伍里的，估计是迷路的旅行者。

  但是，我们在极地遭遇的祸事很大程度上都和这个年轻人有关。

 

  等到我们完全整备好营地之后，已经是入夜时分了，所有的正式工作当然要等到第二天才能进行，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我们聚在了一起，在睡觉前聊点什么话题，打消彼此之间的生疏感。就在我们之中都准备找个话题时，那个被我救回来的年轻人醒了。他有着一双漂亮的玛瑙红色眼睛，但我却觉得那双眼睛看了就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你们要聊些故事吗？”

  “是啊，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老友肖恩向这个东洋人搭话道。

  “名字？我叫九十九游马。”

 

  哦，是个日本人。

 

  不过英语似乎讲得不错。

 

  被他这么一打岔，肖恩似乎找到了话题。

 

  他讲起了自己听过的异端宗教崇拜的神话故事，肖恩滔滔不绝地讲着，而天城先生只是垂眸看向自己杯子里的咖啡，神情冷淡，一言不发。

 

  肖恩讲的神话故事在我听来荒诞不经，没有固定外貌的太古邪神、耸人听闻的祭祀仪式……怎么听都像是用来吓不睡觉的小孩的。关于这尊没有固定外貌的太古邪神人们有着各种各样的说法，有说祂有着纯白无暇的容颜，身上有着如同图腾的花纹，有说祂有着一对漂亮的金色眼睛，看上去神圣极了，似乎不应该用邪神一词来形容祂。

  但总之说法多得很。

 

  那个叫做九十九游马的日本旅行者倒是很认真地在听肖恩讲故事。

 

  听到中途，我开始走神，自然也就没听到那句“星光般的色彩”的描述。

 

****

 

  第二天，天气不错，我们立即开始了各自的工作，一边进行相应的地质钻探项目，一边搜寻失踪的莱斯利等人。

 

  工作进行到中午，一声骇人的尖叫响彻在冰原之上，穿越山脉。

 

  被惊动了的我们通过各自的通讯了解到莱斯利的营地已经被发现了，这显然是个好征兆，证明我们至少找到了莱斯利等人的踪迹，很快，我们就知道为什么发现者会发出那般骇人的尖叫声。

 

  来到莱斯利小队的营地，最先入目的是挂在仪器钢架上的几架骨骸，上面还残留着少量的人类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腐蚀了一样，我注意到那些残留在骨架上的少量皮肉还沾染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我不好说那是否是液体，它呈现出一种犹如星光般的色彩，纯白，却又散发着淡蓝色的美丽色调，闪烁着星辰的光芒，那些附着在人类皮肉上的东西呈现出了如此惊人的美丽。

 

  “嘀嗒——！”

 

  闪烁着星光般色彩的“液体”掉落了一滴。

 

  流动的、美丽的、却又超出人类想象的东西。

 

  天城先生看着那东西的神态简直是入了迷。

 

  直到最后，我们在营地深处发现了莱斯利的整张脸皮，可怜的莱斯利甚至连骨架都没剩下，而那张脸皮上还残留着死时受到惊吓的严重扭曲的表情。

  现在，我们可以确认一件事，那就是莱斯利小队——包括莱斯利在内，总共十三人，已经殒命于极地冰原了。因为我们找到了除莱斯利以外完整的十二具人类骨骸。

 

  我们收敛好所有尸骸后，便返回了营地，回程的路上我们心情都很沉重。

 

  在极地冰原的未来一段时间里，我们剩下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完成预定的科考项目，我还需要采集几个地点的土壤样本。但天城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年轻人为好。他确实是科研方面的天才，或者说绝无仅有、万中无一的天才，也只有那样的天才，最终才能做到与魔鬼交易，换取无上的知识，获得了恶魔般的能力。

 

  天城先生大概是用了我不知道的某些手段，将尸骸上沾到的不知名流体收集进了容器里，那些流体聚集在容器中，又表现出了一种流动的色彩，彷佛那些东西是有生命的，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都不会避讳我们，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注意到那个日本旅行者似乎一直在注视着天城的一举一动。

 

  第三天，我走得更远了些，收集下一份土壤样本，虽然真的很枯燥，但这是地质学家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就在我即将出发的时候，天城喊住了我，他说他要跟我一起去，我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答应了。我印象里，那天走了很远很远，直到一处巍峨山脉阻拦住了我们的脚步，我打算进山洞看看，天城也答应了。

 

  走进山洞里，我们闻到了一些难以形容的气味，也不能说那种气味很难闻吧，只是以人类的知识水平形容不出来那种气味的具体感觉。

  越往里走，我们发现山洞的人工开凿痕迹越多。

 

  走了大约有几百米，原本狭小的通道瞬间变成了一个开阔的空间。

 

  在之后的几十年里每每回忆起来，我都认为那是一个充满了宗教意味的场地，那上面有圣坛，有各种精美的壁画，还刻着各种异端宗教崇拜的悼词，但那些悼词则是用我们看不懂的语言书写的，那或许是一种很古老的语言，其历史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

  我突然想起来死掉的莱斯利就是个考古学家。

 

  “嘀嗒——！”

 

  又是水滴滴落的声音。

 

  我惊愕地发现，这水滴是从我们上方的穹庐位置滴落下来的。

 

  这水滴——

 

  或者说这种流体——

 

  和我们在莱斯利营地里发现人类尸骸上沾染到的东西一模一样。这时我们才发现，在这片巨大的空间里，在这片土地上，不知何时浸满了拥有着星光般色彩的流体，整片地面都呈现出了一种极为美丽的色调。冷风顺着通道呼啸着吹进了这片空间，狂风的声音被渐渐扭曲成了一种古怪的音乐。

 

  “天城先生？快醒醒！这里不对劲！”

 

  我打了个冷颤，一下子意识过来这里不对劲！

 

  “我很清醒，马斯格雷夫。”天城先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听到了一种哗啦啦的古怪声音。

 

  那个叫做九十九游马的日本旅行者就站在通道的尽头，那双玛瑙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他的声音听上去空灵而悠远，但那声音绝非是来自于人世的靡靡之音。

  “营地里的人都是你杀掉的吧。”天城先生此话一出，令我瞬间愕然。

  我用一种惊骇的眼神看向九十九游马。

 

  “别为此感到奇怪，快斗。”

 

  九十九游马以一种很亲昵的语气喊天城的名字。

 

  “睡得太久了，那个家伙的闯入吵醒了我。”

 

  “你饿了？”天城问他。

 

  “我也需要重新拟态，快斗，你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一个纯粹的人。”

 

  闪烁着星光般色彩的流体在九十九游马的脚下延伸开来，那种古怪的音乐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在由狂风构成的音乐中，那片美丽至极的流体构成了一条“河”，熟悉的面容从“河”中出现，凝聚。我猜到了——那些就是被祂吞噬了的生命。

 

  “还不快走！！”天城推了我一把。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

 

  “那你呢！”

 

  “我有些事情要做。”

 

  他的神情很平静。

 

****

 

  祂需要一个能在人世行走的外貌，在此之前祂也曾经苏醒过，模拟过人类，每一次苏醒祂都会重新读取信息，祂总是不厌其烦地做这种事情。直至这次被人类意外唤醒，于是祂吞噬了那些人类，读取了所有的生物信息，重新构造出了一具人类躯壳来容纳自己。在“星光之海”中，祂褪掉了身为“九十九游马”的外壳，呈现出了难以用语言完全形容的、不定型的外貌，但整体却表现出了令人永生难忘的、星光般的色彩。

 

  那团流体束缚住了天城快斗。

 

  一场献祭发生在这个遗世独立的穹庐之下。

 

  流体构成的触手挤进了温暖的肉体内部，“游马”能感觉到自己的食欲又被勾起来了。

 

  祂……他开始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在残暴的欢愉之中，年轻人发现眼前不可直呼其名的存在又在重新凝聚起那具人类躯壳。

  他的手温和地抚摸着快斗那有些惨白的脸庞，年轻人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那座古老的圣坛之上，像献给神明的、待宰的羔羊。

 

  “你将自身献给我。”

  “我将给予你一些事物。”

 

  在低语里，他说出了自己真实名讳——仅仅一个单词。

 

  天城快斗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他的大脑里被塞入了大量原本不属于他自己的知识与记忆，就像是小孩子恶作剧一般，完全不考虑他的承受能力到底在什么程度。

 

****

 

  “感谢您，天城先生。”我看着眼前这个第二个“天城”。

 

  自那次极地科考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那恶魔般的一日过后，天城快斗全须全尾地也回来了，但我心中始终有种不安感，果然，在结束科考——返回家中的三个月后，我收到了那封邮件，那封邮件来自于心城，更准确地说是来自于天城家。

 

  来信人是天城快斗一母同胞的弟弟，阳斗。

 

  在邮件中，他告诉我，天城快斗在返回家中的三个月后失踪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踪迹，最终他从其他科考队员那里知道我是唯一一个和他一起出去的人，天城阳斗请求我告诉他快斗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思来想去，最终在邮件里写下了我知道的所有真相。

 

  天城快斗失踪十年后，我再度受邀来到心城，办一场地质学的讲座。

 

  在讲座结束后，我给几个年轻人讲解一些学术问题，偶然间，我瞥了一眼听众席最后一排的位置，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就坐在那里，待看清男孩的面容后，我顿时感到脊背发凉，浑身战栗。那双玛瑙红色的眼睛我再熟悉不过了。看我给其他人讲解学术问题结束后，男孩才走上前来和我打招呼。

 

  “呃……我记得他喊你马斯格雷夫对吧？”

 

  男孩思索了一会儿，像是才从记忆里扒出来和我有关的部分。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我这次也只是来心城看看，接下来我就要去索罗卡那边了。”他就像是遇见老朋友那样，和我搭话。

 

  索罗卡？我知道那地方，是位于东欧的一个小镇。

 

  他去那干什么？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问。

 

  “找人啊。”

 

  十三四岁的男孩——九十九游马说得理所当然。

 

  “那个人类躲了我十年诶，而且说实话，他身体里那个东西……我觉得不处理可能也不太合适。”

 

  什么东西？

 

  我满腹疑问。

 

  但“九十九游马”却没有再回答，只是向我招招手，告别了，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祂。

 

                                          ——全文完——

*克系鬼故事第三发。

*听完《疯狂山脉》的说书写出来的东西，大概很怪，虽然我感觉写完之后游马更像星之彩或者尤格索托斯了。

*虽然最后还是搞了一点很俗炮的结尾（……）

*叙述者马斯格雷夫的名字顺手拿福尔摩斯的短篇《马斯格雷夫典礼》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