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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思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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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重生——39

  郝祺是事后才知道郝燃的这番骚操作,差点没把他气出病来。

  

  “哥,你到底怎么想的?”郝祺一脸疑惑地看着郝燃。

  

  你不是喜欢张思睿吗?那你干嘛辞职跑路?!

  

  “三儿又不喜欢我,我再这么缠着他也没意思。”郝燃努着嘴,浑身上下充满着沮丧的气息。

  

  明明主动提出分别的人是郝燃,但是现在丧气得提不起精神的也是他。

  

  ……

  郝祺被气得差点背不过气,他看着明明喜欢张思睿却又自卑固执的选择后退的郝燃,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行。”

  

  辞了职之后的郝燃貌似也跟着辞别了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成为了一个困了就睡作息紊乱的自由职业者。

  ...

  郝祺是事后才知道郝燃的这番骚操作,差点没把他气出病来。

  

  “哥,你到底怎么想的?”郝祺一脸疑惑地看着郝燃。

  

  你不是喜欢张思睿吗?那你干嘛辞职跑路?!

  

  “三儿又不喜欢我,我再这么缠着他也没意思。”郝燃努着嘴,浑身上下充满着沮丧的气息。

  

  明明主动提出分别的人是郝燃,但是现在丧气得提不起精神的也是他。

  

  ……

  郝祺被气得差点背不过气,他看着明明喜欢张思睿却又自卑固执的选择后退的郝燃,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行。”

  

  辞了职之后的郝燃貌似也跟着辞别了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成为了一个困了就睡作息紊乱的自由职业者。

  

  这让郝燃和其他人的联系频率降到了最低。

  

  毕竟不管是郝祺还是其他上学时的同学,他们大多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而郝燃在休息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打开手机的提示音。

  

  而因为张思睿的事情跟郝燃吵了一架的郝祺最近也没有什么闲工夫再去掺和他这两个别扭兄长之间的感情关系了。

  

  郝祺回到芒城本来就是有正经事,之前因为是刚回来要倒时差和拜访一些养父的朋友所以休息了一阵子,才能有闲工夫给郝燃当狗头军师给他的感情出谋划策,虽然郝燃可能并不想领他的这个情。

  

  现在休假时间彻底结束的郝祺瞬间就进入了忙碌状态,而且与有上辈子打底经验丰富可以迅速上手公司事物的张思睿相比,郝祺要生涩得更多,自然也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就在这个时候,一通电话把郝祺从忙碌状态当中拉了出来。

  

  是张思睿的母亲李桂芳给郝祺打的电话。

  

  因为在国外留学时郝祺和张思睿的交往比较频繁,所以李桂芳也就很顺理成章的认识了郝祺这个学弟。

  

  “阿姨,是怎么了吗?”郝祺察觉到了电话那头李桂芳此刻慌张的心情,连忙放缓了语气温柔地安抚道。

  

  “阿睿他住院了。”李桂芳的嗓音当中带着满满的无措和慌张。

  

  “怎么这么突然!”郝祺被吓到了,拿在手中的钢笔不自觉在桌面上的白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墨迹。

  

  “不是什么大病。”李桂芳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的说辞可能让郝祺产生了误会,连忙解释道。

  

  “他是累晕的。”

  

  “医生说阿睿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身体过于疲劳所以才晕倒的。”

  “而且从检查报告上看,他最近也没有吃什么东西。”

  

  李桂芳的话语当中带上了担忧:“我在阿睿的房间里发现了不少安眠药。”

  “这两天他在医院休息的时候也没少做噩梦。”

  

  “我怀疑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敢告诉我们,所以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阿睿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关系一直很好,所以我想你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阿姨,您也先别太紧张,也别太操劳,先等思睿哥醒了再说。”郝祺连忙安抚住李桂芳,然后放下手头的工作起身打算去医院。

  

  郝祺驱车开往了张思睿所在的芒城医院。一路上,郝祺都在不断的给郝燃打电话,不过都没打通。

  

  “还没睡醒吗?”郝祺无奈极了,最后只能给郝燃发了一条信息。

  

  郝祺本能的觉得张思睿会变成这样或许跟郝燃有些什么关系。

  

  毕竟之前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张思睿还好好的,吃得好睡得好,郝祺也没有察觉到张思睿有过什么心理阴影。

  

  [或许是因为郝燃的离开。]

  

  郝祺摸不准,因为他根本不清楚张思睿和郝燃到底发生过什么,以至于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是如此的别扭。

  

  在抵达医院之后,郝祺就立刻去看了张思睿。

  

  的确如同李桂芳所说,只是累倒了。

  

  随即,郝祺便把李桂芳哄回家去休息。

  

  张思睿是在傍晚的时候睡醒的。

  

  纯白的天花板让张思睿陷入了茫然。

  

  “这里是医院。”郝祺柔声说道,把手中削好皮的苹果递给了张思睿。

  

  “你晕倒了。”

  “阿姨被你吓坏了,都打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她担心你遇到了麻烦逞强不告诉他们,所以就跑来问我了。”

  

  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郝祺便把一切和盘托出了。

  

  “这样啊。”张思睿揉了揉太阳穴,提了提精神,淡淡道:“最近事情有点多所以没休息好,让你们担心了。”

  

  郝祺看了眼表情淡漠看起来十分正常的张思睿,继续低头削着手中的水果。

  

  “是因为郝燃吧。”

  

  张思睿顿时抬头看向了郝祺,原本冷淡的表情瞬间多了几分阴沉,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样子。

  

  郝祺却完全没有看向张思睿,只是自顾自的、平静又坚定地说道:“你们不想跟我说你们之间出过什么事,我也就不强迫。”

  

  郝祺拿着水果刀,仔细把削好皮的苹果切成了十分可爱的形状。

  

  “郝祺……?”张思睿看向了郝祺,他觉得郝祺正在计划着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繁杂又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哥,你来啦。”

  

  削好苹果的郝祺抬起头看向了门外,露出了一个乖巧懂事的笑容。

  

  郝祺清理着苹果的残渣,抽了张纸巾擦拭着水果刀,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

  

  “这么巧遇见了,大家就把误会说开吧。”

  

  郝祺轻声说道,温和的神态当中隐约透露着一丝不容反对的强硬。

  

  “需要我回避一下给你们私聊的空间吗?”郝祺这么询问着,但是自己却已经站直了身子走向了门口。

  

  “好好聊,我在外面等你们。”郝祺笑着拍了拍郝燃的肩膀,轻轻地带上了门。

  

  “嗨。”郝燃被郝祺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手足无措,面对着张思睿有些阴沉的表情,他只是抬起了手,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没事吧。”

  

  “我没事。”张思睿几乎是立刻就回应了郝燃,但很快他又闭上了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疏离感。

  

  “三儿,你都这么有钱了,工作没必要这么拼命。”郝燃当然察觉到了张思睿对他的抵触,但郝祺又堵在门外不让他出去。

  

  而且……郝燃也突然有些害怕了。

  

  看到郝祺发来的张思睿住院的消息后,郝燃吓了一跳,手机直接脱手而出砸在了身上。

  

  那一刻郝燃脑海当中闪过了无数想法。

  

  张思睿出意外了?

  怎么会呢?

  微笑杀手不是已经死了吗?

  三儿怎么会遇到危险呢?

  

  郝燃又想到了上辈子被确诊生病的郝祺。

  

  张思睿是不是突然查出来什么绝症。

  

  这个猜测让郝燃忍不住浑身发抖。

  

  张思睿可能会死。

  怎么可以。

  他应该好好的活着,摆脱了郝燃这个冷酷自私的家伙之后,作为一个富家公子哥幸福的渡过后半辈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张思睿的回应冷酷极了,神情冷漠得就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你现在又想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这些。”张思睿微微抬眼,随即露出了一个讽刺感十足的笑容。

  

  他压低了嗓音,声音急促又愤怒,带着无尽的寒意: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可以随你心意挥来喝去。”

  

  “三儿!我没有!”郝燃连忙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因为他急促的动作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三儿,我只是担心你……”郝燃干巴巴地解释道,他慌张极了,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担心——”张思睿笑了,但是却充满着冷意,他的语气依旧十分争锋相对充满攻击性:“那我还真是光荣啊!”

  

  “我……”

  

  郝燃看着愤怒的张思睿,突然间意识到了些什么。

  

  他们是应该好好聊聊的。

  把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事情全都说清楚。

  

  “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郝燃低着头,不敢去看张思睿现在的表情,他觉得张思睿接下来肯定会发火。

  

  “我只是个烂人,和我混在一起对你没什么好处。”

  

  “烂人?”

  “好处?”

  

  张思睿轻声重复着郝燃说的话。

  

  就因为这个?

  无穷无尽的怒火在张思睿胸口处燃烧,甚至超过了当初在废弃基地当中发现疑似郝燃是微笑杀手时的证据时心中产生的怒火。

  

  “你TM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张思睿猛然拽住了郝燃的衣领。

  

  “你凭什么这么自作主张……”

  

  郝燃闭上了双眼,他在心中默默倒数,等待着张思睿愤怒的挥拳。

  

  “第三次了……”

  “郝燃,已经是第三次了。”

  

  疼痛并没有如同意料中降临,张思睿松开了拳头,倒回了床上。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张思睿再一次质问道,但是这一次的声音却低沉又悲伤。

  

  “我……”郝燃抬头看向了张思睿,他想要解释,想要让张思睿知道他只是想他过得更好,但是在看到张思睿有些泛红的眼眶之后,郝燃却噎住了,他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好像做错了。

  

  郝燃这时才惊觉。

  

  

  

  

  

  

  

  

  

  

  

 ——————————————

  废弃基地决定自首并且独自揽下所有罪行让张思睿洗白,小时候刚刚恢复上辈子记忆后担心欧可袭击张思睿所以就立马想办法把张思睿踢出国,再加上这一次的主动辞职分开。

  

  三儿已经被郝燃推开了三回了,而这三次郝燃都没有询问过张思睿的意见

  

  嗯,放心,不会虐的,聊开就好了

  

  彩蛋是一点欢脱向的ooc小段子

  

  

酾酒Eve|禁连赞

「万千归零 | 偷万年」燃思情人节特别企划

无信息素A燃x延迟分化B三儿

和原设定有出入   淡化了abo情节


ooc有,微bug


  

以前的郝燃不止是郝燃,也是站主A。

  

那时候他作为Alpha的信息素还没有消失,枯木焚烧时的气味,像是一切美好事物都燃尽的味道。

A作为赏金猎人网站站主必须心狠手辣,像条无声的河在芒城的繁华之下暗流涌动。但是郝燃不一样,郝燃只是保险公司的普通职员。他不敢混淆两个身份,也绝不能。

  

A和张思睿第一次遇见是在西吧执行任务的时候,张思睿是他的目标。那次是郝燃作为A的第一次失手。

A很少受伤,但是让他在那次任务中丢了半条命的目标张思睿,太...

无信息素A燃x延迟分化B三儿

和原设定有出入   淡化了abo情节


ooc有,微bug


  

以前的郝燃不止是郝燃,也是站主A。

  

那时候他作为Alpha的信息素还没有消失,枯木焚烧时的气味,像是一切美好事物都燃尽的味道。

A作为赏金猎人网站站主必须心狠手辣,像条无声的河在芒城的繁华之下暗流涌动。但是郝燃不一样,郝燃只是保险公司的普通职员。他不敢混淆两个身份,也绝不能。

  

A和张思睿第一次遇见是在西吧执行任务的时候,张思睿是他的目标。那次是郝燃作为A的第一次失手。

A很少受伤,但是让他在那次任务中丢了半条命的目标张思睿,太狡滑。

起初A接这个单子的时候就感到奇怪,买家只让他去威胁张家的那位公子。不杀人的买卖,A从没做过。

  

不带点血腥味儿的戏可算不上是一出好戏。

  

可是在A发现事情不对劲的那一刻已经为时过晚,引爆器已经启动,A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思睿完好无损地逃脱,或者不能算作逃,只能说是毫发无损地走掉了。

  

A用尽全力跑出酒吧最后却还是伤了一条略膊,自己不会包扎只能任凭血液汩汩流淌。恍惚中他看见张思睿在巷口处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选项C:去医院 


  

郝燃自认为从未失手过,可是今天这人却让他栽在了这。

郝燃忍下胳膊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踉跄着跑回车。眼看从伤口流出的鲜血染了大半片衣裳,再不包扎这条胳膊就得废。郝燃想找点什么纱布之类的东西愣是找不着,无奈之下只得打给柯宸。


柯宸:郝燃?

郝燃:伤了条胳膊,二十分钟后医院楼下等我。


郝燃此刻顾不上说什么再见,手机随手扔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单手开车倒是有点意思,郝燃想。

哪里有什么意思,一脚油门踩到底带来的推背感可不好受。


郝燃到医院的时候柯宸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手里拿了个急救箱。

柯宸刚打开车门就闻见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仔细看发现有些血已经凝固在衬衫上了。


柯宸:你小子怎么搞的?不是你风格。

郝燃:炸的。说完轻笑了两声,闭了眼。


郝燃再睁开眼的时候是个下午,外面没什么阳光。郝燃以前有时睡午觉,醒过来也是下午,阴沉的天空总让他有种不真实感,倒像是穿越了似的。


郝燃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找自己的作案笔记,右胳膊刚动便传来一种要撕裂的疼痛感。


“别动。”柯宸推门进来,看见郝燃醒了要走连忙把人按了回去。

“哥们儿你已经昏了两天了,不过你既然醒了就说明问题不大,休养一阵也就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你的信息素……大概是没了。”

“没了?”郝燃从未听说过什么炸伤了胳膊把信息素顺便也给炸没的事儿。

“这个,你先别急。我初步怀疑是一种应激反应,未来能不能恢复,还说不准。”

“妈的柯宸你要是不给我治好了这辈子没完!”郝燃想拍被子结果忘了受伤的胳膊,刚才的疼痛又一次袭来,手只得悬在半空。


柯宸:“你说说吧,这次接的是个什么单子,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郝燃:“一个富家子弟,有人要我杀他,不过这人太狡猾,这么多年从我手底下逃走的就他一个。”

柯宸:是有点奇怪。

柯宸挑了挑眉,没再问下去。



郝燃在柯宸家里养了大半个月,胳膊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信息素还迟迟没回来。不过郝燃暂时顾不上这个。

任务没完成,任何一个赏金猎人都不可能安心。于是郝燃提出要走,却被柯宸硬生生拒绝了。理由是还没恢复好,太危险。

  

  

1-A半夜逃走  

1-B和柯宸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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酾酒Eve|禁连赞

占tag致歉

入思灰复燃坑两年了,在这两年里我写下了数万字。

在我的文章里我总是没能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但是在无数个平行时空里,我相信张思睿一定能等到郝燃回来。


2.14情人节联文是退坑前最后一篇作品。

所有文章不删,可在合集里自行查找。

  

入思灰复燃坑两年了,在这两年里我写下了数万字。

在我的文章里我总是没能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但是在无数个平行时空里,我相信张思睿一定能等到郝燃回来。


2.14情人节联文是退坑前最后一篇作品。

所有文章不删,可在合集里自行查找。

  

蝶恋花

重生——38

  郝祺入住张思睿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就像郝祺跟郝燃说的那样,他的确不再去深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郝燃要跟郝祺的养父索要那么多钱财,也不去细究郝燃跟张思睿那奇怪的关系。

  

  郝燃喜欢张思睿,郝祺已经从郝燃本人口中确定了一点。

  

  郝燃也十分笃定的跟郝祺说张思睿不可能喜欢他。

  

  但是据郝祺的观察,张思睿对郝燃的态度也不太像是对普通朋友的态度。

  

  太亲密了。

  

  郝燃跟张思睿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了。

  

  “哥,我感觉张思睿对你也有点意思。”某个晚上,郝祺拉着郝燃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悄咪咪地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

  郝祺入住张思睿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就像郝祺跟郝燃说的那样,他的确不再去深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郝燃要跟郝祺的养父索要那么多钱财,也不去细究郝燃跟张思睿那奇怪的关系。

  

  郝燃喜欢张思睿,郝祺已经从郝燃本人口中确定了一点。

  

  郝燃也十分笃定的跟郝祺说张思睿不可能喜欢他。

  

  但是据郝祺的观察,张思睿对郝燃的态度也不太像是对普通朋友的态度。

  

  太亲密了。

  

  郝燃跟张思睿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了。

  

  “哥,我感觉张思睿对你也有点意思。”某个晚上,郝祺拉着郝燃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悄咪咪地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

  

  自从郝燃说了自己喜欢张思睿之后,郝祺就一直在研究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郝燃毕竟是郝祺的哥哥,如果他跟张思睿两人之间有可能的话,郝祺当然很乐意当个丘比特推一把。如果张思睿真的笔直笔直对郝燃没有半点超越朋友之间的情谊的话,那郝祺也只能尽早想办法让郝燃放下对张思睿的感情。

  

  毕竟弯恋直是没有好下场的,gay和直男是没有未来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郝燃挑了下眉,他不信郝祺说的话。

  

  “我的观察不至于出错。”郝祺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对自己的观察力很有自信:“思睿哥就算没完全喜欢上你,也肯定有这个苗头。”

  

  “你别怂啊,努努力说不定你们两就成了!”郝祺鼓动道。

  

  “不是的。”郝燃瞬间就明白了郝祺估计是猜错了什么,由于郝燃的隐瞒再加上这辈子郝燃的确没有在搞什么赏金猎人网站的事情,郝祺根本就没可能知道他跟张思睿之间的共犯关系。

  

  “你感觉错了。”

  

  “那你跟我说谁对朋友对兄弟会这么亲密!”郝祺差点没被郝燃的不自信气笑了,经过这段时间都相处,郝祺也差不多知道郝燃现在的个性了,随性而且有些任性,并且超级厚脸皮!

  

  怎么现在遇上张思睿的事情就这么不自信呢!

  

  “我跟思睿哥也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我也一直把他当我的第二个哥哥,要是你们两真是普通朋友,那他对你的态度怎么就跟对我的态度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们是……”郝燃下意识地想要脱口而出共犯两个字,但是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郝燃又果断地把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反正我们两不可能,三儿他不可能会喜欢我的。”郝燃最终放弃了解释,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他就算是喜欢男的,喜欢的也只可能是……”郝燃想到了柯宸,这个联系着他跟张思睿两人的热情的男人。

  

  只不过现在柯宸不会再认识他跟张思睿了,而郝燃却依旧跟张思睿绑在了一起。

  

  “算了,随便你了。”郝祺看着神情恍惚的郝燃,也明白了他如果不搞清楚郝燃和张思睿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的话,他是不可能说动郝燃的。

  

  “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去休息了。”郝燃低着头有些丧气的离开了。

  

  郝燃突然在想,他现在缠着张思睿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郝燃明白自己跟张思睿完全算不上的朋友,只是单纯的合伙人而已,只是因为长期的捆绑而被迫互相熟悉,但其实无论是郝燃和张思睿都从来没有对对方交过心,也没有彻底的信任过对方。

  

  而现在已经是新的人生了。

  

  曾经带给郝燃无数噩梦且心怀不轨的养父李大明早就被早他一步来到这个世界的张思睿给算计死了。害死柯宸的二代微笑杀手欧可也已经死了。

  

  没有人会在威胁到郝燃和他在意的人,曾经因为跟郝燃关系亲密而被微笑杀手盯上的柯宸这辈子也完全不认识郝燃,不可能在遇到危险了。

  

  郝燃已经没有理由在赖在张思睿身边了。

  

  让他们聚在一起的原因已经彻底消失了,这样的话,不是朋友的郝燃和张思睿又为什么要继续待在一块。

  

  而且,郝燃背叛过张思睿,他也曾数次欺骗过张思睿。

  

  细想起来,郝燃突然惊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跟张思睿两人一起产生过什么值得回味的美好回忆。

  

  “或许,我应该离开了。”郝燃陷入了沉默,他做出了决定。

  

  有了目标之后的郝燃的行动力无疑是极强的,他在短短的一周之内确定好了新的住所并且租了下来,还交接好了手头的工作并且向顶头上司的张思睿提出了辞职。

  

  “为什么这么突然?”张思睿从永远都处理不完的文件当中抬起头来,看向了郝燃。

  

  “我来这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郝燃脸上挂上了面具,露出一副十分轻松随意的态度。

  

  张思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郝燃再说些什么。

  

  欧可。

  

  郝燃是为了弄死欧可才会选择加入这间公司的。

  

  现在欧可已经死了,郝燃也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了。

  

  “你之后打算做什么?”张思睿粗粗看了眼郝燃递上来的辞职信,随口问道。

  

  “先躺一段时间吧。”郝燃笑了笑,一脸潇洒:“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也该放下过去,迎接新的人生了。”

  “新的人生吗?”张思睿看着微笑着的郝燃,突兀地露出一个冷笑。

  

  “的确。”张思睿眼神淡漠不带丝毫感情,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十分官方的笑容。

  

  “祝你生活愉快。”

  

  张思睿十分痛快的在郝燃的辞职信上签了名字。

  

  “之后有机会再聚吧!”郝燃并不介意张思睿冷淡的态度,笑着说道。

  

  “不了。”张思睿十分果断地拒绝了。

  

  “我工作很忙,不像你那么有闲工夫。”张思睿语气刻薄说得毫不客气。

  

  “也是。”郝燃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但又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不过还是希望江湖有缘再见!”郝燃潇洒的挥了挥手准备离开,再跟张思睿说下去郝燃觉得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无法在维持这张潇洒的假面。

  

  “算了吧,我可不想跟您有机会再见面。”张思睿看着潇洒离去的郝燃,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一时间语调也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郝燃脚步顿了一下,不过他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径直离开了。

  

  

  

  

  

  

  

  

  

  

  


  

  

  

  

  

  

  

  

差不多要完结了,这几天肝一下应该能赶在年前把这篇完结掉qvq

  

因此这阵子大概会日更,这篇文断断续续写了也很久了,不打算再拖到新一年了

  

这本完结下一本开立场调换,设定是废弃基地郝燃没失忆张思睿失忆了,大概率是be,但会争取he回来

  

彩蛋是一点散伙搞笑小段子,甜一下qvq

  

对了,这篇是he哦,不用担心qvq

忆北

【目标人物】玫瑰

*无差,双A疯批

*OOC预警!

*一瞬间的灵感,激情产物

*4.5K 一发完

———————————————————


  你是遥远、秘密、不可侵犯的玫瑰,你是最好的玫瑰。


  “嗯,完美。”


  郝燃赞叹似的点点头,嘴角挂上一抹勾人的笑意,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色镣铐,再看向张思睿的眼中带了几分轻佻的意味。


  “乖乖待着,哪都不许去,听见了吗?”张思睿无视郝燃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扣好镣铐,齿轮卡进去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响。...


*无差,双A疯批

*OOC预警!

*一瞬间的灵感,激情产物

*4.5K 一发完

———————————————————



  

  你是遥远、秘密、不可侵犯的玫瑰,你是最好的玫瑰。




  “嗯,完美。”


  郝燃赞叹似的点点头,嘴角挂上一抹勾人的笑意,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色镣铐,再看向张思睿的眼中带了几分轻佻的意味。


  “乖乖待着,哪都不许去,听见了吗?”张思睿无视郝燃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扣好镣铐,齿轮卡进去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响。


  郝燃像是没听见张思睿的话,看向张思睿只轻笑了一声,随即动了动被铐住的那只手。镣铐似乎是定制的,能牢牢锁住郝燃的手腕却不会太紧,内层好像还有一层很软的皮质材料让郝燃不至于会不舒服,手的晃动带着连接床头的金色链条碰撞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三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玩呢?一大早的就玩这种?”


  张思睿也没说话,松开了手抬眸静静盯着郝燃。


  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沉默着。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张思睿忽然动手一扑,郝燃猝不及防砸到床上,忽然的重物砸向柔软的床便完全发挥出了床的质量。郝燃给弹起一下后又陷进了床褥之间,金色铁链互相磕碰着,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地响了几声又归于平静。


  “哪都别想去。”张思睿压跪在郝燃身上沉声警告着。


  郝燃笑看着身上的张思睿挑了挑眉,忽然双手都动了起来,一只揪住张思睿的领子猛得往下拉,另一只手扣住张思睿的后颈按了下去。


  两张唇粘腻地纠缠在了一起,呼吸间互换着气息,银/丝拉扯。


  郝燃手上的镣铐硌得张思睿后颈生疼,压着磨出红痕,但张思睿不在乎,毕竟他们的感情本就是带着疼痛的,不疼,怎么能刻苦铭心。


  松开的时候两人都带着喘息,张思睿起身,拿过沙发上的外套过来,把着门把手再看了一眼郝燃,看见郝燃随意地歪在床上,手肘懒懒地支着身子看着他,嘴角还是那抹轻佻的笑意。


  收了目光,张思睿什么也没说,把卧室门关了,钥匙反锁咔擦两下到位,出了门。


  大惊小怪。


  郝燃躺回了床上,动了动自己的手,链子立马根据动的幅度响了起来,叮叮当当的怪吵得慌,郝燃索性不动了,瞅着天花板继续思考前些天收到的那封邮件。


  “我知道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我能有什么秘密?郝燃嗤笑一声。这年头,吸引人的条件都这么无趣。


  不过后面附加的案子作案过程倒让人有些出乎意料——那是他和张思睿一起讨论得出的完美犯/罪其中的一起。


  说实话,这个他确实起了点兴趣,嗯……好吧不止一点。所以张思睿才大惊小怪的来了这一通,给他锁着不让走。


  “叮—”


  手机适时响了一声,郝燃百无聊赖的从床上够过来床头柜上的手机,铁链因为动作胡乱响了一通。


  “25楼,别忘了。”


  又是那个人发过来的。郝燃把手机一丢又躺了回去。不得不说,郝燃喜欢被挑战的刺激感。


  傍晚一得空闲赶回家时,张思睿打开门看见了瘫在床上睡得迷迷瞪瞪的郝燃,心里悬起来的石头终于放了下去。


  或许是被开门时的声响吵醒,郝燃不满地嘟囔了些什么,手掀过被子把头裹了起来,期间铁链被拽得零零散散磕碰出声响。


  “起来吃点东西。”张思睿软下语气,撵起被角,把那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郝燃眯着眼打掉了张思睿的手,抬手怼到张思睿面前晃了晃,那金色镣铐闪着无法忽视的光芒,张思睿犹豫着,在想要不要将其解开。


  “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谋杀合伙人?”


  惦记着关了郝燃一整天,张思睿最终败下阵来,掏了钥匙给人开锁,却不曾想咔擦一声打开的那一瞬间被郝燃一个转身压在了床上。


  指尖挑下镣铐,握在手里,又是咔擦一声,齿轮卡进镣铐里,却是换了一双手。

  

  指尖旋转,郝燃漫不经心的把玩起了指尖的钥匙,后调笑着捏着钥匙看着身下的张思睿,冰冷的钥匙轻轻划过张思睿的脸庞,最后停在下巴挑了起来:“三儿,被锁起来的滋味可不好受。”


  张思睿双手被铐,给郝燃压着动弹不得,但依着郝燃本就乳糖不耐受自己还给他饿了一天,没脾气的抬眸看着身上的郝燃:“去吃些东西。”


  郝燃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应下,拎着钥匙从张思睿身上起来出去了。


  刚出来就能看见餐桌上摆着两盘牛排,中间置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近了,花瓣零散点缀,蜡烛闪着暖意,还能看见牛排已经给仔细切好,刀叉静静摆着等待享用。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玫瑰。


  拿起玫瑰轻嗅,浓郁的玫瑰花香萦绕,新鲜的水珠点在鼻尖,清清凉凉,尖利的刺在它回到家前早已去掉,倒是和张思睿很像。


  拿了刀戳起几块扔进嘴里,郝燃摆弄着手上的玫瑰,不得不说张思睿的厨艺还算过得去,这餐桌气氛弄得还挺浪漫,只可惜……又扔了几块牛排进嘴,郝燃意犹未尽的轻舔刀尖的酱料:只可惜我今晚有事。


  置了刀转身拎起外套,边走边穿时路过卧房门口,看见张思睿被铐在床上一直看着门口,眼神相撞的那一刻看见张思睿微愣了一下,勾了唇,郝燃舔去嘴角的酱汁,随手一扔将玫瑰扔在了张思睿脸上:“三儿,牛排不错,乖乖等我回来。”


  乙醚的特殊刺激性气味清晰的刺激到了张思睿的神经,随着而来的便是一阵眩晕。


  哐的一声大门关上的声音,铁链相撞叮叮当当的声音,张思睿压抑的怒吼,几道声音同时响起,郝燃头也没回潇洒离去。


  这个死小孩儿!


  领带节往上一推稳稳扎好,嗡嗡的电梯也晃悠着攀升而上,骨节分明的手拉动领口调节了松紧度,电梯也适时由振动归于平稳。


  25楼。


  跑保险的耐用皮鞋随即跨出了电梯,踏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楼内亮堂却也泛着诡异的安静,落针可闻。


  郝燃缓了步子,抬眸观察着四周,这整个25楼都看不见一个人影,往前一路走到顶,可以看见最后一间屋子的提拉窗,百叶窗帘拉紧,旁的桌上有一个花瓶,瓶里插着几只白玫瑰,但似乎依旧没有一个人。


  踏进屋子的一瞬间,一条木制衣架朝着郝燃倒了下来,郝燃侧身避过,衣架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极大的声响,郝燃垂眸看去,这衣架极其熟悉,似乎是先前他与张思睿设计的一起完美犯罪中引火的装置链之一,也是这次这个人发过来的邮件。可这个应该已经与烧成灰烬了,怎么会出现在这?


  “很眼熟?”暗处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微胖,看样子35岁以上,随着男人的走出,四面都逐渐走出了几个人出来,将整个房间团团围住:“A,不得不说你的心思缜密,这个案件让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还原……”男人呵呵一笑:“没想到A倒不是那些贵人多忘事的人,区区一个衣架也能记得。”


  郝燃微眯了眯眼,看向男人的眼底也暗含了些杀气,却是笑了:“毕竟是一件作品,怎么能不记得呢。”


   想起来调查过的档案,这个人是那个被烧死在家里,贪污腐败的老头儿子,他老子不止贪污,一把年纪还敢jian杀妇女,仗着有钱把事情解决的无半点风声,家属没有办法上了他的网站,当时调查完还顺带发现这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黑心钱洗了不知道多少,还勾结地头蛇在地契拆迁里暗中作梗,甚至给人打到致残毁人一生,当初没有给予制裁,这人倒是找上门来了。


  听到这话的男人似乎有些被激怒,但强忍着压下怒气也笑了起来:“是啊,确实是一件很完美的作品……那A亲自试试吧。”


  话音刚落,四周的人都蜂拥而上,其实郝燃并不怎么打架,但借着跑保险的锻炼,该有的身手却是一点没落下,一时间倒还有些僵持不下。郝燃最会抓痛点,躲避灵活,反击却是能一招致命,叫人挨下一记后一时半会起都起不来。


  见势不妙,调查时瞧着这人是个文弱卖保险的,就随便带了几个人,却不曾想是个硬茬,男人恨得攥紧了拳头,取了他爸的命却能完美伪装成意外,这仇今天不报也得报!:“拿家伙,出人命我担着!”


  得了命,手下纷纷掏了家伙出来,寒光闪得郝燃皱了眉,像是在看一堆麻烦事:见血到时可不好处理现场啊……

  

  铁链相撞的余音渐止,乙醚量下得不大,慢慢醒来时张思睿止不住咬牙,知道郝燃那小子真就把他丢这自己出去了。


  就知道那小子没那么听话!


  张思睿愠怒地猛踹了一下床。郝燃,你小子真行,别等我抓你回来。


  也是料到郝燃不可能如此听话,张思睿看过那封邮件,所以早就在他们约定的大厦下安排了人,等着他过去就能直接处理。被手腕禁锢,链条被拉直绷紧直到张思睿从裤兜里勾出了备用钥匙时才骤然松下。


  解了桎梏,张思睿活动了一下手腕,批了衣服就直接出门而去,看着自己手腕因为乱动而留下的红痕,张思睿想到了郝燃白嫩的手腕,当时解开他的时候没仔细看,估计也是这个情形。


  坐上车,一脚油门径直朝着大厦驶去。


  房间里的人躺得七零八落,郝燃俯身蹲在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面前,伸手将男人手里带红的刀拿了过来。


  “嘶~”看着腰间的白衬被血一点点染红,郝燃小心查看了一下,刺得不深,但挨了一刀到底还是疼的。心里暗骂一句阴险偷袭的人,郝燃抬眸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漫不经心的踱步到窗前,手指压下百叶窗,高楼的风景将城市的灯红酒绿尽收眼底,侧眸,看见了桌上的那瓶白玫瑰。


  拎了一支出来,白玫瑰还很新鲜,没有怎么处理过,凑到鼻尖轻嗅,留存着最原始的新鲜草木味泛着浓郁的花香,花杆上鼓着一个又一个的刺。


  郝燃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勾了唇:这么想为你爸报仇,那你就去见他吧。


  张思睿冲上来时原本打斗的满目疮痍早被收拾了个干净,现场也被处理完美只差最后一步。


  郝燃一张小脸因为失血而变得有些苍白,可他却是笑着的,腰间已经处理,缠上了几圈布料裹着,颇为美观的放了一朵玫瑰,伤口渗出的鲜血点缀,将它染红,使它愈发新鲜漂亮。


  “你急了?”打着一点火星,在抬眸间滚落下去,火焰腾起,火光照应着郝燃的侧颜。


  极致的,妖艳的,昭示着死亡的美。


  张思睿看着,眼中犹如困兽,他几乎无法自拔的沉溺于其中:


  真想把他掰开了揉碎了,融进我的骨血里。


  ……


  坐上副驾驶,郝燃两指一并,从鬓边划过指向了正前方,语气中还带着又赢了一场的懒散惰意:“出发。”


  迟迟没有动作。


  郝燃侧眸过去,看见张思睿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却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得,三儿生气了。得哄哄。


  郝燃挑眉,侧过身子面向了张思睿,轻轻笑了一声。


  骨节分明的手往下探,双指夹住了玫瑰花柄,再往上一提,一支鲜血淋漓的带刺玫瑰递到了张思睿眼前,那玫瑰被血染得愈发鲜红,美得叫人沉醉:“送你的。”


  我从沾满血腥的喉咙里拔出那束带刺的玫瑰。


  车厢里满是浓郁的血味儿,张思睿一个有洁癖的人却是毫不犹豫的接过了那朵血玫瑰。在指间折断,张思睿取了一小段后将玫瑰插进了胸前白衬的口袋上。


  “好看。”郝燃欣赏似的赞叹,忍不住啧啧一声。


  拽过那人发狠似的吻了上去,那人也毫不避讳与之交吻,缠绵而热烈,不知是谁的虎牙刺破了唇角,混着血液在唇齿间欢愉,汲取着对方的呼吸。


  身后大楼泛着火光烧得噼里啪啦,他们在火光前接吻。


  视线下移,腰间裹伤口的布早被血液浸透,因着那朵玫瑰的递出而往外冒血。张思睿当然生气,于是他握住郝燃的腰,拇指在伤口的布上摩挲两下,发狠似的摁了下去。


  疼痛叫郝燃一时乱了呼吸,张思睿便顺势吻得更深,似乎要将郝燃嘴中的所有空气榨干。


  窒息的,充满血腥的吻才是他们的情/趣,疼痛是他们相爱的标志,他们沉溺其中,清醒的痛着。


  这一吻如此漫长,郝燃脸色苍白着,殷红的血却如花一般绽放。张思睿到底还是心软下来,额角相抵,微喘着气,伸手捧住了郝燃的脸,珍视着轻吻了他的额头。


  

  你才是最好的玫瑰。


  




  “出发!”


  “回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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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

季尘辰

梦寻(燃思燃)

*一章完结(超短)

*无脑产物


昏迷的张思睿躺在冰冷的地上,郝燃举着刀,迟迟没有刺下去,欧可在旁边欣赏着这一出好戏,可能是郝燃犹豫时间太久了,欧可有些不耐烦,催促着

“郝燃,杀了他,我们才能重生。”

郝燃没有说话,尽力让自己不露出破绽,可他拿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全然没有一种亡命之徒的张扬坦然。说起来也真是好笑,杀了无数人的A,在他面前终究还是害怕了。

“砰——”大门被其他人破开,他们进去看见的就是郝燃正准备向张思睿行凶。

看见他们来了,郝燃放下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解脱和救赎。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郝燃因为建立杀人网站“赏金猎人”被捕,欧可也因为是微笑杀手被捕。而...

*一章完结(超短)

*无脑产物



昏迷的张思睿躺在冰冷的地上,郝燃举着刀,迟迟没有刺下去,欧可在旁边欣赏着这一出好戏,可能是郝燃犹豫时间太久了,欧可有些不耐烦,催促着

“郝燃,杀了他,我们才能重生。”

郝燃没有说话,尽力让自己不露出破绽,可他拿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全然没有一种亡命之徒的张扬坦然。说起来也真是好笑,杀了无数人的A,在他面前终究还是害怕了。

“砰——”大门被其他人破开,他们进去看见的就是郝燃正准备向张思睿行凶。

看见他们来了,郝燃放下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解脱和救赎。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郝燃因为建立杀人网站“赏金猎人”被捕,欧可也因为是微笑杀手被捕。而张思睿作为网站的合伙人却被郝燃摘得干干净净。

这是郝燃所想要的结局。

进监狱之前,张思睿和郝燃见了一面,他只能给郝燃一个无力的相拥,这是他现在唯一能给他的。郝燃最后一次贪恋他的怀抱。郝燃看着眼尾泛红的张思睿,装出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三儿,别哭,这次我可是好不容易保住你了。”

张思睿没有接这句话,只是说

“我等你出来。”

郝燃明白,这次进去了,大概是出不来了。但他还是带着笑意。

“好啊,一言为定。”

郝燃躺在牢房里的床上,想三儿了,为了压制这份思念,他闭上了眼睛,强制自己进入睡眠。

意识渐渐模糊,他跌入了一个梦境。

张思睿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拿着刀,欧可在一旁看戏,这和之前的场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这一次,他真的刺下去了,没有任何犹豫,仿佛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和他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梦里的郝燃迅速落刀,不偏不倚的刺在了张思睿的心脏上。他看着鲜红的鲜血涌出,浸染了张思睿的衬衫。他不停地喊“三儿”,可是梦里人哪能听见。他看向梦里的自己,他在笑,是真正亡命之徒的猖狂,是那一份属于A的冷血,他认为自己重生了,一个没有张思睿的可笑重生。

梦里的郝燃和欧可在离开废弃基地前,他们伪造了一些证据,让警方把一切罪名都按在了张思睿身上,一个不能开口为自己辩解的死人身上,曾经的天之骄子,死后名声一落千丈,被万人唾骂是杀人犯,唯二能给他证明清白的人也早已死在了废弃基地。

这一切都莫名真实,真实到郝燃觉得亲身经历过,真实到让他觉得这才是本来的真相。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他的梦境开始崩塌,他陷入了一片黑暗。黑暗中只有一个让郝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不停的质问他。

“郝燃,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对啊,他把他当什么,是合伙人是ATM取款机还是不可诉说的爱人。他没有面对自己的内心,所以他做了错误的决定。

郝燃惊醒,脑子里很是混乱,卧室的窗帘没拉,光挤满了整个房间,眼睛一时接受不了光,让他感到一切都不真实,慢慢适应后,郝燃才平静下来,他下床,来到张思睿的房间,推开房门,他果然不在。郝燃失去他了,果然人只有在失去后,才会珍惜。

郝燃靠在门边,这次,他连一个无力的相拥也没有了。

郝燃自嘲般笑了笑,原来是梦。

郝燃回想着过往,他错过的关键性证据是什么,是他不曾察觉到三儿对他热烈而隐晦的爱意。

“张思睿,回来吧,我等你。”








江鹬衣

【燃思燃】昨日篇-亡命之徒

——张思睿在坐上那辆赛车的第三秒钟,终于看清主驾驶那个人的样貌,他张扬、桀骜。通身渗透出一股亡命之徒的疯狂。但他冷静地想了片刻,似乎自己可以为这种疯狂,趋之若鹜。


山中的风要比城市更加猛烈,没了高楼的遮拦,风儿便刮得十分张狂放肆,土路上的尘土和细碎的小石头都被吹起。砸在铁皮围墙上邦邦作响。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围坐在一起,矮小的简易马扎和这几个人的身形并不相称。“哎,你们说老大真要跟那小子一起上赛道吗?为了一块标地而已,张家又不差那块地皮,老大居然要直接跟他上赛道,是不是太疯了点?”


“你懂什么,少爷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实际上睚眦必报得很,林...

——张思睿在坐上那辆赛车的第三秒钟,终于看清主驾驶那个人的样貌,他张扬、桀骜。通身渗透出一股亡命之徒的疯狂。但他冷静地想了片刻,似乎自己可以为这种疯狂,趋之若鹜。

 

山中的风要比城市更加猛烈,没了高楼的遮拦,风儿便刮得十分张狂放肆,土路上的尘土和细碎的小石头都被吹起。砸在铁皮围墙上邦邦作响。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围坐在一起,矮小的简易马扎和这几个人的身形并不相称。“哎,你们说老大真要跟那小子一起上赛道吗?为了一块标地而已,张家又不差那块地皮,老大居然要直接跟他上赛道,是不是太疯了点?”

 

“你懂什么,少爷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实际上睚眦必报得很,林家那个败家纨绔次次都让少爷不痛快,我看少爷早就想报复回去了。”

 

陈柏意嗤笑了一声,笑骂道:“一群蠢货,张思睿想报复谁多的是手段,他要想让谁不好过,哪还用得着自己亲自去做,像他们那种阶层的人,最讨厌脏了自己的手。你们不会真的相信他答应下林家小公子比什么拉力赛是真心要搞什么公平竞争吧。会信这种话的人,哪天死了也都是活该。”

 

“那你说,老大为什么要答应。难不成是要给捡来的那野小子出气,不可能吧?”

 

陈柏意偏过头,看向远处山脚下模糊的两个影子。啧了一声“谁知道呢?”

 

 

郝燃鲜少有和张思睿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来张家一年,他和这位老板的实际相处时长加起来还不超过24小时。他看不懂张思睿,这个男人身上有许多无法预见的下一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愿意答应来做自己的领航员。以他的身份,这既不合规矩,也全然没有必要。但他还是做了。他不懂,为什么?郝燃这么想着,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躺在躺椅上一直默不作声翻书的张思睿突然停了手上翻页的动作,把书页一合。

“你在想什么?我不喜欢做事会分心的人。”

 

张思睿很少这样对人说话,他一向是节制且带有分寸的人,他不会把好恶写在脸上,甚至直接说出来喜欢或讨厌。但今天,迟钝如郝燃都感觉到了张思睿的反常。张思睿的表现和之前很不一样,从说话,到动作。看似从刚才就在规规矩矩地看路书做笔记,但郝燃看得出来,张思睿一旦在想要得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对什么东西志在必得的时候,就会流出那种漫不经心但让人胆寒的气质。

 

认识这个人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开始反常。事情不是从这一刻开始扭曲的,应该说从上周他这位老板接下林家小公子的邀约开始,事情就开始走向反常。这样的张思睿让他好奇,这么冷血的人,到底是在为什么而动容呢?这份好奇开始强烈,强烈到他甚至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即使这,是一种过分的越界。

 

“老板,我在想.你在想什么?”郝燃难得也跟着丢掉理智,反常地问了这个冒犯的问题。

 

张思睿突然有一瞬间的失语,这是他数千计的预判答案里,唯一没有想过提问。

以至于接下来的发声都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我.你不用知道我在想什么。抓紧时间练手吧,正式上场只剩下两天,我不希望看到我的主驾会是一摊看不清脸的烂肉,车手是没有后退这句话的,我希望你牢牢记住。”

 

他说完把手上的本子卷起,挥手拍在了郝燃胸前。“路书上一部分内容我已经做好标注了,等会儿我们再跑一次,跑完有什么要调整的及时告诉我,路书再修改一次。还有问题吗?没有就上车。”

 

“没有了。”

 

“装备穿好,出发。”

 

黄土地上,一辆白色劳斯莱斯箭矢一样穿了出去,尾翼拖起一条长长的气体凝成的尾巴。

 

 

 

 

张思睿答应加入这场拉力赛要从一周前说。君豪酒店一直是名流巨星的聚集地,使得地标熠熠生辉的从来不是豪华的建筑,而是人,那些生来就站在金字塔的尖端的人。

 

“江华路第123号标地,由本市知名企业林氏地产开发,本月30号即将展开第一次投标……”大屏幕金色的大字不间断滚动,后面的字眼没人在意。真正有价值的信息已经在众人到来之前被得知,这场华丽的宴会只是一场没有枪声的开局。酒杯碰撞的声音叮叮作响,你来我往之间交换了几个眼神几种暗示已经不得而知了。人群有着原始野兽未退化的灵敏嗅觉,人们闻得到空气中冷冽的味道,自然会避开危险的东西。比如那个从宴会开始就沉默地坐在软座上的男人,他修长的手握着一把大黑伞,伞柄是一个造型奇特的豹头的形状。张思睿一句话都没说过,甚至一个单音节都不曾发出,他仅仅只是坐在那里,握着一把伞,但就是让人觉得被压制了。

 

酒文化的确是个奇妙的东西,酒杯里深红的液体从来都不仅仅是一杯饮料,酒精是催人丢失理智的毒药,也是现实存在地吐真剂。让人沉醉其中,让人失去理智,让人在真实和虚构里踏一座浮空的桥。林乾撞到张思睿的时候,人已经喝了五六杯酒了,林乾酒量不好在圈子里出了名的,林乾喝了酒爱犯浑也是出了名的。

 

 

不巧的是,张思睿的洁癖是圈内人尽皆知的,他喜净,据说就连身边的人每次出任务回来遇见他都不能沾到脏东西,否则就要下去领罚。林家小公子醉到糊涂了,居然就往张思睿身上直直扑过去了。张思睿的眉眼以极快的速度拧了起来“林乾,放手。”白西装的袖口已经被林乾这小子拽得快变形了,怎么呵斥这人也不放手,跟他一贯的泼皮作风保持高度一致。

 

直到一声咔嚓声在大厅响起,声音并不大,却格外突兀刺耳。林乾向后跌了下去,手上还紧紧拽着张思睿白西装上的黑宝石袖口。

 

郝燃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林乾,“小林总,您喝醉了。”

 

几声含混的嘟囔却不断地重复着:“以柔,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一定给你赢个冠军来,咱俩别分手了好不好。”林乾借着酒疯开始往郝燃身上挂,两只手很不老实地想去捏郝燃的脸。郝燃下意识地别开脸,林乾却突然发了狠,一个肘击就向后招呼过去了。“少给脸不要脸,知道我是谁吗?”

 

在郝燃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本以为要生生受下这一击。预想中的痛感却没有袭来。

他面前有两只手快速地划开一道弧度,生生跌了下去,很是狼狈。

 

“我有洁癖,不要随便碰我的人。林乾,你最好马上睁开眼看看清楚我是谁?”是张思睿,他拿着一柄黑色的长伞,伞尖直直地对着林乾的喉结,再近一点就要抵到喉间。饶是再醉得酒鬼面对危险醉意也会清醒八分,何况林乾并没有真的醉得彻底。张思睿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酒精即刻被蒸发殆尽,变成一颗颗冷汗凝在额间。

 

“张思睿,你这是做什么?我醉糊涂了而已,把你的手下当成了我女伴,一个下人而已,这你也要计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做什么,林乾,看来你酒醒了。我们也该谈点正事了,爬起来跟我过来。”张思睿收起了长伞,向二楼走去。

 

隔间内很安静,安静到和门外的世界隔绝了个彻底。以致周围安静到陷入一种死寂。对一个话痨来说,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你叫我来这里到底要干吗?我虽然不像你那么忙但是也不会跟你那么闲,陪你在这干瞪眼。”

 

“好,那我直接一点。我想要江华路132号的标地,我知道你家这块新地皮不少人有意向,但是我想要。”

 

林乾皱了眉,不复往日吊儿郎当世家子的模样。有些凝重地说:“所以你要抢?”

 

“不,我会跟你买下它。但要低于市场价30%。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凭什么对吧。如果说我有办法让你大哥自动放弃他名下20%的股权,并且把这部分转到你手上。你觉得,这个条件足够吗?”

 

林乾愣了一会,十几秒后才回过神来,随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啊,为什么不好?双赢的事,不过张思睿,我有个条件。陪我玩次拉力赛,当然,不用你亲自参加。”林乾伸手指了指站在张思睿身后的男人,“我要他当主驾陪我玩一局,不管输赢只要参加,低于30%我都答应。赢了,5折。”

 

“会开车吗?是拉力赛哦?”林乾笑着对郝燃说,语气满是戏谑。

“我可以...”郝燃只发出三个音节就被张老板的声音截断了

 

“好啊,我替他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我要做他的领航员。你没意见吧。”

 

林乾突然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张思睿,我爸说的果然没错,你们张家人果然都很自负。”

 

“林先生过奖。”

 

“那就说好了,场地我选,时间就暂时定在下月初。张思睿,我有好多年没看到你上赛场了,真期待你的表现。”

 

“郝燃,开门送客。我就不送了,赛场上见。”

 

 

自始至终被莫名卷入旋涡中心的郝燃终于忍不住发出疑问:“拉力赛是什么?”

 

林乾觉得一瞬间酒劲又上来,双脚猛然一软,又踉跄了两步。

 

“张思睿他妈有病吧!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跟你去送死,神经病!”

 

 

 

拉力赛是一种长途赛事,参赛赛车要跨越几百公里的障碍,赛事分站点进行。每轮赛车按单车出发,人员配置一般是一名车手配备一名领航员,车手负责开车,而领航员负责在副驾驶用专业术语标注路书,给车手导航。获胜方式以哪支队伍通过总赛段完成时间最短的一队取胜。然而拉力赛是勇敢者是游戏,几百公里的路程,错综复杂的地形状况,经过改装后的赛车一旦加速就无法及时停下,复杂的路障和上坡转向,只要一个操作失误就会马上发生严重的安全事故。

 

拉力赛事里领航员是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对于车手来说,领航员就是车手的眼睛,是导航是方向标,也是身体的一部分。而张思睿说,他要做郝燃的领航员。

 

领航员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呢?郝燃不知道,因为他从没有过信任或者同伴的概念。但他隐隐觉得这三个字要交出的重量比信任或者同伴都要重,他是眼睛,即将成为郝燃的眼睛。

 

有一个人要替他承担他身体的部分职责,这是郝燃所不能理解的。他太习惯一个人独行。他的身体每一块骨骼肌肉,每一滴血液都各司其职,他所拥有的只有他自己,他能拥有的也只有自己。他能接受被驱使着去做任何事,他可以忽略不适的感官,闭目塞听成为一具只为行事而生的皮囊。但,从来没有人,要他交出自己的感官,让他替代自己的眼睛。

 

张思睿身上有太多迷,他的老板像一只精妙的鲁班锁,你越跃跃欲试想解开,越颓然地发现,他的确可以松动,但你总无法找到最绝妙的点打开。换作从前,郝燃不会试图开锁,但如今的他,在张老板的影响下,那点压制着的疯似乎又开始蛮荒生长。他想尝试用自己的方式解开那把锁,即使他能预见到,自己总有一天要因为尝试拆解这把锁把自己变得四分五裂。

林乾选的赛段出发站在芒城最北的郊区,全程三百公里,整个赛程一共要跑三天。从城市最北端的山村出发连续三天经过固定补给维修点,直到最后一天开到这场赛事的终点路段,江华路123号。这次赛道的规划看起来十分的刻意,林乾把这块标地划为最后的终点多少有些挑衅或是赌气的成分在。但无论林乾出于何种考量,这些都和郝燃没有关系。他只想知道两件事,一是他要赢,二是他该怎么赢。另外出自猎手的本能直觉,他还想知道一件事,那个终点对张思睿来说有什么不同。直觉告诉他,这段漫长赛事的终点一定和张思睿的过去有关。他并不知道张家曾经发生过什么,但他对张思睿好奇,这份好奇最终转化为强烈的窥探欲。他想一路向前,跟张思睿一直开到他们的终点,他想在哪里撕开张思睿的一角,一窥他不为人知的过去。

 

但一切的前提是,他要赢。

 

出发前一天,张老板突然消失了一整天。手机短信只传来一条简讯,没有发件人的名字,只有一串号码。内容也只有一句话:你只要一路向前,我会让你赢。

郝燃看着短信发愣了很久,最后笑了。手机锁屏暗下,被他收回口袋里。

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的“眼睛”看到了终点,他说他会赢。

 

第一赛段的出发点坐落在一个安静的小村庄,这里林牧发达,村里人家最主要的收入就来自这一大片林场,木材从村子运输出去就靠一整条如蟒蛇般盘错的林间小道。今天张思睿穿了一身白色的赛车服,肩袖处点缀了大片草绿色的英文字母,头上戴好了防护头盔,手上拿着标注好的一本路书。郝燃想了想,他遇到张思睿这几年来极少数时间看到他穿西服以外的装束,今天这副打扮让他看到了一个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张老板。

 

“东西收好,还有20分钟出发,现在去检查后备箱防滚架还有后面两个箱子,一箱补给还有一箱维修工具,灭火系统也要看好,检查安全气阀和车门,安全带和切割器也看看。”

 

“那你呢?”

 

张思睿挥了挥手中的路书,毫不客气地拍在了郝燃的头上。

“替我们记路。”

 

十九分钟后,郝燃检查完全车状况后终于进入了主驾驶位。副驾上的张思睿还拿着那本路书翻阅,见到来人。开口第一句就问:“你都检查完了?”

 

“对啊,都没问题。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车的确没问题,但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

 

“我...还有什么问题?”

 

“你也知道是你有什么问题啊?你觉得你的HANS扣片扣好了吗?”

郝燃这才摸了摸自己颈部的装置,连接头盔的一个扣片没有彻底扣好。

 

“赢很重要,有命赢更重要。”张思睿又说:“把头转过去,我帮你调整。”

即使张思睿穿着手套,即使他穿好了好几层的赛车服,即使他只是在扣一条连接他头盔的搭扣,这种隔着好几层布料的接触也让郝燃本能地引起战栗感。在咔嗒落锁后,这种战栗也依然没有消退,黏在他颈部的皮肤处,让人难以忽略。

 

郝燃转过身,“我们能出发了吗?”

 

“现在出发。”

 

几乎是话音落地的一瞬间,这辆价格不菲的雪铁龙C3就以子弹一样的速度飞驰了出去。郝燃身上有股疯劲,这是张思睿一早就知道的。从把他捡回来的那天起他就从这个人的眼睛里望得见暗涌的疯狂。他像一把好用的刀,随时可以出鞘为人所用。但直到这一刻开始,这辆赛车飞驰而去的第三秒钟,张思睿仿佛才第一次真正看清他这个人的样子,头盔下的脸是张扬的,桀骜的。从未被驯化的,是彻底地从骨子里渗透疯狂到眼睛里的——亡命之徒。

 

这种疯狂对愚昧者而言畏惧,对野心家而言是渴求,像是茫茫大漠里,你终于找到一只同类,你明白你们血液中的成分如此相似,对彼此的渴求是如此贪婪。张思睿也是野心家,对疯狂,他不能免俗,趋之若鹜。

 

林场的绿意从身边大片大片的飞驰掠过,很快他们就迎来第一个岔路口。

 

“6等弯left(左转)保持80”

 

一个小弯道顺利通过,接下来又是一长段障碍路段,张思睿嗓音冷静快速吐出了几个指令:“don't cut-into-100,4 right(弯道内侧有障碍物严禁猛切过弯-连续-前方一百米有四个弯道档)”

 

路面的飞沙扬起扑打车窗,郝燃听到车身和碎石相碰的声音。随着赛车一路向前飞驰,郝燃久违的感到了血液滚沸的热涌。好像身体里的血液是燃烧着的汽油,一场疯狂的赛事变成了向极地进发的旅行,他在这辆车里出发从城市逃离,一直到落日尽头也不停歇。他的生命从一个微小的点延伸出去,从这辆车上划过,无尽延长着,从手中的方向盘,从掌中的生命下长出去,这条路长到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模样,郝燃的眼睛里是飞驰的风景,全世界都向他跑过去了,生命里只剩下世界在后退,只有他在前进,一路向前,他停不下来。

 

耳朵里除了风的呼啸就只剩下张思睿的声音,张思睿这人有一点特别让人觉着好。他的声音从来都是冷静的,没有任何发颤的时候。他清晰地讲每一个指令,每一个字词都精准地钻进郝燃的脑袋。很意外的,郝燃在失去了“眼睛”只有前方的时刻,替代他的眼睛比他自己原有的眼睛还要配合他的大脑,他们之间的默契有如发条玩偶和发条的关系。

 

精准,一丝不苟,像是从未分开过的部分。

 

等来到第一个终点站的时候,郝燃才回过神来看向天空,他们已经连续驾驶了近十二个小时。天空已经从出发前被红日照耀的赤红变成了如墨般浓稠的浓色。

 

这一天的长途车程似乎煮沸了一锅热血,张思睿和郝燃两人都在当晚意识到一件事,他们非常契合。这种在赛车上的默契让双方都体会到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共振,有些人,在合作时并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技巧配合,他们生来就明白彼此的频率。

 

接下来的两天赛事全程都有惊无险地驶过了,最后十公里他们在一段沿江公路穿行,这条公路要经过好几个几乎全黑的隧道,黑暗中连风声都安静了,车内只剩下两颗心的跳动。

“这一段没有危险,开下去就好,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

 

前路是无尽头的黑,郝燃忍不住开口问张思睿:“你为什么相信我?你不会害怕和我一起去死吗?”

 

“我不会相信人,我相信的是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可以陪我到终点,所以我让你来了。”

 

“那我做得好吗?”

 

“当然,我的直觉从不出错。”

 

最后一个弯道,郝燃快速地打出了一个漂亮的漂移。这段旅程的终点在江华路123号,左手边是磅礴的江河,向远看它将不断奔流最终奔涌入海。右手边是大片的荒地,黑色的裸土在这里不经开发,天地自有它的安排,莽莽狂草在这里疯长,不知名的野花在这里争芳,疾风在这里不受拘束,像是天地间唯一仅剩下的一处自由场。

 

跨越终点线的那一刻,郝燃的心出奇的平静,他说不清为什么?他做了太多疯狂的事,跨越几百公里从极北到达这里,所有的冲动,热血在这一刻都平息。他知道结束了,但心里有个声音一直说:“不要停下,一直开下去吧,到末日尽头,到死亡,直到他的眼睛不再为他领航。到那个时候再停下吧。”

 

郝燃在趴到方向盘困倦得即将合眼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影子,是张思睿,他下车向着那片天地无拘的自由场走去了。

 

那场比赛好像赢得毫无悬念,鲜花掌声离郝燃的生命很远,但张思睿不同,他的领航生来就是赢家,生来就站在高位。

 

离开赛车,他们就不再坐在同一个平面了。他愈发向上走,郝燃不是一个爱求山的人,更不会仰望谁的星光,只是,他偶尔也会短暂地想起那三天的赛程。

 

在天地之间,他们一起画出过一条蜿蜒的长线,在那段短暂的日夜交替里,他们并肩着一路狂奔向前,在无数条黑色的隧道里,也曾短暂的交汇,交错。

 

 

 

张思睿的办公室一直没什么装饰,这点林乾特别清楚。但今天,张思睿的办公桌上出现了一只花瓶,花瓶上插好了一支漂亮的野百合。

 

林乾把转让协议书放在桌上,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花瓣。

“不准碰。”

 

“张思睿,你怎么这么小气,连朵花也不让碰。我等你十分钟了。连杯水都没喝到,你也太过分了。”

 

“我的办公室不是让你来喝水的。”张思睿扯过桌上的文件,拿起钢笔,在签名栏快速地签下了名字。

 

“切,小气。对了,这块地之后你打算拿来开发什么啊?招标的时候提前跟我通通气呗,我也弄点产业进去。”

 

张思睿指了指桌上的野百合,“种花。”

 

“?你是开车的时候撞到脑子了吗?这么大一块地,你拿来种花,张思睿你疯了吧?”

 

“疯了,也许吧。”

 

林乾走后,张思睿再一次驱车来到江边,带着那支百合。

 

母亲生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在芒城看到看不尽开不败的百合,连绵的花路,仿佛能让人忘记死亡的沉重。她死在冬天,没有一束花为她而开。

 

张思睿小时候常常觉得,百合的纯洁无瑕和卑劣的他毫不相配,他无法用肮脏的手为母亲种下百合,但他仍然常常做一个梦,他生命的尽头,无数百合为他送别。

 

那支百合被风吹落入江水,随江流奔涌,直到没入大海。

 


(轨道最后一个未公开番外)

柠檬起泡酒

他们背靠着背站在聚光灯下

时针扎进余霞,空气被搅成铁锈味,翻出褐色的血沫

夜,贪婪的允吸着未及氧化的组织液,尖叫着攀过地平线

海风过耳,浪拍在心跳上,无声的快意在沉默中战栗

噩梦当做燃料献祭,炸开炫目镜花

投入波澜不惊的瞳孔,盛满空心的月亮


他们背对着背举杯

踏着天空的伤口,走向晦暗无穷的冥

将圆寂前的诅咒编成舞曲,跳一首傲睨自矜的调侃

在荆棘勾勒的囹圄,听见蔓草疯长堙路

剖开内脏与面具同归于尽,放任火舌寸寸蚕食每个黏贴的痕迹

冷金属涉过淋漓的焦土爬至脊背,将槐序濡湿的灼热渡向对岸

礼服前颤抖的玫瑰随着节拍零落四散,染尘的花瓣簇拥着一把上膛的枪...


他们背靠着背站在聚光灯下

时针扎进余霞,空气被搅成铁锈味,翻出褐色的血沫

夜,贪婪的允吸着未及氧化的组织液,尖叫着攀过地平线

海风过耳,浪拍在心跳上,无声的快意在沉默中战栗

噩梦当做燃料献祭,炸开炫目镜花

投入波澜不惊的瞳孔,盛满空心的月亮




他们背对着背举杯

踏着天空的伤口,走向晦暗无穷的冥

将圆寂前的诅咒编成舞曲,跳一首傲睨自矜的调侃

在荆棘勾勒的囹圄,听见蔓草疯长堙路

剖开内脏与面具同归于尽,放任火舌寸寸蚕食每个黏贴的痕迹

冷金属涉过淋漓的焦土爬至脊背,将槐序濡湿的灼热渡向对岸

礼服前颤抖的玫瑰随着节拍零落四散,染尘的花瓣簇拥着一把上膛的枪




他们背靠着背溺亡在海与天的站台

鱼线嵌进浮肿的皮囊,被另一端的重量卷入窒息的漩涡

风平浪静的眸中,机械的涌起潮汐,氤氲出海鸥飞过的自由、泥土堆成的狂想、背影和一望无际的夕照苍穹

他们溺在一片汪洋,亲手淹死了谁的太阳

燃烧过后的决绝,在天的尽头熄灭




他们背对着背采撷来世的春天

满溢的贫瘠的蓝,半生的沉没换得一次漂浮

腐烂的尸骨中长出花香,倔强的缠紧整颗胸膛

贯穿两根空荡的肋,

拂过柔软的血肉,捞起破碎的灵魂


新日降生

寂静中转瞬即逝的明亮颜色,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归于落寞









什么是共犯?其实很难明确去界定

亲近又防备,索取又迷失,最信任也最猜忌,是默契也会背叛,是欺骗更是保护

利益做借口,理智在掩饰,什么在捆绑?亲情、友情、爱情,执念、救赎、希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同谋是最牢固的关系”

我想Je vois la vie en rose .(我看见了玫瑰色的人生)

闻曲经年

【思燃】第三个愿望(下)

  脑洞短打2.5k+(全文4k+)   

  通篇私设,假定没有原剧那些恩恩怨怨,该活的都活着,就大家凑在一起的小日常 

  又名〔迫害魏子由的一百种方法〕

  

04.

  在收到恐吓电话的那一刻,魏子由心里头是懵的。

  

    对面声音沙哑语气阴狠,让他不带着十万块钱银行卡只身前来就弄死她女朋友。

  

    不知道该不该说,在没听到柯糖惨叫声前,魏子由都在思考,以女朋友恐怖的战斗力,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

  

   ...

  脑洞短打2.5k+(全文4k+)   

  通篇私设,假定没有原剧那些恩恩怨怨,该活的都活着,就大家凑在一起的小日常 

  又名〔迫害魏子由的一百种方法〕

  

04.

  在收到恐吓电话的那一刻,魏子由心里头是懵的。

  

    对面声音沙哑语气阴狠,让他不带着十万块钱银行卡只身前来就弄死她女朋友。

  

    不知道该不该说,在没听到柯糖惨叫声前,魏子由都在思考,以女朋友恐怖的战斗力,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

  

    然而事实是的确发生了。

  

    一路飙车赶到荒郊野外的时候,几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绑匪正要对中间已经迷迷蒙蒙的柯糖下手。

  

    大概是集聚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魏子由红着眼开着车就撞了上去。

  

    性能一流的豪华跑车一个轮子各压倒了一个,魏子由从后座抽出备好的木棍踹开车门,下来就打。

  

    ——身姿是真的很勇猛,也是真的勇气可佳,但叫声也是真的惨。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木棍在手里头待了还没两秒就被人抢过去,然后招呼在了他身上。

  

    被打趴在地的魏子由还有些迷糊的想:这帮打手都来揍他那是不是就没人动他女朋友了?

  

    诶,那挺好。

  

    魏子由“嘿嘿”咧嘴傻笑,嘴角又被招呼上一拳。

  

    结果绑匪打着打着觉得没趣,拧身还是走向了柯糖。

  

    为首的脚腕子却突然被两只手死死抱住,怎么拖都拖不动。

  

    扭头一看——地上半死不活的那个居然又爬起来添堵了。

  

    “……奶奶的!给我往死里打!”

  

    后来身上挨了几脚几拳魏子由已经不大记得了,只是等反应过来之后绑匪们已经作鸟兽散,而模糊的视线里面杵着一个脸色很不好的人。

  

    短头发,身量很高,面容白净,从不拿正眼瞧他。

  

    柯宸。

  

    “哥,哥!”

  

    魏子由左扭右扭从地上磕磕绊绊爬起来,脸上混着血污烂泥笑了笑就一瘸一拐往柯糖那走。

  

    柯宸皱着眉扫量了他几眼,转身抢先一步跑过去将完完好好睡得正香的妹妹抱在了怀里。

  

    魏子由悬在半空的手窘迫地放下,整个人显得有些无措:“……对不起啊,哥。我没有保护好柯糖……要不,要不你也打我几拳?”

  

    伤痕交错肿了半边的脸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柯宸看他半晌没有说话,忽的把妹妹往他怀里一塞,扭过头迈开脚走出两步,声音干涩,故作凶狠:

  

  “摔了糖糖你就不用回来了。”

  

  

  

05.

    恶意伤人的那几个绑匪被抓了,整整齐齐蹲在局子里。

  

    郝燃动的手,张思睿提的人,郝祺施的压。

  

    说是那几个蠢的,主子生意上被张家魏家压了一头要寻仇,他们就接了这个看起来十分简单的活,最后顶了三年牢饭回去。

  

    魏子由拍手叫绝,不小心拍痛了又是吱哇一顿瞎吼,被柯糖一块苹果堵了回去。

  

    魏子由不在意,魏子由很幸福,魏子由觉得女朋友哥哥最近对自己和善不少,前路十分美好。

  

    病号十分心安理得地窝在床上养伤,身旁还有女朋友贴身照顾时不时给他爱的敲打。

  

    而女朋友哥哥蹲在房间里自我疏解估计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一无是处的妹夫。

  

    那边郝燃张思睿两个包了家务,天天你侬我侬扫个地扫把都要粘在一起。

  

    郝燃眼巴巴:“三儿,我不想扫了,我腰好痛。”

  

    张思睿没原则:“那你滚一边坐着去。”

  

    郝燃得寸进尺:“三儿我想喝蜂蜜柠檬水!”

  

    张思睿没好气:“没手?自己去拿。”

  

    当然,话是这么说,也不知道是谁专门绕了个圈去厨房温了杯蜂蜜柠檬水出来。

  

    还怕某个人嫌酸,悄悄加了半块方糖。

  

    目睹一切的郝祺面无表情摔门进屋:

  

    ——狗情侣,退!

  

    隔壁同样郁闷的柯宸敲开门:“要不我俩出去转转?”

  

  

  

06.

    心心念念好久好久,郝燃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生日。

  

    张思睿大手一挥叫了个人家开业才用的那种大蛋糕,“咚”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柯糖蹦过来跳过去拉着魏子由吹气球插蜡烛,郝祺从厨房翻了个打火机远远扔过去,柯宸在玄关喊:“准备好了吗?我关灯了哦——”

  

    寿星头上戴了顶金灿灿的小生日帽,被张思睿搂着肩膀推到蛋糕面前。

  

    灯灭了,蜡烛暖光的光照在脸上,一群人催促着郝燃快许生日愿望。

  

    寿星指着蛋糕笑了笑:“你看这上面这么多蜡烛我一个人吹也吹不完,要不大家一起许愿吧?许完愿再一起吹蜡烛,这样所有人的愿望就都能实现了!”

  

    “那会把你的愿望分掉的!”柯糖嘬了一口棒棒糖,“这样许愿就不灵了哦!”

  

    “我一个人许愿估计人家都不知道呢,我们一起许愿,说不定那些神啊仙啊的,就都听到了呢?这样还可以顺带把我以前许的那些没实现的愿望一起兑现了!我惦记好久了!”郝燃眨眨眼。

  

    看着蜡油要滴到蛋糕上了,几个人干脆都闭上眼,双手合十放在了胸前。

  

    “希望可以和糖糖一直在一起当然她不打我不骂我就更好了哎呀其实打我骂我也可以她开心就好了或者……”

  

    “……魏子由你闭嘴!!你把愿望说出来了!”

  

    “啊?啊!哦!”

  

    ……

  

    一群人笑着闹着吹完蜡烛唱完歌,捧着蛋糕打打闹闹,大半奶油抹在了别人脸上,剩下几口才滚进了肚子里。

  

    郝燃闹得有些热,跑到阳台上面透气。

  

    “许的什么愿?”

  

    张思睿后脚踏进来,逆着光的眉眼显得过分温柔。

  

    “这可不能说!”

  

    一件带有余温的外套搭在了郝燃肩上,郝燃吸了吸鼻子,歪头倒在男人臂弯,声音懒懒满含笑意:“三儿……其实我许了两个愿望。”

  

    “许一个都不见得灵,这么贪心?”

  

    张思睿把怀里的人搂紧,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发旋。

  

    “会灵的!因为这是我去年加上今年的两个愿望。”

  

    “嗯?”

  

    “我去年没有许愿啦。”

  

    郝燃的声音里带了些闷闷的鼻音。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个愿望……特别特别重要。所以去年生日我说,那我今年就不许愿啦,留一个愿望给明年的自己,那这个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的。”

  

    “那你现在可以再许一个。”

  

    “诶?”郝燃有些疑惑地直起身子,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双沾满星光柔软温柔的眸子。

  

    “我刚刚许了个愿,希望死小孩儿今年能够再许一个愿望。”

  

    张思睿抱着双臂:“所以现在,对着我,许吧。”

  

    那天是一个满月夜,神仙毫不吝啬地铺满了一整面星空。街道旁的树影重重,遮蔽着奔波一天歇脚的风。

  

    屋子里的朋友们追来追去打打闹闹,爱人站在面前,让他许今年的第三个愿望。

  

    “那就……我要吃十顿麻辣火锅!!”

  

    “不行。”

  

    ——爱人变脸也是一瞬间的事。

  

    “……三儿!!”

  

    “五顿,不能再多了。”

  

    张思睿铁面无私地砍走一半。

  

    “张三!!一个愿望就许五顿,不亏吗?不亏吗?不亏吗?!!”

  

    郝燃不爽,郝燃要闹了。

  

    “穿好袜子披好外套别蹲在外面吹冷风, 我酌情给你定个六顿。”

  

    张思睿铁面无私铁石心肠,撂下最后通碟从口袋里翻出手机转身就走,留下郝燃在阳台跳脚。

  

    但我要没看错的话,张大法医刚刚充值的那家奢侈至极的火锅店VIP……貌似是充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吧?

  

    一月一次免单黑金VIP,怎么着?不是五顿不是六顿不是十顿,这是要十二顿了?

  

    对此,张大法医撇撇嘴表示:只是觉得我的愿望只配五顿火锅,好像是有点亏。

  

    ……

  

    那不行,我要和郝燃报告我看到了。

  

    郝燃说不必不必,我也看到了,三儿他们家阳台玻璃反光。

  

  

  

07.

    那所以,到底是许的什么愿呢?

  

    郝燃披着外套眯着眼,瞧着屋里那帮热火朝天乱哄哄的一群,和表面上嫌弃得不行的爱人,手指轻轻点着柔软的衣服面料。

  

    ——就这么一直,一直走下去吧。

  

闻曲经年

【思燃】第三个愿望(上)

  脑洞短打1.5k+(全文4k+)

  通篇私设,假定没有原剧那些恩恩怨怨,该活的都活着,就大家凑在一起的小日常 

  又名〔迫害魏子由的一百种方法〕       

  

  

01.

  魏子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杵在门前,合身的西装因为主人过分紧张的情绪紧紧绷在身上,魏子由踌躇片刻脑子一热,突然一头撞上门铃,撞出了极其响亮清脆的“叮咚”声。

  

    手顿在半空刚打算按门铃的柯糖:?

  

    ...

  脑洞短打1.5k+(全文4k+)

  通篇私设,假定没有原剧那些恩恩怨怨,该活的都活着,就大家凑在一起的小日常 

  又名〔迫害魏子由的一百种方法〕       

  

  

01.

  魏子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杵在门前,合身的西装因为主人过分紧张的情绪紧紧绷在身上,魏子由踌躇片刻脑子一热,突然一头撞上门铃,撞出了极其响亮清脆的“叮咚”声。

  

    手顿在半空刚打算按门铃的柯糖:?

  

    “……其实我哥不吃人?”

  

    魏子由嘴硬:“……没事,这样会显得我很有诚意。”

  

    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拉开,紧接着转出来个笑盈盈的青年,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伸手把妹妹往怀里一拉,“砰”一声,转头门就关了。

  

    状况外的魏子由一脸懵逼地对着门散发自己剩余的诚意。

  

    ——跟女朋友见家长被人家哥哥拒之门外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像是感受到了魏子由的急迫,屋里一串踏踏的拖鞋声跑过来,鞋子的主人拉开门扭回头去抱怨:“柯宸你就放人在门口站着,也太好意思了吧……”

  

    那人把头扭回来冲他抱歉地笑了笑又伸手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很是干脆利落地往手里一接:“谢谢啊。”

  

    魏子由十分感动:“不客……”

  

    ——“砰”,门又关上了。

  

    里头隔着门板传来莫得感情的一声:“……你好说歹说先把礼物收着呀!”

  

    ……

  

    哦,好像还有一句:

  

    “死小孩儿你是想摔死还是怎么的?能不能好好走路?”

  

    门外魏子由默然望天,狠狠咽下了感动的泪水。

  

    这个世界不友好,太不友好了。

  

  

  

02.

    不过到最后人到底还是进去了。

  

    被后脚到的活佛郝祺领进去的。

  

    面对着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魏子由,郝祺退了半步扶了扶眼镜很有礼貌,指着屋里的人一一给他介绍:“坐沙发上搂着你女朋友的那位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柯宸哥其实人很好的,现在看你不爽很正常。”

  

    魏子由说不不不你错了,他压根儿就不看我。

  

    “那边那个踩着拖鞋够橱柜上蜂蜜罐子,和我长一样的人是我哥,郝燃。啊……抱歉,我叫郝祺。”

  

    郝祺的眼神很是吝啬地往左边一丢:“那边那个穿得穷讲究坐那看电脑的,张思睿——你应该知道?”

  

    魏子由:“啊我知道我知道,张家少爷张思睿嘛,久仰了久仰了,和你哥哥很配啊!”

  

    “……”

  

    面前文质彬彬的男人肉眼可见地黑了脸色,一双眼冷得像是在看死人。

  

    问魏子由啥情况?

  

    魏子由说,我不知道,我不敢问……要不我滚?

  

  

  

03.

    当乖乖巧巧娇俏粘人(并不)的女朋友也不理自己时,魏子由觉得自己要完了,这个家没有容身之所了。

  

    事情的起因要从一根棒棒糖讲起。

  

    自从那天忐忐忑忑厚着脸皮的魏子由搬进来后,张思睿名下这座三层楼高独栋大别墅里头的氛围就变得十分奇怪。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魏子由瞄了一圈:找柯宸会被暴打,找柯糖会被他哥哥暴打,找郝祺,郝祺看他那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很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毒死抛尸野外。

  

    找张思睿?不不不,算了吧。张大少爷毒舌洁癖生人勿近不好说话外加强迫症十级的毛病早就威名远播,睿智的魏子由决定敬而远之。

  

    到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凑上了里面看起来最好说话的郝燃。

  

    天天躲债似地黏在郝燃旁边弟弟长弟弟短,弟弟渴了给倒水,弟弟下床给递鞋,弟弟闲了给捶肩,弟弟很无奈地指指对面又指指旁边:“看清楚了,那边那个才是你哥。还有,再不滚蛋明天你就可以到医院里头住着了。”

  

    “?”

  

    魏子由疑惑的视线顺着郝燃的手落在脸色黑如锅底的张思睿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忙不迭就跑走了。

  

    想想,还是抱女朋友吧。

  

    女朋友虽然打人很痛骂人很凶,但起码他没有生命危险。

  

    于是夹缝中求生存的魏子由一个两米助跑蹿到了女朋友怀里。

  

    没想到估错了距离,等到两人大眼瞪小眼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刚还在女朋友嘴里的棒棒糖已经滚到了地上,骨碌碌转了一圈,倒得端端正正。

  

    “……”

  

    “魏,子,由!你赔我棒棒糖!!!”

  

    别墅里头叮叮哐哐,郝祺听着声儿靠楼梯口上幸灾乐祸,魏子由抱头鼠窜,张思睿凉凉开口:“希望你等会儿把地拖了。”

  

    柯糖举起扫把百米冲刺,郝燃缩在沙发上抱着一桶爆米花拍手叫好,那头柯宸凑过来:“诶,分我一颗。”

  

    ——真的是很和谐的大家庭啊,魏子由顶着一头包幸福地想。

  

柠檬起泡酒
可能最近磕燃思上头了,在朋友圈...

可能最近磕燃思上头了,在朋友圈看到这张图的时候立刻想到了张思睿!

不得不说好多属性都特别符合…

可能最近磕燃思上头了,在朋友圈看到这张图的时候立刻想到了张思睿!

不得不说好多属性都特别符合…

魏子由

我皮下有一个朋友(不是我

故意当着张思睿语c的面写燃思

我:哇呜~

燃:呵~(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n

思:。。。切。(目标已锁定#_#


(但我朋友是思燃圈的???


二编:t打错请指出,立删

故意当着张思睿语c的面写燃思

我:哇呜~

燃:呵~(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n

思:。。。切。(目标已锁定#_#


(但我朋友是思燃圈的???


二编:t打错请指出,立删

付知昔

2月未写完的大纲

思燃思,左右位不纠结。睡了,但不弯。

基地前时间线


郝燃爱柯宸。柯宸死后,郝燃的仇恨压碎了他的感情。柯宸被锁在了郝燃心最深最柔软的部位。郝燃不带感情地找到了张思睿,想要他合伙创立网站。

柯宸是张思睿最好的兄弟。柯宸死后,张思睿开始纠结与郝燃的关系。

友情分主次:柯宸在主,他们彼此为次。过去的日子大都是三人一块儿聚在一起,或是包含柯宸的两两组合。郝燃张思睿的私交不多,他们是因为柯宸而联系在一起,现在柯宸死了,张思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郝燃的关系。

没想到这时郝燃找到了他。张思睿看得出来郝燃已经没了感情,郝燃的邀请倒是确实解决了张思睿的矛盾。柯宸死了,但他们可以以一种新的关系继续下去。......

思燃思,左右位不纠结。睡了,但不弯。

基地前时间线


郝燃爱柯宸。柯宸死后,郝燃的仇恨压碎了他的感情。柯宸被锁在了郝燃心最深最柔软的部位。郝燃不带感情地找到了张思睿,想要他合伙创立网站。

柯宸是张思睿最好的兄弟。柯宸死后,张思睿开始纠结与郝燃的关系。

友情分主次:柯宸在主,他们彼此为次。过去的日子大都是三人一块儿聚在一起,或是包含柯宸的两两组合。郝燃张思睿的私交不多,他们是因为柯宸而联系在一起,现在柯宸死了,张思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郝燃的关系。

没想到这时郝燃找到了他。张思睿看得出来郝燃已经没了感情,郝燃的邀请倒是确实解决了张思睿的矛盾。柯宸死了,但他们可以以一种新的关系继续下去。A与合伙人里没有柯宸,而他们仍然是郝燃和张思睿。张思睿再想不到对这段关系更好的处理方式了。

成为A后,郝燃的性情大变。癫狂、骄横、倜傥、妖魅、阴晴不定、不可捉摸。成为A的第一年,他的身上还有几分过去的影子。他和张思睿之间的对话内容几乎只有网站。张思睿说不出来,他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压抑。柯宸忌日那天,他们一起去了柯宸的墓地。然后郝燃拉着张思睿到他们以前常去的篮球馆,两人无声地打了一下午球,坐在一旁休息时,郝燃抱着球哭了。他那副样子真的挺可怜的。张思睿坐在一旁愣住了,他直直盯着郝燃,眼角也滑下一滴泪来。

后来郝燃再也没有把这样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张思睿面前。张思睿感觉的到,第二年,郝燃变得越来越像现在的A了。他们的关系也慢慢更加亲密,就是在那一年里,张思睿对郝燃进行了全方位的监视。张思睿从来说不出这么做的理由,他隐约觉得,可能是出于怀疑吧。不过他知道,现在的举动大部分是基于他们关系的逐渐亲近。

张思睿的理智认为他应该始终对郝燃保持警惕的,但他自己知道,他内心深处很信任郝燃。

 

第二年忌日,张思睿和郝燃在A的基地里。郝燃刚做完任务,脸上的妆和一身行头陡然是A的样子。他倚在桌上,突然转头对张思睿说:“三儿,我想和你做。”

张思睿惊住了。他无不诧异地瞪着郝燃,怀疑自己听到了个什么鬼。郝燃的神色不像开玩笑,他抱着臂看着张思睿,见到张思睿震惊的样子,嘴角勉强扬起一点弧度,“你考虑一下。”

随后进入了长久的沉默。

张思睿非常不理解郝燃的话,他没想过郝燃会是个gay。张思睿想到郝燃对他说过,他爱柯宸。柯宸。

柯宸死了,郝燃要和他睡觉。张思睿忽然有一种强烈的背德感。

“今天是柯宸忌日。”张思睿说。

“我知道。”

“以后我要为我自己活了。”

郝燃看着张思睿笑了。

张思睿知道郝燃话之下的意思,他要用这种方式和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

张思睿没理由拒绝郝燃了。

他还是膈应,但反正改变不了将发生的事情,干脆就略了过去,直接强制自己想想上下位问题。张思睿不知道郝燃的偏好,其实他也不想去猜。以前张思睿倒还真是有想象过郝燃这小子在床上是怎样的风光,但另一个主角要是他自己张思睿可想都不敢想。

“那个,我下去买点啤酒。”郝燃对张思睿指指门外,尴尬地笑着准备往外走,“你要实在不想,就就别勉强了。当我没说……”

“郝燃,”张思睿叫住郝燃,“你是想我睡你,还是你要睡我?”

郝燃猛地顿下脚步,过了几秒又往外走了。

“随便,你定。”

张思睿觉得反正都这样了,干脆全顺着郝燃来。他知道郝燃也没有经验,他张思睿在这场性事里担任的角色不过是个工具人。张思睿并不想要主动权。他知道这个选择下蕴含的意味,闭上了眼,放空脑子不去想。

郝燃拎着一袋子啤酒上来,掏出一罐给张思睿。张思睿睁开眼睛,一口气喝下了整罐。他看向袋子里那盒花花绿绿的东西,拿起来,递给郝燃。

张思睿盯着郝燃,郝燃明显愣住了。他把决定权交给张思睿,就没再想过占上位了。郝燃明白自己的自私,他不敢再逾越张思睿的雷池更多一步。

现在张思睿让他来,郝燃心底觉得欠张思睿的太多了。

张思睿见郝燃没动作,干脆把东西塞进了郝燃手里。“你还睡不睡。”

郝燃望着张思睿,苦笑了一下。“好。”

 

 

闻曲经年

【思燃】生日快乐

脑洞短打6K+

又名[假如A回到张思睿的十二岁]

OOC 文笔烂  没逻辑 一发完

HE

  

  

Summary:梦里梦外,他们永远相爱。

  

  

01.

  这里视野很好,透过一大面落地窗,可以将屋内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

  

    沙发上笑容温柔的妇人,身旁带着生日帽的小孩子,还有一边嘴巴一开一合像是在说什么的男人。

  

    桌上充满童真童趣的蛋糕和屋内无所不在的气球将画面烘托地过分温馨——很容易让人忽略站一旁吹气球,一脸菜色的另一个女人。

  

   ...

脑洞短打6K+

又名[假如A回到张思睿的十二岁]

OOC 文笔烂  没逻辑 一发完

HE

  

  

Summary:梦里梦外,他们永远相爱。

  

  

01.

  这里视野很好,透过一大面落地窗,可以将屋内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

  

    沙发上笑容温柔的妇人,身旁带着生日帽的小孩子,还有一边嘴巴一开一合像是在说什么的男人。

  

    桌上充满童真童趣的蛋糕和屋内无所不在的气球将画面烘托地过分温馨——很容易让人忽略站一旁吹气球,一脸菜色的另一个女人。

  

    嘶,这一幕有点眼熟。

  

    蹲在围墙上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郝燃歪着头想。

  

    妇人脸上蜿蜒的血迹和另一张在他记忆里早早模糊,却总是带着怜爱与无奈的脸庞渐渐浮上脑海,和屋子里的人一一重合。

  

    ——是张思睿绝口不提的十二岁生日宴。

  

    原来他是回到这儿来了。

  

    蛋糕旁的男孩面上懵懵懂懂,带着还没长开的稚气与童真,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从充满感人亲情的原生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孩子——情绪外露,温和阳光,还有骨子里那种本能一般的善良。

  

    ……善良?

  

    有朝一日居然也能把这个词和张思睿联系起来。

  

    郝燃无声地笑了笑,摇摇头。

  

    这个时间点真的很巧妙——一切是非恩怨的开端。

  

    前一天晚上因为劳改过度疲累非常直接倒在床上的郝燃,并没有料想到原来睡个觉也能发生这么狗血的事情。

  

    不过这个时间点狗血是一回事,有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郝燃摸出一个可以遮住半张脸的黑蝴蝶面具戴上,拍了拍皮质风衣上或许存在的尘土,从围墙上一跃而下,朝落地窗走去。

  

    而里头少不经事的张思睿刚想为被父亲强制留下来吹气球的阿姨说几句话,就听到了两声极轻的“嗒嗒”的敲窗声。

  

    扭头看去,外面不知何时立了个黑色的人影。面具遮住了大半张白皙的面孔,只留下一双兴味盎然的眼瞳和一抹弯起的嫣红唇角。

  

    见他望过来,不速之客十分嚣张地比了个口型:

  

    “开门。”

  

  

  

02.

    开门是不可能开门的。

  

    大晚上给陌生人开门等于找死,这是每一个小孩都被耳提面命过的道理。

  

    更何况小孩他爹妈也还在里边儿。

  

    谁料不速之客见没人理他,带着皮质黑手套的手不知从哪搜了个锤子过来,活动了下手腕,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哐叽”把窗给砸了。

  

    ……

  

    张思睿顿时就木了。

  

    一双眼扫了扫满地玻璃碎片和踏着玻璃碎片进来的罪魁祸首,十分不合时宜也十分莫名其妙地品出了来人举动里的几分有恃无恐。

  

    不是,这年头入室抢劫的贼都这么嚣张了吗?

  

    屋里的男人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反手把妻儿往身后一拉,满脸警惕地望着来人。

  

    空气僵持了几秒,还是郝燃先笑了出来。

  

    “放心,别那么紧张。我一不杀人二不放火,进来捎个无辜群众就走。”

  

    “私闯民宅是违法犯罪,还请你立刻离开并且将我们所有损失照价赔偿,否则我不介意立刻报警。”

  

    男人声音凶狠冰冷,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不曾想人家只是轻飘飘扫了他一眼,连眼神都没有聚焦。

  

    郝燃走向抱着头缩在一边的女人,顿了顿,还是选择轻柔地将人拉了起来。

  

    “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接着又转头朝正中心的一家三口道:“我带她走,你们自便。”

  

    男人没有接话,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110”,在触到拨号键的前一刻却被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打火机狠狠一砸,手腕吃痛,手机脱落。

  

    黑衣人的声音顷刻间冷,像是死神的诅咒:“你今日想做的一切,只会毁掉你儿子十二岁的生日宴和他往后本该美好阳光的人生,甚至是你妻子的性命。”

  

    玻璃将气球刺得粉碎,穿透了一场尚未形成的罪孽。

  

    “张大生,得饶人处且饶人。”

  

  

  

03.

    张思睿的生日还是被毁了。

  

    23:55,救下李大明妻子性命的杀手A坐在张家的房顶上思考人生。

  

    四周都是佩戴着真枪实弹的警察,密切注意着周围所有不寻常的动静。

  

    但A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逃脱路线,并且刚刚就是从这条逃脱路线溜进来的。

  

    原因也没啥,就是想起来有件事忘记做了。

  

    卧室里的人打开天窗,像是拥有一双透视的眼睛般直直望向了郝燃藏身的地方:“你是谁?你还想做什么?”

  

    郝燃见躲不了,索性就走出来在窗沿儿蹲下——脸上还是戴着那副黑蝴蝶面具。

  

    “我是A,来你家屋顶吹吹晚风。”

  

    郝燃一本正经地满嘴跑火车。

  

    张思睿倒是神智清明地很,脸上有几分不符合年龄的早熟:“你认识我。”

  

    “……对呀。”

  

    郝燃勾唇笑了笑,狡黠地冲他挤了挤眼睛。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为什么,想做就做了。怎么,这你也要管管?”

  

    少年时期的张思睿嘴皮子功夫还有点笨拙,应付不了这种没脸没皮的无赖,索信挽了挽袖子作势要关窗睡觉。

  

    郝燃慌忙伸手摁住窗框:“别别别,我就说一句话。”

  

    男孩停住动作示意他说。

  

    后者喉结滚动两下像是终于把那句话给压了上来,双手卸了力轻轻搭在一边。

  

    23:59

  

    时间正好。

  

    “张思睿,生日快乐。”

  

  

  

04.

    张思睿身边多了个神出鬼没的影子。

  

    身份未知,容貌未知,姓名未知,简称一问三不知。

  

    那影子也没啥用,只会每天逮着缝隙骚扰他一下,烦人得紧。

  

    有用信息太少,信息源又太吵,张思睿只能不情不愿地称呼影子为那个未知真假的代号“A”。

  

    就像是一个原先熟稔的朋友突然套上了另一个壳子,改头换面,变成了他陌生的样子。

  

    这种感觉很不好。

  

    但他记忆里也的确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应该熟悉”的人。

  

    ……

  

    烦。

  

    连带着对着那张估计十分漂亮的脸蛋,张思睿也不可抑制地烦。

  

    郝燃倒不觉得自己有多烦。

  

    因为时间的概念之于他,似乎过于快了一点。

  

    这里的时间在无声地跳转,除了他无人发觉。

  

    就像是一台精密的齿轮,每一次转动都在寻找需要契合的位点。然后停滞,工作,接着再次运转。

  

    本来日常见着张思睿想凑上去调笑两句的郝燃,在发现时间突然跳转的那一刻皱了眉。

  

    身边的景色飞速变化,而面前的人浑然不觉。

  

    “张思睿,你现在……是多少岁?”

  

    “十九,有问题?”张思睿一脸莫名其妙。

  

    ……

  

    有。

  

    有大问题。

  

    在意识到自己现在处于一个怎样的时间节点后,郝燃来不及解释,只能挥挥手甩了一句“没事”,转身就迈上了一条与先前方向完全相反的路。

  

    那条路他曾走过好几年,每一次走都带着忐忑不安和恐慌惧怕。

  

    而这一次远远跟在后面的张思睿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前面那人身上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是杀气。

  

    是那种淬了毒溶了血的杀气。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不寻常,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远远跟着,像是对拥有特殊关系的人的一种,危险的纵容。

  

    说不清,张思睿把它归咎于奇怪的本能。

  

    这条路并不长,尽头是芒城西北角的一处贫民窟。

  

    郝燃在一栋外表斑斑驳驳的危楼前站定,抬手挡去刺目的阳光,抬起的那双眸子隐在阴影里,巧妙地掩盖住那抹锋利的戾气。

  

    他上楼了。

  

    在嘎吱作响的楼梯上,一步一步,走得十分优雅。

  

    像是步履悠闲出手狠辣的死神。

  

    张思睿悄悄跟上,在踏上楼梯拐角的那一刻,楼上某间屋子里的争执声瞬间清晰起来——刚刚走上去的郝燃踹开了门。

  

    屋子里是个手上拿着铁锤的醉鬼和一个握着碎玻璃片的少年。

  

    在看清少年惊慌失措的面容之后,张思睿感觉灵魂蓦地一震。

  

    实在是那张脸同A的下半张脸过分相像,几近于同一个人。

  

    唯一不同的就是气质。

  

    靠在门框上抱臂站着的A眼神阴鸷,死死盯着拿锤子的男人,周身气压低到让人无法靠近。

  

    “你是谁?!给我滚出去!”

  

    男人反手竟是要朝他砸过来。

  

    后面的少年见状抖着手举起玻璃片,双眼一闭就要往前狠狠扎过去。

  

    谁料郝燃一个箭步躲过李大明拿锤子的手,接着一把抢过了那片碎玻璃。不待所有人反应,直接带着满溢的恨意将之刺进了男人脖子侧面无比脆弱的颈动脉。

  

    锤子应声倒地。

  

    郝燃扔掉玻璃转过身,不容置疑地对着呆愣在原地的少年道:“现在,立刻,滚。”

  

    少年如梦初醒落荒而逃,在经过楼梯口的张思睿时一个踉跄,被后者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刚想道谢,一个空酒瓶就碎在了他的旁边。

  

    “去找你该找的人。一直走,别回头。”

  

    目送少年跌跌撞撞跑出楼道,郝燃的目光在张思睿脸上微微一顿,就转回了头蹲下身子,用手套沾了点李大明的血迹,在一旁白墙上留下了个猩红刺目的“A”。

  

    字迹龙飞凤舞,嚣张至极。

  

    “你到底是谁?”

  

    张思睿往前迈了一步,目光沉沉。

  

    郝燃避开监控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和少年一模一样的脸,望过来的眼神寒凉刺骨,令人头皮发麻。

  

    “我是A。”

  

    ——声音清越好听咬字清晰,像是在说给某个隔间里的窥伺者听。

  

  

  

05.

    再次见到郝燃其实只隔了几天。

  

    在篮球馆里,发小柯宸抱着球远远指了指坐在台阶上低着头的小孩,转身捅了捅张思睿:“他叫郝燃,没地儿落脚来投奔我了,你罩着点啊?”

  

    “……郝燃?”

  

    “嗯?对啊。前些日子我没钱吃饭的时候,他帮过我。嗨呀……你别看他好像沉默寡言的,其实人很好相处的。脾气又好技术又好,切磋一下我都不一定打得过他!”

  

    见张思睿半天没说话,柯宸拍了拍他的肩递了个安抚眼神过去,就转头招呼起了一直没说话的郝燃。

  

    小孩畏畏缩缩地站起来瞟了他一眼,视线对上了几秒后那人又把目光撇了开去。

  

    不是他。

  

    没有锋利张扬满身戾气,不是他。

  

    张思睿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他在这几年的人生里遇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其中一个救了另一个,然后再也没了踪影。

  

    不明缘由,不明结果,一切故事起末没有原因没有结局,像是一本缺页少字没有写完,令人抓心挠肝的书。

  

    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张思睿自己也说不清。

  

    好像很久很久。

  

    久到自己和小孩已经一派熟稔,球场上你来我往称兄道弟。

  

    久到父亲衰老和母亲相敬如宾,而他自己在社会上崭露头角成了业界精英。

  

    时间在严丝合缝地流转,有时悄悄加快了步伐,让人们变得神思恍惚,偶尔在夜深人静辗转难眠的时候望着窗外空寂的夜景,去想某几段走马观花过分浓墨重彩的记忆,我是否真的经历过。

  

    前些年杀了李大明的所谓“A”是否真的存在,又或者那只是潜意识里无关紧要的投影,是某一天午夜荒诞的梦境。

  

    如果是,那个人存在又消失的意义是什么?

  

    张思睿一点一点细细去想,却发现记忆里那个叫“A”的人,从头至尾不过做了两件事。

  

    搅混他的十二岁生日宴,和救下李大明手里的郝燃。

  

    ——短暂,绚烂,昙花一现。

  

    ……

  

    太不真实了。

  

    张思睿不是没有向其他人求证过他的存在。

  

     问父亲,父亲满脸不耐烦地将他定义为疯子。

  

    问舆论群众,群众说,就是那个杀了人留下记号的杀人犯?

  

    问柯宸,柯宸愣了一下把一脸懵逼地郝燃扯过来:“你说这个傻子?”

  

    成功招来了小孩一顿暴打。

  

    没有人的形容符合张思睿心里对那个人的定义。

  

    直到在一个巷子里救下郝燃的一天。

  

    那天晚上夜色很黑,他来找柯宸。

  

    这一片停了电,十分的阴气森森。

  

    因为周围太过于静了,在经过一个不常有人涉足的巷子口时,里面争执的人声让张思睿停下了脚步。

  

    张思睿冲进去,正好从锋利的刀刃下救走了被拐进巷子里差点丧命的郝燃。

  

    行凶未果的人失魂落魄垂下手臂,面对杀气腾腾的张思睿和躲在他身后浑身颤抖的小孩,有些颓然地笑了出来。

  

    “……又不是他。”

  

    “……你什么意思?”

  

    那个人摇摇头扔掉匕首,神色晦暗地甩下一句“对不起”,并不理会后面二人什么反应,脚步蹒跚就要离开。

  

    “……你是不是在找A?”

  

    张思睿盯着那抹无力的背影,鬼神使差地问了出来。

  

    前面的人闻言顿住脚步回过头,眼神死死钉在他的脸上。

  

    “是,A杀了我父亲,我在找他。”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呢。

  

    就像是一个浑浑噩噩独行许久的人,在某个名不见经传的街头碰上了另一个同样神思混沌的独行者。

  

    那个人没有任何形容,没有任何修饰,只是看着他,问他:

  

    你是不是也在找他。

  

    于是两个立场截然相反的人在这个深夜共同确定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并可笑地从中取得了几分荒唐的慰籍。

  

    原来也有一个人抱着另一种感情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寻找着一段没有依据的记忆。

  

  

  

06.

    三月二十一,好像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郝燃慢吞吞地想了很久,才记起来,哦,这好像是我的生日。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不会有人给他过生日。

  

    但另一个应该有吧。

  

    柯宸,张思睿,或者也有魏子由,柯糖,再或者是郝祺——他们应该已经聚在一起庆贺过无数个生日了吧。

  

    那他这一趟没有白来,郝燃点点头。

  

    还差最后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

  

    那个人现在站在他的面前,荒郊野外,手握利器,满脸恨意。

  

    是欧可了。

  

    郝燃没想救他的。

  

    当初在墙上留下“A”的记号,只是怕这个惯会蛰伏的微笑杀手报仇别报错了人,他造的孽别应验到那个自己和张思睿,以及更多无辜的人身上去。

  

    事实证明郝燃做得很成功。

  

    欧可身上并没有微笑杀手独一份的疯子外加厌世的气质,有的只是纯粹的恨意。

  

    只对于他的恨意。

  

    这很好。

  

    毕竟他砍了李大明,很正常。

  

    他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想救的人也救下了。

  

    他们都过得很好,并不需要另一个郝燃去打扰。

  

    他自认为失去了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也恰好需要一个华丽退场理由。

  

    欧可的恨就是这个理由。

  

    所以在匕首刺向他的时候他没躲。

  

    左肩洇出血迹——却不是心脏。

  

    郝燃勾唇笑了笑:“你心里清楚他该死。”

  

    匕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是我父亲,你杀了他。”

  

    “对,我杀了他。”

  

    郝燃十分坦率地点点头。

  

    “我杀了他,是因为他将另一个无辜的孩子当做自己儿子的心脏容器。”

  

    “你要杀我,是因为我夺走了你至亲之人的性命。”

  

    “所以我理解,我接受,你可以动手。”

  

    匕首的确又深了几分,欧可并没有客气。

  

    “不要用那种高高在上正直坦荡的语气说话,我不会被你这种英雄主义感动更不会被你拯救——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好啊。”

  

    刀刃抽出,郝燃一声闷哼。

  

    “我觉得你挺可笑的。”

  

    欧可垂下手,面容冷酷,语带嘲讽。

  

    郝燃咳出两口血:“怎么说?”

  

    “你说你费尽心思多番辗转救了那么多人,谁救你呢?”

  

    没有人救你啊。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报复的快意在欧可眼里弥漫,一点一点被恨意晕染。

  

    ——你带着满身破碎而来,一力揽过所有苦痛罪恶悄然离开,谁救你呢?

  

    说不定你死的时候,浑然不知的张思睿还在陪郝燃过生日呢。

  

    “慢慢感受死亡吧,A。”

  

    欧可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空旷的天际,郝燃卸了力跌坐在草地上。一手捂着伤口,轻轻喘着气。

  

    这是一个过分安静的黄昏,天地辽远得让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失落。

  

    但其实这个过程并没有多么难熬。

  

    就是很疼,特别特别疼。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或许是他觉得自己该来。

  

    苦痛灾厄是不可以被躲避的,郝燃想,但或许可以转移。

  

    由他这个外来者来承受所有意外,也应该可以护住这个世界里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是他所爱之人平安喜乐,性命无虞。

  

    所以他来了,也成功了。

  

    不亏。

  

    郝燃有些意识模糊地想。

  

    ……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在灵魂归于黑暗之前,好像有一个人步履忙乱跑到他身边,把他抱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要陪人过生日?

  

    郝燃这么问。

  

    那个人争分夺秒地拿出止血剂纱布急救药,空隙之间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对啊,好在我赶上了。”

  

    血被止住的那一刻,他听到那人很轻很轻地说:“生日快乐啊,郝燃。”

  

    昏黄的云渐渐清晰,宽厚的怀抱温暖着破碎的体温,郝燃眯着眼望向远方的天空,强有力的心跳鼓动着他的耳膜。

  

    你看,

  

    有人来救我了。

  

  

  

07.

    夜色凉如水,郝燃坐在冷硬的床上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望着那轮并不圆满的月亮。

  

    是春分。

  

    芒城的春分照样刺骨寒冷,梦里梦外都一样。

  

    ——是他锒铛入狱的第四个月。

  

    这里没有柯宸没有郝祺,张思睿的母亲死在他十二岁的生日宴,而自己手上沾满罪恶的鲜血。

  

    梦里的怀抱是片刻的温存,这才是现实。

  

    23:59

  

    郝燃站起来走到窗边,默然无言。

  

    寂静却并没有持续多久。

  

    ——被暴力破坏的铁门发出不满的“吱呀”一声响,但不会有人理会。

  

    郝燃看到风尘仆仆明显是匆忙赶过来站在门边的男人,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

  

    你怎么来了?

  

    男人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把他揽入怀中。

  

    “我赶上了。”

  

    “……什么?”

  

    郝燃抬头,对上了一双装满温柔笑意的眸子,略略一怔。

  

    就像回忆里似乎存在过的那一天,张思睿记忆里的那双眼。

  

    ——那双眸子浸满了月光,所有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伪装层层瓦解,留下过分真诚的内里被洗涤一遭,荡漾出让人心颤的破碎美感。

  

    会记很久吧,那时候的张思睿想。

  

    有一个莫名熟悉的人在他波澜起伏的十二岁生日当天最后一分钟,送了他一句好像自己已经等待很久的生日快乐。

  

    而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他面前,就像他们真的如梦里一般相伴走过了张思睿记忆里的很多很多年。

  

    已经足够了。

  

    时空交错分分合合

  

    爱意永不相隔

  

    “郝燃,生日快乐。”  

  

少年鞍马尘(高考备战版)

求生者(3)

前情提要 


张思睿回到死神的宫殿时灵力已经几近耗尽,他因为某些缘故,只能通过分离自己的灵体来实现离开这座宫殿的行动,至于实体为什么只能在这个宫殿里徘徊,他自己非常清楚,不过他没把这些对郝燃说,反正对方也不会在意自己究竟是什么状况。毕竟现在的郝燃又是新的“开始”了。


他收敛了一下外溢的悲伤,将视线投向宫殿最上方的高背椅处,随后叹了口气,对着那个方向的阴影行了个礼,随后他走回了属于自己的棺材里,让灵体与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棺材里的张思睿坐了起来,眼睛恢复了神采,他从口袋里取出正在发光的红色水晶,眉头皱了起来。


……


说起张思睿和郝燃的故事,得追溯到第三纪甚至第二纪......

前情提要 


张思睿回到死神的宫殿时灵力已经几近耗尽,他因为某些缘故,只能通过分离自己的灵体来实现离开这座宫殿的行动,至于实体为什么只能在这个宫殿里徘徊,他自己非常清楚,不过他没把这些对郝燃说,反正对方也不会在意自己究竟是什么状况。毕竟现在的郝燃又是新的“开始”了。


他收敛了一下外溢的悲伤,将视线投向宫殿最上方的高背椅处,随后叹了口气,对着那个方向的阴影行了个礼,随后他走回了属于自己的棺材里,让灵体与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棺材里的张思睿坐了起来,眼睛恢复了神采,他从口袋里取出正在发光的红色水晶,眉头皱了起来。


……


说起张思睿和郝燃的故事,得追溯到第三纪甚至第二纪的末尾,当时张思睿还不是死神麾下的亲信,掌握的非凡特性也不是“死神”领域的。要说那个时期的张思睿,最擅长的恐怕是精神操控,毕竟他在成为死神亲信之前,是“心理”领域的非凡者,也是幻想之神的眷者。


第一次见郝燃是在战场上,神战并不是常见的,只不过恰好让张思睿遇上了而已。他作为一名能力卓越的精神操控师,自然是要上前线的。说来可笑,他和郝燃的初遇是以敌人的身份。


死神和幻想之神向来不合,加之其他种族的煽风点火,两者先后神降开启了战争。


张思睿作为一名医生,虽说身在前线,但在战争中面对生命是不存在立场的,理论上所有人都不能对医生施加伤害。所以就算死神是张思睿这一方的死敌,在面对奄奄一息的郝燃时,他依旧脱离了自己的立场,对”死神”领域的非凡者郝燃实行了救助。


郝燃在直面了幻想之神的精神冲击后,濒临崩溃,出现了极严重的非凡特性紊乱现象。在张思睿的观察中,对方只是死神底下的平民,并没有在战场上作战,只是一位被误伤的低阶位者。针对以上,张思睿有理由对其进行治疗。


经过三天的安抚,郝燃的精神状况稳定下来,开始能够正常沟通。


“谢谢。”这是郝燃对张思睿说的第一句话。


张思睿没有回答。


“我叫郝燃。”于是郝燃先行介绍了自己。


“张思睿。”


郝燃点点头,他看得出来对方并不喜欢交流,索性闭嘴没再继续说话,他的脑子依然一片混沌,从精神体延伸出来的刺痛感使他眉头紧锁。


一双手抚上他的额头,霎时间郝燃觉得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平复下来,全身心得到了放松——是【精神安抚】。


“别去想太多,你的精神状态还不稳定,仍需要观察。”


郝燃莫名觉得眼前这个人比自己的父母还要唠叨,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于是不禁笑出了声,惹得张思睿看向了自己。


“知道了,张大医生,快去忙吧,我睡一小会儿。”


说完郝燃就躺下了,张思睿也着实没有太多时间滞留在医院,留下一张用药说明之后就匆匆离开赶往前线支援。


他们就这么结下了缘分,自后上千年,都没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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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重生——37

#白切黑郝祺

#被弟弟诈骗了的郝燃

#彩蛋是原剧郝燃入狱的一点短打

#差不多要完结了qvq欧耶!

#下一篇开郝燃没失忆三儿失忆了的那个设定

  

  

  

  “你干嘛拉我!”张思睿抬手撞了下郝燃,愤愤地说道。

  

  “是兄弟就一起面对暴风雨。”郝燃回了一个灿烂地笑容。

  

  到了被抓包的这瞬间,郝燃整个人反而放松了下来,心中多了股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坐下。

  

  “别站着,坐下慢慢聊。”郝燃看了眼郝祺,招呼道。

  

  郝祺抿着嘴,他不知道郝燃在想些什么。

  

  如今的郝燃和他记忆当中那个温柔很照顾他的兄长完全不......

#白切黑郝祺

#被弟弟诈骗了的郝燃

#彩蛋是原剧郝燃入狱的一点短打

#差不多要完结了qvq欧耶!

#下一篇开郝燃没失忆三儿失忆了的那个设定

  

  

  

  “你干嘛拉我!”张思睿抬手撞了下郝燃,愤愤地说道。

  

  “是兄弟就一起面对暴风雨。”郝燃回了一个灿烂地笑容。

  

  到了被抓包的这瞬间,郝燃整个人反而放松了下来,心中多了股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坐下。

  

  “别站着,坐下慢慢聊。”郝燃看了眼郝祺,招呼道。

  

  郝祺抿着嘴,他不知道郝燃在想些什么。

  

  如今的郝燃和他记忆当中那个温柔很照顾他的兄长完全不一样,看上去反而像个不正经的小混混。

  

  郝祺沉默了一会儿,坐在了郝燃的对面。

  

  “我去给你们弄点喝的。”张思睿看了郝燃一眼,主动提出离开。

  

  他已经给了郝燃机会和空间了,该怎么谈就看他自己了。

  

  “三儿!”郝燃下意识地叫住了张思睿。

  

  虽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真的要他一个人面对郝祺,心里还是有点犯怵。

  

  “郝燃,郝祺是你弟弟。”张思睿叹了口气,声音低沉。

  

  “他是你弟弟,不是我的弟弟。”

  

  “所以,只有你自己才能做下决定。”

  

  张思睿看着郝燃,他早就做好了决定,如今的选择权都在郝燃这。

  

  “想怎么说,说多少由你自己决定。”

  

  “我不会帮你做主的。”

  

  “三儿……”郝燃抬眼看向了张思睿,嘴唇顿时有些干涩。

  

  他明白了张思睿话里的意思,一时间他原本平静下来的内心变得惶恐起来。

  

  张思睿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他们两个的之间的秘密吗?

  

  为什么张思睿想要他把事情告诉郝祺?

  

  张思睿真的……放弃他这个同伙了吗?

  

  一种无言的恐慌攥紧了郝燃的心脏,让他心中一阵刺痛。

  

  但张思睿依旧是面色平静,看不出表情。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张思睿很少会向他表露真正的情绪。

  

  张思睿会嫌弃他把地方弄得乱糟糟的,会出于同伙的立场关心他的安危,但这些都与张思睿无关,是郝燃所经历的事情。

  

  但郝燃一旦做了决定,即使这个决定会牵扯到张思睿,会让他陷入泥潭身败名裂,张思睿却从来不会在意。

  

  他不关心。

  

  这让郝燃觉得,张思睿不关心他自己,其实也不关心郝燃。

  

  他会在意郝燃的举动,只是想找到真相。

  

  张思睿只在意那个真相到底是什么,所以他才会把注意力分散一点在能够替他找到真相的A上面。

  

  但是现在,张思睿不需要真相,也不需要A了。

  

  那他还会在意郝燃吗?

  

  郝燃完全没有这个把握。

  

  说到底,张思睿已经了解了郝燃的一切,但郝燃却不完全了解张思睿。

  

  他从没有明白张思睿在想什么。

  

  因为不需要……

  

  “我知道了。”郝燃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沉。

  

  也是,就凭他干过的那些破事,张思睿想早点摆脱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就赶紧走,别留在这里碍事!”郝燃瞬间就恢复了嬉皮笑脸,催促着张思睿。

  

  “没心没肺的臭小子!”张思睿低声骂了一句,把空间让给了两兄弟。

  

  “郝祺,你想知道些什么。”在目送着张思睿离开后,郝燃便回过头看向郝祺,直接了当地问道。

  

  虽然是这么问,但郝燃也不一定会实话实说。

  

  “哥……”郝祺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他看着郝燃,他想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问郝燃跟张思睿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想知道那一百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看着郝燃佯装淡定的焦躁模样,郝祺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还是我哥吗?”

  

  “你还把我当弟弟吗……”郝祺最后只问了他最在意的这个问题。

  

  “你在说什么傻话?”郝燃一脸疑惑,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当然是我弟 。”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那这就够了。”郝祺露出了释然地笑容。

  

  “你不问问点别的?”郝燃意外极了。

  

  “我当然好奇,我想知道的事情有很多。”郝祺露出了一个人浅笑,他声音很轻,但却十分笃定:“但是我问了哥你却不一定会说,对吧?”

  

  “不,应该说是你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思睿哥把主动权交到了你手里,由你来决定是否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我。”

  

  “但从你的表情上看,我知道你并不愿意。”

  

  即使十多年没见面,他们身为双胞胎依旧是亲密无比,郝祺还是能够轻易地看出郝燃的想法。

  

  “你不愿意。”郝祺十分笃定:“你想让那件事成为你跟思睿哥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郝燃笑出了声:“是啊,没错。”

  

  郝燃点了点头,十分理直气壮:“所以你就算问了我也不会说。”

  

  “我就是意思意思问下你而已。”

  

  “哥,你很在意思睿哥吗?”郝祺问道。

  

  “怎么了?”郝燃眉头一跳,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上辈子郝祺一脸平静地问他是不是在意张思睿,接着下一秒郝祺就面带笑容跟他提出了那个互换身份,把张思睿当替死鬼的计划。

  

  “我换个说法吧。”郝祺正了正脸色,说道:“我的意思是……”

  

  “你是喜欢张思睿吗?”

  

  “哈?”郝燃愣了一下,被吓得咳嗽了几声。

  

  “你在说什么鬼话?”郝燃恼羞成怒地反驳道。

  

  “不是吗?”郝祺眼睛转了一下,一副松了口气地样子:“太好了,我看你们两关系这么好还有点担心呢。”

  

  “你是……什么意思?”郝燃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还挺喜欢思睿哥的。”郝祺露出了一个乖巧地笑容。

  

  “不可以!”郝燃想都没想就拒绝,反应远超郝祺意料的激烈。

  

  “为什么?”郝祺嘴角勾起,轻声反问道:“哥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好吧……”郝燃看到了郝祺眼中的笑意,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啊。”

  

  “那又怎样。”郝燃嘀咕了一句:“反正那家伙又不可能喜欢我。”

  

  “你就别想了!”郝燃自暴自弃地大喊道。

  

  “真的…越来越想知道哥和思睿哥之间的秘密了呢。”郝祺笑了笑。

  

  “你们两个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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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重生——36

#是兄弟就一起面对暴风雨[狗头]

#彩蛋是原本计划的大纲,但之后应该不会再写了,还是甜甜比较好,最近刀子吃的有点多,还是整点小甜饼

  

  

    郝燃很生气。


  


  张思睿这家伙居然丢下他不管自己先回来了。


  


  这段时间张思睿对他的冷落和今天的事情一同在郝燃脑海当中回荡,一时间郝燃有些气闷。


  


  他郝燃、上辈子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网站站主A,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还是在张思睿身上。


  

  [要不是你是我同伙,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郝燃...

#是兄弟就一起面对暴风雨[狗头]

#彩蛋是原本计划的大纲,但之后应该不会再写了,还是甜甜比较好,最近刀子吃的有点多,还是整点小甜饼

  

  

    郝燃很生气。


  


  张思睿这家伙居然丢下他不管自己先回来了。


  


  这段时间张思睿对他的冷落和今天的事情一同在郝燃脑海当中回荡,一时间郝燃有些气闷。


  


  他郝燃、上辈子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网站站主A,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还是在张思睿身上。



  

  [要不是你是我同伙,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郝燃气呼呼地打开了房门,然后他就看见了坐在客厅上悠哉悠哉泡着茶喝的张思睿。


  


  “好你个张思睿!”


  

  

  郝燃更气了。


  


  “有事吗?”张思睿漫不经心地瞥了郝燃一眼,然后扭头喝了一口茶。


  


  嗯,要绷住表情,不能幸灾乐祸得太明显。


  


  “三儿,你更年期到了?”郝燃这阵子不是没有反思,但是他怎么想都不明白张思睿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即没有偷偷在张思睿的咖啡里放盐,也没有把这个洁癖的家搞得一团糟糕。


  


  他这阵子已经很体贴张思睿的生活习惯了好吗!


  


  “哈?”张思睿愣住了,他额头忍不住暴起青筋,露出来了一个冷笑。


  


  “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张思睿冷笑一声,话语当中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郝祺已经在回芒城的飞机上了。”


  


  “什么时候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郝燃一下子就慌张了起来。


  


  郝燃焦急地来回踱步,烦躁得抓着头发。


  


  郝燃当然知道他迟早得面对这件事,这段时间里他也制定了糊弄郝祺的计划一二三四五。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够心情平静地迎接郝祺的到来。即使郝燃做了再怎么缜密的计划,他还是忍不住心慌。


  


  要是……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呢?


  


  “不行!”郝燃的大脑疯狂转动,他很快做出了决定,先执行计划A,把一百万的事情糊弄过去。


  


  如果失败了的话,那只能进行B计划了。


  


  “三儿,你得帮我!”郝燃直勾勾地看着张思睿。


  


  “你打算要我做什么?”张思睿饶有趣味地看着郝燃,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郝燃打算做什么。


  


  “你最好在认真想一想。”想到正待在房间里偷听的郝祺,张思睿还是忍不住警告了一句:“你确定你要骗郝祺吗?”


  


  郝祺的心脏忍不住紧绷起来,他有些高兴又很失落。


  


  从郝燃依旧很紧张他的表现看,当初的事情绝对有什么内幕,只不过郝燃完全不想要让他知道。


  


  但听到郝燃如此斩钉截铁地说要瞒着他,郝祺还是忍不住伤心。


  


  明明张思睿都知道。


  


  他们可是亲密无间的双胞胎兄弟,为什么郝燃宁愿找张思睿也不愿意告诉他。


  


  他就这么不值得依靠吗?


  


  “我……”郝燃被张思睿的话说得心头一颤,他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出于对张思睿的信任,郝燃并没有选择细究。


  


  “把之前你跟我说的那句话还给你。”


  


  “你就不怕哪天醒了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吗?”郝燃嘲讽地笑了笑,眼神有些冷。


  


  “我们都是一样的,三儿。”


  


  “谁TM跟你一样。”张思睿没好气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张思睿叹了口气,他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


  


  郝燃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了,这是以前他跟张思睿一起开发的一套通讯的密码。


  


  这里有人?


  


  靠!郝祺!


  


  郝燃顿时想明白了,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思睿。


  


  三儿?你居然背叛我!


  


  张思睿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我可是通知你了。


  


  郝燃咬着牙,开始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


  


  郝祺听到的不算多,还有补救的机会。


  


  “三儿,你得帮我!”郝燃咬牙切齿地说道。


  


  “行。”张思睿爽快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躲在房间里偷听的郝祺终于按耐不住了。


  


  他不想在被郝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护在身后了。


  


  “哥,你打算跟思睿哥瞒我什么。”郝祺推开了门,声音有些沙哑。


  


  郝燃一下子就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兄弟两好好聊,我有事先走了。”张思睿看了眼压抑着情绪的郝祺,又看了下不知所措的郝燃,果断决定跑路。


  


  张思睿也跟郝祺认识很多年了,他可比郝燃更了解郝祺是个什么样的人。郝祺这家伙也就只是看着斯文,骨子里疯的很。


  


  “三儿!你怎么能这样!”郝燃不敢置信地看向张思睿,眼疾手快地把想要跑路的张思睿给拽住了。


  


  “这件事你当时也有份,要死一起死!”


  


  “你别想跑!”郝燃干脆破罐子破摔。


  


  “哥,思睿哥。”郝祺笑了笑,看上去温和极了。


  


  “你们两关系很好嘛。”郝祺笑着,语气柔和的像是在跟小孩子说话的幼儿园老师:“我能知道你们两个当初计划着瞒了我些什么吗?”


  

  

  


  


  


  


  


  


  

闻曲经年

【思燃】二次重生

脑洞短打5k+

又名[假如郝燃没有失忆]

OOC 文笔烂 没逻辑 一发完

应该算是个he ?

  

  

     Summary:我说不出口的爱,或许你能明白。

  

  

  

00.

  上午八点半,各类上班族行色匆匆的时间。

  

    街道尽头远远走来一个穿着廉价西装背着公文包,鼻梁上还架了个斯斯文文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是个保险推销员。

  

    街边不知道被谁撂了只会喵喵叫的玩具猫,年轻人瞅了瞅,拐过来撸了撸玩具猫的头。

  ...

脑洞短打5k+

又名[假如郝燃没有失忆]

OOC 文笔烂 没逻辑 一发完

应该算是个he ?

  

  

     Summary:我说不出口的爱,或许你能明白。

  

  

  

00.

  上午八点半,各类上班族行色匆匆的时间。

  

    街道尽头远远走来一个穿着廉价西装背着公文包,鼻梁上还架了个斯斯文文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是个保险推销员。

  

    街边不知道被谁撂了只会喵喵叫的玩具猫,年轻人瞅了瞅,拐过来撸了撸玩具猫的头。

  

    大楼顶上准备已久的广告牌立时落下,没有片刻让人反应的时间。

  

    但诡异的是,年轻人居然躲开了。

  

    抬起的那张优越脸庞泛起几分漂亮的戾气,黑洞洞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意外情绪。

  

    “终于来了。”

  

    语调平缓,像是蛰伏的猎人悄悄弥散出的杀机。

  

  

  

01.

    活动大厅里乌泱泱一堆人,男男女女,神色各异。

  

    郝燃扫了一眼,都是熟人。

  

    魏子由吊儿郎当悠过来,伸手搭上来人的肩:“你怎么来了?咱爸让你来找我?”

  

    面对一屋子人明里暗里的打量和不远处合伙人目光里明显的探究,郝燃十分得体地笑了笑,推推眼镜顺势拨开魏子由的手:“不知道,我莫名其妙就过来了。”

  

    没得到有用的答案,魏子由索信招呼着大家自我介绍。郝燃在一旁站着,脸上总似有似无地挂着点柔和笑意。

  

    违和感。

  

    从头到脚的违和。

  

    观察已久的张思睿得出结论。

  

    “我叫郝燃,被人敲了闷棍,从医院来的。”

  

    ……

  

    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张思睿皱眉。

  

    看起来气质十分温和有礼的年轻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身旁从未间断的审视目光,十分无奈地对众人摇了摇头:“抱歉,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没头苍蝇的一堆人讨论半天也没个结论,只能顺着猩猩半是威胁半是引导的要求认命地四散开来找起了线索。

  

    第一个走出活动大厅的张思睿转头留了句话:“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

  

    目光意味深长地在某个人身上停留了一刹。

  

    “大家悠着点。”

  

    郝燃挑了挑眉十分自然地跟着走出去,踏出大门前向里面的人颔首示意,转而关上了门隔绝一切杂音。

  

    张思睿抱着双臂在走廊等他。

  

    “说说吧,在计划什么?”

  

    关门的“咔哒”声像是一种开关,A的那股子玩世不恭的狠劲儿无缝衔接泛了上来。

  

    年轻人的脸上是明晃晃地挑衅,眼神锐利:“在布一场大局……”

  

    “咔——”

  

    门又开了。

  

    在走出来的人看清外面局势前,郝燃往后退了一步,再次给自己渡上一层足以以假乱真的伪装。

  

    是魏子由。

  

    好哥哥看到弟弟在门外,直接忽略了一旁杵着的张思睿,热情自然地就把人给扯走了。

  

    在经过合伙人跟前时,A轻飘飘地落下了一句“三儿”。

  

    张思睿循声望去——瞬间被扯远的人正好微微侧过头,用口型比出一句话,留下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给他:“别拆穿我。”

  

  

  

02.

    基地里的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进退有度,举止有礼,温驯谦和,同所有人保持着一个并不刻意的疏远距离。

  

    调查拍摄费安娜监控时一本正经地翻译着日影的玄机,那个图书管理员哮喘发作时总是及时地递上呼吸剂,魏子由被垃圾桶砸的时候从楼上跑下来连声道歉,和柯糖凑一块儿吃火锅时也总是顺着她的意愿……

  

    这不该是A。

  

    A应该冷眼旁观,在一边欣赏自己的手笔,而不是带领着那些在他计划里的受害者一点点破除迷局。

  

    可这个人又是A。

  

    每次躲开人群后莫名交织的视线都在告诉张思睿,这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那张脸隐在黑暗里时总带着淡淡的阴翳,一双眼杀伐果断,望向他的时候总端着让人牙痒的挑衅和肆意张狂的不羁。

  

    人前温和良善人后作恶多端——是个随时会刺阴刀的角色。

  

    A用他与生俱来的外表优势布下一层迷雾,稍稍隐去了那些棱角分明的疯狂。

  

    不顺眼。

  

    张思睿觉得现在的郝燃十分不顺眼。

  

    那种在危险边缘游弋的失控感让人心烦。

  

    带来糟糕情绪的始作俑者正躺在离他不过一米远的小床上睡着,张思睿闭着眼,试图拨开迷雾,拼凑出合伙人真实的目的。

  

    一丝细微的头绪在脑海中萦绕,就总是抓不住关键点,张思睿烦躁地睁开眼,却正好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黑影。

  

    下一秒,身体已经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

  

    被刻意拧松螺丝的窗框重重砸在床褥上,他这里是如此,同时站起来的郝燃那里也一样。

  

    房间里的人都被惊起,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恐慌。

  

    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或是两个人,悄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动了手。

  

    是谁?

  

    张思睿环视了一圈,一个一个排除嫌疑人,目光最后被逼着落在了郝燃身上,静静看了半晌再次转开。

  

    “我们两人一组,巡逻吧。”

  

    待到人群散去,张思睿望着待在原地没动的那人,夜色模糊了那张苍白的脸上未知的神色。

  

    “郝燃,你到底在等什么?”

  

    等着凶案一个个被破解,你哥微笑杀手的身份浮出水面吗?

  

    A抬头冲合伙人勾了个意味不明的笑,散乱的头发半遮住眼眸,只留下黑暗里细细碎碎的锋利刀光:

  

    “在等你说的,意外惊喜。”

  

    张思睿愣了愣,冷哼一声:

  

    “那你等好,就快了。”

  

  

  

03.

    当秦森出来的时候,张思睿敏锐地捕捉到了郝燃眼中一闪而逝的兴奋。

  

    是他了。

  

    郝燃等的人就是他了。

  

    对A过分了解的合伙人顷刻间就确定了秦森猩猩的身份。

  

    迷雾拨开之后换来的却是更多的不解。

  

    他并不觉得A会和猴子一起谋划些什么,唯一的可能,是A想要利用猴子达到某些目的。

  

    答案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案情飞速进展,越来越多的人被关进小黑屋,接着秦森落马,逃脱失败,那位一直畏畏缩缩的小图书管理员叛变……

  

    调查过分顺利,像是无数双手在推波助澜。

  

    睁开眼的那一刻,柯糖魏子由眼里的惊诧不似作假,他本人早有预料,而郝燃眼里没有诧异没有怒火,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张思睿好像猜到他的目的了。

  

    在A的所作所为构成背叛的前提下。

  

    事实也确实如此。

  

    被绑到教室里的郝燃没有丝毫反抗,十分顺从。

  

    于是不同的字迹,胳膊上的新疤,开启眼镜的指纹,和他先前费尽心思演绎的温文尔雅,共同编织出了另一个故事。

  

    任劳任怨又心软的双胞胎哥哥替弟弟顶罪的故事。

  

    ——一个巧妙扭曲所有事实编造而成的假象。

  

    是A,是犯罪天才该有的水准与谋划。

  

    而他手机里保存的那段监控,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笑话。

  

    教室里空无一人,张思睿将郝燃重重甩到墙上。

  

    “挺狠啊。”

  

    后脑勺的重击让郝燃有些眩晕,抽气之间却不忘勾出一个破碎又讽刺的嗤笑。

  

    “你信了?”

  

    “我不该信吗?”

  

    良好的教养也压抑不住胸腔中的怒火,张思睿眼底发红,话音染上气极怒极的颤抖。

  

    “为了自己能够干干净净重生不惜牺牲亲弟弟的性命,再转手把我也给卖了,做挺绝啊?”

  

    “你手上到底还有多少条我不知道的人命?你杀害柯宸在他脸上画笑脸的时候你手抖吗?你午夜梦回的时候见到他心里有愧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和柯宸吗?!”

  

    一句句质问像是利刃,刺进两人的胸膛再狠狠抽出来,混着血肉与筋骨,嘶哑又难听。

  

    “你就认定是我了对吗?”

  

    郝燃抬眸直视张思睿,目光里的嘲弄和讽刺不加掩饰:“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狼心狗肺背信弃义杀了柯宸还能跟你称兄道弟对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对不起柯宸,你长久以来就没怀疑过我吗?没调查过我吗?没对我起过杀心吗?!”

  

    一拳砸在了郝燃脑侧灰扑扑的墙上,带起不少粉尘,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红印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计划着什么吗?”

  

    张思睿深吸一口气:“你和郝祺在进入废弃基地前七天的密谋监控现在就明明白白在我手机里躺着!”

  

    “你想干什么?你无非是想金盆洗手自己重生而已!我是你计划里最后的阻力,等什么呢?杀了我啊!画个笑脸再栽赃嫁祸,这种手段你这个微笑杀手玩的还少吗?!”

  

    共犯之间摇摇欲坠的伪装终于被扒了个干净,体面的表皮之下是不堪的内里。

  

    郝燃气极反笑,一把挥开张思睿的钳制。

  

    “对,我就是微笑杀手!”

  

    “我杀人如麻丧心病狂,凡是触及到我身份的人都死了。柯宸?他都要发现我的秘密了,我能不杀了他吗?”

  

    戾气深重却又十分漂亮的笑容在那张极近癫狂的脸上绽开,寸寸击垮着张思睿的神经。

  

    染血的拳头终于没有再躲,直直砸在了郝燃的嘴角。

  

    唇边染上鲜血,喉咙中是令眼眶酸涩的铁锈味。

  

    “恨我啊。”

  

    郝燃反揪住张思睿的衣领把他推到实验台上,面目狰狞,语气凶恶:

  

    “张思睿,你他妈倒是恨我啊!”

  

    气氛僵持之下,走廊突然传来了不大不小的骚动。

  

    张思睿敏锐地察觉到事态不对,也顾不上别的,直接把郝燃推到一边拉开门走出去。

  

    伴随着门“砰”的一声响和咔咔的落锁声,传来一句咬牙切齿的威胁:

  

    “你给我老实待着,咱俩的账还没算完!”

  

  

  

04.

    而等到郝燃破门出去二人在走廊相遇,一个已经挟持了所有人关进活动大厅,一个已经平静地接受了弟弟的死讯。

  

    大火将所有犹疑焚烧殆尽,只留下了个纯粹被决然恶意拼凑而成的A。

  

    前方是绝路,身后是峭壁,他避无可避,只能按照郝祺所有的设计走下去。

  

    不能回头了。

  

    “去看看吧。”

  

    他说。

  

    “去哪儿?”

  

    “微笑杀手手稿里画的那个小房间,柯宸被害的凶案现场,去看看吧。”

  

    张思睿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人良久,点了点头:“好。”

  

    从进入房间到发现饮水机的不对和里面狭小隐秘的隔间,一切似乎进展得特别快,快得让郝燃莫名有些眷恋。

  

    答案呼之欲出。

  

    张思睿一直紧绷的脊背忽地松懈,背对郝燃探查着那块写满罪恶的墙壁,手指缓缓描过“死小孩儿”的字样,语气疲惫又轻松:

  

    “你不是微笑杀手。”

  

    “对,我不是。”

  

    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大明的儿子随了他的父亲,以相同的方式报复憎恶的人。我不否认,柯宸因我而死。”

  

    “但我不是微笑杀手,自始至终,从来不是。”

  

    “好。”

  

    张思睿突然低低笑了一声,转过身来。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解释呢?郝燃……你已经没有解释这一切的必要了吧。”

  

    身后的人不知何时手上已经攥了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锋利,刺目,足以见血封喉。

  

    A躲开了昏黄的灯光,整个人藏在阴影里,抬起来的目光陌生冷漠,眸子深处是纯粹的黑色。

  

    “对,没有必要了。”

  

    张思睿像是没有看到凌厉的刀锋一般,一步步向A靠近。

  

    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渐渐变得有些癫狂。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呢?”

  

    “为什么还要和想杀的人说这些呢?”

  

    “干干脆脆让我误会,你也没有什么别的损失吧?”

  

    “郝燃……你不甘心吧?”

  

    张思睿步步紧逼,刀刃抵上胸膛。

  

    “你不甘心,不愿意,不舍得,让我这么认为。”

  

    “你原本想让我恨你,但你敌不过自己的私心。”

  

    匕首顷刻间捅穿胸膛,握着刀的人双手颤抖,额间颈后都是冷汗。

  

    “张思睿……给我闭嘴!”

  

    鲜血崩开,被捅的人只是闷哼一声,浑不在意,甚至还握住了那只想要撤离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

  

    “咳咳……郝燃……”

  

    嘶哑虚弱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你承认吧,你不想让我认为,你是微笑杀手……你在意我。”

  

    你在意我。

  

    你在意我的想法,在意我对你的态度。

  

    在意我恨不恨你,在意那些微薄孱弱的爱意。

  

    ——是果决干脆的杀手不可见人的私心。

  

    “张思睿”

  

    声音在嗓子里滚了一圈磕磕绊绊倒出来,夹杂着细小的呜咽:

  

    “恨我吧。”

  

    干涩的音节颤抖不稳,像是乞求。

  

    “郝燃……你骗不了我了。”

  

    恶劣的合伙人残忍地摇了摇头,拼尽全力扯开了被恨粉饰爱意的太平,给了杀手A一个带着血腥近乎啃咬的吻。

  

    鲜活的生命力渐渐流逝,始作俑者却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起来。

  

    张思睿阖上眼,拭去了郝燃眼角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勾起一抹极轻极淡的笑。

  

    “走廊和门口的监控……你要记得删。”

  

    监控留下的背影,刀上残存的血迹,斑斑驳驳千疮百孔的回忆和你生活里曾出现过我的证明,都要记得删。

  

    因为张思睿和郝祺是两条平行线,不应该有任何关联。

  

  

  

05.

    秦森被害,张思睿身亡,独自承担所有罪责的微笑杀手欧可身份暴露,锒铛入狱。

  

    赏金猎人网站的所有人全部落网,站主A车祸去世,一切尘埃落定。

  

    废弃基地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是他渴求了十年的光明。

  

    魏子由在一旁咋咋呼呼嚷嚷着“重见天日”,被柯糖用胳膊肘一怼,后者朝一直沉默无言的郝燃努了努嘴。

  

    “郝祺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郝燃抬眸扫了他一眼,又抬头任凭太阳的光芒灼烧瞳孔。

  

    “有吗?”

  

    “嗯,感觉你好像,特别特别难过。”

  

    一旁的柯糖咬着棒棒糖接过话。

  

    “是因为你弟弟吗?”

  

    阳光灼得人想要落泪,郝燃狠狠地闭了下火辣辣的双眼:“对,因为他。”

  

    像是告诉自己一般又喃喃加了一句:

  

    “只因为他。”

  

  

  

06.

    此后漫长的日子里郝燃逼迫自己连轴转动,借忙碌和工作自我麻痹。

  

    晚上睡觉吞上几颗安眠药,无暇他想,就陷入空空如也的梦境。

  

    他搬出废弃基地,搬到独立的公寓,一点一点十分艰难地抹去某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然后偶尔在某个梦里和那个人重逢的时候,又哭又笑,反反复复地说着“对不起”。

  

    今天晚上的梦境却有些奇怪。

  

    他见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那个人穿着囚服,笑容干净地和他打招呼。

  

    “你是谁?”

  

    “我是做出了另一个选择的你。”

  

    “……什么意思?”

  

    那个人淡淡笑着,身后出现了他最开始拿着公文包穿着廉价西装赶路的画面。

  

    “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可以回到这个时间,改变既定的一切。”

  

    “代价可能无法承受,可能丧命,也可能像我一样——”

  

    那个人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手铐。

  

    “背负千般骂名狼狈入狱。”

  

    “当然,也可能会更糟糕。”

  

    那个人认真地注视着他:“如果是这样,你还愿意回去吗?”

  

    在大脑反应之前,本能已经更快地替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画面里的年轻人在玩具猫旁边蹲下,广告牌砸下来,他却没有选择躲开。

  

  郝燃忽然觉得,这些事情,或许也可以有一个别的解法。

  

  

  

07.

    “第十一人,终于来了。”

  

    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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