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行】火烧云 2
在两个人终于有停歇的时间后,天色再次的黑了下来,又是个夜晚,两个人窝在一个狭窄的洞口,背对背靠着睡觉,灵息最后看了眼姜行,在背包里找出一根长绳
军人的感知力并非儿戏,所以姜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他时,他立马睁开眼睛,洞里微弱的火苗印在二人的眼里
“你到底要做什么?!灵息!!!”
低吼着质问对方,他的手脚被捆的严严实实,灵息并没有回答,银白色的头发最后消失在姜行的视线之中
灵息不清楚后面他是怎么过来的,黑夜与月光交织在一起,血液在脸上,手上,浑身上下好像个血人
只是,据后来的审问中,被抓的亡命徒中有人供出供词,那晚的男子如同地域爬出来的罗刹,明明看起来瘦弱不堪的,爆发出的力量却惊为天人...
在两个人终于有停歇的时间后,天色再次的黑了下来,又是个夜晚,两个人窝在一个狭窄的洞口,背对背靠着睡觉,灵息最后看了眼姜行,在背包里找出一根长绳
军人的感知力并非儿戏,所以姜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他时,他立马睁开眼睛,洞里微弱的火苗印在二人的眼里
“你到底要做什么?!灵息!!!”
低吼着质问对方,他的手脚被捆的严严实实,灵息并没有回答,银白色的头发最后消失在姜行的视线之中
灵息不清楚后面他是怎么过来的,黑夜与月光交织在一起,血液在脸上,手上,浑身上下好像个血人
只是,据后来的审问中,被抓的亡命徒中有人供出供词,那晚的男子如同地域爬出来的罗刹,明明看起来瘦弱不堪的,爆发出的力量却惊为天人,要是见到了银白色的头发,那这人就该去见死神了,只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以灵息落败为终
他们将这只危险的“野兽”抓了回去,本来按照上层的意思,这个人也是要被折磨至死的,可终究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灵息活下来了
他们妄想将灵息驯化成一头危险的“野兽”,每次都灵息弄成重伤
只是对于灵息而言,那段日子确实难以支撑下去,铁链穿过锁骨,亡命徒妄想以疼痛支配他,可灵息不会就范
宛如受伤离队的狼王,落魄也无法掩盖折断他身上的傲骨
无法麻痹疼痛,灵息被关在狭小的铁笼子里,身体疼的发抖
他的意识愈发模糊,自己的灵魂仿佛离开躯体
“灵息!灵息!!!”
忽然的,灵息听见姜行的怒吼声,姜行还得等他回去解绳子呢,眼皮愈发沉重,他想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他不能栽在这里,绝对不能!!!
可此时,他已经无法感知到任何事情了,意识宛若虚无
他是死了吗?灵息不敢确定,他是死了吗?疼痛,干渴,一切生前所遭受的痛苦现在全部消失
死了也好,希望到时候姜行给他报仇吧,灵息这么想,只可惜了,他本来藏在抽屉里,想送给姜行的木偶没机会送出去了
还记得,姜行是见到过他雕出来的木偶,感觉栩栩如生的才一直央求他给雕一个,只可惜军营中的训练加上出任务,他做好以后也没有时间送出去
算了,或许有人给他整理遗物的时候会发现那个东西吧
灵息想着,意识愈发模糊,灵魂像也要归于沉寂般,灵息又听见了姜行的声音,这次不同于以前,这次,姜行的声音就像叫醒一个熟睡的人那样,不大也不小,身体好像一下子被拉出那个状态,他轻轻回应了几声
好像有一只手牵着他的手向前奔跑着,往前是光,那人好像带来了光,想要带他冲破这黑暗,但他身后冒出无数双手想要将他拉回去
那人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灵息见到了光
“灵息”
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睁开眼睛落幕是一大片的白色,周围都是白色,嘈杂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意识。
他这是……被救回来了?不不对,他早就被救回来了,这回是他在看姜行带新兵时晕过去的,争吵声刺激到他,又将这创伤后遗症再次刺激出来
他的身旁是姜行,梦里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姜行的,他长吁一口气,这个真实的噩梦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梦见了的
“灵息,你感觉怎么样?好一些了吗?要不要我再去叫医生过来看一下?”
面对姜行的关心,灵息反而觉得有些愧疚,本来就是答应好姜行了的,出来看看新兵,不要成天在办公区,不然对身体也不太好,这确实说的有理
他不想接触外界,封闭自己将自己就关在小小的房间里,姜行劝过他,那段黑暗的时间几乎都是姜行在陪伴他,因为他,姜行将自己的性格全部收敛起来,变得不像自己
后知后觉的,灵息明白,自己放弃自己那才是无药可救
当初,是姜行把他救回来的。姜行背着他一步一步向营地走,在路上幸运的遇到了埃兰沙的王储伽华带兵前来援助,两人这才捡回命来。医生为他检查治疗,除了身体上所受的皮肉伤之外,他的心理和身体上都受到了创伤,也就是战后创伤后遗症,当然,这里的身体创伤也归心理上的一类,身体会控制不住的颤抖
皮肉之伤可以治愈,但心理上的创伤却很难治愈,这也是每个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大部分退伍的原因
灵息本来也是要被送回去养伤的,可他自己不愿,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里,那是他唯一一次这般倔强,最后是让他先修养好,组织上也本就是于心不忍,给了他一个文职,灵息才得以留在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地方
经过战友和医生以及自己的努力下,灵息的病症确实是好多了,只是还是要注意不要受到刺激,而当初那次行动中的战友,如今与灵息他们也分道扬镳,参与行动的人死了一半,另一边就是他们几个,还有两个战友也是受到创伤退伍养伤去了
后来的事,灵息也是在旁人那边听来的,司空澈的身子留下了一定的病症,不过没有妨碍到日常的生活,他选择来新兵营当教官,而姜行也是给出一样的答案,想来当队长或者教官,毕竟两人都有功勋,姜行表示自己只是想过段“惬意”点的时光,所以,他来当教官的审批很快就过了
不过,据他了解,姜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离灵息近一点,再去炊事班看看老班长,好歹是他们两个的师傅,总得是要去看看的,只是,姜行教官还没当多久,新兵刺头就先把他刺激进医院了
“没关系的,休息一会就好了”
安慰着对方,灵息坐了起来,脑袋还是有点晕,如今他已经习惯消毒水的味道了
见灵息坚持,姜行也不好多说什么,但灵息现在还吊着针,得要药水滴完才能解决其他事情
病房里再次陷入诡异的气氛,两个人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姜行不自觉的挠了挠头,寻思着自己必须找些话说说,医生说过了,最好让病人开朗起来,带他去外面走走啊,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啊,去体验人生的美好啊
可是,医生这话说的没错,但问题是,病人自己不想出去,也就是灵息,灵息在参军前也是跟着他父母跑过很多地方的,因为灵息父母的职业,所以有些地方没有这个职业的人会去请他们过去,毕竟是想求人帮忙,自然是要亲自来接人或者付车费的
所以的所以,医生的建议根本没什么用,景国的大好河山,他们现在驻守的地方难道不是景国的大好河山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嘛,默默的已经给医生打上没啥用标签的姜行,他都快把头给挠秃噜皮了还是没什么好主意,就是灵息,看起来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不过……姜行灵光一闪,他忽然想到,当初组织本来是说想举办一个庆功宴的结果拖到现在,这几天才忽然和姜行谈起这件事,但是,因为其他活着的队友也都不在组织里了,还在的三个一个战后创伤后遗症,一个腿有些瘸了,还有一个,姜行,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人其实手部也是受了点伤
本来是说他没法开枪了的,但是,姜行是谁?当初新兵营里新兵蛋子中最刺头,最狂也最癫的那一个,姜行硬生生的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训练到让自己可以拿重物的程度
医生看了都要直呼一句好家伙,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虽然那时医生确实差点这样惊呼出声,但碍于职业素养,他们脱口一半,就硬生生的把震惊和虎视眈眈两种情绪压制下去了,对于那虎视眈眈的样子,姜行也勉强能猜出是为什么
“医学奇迹”能不虎视眈眈吗
当然,这件事他没让灵息知道,要是让灵息知道,恐怕对灵息的病情不利,所以姜行为了能来这里新兵营当教官,那一个月的时间,经历了多痛苦的康复训练,也就只有姜行一个人知道了
并且,那时候他还没能见到灵息,灵息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插着各种管子,为了让灵息活命,灵息的脖子上开了个洞,呼吸管就插在那
那群畜牲为了想让灵息成为什么野兽,实施的酷刑可不少,被救回来后,医生发现,灵息的上呼吸道被某些药物给刺激的充血溃烂,再晚几天,从外表来看,灵息的脖子可能会烂一个洞
姜行在知道伤情后真的快要发疯了,他敬爱,尊重的师兄变成那样了,师傅期间也来看过几次,最后都是沉默的出去抽着烟
那一刻,来自老兵身上的威压展现出来,没人敢过去打扰师傅他老人家,包括平时很勇的姜行
-TBC
【息行】囚笼
上一张图的w字h后续文
“阿行……你醉了……”灵息压着牙说道,细听还能发现话语间的颤抖。
他的眼神往后撇,尽力不去与跪坐在自己身前衣衫不整的姜行。
姜行醉得厉害,他在宴会上喝了太多酒,本就一杯倒的他在回来的路上不知吐了多少次,回祈灵阁的时候灵息使了全部力气才帮他洗漱完。
“师兄…可你也醉了……”姜行语气调侃,因为醉酒带上些许懒洋的倦意。
灵息其实酒量也没好到哪去,但比姜行好,即使也喝了很多,还是能硬撑着回家,把姜行和自己都清洗完。
可到底酒劲沉得多,忙了两个时辰反而越发不清醒,这种不清醒却不是困,是想睡睡不着。
于是他在走路打摆的情......
上一张图的w字h后续文
“阿行……你醉了……”灵息压着牙说道,细听还能发现话语间的颤抖。
他的眼神往后撇,尽力不去与跪坐在自己身前衣衫不整的姜行。
姜行醉得厉害,他在宴会上喝了太多酒,本就一杯倒的他在回来的路上不知吐了多少次,回祈灵阁的时候灵息使了全部力气才帮他洗漱完。
“师兄…可你也醉了……”姜行语气调侃,因为醉酒带上些许懒洋的倦意。
灵息其实酒量也没好到哪去,但比姜行好,即使也喝了很多,还是能硬撑着回家,把姜行和自己都清洗完。
可到底酒劲沉得多,忙了两个时辰反而越发不清醒,这种不清醒却不是困,是想睡睡不着。
于是他在走路打摆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囚笼里找姜行。
姜行双手撑在地上,跪着用膝盖爬行,为了参加宴会,灵息特意帮他打造了一个不算精致的偃肢装上,回家后便忘了卸下。
灵息很想逃走,可双腿不听使唤的只往后挪着身体,硬是站不起来。
………
后续wb:灵息姜行已隐婚
【息行】火烧云 1
人间最美好,但同时也是最伤感的,是夕阳时天边的火烧云,灵息曾记得在一次长期的潜伏任务中,他唯一的看见的美景,便是火烧云,天边的云如同火一样,又如同玫瑰的花瓣,随意的,绚丽的散布在各个方向
天空渐渐暗淡下来,那片云与黑夜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凄惨的图面,当然,欣赏只是一时的,他将思绪拉回来,瞄准下方宽阔的路道,目标人物还没有出现,肩上的对讲机传出声音
“目标任务没有出现,木偶师,你那边呢”
“木偶师回复,未发现目标”
他回答到,执行任务之中,他们都会叫对方的代号,为了不暴露身份,呲呲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对讲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木偶师,行者这边发现目标车队正往你那边行驶,注意路况”
“收......
人间最美好,但同时也是最伤感的,是夕阳时天边的火烧云,灵息曾记得在一次长期的潜伏任务中,他唯一的看见的美景,便是火烧云,天边的云如同火一样,又如同玫瑰的花瓣,随意的,绚丽的散布在各个方向
天空渐渐暗淡下来,那片云与黑夜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凄惨的图面,当然,欣赏只是一时的,他将思绪拉回来,瞄准下方宽阔的路道,目标人物还没有出现,肩上的对讲机传出声音
“目标任务没有出现,木偶师,你那边呢”
“木偶师回复,未发现目标”
他回答到,执行任务之中,他们都会叫对方的代号,为了不暴露身份,呲呲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对讲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木偶师,行者这边发现目标车队正往你那边行驶,注意路况”
“收到”
声音渐渐消失,灵息目不转睛的在瞄准镜中锁定行驶过来的车队,在镜中,他看见车上人不是同胞的面貌,这些敢死队的人全都是疯狂的亡命之徒,手中的枪慢慢移动,视线随之移动
开在最前头的那辆越野车的驾驶座上,为了防止被狙击手爆头,那人戴着专门防弹的头盔,将自己的头保护得严严实实,看来这群人并不是真的不怕死,但他们或许忘了,露在外面的眼睛是最致命的弱点
并且他们开的这条路有许多弯道,山中又有许多石头与倒的横七竖八的树木,所以只要暴露在视线中,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击毙对方,在下一个转弯处,车玻璃后,开车的人还调侃着与副驾驶坐的人聊天
灵息的眼睛盯着那人,枪微微移动,手指弯曲,山林中的鸟雀被惊飞,头车歪歪扭扭,横着撞在山体上,火光冲天,周遭还有些树跟着着了起来,彻底挡住后面车队前进的道路
灵息见已经击中目标,立马事先离开原地,寻找其他较好的射击地点
但是在他还寻找时,他听见对面的山林之中,响起了枪声,连绵起伏,好像是猎人在射击猎物一般那声音听得灵息的额头一跳一跳的,好似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
迅速的找了个射击的地点,灵息透过瞄准镜观察着,那几辆车队停在那里,只有寥寥几人在那守着,他数了一下,只有五个人,周围的火势不是太大,早已被扑灭,这几个人都集中注意力观察着周围,手中握着枪准备随时射击
对面的山林中枪声仍在,只不过这现象好像变了,像是几个猎人在围猎一条猎物,灵息的心一紧,手上开始出汗,但理智警告他要冷静下来,他聚精会神的盯着一个人,再盯着下一个,红色的血花在眼前绽放,直到他看见有人返回
神智被拉回,拿上枪快速的撤离,他明白那群人此时肯定追上来了,对面的枪声倒是少了一些
灵息明白,行动要是失败,他是永远返回不了故土的
或许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之后,他的尸骨重见天日,人们可能认为他只是个普通人,不过这也算好的,要是人们认为他是入侵者,匪徒,或者什么有罪之人在此逃亡而死去,那可真就比较悲哀了
因为这里是边境,他们执行任务时不确定会不会进到他国的领地,但不管是否,他们都要把那些非法携带病毒等类东西的人赶出境外或抓捕
现在他还在奔跑着,从高处跳下越过石头,灵息听见了身后的枪声,他想往左侧跑,子弹的声音就往左侧打,似乎是要将他往某个方向赶一般,当他想改变方向,一梭子弹打在树上,像是警告
灵息想到了什么,咬咬牙继续往下跑去,他心里大概有了个数,只能另寻他路离开这个地方
对讲机里再次出现声音,只是这次的声音像被什么干扰了一般,“滋滋”的声音杂乱的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可最后,他听见了姜行的声音
“木偶师!想办法撤退!其他成员全部失去联系了!”
那是怒吼,却被嘈杂声再度掩盖,灵息明白自己该撤退了,目标迅速的锁定一棵巨树,灵息立马冲过去爬向树上,中途差点滑落下来,可他不能跌下去,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想起队长曾对他们说过的话
“那些疯子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你们知道对面的人会有多疯狂吗?犯罪,毒品,这些是他们狂欢的天堂,他们的大脑被这些东西麻痹,为了钱,为了能再吸点那种东西,哪怕明白景国禁毒有多严,他们也会冒着试一试的心态”
所以,走私毒品这一类仍然能在边境见到,这些人总能用各种方法进到他们的国土,边境的巡查组夜以继日的巡逻,就是因为这种人,还有景国的一些为了利益和钱财,胆敢触犯法律的人
而灵息明白,今天或许可能栽在这,他靠在树上,粗大的树枝和树叶能为他遮挡一些追捕的视线
检查了一下包里的子弹,他换上小型便捷的手枪,就算现在他栽在这里了,他也要杀掉几个敌人,为那些还活着的队友争取一些时间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灵息拨开一些树叶观察着下面的情况,那些人叽里呱啦的讲了些什么 灵息只听懂几句话,大致的意思是他去哪了,为什么找不到踪迹了,还有他的那些队友
他只在其中了解到他的队友有五个被发现了
灵息好好的算了算这次的人数,刚才击毙的,逃跑中击毙的和追捕的,还有现在树下的,这些人远远的超过了那些车上所坐的人数
他意识到,这次可能大家都被骗了,这次这些狂徒的目标根本不是运输病毒进来,而是他们这些执行任务的特种部队
这群疯狂的人组成了这一小个敢死队,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形式想以将他们拆散的方式向他们一个个的报复回来
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必须要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只是现在树下的人还在说着什么,灵息耐心的等待着,直到这群人离开,他又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爬下树
他打算遮掩自己的痕迹原路返回,已经完全黑下来的环境,很容易走错路,灵息不敢开手电筒,如果暴露了自己,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前他也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光去认路,枪上的保险早已开启,如果是敌人,那就果断开枪,也不知走了多久,过度紧绷的神经在听见奇怪的声响就举起枪警惕着,但大多数都是风吹草动的声音和一些小型的动物
可就算灵息再怎么小心与谨慎,月光也实在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他还是迷路了,身体与精神上的疲惫迫使灵息靠在树上短暂的休息
从背包里翻出水和食物,狼吞虎咽之后,他才有机会好好观察周围的环境
安静的只有独属于森林的声音,卷起裤腿,上面全是被虫子咬住留下的痕迹,脱掉皮靴,脚上因为走路磨出的水泡早就破裂了,流出的脓血与袜子黏在一起,忍着疼痛把袜子脱下来,灵息咬着衣领在包里找出消毒水倒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他也清醒了许多,拿出绷带将整个脚包裹起来,重新把靴子穿回去后,继续赶路
灵息打算先走出这篇山林,或许外边会有信号,至少让通讯器别再发出那种“呲呲”的嘈杂声了,边调整仪器边观察着周围,通讯期仍旧没有声音
灵息还得注意着四周,在终于面前不再是树林后,他发现自己正处于公路上,他再次调节着这个难搞的机器,最后用力的拍了几下,终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队长的声音
“听到……呲……回……”
虽然声音仍旧杂乱,但总归还是听到声音
“木偶师……呲,木偶师……你那边……滋啦,状况怎么样,刺啦……有没有……呲……伤亡”
“报告鸮鹰,我这边暂时无伤亡,但联系不上其他人”
灵息对着对讲机说,他的声音不大,毕竟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脱离危险,而且,他现在也得到消息,十二个队友已经有七个联系不上了,这其中还除去他外,他也向队长报告自己这边发现的情况,还有他察觉到的事,对方那边安静了一会,然后让他趁日出时快些找到路回来集合,这件事需要向上级汇报,至于其他失联的队友,队长决定到时候让技术人员去定位通讯器最后通讯的地点
他们不能再冒险下去,如果全军覆没,那到时候的遭遇只会更加危险
灵息回答收到后,他看向天空,月亮已经没有了,但天边有一抹白出现,太阳快要升起了,他平复自己的心情,开始规划路线,寻找人数已剩不多的队伍
可忽然,不远处再次传来枪声,他快速找好位置掩藏起来,换上自己的狙击枪,枪声似乎是往他这边来的
灵息已经做好如果是敌人他就开枪的决心了,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灵息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一瘸一拐的姜行背着司空澈往这边跑来,司空澈的腿全都是血,如果不及时得到救治,恐怕难以保全
灵息此时已经准备好开枪了,他对准后面还在追捕的敌人,开下第一枪
子弹在逃跑的二人间穿梭而过,飞舞般撞入敌人的头部
血花自温热的身体中喷出,血花转瞬即逝,姜行也似乎是明白遇见自己人了,晃着司空澈的身体说
“再坚持一下,就快了……”
这只是心理安慰,如果来不及得到救治,就算他们现在安全了也同样保不住那条腿
“放心……老子我,还能撑的下去”
两个人同时嘿嘿一笑,心里都明白最糟糕的后果,不过,追他们的几个敢死队队员没有几个,灵息躲在暗处更换子弹,他的子弹刚好够灵息再杀几个敌人
在解决掉最后一个敌人之后,灵息才从掩蔽点出来,重新见到队友之后,双方都是欣喜的,灵息叫姜行赶紧把司空澈放下来,腿上的布料和伤口粘在一起,血与被炸的焦黑的皮肤混合着,灵息。从背包中拿出酒精和纱布
姜行从裤腿上拿出干净的小刀,将衣物与伤口的连接处用小刀小心翼翼的割开,他们没有多少时间,谁都不敢保证敌人会不会忽然出现
灵息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们,携带病毒根本就是个幌子,把他们拆散,再慢慢屠杀,才是真正的目的
姜行愤恨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树,握紧的拳头几乎要抓破皮肤,但时间不等人,简单的给司空澈处理完伤口后,两人一人一边扛着司空澈,用姜行身上未丢失的指南针继续赶路
本来,姜行这边当时通讯器是忽然出现被干扰的情况,他们背后那些亡命徒已经不知不觉的靠近他们了,等察觉不对劲后快速转身掏枪,双方都用枪指着对方
姜行反应迅速,趁对方还在开枪的保险时立马开枪,枪声自然也能注意,在敌人还没赶来之前,姜行快速撤离,信号并未完全被切断,联系队长过后得知有几个人联系不上,他连忙向姜行那边传递信息,也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听到,直到对讲机的信号彻底瘫痪,姜行也只能继续躲避追击的敌人,他中途遇见司空澈,两个人一起,不知跑了多久
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连指南针都没有拿出来,时间不给他们停歇的机会,而下一秒,那群人丧心病狂的直接扔了个手雷过来,司空澈反应迅速的拉着姜行一起卧倒,可惜二人还是受了伤
司空澈的一条腿被炸伤,姜行被爆炸后的余波炸的撞到了一旁的树上
一片混乱,姜行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止不住的咳嗽,却什么都没有咳出来,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姜行对着烟雾喊着司空澈的代号,问对方有没有事
可烟雾弥漫,他什么都看不清,姜行握好枪,烟雾之中,忽然伸出一只手向他袭来,只可惜被姜行找准了时机一刀划破喉咙
大动脉被割破,血液溅了一姜行身,姜行看见这个死前的表情还是兴奋的,仿佛他就是个势在必得的猎物的敌人,现在笔直倒在地上
虽然视线看不清,但在这混乱之中,姜行趁机杀了三四个敌人,等雾彻底散去,他看见司空澈将一个敌人摁倒在地上打,拳拳到肉
姜行甚至还能看见那人的牙齿都被揍飞出了几颗,他冲过去顺势解决掉敌人,想拉起司空震跑时,发现对方的腿被炸伤,两个人搀扶着继续逃离,身后还有几个冥顽不灵的家伙继续追着
混乱之中,司空澈趁此在包中拿出了指南针辨别着方向,每次他们想走其他路线往回跑,亡命徒便会拼命的开枪攻击他们,此时两人也明白这些人想将他们赶往某处再一击致命
中途,司空澈的指南针还不慎遗失,两人又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撞壁,被追的狼狈不堪的二人都想过最后再拼一下,哪怕自己会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碰上了灵息
三人都交换完情报后,灵息思索片刻,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况且,现在司空澈的伤情不容许他们继续拖延下去了
短暂的休息片刻后,灵息拍打着半报废的通讯器,“呲啦呲啦”的声音吵的三个人都不由地想捂上耳朵,他们将司空澈放在安全且掩蔽的地方,留下足够的水和食物,还有一些酒精绷带这些医疗用品,对着终于有了回应的通讯器发出了最后的信息
像是在说遗嘱一样,他们不知道此时分别还能不能再见面了,现在,必须由他们两个还没受什么重伤的人去引开还在追捕的敌人,他们不敢多停歇
哪怕脚上破掉流出脓水的伤口再次发炎流脓,又痒又痛的感觉令人无法忍受继续往前进,他们只能先找到一条算是干净的河流,脱掉靴子拆下绷带,伤口上的肉与绷带都连在了一起,灵息和姜行都互相看着对方,相视一笑,把脚伸进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极大的痛楚刺激着神经,但两人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再次消毒缠上绷带后继续赶路
刚进部队时,性格冷静且温柔的班长灵息,偏执激进的新兵姜行,两个人完全就不像是能成为朋友的样子,一个班长一个新兵蛋子,当初,所有人都非常肯定,姜行这个刺头新兵,绝对会被灵息罚跑到吐血,却意料之外的,他们的关系非常的好
明明都是来自不同之处,他们两个的家乡甚至可以说隔了千里之外,在后来的一些行动上却配合默契的如同孪生兄弟一般
不过非得说起来,姜行一直将灵息视为自己前进的目标,他佩服灵息在做任何事时都能冷静下来且分析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
并且,灵息的枪法还非常好,姜行曾在射击场上见过瞄准目标时的灵息,眼神如同捕猎野兽,犀利,冷静
他的枪法虽然也很准,但和灵息相比,却远远的比不过对方,因为姜行有自己的骄傲,他不允许自己在擅长的事上出任何差错,所以,这也导致姜行经常违纪
但是这都是前话了
后面再次传来追捕的枪声,姜行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快炸裂,他问旁边的灵息
“还坚持的下去吗?”
“姜行,你想看我们的同胞,我们的队友去受苦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姜行明白灵息的意思,他们需要拖延时间,他们不能倒下,可命运每每都是这样,会潜伏着,给看见希望的人致命的一击
灵息的肩膀和腿各自中了一弹,姜行也好不到哪里去,灵息看了眼姜行,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清楚,得做出选择了,他们不能真的被耗死在这里
-TBC
【息行】《求不得》- 叁.傀儡
春夜微凉,灵息多抱了一床软垫下去,正好看到姜行靠着笼杆睡得正沉,盖在身上的被子松松下坠,躺在他怀里的灵儿往上拽了拽被角,无奈地撑着脑袋让姜行歪着的头倚在自己脑袋上,一人一偶躺在一起看着倒十分和谐。
“嘘……”灵息对着挣扎的灵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铺好后便准备把姜行抱回垫子上。
他正欲蹲下圈起姜行的胳膊,怀中的姜行顺势靠在他肩膀上,乖顺的模样让灵息心底一片柔软。
“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灵息轻声自言自语着,又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
是日,姜行睁开眼睛便被异常软和的触感吓得瞬间清醒回神,身下铺了两层软垫,身上多盖了条毯子,想也......
春夜微凉,灵息多抱了一床软垫下去,正好看到姜行靠着笼杆睡得正沉,盖在身上的被子松松下坠,躺在他怀里的灵儿往上拽了拽被角,无奈地撑着脑袋让姜行歪着的头倚在自己脑袋上,一人一偶躺在一起看着倒十分和谐。
“嘘……”灵息对着挣扎的灵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铺好后便准备把姜行抱回垫子上。
他正欲蹲下圈起姜行的胳膊,怀中的姜行顺势靠在他肩膀上,乖顺的模样让灵息心底一片柔软。
“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灵息轻声自言自语着,又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
是日,姜行睁开眼睛便被异常软和的触感吓得瞬间清醒回神,身下铺了两层软垫,身上多盖了条毯子,想也知道是谁在操心。
果不其然,他回过头,就看见灵息正笑眼盈盈地看着他。
只不过两日,他好像就已经开始习惯灵息每日给他送饭盯着他起床了,姜行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后知后觉回过味来,虽然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小时候似乎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他便摇了摇头,没有再往深处想。
正巧今日无人来访,灵息也得了一日休息,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昨日的“闹鬼事件”说了出来。
“祈灵阁闹鬼?与我何干,八成是有人看你不顺眼挑事的吧。”姜行摆弄着手里的零件,漠不关心地回答道。
灵息不以为意,继续往下说:“若只是恶作剧倒也罢了,交给灵偶们探查就好,不过恐怕来作乱的人目的并不是祈灵阁——”
“而是你,阿行。”
话音刚落,姜行挑了挑眉,转而咧嘴一笑:“难得,要是我找来的人,我必定要让他把你这个破祈灵阁炸个粉碎。”
无视姜行的挑衅,灵息将手里的木质鳞片递给他:“祈灵阁炸不炸倒是无妨,除了你估计也无人在意,只是这闹鬼的背后是傀儡所谓,伤了人便必须处理。”
姜行哼了一声,似是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对嘛,毕竟祈灵阁阁主最在乎他人性命,为了几个不认识的人连师弟都可以不要,当然要好好处理……唔!你做什么!”
灵息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严肃道:“若是这人命与你我无关,那我自然不会在意,只是我担心他想借机生事,让官府再度查到你的身上,阿行,我不能再让你被牵连。”
意外的,姜行是个好哄的性子,灵息只要摸摸头捏捏脸就能让他态度放软。不过他一向对外人全然不在乎,即使是来找他设计傀儡的买家,他基本也是交图纸拿钱拿材料走人,连脸都没有印象,更别提拿这一片不属于他设计的鳞片和买家对上号了。
事已至此,饶是目前姜行的行踪没有暴露,保险起见,灵息还是让灵儿守着他,如果自己出现任何意外,打开笼子带着姜行离开,惹得站在后面的姜行拎起拍着胸脯的灵偶又是一阵摇晃。
……
深夜的祈灵阁静谧非常,连花瓣落下仿佛都有了声音,而此刻,一声声“嘎吱嘎吱”的木头摩擦的声音便显得格外刺耳。
居室内,软榻上的人睡得正酣,炉内燃着沉水香,“咯咯咯咯”婴儿般的笑声从床底发出,随着笑声越来越尖锐,月光照映下的软榻上赫然出现一根已经作势刺下去的利刃!
“果然,木牌作引倒真的引了你上钩,不知你有何目的,但借着阿行做的傀儡胡作非为给他惹麻烦实属不该。”灵息飘然出现在屋外,看着这具外表堪称惊悚的傀儡后,也不由得皱紧眉头。
本应雕刻光滑的木头上全部镶嵌着密密麻麻包着铁片的鳞片,像极了炸鳞的死鱼,人形的傀儡脸上的五官也被密集的鳞片取代,笑声便是从那鳞片丛下蠕动的孔洞中发出的。
“咯咯……咯……”傀儡举起匕首朝着灵息飞扑而来,不料被他闪身躲过,原先站立的地方瞬间被砸出一个深坑,傀儡见匕首被钉死在墙上无法拔出,便迅速立起鳞片,发出诡异的咕噜声。
电光石火之间,那傀儡瞬间炸开身上所有的鳞片,锋利的铁片犹如刀刃一般“唰”的一下迅速刮破灵息的衣裳,只听密集的破空声犹如蜂群飞舞,准备直击对面人的命脉!
攻击仍在继续,灵息甩袖一转,灵偶转身打落直冲面门而来的鳞片,这几片泛着幽绿暗光的淬毒鳞刃显然藏了傀儡主人的恶毒心思。
可没等他细想,第二波漫天鳞刃直冲他而来,灵息不敢迟疑,干脆迎面避开淬毒鳞片,在近乎索命般的如潮铁刃中凭着敏锐的观察力操纵灵偶直接锁住了傀儡的关节。
“咯……咯咯……”傀儡嘎吱嘎吱扭曲着四肢,似人非人般的脸上没有了鳞片覆盖;只剩下坑坑洼洼如同被指甲抠挖过的小空洞,让灵息看了都觉得十分不适。
就在灵息准备卸掉它的关节和武器时,傀儡的体内,突然传来一声诡异机械的声音:“咯……呵呵……同门相残,囚禁师弟……呵呵呵……你留不住他……”
话音刚落,灵息怔在原地,随之而来的是傀儡发出了清脆规律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就在这越发不妙的声音越来越大声的同时,诡异的机械声却开始发出婴孩才会有的咯咯笑声。
“他会走的……”
“轰!”的一声,灵息只觉得自己被猛地一拽,随着傀儡的轰然爆炸,洒下漫天灰尘,地上瞬间只剩下了一团燃着熊熊火焰的黑色木屑。
“想死我现在就可以送你走,用不着它费这么大力气。”随着姜行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灵息这才回了神,转头盯着把他拽到怀里的姜行,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行,我让灵儿在你身边,可不是让你来涉险的。”涉及他的安全,灵息的语气不由得带了些责备。
但姜行也不是小时候被训两句就会吞眼泪的家伙了,他嘴上一边应付着,一边回怼:“我炸个破祈灵阁你不让我炸,现在有个要杀你的傀儡你倒是乐意被炸,灵息,有你这么算账的吗?”
被爆炸波及,两个人都灰头土脸的,灵儿和祈儿两个小家伙吭哧吭哧地拎着水桶灭火,灵息则被姜行强行拉到软榻上检查伤势。
刚才迎着傀儡的袭击而上,纵使没有伤到致命部位,但到底刮伤了脸,姜行捧起灵息的脸颊仔细查看伤势,确认只是皮外伤没有中毒后才放心。
“啧,那个蠢货……连我都不会刮伤你的脸,他居然敢拿着我设计的傀儡就冲着你来。”想到这里,看着灵息被刮成花猫的俊美脸蛋,姜行就恨得牙根痒痒。
他只想让灵息和自己再度一起研究偃术,不管是回迷心谷还是去其他地方他都没有过伤害甚至杀死灵息的心思,没想到今日自己设计的傀儡却伤害了重要之人,此时此刻他倒是有种自作自受的郁闷感了。
姜行沾着药膏一点点抹在灵息的伤口上,刺痛感让灵息眼睫微颤,一处伤口险些伤到眼睛,让姜行心底更是五味杂陈。
“阿行你该走的,我让灵儿以防不测的时候打开笼子是让你离开,不是让你陪我一起送命。”灵息到底没忍住,先开了口。
没想到姜行瞪了他一眼,手上抹药的动作倒是没停,就是力度大了一些:“从小到大你就喜欢这些自我牺牲的戏码,灵息,你是觉得我在你旁边会拖累你吗?”
灵息张嘴正想解释,姜行直接开口堵住他的话头:“论衡山庄已经不在了。”
只有你了。
话语之中的深意不言而喻,灵息看着眼神躲闪不肯和他对视的姜行,神情逐渐柔和下来,此时的姜行说出这句话只是出于对师兄的依赖,并不知晓对面的人的心思,但灵息已然豁然开朗。
温热的手掌抚上姜行的脸颊,一如往日的温暖,随着这双手捏了捏姜行的耳垂,又逐渐下探抚至姜行纤长的脖颈,冰凉的肌肤下是鲜活跳动的生命,若是此时掐住,他的师弟便会永远属于他。
可这么危险致命的脆弱部位被他抚上的那一刻,姜行只是抬起头担忧地看着他受伤的地方,犹如小兽一般,眼里是全然的信任。
灵息深深地凝视着姜行的喉结,随后叹了口气,转而捏了捏姜行的脸,他终于承认,他对师弟,有着近乎扭曲的占有欲。
姜行更没想到,灵息会突然摸他的脸,比自己温暖多的温度骤然袭来,带着草药的清香味道不由分说地侵入他的领地。
犹如多年前,这个人带着桂花的香味,携月而落,笑着捏了捏姜行的脸,从此落下了一个又一个名为“灵息”的印记。
【稍早时候的牢笼内】
“快点放我出去,师兄有危险,我想起来那个混账是谁了!”
“呃呜呜哇哇哇……”
直到救下灵息的那一刻,灵儿都处于被晃晕的状态。
【息行】药
----过不了审的文-----
“灵息!灵息!”姜行靠近他,手从缝隙伸出,触碰到灵息皮肤那刻被滚烫的温度惊得缩回去。
“阿行…………”灵息小声的嘟喃,被姜行听见去。
“怎么了?你说啊!”姜行看着他这样都急疯了,随即他就在灵息腰上摸索到钥匙,赶紧开门出去看灵息情况。
没想到睁眼看到姜行的灵息好似被吓到一样,连忙撑起身子往后退。
姜行眉头深皱,刚刚他把了灵息的......
----过不了审的文-----
“灵息!灵息!”姜行靠近他,手从缝隙伸出,触碰到灵息皮肤那刻被滚烫的温度惊得缩回去。
“阿行…………”灵息小声的嘟喃,被姜行听见去。
“怎么了?你说啊!”姜行看着他这样都急疯了,随即他就在灵息腰上摸索到钥匙,赶紧开门出去看灵息情况。
没想到睁眼看到姜行的灵息好似被吓到一样,连忙撑起身子往后退。
姜行眉头深皱,刚刚他把了灵息的脉象,已知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可他转而又舒展神情,甚至语气调侃的对缩在角落里的灵息说道:“你不会是故意吃那种药,然后来找我……”
没等他说完,灵息猛地摇头,药力的作用让他难以保持清醒的思考,所以没有觉得姜行说的话有何奇怪之处。
“阿行…我不是故意的…是…”灵息说一半,见姜行还在玩味的笑,他一咬牙,站起身冲向牢笼里。
站在门口的姜行吓了一跳,还没等他抬起一脚踹出去,灵息就径直越过姜行,从牢笼里满地工具中拿出一把刻刀,对着自己的手就要砍下去。
姜行眼疾手快,赶紧冲上去拦着他,“灵息我说你是不是有病!”
手腕被姜行握住,灵息的体温变得更加滚烫,想要挣脱却挣不开。
灵息强撑着的意识也在渐渐模糊,开始不自觉的喊着:“热。”。
姜行嘴角抽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愣神时,灵息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袖,姜行左思右想,脑中经历了无数场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妥协。
后续围脖:灵息姜行已隐婚
【息行】《求不得》— 贰.闹鬼
(碎碎念)写得烂烂的,先说声对不起orz
----------正文---------
“醒了?”灵息的声音适时地在耳边响起,姜行冷着张脸,决意无视这个从他睁开眼睛就阴魂不散的家伙。
昨夜的噩梦本就让他没有睡好,惊了一身冷汗,现下噩梦里的主人公之一还面带微笑地端着早饭坐在他旁边,说实话姜行自己都觉得现在没有口出恶言已经显得性子比往日宽和了许多。
居于迷心谷这几年,他沉醉于绘制图纸,作息日夜颠倒不说,起初为了研究出灵傀体内的核心甚至连着几日都忘了进食饮水,直到昏倒后再次醒过来才后知后觉人类是需要吃东西来维持生命的。
算起来,自从离开论衡山庄后,他便没怎么正经按照时辰吃过饭了,究其......
(碎碎念)写得烂烂的,先说声对不起orz
----------正文---------
“醒了?”灵息的声音适时地在耳边响起,姜行冷着张脸,决意无视这个从他睁开眼睛就阴魂不散的家伙。
昨夜的噩梦本就让他没有睡好,惊了一身冷汗,现下噩梦里的主人公之一还面带微笑地端着早饭坐在他旁边,说实话姜行自己都觉得现在没有口出恶言已经显得性子比往日宽和了许多。
居于迷心谷这几年,他沉醉于绘制图纸,作息日夜颠倒不说,起初为了研究出灵傀体内的核心甚至连着几日都忘了进食饮水,直到昏倒后再次醒过来才后知后觉人类是需要吃东西来维持生命的。
算起来,自从离开论衡山庄后,他便没怎么正经按照时辰吃过饭了,究其原因嘛,他一边咽下糕点,一边瞪了眼身旁坐着的灵息。
在论衡山庄之时,灵息纵使忙碌也会让灵傀在两个实心眼沉迷机关的师弟间来回奔波,以催促他们去休息、吃饭,司空澈倒是还好,姜行是个执拗的死心眼,甚至有时觉得灵傀烦人干脆直接把它的核心拆了让它“原地休息”。
久而久之,山庄内的其他人也习惯性地看着一袭白衣身影飘然进屋,过了一会便扛着另一个奋力挣扎的少年走出房间。
到底是脸皮薄好面子的年纪,周围十几双眼睛都好奇地注视着他,姜行只觉得丢人无颜抬头,又因为个头尚小只能趴在灵息肩膀上泄愤地锤了他两下。
“灵息!有你这么绑人的吗!”姜行被灵息一手环在怀里,气得牙根痒痒又无法挣脱开,一直到灵息住的屋子前才被放下来。
还没等姜行开口,灵息便眼疾手快掏出一块糖及时堵住姜行的抱怨,绵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吃人嘴短,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憋了半天只好说道:“……以后不许再这么抱着我,我又不是你的灵偶。”
又是一块甜软糕点进了嘴,灵息含笑擦了擦他嘴角的糖屑:“那阿行可要注意休息,日日守时吃饭,不然还是这般瘦小,我以后可要抱着你去阿澈面前丢脸的。”
“灵息你!”还没有开始发育的少年仰头看着已经比他高出小半个身子的师兄,只得暗自在心底计较起高低来,最后顶着一张赌气的包子脸吃了一大碗饭。
如今姜行和灵息身高相差无几,但气势上的差距让他看起来还是矮了一截,灵息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又递给姜行一块酥饼。
二人无言,姜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默默咬着手里的吃的,现如今他也不懂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灵息。
灵息越是像过去那样温和以待,搞不清楚灵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他便越发不安。
“贵客临门,福如双至!”灵儿不知何时挪过来通传消息,小手扒在姜行的腿上,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剩下的一点饼块。
本来心情还不错的姜行看到这个让他吃瘪的灵偶瞬间垮了脸,他拎起灵儿的衣服,随后用力摇晃起它来。
“唔啊啊啊……”灵儿晕晕乎乎地还挣扎着要去抓姜行手里的糕饼,贪吃的样子倒是可爱,让姜行发出一声嗤笑。
身旁的灵息站起身,点了点灵儿的额头后看向姜行:“我去看看来客,就让这个小家伙陪着你吧。”
“嘁……”姜行倏的一下松开手,灵儿晃晃悠悠飘到他的怀里,小手精准地捏住饼块不肯松开。
“松手,喂松手!”
见姜行嫌弃的神情,灵息反倒松了口气,放心回到了祈灵阁的会客厅中。
会客厅中坐着平时往来密切的客人,来客看见灵息过来,急急忙忙撸起袖子走来质问:“嘶……灵息先生,您来给我个说法,这是怎么回事?”
来客的胳膊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抓痕,斑斑鲜红血迹沾上棕黄的药粉显得更是恶心,灵息面色一沉,心觉不妙:“郑老板,您的伤口是……”
“我昨日离开祈灵阁后便直接回了家,刚躺上床吹了灯正想睡觉,谁知道……谁知道家里竟闹鬼了,都是你这个破灵偶招来的祸事!”往日看着和善的客人,此刻也因自己受伤而变得面目可憎,咄咄逼人起来。
灵息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奈安抚道:“您且说闹鬼之事,灵偶终究只是祈福之用,并无诅咒之效,郑老板无需介怀。若真有心怀鬼胎之人借祈灵阁的名头伤害你,我自然不会姑息。”
许是灵息平稳的态度让客人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那人的语气也渐渐缓和下来——
“昨夜,我刚躺上床,便听见床底下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是家里进耗子便没有在意,谁知道翻了个身,屋内的窗户竟突然被风吹开。”想到那个场景,来客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顿了顿,来客又说道:“你是知道的,昨夜我们这里可没有这么大的风,我也没想那么多,床底下又有嘎吱嘎吱的声音,我嫌烦,便伸手往床底下伸进去,想拍拍床板吓唬那几只耗子,可谁成想我刚伸手进去……”
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动着胳膊示意:“我的胳膊竟好像被无数只孩子的手死死抠住不能动弹!胳膊上像是有几百个指甲在挖我的肉一样,我想抽出来,却好像有股寒气震得我不能把手拿出来……还有个奇怪的声音传出来,那个声音像小孩,又像老妇人,说什么……”
“对了,冤偶索命,师门相残!”
灵息瞳孔骤缩,平和的神情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出现一丝破裂,随后他像意识到了什么,拿出箱子里的祈福木牌交与来客:“郑老板,你将这块木牌拿回去,放在床头,我想这场怪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又和来客攀谈了几句后,灵息送走客人,眉头这才蹙起陷入深思。
晌午时分,灵息照常送了午饭给姜行过去,看着灵儿正坐在姜行的肩膀上啃着糖糕,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下来,放下餐盘后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郑老板给的木块。
“啊……”姜行端起碗,正好看到灵息尚未恢复的手掌被尖锐的木块划破出血,他急忙放下碗,随后像意识到什么一样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灵息含笑看着他,直看得姜行浑身发毛,他啧了一声,赴死般地捧起灵息的手掌,从灵息怀里拿出药膏仔细地涂抹着新出现的伤口。
“……你,之后注意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手是偃师最珍贵的地方,你!”姜行把手搭在灵息的手掌上,指腹滑过灵息的掌纹,冰凉的药膏在体温的作用下缓缓融化,灵息忍不住弯了弯手指,刚好握住了姜行的手。
他的手比姜行稍大些,姜行也没有警惕,微凉的手指就这样被温暖的手心拢住,像是被太阳照到了一般。
姜行一时呆愣在原地,竟完全忘记了挣脱开,只是愣愣地看了眼灵息,又看了眼二人相握的手。
“你今天,是怎么了?”姜行察觉到灵息的情绪不对劲,但他也知道灵息是个能藏心事的人,不愿意透露的事情就算再怎么服软求情也不会泄露分毫,搞得他每次都一腔热血被泼冷水。
果不其然,灵息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握住他的手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阿行终于能陪在我身边,我又怎么能让别人来抢走你呢?”
温热的手掌一如既往,可姜行却觉得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
一点开莲宴观后的短打
姜行喝醉后,把头枕在灵息怀里,睁开眼看着自己师兄低头看他,然后莫名火气上来,说着灵息我讨厌你,我恨你,凭什么烧了我的心血,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灵息笑而不答,只是抬手给姜行整理了碎发,那张漂亮的脸上一双充满偏执的眼正死死凝视着他,灵息眼神晦暗不明,并不躲闪那炽热的目光。
阿行,你醉了。灵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然后他想了想,加了一句:我也醉了。
姜行嗤笑一声,回答:我是醉了,但你可没那么容易醉。
灵息的酒量其实很好,他不可能和自己一样一杯倒,刚刚在南塘王面前装出一副醉意,实际上根本就没醉。
醉的只有自己罢了,不然他怎么会在这种场合说那种话。心里明知道灵息这......
姜行喝醉后,把头枕在灵息怀里,睁开眼看着自己师兄低头看他,然后莫名火气上来,说着灵息我讨厌你,我恨你,凭什么烧了我的心血,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灵息笑而不答,只是抬手给姜行整理了碎发,那张漂亮的脸上一双充满偏执的眼正死死凝视着他,灵息眼神晦暗不明,并不躲闪那炽热的目光。
阿行,你醉了。灵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然后他想了想,加了一句:我也醉了。
姜行嗤笑一声,回答:我是醉了,但你可没那么容易醉。
灵息的酒量其实很好,他不可能和自己一样一杯倒,刚刚在南塘王面前装出一副醉意,实际上根本就没醉。
醉的只有自己罢了,不然他怎么会在这种场合说那种话。心里明知道灵息这个人不会回答自己内心想法的。
灵息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醒酒汤喝了一口,摇摇头道,我醉了,但是心醉,我醉在论衡的过去数年,迟迟不醒。
姜行听罢,忽然想大笑,但想到此时正是南塘王的宴会,他也不想太过瞩目,只是张嘴空笑两声。
你这么说,确实是醉了,你怎么可能会跟我说这些,你念着论衡山庄的过去,把美好留给自己,把痛苦留给我。
闻言,灵息身子一僵,倒也没反驳,我怀念论衡山庄,怀念那时候的你,怀念那时候的一切,而如今我只顾眼前所有,祈灵阁也好,灵偶也好,你未来之前,我顾及的是自己,你来之后,我只想顾及好你。
姜行顿时感觉自己说的话像打在棉花上,最终反弹回自己身上。
他没有再跟灵息拌嘴,他能听到这份上已经足够了,他不想趁灵息醉的时候讨要太多,他想灵息清醒的对他说这些,虽然他知道灵息清醒时是不会讲的。
那就等吧,等八年十年,等半生等一辈子,他没破解开祈灵阁之前是不会跑走的,但灵息显然也了解他这点,所以夺走了他能破解开囚笼的一切可能。
这算是灵息变相的要求自己留下吗?或许吧。
灵息,你醉了。姜行说道。
嗯,很久没醉过了。
【息行】《求不得》—壹.破冰
ooc预警,有轻微私设,原作向
如果喜欢请多多点小红心谢谢orz
-----------------以下正文------------------
“据说山上的这棵千年银杏树许愿十分灵验,每年都有很多人上山祈福,师弟,许个愿吧。”年岁尚小的灵息拉着姜行跑到山上,将手中的祈福木牌递给他。
彼时的姜行刚入师门,小脸冷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奈何灵息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硬是把木牌塞到了姜行手里。
金黄的银杏叶顺风扬落,姜行仰头望去,看着挂满了的木牌又看了眼灵息:“你相信它有用?”
灵息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世人所求,无非求圆满、求如愿,若祈福有灵,自然最好,若求而不得,无非再靠自己...
ooc预警,有轻微私设,原作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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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据说山上的这棵千年银杏树许愿十分灵验,每年都有很多人上山祈福,师弟,许个愿吧。”年岁尚小的灵息拉着姜行跑到山上,将手中的祈福木牌递给他。
彼时的姜行刚入师门,小脸冷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奈何灵息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硬是把木牌塞到了姜行手里。
金黄的银杏叶顺风扬落,姜行仰头望去,看着挂满了的木牌又看了眼灵息:“你相信它有用?”
灵息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世人所求,无非求圆满、求如愿,若祈福有灵,自然最好,若求而不得,无非再靠自己而已。”
闻言,姜行若有所思地握住木牌,又瞥了眼身旁的人,不知许下了什么愿望。
多年后——
灵息站在桃花山庄的桃花树下,将盛桃给的布条系在最粗的那根树枝上。
“为了引你的宝贝师弟过来,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啊。”盛桃调笑着促狭地看向站定的灵息,自二人相识后,灵息一直是一副温和沉稳的模样,这般心绪不宁的神态倒是第一次得见。
桃花瓣纷纷落在灵息的肩上,青年眼睛里深含的渴望让盛桃不由得产生些许好奇:“这棵桃树许愿可相当灵验,你许了什么?”
灵息张开手,任由花瓣从指缝间飘走——
“无非是,一些求而不得的东西罢了。”
笼内——
姜行张开手,一堆散碎的零件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零件上还残留着燃烧后的痕迹。
姓花的那家伙把这堆零件塞给他的时候,姜行一眼便认出这是灵傀的部件,思及二人对他的态度前后差异,他不难猜出灵息用他“精湛”的偃术做了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姜行神情复杂地盘坐在地上,又捡起那一个个被烧得残破不堪的零件。
若说今日之前,支撑姜行活下去的动力是渴望灵息的认可,是心底隐秘不宣的卑劣嫉妒之情。
可现在,姜行陷入了迷茫,他跑来耀武扬威,却被灵息当孩子般戏耍,他做的一切仿佛在灵息看来都只是出于师弟对师兄的赌气,心里慢慢升起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一种无力感。
“龙须糖,吃吗?”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姜行猛一转头,灵息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衣袖一抖手上登时掉出几块糖来。
他清楚地看到,灵息的双手都缠着绷带,只是灵息没给他太多机会,递过糖后便把手收回衣袖中。
“啪嗒。”瓷瓶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师……灵息,治外伤的药膏,拿着……”姜行把药膏扔到地上,随后便抱紧双膝把头埋起来,不再多看他一眼。
温暖的手掌抚上姜行的头顶,灵息低声问道:“再过半月就是端午了,阿行,我们很久没有一起过节了。”
一声闷哼传来,算是回应,姜行不愿抬头,却能感觉到灵息温热的指尖撩起他耳边的头发,幼时亲昵的举动如今再做却显得暧昧万分,受伤的手指笨拙地划过敏感的耳垂,顺着耳尖缓缓描摹着形状。
看到姜行的耳朵逐渐变得通红,脸却埋在胳膊里不肯抬起来,灵息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逗弄的手指:“这半个月好好修养,我也好同花家少主求个轻缓。”
屋外,少年拢了拢怀里的灵偶向灵息点头致意:“我该走了,需要我带什么消息吗?”
灵息思忖片刻,将怀里早已封好的书信交给少年:“烦请把这封信交给阿澈,只要他知晓这个消息,那阿行便可彻底摆脱各方势力的探查。”
“好……”少年郑重地接过书信,犹疑片刻后说道:“若是姜行有悔过之心,你可把他放出来……伤人之实因其而起,但终究要看悔改之行,有他的师兄陪着,我相信他会有改变的。”
那双追寻兄长的眼睛,和曾经的少年一样,然而姜行除了灵息再无旁人,看着那仓皇躲避抚摸的瘦削身影,少年终究是藏了一丝怜悯之心。
灵息含笑挥别,目送着这位意气风发又率真善良的少年踏上一条不知凶险几何的道路,而他唯愿少年事事顺遂,也能早日寻到想见之人。
“唔……”幼时的姜行皱着小脸,脸上和手上都沾满了木屑,他本想自己试着做一个和师兄送给自己一样的傀儡,可当他手里的傀儡开始转动时,体内的零件嘎啦嘎啦作响,瞬间“嘭”的一声,偃偶在小姜行的手中轰地炸开,发出了惊人的爆炸声。
当灵息急匆匆地从人群挤到姜行身边时,只看到那张小脸上被爆炸波及,细小密集的伤痕渗出血珠,双手更是在一直颤动。
姜行原本冷着脸不肯让别人靠近,但当他看到来人时,眼神瞬间变得得意:“灵息,快看,我让傀儡动起来……”
而他所期待的称赞并没有如期而至,灵息拉起他的手,拿出药膏挖了一块后小心翼翼地抹上姜行的每一处伤口,神情带着责怪和愠怒:“偃术本就不可操之过急,万不能伤到自己。”
“嘶……我没事,不用你乱操心。”话音刚落,姜行嘴角的伤口便被灵息抹上药,清凉的膏体浸入伤口,又被灵息揉了揉,原本垮着的小脸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没多会,小姜行身上已经沾满了药膏的香气,灵息的担忧让他不愿多解释一句为何执意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他偷偷把袖子里的东西收起来,低下头强迫自己咬着嘴唇不让噙着的眼泪掉落。
晚春乍起风,吹醒梦中人。
姜行骤然惊醒,随即擦了擦眼睛,睡意渐消,他摸了摸怀里安静躺着的小东西,心思杂乱如麻。
种种执念,随着灵息伸出那双伤痕累累的手的时候逐渐化为了压在心头的疑问,可这个问题,他自己却没有答案。
居室内,窗外的风旋起落下的花叶吹来一阵清香,灵息掏出瓷瓶,像是打开不得了的珍宝一样慢慢掀开盖子。
熟悉的草药香混着乳白色的膏体刺激着他的记忆回笼,小小的姜行在自己面前强忍着泪水的倔强模样仍然难以忘记。
他将药膏抹在伤口上,被爆炸波及的手掌血肉绽开,皮肉翻卷,看着煞是吓人,可灵息的眼里却满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终于,回来了……”
【息行.姜行生贺】如故明月
*祝姜行小师弟生日快乐!
*ooc致歉,依然是师兄弟平平无奇且略显俗气的日常
————————————————————
明月照飞絮,寒风吹衣冷。
玉梁的冬不比寒江金兰,来的又急又快,入冬不久便飘起了雪,此时雪落残枝头,连祈灵阁前的石阶上也铺了薄薄一层白,只是还未积起来,显得有些可怜。
姜行裹着新置的袍子,孤身站在檐下,看着祈灵阁上空飘落的雪花出神。
他做了一个梦。
梦的内容并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山庄里的一些事,只是有些乱,乱的让他心烦,梦里时不时是他和灵息,以及司空澈在山庄里钻研偃术的场景,时不时是灵息冷眼看着傀儡毁于火中的样子,时不时又是他在......
*祝姜行小师弟生日快乐!
*ooc致歉,依然是师兄弟平平无奇且略显俗气的日常
————————————————————
明月照飞絮,寒风吹衣冷。
玉梁的冬不比寒江金兰,来的又急又快,入冬不久便飘起了雪,此时雪落残枝头,连祈灵阁前的石阶上也铺了薄薄一层白,只是还未积起来,显得有些可怜。
姜行裹着新置的袍子,孤身站在檐下,看着祈灵阁上空飘落的雪花出神。
他做了一个梦。
梦的内容并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山庄里的一些事,只是有些乱,乱的让他心烦,梦里时不时是他和灵息,以及司空澈在山庄里钻研偃术的场景,时不时是灵息冷眼看着傀儡毁于火中的样子,时不时又是他在石室牢笼,和灵息争吵的情景。
乱码七糟,没头没尾,他好容易醒来见周遭昏暗还以为自己仍在祈灵阁之下的牢笼里,起身看见身旁的灵息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从牢笼离开多时了。
他没有受冻的癖好,更无什么闲心赏雪景,半夜来此,只是不想待在屋里而已。
一场梦扰的他睡意全无,但如今不说机括傀儡,连制偃材料他都拿不到一星半点,更勿谈钻研偃术了,梦里灵息那张固执的令人生厌的脸在他眼前晃又惹的他心烦,他便抓了袍子跑到外面来了。
本想透透气便回,推开门却发现墙头一抹白,定睛一瞧,原来正下雪。
难怪冷的出奇。
姜行想着,无意扯了一下肩头的衣裳,晚风萧萧,吹得他袍角微动,时不时带着雪花斜斜飞来,刚刚沾身便化了。
论衡山上若是有雪,山庄的房檐上,那棵他们常待得枫树下,应也积上一层了吧……
屋里,屏风之后。
到底是睡在一张床上,身边人有什么动静,轻易便能察觉,何况自打姜行离开牢笼回到地面上后,灵息的睡眠本就比从前要浅上不少,方才姜行甫一下床,灵息便也被吵醒了。
灵息不知姜行所为何事,半晌听不见声响,便也下床去,哪知推门正见自家师弟站在门口,叫风吹着,动也不动。
对方听见门开而微微侧过的脸颊,和冬衣厚领下若隐若现的脖颈,在月光下显得愈发白皙,额发不时扫过的眉眼间,是仍未被世事消磨的凌厉,雪花落在长睫,冷的金眸微颤,也唤回灵息的思绪。
“睡不着吗?”他问。
姜行闻言收神,看着近前来的人,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灵息:“……”
姜行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冷笑一声又道:“怎么,怕我逃走?想必你已经在这祈灵阁周围布下机关了,若我迈出一步,就能将我缚住,再关进牢笼。”
灵息不置可否,叹了口气,却是因为无奈姜行的做派:“我若担心,又何必放你离开石室?”
姜行看他分明默认,又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但灵息似乎瞅准了他发火的时机,抢先道:“下雪了,夜里凉,先回屋吧。”
“要回你回。”姜行不客气道,“灵息,你拿什么身份命令我?”
灵息摇摇头,并不气恼:“我是与你商量,若染了风寒,难受的是你自己。”
姜行:“……”
他不得不承认,灵息说的有一点道理。
思及此,眼前的灵息似乎又是梦里那个惹人心烦的模样,姜行咬牙暗骂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叫住转身欲走的灵息。
“前日你说的,桃花庄送来的酒,放在哪了?”
灵息微讶顿足:“你……要喝酒?”
姜行从善如流:“既然收了,为何不喝?”
灵息沉默半晌,姜行还以为他不准,正要发作,对方却又发话了:“你先回去,我去拿。”
姜行:“……”
姜行满意,依言回屋。
屋里点了暖炉,半开着窗子也不觉得冷,灵息很快备好了酒盏,回到卧房把东西放桌上摆好。
姜行原本面无表情坐在小案一边,保持着一贯的冷厉模样,直到看见灵息拿来了两个酒杯。
姜行挑起眉:“你也要尝?”
灵息点点头:“如你所说,祈灵阁虽有祈福纳珍之名,却也不必只藏不用,何况隆冬风厉,小酌些个用来暖身也好。”
姜行不喜听灵息的长篇大论,更厌烦关于祈灵阁的一切,是以左耳进右耳出,并表现出适时的嘲讽,眯起眼睛道:“你不怕我趁你喝醉,逃出祈灵阁?”
灵息摇摇头,并不欲在这种事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只是微微勾唇,以笑回应。
方才所道理由也并不完全,这些年不顺心之事太多,姜行这会也明显有心事,只一盏酒而已,无伤大雅,他又何必再拂了对方的意。
何况,今日本就不同于平日。
姜行冷哼一声,也无意深究,以前在山庄时,逢年过节那些人就会聚在一起,灵息作为大师兄,总会被要求喝酒,灵息会拒绝,却也免不了会喝上一点,所以对方今天要喝,对他来说也谈不上意外。
反正喝不喝是灵息的事,与他无关。
灵息不仅拿了酒,还带了糕点来佐酒,有甜口,有咸口,还有姜行平时吃的最多的龙须糖,这姜行倒是没想到,他想着灵息准他尝那酒就算好说话了,此时看来竟还是用心准备了的。
灵息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他的大师兄半夜看见雪景,突然来了兴致,要和他把酒言欢?
且不说他二人如今关系境况如何,虽然灵息确实总爱在无聊的事情上花费心思,他也不觉得对方的想法会这样跳脱。
倒也没什么所谓,他只是心血来潮想喝一壶,不知灵息酒量如何,若能借此机会见一见灵息醉酒的模样就更好了。
正想着,灵息已经热好了酒,斟上了两杯,姜行从容接下,闻着酒香,并不急着喝下去,看着灵息,若有所思。
在灵息看来,姜行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不知对方因何愣神,不由问道:“怎么了?”
姜行若无其事别开目光,看着杯中酒液荡漾淡淡道:“若是在山庄,定不会是这般景象,你也不会答应的这样爽快。”
灵息一哂,顿了顿,姜行以为他在回忆往昔,哪知对方出口却是:“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若是在山庄,你我或许鲜有这般对闲窗畔,把酒共话的机会。”
姜行着实被他轻松的语气气着了,又是一声冷哼道:“你若是想,何事做不到。”
灵息知他话里有话,却不乐意细究。
进行过无数次的对话,再吵多少次也没有意义。
灵息微微递过酒杯示意,随后举酒到唇边,慢慢饮下杯中酒,东家似乎知道他不善饮酒,送来的酒从来不会很烈,这次也一样,轻微辣喉后,只有桃花香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经久不散。
姜行也不是事事较真的性子,见灵息一饮而尽,也不再说,尝试着饮下一杯。
酒液沾唇,过喉烧的身上立马就不冷了,叫人禁不住长呼一口气。
灵息知道他很少吃酒,见他如此忙道:“若是不习惯,便换茶来。”
姜行不耐烦看他一眼,把酒杯放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灵息心下了然,拿起酒壶又为二人重新添上酒,但还是道:“你我平日甚少饮酒,还是少用为妙,只这一壶,不可再多。”
姜行没意见,他又不贪杯,再拿起酒杯轻轻晃动,突然道:“你不是酷爱品茶,这酒喝起来应也是异曲同工吧,你觉得如何?”
灵息乐意姜行着眼眼前的事物,闻言心里竟升起几分欣慰,但无奈于自己并不会品酒,只得道:“品酒一道,我并不擅长,但桃花庄盛心小姐的手艺大景妇孺皆知,酒质自然不必担心。”
姜行又饮一杯,除了辣和香,他也说不出什么更多的感想,事实证明,这些无聊的事根本不适合他,不论是喝,还是品。
月光倾泻,比之烛火更叫人看的真切,灵息见他又不知为何面露不虞,暗叹一声,跟着喝了酒,又重新倒好,边倒边嘱咐:“吃一点点心吧,你喝的快,只喝酒的话,易醉。”
姜行不以为然,这个酒明显不是什么烈酒,他只喝这半壶,如何会醉。
但他也不想在灵息跟前出丑,保险起见,还是捏了一块龙须糖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灵息放心把酒推过去,小巧酒盏装着透亮的酒液,映着云月倾下的雪晖,漾出一层层涟漪。
姜行看的出神,起初是面前的酒杯,后又是窗外的景色。
院里的那棵桃树,如今已瞧不见半点粉红,偶有花瓣未落,也是枯黄破败,此时小雪堆在枝桠,倒比平时好看多了。
“今日小雪,天气倒是应景。”
灵息循着姜行的视线,也看着外头道。
姜行微微蹙眉,想到了什么,收回目光看向灵息。
后者不明所以,面露不解:“怎么?”
姜行端杯不语,慢慢饮尽后道:“薄雪难成景,又怎么比得上山庄的景色。”
灵息摇摇头:“如此小雪,自然比不得彼时山庄残枫伴积雪来的惊艳,却亦是不可多得的美景,得见其一便足以令人心生感叹,可见你我之幸。”
姜行不屑别目,似乎连多看一眼窗外都不愿意了。
灵息握着酒杯踌躇半晌,叹了口气,放下杯子道:“师弟,偶尔也该瞧瞧别处的风景了。”
“别处?”姜行笑了,“别处有什么,像你一样的在祈灵阁售卖灵偶,行运祈福,龟缩数十年?”
灵息早料到姜行的激动,却仍免不了心头一震,他并不认同姜行的说法,却也无心反驳,这样对话下去,又有老话长谈的趋势。
“阿行,能得今日这般静好,我很满足。”他如是说。
姜行嗤笑,目光从灵息握着酒杯的手上一扫而过,随后盯紧对方的眼睛,金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与恶意:“自毁前程,囚禁师弟,大师兄,你的追求,还真是与众不同。”
灵息垂眸,语气却仍然平静:“现实从来不会按理想发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其中道理,你并非不能明白。”
姜行捏着空酒杯的手明显更用力了一些,灵息阖眸吐气,暗暗懊恼自己说的多了,他几乎能料到姜行下一句话是什么。
但为时不晚,他不动声色调整好情绪,决心岔开这个话题,端起杯来,作出轻松模样道:“往年的小雪日并不一定有雪,今年你我得聚于此,偏生雪来的准时,的确是巧。”
姜行拧眉,经灵息一提醒,他才想起来,离开山庄后的近两年工夫,他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事,迷心谷的人来给他送过冬的衣物,他便知要入冬了,即便是下大雪,他也会外出寻找合适做偃甲的材料,是以从不把天气放在心上。
去年的今日,他在的地方有雪吗?
他记不得了。
灵息看他愣神,把杯里剩下的酒饮尽,又为两个酒杯都添满,此时这一壶酒也见底了,灵息轻声笑笑,只是微微勾唇,但气质使然,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错,这让姜行十分不解。
姜行:“你笑什么?”
灵息笑意不减,酒盏举起将饮未饮,漫不经心道:“瑞雪兆丰年,虽入冬不久,却已可见明年又是一个好年。”
姜行嗤笑:“好不好与我们何干,心怀天下是吗?”
灵息但笑不语,慢悠悠喝下了最后一杯酒,一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模样,似是对所谓的“好年”很是憧憬。
姜行厌恶极了灵息这般讳莫如深的样子,只一会便移开目光不想再看。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从方才起便觉脑中阵阵晕眩,晚风吹着也起不到半点清醒的作用,经这一会工夫,心中烦躁更甚,也没心思去猜测灵息在想什么。
灵息察觉异常,伸手拿了他面前的酒杯到自己这边,劝道:“再去睡一会吧。”
姜行正有此意,他能很快反应过来灵息说的是什么意思已经是不易了,闻言只点点头,看了一眼被拿开的酒,起身就走。
然而没走几步,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顿住脚步。
灵息:“?”
姜行微微偏头:“你要准备开门了吗?”
灵息摇摇头,温声道:“今日无客,你安心歇就是。”
姜行没再说什么,抬步绕过屏风与纱帐,倒头就睡。
灵息:“……”
灵息啼笑皆非,目送自家师弟离开,将对方的那杯酒倒进自己的杯中,浅酌一口,举目望远,眼看天边坠兔收光,积雪映晖,垂睫饮尽杯中酒。
岁岁复年年,年年有今日。
这是他所向往的,也是他正为之努力的。
酒盏离唇,灵息长舒一口气,着手为自己煮上一壶茶。
——饮酒这事,他果然还是不擅长啊。
……
翌日清晨。
或许已经算不得清,也说不得是晨了,酒气熏人,叫姜行一觉睡了许久,醒来后拥被坐了好一会才彻底清醒,得以下床去给自己沏一杯冷茶来醒神。
姜行一指揉捏眉心祛除不适,饮罢茶水呼出一口气,莫名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他捏着茶盏,眼睛一扫周围,突然反应过来:好安静,灵息,和那两个小傀儡都不见了踪影。
他隐约记得昨晚灵息说过今天不待客,难道是记错了,但若有客,又不该如此安静。
灵息没有接着休息,是去做什么了?
姜行不解,昨晚他没反应过来,现在却是清醒的,想到这里起身就要去查探一番,又在这时见灵儿从半掩的窗子攀了进来。
姜行:“?”
灵儿端着一张灿烂的笑脸道:“姜行快来,灵儿带路。”
姜行:“……”
灵儿:“姜行快来,灵儿带路。”
姜行抽抽嘴角,暗骂灵息在搞什么幺蛾子,但碍于不想再听灵儿叫唤,便穿了衣裳跟着出了门。
岁末天寒,山上的桃花悉数落败,雪后更显萧条,可当姜行跟随灵儿的身影,慢慢走到院里时,分明看到了一抹显眼的红。
红绸缎带系在枝桠,打着巧妙可爱的结,丝丝缕缕缠绕在古树上构成巨大的树冠,迎着不大不小的风,在素净典雅的高阁前,与树下的白影一同构成了一副独特的画面。
灵息站在树下,理着下方两根缠在一起的红绸,靛蓝的眸子也染上了些许艳色,余光瞧见不远处一大一小的身影,停下动作,舒眉看向他们。
“灵息,你做什么?”姜行语气不善道,隐约想到了什么。
灵息并非有意等他开口,只是估错了对方发问的速度,但没有影响,他看了看满树艳红,笑笑道:“阿行,生辰吉乐。”
姜行:“……”他早料道……
姜行笑了,打量了一遭眼前的“景观”,大致明了了对方的意思,面上口中更多的却仍是嘲讽的意味:“就为了这个?”
那么今日不开张,也是因为这事?
灵息依然笑着,想了想,点点头:“我一直记得,只是准备还是仓促了些,愿你不嫌简陋。”
谁要你记!
姜行暗骂一声,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半晌道:“灵息,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饿了吗?”灵息却问,“膳房热着吃食,既然醒了,便收拾一下,来用饭吧。”
姜行:“……”
用庸俗的话来讲,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也不解气不说,仿佛还被对方侮辱了,他知道灵息最擅长这种事了,顿时攥紧了拳头——转身就走。
灵息无奈摇首,暗想自家师弟果然还是这样的性子,从未变过。
他抬头望着漫天红绸随风摇曳,从袖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宝牒,拇指摩挲过上头两行字,最终又将宝牒收了回去。
【岁岁春无事 事事无心绪】
他不祈愿,却有所愿,几字而已,他想了很久,久到已记不得是从哪一天想起的,但在方才见到姜行的一瞬间,他突然又觉得一切的祝福,都抵不上许他未来的平安与安宁,而这份许诺,无需言明,心明足矣。
红绸与枯枝,本是两个怎样匹配都不搭衬的物什,但因有心人技术巧妙,叫这无数红绸系于枝头也不让人觉得突兀,反让二者相辅相成,合二为一,不见红绸繁乱,亦让老树如处春日般重现生机,比之秋日红枫更加耀眼。
灵息在膳房准备碗筷,只等姜行来寻。
午时将近,风,越发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