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锅屋的炊烟
老锅屋的炊烟
老锅屋烟囱的炊烟又袅袅升起来了,在落日余晖里面。爷爷看我们回来,特地烧起老锅灶,要让我们吃一吃大铁锅菜。这般烟火气,飘荡在我和羊哥这般大的整个童年记忆里。
母亲清晨扛着锄头从西边农田里回来,脚穿的解放鞋和粗布的裤管已被田埂草头上的露水打湿了。我和哥哥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母亲把农田里割到的青草野菜已经均匀的撒在鹅圈猪圈里。我们趿着拖鞋揉着睡眼走到院里,锅屋的炊烟缠绕着旁边的那棵老洋槐树,徐徐奔向天空。我们洗漱好的时候,一碗喷香的鸡汤面疙瘩就恰好摆上了桌子。我们先喝一大口快溢出pie子碗的鸡汤,待面汤离开碗沿一寸,就端起来,跑到院子里,跑到鹅圈猪圈旁,看它们吃野菜,和我......
老锅屋的炊烟
老锅屋烟囱的炊烟又袅袅升起来了,在落日余晖里面。爷爷看我们回来,特地烧起老锅灶,要让我们吃一吃大铁锅菜。这般烟火气,飘荡在我和羊哥这般大的整个童年记忆里。
母亲清晨扛着锄头从西边农田里回来,脚穿的解放鞋和粗布的裤管已被田埂草头上的露水打湿了。我和哥哥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母亲把农田里割到的青草野菜已经均匀的撒在鹅圈猪圈里。我们趿着拖鞋揉着睡眼走到院里,锅屋的炊烟缠绕着旁边的那棵老洋槐树,徐徐奔向天空。我们洗漱好的时候,一碗喷香的鸡汤面疙瘩就恰好摆上了桌子。我们先喝一大口快溢出pie子碗的鸡汤,待面汤离开碗沿一寸,就端起来,跑到院子里,跑到鹅圈猪圈旁,看它们吃野菜,和我母亲做的鸡汤面疙瘩一样的香。
大一点上学了。每天早晨五点,母亲就得起床给我们哥俩做早饭。我清晰的记得,老锅屋烟囱里冒出的炊烟里还带着一丝丝的火星,直冲进黎明前的黑夜里。
到哥哥中学的时候,母亲和父亲为了给我们挣学费,去南京打工。我和哥哥就在家自己做饭。哥哥洗菜切菜煮菜,我就负责烧火。我把柴火从院子外面抱到老锅屋,一路淅淅沥沥,我把柴草塞进灶膛里头,看火苗舔着锅底,多余的火苗甚至冲进了黑黢黢的烟囱里头,我就跑到院子里看老锅屋顶的烟囱口会不会窜出火龙来。当然不会。只有慢吞吞徐徐起舞的青色的烟,涂抹在蔚蓝色的幕布上。
后来我一直就觉得,烟青色很好看。它和三月的麦草青、五月的油菜黄,一起勾勒了我二十年的乡土色彩和情愫。
老锅屋的烟囱已经树了三十多年了。母亲已经不在,父亲也变成了爷爷。我们回来的时候,爷爷总不嫌麻烦,愿意给我们老锅灶烧饭菜。金黄的锅巴泡油汪汪的肉菜汤,好吃喷香的能嚼酸到腮帮。其实,不仅仅是老锅灶的菜香,那老锅灶烟囱冒出的烟青色,有时候被乡村的烟雨压制,飘荡在院子里,飘荡在我们的喉咙和记忆里,袅袅冉冉徐徐,慢悠悠地,都汇成了我们陈年醇正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