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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博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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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彻

黑日

警告:

  • 本文为早期主线魔改!(28章探索、平安奇谭、少数早期绘卷)

  • (后面)出场的晴明主要为「黑晴明」。

  • 非常自说自话的产物,混入了一些现实印象。


    一、高树悲风

    这是一片野山。

    树丛簌簌响动。一只布满划痕的革履强硬地踏倒草枝,现出一个持弓佩刀,依稀可辨贵族打扮的黑衣武士来。这很不寻常,因为这样的山原是不大有人的,至多偶有老练的猎...

警告:

  • 本文为早期主线魔改!(28章探索、平安奇谭、少数早期绘卷)

  • (后面)出场的晴明主要为「黑晴明」。

  • 非常自说自话的产物,混入了一些现实印象。

        

    一、高树悲风

    这是一片野山。

    树丛簌簌响动。一只布满划痕的革履强硬地踏倒草枝,现出一个持弓佩刀,依稀可辨贵族打扮的黑衣武士来。这很不寻常,因为这样的山原是不大有人的,至多偶有老练的猎户到访,遑论这样一个该在远处耸立的平安京中,安享锦衣玉食的贵族青年。苇原中国多山,人力不能收服的密林深涧仍是这片土地的大多数,随意生息着草木,野兽,或是什么精怪。
    而源博雅已经在这片野山里逡巡多日了。自打记日子的绳结不慎丢在了某处,他也就索性放弃了精确地纪念离家的时长。在无人之地独探索很不容易,他费了些力气才找到这处适宜落脚且邻近水源的平地来。火堆生起,源博雅盘坐在旁,盯着这团跳动的红色。
    尽管并没有火,也没有血,但那一日在他的记忆中也定格在满目赤红。

 

 

    遍布符文的森严祭坛下,是身着龙胆纹狩衣的本家阴阳师和执法器的巫女。而祭坛之上,那光辉而残忍的位置供奉的祭品巫女,是源家的小小姐神乐,是他的妹妹神乐,是约好了下次要送他个什么惊喜的神乐。

    ——因为这约定,故而源博雅悄悄地绕开会板着脸盘问不休的守卫,摸到妹妹修习巫女仪礼的庭院附近。这确实不大合礼节,但他尚且是个未曾元服的少年,只是见一见自己的妹妹,原本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逾矩。一路上巫女格外少,空气中也隐约弥漫着严肃冷硬的气息。他该是察觉到异常的。

    本家大宅历经多代家主的增建改修,走廊与房檐弯弯绕绕,源博雅不大辨认得出没来过的地方,靠追寻视野中仅余的几个巫女的去向,兼使些基本的探查灵力的术法,误打误撞来到了位居深宅核心的祭祀之所,在最不该的地方见到了神乐。

    神乐一向懂事,安静地顺从这仪式的她知道祭礼的意义吗?或许知道吧。因为她虽然毫不反抗,却隐忍地抿紧了嘴唇,眼睛也分明在恐惧啊。

    这惧色刺痛了源博雅,他冲了上去。
    那天剩下的事,其实源博雅不大记得真切了。残余的破碎记忆中只留下由远及近压上来的团团人影、瞬间颠倒的天地、脊背触地的生疼,和他自己浑不记得贵族礼仪放声咒骂的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宏大而残忍的祭仪未曾被这个不速之客撼动半分,那沉默是不动声色的轻视和嘲笑。

    嘲笑既无阴阳术天赋,手中的弓与刀也不曾战阵舔血的源博雅的弱小。

    被扔出祭祀之所后的记忆倒是清晰许多。失魂落魄的源博雅在外厅等来了闻讯赶来的父亲,父子二人目光相接,父亲面有痛色,眼中却烧着莫名的光。

    他开口,说道——

 

 

    迷离的半梦半醒状态突然结束,意识如同悬崖踩空了一般掉回现实。记忆之影散去,留源博雅和依然噼啪烧得平稳的火堆面面相觑。纵使离家已久,那段最后的记忆依然时不时趁他恍惚时缠绕上来,而每次都会在父亲开口的那一刻骤然截断。而事实上他忘不了任何一个字。

 

 

    ——博雅,如何连规矩也忘了!

    父亲斥责一句后语气一转:神乐体质特殊,祭祀求得神力,乃是维系我族的大事,我与你母亲也是无法。

    他抬手搭上儿子的肩:这是为了源氏,为了我们合家的荣誉……也是为了你啊。你是长子,博雅,你要接过这份荣耀……家族不会忘记我们的奉献,你将来要在族内、在朝中,做家主的左膀右臂……父亲的语气染上隐秘的热切,献出最后的祭品巫女的功劳在他的畅想中光芒四射,照出一条熠熠生辉的前途。

    至亲之人口中说出的话如同钝击,把源博雅勉强维持的最后一层壳子轰然敲碎了一地。那瞬间,好似有一个新的“源博雅”蜕生了一般,原本被震惊与痛苦烧红,因而不大在思考的他掉入冷水,哧哧地淬了火。头脑中过量的温度被骤然抽离,冒出丝丝缕缕的青烟来。

    如此荣誉……如此前程!他若坦然接过,与噬人血肉的邪神何异?

    解下印刻家纹的甲胄,脱下锦织的衣衫,源博雅背上不离身的弓刀箭袋,离开了朱门林立的平安京城。

 

 

    火堆逐渐烧得旺了。草草劈开的粗枝烧得外壳翻卷,间或毕毕剥剥飘出点火星。源博雅将长刀横置于膝头,摸出一块衣衫上拆下的细布,蘸了方才取来的清水,缓慢而仔细地擦拭起刀来。

    在京都中时,正堂供奉的大太刀有专人善加保养,不令染纤尘。除了涂油覆之,连呵气也要小心避开,防止刀锋生锈,损了那凛凛青光和背后的家族威仪。

    而今作为独自修行的剑客,源博雅也照旧执行这项武士的礼仪——非为体面,而是为了这仪式原本的意义:爱惜武器,枕戈待旦。血液只凭振刀是甩不净的,些许残迹也务必拭去,谨防锈蚀;刀口有缺,也要拿磨石小心修复。

    手中刀剑即立命之本。

    这是源博雅出得城门学到的第一条。

 

 

    罗生门外,真如地狱。

    纵贯平安京南北的朱雀大道宛如树干,而离家的源博雅顺着它从光亮的树冠步步走到了终日昏暗的树底,又走入了盘虬树根下的泥淖之中。京城跨于鸭川河之上,而又地势偏低,因而气候潮湿,易生瘴疠——在路边时有饿殍的情况下。

    没有人花大力气耐心夯实的土路长了除不尽的杂草,但草始终不会长不满路面,因为根也是可吃的。城外没有结界的保护,巫女献祭换来的邪神神力也不会滋养这里。贫瘠的土地上,生存也需要苦苦挣扎来换取,而在这挣扎之中,道德的底线会不断被拉低,以致在连年风雨不调之后,“道德”,也和丝帛、香料、精铁一样,成为此地不存的奢侈品了。

    离京都不远的地方还有着城的影子,一排排房屋虽不似平安京的宅院那样形制统一漂亮,但究竟还是织成了纵横的街坊。这里大约还是城中的家臣武士会外出办差的地方,因而屋间路旁的平民看见武士打扮的源博雅,总会露出一点殷勤的神色来;见他无意做见得人或见不得人的买卖,也就转过头去,换回平静麻木的样子,好似连表情所需的体力也要时时俭省似的。

    源博雅并不会应对这些目的明确的殷勤,也不懂得防备殷勤的男女背过身便摸走他身上值钱的小物件。京都中,他和往来之人都从未尝过物质的短缺,他花了点时间才认识到,长期的饥馑困厄是会先吞噬道德,再打碎秩序的。源博雅不能适应却也无法苛责这被迫的奸猾,他抽身走向更远处。

    于是活物就更稀稀落落,不如说撞见喘气的东西,才是不妙的事情。有时是荒野的小妖,有时是行径已同妖鬼的流人。

    习武时,源博雅试斩过不少草扎的假人。而很快,他手中的刀便舔过真正的人血,斩落过真正的躯体了。

    行走在野外自然是要时时提防的。即使舍却了华丽铠甲和一望便知价值不菲的饰物,博雅看上去也比此间人体面得多。衣衫齐整,皮肤细腻,所携武器居然也配得成一套,而年纪却轻,神色也看得出不曾经历什么大风大浪——好一只尾羽长长的漂亮雉鸡呀。

    幸而这被看作肥美猎物的青年从未荒疏剑术和弓道,练习过无数次的招式条件反射地使出,一刀结果了轻敌的猎人。那人如道场的草人一样扑通倒地,只是血飞溅了博雅一身,昭示着这是实打实的活物。

    源博雅愣了愣,还是上前拿对方的衣服擦了手和脸上的血。随后惊惶之情才流溢出来,于是他转头便逃离了现场,而不像老练的强盗那样,会摸走死人身上所有可用的东西。

    第一次在水源旁洗去佩刀上微凝成赤黑色的血迹时,源博雅的双手还在因不久前举刀杀人的记忆而不可自抑地发颤,心脏也狂跳不止,即使那是一次迫不得已的自卫。但是冷静乃至冷漠的理智还是悄悄替他记下了:真人与草席不同,斩击时须得避开坚硬的大骨,免得崩了刃口。

 

 

    刀被擦得锃亮,源博雅举起它来对光检视,满意地确认没有添新的豁口。刀身如镜,反射出他深红的眼睛。凝视着弓或刀时,源博雅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变得肃然。手中持有它们时,他就能执掌一箭之地内的生死。他离开平安京,是为了修行成强者;而一刀一箭下决出的生死,在泥淖般的世道面前苍白无力。源氏族人天生异象,皆生有血一般的瞳仁,是以他们自傲于天赐血勇,武德昌盛。

    刀刃映着源博雅的红眼睛,恍惚像滴血。

 

 

    血?他的手上后来又染了不计数的血。

    起初多是袭击落单者的强盗。不过熟悉杀戮之后,周身就有种生人勿近的煞气,敢对他下手的渐渐也少了。

    后来是他试图剑斩不平事。

    源博雅曾行经数个村庄。妖怪滋生的地方,缺乏阴阳师和武士庇护的村子生存艰难,人口凋敝,再遭些天灾,就可记一笔“大饥”,落到眼中,就是十室九空的场面。

    他杀过举刀向妻儿的男人。但翌日再经过时,却仍旧不见了这家的女人和孩子。或许是向别处逃荒,或许是变成其他幸存者的猎物了。

    他也杀过仗着家族人多势众,垄断水源,强占田地的豪强。但那户人家失势后,以往的弱者迅速接过了这份“活计”。

    于是源博雅感到茫然。他不后悔令自己手上染血,虽说自己这一路做下的事,若放到京中,那些贵人多半是要吃惊地以扇掩口,跳起来大呼恶鬼行径的;虽说村人将他的事迹越传越离谱,说是会化成黑衣武士的大妖怪,来去无影专降杀业。那些传说里的大妖不会也是诞生于这种言灵中吧?

    暮色已四合,源博雅独自走在旁人此时不敢经过的野地里。村落之外多有妖怪盘踞,荒丛中零星散落白骨,也不知哪些属于曾见过的人。世间罪孽生生不息,他的一刀一箭,不过杯水车薪,难保自己不会也堕入影中。

    我有何德何能,妄想当阳界的判官?源博雅停步自语。

    此后村人再也没见过传说中的妖怪“黑武士”。

 

 

    源博雅纳刀入鞘,太阳还未落尽,但林子里总归格外暗些。他重新施了一个结界术——他不善阴阳道,但多记多练即可习得的结界术法还是学得不错,如今意外地受益匪浅。

    今日无事。


--------------------------------

*城外的氛围参考了一点芥川的《罗生门》。


从硬盘里抠出两年前的脑洞开始展开,大纲是已经铺好了,缓慢添砖加瓦中。试图按自己的想法,给被官方遗忘的主线剧情编个句号。



GouDanzi-SX
小博雅真是又飒又可爱!!!亲亲...

小博雅真是又飒又可爱!!!亲亲亲亲!!给你小脸亲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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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olin-Dalton

【茨晴/藻晴/博晴】画皮

画皮

原作阴阳师手游,cp主 茨晴 & 藻晴 & 博晴,all晴背景所以会有别的晴右cp提及,ooc致歉

说明:时间在天域篇之前,有设定捏造


自入秋以后,雨中再听不见雷声。

淋漓地下了又下,正是在如许滞闷、天地宛若初开般胶着难分的雨夜里,罗城门下给抛了一具死尸,脸朝下在烂泥水中闷得青白肿胀,将一道帽绳深深挤压进皮肉里,几乎勒断脖颈。

真正致人丧命的却是后背刀伤,因罗城门久有妖鬼出没的传言,巡夜虞候与仵作之外,连阴阳师也请了来看过,断定只是寻常凶杀,就此结案。

才过头七,......

画皮

原作阴阳师手游,cp主 茨晴 & 藻晴 & 博晴,all晴背景所以会有别的晴右cp提及,ooc致歉

说明:时间在天域篇之前,有设定捏造

 

 

 

自入秋以后,雨中再听不见雷声。

淋漓地下了又下,正是在如许滞闷、天地宛若初开般胶着难分的雨夜里,罗城门下给抛了一具死尸,脸朝下在烂泥水中闷得青白肿胀,将一道帽绳深深挤压进皮肉里,几乎勒断脖颈。

真正致人丧命的却是后背刀伤,因罗城门久有妖鬼出没的传言,巡夜虞候与仵作之外,连阴阳师也请了来看过,断定只是寻常凶杀,就此结案。

才过头七,停过尸的城门道旁,从雨淋日晒板结了的泥土地里凭空抽枝吐叶,开出攒金钩、抱香蕊的菊花,端是大若金盏,一时惹不知多少闲人探看——连守城兵也爱那花,日日灌溉看顾不提,就连夜里也要巡视,生怕给夜访情人的纨绔子或争食斗殴的野猫糟践了去。

却巡出一桩新案子:现下正时节是多雾,夜间滚滚如沸的水汽中,不过十步开外就人鬼难辨,借这便利,竟有人丢了一双耳朵在花丛里。

真真好手法。被人请来压阵的安倍晴明点评。

他也不是乱评。那双耳朵轮廓俨然、筋骨舒展,非但要从活人身上割下来,才得这般新鲜自然,还要处刑人有副好手艺才行。

花也是好花——他点评完,向身后头将将围着半圈的涉事人等转过头,宣布。是该归阴阳师管,只消在城门下静候,不出三夜,事主还要再来。

人都信服他,奉诏传旨般将这断言传扬出去,“此案三日即可了结”传得一丝不差,“该阴阳师管”却编得如乱坠天花。转天源博雅来访,听到的案子就成了茨木童子杀人抛尸。

怎么连他也扯上了?京都每逢大战,博雅都在阵中,与大江山妖怪们倒也混了个脸熟,知道茨木童子只好切磋、不爱吃人,故有此一问。

他边问,又在晴明案上借一张笺纸,笔走龙蛇地向自宅递信说今夜不归,不用问今夜将去城门守夜的大阴阳师,就把自己归入同行者之列,在左下角押桔梗纹的徽记上签名落款,又将热茶抚慰过脾胃,才将传闻仔细说明。

说是昨夜里有胆大的好事者夜探罗城门,听见一个不知人鬼的声音吟诗来着。源博雅吐出半句,将食指一抬,把这实话与后头的夸大分隔开。一上午就给传成是茨木童子在罗城门下找人对诗,连前日丢的耳朵也编进去,说那受害者是对不出佳句,才被割耳朵、拔舌头惩戒——舌头是昨夜新丢的。

他说着,自己就为此前的问题做解释。扯上茨木童子也不稀奇,自与源氏大战后,说起罗城门就是茨木童子,好像人家大妖怪乐意夜夜旧地重游、追想枭首断臂的伤心事似的。

博雅批语下得笃定,追进晴明的牛车、与他同往城门口也果断,到得特意将士兵调走了的事发地,先为那不分昼夜怒放的秋英喝声彩,目光一转,愣在当地:

满嵌铜钉的城门下立着位新嫁娘,额前从白无垢的风帽中探出一支红珊瑚似的鬼角,不是茨木童子又是谁?

 

 

经此一惊,源博雅被噎得无话,大阴阳师却从他身侧施施然迎上去,更当真现作了一联汉诗,曼声吟咏——好像他早猜到茨木要作这扮相,连诗也借花、月起兴,作得婉转缠绵。

茨木迎上前两步,没有与他唱和的意思,只问:你也听说了?

他变的是一副可比牡丹芍药的秾丽面貌,说话却仍用本音,活像是大风吹熄了美人灯,暴露出木石框架、纸墨画皮,将雾色中的旖旎气一扫。至此源博雅方领会到对方正为传言而来,多半打算亲自捉住城门边闹事的小鬼,洗刷近来扣在自己头上的荒唐声名。

给他点名的晴明却只是笑,笑够了,才答他:可不正是为擒作乱的生灵而来,一并为你正名。

没待互叙讯息,蓦地从半当空飘下来两声冷笑。两道人影随声而动,先到的那位翩然而落,不似下坠、倒像飞升,跟在后头的却好似老鬼新上了人身,畏缩笨拙、动作生疏。

这“你”说得好自然,晴明。来人开了腔,用的是一副饱浸七情的嗓音。我竟不知你与大江山的茨木童子,是“你”来“我”往、共联情诗的关系?

怪道昨夜里几位同僚空守一夜,也没见着她的面,原来是您相助。

晴明这时反倒规矩地说起了敬语,将玉藻前的长辈姿态架得高高的,只当看不见对方招展的九尾,却把他艳妆之下浮起的薄怒品了又品,末了,倏然话锋一转,向他服软:

既蒙过问,想必这生灵杀人的案子还有隐情?

如此一进一退,到底还是把话落在案子上,将中间俨然调情的姿态遮没过去。玉藻前自己就是狐狸,更久历红尘、连声色场中也淌过,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却也无他法,径直略过晴明的眼风,单答他的问题。

这孩子原是屠户家的女儿,在邻人中有一位青梅竹马的郎君,眼下也在此地。

原来是为他。却是茨木童子“啊”了一声,恍然。我说怎么人死不愿往生,要拖着自己的死尸回城,还开上花了——原当是这死鬼寻仇杀人来着。

要说人、鬼与草木扯上关系,绝非没有先例,面前的茨木童子就是一位。他从人做鬼,不过是临水照影、恍然大悟,本没有草木什么事,信手取“茨木”为名,却当真生出带刺的鬼角,连心肠也疏狂如高旷,生来是妖是鬼、未经贪嗔病苦的都多不如他。

眼前这变了丛秋菊的却正相反:小郎君去城外山中给情人摘花,死在山贼手里,因心有不甘,拖着自家残躯在野地里走了一夜,终于在鸡鸣时到得城门口,到底心意难平、在此间羁留不去。

他那情妹妹倒也相配,因怨生恨,夜夜魂魄离体,化作生灵向土匪窝里索命,昨夜割舌头、今日剜眼珠,还要将东西带来花前安抚亡魂。

那对月吟诗的又是谁?源博雅问。

他顺着晴明的目光,看到大妖滚金边、绣云霞的华服在水雾中有如砗磲、珍珠,隐有宝光——

是玉藻前。

 

 

你待要如何处置他二人?玉藻前默认,却无意解释,只学晴明此前般将话岔开。

茨木童子不耐烦听你来我往的哑谜,索性亲身上阵,将话截断:

连我也想得到,不过是枉死的送去轮回,出窍的发还本体,中间的官司丢给阴司公断——纵这生灵眼下受不到罚,总有阳寿熬尽的一日。

大鬼说话间威势凛然,颇有大将之风,只是不知怎么执意要披那张美人皮,与玉藻前对面,凛凛艳光好像两把刀似的一碰,谁也不退,两对灿若鎏金的眼睛相对,倒像是大江山烽火与平安京大火烧成一片,从长夜彼端遥远的尘灰中遥遥呼应。

“哗”的一声响,一柄蝙蝠扇忽地吹散尽烟火焦燎,安倍晴明的话声切进二人之间,将海流般冷暖交流的秋风重吹进此间。

还要烦大江山的客人走一趟。

他只一句就支走茨木童子,眼望着大鬼押着生魂穿街走巷、投进如潮夜色里,眉眼含笑,很有点倚门相送、恋恋不舍的意趣,说话声却沉静如初。

听见源博雅问“就这样去么”,又解释:正是要穿嫁衣送,才好叫人辨清身份——传说里提到他只有“凶恶”“大鬼”云云,茨木童子头一次给人记录下相貌,就是抢鬼王头那夜。此去在人前亮相,作同样打扮,才好叫人认出来,为他正名。

那......?博雅才看向与玉藻前,自行顿住。

玉藻前的扮相也很有可说的。若要做山中自在大妖、晴明故人亲长,大可以换回男身;若要缅怀家人,也该作养育儿女时的巫女打扮。他却偏变个游女,连眉心的妖纹也给妆面映衬得仿佛花黄,好像是平安京辉煌极盛时的豪奢之气化形成精怪,将这大城的精、气、神掠了来装点身体。

却不好问。博雅沾了个“源”字,本就立场微妙,与这大妖交情也不过平常,总不愿逼迫人家当面揭伤疤,只默默无语。

你问他,他不骂你。晴明替玉藻前保证,得了大妖似笑非笑的一睨。

源博雅不至于不通人情,顺势收住话头:回头问你,你也不骂我。

这一节便含混过去。

玉藻前庇护的生灵已被茨木童子送去归位,了却一桩故事。他在城中没有住处,就向晴明道别。大阴阳师还待留下来焚子夜香、写陈情表,请阎魔遣鬼使来把这冤死的魂魄带去地下收容,因而不多送他,只眼见着大妖召来胧车,乘风驾雾而去。

罗城门下的菊花没随鬼魂往生而凋萎,因怨气业已消散,很有老得春秋将尽的寒蝉愿意停上一停,一对薄翅膀粼粼反光,好像金台拜将、元帅披甲,孩童路过都要拍手叫好。

花结结实实地开够一整个月,临近九月才败。

 

 



























Fin.

 

 

























很努力克制自己没有给本篇取名叫《变形记》。

关于名字、皮相和心的故事。

 

 

 


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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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是前段时间画的好汉子

  后两张是摸鱼时突然萌生出的恶趣味(⊃‿⊂)晴明:表演一个大变活人~

 我呢个天呐我的微博现在啥都发不出去,有没有人能代发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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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九♡

无忧时光

可能和题目没什么关系

以及七夕快乐!

  

  

  

在经历了连续几天的阴雨天后今天好不容易放了晴,难得闲暇又恰好赶上晴天不出门也实在是太可惜,想来因为这讨厌的雨自己也有段时间没与少羽大天狗见面了,于是博雅就这样急急忙忙出了门。没成想半路上又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只好就近找了处山洞暂时躲一会。

看来今天的计划就要泡汤了。正当博雅为这场大雨感到苦恼时,碰到了同在山洞里躲雨的少羽,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缘分?

遇见想见的人,原本因为大雨变差的心情不自觉的变好,开心凑过去和他打招呼,却发现他浑身湿漉漉的,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衣服上还沾满泥浆,就连浅金色的头发和翅膀上的羽毛也不能幸免。

“......

可能和题目没什么关系

以及七夕快乐!

  

  

  

在经历了连续几天的阴雨天后今天好不容易放了晴,难得闲暇又恰好赶上晴天不出门也实在是太可惜,想来因为这讨厌的雨自己也有段时间没与少羽大天狗见面了,于是博雅就这样急急忙忙出了门。没成想半路上又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只好就近找了处山洞暂时躲一会。

看来今天的计划就要泡汤了。正当博雅为这场大雨感到苦恼时,碰到了同在山洞里躲雨的少羽,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缘分?

遇见想见的人,原本因为大雨变差的心情不自觉的变好,开心凑过去和他打招呼,却发现他浑身湿漉漉的,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衣服上还沾满泥浆,就连浅金色的头发和翅膀上的羽毛也不能幸免。

“唔,是发生了什么?”博雅坐在少羽的身旁顺手拿掉了根混在头发里的草叶。

“今天族长给我做了新衣服本来想给博雅看看的,还有三彩团子也想和博雅一起吃的,想着博雅一定会很开心的。但是衣服被弄脏了,团子也被、没了,甚至、甚至还差点把博雅送的笛子弄丢了。”一开始的语气还算是平静,但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对我来说知道大天狗有这样的心意,比看到最华贵的衣服吃到最美味的点心都要开心。”博雅慌慌张张的用衣袖擦着他的脸,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情况。

雨声渐渐变小,天空开始放晴,夏季的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雨好像停了,要去我家吃些点心吗?”博雅提议道。



说起来博雅家里人应该也是阴阳师,但少羽还是鬼使神差的和博雅回了家,好在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是妖怪。本打算早些吃完点心离开的,但点心都没见到,就又被博雅拉去洗澡,说是什么洗去坏心情什么的。不过将身体上的泥渍洗掉换上干净的衣服,确实舒服不少,心情也好了些。

“给。”洗完澡后博雅将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递过来。

“这是什么?”

“姜茶,母亲说淋过雨喝了它就不容易生病。”

少羽好奇的尝了一口后默默地把杯子放到了一边,眼睛盯着桌上的甜点心,“我可是大妖怪,不会生病的,所以……”

“所以这杯姜茶完全没问题,对吧。”博雅笑着看着少羽。

“这……”

“小小一杯姜茶绝对难不倒大妖怪的,是吧。”博雅加深了笑意。

“当,当然没问题。”说着就一口气将杯子里的姜茶喝完了。

“呜,好难喝。”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要不要吃些点心?”看着大天狗有些扭曲的脸,博雅将点心盘向他的方向推了些。

正当大天狗享受着甜点心时房间门被推开了,然后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

“神乐!你怎么来了。”

“母亲说哥哥带了朋友回来,我猜是大天狗哥哥,就想着来找你们玩。”

“诶,原来是为了大天狗吗?我好伤心。”博雅捂着胸口做了一个相当受伤的表情。

“没有哦,神乐最喜欢哥哥了!大天狗哥哥今天会住这里吗?这样神乐就可以和大天狗哥哥多玩一会了。”

“对呀,对呀。”一旁的博雅也凑过来附和着。

“唔……但在此之前应该跟族长说一下。”

“不然族长会担心的。”博雅接下了他的话,毕竟身为哥哥多少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只要将消息送过去应该就可以了吧。”稍作思考后博雅拿来了一些纸。

“是要叠纸鹤吗?”

“神乐很聪明呢!”

“大天狗哥哥会叠吗?神乐可以教你哦。”

将消息写在纸上,然后熟练的叠出了一只纸鹤。稍微施加灵力,纸鹤便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当博雅完成了这些桌面上已经多出了几个纸鹤,看来大天狗他学的很快。

“真是轻松啊。”看着飞向窗外的纸鹤少羽忽然发出这样的感叹。

“但它始终是借助着他人的力量。”望着消失的纸鹤博雅这样说着。



神乐明日还有早课便被早早领去休息,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

“既然神乐去休息了不如我们做一些大人做的事情吧。”

随后博雅就拿出了一本写有恐怖故事的书……

故事写的非常的生动形象,再加上恰到好处的插画,看完之后感觉原本只有两个人的房间瞬间热闹起来了。

“博雅……我……有些困了。”少羽默默向博雅身后靠了些。

“确……确实是有点晚了。”博雅也不动声色地将书合上了。


熄了灯便是睡觉时间,可是一闭上眼少羽就看见有一群怪物在围着自己打转,睁开眼后那些怪物又躲入黑暗之中,像是要等待他放松警惕。

“在害怕吗?”

忽然冒出的声音让少羽吓了一跳。

“是因为那些故事?”翻过身发现博雅正盯着他。

“才没有害怕。”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身体还是不自觉的往被窝里缩了缩。

“其实我也有点害怕啦。但是一想到你在我身边好像就没那么可怕了。”博雅轻轻抓住了少羽的手,“我想只要是我们俩个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战胜不了的怪物吧。”

月光下博雅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指明道路的星。

也是,有自己和博雅在又有什么怪物是战胜不了的呢?

再一次闭上眼,少羽已经看不见怪物了,只看见了樱花树下一位等待着自己的少年。



Mayuki

【晴博·小说向】花橘

  水滴落在鬓边。

  博雅站起身,搓搓右手拇指和食指。令人不快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指尖。他抬起头,又一滴水落在眼角,让他闭了下眼。

  下雨了。

  又或许是雾气太浓,终于滴落下来。

  博雅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视野下方有什么动了动,他低下头,观察了一会儿木贼根旁湿润泥土中蠕动的蚯蚓。也许是土壤中水分太多,这条蚯蚓刚刚爬到了路中间,万一被人踩到就不好了。博雅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将蚯蚓送回路边。

  四周雾气更浓,白茫茫的,连理应近在咫尺的垣壁也消失了。刚刚露出炎热痕迹的初夏天气温和下来,空气中充满植物和水汽的味道,连皮肤都湿漉漉的。

  在路也看不清的大雾里出门,不是很有趣吗?

 ...

  水滴落在鬓边。

  博雅站起身,搓搓右手拇指和食指。令人不快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指尖。他抬起头,又一滴水落在眼角,让他闭了下眼。

  下雨了。

  又或许是雾气太浓,终于滴落下来。

  博雅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视野下方有什么动了动,他低下头,观察了一会儿木贼根旁湿润泥土中蠕动的蚯蚓。也许是土壤中水分太多,这条蚯蚓刚刚爬到了路中间,万一被人踩到就不好了。博雅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将蚯蚓送回路边。

  四周雾气更浓,白茫茫的,连理应近在咫尺的垣壁也消失了。刚刚露出炎热痕迹的初夏天气温和下来,空气中充满植物和水汽的味道,连皮肤都湿漉漉的。

  在路也看不清的大雾里出门,不是很有趣吗?

  但下起雨来就有点伤脑筋了。想着雨也许不会变大,博雅又信步向前走了一段。这条路他走过许多次,就算闭着眼睛,多半也不会迷路。

  路上还有别人。

  大雾遮天蔽日,连建筑物的轮廓也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见白雾中透出绿意,是路旁的野草吧。有好几次,暗色形体从道路另一侧掠过。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定睛看去,才看出是人的形状。对方脚步看起来并不快,可博雅还没来得及看清究竟是怎样的人,灰黑色身影就融化在了雾中。

  沙砾的响声由远而近,刚开始,博雅以为有牛车走了过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逼近的其实是雨。树叶不知在何处窸窣作响,雨声渐大,听觉被温柔地包裹在一片沙沙声中。

  鬓发被雨打湿,博雅叹了口气,仍未加快脚步。他往路旁绿色最浓处走去,直到大约一臂距离才能看清眼前的树干。博雅眨掉睫毛上的水珠,决定暂时在树下避雨。他模糊地知道自己现在的方位,但浓雾使得一切看上去都显得陌生。

  这里该有座宅第,可往树后看去,只能看到深邃幽远的浅绿雾气。博雅疑惑地偏了偏头。树干和泥土的气息近乎青色,其中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苦涩香气。不可思议的是,这气味令博雅感到怀念。

  究竟在何处闻到过呢?一边回忆,博雅一边朝绿色的雾中走去,木沓陷入柔软泥土,发出轻微水声。

  雾里影影绰绰,有个白色的东西。不知为何,博雅直觉那是一个人。刚这样一想,对方的身影就清晰起来。博雅“咦”了一声。

  “晴明?”

  刚要举步向友人走去,又忽然觉得不对劲,雨变小了,头顶也变得昏暗。博雅抬起头,顺着红色纸伞,看到握着乌木伞柄,白皙纤细的手指。

  撑着伞的少年对他露出妖艳笑容,眼尾胭脂向上挑高,没入漆黑头发。语调如吟唱歌谣。

  “真是久违啦,博雅大人。”

  “朱吞童子大人?”

  博雅的眼睛亮了。他立刻察觉违和感的由来,朝对方脚下看了一眼。朱吞童子如往常一样,身穿白色直衣,脚下却踩着高屐。朱红屐齿有一尺来高。少年模样的鬼没有丝毫费力的模样,像悬浮在那里似的俯视着博雅。

  “这可有点失礼了。博雅大人不是连吾成年的样貌都见过吗?”

  心思被点破,博雅脸红了红,老实地低头说了声抱歉。

  “竟然在这里遇见朱吞童子大人,可真是难得。”

  “吾途经此处,这样大的雨,博雅大人没带伞,何妨陪吾同行一程?”

  朱吞童子依然轻飘飘地微笑着,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好啊。对了,刚才我看到……”

  晴明在那边。这半句话顿住在舌尖。回头看去,刚刚伫立在不远处的晴明身影不见了,那里亭亭地立着一棵树。浓绿枝叶间层层叠叠地开着白花,在流动的雾中时隐时现。博雅怔了一霎,奇怪,晴明呢?难道方才他看到的,其实是这棵开花的树吗?

  微苦花香的来源正是这棵树。朱吞童子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唱歌似的说道:

  “曷不我思,檐有白英。是橘树啊。”

  是橘花,这样一说,博雅就想起来了。这正是整个五月间在禁中各处都会闻到的香气。他出了一会儿神,蓦地想起朱吞童子还在一旁,连忙手忙脚乱地道歉。

  朱吞童子笑眯眯地摆手,撑着伞引他走回大路,高屐踩在沙地上,轻轻作响。博雅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该把伞接过来才好,可此刻少年模样的鬼比他还高一截,似乎又不太合适。他便干脆不想了,与对方默默地走在路上。

  雨在伞上滴答作响,制造着寂静的噪音。伞不算大,一人一鬼不时撞到肩膀。行人好像变多了,有人戴着斗笠,有人将轻罗外衣披在头顶,有人举着伞,从浓稠雾中浮现,又匆匆消失。没有人向他们投来视线,既然看不清别人,别人大概也看不清他和朱吞童子吧。博雅想,朱吞童子在白天出现在大路上,这可真是稀奇。

  仿佛读到他的想法,酒吞童子的轻声低语从身侧传来,听上去,这位口调优雅的少年鬼心情相当愉快。

  “大雾时,人间的界线会变得暧昧不清。趁这个时候,大家多半都喜欢出来散散步。”

  “喔……”

  “人间的界线”是什么,又在何处呢?水獭不需要遵循这样的规则,若无其事地生活在人类当中。那么,鬼有什么不同呢?

  这种问题太没礼貌了,实在问不出口。正这样想着,视线对上一双金色的眼。

  黄金般灿烂,当中是兽类纵向的瞳孔。博雅一愣,还来不及思考,颈后寒毛纷纷立起。那双眼中并无恶意,但其中流露出荒蛮纯粹的野性,无情的,巨大如有实质,化作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向敢于与它们对视的人袭来。

  眼前一黑。纤细手指冰冷如蛇,遮住他双眼。朱吞童子的声音像在叹息,又像吟诗,从他耳廓拂过。

  “吾不是说过吗?大家都出来散步了,所以,不可以看哦,博雅。”

  耳朵痒痒的,博雅打了个哆嗦。嘈杂雨声中听不到朱吞童子的呼吸声。可是,博雅总觉得对方的嘴唇正贴在自己耳畔。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拦在他眼前的手马上离开了。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依然一片流动的白雾,什么都没有。朱吞含笑看着他,脸上似乎有一点关切的意味。

  “你到啦。”

  看。白色手指指向前方。黛黑瓦片像被雾吐出来一般,突兀地出现在面前。博雅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过了一条归桥。这并非他走惯了的路,否则不可能这样的快,但熟悉的大门就在眼前了。门边有个人影,白色狩衣,立乌帽子。晴明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向这边,似乎终于看清了博雅,红唇轻轻弯起。一时间忘记了雨,博雅离开朱吞的伞,快步向前走去。

  门开了,博雅循声看去。走出来的人白色狩衣,立乌帽子。他“咦”了一声,回头朝门边看去。只见一株橘树亭亭立在那里,浓绿枝叶间层层叠叠,开着小小的白花。他被搞糊涂了,又转回头去,看向另一个晴明。

  晴明看上去有些惊讶,显然没料到他会一时兴起,登门拜访。

  “你就这样走过来的吗?”

  “是朱吞童子大人送我——”

  转头看向桥头,白衣少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桥本身也在雾中几近淡去。直到这时,博雅才发觉桥那头到处都是灰黑色的影子。只是要凝视很久,才看得出人形。

  不可以看。想起朱吞童子的话,博雅收回目光。

  “怎么,你的式神今天没有通风报信吗?”

  “今天大雾,式神们应该也没看到你吧。”晴明说,似乎悄悄松了口气,“你刚刚在看什么?”

  博雅跟在晴明身后走进门,庭院中并没有外面那样浓的白雾,草木被雨打湿了,纷纷低垂着头。被这么一问,博雅不知为何扁起了嘴。

  “门口的橘树开花了。”

  “哦。”

  “晴明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总是把花橘看成你的模样。”

  “哦……嗯?”

  走在前面的晴明忽然停住了脚步。用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年轻的阴阳师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朝越过庭院围墙,沐浴在雨中的堆雪花树看去。

  “花橘……”

  晴明轻声重复了一次,忽地抬手用蝠扇遮住下半张脸,低头朝廊下走去。

  “晴明,喂,晴明?”

  阴阳师头也没回,博雅不明就里,快步跟在好友身后。蜜虫大概是被门口的骚动惊动了,出现在后院门边。

  “真是的……”晴明在扇子下面喃喃自语。博雅从后面探头过来,看到他的脸色,吃了一惊。

  “你脸怎么这么红?晴明,是不舒服吗?”

  “你呀。”虽然已经被看到了,可还是没办法放下扇子。晴明嘟囔着抱怨,伸手将博雅拉进屋檐下。

  “你这个人可真是……别在外面淋雨了。”

  待到五月,橘花之香,恰如我思念之人的衣袖。

  橘花代表的是“思念的人”。“我把橘树看成你啦。”这样说着的家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算了。晴明想,招手叫式神们来为博雅收拾打湿的衣服,耳朵还在隐隐作烧。

  博雅用不着搞懂这种事。

  外面的妖雾浓厚诡谲,两三年才能见到一次,连式神都无法行走其中。对毫无所觉地穿过大雾,来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来说,这种事,也还是不知道为好吧。

  庭院中萦绕着濡湿的橘花香气。




  光速写完,已经不知道自己写了个啥。总觉得多半有什么语法和OOC问题,但现在自己也看不出来,回头再说吧。

  依稀仿佛带一点朱博。大概。

  天然属性一生下来就是为了克制天才属性的233

  博雅见过朱吞童子成年模样的情节出自冈野玲子漫画。

  在平安时代到底有没有雨伞这件事上纠结的时间意外很长。既然枕草子里有了,那就当它有吧,不差这几十年了!

望昔不息

【阴阳师同人】自闭人不配拥有爱情

瑞从一个很和平的世界里走来,她从未经历过战争……如果疫战不算战的话。


但是她现在到了一个刚刚战争结束的世界,到处都是破壁残垣,仍保留完好的那一部分古日式建筑让她认出了这是那里。


是古日本吗?


瑞穿着一身现代装在泥泞道上前行,从前爱穿的薄底拖鞋并不能阻挡污泥浸透她的细瘦脚掌。


她皱了皱眉,勉强抖了抖腿,让那些泥沙从脚上褪去,算是有些生气了,但面相依旧冰冷苦闷。


她继续向前走,终于看到一处完好庭院,她停在了门口,透过开放的大门看见了一只小白狐狸和一个举着红伞的粉衣少女。


眼熟,知道自己穿到哪儿了,阴阳师。


那么现在就面临两个选择,继续面瘫着赖在晴明家门口,...

瑞从一个很和平的世界里走来,她从未经历过战争……如果疫战不算战的话。


但是她现在到了一个刚刚战争结束的世界,到处都是破壁残垣,仍保留完好的那一部分古日式建筑让她认出了这是那里。


是古日本吗?


瑞穿着一身现代装在泥泞道上前行,从前爱穿的薄底拖鞋并不能阻挡污泥浸透她的细瘦脚掌。


她皱了皱眉,勉强抖了抖腿,让那些泥沙从脚上褪去,算是有些生气了,但面相依旧冰冷苦闷。


她继续向前走,终于看到一处完好庭院,她停在了门口,透过开放的大门看见了一只小白狐狸和一个举着红伞的粉衣少女。


眼熟,知道自己穿到哪儿了,阴阳师。


那么现在就面临两个选择,继续面瘫着赖在晴明家门口,遵从自己内心卑劣的渴求让人救赎的愿望。或是往前走,面对不知是善是恶的村民贵族或是妖怪。


前者死亡几率1%,后者50%还是看她运气。


瑞没有在庭院门口站太久,神乐和小白就发现了她。


她被善良的女孩儿拽了进去,手里被塞了杯热茶接收陌生人的关心。


真好,比在她原来的世界好多了。


“你的家呢?”神乐问。


瑞摇了摇头:“不在这里,我回不了家了。”


她也不想回去。


小白在瑞身边跳来跳去,观察着她的奇装异服:“神乐你看她身上的衣服只有一块布耶,比我们穿得简单多了。”


瑞面无表情应对小白的好奇眼光:“是我家乡的衣服。”


神乐也很惊奇:“很漂亮。”


“谢谢。”瑞知道她是在夸衣服而不是她。


“我想留下来,请问需要我干什么吗?”瑞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说完之后她才发现没什么大不了的,形势比人强,她不过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弱小。


神乐没有从瑞身上感受到妖气,但庭院是晴明的,她还是要走流程问一下晴明。


她将打算告诉瑞,瑞点点头,知道自己会留下来了。


“谢谢你。”


“不客气。”女孩儿笑靥如花。


“从今以后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吧?”


“……好。”


瑞觉得自己运气很好,和小女主在一起应该不会碰上大事吧。


晴明回来后欣然接受了家庭成员又多一位的讯息,瑞被安排了一个后院喂猫的工作。


很适合她,只要不是对人,她就还能装一装正常人。


神乐跟她同进同出,天天抱着她的手臂调侃她为什么不多笑笑。


“你眼睛这么漂亮,弯起来一定很好看。”


瑞抿起唇,又不是特别想说话了。


神乐已经熟悉瑞这种作态的后续发展,她又要一个人去看猫了,虽说是晴明给瑞安排的工作,但架不住对方一天23小时待后院,她还能在那里睡觉。


神乐表示是柔软的榻榻米不好睡还是每天晚上的讲故事情节不好听。


但瑞只道:“对不起。”就挣脱开神乐的手绕去晴明后院喂猫。


神乐懊恼自己不知教训,天天这样说,天天把瑞气走。


对不起听了多少遍了,还是不长教训。


只是瑞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啊,即使没涂眼尾都带着天然的阴影哑光,睫毛也特别长,睡觉的时候垂下来就跟小扇子一样。


但瑞似乎总是睡得不太安稳,眼睫总是在颤,神乐决定找自己哥哥讨论一下解决方法。


博雅也早知道晴明庭院里来了一号这样沉默寡言的面瘫人物,只是人非常有礼貌,见了他点点头转身就走,宁愿绕远路都不肯跟他正面撞上说几句。


但是妹妹的朋友,就算文静内向,他也忍了。


但神乐来找就不一样了,博雅决定把改造瑞内向的问题早日提上日程。


“我觉得瑞太文静了,要不让童男童女跟她相处一下。”


神乐摇头:“不行。”


博雅不解:“为什么?”


“因为瑞可能讨厌小孩子,每次看到童男童女都恨不得绕道走。”


博雅敏感被戳:“那她们打招呼吗?”


神乐:“不打。”


博雅心里平衡了,他好歹还能让瑞点点头,童男童女直接game over。


而后他像盲生一样发现了华点:“神乐也是小孩子,但瑞不讨厌你耶。”


“是吗!”神乐竭力忽视自己砰砰传到耳边的心跳,她一定要更沉稳一些,不管是为了大家……还是瑞。


哥妹两个对视一眼,发现连个花都没讨论出来,只好去找晴明。


“是这样啊。”晴明折扇一收,点了点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我没有办法。”


博雅哀嚎:“什么嘛,连你也没有办法。”


晴明挑眉:“你不也拿人小姑娘没有办法。”


博雅:“……你说的对。”


神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晴明拉着博雅出去让给巫女一片安静思考的天地。


天上已布满繁星,晴明指着一颗尤为黯淡的星对博雅说道:“那是瑞的命星。”


摇摇欲坠,似枯非枯。


神乐觉得直接问瑞是肯定不会告诉她的,不如软磨硬泡。


她欢快地跑去后院,却发现瑞被一条粗大的蛇缠着。


说不清到底是愤怒还是心疼,神乐用巫术把蛇打成了三段。


盈盈月光下,少女被蛇勒过的地方泛出鳞片状的红色压痕。


瑞浑身没有力气,双手撑着跪坐在地喘着粗气,喘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被神乐抱了起来。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你怎么……”


这句话喘的太弱势了,瑞不由得闭紧了嘴。


她给自己找理由,就算神乐小,但也是阴阳师的女主之一,力大无穷也不特别,顶多显得她特别弱鸡而已。


也不用显得,她本来就很弱鸡不是吗?


瑞就这样低着头被神乐抱回了她们的屋子里,不想说话。


神乐用巫术放了热水催她进去泡,瑞后知后觉回忆起被勒着的恐惧感:“你会待在我旁边吗?”


“……我害怕。”


如此示弱,神乐更加心疼,一边在浴桶边坐着一边问瑞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能确保安全,瑞的语言功能就基本无碍。


“碰到了食发鬼,他想听我说话,但我害怕不敢说话,因此触怒了他。”


“所以他想看看我在濒死的情况下会不会开口说话。”


神乐很生气,决定明天就去跟食发鬼的姐姐谈谈心。


瑞说完以后就低下了头,她说谎了,绑她的人不是食发鬼,她的求生欲也没有那么厚重。


一切都是她放任的结果,但这些神乐都不知道。


“对不起。”


神乐疑惑:“你跟我对不起什么?”


瑞浸在水里不再说话了。


她不想死又不想活的,真是窝囊。







彩蛋假设神乐能长大,成婚吗瑞?糖果解锁。








晨雾在初阳的彼岸

我解释一下他们其实并不在一个画面里但是我不会制造那种摸鱼页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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