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丨二十六
王源的回归震惊了整个润城,作为一个十八线地级市,润城与相邻城市的差距可非一星半点。这次能够迎来新顶流的个人首场演唱会,对于扩大城市知名度有百利而无一害。一时间,公交站台、商场巨型横幅、广播电视,随处可见可听演唱会的宣传消息,连耄耋老者也知道,他们所在的城市有一个人要回来唱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动静这么大。
“张老师,我们家女儿是王源的粉丝,听说你跟他认识,能不能帮我要一张签名啊?”
“陈老师,我是王源的粉丝,我看你朋友圈跟他合过影,能不能帮我要一张签名啊?”
......
对张子枫和陈文淇这对姐妹花来说,这几天被交流得最频繁的事情就是能不能帮谁要到一张王源的演唱会门票。但...
王源的回归震惊了整个润城,作为一个十八线地级市,润城与相邻城市的差距可非一星半点。这次能够迎来新顶流的个人首场演唱会,对于扩大城市知名度有百利而无一害。一时间,公交站台、商场巨型横幅、广播电视,随处可见可听演唱会的宣传消息,连耄耋老者也知道,他们所在的城市有一个人要回来唱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动静这么大。
“张老师,我们家女儿是王源的粉丝,听说你跟他认识,能不能帮我要一张签名啊?”
“陈老师,我是王源的粉丝,我看你朋友圈跟他合过影,能不能帮我要一张签名啊?”
......
对张子枫和陈文淇这对姐妹花来说,这几天被交流得最频繁的事情就是能不能帮谁要到一张王源的演唱会门票。但姐妹俩只敢私下互吐苦水,回到家中,面对赵今麦,还是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以免将赵今麦逐渐平复的心情又勾起涟漪。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在麦麦面前说的。你看看这段时间,我们润城还有谁不知道王源要回来开演唱会,麦麦作为一个大活人,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话是这么说,但能不提便不提吧,再说了,也没有提的必要啊。”张子枫停下车,“马上到家就换个话题说。我还没忙到问你,你跟王俊凯到底怎么说了?”
“我用不着这么多票......小源你听我说,满打满算,你给我6张足够了。再说了,你不得给千玺再打个电话,问他要不要票?”
“千玺的电话我计划给你打完就给他打的,但不想着你年长一点嘛,我这是尊....重你。”王源在电话一头说到,“对了,18号有空吗?我们吃个饭?”
“吃饭?那倒不如去我们家吃,你怕是忘了我是大厨。”
“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信息!那就这样敲定了,喊上千玺一起,去你家聚!”
“源哥回来了,给了我6张票,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给你打个电话说一下。”还没等到张子枫回复,易烊千玺便在电话另一头听到了赵今麦的声音。
“千玺。”张子枫回答道,“登登上学的事。”
“哦哦,还没定下学校吗?上次校考不是过了么?”
“他妈妈不同意.....”张子枫朝着赵今麦做了个口型。
“姐姐,你跟千玺哥说,如果还需要画画辅导,可以再找我的。”
“好。你快去洗漱吧,我跟他再说会儿。”
确认赵今麦离开后,张子枫快速告诉电话那头的易烊千玺给她3张票,好让她赶紧回复了同事。
“你确定你不来看?”
“我怎么来?我猜,王俊凯也有吧?没准这时候他在打电话给淇淇,然后问她要不要票。”
自从知道了陈文淇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后,每每听到张子枫提起文淇,易烊千玺的心里总是有些别样的情绪。张子枫陪着毫无血缘关系的陈文淇长大,而作为哥哥,他却丝毫未给这个女孩任何关心。
“她......是不是还不知道?”
张子枫知道易烊千玺指代的是什么:“放心,她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注意力过度集中的张子枫并没有注意到陈文淇钥匙插入锁芯的声音。
“哦,没什么。”张子枫轻咳了一声,“千玺在问我,麦麦知不知道王源回来的事情。”
“姐,你相信你自己说的么?”陈文淇左右打量了一下,“你一个语文教师,一点都不唯物主义。”
“我这不是......文淇回来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啊,明天你把票放在学校传达室就成。”
“姐,这千玺哥是不是重点搞错了。他不问他儿子的事情,替王源关心麦麦?医生都这么博爱吗?”
“你没回来之前,我们商量过了,后天去产检,看看孩子发育得如何。”
“那他那位人间极品的老母亲,他打算怎么办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其实,他母亲挺可怜的。”张子枫站起来,拍拍陈文淇的肩,“我洗过了,你歇会儿,等麦麦出来,就赶紧洗漱吧。”
拿到门票的同事们,不约而同地惊讶张子枫和陈文淇的社交圈,一票难求的情况下,还能拿到3张。姐妹俩只能各自在单位打圆场说,在王源走红之前,有朋友与他关系好,所以现在能要到票。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让张子枫和陈文淇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怎么会好好地不接电话?”张子枫一边飙着车,一边对电话那头的陈文淇喊到。
“你冲我吼也没用啊,我也是接到奶奶的电话后就立刻打给了你。我试过了,打了没人接。”
“接着打!没准是没看到。”
“怎么可能没人接,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我知道了,我喊上千玺一起找。你也赶紧请假,喊上王俊凯一起,这时候就别闹别扭了。”
接到电话的易烊千玺和王俊凯,与张子枫、陈文淇兵分四路寻找赵今麦,远在国外出差的胡先煦知道情况后,在大洋另一头干着急,却无能为力。
“怎么好好丢了呢?”
“先煦你先冷静,我们也在找。你们最近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昨天还联系的呀,转眼间人就没消息了....”
“那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就随意聊聊,她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说回来一起吃饭。”
“听着没什么异样,那你就跟她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顺带答应了一起吃饭?”
“当然!她可从来没有主动喊我一起吃饭!那我能不答应吗?”
“那.....先这样吧,找到了我再跟你联系。”
但从烈日高悬到夜幕低垂,张子枫一家人还是没有赵今麦的消息。
“报.......警吧。”陈老太太拿起电话,准备拨号码。
“没到24小时,不给报。”
“但我们可以请警方协助调查,或者,我们发微博、印告示,总之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陈父一把握住赵母的手,“姐,别怕,麦麦不会有事的。”
“对了奶奶!你几点出门,几点回来的?”张子枫摸着陈老太太的背,“别哭了奶奶,赶紧先想一想。”
“九点出门,十一点......回来的。”
“那我们去查监控!”张子枫拉起陈文淇就往外面冲。
“监控前几天就坏了,你回来之前,我已经去物业问过了。”陈文淇拉过张子枫,“你小心你的身体。”
“我还是那句话,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可以跟她结婚,但是同天你就要给你妈收尸!”易母拿起手边的信封看起来。
易烊千玺因为张子枫的事情正焦头烂额,忽又知道了陈文淇与自己的关系,加上易登登入学、医院手术各项事情,分身乏术之际,自己的母亲在家天天上演“自杀”大戏,让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他无所适从。
“妈,那你说一个.....”易烊千玺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目光之余看到了易母手上的信封,“你怎么会有王源演唱会的门票?爸朋友给的?”
☞太久没更这一篇了,以至于我用了一个小时回顾了一下前文的部分细节,以免出现bug
疯犬从主
源氏刚进入叛逆期,有反骨也有向往自由反对陈规的心,但还没有后期那么明显,也是有脑子学过的家族事务的少爷,毕竟一点就通又不是不学无术只会打游戏。
我爽流,给自家小少爷的情人节甜饼。
长桌尽头的艺伎在舞蹈,两边的各个家主们喋喋不休地说着谎,用目光舔遍二少爷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显眼的身型,和亚洲人微妙相融又出挑的棕色及肩短发,凌乱的翘起着如同主人一般不听话。
像是听不懂日语的样子,人们小声交谈的议论声逐渐响了起来,评价着对方立体的容貌和流畅健美的身材。
源氏只是微微侧身坐在上位端着酒,像是...
源氏刚进入叛逆期,有反骨也有向往自由反对陈规的心,但还没有后期那么明显,也是有脑子学过的家族事务的少爷,毕竟一点就通又不是不学无术只会打游戏。
我爽流,给自家小少爷的情人节甜饼。
长桌尽头的艺伎在舞蹈,两边的各个家主们喋喋不休地说着谎,用目光舔遍二少爷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显眼的身型,和亚洲人微妙相融又出挑的棕色及肩短发,凌乱的翘起着如同主人一般不听话。
像是听不懂日语的样子,人们小声交谈的议论声逐渐响了起来,评价着对方立体的容貌和流畅健美的身材。
源氏只是微微侧身坐在上位端着酒,像是倾听着,偶尔给予吝啬的回应。
“二少爷,把他弄来……挺麻烦的吧?”有人一边端着酒杯让女人为自己斟酒,一边眯起眼睛笑着发问,“还是说只是个游廊货色?”
“……捡回来的东西而已。”名为岛田源氏的青年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兀自喝着酒,仿佛带来的不过是个摆设,又或者,只是一个请来作乐之用的闲人。
“去喝酒。”
他侧了侧头,向那个男人的方向一举杯。
“让大家高兴点。”
一直低头站着的男人似乎是笑了笑,接着顺走了二少爷手里留有残酒的杯子。
众人还在惊叹他的大胆,深色皮肤的外国人已经走到那个之前开口的分家族长身边跪坐下来,接过女子递到手上的酒壶,从善如流的添满了那个杯子。
“真是个识趣的。二少爷好眼光。”那人笑得放肆,碰了杯一饮而尽还不过瘾,前倾着身子要酒。
“就是不知道,其他方面有没有那么会伺候人了。”油腻而松弛的脸上皱出一张惹人生厌的笑脸来,手也并不老实的从身侧滑到了对方素色的和服外袍上。
“您是个聪明人,老夫看得出来。相信在座的诸位也并非什么迂腐之人,该有的更替都会准许,该试的新鲜玩意当然更是不错…”
他这么说着,指尖已经滑到了那个素白的绒球上,细腻而柔软的物件因为外力而变形,随着心意被变化成各种模样,纤细且柔韧的向施力处移动。
“就是不知道您意下如何了……少主。”
“您应该称呼他为二少爷,钉宫家主。”
斟完酒低头跪着的男人声音不大,甚至带了些笑意在深处,却让偌大室内一时没了声响。
“本家和你们的合作事宜自会有专人接洽,兄长想必也会对此颇有照拂,各位不用担心。”
墨黑的眸子扫向噤若寒蝉的一干长老,少年屈指敲着桌面,笑起来合掌拍了拍。
“我就先带着他告辞,接下来商讨的就是些核心利益的东西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少掺和为妙。”
年轻的猛虎在更早的时候就学会了暂藏爪牙,而同样萌发了的领地意识,是最光荣,同样也最要不得的致命软肋。
分家们之间流传着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本家二少爷养了一个皮囊十分不错的侍从,贴身不离,甚至带去参加各种家族谈判,生意交接,更有人直接认定这是个从海外高价买回来的男宠。虽然没有传统意味上的金发碧眼,却有着完美的身材和面容,更别提那双只看一眼就几乎要让你再也不能移开视线的眼睛。
而现在,这个完美的“花瓶”,正和他的“主人”一起,被堵在一条小巷子里。
破旧的铁皮管道挡住了敌人的视线,握着从尸体上搜刮来的手枪的二人此刻正挤在狭小而脏污的街角。
拜尖端的科技所赐,该死的,这些枪发射的都是些能量束而非子弹,高度静音的同时造成的连续大范围贯穿伤更显恐怖。源氏暗骂着自己出门没有带武器的愚蠢决定,一边急速的思索着如何脱身。
“嘿,别那么紧张,源氏,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死的。”眼前端着枪强作镇定的男人回头安慰对方,而源氏一眼就从他紧抿着的嘴唇中读出了那份带着不确定的担忧。
他没有回答,只是留给那个牛仔一个吻,随即在短暂的停顿后一齐冲了出去。
精准的枪法和灵活的身形是二人冒险一搏的底气,冲进人堆的选择看似冒险实则最为明智,一片混乱中的突袭高效而机械,沉默的瞄准射击`翻滚躲避,时间便成了胜利的砝码,他们在与死神博弈,将自己榨出最后的力气来挽回失控的局面。
手下可以换,岛田二少只有一个。
这个念头在看到那个避无可避的枪口时突兀的蹦出在脑海中,而身体已经依照训练出来的模式下意识用旁人来躲避。
“但麦克雷,也只有一个叫杰西的。”
温热溅在身上时,源氏心里只留了这个想法。
身边安静极了,连呼吸声都只有一个。
“……杰西?”他没有睁眼,睫毛上的东西沉的像是坠住了眼皮。
“麦克雷?我在问你话呢,杰西·麦克雷你——”
“嘿,别那么紧张,小少爷,我说了,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有事。”
坐在地上的人狼狈极了,浑身的血污里还透着散不掉的焦糊味,左手小臂上那个明显的焦痕惹眼又让人鼻头一酸,极少弯腰的岛田二少这次单膝跪着揪过麦克雷衣领狠狠的吻了上去。
当初的文身因为那次意外而变成了惹眼的疤痕,巨大的盘亘在小臂内侧细嫩的皮肉上时时刻刻都吸引着源氏的目光,恨不得让对方包起来眼不见为净。
“我说,源氏,要不换一个图案盖着吧?”
牛仔给出了十分可行的提议。
几个小时后,他摸着上面越发扎眼的家徽有些后悔刚才的一时冲动。
“别让我哥看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进来督促他擦拭渗出液涂抹药膏的源氏在低头清理时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紧接着又不等对方反驳,扔下了一个堪称重磅的炸弹,将年长自己几岁的男人砸的一时没想明白。
“你是说……这是你自己设计的`你个人的…徽记?”
“嗯,家徽什么的……太愚蠢了。”
真是个倔小孩。
“麦克雷,你的血在我身上盖满的那个瞬间,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
“恩?”
“我想起了那次在温泉。”他抱住了对方,埋头在肩膀闷闷的笑了起来,有些温热的气息撒在裸露的肌肤上,麦克雷觉得有些痒,“你第一次来亲我。”
那是他们的,很多第一次。
僭越的动作从触摸手臂开始。
平时的西洋礼节被有心人放大,落在指尖的亲吻蔓延到了手背、腕骨。少年人纤细的胳膊里蕴藏着忍者难以想象的爆发力,恐怖的肌肉密度让这一具尚未完全长开的身体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功能”。
是的,功能。
岛田城只有一位少主,而有着两位少爷。
谁都知道二少爷生性纨绔执拗,一身本事却不喜欢浸淫忍术而常常流连于花街酒巷,再和那些外国人惹出些不大不小的矛盾,最后用着岛田的名号平息。
而一向神秘的少主则是家族正统的继承人,无论是箭术茶道还是斡旋经商都有着极强的天赋,年仅二十便被岛田大名带着出席过众多家族要事,凡是附属小派无不大为赞赏。
任谁都看得出,所谓“胞弟”不过是权利氏族的亲情幌子,挡箭牌和牺牲品才是他们的正统下场。
衷心而大义,哈?
源氏从不同意这些,他对束缚嗤之以鼻,又对自由报以怀疑。
他能确定的,是握在手里的刀,长在枝头的樱,还有此刻怀里的那个牛仔。
这是个偷渡客。再小些时候的二少爷带着亲信去街上玩,想甩掉下人就故意乱跑,谁知道后来在一个不知名巷子里见到了个浑身脏兮兮的小鬼。
说是小鬼也不贴切,但二少爷的性子有多傲眼光就有多高,锃亮的小皮靴踩在水坑里溅起半身泥点,却也依旧不及蜷缩那人十分之一。
破烂的衣服被连日大雨冲刷的像是褪色几年的旧破烂,泥地里留下的污渍在水流冲刷不到的地方结块,斑驳的糊住那张深色皮肤的脸蛋。
像是什么失去母亲庇佑的倒霉小子。
想到这,他没由来的皱眉感到不耐,喂喂了几声见对方没有反应,走过去抬脚踹在人肋侧。
对方吃痛蜷地更紧了些,却也不说话,只是抬了头一双眼睛恨恨地盯着他。
接着又故意的软化下来,嘟囔了几句母语的话,换上蹩脚日语请他给些吃的。
源氏身上除了忍者的镖和短刀就只剩一块家里给小少爷备着上学吃的点心,他想了想拿出来抛给对方,麦克雷想也没想就吃了下去,然后因为里面微量的毒素而昏了过去。
是的,两位继承人的日常饮食全部由专人负责的原因之一,就是里面会掺上小剂量的毒药以培养出一定耐药性。
而麦克雷明白对方想害自己不需要表现的这么“仁慈”,却没想到对方是自己最不该惹上的人物。
动物趋利避害,却不知道最大的恶也会是善。
再次醒来时麦克雷的眼前是一片纯白。他明白这是医院,却没想到床边会端坐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多年摸爬滚打讨生活的本事让他可以在一瞬间逼出诚惶诚恐的眼泪,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规划好选择的利弊。
源氏默然的看着对方一看见自己就开始哭,那种不出声只是抱着膝盖的自我保护姿势再熟悉不过。他懒得哄人,也不喜欢麻烦,把人捡回来就已经是天大的破例了。
他在家族地牢里看惯了这个姿势,这间高级的隔离病房也真像是什么粉饰一新的金丝笼。叹了口气,源氏放下擦了不知道第几个小时的刀站起身,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紧接着“接班”的是一群医生护士,周全的检查配合莫名其妙的测量数据,麦克雷签了一张又一张看不懂的单子,只有标题下的英文印刷字提醒自己这是正式的海关移民文件,他似乎给自己搞到了一个新身份。
好吧,是二少爷搞到的。
源氏每天都会来看他,主要是在训练的时候。
他被专人看守着进行授课,主要是语言和武器训练,发现他枪法奇好的老师每次都赞不绝口,而他也很乐意配合的笑笑,来演给那个“救命恩人”看。
直到有一天他杀了所有看守和自己的老师,却在踏出院门的下一瞬间被忍镖削去了一缕尾发。
几年过去后那个小少爷已经逐渐长大,是俊朗少年,却也无端的生了些疏离。
他们俩无声的看着彼此,一个树梢,一个树影,良久的沉默后杰西麦克雷还是低头无声的笑了笑,摇头对着那人一伸手接了个满怀。
“怎么又来了?还没收拾好呢,就不怕你哥关禁闭。”
数年的日子里这样的拥抱数不胜数,从那天源氏第一次坐在屋檐边上,晃着脚喊他“杰西·麦克雷”的时候开始。
“都是些杂碎,你完成任务了他会让你拿个身份的。”并肩走在屋顶上的两个人没有太多对话,源氏此刻也显得格外随意,伸手掐了朵樱花卡在麦克雷衣襟上。
“虽然是分家派进来的人,但杀了总要给个答复,别急。”他低着头,去揪腰间雪白绒球溅到血迹的部分,一边随意的瞥了源氏一眼,笑起来将一缕落下的头发别到人耳后,同时炫技般变出藏在手里的弹壳。
“看,这是你给我的计划里省出来的最后一颗,是不是该表扬一下?”
二十岁的年级最不缺的就是精力,他如此骄傲地索要着理所应当的关注,随后却被熟悉的枪口抵在了腰腹。
“半藏说过的吧,一点都不能有偏差,否则后果谁也不知道。”
“但你是我的人,管他呢。”
掌心有一点触之既离的凉意,那枚子弹被源氏放进了口袋,枪身一转重新递给了麦克雷,见他还傻愣愣的站着,源氏笑了出来开口打趣:“怎么,吓傻了?和我拔枪练习的时候都不紧张,怎么现在不行了。”
麦克雷没说话,只是低头去抱他。
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怎么发展,也不知道对方的未来会如何,他想握住每一个当下,却总是发现自己有太多的未知和恐惧。
他不知道源氏什么时候开始极力否定家族的一切,不知道半藏对这一切是否知情又会有什么反应;他也害怕自己会因为这一个生命之中的过客而失去自由,无论身心,遑论感情。
那是最不必要的东西,却也是最难控制的。
成年人的过年是一句新年快乐
* 你我有着各自的生活,各自的任务,各自的目标。平日难以相见,所以一句面对面的新年快乐便已经足够。
“新年快乐。”
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那抹暗蓝色身影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士兵:76往身边与他同行的音源瞥了一眼,前进的脚步未停。
“这可不是什么庆祝新年的好时刻。”
安娜·艾玛丽似乎早就料到了身边这通缉犯的反应,在心里耸了耸肩,双眼习惯性地四处勘测动向,最终又回到眼前人背后的夹克衫上。红色的两个数字被湮没在了埃及的夜色之中,就如同他们二人一般。
“我们肩负着使命,但也不能忘记了生活,杰克。”
“那东西早就在几年前和我们一起死去...
* 你我有着各自的生活,各自的任务,各自的目标。平日难以相见,所以一句面对面的新年快乐便已经足够。
“新年快乐。”
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那抹暗蓝色身影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士兵:76往身边与他同行的音源瞥了一眼,前进的脚步未停。
“这可不是什么庆祝新年的好时刻。”
安娜·艾玛丽似乎早就料到了身边这通缉犯的反应,在心里耸了耸肩,双眼习惯性地四处勘测动向,最终又回到眼前人背后的夹克衫上。红色的两个数字被湮没在了埃及的夜色之中,就如同他们二人一般。
“我们肩负着使命,但也不能忘记了生活,杰克。”
“那东西早就在几年前和我们一起死去了。”
——
杰西·麦克雷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他觉得头有些痛,于是就点了根雪茄叼在了嘴里,把木桌上的帽子扣回头上,顺手给酒馆留了几个子儿。
他不介意去外面透透气,让凌晨的风帮他醒神。
他似乎梦见了几位故人,但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从一开始的触动到现在的麻木,人总该习惯的。看了一眼时间,又不经意地瞥见日期,一月零一日,是新的一年。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回去?”
带着些电子质感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麦克雷捏着雪茄将烟缓缓吐出,夜色静谧,安静得几乎只能听到属于人类的鼾声、自己的呼吸声,与属于机械的轻微运作声。他转过去,突兀的绿色映入的他的双眼,使他不得不微微将眼眯起。几乎是下意识地,嘴角挂上笑容,麦克雷说,“跑这么远就为了秀个新造型,似乎还不算太值。”
岛田源氏的双臂盘在了胸前。麦克雷认识这个人的标志性动作,那和几年前的如出一辙。于是他自觉地将话题落回到正题上:“我还有事情要做。”
黑影后脚刚走,源氏便就过来了。他料定源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岛田源氏也的确大概知道一些,便也没有多提,将一只半个手机大小的机械扔给麦克雷,说:“有事随时联系。”
“里面存着你的私人电话号码?”
“没错。”
麦克雷反而不信了。而岛田源氏也知道麦克雷清楚那联系方式是守望先锋基地的,麦克雷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因为嘴贱。
忍者又戴上他的新兜帽。多看了麦克雷一眼,顿了顿,还是扔出去了一句新年快乐。“我在这附近还有事情要办,”岛田源氏临走前说,“就先走一步了。”
麦克雷一开始便就知道,这忍者是顺着黑爪的路线摸索而来,所以他之前所说的‘特意赶过来只是为了秀新造型’,也只是随口打趣而已。只是源氏那急迫的语气吓得麦克雷也赶紧扔出了一句新年快乐,连尾音都还没落下,这挂着一身绿油油夜灯的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围又回归黑暗,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他想。将那机械收好,麦克雷啜完最后一口雪茄,压了压帽檐,顺理成章地重新规划起前夜从黑影那里所得到的新信息。
将夜色中微弱的星火熄灭,心底却尚有余温,他与岛田源氏相反的方向走去。
Dec 31, 2019
8:19 am
[微麦源麦]鬼。
注:瞎写的,意味不明的东西,大概是有点au,不过不影响阅读。有ooc,总之随便看看就好……。土下座。
————————
——先生。
麦克雷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稀疏的缝隙洒落,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与骄阳对视,在这场毫无悬念的对决中麦克雷一下子就落了下风。他将手背抬起搭在前额,在一片勉勉强强的阴影里眯起酸涩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将视线抬高,寻找着那个问询他的声音。
他首先看到了一截悬在空中、交叠着的小腿,它们被包裹在好像动物骨骼作为骨架,用柔顺毛皮缝制的长靴中,随着微风吹拂树叶的韵律前后晃动。然后麦克雷继续试探性地朝上望,是被同样材质的衣物包裹着的大腿和腰身,在腰间扎着在...
注:瞎写的,意味不明的东西,大概是有点au,不过不影响阅读。有ooc,总之随便看看就好……。土下座。
————————
——先生。
麦克雷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稀疏的缝隙洒落,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与骄阳对视,在这场毫无悬念的对决中麦克雷一下子就落了下风。他将手背抬起搭在前额,在一片勉勉强强的阴影里眯起酸涩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将视线抬高,寻找着那个问询他的声音。
他首先看到了一截悬在空中、交叠着的小腿,它们被包裹在好像动物骨骼作为骨架,用柔顺毛皮缝制的长靴中,随着微风吹拂树叶的韵律前后晃动。然后麦克雷继续试探性地朝上望,是被同样材质的衣物包裹着的大腿和腰身,在腰间扎着在风中翻滚的绿色飘带,白色的骨质面具挂在上面,看起来摇摇欲坠。对方的身形细长却不显得单薄,散发着蓬勃的朝气和活力。大概是个少年吧。麦克雷这样想着,终于把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为自己创造出更大的空间,继续光明正大地窥探他的全貌。
——猎人先生。
少年的声音像落叶从枝头飘落,缓缓地,打着旋儿飘进麦克雷的心里,然后在短短一瞬间便经历了整个漫长的春夏秋冬,落叶彻底化作润养土地的肥料,不急不慢地烂在土壤里,成为了小小的不可或缺的某一部分,如愿以偿。
——那你是鬼喽。
麦克雷轻轻地挑起眉头,他们隔着耀眼的阳光和麦克雷的手掌遥遥对视,彼此难以捉摸对方的神情,却又不约而同地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没有任何改变现状的意思。然而在这片茂密的森林深处偶然相遇的两人,又似乎对这种模模糊糊的状况极其享受似的,交叠的双腿依旧慢慢悠悠地晃动,与自然的歌声相和,而阴影中的眼瞳透过微颤的睫毛追随空气中看不见的音符,蜜棕色的眸子因酸涩而泛起湿润的剔透水光。
——是啊,我是鬼啊。
少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即使面前站着的是随时可能把他打得魂飞魄散的猎人也一样。麦克雷无法判断他是自信致使的无畏,还是无知导致的天真,但也成功从少年轻快的声音中察觉到了些许蹦蹦跳跳的兴高采烈,如同麻雀在枝头上下飞窜,留下洒满喜悦的叽喳余音。真难得,如此让人生向往的,居然是鬼的少年啊。
——不怕我打爆你啊。
——不然我坐在这里自寻死路吗?
——也是。不过谁知道你。
少年选择用一连串的笑声回答他。麦克雷发现自己能想象得出清脆的鸟儿般的鸣叫被从薄唇中那样畅快轻易地吐露的样子,微微弯起的细眉和因为笑意而上扬的眼角令少年这个年纪应当线条清晰且富有冲击力的面孔软软地柔和下来,那一丝恣肆妄为的意味被那样奇迹般地抹平了棱角。像是趾高气扬的白兔,突然垂下来竖直的耳朵,变成了黏糊糊软塌塌的一团。想见一见。麦克雷的心底逐渐升腾起一个迫切的想法,那样迫不及待的焦躁让他不禁抱怨起此刻过于明亮的阳光。无法被触及的光河静静地横档在二人之间,闪烁着细微的光点,却奇异地显露出毋庸置疑的,无法被跨越的霸道态度。
——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少年像是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一样愣住了。旋即,那双腿停止了摆动。森林的歌声戛然而止,似乎阳光也凝滞了,那一刻,好像一切静谧或吵闹都被归拢到上一个瞬间,只留下广袤的森林,坐着的鬼,站着的猎人,和他们之间逐渐挪移的光。无比刺目的光。
——是注视着你的颜色。
呢喃在粘稠的空气中溃散,与此同时阳光消失了。麦克雷察觉到这一点时立刻把手掌向旁边撤开,他的视线投向想象中少年应当占据着的枝丫。
但鬼的少年已经不在那里了。
森林重新开始唱歌,清风懒懒散散地吹拂着树叶,却没有一片叶子愿意从枝头落下来,拂上猎人的心尖。阳光不再固执地眷顾这片区域,慢慢悠悠地向更远的地方离开,麦克雷这才后知后觉到,午时已经过去。一切静谧和喧闹的声音又重新涌入,这里有向深处缓缓迈步继续行程的猎人,和大片大片的森林。
不过是鬼和猎人的一次简单相遇而已。
十年丨二十五
“怀孕了?!”张母看向张子枫,“你们打算怎么办?”
张子枫看向母亲,张母用了“你们”,寓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生下来,我们打算生下来。”张子枫看着手心里的报告单。
“生下来?他母亲会同意吗?”张母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没有和她接触过。”
“妈……我知道……但是,我相信千玺。”张子枫握住了母亲的手。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如果易烊千玺能说服他母亲,那易登登就不会出现了。”张母反手将张子枫的手握在手心里,“子枫,你是我的女儿。我答应过你爸,把你照顾好的。十年前的事情,我已经非常自责了,这一次,你原谅妈妈谨小慎微,原谅妈妈消极悲观。我觉得易烊千玺没本事说服他那个顽固、自大的母亲,明天去医院...
“怀孕了?!”张母看向张子枫,“你们打算怎么办?”
张子枫看向母亲,张母用了“你们”,寓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生下来,我们打算生下来。”张子枫看着手心里的报告单。
“生下来?他母亲会同意吗?”张母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没有和她接触过。”
“妈……我知道……但是,我相信千玺。”张子枫握住了母亲的手。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如果易烊千玺能说服他母亲,那易登登就不会出现了。”张母反手将张子枫的手握在手心里,“子枫,你是我的女儿。我答应过你爸,把你照顾好的。十年前的事情,我已经非常自责了,这一次,你原谅妈妈谨小慎微,原谅妈妈消极悲观。我觉得易烊千玺没本事说服他那个顽固、自大的母亲,明天去医院把孩子做掉吧。”
“不可能的!妈,这个孩子说什么我也不会打掉的。”张子枫捂住自己的肚子,仿佛当下张母就要拿着刀取出她肚子里的宝贝。
“我也不想打掉我自己的亲外孙!可是孩子出生在一个不幸福的家庭,对他的成长没有任何好处!”
“妈,请您相信我,也相信千玺。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但是总会有解决办法。”
“但是你的肚子等不了!”张母指着张子枫的肚子,“你们不结婚,这个孩子的出生就名不正言不顺,从出世那一刻起就比别人低一截!你也不想这样吧!易烊千玺电话多少?!我给他打电话!必须给说法!”
“奶奶!”易登登坐在阳台地上“哇哇”地哭着。
“登登,你问你爸爸,要你还是要张子枫肚子里那个!”易母一只脚已经跨出了窗台,坐在窗户轨道上,脸对着屋内的人吼到。
“妈!您先下来,有话好好说!”易烊千玺不敢向前挪步,他每向前进一小步,易母的身体就向外倾斜一定角度。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是那句话!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妈!您不要逼我!子枫肚子里也是您的孙子,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您想想……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易烊千玺从口袋里掏出震动的手机,“阿姨?!”
“爸爸!奶奶的鞋子掉下去了!”易登登大叫了一声,“爸爸!登登害怕!”
“易烊千玺!你赶紧做选择!”
“妈!您想想我爸,我爸还没回来,他要是回来看到您这样,他心脏又要受不了了!”
“你别跟我转移话题!你爸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们!他有他在乎的野种!”
“妈!您说什么啊!”易烊千玺皱紧眉头,“什么野种?”
“你们为什么都要和陈家的人有瓜葛!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们要这样对我!”易母捶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打在窗台上,“陈文淇!那个陈文淇!就是你爸的……”
“千玺!”门就在这时被打开,易父带着张母和张子枫走了进来。
“爸!”易烊千玺朝着声音处回头,看到了张母和张子枫站在易父的身后,“阿姨?子枫?你们怎么来了?”
“来得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易母手指易父,“你告诉你的儿子,你做了什么?!”
易烊千玺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走到易登登跟前,摸着她的小脑袋,笑了笑:“登登先进房间好不好?记得把房门关起来。”
“奶奶……”易登登抽泣着。
“奶奶不会有事的,登登跟HELLO KITTY玩一玩,过会儿就没事了。”
易登登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己有些发麻的屁股,然后走进了房间。
“阿姨,子枫,你们坐。爸,您说吧。”
“你先下来。”易父绕过易烊千玺,越走越接近易母,“你下来我就说。”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易母看向窗外,“你信不信我跳下去?”
“我信。”易父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和香烟,正欲点烟时,转头看到了身后的张子枫,“抱歉,有孕妇。子枫,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在这里说了。”
张子枫看着易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点点头。
“文淇是我的女儿。”
“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没有。”张子枫拍了拍文淇的肩,“等我们很久了吧,吃饭吧。”
“不久不久,我一个人,可以垫吧垫吧。”陈文淇拿起桌上的碗,“我给你们盛饭啊,麦麦和奶奶都出去了,不回来吃。”
“嗯,我来帮你吧。”张子枫正欲进厨房,却被张母一把拉住,朝着陈文淇的背影摇了摇头。
“你们去哪儿了啊?姐姐,你最近身体还好吧?”陈文淇加了一块茄子,放在嘴里,看向张子枫。
“没……”
“你姐姐怀孕了。”张子枫还没有回答,张母便抢在她前面把话说了出来。
陈文淇的筷子瞬间掉落在地上,张大的嘴巴里还有茄子的残羹。
“是……千玺哥的?”停顿了几秒的陈文淇回过神。
“嗯。”
“对,是你千玺哥的。”张母又一次比张子枫多说了几个字。
“那……你们刚刚是去他家了吗?他们家什么态度?”
“去过他家了,他家态度挺好的。”张子枫指指盘子里的菜,“妈,淇淇,你们赶紧吃吧,菜要凉了。淇淇,你多吃点,今天工作如何,累了吧?”
“不累不累,就是小孩好吵,头疼。那你和千玺哥什么时候领证?”陈文淇扶着脑袋,将张子枫原本准备引开的话题拉了回来。
“不急,这段时间,黄历都不太好。过段时间再说。”张子枫迅速扒完了碗里的饭,拿起勺子盛汤。
“那就好,不能耍赖。”陈文淇放下筷子,双手合十,“几个月之后,我就当小姨了,想想就开心。”
张子枫望着闭着眼露出笑脸的陈文淇,表情复杂地看向了张母。
“最开始,我是佩服阿姨的,能把你爸管得服服帖帖;后来,我是佩服叔叔的,能在你妈的高压下安然无恙地生存很多年;但现在,我最佩服你,有这样的爸妈,你就不是一般人。”胡先煦拿起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易烊千玺的杯子。
“我一点也不想得到你的佩服。”易烊千玺晃动着被子里的啤酒,“你要是乐意,我跟你换身份。”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的缪斯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还不满足。你看看我,到现在只肯跟我一起吃饭,还aa。”
“那你打算怎么办?”
“维持现状呗,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故意喝醉酒,然后……我不是那种小人。”
“我觉得你在指桑骂槐。”
“我没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和子枫是你情我愿的。”胡先煦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王源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春秋丨五
“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总是闷闷不乐的。”赵今麦端来一盘枣泥糕放到张子枫面前。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吧……”张子枫侧卧在床上,“我把外衣脱了,不脏的。”
“我如何会嫌弃你,我无依无靠,你和文淇就是我的亲人。”赵今麦坐到床边,拉起张子枫的手,“所以子枫,作为亲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有心事。是不是因为千玺少爷?”
“不是……”张子枫揉了揉太阳穴,“和他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赵今麦将张子枫的刘海拨到一侧,“你的眼睛里写满了‘易烊千玺’四个字。”
“我再问你一遍,我儿子去哪儿了!”王夫人一鞭子抽在陈文淇身上,皮肤的撕裂声透过青瓦,传至王府各角落。
“夫……夫……人……我真...
“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总是闷闷不乐的。”赵今麦端来一盘枣泥糕放到张子枫面前。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吧……”张子枫侧卧在床上,“我把外衣脱了,不脏的。”
“我如何会嫌弃你,我无依无靠,你和文淇就是我的亲人。”赵今麦坐到床边,拉起张子枫的手,“所以子枫,作为亲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有心事。是不是因为千玺少爷?”
“不是……”张子枫揉了揉太阳穴,“和他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赵今麦将张子枫的刘海拨到一侧,“你的眼睛里写满了‘易烊千玺’四个字。”
“我再问你一遍,我儿子去哪儿了!”王夫人一鞭子抽在陈文淇身上,皮肤的撕裂声透过青瓦,传至王府各角落。
“夫……夫……人……我真……的……不……知……道……”陈文淇背后渗出的冷汗透进绽开的肉中,不断加深的疼痛使她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如何会不知!”王夫人掷下皮鞭,“前几日你频繁出宅,均是去往日用店铺,却从不见你拿回任何。你孤身一人在京,既不是给自己,必有他人。文淇,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俊凯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是我的命!你以为你这做你就能当王家的少奶奶了?你也看见了,老爷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顺老爷者,则顺;逆老爷者,则匿。”
“夫……人……您……您口口……声声说……爱少爷……可您……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吗?”话音刚落,陈文淇便昏了过去,雪白的内衬被血水浸染得一片红。
“我自己的儿子,不需要你来教育我!”王夫人正欲扇醒陈文淇,手却被拿住。
“夫人,手下留情!”易烊千玺抱拳跪拜在王夫人面前,“请夫人降罪,卑职不应对夫人无礼。”
“千玺,小凯平日里待你如亲兄弟一般。他消失这么多天,你不急也罢了,还向着这个死丫头,你就不担心小凯出什么事情吗?”
“夫人放宽心,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情的。”易烊千玺抬头看向王夫人,“倒是夫人要保重身体,切勿气急伤身,等少爷回来了,见夫人如此,定会担忧。”
“我竟忘了俊凯消失的这几日,你也不在府上。雷队汇报说你们近期忙于训练,我看你肯定知道小凯的容身之所。”王夫人手指陈文淇,“你和这丫头一伙的!”
“夫人!卑职如何有胆私藏少爷?”易烊千玺再度低下头,“夫人爱子心切,卑职能够理解,只是夫人就算打死了文淇和卑职,也问不出少爷的下落。文淇和卑职的命不值一提,夫人身体有碍,才是大事。”
“是啊,夫人。千玺少爷既能回来,代表少爷暂时无恙。少爷和千玺少爷自幼一起长大,您也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千玺少爷的为人,您不会不知道。倒是文淇,进来不久,便得少爷信任,若您真的伤了她,待少爷回来,见此般情景,再有个出走,可怎么得了。”张妈在一旁给王夫人端了一杯茶,“您消消气,喝口茶。”
“算了,儿大不由娘。你把文淇带下去吧,找个医生给她看看,免得小凯回来又跟我置气。”王夫人将手放在张妈手臂上,看了一眼易烊千玺,“你可以将所见之事告诉小凯,他要是迟迟不归,这丫头的命能不能保住,我就不知道了。”
易烊千玺正欲开口,王夫人瞥了他一眼:“回不回来是他的事,告不告诉是你的事,小凯怪起来,你也难辞其咎。”
“今日不是贵府家仆的开放日么?”赵今麦拉着张子枫的手,站在门口问到。
“哪里来的丫头,废话真多。你是这府上的主人吗?还敢质问府中规律!”小厮将赵今麦向外推了推,“赶紧走,别挡道,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位大哥,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下文淇的情况,我们是她朋友,给她带了些用品,想着给她。既然今日见不到她,那我们就回去了,但也劳烦大哥告诉我们何时能见到她。”张子枫撑住了快要后倒的赵今麦,急忙对小厮说到。
“不知道!快走!省得我被骂!”小厮见两人还未离开,加大了推搡的力度。原本就已经负重的张子枫,这回更是无法承受,眼瞅着就要顺着楼梯倒下去,巧的是,背后的一双手接住了她。
“你没事吧?”易烊千玺接住张子枫的同时,王源不知从哪里出来,也接住了被张子枫松开的赵今麦。两名少年不约而同地询问起怀中两位少女的情况。
“没事。”
“少爷?”
“你去哪儿了?!”王源一路上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待张子枫将一行人领到馥馨馆安置好后,王源便一把抓住赵今麦,力度大到赵今麦皱紧了眉头。
“我……”赵今麦低着头,发出的声音连站在她身后的张子枫也听不清,“我……住在外面。”
“那你好歹让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王源涨红着脸,看着赵今麦眼眶里的泪水,也不忍再说下去。
“王少爷,您和小麦都先冷静一下,有话慢慢说。”张子枫端着两杯茶,“先喝口水吧,看你俩都累了。”
“我不累!你告诉我,你去哪儿了?现在住在哪儿?这段时间怎么过来的?”王源不等张子枫说完,便一把拉起赵今麦的手,紧紧握住,“跟我回去好不好?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了,我和母亲解释清楚,你在我们家那么久,帮了我们这么多,我母亲也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她会明白的。”
“少爷,我不能回去。”赵今麦努力挣脱着王源的手,无奈王源力气太大,她几次都未能成功。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要嫁人了。”
“绝对不行!”雷佳音快步拦住正欲出门的王俊凯,“少爷,请您不要让属下为难。您是将军独子,您的性命绝不能受到半点威胁,否则属下难辞其咎。”
“队长!这里是训练场,您是我的上级,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哪里有什么少爷?哪里有什么下级?”王俊凯手指门外,“队长您不可能不知道,清政府苟延残喘,王公大臣有几个为救国在行动?百姓入不敷出,卖儿卖女都不够充饥。加上海外势力虎视眈眈,鸦片至今未能彻底消除,和谈已经不能改变现状,唯有武力才能显我国威!而我,作为将军之子,为了传宗接代这样一种封建思想,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哪里是男儿所为?!”
“说得好!”王俊凯话音刚落,易烊千玺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雷佳音看向易烊千玺,“不是早晨去将军府上了么?”
“说来话长。”易烊千玺同雷佳音一道,挡在王俊凯身前,“少爷,你先别急,我有话同你说。”
“放心,王源少爷不会乱来的。”张子枫摸着赵今麦的头发,“他只是太着急了,你不该同他说那样的话。”
“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他不可能改变现实。”赵今麦将头撑在双臂上,“婢女和少爷,怎么可能呢……”
“可是他是真心对你好。”
“我何尝不知道?”
“那你还……”
“他值得完整的、高贵的妻子。”
张子枫的手忽的停了下来,原本手指穿过发丝的声音被窗外淅沥的雨声取代。
“想问就问吧……”赵今麦缓缓抬起头,“没关系。”
“不问。”张子枫握住赵今麦的手,“在我眼中,你就是完整的、高贵的妻子。”
“今生是不可能了……所以子枫,你一定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我的幸福在哪里呢?”
☞好久不见❤
十年丨二十四
“你说姐姐今天怎么了?”陈文淇凑到赵今麦面前,“她平时不是最喜欢喝鱼汤么?”
“许是这段时间累了吧,看她状况,胃不舒服?”赵今麦铺着被子,并未抬头看向陈文淇,“我听胡先煦说,登登最近要准备入学测试,没有意外情况肯定是去姐姐那个学校了。你想想,虽然姐姐和千玺哥没领证吧,但是关系在那儿,所以也会帮登登忙前忙后,加上学校里的事,身体透支有点严重。”
“那要不我们帮帮她?能帮她做的都做了?”陈文淇拿起手机,打开了姐妹仨的聊天群。
“但她做的事,咱们也不懂呀?”赵今麦坐上床,讲枕头靠在背后,“再说了,舅舅不是让你这几天去他介绍的单位工作了么?你还不赶紧收拾收拾?”
“哎呀,我爸介绍的那个单位我真...
“你说姐姐今天怎么了?”陈文淇凑到赵今麦面前,“她平时不是最喜欢喝鱼汤么?”
“许是这段时间累了吧,看她状况,胃不舒服?”赵今麦铺着被子,并未抬头看向陈文淇,“我听胡先煦说,登登最近要准备入学测试,没有意外情况肯定是去姐姐那个学校了。你想想,虽然姐姐和千玺哥没领证吧,但是关系在那儿,所以也会帮登登忙前忙后,加上学校里的事,身体透支有点严重。”
“那要不我们帮帮她?能帮她做的都做了?”陈文淇拿起手机,打开了姐妹仨的聊天群。
“但她做的事,咱们也不懂呀?”赵今麦坐上床,讲枕头靠在背后,“再说了,舅舅不是让你这几天去他介绍的单位工作了么?你还不赶紧收拾收拾?”
“哎呀,我爸介绍的那个单位我真的是不想去。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怕被说教,结果他还安排我去留学机构当老师,换我去说教别人,我更尴尬……”陈文淇卷着被角。
“那你总得工作呀,在家肯定不行。”赵今麦关了床头灯,“明天我们去学校看看姐姐,带点家里的饭菜,学校伙食不好,不能吃。”
自张子枫入职以来,厕所第一次超越了教室,占据了她所处空间时常的c位。
“怎么老是想吐……”没等张子枫说完,胃里的一阵翻涌又让她低下了头。
“张老师,你这是怎么了?气色这么不好。”同事进来时刚好看到张子枫扶着盥洗台,继续干呕着。
“没……没事,就是……想吐……”
“那你要不请个假去医院看一下吧。”同事给张子枫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主任肯定能理解的,你这样,也不能上课呀。”
“行,那我跟主任请个假。”张子枫刚准备走出去,电话就响了起来。果不其然,易烊千玺打来了今天的第66个电话。
“子枫,我想了一下,你还是来看……”
“我正准备跟主任请假过来看,你忙你的。”
“你在学校别动,我这就过来接你。”
“我没那么身娇肉贵,我打车来,你在医院等我就行。”
“不行!你在学校等我!我马上过来!不许走!”易烊千玺在电话里“命令”到。
“你声音小一点,同事在旁边呢……”张子枫“抱怨”到。
“张老师,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特别像老爷爷,好唠叨……”
“但我看张老师你一点也不觉得烦。”
“这个症状持续多久了?”大夫一边建立着档案,一边问着张子枫。
“就是昨天开始的,昨天中午闻到鱼汤就突然想吐了。”张子枫看着电脑屏幕,“医生,我身体没有大问题吧?”
“要不易医生,你先带你女朋友去查个血样?”
“好,那我们过会儿来。”
一路上张子枫都在看着易烊千玺,手在他面前时不时地挥动:“你笑什么啊?”
“没……没啊,我哪有笑。”易烊千玺别过头,不看向张子枫。
“你再说谎!”张子枫拍打着易烊千玺的后背,“你的梨涡出卖了你!”
“哎哎哎,不闹了,你不要大幅度运动。我错了,我在偷笑,你不要动手。”易烊千玺赶忙扶住张子枫,“我们抓紧去检查。”
“定在润城?你是疯了么?”老板把文件夹拍在办公桌上,溢出的水溅到了王源的脸上。
“润城对我有特殊意义。”王源淡定地看着自家老板。
“有意义有什么用?!你是新人歌手,还没到你抒发情怀的时候!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帮我们公司赚钱!”
“我是歌手!不是你们赚钱的工具!”
“不是赚钱的工具?难不成我们还要供着你?麻烦你搞清楚位置尊卑,再说出这样的话。”老板看了王源一眼,点起了一支雪茄,“你可以出去了,对了,李经纪,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怎么没有的,你心里清楚。”
“你就不能顺着老板的话说吗?其他的我们都好商量啊!”刚关上办公室的门,李经纪就对着王源吼到。
“他在否定我的价值!”王源不甘示弱地回应到。
“你的价值?你的价值就是帮公司赚钱!”李经纪的食指指着地上,“老板是雇佣我们的人,给我们发工资,我们留言为他劳动。有本事,你也当老板!你再不能这样了,不然我们都得滚蛋!”
“易医生,恭喜你呀。”易烊千玺拿报告结果时,窗口的小护士看着他,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恭喜?”
“对呀,你自己看报告。”
易烊千玺看着报告单上的各项指标,以及红色印章上的字,差一点拥抱了身后等待报告的人。
“结果怎么样?”
“子枫,谢谢你!”易烊千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张子枫抱起转圈。忽又想起张子枫现在的情况不能有大幅度动作,随即又放下。
“谢我?什么?”张子枫正欲抢过易烊千玺手里的报告单,就听到易烊千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你要当妈妈了!”
“结婚?!你想都别想!”
“妈,她有我的孩子了。”
“你的?你确定是你的吗?就是你的,我们家也只有一个易登登,其他人,谁都别想进我们易家的门!”
春秋丨四
“成品如何?”陈文淇来到王府已一月有余,除了每周例行地向王夫人问安外,陈文淇并未再见过王夫人。对于夫人的突然来袭,她心中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见过夫人,奴才还在缝制。”陈文淇向王夫人问安到。
“我先看看你目前的成果。”王夫人绕过跪在她面前的陈文淇,来到绣架前,捻了捻挂在针上的丝线,“不错,宫里的绣娘就是不同凡响。”
“多谢夫人。”陈文淇始终没有将腰板挺直。
“别跪着了,起来吧。这腰折了,还怎么坐在绣架前缝衣服?”王夫人顺手摸了摸绸缎上的图案,“这梅花一定要有生气,但也不可失本质。蒋小姐最爱梅花,你一定要绣好,才能显出我们府上的诚意。”
“是,奴才谨记。”
“王先生?”王源被王俊凯...
“成品如何?”陈文淇来到王府已一月有余,除了每周例行地向王夫人问安外,陈文淇并未再见过王夫人。对于夫人的突然来袭,她心中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见过夫人,奴才还在缝制。”陈文淇向王夫人问安到。
“我先看看你目前的成果。”王夫人绕过跪在她面前的陈文淇,来到绣架前,捻了捻挂在针上的丝线,“不错,宫里的绣娘就是不同凡响。”
“多谢夫人。”陈文淇始终没有将腰板挺直。
“别跪着了,起来吧。这腰折了,还怎么坐在绣架前缝衣服?”王夫人顺手摸了摸绸缎上的图案,“这梅花一定要有生气,但也不可失本质。蒋小姐最爱梅花,你一定要绣好,才能显出我们府上的诚意。”
“是,奴才谨记。”
“王先生?”王源被王俊凯一声喊得回了神,“发什么呆呢?办公室里就你一个人了。”
“原来是凯兄,失敬失敬。”王源赶忙站起回礼,“今儿个怎么得空来学堂了?”
“不是得空,是特意来找你的。”王俊凯从身后拿出一份报纸,递给了王源。
“千玺知道吗?”王源将报纸放下,抬头看向王俊凯。
“知道。不仅知道,还会参与。”王俊凯拿起王源手边的杯子,些微倒了些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字,转脸询问王源的答案。
“当下清政府腐败无能,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凯兄,若你和千玺都加入,我亦义不容辞。我从伯明翰回来就是为了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世人均醉,但若有醒者,必然作为。”
“好!有源兄这句话,我便知晓你这个朋友我没有交错!”王俊凯顿了顿,“可是,伯父伯母那里,你打算怎么说?”
“这也是我的难处,我爹现在沉迷烟草,近几日更甚。”王源推了推眼镜,“不知凯兄是否清楚,这烟草的品种有哪几类?”
“无非就是品级不同罢了,材料本无种类差异。”
“不瞒凯兄,家父之前的烟草和这次的所散气味相差甚大,我对这方面认知甚浅,无法判别为何种原料。只是家父每每抽完后,精神交之前活跃数倍,着实让我有些疑虑。”
“精神活跃数倍?”王俊凯皱着眉,“你可有问伯父烟草具体名称?”
“问了,只是被剥了回来,所以也不能再深究。”王源叹了口气,“家事国事均有郁结,只能一步步慢慢解决。”
“此话通透,怕让你烦心的也不止这两件吧?”
“那件事,我怕是无力了。”
“你怎么告诉他了?”赵今麦手里的针线篮瞬间掉在了地上。
“我没有告诉他,是他不知怎么跟着我到了你这里。”张子枫蹲下身,帮赵今麦收齐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千玺少爷知道了,少爷肯定也会知道的。”赵今麦将一捆线扔进了篮里,“我不想让少爷找到我。”
“他不会说的。”张子枫跟着站起身,揉了揉赵今麦的后背。
“你怎么知道千玺少爷不会说?我跟他无亲无故,他没有理由要知道我住在何处。他跟着你找到了我的住处,必然会告诉少爷。”
“那这几日,王源少爷来找你了吗?”张子枫看向赵今麦。
“没有。”赵今麦将蓝中物品一一放好,“千玺少爷何时知道的?”
“一周前。”张子枫端开凳子坐在赵今麦身边,“时间过去了好几天,王源少爷还没有来找你,这是不是可以稍稍说明,千玺少爷没有‘出卖’你?”
“你帮他说话?”赵今麦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张子枫。
“没...没有啊。”张子枫捏了捏指尖,“我只是就事论事。”
“不对,我总觉得你哪里不对劲。”赵今麦把头朝张子枫面前伸了伸,“你脸红了。”
“这件事,你想都别想!”王司令手掌落在桌板上,带动杯中的水冲破杯盖溢了出来。
“父亲!孙先生志在救国,如今是什么样您不是不知道,儿子深居家中、畏畏缩缩,算什么好男儿!”
“你保好你这条命,为我王家传宗接代,就是好男儿!国家、民族,跟你有何关系?枪炮无眼,战争少你一人、多你一人,都能打响!你少来用爱国唬我,你爹就是枪林弹雨中长大的,我会不知道打仗是什么样?”
“那您还送我去雷队那里学军事?!”
“送你去学,是培养你的男儿气概,不是让你去送命的!”王司令拍案而起,“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再这样和我对着干,我明天就让雷佳音把你除名!”
“除名就除名!只要我想,你怎么都拦不住!”王俊凯的声音逐渐提高,脸也已经通红,“为什么千玺可以我就不可以,都是男儿,这样我只会让人瞧不起!”
“因为他是孤儿!你爹妈还在你面前!”王司令将手中的怀表掷在地上,表链与表身瞬间分离,飞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这样被束缚!还不如没有!”
“啪!”屋顶的鸟儿瞬时扑棱着翅膀,飞向了天空。易烊千玺悄悄拾起了脚边的表链,刚踏进正厅的脚又退了出去。
“好些了吗?”陈文淇拿出了第五条白毛巾,过了冷水,拧干递给了王俊凯。
“好多了,你别忙了,坐下歇歇吧。”王俊凯将手上的毛巾放下,拉住了陈文淇的衣袖。
“再敷敷吧,少爷。您这脸看着还是很红,还有些肿。”没坐上凳子一秒的陈文淇忽的想起了什么,走到王俊凯身后,打开了床边的柜子,拿出了一支红色膏药。
“这是消肿止痛的软膏,我从前东家那里带来的,效果挺好的,我给少爷涂一涂吧。”陈文淇顺手又拧了一条毛巾递给王俊凯。
“您还去看夫人吗?”
“不去了,娘被爹锁进房里不许与我见面。”王俊凯左右手捯着毛巾,“我爹这次是真的气坏了。”
“司令是疼爱少爷才这样说的,少爷您不要生司令的气,他是太害怕失去您。”陈文淇一边给王俊凯涂着药膏,一边有节奏地呼着气,减缓他的疼痛感,“司令和夫人花了大力气培养您,他们希望您这一生都能平安顺遂,而不是在炮火硝烟中求命。”
“我怎么会不知道,但他也不能那样说千玺。”王俊凯顿了顿,“千玺是我的兄弟,亲兄弟那种。”
“可是少爷,您要知道,千玺少爷与您必是不同的。”陈文淇将药膏合上,端了水递给王俊凯,“至少在千玺少爷看来,身份的鸿沟是不可逾越的。”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易烊千玺将毛巾递给张子枫,“即使少爷这么说,我也不会越界。”
“快把姜汤喝了。”张子枫将碗递给易烊千玺,“刚刚淋了那么大的雨,千万别感冒了。”
“好。”易烊千玺将姜汤一饮而尽,站起身,便朝门外走去,“今天,多谢张小姐了,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少爷!”张子枫赶忙抱起床边的一套衣服,“你把这个换了再回去吧,你穿着湿衣服回去,冷风一吹,还是会感冒。我去跟郭叔借一把素色伞,你打着回去。”
“不用了,我把湿衣服盖在头顶跑回去就成,不必这么麻烦。”易烊千玺看着张子枫怀里的衣服,“衣服哪里来的?”
“也是同郭叔借的,不过你穿会有些大,但好歹比湿的强。你换吧,我去借伞。”张子枫说话便走出了门,留易烊千玺一个人在张子枫房内。
“子枫今天开荤了呀,竟然带男人进房间了。”
“平时装得跟个贞洁烈女一样,还不是看人下碟。”
“也难怪,那些个有钱的主儿啊,不是老就是丑,哪像今天来的这个仪表堂堂?”
“看穿着是个军官呢,体力不会差的。”
“子枫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算是个军官,口袋里能有几个子儿。之前那些点名要她的老爷少爷,哪个人不是出手就是这个数?偏偏要跟这个看着就没有财相的人,咱们这个子枫妹妹啊,就没有富贵命。”
“你操个什么心,要是那些老爷少爷知道子枫妹妹不是......”
在屋内的易烊千玺将屋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馥馨馆里都是些什么人,张子枫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需要承受多少压力。她也不过只是一个为人做事的女子,面对那些权贵,如遇绝境,她还有没有资格说“不”?这样想着,易烊千玺的右手不仅攥拳,已经裹着的白布上逐渐渗出了殷红。
“少爷,你马上就带.....”张子枫推开房门,看到背对着自己的易烊千玺,还是穿着那身湿军装,赶紧将伞放到一旁,走上前去问到,“怎么了?”
“没事,刚想了事情,忘记换了。”易烊千玺伸出右手准备拿起放着的干衣服,却被张子枫敏锐的发现了手上的异样。
“又流血了?!”张子枫握着易烊千玺的右手,白布已经完全变成了红布,不仅如此,血还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没事。”易烊千玺将手从张子枫的双手里抽了出来,“等凝固了就好。”
“怎么会没事!你在流血!”张子枫从柜子里拿出了刚刚放好的药箱,“又得重新包扎了,你快坐下,不要让伤口感染。”
“不用,真的不用,我回去自己包扎就好了,不劳烦张小姐了。”易烊千玺走到门边,拿起了伞,“衣服我就不换了,也快干了,伞我明日送来,还请张小姐替我向郭叔表达感谢。”
“少爷.....”张子枫停下手上的动作,背对着易烊千玺,“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十年丨二十三
中心小学的同学们在修养了一周后,顺利返回学校学习。李安逸作为班长向大家提出要规划一场主题班会,请刘昊然出席,以表对他的感谢。由于蒋依依的离职,“中毒”事件后,张子枫接替了她的职务,新手上任总有很多事情要适应,因此这段时间,易登登便被接回了家,和易烊千玺住在一起。
“好久都没见到子枫阿姨了。”易登登往嘴里塞了一颗草莓,“麦麦阿姨和文淇阿姨也见不到了。”
“那你给她打个电话?”易烊千玺将手机塞到易登登面前,“说你想她了。”
“爸爸你不想子枫阿姨吗?”易登登一边解锁着手机,一边问到。
“我不想,我才不想她。”易烊千玺将易登登面前的果盆抱在怀里,不停地吃着水果,引来了易登登的一记白眼。
“喂...
中心小学的同学们在修养了一周后,顺利返回学校学习。李安逸作为班长向大家提出要规划一场主题班会,请刘昊然出席,以表对他的感谢。由于蒋依依的离职,“中毒”事件后,张子枫接替了她的职务,新手上任总有很多事情要适应,因此这段时间,易登登便被接回了家,和易烊千玺住在一起。
“好久都没见到子枫阿姨了。”易登登往嘴里塞了一颗草莓,“麦麦阿姨和文淇阿姨也见不到了。”
“那你给她打个电话?”易烊千玺将手机塞到易登登面前,“说你想她了。”
“爸爸你不想子枫阿姨吗?”易登登一边解锁着手机,一边问到。
“我不想,我才不想她。”易烊千玺将易登登面前的果盆抱在怀里,不停地吃着水果,引来了易登登的一记白眼。
“喂,子枫阿姨,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呀,登登好想你呀。”接通电话的易登登向张子枫诉说着自己的内心。
张子枫在电话那头向易登登耐心地解释着自己忙碌的原因,时不时穿插对易登登生活的关心。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许久,期间,易烊千玺有几次想要夺走易登登的电话占为己有,无奈个子虽小,但身体灵活的易登登从沙发上窜到地板上,再跑进了房间里,然后“咚”地一声关上了房门,惹得易烊千玺在外面砸着门,却无计可施。
“爸爸说他不想你。”易登登在房里的一句话让正准备转身进屋的易烊千玺猛地回头,脱口而出一句“易登登你皮痒了是不是!”不甘示弱的易登登在屋内又补充了一句“爸爸要打我”,让易烊千玺的怒火直接上了脑。
“子枫阿姨让你接电话。”易登登从房内解了锁,将手机递给易烊千玺。
“喂,子枫……我……”易烊千玺赶忙解释原因,好让张子枫免去误会。
“知道了,你不想我没关系……登登想我就成。”张子枫在电话那头偷笑着,脑补易烊千玺此刻的表情。
“不是……我……”
“跟你开玩笑的。”从小她就不忍心让易烊千玺生气、伤心,所以每次两人开玩笑都是适可而止,“登登九月份入学,你给她找好学校了吗?”
“绝对不行!”易母拍着茶几,瞪着易烊千玺,“易烊千玺!你能耐了是不是!我孙女的前途不是给你胡搞铺路的!”
“妈,中心小学是全市最好的学校了,这就是因为重视登登的发展,才选了这所学校,您不要老是进行自由联想。”
“我自由联想?你自己摸着心说你没有小心思?”
“我有小心思也是全盘考虑。”易烊千玺握了握手,“校风好、师资佳,离家里也近。我承认有子枫的原因,但是她在学校,登登有个什么事情也能照顾得到,不用……”
“我不会同意的!”易母摆摆手,“我准备把登登带回上海上小学,她吃穿住行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用管了,反正你女儿就是你用来追狐狸精的工具。”
“妈!您能不能……”易烊千玺话没说完,就被易父给拉了回来。
“你正常去给登登办入学手续,你妈那边我来劝她。”易父拍拍易烊千玺的肩说到。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妈妈气的是我,她也知道在润城上学会比去上海方便得多。”易父指指门口,“你回去准备准备,以免入学测试的时候慌乱。”
“姐姐,你这阵子太辛苦了,好不容易周末一起吃个饭,你就不要刷手机了。”陈文淇一把夺过张子枫的手机,揣进了口袋里。
“是啊姐姐,你看你瘦了好多,多喝点我妈炖的鱼汤补补,我妈可是难得下厨呢。”赵今麦盛了一碗鱼汤端到张子枫面前,“回头给你打包带回去喝。”
“谢谢大姨。”张子枫笑着看向赵母,露出月牙式的笑眼,“你们也动筷子呀,别我……唔……”
“姐?!”张子枫端起碗刚想喝一口,胃里便一阵翻腾,不仅鱼汤没喝成,还洒了一桌。赵今麦和陈文淇赶忙追进厕所,轻轻拍打着张子枫的背,“姐,你没事吧?”
“唔……呃……”张子枫扶着盥洗台的边,时不时地发出一声。陈文淇吓得手心直冒冷汗,却不知所措。赵今麦指着毛巾架,让陈文淇拧一把湿毛巾给张子枫擦擦嘴。
张母坐在洗衣机旁,看着姐妹三人的背影,跟赵母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拉了拉赵今麦的衣边,告诉她,她们先出去,让她和陈文淇好好照顾张子枫。
“吐了?她怎么没跟我讲?”易烊千玺松开了安全带,向前坐了坐。
“大哥!我不想扣分!”胡先煦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拽着易烊千玺身旁的安全带,“你赶紧系上!你坐的我的车!”
“谁跟你讲的?麦麦?”
“不然呢?陈文淇跟我讲啊?”胡先煦转头看了易烊千玺一眼向他挑了眉。
“你们……这么熟了?”易烊千玺望着胡先煦,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室友十分出众,崇拜者一堆,但以他了解的赵今麦来看,他还是不能适应王源已经是赵今麦过去式的事实。
“你想什么呢?”胡先煦朝易烊千玺打了一记响指,“我们很熟的好不好,不要低估小爷我的魅力。”
“我没低估你……你大学时期姑凉换了一个又一个,我是见识过。”
“我说你就是没福气,大学追你的姑凉那叫一个多,你可好,天天躲在宿舍里看《白夜行》,你无不无聊!女朋友交得少,学期末评奖评优又不加分!”
“我只要我的玫瑰。”易烊千玺摇开窗户,对着窗外轻轻说了一句。
“你打算什么时候见王俊凯?”赵今麦扔了一张专辑给陈文淇,“胡先煦给你买的,说是限量款。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陈文淇赶忙将手机翻了个个儿,“我不想见他,我和他恩断义绝。”
“你当你是郭襄是吧,他是杨过,从此江湖不相见?”赵今麦剥开了一颗葡萄,朝陈文淇嘴边送去,“找个时间,你俩见一面,把矛盾说开,不就行了。”
“我们没矛盾,我也不想跟他说。”陈文淇盘着腿,“姐,你说人是不是会变?王俊凯之前挺老实一人,怎么这件事上这么拎不清。他这情商还要工作几十年,被坑了怎么办?”
“你还是关心他。”赵今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关心他。我是有情有义的侠义女子,怎么说他也跟我交过朋友,我关心朋友总可以吧。”陈文淇嘟着嘴,掐了一下赵今麦的胳膊。
“好好好,你关心你关心,你博爱,你伟大,这总行了吧。所以,这位女侠,你都心胸这么广博了,还不能一起吃个饭吗?”
“吃就吃,谁怕谁?我还赚一顿。”陈文淇将身后的手机拿起,开了屏,“把姐姐也一道喊上吧,还有千玺哥。”
在陈文淇亮屏的那一刻,赵今麦清楚地看到了“薄荷系歌手王源出道”这几个字。
好久不见了😳
春秋丨三
“怎么会好端端地就不见了?”陈文淇放下手中的蚕丝及金线,将其归置到盒中。王夫人托人从南京运来了上佳的云锦制作材料,在壬子年来临前必须完成,好让王家带着厚礼向蒋家小姐提亲。
“姓周的告了小麦黑状,我母亲一气之下就把她赶出了家门......”王源捶了一下桌子,下人的房间,家居都是陈旧甚至残缺的,经过重力,发出“吱嘎”的脆裂声。
“可少爷们怎么确定她会去枫姐姐那里?”陈文淇看着王源,“少爷,您见过枫姐姐?”
“见过,她前几日来了家里,说是给小麦送东西。”王源看向陈文淇,“我不在的这几年,她都来吗?”
“是的,少爷。以前枫姐姐的‘妈妈’不放她出来,现在枫姐姐大了,学会谈了条件,所以每月只要小麦...
“怎么会好端端地就不见了?”陈文淇放下手中的蚕丝及金线,将其归置到盒中。王夫人托人从南京运来了上佳的云锦制作材料,在壬子年来临前必须完成,好让王家带着厚礼向蒋家小姐提亲。
“姓周的告了小麦黑状,我母亲一气之下就把她赶出了家门......”王源捶了一下桌子,下人的房间,家居都是陈旧甚至残缺的,经过重力,发出“吱嘎”的脆裂声。
“可少爷们怎么确定她会去枫姐姐那里?”陈文淇看着王源,“少爷,您见过枫姐姐?”
“见过,她前几日来了家里,说是给小麦送东西。”王源看向陈文淇,“我不在的这几年,她都来吗?”
“是的,少爷。以前枫姐姐的‘妈妈’不放她出来,现在枫姐姐大了,学会谈了条件,所以每月只要小麦姐姐得空,枫姐姐都会来家里找她。”
“女儿和母亲谈条件?”王俊凯皱着眉头,双手叉腰,走到陈文淇床边的凳子旁,“还有这么先锋的女性吗?”
“不是的大少爷,枫姐姐的‘妈妈’......”陈文淇欲言又止,上排牙齿咬了咬下嘴唇,“此‘妈妈’非彼妈妈”
“什么意思?”久未开口的易烊千玺挪开倚着门框的身体,整了整自己的军装。
“就是.....”陈文淇走到王俊凯面前,抬头说到,“少爷,您准我半天假可以吗?我去找小麦姐姐。”
“我跟你一起去!”王源一把拉过陈文淇,“我跟她当面解释清楚。”
“可是少爷....”陈文淇的一只手被王源拉着悬在空中,“我答应了枫姐姐,不把她的住处告诉其他人。”
“文淇,这是积德行善的事情。现在小麦不见了,现在世道这么乱,她一个女儿家,手无缚鸡之力,随时都有危险!你带我去找张子枫,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我跟她解释清楚,是我用少爷身份逼着你来的,和你无关,我想她会理解的。”王源将陈文淇转了身,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文淇,算我求求你,如果你不带我去,那我就自己去找。北平就这么大,我总能知道张子枫住在哪里。”
“少爷,枫姐姐......”陈文淇正要开口,院门被推开,吴管家进来时看到四人面容不展,愣了片刻后笑着对易烊千玺说到:
“千玺少爷,雷队派人通知您,戌时去一趟‘馥馨馆’,他在那儿等您。”
“好,多谢吴叔。”目送吴管家出院门后,易烊千玺的身后传来了陈文淇的声音:
“枫姐姐就在‘馥馨馆’。”
“她没有来过我这里。”张子枫给四人倒了水,随后点上了熏香。
“那她会去哪里?”王源站起身的同时也带倒了桌上的茶杯,水顺着桌沿流了下去,“在北平,除了你和文淇,她还认识谁?”
“少爷,她铁了心要走,就不会告诉文淇和我。”张子枫从窗边拿下一块抹布,将桌面上的水迹擦干净。
“你为什么不着急?!”王源一把摁住张子枫的手腕,由于毫无防备,张子枫本能地发出了一声惊叫。
“源兄,有话好好说。”易烊千玺随即拉住了王源的手,“她是姑娘,会痛。”
“我也痛!”王源松开张子枫的手腕,转身走到门前,砸着门框,“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别冲动!”王俊凯一把拉回正欲冲出门的王源,“你去哪里找?人没找到,自己先垮了!”
“少爷,您要是真的为她好,您就放她走。”张子枫揉着有些淤青的手腕,“她已经够苦的了。”
“你什么意思?”王源甩开王俊凯的手,看向张子枫,“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我不在国内的这些日子,她在我们家受了委屈是不是?”
回应王源的,是张子枫的沉默。
五个人在张子枫的房内或坐或站着,谁也不说话,与外面的呕哑嘲哳仿佛是两个世界,直到李娘推门进来。
“哎哟!三位少爷,还没完事儿呢,要不先乐呵乐呵?我们这儿的姑娘多的是,咱们出来看看呀。”说罢便拉起王源向外走。
“滚!”
被王源推开的李娘一个踉跄,撞在了门框上。张子枫赶忙起身去扶,却被李娘反手一个巴掌打在脸上,并说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枫姐姐,你没事吧?”陈文淇挡在张子枫面前,将她带入房内,“我去给你拧一块冷毛巾,你敷一敷。”
“不用。”张子枫拉住陈文淇,“你们都走吧,去看看王源少爷怎么样了,别出什么乱子。”
“可你.....”陈文淇看着张子枫红肿的侧脸,眼里满是担忧。
“我没事,妈妈只是气急了。”张子枫用手捂着自己被打的半边脸,另一只手将陈文淇往门外推送,“淇淇,早点回去吧。”
已不知王源取向的三人出了“馥馨馆”,望着无边的灯红酒绿,王俊凯思考片刻对易烊千玺说:“千玺,你带文淇先回去,我去找王源。”
“少爷,你和文淇回去吧,再不回去,老爷夫人该着急了。雷队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做,这趟出来,我一并就把事情做了,再去源兄家中看看他人是否在。”
“那回来后,你告诉我一声,这样我也放心。”
目送易烊千玺离开,王俊凯和陈文淇朝着相反方向回府。路过王府街时,王俊凯停下脚步看向陈文淇:“饿了吧,走,去吃点东西。”
“少爷,我不饿,我们赶紧回去吧。”陈文淇被王俊凯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住,愣在原地,出神地看着面前这个人。
“离开了家,我们就是平等的两个人,没有少爷,也没有婢女。”王俊凯拉起陈文淇的衣袖,将她带进了一家豆汁店,“看看想吃点什么?”
“这几天记得一天涂两遍,红肿应该很快就能消下去。”易烊千玺将药膏递给了张子枫。
张子枫愣在门口,望着易烊千玺,半晌没有回过神。
“张小姐?”易烊千玺将包好的药膏递给了张子枫,“拿着。”
“哦....”张子枫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走了神,赶紧接住易烊千玺递过来的药包,“谢谢少爷,这副药多少钱?我给您。”
“不用这么客气。”易烊千玺看着张子枫凸起的半边脸,说了一句,“很疼吧?”
易烊千玺本以为张子枫会回复他“没事”或是“有点疼”,再不济也是一声“嗯”。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子枫看了他几秒后,突然微笑地看着他,轻柔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少爷,我不能告诉您今麦在哪里。”
“我在大学堂给你谋了一份职,你准备准备,明儿个去报到。”王公低头点着烟袋里的东西,对着站在身边的王源说到。等了半刻都没有声音,王公抬头望见发着呆的王源,“你这几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母亲。”王源并不理会王公,目光径直落在了王夫人身上,“您为什么要赶走小麦?”
王夫人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眼神里飘出一丝惊愕,而后拢了拢头发,不疾不徐地吐出了几个字:“不喜欢。”
“就因为不喜欢,所以就随便安排一个人的命运?”王源站起身,双手握拳。
“丫头就是丫头,有些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王夫人呡了一口茶,“我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老爷,你说,有少爷伺候丫鬟的理儿吗?”
“没有.....哪能。”王公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管,微抖的身躯配合沉醉的表情,让他已经不知道王夫人所问何事。
“爹,您今天的烟怎么这么奇怪?”王源走近王公,正欲伸手拿下烟管一探究竟,却被猛回神的王公藏在了背后。
“新成分,新成分。”王公轻咳一声,“你母亲做得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丫头,再买一个就是。”
“爹!女性也是有尊严的,不是被当做物品进行交易的!”
“喝了几年的洋墨水可把你厉害的!”王夫人站起身,用手指顶了顶王源的额头,“赵今麦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不在的这几年,她可是犯了事的。”
“她犯了什么事?”王俊凯一边帮陈文淇理着线,一边问到。
“其实小麦姐姐一点错都没有,是那个混蛋毁了她!”陈文淇放下针,瞪着眼看向窗外。
“哪个人?”王俊凯站起身,将半敞着的门合上,转身看向陈文淇。
“是老爷的一个生意伙伴,那日来府上聊事,是小麦姐姐伺候在一边的,事情谈完了,那人还不走,跟着小麦姐姐进了后院,然后......”
眼泪滴落在木板上,渗透进缝隙。陈文淇摇着头的同时,双手也在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头。王俊凯拉下陈文淇的双手,轻轻擦去她的泪痕:
“文淇,别想了,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王俊凯将陈文淇凌乱的发丝逐条整理,贴近看这个乍一眼并不十分夺人眼球的姑娘,却发现她的皮肤洁净如瓷,纤长的睫毛上还挂几颗泪珠,透着红的鼻尖表明情绪还未完全平复。王俊凯许久没有这样清静的感觉,明明身处一件几乎全封闭的空间里,阳光吝啬到不愿给窗户一丝机会。他从小性格开朗、为人直爽,喜聚不喜冷,他也适应了这样的成长节奏与生活方式,无声的环境总会给他带来一种不安与未知,他讨厌这种感觉。
可是此刻,他却希望时间静止。
“还好吗?”张子枫从布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及几个盒子。
“挺好的。”赵今麦端了一杯水,递给张子枫,“先喝口水。”
“你打算一直住在先煦哥家里?”张子枫环顾四周后望向赵今麦。
“只能先这样了,我还没有找到做工的地方,如果另寻住处,会花很多钱......”赵今麦叹了口气,“先煦哥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对我就像亲妹妹一样关照,有什么都会想着我......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小麦,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先煦哥毕竟是男人,你的意思或许他也不明白。”张子枫拉住赵今麦的手,“王源少爷又来找过我了....”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知道你在哪里。可是小麦,他真的对你很好。”张子枫放下茶杯,“其实他明白我知道你的住处,只是不会告诉他。他就每隔两三天给我送东西,让我转交给你。这个盒子里的酥糖,他说你在他们家的时候很喜欢吃,他就让厨子多做了一些,包起来带给你。小麦,我们要不要就......”
“别说。”赵今麦赶忙反拉住张子枫,“子枫姐姐你别说,时间久了,少爷自然就会忘了。”
“可是.....可是你就忍心让他这样伤心难过吗?”
“那也总比别人戳他的脊梁骨强......”
张子枫走在石板路上,回忆着她和赵今麦在北平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家乡受灾,双亲为维持生活将自己变卖,在举目无亲的京城,她们彼此就是对方最大的依靠。她去往了世人最不屑的地方,而赵今麦却在看似显贵的宅院里无声地呐喊。想到这儿,她脚下一软,几乎是顺着惯性要跌落进河里。倒下的瞬间,一处结实的臂弯接住了她,抬头一看,对上浅浅的梨涡。
☞对民国有执念的我
十年丨二十二
刘昊然来到警局时,工作人员刚刚登记完王俊凯的相关信息。由于案件涉及人员较多,一时间还不能给王俊凯定罪。刘昊然在说明来意后,对王俊凯进行了十分钟的约谈,内容全部围绕学校迁址当天发生的事情。不出刘昊然所料,通过王俊凯的回忆,他获得了一些关键的线索和材料。
“你的意思是,蒋依依老师是私下跟你沟通,之后试吃食物的,是吗?”
“对。试吃是需要签单的,但我们认识,她也说了之后会跟领导补齐,所以我就没有在意,没想到......”王俊凯搓着手,低着头说到,“但那间屋子是有监控的,她做了什么,都可以看到。”
“监控记录被销毁了。”刘昊然一脸严肃地望着王俊凯,“我去趟学校,再找校领导核实。这几天,怕是要委屈...
刘昊然来到警局时,工作人员刚刚登记完王俊凯的相关信息。由于案件涉及人员较多,一时间还不能给王俊凯定罪。刘昊然在说明来意后,对王俊凯进行了十分钟的约谈,内容全部围绕学校迁址当天发生的事情。不出刘昊然所料,通过王俊凯的回忆,他获得了一些关键的线索和材料。
“你的意思是,蒋依依老师是私下跟你沟通,之后试吃食物的,是吗?”
“对。试吃是需要签单的,但我们认识,她也说了之后会跟领导补齐,所以我就没有在意,没想到......”王俊凯搓着手,低着头说到,“但那间屋子是有监控的,她做了什么,都可以看到。”
“监控记录被销毁了。”刘昊然一脸严肃地望着王俊凯,“我去趟学校,再找校领导核实。这几天,怕是要委屈你了。”
“是我疏忽大意,轻信了她......”王俊凯叹了口气,“之前还因为她,跟淇淇吵了架......”
“谁都不是圣人,难免犯错,况且还是蛇蝎美人。”刘昊然站起身,拍了拍王俊凯的肩,“文淇那边我帮你解释,你在这里就安心休息,如果还有什么关键性内容,你随时可以联系我。”
“他承认错误?!”陈文淇瞪着眼睛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刘昊然,“你是他什么人?”
“你好,准确地说,我不是王俊凯的什么人,我跟你姐姐张子枫算是....半个同事。”刘昊然将礼盒放在厅柜上,跟陈老太太等人打了招呼。
“姐姐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同事?”陈文淇一把拉过赵今麦,“你见过吗?”
“我没有啊。”赵今麦压低声音,“你都没见过,我哪儿见过,而且还是个男同事!”
“对啊!千玺哥被踢了么?!那前两天他俩不还嗯嗯啊啊了么。”陈文淇用手势“完美”地解释了“嗯嗯啊啊”的含义。
“淇淇,麦麦,你俩干嘛呢,背对着客人,还有没有点礼貌了。”赵母一声令下,陈文淇和赵今麦赶忙转过身。
“没事的,阿姨。我来也就是替俊凯跟文淇说一声,其他没有什么。”刘昊然朝着赵母微笑,“阿姨,您不用忙,我公司还有点事情,我这就得回去了。”
“在家里吃个便饭吧。”张母将切好的果盘端了上来,“刘先生这为了俊凯跑东跑西,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随意烧了几个菜,你就别客气了。”
刘昊然本想再次推辞,但看在除了陈文淇和赵今麦外,陈家老小挽留的份上,只好作罢。拿出手机回复了几条信息后,便和大家围坐在一起,共用晚餐。
“在家里吃饭的?怎么好好地就在家里吃饭了?”张子枫从病房里走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从孩子们出了事,她就没有吃过一顿好的,每次都是吃几口应付了事。要不是易烊千玺每次都威胁她“不吃就当众用嘴喂她吃”,张子枫怕是吃得更少。
“他去了一趟警局,弄清楚了凯哥的事情。凯哥是被蒋依依陷害的,刘先生来我们家,是想替凯哥给淇妹道歉的。本来我们也不想留他的.....但是我妈还有小姨热情得不行,又是端茶又是切水果的。”赵今麦开着花洒,在浴室里跟张子枫打着电话。
“蒋依依陷害?”张子枫从赵今麦的一段话里高效提取了关键词,“无冤无仇,陷害小凯干什么?”
“姐姐,你傻啊,陷害他,不就是等于陷害你嘛。他可是你妹夫啊。”
“那我跟她也就只有工作上的交集,也不会有其他的竞争,她陷害我没有理由吧.....况且,为了陷害我,让三个年级的孩子跟着受罪,她也真是玩得起。”张子枫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忆着自己和蒋依依的过往,“不过.....也不是没可能。”
“姐姐,那你以后可要防着她,这种人真的很可怕。但话说回来,这件事,多亏了刘先生,不然就单凭找你们校长,就能拖个十来天。”
“那他去找校长了吗?”
“他明天去。”赵今麦将手机开了外放,“听他意思,好像是要带着你一起去。”
“子枫阿姨什么时候才能带我一起出去吃饭啊?”易登登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胡萝卜,焦急地望着易烊千玺。
“子枫阿姨班上的同学出了点事情,好多你的大哥哥大姐姐吃了不干净的事物都住院了,所以暂时不能陪你了。”易烊千玺摸了摸易登登的头,“你这刚刚把头上的线给拆了,在家‘冷静’几天吧。”
“登登,你要是实在想玩,让冬雨阿姨陪你去也一样。冬雨阿姨之前在儿童医院实习过。”易母向易登登指了指一同吃饭的周冬雨。
“我不要,我就要子枫阿姨!”易登登往嘴里塞了一块胡萝卜,鼓着两个腮帮子生气地说到。
“你这孩子,冬雨阿姨有经验,而且也有时间。不就是出去玩吗,谁带都一样。”
“那子枫阿姨也有经验,她还是小学老师呢。”易登登接着易母的话回了一句。
“登登,不可以这样对奶奶说话。”易烊千玺用筷子敲了一下易登登的碗边,“奶奶只是提建议,你也可以发表你的建议,但是要注意语气。”
“可是奶奶每次讲到子枫阿姨都一副瞧不起的样子,子枫阿姨到底哪里做错了,奶奶要这样对她!”易烊千玺的教育非但没有让易登登改正,反而加重了易登登的怒火,“还有麦麦老师和文淇阿姨,奶奶也看不上。但是她们都是小仙女,跟童话故事里讲的一样,都是善良的.....”
“善良?!仙女?!”易母没等易登登说话,不顾周冬雨在场,直接将筷子拍在桌上,用手指着易父和易烊千玺说到,“你爷爷,你爸爸,也觉得她们善良,她们是仙女!仙女施展的是魔法,她们施展的是妖术!等你爸爸给你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时候,等你失宠,等你被关进小黑屋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她们是仙女了!三个人都不是清白之身,还能叫仙女?况且其中一个还是私.....”
“你够了!”易父忽的站起身,反手给了易母一巴掌。等易烊千玺反应过来要阻止时,空气里已经回荡着巴掌的声音。
被打的易母向易烊千玺展示了自他记事以来从未有过的冷静,易母转头看了一眼易父,对着他冷笑了三声,然后离开了饭桌,稳步走进了房间。易登登蜷缩在易烊千玺的怀里,眼里噙着泪,她颤抖的小身体告诉易烊千玺,她很害怕。
而一个极端的假设在易烊千玺的脑中却愈加明显。
由于刘昊然的加入,王俊凯的冤案较预期快了近两个星期。在警局待了没有一周的王俊凯就被因事情已被调查清楚为由,给无罪释放了。当然有人出,必有人进,因为滥用职权,且危及他人身体健康,蒋依依被进行调查。原本的职务由张子枫接任,用陈文淇的话讲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由于措辞再次出现失误,而被王俊凯抓住把柄又进行了一番diss。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这次中心小学的事情能这么快解决,都亏了他们那个股东的儿子刘昊然。你们说这小说里的人来到现实生活中,我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对啊,而且还很亲民。上次他来医院看张老师的时候,还给我们带了巧克力。”
易烊千玺坐在办公桌前,听着护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的火不知怎么地就“腾”了出来。站起身,踢了身后的板凳,出了办公室的门,留着身后的护士望着他的背影偷乐。
“张老师,我们准备等出院后,举办一次主题班会,把刘叔叔请来,好好谢谢他。”李安逸看着张子枫,笑着说到。
“好啊,这次事件能这么快解决,昊然叔叔帮了我们很多忙。老师之前就跟大家说过,要懂得感恩,安逸,你做得很好。”张子枫摸了摸李安逸的头。
易烊千玺进来时刚好听到李安逸与张子枫的对话,之前的火持续增加,也不顾在场的同学异样的神情,拉着张子枫就出了病房门。
“干嘛!”张子枫甩开易烊千玺的手,对着他吼到,“你在孩子们面前犯什么事。”
“张子枫,我对你,对你们家不薄吧?之前王俊凯被打,我全程帮忙的吧?现在功劳成别人的了?”
“你怎么了?没有人说你之前没帮忙啊?你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张子枫被易烊千玺的一段话说得莫名其妙。
“他去趟局里,你们家就请吃饭切水果的,我之前鞍前马后,你们家对我是什么态度?”易烊千玺双手插着腰,看着张子枫。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张子枫歪着嘴,笑着看着易烊千玺,“你多大啊?生这种气。我们家人要留他吃饭,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他们想留,我也没办法。你因为这个生气,你吃醋啦?”
☞易登登怕是会吓出心理疾病😰
春秋丨二
“身上好些了没有?”王源端着一杯水,来到赵今麦床边。
“少爷,我没事,您有事儿赶紧去忙吧,千玺少爷还在等您。”赵金麦撑着腹部的疼痛坐了起来,赶忙接住了王源递给她的水。
“怎么叫没事,刚才医生还说要注意观察有无肝脾肠损伤。”王源扶着赵金麦的身子,将她放平在床上,“你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你告诉吴妈,让她去找医生给你看。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千万不要走动,我去通知厨房,给你做一些滋补的流食。”
“少爷......少爷,您千万别,您这样,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了,会把我赶出家门的。”赵今麦深知宅中规矩,自己好不容易求得的一份工,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责给丢了。
“他们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
“身上好些了没有?”王源端着一杯水,来到赵今麦床边。
“少爷,我没事,您有事儿赶紧去忙吧,千玺少爷还在等您。”赵金麦撑着腹部的疼痛坐了起来,赶忙接住了王源递给她的水。
“怎么叫没事,刚才医生还说要注意观察有无肝脾肠损伤。”王源扶着赵金麦的身子,将她放平在床上,“你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你告诉吴妈,让她去找医生给你看。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千万不要走动,我去通知厨房,给你做一些滋补的流食。”
“少爷......少爷,您千万别,您这样,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了,会把我赶出家门的。”赵今麦深知宅中规矩,自己好不容易求得的一份工,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责给丢了。
“他们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是周妈错在先。你被踢打成这样,还要去劳作,这和旧社会剥削下层人民有什么区别。”王源将赵今麦的被子向上提了提,“在我们家,我不允许有打骂这等体罚,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是合法劳动获得薪酬的。你为我们家做事,我们应该感谢你,尊重你。你安心休息,若是姓周的再找你麻烦,出去的就是她了。”
“可是....少爷.....”赵今麦急得流出了眼泪,王源作为大少爷,哪里知道家中劳工的关系。若是因为她一人而使得王家佣人等级变化,怕是等她病好了,那些人也会对她指手画脚、冷嘲热讽。
“跟你说了,她生病了,今天出不来。”守门小厮将张子枫往楼梯边推了推,“你过几日再来,你杵在这儿也无济于事。”
“生什么病了?严不严重?”张子枫赶忙冲到“王宅”门口,朝里面望了望。
“哎哎哎,跟你说了你怎么不听。她严不严重我哪儿知道,不过是周妈教训了一下,身娇体弱的,扛不住了呗。”小厮挡在张子枫面前,“你赶紧走吧,别让我们做下人的难堪。”
“什么教训了一下?小麦做错了什么事情了吗?”张子枫拉住小厮的衣袖,摇晃着对方的手臂,焦急地说到。
“这管家妈妈教训丫头很正常吧,谁让她打翻了少爷的汤煲。”小厮昂了昂头,“端个汤都端不好,也难怪被教训。”
“你也缺教训。”王源从院中走了出来,小厮顿时缩起身子,朝王源和易烊千玺行礼。
“少爷.....她......”小厮没了之前的气焰,垂着头,不敢看王源。
“这位小姐来我家中有何贵干?”王源看了一眼张子枫,他猜不到眼前这个穿着圆领素色旗袍、一根长马尾挂在胸前的人,和打小就在他家做事的赵今麦有什么联系。
“王少爷好。”张子枫抱着手里的包裹向王源问了安,“少爷,我是赵今麦的同乡,我叫张子枫。今天是本月麦子的休息日,我来府上是想把一些东西给麦子后,同她上街逛逛的。不想这位大哥说,麦子生了病,今日无法见到了。”
“同乡?一起从唐山来的同乡?”王源走进张子枫,指了指她手中的包裹,“给小麦的?”
“是的,少爷,我们是一同从唐山来这里的。这是给她带的松仁糕还有糯米糖。”张子枫抬头看了看王源,还有他身后的易烊千玺。
“那这样吧,你给他,我和我朋友要出去一趟。你今天见不着小麦了,等她伤好了,我给她准假,让她去找你。”王源指了指小厮,挥挥手,“把这位姑娘的东西过会儿给小麦送过去。”
“是。”小厮赶忙从张子枫手里双手接住了包裹。
“多谢少爷。”张子枫半蹲身子,向王源道谢。
“小事。”王源绕过张子枫,转头看向还在门口易烊千玺,折回去拍了一下易烊千玺的后背,“别看了,走了。”
陈文淇去布庄取完布匹和绣线回来时,刚巧碰到正欲出门的王俊凯、王源和易烊千玺。王源惊讶地拉住陈文淇,询问她为何在此。陈文淇向王源说明事情经过后,便欠身离开。
“怪不得小麦受伤了,文淇没出现,原来一早来了你家。”王源拽了拽衣边,看了一眼王俊凯。
“小麦?你家丫头?”王俊凯侧身看向王源,“就是那个你出国时,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的丫头?”
“你别老是丫头丫头的叫唤人家,每个人都有名字,都是独立于世的生命,你这封建少爷的做派难改。”王源推了推眼镜,拍了拍王俊凯的背。
“我哪里封建少爷了?你看我跟千玺,不是称兄道弟吗?”
“那是因为千玺跟你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他和你都在王伯手下当兵,自然是平等的。”王源看向站在自己左侧的易烊千玺,“千玺,你说是不是?”
“源兄,你就别让我难做了,俊凯少爷那是谦虚,我哪敢越级。”易烊千玺望着王俊凯和王源笑了笑,“能被老爷培养,我已经很感激了,尊卑还是要遵守的,这也是为人之道。”
“什么为人之道,《人权宣言》里早就揭示了自由平等,你们在这里穿着洋装,脑子里却还是三纲五常。难得我们再相聚,千万不要被世俗身份所束缚,今日我做东,请二位兄弟吃饭,二位意下如何?”
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对望了一样,然后一同走到王源跟前:“恭敬不如从命。”
“这是今晚的服装,你赶紧换上,再把曲子练几次。”李娘端着叠有旗袍的盒子,放在张子枫的床头。
“今晚还要演出吗?”张子枫换下外出的衣服,露出姣好的曲线。
“我准你外出,可没有准你不演出。今晚雷爷会来,好好表现。”李娘将旗袍展开,帮着张子枫穿上,“这身形越发好了,我当年果然没有看错,把你培养出来,我看这条街还有谁敢看不起我。”
“妈妈,我只弹琴唱曲。”张子枫转过身,看向李娘。
“知道,不过官太太可比弹琴唱曲舒快多了。”李娘帮张子枫系上扣子,“待会儿我带你去给雷爷打个招呼。”
张子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服虽然艳丽,却更衬得自己面色的苍白和憔悴。她暗自叹了一口气,朝着窗外的天空望去.......
“广州一战,振奋了士气,清政府被推翻指日可待。”
“不平等条约签订,我国疆土被无故割让,作为中国人,怎能忍受这样的耻辱!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抵抗外敌。”
“不光是抵抗外敌,国贼也不可放过,‘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对!可惜我爹勇猛用错了方向,如今军营里的这些官,是敌是友,暂难分辨。”
三个年龄相仿,身份不同的青年,因为同样的理想和目标,在屋内畅谈甚欢。隔着一条护城河的对面楼阁,嬉闹声正在酝酿,愈发明显的红灯笼无声地宣告着夜幕的降临。
“千玺,这几年有妹妹的消息吗?”王源盛着汤,看向易烊千玺。
“没有,凯兄也在帮我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易烊千玺摇着头,右手摩挲着左手腕上的红绳。
“这是什么?”王源好奇地将头凑到易烊千玺跟前。
“这是我妹妹给我的。她从小手就很巧,那时候,我娘教她编红绳,她学了一次就学会了。我们村上的老人都说,这是织女投胎,没准到年龄能进宫当绣娘。”易烊千玺无奈地笑了笑,“可惜还没有到五岁,就被拐走了。”
“千玺,你也别太难过。当年你们那里的人不是说了拐来京城嘛,我们再继续找,总能找到的。”王俊凯捏了捏易烊千玺的肩。
“是啊,千玺。你自己也说,相信妹妹还活着,她活着,就肯定可以找到的,不是吗?”
“况且,你之前不是还说你妹妹跟你一样有这根红绳,这就又多了一条线索。咱们营里那么多兄弟,每次出队都帮你打听、了解,会找到的。”
“对!功夫不负有心人!”王源举起酒杯,对着王俊凯和易烊千玺说到,“为了国家的未来,为了千玺能找到妹妹,为了我们的友谊,干了它!”
由于阔别已久,一连几日,王源与王俊凯、易烊千玺得空都外出小聚。返程途中遇到小巧、精美的东西,还会带上几件,送到赵今麦的屋内。
“说好的男儿志在四方呢,美人在侧,这些可都抛诸脑后了吧。”王俊凯打趣道。
“得了,我们可不比你,和千金大喜在望。”王源回应道。
“什么千金?眼界和心胸和你常说的赵今麦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说起来还是大家小姐。”
“那你还不知道我们家....哦不对,是你们家,还有比小麦更厉害的姑娘。”王源被王俊凯这么提示,倒是想起了什么。
“比小麦更厉害?这小麦可是从小跟着你一起念书的,我们家丫头可没有这个待遇。”王俊凯笑了出来,眼看王源,倒是想听听,他能说出谁。
“就是你们家新来的那个绣娘,陈文淇。”王源顿了顿,“她和小麦是挚友,虽说小时候是小麦陪着我一道读书,但是小麦会和她分享知识。有一次,她还向我提出了‘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见解,老实说,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这么厉害?!不亏是在洋学生身边长大的丫头。”易烊千玺惊讶地看着王源,“她也和赵今麦是老乡吗?”
“她不是,她是宫里出来的。据说是分管她的掌事嬷嬷犯了事,连带着她们几个一起出来了。我娘说,文淇入宫时间不长,但是刺绣手法精湛,所以收了她在我们家。这几年我娘带着教她绣技,较小时候又上了一层。”王源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娘本想着帮她寻亲,可是来我家时,文淇已经忘了进宫前的事情,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所以这条线也就断了。”
“不记得也好,记得,却找不到,更痛苦。”易烊千玺低下头,无奈地说道。
“两位要不要到屋内小歇片刻再走?”一行三人停在王宅前,王源转过身看向王俊凯和易烊千玺。
“不了,今晚父亲约了客人,我得回家准备。千玺,我们走吧。”
“好,那改日再和源兄相聚。”易烊千玺向王源点头示意。
未等王俊凯和易烊千玺走远,王源便从院内冲了出来,两人赶忙喊住了他,一问究竟。
“小麦不见了!”王源说完便要奔走,被易烊千玺一把拉住。
“你这样漫无目的,去哪里找?”
“顾不了那么多,先在附近找,应该没有走远。”王源说罢便要挣脱开易烊千玺的手。
“凯兄,你先回去?免得司令不悦。”易烊千玺看向王俊凯,“我陪源兄找找。”
“好,你们找着,有什么事情,等你回来我们再商量。”王俊凯重重地拍了拍王源的肩,“没事,不要慌张。”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她!她一个弱女子,离乡背井,她能去哪里?!”王源将眼镜掷在地上,转着头,不停地喘着粗气。
“或许.......”易烊千玺将眼镜捡起,递给王源,“有一个人知道她在哪里?”
十年丨二十一
“每人一份土豆泥、一份小皇堡、一份水果沙拉还有一份果蔬汤。”教导主任向还不明情况的家长解释着,“但送来之前,老师们也都是尝过了再给学生发放下去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们老师是成年人,抵抗力自然比孩子们要强许多,吃了没有反应也正常。”
“对!这不是你们推卸责任的理由!这件事情,学校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那个负责人必须开除!对孩子下手,还有良心吗?”
家长们你一言我一语炸开了锅,谈论主题除了如何尽快恢复孩子健康,就是必须对王俊凯进行严惩。
张子枫站在一旁,几次想要上前向家长们说明情况。站在她身后的易烊千玺拉住了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你的理由站不住脚。”易烊千玺对着张...
“每人一份土豆泥、一份小皇堡、一份水果沙拉还有一份果蔬汤。”教导主任向还不明情况的家长解释着,“但送来之前,老师们也都是尝过了再给学生发放下去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们老师是成年人,抵抗力自然比孩子们要强许多,吃了没有反应也正常。”
“对!这不是你们推卸责任的理由!这件事情,学校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那个负责人必须开除!对孩子下手,还有良心吗?”
家长们你一言我一语炸开了锅,谈论主题除了如何尽快恢复孩子健康,就是必须对王俊凯进行严惩。
张子枫站在一旁,几次想要上前向家长们说明情况。站在她身后的易烊千玺拉住了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你的理由站不住脚。”易烊千玺对着张子枫的耳朵悄声说到。
“可.......”张子枫涨红了脸,看着易烊千玺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担心淇淇,我去住院总看看孩子们的诊断报告,你就在这儿等我,哪也别去。”易烊千玺向家长们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承诺会尽力治疗孩子们的病情,“有一件事,还麻烦主任您回忆一下。只有二、三、四年级的同学们出现食物中毒的情况吗?”
被易烊千玺这么一提醒的家长顿时回了神,纷纷点头证明出事群体确实仅为这三个年级的学生。
“那事情可能不仅是食物中毒这么简单。”易烊千玺看着学生家长,“我听子枫说,迁址是学校整体搬迁,所以全校师生都会在现场。况且,食物是从同一个地方制作、同一天运输的,不会存在因为地点或天气的原因而异常。”
易烊千玺话音刚落,家长群里就发出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那...易医生,您有什么看法?”李安逸妈妈从人群中站出来,看着其他家长,“我们家安逸之前骨折,就是易医生悉心照顾,才能提前出院的。易医生医德人品都很好,大家耐心听一听易医生的话。”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单单是二、三、四年级的同学吃了有问题,如果说五、六年级的孩子因为抵抗力较强,而没有明显反应,但一年级的孩子也没有出现任何状况,这就很让人费解。”易烊千玺转身看向张子枫和教导主任,“主任、子枫,你们能回忆起,当时俊凯他们送食物来时,是谁负责接手、清点和发放的吗?”
张子枫看向易烊千玺,眼神里投射出的光,让易烊千玺的脑中瞬间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孔。
——“淇淇!”——“这位女士别动手!”
陈文淇直接将包砸在了王俊凯的脸上,豆大的泪滴夺眶而出:“她跟你什么关系?!你这样信任她?!”
“这位女士,您先坐下,有话慢慢说。”工作人员敲着桌面,提醒着陈文淇。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是不是觉得她也是受害者?我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陈文淇用力抹了抹泪水,由于哭喊得太过用力,稍微平静下来的她显得有些虚弱。
“淇淇,你不要这样想,小凯只是觉得蒋依依是老师,跟学生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做这种事情。你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学生吃了不好的东西,生病住院,她作为年级组长,还得学校医院两头跑,工作量没准是之前的一倍,有谁闲得慌,和自己的身体健康过不去?”赵今麦一边用手抚摸着陈文淇的背,一边给她分析着逻辑内容。
“我没有说我信任她,我和麦麦的看法一样,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在赵今麦安慰陈文淇期间,王俊凯冷不丁地插进了一句话。
“什么理由?”陈文淇挣脱开赵今麦的手,“她的理由还不够明显吗?你跟我的关系,子枫姐姐跟我的关系,她跟子枫姐姐的关系,这一连串的关系,难道不足以让她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吗?!”
“陈文淇!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得那么阴暗!”王俊凯单手握拳,在桌子上重重地锤了一下。身边的工作人员毫无防备,听到声响后立即按住了王俊凯的双臂。
“那你说怎么就她负责的年级出事了?怎么她尝了没事,孩子们吃完就有事?怎么她职位高,没有陪那个什么刘总吃饭?怎么姐姐职位低,反而是姐姐去了?”陈文淇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瞪着王俊凯,“以前我说什么你都相信我,无条件的相信我,怎么她一出现,你就成了这样。”
“淇淇!你等等我!”赵今麦的反应始终慢了陈文淇一拍,没有抓住已经跑出屋子的陈文淇,“小凯哥,你话说得太重了。你知道你们吵架之后,淇淇哭过多少次了吗?她以前从来不哭鼻子的,这几个月,为了你,眼睛都快哭肿了。你为了那个蒋依依这样说她,实在是让她太寒心了。淇淇知道你被带走,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为此还跟舅舅吵了架,舅舅差点犯心脏病。”
赵今麦擤了擤鼻子,看了一眼王俊凯,走出了屋子。
“费用必须是我们学校自己出,让您出,真的不合适。”校长给刘昊然倒了一杯水,抬手示意他坐下。
“既然是合作关系,孩子们的事情,也是我们公司的事情。我刚派人打听了相关费用,食物中毒相较于其他事故耗费的财力确实大些,但是我们完全负担得起。这件事,您就不要推辞了。”刘昊然推了推眼镜,“只是这件事,我听说食品的供应方是张老师的妹夫所在单位?”
“是。当时有几家食品公司投标,我们选择这家也是基于公司的大众认可度,当然也有张老师和蒋老师做担保,蒋老师在这件事上亲力亲为,单单是跑到他们单位调研、查收,就不下数十次。”
“蒋老师?是二至四年级的年级组长蒋依依老师?”刘昊然双手握杯,看着校长。
“对。蒋老师虽然年轻,但是教学成绩显著,对待学生更是乐于奉献、充满爱心,为了保证学生用餐的百分之百安全,食品送达后,由老师试吃也是蒋老师提出的。”校长拨了拨领带,“像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能够这么热心于教育事业,我真的是很欣慰。”
“那二至四年级的事物,是谁试吃的?”刘昊然放下杯子,双手紧握。
“就是蒋老师。”校长点起了一支烟,“我有抽烟的习惯,实在抱歉。”
“没事,您请。”刘昊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表示理解。
“你不应该这样说小凯哥的,男人和女人的立场和角度都是不一样的。”赵今麦坐在床边,看着背靠墙的陈文淇。
“他有立场吗?”陈文淇“哼”了一声,“谁为他好,他一点都看不到。这件事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给他分析,他也不听。姓蒋的就是忌惮姐姐,生怕姐姐这次因为和那个刘什么来着的走得近,威胁到她升语文教研总长。现代社会,各凭本事,她如果本事过硬,还会怕姐姐抢走吗?”
“淇淇,现代社会哪里是各凭本事就能成就的?”赵今麦盘腿坐在床上,“你看源哥......算了,不提他。”
陈文淇突然站直身体,走到赵今麦跟前,蹲下身,拉住她的手,轻轻揉到:“姐姐,其实,你如果伤心,你可以像我这样发泄出来的。你不要强撑着,你这样,我舍不得.......”
赵今麦一把抱住了陈文淇,整间屋子充斥着姐妹俩悲伤的哭声。
“谢谢您,刘先生。”主任将刘昊然送到电梯口,频频致谢。
“主任,您严重了。我和校长已经讲过了,既然我们双方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学校的事情,也是我们公司的事情。况且,致力教育,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刘昊然向主任伸出手,“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回公司处理,就先走了。”
“好的好的,您请。子枫,你送一下吧。”主任用胳膊肘推了一下站在身边的张子枫,后者回过神,看到刘昊然正在望着自己微笑。
“哦,哦,好的。”张子枫赶忙按住了电梯下键,“刘先生,我送您吧。”
“好。”刘昊然笑意更深,再次向教导主任鞠了一躬。
“哎,你说那个刘总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张老师啊?”
“肯定哒,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啧啧啧,英雄救美,最容易得到美人放心了。”
“而且啊,英雄还长得那么帅!还多金!还温柔!世间哪里还有这样的男子啊!”
“找不到就去工作!”周冬雨在小护士身后用文件夹各敲打了一下,“天天在办公室做白日梦,做多少个也是梦。”
“老大,这您就不懂了,这梦想总是要有的.......”
“也不会实现的!”易烊千玺从门口走了进来,“你们看到的,都是人设。假大空一人,看着就烦。”
“老大,咱们这屋子今天用白醋消毒了吗?怎么感觉醋味很浓啊?”
春秋丨一
报童从“王宅”门前跑过,呼出的热气飘散在空中,衬托着北平的阴冷。他们的叫卖声打破了这座宅子里的宁静。
“老爷,那可是我最喜爱的绣娘,您怎么就一声不吭地答应了?”王夫人用手帕试着泪,胸口的起伏表现着她的情绪。
“一个丫头,司令夫人能看上那是对我们家的抬爱。再说了,有钱哪里找不到比她好的绣娘。你呀,妇人之见!”
“文淇可不比其他人,她的手艺可是我一针一线教出来的。”
“那就更要送她走了,这样才能体现我们的诚意。这年头,大家都靠着依附权贵来求活路,咱家不比孔家,背靠大山,根基稳固。源儿刚从国外回来,往后免不了求人照应。若是攀上了王司令,日子就会顺畅很多。为了儿子,你有什么舍不得的。”王公吸了...
报童从“王宅”门前跑过,呼出的热气飘散在空中,衬托着北平的阴冷。他们的叫卖声打破了这座宅子里的宁静。
“老爷,那可是我最喜爱的绣娘,您怎么就一声不吭地答应了?”王夫人用手帕试着泪,胸口的起伏表现着她的情绪。
“一个丫头,司令夫人能看上那是对我们家的抬爱。再说了,有钱哪里找不到比她好的绣娘。你呀,妇人之见!”
“文淇可不比其他人,她的手艺可是我一针一线教出来的。”
“那就更要送她走了,这样才能体现我们的诚意。这年头,大家都靠着依附权贵来求活路,咱家不比孔家,背靠大山,根基稳固。源儿刚从国外回来,往后免不了求人照应。若是攀上了王司令,日子就会顺畅很多。为了儿子,你有什么舍不得的。”王公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迷晕了王夫人的眼睛。
“文淇!舍不得你走!”赵今麦没声响地抱住了正在收拾包裹的陈文淇,后者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随即转过身轻轻揉着她的肩。
“姐姐你不要哭,待会儿给周妈看到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陈文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蛤喇油塞到了赵今麦的手中,“这是夫人给我的,我看姐姐近几日洗衣晾晒,手上有了好几处龟裂口,多涂涂这个,恢复得快。”
“等元日里得空了,我们去老地方见面,到时再一起放花灯。”赵今麦紧紧地握住陈文淇的手,眼中的泪水已经“啪嗒”地滴落在陈文淇的手上。
还没有来得及关照陈文淇一些事项,周妈“赵今麦你还干不干活了”的声音便穿过瓦墙传了进来。陈文淇匆忙将包裹打了一个结,连跑带赶地来到堂前,向给予她栖息之地的王公及夫人叩首谢别。在王公与司令府来者攀谈期间,王夫人始终没有转身,拱起的背与不间断的呜咽将这间屋子拉入到离别的愁绪中。王公几次用眼神表明了自己的不满,但碍于贵客还在,只能强忍不发作,终是等来者将陈文淇带离了宅子,才对着王夫人吼了一句“没出息”,然后将茶杯掷在了地上,径直出了。
八大胡同的热闹永远胜于北平的任何一处,各类“院”、“馆”、“室”、“班”使出浑身解数“建设”着她们的发家致富路。
“小枫,第几次出神了,师傅刚教的曲子学会了吗?”
张子枫站在窗边,被“母亲”的一声训斥吓得直接将手中的檀香扇掉出了窗外。从“馥馨馆”路过的陈文淇被这“天降神物”给吓了一跳,她本就想尽快走完这条巷子,不想却还是出现了意外。
“啊!”
陈文淇的惊叫声让站在楼上的李娘和张子枫慌了神,俩人赶忙下楼,向司令府的副管家一行人道歉。
“李娘,您这‘训练’得还不到位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开的是武馆呢。”管家开了口,虽是堆满笑意的脸,眼里流露的尽是鄙夷和优越。
“我开的是什么,您还不清楚吗?”李娘将手里握着的帕子不轻不重地打在了管家身上,“您这忘性可真大,前两天不还来过吗?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管家正欲开口反驳,身后的小厮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吴叔,您这可是给我们瞧见了,以后可别再在我们面前装正人君子了。”
“这位兄弟,等你发了赏钱,让我们吴老爷也带你来玩一玩啊,我们这里啊‘品种’齐全,您可以‘物尽其用’。”李娘用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眼珠朝着吴管家的方向转了转,然后抛了一个媚态十足的眼神。
陈文淇将眼前人的鄙形看在眼里,她虽是公馆的做事丫头,却也是清清白白用双手获得报酬的人。她看着眼前穿着湖蓝色旗袍、头顶一只嵌有五彩羽毛礼帽、略施粉黛的张子枫,用脚将落在她面前的扇子朝张子枫的方向踢了踢。
“哎,这位小姐,您这样可不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啊。”李娘一早看出来陈文淇和司令府的关系,因知晓身份,所以并不担心对方会对自己有所压制。
“算了妈妈,原本就是我先吓到了这位小姐,您别生气了,回头再气坏了身子。”张子枫蹲下身捡起来落在地上的扇子,想要挽着“母亲”上楼。却不想李娘并未就此罢休,而后甩开张子枫的手,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陈文淇面前。
“这位小姐是觉得我们这扇子不干净吗?”李娘一边的嘴角上扬,在陈文淇面前翻了一个白眼。
“是。”陈文淇直盯着李娘,丝毫不显犹豫。
“哟,这同是为老爷少爷们打工的,竟还有一个优劣之分了。吴管家,你们家招的这位丫头,性子可是泼辣得很呐。这架势,分明就是你们家少奶奶的姿态啊。”李娘绕过陈文淇,来到吴管家身后,用胳膊肘勾住吴管家的脖子,“你呀,可要对她客客气气的,万一以后发达了,还能记着你的好呢。”
吴管家趁李娘不注意时,在她身体的一处捏了捏,然后眯着眼睛说:“知道了。”
“哼,知道就好,我可是为你好。”李娘挑着眉,将胳膊从吴管家的脖子上拿下,走到张子枫面前,喊了一句,“我们走。”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张子枫朝着陈文淇笑了笑,转身进了“馥馨馆”。
“源兄,欢迎归程!”易烊千玺手拍拎着皮制手提箱的王源,“在伯明翰学习如何?”
“不管成果如何,将来都是要奉献祖国的。”王源将金丝圆框眼镜向上推了推,“易兄这几年生活怎样?何日出师为我国家争光?”
“多亏王帅提携,略有所成。如今局势不定,战争随时可能打响,所以王帅嘱咐我们加紧练习,为国效忠。”
“我在国外也听闻了一些消息。清政府腐败无能,现在也是苟延残喘,时日不多。孙中山先生志在救国,已经在国内外招贤纳士,他日若有机会,我也准备加入孙先生的队伍,跟随他一起。”王源和易烊千玺并肩向停车场走去,“易兄,今日不要推辞,去我家吃个便饭,我们聊一聊国事家事。饭后我随你一起去府上看看俊凯兄。”
“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易烊千玺随王源一起坐进了王公派来的车。
“赵今麦!”周妈在厨房高喊了一声后无人应答,瞬即快步走出门,匆忙间撞到了刚回来的赵今麦。
“周妈,您什么事?”赵今麦赶忙在身上擦了擦手里的油。
“什么事?少爷眼瞅着就要回来了,你这菜上了几个了?都放在厨房,准备让少爷吃冷的吗?”周妈的大嗓门伴随着唾液的飞溅,让赵今麦本能地退后了几步。
“我这就端去正厅。”赵今麦几步小跑,将乌鸡枸杞煲端了出去,周妈也紧随其后。
“你慢点!我跟你讲你慢.......”
“啪!”周妈话音未落,赵今麦不知怎么的,手上知觉顿失,直接将煲摔在了地上。
“你要死啊!”周妈“啪啪”两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赵今麦的脸上,顿时,两道掌印就在赵今麦白皙的脸上显了出来,“你知道这煲炖了几天吗?你让少爷喝什么?老爷夫人知道了,我们还有的活吗?”
“周妈我错了!我去向老爷夫人讨罚!”赵今麦“扑通”跪在周妈面前,向她磕着头。额头触碰青石板时发出的声音格外脆裂。
“你去讨罚?你以为我就没事了?我平时待你不薄,你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啊!”周妈对着赵今麦的身体猛地踢了一脚,赵金麦毫无防备,直接被踢了出去。
万幸地是,有人接住了她。
“王源何时来家里?”王俊凯刚入府门就对着管家问到。
“应该在酉时前,千玺接到王源少爷了,在王老爷家吃了饭,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唐管家一边接着王俊凯摘下的礼帽,一边回答到,“少爷今晚在家用餐吗?”
“不了,等王源、千玺回来,我们出去吃,正好中午也没吃饱,晚上兄弟聚一聚,多吃点。”王俊凯侧身望了望唐管家,“你别跟着了,我去见一见父亲,他在家吗?”
“司令刚出去了,估计会和蒋先生一起用晚餐。”
“蒋先生?哪个蒋先生?”王俊凯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身问向唐管家。
“就是蒋依依小姐的父亲,和您中午一起用餐的蒋依依小姐。”
“她父亲?”王俊凯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唐管家朝着王俊凯欠身,退出了院子。
“少爷,您回来啦?”刚安静了三秒,小厮便从里屋跑了出来,“少爷,太太让您去一趟。”
司令府与王宅相比,在陈文淇看来,除了奢华,更多了一层肃穆。无论从事何种职务的仆人,穿梭于各个宅院间所呈现的身形都是直挺与干练的。
“跟你讲的都明白了吗?这种绣法是宫里才有的技艺,你下去之后先在粗布上试练,再绣在锦缎上。”王夫人躺在榻上,一只手微微揉着太阳穴,眼睛并不盯着陈文淇。
“知道了太太。”陈文淇跪在地上,头着地,始终没有抬起头。
“起来吧,在我们家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的。”王夫人抬了抬另一只手,示意陈文淇起身。
“母亲,您找我?”王俊凯在陈文淇起身时走了进来,走过陈文淇身边,坐在了王夫人床榻左侧的椅子上。
“你先下去吧。”王夫人朝着陈文淇摆了摆手,陈文淇行礼后便倒退出了屋子。
“家里又来丫头了?”王俊凯朝着陈文淇的背影看了一眼,然后看向王夫人。
“是从王公府上要来的绣娘。”
“绣娘?”王俊凯瞪了瞪眼睛,“找绣娘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王夫人缓缓坐起身,手扶着身边伺候人的手走下床。
“为了我?”
“你父亲已经选了吉日,不久就要去蒋家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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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版的全员和现代版的比起来确实难写一些,查阅了相关历史资料,出入感应该不大。由于历史背景的限定,人物形象稍显ooc,但人物关系不存在任何映射。欢迎就我的文中出现历史错误的地方进行纠正。
☞本文的时间起始点为1911年
☞更文速度会很慢,但我尽量每次内容多一些
☞另两份合集还在“续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