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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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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鸢子
  真的很想rua小苏茜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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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练

p1给雷德戴粉猫猫的项圈

p2猫猫蹭蹭(虽然没画出来但是左手在做点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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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昼迟
谢谢你,雨伞侠! 本人亲身经历...

谢谢你,雨伞侠!


本人亲身经历,谢谢好心同学在大雨中肯停下来给一个伞骨连断四根的大倒霉蛋撑伞(望天

然后很努力地研究了一把光影,结果脑子里想的是白天背景铺好已经变成晚上了,哈哈,评价是开摆,开摆使我快乐!下次还是画我最爱的qq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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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泽
  不是cp向!是很喜欢nam...

  不是cp向!是很喜欢namie老师的这两只,好可爱

  

  不是cp向!是很喜欢namie老师的这两只,好可爱

  

鬼画狐
  这画的啥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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吔糖狂魔
  炎国手工匠制,以杏花为灵感...

  炎国手工匠制,以杏花为灵感的出行设计,大胆使用了柔韧轻便防水防污的透明布料,搭配尚蜀引以为傲的高级手工刺绣,让您成为此次踏春之行一抹清新甜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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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FF肥肥
  突然想起来这边好久没发过了...

  突然想起来这边好久没发过了,是今天给namie的贺图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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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猫苇

熊熊效应

520末班趟,祝刀澄99🥰🥰🥰🥰🥳🥳🥳

    

  

*原作改现pa,外交官🐻x酒吧小老板🐱,源石技艺依旧存在,无矿石病❌,无战争❌,世界和平泰拉观🙏🏻

*🐻‍❄️🐱已婚育有一子,小小🐻‍❄️是自家私设,注意避雷⚠️

*我流刀澄鸡毛蒜皮的小日常,ooc注意🍐🎼,酌情观看


  

  


  

在维多利亚定居下来后,雷德有些时候会听些附近炎人街的些东方邻居摇头晃脑地絮絮叨叨:教你当家不当家,及至当家乱如麻。他们管这叫小日子里的“打油诗”,本该是顶有意思的诗体,久而久之,雷德竟然真因为自己的烦恼对这种随口一说的小短句产生了朦胧的反应。...


520末班趟,祝刀澄99🥰🥰🥰🥰🥳🥳🥳

    

  

*原作改现pa,外交官🐻x酒吧小老板🐱,源石技艺依旧存在,无矿石病❌,无战争❌,世界和平泰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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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刀澄鸡毛蒜皮的小日常,ooc注意🍐🎼,酌情观看


  

  


  

在维多利亚定居下来后,雷德有些时候会听些附近炎人街的些东方邻居摇头晃脑地絮絮叨叨:教你当家不当家,及至当家乱如麻。他们管这叫小日子里的“打油诗”,本该是顶有意思的诗体,久而久之,雷德竟然真因为自己的烦恼对这种随口一说的小短句产生了朦胧的反应。


维多利亚的街头巷尾里少有乌萨斯民族活动的身影,除去他,他的女儿,小维罗妮卡也是个鲜活而张扬的意外。眼睛是清晨时分园丁摘下的凝盖着雾珠的野浆果,卷发是餐盘里被玻璃罩尽职尽责地保护着的奶油蛋糕卷,眉毛是黑巧克力笔勾勒过的一抹弧沟,脸颊是新鲜出炉的车轮泡芙。半球状的大毛绒耳朵是上帝亲手挥下的神来之笔,趴在头上就是一团安逸的蒲公英。维多利亚人少有这般深邃的眼窝与挺拔坚实的鼻骨,茸球样式的圆耳朵是鲜少存在的。


每天早晨,维罗妮卡都会准时准点牵着妈妈的手出现在教室里,戴着由红玫瑰和小星星拥簇成的发卡,穿着熨烫整洁的校服格子裙,蹬着光滑明净的小白鞋,背着挂有维尼熊和加菲猫小玩偶的鹅黄色小书包——维尼掏着蜂蜜,加菲兜着围嘴,背包里面时常传出每日都不尽相同的甜丝丝的诱人香气。她会努力作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气派,用纯正标准的维多利亚语稚嫩而字正腔圆地说,早上好。小菲林莫妮卡坐在她们印有宽边绿叶的小圆凳上笑眯眯地迎接她,而后展开一次例行检查似的招呼——顶着对方的脑瓜用耳朵磨来蹭去,这是独属于两位优雅的小姐之间的见面仪式,最终演变成了公开的秘密。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从没见过维罗妮卡那躲躲藏藏不爱露面的乌萨斯爸爸。他们只知道维罗妮卡有一个温柔贤淑的菲林妈妈,而那位粉色的菲林妈妈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初为人母的、已有家室的成熟女人,她的模样更符合绘本里被糖果色彩铅描摹勾勒出来的被万千宠爱浸润着的维多利亚粉玫瑰,纯净无暇,不谙世事,静卧在湿润松软的陶土中向所有人展露出永恒恬美的微笑,不知何时便心偏一隅,花落一家了。


菲林妈妈会在下午三点半中准时出现在教室花圃的栅栏外,隔着花花绿绿的涂鸦墙壁静静等待,熟稔地把迎风奔来的小妮卡拥入怀抱,一手把垂在肩上的小麻花细辫撩在肩上,而后轻轻地挽着午后阳光的热晖,拉起女儿的小手对温德华老师递交一个落落大方的道别。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位会给小朋友们送来拇指饼干的苏茜和她水灵的维罗妮卡。只是正因为这份热切,那位神神秘秘的乌萨斯父亲才倍受关注。

  

倍受关注的主人公——雷德,其实并不是对女儿刚刚开启的校园生活一无所知。即使不穿插在一群七嘴八舌的小孩子中间,他也时常能在那些哓哓不休的官员中听得到许多关于婚姻,关于家庭的漫无边际的海谈,大腹便便的商贾大言不惭地认为这样的包袱该理所应当地丢给老婆——出于公务礼节雷德暂且还能忍着不把他们拖出去打一顿;酒过三巡的公使涕泪纵横地反省自己不够关心家庭的租种种罪过——出于同事友谊雷德还得把这些醉汉拖上出租车,或许还能在他们的家门前亲眼见到他们面露嫌弃还得连珠炮一样向着雷德道歉道谢的妻子。这些芝麻谷子一把抓的老生常谈永远走哪儿跟哪儿,他们的嘴巴一刻也停不下来。在结婚前,军队里是这么吵嚷,在结婚后,职场上还是这么吵嚷。

  

因此,也托他们的福,雷德时常闷闷不乐地想,他不会是他们的同类,他恨不得无时无刻不和自己的妻子待在一起,就像他的每一个早晨都在苏茜的怀里醒来,每一个夜晚都抱着苏茜入眠一样。他从不忘记维罗妮卡的班级学号序号,一直记得她爱穿哪件裙子或长裤,手机里存着她的班级合照与班级号码,每晚都津津乐道地与苏茜一起给她念故事书——她那么喜欢听他讲述那些乌萨斯寓言故事。雷德倔强地誓要与这些滔滔不绝还浑身臭酒气的丈夫们划清界限。

  

严苛地来说,婚姻生活并没有军队里那些老油条描绘地那么枯燥乏味,那比“惊心动魄”这一修饰词还要令人绝望。雷德并不想戳穿那些举着酒杯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的糙汉们对于婚姻这般老练的惺惺作态,这种口若悬河装腔作势的酒鬼大抵才会是把妻儿照片与证件照夹在一个钱包里的那类最老土也最深情的伪装者。他们从不放弃对着柴米油盐的日子说三道四,就是雷德从军队离职,远赴维多利亚来到驻维大使馆工作定居了也不放过他。

  

雷德心知肚明。坦白地说,他们只是在嫉妒雷德能够每天坐着传统维式双层公交潇潇洒洒地晃荡回家然后心安理得地收割妻子的香吻与拥抱的地理优越性。他们就是那种没有年轻人能拿来打趣欺负就浑身不爽的无聊老头。

  

对于他们来说,比较一下热恋期时的雷德与苏茜的如胶似漆,婚姻并没有刻意改编过什么。那么现在他们似乎已经在最后一个磨合的阶段都走到尽头,达到了一个永恒到难以跨越的状态——习性。这些自相识相爱一路积累沿袭下来的亲密习性似乎已经融合成为雷德基因序列的一部分。

  

他只是把自己对爱人的眷恋推到了又一个难以匹及的高度而已。


话虽如此,雷德到底小瞧了语言环境的情绪感染力。他开始因为这些长篇大论惴惴不安的时候的最具体表现就是下班后赶回家的脚步一天比一天急速。他的一帮同事早就看破了一切,勾肩搭背地冲他癫笑:


“快点儿,再快点儿,红刀!十分钟内到不了家今晚小妮卡就得管你喊雷德叔叔了!”



  

  

  

  


“小熊,我的小北极熊,你在想什么呢?”


清甜的声音飘飘乎地从头上传来,雷德感到自己的两只熊耳被轻轻揪捏住,便慵懒地睁开了一只眼。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已经到了家,正披着下午六点的夕阳,盖着小熊印花的绒绒毛毯,蜷缩在妻子的膝头小憩。


苏茜那片花瓣穹顶似的坠发垂在他脸上,粉红藤蔓遮盖下的一对金瞳里藏着光辉灿烂的宝藏盒,暖融融地望着他。


她的嘴角还翘着薄红的小弯钩,钩角末梢蘸着些许揉面团时没擦干净的草莓粉,陷在白净脸颊里,印出一道极其可爱的弧线。


糟糕透顶。她也许这辈子也意识不到自己究竟有多可爱。


雷德默默地在心底咆哮。他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盯了苏茜一会儿,而后从她膝上抬起脖子,勾着她索求了一个//吻。她像和那些小饼干一起进入箱炉被烘烤了一番一样,周身散发出燥暖蜜香的气息——熊最喜欢的。


苏茜对丈夫的这些毫无征兆可言的小袭击已经司空见惯,她同样乐在其中。


雷德转过头,手臂圈紧了她,鼻尖慢慢轻轻磨着苏茜柔软的皮肤。

  

他知道苏茜的手指正穿梭在他的短发间,时而他的耳朵边缘,梳理他耳上绒毛的细密纹路。油然而生的惬意往往让他依靠本能卸下任何无所谓的警惕防备,垮塌的思维可以像被熏风扫拂过的稻草一般松垮,只需蜷起身子眯着眼享受这份爱意。


雷德被她娴熟的手法薅得意识消融,眼皮都耷拉了大半,只留一只手还握着爱人,摩挲着不肯放,他语调拖沓地喃喃:


“我在想,也许明天我可以去接一次妮卡。”

  

苏茜眨了眨眼。他们的小妮卡现在正端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预谋着给他们一个惊喜——苏茜猜测也许她今天会把粉色的卡纸折叠成折耳猫的形状,她最近尤其迷恋这项伟大的事业。


“真是突发奇想,雷德先生。让我猜猜,这背后是发生了什么让你沮丧的事情呢?”


雷德不自在地在她腿上翻了个身。


“不...我只是觉得,偶尔听听那些老家伙们的意见也没错,比如有时候申请一次早下班去接一接她。”


“不可以这么说前辈们,顽皮的熊先生。”


苏茜捏了捏他的短尾巴。


雷德不置可否,闭上眼蹭了蹭苏茜的手指。


他们注意到一道门被刷上的突兀声响,挂着歪歪扭扭的乌萨斯及维多利亚双语斜杠木牌的小房间门被急急地推开了。小白熊抓着一个系着绛紫色飘带的小玻璃瓶,两只小熊拖鞋啪嗒啪嗒地在木地板上蹦跶,像一团毛茸茸的大切花一样哼哧哼哧地跑过来。


苏茜猜的没错,维罗妮卡来到她们面前,兴致勃勃地拔出瓶口的软木塞,从里面倒出一堆堆晶莹剔透的粉红色的猫咪,无一例外都有着压叠起来的小耳朵和粉红色的弯嘴眯眯笑。


“妈妈!你看!这是我照着你的样子折的小猫星星!我成功了!”


维罗妮卡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她摊开小手,软白的掌心内陷着一颗一颗表情各异的小苏茜,每一个“小苏茜”的眼睛都像一粒粒小黄豆,脑袋上还别着块渐变海蓝色的迷你发卡,精巧圆润的轮廓与几乎不存在的褶皱痕迹足以吸引每一个精品店店主。


“天呐......”


苏茜惊叹着,女儿手工艺术进步的速度得像脱缰后狂奔三百里的小马驹,令她再次为孩童天马行空的创想与说一不二的动手能力折服。


“这是要送给我的吗?妮卡?”


膨胀雀跃的幸福几乎要从澄金的瞳孔里溢出来。维罗妮卡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抖抖耳朵,张开短短的手臂搂住苏茜,又用力地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大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

  

“妈妈,我折了它一整天呢,之前的每一个都皱皱巴巴的,而且粗粗喇喇的,一点都不好摸,像爸爸的手一样,我都生气了。”


维罗妮卡说着,毫不客气地趴在雷德的身上,她丝毫不理会雷德异样的神色,拱进苏茜的怀里像个熊条似的扭来扭去,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但是后来我改进了不少地方,凯瑟琳老师说,我要静下心慢慢来,所以我慢慢慢慢地花了好久,才做好第一个,但是那一个特别漂亮!所有同学都抢着要——我才不给他们呢,我要自己留着。做完第一个之后,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那么——总之像我骑着自行车从巴特里科大山坡上一路滑下去的感觉一样爽!”


醒醒,苏茜,折耳小姐,你的女儿不是可以任你揉搓的棉花糖,她是维罗妮卡,你的年仅5岁的宝贝小熊,她的头发和脸蛋真的不是奶糕,她有着雷德的眼睛但是雷德不会对你露出这种表情......不他会的,而且是经常,但不是这个,总而言之,不要冲动,这会揉疼她的,她还那么小——


“妈妈,我说完啦,现在你该夸夸小妮卡了。”


维罗妮卡仰着小脸友善地提醒她,与雷德如出一辙的红眼睛扑闪扑闪。


圣安德鲁,圣安德鲁啊!这简直是红宝石镶成的蝴蝶!


苏茜再也坚持不住,瞬间破功后赶忙把小妮卡捞进怀里猛蹭她的奶糕卷发和小脸,同时发出了一串看见喵喵叫的路边小猫咪翻肚皮卖萌时类似尖叫的声音,夹杂着各种含糊不清语无伦次的激动夸赞比如我的宝贝我的甜心我的软糖,伴随着纷至沓来的亲//吻。小妮卡窝在苏茜怀里,像个毛乎乎的布偶熊一样缩手缩脚,乖巧温顺,眯起眼睛翘着嘴巴享受着裹紧她的怀抱。


有妈妈爱的小熊完全忘了妈妈腿上还躺着个没老婆疼的大熊。


大熊先生眼看着老婆的手指离他而去缠在女儿身上,挽留的熊爪僵直在空中,呆板而毫无底气地转移阵地,开口道:“........妮卡,我的星星在哪?”


小熊小姐冲他吐了吐舌头:“你的星星不就是妈妈吗?你总是这么说。那我还能给你折什么嘛,反正你天天都能抱着你的星星睡觉。”

  

  

苏茜的手堪堪停住,脸上迅速腾起一块烫红。她悄悄抽出一只手偷拧了一把表情微妙的大熊的腰以示惩戒。看着雷德难得笨拙滑稽的神情,苏茜便轻轻抱着小熊摇摇晃晃了一阵,笑眯眯地问她:“小机灵,小宝贝,告诉妈妈,为什么不给爸爸捏一些小熊呢?”


维罗妮卡瘪了瘪嘴,圆圆的耳朵也微微塌了下去。她用眼角略略扫了扫雷德,不情不愿地捏着手指,含糊地说道:“因为我想把这些星星拿去跟朋友们分享,我要送给大家一些,我答应了他们。乔安娜想知道我做的星星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像很像,可是她根本没见过爸爸,更不会知道我做的星星像不像。”


“不,我相信你最终还是会折给她看的,不是吗,妮卡?你也是爸爸的星星呀,妈妈是爸爸的大星星,妮卡是爸爸的小星星,而爸爸会把妮卡的小星星全部拢好装进最漂亮的信封里,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偷走它们的。”


苏茜摸了摸女儿雪白的脑袋。维罗妮卡认真思索了一番最诚实守信的妈妈刚刚许下的誓言,又转头看向雷德,用与他一模一样的双眼大声质问道:


“爸爸,真的吗?你会好好保护我的星星们吗?芭芭雅加老巫婆也没法从我的窗前偷走它们吗?”

  

“就是科西切也不敢有这个胆子。”


雷德郑重其事地回答。


  

“哇呜!”维罗妮卡听闻这番毒誓,不由得大呼小叫起来,她想她该说些什么,比如说说那句妈妈经常说过的一句话:“不愧是雷德先生!”事实上,想到这句至理名言的那一刻她便脱口而出了。


小同学的思维古灵精怪,大起大落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维罗妮卡从苏茜身上跳出来,谨慎严肃地交代苏茜保管好她的宝贝星星们,并张开双臂给了雷德一个信任的拥抱,随后便三步并作两步,雪白的小旋风一般卷回了房间里。


房门关上的声音比前五分钟更为响亮,这宣示着小发明家在展示完新一批研究成果后,又要开始闭门造车了。苏茜若有所思地朝那儿看了几眼,于是揉揉雷德的头发,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


“看来问题顺利解决了,雷德先生,不过前辈们的这个建议确实非常有落实的价值——好啦,不要露出这种沮丧的表情嘛,明天你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妮卡会捧着她做好的一堆堆小白熊等着你的。”


“抱歉,苏茜.......或许我并不是那么称职的一个——”


“再胡思乱想我就要电你了,雷德。”


  

  

  

当然,对客厅中父母口中所发生的一切,坐在卡通圆凳上聚精会神地给纸片小熊剪出亮片小耳朵的小维罗妮卡自然是一无所知的。毕竟一个合格的创作者是不能为外界的任何干扰所动摇分神的。在第二天的手工作品展示环节,当这位压轴小选手满心欢喜地把玻璃瓶中的星星海洋都洋洋洒洒倾倒而出时,就已经被老师经久不息的掌声与周遭爆米花般炸甜惊爆的赞叹恭迎给淹没得晕头转向了,丝毫没注意到墙上古钟内的小布谷鸟马上就要蹦出来报响四点的提示,也没注意到凯瑟琳老师什么时候被人叫出了教室。

  


“妮卡,你的爸爸真的长这样吗?”


乔安娜小心翼翼地揉着手上那团立体纸球小熊的球耳朵和后面黏上去的球尾巴,她端详着迈尔斯手上那只凶巴巴的红眼睛小熊,转头向维罗妮卡疑惑道:“我还没见过脸上有那么长的刀疤的人呢。”


迈尔斯是个发茬粗短的菲林男孩,他很是喜欢这个小玩意儿,尾巴都炸到了天上,大大咧咧地叫喊道:“真是酷毙了——他的旁边有柄这么长的红刀!好像会冒火一样!不过他为什么这么凶地看着我,好像他马上就要拿爪子拍我一巴掌一样,天,熊爪子拍人肯定比猫爪子疼多了——”


“噢。以前是我给妈妈惹麻烦了,他才会这副恶狠狠的样子——爸爸吓哭过我呢,然后他就会就被妈妈狠狠批评一顿,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因为我长得像他才敢这么放肆,他是个小心眼的父亲。”


维罗妮卡凑过来仔细解释道,又补充了一句,“他对妈妈是从来不会这样子的。你看看费米那个,他平时对妈妈是那样儿的。”


瘦小的费米看着手心里羞红着脸、垮着眼睛、就差没眨出泪花的小熊,也红着脸结结巴巴道:“谢....谢谢你,妮卡,他很可爱,我想他很适合我。不过我想.....我从来没见过我爸爸脸红的样子,毕竟,他严格极了,他甚至不让我们去青苔下翻鼻涕虫玩儿。”


“啊,那确实有点恶心,费米。”


维罗妮卡耸耸肩,她想起自己周末训练时使出浑身解数也抱不起父亲给她特别打造的那柄深红色小长刀的狼狈模样——尽管她与父亲共享着同一个基因型里的战斗天赋,那柄小长刀也是她主动要求才讨来的,但她那副不能得心应手的模样还是太难看了。于是她摇头晃脑、语重心长地谈道:“不过谁知道呢,也许爸爸们只会对我们严格而已。”


维罗妮卡不知道别人的爸爸如何如何,但在老婆面前,她的爸爸永远只是个只会讨蜜糖小饼干吃的维尼熊而已——对,成天到晚抱着那桶满得流得到处都是的蜜罐子憨巴巴地傻笑,就是这样。


“妮卡——?妮卡你在吗?你快过来一下!”

  

不知何时出了教室的凯瑟琳老师突然在这时急匆匆地回来了,她快步挤进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中,牵起维罗妮卡就要往门外走去。


“凯瑟琳老师!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带我去哪?妈妈还没来接我呢!”


维罗妮卡并不愿意这么唐突地离开属于孩子们的讨论圈,她拖着脚步挣扎道。凯瑟琳老师只好蹲下身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维罗妮卡,门外站着一个老师从来没见过的人,他说他是你的爸爸,老师得带你去确认一下才行。”


维罗妮卡瞪大了眼睛,她不再挣扎了,围在她周遭的孩子们也一下炸开了锅。


他们不敢置信,就在刚刚还处在漩涡中心的那位神秘莫测的、传说中的维罗妮卡的爸爸,就像个说到就到的精灵一般从天而降,出现在他们眼前——这太稀有了,比最高级别的宝可梦还要令人惊艳。


一瞬间,班里的一众小菲林都爆发出了期待的欢呼声,他们齐刷刷地把手心里的小熊装进口袋,又把凯瑟琳与小乌萨斯簇拥起来往门外推去。


小朋友们从教室小小的木门框内涌出,才看清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内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青年。


那真的是一个乌萨斯。稀有的乌萨斯。


他披着一身及小腿的向外敞开的深黑色军大衣外套,宽阔的肩膀镶嵌着由数颗纹路精致的红星缀成的纯金色肩章,两旁戗驳头西服上的双排六粒扣牵引着灿金色的细密穗带,整整齐齐地列成弯折的轴对称,包裹住立翻领至胸膛的大片区域,直到腹处装载了许多小型武器设备的战术皮带把腰身捆束出流畅健//美的曲线。而他下//身纯黑直筒西式裤侧的缝///隙间坠着细密的鎏金饰链,裤身随着他的站姿呈现出笔挺的一条顺线,被束腿的制式军//靴勾勒得硬朗有致,错落交织的靴带严格按照秩序依次排列对称,繁复曲折,算不得最高规格的格调,但足以让每一个人都目不转睛。


似乎注意到了对面传来的动静,乌萨斯转身向他们走来。

  

小朋友们直愣愣地看着这位像童话绘本中的北国王子一般的角色裹挟着一股凛冽的寒风,缓缓踱步到他们跟前,仪态优雅地取下刻着辉金色双头鹰盾徽的宽边檐帽,露出银色的发丝和头顶处轮廓完美的半月型圆耳,以及一张英俊如立体浮雕般的、令他们无比熟悉的脸,那张脸上有着来自遥远异国的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刻写着数道展现出深浅不一的狰狞疤痕,陈列他功成名就的战绩。


大乌萨斯对着小乌萨斯开口说话了。他伸出那只被战术手套裹住的大手,话里的维多利亚语中夹杂着些许浑浊而不正统的发音,声音像桦树林里簌簌抖落后亟待消融的积雪:“妮卡,快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爸爸?”



维罗妮卡瞪圆了红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奇装异服——起码对她来说是这样的男人。看傻了的小朋友们一齐仰望着过于高大的乌萨斯人,面面相觑,直到雷德开始跟凯瑟琳老师交流一些客套的诸如“辛苦您照顾她”“哪有哪有小妮卡可乖了”之类的大空话,维罗妮卡才转过弯来——昨天还被她抱怨嫌弃了的爸爸来接她回家了。


笑容又回到了维罗妮卡的小脸上,并飞速从她的眉眼间不可抑制地扩散开来,但她还没来得及奔回教室整理文具,就被她的朋友们团团包围起来——他们又开始叽叽喳喳,小朋友们总是有那么多的问题,多得像涨潮时被拍上岸的泛滥的贝壳。

  

  

“太帅了————”


以乔安娜为首的一群小女孩们捂着脸尖叫。

  

“这就是你的爸爸?维罗妮卡!你这只坏心眼的乌萨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的天!那是乌萨斯的徽纪和肩章!他——他肯定还有乌萨斯的佩剑!还有那柄长刀!他肯定有!他只是没带上!他为什么不能带上那个来这里!”

  

迈尔斯和一些反应过度的小男生听起来激动到有些恍惚了,这可不太妙。

  

“维罗、维罗妮,你爸爸他、他、他——”

  

费米本就有一激动起来就结结巴巴的毛病,这下更是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维罗妮卡赶紧给他塞了杯水。

  

“什么嘛,爸爸明明就长着和我一样的脸,等我以后考进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换上新的军装,我能比他更帅。”

  

维罗妮卡边收好最后一本课本,边回想着雷德穿着军装霸气凌厉、威风凛凛的模样,免不了酸溜溜地想。只是小姑娘自然全然不知,身处在阵阵夸赞中的自己本直挺的鼻梁和平直的嘴角此刻已经快翘上云端去了。

  

一片嘈杂热烈的议论声之中,扎着双马尾的米拉突然举起手来,细声细语地问道:“妮卡妮卡,我们这周可以去你家玩吗?你瞧,你送给了我这个,但我还没有见过这么酷的爸爸脸红的样子呢。你说他在你妈妈面前才这样,但不让我亲眼看看,我真的难以想象。”

  

大家定睛一看,躺在小米拉手心的正是那个低眉顺眼、脸颊绯红的小熊,它拢搓着熊掌,酒红的玻璃纸眼睛还在四处张望,似乎从不放弃找寻爱人的努力。大家又扭过头来,不约而同地眼巴巴地看向维罗妮卡。

  

维罗妮卡微笑着说:

  

“哎呀。这是个好主意。你们说呢?不过你们总得承认人生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特殊情况,就像爸爸永远不会对着妈妈以外的人脸红一样,我可不能让你们把这个例给破了。所以——”

她冲着朋友们吐了吐舌头,比了个鬼脸,大喊道:“我的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维罗妮卡在话音凿地的那一瞬间抓起书包背带两腿一迈撒丫子就逃,没几步就飞奔到了走廊上。


“维罗妮卡!站住!”


“小气包!吝啬鬼!”


“快追!”


维罗妮卡对于同伴们的穷追猛打置若罔闻,她蹿到走廊里,拽起雷德的手就跑,还不忘在凌乱中秉持着最后的礼节回头大喊一句“老师再见”。维罗妮卡亢奋极了,她看到一路上都有人朝他们投来或震慑或惊奇或羡艳的目光,包括那么多来接孩子们的家长,她像刚学会展开翅膀就迫不及待要飞起来的小鸟崽一样欢快,直到雷德把她抱上了车,给她寄上了安全带,也消停不下来。


“爸爸,你今天怎么突然来接我了?这还是你第一次来接我!妈妈去哪了?她为什么不一起来?你应该让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她会比我的朋友们更激动!激动到晚上睡不着觉!你穿着这身衣服简直帅爆了!我跟你说我——”


“好了,好了,维罗妮卡殿下,您这健谈的小特长实在非常可爱,但在您的父亲开车的时候发挥实在是不太合适,或许您可以等到回到家里,我们再慢慢解释。”


雷德往维罗妮卡嘴里塞了一块硬邦邦的长面包,回到了车前座,在轿车发动前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而且苏茜早就见过我这副模样了,在你不知道的很多时候。”


“亲爱的爸爸,我得告诉你我对你这种直接跳到你最关心的问题作答的行为很不满意,而且你们还瞒着我,这不公平.....还有为什么又是你做的大列巴!我不要这个!我要妈妈做的黄油曲奇!”

宛如刹那间被弹了好几滴冷水,维罗妮卡如此尖叫道。


“妈妈在家里等我们。你再不安静点儿,等我们回家晚了,她烤的乳酪饼也凉的差不多了。”


“........你只会拿妈妈要挟我!”


维罗妮卡没好气地哼唧道。



“彼此彼此。我们可以说说正事,妮卡,同学们喜欢你做的小熊吗?”

  

“喜欢啊。”


“那怎么还一脸不高兴?”


“你穿那么帅干嘛!这样我折出来的小熊就一点都不像你了!”


“......噗。”


“.......臭老爸!你下次还是不要来接我了!”



不出意外,苏茜刚一打开玄关处的门就被横冲直撞的女儿扑了满怀。小家伙的嘴巴夹杂着既不地道也不正宗的乌萨斯语和维多利亚语,呜哩哇啦地控诉着不解风情的直男父亲在回家的一路上令人拳头发痒的言行。


苏茜摸摸她的毛绒脑袋,轻车熟路地边哄边把她抱进洗手间。等洗完手洗完脸,小维罗妮卡的气哼哼也像那坨洗手液搓出的一串香泡泡一样被温热的水流冲洗清净了,没过一会儿又换上了清新的笑脸,吧嗒吧嗒地跟苏茜身后,在心满意足地讨得了一块巧克力乳酪饼后,又秉持着“先苦后甜”的工匠精神冲回房间完成今天的手工作业去了。

  

雷德还站在玄关处,正要把那双军靴脱下来放进门前较高的那一档柜子里。他知道苏茜正从他背后向他靠近,而后她踮起脚尖,那双白皙的手费力地伸向他的头顶,将那顶象征着荣誉的军帽小心摘下,又掏出手绢擦拭一遍后,才将它安稳地摆放在茶几旁的置物柜上。


苏茜回过头,赶在雷德凑过来之前抢先一步吻/////上去,满意地看见了他错愕而惊喜的神情。下一秒,雷德的手臂便将她拉了过来。娇小的菲林完全陷在了那套厚实却修身的军大衣里,雷德胸前各式各样的军/礼服小配饰剐得她脸颊发痒。苏茜窝在雷德的颈前,闷声道:


“雷德先生真是.....都说了要给小妮卡一个惊喜,怎么回来还是把她惹得气鼓鼓的。”


“我也不明白。”


雷德无辜地举起双手,俯下身来碰碰她的嘴角,“苏茜,你知道,在对付她这方面,我实在没有什么天赋可言,有些时候,她确实太像我了。”


“她看见你穿这身这么好看的衣服,一定高兴坏了,你也许没能更好地附和她的炫耀欲,但你确实满足了你自己——嘿嘿,这确实像你,雷德先生。这该怎么说呢,熊熊效应?”


“那么现在该是熊熊效应的最后一环了?”


雷德委身屈首着靠近她,视线与她堪堪持平,目光灼灼,用某种循循善诱的语气问道。


  

“......这个.....”


  

苏茜撇开目光,脸颊慢慢浮现出一团粉色。她伸手理了理雷德的军///服立领,手指在整理完之后又笨拙地滞留了几秒,试图从他的服饰上找出些许漏洞与破绽,却一无所获,又只好无意义地绕转方向,重新回到原点。苏茜支支吾吾地说。


“雷德先生的...这身衣服.....还是留到明天再换吧?我会激动得睡不着觉的。”



  


“我说什么来着。”


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偷听了全程的维罗妮卡嫌弃地努了努嘴,皱着眉头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一句蕴意深沉的话——


“无法无天的大人们。”


她合上日记本,把今天剩下的手工剪纸作业折叠好,收进刺绣小布袋里,又一次打开了房门。


  


end. 



  


*面对一众眼巴巴亮闪闪菲林小朋友的刀哥belike: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可以叫我乌萨斯的“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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