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行者3】黑白之间
O记总督察吕合星&爆Seed薛家强友情向
带一点和吕正植的父子亲情
私设爆Seed被韦作荣派人追捕的时候没有去蓝楠那里,而是去找了吕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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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Seed带着浑身像快散了架一样的疼痛跌跌撞撞地逃进一条小巷。
真是不走运……他自嘲着想道,走在路上突然被一群理应是他同僚的人拦下不说,逃的时候居然还被车撞……真得幸亏平时有健身。
他这算啥,拒...
O记总督察吕合星&爆Seed薛家强友情向
带一点和吕正植的父子亲情
私设爆Seed被韦作荣派人追捕的时候没有去蓝楠那里,而是去找了吕合星。
————————
爆Seed带着浑身像快散了架一样的疼痛跌跌撞撞地逃进一条小巷。
真是不走运……他自嘲着想道,走在路上突然被一群理应是他同僚的人拦下不说,逃的时候居然还被车撞……真得幸亏平时有健身。
他这算啥,拒捕逃逸?他都已经加入SIA了,明面上大家都是同事,怎么这时候突然揪着自己以前当卧底时的一些出格行为要逮捕他?
爆Seed想起之前跟卓凯一起行动时自己的车被人篡改成交通肇事逃逸车辆的事情,那时候是章纪红为了妨碍自己调查故意借交警的手来拖延时间,这一次呢?
青年扶着墙艰难地起身,吐掉了口中翻涌上来的血。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确认那些警察没有追到这里来,然后发现这地方好像有点眼熟。
离这里最近的避难处是……?爆Seed心念一动,脱下外套扔到一旁,拆出手机里的电话卡,然后踉跄着扶住墙壁挪出巷子,尽量避开他能看到的所有摄像头,咬牙朝着那座他并不想踏足却不得不去打扰的房子前进。
抵达那座房子的时候,爆Seed眼前一黑,有些脱力地倚着墙跪坐到地上。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伸手按了门铃,暗自希望这时候那人还在家。
这是一座他曾经数次趁着闲暇时躲在车里远远观望过的房子,看着那个孩子被大人牵着手送去上学亦或是接回家。爆Seed见过那孩子早晨出门时睡眼惺忪的模样,见过他输了比赛后垂头丧气一言不发的沉默,也见过他满心欢喜地扑向大人怀里的笑脸。
吕Sir果然是一个好父亲,把小植照顾得很好……爆Seed恍惚间想着,他干着卧底这样危险的工作,道上的仇家和警察那边都在盯着,他为了不连累到孩子只能选择放手远离。今天要不是为了躲韦作荣的人,他也不可能上门来求助。
何况小植……那孩子潜意识里仍然把他当坏人。他有胆子上刀山下火海去当卧底,却没有勇气跟孩子相认,更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当一个父亲。
片刻后终于有人来应门,是在吕家做工的娴姨,“薛先生?……你怎么了?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爆Seed拉住她的衣服,费力地摇头道,“不要去医院……吕Sir在家吗?”
娴姨急忙点头,“在的在的,我去叫先生出来,薛先生你稍等。”
她急匆匆跑回屋内,没过一会儿就带着一个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男人出来,“爆Seed?你怎么样?”
“借你的屋子躲一躲,拜托啦。”青年尽力扯出一个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的笑容,语气轻松得好像刚才被追捕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吕合星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暗自庆幸爆Seed好歹没躺倒在大街上,而是进了他家院子才倒下,正好躲进了周围监控的死角。他招呼娴姨帮忙,把人架进屋里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一边关门拉窗帘一边让娴姨去拿医药箱。
身为O记总督察,吕合星清楚地知道薛家强的卧底工作有多危险,而且绝不会轻易向他这个明面上的警察求助,现在这副模样明显是出事了。
难道是卧底身份暴露了?好像不太可能,要不是那次对方以爆Seed的身份出现解围却偷偷嘱咐蓝楠报警,还给他使眼色给他制造机会夺回崇联的账本,他根本不可能会发现薛家强是卧底。要是爆Seed被道上的人发现是卧底警员,就算那些老油条不敢追到警察家里来胡闹,他也绝不会冒着可能会牵连正植的危险跑来求助。
“小植不在家吧?”爆Seed问道。
吕合星知道他顾忌什么,“放心,正植在学校,不会看到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
他看爆Seed的嘴角有血迹,便去倒了杯水给他漱口,“发生什么了?”
爆Seed用手背拭去残留的血痕道,“不能告诉你太多……是韦作荣,不,魏德礼,他冒用了已经死亡的韦作荣的身份,一直在骗我们。”
吕合星听说过SIA韦作荣的名字,惊讶道,“韦作荣不是韦作荣?”
“这话听上去有点绕,”爆Seed笑了一声,“魏德礼是魏长兴的孙子,他潜入保安局,想利用SIA 和CIB重建长兴。现在他原形毕露了,就通过关系动用警力来追杀我们,估计不止我一个人被追捕,卓Sir和欢喜哥他们也危险。”
吕合星接过娴姨递过来的医药箱,拿出碘伏、镊子、纱布等消毒包扎用的东西,给爆Seed处理伤口,动手前提醒了一句,“有点疼,你忍一下。”
他抓起对方的手臂查看擦伤和淤青的情况,然后用棉签沾了些碘伏轻轻地点涂上去,一边涂一边观察爆Seed的反应。伤患没有喊疼,只是偶尔皱眉或是闷哼一声,吕合星就知道弄疼他了,涂药的动作又放轻了些许。
“我之前跟你说过,让你考虑做回警察,光明正大地陪在正植身边。不过看你这样子,是不打算跟他相认了?”
爆Seed半阖着眼,低低地回答道,“如果我不当卧底,就会有别人去当,过这种日子的人能少一个是一个。而且我当卧底这么久,有些习惯很难再改过来,回去当警察只怕三天两头就要被罚写报告。”
吕合星无奈,“别岔开话题。正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不是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跟他相认的理由?怕他会有危险吗?”
“我不能让别人知道小植跟我之间的关系,”爆Seed被碘伏刺激得“嘶”了一声,“今天躲到你这里,是因为追我的人是警察,他们想不到我竟然敢往O记总督察的家里躲。”
吕合星听到他又喃喃自语了一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护他了,小植觉得我是坏人就不会对我有感情……”
孩子的心里到底藏不住事,与其让正植知道爆Seed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有了泄露这层关系的可能,不如就这样让他误会下去。对爆Seed没有多余的信任和亲近,就多一分护住孩子安全的保证,同时也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吕合星不被牵连。
吕合星当然知道爆Seed这样做的原因,但他还是心疼薛家强为了别人的幸福而放弃自己的光明人生,连当一个父亲的权利都要舍弃。
处理完手臂和额头上的伤口之后,吕合星拍拍爆Seed,“把上衣脱了,让我看看背上还有没有要涂药的地方。”
经历了一次追捕和一场车祸的人现在倒是乖巧得很,收起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有任何反抗地任由警察先生检查自己的伤口。
“被撞得不轻啊,不会是那些警察撞的吧?”吕合星给爆Seed背上的淤青揉着药酒,注意力却放到了他后腰的疤痕上。那是中弹后留下的痕迹,看伤疤的样子像是已经有好几年了,其它大大小小的伤疤有新有旧,显得原本还算白净的皮肤都狰狞了几分。
爆Seed并没注意到吕合星在打量他背上的伤疤,只是一边作出抽痛的表情一边抗议道,“哇你这用的什么药酒啊吕Sir,疼死了。”
吕合星不禁失笑,这家伙装出一副怕疼的样子唬谁呢,“给你揉开了才好得快,怎么,这会儿知道疼了?”
知道疼就别再干这么危险的工作了啊,笨蛋。
吕合星无奈地摇头,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薛家强的想法,只能寄希望于这人能多惜命一些。他回房间找出一件干净的衬衫,朝爆Seed身上一扔,“你原来的衣服脏了,换身干净的吧,将就着穿穿。那件脏衣服你不要的话,我给你处理掉。”
爆Seed慢吞吞地把衬衫换上,嬉皮笑脸道,“服务这么好啊?那就拜托吕Sir啦。”
吕合星决定不去计较这家伙没个正经的样子,转身去处理那件脏衣服时顺便吩咐娴姨去熬一锅粥,爆Seed这会儿得算病患,饮食上得清淡些。
他假装没有听到身后那句轻声的感谢。
总督察处理完那件衣服后回来,看到爆Seed已经倚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走近过去也没能惊醒这个平时睡个觉都只是浅眠的卧底。
看来是伤得不轻,真累得狠了。吕合星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确认屋子周围没有警察巡逻,然后把薛家强放平横躺,又铺开了空调毯盖到他身上。
爆Seed难得能在这个陌生环境里睡得熟,此刻的睡颜可谓是毫无防备,显得安静又乖顺,倒一点都没有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
希望正植回来看到爆Seed的时候不要赶他走,吕合星默默叹气。
傍晚的时候,娴姨去接了正植回来。原本开开心心的小孩在回到家看见沙发上睡着的人以后,便逐渐收起了笑容。
正植对爆Seed的感情一直是有些复杂的,他总是下意识地想要亲近这个人,却又始终记着这个姓薛的叔叔曾经害爸爸重伤,是跟警察立场不同的坏人。
在另一侧单人沙发上坐着的吕合星见儿子回来了,便一言不发地朝小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起身走开,到了餐厅才伸手招呼正植过去。
小孩放下书包,看看沙发上的爆Seed,再转头看看自己的父亲,小小声地问道,“Daddy,爆Seed叔叔怎么啦?”
吕合星揉了揉孩子乌黑的发顶,“爆Seed叔叔被一个很狡猾的大坏蛋追捕,还出了车祸,只好来爸爸这里躲一躲啦。”
正植朝爆Seed投去了担忧的目光,嘴上却不肯说一句关心那人的话,“那个大坏蛋不会闯到我们家里来吗?”
吕合星笑着摇摇头,“不会哦,爸爸和爆Seed叔叔明面上没有多熟,那个大坏蛋绝对想不到爆Seed叔叔躲在爸爸这里。”
他顿了顿,随即弯下腰去跟小孩平视,“正植,你信不信爸爸的话?”
正植有些疑惑,“我当然相信Daddy啊。”
吕合星轻轻抚摸着正植的脸,“那你记住,爆Seed叔叔虽然跟爸爸立场不同,但爸爸保证他不是坏人。之前爸爸受伤的那一次纯属意外,不是爆Seed叔叔的错,他永远都不会伤害爸爸和你。所以正植原谅他好不好?”
之前他一直没跟孩子提起爆Seed是其生父的事情,也没有解释过自己受伤与爆Seed无关,是因为他想等那人亲自开口跟孩子说明一切。但眼下让那个笨蛋主动跟正植相认恐怕是不可能了,他虽然头疼,但还是决定不去违背爆Seed的意愿。
不能跟孩子相认对生父来说已经够残忍了,至少他不能再让正植误会爆Seed是害他重伤的元凶。
正植歪头眨了眨眼,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问道,“就算爆Seed叔叔不会伤害Daddy,也不代表他是好人。那个圈子里也会有好人吗?”
吕合星解释道,“爸爸以前也误会过爆Seed叔叔,觉得他是坏人。可是后来爸爸才发现,警察里面也会有坏蛋,而黑道里也会有一些身不由己的好人。”
白色里总会混有一点黑色,黑色里也一直混着一点白色。不过现在正植不需要想得这么深,“你还记不记得,爆Seed叔叔也救过你?那一次如果没有他来解围的话,我们和蓝楠姐姐就不可能活着离开那里,那本特别重要的账簿也会被坏人抢走。”
小孩还有点纠结,“可是那次Daddy受伤了,我好害怕……”
吕合星把孩子揽进怀里,又转头悄悄瞅了一眼有没有把爆Seed吵醒,“爸爸是警察,会受伤是很正常的。爆Seed叔叔受过的伤比爸爸多得多了,爸爸今天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都看到啦。”
正植果然一脸担心地朝爆Seed望过去,“我能看看爆Seed叔叔的伤吗?”
吕合星拦住小孩,“爆Seed叔叔不想吓到你,所以他说不能给你看。如果你担心他,就不能把他今天躲在我们家的事情说出去。日后任何人、哪怕是警察问起你今天有没有见过爆Seed叔叔,你都不能说你见过,明白吗?”
正植点点头,“明白了,我会保密的。既然Daddy说爆Seed叔叔不是坏人,那我决定不怪他啦。”
吕合星欣慰地笑着催促小孩去洗手吃饭,然后上楼去写作业。他回到客厅的沙发前,见薛家强还在睡,便给人掖了掖毯子,决定过会儿再把人叫醒。
他重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盯着薛家强安静的睡相看得出了神,片刻后又无奈叹息。一个生父一个养父,如果都能光明正大地陪在正植身边抚养他长大,该多好啊。
当天的晚些时候,爆Seed醒了,也喝过了娴姨熬的粥。他本想着晚上就离开吕家,但还是被吕合星留了下来,去悄悄看了眼写完作业已经上床睡着的正植。
爆Seed到底还是心软,又经不住吕合星的劝说,便在吕家住了几天。等感觉差不多了,才在之后某一天下午趁着正植没有放学,跟吕合星告别,并感谢他的收留。
吕合星也知道自己留不了爆Seed太久,这家伙还有要扳倒魏德礼的任务在身,他阻拦不了。好在这几天爆Seed和正植虽然没什么直接交流,但父子两人都瞒着彼此偷偷关心过对方,也算是弥补了一点遗憾,总好过始终没有和解。
毕竟,这种流在血缘里的互相吸引是拒绝不了的。
总督察目送着卧底离开,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无奈过。也不知道他和正植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薛家强堂堂正正地来跟孩子相认,只希望自己还有机会能跟那家伙商量孩子到时候要不要改姓吧……
后记:
虽然不太习惯使徒行者3的剧本里给爆Seed整出了一个儿子,但也算是体现出了卧底这份工作除了危险之外,还有太多的无奈和痛苦。
剧里爆Seed和吕正植这对亲生父子始终没有相认,甚至都没有达成和解就不再出场了,算是一个遗憾。让正植一直误会爆Seed是坏人的确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孩子的安全,减少敌人用正植来威胁爆Seed的可能性,但到底还是太残忍。
吕合星和薛家强都是吕正植的父亲,他俩和解之后应该算是互相谅解的朋友。如果之后某一天薛家强真的可以不用再当卧底,他俩一起带孩子,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亲人。
【卓爆】Here with me(四)
再见薛家强,是在几年后。
已经在文职岗位上工作了好几年的卓凯在重回前线的初期很不适应。但恩师的期许又让他无法再次拒绝调任的要求。在又一次和上司起了冲突后,他被责令停职回家反省。
初春的晚风还带着些许的寒意,但怒气冲冲的卓凯却毫不在乎的将车窗全都敞开,仿佛想用扑面而来的冰冷的气流给快要气炸的大脑降温。
事后想想,他会路过那个小巷也许并不是偶然,只是当时自己并未察觉……毕竟在那之前,他也并不知道初次进入热潮的OMEGA的信息素在早期是可以没有任何味道的……
总之他当时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将车飙到了哪里,但在驶过那条巷口的时候他听到了有打斗的声音,还嗅到了隐约的血腥味,所以就立刻转向,将车头对着...
再见薛家强,是在几年后。
已经在文职岗位上工作了好几年的卓凯在重回前线的初期很不适应。但恩师的期许又让他无法再次拒绝调任的要求。在又一次和上司起了冲突后,他被责令停职回家反省。
初春的晚风还带着些许的寒意,但怒气冲冲的卓凯却毫不在乎的将车窗全都敞开,仿佛想用扑面而来的冰冷的气流给快要气炸的大脑降温。
事后想想,他会路过那个小巷也许并不是偶然,只是当时自己并未察觉……毕竟在那之前,他也并不知道初次进入热潮的OMEGA的信息素在早期是可以没有任何味道的……
总之他当时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将车飙到了哪里,但在驶过那条巷口的时候他听到了有打斗的声音,还嗅到了隐约的血腥味,所以就立刻转向,将车头对着小巷,打开大灯。
巷子并不深,三四个晃动的身影在强光的照射下显现出各自身形的清晰轮廓。卓凯从手套箱中摸出一根甩棍,在巷子里那几个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突然改变的光线前,下车、关门、开棍,冲进小巷。
几下将正持械行凶的打倒在地,趁乱欲溜的那个受了伤的也被抓住铐在了墙边的水管上。卓凯一边从裤兜里掏出电话,一边蹲下身查看那小子腿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如果伤的比较重就先叫辆救护车再通知同僚过来交接……突然他停下了拨号的动作,抓住那条流血的腿,探头过去……
“干什么?!变态啊!放开!!!”还在变声期的男孩惊叫着抬腿就踢。
刚刚还身手敏捷的卓凯此时却结结实实的让这一脚踹中,被踢了个倒仰。
卓凯坐在地上如梦初醒般困惑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正在用尽全力挣扎试图挣脱手铐束缚的少年。
此刻他才察觉到唇边的血腥气味。
而刚刚……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但这种突然涌现的强烈饥饿感让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于是他舔了舔嘴角……带着奇特甜香的呛鼻烟草气味的信息素先于o型血的味道被ALPHA的大脑识别了出来。
这孩子竟然真的是个Omega!还是个即将进入热潮期的未成年Omega!
ALPHA的保护本能越过工作职责成为了卓凯此时最强烈的行为动机。
这里太危险了,得把Omega带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藏起来!尽快!立刻!!!
卓凯撑着地面站起身,扑过去抱住男孩,抬手撕下自己后颈上的信息素抑制贴片,贴到男孩的颈后。
混着淡淡樟木香的海风气息立刻在空气中扩散开。
也许是受到了ALPHA信息素的影响,怀里的男孩渐渐停止了挣扎,反而开始仿佛无意识的贴着他磨蹭。卓凯刚解开一边手铐,男孩就像个无骨的软体动物一样向地上滑。卓凯顺势弯腰将男孩扛起来,丢进车后座。
也许是因为巷口的通风更好,但更可能是因为卓凯这辆特别改装过的车密封做的确实出色,总之,在卓凯关上后座的车门,正要向驾驶位走去时,他停住了脚步。
他在做什么?!
他要带这孩子去哪?回家么?然后呢?
然后呢?!
然后呢?!
这不是他能处理得了的状况……也许他应该……
正在他努力克服信息素的影响,让自己尽量理性点的去思考这件事的时候,被锁在车里的男孩开始疯狂的踢车门,用拳头砸车窗。
“怎么了?”卓凯连忙打开车门,虽然他没有真的遇到过热潮期的Omega,但被认真科普过的他也绝对能肯定这不是正常的热潮期Omega应有的反应。
他以为解除了禁锢的男孩会逃跑,或是先挥拳打他,然后再跑。已经做好了拦挡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门一开男孩就扑上来扯他的衣领,然后张嘴狠狠的咬住他的后颈。
小崽子要标记他!
这个小崽子居然要标记他!
当然一直都有使用抑制剂的卓凯不会马上就进入热潮期,而没有进入热潮期的alpha和Omega也是无法被标记的,即使只是临时标记。但是……但是……
身体的反应让卓凯十分肯定自己需要立刻马上补一针大剂量的抑制剂……然而他现在甚至没有足够的意志力将小家伙从身上弄下去……而不是转过头去咬他……
几秒钟后男孩突然就松了手,整个人从他身上滑下去。
卓凯捞面条一样试图揽住男孩的腰,以防他滑倒地上。半拖半抱的将男孩又塞回后座上躺好。
看到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男孩嘴唇上的鲜血,卓凯才感觉到衣领湿湿的……大约是信息素过载了……类似的情况卓凯经历过一次……情形虽不完全相同,但他曾因为不慎吸入经过提炼的高浓度Omega信息素,直接晕过去了几十分钟。成年alpha腺体血液中的信息素浓度对这个可能是刚分化的小家伙而言大约是太过了……
趁着小家伙还昏睡着,卓凯从工具箱中翻出一个小铁盒,里面装着他为了应对突发状况而准备的一支抑制剂注射器。
【卓爆】Here with me(三)
卓凯第一遇见到爆seed的时候,他还是个穿校服书包上粘满卡通贴纸的小学生。
那是卓凯结束卧底行动复职之后的第二年。虽然相关的程序都已经完成,按照惯例他可以重回前线任职,但他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递交了继续留任文职的申请。
文职的工作内容大多是枯燥繁琐的,卓凯也并不享受这种重复再重复的周而复始。然而在那段日子里,他却总是主动加班到很晚才会回家。
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加班日。卓凯下班后步行回住所的途中救下了一个因江湖恩怨正在被仇家追杀的男人。按照惯例,他应该将男人送去医院再通知o记的同僚做交接。但男人恳求他让自己先回去安顿一下独自在家的孩子。于是卓凯就简单的帮男人包扎了一下伤口,押着他穿街过巷来...
卓凯第一遇见到爆seed的时候,他还是个穿校服书包上粘满卡通贴纸的小学生。
那是卓凯结束卧底行动复职之后的第二年。虽然相关的程序都已经完成,按照惯例他可以重回前线任职,但他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递交了继续留任文职的申请。
文职的工作内容大多是枯燥繁琐的,卓凯也并不享受这种重复再重复的周而复始。然而在那段日子里,他却总是主动加班到很晚才会回家。
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加班日。卓凯下班后步行回住所的途中救下了一个因江湖恩怨正在被仇家追杀的男人。按照惯例,他应该将男人送去医院再通知o记的同僚做交接。但男人恳求他让自己先回去安顿一下独自在家的孩子。于是卓凯就简单的帮男人包扎了一下伤口,押着他穿街过巷来到一栋拥挤老旧的唐楼之中。没有灯光照明的楼道里黑漆漆的,走在前面的男人时不时会被地上堆着的各种杂物绊到,然后怒气冲冲的爆粗口,可能是想到身后跟着个阿sir,所以刚开口又憋回去。做过卧底的卓凯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用来观察周围的环境。这一片以前也是崇联的势力范围,韦爷被捕后崇联就散了,高层跑路,中层大都转投其他字头,底层做鸟兽散。地盘油水大的就被其他字头瓜分,剩下的边边角角上又生出了许多o记都没功夫开档案的本地势力。这栋楼正好就是在那样的一个边角料的地界上。
云散月明,清冷的月光穿过没了玻璃的锈窗栏,照亮了满是污迹的墙面上层层叠叠的新旧涂鸦。刺鼻的油漆气味表明这栋楼才刚刚易主不久,也许就是在今天的早些时候。
也许是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了,尽管常年堆积着各种杂物的过道散发着异味,还是有不少住户的房门是打开的。
卓凯跟着男人走到其中一个敞开的门旁,室内没有开灯,但借着月光他也能看清门口藤椅上打瞌睡老者的慈祥面容。
“阿婆!家强在你这儿么?”男人蹲下身在老者耳边压着嗓子略提了些音量问。
老者并没有回答,甚至眼都没睁,只是抬了抬手,用手中的蒲扇向室内指了指。
男人绕过老者,将之前在街边小店买的糖水放到摆放在小屋正中央的餐桌上,并用桌上的纱罩罩好。然后从桌边的椅子上拿起那个贴着高达贴纸的双肩书包背到肩上,转身弯腰去抱身后沙发上穿着皱巴巴的小学校服正睡得四脚朝天的小男孩。
也许是因为书包的重量,也许是因为弯腰的姿势,男人的动作似乎牵动了伤口,让他发出了嘶嘶的吸气声,伸向男孩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我来吧。”卓凯轻轻推开男人,熟练的弯腰将男孩抱了起来。他在崇联卧底的时候经常替韦爷去学校接小少爷韦作荣,陪他写作业照顾他吃东西睡午觉,所以虽然还是单身,但照顾小孩却已颇有经验。
小孩子体温高,把男孩抱进怀里的时候卓凯觉得胸口一阵发烫。男孩似乎也被热到了,全身都绷紧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贴在他胸前,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
凭借经验,卓凯知道男孩应该已经醒了,而且察觉了抱着自己的不是爸爸,是个陌生人。但是他却没有哭闹甚至挣扎而且选择继续装睡。
不知道是大人教过,还是个天生的小机灵鬼。
男人住在阿婆家楼上,房间的格局也和阿婆那间差不多,却远没有楼下阿婆家整洁。卓凯将小孩放到男人刚刚清理出来的双人床上,便退出了卧室。过了一会男人抱着刚刚孩子身上那套皱巴巴的校服和另外几件原本丢在床的上脏衣服也走了出来,并轻轻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卓凯看着男人将脏衣服塞进一个袋子里,放到门口。又从裤袋中掏出一把钞票,理了理,将几张零钱抽出来放到茶几上用烟灰缸压住。然后看了看四周,似乎是确定已经再没什么要做得了,便对卓凯说:“谢谢阿sir,带我回去吧。”
也许是烟灰缸里堆着的烟蒂的气味太刺鼻,也许是茶几旁书包上帖着的卡通贴纸太熟悉,卓凯突然觉得自己的烟瘾上来了,他向男人要了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在烟雾缭绕中对男人笑了笑:“算了,我下班了。”
【卓爆】Here with me(二)
卓凯来到楼顶天台,点燃一只香烟。
吸烟是做在卧底时学会的,复职后,很多卧底时养成的旧习惯都已渐渐消失,唯有这一项,从未真正远离过他的生活。因为很多时候,他仍需要用它来做某些掩护。
就比如现在。
确认了天台上没有其他人后,卓凯解开衬衫的领扣,伸手从颈后上撕下一张长方形的“创可贴”。
这是一块伪装成创可贴的信息素抑制贴片,在体内信息素水平较低的情况下贴在腺体上就可以使其它同类无法嗅到使用者信息素的味道。
同类。
卓凯猛吸了几口香烟,然后用它点燃了那张已近失效的贴片。
他是在做卧底的时候才“分化”成ALPHA的。当时的情况一团糟,他的兄弟们以为他嗑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疯了,马槛里的姑娘们把...
卓凯来到楼顶天台,点燃一只香烟。
吸烟是做在卧底时学会的,复职后,很多卧底时养成的旧习惯都已渐渐消失,唯有这一项,从未真正远离过他的生活。因为很多时候,他仍需要用它来做某些掩护。
就比如现在。
确认了天台上没有其他人后,卓凯解开衬衫的领扣,伸手从颈后上撕下一张长方形的“创可贴”。
这是一块伪装成创可贴的信息素抑制贴片,在体内信息素水平较低的情况下贴在腺体上就可以使其它同类无法嗅到使用者信息素的味道。
同类。
卓凯猛吸了几口香烟,然后用它点燃了那张已近失效的贴片。
他是在做卧底的时候才“分化”成ALPHA的。当时的情况一团糟,他的兄弟们以为他嗑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疯了,马槛里的姑娘们把他当成是有暴力倾向的x成瘾者,他跟的大哥因为他乱了规矩要动家法,最后事情闹到韦爷那里。韦爷当时虽然也还年轻但毕竟是坐馆见多识广。他竟然知道ALPHA OMEGA这些罕见性别的存在,还从不知什么渠道弄了几毫升的OMEGA信息素给马槛的姑娘们,让她们想办法安抚卓凯。并在后来持续为卓凯提供抑制剂。
然后卓凯便成了韦爷的头马。
而直到复职以后,他才真正弄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人类漫长的演化之路上,出现过很多方向的变异,而被命名为ALPHA和OMEGA的这两种性别,就是其中之一。
ALPHA和OMEGA出生时通常并没有具体的特征显现,x特征和其他人类一样呈现出男女两种类别。
但在进入青春期后,颈后产生信息素的腺体会发生变异,同时嗅觉器官和sz系统也会产生相应的变化。变化完成后,能够受孕的一方无论男女都被划分为OMEGA,同样能使OMEGA受孕的无论男女皆划分为ALPHA。ALPHA和OMEGA可以通过嗅信息素识别彼此的类别,也会因信息素相互吸引。
ALPHA和OMEGA像许多哺乳动物一样,有FQ期,被称为热潮。但并没有集中在某个固定的季节,具体时间和长度因人而异。他们在热潮期会散发出气味浓烈的信息素吸引异性,并诱使异性也快速进入热潮,从而达到繁衍的目的。但因为大多数女性OMEGA受孕后都几乎都是多胞胎,而男性OMEGA则基本无法自然生产,甚至在现医疗技术的辅助下也很难确保分娩的安全性,所以尽管目前相关专业的研究者们还没有找到这两种性别基因遗传和突变的规律,但大都认为这是一个失败的演化结果,这两种稀有性别因物竞天择会在人类社会中最终消失。
对于ALPHA和OMEGA目前依然被当做是医学范畴而非社会学范畴的性别,并受到患者隐私权的保护,不会在未经本人许可的前提下将其写入任何个人档案资料和对外公开的现状,卓凯是有些矛盾的的。他曾因为自己在分化前没有得到过任何相关知识的科普而愤怒过。但他的职业经历也让他直觉如果这些信息如果被公开化处理,对于这个特殊群体中的大多数,尤其是被划分为OMEGA的那部分,可能会弊大于利。
即使是现在,OMEGA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更倾向于隐藏自己的特殊性别。比如爆seed。
今天假借搜身,卓凯检查过爆seed颈后的腺体,虽然发育的情况与年龄不太相符,但是完整的。而且也没有发现疤痕组织。所以可以排除做过腺体切除术的选项。
那么,能让一个ALPHA完全闻不到他信息素味道的办法就只有使用抑制剂,而且是JUN用级别的浓度和用量。
这种级别的抑制剂是专供纪律部队人员使用的,普通医疗机构根本无法提供。
但黑市上有,有地下实验室搞的山寨也有从各种渠道走私的正品,只是价格……
所以……是为了买药么……
那个曾经答应过自己以后会好好做人的少年,会再入歧途的原因……
【卓爆】Here with me(一)
(二设如山的ABO世界设定。人物年龄和过往经历以第一部的设定为主要参考,补充了部分第二部和第三部的角色和相关时间线。)
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一名中年男子边走边打开手中的文件夹,一边不时回应对面走过的年轻探员们“卓sir!”“卓sir 好久不见!”的问候,一边抽时间低头看几眼文件夹中的资料。
卓sir,卓凯。CIB高级督察。
CIB作为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情报搜集部门,真正的办公地点并不在总部大楼之中。自从调任CIB后,除了开会和与其他部门联合行动的时候,他便很少再在总部出现。
卓凯在询问室的门口停住了脚步,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后,隐隐的能看到被询问者的位置上歪歪斜斜的坐着个纤长的身影,晃...
(二设如山的ABO世界设定。人物年龄和过往经历以第一部的设定为主要参考,补充了部分第二部和第三部的角色和相关时间线。)
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一名中年男子边走边打开手中的文件夹,一边不时回应对面走过的年轻探员们“卓sir!”“卓sir 好久不见!”的问候,一边抽时间低头看几眼文件夹中的资料。
卓sir,卓凯。CIB高级督察。
CIB作为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情报搜集部门,真正的办公地点并不在总部大楼之中。自从调任CIB后,除了开会和与其他部门联合行动的时候,他便很少再在总部出现。
卓凯在询问室的门口停住了脚步,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后,隐隐的能看到被询问者的位置上歪歪斜斜的坐着个纤长的身影,晃来晃去。
推开门,两名年轻的组员正即不耐烦又无可奈何的瞪着对面那个一脸满不在乎的青年人。一看便知这半日的询问毫无进展。
“你们休息一会,让我来。”
“薛家强是吗?外号爆seed.表面看来是运冰工人,其实是跟随搞外围的鸡成做艇仔。”卓凯翻开文件夹,将文件首页的部分信息读了一遍,然后随手合上,笑着望向对面的青年道“这回出人头地了。”
“写得我挺威风的。谢了。”即使被揭了老底,对面那个外号爆seed的青年也依旧还是嬉皮笑脸油盐不进的模样。
“鸡成的账本是不是交给你了?”
“你做差这么久都这么笨?我要讲的话早就跟你讲了,还会跟你浪费时间?我全身都干干净净的,我不说你也奈何不了我。”
“你真的这么干净?”卓凯挑了挑眉,站起身,走到还在嘚瑟的青年身边,靠在桌边。
“你别想诬陷我。”爆seed抬起头挑衅的望向卓凯。
“举起双手,趴在墙上,搜身。”卓凯踢了踢一直被爆seed扭来扭去的转椅。
爆seed翻了个白眼推开椅子起身转向墙面。
卓凯没有像以往一样从上向下搜查,而且从脚踝开始一路向上。在街上抓住爆seed时他的组员已经搜过一次了,而卓凯对他带队的这些组员的能力是没有任何怀疑的。所以他并不是真的认为爆seed身上还会藏有什么可以用来指控的证据,更不是像爆seed以为的那样假借搜查的机会将违禁品塞进哪个口袋然后再假装发现。
当他的手搭上爆seed后颈的时候,爆seed似乎本能想要挣扎,但立刻就控制住了反抗的冲动。卓凯一只手很用力的捏住爆seed的后颈,将爆seed死死的按在墙上,另一只手随意的拨弄了一会爆seed头上的短发,将原本还算服帖的一缕缕发丝变成了横七竖八的一头杂草。
“喂,小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借着站位的遮挡,卓凯选了个监控无法拍到的角度在爆seed耳边轻声问。然后松开手,拉开二人之间距离,向后靠在审讯桌边,微笑着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顺便抬腕理了理衣领。
爆seed从墙上撑起身体,猛的翻过身,恶狠狠的盯着卓凯,脸上早已没了之前插科打诨的嬉笑“要检控我就快一点!别浪费大家时间!”
卓凯转头看了看门口,等爆seed又抓又甩将头上的毛差不多理顺,才开口道“你走吧。”并掏出一张名片,递到爆seed眼前“如果恢复记忆想起账本在哪儿了,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24小时开机。”
“呵——”爆seed冷笑了一下,挥臂打开卓凯的手,转身扬长而去。
【卓爆 陆曹】比邻
开咖啡店的卓先生和保安公司经理陆先生是邻居,早晚常在电梯间或停车场相遇,然后会互相微笑着打个招呼的那种。
卓先生,前CIB高级督察,卓凯。
陆先生,前ICAC首席调查主任,陆志廉。
虽然两个皆是行事低调且人员资料保密级别很高的部门。
但CIB往ICAC派过卧底,ICAC给卓凯开过档案。所以二人对彼此的真实身份和能力都一清二楚。
因此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随意闲聊。
于其恰恰相反的,是他们的房客——
过气前坐馆爆seed和破产前富二代曹元元却会因为奇怪的鄙视链而一见面就zqsg的互相diss.
元少喜欢买马,爆seed常常买球,所以二人时不时的便会在投注站相遇。
“啊,也不知道...
开咖啡店的卓先生和保安公司经理陆先生是邻居,早晚常在电梯间或停车场相遇,然后会互相微笑着打个招呼的那种。
卓先生,前CIB高级督察,卓凯。
陆先生,前ICAC首席调查主任,陆志廉。
虽然两个皆是行事低调且人员资料保密级别很高的部门。
但CIB往ICAC派过卧底,ICAC给卓凯开过档案。所以二人对彼此的真实身份和能力都一清二楚。
因此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随意闲聊。
于其恰恰相反的,是他们的房客——
过气前坐馆爆seed和破产前富二代曹元元却会因为奇怪的鄙视链而一见面就zqsg的互相diss.
元少喜欢买马,爆seed常常买球,所以二人时不时的便会在投注站相遇。
“啊,也不知道是谁家孩子大半夜的哭着喊爸爸,吵的街坊邻居都睡不好觉。”爆seed一边数着赢来的钞票一边貌似随意的和投注站的工作人员闲聊。
“是啊。这栋楼也太吵了,不知是哪家的狗整晚东撞西撞的还汪汪个不停直到天亮?”元少把填好的单子甩到柜台上。
旁边正边哼着歌开心刮刮乐的住在对面楼里的小谷手一抖,刮废了一张卡。
爆seed踢足球,元少打篮球。
但因为爆seed常常带球撞人名声很差,所以很少人愿意和他踢。而没了钞能力的元少则往往会因被身高压制连球框都碰不到。最后两个人便又总是会在球场旁的茶餐厅撞上。一个捧着个超大碗的豚骨拉面,一个端着一碗加蛋加肠加面的小份蛋餐面。
互相嘲讽一番后二人还是免不了照例向店家多要一个杯子,将各自套餐送的咖啡和奶茶混成一大杯鸳鸯再分成两份,背对着背风卷残云。
爆seed虽是过气前坐馆,但还是常常会被邀请去参加各种江湖饭局。义丰最近搞的SQ五街名声很大,一次饭局后,几位叔父便相约众人一起去赶赶新潮。
这晚好像是什么cos之夜,满场都是穿戴着各种猫耳兽尾肉垫爪爪的俊男美女。包房里也伴随着高低长短的喵喵叫声满天飞毛。
正在爆seed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那些劣质人造毛逼出猫毛过敏症的时候,头上顶着一对高高竖起的粉白兔耳,被长长的刘海遮住半边面孔,颈上紧紧的系着个嵌着宝石扣的紫色蝴蝶结,穿着服务生制服的曹元元一脸阴郁的举着个装满了水果的托盘,推门走了进来。
这位可能是史上态度最差的服务生很快就惹恼了包房里的好几位叔父,爆seed手疾眼快混乱中一把扯过曹元元的衣领将他拖出门去“教训”。
二人正在走廊里撕扯,就听到不远处的大厅有人高喊“PTU扫场!”
爆seed拉着曹元元直奔后门撒腿就跑。
整整跑出五条街后,曹元元终于成功抓住路边的一根灯住,给爆seed强行刹了车。
“你不会是去卧底的吧?”爆seed一边喘一边质问曹元元。元少再落魄也不至于沦落到要去夜店做少爷吧。就算他元少肯屈尊降贵,ICAC也丢不起这个人吧!
“你才是卧底!你全家都是卧底!”曹元元暴怒,抬脚就踹。
“啊……这……”爆seed一时竟无言以对……溜了溜了……
从曹元元脚下溜走后爆seed给卓sir发了个短信约他安全屋见。去的路上顺便在便利店买了点过夜需要的生活用品和几个杯面。凯哥年纪大了原本睡眠就不好,今晚隔壁大概率又要哭着求饶喊爸爸闹上大半夜。安全屋虽然条件简陋了点,但至少安静,床单什么的他也有定期去更换,偶尔用来过个夜还是很方便的。
后来爆seed向夜店行业翘楚徐天堂打听过,得到的消息是元少和义丰的跛co苏星柏是中学同学,那天两个人打赌,元少输了,就被罚去义丰的场做一日服务生。跛co的名号他听说过,最近上位很快……原来是这么回事。自裤兜中掏出那个从曹元元衣领上扯下来的宝石扣,丢到地上狠狠踩上一脚。虽然大概也应该算是公物,虽然CIB的规矩从来都是UC之间各自行事互不知情互不干涉,但把毫不知情的人当成收集信息的工具将其置于危险之中可不是CIB一直以来的做事风格。看来他们是离开的有点久……是时候该回家了。
后记:
卓先生的咖啡店最近生意不太好,许多以前的熟客都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与之相反的,住在隔壁的陆先生最近倒是常常会“顺路”过来关顾一下生意,并留下丰厚的小费。每次卓先生也都会心照不宣的收下这笔“补偿”金,并送给陆sir一包自己烘焙的咖啡豆“别太难为孩子们了,至少给他们喝杯味道好点的咖啡吧。”
[卓爆] 卧底日记(一)
[卓爆] 卧底日记
妈咪在世时曾经说过,爹地是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坚强的人。无论摔的多疼,都不会哭哭。
可是那天,我却听到他摔倒在地上,哭的特别、特别、特别的大声……
我叫吕正植,我有两个爸爸。
喂!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的亲生爸爸,名叫爆seed,是好意头足浴店的怨种老板。
但是呢……其实——他是个卧底!
可是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是卧底。也不知道我知道他是我亲生爸爸。
妈咪说爹地不是不要我们,但是他做的事非常重要,如果他要分心照顾我们,很可能会任务失败,还可能会随时没命,妈咪不想妨碍他,才离开他。
连我在装睡都没发现的卧底……真的不考虑换个工作么……难怪这么多......
[卓爆] 卧底日记
妈咪在世时曾经说过,爹地是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坚强的人。无论摔的多疼,都不会哭哭。
可是那天,我却听到他摔倒在地上,哭的特别、特别、特别的大声……
我叫吕正植,我有两个爸爸。
喂!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的亲生爸爸,名叫爆seed,是好意头足浴店的怨种老板。
但是呢……其实——他是个卧底!
可是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是卧底。也不知道我知道他是我亲生爸爸。
妈咪说爹地不是不要我们,但是他做的事非常重要,如果他要分心照顾我们,很可能会任务失败,还可能会随时没命,妈咪不想妨碍他,才离开他。
连我在装睡都没发现的卧底……真的不考虑换个工作么……难怪这么多年都还没做完任务……
我的爸爸吕合星,O记总督察,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和妈咪结婚了。一直好爱好爱好爱我!查案也超厉害的!但他不知道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爸爸。也不知道我知道爆seed是我爸爸。
不过呢……他可能、也许、大概……已经知道爆seed是卧底了?
有的时候真的很想让他知道,但是又怕被他知道我知道……那样他可能就会知道我知道他不是我亲生爸爸了……
然而这个问题,在不久之后,从另一个人那里得到了答案。
那天原本应该是保姆阿姨接我放学,可出了校门口却看到爸爸站在一辆陌生的车旁向我招手。
“爸爸……爸爸临时被安排出差,送你去爆seed叔叔那里住几天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担心他照顾不好蓝楠姐姐的小花么。”
爸爸他……真的不太会撒谎……(¬_¬) 耳朵都红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但自从蓝楠姐姐的葬礼之后,我也真的好久都没见过爆seed了,是有一点想他了,就一点点!
“嗨!正植。”一个头发花白,穿一身休闲装的叔叔从车里走下来,一边向我微笑一边摘下鼻梁上的墨镜。
“司机叔叔!”那天我虽然烧的晕乎乎的,但叔叔身上的古龙水味道很好闻,对当时正烧的头晕脑胀头的我来说简直是提神醒脑通气止吐的神药。
“卓sir?”爸爸一脸问号的望向那位叔叔。
哦!爸爸不知道他住院的时候我在爆seed家生病的事……
“有天我顺路载过他们一段。”卓sir一边说,一边了打开后座的车门。
【洪爆】琉璃(完)
有些事情就算在舍不得,也到了该放弃的时候。
爆SEED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几乎算得上是潇洒的再次踏入熟悉的警署大楼。
阳光之下,再也没有东西能够束缚住他那颗即将冲破桎梏的心。
现在他和洪文刚都已经没有了能够挽回的余地,南辕北辙渐行渐远,仔细想来那个桀骜执拗的人不愿意退一步,那就他来退让好了。
毕竟一切的开始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他强迫洪文刚留下一条命卷进这场自欺欺人的爱情,他又怎么可以半途把他丢给其他人。
自己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天真还给他做过一段时间的药汤,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好笑,那是一种一厢情愿的自私行为,只是自我满足的赎罪罢了。
他径直...
有些事情就算在舍不得,也到了该放弃的时候。
爆SEED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几乎算得上是潇洒的再次踏入熟悉的警署大楼。
阳光之下,再也没有东西能够束缚住他那颗即将冲破桎梏的心。
现在他和洪文刚都已经没有了能够挽回的余地,南辕北辙渐行渐远,仔细想来那个桀骜执拗的人不愿意退一步,那就他来退让好了。
毕竟一切的开始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他强迫洪文刚留下一条命卷进这场自欺欺人的爱情,他又怎么可以半途把他丢给其他人。
自己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天真还给他做过一段时间的药汤,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好笑,那是一种一厢情愿的自私行为,只是自我满足的赎罪罢了。
他径直走进处长办公室,将配枪和警员证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男人起初的表情是疑惑的,他不太确定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什么意思?”
“就你希望的意思。”
爆SEED目光坦然,直截了当的回道。
他希望的意思?
他忌惮甚至到如今都有点畏惧爆SEED,他一次次的钻空子想除掉他,更可怕的是这个人一直都知道他的想法。
他的不动声色,和隐忍只是他明白,自己的话不会有人相信,他若执意扳倒他就一定会牵连到卓凯,卓凯才从牢里出来他不能在拖累他了。
所以他什么都只能往肚子里咽,说到底这个男人也只是想他能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人不会有不知所谓的针对和怨恨,来自职场的竞争或者人类本能的嫉妒。
处长拿起他的警员证反复观摩,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那证上爆SEED穿着制服背部挺的笔直,剑眉朗目笑容灿烂。
在泰国千难万难他没有放弃过,被坤挞折磨一天一夜几乎是剥皮拆骨他也没有放弃过,他故意针对他不让他回归警队让他在边缘当联络员他一样没有放弃。
但是……现在
少年逆着窗外的阳光,神色平淡的把这些东西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以为爆SEED会把他警察的身份看的比他的命更重要。
“爆SEED你可想好了。”他再次向他确认。
“我不叫爆SEED,我叫薛家强。”爆SEED本就是他混入混混当卧底给自己起的名字,以后他再也不用伪装当卧底了,他只是薛家强,他自己。
薛家强……
那警员证上端端正正的也写着这个名字,男人突然就觉得手上拿着的证件有些烫手。
也许把警察的身份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不是薛家强而是他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他看到了太多的黑暗和无奈曾经也正义的人终于染上了杂质开始不折手段起来。
人的贪婪和欲望是永无止境的,当遇见一个如此优秀的后辈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欣慰而是忌惮。
这也是这个人从来不愿正眼看过他一眼的原因。
“离职后你打算去哪里?去找洪文刚?他现在已经疯了,你知道他和诺亚搞死了多少人吗?你去找他就是找死。”也许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益冲突,他居然还主动关心起了薛家强。
“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他现在不是卧底了,也不是警察,所以……他自由了。
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候,他被太阳晃了眼,身体摇晃险些站立不稳,他只好撑着旁边的绿化带边缘向马路边挪动。
明明应该是如释重负的心情,但是身体似乎更加本能的在反抗他,他只觉得疼痛,但是具体哪里疼他又说不上来。
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口袋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烟,那还是他在旅店里帮医生点燃最后一根烟无意放进自己口袋里的。
他动作熟练的点燃然后放进嘴里猛吸几口,尼古丁让脑袋更加眩晕起来甚至带上耳鸣,夹着烟蒂的手指颤抖不已,有些站立不住他只好一边等车一边在街边蹲下把身体弓成一团。
一辆丰田的士停在他身边,里面传来熟悉的凛冽声音“上车。”
薛家强抬头看过去,有些发愣,里面的人就不耐烦的又说了一句“不想死在这里,就别让我重复第二句。”
进了车内他才发现血腥味很浓烈,洪文刚脸上还有伤,整个人更是消瘦的厉害。
但是他依旧还是把黑色的高定西装穿的一丝不苟,没有丝毫褶皱。
薛家强知道他一定会来找他,任何时候,不管他身处何地,就算是他身边没有了大古和高晋,已经被警方和诺亚逼迫到绝境,他依然会亲自来警署大楼找他。
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能够阻止他。
洪文刚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不急着开车,而是侧过头来,两人目光猝不及防的对视上。
有太多的情感汹涌于脑海,有太多的话斟酌在嘴边,但是两人真近在咫尺了却谁都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爱和恨交织无奈和绝望纠葛,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们都已经是身心俱疲了。
直到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薛家强低头看着手机上卓凯那两个字迟迟没接,洪文刚就眼神冰冷的命令道“接,你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那手机屏幕暗掉又一遍遍执着的亮起,铃声不断他终于伸出手指滑动按键。
“爆SEED你在搞什么!!!”那头几乎是刚接听起就是爆怒的吼声,带着嘶声力竭的火气,以至于旁边洪文刚都能听见。
他离职是背着卓凯进行的,但也没想瞒他多久,听他这怒火中烧的语气看来还是知道了。
“我办完事就回来。”他只好继续骗他。
卓凯急的恨不得直接飞过来大喊“你在门口别动,我来接你。”
薛家强眉毛一跳,轻轻说了一句“不用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匆匆挂了电话。
卓凯为什么知道他还在警署大楼门口?
电话很快又亮起,还是卓凯打来的,这次不用洪文刚说些什么他就直接把手机甩出了车外,手机四分五裂碎的一地。
洪文刚见他扔了手机,无情的冷嘲热讽道。
“你从一个小混混爬到坐馆的位置,一个人去往异国他乡搞定金三角最大的毒枭,连高晋都心甘情愿的为你背叛我丢了性命,薛SIR,你究竟背叛玩弄了多少人心?我以为你只是对我们狠,现在看来你对自己人也一样心狠。”
薛家强身子陷进副驾驶里,胃腹里的钝痛有点痉挛的架势,脑海嗡鸣的厉害,垂了垂眼睫问道“还不走?要不跟我进警署大楼里坐坐?”
洪文刚笑了笑,笑容阴森森的笑意都不达眼底“还有呢,装模作样丢个手机就算完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自己手腕上那只手表,薛家强内心一惊,高晋在被捕之前也似乎提醒过他。
这只手表是前不久他过生日卓凯特意给他的礼物,所以他才能找到那个山顶仓库,所以他才会知道自己还在警署大楼门口。
他没有犹豫自己取了下来,跟手机如出一辙也扔了出去,路边车辆很快来去,手表被轮胎碾的粉碎。
洪文刚这才重新开起了车辆。
他又再次排除了万难舍弃掉一切回到了洪文刚身边,像只自投罗网的猎物。压抑纠结的情绪一旦彻底放松了下来,疼痛就更加汹涌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胃里的灼烧感翻腾痉挛蔓延至整个腹部,洪文刚目不斜视的开着车根本不看他一眼,他似乎只是漫无目的在乱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
薛家强默默的把掌跟换成拳深深的抵进腹部,紧抿着唇轻微颤抖着把头靠在了窗边。
“薛SIR,你就没话要跟我说?”洪文刚突然问。
引来这人身体整个都痉挛了一下,薛家强暗自调整了下呼吸,伪装淡定的说“都到这步田地了,我在要你自首你会吗?”
“不可能。”洪文刚咬牙切齿。
“那你来找我,不就是要拉着我一起死吗?”
洪文刚这人其实也很简单,他想活下去所以他不管任何后果离经叛道也要活下来,他要爱一个人,就全心全意孤注一掷的付出自己的所有。他的爱恨从不模棱两可。
他这笃定的答案,反而让洪文刚无话可说了,他是该说这个人聪明还是愚蠢?
他自己一向以冷静自居,但是比起这个人还是差远了,在来找他之前他还特意处理了伤口换了新的西装,就算无法遏制的恨他恨到骨子里,他来见他也依然想体面一点。
可是这个人真的在乎吗?
他被折磨的众叛亲离,每夜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腐朽的日子他开始发烂发臭,也克制不住的想见他……见他一面……就算是死……也想见他……
“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恨我了?”薛家强突然小心翼翼的主动问他,明明早就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居然羞愧的有点发烫。
他把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害死了,把他逼上绝路,这样的他还有没有资格问他恨不恨?
如果我跟着你一起死,你还会不会继续爱我?
他不敢问的太直白,觉得自己没脸。
“死?”洪文刚突然爆起,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拉近吼道“你特么凭什么动不动用死来威胁我?我最讨厌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是我见过戏最好的,装的自己有多情深其实你自私冷漠到了极点。”
他能感觉到被强行拉过来的人身体在强烈的发抖,瞳孔里的疼痛让五官都有些扭曲,闷哼被他倔强的吞咽在喉管里,他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放手。
“诺亚的尸体已经被我丢在港口了,高晋不在我亲自动的手,整整二十多刀,原来人的骨头那么硬,我砍都砍不断,当刀刺进他的身体碰触到骨头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因为太激动他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不先弄死他我怎么会回来找你?薛SIR你的同事们已经没有时间在来管你了,所以——不要再跟我玩什么苦肉计。”
疼痛已经让他都有些喘不上来,胃里的痉挛几乎是一瞬间的伸缩然后爆发,冷汗瞬间洇湿了薛家强的衣物,额上的青筋一下一下的以肉眼可见的力度跳动着,他执拗的抬起冰冷颤抖的手握上洪文刚拽在他胸口的拳头僵持了几秒。
突然就垂下脑袋开始一口口呕鲜血。
洪文刚惊的瞳孔放大,猛的松开抓着他的手怒不可遏的对他喊“薛家强不要再演了!”
他的眼眶也被激的发红,浑身战栗的捶着方向盘车被开的左摇右摆。
“我告诉你薛家强,收起你那一套,不要再妄图欺骗我!”
他不信他……
就算他跟他说什么洪文刚都不会在信他了……
没了那只手的禁锢薛家强直接俯下了身子,用身体的力量直接把双手狠狠的怼进胃脘,内脏的每一次痉挛都激的他吐出一口深色的鲜血。
直到他彻底没了力气歪歪斜斜的侧倒在座椅上,目光浅浅的打在洪文刚身上。
我什么都不想计较下去了……我累了……洪文刚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来不及说出口,有子弹击打在车后备箱的声音,洪文刚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怒气更是直冲天灵盖。
“好算计!特么卓凯把你当宝贝,诺亚那么大个现成的功劳他都不要也要来救你!”
薛家强已经没有精力去看了,他是卓凯啊,就算没有定位洪文刚在警署大楼门口把人带走,只要卓凯想,就一定能追踪到的。
但是他的行为更让他百口莫辩了,他早就放弃抓洪文刚入狱了。
他只想陪着这个人和他一起走完他最后的路……
洪文刚把车开往山顶,侧头看着同样也看过来的爆seed问“你特么欠我的!你这携风带雨的闯到我的世界,放完一把火将一切都烧的干净就想一走了之?你一辈子也还不清我的!你特么的死了都还不清!”
这个人算计他到最后了,可笑他居然有一瞬间差点再次心软。
多么可恨,这个人什么都不做,就可以随意左右他的想法和生死。
身后十几辆警车紧追不舍,他只能疯狂的加快车速。
“我告诉你,我不会入狱的,谁都不能抓我入狱你也一样!”
薛家强难过的抓着自己的心脏,这里的抽搐似乎比他胃部的痉挛更加严重,仿佛有双无形的手,狠狠一把攥紧那颗心脏强迫它停止跳动。
洪文刚像被逼上绝路的囚徒,含着恨和无奈,还在一声一声的质问他这个罪魁祸首,咒骂着他的背叛。
“我自己的路对错生死永远只有我自己能够决定!”
看着他薛家强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一开始的初衷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结局,连开场都是满心算计的相遇如何偕老?他怎么敢奢望一场有始有终的爱情。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爱如是。
洪文刚这人当初看资料他就觉得这人是个极其骄傲又寂寞冷血的人,他太强大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他几乎没有什么弱点,他便只能以一种弱者的姿态去接近他,洪文刚眼底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一开始就被他拿捏在了手上。
他以为他们只会是一场斗智斗勇的利益算计,从未想过双方都会动了真心,这场不长不短的恋爱,没想到都要了对方的命。
洪文刚从来就没有对不起过他,全世界都能要他去死,只有对他,这个人没有丝毫亏欠。
是他欠他的,死了都还不清。
“薛家强!别走神!那晚你说,放下一切要我跟你走是不是认真的?”身后警笛的嗡鸣声越逼越近,那刺耳的鸣笛恍惚就炸响在耳边一般。
这也宣告着他死亡该来临了,到最后了洪文刚却对身旁人的真心更加执着起来,他恨他的背叛欺骗,恨他害死自己身边所有人,但比起恨他最后他只想知道,他有没有爱过他,哪怕只有一瞬也好。
那精心算计分不出真假的演技里会不会给他留点真心?
看着车辆笔直驶向山顶,这从始至终都不是一场逃亡,而是赴死。
爆seed抬起沾了血的手,攀上他握着方向盘突出骨节明显营养不良的苍白手指,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但又很坚定的说“带我一起走吧。”
前方根本没路,是必死的悬崖和苍茫的大海,他没有正面回答洪文刚的问题,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带我一起走吧……
千言万语的解释都不如这个人要陪在他身边的决心。
他的睫毛轻轻的动了动,一双眸子里盛满了霞光,山顶上金色的夕阳从云层里千丝万缕的洒下透过车窗玻璃印在薛家强凝视着他的眸子里。
那眼神坚定又温柔,漆黑的双眸镀上了夕阳金黄色的浅光变成了琥珀色,流光溢彩。
就这一句,洪文刚就觉得能够抵抗他那摇摇欲坠的人生撕碎所有经历过的风霜雨雪,从而让他甘之如饴。
他愣神后也笑了,他想吻他,想现在就和他做~爱,想再一次贴近他的温暖……
“你欠我的,哪能这么轻松就还清?我要你生生世世都忘不掉我。”
洪文刚动作不算温柔的死死吻上他带血的唇,两人竭尽全力的回应着对方的拥吻,带着暴力夹杂着血腥唇舌缠绕,灵魂交融。
洪文刚想——哪怕这人最后都是骗自己的也好,他认了。
薛家强想——说再多也无益,千言万语他都恐词不达意。
至少他们能死在一起。
在车快越出悬崖的最后一秒,洪文刚睁眼,最后看了他一眼,眸色血红好似要把他刻进自己的骨头和灵魂里。
然后减速把薛家强推出了车外。
薛家强只能看着这人笑的放肆得意的一闪而过,连手都没来的急伸,红色的车像一滴鲜血一样滴进悬崖下的大海里,激起几片浪花后就消失不见。
世间万物强大如他爆seed,如洪文刚,如高晋都只不过沧海一粟何其渺小,多少爱恨在生死面前又谈何执拗?
薛家强跌在地上,身体比他脑子还要快的做出反应,爬起来就追逐而去,视死如归不带犹豫。
身后卓凯追的很紧,他也预料到了洪文刚可能会直接选择坠崖,直到看到被推出来的薛家强他才急忙跳下车追了上来。
在那人快要跃下悬崖的一刻死死抱住他的身体。
“你疯了!!!”
怀里的身体孤注一掷的只想跟着那辆车一起跳下去,根本就没打算活下来。
那无垠的大海淹没了所有,他害怕自己追不上那个人,浪涛拍打着断壁残垣,海鸥徘徊在海面低鸣如泣,他消失在那里。从此以后他跨越再多的山川湖泊,遇见再多的人,再也不会这样去爱一个人了。
他们这样的人死后是上不了天堂的,但是这个人间一样也是一个地狱,他们手上都沾染过至亲之人的鲜血,从不无辜,他逼着这个人付出了代价,现在轮到他自己了。
洪文刚要入狱,他也自首,他要死,他也跟着,从未想过独留他一人。
可是身后卓凯死死的拽着他,他们挣扎翻滚在悬崖边,一身泥泞。
薛家强疯了一样对卓凯大喊“他们都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了代价!他们都死了!我也有罪!我不能独活!”
卓凯费力的把他按在地上,狼狈的跪在他身边恶狠狠的对他说“那我呢?我怎么办?一开始是我隐瞒你父亲的死亡真相,也是我要你回去当个警察!是不是我也要陪着你付出代价!”
“卓凯!不要逼我。”
看着疯狂的人,卓凯心如刀割的难受,他的小孩只是病了,所以他才会这般钻牛角尖,因为他病了,他才会这般痛苦,他病了才会死心眼的想跟着洪文刚一起死。
被他按着的人一口口开始咳血,不能动弹就一点点在地上爬,眼睛执拗的盯着悬崖边,直到身体颤抖痉挛到昏迷,嘴里也止不住还在溢出鲜血。
卓凯双唇发颤的把他抱进自己怀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挽留的下这个人。
一个心已经死掉求死的人。
————————三年后——————————
卓凯在医生办公室里奋笔疾书,这几年他带着薛家强看了心理医生但是似乎病症一点都没有好转,没办法在调整他病态的心理之前,他只好先把他残破的身体修养好。
医生在他对面重复说着一百次应该注意的事项,什么饮食,什么压力,什么心态等等。
明明是都快背下来的东西,卓凯还是认真的在笔记本里记着。
医生无奈叹口气劝道“他身体一直不好一大半是心理疾病,你们这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也不是回事毕竟治标不治本。”
“我知道。”
看卓凯这敷衍的模样,他翻着白眼走到窗口看向一楼坐在医院长椅上自言自语的人。
那是一个清瘦又漂亮的青年,皮肤很白头发和眉眼又很漆黑,漂亮的有点浓墨重彩。
他一个人坐在座椅上却对着空气眉飞色舞的比划说着什么,笑起来眉眼弯弯还带着少年的稚气,比划间漏出一节皓白的腕骨,可以清晰的看见手腕处一道道入骨的刀疤,一道叠着一道。
“你知道就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不是来折磨我!”
卓凯继续低头写着假装听不见。
楼下说了半天的薛家强也累了,转了转僵硬的脖子骨头咔咔直想,身子往后一靠眯着眼睛看头顶透过树梢投射下来的斑驳阳光,继续说道“我口渴了,洪文刚。”
没人回应。
“今天晚上吃火锅怎么样?”
“……”
“对了你说带我去特罗姆瑟看极光,是不是忽悠我的?”
“……”
“啧,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啊?”
“……”
就在他闭上眼打算小憩一下的时候,从身后缓缓伸过来一只苍白消瘦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猛然睁眼看过去,只见那只手上带着一枚戒指,一枚熟悉无比的戒指。
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发颤,仰头看向身后的人不可置信的轻叫“洪……文……刚?”
背着太阳光的人一张薄情寡义的清冷面孔,淡淡的笑着。
薛家强狠狠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穿透那个漆黑瞳孔鬼魅的脸反复确认它身后的身影,然后泪意就模糊了他的双眼,酸涩的让他忍不住眼泪大颗的滚落。
他想,他赶不上洪文刚了,他走的太急了,而他又追的那么慢。
这些年他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他可以看见他父亲却看不见洪文刚,他想或许他投胎了,或许洪文刚最后不怨恨他了。
所以他的鬼魂都不愿意回来看他一眼,但他不愿意放手,不愿意遗忘,半真半假自导自演的伪装他一直在自己身边。
如今他的身影真的出现他已经无心去探究真假和虚幻,他必须抓住他,于是他张开双手还挂着泪像个孩子一样抱住了他。
洪文刚也回抱住他的腰肢,两个人好像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都很用力,他拖着怀里人的脑袋一下下亲吻着他的眼睛问道“付出半条命,和必死的决心能不能算死过一回了?”
薛家强不解的睁开眼看着他。
“我付出的代价够不够?”
“够!够了!”他突然哭的更凶,就开始道歉“对不起……”
嘴上说着对不起,洪文刚却觉得他的表情更像是委屈,有些好笑的放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眼熟的东西重新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就当我们都死过一回吧,掉下悬崖的时候我对自己发誓,下辈子一定要做个警察,早早的就遇见你,比高晋更早,比卓凯更早,这样我们就不会错过了。”
直到看见那枚熟悉的戒指,他的眼泪才止住,愣愣的问“你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人霸道的堵上了嘴,洪文刚亲吻着他像是那天在车上的延续。
他怎么舍得真的丢了那枚戒指?就像他最后也舍不得拉着他一起死一样。
世间好物大多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易碎,正是因为易碎不坚牢所以才会更加百倍的珍惜,毕竟他们都是承担不起失去的人。
【使徒行者】【卓凯x爆seed】暗涌
重温的时候上头之作
内含🚗
爆seed坐在审讯室里求其应付O记那帮警察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进来的人是卓凯。
依然是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眼角增添了几道细纹,那双眼睛依旧冷峻而犀利。只是此刻紧抿着的唇宣告着主人的不虞。
被卓凯用那种眼神扫过的时候,爆seed几乎是下意识地躲闪开来。他在心里苦笑,现在对他的演技要求是越来越刁钻了。
毕竟卓凯是他最不想遇到的人,他唯一一次失手被抓,也是因为这个人。爆seed永远都记得在那天在看守所里,年少的他无聊地蹲在地上用鞋堵墙角正在搬东西的蚂蚁,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他面前。爆seed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把他拷走...
重温的时候上头之作
内含🚗
爆seed坐在审讯室里求其应付O记那帮警察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进来的人是卓凯。
依然是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眼角增添了几道细纹,那双眼睛依旧冷峻而犀利。只是此刻紧抿着的唇宣告着主人的不虞。
被卓凯用那种眼神扫过的时候,爆seed几乎是下意识地躲闪开来。他在心里苦笑,现在对他的演技要求是越来越刁钻了。
毕竟卓凯是他最不想遇到的人,他唯一一次失手被抓,也是因为这个人。爆seed永远都记得在那天在看守所里,年少的他无聊地蹲在地上用鞋堵墙角正在搬东西的蚂蚁,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他面前。爆seed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把他拷走的那个差佬,立刻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瞪他。
那个差佬只对他说了两句话。
“哇,你同蚁有乜仇恨?”
“你可以走,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唔要学你老豆,做个好人。”
于是,他真的被放了,被这个把他抓进来的年轻警察亲手放走了。至于原因,很多年后那个人轻描淡写地说,你年纪太小了。
“叶sir,我识得他,可不可以让我同他谈?”
卓凯用不容违逆的口吻问出这句话。爆seed在心里叹气。
当这个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那种不自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爆seed压抑住混乱的思绪,摆好架势去对付眼前这个曾经放过自己一条生路的男人。
“连绑架你都可以做出,真系叻过你老豆。”卓凯的嘲讽中带着恨铁不成钢。
“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爆seed扬起一个自带邪气的笑,这是他惯用的笑,只是不知道怎么今天使得有些僵硬,扯得他嘴角的瘀伤又疼了起来。
“咁样讲,你系承认自己有参与绑架?”
卓凯的问题步步紧逼,爆seed被他那种审视的目光看得心头一紧,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呐,我系做过好多坏事,但就系某做过绑架。”
“你点样解释你刚好去药店买那个细佬需要的薄血丸?”
“我唔知啊,老大叫我做的,难道我还去问他点解?Sir,你上司叫你去做嘢,你都唔会问咁多问题啦。”
一半是因为没有证据,也有是被这个小子真打算一条路走到黑气到,卓凯一时间有点无言相对,有些失望地闭上眼睛,掩去多余的情感。
爆seed突然有种冲动,那句“其实我是UC,我一直都在努力做个好警察”差点脱口而出,但话转了几圈到嘴边已经变成了另一句话。
“卓sir,咁长时间唔见,有唔有挂住我?”
话说出来,爆seed才感觉这句话有点像在和这人调情,他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种话起码不该在这种情景下出现,更不该在这该死的审讯室里。
卓凯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直直盯着他,直到爆seed实在招架不住别开头去,才发出一声表意不明的笑。
他站起来,走到墙角的监控旁把开关关掉,才不紧不慢地朝着爆seed走过去。
刺眼的白光下,爆seed的大半个身体都被卓凯的影子挡住,在巨大的压迫感下,他的眼睛已经不知道放哪了,只是毫无威慑力地问了一句,你想点样。
卓凯还是没答他,而是俯身下去,用不轻的力度按了一下爆seed泛红的伤口,痛得爆seed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用着和力度极其不符的语气,柔声问道,很痛?
本来不痛,被你按到痛。
即使在这样的情景下,爆seed的嘴上依旧不肯认输。见摆脱不了,他索性放松了抵御的姿态,自暴自弃地整个人歪歪斜斜靠着椅背。
没想到卓凯居然放过了他,他又笑了笑,一边坐回原位一边说,学什么不好,学人做艇仔,死都唔知点样死。
我不怕死。
爆seed一下坐直,语气执着,试图暗示卓凯什么。
“嗯,那你怕什么?”“我怕你。”
爆seed脱口而出,卓凯轻笑了一声,你怕警察,是因为你做太多坏事心虚?
继续装。爆seed翻了个不小的白眼。
卓凯又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他用着对普通罪犯的口吻说,薛家强,最后一次同你重申,跟着挞沙不会有好路走,我劝你早点把事情交代清楚。
眼看着卓凯就要离开,爆seed叫住他,卓凯。
卓凯顿了一下。
“sir,今晚我去找你啊。”
爆seed故意笑得不怀好意。
卓凯皱起眉,看向爆seed的眼神像是在疑惑他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正当爆seed以为会被他拒绝的时候,卓凯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上的黑色腕表,声音平静无波。
“我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你要来九点以后再来。”
“哎哟,卓sir果然系卓sir,安排和我上床都好似给下属部署任务。”
卓凯没有再和他纠缠,而是再次警告他,你给我少惹事。
“Yes,sir.”
爆seed回答得响亮,就差没当场给他敬个礼,但语气分明在说,不可能。
【后续见评论区】
【洪爆】琉璃(23)
他们一路跟着上了最高的一层,这一层明显比楼下看到的要装修的豪华点,打开入口的房门,里面装饰就更讲究,半古老式的壁炉,地上铺着奢华暗色地毯,脚踩在上面轻柔无比似踏在云端。
欧式大沙发上,雅各布拿着红酒微眯着眼睛无比享受的摇晃着脑袋,房间灯光昏暗,唱片机里悠扬的女生唱着婉转空灵的曲调,好不惬意。爆SEED内心一叹,雅各布还是跟当年在金三角遇见的一样。
生活极尽奢靡,热爱享受,不过这样也更好,起码比起诺亚还是好对付一点。
听见开门声,他缓缓睁开双眸,视线一一扫过大古他们最后定格在爆SEED身上,随后慢慢的笑了起来,很是热络的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爆SEED,想见你一面真难。”...
他们一路跟着上了最高的一层,这一层明显比楼下看到的要装修的豪华点,打开入口的房门,里面装饰就更讲究,半古老式的壁炉,地上铺着奢华暗色地毯,脚踩在上面轻柔无比似踏在云端。
欧式大沙发上,雅各布拿着红酒微眯着眼睛无比享受的摇晃着脑袋,房间灯光昏暗,唱片机里悠扬的女生唱着婉转空灵的曲调,好不惬意。爆SEED内心一叹,雅各布还是跟当年在金三角遇见的一样。
生活极尽奢靡,热爱享受,不过这样也更好,起码比起诺亚还是好对付一点。
听见开门声,他缓缓睁开双眸,视线一一扫过大古他们最后定格在爆SEED身上,随后慢慢的笑了起来,很是热络的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爆SEED,想见你一面真难。”
他环抱着爆SEED,还拍了拍他的后背又加了一句“你干爹入狱后怎么不联系我们,跑到香港来了?”
“受了点伤,回香港养伤就没想着麻烦你们。”爆SEED不动声色的回以同样热情的拥抱。
“怎么会是麻烦?”雅各布嗔怪,大手一挥对着带爆SEED上来的刀疤脸道“阿瑟你先带他们出去,我们有些私事要聊。”
明面上是对着刀疤脸,实际谁看不出是对着大古和医生下逐客令呢。
大古直挺挺的站在那,不愿移动分毫,爆SEED对着他扬了扬下巴给了个放心的眼神,他才不情不愿的和医生退出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雅各布重新坐回沙发,把头仰靠在靠垫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从下往上打量着爆SEED,端起红酒浅浅珉了一小口询问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应该知道我们一直想见你的目的。”
果然是个藏不住事的,爆SEED淡然在他对面坐下,笑的意味深长“我当然知道,洪文刚也应该知道。但是我这个人野心不够大,只想跟在别人身后混口饭吃,坤挞倒台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难得死里逃生又能够遇上一个看重我的老板我何必在跟着你们去金三角刀口舔血?”
金三角好不容易安定了半年,看来他们是又想蠢蠢欲动了,不然也不会迫不及待的从美国追他到香港。
见他拒绝的这么明了,雅各布也没表现的太着急,只是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杯半威胁道“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毒品终归还是离不开金三角,我爸爸点了你的名就不是你想不想接手的问题。”
咚一声,他把酒杯放到桌上,身体向前一倾“你——没办法拒绝,而洪文刚也保不住你。”
爆SEED看着强势的雅各布,沉默了一会儿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肩膀语气平静的叙述“坤挞入狱那天,我们被警方包围,这里——一枪穿透。别说在拿刀了,我现在连枪都举不稳。”
对面人瞳孔的微缩没能逃开他的观察,他继续道“没有了当年的身手,就算回到金三角有你们的扶持我也走不长远,现在的我还不如刚才出去的那个刀疤脸。”
“你觉得我会信?”雅各布已经沉不住气了,诺亚交给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带爆SEED回金三角,若真如他所说已经是个废人那他们再次掌控东南亚局势的盘算又再次被打乱
他不相信的去抓爆SEED那只手臂想要确认,爆SEED用没受伤的左手格挡了一下,但是被雅各布拍开,他直接栖身上来用力扯住他受伤的那只肩膀将他反扭住。
爆SEED额头冒着冷汗,一声不吭的被他扭着身子按倒在沙发上,因为太容易得手雅各布愣了一下,随后气急败坏的更用力拉扯了一下他的胳膊怒道“你以为不反抗我就相信你废了?信不信我给你来一针安非他命?”
见他这怒极败坏的模样爆SEED低着头笑了起来“好歹我们现在还是合作方,你怎么拿对待叛徒的东西对付我?我可不是你们在金三角抓到的条子。”
注射安非他命或者清醒药剂,在去百般折磨他们抓到的警察或者卧底,从肉体到精神去摧毁他们的信仰是他们这些毒贩最擅长喜爱做的事。
“如果你真的废了,那你对我们就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你知道的,爆SEED我一向不喜欢你。”一旦他失去价值,他雅各布在想要他的命远在美国的诺亚也不会来阻止他。
他扭着爆SEED的手开始越发的用力,表情带上邪恶的笑,他等这天真的等太久了,明明他才是诺亚的唯一继承人,但是诺亚最赏识的一直是那个跟在坤挞身后的爆SEED。
半年前他们收到一些只能算是捕风捉影的消息,诺亚也立马撤离了东南亚市场,离开前还不忘叮嘱他一起带走爆SEED,却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坤挞。
从那天起他就知道诺亚有多看重爆SEED,这样的人他怎么敢让他踏进家族内部?他故意没有通知爆SEED,心里期待他能死在那场乱战里,或者跟坤挞一起被捕。
只可惜事与愿违,这个人该死的还活着,为了找他诺亚还亲自跑了一趟金三角,如果……如果这个人不死,他还能继续当诺亚家族唯一的太子吗?
有些怨恨甚至是会带上几分羡慕,雅各布不得不承认爆SEED总能让一些上位者刮目相看,比如坤挞,比如诺亚还有现在的洪文刚。
承认的同时他也会自卑,诺亚每每谈及到爆SEED都会拉踩上一波自己,久而久之那几分崇拜羡慕和自卑全部转化为怨恨,可他也只敢偷偷怨恨着,毕竟诺亚要的人,就算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已经废掉的爆SEED就今时不同往日了。想着他已经下了死手,松开按住对方肩膀的手企图攀上他的脖颈。
爆SEED疼的脸色惨白一片,皱着眉头咬着牙内心骂他八百遍白痴,伸腿绊了他一下,雅各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想的出神,一时不察身子一歪忙收回了手去支撑自己失去重心的身体。
爆SEED趁机抽离,起身按着受伤的右肩冷冷道“太心急可不好,现在的我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是让我加入诺亚家族和扩展洪文刚的器官生意你总该做好一样吧?不然你一事无成的回去怎么跟诺亚交代。”
知道这人愚蠢冲动,但是他还是低估了雅各布对他的忌惮,没想到他真能无所顾忌的对自己下杀手。
他微喘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麻木的手臂 ,毫不遮掩的扯下自己右肩头的衣物,将肩膀上那个贯穿伤的弹孔漏了出来。
弹孔在那洁净如瓷的皮肤上显的刺眼残忍,雅各布看着那伤口哑然没说话。
“你高高在上怎么会惧怕我这么一个草根蝼蚁?就说以前我对你构不成威胁更别说现在,诺亚不会执着于我这么一个废人的。”
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他突然漏出胜利者的微笑,在对方脆弱的临界点踩上了一脚“杀了我,洪文刚可就没那么容易跟你们合作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能够威胁到他的唯一筹码只有我。”顺手把衣物重新穿好。
他并不知道洪文刚那趟泰国之行具体跟他们说过什么,但是如今他能妥协被动至此,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不难猜测出诺亚那边既想要他过去帮他们整顿支离破碎的毒品市场,又想渗入洪文刚的人口器官买卖,而眼前他这个冲动善妒的儿子似乎只是想解决掉他这个眼中钉。
他们合作是否成功,这些爆SEED并不关心,他现在唯一必须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警方的人过来人赃并获。
从沙发上爬起来的雅各布从想杀他的冲动里回过味来,那伤口足以证明他已经彻底残废了的事实,失去了战力的爆SEED无疑回归到普通人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是无法在杀人不眨眼的金三角帮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的。
看着他刺眼的笑,虽然自己现在杀死他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了,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及洪文刚。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雅各布也不在假装客气,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领继续威胁“那你最好别让洪文刚这边在出什么幺蛾子。”
“那你最好带着你的人好好在房间待着不要破坏我们做手术,如果这次你在中国一无所获想必你回去的日子也不好过。”爆SEED挂着笑也不甘示弱。
雅各布在手术上也确实插不上手,一楼全部是他们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顶楼就是雅各布和阿瑟刀疤脸的房间,他们的手术场地被安排在中间的一楼。
手术室地面是大块大块白色的瓷砖,被提前擦拭的很光亮,中间放着一张简陋的手术台,供体已经打过安眠药,还昏睡着被白布完全覆盖住,但是从白布凹凸起伏的形状不难看出是一个女人。
“呸!居然找了个女供体。”大古一看很是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
医生放下行李箱淡淡撇了他一眼“才多久不见你们这还都变了不少,以前你们可是连孕妇孩子都不放过的。”
大古回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看着身边的爆SEED嘿嘿傻笑,一脸纯良无害。
爆SEED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安排他去门口守着,不让雅各布的人进来。
“要不你去外面守着吧,掏心挖肺的现场有什么好看的,我来给他打下手不会坏事的。”大古好心想替换他,爆SEED就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脚自嘲道“他们要真想闯进来,你觉得我能拦得住谁?”
他在里面还能帮供体拖延下时间,运气好能拖到警方的人过来,若真让大古进来只怕活不下来。
他们两个推推嚷嚷的,医生不耐烦了,拍了拍手术台“行了,能有多血腥?就给我递个手术刀的事,又不用他来做手术。我是取心脏又不是玩虐杀还能把他吓死?”
最后还是爆SEED留了下来,大古一步三回头的强调“不行你就叫我来换你,不要勉强啊。”
“知道,吓不死我的。”爆SEED推着他到门外关上了门。
一转身,医生已经熟练的点了一根烟,见他回头还象征的递给他一根“来一根?”
“不了,我不抽烟。”
医生切了一声把烟夹到自己耳朵里,走到窗边享受的吞云吐雾起来,窗外天色是快要下雨的暗沉,以至于房间里空气就显的越发沉闷。
“要下雨了,不知道会不会刮台风啊,你带伞了没?”
爆SEED走过来也瞅了一眼窗外“没带,坐车回去你怕什么,大男人淋点雨又死不了。”
医生噗一声笑出了声,嘴里叼着烟用手点了点他“你可跟洪先生真像,就算是口头上也不愿意吃别人半点亏。”
“我就当你夸我了。”
烟头燃烧过半,医生对着窗口重重吐出口浊气,就回了手术台,爆SEED忙拦过去“你不抽完?又不急。”
他要抓住一切能够拖延时间的机会,同时又再次抱怨警方的支援怎么还没到。
“我先看看她长什么样,心脏取出来她就死了,活人和死人还是有区别的,我习惯在供体死之前多看看他们。”他绕过爆SEED一下子就把盖在供体身上的白布扯了下来。
那白布轻飘飘打着旋在爆SEED视线里滑落,无声的坠地,同时躺在手术床上那具胴体也清晰可见的映入眼底。
“靠,还挺好看。”医生眼睛一亮,接着伸手摸了摸那女人的脸。
爆SEED却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遍体身寒。
是谁?是谁找的供体?
对了,是雅各布的人,一定是他安排的,果然这个人不会轻易放过他,就算他没有彻底废掉他也不打算让他去到诺亚身边。
那头医生拿下自己嘴边的烟,有些猥琐的把手伸向那赤-裸的身体,爆SEED在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拉了起来“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医生被他抓的莫名其妙“尼玛她都要死了,我就摸一摸。”
爆SEED气急“我认识她!”
是荣秀风……
医生懵了一下,随后暗骂一声操,快速转身去拿手术刀,手里的烟也直接丢到了地上,对着荣秀风赤裸的胸膛就开始比划要下刀的位置。
爆SEED心惊胆战的抓住他的手术刀“我说我认识她!”
医生推开他的手,刀尖比直快速的对着那胸口落刀很快血就溢了出来。
“你干什么!”爆SEED忙抓住那刀不让他在近一步,再次质问,医生抬起一张森然的脸“我才想问你想干什么?”
他死死盯着爆SEED的瞳孔,喉结滚动吞咽了下干涩的口水,僵持了几秒警告道“你认识又怎么样?我们这里三条命,楼下楼上都是他们的人你又能怎么样?今天她不死,手术不完成死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们!”
可是爆SEED依然紧握着他的手术刀不愿意松手,只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摇摇头。
医生咬了咬牙“你就当是她的命了!就算是我不动手术雅各布的人也不会让她活下来,他们筹划了这么久千挑万选找到的供体还是你认识的人就是针对你,但是爆SEED我不想为你们陪葬!”
他狠狠的甩开爆SEED的手,手术刀锋利的轻划过他的掌心带出一道血口,那血一滴一滴落到了荣秀风的脸颊上。
“就当我求你!”爆SEED无视自己掌心的刺痛,小心翼翼又卑微无比的拦在他和供体中间“求你了。”
“你求我?为了一个女人你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我?”他垂下手里的手术刀,再三被打断,他也知道自己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爆SEED的阻拦下完成这场手术了。
两人盯着对方呼吸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起来,好半晌医生才主动别过脸看向窗外,雨还是下了下来,那沙沙的雨声扰的人更加心乱。
“我只是洪文刚手下一个见不得光的黑医,你求我也没用的,我救不了任何人,更不想死在这里。”
“只要你不伤害她,所有的责任我来抗,只要你愿意帮我。”
“你抗?你怎么抗?哈哈哈~~”他再次感叹这个人的异想天开,甚至夸张的笑弯了腰。
“你别搞了,命不是这样玩的。”
爆SEED那只被手术刀划伤的手拍上他的肩头,很认真的对他说道“只有你能帮我了现在,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保证就算我死了也能让你活着出去。”
放在肩头的手因为溢出的鲜血,有着炙热的温度,他的笑从嘲笑一下子就变成了尴尬的干笑。
他知道爆SEED是什么人,金三角叱咤风云不比洪文刚差多少,就算如今在洪文刚手下做事,却依旧是一个肆意妄为的角色。
而他呢?被吸毒的父亲从老拗卖到泰国,后来又被买家嫌弃各种转手倒腾兜兜转转都逃不出东南亚,好在他运气好,被当地的散装雇佣军看重,跟着他们游走在各种毒枭手下,学了一手好医术,雇佣军不养闲人,他太知道自己如果一无是处还是逃不开被倒卖的现实。
他的好医术是拿着一条条人命累积堆砌起来的,想在东南亚闯荡最不缺的就是受伤或者要死的人,所以他从来不缺实验对象,很快他的医术得到了认可只是好景不长,他自己也沾染上了毒品。
一个握不稳手术刀的医生便不再被需要,他被当成别人顶罪的弃子抛弃在泰国的监狱里,他和洪文刚他们的相遇似乎就是宿命一样,终归都只是挣扎求生的可怜人。
但是面对他这样一个低贱肮脏的人,爆SEED从来没有蔑视轻贱过他,此刻更是卑微祈求。
他叫他帮他,就像在说一件离谱到家的笑话一样可笑,可是这个人眼神太过坚定了,也太认真了,似乎是有着他看不见也无法拥有的某种信仰。
他笑着笑着就难过起来“爆SEED,我们没有回头路的,想要活下去不管面前的人是谁,朋友也好仇人也好,只能落刀。”他也不想的,以前他也心软动摇过,可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他只能挥下自己手中的手术刀。
他救不了那些人,就像救不了自己一样。
爆SEED突然把他的行李箱搬了过来,把里面的手术用品一股脑翻了出来,还有那个装器官的冷冻箱,一边整理一边说“你先走,帮我把她装在行李箱里带出去,我还在这里一楼的人不会为难你一个医生,你出去后也避开高晋,找个安全的位置先躲起来。”
“你疯了?我走了你拿个空箱子也骗不了他们多久,洪文刚知道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他觉得爆SEED简直就是不顾后果的自取灭亡。
“不用管我,你活下去,她才能活,我知道你虽然杀过很多人,但你也救活过很多人,你跟雅各布他们不一样,你不在乎金钱地位没有任何野心,你只是想活下去而已。”爆SEED的目光很是真挚,这句话也确实是肺腑之言。
这段时间短短的相处,他看得出这位泰国的黑医本质上来说是一个随性又有点胆怯的人,他对洪文刚没有大古那么恭敬,也没有高晋那样的知恩图报没有原则的臣服,更不像狗毛毛那样打心底里畏惧。
他和洪文刚更像是工具和主人的关系,洪文刚用的顺手听话,而工具也没有任何过多的心思和欲望。
他停止自己的思考掩埋本性,随意让别人操控着自己飘摇的生命,可怜又卑微,如同行尸走肉。
爆SEED仰头对上他的视线,缓缓说“那你至少,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
医生看了看行李箱,目光在手术台上的荣秀风和爆SEED之间挣扎了好几次,最后咬牙道“我特么是鬼迷心窍了帮你一把,反正我不帮你估计你拿枪抵我脑门上也不会让我做手术的,帮自己人总比帮外人好,万一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动作迅速的用地上的白布包裹住荣秀风的身体放进行李箱。
几分钟后医生出来,门外大古迎上“这么快?”
医生没搭理他,健步如飞的拉着行李箱往楼下走,大古奇怪他的反常正要追上,屋里传来爆SEED喊他的声音,大古无奈懒得管他只好先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还是洁净一片,没有预想中的鲜血淋漓,爆SEED坐在手术台边意外的居然点了支烟,脚下踏着装器官的冷冻箱。
大古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尸体,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供体呢?你让医生先把尸体运走了?咋不一起回去?你和雅各布还有事情谈?”
大古一连好几个问题砸过来,爆SEED只是默默的抽着烟动作娴熟。
其实爆SEED不是不会抽烟,虽然他学会抽烟的过程有些痛苦,比如被社团的那些无良老大逼着呛烟,他们围着还是小混混的他嘲笑他还是小学生吗,连烟都不会抽。
他倒在地上,胸腔口鼻甚至到肺里都是尼古丁灼烧的气味,让他心悸头晕到想吐,好像一时之间回到了那个小客厅,他的父亲坐在茶几上抽着烟殴打辱骂着他。
抽烟会跟吸毒一样,就算是痛苦但也能给人短暂的快感,此刻他仿佛是自虐一样,认真的急切的一口口努力吞咽品尝着嘴里的烟蒂,直到肺部抽痛呛咳出声。
大古见他这样,还以为是看了手术现场后他还心有余悸,自作聪明的帮他拍打着后背“别抽了,谁能想到他们居然找来了个女供体。”
爆SEED呛咳的激烈,视线却盯着自己脚下的冰冻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他一直在拖延时间,警方没道理这么久还没赶到,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敢深想下去,只能借助尼古丁的味道勉强稳住心神。
他不得不冒险要医生提前带着荣秀风离开,如果警方还迟迟没有赶到那么死在这里的只有可能是他了,想着他愧疚的拍打着大古的肩膀讪讪的笑。
在最后,他还是不想继续欺骗大古。
“这里是空的。”他踢了踢脚下的冰冻箱,在大古诧异的眼神中缓缓说“他们找的供体是荣秀风,呵呵你说是荣秀风太倒霉了,还是我太倒霉了?”
大古猛然沉下了脸色,一改平常憨气傻笑的神态,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他和爆SEED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那个沉着冷酷隐藏着杀气的司机,是啊,大古怎么可能是真的傻?能成为洪文刚贴身保镖的人没有几分真本事洪文刚那病弱的身体不一定能够活到现在。
但是他再厉害,空着手也逃不出这里。
大古站的笔直的看着笑到几乎快伏在他身上的人,直到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雅各布带着叫阿瑟的刀疤脸走了进来。
“哎呦,你们的人可还真细心,连尸体都帮我们带出去处理了快让我看看那颗心脏,真是太神奇了,你说人为什么可以用别人的器官活着呢?”
他从楼上的监视器里看见医生推着带血的行李箱离去,而爆SEED还待在手术室久久没出来,实在等不及只好自己下来。
爆SEED止住了笑声,侧着头看着兴奋的雅各布,用有些指责的语气道“你算计我?”
“我哪敢啊,你这不好好的完成手术了吗?”雅各布看着那冷冻箱笑意盈盈,语气又一转幸灾乐祸的说“只是,总归是老熟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吧?”
“你就不怕搞砸了吗?”
雅各布无所谓的双手一摊,笑的更加放肆“搞砸? 如果是因为你自己的心软没能成功做成手术,我爸爸和洪文刚也只会怪你而怨不到我头上,在说了你又怎么会这么愚蠢?你顶多就是会难受那么几天罢了。”
他就像一个幼稚的孩童一样,想方设法的恶心一把爆SEED就能高兴的不得了。
【洪爆】琉璃(21)
虽说那边已经是彻底放弃了想要爆SEED的想法,合作也井然有序的进行,只等手术那天一切顺利后,也算暂时告一段落,雅各布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香港,要真想做器官黑市这一行,他们必须依赖洪文刚。
被警方破坏那天,雅各布没能如愿见到爆SEED也只是嘴上寒暄了几句,并未计较过多,但洪文刚依旧这几天不敢让爆SEED离开他的视线。
他脚伤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洪文刚就带着他去了玩具公司,谈生意会客在也没有避讳过他。
对于爆SEED来说有好也有坏,比如他腰间和手臂的伤不能让医生处理,只能偷偷背着洪文刚躲在卫生间里涂药,疼到直抽冷气也不敢在他们面前表露分毫,脚踝的扭伤一个星期了依然只能拄着拐杖才能行走...
虽说那边已经是彻底放弃了想要爆SEED的想法,合作也井然有序的进行,只等手术那天一切顺利后,也算暂时告一段落,雅各布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香港,要真想做器官黑市这一行,他们必须依赖洪文刚。
被警方破坏那天,雅各布没能如愿见到爆SEED也只是嘴上寒暄了几句,并未计较过多,但洪文刚依旧这几天不敢让爆SEED离开他的视线。
他脚伤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洪文刚就带着他去了玩具公司,谈生意会客在也没有避讳过他。
对于爆SEED来说有好也有坏,比如他腰间和手臂的伤不能让医生处理,只能偷偷背着洪文刚躲在卫生间里涂药,疼到直抽冷气也不敢在他们面前表露分毫,脚踝的扭伤一个星期了依然只能拄着拐杖才能行走。
洪文刚对他没有其他要求,就是干什么都要带着他,于是他们两个人,在车门口拄着拐杖面面相觑。
“太丢脸了!我这还处着拐杖呢,跟你出去我行动不便。”爆SEED夸张的一脸为难之色。
洪文刚只是举着自己的拐杖戳了戳他的腿命令道“上车。”
爆SEED不疼不痒的被搓的后退,身体靠在了车身上,有些嫌弃的看着洪文刚的拐杖“我们两个人拄着拐杖像残疾者联盟一样,被人看到要笑话的。”
“我都不嫌弃你真瘸,你怕什么?”
然后他就被强行塞进了后车座,洪文刚不紧不慢的跟了进来在他旁边坐下,并且很淡定的就翻开了一直放在车上的书开始看了起来,完全无视掉还在碎碎恋的爆SEED。
就算知道自己说什么这个人也不会改变主意,爆SEED依然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在旁边叽叽喳喳吵的让人头疼,洪文刚除了在床上和吃喝玩乐上过度纵容他以外,日常还是有自己的节奏。
他轻轻的拍了拍爆SEED的后脑勺,顺手又顺了下他的头发,然后爆SEED就像被抚摸的动物一样眯着眼睛不说话了。
大古在前面开着车,从后视镜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家老板摸头发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车沿着道路行驶,最后在街边一个玩具公司大楼前停下,爆SEED还有些不适应的拿着自己的拐杖正准备下车,被洪文刚拦下“我上去见完客人就回来,你就在车里等我。”
爆SEED有些不服气了“你拉着我出来的,现在又嫌弃我瘸?”
洪文刚就又摸了摸他脑袋“跟在我身边才最安全,等雅各布离开香港就好了。”
他下了车还不放心的把大古也留了下来,爆SEED觉得他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点,好歹也是在他公司门口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在车里坐了十分钟就坐不住了,无聊的拿起洪文刚刚才看的书随意翻了起来,大古到是身子一低,从下面翻出瓶红酒递过来问他“喝不?”
“额……不了。”他礼貌的拒绝,大古把红酒重新塞了回去,又掏出盒饼干“吃不?”
他再也忍不住,好奇的把脑袋从两个座椅中间伸了过来“你车里藏了多少东西?”
“还有枪,和几个棒棒糖,你要哪个?”大古问的一脸理所当然。
他把手一伸“棒棒糖谢谢。”
大古分了他一个水蜜桃味的棒棒糖,自己拆了一个苹果口味,两个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爆SEED突然想到好久没见过克莱因了不由问道“雅各布都从美国过来了,怎么最早过去沟通的克莱因还不见人影?”
“他啊,被洪先生留在泰国了。”
“他做错事了?”没谈好生意也不至于发配泰国吧。
大古嘿嘿笑了两声,饶有兴趣的看着爆SEED道“他不是在酒吧门口调戏过你吗?洪先生记仇。”
爆SEED张着嘴,棒棒糖险些掉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洪文刚真是个可怕的人。
洪文刚事情谈的很快,没耽搁多久就赶了回来,街道很宽敞,路边甚至还有很多人在这里遛狗,他一出公司门口就看见爆SEED撑着个拐杖还不老实,一只脚站着,拿着手里的拐杖在逗弄一只比格犬。
大古开着个车窗,手臂搁在上面笑嘻嘻的看着爆SEED在外面玩闹,比格犬不经逗,对着爆SEED汪汪叫,爆SEED更是来了兴致,变本加厉的用拐杖去逗它的尾巴。
比格犬忍无可忍撅着屁股向他撞过去,四只小短腿扑腾的很快,踩着他崴到的那只脚背跑了过去,他惊叫一声身体后倒。
洪文刚早就走到了他附近,很顺手的就接住了他倒过来的身体“你在搞什么?”
爆SEED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惊愕的指着跑远的比格犬回头看他“你看到没?我被一只狗给踩了?”
洪文刚无奈摇摇头“我又没瞎,它没追着你咬就不错了。”
他把人往车里带,但是爆SEED看着远处的狗依依不舍,似乎还想上去一较高下。
好在天空适时的开始飘起细雨来,回到车内洪文刚先开口道“雅各布安排手术的日子和地点敲定了。”
爆SEED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主动跟他说这个。
洪文刚错开他的眼神“时间是半个月后,刚好够你养好脚伤了,诺亚要你作为双方合作的话事人,第一次的合作必须要你来负责,不过没事,那天我让大古陪你过去,高晋他们会在附近接应你们,也别小看了我带回来的那个泰国医生,他除了会做手术也能护着你安全出来。”
他说的煞有其事,似乎什么事情都会做最坏的打算,但是爆SEED有些不安的握紧自己的手指,叹口气只觉心好累。
洪文刚你有没有想过,你千算万算可能唯独算漏了一个我?就算那边是真心想跟你合作,他也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的。
洪文刚却以为他又想到了坤挞,轻轻掰开他紧握的手指“会好起来的薛家强,我不会在让他们打扰到你的,只要这次顺利后面的就都交给高晋吧。”
对方只是垂着眼眸,含糊的回了个嗯便不再接话。
他们回到别墅时,高晋也正好在家,开着客厅的大电视正在看新闻,爆SEED张嘴就怼了他两句“老板都自己出去办事了你还在家看电视。不务正业老板你是不是该扣他工资了?”
洪文刚并不看他,松开脖子上的领带走到高晋身边问“等会儿要播了?”
“嗯,应该快到了。”
懒得看他们两个打哑谜,爆SEED自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打算回房,却被洪文刚拉住“等等,迟来的生日礼物,最近太忙被诺亚他们搞的一直抽不出时间去办。”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有生日礼物?戒指不算?”
洪文刚拉着他的手,目光流漏出一种特殊的执着,但是语气一如既往的淡定“戒指也是,但是我想给你更多,我觉得你太压抑了,以至于我也很压抑,我不知道怎么去做能够让你忘掉过去,所以……”
随着他的话音,电视屏幕上突然转切到一场大火的画面,还有记者字正腔圆的播报“昨晚香港油麻地广东道居民楼起火,截止今日凌晨00:50,火已经被扑灭,所幸未造成人员伤亡,火因可能是一根烟头。”
记者背后的房屋被烧毁的彻底,大火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火苗像冲天巨龙直冲上天空。
爆SEED看着那火错愕的站在原地,起先是惊恐,而后是释然,随后是有些委屈的看向洪文刚。
那场大火吞噬掉的——是他童年的家,他的母亲死在那里,他暗无天日的过去埋葬在那里,就算他走过万水千山,成年长大,随着时间流逝这里都是他内心结疤的起始点。
不敢碰触,但是从未遗忘。
可是此刻他却想笑,又想哭,他甚至邪恶的想让这场大火燃烧的更猛烈一点,烧掉一切毁掉一切,把所有的一切,过去也好回忆也好全部夷为平地。
他曾经无数次幼稚的想过要毁灭掉这里,在他父亲死后,他回到这个噩梦的地狱里来,疯狂的砸毁他目光所及的所有东西,他想毁掉更多,不仅仅是这个破碎的房子。
他把曾经关着他的小仓库从门到墙壁都砸的稀烂,客厅里同样一片狼藉,最后他精疲力尽的倒在唯一幸免于难的厨房,哭着昏睡了过去。
醒来后他很少在叫自己薛家强,他把自己也埋葬在了这里,往后他再也没有靠近过这里一步。
洪文刚看着他瞳孔里缭绕的雾气,内心也有些忐忑,他并不确定自己擅自一把火烧掉他的老家这个人会是什么反应,但是他的直觉就觉得他想毁掉这个让他们都窒息的地点。
“忘不掉,过不去的话,就毁掉吧薛家强……”洪文刚低声说道。
爆SEED皱着好看的眉头,他像被囚禁多年的囚徒,突然被人把囹圄强行打破,一瞬间的解脱让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人做到了他一直疯狂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犹豫和顾忌。
然后他低吟了一声“要命。”伸手把洪文刚直接按倒在沙发上,抱着他的脑袋狠狠把嘴唇撞了上去。
洪文刚,你是真的疯,但是该死的也要了他的命。
不会再有那么一个人仅仅凭借本能就能帮他去做那么疯狂的事,不会有人透过他嬉笑的外表看见他那颗被桎梏到窒息的心。
忘不掉的话就毁掉吧,过不去的话就毁掉吧,像个任性不计后果的孩子一样,他只是他自己。
洪文刚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洪英的坐馆,还是金三角的大毒枭。他只把他当做——薛家强。
他吻着沙发上的男人,只酣畅了短短几秒,似乎这一时的自由只是一场短暂的逃亡。
抛开过去的种种,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薛家强了,穿上警服的那天,他宣过誓的。
就在他缓缓的松开手将要起身时,洪文刚禁锢住他,镜片后是他坚毅深邃的瞳孔。
“我们就是起点,以后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越来越好的。”
说完他双手捧着他的脸仰头更激烈的回吻过去,唇瓣相碰,舌尖交缠,想要更深更深,想要更温柔……
直到爆SEED的眼泪砸在他的镜片上,仰头的姿势让他镜片上的眼泪又滑落在他自己的眼尾处,停留了刹那还是从他眼角掉落。
多少年没有过哭的感觉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借用爆SEED的眼泪尝试到落泪的感觉。
(妈耶,我已经不知道我在写啥子东西了……)
【洪爆】琉璃(20)
卫生间里,爆SEED看着手机里的名字眼神变的锐利起来,这笔烂摊子兜兜转转还是转到了他面前。
可怕的不是雅各布,而是他背后的势力,跟白手起家的洪文刚不同,诺亚家族是个庞大古早的黑手党家族,讲究血统和继承。虽然一直扎根在美国,但是魔爪早已经伸向国内的金三角。
他们搅弄风云又微妙的保持着金三角各方势力的制衡,他摸着坤挞这条线见过几次诺亚,还有他那个年轻气盛的儿子——雅各布。
在泰国坤挞入狱之前,诺亚就敏锐的提前撤离走了国内所有的势力,完全不顾及和他们多年的合作,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表现的淋漓尽致,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也幸亏他撤的早,爆SEED才能在坤挞...
卫生间里,爆SEED看着手机里的名字眼神变的锐利起来,这笔烂摊子兜兜转转还是转到了他面前。
可怕的不是雅各布,而是他背后的势力,跟白手起家的洪文刚不同,诺亚家族是个庞大古早的黑手党家族,讲究血统和继承。虽然一直扎根在美国,但是魔爪早已经伸向国内的金三角。
他们搅弄风云又微妙的保持着金三角各方势力的制衡,他摸着坤挞这条线见过几次诺亚,还有他那个年轻气盛的儿子——雅各布。
在泰国坤挞入狱之前,诺亚就敏锐的提前撤离走了国内所有的势力,完全不顾及和他们多年的合作,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表现的淋漓尽致,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也幸亏他撤的早,爆SEED才能在坤挞手里留下一条命。
他隐隐有些不安,觉得这次他们找上洪文刚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是想跟他们合伙做生意也好,还是别有用心,他的直觉告诉他赶紧把他们都抓起来吧。
他们借助着洪文刚站稳脚步后,恐怕同坤挞一样,真遇到危险一样会对之弃若敝履。
他烦躁的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收了手机。
洪文刚一大早上就在阳台抽着烟,爆SEED走过来看着他寥寥烟雾后的脸,皱了下鼻头还是在他身边站住,撑着阳台边缘吹风。
“怎么在卫生间待这么久?”洪文刚灭了才刚抽两口的烟问道“肾不好?”
爆SEED眼睛上翻“我是肺不好,不是肾不好,要不你给我换个肺?”
“你不好的何止是一个肺哦。”
虽然洪文刚说的也是事实,但是听着就是有些刺耳,他龇着牙道“那要不把我身上不太好使的都换掉吧?”
洪文刚听他胡扯,叹着气拍拍着他的肩膀“还没彻底坏掉将就着用吧。原装的总比别人的好。”
“小气,你就是舍不得帮我换。”
“比起抱怨我小气不给你换肺,你是不是更应该反思一下怎么年纪轻轻的把自己作成这样。”
两个人没营养的口水仗被敲门声打断,高晋面色实在算不上好的进来。
“雅各布说诺亚可以放人,前提是我们愿意和他们共享器官贩卖链。”高晋没有避讳站在洪文刚身边的爆SEED,直言不讳的传达那边的意思。
洪文刚目光不明的看了一眼爆SEED,雅各布各种想方设法的想要接触到爆SEED,但都被他拦了下来,现在诺亚说可以放人,意思明显是他们可以放弃爆SEED但是相应的是跟他合伙或者是分掉他一半的生意。
洪文刚不是坤挞,至少现在的洪文刚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野心。
近几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开始也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给自己寻找合适的器官,一但开头很多事情就变的水到渠成,总有一些人和一些事会推着他往更高的地方走。
为什么选择离开泰国定居回香港,只是因为他觉得泰国终究是一个伤心之地,他把自己的心丢在了泰国的那个手术台上。
那晚他失去的不光是血肉相连的弟弟,还有他最后的一丝人性,他好像活下来了,又好像没有活过来。
他也有想过自此隐姓埋名去过平凡的生活,只是生意越大,牵连越广,四周黑白两道那么多双盯着他的眼睛,只要他稍稍松懈立马就会饿狼扑食的冲上来咬掉他一块肉。
他被架在这个位置上,进退两难。
也许下次他能丢下这些负累,完全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一场鸿门宴在无可避,对方又指名道姓的点着带上爆SEED,想着既然他们真心想合作应该也不会再堂而皇之的抢人,洪文刚也不在避讳爆SEED和他们碰面。
洪文刚带着他们几个浩浩荡荡的出发,昨天半晚下过一场雨,地上泥泞湿滑,爆SEED好心走在最前面,去帮洪文刚开车门“地滑,小心点。”
话音刚落,他自己在车门口身子一低,摔了个四脚朝天,洪文刚条件反射退后一步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坐在地上的人,医生却是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高晋闭了下眼侧过头似乎是觉得没眼看,大古还算正常,张着个嘴巴结巴的问“你,你没事吧?”
感觉丢脸至极,爆SEED憋红了脸也不好发泄什么,只好撑着地面想爬起来,大古和高晋看他实在可怜,两个人上去一左一右的搀扶他。
他们两个一个大古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一个高晋一米八五,都比爆SEED高,他们架着他胳膊往上一抬好死不死爆SEED直接两脚离地,被他们夹在了中间。
洪文刚“……”
医生“!!!”
大古“!!!”
高晋“!!!”
“哎呀,对不起。”大古看着他离地的双脚感叹了一声,还老老实实道歉,胳膊往下一沉把人又放了下去。
爆SEED脚一落地就疼的直吸气,还不忘计较的说“你对不起什么!我也一米八好不好!”
大古“哦。”
爆SEED“一米八不矮的好吧!”
高晋“哦。”
爆SEED没了脾气,洪文刚这才走近他问“崴到了?”
他就可怜兮兮的委屈说“嗯,还能走路,就是疼。”
医生笑着凑过来蹲在地上去掀开他裤脚看,已经开始泛红,也确实不宜在走路了,啧啧嘴还是憋不住想笑“额,呵呵呵,你这要不跟我上去我给你处理下?”
洪文刚见他脚踝的红肿,犹豫两秒道“你们两个今天就都别去了,大古陪着我就行,高晋你处理完几个固定的人脉线在过去和我们汇合。”
“不用,不用。”爆SEED忙摆手“我自己能处理,不用留人陪我。”
看见他们都上了车驶远,他才收了笑脸转身回去,但是步伐明显稳健。
卓凯查到雅各布时就知道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行动的事了, 一张红色国际通缉令甚至惊动了处长。
办公室里处长给他倒了杯咖啡问道“你的卧底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是谁了?”
“……”
面对沉默不语的卓凯,他倒很有耐心,一点点推测着“你们连我都不相信?那不就是不相信香港警察?说起雅各布那就不得不提三年前我派出去的爆SEED了,当时我让他秘密带队去泰国抓坤挞,意外接触到了诺亚家族。”
这件事情卓凯在监狱里就听啊晴提过,想想爆SEED现在不光要面对洪文刚,可能还会碰上雅各布也有些担心,万一双方碰上面在加上和警方交火,他很难从中保全自身。
处长看着他低头在思索乘胜追击“诺亚家族一直盘踞在泰国,几乎是控制着东南亚所有的毒品市场,如今他们入境来到香港搭上洪文刚这条线恐怕是想扩展生意。”
“依他们的野心以及多年沉淀的势力如果真的成功和洪文刚搭上线那就不仅仅是我们香港警察的事了,卓凯我知道卧底最怕身份被过多的人知道,你是他的联络员理应顾忌他的安全。”
说完他敲击着桌面,每一下似乎都敲击在卓凯的心尖上“你不说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当年派爆SEED去泰国的是我,他回国后因为身体的缘故我让他做了联络员负责韩建议的案子,朱倩死后他就彻底失去联系你以为我能不知道现在卧底在洪文刚身边的是他?”
他话已经摆在了台面上,卓凯也不好在继续隐瞒坦言道“我们一直是他单线联系,洪文刚不是一般人,任何漏洞都能让他察觉。”
“他需要同伴,这不是他和你两个人就能够完成的任务,没有警方的支援他寸步难行。”
一场本是卓凯负责的试探行动,就这样彻底被夺去了主权,包括爆SEED的联络员身份。
洪文刚决定和诺亚合作,但是对于共享贩卖链的事上还是让高晋事先做了手脚,比如安排撤离几条特殊的人脉,只留下几个刺头和外围人员。就算被诺亚吞并了也无伤大雅。
高晋开着车去和洪文刚他们会和,半路被横冲直撞过来的摩托车逼停,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诺亚的人还是警方的人,不想做过多纠缠,直接利落的下车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大厦。
身后的人却紧追不舍,高晋一向相信自己的身手,从不带枪,两个人就在狭窄的楼梯上赤手空拳的纠缠了起来。
来人带着棒球帽遮挡住眉眼,脸上还带着口罩,一身黑色冲锋衣身手意外的矫健,高晋抓着他的肩膀直接顺着旁边的墙壁翻身过去,那人抓住他按在肩膀的手臂一拉一扯居然把人又扯了回来。
两人招式都是灵巧的进攻型,拳脚相交但也都伤不到对方,高晋失了耐心直接攻击对方下盘,脚下用力踩在对方曲起的膝盖上向上一跃像只黑色大雁一样,在空中几个翻滚便摆脱了纠缠身影在楼梯口一闪就消失不见。
在他以为彻底甩开那人时,在二楼就又被追上,高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被耽搁了三分钟,看来不解决这个人,他是没办法赶到洪文刚身边的。
他站定松了松袖口,把穿的笔挺的黑色西装脱下,歪头笑着道“本来我不想再杀人的,但是你真的很碍事。”
那人缓缓走来,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往回勾了勾,在高晋还在笑的档口冲过去直截了当的抬腿横扫,犹如一记重鞭,高晋再次故技重施踩在他扫过来的腿上跃起踢向他的脸。
鞋尖带着呼啸的风从男人脸上划过,被他突然后仰躲掉,此时高晋还在空中无法借力,对方后仰同时胳膊肘抬起用手肘猛击向他的腿让他失去了平衡。
高晋腰部借力,虽然被撞偏了方向但还是稳稳落地,对方是高手,不等他喘息步步紧逼,一拳比一拳狠戾,猛烈的进攻着,看身手实在不像是警方的人。
高晋应对自如见招拆招两人居然难分高下,好在僵持的时间不算长久对方似乎漏出疲态,对方不比高晋,都是搏命的招式,一而衰再而竭,高晋看准时机乘对方在半空中无法改变位置的时候,一脚狠狠踹在他腰侧。
那人横飞出去撞到窗户上,玻璃粉碎身体直接重重跌下二楼。
高晋没有追上去看他是否还活着,但是明显也感觉得到那一脚并没有踹实,似乎是被手臂格挡了一下然后借力翻飞出去了,但他也没时间多想,如果他不赶时间到真想跟这人好好切磋一番。
他好久没碰上个能跟他四六开的对手了,当然对方是四他是六。
爆SEED躲在别墅内的卫生间里和卓凯通话“喂,有没搞错啊!那帮警察吃公家饭都吃到猪身上去了?我辛辛苦苦在他们车底放了追踪器是让他们去抓人的不是去一日游啊。”
卓凯也很郁闷“你还说他们,知道他们聚会地址有什么用,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
“你们出动那么多人,飞虎队都上了,好歹抓住雅各布吧!国级通缉犯诶!!!”
“要不是最后高晋赶到,他们能跑?”卓凯现在想想都感觉可惜,本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高晋居然在飞虎队赶到之前就直接带着洪文刚撤离了“说起来,你怎么连十五分钟都拖不住!”
爆SEED坐在马桶上,皱着眉掀开自己的衣角,腰间一片青紫,他咬着牙道“喂,我是CIB又不是飞虎队!打打杀杀的主力本来就不该丢给我。”
“你的枪是摆设吗?”卓凯是知道高晋不爱带枪的习惯才同意上头安排爆SEED去拖住他的“你一枪没开!!!”
放下衣角爆SEED瘪了瘪嘴“枪?”然后他叹了气“算了你别操心了,处长说以后我就直接跟他报告了,你就当甩了我这个担子吧。”
听他叹气,卓凯又心软了,问道“没受伤吧,高晋身手很好的,你不开枪怎么拖他十分钟的?还有你最好赶快复职吧,现在诺亚家族横叉一脚又是你当年在金三角的熟面孔你现在处境非常危险。”
爆SEED扣了扣自己的鼻子,语气不咸不淡“复职啊?那你有没有跟上头反应过啊?”
“爆SEED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局势已经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了!”
面对焦急的卓凯爆SEED低低笑了几声,卓凯现在已经不是他的联络员了,他又回到了孤军奋战的时候。
“桌SIR啊,如果你能让上头同意我复职,我到是没问题哦。”
“爆SEED!喂?喂?”卓凯再喊,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洪文刚一行回到别墅时,已经是下午,医生哈哈笑着给爆SEED的脚踝涂药“我们在枪林弹雨里逃生都没受伤,你到好在自家门口摔成这个鬼样子。”
面对幸灾乐祸的调侃,爆SEED翻着白眼不想搭理,他的脚踝比之上午更严重,已经红肿到发紫动弹都不能动弹一下。
洪文刚走过来看了一眼“上午也没见摔的这么严重啊。”
“我淤青体质不可以啊。”他嘴硬,总不能说自己从二楼摔下去砸的吧。
同时他也有些气愤,洪文刚不说,他一向小心外出防护措施滴水不漏,他上午借着摔倒的档口在车底黏了追踪器,也没指望警方真能抓到他,只是听见雅各布也安全逃离,实在恨的牙痒痒。
永远是等别人把正事都办完了,死了人了他们才举着枪和盾牌姗姗来迟。
香港警方真是一点都没有进步,这种办事效率死多少个卧底都不够。
洪文刚和雅各布的第一次合作洽谈在警方的介入中被迫停止,但是也不妨碍他们后续的行动,诺亚以当初那个做手术的契机想渗透进洪文刚的人脉,第一笔交易明面上是付的手术费实际是入股资金。
诺亚的那个手下命也确实硬,跟着雅各布一路辗转身体居然还能坚持,手术其实随时可以做,但是对方要先试探他们的合作意向,自己定了时间地点,包括供体都是他们靠着刚拿到手的人脉网找到的。
第一次合作,对方负责场地和供体,洪文刚负责手术完成。
CIB办公室内,卓凯看着手里被驳回来的申请表愁眉紧锁,那天电话里爆SEED嘲弄的说如果你能让上头同意我复职,我到是没问题哦。他直到今天才回过味来。
他一直扬言要这个人回归警队,他能明白录影场事件之后,爆SEEC为什么拼死去泰国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是一个好警察,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他想赎罪也是想向他证明他自己,但是他无法理解执行完泰国任务的爆SEED为何还不愿意复职,一心做联络员甚至是卧底。
看着手里被驳回的复职申请报告他觉得事情可能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里面一定还有爆SEED没有告诉他的事。
当他打开处长办公室,处长正坐在茶桌前悠然的喝着茶,见到他也不意外,似乎早知道卓凯会找上他。
“为了爆SEED的归队申请表?”处长给他推过来一杯茶。
卓凯坐在他对面,把申请表放到桌上问“你知道我会来问你,为什么还要驳回?”以爆SEED的能力,和他这些年破的案子足够有资格回到警队,甚至得到更高的职位。
接过那张表,处长看了一眼就甩了回来“他没跟你说他已经拿不稳枪了吗?”
卓凯愕然,突然想到前几天行动失败他还质问过爆SEED为什么15分钟都拖延不了,为什么不开枪。
“泰国的行动并不那么顺利,我们完全封锁了内幕消息,毕竟当时坤挞还牵扯到了诺亚家族,坤挞入狱前还是识破了爆SEED的卧底身份,卓凯你知道的在金三角的卧底都是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但是爆SEED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他轻微打了个寒颤,手臂上汗毛都力了起来,磕磕绊绊的说“可是,可是他现在……”
起码上次见面这个人还活着,能蹦能跳,他没有办法想象他在泰国经历过什么样的遭遇。
处长平静的声音缓缓传来“他右手手臂几乎是废了,无法在用力,还有右手的指骨都被折断过,这辈子他也没办法在开枪了,同时被贯穿的还有他的肺部,无法剧烈呼吸和运动,他被坤挞关在地下室里折磨了一夜,仅仅是一夜足够要了他的命。”
卓凯低着头死死攥紧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他一直都不知道,爆SEED说他拼了命的在当一个好警察,原来真的就是他字面上的意思。
“上头给他安排了心里疏导,怕他在那个地下室留下心理创伤,你知道医生在询问他如何在地下室坚持下来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吗?他说有个人一直在他身边盯着他,他看不见折磨他的坤挞,只能看见那个死人,漆黑的瞳孔高悬的月,生死的界线他完全分不清楚。”
“他的交感神经一直很兴奋、、血压上升、心率过快呼吸一直不畅,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分辨不清什么是妄想什么是现实,深入治疗后我们发现他的这种妄想似乎更早就有了,不管是从身理上来说还是心理健康,爆SEED都已经不适合在当一个警察了。”
卓凯猛了站起身,伸手挥向眼前的茶杯器具,瓷器应声而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四分五裂,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沙哑着怒吼“他不合适当警察那谁还适合!他是拿命在拼!!!”
“警队不能要一个肩不能扛手握不稳枪,甚至还有精神疾病的人。”处长语气淡定。
“他没有精神疾病!他是为了任务受伤的!”
“所以他是英雄,我们尊重英雄。”
卓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处长冷静的脸,想看他是否会有一丝不忍或者是愧疚,但是并没有。
多可笑,他们那些卧底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就算死后也无法得到相应的表彰和认可,有的人任务失败死状凄惨,有的完成任务,就像爆SEED,也只是得到一句口头上认可的英雄。
“你的尊重就是让他在边缘做一个联络员?”卓凯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
“我尊重他,当时我告诉他他可以回警队,但是只能做一个后勤人员,处理一些资料,至少他还能留下来,但是爆SEED拒绝了,所以我只能让他当了朱倩的联络员。”
所以爆SEED在朱倩死后执拗的追上洪文刚,所以他一直不愿意听他的回来,他不是不想回归警队,他是根本就回不来了。
他做不了一个警察了,他连联络员的身份都失去了,爆SEED一直和他单线联系着,不联系总部,没有工资没有报告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只做他卓凯一个人的线人。
卧底完成任务终有一天能够得到一个编制,而线人——生死都得不到任何东西。
他紧咬着后槽牙,整个脸都有些抽搐,爆SEED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们这些人似乎命都比一般人来得更轻贱一些,却又承载了太多责任,他们是洪流中的浮萍,暴风里手中的沙,面对很多事情最终都是无可奈何,所以爆SEED从一开始就认命了。
“你明知道他开不了枪!还要他一个人去阻拦高晋!”卓凯气愤的双手拍在桌上,目光灼灼的压迫过来,可是对面的男人完全不为所动,坦然而淡定的视线对应上他的双目“就算开不了枪,以他在泰国的能力拖延时间还是不成问题。”
他将桌上的申请表拿起,仔细认真的叠好放进卓凯的口袋,拍拍他的胸口“卓凯,我们是警察,就算脱下这身制服,没有徽章和编制,我们也是一个警察,我们的职责永远是不让人民的财产和安全受到威胁,不让法外狂徒逍遥法外,如果连我们都不拼命还有谁来拼命呢?”
卓凯微张了下嘴。
“只要爆SEED一天还是警察,不管他是联络员还是卧底他都有责任和义务完成协助,我们每年死那么多同事,不光是你们CIB,每一个部门每年都有伤亡,我要对每一位同事的生命负责,爆SEED的状况要回警队除了后勤,我还能给他安排什么样的职位?”
“可是对他不公平。”卓凯无奈道。
【洪爆】琉璃(18)
爆SEED醒来,发现洪文刚不在的情况下,房间里的烟草味早早淡去,不知什么原因往常喜欢呆在书房的人越来越爱呆在他的房间里。
就算他不在家洪文刚没事也要呆在这,他和高晋两个人抽烟就放肆起来,不会避讳着去阳台,以至于爆SEED回房总能闻到早已散去大半的烟草味。
光着脚直接去了阳台,昨夜他似乎听见了下雨声,拉开窗帘看过去又意外的还是大晴天,还没等他感叹自己是不是有些幻听时,无意间瞥到阳台下有个紫红的身影。
他立马揉了揉眼睛扒在阳台上往下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仔细了顿时像一大清早吃进了一个苍蝇般难受。
直到他磨磨唧唧收拾完自己,到了院子那一身紫红色西装的身影还蹲在地上撅着个大屁股在...
爆SEED醒来,发现洪文刚不在的情况下,房间里的烟草味早早淡去,不知什么原因往常喜欢呆在书房的人越来越爱呆在他的房间里。
就算他不在家洪文刚没事也要呆在这,他和高晋两个人抽烟就放肆起来,不会避讳着去阳台,以至于爆SEED回房总能闻到早已散去大半的烟草味。
光着脚直接去了阳台,昨夜他似乎听见了下雨声,拉开窗帘看过去又意外的还是大晴天,还没等他感叹自己是不是有些幻听时,无意间瞥到阳台下有个紫红的身影。
他立马揉了揉眼睛扒在阳台上往下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仔细了顿时像一大清早吃进了一个苍蝇般难受。
直到他磨磨唧唧收拾完自己,到了院子那一身紫红色西装的身影还蹲在地上撅着个大屁股在那里除草。
那屁股被肌肉挤的锃亮,感觉随时会从中间裂开,爆SEED皱着眉头毫不客气的踹了过去“干嘛呢!”
大古被踹的一个趔趄,拽着草回过头叫嚷“哎呀,一大早上干嘛呀。”
“我去~~”爆SEED在次被视觉污染到,后退着差点跌坐到地上。
大古难得学了个跟他一样刘海偏分半梳上去的发型,为了固定飘逸的造型上了过量的发胶老远看着油光水滑。
全身大红到发紫的西装,貌似尺码还有点偏小,胸口肌肉隆起扣子都快要爆掉的样子,还生怕别人不注意他的胸口,特意别了朵鲜红的玫瑰。
爆SEED甚至有点想吐,吞咽了好几下口水才问出口“我才想问,你搞成这样干嘛啊?怎么终于疯了?要疯你趁老板在的时候疯呀,搁现在疯老板回来还要怪我。”
“谁疯了!昨天那婆娘说我形象有点差,她说她不喜欢我穿黑西装,像个巨型屎壳郎,还有她说你比较帅,要我跟你学。”
“滚开!”爆SEED嫌弃万分的拉开和大古的距离,咬着牙痛心疾首的说“跟我学?那我特么也不会穿这种红到发紫的西装啊!”
大古盯着他上下看,眼神来来回回扫,在爆SEED忍不住要用行动制止他时说道“可我觉得你超适合的诶。”
“你是不是想打一架?”爆SEED拳头硬了。
大古摇摇头觉得他可能是品味有点土,跟不上时代的潮流,每天就白T恤外面随意搭件外套,潇洒是潇洒但也挺像街边流浪的街溜子。
大古拍了拍别再胸口的红玫瑰,蝴蝶展翅一样还风骚的转了一圈,然后停下目光真挚无比的看着爆SEED发问“你看,我帅吗?”
爆SEED只好紧咬牙关才能憋住自己快要溢出口的我草,极力克制下客气的憋出一句“你好骚啊~~”
呵呵~大古冷笑了几声没继续搭理他,就要去开车,爆SEED连忙制止“别,给我留点脸,今天你要敢跟我一起去明德我半路跳车你信不信?”
“不是!我开车送你也不行啊。”大古很是委屈,他赤裸裸的感觉到了爆SEED强烈嫌弃他的心情。
他也没做错什么啊,昨天晚上那婆娘睡在他旁边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信誓旦旦的讨论爆SEED说“那小哥穿紫色或者红色西装绝对靓到爆。”
那他今天穿个红到发紫的西装也没错啊。
爆SEED很不客气的拍掉他扣着驾驶室门边的手,语气坚定“要么我在这里把你揍一顿,要么现在立刻马上去找你马子潇洒快活去,总之别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明德。”
没了洪文刚,加上个天生爱自由浪荡不羁的爆SEED,大古觉得自己人生最近到达了巅峰,简直就是名正言顺爽歪歪的拿着工资摸鱼,还是被爆SEED强迫的那种。
为了显的他很敬业,他还特意又扭捏了一把,紫红的西装亮瞎眼,头发也闪着光整个人油腻到不行,这下可吧爆SEED恶心坏了,捂着嘴巴落荒而逃的躲进车里,啪一声车门一关一踩油门飞似的跑远了。
路过医院正门口的巨大公园时,本来爆SEED是应该直接上去找年年,但是他多管闲事和爱看热闹的好奇心驱使,居然坦然坐了下来,一边吃着才买的早餐喝着奶茶,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草堆里两个小男生吵架。
“你的迪迦奥特曼已经过时了,一点也不厉害!”大点的小屁孩扬着手里的红色奥特曼手办耀武耀威。
小点的跳着脚要去抢,嘴里不依不饶“你的赛罗才是过时了!还我迪迦,你觉得你的赛罗厉害你还来抢我的迪迦干嘛!”
“我就不给!虽然你的迪迦弱了点,但是大古帅啊,所以今天我要扮演一天的迪迦奥特曼。”
大古????
听的津津有味的爆SEED奶茶差点喷出来,加上两个小屁孩都快要打起来的架势,他走过去一只手拎一个把他们强行分开。
“能动手就不要瞎哔哔,额不对是能哔哔就不要动手啊。”
两个小孩看着他,小点的先开口问“你是谁?”
大点的就过分了,拿着手里的奥特曼撞击着爆SEED的腰,还大喊“迪迦加油,撞死这个怪兽!”
“神特么怪兽!”
爆SEED额头爆着井号,把他拎远了一点,解救了自己被戳的腰。
不对不可以在小盆友面前说脏话,他又忍者脾气蹲下来拍拍两个小盆友友好道“你们是好盆友嘛,吵架归吵架,但是动手就不对了。”
小点的委屈巴巴的说“他抢了我的迪迦。每天都是他扮演赛罗奥特曼,我扮演迪迦奥特曼的,他不讲理!”
“你让我当一天迪迦奥特曼怎么了?不是看着他的人间体大古那么帅,我还瞧不上他呢!”
“大古?人间体?什么玩意?”旁边爆SEED有些听不太懂现在小孩吵架的内容了。
大点的看着他,不屑的嘲讽“哼!乡下来的野怪兽,大古是迪迦奥特曼变身之前的人间战士。本名圆大古!”
我真的会谢!爆SEED以前该看动画片的年纪时根本没机会看,等长大些自由了也已经错过想看动画片的年纪了。
如今居然被小屁孩骂乡下来的野怪兽,有些伤自尊了。
所以他很无耻的把骂他的小屁孩推倒在草地上,抢了他手里的奥特曼还给小点的那个,然后死命去挠他痒,边挠边威胁“你还上天了不成,骂我还骂的这么难听,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小孩笑的快岔气,死命挣扎嘴里还嘴硬“迪迦奥特曼干他!我是不会被你个野怪兽打倒的!”
“我管你大古还是迪迦,今天撞我手上谁都救不了你!”
虽然真的很丢脸,但是爆SEED居然还和两个小屁孩玩闹了起来,直到狗毛毛瘪着个嘴,用一种诡异的表情来找他。
“听下面人说……说你在这里玩一早上了,我还以为他们认错人了。”狗毛毛简直觉得手里提着一个,腰间还挂着一个,笑的龇牙咧嘴的爆SEED像个弱智。
他手下说好像看见爆SEED在楼下打孩子,起先他还嗤之以鼻,没过多久又说好像还玩起来了,他更是不相信。直到半天也没看见爆SEED进明德他才犹豫不会楼下被手下看见的那个人真是爆SEED吧。
爆SEED看见狗毛毛,也知道自己算是把形象全丢了,连忙把身上挂着的两个小屁孩扒下来让他们自己去玩,男孩子自来熟的也快居然还有几分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跑远。
“呵呵呵……误会误会,他们两个打架呢,我好心劝架。”爆SEEED耸着肩尴尬的辩解。
确定不是你打孩子?狗毛毛是完全相信了早上小弟说看见他在楼下揍孩子的发言。
7月很快就蹉跎过去,迎来多雨的八月份,洪文刚前前后后也走的不到一个多星期,但是爆SEED居然觉得似乎他已经离开了好久。
洪文刚不在家,他也没了上下班自觉回别墅的自觉,年年这几天进急救的次数增多起来,孩子本来就瘦小的身体抱在怀里日渐没了重量,他内心煎熬焦灼着,但是也只能无奈的看着。
晚上的明德灯光24小时灯火通明,他一个人在一楼的大花园里坐在小孩游乐区的小木马摇摇椅上荡悠着,因为个子太大,那长腿憋屈的曲卷着。
已经很晚了的缘故,花园里已经没有了病人,平常欢声笑语热闹的花园就显的太过空旷了一点,他别扭的坐在摇摇木马上,像个小盆友一样一下一下的摇着,大古来找他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别扭的样子。
他只看到他一个背影,突然就觉得有些难过,默默掏出手机打了一个号码。
爆SEED正摇的起劲,突然电话响起 ,他啧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看,居然是洪文刚。
“喂?”
那头洪文刚听见他熟悉的声音,就自然的勾起了嘴角,心情逾越起来,少有的打趣道“靓仔,在干嘛?”
靓仔?爆SEED想不出洪文刚那张禁欲的脸说这个词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但是不由也笑了起来。
“老板,你怎么在泰国还学会开玩笑了?”
“难道你不是靓仔?”
洪文刚的反问,彻底让爆SEED笑出声“哈哈我可以靠脸吃饭,当然是靓仔啊。”
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不然也不敢单枪匹马直接撞到洪文刚面前去。
洪文刚听见他笑了,担忧的心稍稍放缓了些,再次问道“在干嘛呢?”
爆SEED挂着笑,抬头看看山顶的夜空。
“在明德看星星呢。”
“我别墅不能看?非要半夜在明德看?”
“半山腰的当然比不上山顶的啊,又是哪个小王八羔子给你打小报告了吧。”爆SEED左顾右盼,在身后就看见了远处站在树影下的大古。
“他也是关心你,晚上风大玩够了早点回去。”洪文刚还好心的帮大古说话。
爆SEED不愿意下小木马,只是继续看着那漆黑一片无光的夜空问“很多人都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星星,你说是真的吗?”
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用一种飘忽的声音说“会吧。”
他嘴上哄着爆SEED说会吧,但是实际上他怎么会相信呢,人就只有这辈子,死了之后的事情谁又知道。
爆SEED又问“那你说如果天空太黑,没有星星的夜里,那些死了的人又会在哪里?”
……
“可能是星星又死了吧。”
噗嗤,爆SEED忍不住嗤笑出声“都已经死过一次变成星星了,怎么还可以在死一次?”
所以,终究是不现实的……
洪文刚看着卧室里摆在床头的那把缅刀缓缓说“薛家强,人只能死一次,死亡之后的任何事情活着的人都是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人死后会不会变成星星,或者上天堂和下地狱。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我们两个人估计都上不去,天堂可不会收我们这样的人。”
他从小不相信鬼神之论,因为他祈求神佛的时候迎接他的从始至终都是绝望的命运,所有人都想他去死,他也只能臣服命运接受死亡的现实。
那个时候他不由的想,为什么唯独他不可以活下来?为什么不可以用别人的命活着?为什么非死不可的那个人必须是他?
这个世界里根本就没有神,或者他是被神抛弃的人,直到遇见薛家强,他居然开始动摇自己坚决的内心。
“老板,你是想拉着我一起下地狱吗?”爆SEED讪笑,也是,不谈洪文刚,他又有什么资格上天堂,他的这双手早就断送了太多人的性命。
“万一,我们之间有人先走一步了怎么办?”
啪,那头传来洪文刚打开火机点火的声音“那先走的那个人就走慢一点,变成风,化成雨陪在活着的那个人身边,等着他死去。”没有神佛,没有天堂地狱,转世轮回,前世今生但是至少这辈子要在一起。
死后如果可以,他愿化成世间万物留在这个人身边。
“老板,你怎么可以把做鬼都不放过你,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洪文刚笑“我只是从来不掩饰和克制自己对你的情感。”
爆SEED也跟着笑“那你早点回来。”
“我尽快。”
……
爆SEED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小打小闹平平淡淡的继续直到洪文刚回来为止,当然也会有惊喜发生,比如他终于找到了四叶草。
这四叶草找的并不容易,他眼睛都几乎快看花。这天他起的大早,甩开大古直接去了医院,打开年年病房时居然没发现孩子,他有些茫然,低头看了看手表,才七点而已。
他赶忙又出去,随手拽住了路过的护士问道“里面的病人呢?”
那护士上了一晚上的通宵班,神情疲惫,看了看他身后的病房叹口气有些同情的说“哦,你说这里面那位啊,昨天晚上半夜就去了,遗体当场就送至太平间冰冻了,哎真是可怜,她妈妈连夜收拾了东西办理了手续……”
“……”
爆SEED一时愣在那里,听不见护士后面说的话,什么叫去了?昨天晚上年年还在他怀里叽叽喳喳吵闹的像只小鸟。
他不愿意相信,这根本不可能,他拽着护士不让她走“你是不是看错了?不会这么突然的!”
他拽的护士有些疼,小护士被他双眼通红的样子吓的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抚上他拽着护士不放的手。
他看过去,是年年的妈妈。
女人没有了前几次见面时的精致妆容,眼睛周围泛红发肿,哭过很久的样子,面色发白,神情萎靡不振。
“她说……年年去了,你说是不是她说错了?”爆SEED松开护士的手,笑着去问她,年年妈妈紧闭着唇,他又连忙从荷包里掏出四叶草递过去道“你看,我找到了,是年年一直想找的四叶草。”
直到看见这珠四也草,女人再也止不住捂着嘴巴又哭了出来。
护士趁爆SEED松手的空档早早跑远。
女人一哭,爆SEED心顿时乱了,举着四叶草不知所措“你别哭啊,是四叶草啊,有希望的!”
女人接过他上手的四叶草,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好久才控制住情绪说“这段时间,年年进了好几次急救,心律失常出血症状严重,手术和药物根本无力回天。”
她看着那四叶草,手指发颤“根本就没有希望,她等不到捐献的心脏了,她的身体也经受不住任何手术,那孩子身体和精神越来越差,越来越痛苦,但是她每天都坚持着想陪在你身边,她想把自己最后的时间都留给你。”
“不……不会的。”爆SEED不愿意相信的后退,直到撞到墙壁上,他被惊到一样突然回过头去看,病房门左侧还插着病房号还有病人的名字。
3055漆黑的数字下面写着童延年三个大字。
“她每晚都呼吸困难,不舒服急了就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不让我看。白天只要身体稍微好点就立马去找你,我没办法阻止她。”
女人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刺进爆SEED心里。
为什么,他没有早一步发现孩子的不对劲,她越来越多次进急救的次数,惨败的脸色,发紫的乌唇和消瘦下去的身体,他迟钝的只看见她的笑的开心,以为时间还长,天真的觉得她还可以等到捐献的人。
童延年,延年延年——延年益寿啊,这孩子才多大一点?
“昨天晚上,我和她分开时,她还说想吃蛋糕来着……”他的声音颤抖的发飘“我还说今天就带她去吃的,今天……今天应该是个好日子的,我想今天亲自把这个四叶草给她的。”
四叶草前天就找到了,他特意等到今天迫不及待的想给她一个惊喜的。
“我毕竟是一个母亲,每晚看着痛苦的年年我坚持不下去了,她小小的身体已经经受不起折腾了,我不想再看见她进急救了,不想看见那些冰冷的机器医械连接着她的身体,所以昨天她再次呼吸不了犯病时,我只是抱着她没有叫医生。”女人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没有了预定的那颗心脏,我们根本等不到自然捐献的人!我不想看着她坚持的那么辛苦,作为一个母亲的自私我想让她解脱,我不想最后她被折磨的不成人型。”
爆SEED脱力的靠在墙边。
因为他救了那一批供体,所以这个孩子只能绝望的等死。
他紧皱着眉头,死死咬着牙,直到嘴里隐隐冒着血腥的气味才干哑着嗓子问“她……最后有没有说什么?”
年年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妈妈抱着她,没有一如既往的给她叫医生来做急救,她就明白了她妈妈的想法,明明忍不住难受到哭泣,小孩还是倔强的让自己保持着笑容,最后她看着那只粉色背带裤的小兔子说了最后一句话停止了呼吸。
“对不起……爆SEED……”明明说好了要陪他很久的,等自己身体好了会一直陪着他的……
静逸的病房里,女人抱着已经死去的女儿哭的失了声,有些生命生来就是受苦的,命如刍狗。
她没有残忍的把这最后一句话告诉爆SEED,只是把那只粉色背带裤兔子给了他,说道“她说一定要把这个给你,谢谢你最后还是帮她找到了四叶草。”
女人把兔子留给了他,爆SEED恍然的都没发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精神恍惚的一个人站在年年的病房里,这里早已经被收拾干净没有了住过人的痕迹。
他抱着兔子有些窒息,更多是迷惘。
病房里没了玩偶少儿图书和鲜花,所有五颜六色的东西都被整理干净,只有洁白的床单和素白的墙壁,窗口有风吹进来,白色纱窗打着旋飘起。
爆SEED有些分不清现实了,他发着呆又像是在思考,灵魂静止但是思绪却沸腾的厉害。
荣秀风,年年,他们都像是梦里的人一样,来来去去都像一阵急切的风,又不留下任何痕迹。
最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
从一开始都是,所有的人都不打招呼闯入他的世界,在警校就赏识他亦师亦友的康道行,欢喜冤家喜欢逗他的丁小嘉,还有木容,Kobe……
一个个擅自闯进来,带着欢声笑语和温暖在他以为自己可以伸手接住时,在纷纷离他而去。
让他所有的坚持和执着都沦为一场无力的笑话,他们只是在他心里留下看不见的伤痕,让他感叹自己的渺小和无能。
康道行派他做卧底的第一天,就对他说过做卧底就是在打一场硬仗,除了自己四周都是敌人,有时候那个敌人甚至会是自己,但是卧底必须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和理想。
他抱着兔子,在空荡的病房里仰头笑的绝望。
什么才是正义?什么才是那些所谓高尚的理想?
他们这些拿命在拼的卧底不就是想让违法乱纪的人能够被绳之以法,让更多的人可以好好的活着。
可现在在明德,这些因为他的正义而失去活命机会的人又何尝不是因为他的正义和理想失去生命?
他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他是一个警察,他做的是对的,但是活生生看着年年失去生命,他根本做不到继续坚持。
笑着笑着,他眼泪就掉了下来,他紧紧的抱紧兔子,直到发现那粉色背带裤的小口袋里似乎凹凸不平的有些异物。
他伸手摸进去,发现微湿,触感柔软冰凉,他缓慢小心翼翼的掏出来,摊在手掌心一看。
“啊……啊……”他张着嘴,无助的发出小声的呻吟声,像压抑的野兽。
那是早就殃掉的失去水分的几个四叶草,被挤在一起,但是每一个四片叶子都很完整,看得出小孩非常珍惜的把他们藏在玩偶口袋里。
她比他更早找到了四叶草,并且瞒着所有人偷偷藏在了兔子玩偶里。
他们都找到了四叶草,可是根本就没有希望……
爆SEED跪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把额头死死抵在地上,整个身体颤抖的厉害,但是只是轻声的抽泣……
他压抑的连哭声都不敢大声。
就算他现在难过到想死,内脏压缩呼吸不能,他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总有些事情,像是将倾大厦一样,他只能站在那里一点点看着,等待着大厦将他碾的粉碎。
……
进入八月的香港,晚间的风带着寒冷的温度,爆SEED把车停在路边,走进一家快要打烊的蛋糕店。
“我要一个十二寸的兔子蛋糕。”
已经开始在做收捡工作的小女生头也不抬“不好意思先生,已经快要收工了,没有那么大的蛋糕。”
爆SEED淡漠着一张脸“十寸的也行。”
“没有哦先生。”
“6寸也可以。”
“真的没有了先生。”
“随便多大都可以,只要有兔子就可以……”
他的死缠烂打终于让小女生不耐烦的抬起头来“都说没……”后面的话被她卡在了喉咙里。
爆SEED那双红红的哭干了眼泪的眼睛撞的女生说不出话来,卡壳了好久才支支吾吾的道“那个,那个是生日蛋糕吗?还是普通的那种?”
“生日蛋糕。”
女生不舍的把眼光从他脸上移开,出了柜台走向旁边的玻璃橱窗看了几眼,拿出来一个只有四寸大小的上面坐着个小兔子的蛋糕放到他面前。
“不好意思哦,因为已经是打烊时间了,做蛋糕的师傅都已经下班了,你想要兔子的就只有这个大小的了,但是我可以帮你包装的漂亮一点,生日贺卡和蜡烛都可以给你准备的。”
她偷偷打量着爆SEED,但是爆SEED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不用了,就这个。”
拿了蛋糕的爆SEED付了钱,木着一张脸就离去。
他走到路边坐在自己车头上就打开了蛋糕,拿着铲子直接吃了起来,一大口一大口,唯独没有碰蛋糕上那只小兔子。
蛋糕很甜腻,中间他作呕了几回,但是继续大口的吞咽着。
今天是他的生日,原本打算今天给年年四叶草,然后偷偷带她出来一起吃生日蛋糕的。
昨天的承诺今天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吃蛋糕了。
四寸的蛋糕很快被他囫囵吞枣的吃完,最后只剩下一个奶油搭建的小兔子,他拿着小铲子把他整个铲起来举起来端详,然后举到车头上放着的粉色背带裤玩偶面前说“年年,你看是兔子。”
他就举着蛋糕和那玩偶兔子对望,僵持许久。
然后安静的坐回进车里,闭着眼睛消化着胃里的蛋糕,直到手表上的指针过了12点才驾驶起车辆回别墅。
车辆行驶到山脚附近时,他不耐烦的捶打了一下方向盘急促的把车又重新停下,几个呼吸后烦躁的对着在副驾驶的身影喊道“你还要看多久!你知道我想见的那个人不是你!”
山脚的灯光不比城里明亮,月亮已经爬上天空正中,驾驶副座的面孔明明灭灭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黑暗里,那双瞳孔一如既往的漆黑如深渊凝视着爆SEED。
爆SEED因为胃里的翻腾和刺痛激荡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似乎要爆出胸膛,他失控的捶打着方向盘,觉得自己窒息的想要去打破些什么,但是他除了浑身的疼痛疯狂的叫嚣着冲不破任何束缚。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还是你?”如果他能看见鬼怪,可以看见这个纠缠了他二十多年的人为什么看不见童延年?
他眼前一阵的发黑,冷汗浸了一身,浑身发冷,嘶吼让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他剧烈的咳嗽着,一只手按在胃部,一只手垫在方向盘上,颤抖着身体伏了上去。
吃下不久的蛋糕似乎化成了利刃,在他胃里翻搅捅刺,他死命的只好把手按的更深了一点,妄图可以压制那痉挛的肠胃。
他胸腔曾经遭受过枪击的贯穿伤,连带着肺部。所以一咳嗽起来就很难停止,带着胸腔整个一起抽搐严重起来甚至呼吸困难。
肉体的叫嚣的在喧嚣,也抵不过他心里的疼痛,在黑暗里,他挣扎的睁开双眼,看向身侧的身影一字一顿艰涩的开口“你死了都不放过我,那就杀了我吧,带我一起走啊。”
呵呵……
很多人都以为他会死,但他就是顽强的活了下来,即使身体破碎不堪,最凶险的一次,是金三角任务完成的那次,坤挞入狱之前,他的身份被人故意暴露给坤挞,缉毒卧底一旦被发现,可不是生死那么简单。
他将面临的是生吞活剥剐层皮的酷刑,坤挞一边逃亡着一边还要拖着他这个累赘不愿意让他死的轻松,直到FBI和警方捣毁他最后的藏身地点。
坤挞恨他入了骨,被抓之前说要拉着他一起死,在警方的枪口下也对他开了两枪,一枪贯穿肺腑,一枪贯穿在肩胛骨附近。
他被送上急救车时,被强灌的清醒药剂效果还没过,只能清醒着感受着身体每一处碎骨的疼痛,和快速流失的血液。
他的右手指骨被坤挞一根根掰断,在搬运的过程中整个手臂垂下来,手指崎岖的佝偻着,身边护士看红了眼,抽泣着对他身边的警方人员说可能没救了。
他当时躺在那里,耳边耳鸣和警笛声纷杂,他的感知都被药物强制提升敏感的感知着自己生命的流逝,他当时却在内心长出口气,甚至嘴角还在笑。
任务终于是漂亮的完成了,他是一个警察,是一个卧底,不再是金三角拿着一把缅刀杀人不眨眼坤挞的继承人,也不是那个在医院杀了自己父亲的狠毒孩童。
他认为一个卧底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任务结束的时候,可以以一种默默无闻的英雄身份潇洒退场。
而不是活下去,继续暗无天日的抗争。
他太累了,一直坚持着步步为营,每日每夜都是草木皆兵四周皆敌。
他不知道暴露他的人是泰国警方,还是FBI甚至也可能是国内的部门。
坤挞没能杀死他,但也彻底毁了他,他右手再也握不稳枪了,整个右手手臂都无法用力,因为肺部的贯穿伤,他不能激烈的运动,或者情绪过激。咳嗽,无法呼吸成为他的生活常态。
身体上的伤随着时间最多留下遗憾的隐患,更多的是心理留下的创伤。
他没有活下来的庆幸和喜悦,只是一直在疑惑。
为什么就没有尽头呢?
他的战争仿佛是场旷日长久的煎熬,生命不息,他就要不停的挣扎在黑白和选择之间。
【洪爆】琉璃(17)
酒店内洪文刚已经枯坐半个小时了,可是也没等到正主,看来才第一次见面,就被人故意来了个下马威,好在他本身就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只是一直端正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身边高晋笔直的站在他身侧,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门口。
终于在洪文刚喝下第三杯茶时,主人才姗姗来迟。
“洪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来人五十来岁,外表看起来斯文至极,头发花白整齐的打理梳成个大背头,金丝眼镜恰到好处的让他看起来和蔼不少,他身后还跟着克莱因,和四个年轻人。
放下茶杯,洪文刚并没有起身,只是淡笑“哪里,诺亚先生点名要见我一面,已经是给足了我面子。”
他们的那笔生意,他早早派去克莱因和他们沟通,谁知道对...
酒店内洪文刚已经枯坐半个小时了,可是也没等到正主,看来才第一次见面,就被人故意来了个下马威,好在他本身就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只是一直端正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身边高晋笔直的站在他身侧,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门口。
终于在洪文刚喝下第三杯茶时,主人才姗姗来迟。
“洪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来人五十来岁,外表看起来斯文至极,头发花白整齐的打理梳成个大背头,金丝眼镜恰到好处的让他看起来和蔼不少,他身后还跟着克莱因,和四个年轻人。
放下茶杯,洪文刚并没有起身,只是淡笑“哪里,诺亚先生点名要见我一面,已经是给足了我面子。”
他们的那笔生意,他早早派去克莱因和他们沟通,谁知道对方一定要见他这个大老板才肯罢休。
克莱因自觉的站在了洪文刚右边,和高晋两人一左一右。
那边诺亚坐在对面,身后四个人也默契的站在他两侧,明明两个老板都是带着笑但是他们却都带着防备和杀气。
诺亚拿出手帕,很是洁癖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居然先是打量了几眼高晋,目光若有所思道“我做事一向小心,在说了我和您的合作可不是一场手术那么简单,相信您早已经对我做过调查不用我在多说。”
诺亚,本名不详,一直在美国搞毒品生意,黑白通吃,也做贩卖人口和军火的生意。
本来他和洪文刚一个在美国,一个在中国,井水不犯河水,奈何前不久他命高晋放掉的那个小孩毁约的客户居然恰巧就是诺亚的人。
消息传进他耳朵里,本是个无关紧要的手下,怎知贪心的诺亚一下子居然起了跟洪文刚合伙做器官生意的念头,他让克莱因前去探对方的口风,可惜合作并不是那么顺利,对方处处为难紧逼想吞噬中国市场的野心昭然若揭。
洪文刚眯着眼,嘴角挂笑“诺亚先生明明在美国已经高枕无忧怎么还惦记上中国的生意了。”
老狐狸回报同样的假笑“我有人,有军火,您有人脉和客源,我们合作岂不是双赢的局面?难道洪先生因为我是个美国人就不想跟我合作了吗?”
“你们中国有个成语,叫多多益善,相信您也不会嫌钱多吧。”
洪文刚停顿了一下,并没有马上接他的话,老狐狸说的好听是合作,但是他一开始强势的态度就证明事情不会是他口头上说的那么简单,合作只是开始,吞并才是目的。
更让他觉得难受的一点是,他不约在美国偏偏要在这东南亚地区缅甸、老挝、泰国的交界敏感地带见面实在怪异。
“我是不会嫌钱多,但是我更想有命花。”洪文刚淡淡的说。
诺亚听完并没有什么表示,到是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安耐不住直接把抢指向洪文刚喝到“你敢拒绝?”
几乎是同时,高晋一闪而过,动作狠辣干脆的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
洪文刚视线都没动一下,诺亚嘴角挑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赞赏的看着高晋说“别冲动,我儿子年轻不懂事,这位是?”
那年轻人没放下枪,高晋也就一直不松力道,也并不回答诺亚的问话。
洪文刚故意不发话让高晋回来,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诺亚先生,你也不用兜圈子了,你约我在这里见面,肯定不只是谈合作这么简单把,你毒品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不比我这器官生意挣的少。”
没有人会冒险放着熟悉的生意偏要去合作一个新的危险项目。
“雅各布放下枪,别丢人现眼。”诺亚先命令自己人收了枪,然后挥了挥手,他身后一直抱着一个长盒子的人走上前来,把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高晋也收回了手,目光微缩盯着桌上的盒子。
雅各布冷哼一声直接主动去把那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有些陈旧古朴的缅刀,纤细修长的刀身被黑色剑鞘包裹,剑柄上雕刻着简单的纹饰,总长只有50CM,属于短刀了。
比起一些花里花哨华丽纹饰的缅刀这把就显的简单似乎只为杀人而存在。
洪文刚心脏猛的跳动几下,但被他很快压制住,但是他那一瞬间的闪神还是被诺亚捕捉到了。
他从盒子里拿出刀,上下仔细的抚摸,然后利刃出鞘,刀身闪着寒光让室内人都忍不不住微闭了下眼。
“真是一把好刀,在这一带吸了不少血。”他看着刀身如痴如醉,金丝眼镜也抵挡不住他眼里的寒光,这一刻他不像一个五十多的老人,更像一个见到血的野兽。
“这柄刀原本是老拗一个毒枭的佩刀,金三角一带他们世袭制统治地下势力许久,你也知道我也搞毒品的嘛,他跟我合作提供货源,我支持他军火和人。”
“从我爷爷辈就一直和他们合作至今,但是几年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人,行事乖张作风狠辣,因为出头太快被上头针对上,怎知这小子居然偷了这把刀,带着枪伤一路顺着巴塞河逃至丛林深处。”
说着他把刀放到洪文刚面前,观察着他的神情。
“当时起码派了三十多个人追了进去,这小子听说以前在香港当过坐馆,从小混混一路爬上来,没想到远超预计,他一路带着伤,还能用这把刀杀了几乎追他的所有人,那三十几个人可都不简单,常年在边界都是亡命之徒。”
“坤挞惜才,认了他当义子,把自己的佩刀也传给了他,只是后来被FBI一举捣毁,坤挞入狱,那少年也失去踪迹,我这次来到金三角只找回了这把缅刀……”
洪文刚拿出手帕掩着唇低低咳嗽了几声,打断了诺亚的话,他抬眸目光阴冷的问“这就是你要在金三角跟我见面的原因?”他知道这个人可能最终目的是薛家强。
果然诺亚双手一摊坦然道“洪先生是聪明人,虽然坤挞已经入狱了,但是他当年看重的人我也同样看重了,我不建议效仿我祖辈重新在金三角扶持起来一个新的领军人物,毕竟能够横穿金三角的雨林,仅凭一人一刀就干掉了三十多个人的人才谁不想要呢?”
“那你也应该查到,他——现在是我的人。”洪文刚语气冰冷。
诺亚目光又转到高晋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叹息的说“毒品是我的老本行,洪先生您不可能把人才都抓在自己手上,原本我这次来泰国就是想找到坤挞的义子,只是没想到他去了香港还投在了您麾下。”
他笑容和蔼的给洪文刚倒了杯茶“您身边这位,我也略有耳闻。相反您在看看我身边这几位,就略显逊色了,我的儿子雅各布更比不上坤挞的义子。”
茶水倒上七分饱,他把茶杯亲自奉上“您可否割爱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一开始就是场鸿门宴啊,洪文刚接过茶杯并没有喝,只是重重放回到茶几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人,他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人了。”
话音刚落,窗外的狙击手已经一枪打在了洪文刚耳侧,擦着脸颊而过,留下一道擦伤的弹痕,但是他毅然不动,保持着看着诺亚的姿势目光毫无畏惧。
高晋直接在茶几上一个翻身,拿着那把缅刀贴上了诺亚的脖子。
“好气魄洪先生。”诺亚拍着手掌笑眯眯,仿佛没看见看见脖子上的刀“您的胆魄让我佩服,刚才您要是动一下,可能那颗子弹射穿的就是您的头颅,不过您觉得是他的刀快?还是我的狙击手快?”
洪文刚彻底对诺亚没了任何好印象,他不喜欢觊觎他事物的人,诺亚想要薛家强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手中拐杖敲了敲地面,同时从窗外又射击进来几声枪响,示威的打碎了诺亚身前的茶杯,碎片飞溅,茶水流淌一地。
“Dad!”雅各布惊叫一声,被诺亚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闭嘴,丢人现眼什么!”
从表面上看,他们双方都有着自己的准备,这次谈判并不能完全威胁到洪文刚,他转变的也快,抬手缓缓的推开高晋架在他脖子上的刀说道“是我失礼了,这柄缅刀就当我送给您的一个礼物算是我的道歉,您要实在不肯割爱我也不勉强。”
收了刀的高晋心里翻了个白眼,刀都架你脖子上了还敢谈条件,随手挽了个剑花收刀入鞘。
“我们还是来谈谈合作的事吧洪先生。”诺亚依然笑脸相迎。
第一次谈判洪文刚就给诺亚定下了个笑面狐狸的称号,双方都存在试探的心思,如果不是他今天准备充足,一开始就摆出强势的回应态度,估摸着老狐狸是想直接抢了他的人还要吞了他的市场。
泰国的天气比之香港炎热了不少,高晋在前面开着车,洪文刚坐在后面静静的抚摸着那把缅刀,手指轻划过冰凉的刀刃寒气居然让他手指微凉。
诺亚说的事他早就让高晋来泰国查过,他以为独自在雨林虐杀了三十多个人的薛家强会跟他是同类人,才会迫不及待的带他去看了山顶仓库直接见了手术现场,但是薛家强的反应强烈的让他万万没想到。
“我晚了一步,我以为坤挞势力已经瓦解,不会在有人查他了。”高晋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那把缅刀,这把缅刀他当时查到已经在另外一个人手上了,他想既然当初薛家强没有带着它回香港,也许是根本也不想带回来,所以他私心也没有在管这把刀。
洪文刚把刀放回盒子里轻声道“他金三角闹出的动静牵扯范围太广,我们又不做毒品生意也没办法帮他全部封口,回去后也别提这件事了,老狐狸把他儿子丢过来表面上是盯着帮他那个手下继续做手术,估计就是当探路石的,手术做完想办法甩开他们。”
“他们定的手术地点又偏偏在香港,避免不了会碰上吧。”高晋有些担忧。
洪文刚却笑了起来“他耍无赖,装废物的样子雅各布不一定看得上,现在的薛家强可不再是金三角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了。”他忽然又想到薛家强身上那几个可怕的枪伤。
他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他的少年在没有遇上他之前,早早就燃烧了生命和一身的热血,拖着残破的躯体和疲惫的灵魂撞进到他的世界里来。
他在离开的前一晚还抱着怀里人,遮住他的眼睛贴着他耳边低语“我这里不是困住你的枷锁,就算不做我这行你还有很多选择,如果觉得痛苦就不要继续了。”
“老板,你不要我了?”
他亲吻着他,安抚道“我只是想给你真正想要的,甚至……我在后悔为什么没能早点捡到你。”
如果能够早点遇到,他是不是能看见那个真正明媚艳丽意气风发恣意放纵的少年?明明那个时候他们都在泰国,离的那么近。
或许更早,就在香港,没当坐馆之前还是个混混的天真孩童?
而不是现在这样,他的手指轻抚过怀里身躯上的每一处弹孔,和刀痕。
当他探究到他眼底深处的每一处伤痕时,就再也不忍心看他的瞳孔。
薛家强再也回不到金三角那个呼风唤雨的少年人了……
三年前的薛家强刚刚失去一切,被钱瑞安逼到崩溃的边缘,在监狱里他不解的问卓凯为什么要帮他开那一枪,为什么要说绑架徐家宝是他下的命令,明明错的那个人是他。
面对依旧有些失控的人卓凯始终目光柔和坚定,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在了他心里。
他说“我不是要故意做好人,我也不是要你内疚或自责,我这么做是不想警队失去一个好警察。”
所以卓凯拿着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替换了爆SEED的人生。
“代价太大了……”爆SEED当时快要哭出来 ,这个警察最后还是为了他进了监狱“该坐在这里进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卓凯摸着他的脑袋语气柔和“记不记得那天,你邀请我和你一起建立新秩序?虽然我拒绝了你但是之后我想了很久,你想改变现状,不外是想扑灭罪恶少些人受伤害,你的想法没错,但是方法用错了。”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小时候因为你的无能为力失去了你母亲,所以你一直很后悔,你怨恨弱小的自己,也怨恨你父亲,可惜那个时候我没能来得及去改变些什么,我很庆幸这次我来得及阻止你。”
“我觉得你应该继续留在警队,一直做下去,做到比我高,将你觉得不好的制度改到好为止。”
少年的眼泪一颗颗砸下来,眼里的恨意一点点融化,卓凯帮他擦着眼泪“做卧底只有两个结局,要么做人,要么做鬼,做人做鬼讲到底最后还是要看这里。”他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心脏。
“如果你过了这一关,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很出色的好警察,所以,所有的事我帮你扛。”说完卓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口气从他在那个夜晚的医院一直憋到今天。
卓凯确实是把警察着两个字刻进了爆SEED骨子里,他凭借着一口气和执念在泰国金三角摸爬滚打了三年,一心接近坤挞取得他的信任,当时他腿部中枪,一瘸一拐在那个热带雨林里孤立无援,没有药品伤口感染发着高烧他只能抱着必死的决心拿着那把偷来的缅刀插进了追上来的人心脏上。
那热血滚烫的溅满他一身,他没有用过刀,不知道那刀居然比枪还致命,尤其是在纠缠的近身搏斗上,他一路逃一路杀,在炎热的丛林里把三十人的小队故意分散,双方都疲于奔命,几乎已经是杀红了眼。
有时是一刀捅在别人肚子上,那人肠脏像垃圾一样翻涌出来,有的是一刀砍在脖子上,人脑袋就挂在脖子上,要掉不掉还有表情。
他已经无暇顾及生死,内心只有卓凯的执念,他要当一名好警察,要做一个合格的卧底,就算要死,他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他在丛林里待了足足五天,不敢睡觉不敢松懈,每一分每一秒都保持着高警惕。
那是能够逼疯人的五天,人间地狱不过如此,第五天坤挞亲自带队找到了他,那时的爆SEED已经神志不清,见人就杀嘶声力竭浑身染满鲜血,唯独那双瞳孔疯狂的明亮,在红色的血迹旁像钻石一样熠熠生辉。
坤挞故意让一开始追他的人禁止携带枪械,他知道告密说爆SEED有问题的人是想让他处决掉爆SEED,但是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杀他。
他喜欢聪明又努力的人,爆SEED总能给他惊喜,更何况爆SEED够狠,不论是对敌人,还是自己。
沿途他追踪上来发现的尸体无一不是一刀致命,下手没有一丝犹豫简直是天生的猎手。
在这天坤挞认他当了义子,赠与了他身份的象征他的佩刀,甚至手把手教他用缅刀。
坤挞可能伤天害理的事做的太多了,一直没有儿子,爆SEED是他认的唯一一个义子,一时在帮里风头无两,坤挞对他也确实宠爱有加完全是当继承人在培养。
他带着爆SEED去看他的罂粟田,装备库,武装部队还有地雷区,坤挞还收养了很多小孩不过十来岁,但是个个已经都是毒瘾缠身,他们小小年纪神情比大人还麻木,抽着烟爆粗口,拿着枪玩转盘,拿着小刀相互厮杀,杀人跟切菜一样。
他们看见同伴走在地雷区被炸的尸体横飞吐着唾沫嬉笑怒骂,坤挞在旁边哈哈大笑像是在看战利品一样对着爆SEED说“这些将来都留给你,我的路拆。”
在泰国的爆SEED一直处于紧张亢奋的状态,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疯癫,不同于在国内的藏拙,现在他完全是锋芒毕露到让人生畏的地步,望着那些孩子他握着手里的缅刀点头应道“是的,昆破。”
坤挞原本是个香港人,流浪到老坳被上代坤挞收养继承了他的名号,坤挞对爆SEED说他会是新的坤挞,以后他会继承他的名字,爆SEED只是笑的漂亮。
爆SEED让坤挞喜欢的还有一点就是他和那些脏兮兮的手下不同,在这个黑暗腐朽的“冒险家乐园”里,他就像罂粟田里的罂粟花一样,越染血越鲜艳美丽,红到刺眼的地步。
【洪爆】琉璃(16)
清晨港口海风吹的让人觉得咸湿,岸边法医蹲着在检查尸体,几个警察忙碌着拉开警戒线。
卓凯冲冲赶来“什么情况?”
一个年轻的的警察走过来道“桌SIR今早接到的报案,海边浮尸,还好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还能辨认,好像是你的人。”
卓凯弯腰穿过警戒线拉开裹尸袋赫然出现韩建议的脸,拉链在往下拉开是血肉模糊的刀口,他脸色瞬息万变。
“内脏已经空了。”身边的法医好心的帮他解释尸体上的刀口。
三天前才失踪的人,今天就出现在这里,内脏全部被掏空。
他铁青着脸脑海里想着千万种可能都无法帮那个人开脱。
而还在明德医院的爆SEED还在帮荣秀风整理行李,才做完手术的老人还没清醒...
清晨港口海风吹的让人觉得咸湿,岸边法医蹲着在检查尸体,几个警察忙碌着拉开警戒线。
卓凯冲冲赶来“什么情况?”
一个年轻的的警察走过来道“桌SIR今早接到的报案,海边浮尸,还好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还能辨认,好像是你的人。”
卓凯弯腰穿过警戒线拉开裹尸袋赫然出现韩建议的脸,拉链在往下拉开是血肉模糊的刀口,他脸色瞬息万变。
“内脏已经空了。”身边的法医好心的帮他解释尸体上的刀口。
三天前才失踪的人,今天就出现在这里,内脏全部被掏空。
他铁青着脸脑海里想着千万种可能都无法帮那个人开脱。
而还在明德医院的爆SEED还在帮荣秀风整理行李,才做完手术的老人还没清醒过来,但是荣秀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打点好一切离开医院。
“怎么这么急着想走?你爸爸才做完手术身体还没复原应该在医院休养的。”说是帮忙,其实爆SEED也只是坐在旁边看着荣秀凤一个人在收收捡捡,要收拾的东西不多,也就他们日常的几件衣物而已。
“我没想过,你会下这样的决定。”荣秀风放下叠的整齐的衣服带着担心的语气问“真的没关系吗?”
作为一个警察,他这样做真的没事吗?
爆SEED随意的丢给她一个苹果笑着说“是你太紧张啦,你不说我不说警方怎么知道是我下的令?抓人和安排做手术的是高晋又不是我。”
从果篮里又掏出个苹果他直接拿着在自己胸口蹭了蹭就大口咬下,甜甜的,果然还是自己买的苹果新鲜。
“吃啊,我买的保证比你的那些烂果子好吃。”
荣秀凤拿着苹果没动,最应该开心的她是一点也笑不出来,爆SEED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她越是负罪感满满,不可否认她拿着自己的生命胁迫了一个警察做了违背职责的事。
爆SEED放下苹果直接上手戳了戳女孩皱出疙瘩的眉心道“喂,你这样可让我觉得自己就有点不值了啊,起码笑一笑,让我觉得自己没做错决定。”
一定要幸福,狠狠的幸福才可以啊……荣秀风……
他们像是做了某种交易,默契的都不在提这件事情,荣秀风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她父亲和不多的行李离开了医院。
她亏欠爆SEED许多,不愿意在欠他更多的住院费,也拒绝了爆SEED想开车送他们下山的好意,在车辆行驶远去时,她才终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明德门口怀里还抱着年年的人。
多雨的香港近日都是极好的天气,她想一定是因为这个人。
她看着车后那越来越小的身影目光专注,就像要永远记住他的样子,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回过头摸了摸手里的红苹果,颜色鲜艳像快要滴出血来。
她想,她是舍不得吃掉这个苹果的,她想留住它……
就算以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也许不见面更好,她紧紧的抱住手里的苹果放到自己胸口,眼泪才纷纷落下。
她有想说的话,还未开口的爱慕,但是为了父亲她只能自私一回,她亲手逼这个人做了那么残忍的决定,有些话就再也开不了口了。
离开的不光是荣秀风,还有比她更急的洪文刚和高晋,几乎是在一抓到韩建义,高晋就直接把人甩给了医生,连手术都没等就和洪文刚匆匆奔赴了泰国。
那边客户貌似催的很急,他们因为爆SEED也确实耽搁太久,留下个大古整天对他寸步不离。
医院大门口外爆SEED轻若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年年就抱着他脑袋晃了晃道“爆SEED秀风姐姐走了你在寂寞吗?”
寂寞?爆SEED摇摇头“这不还有你吗?”
小屁孩居然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可是,你看起来就很寂寞啊。”她轻轻拍打着爆SEED的肩膀又安慰道“没事爆SEED,我会陪你很久的,等我等到捐献的器官,身体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会一个人的。”
“我没有……”爆SEED辩解,他并没有觉得寂寞了啊,他只是有些想洪文刚,有些想卓凯……
可是他不敢去见卓凯。
洪文刚不在大古就彻底放飞了自我,晚间回去时他拉着爆SEED就要去找当初那个给他开苞的小姐,爆SEED一头冷汗问他“你不会玩真的吧,让你老板知道他非剥我一层皮不可。”
大古不好意思的扣扣脑袋笑的腼腆“她不可以吗?那丫头性格泼辣,主要,”说着双手还夸张的托了托自己的胸口“这里是E是E啊!我觉得她挺好的。”
“好什么好!不对我也不是说她不好,但是你老板希望你找个……找个……”爆SEED有些抓耳挠腮的想形容词最后蹦出来一句“找个良家妇女啊!”
大古居然用一种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说“不是我妄自菲薄,只是你觉得我配吗?”
“……”
他这一问还真卡住了爆SEED,做他们这行有今天不一定有明天,刀口舔血找个良家妇女还真是害了别人。
见他没话说大古又用肩膀耸了耸他发出邀请“陪我一起去呗。”
“你找你女人,拉着我几个意思?”感情的事他是拦也拦不住大古的,只是这小子自己去会小情人怎么还非要邀请自己。
大古反应有些扭捏,憋了半天还是憋不住直接说道“洪先生走之前要我照顾你,说回来见不到你全须全尾的就拿我是问。”
“全须全尾?”爆SEED眉头一挑眼珠一翻“怎么说的跟我缺胳膊少腿一样?”
“反正他要我每天接送你,寸步不离。”大古脖子一梗给他打开车门。
爆SEED直接按着他打开的车门啪一声关上,把他推到一边骂道“行了,快滚,我自己开车回去,你自己打车去找你女人吧。”
“不好吧,万一……”一个大汉故意扭捏矫揉做作的样子让爆SEED想打人,顺带就踢了他一脚“别恶心我,我不是你不会跟老板打小报告的,你开车我怕你直接带我去你家大E那里。”
爆SEED那次是没记住那些女人的名字,如今被大古一说也只记住了个E,果然猛男就喜欢大E。
大古有了女人果断就抛弃了爆SEED,走之前不忘反复叮嘱不要告诉老板他失职。
爆SEED嗤之以鼻的摇着头甩开他自己开车下了山,还没开到市中心就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车辆打横着冲过来逼停在他车前,他急踩着油门,方向盘一歪,在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中,堪堪停下。
卓凯下了车,走过来敲了敲爆SEED的车窗。
躲是已经躲不掉了,看着他胡子都操劳出来的疲惫样子爆SEED只好老老实实的熄火下车,人还没站稳就被卓凯抓着胳膊拎小鸡一样粗暴的拉到路边的大树上摔了过去。
气急了的人并未手下留情,他的后背狠狠撞击在凹凸不平的粗糙树干上,闷哼一声又像前倾倒,卓凯就很不客气的抓着他的衣服领子把他怼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
“桌SIR……”
“你别叫我桌SIR!”卓凯松开他的衣领,气的指着他鼻子想开骂,颤抖着手指点了点还是收了手“做的好啊!行动干净利落,你真是了不起现在黑白两道通吃了是吧?我真该给你鼓掌。”
他很少让卓凯失望过,但是看的出这次卓凯有多生气……
他低垂着头,连道歉都说不出口。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是一个警察啊!怎么可以转过头去抢警方的人?”
对方一直默不作声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卓凯,他在次吼道“抬起头看着我!”
爆SEED还是沉默不语,只是听话的抬着头盯着卓凯看,明知故犯的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轻易被原谅的。
他的态度让卓凯简直是有气无处撒,两个人死死盯着对方一方是侵略的压迫,一方是顺从的逆来顺受。
“韩建义的尸体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还是说你跟洪文刚待久了已经分不清卧底的界线在哪里了?他杀人不眨眼不折手段,你也学会了几分?”
“我没有。”短短三个字,是他今天为自己辩解的第一句话,但是言语软弱无力。
他无助的被卓凯逼退在树下,后背靠着树干已经退无可退“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对不起我警察的身份,但是韩建义的命可以救人,我不能看着一条人命无动于衷。”
“韩建义的命不是你能做主的!从你擅自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开始你就踩过界了爆SEED!”
卓凯很害怕,害怕爆SEED接近洪文刚,早年间他自己也做过卧底,背叛过别人,行差踏错就会误入歧途。
然而他知道爆SEED是很容易就会走上歪路的人,在极限扭曲的生活里成长起来的他,本身就是个危险不可控的存在。
他能在那个逼仄的仓库里救了他一次,但是当他亲眼看着他木然的伸手,把那个暴怒的男人推下楼梯时,他和小小的少年在医院昏暗的走道上目光交汇,当时这孩子在笑,他浑身汗毛竖起觉得自己见到了两个魔鬼。
楼梯下的男人狰狞的视线在月光下显的赤红,脖子怪异的扭曲着,但是目光只有愤怒和恨意,不甘心的发出诡异的呻吟声。
还叫着薛家强的孩子,冷漠的站在楼梯上,一身伤痕但是站的笔直,头都不低以一种高傲蔑视的眼神居高临下毫无畏惧的俯视着垂死的人。
卓凯居然鬼使神差的没有任何反应,他看着一个魔鬼杀死了了另外一个魔鬼,并在仔细品尝对方的死亡,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帮着他隐瞒下实情。
他几乎不会叫他本名,因为薛家强是薛家强,是那个从地狱里爬出来,杀死魔鬼的屠龙少年,而爆SEED是一个警察。
屠龙的少年因为要做一个警察所以不会成为下一个恶龙。
他救下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害怕他会走上歧路,他必须只能是爆SEED,只能是一个警察。
卓凯强势的逼近他,强迫着爆SEED和他对视“你以为你是在救人?搞清楚身为一个警察你是在杀人啊!”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一直躲避的爆SEED情绪终于激动起来,他抓着卓凯的手臂想跟他解释,他不会在杀人了,他想做一个卓凯希望的正常人。
“不是我动的手,桌SIR你相信我,我也不想的,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他带着祈求的口吻。
但是卓凯只是说“作为一个卧底,为什么明知道他们的行动却不报告?合谋者,同始作俑者同罪。”
卓凯从来没有说过他有罪,就算是那个医院亲眼撞见他杀死那个男人,这个正义非常,黑白分明的警察也从来没有揭穿过他,那晚的真相是他们互相掩埋进心底的禁忌。
但是现在——卓凯认为他有罪。
“……卓凯……”爆SEED像被抽去了力气一样,颓然的叫着他的名字,身体重新依靠回了树干上“别这样,韩建议的生死定罪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但是他的器官可以救人,作为一个卧底我可能很失败,但是作为一个人我觉得用他的命换一条无辜的生命很划算,我是想当好一个警察的,我真的已经在拼命当一个好警察了,但是作为一个警察之前,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自己的私心的。”
“你看你,你现在的口吻就跟韩建议一样,生命不是一场交换,你又不是神凭什么妄想去决定别人的生死?”卓凯点着他的胸口质问“你口口声声说想当一个好警察,但是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是一个警察能做的吗?如果香港警察都像你这样任性行事早就乱套了!”
他话虽然说的极重,但是他字字句句都只是在提醒爆SEED是一个警察的事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必须强势的给爆SEED敲一次警钟。
在他模糊卧底界限,迷茫的时候拉他一把。
爆SEED垂下眼睫,浓密的阴影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知道卓凯想要的是什么,这么多年他的每一步都是揣测人心审时度势的走来,谁真心谁假意他一眼便知。
卓凯也真的只想他能做一个正直的人,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小小的要求的而已。
微微闭了闭干涩的双眼,又从新睁开他疲惫的说“对不起,这次是我鲁莽了,我保证下次在遇见这样的情况,我一定先跟你请示,听从上面的安排,不会在私自行动。”
见他这老实又可怜坦诚认错的样子,卓凯又没了脾气,退开了一步撤下威逼的气势“我知道当卧底最痛苦的就是夹在情理之间,我不是要你埋没人性,我是担心你们相处久了会影响你的判断,有国才有家,先做好一个警察在才是你自己的私人感情。”
爆SEED抬眸观察了下他已经放软下来的态度,知道这件事应该算是过了,吸溜了下鼻子道“这件事也是洪文刚给我的试探,如果我真的太坚持不愿下手,避免不了被怀疑,以后相信他会更加信任我,迟早我能抓到他更多的犯罪证据。”
上次晕倒感冒也没好干净,在这被卓凯堵在路边风一吹他感觉鼻子又堵了。
卓凯见他不停的在吸溜鼻子,没一会儿鼻头就红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的说“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你始终是一个警察,在任何行动之前先想一想自己的身份,千万别混淆。”
本是一场争吵,最后在爆SEED的率先示弱下卓凯只是教育了他许久,他一直听话的听着,乖乖的样子,直到卓凯离去,他才松开了紧紧陷入掌心的拳头,汗水浸湿了衣衫。
他长叹口气,缓缓坐在了地上,本就单薄的人,缩在地上小小瘦弱的一圈,看上去甚是可怜。
合谋者,同始作俑者同罪。
他淡淡的扯出一个笑容,痴痴笑了一会儿对着跟他几乎贴着脸的人说“其实就是有罪啊,哪会因为救了一个人决定杀人就没有罪呢?”
那漆黑一片的瞳孔幽深的注视着他,带着恨带着吞噬的毁灭。
“一直都是个罪人啊,从杀了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是个罪人了是吧爸爸?”
他坐在地上神经质的自言自语,一会儿笑一会儿难过,杀人是要偿命的,他没有偿命,也没有进少管所,时间流逝推移,他只是被困在名为过去的囚笼里,从未挣脱过,犹如一场自我折磨的无期徒刑。
“你说韩建议为什么不像你一样来找我?明明他做手术时我就在外面,我以为他会像你一样对我死缠烂打的,还有你也别瞪我了,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在害怕你了。”
跟着他的人并没有任何回答,只是死死盯着他,似乎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殆尽。
他一点点把脑袋埋进膝盖间,身体缩的更紧。
他想回家了,但是思绪几转,他居然发现自己没有归处……
“洪文刚……”闷闷的声音他小声的嘀咕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啊?”